危情暗夜
看到青斯的动作,房梁上的女子倒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流血的左肩,背后一阵冰凉,她只顾着逃路,忘了处理血迹遗留下来的痕迹了。
带着蒙蒙杀意的眸子从染红的左臂上看向对面的夙柳柳,右手中的银针已然蓄势待发,她要赌一把,如果对方武功不高,那么就让他当一个替死鬼,如果武功高强,也可以趁他们交手之际逃离。
感觉到那丝丝的破空声,夙柳柳平淡的眸子瞬间燃起冷意,该死的女人,居然要拉她下水,她实在不喜欢这种被算计的感觉。
凭着灵敏的耳力,夙柳柳知道,迎面而来的暗器至少有五六十根,如果不想被射成马蜂窝,就必须翻身而下,然而这样一动,势必会被下面的人给发现。
低啐了一口,敢算计她,给她等着,就凭那个女人对她射出银针,这一点就不可原谅。
在青斯就要寻到那个女子站立的房梁正下方的位置的时候,夙柳柳的身影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谁。”几人齐齐的警惕向夙柳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清秀的男子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帘之中。
“你们找的人在那里。”夙柳柳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指向了那个女子站立的房梁之处,逼她下来,自己却躲着,现实吗?
不等青衣几人顺着夙柳柳的手指向上看,那个女子捂着肩膀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她没指望夙柳柳不指出她的存在,她只是想逼这个跟女子一样的男子下来,因为,追她的那些人不但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那些目击之人,所以,夙柳柳是百分百的被拖下了水,要么和她一起战,要么就做刀下亡魂,没有第三条路。
“青韵,你还跑不跑,你这个叛徒,快将东西交出来,不然,今日你一定走不出这个庙门。”青尔一看见青韵的声音,立马叫出了声,声音显得有些愤恨。
“东西我交给那个男人了,他是我的情郎,是来接应我的,不然,你们以为我傻吗,跑到这里来等着被你们抓吗?”青韵勾起嘴角,笑的很是妖娆,但这个妖娆的笑在夙柳柳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欠扁,她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女人的情郎了,该死的女人,她可以再无耻一点。
青韵的一句话,让其他的几人全部将视线转向了夙柳柳,也就是这样一个分神的时机,青韵谋足了力气向庙门外奔去。
青尔几人没有察觉,但夙柳柳却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就在她动弹之际,夙柳柳直接银丝一伸拦下了青韵的去路,朱唇轻启,带着微薄的凉意,“情妹妹,你不是说我是你情郎吗,不是说我是来接你的吗,你跑什么?”
夙柳柳的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青衣几人的注意。
“青韵,你还是那么的狡猾。”青斯愤怒的呸了一口,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武器就招呼了上去。
青尔也跟着招呼了上去,他们差一点又着了青韵的道。
看着被围攻的青韵,夙柳柳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步伐轻转,准备扬长而去。
“不管你和青韵有没有关系,既然遇上了,你就不用走了。”青衣和青散直接围住了刚挪一步的夙柳柳,他们是不会放任何的活口离开的。
“是吗?”她都碰见了一些什么人,过个路都碍着他们了。
青衣和青散对视了一眼,直接动手就向夙柳柳迎了上去。
看着扑过来的两个人,夙柳柳一阵无语,真是飞来横祸,不过,既然不想放过她,那么就别怪她心狠了。
银丝翻转,在空气中留下了一路波动。
三招过后,夙柳柳心中明了了对方的实力,很不错,但是对付她却还是不够。
有过三招,就在夙柳柳准备给那两个人致命的一击之时,熟悉的疼痛感遍布全身,顿时,周身如蚂蚁啃噬一般,内力在一霎那之间全部卸了下去,身子不期然的想一遍倒去。
而那到了眼前本该避开了利剑就那样贯穿了她的左肩,形式,在一瞬间发生了逆转。
该死的,不是明天才十五吗,该死的阴雨天,她居然记错了,还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毒发,这不是摆明了将她往死路上送吗?
肩上的疼痛侵蚀着感官,身上的疼痛就更不用提了。
看着上方再一次袭来的利剑,夙柳柳一个运气滚了开去,红色相思,毒发之时,不可使用内力,如若使用内力,就等于使用生命,用的越多,生命流逝的越快,即使夙柳柳知道,也不得不动手,就算是死,她也不能死在这里,她可没有忘记她的左肩上有一只宁天下人疯狂的金凤,所以,必须战,哪怕是失去生命,她也不能留下这个把柄威胁到她的亲人。
就地滚了几圈,银针伴着银丝齐齐的发了出去,没有给青衣和青散喘息的机会,直接秒杀。
见此情形,围攻青韵的三人愣了神。
“青衣,青散。”这个时候,对付青韵的青斯悲愤的厉喝一声,转身扑向夙柳柳,与此同时,青韵利用这个几人愣神的空当直接一个蹿身向庙门外跑去。
跑出庙门之时,撞上了一个身影,但她顾不得多看,直接啷镗了几步,向林子里逃去。
“叛徒,你给我站住。”青捂看着狼狈逃走的青韵脚步急急的跟了上去。
而那个身影因为急着关心庙里的身影,所以也没有去关注狼狈的青韵。
当那个身影走进庙门之时,看到红了半边身子的夙柳柳正颤崴着身子与两个青色衣衫的人战斗,看着那苍白的面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再晚一步出现,或许永远就见不到那一抹身影了。
一个跃步冲了上去,几招落下,那围攻夙柳柳的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强弩之末的夙柳柳因为今日定要命丧于此,可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笑了,随即安心的倒了下去,她真的撑不住了,她,何曾,如此狼狈过。
只是不知,那眸中的身影,是真,还是假。
“溯。”一个挺身,接住了那个如凋零的枫叶般的身子。
“煜。”在夙柳柳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字吐了出来。
看着满手的鲜血,荀郝煜闭了闭眸子,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为夙柳柳止血,心中泛着说不出的滋味,看了一眼怀中脆弱的人儿,脱下自己的外衫放在了地上,随即将手中的人儿给放了上去,他必须给她止血。
当那衣衫半褪,衬着妖异的红色,闪着淡色金光的金凤就那样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荀郝煜的眼帘,黑色的纹路,在这本是怜惜的一刻,心中充满了震惊。
放在夙柳柳胸前的手掌中传来的丝丝柔软也在这个时候灼热着他的手。
荀郝荀觉得无措。
即使已经昏迷,但那一波一波的疼痛还是让夙柳柳不自觉的蜷缩起了身子。
这一动,也拉回了荀郝煜的心神。
闭了闭眸子,当眸子再次睁开之时荀郝煜已经恢复了那凉薄的模样,随即,熟练的开始替夙柳柳疗起了伤。
当夙柳柳再一次有意识,睁开双眸之时,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
“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刚动了一根手指头,耳边就响了那个熟悉的凉薄音。
微转过过头,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了眼帘,“煜。”动了动嘴,夙柳柳吐出了一个字。
原来,昏迷之前,她真的看到了他。
“恩。”荀郝煜轻应了一声。
“是你救的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毒发之际已经过去,被侵蚀的感官全部开始复苏,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从脑中一闪而过,就是这样的一闪而过,让夙柳柳的脸色变得淡然。
“恩。”
感觉到身上伤口上的凉意和那左肩上的椎痛,,夙柳柳初醒的眸子变得有些犀利,“谁帮我包扎的。”
“我。”
“你看到了。”不是疑问句,而是百分百的肯定。
即使不言明,看着夙柳柳改变如此之大的模样,荀郝煜瞬间就明白了夙柳柳所说之事。
心中有点苦涩,但面上却依旧是那凉薄的模样。
“先养伤,有什么伤好了再说,你要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犀利的眸子带着探测的味道扫视着荀郝煜,最后不动声色的转了开去,“我饿了。”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随之而起。
“我去给你弄,你不要乱动。”交代了一声,荀郝煜转身向外走去,眸中一片复杂,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夙柳柳心中五谷杂味,我能相信你吗?煜。
不消片刻,荀郝煜就就端着一碗清粥走了回来。
“你昏睡了三天,先吃些稀粥暖暖嗓子。”说着,荀郝煜将粥碗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伸手准备去扶夙柳柳。
“什么,你说我昏睡了三天。”一听荀郝煜的话,夙柳柳很是激动的从床榻上猛地坐了起来,这一个猛力的冲击,致使左肩上的伤口裂了开来,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臂膀。
‘嘶···’突然的疼痛让夙柳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自己的肩膀被刺穿了吗,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胳膊了。”急急地伸手扶住那个要倒下的身影,带着些许不明情绪的责备声就那样响彻在了夙柳柳的耳边。
一扶一仰,不期然的,夙柳柳被荀郝煜给半抱在了怀中。
“煜,我要回剑宗。”没有理会荀郝煜的话语,夙柳柳转眸很是认真的看着身后之人。她必须会剑宗,按照速度,哥哥应该已经到了剑宗,如果她不出现,哥哥一定会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她必须出现,她不能让哥哥担心。
离下一次毒发还有一个月,所以,她不会担心哥哥发现她中毒的事情。
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双满是执着的眸子,荀郝煜怔了怔,将眸子转向了一边,开口道:“伤口裂开了,先给你换药,你的胳膊半个月之内不能乱动,两个月之内不能提重物,否则,你的胳膊将会废掉。”
拿了一个棉枕放在了夙柳柳的身后,荀郝煜将怀中的人放到了棉枕上,让她斜靠在床头,随即转身走向桌子,拿着三天来一直为她换的药和绷带。
当荀郝煜拿着东西走到夙柳柳的身边,看着她那双水盈盈的凤目的时候,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之前的三天他为她换药,她是昏迷着的,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一次却是醒着的,怎么说她也是女子,他···
对你负责
看着荀郝煜那有些犯难的神色,夙柳柳疑惑的开口道:“不是说换药的吗,怎么还站着不动。”
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荀郝煜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边,将手伸到夙柳柳的脖颈之处,开始动手去解那件被血染红的白色里衣,“我会对你负责的。”
“咳··咳··”荀郝煜的话刚落,夙柳柳就忍不住开始了咳嗽,她被荀郝煜的话给惊住了,以至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
看着不停咳嗽的夙柳柳,荀郝煜脸上闪过一抹忧色,随即伸手将夙柳柳给搂到了怀中,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中,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缓着气。
随着咳嗽声,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痛着。
“煜,我现在是伤患,拜托你不要考验我的承受力。”缓了缓气息,夙柳柳没好气的责难倒,不就是看个肩膀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就算看光了她的身子又如何,这能说明什么,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为了替她疗伤,她是不会多想的。
“你是女子,我看了你的身子,就是毁了你的贞洁,我要对你负责。”凉薄的话语说的是一板一眼,听不出什么情绪,然而,那双看着夙柳柳后背的眸子却夹杂了丝丝不明的情愫,一种让人忍不住心悸的情愫。
“只是为了疗伤而已,如果换做别的女子,你是不是也要负责?照你这个说法,你还不娶个七七八八,事先声明,我可不喜欢与别人共侍一夫。”
“我没有别的女人,我救过的女子,只你一个。”仿若深怕夙柳柳误会一般,夙柳柳的话一落,荀郝煜就跟着反驳了回去。
真是个榆木疙瘩,夙柳柳真想破开荀郝煜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说,师弟,你是不是该先给师兄我换药,难不成你想让我流血而死吗?”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夙柳柳换了一个话题,她可不想流血而已,那样也太悲惨了一点。
夙柳柳的话很好的提醒了荀郝煜,看着那染红的白色里衣和自己手上的鲜血,荀郝煜的心一痛,如果,那天,他不是经过那里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而循声而去,是不是说,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见到她了。
想到这里,心底觉得有些闷闷的。
荀郝煜不再说话,而是动手开始脱夙柳柳的衣衫。
仅是一扯,那衣衫就已经半露,滴着红色血液的左肩上赫然呈现着一只展翅金凤。
没有多看,荀郝煜熟练的开始替夙柳柳处理伤口。
一时间,空气显得有些静默。
“金凤传说,知道吧。”仅是沉静片刻,夙柳柳淡漠的开了口,那声音,比荀郝煜还要显得凉薄,相比于刚刚有些调侃的声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荀郝煜的动作因为夙柳柳的话而一顿,随即轻轻的应了一声,“恩。”
“有没有心动?”这句话带着一些嘲讽,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他人。
“我不会伤害你。”这是荀郝煜的承诺。
“清风城的宴会你去了吧,你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个平常人,虽然我不知道哪一个是你,更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一定去了。那个女子背上那只如凤的火鸟看见了吧,有何感想?再看我肩上的这个,怎么样,不错吧,如假包换的金凤,天下独此一只。”仿似没有听见荀郝煜的话,夙柳柳自顾自的说着,“金凤出,宝藏现,得凤者,得天下,怎么样,不心动吗?”
“够了。”一声厉喝打断了夙柳柳的话语,荀郝煜一个用力将夙柳柳的身子给转了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溯,你就那么的不相信我,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如果我有那个心思,你认为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吗,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我以我的性命向苍天发誓,如果我把你肩带金凤的事情说出去,我遭五雷轰顶,死无葬僧地。”
听着荀郝煜的话,夙柳柳的眸子闪过一丝动容,然而,从那玫瑰色的唇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透露着嘲讽的冷漠,“不告诉别人吗,呵呵,得金凤者得天下,傻子才会告诉别人呢。”
看着如此的夙柳柳,荀郝煜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痛色,“溯,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利用你达到某种目的,如若你不相信,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那么,一切都会沉入云烟,你也不会再有所困扰。”凉薄的话语,此刻显得有些决绝。
看着那毫无杂色的眼眸,怔了怔,夙柳柳开口道:“好,煜,我就相信你一次,我不管你是谁,我只当你是我的师弟,我的朋友,所以,记住你今天的话,不然,就是上穷碧落,下落黄泉,我也不会放过你。”
对不起,煜,我只是想保护我在乎的人,我不想哥哥和叔叔还有爹爹娘亲有事,所以,原谅我的狠厉。
听着夙柳柳的这句话,荀郝煜不怒反笑,甚至声音里带了些许异样的味道,“好,我等你上穷碧落,下落黄泉的追着我。”
说完之后,低眸开始处理起了夙柳柳的伤口,凉薄的唇瓣微抿,带着淡淡的弧度。
如牛奶般异样细润的皮肤在指间轻轻滑过,或许,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经过夙柳柳一再的讨价还价,最终,荀郝煜表示,三天后陪她一起回剑宗,夙柳柳虽然很着急,也很怕哥哥见不到自己着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实在不适合挪动,所以,勉为其难的多呆了三天,虽然这三天呆的有些心急如焚。
这几日的煎熬这比帐和肩膀受伤的帐,她都记着了,那个叫青韵的女子,最好不要让她再一次的遇到,否则,她定要让她知道,什么人是她不该惹的,还有那个弟子开头全是青字的门派,她一定会查到,她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门派出了这些个极品。
三日后,在荀郝煜的陪同之下,夙柳柳回到了剑宗。
一走进剑宗的大门,夙柳柳二话不说直接向夙骏驰的院子走去,她要去找哥哥,希望哥哥还在剑宗。
刚走到夙骏驰院子的门口,只见一个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眼见就要撞了起来,夙柳柳刚要多上,却被人快一步给揽在怀里闪到了一边。
“啊···两个小徒弟,你们这些日子都跑哪里去了,可想死去我老人家了。”明默一个旋身站定身子,很是激动的看向自己相拥的两个徒弟。
“我哥哥呢,他在不在。”夙柳柳直接无视明默的话,而是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鉴于之前夙柳柳一直管夙骏驰叫哥哥,所以对于这个称呼,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你说那个死小子,刚回来两天就闹着要离开,不是老头子我使计将他留下,这会子不知道要跑哪里去野了。”说起夙骏驰,明默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明默说的最后一个字刚落下,一道身影就从院门内冲了出来,赫然是那一身青衣的夙骏驰。
看着完好无损的夙柳柳,夙骏驰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自己妹妹被别的男人给肆无忌惮的抱在怀里,顿时,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小···”刚想喊小妹,可看着不停眨眼的夙柳柳,夙骏驰顿时醒悟了过来,他一激动,差一点就暴露了妹妹的身份,要是真喊漏了嘴,铁定要遭到小妹惨痛的报复,幸好没有叫出来,“小师弟,你回来了···”抿了抿嘴,夙骏驰快速的改了口。
“恩。”夙柳柳淡笑着点了点头。
“小师弟,师兄还久没有见到你了,怪想你的,来,咱们聊聊最近的见识。”说着,直接伸手去拉夙柳柳,准备将她拉离那个同样是自己师弟的男子的的怀抱。
荀郝煜看着就要拉上夙柳柳左臂的手,一个旋身,抱着夙柳柳闪了开去。
见此,夙骏驰面上的笑容消散了开去,顿时染上一股不悦,“子煜师弟,你什么一丝,难道师兄想和子溯师弟叙个旧也不行吗?”
“她受伤了,左臂被利剑贯穿,不能乱动,更不能扯,不然,会直接废掉。”荀郝煜冷着脸开口道,不是他想解释,而是他不得不解释,他不希望有人不小心扯了她的臂膀,他不想她有事。
“受伤?”听到这两个字,夙骏驰的眸子深处开始一点一点聚集起无边的寒意,“是谁,是谁伤了你。”
“哥哥不要生气,这事情以后再说,既然哥哥没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赶路有些累。”夙柳柳无波无澜的对着夙骏驰笑了笑,随即轻轻的挣开荀郝煜抱着自己的双臂。
看着小妹眉宇间的累意,到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我送你。”说着,一步上前搂住了夙柳柳的身子。
夙柳柳没有拒绝,更是浑身充满依赖性的靠在了夙骏驰的身上。
那一日,伤了肩膀,流了好多血,再加上在毒发之时强行运功,一时间,身体很是虚弱,以至于没有赶多少路,就显出了疲意。
“柳小子,你是怎么受伤的,凭你的身手,是什么人伤了你,说出来,师父给你报仇去。”见夙柳柳转身欲离开,被一度忽视的明默吹胡子瞪眼的走到了夙柳柳的面前,一副势必要为爱徒报仇的架势。
看着拦路的明默,夙柳柳勾起了嘴角,刚刚担心哥哥,倒是把这一位给忘记了。
“柳小子,你笑什么?”明明是很唯美的笑容,可是看在明默的眼里,却有些毛骨悚然。
“师父,你说,我笑什么?”一个皮球倒踢了回去,夙柳柳还特意在师父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呵呵,师父怎么知道,莫不是徒弟许久不见师父,甚是想念?”明默讪讪的笑了两声,一双眸子有些心虚的移了开去。
“的确,许久不见,徒弟甚是想念师父,师父你还真是聪慧,一下子就想到了。只不过,徒弟现在很累,需要休息,至于和师父的叙旧,等徒弟身子好一些一定会丝毫不差的补上,师父可要等好了。”
说完之后,夙柳柳直接抬脚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纤细的身子已经有了些许的颤崴。
意味不明的话,直听的明默心中打寒,呜,都是他那个师弟害的,他无良的徒弟啊,不知道会怎么报复自己。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无力与颤崴,夙骏驰皱了皱眉,随即直接一个横抱将怀中的人给抱在了怀里,随即直接向夙柳柳的院子踏去。
对于夙骏驰的关爱,夙柳柳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是很顺从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在哥哥面前,她,不需要逞强。
看着那相拥而去的两个人,荀郝煜握在袖中的拳头不自觉的紧了紧,随即转身,淡然的向自己的院中走去。
V
看着那相拥而去的两个人,荀郝煜握在袖中的拳头不自觉的紧了紧,随即转身,淡然的向自己的院中走去。
她和那个师兄是什么关系,为何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无边的信任,这种信任让他嫉妒,嫉妒的想要发疯。
进了夙柳柳的屋子,夙骏驰轻轻的将夙柳柳放在了床榻之上。
伸手理了理夙柳柳额前有些烦乱的发丝,叹声道:“告诉哥哥,是谁伤了你。”
“我没事,休息一些日子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肩膀上一次也受过伤,最后不也没有事。”
“你还知道你上次受过伤,上一次只是入骨半寸,这一次是穿肩而过,你还告诉我没事,我都说陪你一起回剑宗了,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偷偷跑掉。”既生气又心疼,一时间,夙骏驰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养的心情去对待这个不听话的人儿。
看着打算秋后算账的哥哥,夙柳柳有些心虚的挪开了视线,随即虚弱的叫道:“头好晕,哥哥,我好想睡觉,我怕你着急,只休息了几日就急急的赶了回来,现在好累。”
虽然知道妹妹是在转移话题,也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从那苍白的脸色上不难看出,即使叫的很夸张,事实上也一点不夸张,一时间心疼不已。
“好了,不想说,哥哥就不问,好好休息,哥哥守着你。”拉过丝被,盖在了夙柳柳的身上,已入中秋,天气有些微凉,切不可再伤上加伤。
“还是哥哥好。”转过眸子,夙柳柳对着夙骏驰吐了吐舌头,随即很是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当那眼睑合上的那一刻,眸中的暖意却散的一干二净。
明凰,如你所愿,我回来了,试问,你准备,如何对付我。
看着闭上眸子的夙柳柳,夙骏驰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一抹冷意闪过他的眸底,看来,他有必要去查查,看看究竟是谁,伤了他的宝贝妹妹。
当夙柳柳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一片黑暗,只除了那透过窗棂洒进来的点点银辉。
“醒了,饿不饿,哥哥去给你弄点吃的?”
朦胧的双眼刚映入点点的银辉,耳边就响起了那让她倍感温馨的声音。
“唔,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伸出双手揉了揉眼睛,夙柳柳企图从床榻上坐起来,然而就在她刚有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被夙骏驰眼疾手快的给按住了身子。
“不要乱动,你肩膀还没有好,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端粥。”爱怜的摸了摸夙柳柳的发顶,夙骏驰起身走到桌边点亮了八角琉璃灯,随即向隔壁的小厨房走去。
不消片刻,当夙骏驰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的时候,他正看见夙柳柳侧躺在床榻上对着他笑,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小妹,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我在想,有哥哥真好。”夙柳柳抿了抿嘴,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样子。
“现在知道哥哥好了,不知道是谁前些日子丢下哥哥一个人自己跑了,要是乖乖的跟着哥哥,能受伤吗?”夙骏驰佯装愤怒的板起了脸。
“哎呦,哥哥,不要这么小气嘛。”夙柳柳伸出手拽着走到身边的夙骏驰的衣摆左右摇了摇。
“不要乱动,胳膊不想要了是不是。”夙骏驰一把抓住夙柳柳拉扯他的手,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小妹真是太胡来了。
“不动就不动嘛。”夙柳柳撇了撇嘴,一副不满的样子,但是那双眯着的眸子深处却满是暖意。
“你还有理了。”伸出右手食指戳了一下夙柳柳的额头,随即,夙骏驰伸手扶起夙柳柳,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随即端起了粥,开始喂夙柳柳。
对于夙骏驰做的一切,夙柳柳没有任何的反抗,仿似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应该。
“哥哥,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我可以自己吃的。”
“还敢顶嘴,让你吃就给我乖乖的吃,要是再不听话,小心我跟爹娘打报告。”说着,夙骏驰举着盛着粥的汤匙送到了夙柳柳的嘴边。
“哥哥真坏。”夙柳柳嘀咕了一声,随即乖乖的张开了嘴,喝下了汤匙里的粥,哼,有人服务,不享受白不享受。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汤匙碰撞瓷碗的声音和夙柳柳咀嚼的声音。
“哥哥···”
在粥喝掉一般的时候,夙柳柳突然的开了口。
“恩?”
“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其实,她对于自己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还是有那么一点芥蒂的,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就是那个傻小姐,傻小姐就是她,但终究是两个人,不是吗?
听闻夙柳柳的话,夙骏驰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汤匙里的粥差一点就撒到夙柳柳的身上。
“或者这么说吧,哥哥是喜欢以前那个傻傻的我呢,还是喜欢现在这个不傻的我?”
就在夙骏驰想问夙柳柳是不是听说了一些什么的时候,夙柳柳再一次的开了口,而这再一次的开口,将夙骏驰那提着的心给安抚了下去,幸好,小妹说的不是那件事,看来小妹还不知道,希望小妹永远不要知道。
“都喜欢,不都是妹妹么。”
僵持的手又恢复了喂粥的动作。
“不一样,哥哥,你是因为我是你妹妹才喜欢我,对我好,还是单纯的因为我是我,而对我好。”夙柳柳推来了面前的汤匙,转过螓首,很是认真的看着夙骏驰眸子,一双凤目里满是执着。
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双动人美目,夙骏驰的心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一时间,就那样震愣着,忘记了回答。
“哥哥,人家问你话呢。”
“咳···”反应过来的夙骏驰转开了眸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什么你呀你的,妹妹不妹妹的,你不就是我妹妹,我妹妹不就是你么,小妹,你伤的是肩膀,不是脑子,怎么竟问一些哥哥听不懂的话。”
“哥哥,我只问一句,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喜欢我,还会对我好吗?”夙柳柳转过身子,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扳过夙骏驰的头,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会。”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灵动的眸子,夙骏驰想都不想的就说出了口,等他说出口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等他开口解释,就感觉到脸颊上贴上了一股柔软。
听着夙骏驰的回答,夙柳柳很是开心,因为哥哥是对她好,仅是对她而已,这样她就不算是替代品了不是吗?
就在夙柳柳的唇贴上夙骏驰的脸颊的时候,屋子里响起了‘钪铛’一声响。
夙柳柳的唇依旧贴在夙骏驰的脸上,只是眸子已经转向了声源之处。
只见荀郝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那地上赫然是一只打碎的瓷碗,和一摊水渍。
夙骏驰这个时候,眼疾手快的拿起了床榻上的丝被将夙柳柳给裹了起来,妹妹可还穿着里衣,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让一个男人看了去。
“煜?”夙柳柳的身子往后退了退,面带疑惑的看着荀郝煜。
“你们在做什么?”凉薄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如若仔细去分辨,就会感受得到那里面潜藏的怒气。
“我们做什么,似乎轮不到子煜师弟你来管吧。”夙骏驰的声音同样听不出情绪,但却能感觉到淡淡的不悦。
一时间,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在了一起,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
“煜,你打碎的那个是什么?多大的人了,怎么连个碗都端不好。”夙柳柳仿似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异变,很是坦然自若的调侃气了荀郝煜,不得不说,有些地方,夙柳柳还是挺白痴的,不给她下重要她是不会明白的。
听闻夙柳柳的声音,荀郝煜转眸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随即开口道:“师父让我送来的药,不小心手滑,我再去给你重新熬。”
简单的丢下一句话,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荀郝煜前脚刚走,后脚,夙骏驰就很是严肃的扳过了夙柳柳身子,一脸正色道:“小妹,哥哥问你,你刚受伤的时候,是谁帮你包扎的伤口,是不是煜师弟?”
之前一直担心这夙柳柳的身体,倒是把正事给忘了,刚刚看见荀郝煜,他才想起来,似乎妹妹之前是个他在一起的。
“哥哥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是女孩子,怎么可能随便让一个男人看我的身体,我是自己包扎的。”夙柳柳讪讪的笑了两声,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刚刚,她明显感觉到了煜和哥哥之间的火药味,更何况,她的左肩上有一个秘密,她怎么能胡乱承认,她可不希望窝里反,有些事情,她自己清楚就好了,不需要拉扯太多的人进来。
“是吗?你这次伤得似乎比上一次要重,我记得,上一次你昏倒在了我的怀里,难道这一次没有昏迷?”夙骏驰明显的不相信,话语中透漏出了些许的受伤,小妹又骗他。
“哥哥,不问了好不好。”夙柳柳拉扯着夙骏驰的衣袖,抬眸带着些许乞求的看着夙骏驰。
看着夙柳柳那如小鹿一般惹人怜爱的目光,夙骏驰叹息了一声,“好,我不问,你要知道,不论哥哥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里。”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肩上的那只金凤足以让天下任何一个人疯狂,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
“嘻嘻···哥哥最好了···”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夙柳柳的肩膀也好了许多,至少外面的伤口已经愈合。
夙骏驰五天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急急的离开了,只嘱咐了夙柳柳一句好好休养,不要乱跑。
夜色朦胧,银色的月光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夙柳柳半倚在窗边,一双凤目清冷的看着半空中的圆月。
又是月半了。
呵呵,师叔啊,你还真是狠心啊,就这么想我痛苦吗?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都不见你的身影,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回来,你这是在报复我擅自离开吗?
看着月亮一点一点的伸高,夙柳柳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凉,眼睑也慢慢的落下,就在要全部瞌上之时,身后响了细微的脚步声。
“来的这么准时,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吗,又或者是想要我卑微的祈求你?”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从那玫瑰色的唇瓣中溢出。
没有你狠
“来的这么准时,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吗,又或者是想要我卑微的祈求你?”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从那玫瑰色的唇瓣中溢出。
依旧半倚在窗边,依旧瞌着眼眸,没有动弹分毫。
如果这个时候,夙柳柳转眸向后看去,她会发现身后的人此刻眉间带着些许的疲惫。
看着这个几个月不见的身影,明凰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在听闻夙柳柳那有些嘲讽的声音之时,他的心,莫名的一痛。
然而,这些情绪都被他隐藏在了心中。
此刻,只见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踱步走到夙柳柳的身后,伸手挑起夙柳柳的下巴,致使她面对着自己,随即出言戏谑道:“小家伙,原来你这么了解师叔啊。想不想师叔,看见师叔高不高兴呢。”
“你说呢?”对于明凰的动作,夙柳柳没有做丝毫的反抗,而此刻,她突然的睁开了双眸,眸子深处一片平淡,或者说,是一片死气,没有半点灵动。
看着这样的一双眸子,明凰的心突地一痛,此刻的她没有以前的张牙舞爪,更没有了那如猫一般的狡黠。
一时间,明凰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怎么,不说两句吗,你赶在这个时候出现,不就是想羞辱我几句吗,不就是想报复我的不听话吗,或者是时间没有到,准备等到我痛的失去神智的时候,再来羞辱我?不过我认为你现在羞辱我效果会好一点,如果等我失去了神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得到了···”夙柳柳很是‘善意’的解说着。
看着那喋喋不休的樱唇,听着那怎么听怎么刺耳的话语,明凰一个气愤,直接俯身狠狠的吻了上去,他要狠狠的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惩罚这个两个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女人,惩罚这个让他足足的担心了三个月之久的女人。
熟悉的柔软,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迷失,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但是,他要保护另一个人,虽然和那个人之间无关乎情爱,但是却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不得不在有些时候做出伤害这个女人的事情,他只是想困住她的脚步,却不曾想,她竟然就那样逃离了他的身边···
对于明凰的索吻,夙柳柳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只是简单的张开嘴,狠狠的,狠狠的咬上了那张凉薄的唇。
嘶···
明凰吃痛的放开了夙柳柳的唇,“你真下得了狠心,想咬掉我的肉么。”听着像是责怪,却夹杂了淡淡的温柔,很是扣人心弦。
久违的温柔啊!
然而,这一次,她不会再被他迷惑,对他的喜爱已经成了过去,从她知道他狠心的给她下了那么厉害的毒的时候,她就摒弃了对他的爱,这样的男人,她爱不起。
但她却又是那么的不甘心,所以,她回来了,她要知道,他可以对她狠到什么程度。
“没有你狠 ···”很有力的反驳,带着淡淡的嘲讽,然而,却是越说越没有气力,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无声的呻吟。
陌生?熟悉?
子夜的疼痛来的是那么的快。
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夙柳柳咬紧了牙关蜷缩起了身子,将自己团在了躺椅之上。
看着突然变得有些颤抖的夙柳柳,明凰的眸子变得一暗,桃花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心疼,但是他却任由她那样蜷缩着,即使他的心也跟着痛,他却依旧站着没有半分动作。
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心软,不能让她知道他不忍心,更不能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异样情愫。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静默。
痛的浑身无力的夙柳柳有一种想大笑的冲动,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啊,就这样看着自己像一个卑微的小丑一样,不就是想羞辱她吗,不就是想看她笑话吗,哈哈,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做到了···
一滴一滴无声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明明是想大笑,可却变成了无声滴下的苦涩眼泪,身体的折磨,再怎么也比不过心上的痛。
罢了,罢了,是该真正的死心了。
“你在后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虽然那些话并没有言明什么,但是我相信聪明的你肯定已经猜想到了什么,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有另一个身份的人,我需要用我的身份保护一个人,所以,不能让你说出去,为了避免出现任何的差错,你以后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只要你同意,我就给你药,那样你就不痛了。”明凰将眸子移向了窗外的半空中的圆月,自顾自的开了口。
他这算是在解释,还是在伤口上撒盐?
保护一个人?
原来,我在你的心中真的什么都不是。
知道你的秘密吗,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最多只是知道你是某个皇室里的人,虽然只要稍微查证一下就可以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为何,你从不曾试着相信我一次,究竟你要保护的那个人,对你重要到了什么程度?
片刻之后,明凰没有听到任何夙柳柳的回答,也没有听到该有的呻吟声,他再也沉不住气,转眸看向了那躺椅上的人。
然而,仅是一眼,让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只见他突地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那因为疼痛摩擦而撩起衣袖的右手,“怎么回事,红线不是应该才有三寸长吗,为什么现在已经弥漫到了臂弯之上?”
然而,此时的夙柳柳神智已经开始模糊,根本就没有察觉得到明凰话语中的震惊与心痛。
但她依旧感觉到了右手皓腕上的触感,只见她咬牙颤声道:“怎么样···满意吗···这···不···就是···就是···你想要的吗···”
夙柳柳的声音让明凰有些出神的思绪转了回来,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然后倒出来一粒药喂进夙柳柳的嘴里。
然而,夙柳柳却本能的排斥,不愿意张开嘴,以至于明凰无法将那药丸给喂下去。
见此,明凰直接伸手将夙柳柳给劈晕了过去,他知道这个丫头的倔强。
下一秒,他将药丸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轻轻了吻上了那因为疼痛而咬得满是牙印的红唇。
舌尖轻轻一推,药丸就滑进了夙柳柳的嘴里,接着大手在她的后背一拍,那药丸应声而下。
药已经喂了下去,而他却舍不得离开她的唇,一遍一遍的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一遍又一遍的品尝着她的美好,直到不能呼吸,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伸手理了理夙柳柳额前缭乱的发丝,随即爱怜的将她抱了起来,起身向床榻走去。
小家伙,那天,你为什么要去后山?
如果你没有去,该有多好。
至于另一个没有被他找到了人,只要被他找到,那将是必死无疑。
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他要保护一个人,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不要说是伤害她,就算是伤害他自己,也要保护,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债,是他穷其一生都还不了的债。
侧躺在夙柳柳的身边,明凰眸中一片温柔,小家伙,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可知,看着你痛,我比你更痛。
或许,早在第一次因为好奇而跟着她时起,有些东西就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当晨曦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的时候,夙柳柳已经睁开了眸子。
迷蒙的双眼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即,昨夜的一幕幕快速的从脑中闪过,迷蒙的眸子在下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不管,他是为了保护谁,他万不该伤害她,她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就那么的廉价,那么的轻贱吗?
他有要保护的人,难道她就没有吗?
冷哼了一声,夙柳柳从床榻上起了身,穿起衣衫,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向院外走去。
刚走到院子的门口,就撞见了端着药碗走来的荀郝煜,垂了垂眸子,掩去眸中的冰冷,随即抬眸淡笑的看着那个凉薄的男子,“煜,你这一大清早端着个碗做什么?”
“不要跟我装傻,乖乖将药给喝了。”荀郝煜板着个脸,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送药的事情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只因为,他放心不下她。
“呵呵···煜,我这不是都好了,你瞧瞧,都能动了,就不用再喝药了吧。”夙柳柳动了动左臂,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以此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实的。
不是她怕喝药,只是,那中药实在是太难喝了,她已经喝了一个月了,实在喝不下去了,是个人都喝不下去,谁能将那黑乎乎的玩意喝一个月?
荀郝煜不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夙柳柳,眸中泛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伸直手臂,就那样将药碗举在苏流露的面前。
夙柳柳觉得不说话的荀郝煜着实有些可怕,真是无声的折磨啊。
哭哈着脸,在僵硬了片刻之后,夙柳柳如赴死的壮士一般,将药碗端到手里,一饮而尽,随即将空碗又放回了荀郝煜的手里,咂巴了两下嘴,夙柳柳皱着眉对着荀郝煜说道:“煜,告诉师父,他要是再弄这么苦的药整我,这辈子都甭想我理他了。”该死的老东西,不就是一个月没有理他么,谁叫他上次骗她来着,居然在她的药里做手脚,他是算准了她一定会喝的,哼,老东西,等本姑娘有空在慢慢找你算账。
丢下一句话,夙柳柳转身向明凰入住的院子的方向而去,既然他已经回来了,那么她是该和他好好的交谈一下了,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可没有那么的多的时间跟他耗在一起,既然这个男人与她无缘相爱,那么就该速战速决,划清界限,从此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
“你去哪里?”夙柳柳刚一转身,荀郝煜就急急的开了口,“你胳膊的伤还没有好,你···”
“煜,你什么时候变得跟个老妈子似的,我记得之前刚入剑派那会,你可是只知道躲在院子里练剑,哪里会管这么多,难道是出去一趟,伤了脑子,人变得啰嗦婆妈了?”
“柳溯。”听闻夙柳柳的话,荀郝煜黑着脸有些咬牙切齿的叫了她的全名,什么叫他像个老妈子,。他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就变成老妈子了,就算是,那还不是因为她,她居然还挖苦自己。
不要喝药
“柳溯。”听闻夙柳柳的话,荀郝煜黑着脸有些咬牙切齿的叫了她的全名,什么叫他像个老妈子,。他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就变成老妈子了,就算是,那还不是因为她,她居然还挖苦自己。
“呵呵···当我什么也没有。”看着有生气预兆的荀郝煜,夙柳柳双手放在面前摆了摆,讪讪的笑了两声,“我去剑宗里转转,总是闷在院子里难受,放心,我不会乱来。”丢下一句话,夙柳柳直接转身向明凰院子的方向而去,不是她不说实话,她只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纠缠到这些复杂的事情里面。
看着夙柳柳毅然离开的身影,荀郝煜张了张嘴,最终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拿着药碗转身向明默的院子走去,他要去问问师父,这苦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进明凰的院子,一路都很畅通,没有任何人阻拦。
看着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院子,夙柳柳的心头燃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记得没有离开剑宗之前,她总是往这里跑,每一次都跟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来找明凰算账,报仇,可每一次都失败而亡,那时的心境是什么呢,是愤怒的,嫉恨的,仇视的,又或者,是带着些许不知名的悸动的。
不管那时的心绪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她,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感觉,因为她的心已经变得冰冷。
她爱得起,也放得下。
一个对她下毒弃她如草芥的男子,不值得她付出半分的心思,更不要说爱恋。
挂着淡淡的笑,眸底一片冰冷,几个踱步,夙柳柳已经来到了院子里的正厅,而正厅的中央此刻正坐着一抹紫衣,只见那紫衣的主人正手捧一杯清茶,勾勒着嘴角,眉眼带笑的看着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言的慵懒,那架势,似乎一副早就知道她会来,特意等待的模样。
进了大厅,夙柳柳也不客气,摸了摸有些微热的茶壶,顺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就着身边的一张椅子,随意的做了下来。
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茉莉香味,很是清新,抬眸挑眉看向对面之人,戏言道:“师叔,真会享福,这茶,胃口不错。”说着,轻举了举杯子,随即又抿了一口。
轻弯的嘴角,淡笑的眉眼,然而,那清澈的眸底却不见半分笑意,有的只有彻骨的冰冷,看着这样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夙柳柳,明凰嘴角的笑僵住了,端着杯盏的手也僵住了,这样的她,好陌生,陌生到让他有些害怕。
她,在他面前带起了面具。
以前,虽然总是张牙舞爪,跟只野性难寻的野猫一样,但却是那样的真性情,而现在的她···
“师叔,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抿着杯中的茶,这一次,夙柳柳没有再抬眸,只是闲适的玩着手中的杯盏,有些淡漠的开了口,淡漠到分辨不出任何的情绪。
僵硬,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听着夙柳柳再一次开口说话的声音,明凰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也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开口道:“我说过,你是我看中的玩具,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禁锢在身边,现在,我想将你禁锢在身边,所以,在我玩腻你之前,你不可以离开我半步。”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然而,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残忍。
“有期限吗?请问,我亲爱的师叔,你什么时候才会对我这个玩具感到乏味,是在遇到下一个玩具之前吗,而你在对我乏味之后,会怎么样,软禁我?或者,直接是杀了我,一了百了。”依旧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翠翠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魅惑,直击人心弦。
夙柳柳的话音一落,明凰端着杯盏的手不自觉的又僵硬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快的有些让人会以为刚刚那僵硬只是一个错觉。
“我不会杀你。”这是承诺,也是他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哦?”夙柳柳嗤笑出声,带着淡淡的嘲讽,“如果你一辈子不腻我,是不是就要将我困在你身边一辈子,直到化为黄土。”
一辈子吗?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或许这一辈子,她都恨他,但能保住她的性命,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恨他又何妨。
“是个不错的注意。”
“是很不错,但是我却不是很满意。”放下杯盏,一甩衣袖,夙柳柳坚毅的站了起来,明眸中闪烁着决绝,“三年,我最多呆在你身边供你差遣三年,三年之后,即使是命丧黄泉,我也会离你而去。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三年,我会倾尽我所能为自己找寻解药,如果三年之后,依旧无果,那么就说明,我命不该活,我也死而无憾。而我这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并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想为自己挣得三年活命的机会,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别人,你有保护珍惜的人,而我亦有,所以,好好的想想这三年要怎么奴役我吧,呵呵···或许三年后,你想奴役我就要到黄泉去了,不过,我估计你对黄泉应该没有什么兴趣吧,所以,不管三年后,我找不找到解药,我都自由了,至少,不会再受制于你,于你···”
很犀利的一段话,仿似被录了音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明凰的耳边响起,那笑容明明是戏谑的,可那声音却显得有些决绝,而那双灵动的眸子更是冰冷一片。
话语,依旧响彻在耳边,而那抹娇俏的身影却早已经不在。
这个时候,他有些怀疑,为了当年的一个承诺,他将自己逼至此,是对,亦或是不对。
而他遇上她,是对,亦或是不对。
第一次,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了疑惑。
一连三日,夙柳柳除了偶尔戏弄一下荀郝煜以外,都很乖巧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夙柳柳安静的等待着明凰的来临。
在第三日的清晨,明凰一身紫衣踏进了夙柳柳的小院,而此刻,夙柳柳正躺在正厅中间的躺椅上,看着院子中的那棵大树,目光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凰前脚踏进院子,夙柳柳后脚就抬起了眸子。
“师叔,早啊!”
纯净中带点魅惑的笑意,如溪水般清澈的声音很是沁人心脾,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可怕,因为她在以前每一次看见他,都不会给他任何一个好脸色,而如今···
罢了,既然她想玩,他陪她就是。
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步伐优雅的向院中走去,边走边戏言道:“小家伙,真是越来越懂礼貌了,看来剑宗的水土真是养人啊···”
“呵呵···师叔你真有见地,剑宗的水土的确养人,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师叔这样的极品,不是吗?”依旧半靠在躺椅上,一点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那些个什么礼数,在夙柳柳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空气。
“极品吗?”明凰挑了挑眉,略微拔高了些语气,“不知,小家伙你愿不愿意跟你的极品师叔一起下山去游玩呢?”
“游玩吗?”伸手拨弄了一下额前落下的发丝,随即眉眼带笑,勾勒着嘴角道:“求之不得。”
“不行。”
与夙柳柳所说的‘求之不得’同时响起的是一声凉薄中夹杂着不可拒绝的‘不行’。
听到那每日清晨都会听到的声音,夙柳柳头痛的抚额。
只见夙柳柳收起一声有些慵懒有些邪魅的气息,一个起落,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仅是一垂一抬的瞬间,眸光已经转换,带着几分讨好撒娇的意味,向院中走来的人迎面而去。
“煜,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没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端药了,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拽着荀郝煜的衣袖,撅着嘴巴,一双眸子犹如小鹿一般就那样祈求的看着他,她真的不要再喝了,真的不要啊,就算牺牲色相也在所不惜,咳,可不要误会,她是指,卖萌,卖萌,虽然这效果似乎不太好。
嫌碍眼就别看
对于夙柳柳偶尔露出的小女儿娇态,荀郝煜很是受用,但却依旧板着一张脸,一脸不容反抗的神色,“不行,必须喝,再坚持一个月就可以了。”
哦,我的天啊,还要一个月,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好不好,不就是被刺了一剑么,不要搞得这么夸张好不好。
不过,似乎她要跟明凰离开了,那么也就是说明不要再喝荀郝煜端来的药了。
一想到这里,本来还准备浪费口舌为自己争取不喝药福利的夙柳柳二话不说,直接在荀郝煜错愕的目光下,端起药碗咕噜一下就喝了下去。
“喝完了。”抹了一把嘴,夙柳柳直接将药碗往荀郝煜的手中一塞,随即直接转身向屋中走去,没有半点要理荀郝煜的意思。
“不可以出去,你的伤还没有好。”夙柳柳刚踏出两步,身后响起了荀郝煜那凉薄的声音。
闻言,夙柳柳顿住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身,“煜,这只是小伤,不需要大惊小怪。”
“那是小伤吗,你胳膊差一点就废掉了,不要狡辩,不许出去。”
“煜,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不可能一直无所事事的呆在剑宗里。”
没有了刚刚小女儿娇态,此刻的声音,显得有些淡漠,堪比荀郝煜的凉薄,更多的是有些无奈的叹息。
“难道你忘了你哥哥的嘱咐了吗?”一听到夙柳柳淡漠的声音,荀郝煜的心顿了一下。
哥哥吗?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哥哥急急匆匆的就走了。
这个时候,夙柳柳转过了螓首,很是认真的看着荀郝煜,“谢谢你如此关心我,我没有忘记哥哥的嘱咐,你知道你和我哥哥不同的地方吗?”说到这里,夙柳柳的眸子显得有些飘渺,“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我哥哥而不是你,他只会说,‘我陪你一起去’,而不会出口相阻。”
仅是淡淡的几句话,荀郝煜从中听出了无比的依赖与信任,这是她从不曾给予他的,拢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溯,你和那个所谓的‘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明明你在遇到我之后才遇到的他,为什么,你不愿意多看看我的心,你对他那无端的信任究竟是从何而来。
怔怔的看着转首向屋中走去的那抹身影,荀郝煜说不出半个字。
他想说,‘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的’,然而,那话语却萦绕在嘴边,怎么也无法吐露出来。
“戏看够了吗,要不要我倒杯茶给你,师叔?”夙柳柳似笑非笑的看着明凰,在最后最后两个字出口的时候,她狠狠的加重了声音。
看着那个惬意的占据了她的躺椅的人,她有一种很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这个主意不错,照你这么一说,师叔还真的渴了,劳烦小师侄了。”明凰眉眼带笑的看着夙柳柳刘,很是欠扁。
“还真是不客气。”冷哼了一声,夙柳柳转身向内屋走去,煜是她认定的朋友,她不想伤害他,所以,这恶人就留给那恶人做吧。
夙柳柳的身影一消失在视线里,明凰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双手附在伸手,收起了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一脸正色的看着院子中依旧站立着的荀郝煜,“我会照顾她,所以,你不必要担心。”换句话说,就是不要你多事。
“为什么一定要带她离开,你这样会让她的胳膊废掉的。”荀郝煜抬眸正视着明凰,毫不退让,那傲慢的态度,完全没有对方是他师叔的自觉,而那话语,很明显的带着指责的味道。
“你这是在暗指我没有你会照顾她吗,不要忘了,我的医术不比你的师父差,所以,由我来亲自照顾她,比你要好很多,更何况,她可是我的宝贝师侄,我怎么会让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损伤呢,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明凰的话一落,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隐隐的有一片乌云在两人的头顶上空显现。
一场无声无息没有硝烟的厮杀就此开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响彻在两人的耳边,那诡异的气氛也在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一切又恢复了平和。
拎着泡好的茶,拿着两只杯子,夙柳柳从里屋内走了出来。
看着依旧站在院中的荀郝煜,夙柳柳开口道:“煜,你今天不用练剑吗,还是说,你知道我要泡茶,所以舍不得走,想要喝一杯?”
淡笑的眉眼,泛着暖意,然而,这一切看在荀郝煜的眼里,却无端的让他感到难受。
“不是,我···”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随即,毅然的转身离开。
看着荀郝煜离开的身影,夙柳柳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本来她当他是朋友,没事耍耍闹闹,她很喜欢看他那张冰冰的脸破功的模样,可是,自从那日,他救了自己,看了自己的肩膀,知道了自己是女子,更是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该相信他吗?或许,她是相信他的,不然怎么会让他安静的活着,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杀掉他会很容易。可,这也仅止于最简单的相信···
“怎么了,舍不得了,既然舍不得就去安慰一下,做什么站在这里看着。”
在夙柳柳烦扰在自己那复杂的思绪里的时候,明凰那有些欠扁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不阴不阳。
“怎么,我看别的男人你吃醋了,你不要告诉你,你喜欢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夙柳柳转眸,挑着眉看着那袭紫衣,那语气与明凰那欠扁的语气如出一辙,专属气死人不偿命的一种。
“喜欢?呵呵····”明凰轻笑出声,“当然喜欢,你可是我的玩具,不喜欢怎么会带在身边呢,只不过,这吃醋有免了,你已经贴上了我的专属标签,整个人都是我的了,我需要吃醋吗?”
听着明凰的话,夙柳柳拢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又是玩具,不知道她最讨厌整个词吗?
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在几个来回之下,夙柳柳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而那脸上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笑的很完美,完美的想让人忍不住要撕掉。
“我可真是荣幸啊,能得师叔垂爱,不过师叔,切莫要被玩具伤了手哦。”
看着夙柳柳那温和的笑意,一脸的平和,明凰的心中无端的冒起一团火,脑中闪过每一次称夙柳柳为玩具的场景。
相较于现在的逆来顺受,他更喜欢她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笑容很是碍眼。”没有与夙柳柳在玩具的问题上较真,现在的他比较想撕裂她脸上的笑容。
“有吗?”随着话语而出的是更加灿烂的笑意,“嫌碍眼就别看,眼睛长在你身上,没人逼着你一定要看,不是吗?”
听着那恼人的话语,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玫瑰色红唇,明凰一个脑热,直接一步上前,将那喋喋不休的人儿给一把扯进了怀里,随即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夙柳柳被明凰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以至于,那朱唇微微的张开了些许,而某人也抓住了这个机会长驱直入,直接攻略城池。
然而,愣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回过神的夙柳柳直接开口狠狠的咬上了对方窜进自己嘴里的舌头。
但是,不管夙柳柳怎么用力,明凰始终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丝毫要松开那份柔软的意思,即使口中已经有了浓浓的血腥味,都不见其松开半分。
血腥味渐浓,夙柳柳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色,紧咬的牙关渐渐的松了开来,她真很不想承认,她下不了狠手。
“呵呵···小家伙···你果然还是舍不得···”一丝丝愉悦的笑声从明凰的嘴里溢了出来,然而那唇依旧贴着那方樱唇。
玩具条例
“呵呵···小家伙···你果然还是舍不得···”一丝丝愉悦的笑声从明凰的嘴里溢了出来,然而那唇依旧贴着那方樱唇。
听着明凰愉悦的笑声,夙柳柳很是懊恼,双手一个用力直接推开了紧环着自己的明凰,凤目怒瞪,“你怎么不去死。”随即伸手狠狠的擦拭了一下嘴角,转身恨恨的向屋中走去。
听着夙柳柳的话,再看那愤怒的模样,明凰的笑意比之更甚,这才是他的小家伙,那个带着温和面具的模样真是讨厌,他就是要看她这个明明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伸手摸了摸带血的凉唇,呵呵,真是个小辣椒。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白色的信鸽飞到了明凰的肩膀上。
看着眉心中带着一星红点的白鸽,明凰的笑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拿下白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在看完上面的字之后,脸色更是变得铁青,周身泛起了肃杀之意。
轻轻一拈,那白纸在明凰的手中变成了粉末。
下一秒,明凰直接进了夙柳柳的屋子,而此刻的夙柳柳正在拿着杯子一遍又一遍的漱着口,她要洗掉嘴里的血腥味,更要洗掉明凰沾染在她唇上的味道。
走进里屋的明凰,看着一遍又一遍的漱着口的夙柳柳,怒意更甚,几步上前,一把挥掉了她手上的杯盏,随即挟制住她的的皓腕,使她面对着自己,“你就怎么讨厌我碰你,别忘了,你自己已经承认这三年任我奴役来换取你三年的存活机会,所以,别做那些惹我生气的事情。”
“发什么神经。”夙柳柳不爽的大吼了回去,搞什么,刚刚不是还好好的,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玩具条例第一条,要对主人尊敬,要是违反条例,以下犯上,就减免你续命的丹药,现在,跟我下山,记住,我耐心有限,如果你再一次逃跑,我会查清你的底细,将一切报复在你的家人身上,你好自为之。”说完,一个用力甩开了夙柳柳的手,明凰直接转身向门外走去。
然而,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带着怒意的转过头。
入眼的是捂着左肩,低落着头的娇小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抹哀伤的气息,那抹哀伤,看的他心痛,然而,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跟上来。”口气很是不好的丢下一句话,明凰掩去眸底的一抹关心,抬脚向门外走去。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她的左肩受伤了,用那么大的力气扯她的臂膀,想废掉她的胳膊吗?
呵呵···他对她那么狠,她何必再心存留恋,这一刻,残留在夙柳柳心底那唯一一根仅剩的被掩藏在角落里的情丝随着哀伤消失在了空气中。
拨弄了一下有些烦乱的青丝,整理了一下衣摆,夙柳柳抬起脚步向明凰离开的方向而去,那身影很是傲然,没有半丝脆弱,输人不输势,她不会再在他的面前露出任何一点与脆弱相关的情绪。
剑宗山脚下:
明凰递给夙柳柳一条系着马儿的缰绳,“现在,我要赶路,你不要跟丢了,如果我发现在离我一丈之内没有你的身影,后果自负。”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明凰一个翻身跃上了身边的那匹棕红色的骏马。
夙柳柳没有说话,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更是没有半分的感情。
在明凰跃上马儿的一瞬间,她也跟着跃了上去。
“你肩膀上的伤···”在夙柳柳准备扬蹄飞奔的时候,前面传来了带着些许迟疑的声音。
“死不了。”
夙柳柳那没有感情的三个字致使那抹紫色身影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但却转瞬即逝。
“最好是死不了,我可不想要一个废了的玩具。”丢下一句残酷的话,一扬马鞭,紫色的身影啥时向远处飞扬而去。
夙柳柳也很是利落的跟了上去,就如明凰所说,绝不离开他一丈之外。
夙柳柳不知道明凰要去哪里,她只知道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没日没夜的赶路,半途中基本上就没有怎么休息,除了简单的喝一些水和吃一些干粮以外,就是在赶路。
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傍晚,夕阳西下,炫红的晚霞映衬在天边,与那金色的光芒相交映,炫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而那道风景线的下方,两个满是灰尘,略显凌乱的身影,拉扯着奔驰的骏马,在一座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这看似普通的宅院却又在无形之中透露着不平凡,只见两个穿着铁甲的士兵傲然的站立在坐落着两座石狮子的大铁门前。
试问,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人家,怎么会有士兵镇守呢?
这也是夙柳柳正在疑惑的问题,然而,当她抬眸看到那铁门上方悬挂着的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夙府’两个字的时候,她有些不淡定了,甚至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明凰一个跃身下马,直接就向府门走去。
夙柳柳亦不甘落后的跟了上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两个如铁柱的侍卫在看到明凰傲立而来的身影之时,立刻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并伸出了手中的长矛欲阻止。
然而,他们的话刚出口,长矛刚伸到一半,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很强的力量给震了开去,两人纷纷向后两米的地方飞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很是狼狈。
明凰的脚步没有停顿半分,而是直接穿透大院向内院走去,一路上拦截的人无一例外被毫不留情的震飞了出去。
夙柳柳也乐得清闲的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不知道他这般为何,但是却很享受这种有人开道的感觉,毕竟,没有人喜欢被人无缘无故的拦路,虽然,他们是硬闯的别人家的府邸。
还没有到内院,就听见一声飒爽的娇斥,“何人来我夙府撒野,是欺我夙府无人吗?”
闻着这熟悉的音律,再见那从拱形门内出来的青色身影,夙柳柳的步子僵住了,娘,竟然是娘,娘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是边疆,但是,明凰为什么会来这里,而娘亲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带着温柔的笑意,此刻,那满脸厉色的娘亲,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明凰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看着眼前的紫色身影,路云霞那满脸的厉色还没有来得及退去,就诧异的张开了嘴,但却仅是维持了几秒,就恢复了自如,随即满脸的厉色变成了焦急之色,“终于等到你了,项哥他···”
“带我去。”明凰伸手挥了一下,制止了路云霞的话语,随即抬脚向前而去。
路云霞刚要抬脚带路,一个转眸,看到了因为明凰的让开而露出身影了夙柳柳,眉头皱了皱,犹豫的开口道:“他···”虽没有点名,但从那视线的着落方就可以明白说的是谁。
这个时候,明凰才想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如同空气一般的人儿,该死,他这些日子尽顾着担忧,着急的赶路,而忘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伤的人。
掩去眸底的一抹担忧,回眸淡漠的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夙柳柳,随即转过了眸子,说了一句,“无妨。”又接着向内院走去。
“是。”路云霞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向内院走去。
娘,为何对明凰那么恭敬?
走了两步的明凰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住脚步,回眸没有情绪的看着夙柳柳,道:“还不快跟上,捂在那里做什么。”
说完之后,明凰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次,夙柳柳没有发愣,而是急急的跟了上去,是什么让娘这么着急担忧。
虽然,她与娘亲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是那关爱的点点滴滴却已经深入了她的心灵与骨髓,不管娘亲关爱的是她还是她这具身子的原主人,娘亲就是她的娘亲,这一点是任谁都不能改变的。
“爹····呜···爹····你醒醒···醒醒···呜···爹,都是柳柳不好···”
走过拱门,穿过花园,还没有来得及走上长廊,就听见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哭泣之声。
‘钪’的一声,夙柳柳脑中的一根弦丝断裂了,她素来拥有的冷静自持力顿时间塌陷的无影无踪。
怎么舍得喂你毒药
一个飞身,直接向着那哭声传出来的方向奔跃而去。
这一变故,来的太突然,等夙柳柳站到那门前推开那门扉在之时,明凰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深沉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深思,为夙柳柳的反常而深思,但却还是按照他原有的步伐向那房间走去,并没有因为夙柳柳的突变而加快脚步。
倒是路云霞的心因为夙柳柳的动作而咚了一下,但见明凰没有任何动作,她也就没有任何动作。
夙柳柳那边,只见她一个用力猛的推开了门,然而三步并两步冲了进去,入眼的是一个正趴在床边哭泣的婉约女子,而那床榻上的人,此刻闭着双眼,红唇乌紫,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之上。
哭泣的女子听到脚步声,泪眼朦胧的抬起了螓首,转眸向身后看去,“你···你是谁···”弱弱的声音显得有些胆怯。
看着这熟悉的面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夙柳柳彻底的不淡定了,那个女子的样貌与声音竟然就是另一个‘自己’。
一时间,夙柳柳感觉到周身充满了阴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扮演的是她这个角色,一时间,她还真的分不出真假。
这一愣神间,路云霞与明凰已经从那推开的房门走了进来。
而此刻,夙柳柳正眼的犀利,冷声道:“你又是谁。”你又是谁,上一次,有人冒充温叔叔将自己带走,这一次,又冒出来一个假的自己,这是谁,在背后操纵的暗手,为的又是什么。
而那窗边的‘夙柳柳’仿似被夙柳柳的眼神给惊住了一般,有些害怕的看向走进门的路云霞,带着哭音的叫道:“娘···”
“柳柳,不要害怕,这是娘的客人···”路云霞几步上前捉住了‘夙柳柳’的手安抚着。
在路云霞叫出‘柳柳’两个字的时候,夙柳柳本能的将视线跟了过去,随即发觉不对劲,又将视线给转了回来。
这微妙的一步被明凰捕捉到了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脑海,但因为闪的太快,再加上他此刻的心思全部在夙项中毒的这件事情上,所以,一时间也没有深究。
然而,却是因为这一刻的疏忽,让他很是后悔。
几步上前,明凰来到了床榻边。
“云霞,将柳柳带下去,我替项大哥看看。”
明凰的话一落,依偎在路云霞怀里的那个‘夙柳柳’眸底闪过一道寒光,但因为她半垂着眸子,又有路云霞的身影做掩护,所以,这道寒光并没有被人给察觉。
“是。”路云霞轻应了一声。
就在霞拉着‘夙柳柳’手准备转身离开,‘夙柳柳’却在此刻驻住脚步,抬眸泪眼婆娑的看向明凰,“师叔,你能救我爹···”
“师叔不知道,师叔先看看,你乖乖的,和娘亲先去休息。”明凰十几天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见他伸手摸了摸‘夙柳柳’的发顶,满眼的宠溺,那眼神,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看着这样的一幕,站在一边的夙柳柳觉得心的一角塌陷了,似乎有些疼痛,但又似乎是错觉,左心房处麻麻的,仿似已经失去了知觉一般。
痛吗,不知道,不痛吗,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这一幕很是碍眼,特别是他看着那个‘夙柳柳’的眼神,这个眼神和温叔叔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是啊,她还有温叔叔,做什么要觉得这一幕碍眼,可是,温叔叔疼爱的不也是傻傻的那个夙柳柳吗,如果自己不是,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疼爱了···
一时间,夙柳柳沉静的思绪开始变得有些繁乱,胸口闷闷的,左肩处那撕裂般的疼痛也开始蔓延,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那和谐的身影开始变得重重叠叠。
那边正安抚着‘夙柳柳’的明凰突然听见‘扑通’一声,等他回眸之时,那本来站着的身影已经倒在了地上,身前的地上赫然是一滩腥红,那染着血液的嘴角昭示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小家伙。”看着这突发的一幕,明凰一个跃身出现在了夙柳柳倒下的身影之前,伸出双手,欲抱起那地上的很是狼狈的人儿。
“咳···咳···”夙柳柳倔强的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眼前的景象依旧有些模糊,但那手臂上扎入的银针却使她始终保持着一丝意识,她说过,她不要在他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微微侧了侧身子,让开了那双欲扶自己的大手。伸出素手,抹了一把嘴角,夙柳柳嗤笑了两声,“呵呵···见笑了,脚没站稳···”说着,固执的开始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其实,若不是那扎在手臂上的银针,此刻的她早已经进入昏迷状态。
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挺直了身躯,有些歉然看向路云霞道:“这位夫人,不知有没有客房休息,我身子有些弱,赶路赶得久,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看着不愿他相帮,歪歪扭扭站起的人儿,看着明明浑身颤抖,却依旧傲然站立的人儿,看着明明目光没有焦距,却依旧执着的看向某个方向的人儿,再看那嘴角不断溢出,不断滴落的血渍,明凰的心痛了,痛的滴血,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伤她竟是如此之深,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却不曾想,伤她至此,至此···
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这一次,他的情感冲破了狼,在路云霞还没有回答夙柳柳的问题之前,明凰一个伸手将那随时可能倒下的人儿给一把拦腰给抱在了怀里,随即直接抬脚向门外走去。
“干什么,放开我。”察觉到明凰的动作,夙柳柳立刻如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张牙舞爪的开始反抗,可是那明明该是厉喝的声音,此刻却如那刚出生的猫儿一般,细弱无力,那落在明凰胸膛的上的拳头更是如那挠痒痒一般,毫无力道。
明凰对于怀中人儿的异动没有任何的表示,任由她捶打着自己,只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眸看向身后有些目瞪的路云霞,开口道:“客房在哪?”
“左转右拐,那里都是。”路云霞虽然心中疑惑不已,但是却很是恭敬的回答了明凰的问题。
“这个给项大哥吃下去,我等下再来。”说着,明凰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向路云霞的方向扔了过去,根本就不管路云霞到底接不接得住,就那样扔了出去,随即径自的向门外走去。
“明凰你个混蛋,放我下来,听见没有。”思绪开始变得胡乱,那一贯在明凰面前的冷漠已经荡然无存,此刻的夙柳柳看上去显得有些孩子气,但是更多的却是那让人心疼的倔强。
几个转角,明凰抱着夙柳柳来到了一间房间之前,一个抬脚,踹开了那扇门,随即抱着夙柳柳走了进去,再一个挥手,那敞开的门又自动关了起来。
温柔的将夙柳柳放在了床榻之上,随即明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一粒药,往夙柳柳的嘴边送去。
而此刻,快要被那模糊意识淹没的夙柳柳再一次握起了手中的银针欲往自己的手腕上扎去。
然而,这一次,却被人给捉住了手腕,以至于那银针没有落得下去。
“不要伤害自己。”柔的如山涧泉水,暖的如春日煦风的声音充斥着夙柳柳那模糊的感官。
“不要你管。”夙柳柳挥了挥手,不愿意自己受制,但是那虚弱的身躯却使不出半分反抗的力气。
“乖,来,把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说着,明凰把药递到了夙柳柳的唇边。
“不要你假好心,谁知道是不是毒药。”夙柳柳偏过了头,躲开了那颗丹药。
“我怎么舍得喂你毒药。”这一声明凰说的很小声,小到如那空气中尘埃一般,细微的几乎不可见,只见他对着夙柳柳有些欠扁的说道:“不是看我不爽吗,不是要报复我吗,那就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那样才有力气来报复我,要是你倒下了,只会更好的让我欺负,吃与不吃,你自己看吧。”
该拿你怎么办
“我怎么舍得喂你毒药。”这一声明凰说的很小声,小到如那空气中尘埃一般,细微的几乎不可见,只见他对着夙柳柳有些欠扁的说道:“不是看我不爽吗,不是要报复我吗,那就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那样才有力气来报复我,要是你倒下了,只会更好的让我欺负,吃与不吃,你自己看吧。”
闻言,夙柳柳一个愣神,而就是在这个愣神之际,明凰将药丸塞进了夙柳柳的嘴里,并对着她的后背一拍,然后使那颗药丸落了下去,其实他可以来硬的,但是,看着她这破败的身躯,他实在是舍不得。
药喂下去的那一刻,不等夙柳柳反驳什么,明凰眼疾手快的点了她的睡穴,她这个样子,不能再折腾了。
就这样,倔强的夙柳柳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失去了意识。
低下头在那有些苍白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并伸手轻轻的摩挲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小家伙,我该拿你怎么办。”
摩挲了两下,不舍的放开了手,随即拉过了丝被替她盖好。
“鸣一。”一切做好之后,明凰对着空气呼唤了一声,随即一个暗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半跪在了明凰的面前。
“主子。”
“照顾好她,不要让人伤着她。”
“是。”
不舍的低身又摸了摸那张有些苍白的脸,随即明凰转身向外走去,而鸣一也在这个时候消失在了房间里。
带着不明的繁杂情绪,明凰重新走回了夙项呆的那间屋子,从他刚刚离去到回来也不过就一炷香的功夫。
‘夙柳柳’还没有离去,此刻,她和路云霞两个人满脸忧色的守候在夙项的床榻边。
“师叔···”‘夙柳柳’首先发现从房门前走进来的明凰,带着一种我见尤怜的模样傻傻的叫了明凰一声。
“恩。”明凰轻轻的应了一声,回之淡淡的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夙柳柳’的叫声让一直看着夙项的路云霞从那忧虑的思绪中回过了神。
慌乱的站起了身子,路云霞对着明凰张了张嘴,刚要叫出声,就见明凰不着痕迹的摆了摆手,那到嘴边的字跟着那手势咽进了肚子里。
“柳柳乖,先回去休息,师叔保证一定会治好你爹爹。”刚走到床榻边,明凰就带着宠溺的微笑摸了摸‘夙柳柳’的发顶。
“师叔···”‘夙柳柳’糯糯的叫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被路云霞扯住了衣袖。
“柳柳乖,娘带你去休息,不要打扰你师叔。”说着,路云霞就半推半就的拉着‘夙柳柳’往外走去。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叫公子师叔,但是公子是自己儿子的师叔,想来这事情和儿子也脱不了关系,不过,给儿子的信早就送出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想到这里,路云霞心中又忍不住要担忧。
‘夙柳柳’还想要说写什么,但是看到路云霞那有些不在状态的神色,乖巧的闭了嘴巴,而那眸底却在此刻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寒光。
站在床边的明凰探究了看了一眼‘夙柳柳’离开的背影,随即转身坐在了床榻边,替夙项把起了脉。
当路云霞将‘夙柳柳’安顿好重新回到夙项的房间的时候,明凰正一脸冷色的坐在床榻边,浑身散发着满是威严的寒气。
“公子。”路云霞关上门,走到明凰的面前,很是恭敬的弯了弯身子。
在路云霞开口的那一刻,明凰周身的寒气顿时消散,但那余波却依旧遗留在空气中。
明凰带着些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云霞,你已经嫁给了项大哥,说起来,我还要尊称你一声嫂子,你务须再像从前一样。”
“不,主子永远是主子,与项哥哥无关。”路云霞一脸的恭敬,不见丝毫的懈怠。
看着不管自己纠正多少次,都依旧一律千篇的路云霞,明凰深感无奈,“罢了,我也不强求,要是项大哥醒着,看到你这样,我耳朵又要生茧了,你这哪里是尊重我,简直就是在害我。”说到这里,明凰的声音显得有些调侃,与刚刚那满是寒气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
看着明凰略显轻松的模样,路云霞的心顿时一喜,主子如此模样,是不是说项哥哥没事?
“公子···”路云霞满眼期待的看着明凰。
“没事,虽然毒很霸道,但是与我来说,要解开还是搓搓有余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但那药材有些难寻,所以,项大哥可能还要受几日的苦。”
“真的,公子真的能解开?”路云霞喜极而泣,泪水无声的从眼眶中落下。
“莫不是不相信我?”明凰对着路云霞挑了挑眉,面上一派轻松,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有多么的沉重,但他却不能露出半分,不过,还好项大哥似乎之前服下了他留下的保命药丸保住了心脉,不然估计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了。
“不敢。”路云霞抹了一把眼泪,有些惶恐,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公子,你这一次怎么会以这个身份出现?”
“这个身份合适,另一个身份最近被人给盯上了。”简单明了,没有多做解释,明凰直接性的回答了路云霞的问题,随即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柳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一个多月前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
“柳柳是在公子离开后三天出现的。”
“肩上可有梅花印记?”
“有。”
“呵呵···”听到路云霞的回答,明凰突然笑出了声音。
明凰的笑,让路云霞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却从那笑声中感觉到了些许的寒意,公子生气了,这是她的目前唯一的感觉。
“公子···”路云霞有些不安的叫了出声。
“她有没有给项大哥把脉,有没有露出会解毒的模样?”
“解毒?柳柳怎么会解毒。”路云霞听的是一头雾水。
“别让她靠近项大哥,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明凰对着路云霞摆了摆手,随即站起了身子向外走去,病因他已经知道,现在他要着手让人去寻药材。
“是。”路云霞对着民航的背影恭敬了弯了一个腰,明凰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路云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她的这个女儿有问题。
江湖上能以假乱真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个,看来,这一次,他们夙家又被大人物给盯上了。
离开的明凰进了夙柳柳所呆的那间屋子,吩咐了鸣一一些事情,随即一甩袖和衣躺在了夙柳柳的身侧。
侧躺着身子,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身侧的白皙面庞,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挑起几缕那落在丝被上的墨发,放在鼻翼间轻轻的嗅了嗅。
“小家伙,我该拿你怎么办?”轻轻的一声叹息,满是无奈,“小家伙,我好累,你知道吗,我真的一点都不想伤害你,一点都不想,看着你痛,我比你更痛,可是我···”动了动嘴,明凰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头颈埋进了那白皙的脖颈之间,呼吸着对方的香气,轻轻的闭上了眸子,十几日的不眠不休,他也到达了极限。
当夙柳柳再一次有知觉之时,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似乎消失不见了,心口的闷气也已消散不在。
就在这个时候,夙项那嘴唇乌紫躺着不动的模样闪过夙柳柳的脑海。
爹爹,爹爹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夙柳柳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然而,却因为她腰间环着的那只手,阻碍了她的动作,使得她刚抬一半的腰身就那样被生生的重新按到在了床榻之上。
这个时候,夙柳柳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当她的那双凤目对上近在眼前的那张俊脸之时,一时间,她大脑有些空白。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明凰闭着眼睛,将夙柳柳往怀中又搂了搂,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孩子气,很是可爱。
短暂温馨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明凰闭着眼睛,将夙柳柳往怀中又搂了搂,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孩子气,很是可爱。
这样的明凰,还是夙柳柳第一次见到,一时间,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却很是明确的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任由他抱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睡在她的身旁。
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夙柳柳试着尽量不吵醒他而从他的怀中起来,这样的他,让她狠不下心来厉声相向,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怜惜之心。
“原来你这么心疼我,都舍不得吵醒我。”一个用力,明凰将那乱动的人儿给紧紧的扯到了怀中,一双桃花眸子带着笑意,就那样对上了那双满是惊愕的凤目,额头靠额头,鼻子靠鼻子,而那薄唇离那樱唇也只有零点零一毫米了,还差一点就靠上了。
不过,明凰又怎么会放过眼前的美餐呢,轻轻的向前一靠,那近在咫尺的薄唇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贴上了那玫瑰色的樱唇。
舌尖一点一点描绘着那玫瑰色的唇形,将那柔软的唇瓣给吞了一个遍,随即那放在细腰上的大手轻轻的一捏,那张紧闭的樱唇在下一刻就张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足以让那大手的主人攻略城池。
“唔···唔···”夙柳柳很是不满的动着四肢,一双凤目里满是怒气,然而身子却被那个霸道的男人给控制在怀里,除了任由他胡作非为,撼动不了半分。
愤怒的夙柳柳动不了手动不了脚,最后只能动嘴一口咬下去,可是,那在自己滑动的灵舌却在自己每一次要咬到的时候就退了出去,一次又一次,没有一次成功。
而对方似乎很乐于这样嬉戏自己,直到最后两人都无法呼吸之时,明凰才放开夙柳柳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呵呵···真是只小野猫。”低沉的笑声,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明凰,你混蛋,混蛋,放开我。”红唇被放开,身子却依旧被对方禁锢在怀中,这个时候,夙柳柳恨死自己了,为什么她就没有他厉害,总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还是小野猫的样子可爱。”亲昵的捏了捏夙柳柳的翘鼻,桃花眸子里满是宠溺之意。
“混蛋,你放开我,我有事,我···”夙柳柳刚想要说去看爹爹,但想想又觉得不对,一下子来了个急刹车,将话抑制在了嘴边。
“你怎样,恩?”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摩挲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心中很是满足,有多久了,多久她没有这样在自己的怀中显得有血有肉了。
“你···”夙柳柳狠狠的瞪了明凰一眼,随即闭上了眸子,不再挣扎。
自己是急糊涂了,这个混蛋急急的赶来不就是为了爹爹吗,他现在这么有心情戏谑她,看来爹爹应该没事。
她实在不想承认,一路来的怨气在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爹爹的时候全部消散的一干二净,哼,看在他如此为爹爹的份上,就暂时不跟他计较。
看着怀中变得乖巧的人,明凰也软了语气,“小家伙,陪我一会,就一会,到天亮就好···”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微不可闻的祈求,然而,就是这微不可闻的祈求让夙柳柳遣散了心中的反抗。
明凰的话落下之后,周围陷入了一阵寂静。
但这寂静也只是片刻的时间,片刻之后,夙柳柳伸出玉手轻轻的环住了对方的腰,轻启朱唇,吐气如兰道:“璃素,殷璃素,靓若琉璃,宛若约素。”放在对方腰间的手随着话语不自觉的紧了紧,其实,她也需要一个怀抱,既然要放纵,那么就一起放纵吧,即使只是到黎明之前那一段短暂的时光,那也已足够,而这一刻,她希望他可以知道她的名字,一个只属于她的名字,不属于任何人。
不是前世那个被当做棋子的夙柳柳,也不是今生替了她人的夙柳柳,而是那个在她出生后的五年之内,有那么一个温柔的女人总是亲昵的唤着她素素,素素,那个只属于她,和那个养育她的孤儿院院长殷妈妈。
“素素,素素···”明凰将那名字绕在舌尖轻轻的盘旋。
“恩。”往那温暖的胸膛靠了靠,夙柳柳轻轻的应了一声,带着就久别的满足。
两人相互依靠着,仿佛此刻对方都是自己的唯一一般,第一次,两人之间出现了如此温馨的和谐。
两人周身的气息在慢慢的改变,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滋生到了彼此了心底,渗入血液,透入骨髓。
晨曦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了屋内,并照耀到了那张有些凌乱的床榻之上。
只见那床榻上的娇俏身影在日光的照耀下慢慢的动了动,有苏醒的迹象。
揉了揉眼睛,夙柳柳迎着光亮睁开了眸子,摸了摸身侧,没有丝毫的暖意,脑中闪过那残存的温馨画面,和那带着孩子气的祈求声,一切仿似梦一般,一切却又显得那样的真实。
是梦,亦或是现实?
自嘲的笑了笑,梦又如何,现实又如何,他们两人注定不会有交集。
甩开了那些繁杂的思绪,夙柳柳从床榻上起了身,她要去看看爹爹,不知道爹爹究竟怎么样了,昨天这样一昏倒,倒是把正事给耽搁了。
当夙柳柳走到夙项所在的房间门口的时候,‘夙柳柳’正好从走廊的另一侧相向而来。
夙柳柳淡漠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随即直接性的无视她的存在,径自地转身准备推开眼前阻挡她去路的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离自己还有五步远的‘夙柳柳’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伸出双手呈保护式的挡在了门前,“师叔说,爹爹要休息,不可以打扰。”那双看着夙柳柳的明眸中带着淡淡怯意和丝丝防备,脸上带着些许的傻气,再配上那声似乎故作坚强的声音和那张令百花失色的脸庞,活脱脱一副我见尤怜的美人模样,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保护,特别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然而,这样一个令男人为之失色的脸庞与表情,却让夙柳柳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厌恶。
“别用这张脸做出这种表情,看着让人恶心。”夙柳柳很不客气的开口奚落道,而那双拢在袖中的素手已经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反复了好几次才忍住要出手揍对方的冲动。居然顶着她的脸出来招摇撞骗,要不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阴谋,她早就一巴掌甩了过去,直接毁了那张脸再说。
夙柳柳的话让‘夙柳柳’的心咯噔了一下,不是因为对方的奚落,而是那话中似乎有话,不过‘夙柳柳’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很是淡定。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你不能进去,师叔说,爹爹要好好休息。”‘夙柳柳’挺了挺身子,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毅然的拦在那里不动万分。
“师叔,师叔,叫的还真是亲热,我可不记得剑宗里的哪位师伯有收你这个徒弟。”夙柳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极其讽刺的看着‘夙柳柳’,她怎么就觉得师叔这个词从这个西贝货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刺耳。
“师叔···师叔让我这么叫的···”听着夙柳柳的话,‘夙柳柳’的双眸顿时含满了水滴,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那模样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我管谁让你叫的,给我让开,看着就烦。”夙柳柳一脸不耐的看着‘夙柳柳’,她实在不想和这个西贝货动手。
“不让,师叔说,爹爹要休息,谁都不可以打扰。”‘夙柳柳’再一次挺了挺身子,伸直双臂挡在门扉前。
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看着那上面显现出来的故作坚强和那隐约的委屈,夙柳柳心中一阵烦躁,随即想都不想直接抬手对着‘夙柳柳’挥了一下,嘴里不耐道:“给我让开。”
然而,这仅仅的一挥手本来最多使那被挥的人啷镗几步,却不曾想,那被挥的人居然顺势倒在了地上,还一副受了很重的伤的模样。
与你无关
就在这个时候,一袭紫衣的明凰出现在了拐角处,正好瞧见‘夙柳柳’摔倒在地,而夙柳柳正一脸冷然的站在一边,那一挥一落的动作也丝毫不落的入了他的眼,时间刚刚好,一切就似算计好的一般,只不过,这究竟是谁算计好的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柳柳,你怎么样?”一个跃步,明凰闪身到了‘夙柳柳’的身边,并急急的伸手扶住了她,将她揽在怀中从地上扶了起来。
本来要进去看夙项的夙柳柳看着这一幕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不是她想留下来看什么,而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出现了,如果真的是他禁止别人不准进这个门,那么,她就无法在他的面前跃进这个门半步,既然如此,索性她就留下来看看这个西贝货想做什么,至于爹爹,虽然看这个混蛋不爽,但是她知道这个混蛋似乎不会让爹爹有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而她来,只是想看看爹爹,想知道有什么是她可以帮上忙的。
“师···师叔···是柳柳自己摔倒的,不是,不是这个哥哥推的,师叔一定不要怪这个哥哥···”‘夙柳柳’双眸含泪带着带着怯意轻轻抬起,就那样我见尤怜的看着明凰,随即又看了看对面的夙柳柳,而那眸子却在看向夙柳柳的时候闪过一抹寒光。
“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明凰急急的伸手欲检查‘夙柳柳’的身体,一双大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搏。
“没有,师···师叔···我没事。”‘夙柳柳’急急的将手缩进袖中,一副想要掩饰什么的模样。
“乖,听话,让师叔瞧瞧。”说着,明凰硬是伸手探了‘夙柳柳’的脉搏,在探测到对方受了些许轻微的内伤之后,明凰的眸子暗了暗,随即抬眸看向对面的夙柳柳,眸中一片冰冷,开口道:“子溯···”那语气不怒而威,冷冷的,不夹杂任何的情感,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足以震慑人心。
看着这与之前面对自己那一成不变的模样,夙柳柳垂下了眸子,果然,黎明前发生的那一幕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难道自己对他还有期盼?
虽然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爹爹,但是他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若说,这不顾她身上的伤日夜赶路只为了救爹爹,这可以原谅,那么她只是蹲在后山挖药草,却因为他的几句话,而被喂下了毒药,每月月圆之夜遭受钻心刺骨之痛,这又为的是哪般?为那个他要保护的人吗?
可是,她就不需要保护吗,为什么因为要保护另一个人而伤害她,她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
“师叔···你不要骂小哥哥···真的不是小哥哥推的···”‘夙柳柳’赖在明凰的怀中低垂着头拉扯着他的衣袖,诺诺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然而,因为两个女人的低眸,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明凰在‘夙柳柳’对他撒娇的时候,暗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厌恶和他看向对面那个身影的时候眸中一闪而过的疼惜。
“柳柳乖,不哭,你不要替她辩护,师叔都看到了···”明凰拍着‘夙柳柳’的后背,一脸的疼惜。
“她对你,很重要?”夙柳柳依旧低着螓首,仿似没有感受到对面两人的温暖一般,开口问道,声音显得有些飘渺。
“是。”明凰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眸子是看向别处,并没有看向怀中的人,这个是,他是发自内心的回答,只不过对象却是真正的夙柳柳,而他在这个时候,却也不知,真正的那个人站在他对面。
“为什么?”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就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
“与你无关。”
冰冷的,无情的,甚至夹杂了些许的防备的声音响彻在了夙柳柳的耳边,并渗入了她的灵魂。
呵呵···与她无关吗?可她就是那个本尊,怎么办,一时间,夙柳柳脑中一片烦乱,恨吗,怎么恨,他现在护着的那个人顶着她的脸,这是一种变相的相互,如果今日对方怀中搂的是另一个女人,或许她可以很果断的做出反应,可是,那个女人却代替着她存在,这让她如何让去反驳?不恨吗?可为什么她会觉得不甘心,她为什么要顶着这个傻小姐是身子,所有的人都是因为这个傻子的身份才对自己好,她一抹外来入侵的魂魄,算个什么,算个什么···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她觉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自己在骗自己,她告诉自己,不管是哥哥,还是温叔叔,又或者爹娘,都是对她好,都是因为她才对她好,而不是因为那个傻小姐才对她好···
她在骗自己,在骗自己,为了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在骗自己···
就如现在,她换了一张脸,不再是那个傻小姐的样子,所有的人对她都换了一个样子,不再是疼惜,不再是爱戴,而是冷漠与警惕。
娘亲看自己的陌生,叔叔曾经对露出异样的自己的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冷漠无情,哥哥在剑派刚遇到自己时的疏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换了一张脸,这一刻,她才彻底的明白,原来,她真的在替别人活,真的在自己骗自己,只为了那奢求的温暖。
如果,如果她重生之时,不是落在这个傻小姐的身子里,那么,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属于她,呵呵···不属于她,既然不属于她,她又何必去强求。
“呵呵···”不自觉的,夙柳柳笑出了声音,随即抬眸,虽然是一张清秀的小脸,但那脸上的笑容却很是妖娆,“说的很对,与我无关,与我是半分关系都没有。”
明明在笑,可那笑容看在明凰的眸中却是那么的牵强,那笑,让他的心忍不住跟着颤抖。
“知道就好。”冷哼了一声,明凰垂眸掩去了眸中的情绪,随即抬眸冷漠的看向夙柳柳,道:“刚刚的事情,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会推倒柳柳,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理由。”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听到这个问题,夙柳柳忍不住想要看一眼爹爹,她想亲自确认他的情况,虽然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但那曾经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他对自己的关爱都是存在的,就当为她霸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的补偿吧,怎么说这具身子也是人家的女儿,她总该替人家尽一下孝。
“想看一下里面的那个人,我看他似乎中毒了,想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摊了摊双手,夙柳柳说的那叫一个无辜啊,完全看不出刚刚低眸说话时的那种不明情绪。
“里面的人无碍,不需要你帮忙,要知道我的医术比你高,所以,你认为你有出现的必要吗,还有,里面的那个人与你有关系吗,你为什么要关心?”说道这里,明凰带着一抹危险的探究看着夙柳柳,他从没有去查过她的身份,她想接近夙项是不是另有目的,如果是敌人,那么他···想到这里,明凰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但随即转瞬即逝,因为他想到这个女人是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拉来自己的,所以,应该不是敌人···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希望他们真的不是敌人···
明凰话里的种种试探与警备,夙柳柳没有放在心上半毫,她只听到那句‘我的医术比你高’,是啊,他的医术比她高,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我多事了。”夙柳柳抬首对着明凰释然一笑,这一笑,没有夹杂任何的情绪,这一笑如春风一般,掠过了明凰的心,摄了他的心魂,尽管对方的容貌只是那种很普通的清秀,但却依旧在他的心上落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笑完之后,夙柳柳转眸很是有善的看着那个怯怯的看着她的‘夙柳柳’,开口道:“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推你一下,害你受伤,那么我自受一掌,以此请罪。”
话落下的同时,夙柳柳抬手突地一下子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这一下子来的太快,快的明凰根本来不及阻止。
可还满意
话落下的同时,夙柳柳抬手突地一下子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这一下子来的太快,快的明凰根本来不及阻止。
看着那玫瑰色的唇瓣落下的点点血渍,明凰那只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根根指甲扎进手心,浸出了血液都不自知,一双眸子复杂的看着夙柳柳,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反抗,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这是为什么,这一点都不像她,不像,除了心中莫名的疼痛,明凰突然之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一时间却说不出那种不好的预感来自何方。
“怎么样,小姑娘,这一次你可还满意。”夙柳柳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淡笑的看向明凰怀中的‘夙柳柳’,明明是很温暖的笑,却让‘夙柳柳’忍不住一颤,全是升起一股寒意。
“小···小哥哥···你受伤了···柳柳没有要伤害你的,没有的···”说着,‘夙柳柳’往明凰的怀里缩了缩。
“既然你已经赔过罪,你回去吧,好好的在房中呆着,不要乱跑,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随我离开。”说完,明凰一甩袖搂着‘夙柳柳’转身向另一边走去,边走还边说着话哄着‘夙柳柳’,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想转身将那个颤抖的身影狠狠的搂在怀中疼惜,但他却不能,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不要狼,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师叔,小哥哥受伤了···”
“不要管他,那是他该受的惩罚,下一次你记得不要和他一起,免得再受伤知道吗?”
“可是小哥哥他···”
“不说他,我送你回去休息,你看看你,现在多虚弱,你娘说你好几天都没睡了,都守着你爹,现在该好好休息了···”
······
看着那逐渐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听着那越来越远的声音,夙柳柳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鲜红的血滴顺着嘴角一点一点的落下,晕染在了那白色的衣袍上,开出了朵朵红色的血莲花。
秋风起,散落的如那绸缎一样顺滑的三千墨发随风飘扬,遮盖了那眼角垂落下的滴滴泪水。
血,顺着嘴角落下,泪,顺着眼角滴下,发,随着秋风扬起,温湿的泪合着鲜红的血渍,染红那一方白锦,染湿那一寸心房。
夙柳柳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那秋风吹打。
她就知道,当她不再是夙柳柳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不属于她的一切,她什么也不要了,从此以后,她只做殷璃素。
暗处的一角,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身影,那颗冰冷的心闪过一抹疼痛,他真的很想走上前去将她拥在怀中,借她一个肩膀让她哭泣,那哭泣的模样,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明明很痛却还要强忍着,那无声的哭泣,即使他这个冰冷的人看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可是鸣一知道,他只能站在暗处,不能有任何的动作。
主子,如果你知道,你走后,你在乎的那个人如此模样,你还能如此的狼吗?
暗处的鸣一觉得这一次的任务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终于,在一炷香之后,那个身影动了,只是却显得有些颤颤巍巍,但即使如此,那个身影依旧坚挺着,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回走去。
看着离开的夙柳柳,鸣一的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她终于离开了,他的任务是看守这间屋子,不让除了主子和夙夫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进去,刚刚他还真怕她撑着那副破败的身子去推门,要她真那样做,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还好,她没有,真是庆幸。
一步一个脚印,那颤颤巍巍的身影终于走到了自己休息的客房中。
打开房门,夙柳柳傲然的走了进去,然而,当那扇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个坚挺的身影顺着那紧闭的门滑落到了地上。
刚刚那一掌,夙柳柳用了很大的力道,不是她真的想要想向那个西贝货赔什么罪,她只是想用疼痛提醒自己,她已经与那个男人恩断义绝了,从此以后不会再跟那个男人又任何的牵扯。
依靠着门背,席地而坐,慢慢的蜷缩起身子,此刻的夙柳柳,浑身上下充满了脆弱,此刻的她犹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仿佛只要随意的一撕扯就可以毁掉一般。
双膝曲起,双臂环绕双膝,将头颈深深的埋进那膝盖之间,无声的泪水从那双凤目中一滴一滴的垂落,落在那散落的三千墨发之上,落在那染满血渍的白色衣襟之上。
她为什么要哭,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她其实也需要人保护的,但是却没有人愿意保护她,那么,就让她再脆弱一次,从此以后,就像前世那般,自己保护自己,那样,就谁也伤不了她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深秋的晚风刮在身上,显得有些微凉。
一炷香之前,婢女敲响了夙柳柳的门,说夫人请她去前厅用膳,这时的夙柳柳已经换好了一身白衣,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笑着跟着婢女的脚步向前厅走去。
而一炷香之后的现在,夙柳柳已经来到了前厅,并带着一脸捉摸不透的淡笑走向了那看着她的几人。
人不多,也不少,就那么三个人,路云霞,明凰,还有‘夙柳柳’。
只见路云霞一脸笑意的站起来迎向了夙柳柳,“来,孩子,听说你和我们家驰儿是师兄弟,第一次来我们家,就将你一个人仍在一旁,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温柔的笑意,那熟悉的音容,让夙柳柳的眸子闪了闪,一个‘娘’字到了唇齿间又咽了下去。
“伯母,您客气了,我只是跟师叔出来历练,倒是我,叨唠您了。”看着路云霞,夙柳柳的眸子带了些许的暖意,那脸上的笑意也印进了眼底深处。
“你这孩子,说的哪里的话,你这么乖巧,伯母真是喜欢,比我家那小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这不,我一个月之前就叫人送信让那死小子回来,到现在都没有个踪影,真不知道到哪里皮去了。”路云霞说的不甚在意,但是在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眸子还是不自觉的暗了暗。
闻言,夙柳柳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上一次哥哥急急的离开就是因为知道家里出事了。哥哥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照理说应该到家了,可是,现在人呢?
想到这里,夙柳柳的心中有些不安。
张了张嘴,夙柳柳想问一些详细情况,但最终没有开口,她没有忘记那个人是夙家傻小姐的哥哥,不是她的,但是,她却还是忍不住要关心。
“娘,你不许说哥哥坏话。”不待夙柳柳说什么客套话,坐在那边的‘夙柳柳’就很不依的嘟起了嘴,一脸指控的看着路云霞。
“哎呦,我们家柳柳这是护短了。”路云霞有些调笑的看向‘夙柳柳’。
“娘···”‘夙柳柳’不依的走到了路云霞的身前拽起了她的衣袖,一个劲的撒娇。
“哎呦,别摇了,我这把老骨头哦,别摇了,不说你哥哥了,不说了,瞧你护的,要是你哥哥知道了,铁定要乐坏了。”路云霞牵起了‘夙柳柳’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满脸的宠溺。
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幕,让夙柳柳想到了曾经那些在金陵相处的日子,还有那个第一次她与傻小姐的家人相遇的日子。
眼眶有些涩涩的,一个垂眸,一个不着痕迹的理袖摆,很好的将那眸中的情绪给敛了开去。
既然决定放开一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决绝一点,不要再留恋。
当路云霞拉着‘夙柳柳’走到桌边的时候,她才发现将夙柳柳给扔在了一边,回眸有些歉意的看着那个低头的白皙少年,道:“孩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柳柳调皮了,你别见外,快过来吃饭,别光站着。”
“不碍事,是我叨唠了。”夙柳柳抬眸对着路云霞笑了笑,随即抬脚走向桌边,很是自然的坐了下去,一点也不拘束,就仿佛在自己的家一样,只除了从进门的那一刻至始至终都没有瞧一眼那边浑身泛着低气压的某人。
怎么个不留情法
“不碍事,是我叨唠了。”夙柳柳抬眸对着路云霞笑了笑,随即抬脚走向桌边,很是自然的坐了下去,一点也不拘束,就仿佛在自己的家一样,只除了从进门的那一刻至始至终都没有瞧一眼那边浑身泛着低气压的某人。
“好了,咱们也别客气了,吃饭。”说着,路云霞开始招呼着几人吃饭。
一时间屋子内除了碗筷的碰撞声就是‘夙柳柳’的撒娇声和路云霞的回应声。
而明凰与夙柳柳至始至终都未开口说一句话。
两人同时开始无视对方的存在,就像两个闹别扭的情人冷战一般,只是,他们两却不自知。
明凰面上一片冰冷,优雅的吃着饭菜,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平静过。
他走后的事情,鸣一都告诉他了,他虽然没有看见,但光听着就心颤,她哭了,他竟然让她哭了,他好想拥她入怀,好好的疼惜她,他好想告诉她,他一点都不想伤害她,好想告诉她,他不是故意的,可是,一切的话语都不能说出口,至少在他瓦解那个阴谋之前,他不能有儿女情长,否则那只会害了她。还有,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他不能纵容她,因为他对那个他要保护的人有着一生在职责,他不能出半点差错。
只是,她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此刻的夙柳柳心中却很是平静,该放纵的事情已经放纵过了,她不需要柔弱,只需要坚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保护好自己,让自己不再受伤。
就在这样一个说和乐不和乐,说诡异不诡异的吃饭气氛下,门被突的一下子推了开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边看去。
当几人看到门边站着的那个浑身满是血渍,狼狈到几乎看不出模样的人时,全都震愣了。
夙骏驰,从剑宗出来之后,一路遭人刺杀,更是在半途中听说妹妹离开了剑宗向边疆这边而来,虽然知道是和师叔一起,但是依旧不放心,怕他们像他这样被人围堵。如今拖着这一身疲惫,终于看到了那个让他不放心的身影,他笑了,开口道:“小···”
一个小字出了口,妹还没有来得及说,夙骏驰就顺着门扉倒了下去。
“哥哥···”在夙骏驰的身子要落地的那一刻,夙柳柳一个闪身跃到了他的身前,伸手环住他的腰,让他的重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张清秀的小脸满是焦急与担忧。
而慢一步的明凰此刻也已经来到了夙骏驰的身边开始替他把脉,他之所以慢一步,是因为夙柳柳的那一声‘哥哥’,虽然,在剑宗的时候,他知道夙柳柳一直叫夙骏驰为哥哥,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这样富满情绪的两个字不得不让人深思,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明凰专心的替夙骏驰开始了把脉,或许那一闪而过的思绪只是自己的猜测。
“驰儿···”路云霞是第三个反应过来扑上去的人。
“哥哥···”不用想,这一声绝对是那个后知后觉的西贝货叫出来的,同时她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夙柳柳一眼,她很想知道这个少年为什么也叫她的这个哥哥为哥哥。
“没事,只是疲劳过度,休息几日便好。”这是明凰对路云霞和‘夙柳柳’说的话。
而夙柳柳,早在扶住夙骏驰的那一刻就替他把了脉,发现只是疲劳过度,一颗心顿时放回了心里。
“交给我吧,你撑不住他的。”明凰转眸看向垂着头的夙柳柳,眸中闪过一丝情愫,但语调却是出奇的平淡,没有半丝温暖。
“恩。”夙柳柳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很是平淡,与刚刚的激动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一个轻推,夙柳柳将压在她身上的夙骏驰推向了对面的明凰,既然没事,那剩下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他已经不再是她的哥哥,所以,还是不要牵扯的好。
接过夙骏驰,明凰看了夙柳柳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扶住夙骏驰向外走去,路云霞也急急的跟了上去,虽然公子说儿子没有事,可那是自己的心头肉啊,那么狼狈,她怎么能不担心。
‘夙柳柳’也抬脚跟了上去,只不过在出门之前,一脸孩子气的看着夙柳柳,执着道:“哥哥是我的。”那模样仿似在护卫自己的玩具一般,深怕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给抢去。
夙柳柳抬眸,不但不生气,还对着‘夙柳柳’笑了笑,笑的很真诚,“恩,是你的。”只是那声音显得有些飘渺,不知道是在对眼前的这个人说,还是在对那个拥有这张脸的真正的主人所说。
“哼,本来就是我哥哥,你不许和我抢。”‘夙柳柳’对着夙柳柳做了一个鬼脸,随即转身向门外跑去。
偌大的院子,顿时之间只剩下夙柳柳一个人。
璀璨的繁星点缀着漆黑的夜空,弯弯的月牙儿散发着柔和的银光,凉凉的晚风拂过假山,拂过流水,拂过夙柳柳那有些散乱的发丝。
夙柳柳藏在暗夜里的眸子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那众人离去的方向,一眼,最后一眼,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所以,她要离开,她身背金凤,没有她的存在,大家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离开,是最好的结果,至于那仅剩的生命,无所谓了,她也不想花心思去找什么解药,这些重生的日子本就是她赚来的,又何必再去强求那些有的没的呢。
抬眸看了一眼夜空,随即毫不犹豫的抬脚穿过院子,越过花园,向那大门走去。
然而,在离那大门还有三米的时候,突然凭空的冒出一个黑衣人拦在了她的面前,那个黑衣人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一看就是从鲜血里滚出来的。
夙柳柳有些戒备的看向眼前之人,她感觉这宅子的暗处又许多暗桩,但在她的认知里是为了保护这个宅院而存在的,所以,她并没有刻意的躲开,而是大摇大摆的离开,而她有伤在身,能不乱来就不乱来,只是不知为何,会有人拦住自己。
夙柳柳警惕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随即抬脚作势要绕开对方,但这个时候,对方却因为她的动作而开了口。
“公子,请回房,主子吩咐,你不得离开这个宅院,更不得离开他的视线。”
黑衣人的话一出口,夙柳柳就明白了缘由,根本就无须对方多做解释。
呵,看来这一次学乖了,居然知道让人看着自己,真不知道他绑着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不过,现在的她和之前的想法不一样了,那些她本来要守护的人无须她守护了,她只是多余的一个人,所以,她已经没有任何把柄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了,而她更坚信,那个男人是不会伤害她的那些‘家人’的。
而她,更是祸害的源头,还是消失的好。
“我只说一遍,让开,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夙柳柳冷着眸子,在沉默片刻之后开了口。
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准备好了动作,那银丝已经从那银镄垂了出来,仿佛只要对方说一个不字,那银丝就会毫不犹豫的攻上去一般。
“怎么个不留情法?”一声明显带着沉重怒意的声音从夙柳柳的身后传了过来,只是那怒意似乎带着淡淡的隐忍,但越是这样,爆发的时候就越是强大。
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夙柳柳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想到他来的如此之快,原来眼前这个拦住自己的黑衣人只是一个幌子,自己这是被骗了。
明凰对着对面的黑衣人挥了挥手,那人就退了下去,而他自己,则是一个闪身在话落的同时就站到了夙柳柳的身边,并一个用力,将她给狠狠的拽进了这个怀里。‘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敢再一次明目张胆的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难道她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吗?
不是说好三年的吗,为什么又要逃?
修长的手指挑起那纤细的下巴,迫使对方不得不仰头看向自己,“小家伙,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大晚上的,你准备去哪里?”一双桃花眸子透露着满是危险的气息,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怀中的人,仿似要将她灼出一个洞一般。
夙柳柳皱了皱眉,没有反抗,不是她想要逆来顺受,而是明知斗不过,又为何要去做无谓的挣扎,更何况,她越是有反应,对方就越是过分,所以,对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对自己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表现出无动于衷就好。
“吃多了,想散步,难道不行?”相对于明凰,夙柳柳的声音很是平静,虽然对于他监视自己的行为她表示不满,但是她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那样更是助长他的气焰。
“理由不错,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帮你消化。”闻言,明凰的表情显得有些似笑非笑,随即直接搂紧怀中的人,运起了轻功,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他的房间。
一进房间,明凰二话不说,直接将怀中的人给压在了床上,“告诉我,为什么要走,难道你不珍惜你自己的生命了吗,你不是要让我奴役三年,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难道你不顾你的家人了吗?你不是说你有要保护的人,怎么,现在又不想保护了吗?”
一开口,就是带着怒气的满满质问,看着身下那毫无表情的脸庞,他的怒气更是涨个不停。
“与你无关。”淡淡的四个字,没有任何情绪,白日里对方奉送给自己的话,被她给一个字不漏的还了回去。
“与我无关?”抖的,明凰提高了声音,她居然说与他无关?
“是,与你无关。”夙柳柳很尽职的重复了一边。
“与我无关,你居然说与我无关,那么,我就让你变得与我有关。”说着,明凰直接一个低头,很是粗暴的吻上了那近在眼前的樱唇,完全没有昨夜黎明前的温柔与疼惜,有的只是狠狠的发泄与揉虐。
大手一挥,撕拉一声,夙柳柳肩上衣衫被直接撕扯了下来,一双白皙而性感的香肩就那样暴露在了空气里。
火热的吻从那樱唇上移到脖颈之上,再从那脖颈之上移到那锁骨之上,每掠过一处,都留下一道道深红色的草莓。
明凰失控了,彻彻底底的失控了,想他刚刚将夙骏驰扶到房前,还没有放下人就听暗卫来报,说那个女人要离开,当时的他心中没由来的恐慌,直接将夙骏驰丢下,想都不想的就追了出去,深怕慢一步,那个女人再一次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然而他从她这里听到了什么,与他无关,她居然说与他无关,那么他就将她变成他的人,看还是不是与他无关。
真假兄妹
“骏驰,你什么时候眼里只有你的师弟,直接将师叔给忽视了一个彻底了。”这个时候,在一边慢条斯理吃着早膳的明凰带着不明的情绪开了口,他实在不怎么喜欢一个男人紧紧的盯着他的玩具看,虽然那个男人跟他关系很好。
“哥哥,你怎么都不理我,难道你喜欢小哥哥,不喜欢我了吗?”‘夙柳柳’也在这个时候不甘示弱的插了嘴,一脸的不满看着夙骏驰。
路云霞则是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的看着夙骏驰,只要儿子好好的,他怎么样她都无所谓。
夙骏驰的视线从夙柳柳的身上落到了明凰的身上,刚要说些什么又因为‘夙柳柳’的话,而将视线直接转了过去。
静默的看了一眼‘夙柳柳’,随即又转眸看了一眼径自吃饭的夙柳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而是端起面前的粥开始吃早膳。
“哥哥···”‘夙柳柳’不满的又叫了一声,随即起身坐到了夙骏驰的身边,拉扯着他的衣袖,左右摇了摇,一副你不理我就不依的模样。
“不要碰我。”夙骏驰直接一甩袖,将‘夙柳柳’给甩了开去,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内力。
‘夙柳柳’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夙柳柳’立刻掩面开始哭泣,“娘···哥哥欺负我···”边哭边大叫。
这个时候,路云霞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去扶地上的‘夙柳柳’,有些责备的对着夙骏驰道:“驰儿,你怎么能推你妹妹,快点给妹妹道歉。”
夙骏驰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吃自己的粥,他很是不爽,这个什么狗屁妹妹,自己的亲妹妹都不理自己了,还去理那个冒牌的做什么,当他在剑宗收到信件说妹妹回家的时候,让他也回去看看,他就知道有问题,再加上一路的刺杀,他更是不爽,他的妹妹明明就在剑宗在自己的身边,这个什么破妹妹到底是哪里来的。
路云霞将‘夙柳柳’搂在怀中坐到椅子上不停的哄着。
“娘···哥哥欺负我,欺负我···”‘夙柳柳’颠来倒去就这么一句,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活像真是被人给欺负了一般。
看着不管怎么哄都没有停下迹象的‘夙柳柳’,路云霞一脸严厉的看着夙骏驰,厉声道:“驰儿,快给妹妹道歉,你一个做哥哥的,怎么能欺负妹妹。”
“骏驰,道歉,你怎么能欺负你妹妹。”这个时候,一直不出声的明凰也开口帮了腔。
不待夙骏驰说话,夙柳柳突然‘啪’的一下,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即站起了身子转身欲向外走去。
却在抬脚的瞬间,手臂被人给扯住了。
“小师弟,你怎么不吃了。”看了眼夙柳柳吃剩下的半碗粥,夙骏驰有些焦急的开了口,与刚刚面对众人指责还一脸淡定的夙骏驰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饱了。”夙柳柳没有回眸,只是淡淡的开口说了两个字。
“怎么可能,这不是还没有吃完吗?”夙骏驰拽了拽夙柳柳的手,企图让她坐下再继续吃。
“哥哥,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为什么对那个外人那么好,对我却那么凶,我讨厌你,哥哥···”‘夙柳柳’的声音适时的插了进来。
“闭嘴。”这个时候,夙骏驰与夙柳柳同时转眸一脸嫌恶的看向那个哭的娇弱的人儿,声音带了些许的厉色。
“你们才闭嘴,一个个的,一大早抽什么风。”夙柳柳与夙骏驰的异口同声刚落,明凰突的将筷子‘啪’的一下子放在了桌上,站了起来,一脸冷意的看着那相交的两只手。
“师叔···”看着一脸寒意的明凰,夙骏驰低下了头,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弱弱的叫了一句。
而夙柳柳这是抬眸淡漠的看了一眼明凰,没有言语,随即一个用力甩开了夙骏驰握着自己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感觉到手上的落空,夙骏驰急急的抬眸,刚要抬脚追去,就被明凰给喝止了。
“给我站住,坐下来吃饭,哄哄你妹妹,再乱来,给我仔细点你的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夙骏驰,明凰重新坐了下来,只是在垂眸的瞬间忍不住看了一眼,夙柳柳吃剩下的半碗粥,那个丫头,不知道吃饱了没有。
“她···”夙骏驰想说些什么,可看了一眼明凰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乖巧的坐了下来,没有追出去,但却也没有去哄那个西贝货,他没有去揭穿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他可没有那么的好脾气,明知道对方是一个祸害,还假装不知道的去关心。
看着这场闹剧,‘夙柳柳’的指控也变成了低啐声,只不过,那双低垂的眸子里却闪过丝丝不符合现在的表情的得意。
路云霞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儿子,最终叹息了一声,摸了摸‘夙柳柳’的后背,“柳柳乖,不哭,等下娘帮你教训你哥哥,你先吃饭。”
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路云霞看着‘夙柳柳’的眸子同时也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一时间,本来就奇怪的气氛因为夙骏驰这么一闹变得更加的奇怪。
吃完早饭的夙骏驰就被明凰拉走训了一顿,至于到底训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避免再出现早上的事情,至此,所有的早膳午膳和晚膳全部都端到各自的房里吃,避免再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这样的安排很符合夙柳柳的心意,她是决定留下来等危机解决再离开,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还要沾染那些凡事。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被明凰拉扯住一天的夙骏驰终于得了空闲的机会,他立刻马不停蹄的闯进了夙柳柳的房间。
然而,当他走到夙柳柳的门前的时候,只见那扇门紧紧的关着,且门内一片黑暗。
站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夙骏驰举起手,又放下手,再举起手,再放下手,反复了几次,最终握了握拳转身离去,小妹已经睡了,他就不要打搅她了,有什么明天说也是一样的。
门内,夙柳柳侧躺在床榻之上,一双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窗纸上来回走动的身影,直到,那个身影离去。
对不起,哥哥。
翌日,好不容易挨到日上三竿,夙骏驰再一次站到了夙柳柳的门前。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敲响了夙柳柳的门,边敲边宠溺的说道:“师弟,小师弟,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再不起来,师兄要来捉你了哦。”
一如从前那般,只是换了一个称呼而已。
夙骏驰知道小妹不想暴漏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这府里还住着一个定时炸弹,这点认知他还是有的。
然而,他等到不是以往热情的呼唤,等到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沉默,即使他已经叫了五遍。
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门,突的从里面开了开来。
一袭白衣,很是飘逸,只是那白衣的主人不再似乎,以往那般笑盈盈的看着他,而是一脸淡漠,仿佛再看陌生人一样,这样的眼神,让他的心忍不住一颤。
“师兄,有事?”
淡漠,除了淡漠,夙骏驰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师弟,你怎么了?”夙骏驰担忧的看着夙柳柳,说着,还伸出手准备抚摸夙柳柳的额头,他的小妹这是生病了么,怎么对他如此冷淡。
“我没事。”夙柳柳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迎面而来的抚摸。
“可是···”夙骏驰刚想说什么,背后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哥哥···”糯糯的声音带点欣喜,带点小心翼翼。
背对着那声音主人的夙骏驰在听到这一声呼唤的时候,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厌恶和寒意。
“哥哥···”那人以为夙骏驰没有听见,又叫了一声,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听着这熟悉的音调,夙柳柳的眸子暗了暗,垂了垂眼睑,掩去了眸中的情绪,再次抬眸,依旧是那一片淡漠,轻启朱唇道:“师兄,你妹妹找你,师弟就不陪你了,师弟有些饿了,要去找些吃的,就不奉陪了。”
甩了甩衣袖,夙柳柳侧身从夙骏驰的身边走过,而走过时候,正好‘夙柳柳’也走到了夙骏驰的身边,就这样,夙柳柳与‘夙柳柳’再一次来了一个正面相对。
‘夙柳柳’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夙柳柳直接无视她与她擦身而过。
“小···”这个时候,夙骏驰也急急的转过身子,张口欲留住夙柳柳,而夙柳柳也在夙骏驰张口吐出一个字的瞬间,回眸冰冷的看了夙骏驰一眼,直接将他的话给抑在了嘴边。
这个时候,夙骏驰感觉自己的嘴里似乎含了一片黄连,说不出的苦涩。
小妹这究竟是怎么了。
“哥哥···”看着两人的互动,站在夙骏驰身边的‘夙柳柳’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随即又恢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拉扯着夙骏驰的衣袖。
吸了一口气,夙骏驰垂眸看向身边的‘妹妹’,开口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想哥哥,有好久没有见到哥哥了···”‘夙柳柳’带着怯怯的笑意是不是的偷看夙骏驰两眼,仿似很怕他一般。
“是吗?”夙骏驰似笑非笑的看了‘夙柳柳’一眼,“我也想小妹了,走,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这边湘城我还是第一次来。”
“真的可以出去吗?”‘夙柳柳’一双眸子闪着晶亮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夙骏驰。
看着这样的面容,这样的神情,听着这样的音调,夙骏驰出现了一阵恍惚。
“哥哥,哥哥···”
直到那耳边不断的响起呼唤声,和那袖口边的晃动让他回过了神。
“走吧,一起出去吃些东西。”说着,夙骏驰拉起了‘夙柳柳’的手,转身向院子外走去。
“好啊,好啊。”‘夙柳柳’开心的拍了拍手,随即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扬言要去找吃的夙柳柳也的确向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不过却在半路中看到了那不想看见之人。
面对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袭紫衣,夙柳柳的步子只是顿了一下,连一个抬眸都没有,直接无视性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只不过,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腕被人给狠狠的拽在了手中。
使了使劲,依旧不能拽回自己的手腕,夙柳柳很是不耐的抬眸看向那个始作俑者,冷然道:“你想怎样?”
在夙柳柳抬眸的一瞬间,明凰掩去了眸中的一丝情愫,用与夙柳柳的声音不相上下的冷然开口道:“离骏驰远点。”
师叔,你管太多了
“呵呵···”闻言,夙柳柳嗤笑出声,有些嘲讽的看着明凰,“你眼神不好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黏着他了,更何况,我要怎样,那都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
“就凭我是你师叔。”
“师叔?呵呵···师叔,你是不是管的也太多了点,连人家的私事都要管,那么请问,师叔,我是不是一天吃几顿饭,上几次厕所,找几个男人都要告诉你了,恩?”夙柳柳不甘示弱的对着明凰挑衅道。
“可以考虑。”明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即用那一只空闲的手捏住了那近在眼前的下巴,“别忘了,你是我的玩具,所以,我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
对于明凰的话,夙柳柳不怒反笑,同时伸出自己那一只空闲的手握住了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不甚在意道:“保护好你的玩具哦,当心我一个不高兴,直接就将她给毁了,到时候你可就要找新玩具了哦,虽然麻烦一些,但是我估计你也不会在意这一点麻烦的。”
夙柳柳说的很是云淡风轻,但是却让明凰愣住了神,就在这一个愣神间,夙柳柳的下巴和手腕从明凰的手中解脱了出来。
她没有理会他的愣神,直接转身向前走去。
“你敢,你敢毁了,我就毁了你要保护的一切。”明凰有些失控的站在原地怒声吼道,那双看着夙柳柳的背影的眸子满是隐忍的情愫。
“毁吧,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东西了。”夙柳柳对着身后摆了摆手,步伐依旧很是坚定的向前走去。
呵呵,真的没有她在乎的东西吗?谁知道啊···
“我不信,我不会上当,你好自为之,我说到做到。”搁下一句狠话,明凰转身走向与夙柳柳相反的方向,他嘴上说的很坚定,但是,心,却还是在为夙柳柳刚刚的话颤抖,他不是怕没有东西可以威胁她,他只是怕,怕她不珍惜自己,他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这般对她···可他···也有他的苦涩···
不想不欢而散,不想再遇到不相干的人,更不想再强迫自己对哥哥冷漠,所以,接下来的三天,夙柳柳直接将自己关在了房中,只除了接受婢女送来的饭餐以外,足不出户。
夙骏驰每日白天被那个‘夙柳柳’给缠着,每日晚上必来报道,然而每一次都被夙柳柳以各种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终于,在第五日的晚上,夙骏驰狠下心,猛的推开了夙柳柳的门。
而此刻,夙柳柳正一脸淡定的坐在桌子前吃晚饭,她对于夙骏驰撞门的行为一点都不意外,哥哥能忍到现在,也难为他了。只见她挑了挑眉,淡漠的问道:“师兄,这么晚了,有事吗,莫不是来蹭晚饭的,说起来,师弟我吃的还是你家的饭,该是我蹭饭才对,你怎么会来蹭饭,还有,师兄,你开门的方式太粗鲁了,能不能温柔一点,不过,门也是你家的,你要是爱撞,我也没有意见。”
“为什么不叫哥哥。”夙骏驰几步上前拉过夙柳柳的身子,迫使她面对着自己,这几天的冷漠,他快要受够了,他很讨厌她的冷漠,特别是这莫名其妙的冷漠,之前在剑宗分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的妹妹到底是怎么了。
夙骏驰看着夙柳柳的眼神带着阵阵的压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滋味。
“哥哥?”夙柳柳垂下来眸子,嗤笑出声,“呵呵···师兄,你莫不是糊涂了,我娘就生我一个,哪来的哥哥。”
“小妹。”一听夙柳柳的话,夙骏驰的心咚的一下。
“恩?”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一双子夜般的眸子一动一动的看着夙柳柳,深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知道什么?我该知道什么?”抬眸看向夙骏驰,冷漠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她怎么觉得他话中有话。
“没什么。”看着夙柳柳有些懵懂的表情,夙骏驰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夙柳柳站起了身子,逼问着夙骏驰,他这个态度可不是第一次了,似乎上一次她会剑宗她在纠结她如果不是他妹妹的时候,他会不会喜欢她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次,难道,她真的不是他妹妹?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看着夙柳柳那一副誓要追问的模样,夙骏驰忍不住退了两步,本来是他气势雄盛的来追问的,这会子,他的气势倒是弱了下句。
“真的没有吗?”
夙骏驰退一步,夙柳柳就进一步,一双眸子始终盯着夙骏驰,不愿意放过他脸上半丝的表情。
“真的没。”夙骏驰讪讪的笑了两声,不自觉的又向后退了两步,刚刚的那一副准备三堂会审的架势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夙柳柳站定脚步,垂了垂眸子,手不自觉的抚了一下自己的樱唇,一颗药丸不着痕迹的落进了嘴里,静默了片刻,随即再次抬眸,一改冷漠,带着一股有些清纯魅惑的笑容,糯糯的开口道:“哥哥,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柳柳吗,你告诉柳柳好不好,柳柳好想知道。”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
看着那熟悉的清纯笑意,听着那久违的糯糯的声音,夙骏驰眼前一阵恍惚,步子也因为夙柳柳的前进而不停的往后退去,一个恍惚,一个举措,一个绊脚,啷镗一下,夙骏驰倒在了不知何时退到的床榻之上。
“哥哥···你可不能欺负我哦,快告诉我好不好···”夙柳柳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个抬脚直接跨上床榻,跨坐在了仰躺在床榻上的夙骏驰的身上,继续用那糯糯的声音蛊惑着。
“小妹···”夙骏驰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那张清秀的娇颜。
“哥哥,告诉柳柳,柳柳是不是你亲妹妹···”夙柳柳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吐洒在夙骏驰的面庞之上。
“柳柳···”夙骏驰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门前的一个厉喝给打断了,这个厉喝声也将他从那个恍惚的思绪中回过了神。
“你们在做什么。”这一声,带着满满的寒气和怒意,没有丝毫的隐忍。
闻言,夙柳柳的心咯噔一下,随即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她好不容易趁哥哥心思薄弱用上了些许的迷幻药,想要知道些哥哥隐忍不说的话语,就这样被人打断了,她很是不爽。
突的转眸瞪向那门边的一抹紫色身影,刚想开口说‘与你无关’,但却在关键时候刹住了车,她差点忘记,她刚刚为了蛊惑哥哥说出那欲言又止的话语,恢复了声音,要是她开口,她不就是暴露自己是夙柳柳了吗,那个混蛋英明的很,她不能说话,思绪一转,夙柳柳一个俯身从夙骏驰的身上滚到了床榻的内侧,然后躲进了夙骏驰的怀中,偷偷的在夙骏驰的耳边小声道:“哥哥,千万不能让师叔知道我是柳柳,师叔好凶的。”糯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调皮和撒娇的意味,让夙骏驰的心一阵柔软。
“师叔。”夙骏驰没有追究刚刚的那一阵恍惚是怎么回事,因为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好妹妹,所以,他不会去怀疑什么,此刻,他将夙柳柳给搂在了怀中,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一脸准备受训的模样乖巧的站着,只是那抱着夙柳柳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半分。
夙柳柳没有说话,而是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往夙骏驰的怀中钻了钻,并不着痕迹的往自己的口中塞了一粒药。
解除变声很快,但是服下药丸想变声却要至少一刻钟的时间,毕竟要改变声音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而就是这样一个仅仅的一刻钟,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两个男人成何体统?”此刻,明凰已经一个跃步走到了两人的身前,他看着那相拥的两人,特别的刺眼,看着那在他怀中从来就没有如此乖巧过的人儿,此刻如温顺的小猫一般腻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要多刺眼就多刺眼,要是今日换做是另一个男人搂着她,他杀了他都有可能,可是,这个男人是他的好师侄,是他项大哥的好儿子,他不能。
“师叔,我们没做什么。”夙骏驰低着头,发出了低声的反抗。
“没做什么,你当我是瞎子吗。”瞪了夙骏驰一眼,明凰将眸子转向那边低着头的夙柳柳,逼问道:“子溯,你不是一直都很能说吗,怎么,心虚了,现在都不出声了,骏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可是很清楚,刚刚那情形,是不是你对骏驰做了什么,说。”
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又不是对你做的。夙柳柳很想大声的这样反驳,但是因为声音的漏洞,所以不得不迫使自己忍住不开口。
“师叔,你误会了。”夙骏驰开口试图解释。
“闭嘴,没问你。”明凰不怒而威的呵斥了夙骏驰,随即继续逼向夙柳柳,“怎么,心虚了,你就那么缺男人,就那么喜欢骑在男人身上。”说着,明凰一个伸手,将那个跟鸵鸟一样躲在夙骏驰怀中的人给扯进了怀里。
对此,夙柳柳没有反抗,谈打,她打不过,谈说,她不能开口,所以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乖巧。
“师叔···”听着明凰近乎侮辱的话,夙骏驰不淡定了,师叔怎么对他他无所谓,他也很敬爱他,但是他不可以这样对柳柳。
在夙骏驰想要反驳什么的时候,夙柳柳抬眸看向夙骏驰,无声的开口道:“哥哥,不要,我没事···”
无声的说了一声,直接拉扯着明凰向外走去,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发疯,而她却不能开口阻止,唯一的办法就是拉他离开,这样,受罪的就只有她一个,这样,就不会连累哥哥。
她看得出来,他和哥哥的感情很好,不管是为了谁,她不想因为她而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明凰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因为夙柳柳的拉扯,将他的话给拉了下去,被刚刚那一幕刺激的他终于找回了些许的狼,他不知道小家伙和骏驰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不管怎样,他是不想伤害骏驰的,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顺着夙柳柳的的拉扯向外走去。
夙骏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闭了嘴,师叔看上去很生气,但是他应该不会伤害柳柳的,毕竟之前在剑宗,柳柳对他下毒也没见他发飙,这一次应该也没事吧。
小妹不想他参合,他就不参合了,虽然他很想跟过去看看。
一路上,夙柳柳拉着明凰的手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直到进了明凰的房间,夙柳柳才放开了明凰的手,然后一声不吭的坐在床榻边,她算了算,离那能开口的一刻钟还有半刻钟的时间,她再忍忍就好。
当夙柳柳抓着他的手从他的手上滑落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阵空落,随即看向那个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一副认命模样的夙柳柳,刚刚因为她的主动拉手而减少了一点点的怒气腾腾的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