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真是热情
“怎么,师叔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你喜欢那小子,所以怕他误会。”明凰不但不起身,还整个人趴在了夙柳柳的身上,显得有些无赖。
“明凰,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脑袋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我现在是男人,男人,你以为煜像你一样,脑子不好使,喜欢男人,快给我闪一边去。”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夙柳柳显得有些焦急。
“我脑子不好使?我喜欢男人?”明凰危险的眯起眼睛。
然而,这个时候,夙柳柳一门心思扑在那房门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明凰的转变。
‘扑通’一声,门被推开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夙柳柳觉得身上一轻,然后再一松,这一变化,让夙柳柳心中舒了一口气。
“溯?”暗夜里,荀郝煜不确定的再一次叫唤了一声,那双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担忧。
他的院子与夙柳柳的院子只隔了一堵墙,刚刚他似乎听到了夙柳柳异样的声音,所以,有些不放心的跑了过来,似乎那成了一种本能,等他人到夙柳柳的院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既然来了,他也没有回去的道理,虽然自己做的这一切有些莫名其妙。
“师弟,你大晚上的不睡觉,闯进我房间做什么?”夙柳柳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迷蒙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溯,你,还好吧。”看着不在状态的夙柳柳,荀郝煜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我能有什么事,我比你厉害多了,难道你不记得我救过你两次了,好了,回去睡觉吧,你不累,我都累了,晚安,记得帮我关好门哦。”说着,捂嘴打了一个哈气,夙柳柳又重新躺了下来,“真是的,我怎么睡觉又忘记关门了。”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声,有些懊恼的揉了揉头发,随即头偏向一边,一副已经入睡的状态。
看着重新躺下,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夙柳柳,荀郝煜的眸光闪了闪,随即看了一眼屋子的四周,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气息,最终替夙柳柳关上了门。
等待了片刻,不见异样,荀郝煜才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荀郝煜的脚步声一走远,明凰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夙柳柳的屋子里。
而刚刚在床榻上一片迷蒙的夙柳柳,此刻也坐起了身子,一脸警惕的看着明凰。
“瞧不出来,你那师弟还挺关心你的嘛。”暗夜遮住了明凰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但是那有些不满的情绪依旧传达给了夙柳柳。
“要你管,你可以滚了。”
“莫不是小家伙你记性不好,刚刚不是说要试试我有没有种吗,怎么,见了老相好,这么快就忘记自己说的话了。”
“混蛋,都说了不是老相好,你怎么这么难缠,跟个八婆一样”
“你说我是八婆?”
“就说了,怎样?还有,你有没有种跟本姑娘有个毛线的关系,本姑娘累了,要睡觉,门在那里,请走不送。”
“是你说要试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说着,明凰直接动身向夙柳柳扑去。
夙柳柳早有防备,顿时,屋子内的两人斗在了一起,你一招我一式,在刚刚好第十招的时候,明凰一个反手将夙柳柳给搂在了怀里。
“小家伙,爪子还挺锋利。”
“你个混蛋,以大欺小。”夙柳柳知道,这厮有意让着自己,要不然,五招,五招之内定败,真不知道这厮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不服吗,不服你可以反抗啊!”明凰心情很好的笑了笑,说话间,已经点了夙柳柳的穴道,重新将她压到了床榻之上。
“你混蛋,混蛋。”
“还是那么的不乖。”说着明凰直接低下了头,吻住了那张如玫瑰一样红润的朱唇,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那凉薄的唇就移到了那白皙的脖颈之间,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描绘着那如雪的肌肤,粗暴中带点狂野,狂野中带着温柔,温柔中带着细腻,灵动的舌尖从那脖颈处一点一点的往下蔓延,在那漂亮的蝴蝶锁骨处流连忘返。
就在明凰差一点沦陷的时候,一个外力猛的将他推了开去。
夙柳柳拉着右肩上的衣衫,捂着胸口,一双眸子满是愤恨的看着明凰,他的行为是对她的侮辱。
“你个混蛋,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愤恨的丢下一句,夙柳柳一个跃身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抬脚向门外跑去,她要去找哥哥,不要和这个混蛋一起。
“想跑,没那么容易。”夙柳柳的脚还没有踏出房门,就被明凰给重新拉回了床榻,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随即扔了一颗药丸到她的嘴里,“衣衫不整,你想去哪,你还真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别忘了你只是玩具,我只是逗逗你而已,乖乖的呆着。”
拍了拍夙柳柳的脸颊,明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直接转身离去,背影很是淡定,甚至还带着一丝的邪恶,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一刻,他心动了,差点就沉沦了,要不是她突然挣开穴道,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到什么程度。
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让他有些不习惯,更有些愤怒,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看着明凰消失在门角的身影,夙柳柳愤怒的目光变得有些淡漠,既然逃不掉,那么就斗吧,她不会输,不会输。
他对他的侮辱,她总有一天会还给他的。
当晨曦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夙柳柳动了动僵硬了一夜的四肢,昨夜的种种如电影倒带一般,在脑中一闪而过,混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吃了些东西,夙柳柳直接往怀中揣了几瓶药向门外走去。
当夙柳柳走进夙骏驰的院子的时候,夙骏驰正在练剑,一招一式都很有气势。
“哥哥···”
夙柳柳此刻的声音很是中性,显得有些雌雄难辨,不若她自己的原声那么甜美,然而,在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却给了夙骏驰一种错觉,仿似那个倚在门边笑看着自己的那个白衣人儿就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收起剑,夙骏驰淡笑的会看着夙柳柳,“师弟,这么早来找师兄有什么事。”错觉终归是错觉,到底是谁,他还是分的清的。
“哥哥,带我去找明凰师叔好不好,我不知道他住哪里,我有事找他。”夙柳柳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夙骏驰的衣袖,一张清秀的小脸满是笑意。
“找师叔做什么?”对于夙柳柳这时不时的腻歪的动作,在这半个月以来,夙骏驰已经习惯了,此刻他完全做到了见怪不怪。
“哥哥不要问那么多,带子溯去就好,如果哥哥你不愿意,那我就去找其他的师兄弟问问了。”夙柳柳嘟囔了一下嘴,作势准备转身离开。
“好了,我又没说不带你去,你等我一下。”夙骏驰拉扯了夙柳柳一下,随即转身进了屋子,他练了一早上的剑,全是汗,他得换身衣服。
夙柳柳乖巧的站在原地,一双眸子满是暖意,果然,还是哥哥最好,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自己,即使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他依旧如此。
不消片刻,夙骏驰已经换好了衣裳,两人一起兜兜转转的向明凰的住宅地而去。
当夙柳柳站在明凰的院子门前的时候,被几个弟子毫不客气的拦在了门外。
“两位师弟,麻烦让一让,我们找明凰师叔。”夙骏驰很有礼貌的对着站在门前的两个师弟说道。
“抱歉,子驰师兄,师叔命我们在这里守候,说不放任何一个人进去,不管是谁,都不行,特别是子溯师弟。”左边的那个师弟开口解释道,特别是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很是同情的看了夙柳柳一眼,谁不知道,被明凰师叔特别关注的人,下场会很惨。
不让进。
哈,居然不让进,还特别嘱咐不让她进,真是好笑。
夙柳柳快速的一挥手,直接将看门的两个师弟给点了穴道,然后直接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里冲了进去,不让进,他不让进,就不进了吗,她偏要进。
看着风风火火冲进去的夙柳柳,夙骏驰一阵头疼,小师弟,你怎么能强行冲进去,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师叔生气的,而且师叔一生气,后果会很严重的。
想也不想,夙骏驰就跟着走了进去,好歹对方也是自己的师弟,他了不能让她就这么葬送在师叔的手下,他得去瞧瞧。
一路冲到正厅,中途拦路的人是一波又一波,至少有个五六波吧,当夙柳柳到达正厅的时候,明凰正慵懒的斜靠在躺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外,那模样,看的夙柳柳真的很想撕碎他的脸。
夙柳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几步上前走到了明凰的面前,直接一挥手对着他撒了些药粉,转身就往回走。
“小师侄,莫不是你师父没有告诉你,我的毒术比他还要好?”
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但夙柳柳却觉得自己撞在了铁墙上,脑中嗡嗡的一片响,她刚刚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这个时候,夙骏驰正好走了进来,看着完好无损的夙柳柳,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师叔没有生气。
“是吗?还真是瞧不出来。”震愣了一下,夙柳柳就回过了神,转眸对着明凰笑了笑,随即继续自己的步伐,向外走去,连站在门前的夙骏驰都被她给忽略掉了。
“哎···”夙骏驰想叫住夙柳柳,但对方却已经走远,想了想,又回眸看向明凰,“师叔,你们···”
“你很闲吗?”
“额,师叔,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哦。”看着明凰那散发着危险气味的目光,夙骏驰很明智的将要问出口的话给吞了下去,直接转身闪人,根据他多年的经验,现在的师叔正处在危险期,他得赶紧闪,要不然,他会成为那悲催的炮灰的,他才不要。
明凰依旧闲适的斜躺在躺椅上,只是那双桃花眸子里多了些深沉,不紧不慢的拿了一颗药丸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那个小家伙,爪子还真是利啊,不过,越是这样,越好玩不是。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夜,很是迷离。
夙柳柳坐在床榻之上,抱着被子,屈膝坐着,一双眸子满是警惕的盯着自己的房门。
她直觉,那个混蛋一定还回来找她的麻烦,不说别的,就说白日里她对他的挑衅,他就不会放过她,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她可是已经摆好了阵势,只要他赶来,她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夜,越发的深谙。
就在夙柳柳眼皮打瞌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顿时,那半掩的眼睑休得一下掀了开来,露出了一双满是波光异彩的眸子。
“小家伙,真是热情,居然在这里坐等师叔,师叔真是好感动哦。”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落在胸前的些许发丝,一双桃花眼带着些许的邪意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屈膝坐在床榻上的人儿。
不要不承认
“谁等你?”夙柳柳大声的反驳道。
“不要不承认嘛!”明凰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随即直接抬脚向那床榻走去。
看着越走越近的明凰,夙柳柳坐在床榻上没有动,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字。
一,二,三······
当夙柳柳数到柳的时候,明凰离夙柳柳的床榻还差两步之远,而他就在这两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明凰停下来的同时,夙柳柳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小家伙,今天怎么这么乖,都不逃跑,就那样乖乖的坐在床上等师叔,是不是你开窍了,决定承认你是师叔的玩具了呢?”
“谁承认了,明知道自己逃不掉,还要逃,只有傻子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夙柳柳咕噜咕噜的转动着眸子,视线始终不离开明凰的脚。
“哦!小家伙学聪明了。”说着,明凰抬脚走了第七步。
当夙柳柳看到明凰踏出第七步的时候,藏在暗夜里的那双凤目闪过一丝兴奋的亮光。
当明凰踏出第八步,直接将她困在床榻与他的怀中的时候,那兴奋的亮光逐渐的熄灭了,连人都变得有些萎靡。
怎么可能,她的七步倒怎么可能会失效,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碰到,可是,她已经洒满房间了,这种药物是通过空气映入皮肤的,怎么可能没有药效?
“很失望吧,师叔没有倒下。”明凰伸手挑起夙柳柳的下巴,勾着嘴角,就那样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夙柳柳动了动脖颈,将视线转向别处。
“真的不懂吗?”明凰一个用力,重新将那移开了脖颈给转了回来,“不懂的话,就算了,不过师叔期待你更精彩的表现。”
说着,明凰直接低下了头,吻上了那张唇,感觉到被侵犯的夙柳柳直接张口就咬,可是却被明凰很好的躲了开来。
一个追一个躲,就这样,半强迫半享受的,明凰结束了这个吻。
“师叔等着你扳倒我。”离开前,明凰拍了拍夙柳柳的脸蛋。
夙柳柳咬牙切齿的看着明凰离开的背影,混蛋,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给弄趴下,然后任由我为所欲为。
明凰踩着坚毅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庭院,然而,在踏进直接院门的那一刻,坚毅的身影颤了颤。
“主子。”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此刻落在了明凰的身边。
“没事,睡一觉就好。”刚说完,明凰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那个黑色的身影很是眼明手快的接住了明凰的身子。
这个小家伙的药,真是不简单,这是明凰昏迷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夙柳柳的悲催生活至此开始。
每晚,她都会被那个无耻的混蛋偷袭,被强行的亲吻加拥抱,不过却没有太过。而她不管对明凰撒多少的药,他都无动于衷,这也让夙柳柳明白,他说的是真的,他的毒术在她之上。
更可气的是,他总是晚上来偷袭她,白天即使见面都装的跟个伪善的君子一样,害的她差点被人当成是公敌,真是气死她了。
而明凰,把逗弄夙柳柳当成了一种难得的乐趣,他就喜欢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看她气的跳脚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斗来斗去的过程中发生了改变,只是两人却都不自知,真不知道这该称之为幸,还是不幸。
月黑风高,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夙柳柳在被欺诈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在后山发现了一种夜光草,是她新研制的那种迷幻药物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所谓夜光草,在白日里跟普通的草一样,只有在夜间的时候,才会发出淡淡的荧光,显现出它的与众不同。
说起来,这草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她已经连续采摘了两个晚上,此药必须现采现用,她捣鼓了两天都没有成功,今日,她在那个可恶的男人来过又走了之后,悄悄的再一次去了后山,哼,再让他嚣张几天,等她研制出来了,他就死定了。
后山
杂草丛生,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面有制作高级迷幻药的草药。
夙柳柳整个人趴在杂草丛中,拿着一把小铲子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在杂草中去挖那珍贵的夜光草。
在挖到一半的时候,夙柳柳耳尖的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顿时,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静静的辨别那声音的方向,这么晚,是谁没事跑到后山来?
“主子。”
是谁?这个声音她没有听过。
“找到小姐了没有。”
小姐?这不是明凰那厮吗,他在找谁,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后山来做什么,小姐,是什么样的小姐,难道是他的心上人?
“还没有,不过可以确定小姐很安全,几大势力那里已经探测过,没有小姐的踪迹,由此看来,小姐的确是自己跑出去,而不是被人给掳走的。”
“继续找。”尽管知道她不会有危险,但是明凰在没有见到人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
“是,主子。”
“家里怎么样了。”
“少爷很好,只是夫人似乎勾结外戚想要趁主子你不在的时候,剥夺少爷的政权,纷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局势很是严谨。”
他要杀她?
“由着他们,小瑞也不是吃素的,是该锻炼锻炼他了。”
外戚,政权,这怎么听着像是某个皇室里面的事情,虽然说得不是很明,但是这两个此似乎很是敏感,明凰到底是谁?夙柳柳皱了皱眉,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不是她对他的事情有兴趣,而是她现在骑虎难下,根本就动弹不得,她很怀疑,要是那个男人知道她听到了这一切,究竟会怎么样对她,杀了吗?很有可能。
“主子,还有一事,现在江湖上流传着说金凤在清水城现世,各国皇室都出现了动荡,纷纷暗地里向清水城而去。”
‘砰’
“谁。”明凰厉喝了一声。
被发现了吗?
夙柳柳动了一下,下一秒她的脖颈迅速的被人给抑制住了。
明凰看着自己手中的人儿,眸子深处闪过一道暗光,随即对着暗处一挥手,另一道身影向另一处也就是刚刚发出细微声音的发向追去。
“小家伙,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半夜三更怎么会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后山。”即使看清了眼前的人,明凰也没有丝毫要松开手的迹象,只是那力道变得轻微了许多。
他可以肯定这个小家伙绝对不是跟踪他来的,这一点他还是很自信的,那么,她出现在这里不被自己察觉,那就是说明她比自己先来,只是,这大半夜的,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院子里睡觉吗?
“你管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夙柳柳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本来就不是她的错,是她先来的,他后来的,凭什么说是她的错。
“呵呵···我是管不着,但是,小家伙,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刚刚听到了些什么?要说实话哦,不然你这纤细的脖颈可就要毁了。”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白皙的脖颈,话语间,满是危险的气息。
“就算是都听到了又怎么样,我根本就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这么紧张,莫不是这些都是你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夙柳柳完全没有半点小命握在别人手中的自觉,很是嚣张的挑衅道。
“信不信我可以杀了你?”言语间,明凰的手指渐渐的收紧。
夙柳柳没有回答,因为此刻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怎么可能还说得出话,她感觉到了他的杀意,他真的要杀她,死,她不怕,只是,为什么想到他要杀她,她的心就会觉得凉,甚至带着点点莫名的痛,这是为什么。
就在夙柳柳以为自己将要命丧黄泉的时候,脖颈上的那只手松了开去,她被甩倒在地。
“咳···咳···”呼吸了几口空气,夙柳柳抬眸嘲讽的看着对面站着的那抹紫色身影,“怎么,不杀我了?”
“为什么不反抗。”明凰有些愤怒。
“反抗有用吗?我没有你厉害,我才会白费力气呢。要杀就杀,废话真多。”说着,夙柳柳垂下来眸子,掩去了眸中的情绪,就在刚才,她发现了一件事情,一件她不想承认的事情,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她,似乎,喜欢上他了——不然,该怎么解释,他要杀她之时,她所产生的心痛——不然,她要怎么解释,上一次在红香楼看见他抱别的女人而产生了不满情绪——喜欢吗?
原来,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迷失在了他那不算温柔的温柔之中。
明凰抬眸看向半空之中,不再看地上的身影,“杀,那是一定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还没有玩腻,怎么能就这样毁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呢,当然,如果你表现好,乖乖听话的话,或许我就会放过你,为了让你能活的久一点,我觉得,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样,你就不会将你听到的说出去,也就不会死,你说是吧,小家伙。”
“混蛋,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玩具,不是。”夙柳柳愤怒的抬眸瞪向那个说的云淡风轻的男人,她讨厌别人说她是玩具,特别是他。
“小家伙,你说的不算哦。”明凰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那样子很是欠扁,“啊,对了,为了防止你不乖乖听话,我觉得应该给你吃点什么,反正你自己也很擅长解毒,你可以没事回去自己拨弄拨弄。”说着,明凰准确无误的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夙柳柳的嘴里,事情发生的很快,以至于等夙柳柳吞了下去,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然而,夙柳柳只是瞪了明凰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明凰预料中的炸毛,只见她平稳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休息了。”捡起地上的药篓,夙柳柳直接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而去。
明凰没有说话,只是那双停留在夙柳柳背影上的眸光有些复杂,随即,一个闪身,他也消失在了黑夜里。
感觉到身后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夙柳柳停下了脚步,一双眸子带着复杂的情绪转眸看上身后,伸出左手捂住自己的左心房,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这可能吗?而他对她呢,把她当做什么了,刚刚,就在刚刚,他要杀她,他真的当她是玩具么?
仿佛为了映衬夙柳柳那迷惘的情绪,半空中的弯月被乌云遮去了光辉,本来就黑的夜色变得更加的暗沉。
在一旁的废石上,随意的坐了下来,任由那夜风吹打着自己。
如瀑布一般的黑色墨发随着夜风在半空中肆意的飞舞,迷乱了双眼。
她看上去总是那么的没心没肺,难道她真的就那么的没心没肺,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呵呵···
她只是想找寻一份温暖而已。
曾经的她是一个孤儿,本来在孤儿院的时候还有那么点点的温暖,可是自从五岁之后被人收养,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被人作为得到家族势力的棋子,就是非人的黑暗训练,心中的温暖与期翼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的被抹杀干净。
她是一个要强的人,所以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悲伤与脆弱,渐渐的,她学会了笑,学会了没心没肺,即使如此,最后还是丧了性命,不过那样也好,至少不再是别人争夺权力的棋子。
她想,她解脱了,不用再活得那么的累。
然而,老天爷似乎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让她借助别人的身子复活了。
即使是一个傻小姐,但那周身所有的温暖让她很羡慕,让她不想舍弃,所以,她继续装傻,即使心里面清楚,那些并不属于她,可是她却依旧装作不知道去坦然的接受,直到,直到她不惜暴露自己去救那个疼爱自己的温叔叔,一切都变了,叔叔怀疑她,她知道,如果那一刻,她用的不是傻小姐的身子,等待着她的将是毁灭。
果真,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强求,也不再奢求。
她选择了离开,选择了用一个只属于她的身份活在这个异世界。
他——明凰,是第一个见到真实的自己的人,尽管对于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很生气,总是会像一只野猫一般去回击,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感觉自己是活着的,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感觉自己是真实的存在的。
她以为他们俩会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一直斗下去,却不想,梦破碎的如此之快,这些日子里他对自己那有些野蛮的温柔差一点让她忘记,其实,他,很危险,危险到,他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就如今夜这般···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又一阵的雷声,依旧没有能招回夙柳柳的思绪,直到那冰冷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她才猛然惊醒。
“下雨了吗···”看着漆黑的夜,夙柳柳轻声的呢喃了一声。
下吧,下吧,浇醒她吧,让她知道,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喜欢那个危险的男人,没有喜欢···
暴雨下了一夜,直到黎明将近的时候,才停下来。
夙柳柳就那样在雨夜里坐了一夜,一动不动,直到雨停下的那一刻,她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躯。
抬眸看向那有些曙光的天空,“天要亮了吗,呵呵,我居然坐了一夜,真傻。”
自嘲的笑了笑,她还记得上一次在雨中坐了一夜的时候,是她八岁的时候,第一杀人的那一夜。
起身拿起药篓,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不就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喜欢了就喜欢了,有那么难承认吗?
最多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死无葬僧地,反正这条命早就交代给阎王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回到小院的夙柳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就迷迷糊糊的钻进了被窝,她觉得脑子有些糊涂,莫不是病了?
唔,她好想睡觉。
迷迷糊糊中,夙柳柳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热,不自觉的,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好热,好热。
突然,额头上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夙柳柳直接伸手就抓住了,还将脸颊靠上去蹭了蹭,一副满足的样子。
“该死,怎么会发烧。”明凰低声咒骂了一声,要是自己今天晚上不来,这个小家伙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好好的人,怎么会发烧。
“唔,好凉快。”夙柳柳挥了挥手,无意间一把扯住了明凰胸前的衣襟,猛地一用力,明凰一个不妨就被拉了下去,“唔,好凉快。”凭着感觉,夙柳柳双手攀上了明凰的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
“什么好凉快,真是烧糊涂了,该死的,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明凰一把拉扯下夙柳柳的手,很是气愤的看着身下的人,他不想承认,看见她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他心疼,是的,心疼,该死的心疼,明明就是个要什么没什么,脾气还超坏的丫头,他居然会心疼,真是见鬼了。
“好热,谁抢走了我的冰块。”被拉下的夙柳柳皱起了眉,嘟囔着嘴很是不满的呢喃出声,随即又不死心的重新挥手附了上去。
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不放的夙柳柳,明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对待她,是不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她都会这样抱上去,一想到她会这样抱着别的男人,他就无端的气愤,一个用力,直接将身上的人儿给摔在了床榻上。
唔,一个吃痛,夙柳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目此刻淡如烟雾,带着一种迷蒙的诱惑美,右肩上,那因为拉扯,有些松垮的衣衫,更是在无形之中增添了一股妩媚。
该死的,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诱人,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扑到她,可是一想到,要是别的男人进来,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很是生气,以至于,明凰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就那样看着夙柳柳。
他的心,乱了
咬了一会儿指头,夙柳柳感觉热的难受,忍不住伸出左手扯了扯衣衫,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右肩就那样毫无征兆的露了出来,连带着胸前那一团白布也有些若隐若现。
“该死的,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凰终于忍受不住,一个愤怒上前将她的衣衫给拉了上去。
看着近在眼前的明凰,夙柳柳一把抱了上去,“混蛋,你真讨厌,为什么要跑,我好热的,你这么凉快,都不给我降温,我讨厌你。”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但是夙柳柳却是不停的蹭着明凰的胸膛,唔,好凉快。
“你叫我什么?”明凰双手挟持着夙柳柳的双肩,将她推离自己一点,很是认真的看着夙柳柳。
“混蛋呀?”夙柳柳不满的挣扎着想要靠近明凰。
“名字,我的名字。”明凰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混蛋,你傻了吧,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夙柳柳嗤嗤的笑出了声,那个样子说不出的妖娆。
“乖,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只要你说了,我就让你靠,再也不阻止你。”明凰知道,跟一个脑子烧糊涂的人来硬的是不行的,所以,他轻声的诱哄着。
“真的吗?”夙柳柳甜甜的笑了笑,“明凰,你是明凰。”说着,直接就扑进了他的怀中,她热死了。
这一次,明凰没有阻止夙柳柳的靠近,那微抿的嘴角很明显的展开了一个弧度,在她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心中的那股子闷气突然的就那样的消失了,他就那样任由胸前的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蹭动。
昨夜,他就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如果那个偷听的人不是她,他真的会杀了她,即使她不是有意偷听的都不行,所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然,当他看到是她的时候,他犹豫了,却依旧逼着自己去杀她,却发现,不管如何他都下不了手,最终还是放了手。
心,乱了。
今夜,他是准备来试试这个女人的态度的,却不曾想,她居然病了,看着她那迷糊的样子,他既生气又心疼,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当明凰回过神来的时候,夙柳柳的双臂已经伸进了他的衣衫,摸上了他的胸膛,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凉快凉快,这个时候,他真有些哭笑不得。
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夙柳柳的嘴里,可谁知,那丫头居然不肯吃,最后,他不得不含进自己的嘴里喂她。
本来只是单纯的喂药,可最后,他却舍不得放开那份甜美,此刻的她那么的温顺,完全不如平时那般张牙舞爪,他一点一点的摄取她口中的香甜,直到呼吸快要停滞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
看着依旧攀附着自己不肯松手的小家伙,明凰无奈的躺在了床榻的另一侧,任由她抱着自己,虽然她的样子看上去那么的可口,但是,除了简单的亲吻和拥抱之外,他是什么都不会对她做的,就算他再饥不择食,也不能要她要的那么的糊涂,他要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他。
而他亦需要时间去探测自己的心。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张清秀的脸庞,小家伙,我等着你给我看你真面目的那一天。
翌日,当晨曦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的时候,夙柳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伸手抚了抚额头,唔,有些头疼,嗓子也有些痒,想要喝水。
这样想着,夙柳柳已经起身下了床,径自的倒了一杯水,脑子里有些模糊的记忆,似乎有谁,对自己很温柔,甩了甩脑袋,头好疼,还有些重,赶快配些药,八成是淋雨发烧了,至于那些模糊的记忆,因为想不起来,索性就被夙柳柳给抛到脑后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必要记着。
吃了些药,看着半空中的太阳,摸了摸肚子,夙柳柳觉得有些饿,随即踏着步子向院子外面走去。
刚出院子,就撞上了门前的人。
摸着被撞痛的额头,夙柳柳皱了皱眉,“煜,你搞什么,捂在我门口做什么,撞得我头好痛,你是石头做的吗?”
“你没事吧。”荀郝煜上前两步,帮着夙柳柳揉起了额头。
“没事,就是饿了,我要去找些吃的。”夙柳柳挥开了荀郝煜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溯。”
“什么事?”
“方向错了,食堂不在那边。”
额,夙柳柳拍了拍脑袋,自己真是烧糊涂了。
转过了身子,夙柳柳对着荀郝煜笑了笑,“谢谢哦,我饿昏了。”
“溯,你昨天一天都没有出现,连饭都没有吃,是有什么事吗?”荀郝煜抬脚跟上了夙柳柳的脚步,本来,他就是准备来叫她吃饭的,可是考虑到上一次夙柳柳不让随便进她的院子,他就站在门外徘徊了一会,没想到她倒是自己出来了。
“昨天?”夙柳柳疑惑了一下,这么说来,自己睡了一天一夜了,她还以为只是睡了一小会呢,“昨天研制新药,忘了时间了,这不刚刚弄好了,才知道饿嘛,好了,我饿死了,没有力气和你多说,我要去吃饭。”说着,夙柳柳挥了挥手,踩着步子向食堂的方向而去。
看着夙柳柳小跑离开的身影,荀郝煜的眸光闪了闪,不再说话,也抬脚跟了上去。
当夙柳柳吃完饭回到小院的时候,就见到一抹紫衣正靠在自己的院门之上,就那样邪邪的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眸子满是波光潋滟,有着她看不懂的色彩。
“呦,这不是师叔吗,你真是贵人呀,怎么有空到我的小庙来。”一开口,就是挑衅的话,就算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又怎么样,她就是不喜欢好好的跟他说话,她就是喜欢惹毛她,只有这样,她才会感觉真实。
“子溯师侄,你忘了师叔说的寸步不离了吗?”明凰依旧斜靠在院门上,只是那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小家伙,一恢复正常就变得一点也不可爱了。
听闻明凰的话,夙柳柳的笑僵硬了一下,握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随即开口道:“那师叔,你来,是想怎样?”
“瞧小师侄你说的话,好像师叔是老虎一样,师叔明日要下山,只是听说某人没事喜欢四处乱蹦跶,所以特地来看看,某人有没有兴趣下山的,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说着,明凰站好身子,拍了拍手掌,作势要转身离开。
下山?
“等一下。”一个激灵,夙柳柳反应了过来,直接跑上前拉住了明凰的衣袖,“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带我下山,你让我师父骗走我的通行令,不就是不让我下山么,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夙柳柳有些怀疑的看向明凰。
更何况,她下山只是为了躲开他而已,既然他要离开,她为什么还要走。
明凰仿似知道夙柳柳想什么似的,低垂下头颅,靠近夙柳柳的耳侧,轻声道:“小家伙,你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别忘了,你吃了我的药,必须每个月都要吃我的解药,不然,后果会很痛苦的,还有,你师父没有一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你确定,你要在这山上呆上个一年半载,你确定,你受得了?”
闻言,夙柳柳转眸愤恨的瞪着眼前这个一脸得意之色的男子。
“乖,好好收拾一下,师叔明天早上来接你。”明凰伸手拍了拍夙柳柳的头,直接抬脚走人。
“你个混蛋。”看着明凰走远的身影,夙柳柳愤恨的爆吼了一声,随即踩着重重的步子走进了自己的院子,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将自己给套的死死的,真是气死她了,哼,一起走就一起走,她怕他不成,她会让他后悔今日的决定的。
小院的拐角处,一双眸子静静的将这一切收进了眸底的深处。
当翌日的清晨来临的时候,夙柳柳已经跟着明凰踏上了征程。
她想哥哥告别来着,可是哥哥却是比她先消失,可能是她发烧的那一天离开的吧,真是的,一点都不仗义,走都不通知她一声。
马车上,夙柳柳与明凰各占据一块地方。
“哎,你要带着我去哪里?”夙柳柳靠着车壁,有些防备的问着那个有些慵懒的男人。
“小家伙,要叫师叔,还有,是你跟着我,不是我要带着你。”明凰眉眼带笑的纠正道。
“真啰嗦,不管谁要跟着谁,你总得告诉我要去哪里吧。”
“清风城。”吐出三个字,明凰将视线转向了车窗外,掩去了眸中的一切情绪。
清风城?
这个名字貌似有些熟悉。
额,是那个独立于四国中央的一座城市,是国与国之间交流的一座中介城市,据说。城主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没面目。
清风城,妖娆富庶,是交道要道,对于每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块肥肉,然而,不管是哪一国,都没有那个能力吃得下来,以至于,它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
据说,曾经北羽对清风城发动过攻击,最终不但没有吃掉清风城,反而使得它的国力由第二降到了第四,至此以后,没有人敢打清风城的主意。
传言,清风城的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至于事实究竟是什么,无从考证。
清风城?金凤?外戚,政权?
他是不是为了金凤而去?
想到这里,夙柳柳的心突然有点凉,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夙柳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是不是为了金凤而去,传言,得金凤者,得天下,你是不是···”
然而,不等夙柳柳将话说完,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给抑制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明凰闪着危险的目光看着夙柳柳,她的身份就像一个谜,他从没有派人去查过她,因为他只当她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具,可是今日,她说出的这番话就不得不让他深思,不得不让他怀疑她是不是谁派过来的奸细,这金凤关系到一个人的安危,马虎不得,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那个人,即使是这个自己有些心动的女人也不行。
杀气,夙柳柳再一次感到了杀气,比上一次在后山要重得多,自己是说到他的痛处了吗?
她怎么知道,是哥哥告诉她的,而且那只金凤就在她的左肩上,她能不知道吗?
心,有些凉。
缓缓的闭上了眸子,夙柳柳没有丝毫的挣扎,这样的男人她该喜欢吗,如果有一天,让他在天下和自己之间选择,他会选择什么?
呵呵,该是天下吧,这样的男人,她能再继续沦陷吗?
不能。
那么,就让他杀了她吧,省的到那一天,她的心跟着碎掉,现在的她至少可以保持着一颗完整的心,不是吗?
看着那决然的面庞,明凰的心为之一颤,一个用力,他将她狠狠的甩在了马车上。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管你是谁的人,你要相信,如果你做出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只要动一下手,你就休想呼吸到明天的空气,所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搞清楚。”
冷峻,凛冽,没有一丝暖意的声音就这样砸向了夙柳柳。
半趴在马车上的夙柳柳低垂着眸子,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脖颈,真痛,素手慢移,最后停在了左心房处,这里,更痛。
他怀疑她,呵呵,他竟然怀疑她,他是否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就在她的身上。
她想离开,她不想呆在他的身边受辱,管他什么毒药,命可以不要,但是自尊绝对不容践踏。
慢慢的起身,乖乖的窝在马车的一角,双手抱膝,将螓首埋了进去,夙柳柳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坐着。
她,一定会找机会离开。
看着那个蜷缩的人儿,再看了看自己刚刚握着她脖颈的手,明凰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但不管如何,伤了总比死了的好。
他真怕她某一天做出什么他不能忍受的事情,然后一刀就杀了她,相比于杀了她,他宁愿只是伤了她。
至此之后,夙柳柳与明凰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两人不再像从前一般斗嘴,基本上都不说话,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在僵持了五日之后,明凰终于受不了夙柳柳那爱理不理的模样。
下榻的客栈里:
明凰一把将夙柳柳推到在床榻之上,一拳砸在了她耳侧的床板上,“女人,你究竟想怎么样,整天板着一张脸,给谁给看,对谁都笑眯眯的,唯独对着我就是一张死人脸,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没有想怎么样啊。”夙柳柳很是无辜的眨巴着眼睛说道,那眸光要多无辜就无辜,“我怕一不小心就惹你不高兴,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你给杀了,我很惜命的,所以,我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错,那样我的小命不就保住了么!”说着,夙柳柳自鸣得意的对着明凰笑了笑,她是不是很聪明啊。
“女人,你居然敢跟我装傻,你已经惹我不高兴了,就不怕现在杀了你。”
“你已经不高兴了吗?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夙柳柳继续眨巴着无辜的大眼。
‘砰’的一声,明凰又对着床板砸了一拳。
下一秒,明凰直接低下了头吻住了那张惹人厌烦的红唇,不似曾经的温柔,倒像是发泄似的啃咬着,先是唇,后是脖颈,紧接着就是锁骨。
月家小姐
夙柳柳一点都不反抗的躺在那里,一双眸子嘲讽的看着床榻上方的帷幔,当那温湿的唇就要靠到她胸前的柔软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先奸后杀,这主意挺不错哦。”话语间满是不在乎,甚至有些嘲讽。
声音很轻,很平淡,但就是这样该死的平淡让明凰那逐渐升起来的欲火熄的一干二净。
又一拳锤在了床榻之上,下一秒,明凰直接起身向门外走去。
这是第一次,明凰将夙柳柳双肩的衣服都退了下来,如果,他没有那么生气,如果他可以在离开之前回眸看一眼夙柳柳,他就会发现,那左肩上的梅花印记,就会在这份感情还没有泛滥的时候抑制住,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
然而,一切都已经注定,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
此刻,只见夙柳柳嘲讽的躺在床榻之上,一滴滴泪珠从那双美丽的凤目之中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想收回直接的心,终究是迟了一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已经遗失,只是她没心没肺惯了,以至于迟钝的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待发现之时,却已经来不及收回。
翌日,当明凰命人来找夙柳柳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了房间中。
明凰一个愤怒差点杀了那个看守的手下,此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愤怒什么,是担心她的人,还是担心她将那金凤的事情说出去,又或者担心,再一次相见之时,他们已经是敌人。
要不是昨天他被气昏了头,怎么会让她那么容易就跑了,真是气死他了。
他没有派人去找,那个小家伙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他的那些个手下是谁也不会找到她的。
不过,她会自己来找他的,就让她先逍遥一阵子吧——
分割线——
一个月之后,清风城,一座城中之城。
当夙柳柳到达清风城的时候,她才算明白,为了这座城久攻不下,因为这座城这个就是一座城中之城,四周是固若金汤的山壁,这四面环山,谁你能够攻得下。
当然,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堵住清风城通往四国的城门,断绝它的粮草,直接将它饿死在山坳里,当然,前提是必须四扇城门一起关,不过,这现实吗?
要是四国能一心,早就是天下一国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四国天下。
既然四国都得不到没还不如谁也吃不到,就那样搁着,这样才有了清风城的独大,当然,这纯属夙柳柳个人的想法。
此刻的夙柳柳不再是一身风流才子的小生模样,而是一个满脸麻子的乡野村妇模样,一身洗的发白的麻布衣,还有几个不明不暗的补丁,这一回,夙柳柳算是将直接的形象给回了个彻底,要知道,她刚打扮好对着镜子照照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嫌弃死,真是丑弊了。
不过,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一次,应该不会再被人给认出来了吧。
清风城,风云之地,她是会来,但不会跟那个男人一起来,所以,她溜了,独自一人乔装而来,怎么说,她也是金凤的宿主,关于金凤的事情,她可是最有权力知道的,不知,这清风城的消息,是有心人制造出来迷惑人群的,还是说,这天下有第二只金凤?
这金凤真的是藏宝图吗?
带着疑惑,夙柳柳进了这城中之城清水城。
车水马龙,宽大的街道上到处是叫卖的小贩,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很是热闹。
夙柳柳甩了甩自己那发白的麻布衣袖,踩着碎步穿梭于人群之中。
突然,一抹蓝色的身影在夙柳柳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温叔叔?
这个念头在夙柳柳的脑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夙柳柳的脚步就不听使唤的向前追去,因为人群的拥挤,她仅是走出几步,就不见了那蓝色的身影。
夙柳柳有些懊恼,虽然叔叔上一次做的事情让她有些难过,但是毕竟是这具身子的叔叔,他对她的疼爱也不参假,她莫名其妙的就搞了个失踪,想来叔叔应该是会担心的,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也有些愧疚。
不放弃的追了上去,她不奢求别的,只是想看看叔叔好不好。
一心只想着那抹蓝色身影的夙柳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人群的异动,当她追到拐角处的时候,刚要说这里的人群怎么都散了开去,就见迎面一辆马车奔驰而来,那架势,很是彪悍。
“让开,全都给我让开。”那挥着鞭子的小厮甩着鞭子使劲的鞭打着马匹,很是嚣张。
有些避让不及的人群,不免都被波及到了,身上多多少少挂了几道鞭伤,但还好,没有葬送在马蹄之下。
来的太突然,夙柳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马车的正前方。
眼见那飞奔而来的马车没有停下的迹象,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唏嘘声:
“这位大婶是傻了吧,怎么还站在那里,会被踩死的。”
“哎呦,这是谁家的马车,怎么的这么的嚣张,有这样驾车的么。”
······
议论声纷纷不断,但却没有任何人有出手相救的意思,甚至还有些人都在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研究着这马脚踏下去,这个乡巴佬模样的大婶要被踩成几节,恶趣味十足。
一双凤目在人群中搜索着那抹蓝色的身影,当那马前蹄就要踏到夙柳柳的时候,她本能的到了危险,就在这样一个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细小的银针直接穿过马脖子,那奔腾的马儿就那样保持着前蹄上扬的姿势,扑通一下就那样倒在了地上,因为来的太突然,由于惯性,马车上赶车的小厮和马车里的那个人全都被甩了出来,腾空落在了地上。
而夙柳柳早已经趁那马儿倒下之际,浑身瑟瑟发抖,苍白着一张脸,带着一脸后怕的表情,不着痕迹的淹没进了人群之中。
“啊,这不是月家的那个大小姐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儿轰然倒地的声音过后,就是一阵阵的惊叹声,唏嘘声。
什么月家小姐,夙柳柳也想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想要踩死她,这一看,吓了一跳。
这个不是那位美丽的月家小姐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以如此彪悍的形式出现。
莫不是众人口中的月家与她心中的那个月家是一家,又或者说,这月家就是出自清风城,可这月家少女的哥哥似乎是叔叔的朋友,那么,这叔叔是不是也是这清风城的人,在记忆里,她似乎找不到任何关于温叔叔的资料,只知道他是一个商人,很有钱,对这具身子的主人很好,貌似其余的都是一片空白啊···
“刚刚是哪个混蛋拦了本小姐的车,害的本小姐差点摔倒的,是谁,是谁?”只见月凌烟冷着一张脸,手中握着一条满是倒刺的鞭子站在原地看着人群怒吼着。
要不是她身上带点功夫,此刻她也会像她的丫鬟一样,被狠狠的摔落在地,摔疼是一回事,这一摔,她大小姐的面子可是就摔光了,她能不生气吗。
一看见月家的大小姐发飙,人群自动的散了开去,这月家小姐漂亮是漂亮,可是那性子,却是极其的泼辣,这月家可是清风城几大势力家族之一,他们小老百姓可惹不起,还是快点离开为好,省的遭那鱼池之殃。
月凌烟见周围的人都径自走开了,最后只能气的将鞭子挥打在了那驾车的小厮身上,以此来发泄只见的怒意。
呵呵,原来这才是月大小姐的庐山真面目,上次在温叔叔面前不是装的挺可人的么,果然,如她所想,这么美丽的皮囊放在她的身上,真正是糟蹋了啊。
摸了摸肚子,唔,有点饿,就她现在这副模样去酒楼用膳铁定是要被人给扔出来的,算了,找家路边摊吃吃算了。
她要去祭奠她的五脏庙,没兴趣在这里看着泼辣大小姐的表演,至于那抹蓝色身影,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算了,就算没看错,这人被这么一闹也弄丢了,先去吃饭。
询问了一下路人,夙柳柳找到了小食街,当她一路吃下来,最后停在一家水饺摊的面前的时候,她彻底的石化了。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明明是青穹城的那条小食街,怎么会被搬到这里,一眼看去,全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包括这水饺摊的老板,都是师父口中的老孙头,还有那个暴揍食客的烧烤摊老板娘风三娘,哦,这是怎么一回事,集体搬运吗?
“这位大姐,你要吃些什么。”就在夙柳柳呆愣的瞬间,老孙头摩挲着手掌笑呵呵的走到了夙柳柳的身边。
乡村大婶
“额,一碗水饺就好。”夙柳柳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开口道。
习惯就好啊,这世界上隐世高手太多,自己是不是惊讶过头了。
看来这清水城的水真的很浑啊。
“哎,狗子,我跟你说,我们清风城可威风了,最近来了许多大人物。”
在夙柳柳的邻座一个看上去有些滑头的青年男子贼溜着一双眼睛,低声的对着坐在他旁边,那个胖嘟嘟,一脸憨厚模样的大胖小伙子说道。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牛子,你不要吹牛了,就是有大人物,你认识不。”狗子眼皮抬都没有抬一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哎,狗子,你不要不相信我,你不知道我有一个表哥哥是在城主府当差的吗,城中有一座很高级的别院,你记不记得,那可是高档住宅区,专门招待贵宾的,能称之为贵宾的人能简单么,我那个表哥哥说,最近一些日子那里可是住满了人,虽然身份不明,但能住得起那么高档的地方的人能简单么,据说都是为金凤而来。”牛子瞄着眼睛,贼贼的模样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什么金凤银凤的,能吃吗?”狗子嘴里嚼着汤饺,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你就知道吃,就知道吃。”牛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痛锤了狗子的脑袋,“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听说那高级别院最近缺人手,我要去试试,听说工钱挺多的,你要不要去,不去我就一个人去。”
“有吃的吗?”
“就知道吃,拿了钱不就是有吃的了,快吃吧,吃完去看看,要是迟了,这好差事就没有了。”牛子恨恨的瞪了狗子一眼,继而径自吃起了饺子,真不知道他怎么摊上一个只知道吃的活宝朋友。
尽管牛子跟狗子的声音已经压低了,但是夙柳柳依旧听了个全部。
贵宾吗?招人吗?
似乎很有趣!
啊,她最喜欢有热闹的地方,说不定还能遇见熟人呢。
当那对嘀咕的兄弟起身离开时,夙柳柳也跟着起了身,她可不是搞跟踪,实在是这地方她不熟,有现成的人带路,她不跟白不跟嘛。
当夙柳柳站在那对兄弟口中的高级别院门口时,惊秫了。
这哪里是什么别院,分明就是不亚于皇宫的行宫嘛。
这清风城的城主可真是大手笔呀。
真不知道这地方是他自己用来享受的,还是用来招待别人的,不管是哪一样,她都觉得太奢侈了,唔,真想知道这清风城的城主是什么样的人,有点小好奇。
怪不得这清风城如此让人垂涎,这地都赶上一个市那么大了,一路走来,到处体现出富庶,不被人垂涎才怪了。
幸好她直接就跑到了清风城的中心位置,不然,还真错过了欣赏这美丽的行宫机会。
惊叹了一下,夙柳柳跟着那对兄弟的身影来到了左边的一个偏门处,那里此刻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伍。
看着这样的队伍,夙柳柳再一次惊秫了,这倒是是招人干活,还是招选秀女来着,怎么一眼看去,全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大家小姐,就她们那站着都会累的小身板,能干活吗?
这个时候,夙柳柳真的很想仰天大笑,不是她发疯,实在是太搞笑了,为了不被当成傻子,夙柳柳憋着笑意乖巧的站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她那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模样与那绫罗绸缎放在一起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差别真是太明显了。
还好,她不是唯一的一个村妇,虽然大多数都是大家小姐模样的人,但中间不免也参差了一些想要得到高一点酬劳的乡村大婶。
夙柳柳所不知道的是,这座别院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销金窟,每个想要住进来的人都必须附上昂贵的金钱,只有付得起钱的人,才可以住进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付得起钱就给进,付不起,就滚一边去。
就算是乞丐,有钱,照样是贵宾,反之,即使你是皇亲国戚,只要没钱,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当然,这些,对于初来乍到的夙柳柳而言,是一无所知的。
她此刻带着一颗玩闹的心站在长长的队伍里安静的排着队。
“大婶,你,出来,就你,听见没有。”
在夙柳柳立着身子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叫喊声,惊醒了迷糊的她。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她就被人扯了一把。
“妹子,叫你呢,怎么都站着不动。”
什么情况?
夙柳柳揉了揉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被人牵着往某个方向而去。
抬眸看向那牵着自己的人,额,和自己一样的装扮,也是一个大婶的模样,不过,感受着那握着自己的粗糙手指,估摸着,人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婶。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夙柳柳跟着那位热情的大婶走到了一个像是管家的中年男子面前,站在周围的还有好几个大婶级别的人物。
“你们几个,被录用了,厨房需要帮手,你们现在就去,记得没事不要出厨房,这里面住的都是精贵的人,你们好自为之,要是冲撞了什么贵人,后果自负。”中年男子,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挥手让人带她们进去。
夙柳柳完全不清楚状况的就这样跟着走了进去,这样就录取了?
“怎么大婶这么受欢迎,早知道大婶进去的这么容易,我就装个大婶来了,都排了半天的队,怎么还没有轮到我。”
不知道是谁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被耳尖的夙柳柳听见了,她顿时明白了过来,感情她今天的这身装扮帮了她。
“大婶有什么好,都是进去做粗活的,哪里能见到那些大人,再说了,谁要弄成那副鬼样子,真是丑死了。”
不知是谁,又吐槽了一声。
······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相继而来,但夙柳柳已经不再分心去分辨话语的内容,她的心思全部扑进了院子里的景色。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那小桥,那流水,那假山,那凉亭,无不透露出一种优雅高贵的气息。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富丽堂皇,可却又没有那种庙堂的窒息感,反而带着些许世外桃源的轻松感,很奇怪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身份低下,所以,夙柳柳一路走来都是小道居多,没有遇到那些所谓的大人物。
领路的人将她们几个大婶交给了厨房了一个妖娆的美女管家,随即就消失了身影。
一个管厨房的管家居然是一个身材火爆的妖娆美女,看那轻盈的步伐,还是一个练家子,这究竟要多大的手笔。
这一刻,夙柳柳感觉这清风城远比那外界传说要来的深奥的多。
水,很深啊。
不过,她没有兴趣下去搅合,要不是因为她的左肩上有一只金凤,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才懒得来趟这趟浑水。
整天背着个定时炸弹,任谁都要去查探一番。
夙柳柳任劳任怨的在厨房中当了三天的洗菜大婶,期间,她摸清楚了这别院的大概情况,最让她吃惊的是,这别院里到处都是暗桩,很是缜密。
她是听说这里有金凤出现才跑过来的,可似乎,来了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难道这金凤只是一个烟雾弹?意欲为何?
“花子,木子,你俩别洗菜了,快将这燕窝鸡翅给兰苑的客人送去,记得交给门口的大丫鬟,千万别冲撞了里面的客人,那客人你们惹不起。”
正在洗菜的夙柳柳被人推了一把,“木子妹子,萧管家让咱们送菜呢,别洗了。”
“啊,哦。”夙柳柳愣了一下,随即擦了擦手,起身跟着这个叫花子的大婶一起向萧管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花子大婶很热情,就是好当初在队伍里拉她一把的那个大婶,人很和气,夙柳柳很喜欢她。
片刻之后,两人一人端着一罐子燕窝向厨房外走去。
“花子姐,你说,为什么要我们送菜,前两天不都是有专门的人送么。”其实,这花子大婶也不是很老,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但在这古代却已经成了大妈级别的人物了。
被调戏了
“据说在筹办什么宴会,很忙,那些上得了台面的人都被调到另一个厨房去了,咱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也就只能跑跑腿什么的。”花子叹息的说道,话语间有着淡淡的羡慕。
宴会吗?
什么宴会?
“哦。”夙柳柳不再多问,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接着向前走去。
不用担心找不着路,这进府的第一天就被上了一堂课,关于这庭院的大致位置都细细的教导了一遍,比如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又比如,该注意什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有所交代。
兰苑里面,住的是谁,夙柳柳不知道,她们到了门前,就被里面的大丫鬟接过了手中的罐子,看那丫鬟一脸嫌弃的驱赶她们的样子,夙柳柳表示无语。
你那么嫌弃,还接我们手上的汤罐做什么,更不要说,等下你们里面的主子还要吃,你这嫌弃的有意思么。
“木子,别发呆,我们快回去。”花子看着夙柳柳呆呆的站在原地,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
“哦。”夙柳柳应了一声,只是离去前,一根银针射向了刚刚那个趾高气昂的大丫鬟,随即,银针又随着银丝回到了夙柳柳的手中。
满是麻子的脸上勾起了一个笑容,很是诡异。
对她大呼小叫是要付出代价的,姑且就让你长个三天的疹子吧。
花子拉着夙柳柳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刚走到拐弯处,就被前方的一个大力给撞了后退了几步。
因为夙柳柳反应快,拉的及时,所以花子才没有摔落在地。
“谁,谁不长眼睛,撞本小姐。”
刚扶好花子,夙柳柳就听见一声极其泼辣的叫喊声。
“你们两个死老婆子,不但害的本小姐差点要摔倒,还弄脏了本小姐的衣服,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随着一声谩骂,一道凌厉的鞭风就迎头而下。
夙柳柳扶着花子的手一颤,两个人同时向一边摔去,看似被吓得,实则正因为这样的姿势,硬生生的躲过了那迎头而来的一鞭。
“对不起,小姐,我们不是有意的,小姐息怒。”花子一看这仗势就知道自己闯祸了,立马跪在了地上,连声道歉。
夙柳柳则不痛不痒瘫坐在一边,低垂着头,那垂下的些许发丝遮住了她那闪着寒光的眸子。
月大小姐,真是冤家路窄啊,这大街上差点用马踩死她,这会子,又见面了,还以这样的一个场面,她们可真是犯冲啊。
月凌烟举起鞭子刚要挥出去,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凌烟,你这脾气必须得改改,多大点事,至于你挥鞭相向吗?更何况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这里是你胡乱发脾气的地方吗?”训斥的话语带着淡淡的怒意。
“哥哥···”月凌烟对着月无尘跺了跺脚。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如玉不是你能纠缠的,你偏不听,要是再有下一次,我都不一定保得了你。”月无尘话语间皆透露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哪里不好了,那个傻子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吗,整个一个草包加花痴,如玉哥哥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就是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哪里不好了,人聪明,又漂亮,还有一个很好的家世,我哪里就配不上他了,为什么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连我说那个傻子一句坏话都不允许,这是为什么,如玉哥哥从来没有那么凶过我,都是因为那个傻子,那个傻子,要是让我遇到那个傻子,我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此刻的月凌烟可谓是毫无形象,甚至带着点点的狼狈,一声声的怒吼,夹杂着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恨和杀意。
“闭嘴,这些话你能胡乱说吗,你不要命了。”月无尘一把捂住月凌烟嘴巴。
“唔,唔···”被捂住嘴的月凌烟挥舞着手臂,捶打着月无尘。
杀她吗?
坐在一边听到此话的夙柳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月家大小姐的志向可真是远大啊。
自古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通常都不会去恨男人,只会恨那个阻碍了她的女人,真是奇怪的逻辑啊。
还有,这个月家大小姐是不是脑残,她哪只眼睛看见温叔叔喜欢自己了,就算是喜欢,也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好不好,和她喜欢温叔叔的那种男女之爱是不一样的,啊,果真是极品大小姐。
不过,这大小姐看上去似乎是刚刚才受的气,这是不是就说明,温叔叔也在这个庭院里?
温叔叔来做什么?
因为金凤而来吗?
是来找自己的吗?
“把你们刚刚听到的看到的全部忘掉,否则,我保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声修罗般的声音迎面而来,直接打断了夙柳柳的思绪。
“是,是,公子,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花子彷徨的跪在地上,连声保证。
原来这看似仙人的人也会威胁人啊!
刚刚听到的,她听到了什么,不就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的愤恨不平么,这有什么好八卦的,刚刚看到的,她看到了什么,不就是一个泼妇骂街的小姐吗,有什么还宣传的!
夙柳柳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
月无尘只当夙柳柳是吓傻了,也不再去问,只是拉扯着怀中不安分的妹妹向他们所住的小院走去,这一次住进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不是来让这个妹妹争风吃醋,撒娇打滑的,真是,都被爹和娘给宠坏了。
冷眼看着离去的两个身影,夙柳柳冷哼了一声,随即扶起了一边的花子。“花子姐,人走了,我们快回去,那个女的好凶哦,真是吓死我了,还是厨房安全。”
“对,对,还是厨房安全。”花子姐点了点头,扯着夙柳柳的衣衫,两人相持着向厨房走去。
是夜,华灯初上,半空中挂着皎洁的弯月,一丝丝银光从那弯月上撒下,给整个庭院蒙上了一层银纱。
结束了一天的劳动,夙柳柳回到了睡觉的宿舍中。
梳洗了一番,夙柳柳半靠在窗扉上看着窗外那半空中的皎月,心中一片烦乱。
她知道,温叔叔就在这个庭院的不远处,只要自己顺着白日里的方向找,很快就可以找到,但是,自己应该去找吗?
感觉到近在咫尺的人,突然间有些却步。
她不知道自己对温如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不过,她知道,她喜欢他身上的那股子温暖,那股子独独对她的温暖。
可是,经过那夜之后,那份温暖还纯粹吗,她还能坦然的接受吗?
那是他对别人的承诺,是对她的施舍,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可怜到乞求那卑微的温暖。
她想念他那温暖的怀抱,和那温暖的独属于她的笑容。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发现自己换了一具身体,就连脑子也变笨了,总是想些有的没有的。
算了,就算给彼此一个机会吧,她要去问清楚,问清楚了,心里就不会再留恋。
可是,她这样突然出现会不会太奇怪了点,哎呀,真是烦死了。
烦躁的一夜就这样悄然无息的揭了过去。
夙柳柳最终还是没有去找温如玉,毕竟这里面乱的很,她又是金凤携带者,还是小心点好,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谁又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突然就成为了众之妖妖呢。
今日,特别的忙。
据说,庭院里晚上要开一场宴会,宴请这庭院中住着的所有的人,至于干嘛,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就是为了那只金凤的传说么。
当夜色悄然来袭之时,夙柳柳等一群大婶级别的人物被叫到了另一个大厨房帮忙,她们只能在厨房里活动,谁叫她们长得抱歉呢。
人多也就意味着有空隙可以钻。
夙柳柳直接闪身到黑夜里,再出现之时,已经由一个满脸麻子的乡村大婶变成了一个清秀的侍女。
理了理衣摆,拨弄了一下头发,摇着身姿找了一个空子钻进了上菜的队伍里。
还好这侍女的发式简单不难弄,要不然,光这发式就够她为难的。
端着琳琅满目的菜式,夙柳柳走进了宴会的会场,也就是一处很空旷的广场,在广场的一边是种着各色花卉的花圃,另一边则是一条流动的河流,不知是通往何处。
一双凤目在人群中不停的乱转,搜寻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侍女很多,所以,菜很快就上完了。
紧接着,侍女一字型的排开,分别站在两边桌子后方的位置上,等待着客人到来,好为之服务。
大概过了一炷香之后,人渐渐的开始出现。
夙柳柳看似目不斜视,实则一个不漏的将出现的人记在了脑子里。
当看到那个谈笑风生的带着点阴翳霸气的男子出现的时候,夙柳柳的瞳孔紧了紧,她看见了谁,耶律璟,居然让她看见了这厮,她差点就忘了有这么一个仇人。
眸光往一边转去,与耶律璟谈笑的那个人,没有见过,长得还挺俊美,只是却很是阴柔,第一眼,夙柳柳就对此人没有好感,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一条毒蛇,正在伺机待发,随时都会咬人。
当夙柳柳将眸光偏了偏,看见站在那个阴柔的男人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一口银牙差点咬碎,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伤她之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哈,她还没有抽出功夫来找他,他倒是先冒出来了。
她说过,他的样子她不会忘记,再次相见,一定要他还她那倒钩箭矢之痛。
看来,这人就是和耶律璟勾结之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本来她不想参与这些纷争,但是伤她者,必须付出代价。
不动声色的将这口气吞了下去,算账的日子,来日方长,她不会这么鲁莽。
断断续续的又走进了一些人,都是夙柳柳不认识的。
然而,当那抹蓝色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夙柳柳的心颤了颤,看着那带着疏离的温润笑容,夙柳柳心中感慨道:叔叔,你依旧是那个样子。
跟在温叔叔身边的是那月家兄妹,此刻,那月凌烟如同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很是温顺,不过很可惜,见过她泼辣模样的夙柳柳看着她装的那么温柔的模样,真的连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
当夙柳柳看到温如玉另一边站着的人之时,又目瞪了一下,那不是她哥哥吗?她说人怎么跑没有了,原来他也来了,还跟温叔叔在一起,那就是知道自己失踪了···
一个接一个的人出现,断断续续,当那入口处不再有人群走动之时,夙柳柳依旧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
淡如烟雾的凤目里闪过一丝失望,他不是说来吗,怎么不来,难道不想要他的金凤,不想要他的天下了?
她真的不想承认,有那么一点点想他,虽然仅是想看看他而已,看看就好,那样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敢要,尽管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但是她永远不会当着他的面说···
温如玉与夙骏驰坐的那张桌子在夙柳柳的正对面,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她。
夙柳柳有些心虚的低垂下了眼睑,默默的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目不斜视的站在那里。
“哈哈···各位远道而来,沈某有失远迎啊···”一炷香过后,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在广场之上,如那被敲响的古钟一般,震动着众人的耳膜。
是谁?
夙柳柳扇着蝶翼般的睫毛,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一个中年美大叔出现在了夙柳柳的眼帘之内。
“副城主,别来无恙啊···”
紧接着,是一声接一声的招呼声,中年美大叔也一一打了招呼。
当然也有一些人依旧坐着没有动,夙柳柳估摸着大概是四国皇室的那些人吧。
可是,为什么出现的是副城主,那城主呢···
要是城主故意不出现,那夙柳柳就要夸他一声牛了,绝对的有胆识,明知道四国的皇室都来了,还这样生生的将别人给晾在一边,佩服。
瞟了一眼对面,唔,温叔叔和哥哥都很淡定的坐在那里,不愧是她的叔叔和哥哥,有魄力。
接下来都是一些什么杂七杂八的客套话,然后就是在中间的空地上上演了一些歌舞,众人随意的吃吃喝喝,看的夙柳柳差一点就要打哈气了,更悲催的是,在这样的一个让人睡意连连的场景下,她还要端茶倒水跑腿什么的,真是不爽。
迷蒙着眼睛,夙柳柳给身边的这位客人倒了一杯酒。
刚准备退下去,大腿上传来的那粗糙的触感,引起了夙柳柳的反感,本能的,夙柳柳一个反手折了过去,下一秒就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声音响彻广场,直盖过那歌舞之声。
顿时,广场上一片寂静,歌舞停了下来,谈笑声也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夙柳柳这边。
听到那声惨叫,夙柳柳就后悔了,然而那些都是本能的发应,如何能怪她,事情已经发生,只好想办法弥补了。
半垂着眸子掩去眸中的冷意,最好让她安全过关,要不然,她铁定会将这个猪手乱伸的家伙给大卸八块,居然对她起了心思。
惨叫的男子旁边那位中年男子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立马站起来赔笑道:“不好意思,惊扰各位,犬子没见过世面,初次跟老朽出来,失态了,失态了,各位莫要介意,请继续,继续,老朽自罚三杯,表示歉意,见笑了。”说着,三杯酒下了肚。
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能进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不过就是一声大叫,众人笑呵呵的揭了过去,而那些自持身份很高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一声意外的惨叫,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是却还是被几个有心人惦记上了。
大家都不傻,每个人都看见了那人身边站了一个侍女,这侍女是城主府的侍女,究竟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很值得深究,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姚鸿勇脸色不佳的低声呵斥着自己的儿子,“伟昌,怎么回事。”
“爹,她,她把我的手折断了。”姚伟昌哭丧着一张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手,对着姚鸿勇哭诉道。
“一个丫鬟,也该对老夫的儿子动手,你是不是活腻了。”看儿子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虽然姚伟昌一无是处,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姚鸿勇生了八个女儿,才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能容许别人对他儿子不利,当下就发了火,只不过,声音却明显的压低了,毕竟这里是一个他惹不起的人的地盘。
“你看到我对他动手了吗,再说了,我和他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对他动手。”夙柳柳微抬起眸子,勾着嘴角有些嘲讽的说道。
不是她不想息事宁人,而是,这个时候已经骑虎难下,她不露出点狠色,说不定当场就能被这对父子给刮了。
“好,老夫现在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知道,你只是一个丫鬟,城主府是不会护着你的,你给老夫等着。”姚鸿勇放了一句狠话,现在不是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她的样子他记住了,这仇,等下再报。
夙柳柳没有说话,而是退后了几步,站到了一边,等着吗?她不去找他算账就已经是他的万幸了,居然还来挑战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姚鸿勇见夙柳柳没有说话,以为她怕了自己,就不再理会,连忙哄着自己的儿子,直到承诺儿子等宴会散了之后将那个女人给他捉去,任由他处置的时候,才安抚了儿子的情绪。
这件事情只是宴会中的一个小插曲,真正的**却是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出现。
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副城主,城主怎么没有出现,是不是背着大家去寻宝去了···”
哥哥出手
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副城主,城主怎么没有出现,是不是背着大家去寻宝去了···”
“是啊···是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符合。
“城主去哪,不要说大家,就是老夫都已经好些年不见着他了,说来几年前,老夫只是代为管理,谁知道他居然玩失踪,让老夫一管就是个五年,老夫管的那叫一个憋屈呀,要是在座的各位谁知道城主的下落,麻烦通知在下,在下一定要一马当先的把他给捉回来···”副城主没有正面回答那位不知名人士的话,而是有意无意的抱怨着自己的苦楚,而这带着点趣味的抱怨却平息了坐下的议论声,这清水城城主很是神秘,这是众所周知的,五年前出现一面就再也每一个踪影也是众所周知的,甚至还有些人想趁城主不在打清水城的主意,虽然结果是注定的没有成功,但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城主早就不在了,根本就扯不上什么背着大家去寻宝了。
“金凤呢,消失了十几年的金凤不是说再清水城出现了吗,是不是被你们清水城给私吞了,有宝大家一起寻,副城主你说是吧···”
······
紧接着又是一阵阵的附和声。
听着这些声音,夙柳柳感觉听到的全是狗叫声,那些个皇室的主子都不出声,就听见你们鬼叫鬼叫的,八成是那些人的狗,专门替主人开口咆哮。
待这些声音平静之时,副城主开了口,“说来惭愧,这都是在下的错,在下真该解释一下,前不久,在下在清水城偏远的山村救下了一名差点被人糟蹋的少女,当初遇到她之时,她身上的衣衫勉强可以遮体,而那裸露的后背之上有一只展翅的金色凤凰,其实那只是当地的一个习俗,出生之时,女子身上被纹上凤凰,男子身上被纹上金龙,依次来表达父母对子女的期待,而那金凤与金龙乃是高贵的象征,所以,那看似凤凰其实却不是,只是一种相近的火鸟而已,而那金龙亦只是一种腾飞的蛇,当时救下此女子之时,有好些人在场,人多嘴杂,这一传十十传百就变了味,在下真是惭愧啊,只是好心救那女子一名,却不想为其惹来祸端。”
副城主说的可是声情并茂,就差没有挥泪而下了。
听着这样的说辞,一时间,宴会上鸦雀无声。
“我知道,各位不会这么容易相信的,就让这位姑娘出来证实一下吧,但是毕竟关系到人家姑娘的清誉,就容许人家遮个面吧,至于在下说的有那个习俗的地方,大家不相信的可以自行去探查。”
说着,副城主拍了拍手,紧接着一个穿着红色衣衫,却裸着一半背部,遮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裸露的背部一只翱翔的金色凤凰色彩鲜明的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仔细一看,的确不是金凤,只是有些类似的一种火鸟而已。
这戏剧化的一幕,给那些想来一探虚实的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女子只是展示了一下,就悄然退下,毕竟这是关于清誉的问题,总不能让人家一个黄花闺女裸着背给你看吧。
接着,副城主也不再废话,该说的已经说了,直接告辞离开,扔下一宴会的人。
众人脸上色彩分明,不管大家心中怎么想,但此时都默认了这一个解释,纷纷寻了借口开始离席。
谁都知道今天也就只是走一个礼貌的过场,至于这金凤之事到底该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夙柳柳不满的撇了撇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还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呢,害的她长途跋涉而来,却不想什么都没有,她怎么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不但夙柳柳如此,有很多人都感觉自己被耍了,特别是那皇室之人,但现在在人家的地盘,想发威也发不了,更何况人家又没有请你们来,是你们自己眼巴巴的跑过来的,这能怪谁。
戏已落幕,留下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刚要闪身隐进黑暗,就被一声厉喝制止住了脚步。
“伤了我儿,想走,没那么容易。”随着这厉喝而来的是一阵犀利的掌风。
离开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那些个大人物还没有动身,这一次,夙柳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只见她像是脚崴了一下一样,扑通一声往侧边倒了过去,生生的躲开了那一阵掌风,同时一股药粉无声的撒了过去,是你自己送死,可不要怪我。
姚鸿勇扑了一个空,戾气变得更加的旺盛,直接转了一个身又对着夙柳柳一掌而去。
周围的人全部都是冷眼旁观,没有任何人出手。
怎么办,要不要出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股掌风被人给挡了回去。
见此,夙柳柳握在手中的银针也缩了回去。
抬眸看去,看着那淡青色的身影,夙柳柳笑了,哥哥真是无处不在···
“哪里来的狂妄小儿,你这是要多管闲事吗?”姚鸿勇见自己的奋力一击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很是愤恨,但却没有再出手。
“本少素来是惜花之人,实在见不得你一个堂堂的武林北斗对一个柔弱的少女出手。”夙骏驰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说着,还顺手拉起了地上的夙柳柳,一把将她给搂进了怀里。
夙柳柳不但不挣扎,还很是乖巧的趴在夙骏驰的怀里,一双眸子含着水滴,甚是委屈的看着对面脸色铁青的姚鸿勇,“这位前辈,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伤得了你儿子那么健壮的一个男子,你不要污蔑小女子,这样的罪责,小女子担当不起。”
“休要狡辩。”姚鸿勇厉喝了一声,接着拉起了一边的姚伟昌的左手,只见那只左手就那样耷拉在手腕上,显得很是无力,“你看,这手都断了,难道还有假?”
“这位前辈,那只是脱臼好不好,稍微使点力就接上去了,怎么能称之为断呢,本少对着接手很有一套,要不,本少就帮个忙?”说着,夙骏驰作势上前准备替姚伟昌接手。
夙骏驰虽然看上去很是热情,脸上也挂着洋溢的笑容,但是却不达眼底,甚至那眸底还闪烁着森森的寒意。
看着上前一步的夙骏驰,姚鸿勇拉着要伟昌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不需要阁下动手,现在不管小儿的手是断的,还是脱臼的,必须要这个丫头偿还,我儿如此精贵之人,岂是她一个小小的侍婢能伤的。”
在夙柳柳的眼里,此刻的姚鸿勇就像一只咬着不放的疯狗一样,她就纳闷了,不就是他儿子的手脱臼了吗,他至于如此胡搅蛮缠吗?
“这位前辈,小女子知道,就算小女子说自己没有伤你儿子,你也不会相信了,小女子人微言轻,就算前辈颠倒黑白,小女子也无能无力,前辈,你说吧,要小女子怎么偿还,小女子一定照做。”素手在眼角擦了擦,螓首也跟着低了下去,再配上那带着哭音的声音,现在的夙柳柳怎么看怎么委屈。
听似认命的一段话,却倒打了姚鸿勇一耙,此刻,姚鸿勇的形象立刻升级了,变成了欺负弱质少女的无耻前辈,更是颠倒事情的黑白,无理取闹,就连冷眼旁观的那些个人都开始将心偏向夙柳柳那方了。
议论声开始纷纷响起。
“我说,不就是手脱臼了吗,接一下就好了,做什么要为难人家小姑娘,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娇气。”
“就是,瞧把人家小姑娘给逼的。”
“是不是这对父子图人家小姑娘什么,我怎么瞧着这小姑娘不像能折断一个男子手腕的人。”
“不会是看小姑娘长得漂亮,找借口掳回去吧。”
“很有可能,你看那断手的人,一看就是一副猥亵的模样,八成是垂涎人家的美色了。”
······
越说越离谱,姚鸿勇的也越来越黑,夙柳柳被发丝掩盖的嘴角弧度也越勾越大。
夙骏驰不得不重新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是不是多管闲事了,瞧人家,几句话立刻就将风向给转了,还用得着他出手么!
实在是,他看到她倒地的那一幕,想起了他不知道在哪里野的妹妹,忍不住就出了手。
然而,那些老谋深算,为权利不惜兄弟相残的皇室成员,全都将目光射向夙柳柳,他们直觉,这个女子不简单,而这件事,也不简单。
这些个侍女都是门外招来的临时侍女,有许多大家小姐,说白了,就是来掉凯子的,此刻,见夙柳柳依偎在一个俊俏男子的怀中,许多女子都握紧了拳头,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们怎么就没那么好运,一双双嫉妒的眸子同时射向了夙柳柳,真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是夙柳柳,那样,攀龙附凤的人就是她们了,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感受着一道道嫉妒的目光,夙柳柳感觉自己的身上都要被戳出一个洞了,微微的抬起螓首,入眼的是一双双嫉妒的美目,夙柳柳狠狠的郁闷了一下,你们至于吗你们。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
姚鸿勇可谓是骑虎难下了,他不知道是开口好还是不开口好,他是武学大家,在江湖上怎么的还是有点地位的,虽然心疼儿子,可是面子也是要的,要是传出他欺负一个弱质女子,他以后的面子还往哪里搁,他以为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哪知道,如此难缠。
但是他开口认错,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就在这姚鸿勇踌躇着该如何之时,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其实就是一件小事,大家又何必如此较真,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怎么说,姚掌门也是一个很有威望的武林北斗,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小姑娘呢,这姑娘都说了,任凭处置,想来姚掌门作为前辈也不可能太计较的。”
当做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夙柳柳有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很是阴冷,这让她本能的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个站在耶律璟身边的人。
转眸看去,果然,是那个阴柔的男人,她一看就没有好感,而且,貌似他们还是仇人。
瞧瞧这话说的,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她身上浇油,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老夫也不是爱计较之人,只要这姑娘自断一手,这事就这么扯平了,老夫在武林中怎么说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你就莫要再狡辩了,是自己动手还是要老夫动手。”思绪流转间,姚鸿勇已经想好了怎么做,顺着那阴柔男子的话,姚鸿勇径自找了一个台阶就踩了下去。
暴乱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老夫也不是爱计较之人,只要这姑娘自断一手,这事就这么扯平了,老夫在武林中怎么说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你就莫要再狡辩了,是自己动手还是要老夫动手。”思绪流转间,姚鸿勇已经想好了怎么做,顺着那阴柔男子的话,姚鸿勇径自找了一个台阶就踩了下去。
他一个武林北斗,怎么的也有点威望,怎么可能任由那小丫头片子混乱忽悠。
姚鸿勇的话一出,周围的风向又开始摇摆不停了。
“咦,这不是在北羽称霸一方的姚风派掌门姚鸿勇嘛,姚掌门可是很有威望的一个人,应该不会说谎。”
“那就是这个小姑娘说谎了,你说,这一个文文弱弱的姑娘,怎么这么多的心思。”
“听说这一次,这别院招了许多外面的大家小姐来挡丫鬟,你说,她这是不是为了引人注目,想要攀龙附凤啊。”
······
到处都是墙头草,这风向可真是转的快。
夙柳柳冷哼了一声,她本不想惹事,但事却偏偏来惹她,那么她再如此低调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一点。
她知道,在这里发难,很难全身而退,但是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既然私了不成,那就休要怪他了。
一股轻如烟的杀气慢慢的从夙柳柳的身上蔓延了开来。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那一刻,手腕被抓住了,手中的那一根银针没入了抓住她的那一只手中。
耳边响起了低低的声音,“不要冲动,动手对你没有好处。”
夙柳柳急急的收回手中的银针,从袖中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一颗,立马塞进了夙骏驰的口中,她的银针上有毒的,哥哥怎么能这么鲁莽。
一双含着担忧的晶亮眸子就那样映入了夙骏驰的眼中。
“哥哥···”夙柳柳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仅仅是动了动唇,没有任何的音调。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夙骏驰心中惊愕了一下,再看那无声的唇音,夙骏驰惊秫了,小妹,怎么会是小妹?
仅是错愕的瞬间,那颗塞到嘴中的药丸已经被他给吞了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站在一边观望的温如玉一把抓住了夙柳柳贴上夙骏驰嘴唇的手,“你给他吃了什么。”
依旧是那双温润的眸子,只是此刻却含着星星的寒意。
夙柳柳的心在这一刻又一次的痛了,微微的转开了眸子,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毒药。”
下一秒,夙柳柳的脖颈就被温如玉给抑制在了手中,“解药。”
“叔叔····”这个时候,夙骏驰的手握住了温如玉抑制住夙柳柳脖颈的手,一双眸子闪过一丝焦急,隐隐的,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的另一侧出现了暴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大批黑衣人集体攻向人群,见人就砍。
顿时,周围的那些个大家小姐装扮的侍女开始四处乱窜,尖叫声,盘子的落地声到处都是,场面一片混乱。
夙柳柳眸光闪了一下,趁温如玉因为夙骏驰的动作愣神的瞬间一把挥掉了脖颈上的手,一个闪身混入了人群,在几个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她不能连累哥哥,哥哥不该护她。
至于那些个混账东西,她会一一报复的,暗的往往比明的来的让人爽快的多。
看着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温如玉的眸子暗了暗,此刻他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管逃跑的那个女子了,夙骏驰的毒,他稍后自己解,刚刚也只是想省点事罢了,重要的是眼前的这混乱的场面。
“清风城杀人灭口啦···”不知道是谁叫唤了一声,不管是真是假,这话全部映入了人心。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话,温如玉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暗沉。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杀掉,但是,受伤总是难免的。
然而,就在这一声有意无意的叫声过后,提前离开的副城主带着一大圈人突然出现了。
只听见一声洪如钟的声音响彻云霄,“哪里来的小儿,敢在我清风城放肆,大家莫要惊慌,在下定保各位的安全。”说着,一挥手,一群穿着玄色衣衫的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迅速而干练的杀入了人群,将那些黑衣人捕杀。
这一动作,很明显说明了清水城的维护姿态,而刚刚那声清水城杀人则不攻而破。
相对于这里的混乱,夙柳柳已经离开了别院,仇,要报,但不是现在。
这里面容纳了四国的皇室和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神秘的清水城的地盘,她还没有自负到一人对那么多人的程度,要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容忍了,虽然后来差点要动手,但是哥哥那一挡挡回了她的狼。
她要从长计议,北羽姚家吗,哼,等着吧,本姑娘会去光临的。
顺便把那位伤她臂膀的人的帐也算上一算。
同时,夙柳柳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似乎总是孤身一人,今日,如果她有雄厚的实力,有惊人的背景,有骇人的势力,那么,今日,她何必顾虑那么多,直接一挥手,灭了他再说,谁多事,就灭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何必顾虑太多。
这样的一个想法就像春芽一样,在夙柳柳的心中抽丝剥茧,开始茁壮发芽。
别院的混乱,因为副城主的出现而很快的平息了下去,这些个四处来的大人物,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意识,要么这是城主府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要么,就是有人嫁祸,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危机到了他们的小命,所以当翌日,天一亮的时候,那些个住在别院的人都纷纷的找理由各自离开了。
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他们的势力不在此处,所以,还是避其锋芒比较好,当然,这只是在明面上,至于暗地里有没有人留下,那就不得而知了。
夙柳柳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换了一副模样在清风城中徘徊。
这里是清水城的地盘,比四国都来得危险的清风城,而这几天,气氛似乎也很诡异,夙柳柳直觉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而且在清水城杀人,还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怎么的还要被清水城给惦记上。
所以,这几日,夙柳柳显得很安分,一直乖巧的住在客栈里,等着哥哥。
她要等哥哥,那日走的匆忙,哥哥肯定是担心的,等她见过哥哥,她就离开,去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样,以后就不会什么都被动了,至于那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让那老东西先活上几年吧,还有那个伤她的人,也再给他多活些日子,不急。
夙柳柳住在离别院不远的一家客栈里,她只要打开房间的窗户,就可以看到别院的大门。
今日已经是第三日,夙柳柳像之前的两天一样,坐在窗边静静的观望着。
当那抹淡青色的身影从那大门中走出来的时候,夙柳柳立马转身冲下楼向那大门冲去。
出了大门没走多远的夙骏驰感觉到一阵风向他袭来,刚想伸手阻挡,当看见那个飞奔而来的白色身影之时,一双准备出击的手,变成了一个迎接拥抱的姿势。
他寻了她三日,却不想,她早已经出了别院,还好,她没事。
他说,为什么一直不喜欢管闲事的他会忍不住出手帮那个侍女,原来,她真的是他的妹妹。
夙柳柳直接撞了一个满怀,一身白色的衣衫随之飞舞,脸上蒙着白纱,看不清面容。
“终于等到你了···”夙柳柳欣喜的开了口,说出的话,让人听着很是暧昧。
“柳···”夙骏驰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腰间就被夙柳柳给掐了一下,他顿时闭了嘴。
“驰,人家追你追的好辛苦,你都不等人家,害人家跑那么远,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嗲嗲的撒娇声,连夙柳柳自己都一声鸡皮疙瘩,但没办法,她冲出来之后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夙骏驰的身边还站着好几个人,温叔叔,月家兄妹,耶律璟,还有那个阴柔的男人和他的属下,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V
“驰,人家追你追的好辛苦,你都不等人家,害人家跑那么远,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嗲嗲的撒娇声,连夙柳柳自己都一声鸡皮疙瘩,但没办法,她冲出来之后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夙骏驰的身边还站着好几个人,温叔叔,月家兄妹,耶律璟,还有那个阴柔的男人和他的属下,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咳···咳···”听到夙柳柳的话,夙骏驰连声咳嗽。
“驰,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说着,夙柳柳作势摸上了夙骏驰的头。
夙骏驰一把抓住了夙柳柳袭上他额头的手,紧紧的将她困在了怀里,随即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人笑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在下有些私事,先告辞。”
说完,就转身拉着夙柳柳向一边走去。
“骏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温如玉的眸子闪了闪,不禁叫出了声音。
“叔叔,我有事,晚上会回府的。”说着,对温如玉摆了摆手,转身拉着夙柳柳向一边走去。
见此,温如玉也不再多言,直接转身走人。
月家兄妹毫无疑问的跟了上去,其余的几人也各自的散开。
耶律璟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温如玉一眼,不曾想,这个与夙家相交甚深的人居然是清风城的人,要不是这一次来清风城关注着金凤的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事情得好好的查查。
夙骏驰又好气有好笑的扯着夙柳柳一路走下去,当远离那大门一段距离的时候,夙骏驰低声道:“柳柳,你真是胡闹,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不知道很危险吗?还有,你怎么从温叔叔的保护下跑了,你不知道叔叔很担心你吗?”
“驰,你好凶,人家千辛万苦的来找你,你怎么能这么凶的对待人家···”夙柳柳抬起眸子一闪一闪的,很是委屈的看着夙骏驰。
“还皮,没大没小的。”夙骏驰毫不客气的拍了夙柳柳的头一下,一脸的哭笑不得。
“哥哥,跟我来。”说着,夙柳柳就拉着夙骏驰走进了她这两天所呆的客栈。
客房里:
夙骏驰一把就挥掉了夙柳柳面庞上的面纱,当他看到他的容颜的时候,忍不住捂住了嘴,一脸惊异。
“怎么样,有没有很熟悉。”夙柳柳笑眯眯的看着夙骏驰,随即清了清嗓子,拽着夙骏驰的衣袖道:“师兄,师兄就是哥哥的意思,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哥哥,说来真巧,我有一个哥哥,和你差不多大呢。”
“小师弟。”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在脑中融会贯通了起来,他说他怎么觉得他师父新收的那个子溯师弟有些奇怪呢,怎么看着总感觉有着淡淡的熟悉感,原来,原来竟然是他的妹妹。
“哎呦,哥哥你真是笨,在剑宗呆了那么些天,我都提示你了,你还认不出我,真是失败。”夙柳柳甩了甩衣袖,挑着眉看着夙骏驰,一副看笨蛋的样子。
“等等,你确定你是我小妹?”夙骏驰糊涂了,他怎么能凭着那无声的哥哥两个字就跟了过来呢。
“哎呦,哥哥,妹妹都不认识了吗?”夙柳柳扭着腰,一副风尘女子的模样,轻佻的看着夙骏驰。
“不对,不对,你是小师弟,也不对,这声音不对,而且小师弟是男的,小师弟也一直叫我哥哥来着,不对,你不是我妹妹。”夙骏驰已经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了。
“哈哈···哥哥,看看你的样子,好糗,易容术知道吧,变声丸知道吧,真是笨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哥哥。”说着,夙柳柳吞了一口药,又撕掉了脸上了人|皮|面|具,中性的声音又变成了那糯糯的甜音,“哥哥···柳柳要吃糖葫芦···”
“真的是你,小妹···”夙骏驰高兴的将夙柳柳给搂紧了怀中。
“好了好了,哥哥,我相信你才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拆穿我的身份,特别是明凰那个混蛋,知道吧,我和他仇深似海,你千万不要说,还有温叔叔,你也不要说,知道吧。”
她总感觉温叔叔虽然对她好,但似乎顾虑的太多,而哥哥却只是单纯的疼她,所以,她愿意在哥哥面前卸去一切的伪装。
“柳柳,你怎么就和师叔那么的不对盘。”夙骏驰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别和我提那个混蛋,哥哥,你可是答应帮我保密的哦,要是泄露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夙柳柳握了握小拳头,对着夙骏驰威胁道。
“好,保密就保密,你还有什么身份,一并说了,省的哥哥下次再遇见你的时候,都不认识。”
“这个不好说,我随时都会换的,好了,不说这个了,要不是为了见你,我早就离开了,你呢,接下来要去哪里,回家,还是回剑宗,又或者出去闯荡。”
“去边疆,爹被派去守边疆了,娘也在,我想去看看。”
“边疆?爹怎么会去边疆?”
“爹自己请掉的,在金陵那是在虎口,很不安全,更何况上一次虽然破了耶律璟的阴谋,但是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来,防不胜防啊。”夙骏驰叹息了一声,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想来爹娘肯定也知道我不见了的消息,我去看看他们,让他们放心,反正边界离这里也就十来天的路程。”夙柳柳替夙骏驰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随即在一边坐下。
“这样也好,柳柳,你还要隐瞒爹娘多久,他们可真的很担心你。”
“不隐瞒了,这次就坦白,不过,只可以说我不傻了,别的就不要说了,省的爹娘问着问那的,烦。”
“好吧,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好了,晚上和我去见温叔叔,叔叔可担心你了。”
说到温如玉,夙柳柳禁了声,她心中始终有一个坎,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怎么了?”看着眸色有些不太对劲的夙柳柳,夙骏驰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晚上去就晚上去吧,不过,你不要告诉叔叔我在剑宗,也不要告诉叔叔,那天在宴会上的那个女子就是我,还有,叔叔问你怎么找到我的,就说是你的相好也就是今日找你的白衣女子和我是拜把子姐妹,知道吧。”
“恩。”夙骏驰没有多问,轻轻的应了一声,虽然他很奇怪,柳柳为什么要瞒着跟她一直很好的温叔叔,但柳柳有自己的想法,他还是不要多问了,更何况这是他俩的秘密,他很高兴。
“好了,咱么出去玩吧,晚上找叔叔,为了等你,都干坐了两日了,不玩岂不是白来这清风城了。”说着,夙柳柳就起身拉起夙骏驰向外走去。
夜色朦胧,盛夏的夜有些燥热。
夙柳柳踩着猫步在大街上慢慢的前行。
“小妹,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你不是最喜欢温叔叔的吗,怎么竟磨蹭。”
“哥哥,人家这不是犯错了吗?”夙柳柳有些心虚的嘟了嘟嘴。
“好了,叔叔那么疼你,不会怪你的,前面转个弯就到了,你再磨蹭也没有用了,说来,我还真不知道温叔叔在这清风城有府邸呢,好不好奇,一起去瞧瞧,怎么样。”虽然夙柳柳已经不傻了,但是夙骏驰总还是忍不住像之前那般对她。
“叔叔的府邸?”她以为是客栈。
“是的,小妹,你就别磨蹭了,快点吧,不然饭都凉了。”说着,夙骏驰拽着夙柳柳三步两步的向前走去。
这一次,夙柳柳没有再撒泼打赖的慢慢走,而是跟上了夙骏驰的脚步,哥哥的话,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刚转过弯,就看见两只大大的红灯笼在不远处晃来晃去。
“哥哥,叔叔有府邸,为什么还要去那清水别院。”关于这一点,夙柳柳表示很好奇。
“不知道,不过估计是为了找你吧,你要知道,哥哥来也是为了找你,至于为什么,你是知道的,哥哥就不说了。”
“哥哥,我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一声不响就跑了。”
“现在才知道啊,其实,你出去玩不会又人阻止,但你不该甩掉叔叔给你的两个侍卫,总该让大家知道你的行踪吧。”
“切,你不是也没有人跟着,乱跑么。”
“你这丫头,跟哥哥能比么。”
“怎么不能了,要不咱两比试一下。”
······
兄妹两斗着嘴没一会就走到了那灯笼的下方,只见两扇宏伟的大门坚挺的屹立着,门前站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一见到夙骏驰,全都躬身道:“公子。”
“恩。”夙骏驰轻应了一声。
随即,两个小厮合力将门推了开来,夙骏驰拉着夙柳柳走了进去,两个小厮也跟着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穿过庭院,走过小桥,漫过花海,透过竹林,千帆转折之后,终于来到了正厅。
夙柳柳很想说,这个府邸好大,比之前她在池叶城的呆的那个别院大多了。
叔叔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到处有别院,还一个比一个大,这也太有钱了吧,真的只是一个商人吗?
还没走到正厅,温如玉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夙骏驰身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竟然震愣了。
“叔叔···”夙柳柳低下了头,乖巧的叫了一声。
没有听到温如玉的回应,夙柳柳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说叔叔怪自己任性,闹失踪,不喜欢自己了···
心里泛起淡淡的委屈,这个时候,她突然醒悟,其实,她还是很喜欢叔叔的,也很珍惜叔叔的疼爱,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什么替代品,什么怀疑,要是叔叔真的不喜欢自己,怎么会那么的疼爱自己,叔叔的每一份疼爱都是真心的,她只是,只是因为缺少爱,所以不懂,不明白,才会闹别扭···
“回来就好。”随着这四个字的响起,夙柳柳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只要看着她完好无损的成长,他何必管那么多,只要她还是他的那个柳柳,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他又何必探究。
“叔叔···”夙柳柳伸出手臂环住了温如玉的腰,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她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即使犯了错,也会有人包容,即使跑遍天下,累了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个家等待着她的回归,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不被当做棋子的感觉,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她喜欢,喜欢,喜欢···
一直都是她想的太多,是她没有融入这个世界,没有融入这个身份,傻子夙柳柳就是她,她就是傻子夙柳柳,她何必再去分那么清,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她会努力让他们更爱她,比之前更爱,这不就证明了她自己的魅力了吗···就算以前喜欢的不是她,那么以后喜欢的却是她,如果不是喜欢现在的她,怎么还会对她那么好呢,一直一直都是她自己转不出那个胡同罢了···
有时候,醒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她所缺的就只是这样一个契机而已。
“回来就好,来,进来,这么晚了,应该饿了吧,吃些东西吧。”温如玉牵着夙柳柳的手向门内走去,这一次他没有问,她是怎么出现的,他的侄女不傻了,他应该高兴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柳柳已经长大了,不可能什么都告诉他,只要知道她安好就可以,而他,不也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么···
“嗯。”轻应了一声,夙柳柳乖巧的跟着温如玉进了屋子。
跟在后面的夙骏驰很是无趣的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一见到温叔叔,他这个妹妹就把他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吃完饭,腻歪了一会,夙柳柳去了温如玉为她安排的房间休息。
一张娇颜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叔叔什么都没有问,不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问她上一次为什么离开,不问她在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去了哪里,依旧像以前那般宠她爱她,即使她已经不傻了,他依旧像对小孩子那般对她,这让她的心中很是温暖,之前的那些小别扭也在慢慢的消逝。
她何必总去纠结温叔叔到底喜欢的是谁,到底是在对谁好呢,既然是她想要的东西,那么她就努力的去争取就好了,不是吗?
幸福从来都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不是吗?
这不是她早就明白的道理吗?
如今换了一具身子,装傻子装久了,真的要傻掉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被她给忘记了,还自爱自怜的那么久,真傻···
想通的这一刻,心中的郁结突然之间就那样消散了···
带着欢乐的心情,夙柳柳进入梦乡。
痛,钻心刺骨的痛,仿若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一股股说不出的疼痛从心脏之处向四周逐渐的蔓延,蔓延,蔓延···
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从那白皙的面庞之上悄然滚落,贝齿咬着红唇,留下一排排重重的牙印,整张娇颜上的表情此刻显得有些狰狞。
在这股无言的疼痛之中,夙柳柳睁开了眼眸,一双美目里此刻满是复杂的情绪。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垂落了下来,和着汗珠,漫进了枕疆内。
身上那周身刺骨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她心中的痛,原来,他真的对她下了毒,哈哈,他真的对她下了毒,下了毒···
剑宗的后山,他喂了她一颗药,她根本就没有在意,回去随便检查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她以为,他只是吓吓她,却不想,这如他在马车上所说的那般,每个月都需要他的解药,果真是后果难以承受···
他就那般的狠心,就那般的不相信她···
夜空中的圆月高高悬挂着,那淡淡的光辉透过窗棂洒在了那蜷缩在一起的人儿身上,显出了淡淡的凄凉。
圆月,本该是一个好的象征,不曾想,此刻,却是那娇小的人儿痛苦的源泉。
尽管床榻上的人儿已经疼得眉头紧锁,浑身抽搐,但她却依旧没有哼一声,夜依旧那么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神智在疼痛中渐渐变得模糊,当夙柳柳再一次恢复神智的时候,窗外的圆月早已经躲进了云层,黎明的曙光已经慢慢的洒向大地。
夙柳柳就那样呆呆的透过窗棂看着窗外那淡淡的曙光,动也不动,更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
直到日上三竿,直到响起了敲门声和夙骏驰的呼唤声。
“小妹,你起床了没有,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在睡。”暖暖的,带着些许宠溺的声音隔着门扉传了进去。
耷拉在床边的芊芊素指轻轻的动了动,一根两根三根···
“小妹,起床了没有,哥哥推门了哦···”
‘嘎吱’一声,随着夙骏驰的声音,门被推了开来。
“哥哥,你怎么可以随便进人家的房间,真是的···”糯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起床气,显得有些撒娇的意味。
“小妹,你很冷吗,现在是大热天好不好,你做什么裹着一个被子。”夙骏驰摸了摸头,不解的看向夙柳柳。
只见她此刻除了一张脸,全身上下,四肢,包括头,无一不是被包裹在丝被里的,那模样就跟一个蚕宝宝一样,有点滑稽的让人想笑。
“我高兴,你管的着,既然你来了,就去帮我叫个人送点水来,我想洗澡。”夙柳柳撇了撇嘴,不为所动,依旧团坐在床榻上,裹着一条丝被。
“唔,小妹,你是不是生病了···”夙骏驰皱了皱眉,几步上前,准备摸摸夙柳柳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生病了呢,我要洗澡。”夙柳柳拿起枕头直接对着夙骏驰扔了过去。
“去就去,小妹一点也不可爱。”夙骏驰一个闪身躲开了夙柳柳扔过来的枕头,退了几步向门外走去,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小妹有了发怒了征兆,难道留下来等揍。
红色相思
当那门扉再一次关闭的时候,夙柳柳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艳。
不知该说夙骏驰的办事效率好,还是说温府的办事效率好,在夙骏驰出去后没有多久,一个大木桶水杯抬了进来。
挥手让丫鬟退了下去,夙柳柳起身走到了木桶边,三两下除掉了身上的衣衫,一脚跨进了木桶。
当她整个人埋进木桶的时候,本来清澈的水慢慢的开始变成红色,越变越深,直到最后变成了血红色,就如被鲜血染红的一般,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刺眼。
看着逐渐变红的清水,夙柳柳眸中一片清冷。
轻轻举起双手,将一双白皙的皓腕呈现在面前,赫然发现,右手手腕上出现了一条红线,从手腕的中心向手肘处延伸,此刻,才有一寸长,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注意的。
红色相思吗?
症状: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子夜之时,锥心刺骨之痛,浑身上下每一处如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为时两个时辰,神智在疼痛期间会逐渐变得模糊,且浑身上下无半丝力气,亦可解释为无半丝的战斗力。
或者可以说,毒发时,就算是一个孩童都可以要了中毒者的生命。
毒发后的汗液遇水则变成红色,红如血。
中毒者在没有定期服用缓解药物的情况下,从最初一次毒发开始,生命可延续一年,也就是十二个月。
第一次毒发之后,手腕之处会出现一条红色的丝线,一寸长,待满十二个月,红线通过手腕向臂膀延伸,再绕过锁骨,直达心脏之处,命丧。
如果每月定期服用缓解药物,月半不会疼痛,且无生命危险,只不过,这缓解药物如海|洛|因一般,吃的越久,就会越上瘾,就会越想吃,即使如此,生命也只可延续十年,十年。
此毒,用来控制人,让一个效命听话,最好的药物。
若不是翻过温叔叔书房的那些藏书,她又怎么会知晓自己中了如此霸道的毒。
这就是你所说的禁锢吗,让我每时每刻都不能离开你,即使离开了也会去找你,我以为你说的禁锢只是把我强行的绑在身边,却不曾想,竟然是这种绑,原来,在你的心里,我真的就只是玩具,玩具而已···
没有缓解药物,生命一年,有缓解药物,生命也就只是十年,是不是,你一开始想要的就是我的命,那为什么你不干脆杀了我,要用这种方法呢···
不就是想要我去找你吗,不就是想要我在你的身边吗,呵呵,如你所愿,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何种的程度···
一颗药物溶解在了水中,血红色的水重新变回了清水,一切都仿似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夙柳柳再一次的出现在温如玉和夙骏驰的面前的时候,又重新的变回了那个笑的很甜的小姑娘。
无视正厅中的其他人,夙柳柳毫无顾忌的直接窝到了温如玉的怀里,唔,好久没有见到叔叔了,还是叔叔的怀抱比较温暖。
“叔叔···”满足的在温如玉的怀中蹭了蹭,小女儿娇态十足。
此刻,一双满含嫉妒的目光射在了夙柳柳的身上,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估计这会子夙柳柳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饿不饿,有没有吃些什么东西。”温如玉对于夙柳柳的腻歪也不在意,更不在意当场的其他几个人的目光。
夙柳柳撇了撇嘴,摸了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似乎还没有吃呢。”
那娇憨中带点迷糊的模样甚是可爱,温如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翘鼻,“还好意思说,到现在都起来,你怎么不等到天黑再起来。”
‘啪’的一下,夙柳柳拍掉了温如玉捏着自己鼻子的手,随即径自的揉了揉那可怜的鼻子,“叔叔,不要捏人家的鼻子,捏坏了,就不好看了。”
蝶翼般的睫毛一闪一闪的,衬得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无比娇艳。
“好了,不捏就不捏,有客人在,你看见没有,这些都是叔叔的朋友,你打个招呼,玩了,叔叔带你去吃饭。”
听着温如玉的话,坐在一边的风澜清和月无尘暗自腹诽:这会子才想起他们啊,他们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你侄女呢,宠侄女也不能这么宠吧。
“哦。”闻言,夙柳柳不情愿的站起了身子看向坐在一边的几人。
“你都见过,这个是月无尘,清风城四大家族之一,这个是他的妹妹月凌烟,还有这个,风澜清,你也见过,也是清风城四大家族之一。”温如玉开口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夙柳柳看了一眼飘渺如仙却不是仙的月无尘,靓丽如云却不是云的月凌烟,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再转眸看向那边那个上次帮温叔叔治伤的家伙,额,一身气息很是内敛,挂着一脸温和的笑容,完全不似上一次见面之时的火爆脾气,刀削一般的脸庞,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冷峻的脸庞,温和的笑容,看着似乎有些矛盾,但却又那么的谐和,一看就是一个腹黑的主,就像一把半出鞘的利剑,锋芒若隐若现,让人琢磨不透,但一想到那火爆的脾气,额,整个形象又玷污了,和哥哥是如出一辙,表里不如一啊。
感受着夙柳柳的目光,风澜清忍不住一颤,他怎么觉得这个笑的甜美的丫头目光那么犀利,仿似一直看到人的心底一般。
“怎么了?”看着夙柳柳一直盯着风澜清看,温如玉奇怪的问出了声。
“叔叔,他们是你的朋友,你说柳柳应该叫他们什么,叫叔叔?不行,柳柳只有一个叔叔,叫哥哥,好似也不太对,这辈分不是乱了···”
“你在纠结这个?”本来还没有觉得,一听夙柳柳如此说,温如玉也觉得似乎有些难办。
“直接叫名字好了,反正又不经常见面,不是熟人,可以直接忽视。”夙柳柳径自的嘀咕了一声,随即拉起温如玉手,“叔叔,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好了,”
虽然夙柳柳只是轻轻的嘀咕一声,但在场的人都是耳灵之人,听着都不不自觉的觉得汗颜,他们想问,小丫头,你到底是傻还是不傻。
对于夙柳柳这种无视一切的态度,在场没有一个人在意,只除了一个人。
“没教养。”虽然声音很小,但却没有躲过任何一个人的耳朵。
温如玉的眸子沉了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夙柳柳给打断了。
“叔叔,快点走啊,柳柳饿了。”夙柳柳扯着温如玉的手直接向外走去,仿似没有听见那细弱蚊虫的三个字一般。
“好。”温如玉笑了笑,跟随着夙柳柳的脚步离开,只是却看似不经意的回眸看了月凌烟一眼。
仅一眼,就让月凌烟如置冰窖,一阵轻颤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嫉妒与愤恨。
站在月凌烟身边的月无尘轻轻扯了自己的妹妹一把,用眼神示意她收敛一点,月凌烟回之一个恨恨的瞪眼,随即抬脚跟了上去。
一顿饭吃的很是诡异,温如玉跟个老妈子一样,不停的照顾夙柳柳,帮她剥虾壳,帮她夹菜,有些事情一旦做习惯了,就很难改变,即使已经知道她不傻,但是有些习惯还是无法改变。
月凌烟则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总是时不时的阴阴的看一眼夙柳柳。
剩下的几人就忙着调节气氛,毕竟大家都是很亲近之人,闹僵了不好。
当所有人放下碗筷擦拭嘴角的时候,月凌烟突然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夙柳柳,热情道:“这位妹妹是第一次来这清风城吧,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很熟悉,妹妹想去哪里玩,姐姐陪你好不好。”
一听月凌烟的话,月无尘顿觉不妙,刚想开口,就被抢了先。
“好啊,说来我还真是第一次来,要不我们就先逛逛温叔叔的府邸吧,叔叔的府邸那么大,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呢,不知道月姐姐你熟不熟悉,要是不熟悉的话,我就找个丫鬟带好了。”夙柳柳很是人情的应承着,仿似没有察觉月凌烟的心思一般。
这个女人,这个要杀她的女人,她倒要看看她怎么对付她。
趴下,叔叔
这个女人,这个要杀她的女人,她倒要看看她怎么对付她。
听着夙柳柳的话,温如玉本能的握住了她的手,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夙柳柳给堵住了嘴。
“叔叔,柳柳去玩了。”说着,倾身上前,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在温如玉的脸颊上印下了一吻,随即起身拉着快要变脸的月凌烟向门外走去,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的。
看着夙柳柳和月凌烟消失的身影,风澜清张着嘴看向温如玉,惊诧道:“如玉,你这个侄女她···”她是不是有点惊世憾俗了,虽然是叔叔,但怎么说也男女有别吧,这当面就吻,这···
“她怎么了?”温如玉气定神闲的端起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尝着,就那么轻轻的瞟了风澜清一眼。
“咳···没怎么。”看着温如玉那有意无意的一眼,风澜清到嘴的话直接咽了下去,他很识相,一看如玉就将那个侄女宠得无法无天,他哪敢说她半句坏话。
倒是月无尘有些担忧的看向温如玉,“如玉,凌烟她···要不要派一个跟着,我怕凌烟她···”虽然,月无尘没有说出口,但是那意思很明显,他怕自己的妹妹伤害夙柳柳,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不用,我妹妹一定会没事,你该担心你的妹妹。”这个时候,一直不出声的夙骏驰很自得的开了口,他妹妹他知道,得罪了她可是六亲不认,谁都要遭殃的。
“同感。”见过夙柳柳彪悍模样的风澜清忍不住开口赞同。
这边几人揣测着,担心着,那边月凌烟一个劲的将夙柳柳往没有人烟的地方引,态度很是热情,仿似真是她妹妹一般。
直到,到了无人的湖心亭,月凌烟收起了一脸的笑意,愤愤的瞪着夙柳柳。
夙柳柳仿似没有看见变了脸色的月凌烟一般,径自的靠着亭子的栏杆坐了下来,一双眸子满是欣赏的看着湖里盛开的睡莲。
“喂,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侄女,我警告你,离温哥哥远一点,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看了眼四周,没有人,月凌烟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本性,对着夙柳柳厉喝出声。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夙柳柳不甚在意的转过眸子,一手轻轻的绕着胸前的发丝,很是闲适,一副完全没有把月凌烟放在眼里一般。
“你不傻?”看着夙柳柳那近乎慵懒的模样,月凌烟高声叫道。
“我有说我傻吗,是你自己一直说我傻。”夙柳柳很是无辜的摊了摊双手。
“你骗温大哥,我要告诉温大哥,温大哥最讨厌别人骗他了。”顿时,月凌烟勾起了嘴角,笑了出来,仿似抓到了夙柳柳的把柄一般。
“慢走不送,路在那边。”夙柳柳指了指那条通向岸边的小路,说的不甚在意。
看着夙柳柳那不在意的态度,月凌烟刚刚浮起的得意笑容一下子僵硬了。
“哼,不要以为你装作不在意就没事了,我一定会告诉温大哥的,我命令你,你以后都不许靠近温大哥,温大哥是我的,听到没有。”为了达到恐吓的效果,月凌烟从腰间摸出了一条鞭子,使劲的在地上猛的抽了一下。
夙柳柳有些意兴阑珊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衫,随即起身站了起来,“一个没断奶的孩子,真是无聊。”她以为她有什么高级的动作,原来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一点意思都没有,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能不能换一句,没创意,她实在没兴趣陪她玩,有那个时间她还要去缠着叔叔呢,过几天她就要离开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再见下一次。
“谁没断奶,你侮辱我,找打。”说着,月凌烟直接挥起鞭子就对着夙柳柳抽了过去。
夙柳柳轻轻的往旁边一让,那个鞭子直接挥了一个空,嫌弃道:“这有气无力的能打到个什么,回去再多练练吧,就你这水准,和你动手简直就是侮辱了我的品位。”
嫌弃的摇了摇头,夙柳柳直接转身走人,她要去找温叔叔,让他陪她出去玩。
“你给我站住。”夙柳柳这无视的态度让月凌烟的怒火更甚,一鞭子随着她的话语直接挥向了夙柳柳的后背。
“无聊,没时间陪你玩。”夙柳柳轻轻的让了让身子,随即对着月凌烟抛出了一把药粉,再然后,直接转身走人。
她的时间宝贵,本以为这个大小姐能耍点什么高超的手法,谁知,弄来弄去就那么一套,她实在是没兴趣呀没兴趣。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月凌烟直觉自己浑身酥痒,忍不住想要抓,可抓一下却疼得刺骨,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这一叫,房间里几个谈笑的男人忍不住闻声飞奔而来。
“你个贱人···”一发怒的月凌烟直接就口无遮拦了起来,“你个贱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上蹿下跳了几下,月凌烟愤恨的甩了一下鞭子,随即在鞭子上轻轻的按了一下,那鞭子上的倒刺立刻全部射发了出去,这是月凌烟用来保命的东西,但此时此刻气愤的她已经失去了狼。
赶来的温如玉刚好看到那倒刺射向夙柳柳的一幕,心跟着咯噔了一下,立马一个纵身冲了过去,但却来不及阻挡,最后,温如玉直接揽着夙柳柳的腰一个转身,那些个倒刺全部没入了他的背中。
入骨的疼痛,让温如玉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看着这一幕,夙柳柳呆愣了,愤怒了,“叔叔,你怎么样,怎么样···”说着,急急的扳过温如玉的身子,叔叔真傻,她可以躲开的,他怎么就冲了出来,还替她全部挡了下来,那倒刺少说也有几十来个。
月凌烟看着这一幕,也忘记了身上搔痒和疼痛,一双眸子泪汪汪的看向温如玉,“温···温大哥,你怎么样···”
温如玉没有说话,将摸着自己后背的夙柳柳一把揽到了怀中,随即猛的运转了内力,那些没入背后的倒刺全部刷刷的被震了出来,落在了地上,一阵叮叮的声音听得人心颤颤的。
看着地上数不清的带血倒刺,夙柳柳眸光带冷的看向站在一边不停的在身上抓着的月凌烟,“你过分了。”简单的四个字,不痛不痒。
素手轻扬,仅是在发间摸了一把,手中就多出了一把银针,她要她尝尝这被贯穿的滋味。
一只修长的手指附上了那只握着银针的手,“柳柳,不碍事。”
“叔叔···”夙柳柳转眸看向温如玉,只见她本来红润的唇变得有些发紫,心跟着震了一下,有毒,“解药。”眸子重新转到了月凌烟的身上。
“呜···温大哥···我没有解药,没有···”月凌烟知道自己闯了祸,忍不住大哭出声,随即愤恨的瞪向夙柳柳,“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温大哥才受伤的,还有,还有,我的身上好痒,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凌烟,少说两句。”月无尘一把扯住月凌烟,有些警告的说道。
“啊···哥哥,不要碰我,疼,疼···”月无尘的触碰,让月凌烟在原地蹦跳了几下,脸上的泪珠子滚得更凶了。
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有些大,夙柳柳不再看着月凌烟,她要先给叔叔治伤,“哥哥,帮我把叔叔扶回去。”夙柳柳对着夙骏驰招了招手,“叔叔,府里有药房没有。”
“有。”此刻的温如玉额头上已经有了些许的薄汗。
“等我。”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瓶子,拿出了一颗药塞进了温如玉的嘴里,将温如玉交给了面前的夙骏驰,随即几步上前一把拉住在那边还不知状况的风澜清,道:“发什么呆,药房在哪里知道吧,快点,想我叔叔被毒死不成。”
搞不清状况的风澜清就这样被拉了开去。
看着夙柳柳离开的背影,温如玉震愣了一下,随即跟着夙骏驰的脚步向房间走去。
而身后,月无尘则强行的抱起月凌烟向药房走去,他要去找风澜清,看自己的妹妹怎么了,就算妹妹再胡闹,再不乖,也是他的妹妹,他不能让她出事。
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温如玉刚回到房间,夙柳柳就拿着酒、绷带、棉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直接就动手开始扒温如玉的衣服,可是怎么扯,都扯不开来。
看着急不可耐的夙柳柳,温如玉失笑出声,“我自己来。”说着,径自解开了腰带,开始一件件的脱起了衣裳。
“小妹,给我吧,我来给叔叔包扎。”夙骏驰伸手准备接过夙柳柳手中的东西。
“不要,叔叔是为我受伤的,我自己来,你去找那个什么风澜清的拿解药,还有告诉他们,那个月家大小姐的药不要乱配,要是毁容了,可不要怪我。”夙柳柳对着夙骏驰挥了挥手,表示她要自己动手。
夙骏驰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不知道自己受伤,柳柳会不会这么着急。
看着慢条斯理脱着衣裳的温如玉,夙柳柳一阵吐槽,要不要这么优雅。
“慢死了,叔叔。”夙柳柳直接一伸手,就着温如玉的衣襟一扯,那衣衫从脖颈处就那样粗鲁的被夙柳柳给扯了下来,“快点,趴下,快点,叔叔···”
“不用那么急。,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温如玉失笑的顺着夙柳柳的话光裸着上身趴到了床榻之上。
“怎么是小伤了,那么多倒刺,你当我傻么。”说着,夙柳柳已经上了床榻,直接一个抬脚就坐在了温如玉的腰间,看着那光滑的背上密密麻麻的指尖粗的伤口,夙柳柳就一阵愤怒,愤怒之中又带了些许莫名的心疼。
熟练的拿出棉花沾着酒精在那些满是血渍的后背轻轻的擦拭着,“叔叔,下一次不要替柳柳挡了···”
“叔叔怎么可能看着柳柳出事,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了,你真以为我傻不成。”夙柳柳抽了抽鼻子,她好想哭,以前她还埋怨叔叔不是真的对她好,可是这不是对她好是对她什么,好在这毒药只是轻微的,要是那些毙命的毒怎么办,叔叔根本什么都不想就替自己挡了,都是她不好,要是她不去招惹那个疯丫头,她就不会发疯,就不会对自己发射倒刺,叔叔也就不会受伤。
“柳柳不傻,谁敢说柳柳傻。”
无端宠溺
“柳柳不傻,谁敢说柳柳傻。”
清理好伤口,夙柳柳从怀中摸出了自制的金疮药一点一点的在温如玉的背上涂抹了起来,这伤要什么时候才好啊,都是她不好。
“叔叔,对不起,都是柳柳任性给你惹得麻烦。”
“不要再责怪自己,在这样,叔叔就不高兴了。”
“不要,叔叔不要不高兴。”
说话间,夙柳柳已经替温如玉涂好了药。
拿起绷带拽了拽,夙柳柳从温如玉的身上滑了下来,坐到了床榻的里侧,“叔叔,坐起来,我给你缠绷带。”
贴着那温润的胸膛,一层有一层,一圈又一圈的缠上了绷带,直到全部缠好为止,夙柳柳才松了一口气。
半跪在床榻之上,夙柳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抬眸看向近在眼前的温如玉,看着那完美的如玉一般毫无瑕疵的脸庞,夙柳柳忍不住伸出了手,抚了上去,“叔叔,你对柳柳真好。”
长得好看,脾气又好,最主要的是对她特别的好,什么都顺着她,宠着她,以她为先,这可是一等一的好男人,不知道比那个混蛋好了多少。
一想到这里,夙柳柳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看着眸光闪动有些发愣的夙柳柳,温如玉不禁开口道:“怎么了。”
其实叔叔也很好,比那个男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她喜欢叔叔也不错,不是吗?
想着,回过神的夙柳柳直接双手附上了温如玉的脖颈,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直接一个狼吻扑了上去,丁香小舌在那微抿的唇瓣的轻轻的舔了舔,凉凉的,软软的,味道不错。
‘啪’的一声,突如起来的响声惊醒了这诡异的一幕。
回过神的温如玉,一把推开了夙柳柳,第一次,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刚刚居然觉得那味道甜美,真是乱套了,他和她怎么能···
一个猝不及防,夙柳柳被推倒在了床榻之上,抬眸,看向那边呆愣的站立着的哥哥和眼前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温叔叔,夙柳柳舔了舔唇瓣,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只是觉得温叔叔的唇瓣看上去很好吃,想尝尝味道而已。”说的那叫一个无辜啊。
随即突的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大叫道:“哥哥,你搞什么,解药怎么都扔地上去了。”说着,慌忙的走到地上拿起了那躺在碎瓶子里的几颗丹药,送到了温如玉的面前,“叔叔,这个是解药,快吃,我捡的是没落到地上的,很干净的。”说着,就往温如玉的嘴里塞去。
“我自己来。”温如玉伸手欲接过丹药,却被夙柳柳一个挥手给让了开去。
“什么自己来,快点吃掉,吃完休息一下。”说着,直接就塞进了温如玉的嘴里,随即拍了拍手转过了身子,“咦,哥哥,你怎么还傻站着,有什么不对吗?”疑惑的几步上前走到了夙骏驰的面前,伸出素手在夙骏驰的面前挥了几下。
夙骏驰有些呆愣的目光恢复了正常,有些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没有出声。
“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奇怪。”夙柳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额,不会是因为我亲温叔叔没亲哥哥,哥哥嫉妒了吧,恩,肯定是。”夙柳柳自顾自的说了一通,随即直接双手揽上了夙骏驰的脖颈,直接一个狼吻扑了上去,照旧舔了舔,舔完之后,分了开来,有些不满的道:“哥哥,你刚刚吃什么了,怎么那么甜,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甜东西啊,算了,我去找些酸的混合一下,你照顾一下温叔叔,我去找东西吃了。”
自顾自的说完,夙柳柳直接抬脚向门外走去。
刚刚回过神的夙骏驰直接被夙柳柳这一通给搞得又愣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边坐在床榻上的温如玉看着这一幕,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他不想承认,刚刚看到那相吻的一幕,他居然觉得刺眼,觉得有一种想要拉开他们的冲动,真是魔障了。
走出门的夙柳柳轻吐了一口气,她真是魔障了,怎么就突然亲了温叔叔,真是见鬼了,居然还觉得那味道不错,啊···啊···见鬼了,这是···
刚拐了两个弯,夙柳柳就被拦住了去路。
“姑娘,我妹妹她不懂事,希望姑娘给我解药,我在这里向姑娘道歉了。”妹妹那痛苦的模样,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风澜清又解不了,他只得来找夙柳柳,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还是想来试一试。
“道歉有个毛用,那她伤我叔叔的事情怎么算,在我叔叔的伤没有好之前,就那样那样呆着吧。”夙柳柳油盐不进的直接绕过月无尘向前走去。
“姑娘,如玉的事情,我自行向他赔罪,还请姑娘将解药给我。”月无尘一个闪身拦住了夙柳柳的去路,因为急躁,态度显得有些强硬。
“没有,就是有也不给,怎么,你还想抢不成,要不要让你搜个身啊。”夙柳柳嘲讽的看着月无尘,挺起了腰板,一副任你为所欲为的模样。伤了她的叔叔,还想要解药,门都没有,让那个丫头疼去吧,那个丫头不是想要她死吗,那就先让那个丫头尝尝什么的叫做生不如死吧,对敌人,她从来都不仁慈。
看着毫不松口的夙柳柳,月无尘顿时一阵语结,不要说她说的对,就是不对,看在如玉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妹妹···急急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月无尘二话不说,直接转头向温如玉的房间走去,或许看在他的面子上,如玉会帮他。
看着月无尘离开的背影,夙柳柳冷哼了一声,哼,就是找叔叔来也没有用,她那玩意是独家秘方,要是那么好解,还叫个毛独家秘方。
吃完丫鬟送来的冰镇酸梅汤,洗了一个凉水澡,夙柳柳穿着薄薄的衣衫舒适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窗门四开,一阵风吹来,带过一阵凉爽,很是舒适。
要不是那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红色相思,她还真不想离开这里,这么舒适的生活去哪里找啊。
夜幕悄悄来临,起身揉了揉眼睛,捂嘴打了个哈气,唔,天都黑了,不小心就睡着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叔叔的药不知道换了没有。
起身随意的收拾了一下,夙柳柳抬脚向温如玉的院子走去。
当夙柳柳到达温如玉的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屋子愁眉苦脸的人,似乎在烦恼什么事情一般,以那白衣的月无尘最甚。
然而,当她出现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眉头都有了淡淡松动的迹象。
思绪翻转间,夙柳柳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却不动声色的装无辜。
“咦,叔叔,你们开会啊,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无辜的呢喃了一声,随即眉头紧锁,有些气愤的走到温如玉的身边,责备道:“叔叔,我不是让你休息吗,你都做了什么,啊!”说着,眸子有意无意的向后方坐着的那几人扫了一眼,迁怒的意味十足。
众人见此,都各自转开了眸子,直接忽视夙柳柳的眼神。
“小伤而已,柳柳,不用这么紧张。”温如玉无奈的笑了笑,他看上去那么虚弱吗?
“小伤吗?”夙柳柳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这意味不明的笑容直接让温如玉背后发寒,甚至还有点毛骨悚然,“那个,柳柳,真的是小伤,小伤。”
“不用紧张,叔叔,我又没有说什么,这天气这么热,要勤换药,叔叔你的药还没有换吧,柳柳帮你。”此刻的夙柳柳,笑的犹如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一般。
“咳,不用,等下,我叫骏驰帮我换。”温如玉直觉的往床榻内侧挪了挪。
“那怎么行,你用的是我的药,不可以随便换药,会引起伤口发炎的,来,乖,叔叔,我帮你换药。”说着,夙柳柳直接动手开始扯温如玉的衣服,那模样像极了调戏小倌的富婆,笑的那叫一个明媚啊。
刚扯了两下,夙柳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眸看向身后,“你们,都出去,我要给叔叔换药,你们捂在这里做什么。”语气里满是不可拒绝的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夙骏驰复杂的看了一眼夙柳柳和温如玉,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向外走去,风澜清则是递给了温如玉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离去,月无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不说,只是递给了温如玉一个请求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去。
对于众人的识相,夙柳柳很是满意。
“叔叔,我们继续。”夙柳柳淡淡的笑了笑,只是那话说的,怎么听怎么暧昧,再加上那扯衣衫的动作,更是暧昧的很,只不过当事的两个人心思都不在此,所以根本就没有发觉。
想起月无尘离去时的那个眼神,温如玉叹息了一声,乖巧的背过身子让夙柳柳替他处理伤口。
嘶···
当那药膏抹上伤口之时,温如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丫头,哪里是在给他上药,分明就是在使劲的按压他的伤口,这能不疼吗?
他就说嘛,怎么看着她的笑感觉后背发凉,原来···
除了开始的猝不及防,温如玉倒吸了一口气之外,接下来的每一次按压,温如玉都没有出声,仿似不知疼痛般,任由夙柳柳胡来。
按压了几下,夙柳柳都感觉不到温如玉的反应,有些气闷的开口道:“叔叔,你难道不知道疼吗?”边说,手边使劲的在那伤口之上按了一下。
“知道。”
“那你怎么不知声。”
“柳柳高兴就好。”
听着温如玉十足十的宠溺语气,夙柳柳更加的气闷,“什么叫我高兴就好,要是我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这个不能给,我要留着命护柳柳安全,要是哪一天柳柳找到能护你一生的人,那个时候你要是要叔叔的命,叔叔就可以给你了。”
听着温如玉那想都不想就说出口的话,夙柳柳擦药的手顿了一下,心中有些涩涩的,因为擦药裸露在外的手腕上那条红色的线条是那么的鲜明,一抹紫色的身影闪过自己的脑海,心中的酸涩更加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本来,她准备跟那个男人斗争到底,即使赔上命也无所谓,可是,听着温叔叔的话,夙柳柳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命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虽然,她知道温叔叔一直护着自己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但是,他护她的那颗心是真的,所以···所以,为了温叔叔,也为了温叔叔身上的那抹温暖,她决定,她要活下去。
仅此一次
“除了叔叔这个笨蛋会用命护着我,哪里还有别的笨蛋,所以,叔叔,从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允许有事,你的命要留着护着我呢,知道吧,要是没有你,柳柳被欺负了,要去找谁去。”闷闷的嘟囔了几句,带着一股无言的小女儿娇态,手上的动作也变轻了许多。
“好。”顺从夙柳柳早已经成了温如玉的习惯,所以,他想都不用想就应出了声音,“丫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霸道了。”宠溺之情总是不言而喻的从那话语中淡淡的溢出。
“怎样,你有意见?”口气加重,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加重。
嘶,这个丫头,下手还真重。
“没,我怎么会有意见。”温如玉有些讪讪的赔笑了两声,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温如玉是妻奴呢,瞧瞧他现在的模样,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妻奴。
沉浸了片刻,在夙柳柳给温如玉包扎的时候,温如玉再度开了口,“丫头···”
“干嘛?”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月凌烟也受了半天的罪了,毕竟是一个小姑娘,稍微惩罚一下就好了,你将解药给她吧。”
夙柳柳包扎的手一顿,抬眸狠狠的瞪着温如玉,“怎么,你心疼?”
“呵呵···哪里···叔叔这不是和无尘是好友吗,无尘都请求了,叔叔也不好推辞,不是···”真不知道这个丫头下的是什么药,居然连他也不敢随便乱解,丫头下午的‘胡乱用药,后果自负’他可不会以为她是说着玩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能惹她不高兴,要是她知道自己给月凌烟解药,还不知道要怎么个闹法呢,不傻的柳柳,可真是心思难捉摸啊。
“什么不好推辞,那叔叔这伤就白受了吗,我说过,叔叔的伤不好,她就疼着吧。”
“丫头,你就看在叔叔的面子上,给她吧,就一次,要是下一次,叔叔一定不会帮她求情。”
看着温如玉那讨好的模样,夙柳柳的意志有了些松动,垂下眸子继续手中的包扎,默不作声。
“丫头···”温如玉按住夙柳柳包扎的手,执着的叫着。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夙柳柳没好气的开了口,“好了,给就给,仅此一次,松开,我先给你包扎好。”
闻言,温如玉眉开眼笑的松开了手,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柳柳这一身高超的毒术是哪里来的,但是却没有问出口,该说的时候,这个孩子一定会说的,他不能逼得太紧,最重要的是,只要这个丫头开心,怎么样都好。
得了解药的月无尘二话不说,直接领着月凌烟就消失在了夙柳柳的视线里,为了避免两个女人发生冲突,还是分开的好。
温如玉有伤在身,风澜清也很无趣的跟着离开了,虽然他很想研究一下如玉的那个小侄女,但是看如玉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他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经过夙柳柳几天的细心照料,温如玉的伤口已然结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夙柳柳才发现这几天,那个和她一样黏人的哥哥似乎有些安静。
这日,替温如玉换好药,夙柳柳踩着疑惑的步子找到了夙骏驰,只见他正没精打采的耷拉在窗棂上,一双眸子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踩着轻轻的步伐,穿过开着的门扉,悄声走到那个发呆的人背后,夙柳柳调皮的伸出素手捂住了那双看着窗外的眸子,低了低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舍得来看哥哥了,还以为你的眼里就只有你的叔叔了呢。”依旧保持着哪趴在窗棂上的动作,有些幽怨的声音从那微抿的薄唇中传了出来。
“哎呦,怎么会呢,人家也好喜欢哥哥的。”夙柳柳嘻嘻的赔笑几声,放开捂着那双眸子的手,直接拽住夙骏驰的双臂,将他转向了自己。
在夙骏驰转身的那一刻,很好的掩去了眸中对着窗外的那抹复杂。
夙骏驰不说话,就那样幽怨的看着夙柳柳,仿似一个没有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唔,哥哥,你这个样子好可怜哦,谁欺负你了。”说着,夙柳柳还不忘伸手使劲的捏着夙骏驰那张面庞,左拉拉右扯扯的,仿似那是一团面团一样。
“痛,痛,你个丫头,就知道欺负哥哥。”夙骏驰伸手扯下了面庞上那两只不安分的手,将那双玉手裹在了自己的大掌之中。
“哥哥就是用来欺负的。”夙柳柳很是辣气壮的说道,显得有些孩子气,只是那双半掩的眸子中却满是戏谑,果真是她的活宝哥哥,真是好玩。
“鬼丫头。”夙骏驰很是自然的伸手将夙柳柳给搂在了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顺势替她理了理额前有些缭乱的发丝,他,怎么舍得责备她。
“哥哥,好热···”夙柳柳不满的推囊了夙骏驰两下,大热天的,她可不需要人工暖炉。
闻言,夙骏驰催动了一下自身的内力,降低了身上的体温,“现在呢···”
“咦,似乎凉快很多了。”惊呼着,夙柳柳自动贴上了那凉凉的胸膛,“哥哥,你真是暴敛天物啊,要是师父知道他教你的东西,你拿来降温,不气死才怪。”夙柳柳有些说风凉话的嫌疑,“不过,我喜欢,最好是气死那个老家伙。”
“你个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哪有。”嘟了嘟嘴,夙柳柳不满的嘀咕道。
“不跟你贫嘴,我过两天准备去边疆看看爹娘,你去不去?”虽然上一次已经问过了,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温叔叔受伤了,不知道柳柳的注意有没有改变。
“过两天吗?”夙柳柳顿了顿话语,“温叔叔的伤口已经结痂,过两天大概就没事了,我再留些药,陪你一起去边疆,我也好久没见爹娘了,一起去。”
“好。”听着怀中人儿的回答,夙骏驰那晦暗不明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时间悄然在指间流逝,一晃,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温府门前:
夙柳柳依依不舍的扯着温如玉的袖子,“叔叔,柳柳还会再来看你的。”
“恩,照顾好自己。”爱怜的拍了拍夙柳柳的头,温如玉没有多说什么。
“不要总是拍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夙柳柳松开了温如玉的衣袖转身朝等候在一旁的马车走去,在爬山马车的那一刻,夙柳柳忍不住转眸看向那个温润的男子,“叔叔,你也照顾好自己。”留下一个淡淡的笑,夙柳柳钻进了马车里,等她将事情处理好,再来找叔叔,只是不知,那该要等到什么时候。
温如玉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夙柳柳听没有听见,随即叮嘱了几句夙骏驰,就不再多说什么。
夙骏驰默默的应承着,随即也说了些许道别的话,转身钻进了马车。
待兄妹两坐定,那马车夫呼的一下扬起了鞭子,驱赶起了马儿,一阵尘土随之飞扬,就这样,夙柳柳和夙骏驰踏上了前往边疆的征程。
看着那远去的马车,温如玉的眸子暗了暗,弹了弹衣摆,随即走进了府邸,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
马车内,夙柳柳歪靠在车壁上,显得有些懒散。
夙骏驰若有所思的看着夙柳柳,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口,显得有些踌躇。
夙柳柳瞄了夙骏驰一眼,淡笑道:“哥哥,你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
夙骏驰垂下了眸子,理了理自己那有些皱痕的衣袖,开口道:“柳柳,你很喜欢温叔叔?”
“喜欢啊,难道哥哥不喜欢么?”夙柳柳有点满头雾水的回道。
“除了温叔叔,柳柳还有喜欢的人么?”
“哥哥,你受什么刺激了,脑子烧糊涂了么?”夙柳柳向前倾了倾身子,伸手抚上了夙骏驰的额头,她怎么觉得哥哥有些奇怪。
“不要闹,回答哥哥的问题。”夙骏驰一把将额头上的素手握在了手中,依旧低垂着眸子,没有看身前的人,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女儿香,很是随意的一根一根玩着手中的素指。
夙柳柳奇怪的看了夙骏驰一眼,开口道:“喜欢哥哥,喜欢爹,还有娘,还有小丫···”
“柳柳的喜欢都是一样么?”
“一样啊,喜欢还分什么不一样吗?”嘴上说的辣气壮,但是脑海中却闪过一抹淡淡的紫色,心也随之一痛,不过,面上却依旧是一片淡然。
一样吗?
“那璟王呢,柳柳还喜欢吗?”
“哥哥,你搞什么,怎么想起那个混球,我眼睛又没有瞎,怎么会喜欢那只种猪。”一提到这个久违的名号,夙柳柳一双凤目瞬间闪过一道寒光,她和这个人之间的仇恨可大着呢。
“柳柳之前不是很喜欢他么?”
“哥哥···”夙柳柳不满的叫出声,抽回被夙骏驰握着的双手,随之用手抬起了夙骏驰低着的头,很是认真的看着夙骏驰,“哥哥,你怎么了,竟问些奇怪的问题,我跟你说,我跟耶律璟的仇那是不共戴天,我没宰了他算是他好运,还喜欢,简直是天方夜谭,至于以前,我不是傻吗,傻子的思想能作数吗,以后不要跟我提那只种猪,省的我忍不住跑回金陵找那个家伙算账。”
夙骏驰复杂的看着那双盈盈的水眸,有些话堵在心头说不出口,握了握拳头,一把将身前那个喋喋不休的人给楼进了怀里,“让哥哥抱一会。”头颈就那样埋进了那白皙的脖颈之前,带着呼呼的热气,骚动着少女的神经。
什么情况?
夙柳柳是一头雾水,哥哥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么?
琢磨不出头绪,夙柳柳也不再问,就那样乖巧的任由夙骏驰抱着。
夙骏驰这奇怪的举动只维持了一天,当翌日的清晨来临的时候,他就恢复了往常的活宝模样,仿似那一天的莫名情绪只是一种错觉一样。
看着夙骏驰不想多言的样子,夙柳柳撇了撇嘴,没有多问,就那样陪着哥哥一路欢闹,该吃的吃,该玩的玩,一点都不含糊。
这日,是离开清风城的第四日,途经的林子比较大,所以,此刻,在月上中天之时,夙柳柳一行人歇在了树林里,好在是夏天,露宿起来也比较凉快。
马车内,夙柳柳枕着夙骏驰的腿在酣然入睡之中,而夙骏驰则倚着车壁,不过那双眸子没有闭上,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娇颜。
子夜般的眸子露出一抹复杂的思绪,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张娇颜,不知道在思绪着些什么。
‘嘎吱’一声,有些异样的声音拉回了夙骏驰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思绪,同时也让那怀中假寐的人儿突地睁开了眼睛,且眸中是一片警惕。
暗夜肃杀
夙柳柳连忙坐起了身子,什么也不说,直接往自己和哥哥的嘴里同时塞了一颗药丸,她在空气中闻到了异味。
夙骏驰本性使然的伸手将夙柳柳护在了怀中,随即一个翻身从马车上翻越到了地上,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好端端的马车突然就那样四分五裂,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那个驾车的车夫此刻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空气中就传来了阵阵的破空声,很是凛冽。
夙骏驰护着夙柳柳不停的闪躲着。
眼见一只利剑就要袭上夙骏驰的肩膀,夙柳柳手腕一转,银丝翻动,直接将那只利剑一分为二,同时口中严谨道:“哥哥,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说着,一个挣脱离开了夙骏驰的怀抱,直接循着利剑的方向飞跃了过去,是谁?半夜三更扰人清眠,是谁,半夜三更取她性命?
看着身手凌厉的妹妹,夙骏驰心中一时复杂不已,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妹妹的身手,虽然知道她可能会武功,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看见又是另一回事,说不吃惊是假的,然而,吃惊的同时却闪过一丝不明的欣喜,小妹终于不再在他的面前伪装了吗?
“哥哥,小心。”
一声厉喝唤回了有些发愣的夙骏驰,同时,快要插进自己胸膛的利箭也被一折两段,落在了地上。
暗暗谩骂了自己一声,随即身手凛冽的向箭矢的发射处闪身而去。
须臾间,形式发生了逆转,本来躲在暗处的人已经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带着寒光的箭矢要么射空,要么被折断在地,甚至那目标人物已经到了眼前,他们不得不改远攻为近战,顿时,刀光剑影,血腥千里。
黑暗中的少女浑身的嗜杀之气,一双暗藏在黑夜里的凤目除了森森的寒光,再无其他。根根纤细的银丝在暗夜里肆意的曼舞,银光闪过,留下一路血丝。
当夙骏驰的利剑穿透身前最后一人的胸膛之时,夙柳柳的银丝也穿透了她面前最后一人的脖颈。
收回银丝,夙柳柳有些嫌恶的看着地上倒塌的尸体,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一根一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她实在不喜欢杀人。
“小妹,你怎么样?”杀完最后一个人,夙骏驰三步两步走到了夙柳柳的身边,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事,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担心。
“我没事。”扔掉手帕,夙柳柳抬眸淡笑的看向夙骏驰,“哥哥,有头绪吗?知道这些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是些什么人吗?”
“不知道。”皱了皱眉头,夙骏驰转身在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摸索了起来,没过一会,就从一个人的身上摸到了一块木牌子,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三个字。
这个时候,夙柳柳也站到了夙骏驰的身边,也看到了三个字。
“血煞门。”不自觉的,夙柳柳念出了声,“哥哥,这是个什么东西?”本能的问出了口。
“暗杀组织,只要给钱,什么人都杀,除了四国皇室,算是排名第三的组织。”夙骏驰脸上难得的严肃,是谁,竟然动用了杀手组织来找他们的麻烦,而这刺杀到底是争对的谁?
杀手组织?
是谁,在找他们的麻烦,这摆明了是要他们的性命。
夙柳柳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心中满是怒意,与此同时,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想要建立自己势力的想法,再一次的诞生,如果,她有自己的势力,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是谁派的杀手了呢,是不是就知道目标是谁了呢?
当初自己鲁莽了,不该仗着自己有武艺就四处乱闯荡。
夙骏驰看着颤了颤身子的妹妹,以为她怎么了,连忙伸手扶住了她,担忧道:“小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哥哥,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哥哥,让我靠一会。”顺势钻进了夙骏驰的怀抱,她不是一无是处的小姑娘,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承担的,她不能什么都靠别人,而那亦不是自己的性格。
夙骏驰爱怜的抱紧自己的妹妹,子夜般的眸子闪过一丝阴狠,不管是谁,他一定要找出来,不能给妹妹留下安全隐患。
片刻之后,夙柳柳再一次的开了口,“哥哥,我想回剑宗,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自己去找爹娘好不好。”
“回剑宗?”
“恩。”
“我陪你一起去。”夙骏驰没有问缘由,而是选择陪同。
“你不是要去找爹娘吗,我自己一个人去。”夙柳柳抬起了头,有些坚定的看着夙骏驰,她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中毒了,虽然,红色相思她可以解,但是,药材却很是难寻,搞不好还没有等她寻到药材,她就一命归西了,其实,死不死她无所谓,但是,她不想让那些关爱她的人难受,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关爱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她为了以后再也不受制与任何人,她一定要拿到解药,然后再去建立自己的势力,那样,就算下一次再不幸中了致命的毒药,也不至于只剩下一条路了。
“不行,要么我陪你去,要么你就和我去找爹娘,我是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夙骏驰坚决的反对,如果这些黑衣人是冲着妹妹来的,要是他不在身边,那岂不是很糟糕。
“哥哥···”夙柳柳垂了垂眸子。
“我坚持。”
一时间,空气又恢复了静逸。
思绪了片刻,夙柳柳妥协道:“好。”
“这才乖。”夙骏驰松了一口气,欣慰的揉了揉夙柳柳的发顶。
此刻欣慰的夙骏驰,在三日后的清晨醒来之后,却是暴跳如雷。
不曾想,小妹竟然将他迷昏在客栈,他不知道小妹到底在想什么。
揉了揉头,起身收拾了一下,二话不说就直往剑宗而去,他一定要逮着那个丫头,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与此同时,夙柳柳已经赶了两天的路,她不会阻止哥哥去剑宗,她只是想将时间错开来,按照路程,她到剑宗的那一天在月半的前后,她不想让哥哥看到她那狼狈的模样,不想让哥哥担心,只要错开时间就好——
分割线——
一连下了几天的阴雨,然而,即使如此,也没有能阻止夙柳柳前行的脚步。
她无法想象,再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他会怎样对待她,而她亦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想想都觉得可笑,她居然喜欢上了那个对她用毒的男人,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打打闹闹,不会太真,原来,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幻想,她忘了,她在是夙柳柳的同时,也是那个假小子,那个男人会对夙柳柳手下留情,却不会对她这个假小子手下留情,还真是讽刺,她都要忍不住吃自己的醋了。
要不是怕哥哥追上她,她怎么会在怎样一个该死的鬼天气里斗不忘记要赶路。
阵阵轰雷,预示着将会有一场更大的雨要降临。
低咒了一声,夙柳柳骑着马向记忆中不远处的破庙奔驰而去,反正天色也要黑了,就在此住宿一晚吧,再过一日,她就可以到青穹山了。
夙柳柳连人带马走进了破庙,将马儿拴在破眯的柱子上,随意的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吃了一些干粮,顺势也休息一下。
轰隆隆,轰隆隆,一声又一声的闷雷不停的响起,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划过天空,持续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一阵瓢泼大雨随之而来,噼里啪啦,很是凶猛。
吃饱的夙柳柳半靠在身后的主子上,淡漠的看着门外的大雨,幸好她知道这里有个破庙,要不然,估计这会子她就要埋在这雨里了,不知道哥哥现在到哪里了,哎,等哥哥抓到自己,肯定会饶不了她的,唔,希望哥哥来的慢一点,至少过了她毒发的日子。
朦胧着思绪,夙柳柳慢慢的合上了眼眸。
噼里啪啦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停下,空气中泛着阵阵清新的泥土香气,吱吱的蝉鸣声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突兀,然而,即使如此,也不能掩盖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睡梦中的夙柳柳在那脚步声离破庙不远的时候,突地一下睁开了眸子,掩藏在黑夜下的眸子闪过一道犀利的目光。
除了清新的泥土香,夙柳柳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柳眉皱了皱,下一秒,半靠在石柱上的夙柳柳直接一个跃身跳上了高空中的房梁,她不怎么喜欢麻烦。
刚跃上房梁不久,一个纤细的身影从破庙的庙门跑了进来,接着庙顶的空洞洒下的淡淡月光,可以看出那个身影的步伐有些啷镗,很明显是受了重伤。
纤细的身影在庙里转了两圈,在银辉色的月光下,她看见了破庙里的马,有人,这是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但是,除了马儿的呼吸和自己的呼吸,她找不到第三个人的呼吸,这个人是高手,这是她第二个想法,一时间她想不明白是敌是友,捂着受伤的左肩,刚想转身离开,越来越近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迫使她不得不赌一把,咬了咬牙,一个跃身,纤细的身影翻越上了高中的房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了站在对面房梁上的夙柳柳,但因为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敌意,她松了一口气。
就在纤细的身影松一口气的时候,门外冲进了一群人,大概五六个人的样子。
“青尔,你真的看到那个叛徒跑到这里来了。”
“不会错,她受伤了,跑不远。”青尔警惕的看着四周,,开口答道。
“搜。”随着一声令下,破庙里亮起了火光,使得破庙里的一切变得很是分明。
地上到处是烦乱的枯草,墙壁上三三两两的挂着蜘蛛网,庙宇正中间的菩萨雕像已经破烂的看不出原貌,破烂的油布就那样凌乱的耷拉着,很是萧条。
火光照亮的同时,让房梁上的两人彼此看见了对方的模样。
果然是女人。
看着对面那个脸色惨白眸带杀意的靓丽女子,夙柳柳眯了眯眼睛,她不怎么想趟这趟浑水。
“青散,这里有匹马,还有包袱,那个叛徒会不会被人给救走了?”青尔目中一片冰冷的看着夙柳柳留下的那匹马。
“只要那个叛徒来这里,除非是遁地,不然一定在这里。”青衣很是肯定的说道。
“青衣,血,这里有血,那个叛徒一定来了这里。”青斯叫了一声,随即循着血迹开始慢慢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