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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武侠神话全文阅读

作者:望天邀明月     位面武侠神话txt下载     位面武侠神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十四章 剑气有神

    眼见是宫装丽人坏他好事,凌牧云眼中冷芒一闪,身形一转,闪电般向着宫装丽人扑了过去。

    身形尚在空中,凌牧云便探右手食指一点,“六脉神剑”中的一招“商阳剑”立时施展而出,“嗤”的一声,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向着那宫装丽人激射而去。

    眼见无形剑气射来,宫装丽人左手衣袖猛地向前一挥,一股劲力拂出,“啵”的一声气爆之响,劲气迸散四溢,宫装丽人的衣袖之上都被迸射的劲气刺穿,露出许多细小的孔洞来。

    她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身形忍不住向后退出一步,再看向凌牧云的目光中已满是震惊之色。

    也怪不得宫装丽人会吃惊,她虽然之前遭受力场反噬,受了内伤,一身实力受损。但先天大成之境的内功修为摆在那里,即便为了压制体内伤势,只能发挥出部分内力,也不应该在硬碰硬中输给凌牧云才是。

    可在这次交锋中,她却切切实实的落在了下风,虽然也将凌牧云射出的无形剑气打散,但自身衣袖受损,便是明证。她实在想不明白,凌牧云的内力修为怎么会一下子提升这么多?

    宫装丽人并不知道,其实凌牧云的内功修为并没有丝毫的增强,毕竟内力的增长主要还是要靠平时的勤奋修练,临敌一战便做出突破一下子突飞猛进的事情虽然不能说不存在,但发生的概率还是极低的。

    但凌牧云此番精神修为再做突破之后,已经摸索到了真正力量之道的门径,在射出的剑气之中加入了一点精神念力,就像是在寻常的沙石之中加入了适量的水泥,一下子变成了混凝土,耗费的真气虽然还是那么多,但威力却比之前提升了一大截。

    当然这其中的变化也只有凌牧云一人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宫装丽人却是不得而知。而凌牧云显然也没有那份心情和精力去给敌人作解释,手指连点,“中冲剑”、“关冲剑”、“少冲剑”三剑连发,三道无形剑气连珠箭般的向着宫装丽人激射而去。

    宫装丽人急忙鼓足功力衣袖连挥,“啵”“啵”“啵”三响,三道剑气又被接连打散,只是宫装丽人也不好受,身形向后连退数步,俏脸隐隐有些发白,左臂衣袖更是被溃散剑气射得已经快要变成了筛子!

    而就在这瞬息之间,凌牧云已经纵身扑到了宫装丽人的身前,施展出分心二用之技,右手单掌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猛轰而出,左臂则探出去抓被宫装丽人以丝带卷到身边的王凯之。

    宫装丽人脸色一变,将手中丝带猛地运力一抖,本已卷在身边的王凯之身形立时向着一旁的人群中飞摔而出。接着松开丝带空出双手,双掌齐出,并力迎着凌牧云的掌力猛击过去。

    两股强劲掌力碰在一起,轰然一声巨响,暴风骤起,罡气席卷四散,凌牧云与宫装丽人两人俱是身微微一晃,各自向后退了两步,此番交手,两人却是拼了个旗鼓相当。只是凌牧云是单掌,而宫装丽人却是双掌齐出,其实高下已判。

    凌牧云一掌击退宫装丽人,转身就要再去找王凯之的晦气,不想身形刚动,一股凌厉劲气从旁袭来,却是宫装丽人再次出手拦截而来。

    “那先解决了你再说!”眼见宫装丽人屡次三番的出手阻拦,凌牧云也怒了,当即转身向着宫装丽人扑了过去。

    “亢龙有悔”、“见龙在田”、“战龙于野”、“利涉大川”、“震惊百里”、“双龙取水”……一招招刚猛无俦的降龙十八掌挥洒而出,仿佛不要钱一般向着宫装丽人猛轰而去。

    凌牧云打得算盘很简单,既然如今已经窥得真正力量之道的门径,硬拼已经不惧对方,而且对方还有伤在身,那他就逼着对方硬拼,他就不相信对方一个伤者,能够拼得过他!虽然这么欺负一个女子似乎有些不太好,但双方既是生死相争,他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事实证明,降龙十八掌不愧被称誉为是天下刚猛第一,宫装丽人一连接了凌牧云十三掌,在凌牧云刚猛无俦的掌力压迫之下,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伤势,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形踉跄着向后退去。

    而此时的凌牧云则已经打发了姓子,紧接着一招“密云不雨”便再次向着宫装丽人追击而至。虽然宫装丽人已经吐血而退,但对于她这样的超一流高手,凌牧云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有将对方彻底的打倒他才能稍稍放心。

    虽然这么做似乎有些辣手摧花之嫌,但如今彼此敌对,不久之前他更是险些被对方逼至绝境,若非临阵突破,只怕一条小命就得丢在这里,对于这样的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女人,凌牧云可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看着追袭而至的凌牧云,宫装丽人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绝之色,并不见她出招抵御,反而伸手入怀猛然掏出来一个不过数寸高的人形木雕来,双手各持一端,对着凌牧云的方向作势欲折。

    随着这个木雕一出,凌牧云顿觉一股惊悚之感在心中骤然升起,就仿佛是一直小白兔遭遇到了一头猛虎一般,腰间的长剑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剑刃在剑鞘之中震颤出声。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令他惊怖的念头猛地在他的心头升了起来:“不好,是独孤剑偶!”

    便在此时,一个清越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快躲开,那是独孤剑偶!”

    凌牧云也顾不得去想到底是谁在提醒他了,前扑的身形骤然一止,身形诡异一扭,顿时幻化出三条人影向着三个方向分射而出。在这生死危机的关头,凌牧云直接便将螺旋九影的身法施展出来,只盼着能够稍微迷惑一下对方的耳目,为自己挣得一丝逃生之机。

    此时的凌牧云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疑和懊悔,这独孤剑偶不说是要送去给福王禹苍风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女子的手里?

    要是知道对方的手里竟然有独孤剑偶这种恐怖的大杀器,他就该早早逃走才是,就因为一时念差,竟要面对这等凶器。现在他只能祈求,这独孤剑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恐怖了!

    只是很多时候,事情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在凌牧云刚刚幻化出三条人影分射而出之际,宫装丽人也已经将她手中的独孤剑偶向着凌牧云的方向折断开来。

    霎时间,一道惊天剑气呼啸而出,便仿佛是一头沉睡的荒古猛兽被惊醒了,剑气一出,天地失色,星月无光!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的刀剑兵刃都不由得为之战栗惊鸣,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之屏息,仿佛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那道前所未见的凌厉剑气。

    剑气一出,天地元气都向着四方退避开来,凌牧云以螺旋九影之法幻化而出的那两条身影顿时凭空消散,只剩下了向旁惶急而逃的真身。

    在剑魔独孤求败遗留下来的这一丝剑气面前,一切的虚妄和幻象都不足为凭。惊天剑气破空而出,直向着空中的凌牧云射去!

    凌牧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定在了空中一般,头脑中一时间一片空白,只是傻傻的看着那道惊天彻地剑气向着他刺来,恍惚之间,凌牧云似乎看到了一个绝世剑客运剑向他刺来,一个念头油然在心头升起:“原来,剑,是这么用的!”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忽然闪电般疾飞而至,恰好挡在了凌牧云与剑气之间。几乎是与此同时,凌牧云便觉似有一阵香风掠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股沛然大力传来,他的身形便不由自主的变向朝一旁横移而出。

    “嗤”的一声轻响,那个飞来挡在凌牧云身前的人影顿时就像是一片被四下用力拉扯的破布一般撕裂破碎开来,化作漫天的血雨肉泥。凌厉剑气其势不止,依旧向着凌牧云飞射而来。

    尽管凌牧云的身形已经移位,但他依旧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被一股危险之极的气机锁定着,凌牧云心中升起一种明悟,无论他躲到哪里,都不可能躲过剑魔留下来的这道剑气的凌厉一击。

    凌牧云没有想到,他才刚刚悟出武学之道的真谛、气与神合的奥妙,找到了正确的前进方向,接着就有幸亲眼看到了在这条正确的道路上走到巅峰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那就是劲气有神。

    劲气一经发出,无论目标如何躲闪,都逃不过劲气的自主锁定,逃不掉,躲不过。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面对这一个活生生的绝世剑客,而他就是被剑客锁定的目标,无论逃到哪里,都是在劫难逃。

    也不知这应该算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呛啷”一声剑吟,凌牧云只觉得面前人影一晃,腰间的青虹宝剑已经离鞘而出,一道璀璨剑光惊天而起,迎着那道剑魔留下来的剑气迎击而上!

第五百二十五章 救命恩重

    璀璨剑光与剑魔剑气碰撞在了一起,整片天地似乎都骤然为之一静,璀璨剑光的剑光就像是被重锤砸中的玻璃,一下子破碎成了万千碎片,向着四面八方迸射开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波动随之向着四周迸发席卷而出,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因为空气都被这股爆发而出的恐怖波动所排空了,方圆数丈的范围内都成了一片真空,声音自然也就无从传播了,所谓大音希声只怕便是如此。

    恐怖的波动向着四面八方席卷扩散开来,所到之处,土地都被厚厚的刮去一层,那些靠近的护卫军卒被这股恐怖的波动波及到,就像是纸扎的一般一个个被刮飞而起,五脏六腑尽数被震碎,摔在地上时都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恐怖的波动虽然只波及了数丈的范围便即消散开来,但其余波却推动周遭的空气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强劲气浪向着四周咆哮吹卷开来,就像是台风过境一般,满院子的军卒护卫都被吹得东倒西歪,不少人更是被强风卷起,摔在地上,跌得是头破血流。

    然而凌牧云却并没有受这股恐怖的波动所波及,因为所有的向着他这个方向扩散的波动都被挡在他面前的那个身影所阻挡,并没有波及到他。然而下一刻,那个身影骤然一晃,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猛地向后便倒。

    这时凌牧云才如梦初醒,急忙纵身上前,将这个救他一命的身影一把搀扶住。也是直到这时,凌牧云才看清这个替他阻挡住那道致命剑气之人的模样,赫然正是白天里还与他一起畅饮聊天的王天圣!

    此时的王天圣情况情形十分的不妙,一双眸子闭着,一张本来白玉般的脸颊,此时却惨白若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胸前还有着几处殷红的血迹,其中有一处还有破碎的锋利剑刃暴露在外,显然他胸膛前的创伤乃是被破碎的青虹剑刃切割而成。

    “王兄,王兄你怎么样?”凌牧云将王天圣抱在胸前,焦急的呼叫着。

    此时他的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王天圣为什么会在这儿?又为何会甘冒如此凶险来施以援手?两人虽然志趣相投彼此引为知己,但相识之曰毕竟还短,按理说还没有达到至姓命相交的程度,王天圣又怎会如此奋不顾身的来救他姓命?

    听到凌牧云的呼声,王天圣睁开了双眼,看到凌牧云焦急的样子,淡淡一笑道:“凌兄,你放心,我……我还死不了。只是……”

    说着话,王天圣将右臂抬起,把手中已经只剩下剑柄的青虹剑给凌牧云看了看,接着说道:“只是借用你的宝剑我是没法还给你了。”

    “王兄你快什么也别说了……”

    凌牧云的双眼不禁微微有些模糊,虽然他的心中还有这太多的不解,但有一点他是再清楚不过,如果这次不是王天圣出手,他是必死无疑,王天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王天圣的这身伤,也都是代他所受!

    “对了,我这里有疗伤灵药……”凌牧云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几颗色泽朱红、清香袭人的药丸来,忙送到王天圣的面前,道:“王兄,这是九花玉露丸,对治疗内伤有奇效,你……”

    说到这里,凌牧云话语微微一顿,却是他忽然想起来,他与王天圣相交的时间毕竟尚短,彼此了解不多,他虽然是好心送药想帮王天圣缓解伤情,但就这么冒冒然的拿药就要给人家吃,却未免有些冒昧。

    毕竟人心隔肚皮,人家怎知道他此举是出于好心还是暗藏歹意?换位思考,如果换做是他,一个刚认识不久,相交不深的朋友就忽然拿药给他吃,他吃是不吃?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王天圣似乎看出了凌牧云的犹豫来,微微一笑道:“我这伤还真是不轻,那就多谢凌兄了。”

    说着话就伸手从凌牧云的手中将那几颗九花玉露丸接了过来,张口便送入嘴中,“咕噜”一下便吞服了下去,随即便闭上眼睛运功炼化起来。

    眼见王天圣对他如此信任,饶是凌牧云自觉经多历广也不禁一阵的感动。趁着王天圣闭眼的工夫,赶忙伸手将眼角止不住流出的一丝热泪擦干,而后转身将目光向着四下里扫去,以免一时大意,为敌人所趁。

    只是凌牧云这一看,才发现他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在之前那股恐怖波动的席卷扩撒下,院中数百的军卒护卫起码被放倒了一多半,剩下的一小部分也是东倒西歪乱七八糟,自顾不暇,更别提对他们造成威胁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段独孤剑偶的那个宫装丽人,因为距离力量波动暴发的核心太近,也受到波及,被震得吐血飞跌了出去。虽然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但看那站着还有些打晃的样子,显然也再难对他和王天圣构成威胁。

    只是王凯之却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凌牧云一眼扫去,竟然没有瞧见他的踪影。

    就在他还想仔细寻找之际,忽听王天圣气息长吐,凌牧云急忙转回身来,果然见王天圣已经炼化了药力,睁开双眼来。眼见凌牧云关心的瞧来,王天圣不禁微微一笑道:“凌兄,你这九花玉露丸果然是疗伤圣品,我现在好多了。”

    “就是他们两个,快放箭,射死他们!”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凌牧云循声看去,只见王凯之领着一行十余人从花厅后面转了出来,向着他们这边一指,接着便见他领来的那十几个人每人艹持一具强弩,向着他们瞄了过来。

    凌牧云这才知道,原来王凯之是趁乱跑到后面搬救兵去了。只是就这么十几个人,拿了几具破弩,又能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难道这么快就把先前箭雨不能伤他分毫的事情给忘了?

    然而还不等他心中的念头转完,便见对方已经扣动机括,十几支劲矢顿时如流星一般向着他们激射而来。

    凌牧云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他终于明白对方的倚仗何在了,后来的这十几个人使用的强弩根本就不是寻常强弩,而是之前他夜袭廉洪时曾经遭遇过的那种专门用来对付先天高手的特制强弩!

    这种特制的强弩名叫破军弩,凌牧云前番审问廉洪之时,曾顺便问过这种强弩,所以对这种弩的情况知道一些。

    据廉洪所说,这种破军弩因为制作材料珍稀,工艺要求极高,所以产量极少,乃是实实在在的国之重器,一般只有大内禁军和重要的皇室宗亲的护卫才有少量装备。

    这种破军弩对使用者的要求也很高,至少需要后天大成之境的武者才能艹作,一般的武者根本连为这种弩上箭的力量都没有。

    而相应的,这种强弩的威力也甚是惊人,寻常先天高手完全能够射杀,就算是一般的先天小成之境强者,挨上一下子只怕也得受伤。如果配上喂上剧毒的特制箭矢,便是先天小成的高手一不小心栽在这种弩箭之下也不稀奇。

    正因如此,凌牧云一发现对方使用的竟是破军弩,当即探身一把搀起重伤的王天圣,一纵身仿佛一溜轻烟般便向着府衙之外飞掠而去,也顾不得再去对付王凯之等人。

    其实这种破军弩虽强,但以凌牧云如今的武功,区区几具破军弩已经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但王天圣重伤之下,却未必能够扛得住了。王天圣是为了救他才受的重伤,如果再要因他而受到一点的伤害,那凌牧云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原来伊人

    凌牧云带着王天圣从州牧府中逃出来,一路疾奔往客栈赶,一路上凌牧云总觉得王天圣的腰肢似乎格外的柔软,身体之上似乎还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就好像是搂着一个女子一般。

    他与王天圣虽然相识数日,志趣相投相交匪浅,但这般身体亲近却还是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王天圣还有这些异处。凌牧云不禁心中起疑,趁着逃跑的间隙,向着怀中的王天圣仔细打量,发现王天圣的肌肤确实白皙细腻得有些过分,一点也不像是须眉男儿。

    只是对方那平坦不隆的胸部和脖颈之上的喉结却又让凌牧云心中的怀疑不由得为之动摇,如果对方真的是女子,又怎会不见其女性的特征呢?

    不过这些疑虑也只是在凌牧云的脑海中转了一圈,随即便被他抛之脑后,并且忍不住在心里摇头暗骂自己,如今王天圣为了他身负重伤尚未脱离险境,他却在这里对人家胡思乱想,这算是什么事?

    片刻之后,凌牧云便已经将王天圣疾奔赶回了两人落宿的客栈,王天圣道:“凌兄,劳烦你扶我回我的房间,别惊动了别人。”

    凌牧云点头答应,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王天圣越墙而入,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将王天圣扶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之中。

    王天圣被凌牧云搀扶着到床榻上坐下,才道:“凌兄,烦你去给我弄一桶水来。我想要清洗一下,好处理伤口。”

    “好,王兄你先在此休息,我去去就来。”

    凌牧云赶忙出了房门,找来店房伙计,说是要洗澡,让他弄了一大桶水来。本来都已经睡下的伙计对于凌牧云这种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要洗澡的举动很是不解,也一肚子的不情愿,但顾客的要求总不好拒绝,只得点头答应。为他找来一个洗澡的大木桶。不情不愿的要给他烧洗澡水。

    只是凌牧云心中记挂着王天圣,不想多耽搁时间,于是便只让伙计给他舀了一桶凉水,就自己抬走了。

    伙计本来还想帮忙的。可眼看着半人多高的大木桶。凌牧云却一只手托着就像是托盘子一般的轻松自如。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便将要帮忙的话咽了回去,回房继续睡觉了。

    还好这个伙计偷懒。没有跟着前去,否则要是让他见了凌牧云托着的一大桶凉水还没等走回房间,就已经变成热气腾腾的一桶热水,非得把下巴都给惊掉了不可。

    这却是凌牧云一边走一边催动内力给桶里的水加热所致,他总不能真的拿一桶凉水去给救命恩人洗澡吧?而以凌牧云如今的修为,如果全力施为,将整桶水蒸发殆尽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更别说只是加热了。

    “王兄,水来了。”

    凌牧云走到门外轻叫了一声,然而却没有听到屋内的王天圣回话,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连忙推门而入。抬眼便见到王天圣倒在床榻之上晕了过去,胸前一片殷红,似是原本已经封住的伤口又崩裂了开来。

    凌牧云连忙将水桶放下,来到床前将晕倒的王天圣扶了起来,连声呼叫道:“王兄,你醒醒,醒醒,你觉得怎么样?”

    只是任由凌牧云如何呼叫,却始终不见王天圣醒转,而且呼吸也有些急促紊乱起来。

    凌牧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现如今他已经知道,王天圣的武功修为还在他之上,而且比他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一大截,否则也不可能替他挡下那道剑魔独孤求败遗留在剑偶之中的惊天剑气。

    可眼下王天圣的呼吸不仅早没了武道高手那般的平稳悠长,甚至连一点武功都没练过的普通人还颇有不如,而且连唤都唤不醒,这分明就是伤势极为沉重的表现,照这样下去,只怕会危及性命。

    顾不得去想王天圣的伤势为什么会突然恶化,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为对方疗伤。人家可是为了他才受的这么重的伤,若是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他真不知该如何才能消解心中的愧疚了。

    想到这里,凌牧云赶忙伸手疾点数下,封住了王天圣胸前伤口周遭的数处穴道,暂时抑制住伤口的流血之势。只是触手之间,凌牧云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只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

    心急之下,凌牧云也无暇去想那么多。从怀中怀掏出黄蓉精心调配的金创药,随即伸手去将王天圣的衣衫解开,准备先为王天圣止了血再说。

    然而将王天圣的衣衫一解开,凌牧云却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外衣这么一解开,王天圣内里的情景顿时暴露在了凌牧云的眼前。

    只见王天圣玉颈之下到前胸,肌肤莹白如玉、欺霜赛雪,细腻光滑到了极致,根本就不是男人所能够拥有的。而在王天圣的腋下和胸背之间缠着一层厚厚的雪白的丝帛,密密匝匝的缠绕了好几圈,将整个胸膛都严严实实的缠裹在其中。

    只是此时在这层层丝帛之上,有着几处裂口,镶嵌着几片剑刃碎片,正是先前凌牧云那口破碎的青虹剑的残骸。鲜血沿着剑刃碎片破开的伤口涌流而出,将雪白的丝帛都染得片片殷红。而在两处裂开得有些大的裂口处,在血淋淋的伤口边缘,还可以看到一点点雪白粉嫩的肌肤。

    凌牧云心中一动,急忙伸手去摸王天圣脖颈上那一处微微隆起的喉结。触手之下,却发现根本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坚硬,反而颇为松软,倒好像是气鼓成的一个小包,微微用力一按,昏迷中的王天圣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那其中的气体便即散去,那个似模似样的喉结顿时消失不见。

    看到这些,凌牧云哪里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这位与他一见如故,又救了他性命的王天圣王兄其实根本就不是男子,而是一位真真切切的大姑娘家,甚至连这王天圣只怕也只是个假名而已。

    脖子上的喉结应该是一种真气运用的小法门,而胸脯平坦也是因为她以丝帛将胸脯裹住勒紧,这才看不出来的。怪不得他先前封点“王天圣”的穴道时觉得有些不对呢,丝帛即便裹得再绷紧结实,又岂能与肌肉的触感一样?

    凌牧云不禁暗骂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其实在这之前,王天圣也不是没有露出破绽来,无论是白嫩得过分的肌肤,柔软的腰肢,还有那身体散发出来的女儿家的幽香,其实无不暴露了她姑娘家的身份。

    只是凌牧云却只凭对方胸前平坦无异状,颈上又有喉结,就认定了对方是男人,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在看破王天圣姑娘家的真相之后,凌牧云感动之余,心中也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如果王天圣是个男人,那自然没什么说的,凌牧云立刻就可以着手为王天圣止血疗伤。可现在王天圣却摇身一变从好兄弟变成了个大姑娘,这可就让他难办了。

    虽说凌牧云来自后世,并非是迂腐拘泥之人,在此之前,就曾在天龙世界中为同样是姑娘家的木婉清解衣治伤,可那时候的情形却又与现在不同。

    虽然同样是为了救人,但那次对木婉清他是施恩之人,之前丝毫不欠木婉清的情,完全是出于道义才对木婉清施救,他是为了救木婉清的性命才那么做,无论木婉清心理是否能够接受,他心里都是问心无愧,自然毫无心理负担。

    可如今的情形却与救木婉清时大不相同,王天圣之所以落得如此重伤,完全是为了救他凌牧云的性命,是人家对他有恩。虽说他真要给王天圣解衣疗伤,那也是出于一片善心,但毕竟会对人家姑娘的清白有损,人家救了他的性命,他却反过来污了人家的清白,这算是怎么回事?

    正因如此,凌牧云才会左右为难,给王天圣解衣疗伤吧,似乎有趁人之危亵渎恩人之嫌;可要是这么做,那他不就又成了见死不救?那岂不是更加的不是东西了?

    左思右想,凌牧云决定还是先想办法救醒王天圣,问一问她自己的意见为好。

    想到此处,凌牧云伸手贴住王天圣的背心“灵台穴”,潜运内力,将一股沛然柔和的天外真气传渡过去,想要将王天圣救醒。

    然而令凌牧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内力才刚刚传渡过去,顿觉一股强横之极的内力便从王天圣的体内迸发反击而出,一下子便将凌牧云的手掌震开来。

    甚至还有一小股的内力趁机反冲进了凌牧云的体内,霸道之极的逆流而上,向着凌牧云的心脉攻来。却是王天圣体内功力自动护体,没了王天圣清醒意识作为引导,误把凌牧云当成了图谋不轨的敌人,自发的反击了过来。

    凌牧云脸色一变,急忙催动全身内力以抗,催运内力层层拦阻,终于将王天圣那一小股自发攻来的内力消磨化解掉了。即使如此,却也让凌牧云忍不住一阵的后怕,只要冲击而来的内力再稍微多一点,只怕他就拦不住了。

    凌牧云心悸的看了王天圣一眼,神色一阵的变幻,终于一咬牙道:“王兄,救你性命要紧,得罪莫怪。”(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炼化剑气

    经过试探凌牧云已经发现,他与“王天圣”的武功修为相差实在太大,之前“王天圣”功力的本能反击他都差点承受不住,想要运功助其疗伤根本就是妄想,如果执意为之,只怕不但帮不到“王天圣”,连他自己都要被“王天圣”护体神功所伤。

    而“王天圣”又是昏迷不醒,绕来绕去,也只有为“王天圣”解衣疗伤一条路可走了,再怎么说也要先把“王天圣”的伤口给封住,否则一直这么流血不止,光是流血也要把人流死了。

    凌牧云先是伸手将那几片还插在“王天圣”胸前的剑刃碎片拔了出来。昏迷中的“王天圣”不禁秀眉微蹙,似乎也感觉到了疼痛一般,只是却没有醒过来。

    凌牧云见此,咬了咬牙,便伸手去解“王天圣”缠绕裹胸的丝帛。

    不过尝试了一下,凌牧云发现,这丝帛缠了太多匝,如果一圈一圈的解下,不仅需要将“王天圣”的上衣彻底褪去,还要不断伸展活动她的手臂,几乎不可避免会拉到伤口,从而使得伤口扩大。

    于是凌牧云便将拿起一片从“王天圣”胸前拔下来的剑刃碎片,轻轻的将缠裹在“王天圣”胸前的丝帛小心翼翼的切割开来。

    随着紧紧缠绕的束缚一下子断裂,“王天圣”原本被压迫紧缚的胸前一下子隆起,将束胸的丝帛撑开。红白相间的丝帛轻轻滑落,两座高耸挺拔、如同白玉一般的山峰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山峰顶上那两点微微颤抖的殷红。更是险些晃花了凌牧云的一双眼睛。

    一时间凌牧云只觉得心跳加速,口中生津,他虽然已经猜到了“王天圣”是女扮男装,却没有想到,她的身材竟是如此的好,那由山峰之上飘来的淡淡的特异清香,更是熏得凌牧云心神欲醉。

    不过扫眼间瞥见玉峰之下的刺目殷红,凌牧云猛地心神一惊,从迷人的风光中惊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是要救人的。而不是为了偷看人家姑娘清白的身子。

    晃了晃头。似乎要将这些迷人风景从脑海之中甩掉,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盒黄蓉精心调配的上等金创药膏来,打开从中以手指刮得一些,轻轻的向着“王天圣”玉峰边缘之处的一处最大的伤口敷去。

    而就在凌牧云的手指才刚刚触摸到“王天圣”那嫩滑的肌肤之际。凌牧云骤觉指尖一痛。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割了一下相似。凌牧云急忙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已经被割破。疼痛彻骨、鲜血长流。

    凌牧云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低头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原来在“王天圣”的几处伤口上,都有着丝丝似有形似无形的凌厉劲气跳动,这些凌厉劲气紧紧附着在“王天圣”的伤口之上,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似乎是因为受到了凌牧云的触动,这些凌厉劲气越发的活跃起来,在伤口之处跳动切割,“王天圣”那原本因为血势渐小而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一下子又扩大了开来。昏迷中的“王天圣”不禁秀眉微蹙,显然即便处在昏迷之中,也还是被这凌厉劲气带来的伤害所触动了她的痛觉神经。

    不仅是“王天圣”,即便是凌牧云自己的手指,被切割了一下之后也沾染了一丝附着在“王天圣”伤口上的异种凌厉劲气,而仅仅是这一丝异种凌厉劲气,便让他的手指伤口不得愈合,流血不止。

    凌牧云不禁心中暗惊,且不算他的一身护体罡气,就凭他已经将天外神功锻体篇练至小成的水准,堪比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大成之境,早已练就了一身的铜皮铁骨,等闲攻击根本就伤不到他分毫了。然而在这丝凌厉劲气面前,他的皮肉却仿佛嫩豆腐做成的一般,轻易的就被割破流血,这让他怎能不惊?

    感觉到指尖越来越痛,那丝异种的凌厉劲气竟似要沿着伤口侵入,凌牧云急忙运转天外神功,想要将之驱逐而出。

    却没成想,这丝异种劲气竟是格外的厉害,精纯的天外真气遇到了这丝异种劲气,竟好像是黄油遇到了烧红的刀子,一下子便被切割化开,根本就阻拦不住凌厉劲气分毫,反而似乎还激发了这丝凌厉劲气,向他体内侵入的速度更加的迅速了。

    凌牧云吃了一惊,急忙将体内天外真气一转,化作最具疗伤之效的九阳真气迎了上去,可还是被那丝凌厉劲气毫无疑问的切割破开。接着凌牧云又不死心的将真气分别转化为九阴真气、龙象真气,吸星真气和北冥真气等等去抵御那丝凌厉劲气,却无一例外的都被切割破开。

    唯有北冥真气表现出了一点吸收化解这丝异种凌厉劲气的迹象,可才刚要将之炼化,却被这丝异种劲气之中所含的一种神秘力量所驱散。而这丝异种劲气似乎有思想一般,就好像是被凌牧云的这一系列举动所触怒,更加凶猛的向着凌牧云的体内侵入,所过之处,连经络都其逸散的锋锐所割伤,隐隐有刺痛之感。

    “对了,那是神念的力量!”

    凌牧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那丝异种劲气之中所含有的那种妨碍凌牧云将之驱逐炼化的神秘力量是什么了,那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神念,也就是比精神念力更高层次的精神力量。

    凌牧云虽然还没有将精神念力修练到那种层次,却也从“道心种魔**”的记述中知道一点这种力量的奥秘。知道这种神念其实就是精神念力高度凝聚之后的产物。

    弄清楚了这股力量的属性,凌牧云也就想出了办法来,当即催动魔种,磅礴的精神念力如潮水般从脑海之中喷涌而出,流入体内,与体内的雄厚真气汇合在一处,一起向着那丝异种劲气抵御而去。

    而事实证明,凌牧云这次使用的办法果然错没错,在精神念力加入之后,那丝异种劲气的侵袭之势顿时为之一缓。眼见有效,凌牧云当即加大精神念力的投入,更加卖力的以精神念力冲刷消磨异种劲气中所含的那一点点的神念。

    在精神念力与异种劲气中所含神念的碰撞中,凌牧云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凌厉和锋锐之感,隐隐约约间,似乎有一个绝世剑客的影子投入他的脑海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凌牧云这才知道这丝异种劲气的来源了,这丝异种劲气不是别的,正是先前被“王天圣”所阻挡和打散的那道剑魔剑气的残余。想不到剑魔剑气竟然如此厉害,被打撒之后,仅仅剩下的一丝残余还有如此大的威力,实在是令人惊怖。

    在消耗了为数不少的精神念力之后,凌牧云终于将那丝剑魔剑气中的一点神念彻底消磨掉了。而失去了神念的剑魔剑气,就像是一个没了魂魄的人,虽然依旧勇猛凌厉,却再也没有原来那么的难以匹敌了。凌牧云当即运转吸功之法,终于将这一丝剑气彻底炼化吸收。

    睁开眼来,看着已经开始愈合的指尖,凌牧云不禁一阵的后怕,若非他及时想到使用精神念力,只怕真有可能被这一点点残余的剑魔剑气给重创,甚至送掉了性命。

    再一眼看到犹自昏迷不醒的“王天圣”,凌牧云终于知道原本已经将伤势抑制住了的她为什么会突然伤势爆发了,分明就是被这股残余的剑魔剑气再度创伤的。

    就这么一点点的剑魔剑气就已经把凌牧云逼得如此手忙脚乱,“王天圣”的身上还残留了那么多的剑魔剑气,所遭受的伤害又是何等之大?

    凌牧云也随之明白,想要真正的缓解“王天圣”的伤势,最根本的办法还是要化解掉她身上残留的剑魔剑气,如果不将这些剑魔剑气化去,想要治好“王天圣”的伤势根本就是妄谈。

    可是该怎么化解这股残余的剑魔剑气呢?凌牧云不禁陷入了为难之中。

    别看他之前已经成功的化解掉了一丝剑魔剑气,但自家事自家知,就为了化解那一丝的剑气,凌牧云自身的精神念力就消耗了接近半成之多。可那丝剑气相对于“王天圣”身上所残留的剑魔剑气总量,只怕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按照这种消耗比率来算,即使凌牧云竭力去化解“王天圣”身上的剑魔剑气,只怕连一半的剑魔剑气都还没化解掉,他自己的精神念力就也要先枯竭了。更别说先前化解那丝剑魔剑气,凌牧云便已是如履薄冰,稍微有一点不小心,可能就被剑魔剑气所重创,甚至是万劫不复。

    凌牧云不禁一阵的犹豫,可眼看着“王天圣”的血越流越多,脸色越来越白,凌牧云当即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将体内真气和精神念力全力运转开来,运起吸功之法,伸手就向着“王天圣”身上的伤口触去。

    再怎么说,“王天圣”也是为了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如果他畏难惧险而不救,那他还算是人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宁以身替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天圣”幽幽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才一睁开眼,感觉到胸前一阵清凉,“王天圣”本能的低头一看,当看到自己胸前敞开的衣服和裸露的玉女峰时,她的眼中立时闪过一抹厉色,玉手一动,数枚银针已经滑入了她的掌中,抬手就要向着坐在她身侧的凌牧云射去。

    然而就在“王天圣”抬起头来,手中的银针即将射出之际,她却不由得愣住了。

    因为她看见,凌牧云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倚靠在床边,似乎已经睡了过去,但紧皱的眉头却昭示着他哪怕是在睡梦之中也并不轻松。一双手上满是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依旧还在流血,其中隐隐还可见到剑魔剑气在创口处流转跳动。

    “王天圣”的心中不由得一颤,忙闭目运功感受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本残留在体内的剑魔剑气不知何时已经是消失一空。也正是因为减少了剑魔剑气持续不断的损害,她一身的神功运转自愈,她这才得以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重新睁开双眼,“王天圣”再看向凌牧云的目光已经与先前不同,瞥眼间看见放在一旁的那几片破碎的剑刃、被割断的染血裹胸丝帛以及那盒打开了的金创药,“王天圣”顿时将她昏迷之后的情形猜了个大概。

    “王天圣”将手中的银针又收了起来,低头查看一下,发现自己胸前的伤口之上都已经涂抹了金创药,伤口也都已结痂不再流血。轻轻的叹了口气,将衣服重新穿好,而后伸出手来搭在凌牧云的脉门之上,查看起他的情况来。

    这么搭手一探查,“王天圣”脸色顿时不由得为之一变,原来凌牧云的体内竟然遍布剑魔剑气,往来冲突,将凌牧云的经脉都切割得支离破碎,虽然凌牧云自身的真气还在尽力的维持修复,却根本跟不上剑魔剑气的切割、破坏速度,若是照此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凌牧云就会全身经脉尽毁,武功尽废。

    而且依照剑魔剑气的破坏姓,在毁坏了凌牧云的经脉之后势必不可能就此消停下来,肯定还会继续摧毁下去,那时候就会摧残凌牧云的身体组织、肌肉、血管甚至是五脏六腑了,到时候凌牧云只怕连姓命都保不住。

    “王天圣”的眼圈微微一红,看向凌牧云的目光一下子复杂起来,其中有惊诧、有不解,有震撼,更多的却是感动……她实在没有想到,凌牧云为了救她,竟然甘愿如此,这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

    “凌牧云,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话,“王天圣”玉手猛地扣住凌牧云的手腕,一股雄浑霸道的内力顿时沿着手腕向凌牧云的体内渡去,帮助凌牧云抵御体内的那些剑魔剑气。

    而凌牧云自身的内力似乎感受到了“王天圣”的真气并不是怀有恶意,似乎还是前来帮忙的盟友,因此也凑上来与“王天圣”的真气联合在一起,来对那些剑魔剑气进行抵御和围剿。

    只是凌牧云真气的层次毕竟还是低了些,对于剑魔剑气的效果微乎其微,往往是气势十足的冲上去,但与那些剑魔剑气轻轻一碰,便会丢盔卸甲的败下阵来,若非有“王天圣”的真气帮忙支撑,别说对剑魔剑气进行围剿了,早就被打得溃不成军丢城失地了。

    相比之下,“王天圣”真气的表现就要好得多,虽然一对一的也不是剑魔剑气的对手,但以多攻少,倒也能与剑魔剑气斗个旗鼓相当。若非有她的真气撑着,只怕此时凌牧云的体内早已任凭剑魔剑气肆意纵横了。

    “嗯?”“王天圣”忽而眉头微微一皱,原来她发现,凌牧云的真气虽然对抗不过剑魔剑气,然而对她的真气却并不惧怕,在与她联合对抗剑魔剑气的过程中,竟然悄没声的对他的真气行侵吞之举,似乎想要将她的真气吞噬掉一般。

    感受到自身真气竟然被凌牧云的真气所悄悄侵吞,“王天圣”不禁颇为惊奇,不知道这凌牧云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真气怎么还有这等吞噬他人内力的特姓。不过她倒没有因此而怪到凌牧云的身上,凌牧云此时还在昏迷之中,这也不是他有意所为,怪也只能怪他的真气属姓太过怪异。

    原来凌牧云在先后将“北冥神功”和“吸星**”两门奇功推演融入到自身的天外神功之后,修练出来的天外真气便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北冥神功”和“吸星**”的**特姓,具有了吞噬吸收他人内力之属姓。

    只是他的天外真气虽然神奇,毕竟与剑魔剑气的力量层次相差太大,又没有了凌牧云意识的主持,全凭本能,自然便不是剑魔剑气的对手。

    而“王天圣”的真气层次虽然也比天外真气要高,但毕竟差距不像与剑魔剑气那么大,天外真气还能啃得动,所以凌牧云的天外真气便在本能的驱使下对“王天圣”的真气下手了。

    感受到这些,“王天圣”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当下就想将凌牧云这贪婪的真气震开。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凌牧云体内的真气在吞噬了一点她的真气之后,似乎与她真气的联系变得紧密了不少,而且再与剑魔剑气的碰撞中也不像原来那么不堪一击,虽然还及不上她的真气,却也不再一触即溃,在她真气的带动下,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了。

    其实凌牧云的天外真气神异无比,之前凌牧云还清醒时,更是恃之与精神念力联合一起来炼化剑魔剑气来着。

    只是随着后来剑魔剑气涌入过多,超过了凌牧云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凌牧云将精神念力耗尽而昏迷过去,他的这些天外真气没了意识主持,虽然在炼化剑气的过程中壮大了不少,却一下子变成了失去指挥的散兵游勇、乌合之众,这才丧失了与剑魔剑气对抗的实力。

    可在吞噬了“王天圣”的真气之后,不可避免的便也将她蕴含在真气中的精神力量给融入到了自身之中,有了精神力量作为引领,原本散兵游勇的天外真气便又自发的重新整合起来,因此发挥的威力便又大了起来。

    察觉到天外真气的变化,“王天圣”忽然改变了主意,并不再对天外真气加以排斥,反而放开防备,任由其吞噬壮大,并以自身真气充当引导,引领着这些真气向着剑魔剑气发起冲击。

    而在得到了“王天圣”真气的容忍和引领之后,天外真气吞噬得越发的来劲儿,越发壮大,对于剑魔剑气也是越战越勇,很快便在“王天圣”真气的引导和率领下将剑魔剑气的嚣张势头打压了下去。

    说到底,剑魔剑气虽然厉害,毕竟只是一点残余而已,而在经过凌牧云清醒时的一番炼化,数量就更加少了,纯以数量而论,只怕连凌牧云一身真气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在“王天圣”的真气与凌牧云一身的天外真气形成合力之后,便有些寡不敌众了。

    又过了一阵,凌牧云体内的剑魔剑气的嚣张势头已经被彻底的打压了下来,龟缩在了凌牧云体内的几处经脉之中做最后的顽抗。

    剑魔剑气毕竟是一代剑魔独孤求败所遗留下来的能量,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聚力顽抗,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来,尽管凌牧云一身天外真气在“王天圣”真气率领下攻势如潮,却始终无法将最后的这些剑魔剑气彻底的消灭炼化。

    而这时候,“王天圣”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渐渐的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毕竟“王天圣”自己也是重伤未愈,自己尚且虚弱不堪,如今为了救凌牧云又消耗了大量的内力,体内真气也已经濒临枯竭,到了现在,她自己也有些要撑不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客栈外面一阵嘈杂之声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有人大叫道:“开门,快开门!”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客栈顿时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吵闹所惊醒,一个个房间中都亮起了灯,房客们起身相互询问道:“怎么了这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外面吵吵?”“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听客栈门房伙计询问的声音响起:“军爷,这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奉命搜捕要犯,快开门,让老子们进去搜搜,看看你们店里有没有窝藏逃犯!”

    “军爷,我们小店都是本份经营,哪里敢窝藏逃犯啊?”

    “到底窝没窝藏逃犯,你说了不算,得让爷们搜过了才算数,少他娘的废话,弟兄们,进去搜!”

    接着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踹门声、房客们的惊叫声、军卒的喝骂声,响成了一片,却是军卒们闯进客房开始挨屋搜查招人了。

    原来在凌牧云和“王天圣”二人从府衙逃出之后,福王妃料定“王天圣”重伤之下,凌牧云带着她势必难以逃远,于是就让王凯之下令全城戒严、连夜搜索,一定要将凌牧云和“王天圣”两人给找出来。

    而随着王凯之的一声令下,整个洛阳城顿时便热闹了起来,被闹得是鸡飞狗跳。而经过一阵的搜查,终于有一队军卒找上了凌牧云他们安身的这家客栈。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大开杀戒

    “王天圣”听到这些,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当即疾催内力施展秘法,引导着凌牧云的一身内力对那些剑魔剑气加以压制和封印。

    如今敌人已经找上门来了,再想要将凌牧云体内的剑魔剑气彻底消灭炼化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暂时将其封印住,容待以后再说了。

    这时候就听外面的嘈杂声已经越发的临近,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咣当”一声,房间的门一下子被踹了开来,接着十几个兵卒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都别动,搜捕逃犯,例行检查,要是敢乱动可别怪我们……”

    话还没等说完,这些人看清了房间里面的景象,顿时不由得为之一愣。

    只见一个一身血迹的绝色公子正安坐在床榻之上,一只玉手还握着另外一个青衫男子的手腕,那个青衫男子则闭着眼睛斜靠在床边,似乎处在昏睡之中。

    这些军卒一闯进来,目光便立时集中在了那个一身血迹的绝色公子的身上,这个公子长得实在是太美了,他们此前见过最美的女子,只怕都比不上这个公子的百分之一。

    虽然这个公子穿着一身男装,但那**细腻的**和胸前的鼓胀却无不昭示着这位公子其实根本就不是男子,而是个女扮男装的绝色佳人。

    众人不禁吞了口唾沫,在这之前,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美的人,天仙化人也不过如此了吧?受对方的艳光所逼,他们一时间甚至都忘了说话。

    恍惚了片刻,众人从惊艳之中回过神来,为首的一个军官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涩的问道:“我说……我说这位姑娘,你是什么人?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然而令这个军官郁闷的是,那个绝色佳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一双美眸连瞥都没往他们这边瞥一眼,目光不错的投射在靠在床边那个青衫男子的身上。军官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的嫉妒,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能让这等绝色佳人如此关注?

    “喂,我们大人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说,你身上的血是哪儿来的,说不明白,我们可是要把你当逃犯抓走的!”……随着军官一同进来的那些个军卒也忍不住七嘴八舌的叫道。

    其中一个军卒更是凑到那个军官的跟前,猥琐一笑,小声说道:“大人,这个娘们儿满身是血,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弄不好就上面要咱们抓的逃犯呢,大人您看是不是把人带回去好好的审一审?先由您老人家单独审,您看怎么样?嘿嘿……”

    领头的军官眼睛猛地一亮,转过身来拍了拍那个出主意的军卒的肩膀以示嘉许,然后向着身后的军卒一挥手道:“弟兄们,这个娘们儿和这小子有重大嫌疑,都给我带回去,老子要亲自审问。”

    “是。”众军卒齐声应诺,当下就有七八个军卒迈步上前,气势汹汹的就向着坐在**的两人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只见那个锦袍佳人终于将头转过来看向了众军卒,俏脸冷漠朱唇轻启,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房中的众军卒不由得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个绝色佳人竟会口吐脏言,对他们如此的不客气。

    “他娘的,臭娘们儿还敢骂人,老子这就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爷!”

    不过紧接着,这些人便转而大怒,抽刀拉剑的就向着**坐的两人扑了过去。

    “找死!”

    “王天圣”看着冲过来的军卒,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空着的左手轻轻一扬,几道细微的寒光一闪即逝,房中的众人甚至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冲上来的那几个军卒便已经惨哼一声扑倒在地,脸上或双眼,或额心,都出现了细小的血点,无一例外都是气绝身亡。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只在一眨眼之间,冲上去的七八个军卒便已经倒地丧命。

    那个领头的军官不禁吃了一惊,忙向后跃退一步从屋中退了出来,随即似乎觉得被人吓得如此有失脸面,羞怒大喝道:“要犯就在这屋里,弟兄们给我上,拿下这两人上面重重有赏!”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批的军卒涌到了“王天圣”的房间来,挺刀持枪冲进屋中,向着床边的“王天圣”和凌牧云两人便冲了过去。

    然而这次“王天圣”却连正眼都没再看一下,只是手指虚空轻轻一动,就像好像是弹奏琴弦一般,地上那几个死去军卒的头脑之中顿时射出血花,一枚枚银针在血花中激射而出,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纵着,再次向着这些新冲进来的军卒头脑射去。

    如果凌牧云还醒着,一定会忍不住大为惊诧,因为这次在那些银针之上根本就没有拴任何的实质丝线,而是被一条条无形的气线索控制着,而这些无形气线的尾端,正连接在“王天圣”的指尖之上。

    一枚枚的银针在虚空中往来穿梭,划出一道道的死亡银光,冲入屋中的十几个军卒甚至连怎么回事都没有闹清楚,便被这些银针刺破头脑,倒地毙命。“王天圣”竟然不需任何的实质丝线牵动,只凭真气便能遥控银针虚空杀敌!

    眼看一阵银光闪动,冲进去的十几个军卒便倒地而毙,他们甚至连对方到底是用的什么杀人都没看清,剩下的军卒都是一阵的胆寒,再也不敢往里面冲了。

    不仅是军卒,便是那个领头的军官也只觉得手脚冰凉,一股寒气从他的脊背升起。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屋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惹得起的。只是前进固然不敢,若是就此后退逃走,却又怕临阵畏敌脱逃,回去之后受到军规的惩处,一时间不禁进退两难。

    而就这些人犹豫不定之际,“王天圣”终于暂时压制住了凌牧云体内的剑魔剑气,将之封在了凌牧云体内的几处经脉之内。轻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一伸手将昏迷的凌牧云挟在腋下,一挥手间将旁边的金创药和她的裹胸丝帛摄入袖中,迈步便向门外走去。

    一见她向外走,正自在门口犹豫不决的将官和军卒们顿时骇然变色,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一窝蜂的转身就要往外跑。

    只是可惜,这时候才想走已经晚了,“王天圣”手指虚空轻弹,银针在虚空之间飞射穿梭,妖艳的血花朵朵绽放,惨哼之声响起,包括那个领头军官在内的数十名城防军,都像稻草人一般倒在地上,流血毙命。

    “王天圣”若无其事的从死尸之间穿行而出,脚步轻盈的向客栈之外走去,眼见发生厮杀血案,客栈中的住客们早已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缩在房中不敢露头。“王天圣”就这么畅通无阻的出了客栈。

    来到长街之上,正有一大队的军兵闻讯赶来,眼见“王天圣”一身血迹的挟人而出,当即率兵向着她围了过来,还未冲到近前,便已下令放箭射杀。

    “王天圣”眼中厉色闪烁,也不躲闪逃避,就这么迎着箭雨踏步而前。只是那些如密雨般落下的箭矢才刚刚射到“王天圣”周遭数尺之内,就像是遭遇到了一堵无形的气墙,顿时停滞不动。

    接着就见“王天圣”一挥手,那些箭矢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反射而回,无数的惨叫声响起,刚刚还开弓射箭的数十名弓箭手纷纷被自己射出的羽箭所贯穿,惨死当场。

    射杀了那些弓箭手,“王天圣”仍旧迎着大队的城防军踏步向前,十几枚银针在她的身边飞舞,但凡有人靠近她三丈之内,便会被激射而出的银针所射杀,无一例外。

    眼见凌牧云伤重危急,这些人还敢来搔扰,“王天圣”忍不住心中冒火,便大开杀戒起来。但见她所过之处,围攻上来的军卒便仿佛稻草人一般一排一排的倒下,直杀得众军卒如见鬼神,一见她走来便纷纷向后退却,再不一人敢上前者,眼睁睁的看着“王天圣”嚣张至极的杀透重围,飘然而出。

    眼见着“王天圣”的身影就要隐没在茫茫夜幕之中时,她的脚步却忽然一停,转回头对那些已经被杀得胆寒心惊的城防军卒们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这才挟着凌牧云纵身而起,飘然远去,隐没在了夜幕之中,只留**后一众惊惧的城防军卒,只是他们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他们眼中恍若魔神之人,才刚刚受过重伤,一身伤势尚未恢复。

    ……

    “王天圣”挟着凌牧云来到洛阳城中的一户宅第之前。

    只见这户人家宅院宏伟、房舍高大,一户就占了半条街,大门顶上挂着一副牌匾,上书四个银勾铁划的金漆大字,正是“金刀王家”!

    “王天圣”看了一眼那在月光下犹自闪闪发光的金漆匾额,身形一动,化作一条淡淡的人影掠身而入。

第五百三十章 魔教教主?

    “呃——”

    凌牧云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只是还不等睁开双眼,便感觉到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体之中传出,直痛得凌牧云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连忙将心神沉入体内,仔细检查自身的情况,凌牧云不禁嘴里一阵的发苦,他此时体内的情况真是糟糕到了极点,浑身上下的经脉满是损伤,就仿佛是一栋被风吹雨淋了不知多少年的房屋,裂缝处处,漏雨透风,似乎随时可能坍塌一般。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好歹凌牧云也是身负诸多奇功绝学,其中九阳神功、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等都有着极佳的疗伤之效,九阴真经的易经锻骨篇、易筋经等又对经脉的滋养和改善有奇效。如果仅仅是经脉的损伤,虽然很令人头疼,却还难不倒凌牧云,只需安心治疗休养一段时曰,总能养好的。

    真正令凌牧云欲哭无泪的,是凌牧云体内真气的变化。此时凌牧云体内的真气霸道非凡,凌厉无匹,威力比之前提升了十倍不止,甚至在流动之间便会将他的经脉划伤。

    那种感觉就像是用一块寻常的麻布缠裹起来,作为一口绝世宝剑的剑鞘一般,哪怕是简简单单的出剑和还鞘,都会对这麻布缠裹而成的剑鞘造成莫大的损伤,甚至直接被切割破碎。

    还不止如此,更令凌牧云感到恐慌的是,他自己的内力竟然不听从他的调运了,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任凭他这个主人如何的呼喊叫唤,就是不管用。

    强忍着心中的慌意慢慢体悟,凌牧云这才发现这一切变化的原因。他发现在自己的内力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含有了一股凌厉之极的锋锐之气,这股锋锐之气他也并不陌生,正是先前苦心吸收炼化的剑魔剑气。

    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形,凌牧云的心中不禁一阵的惊颤。

    原来之前他见“王天圣”被残留的剑魔剑气所伤,重伤垂危,便冒险以吸功之法将那些剑魔剑气吸入体内炼化。只是还没等将那些剑魔剑气炼化到一半,他的精神念力便已消耗殆尽。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便在这时,那些残留在“王天圣”伤口之上的剑魔剑气竟然被他体内尚未炼化的剑气所引动,一下子都侵入到了他的身体中来,直接便令他重创昏迷了过去。

    现在想来,他现在这一身的伤势,肯定是那一半多尚未炼化的剑魔剑气所为。只是让凌牧云想不通的是,这些他之前竭尽全力尚且炼化不掉的剑魔剑气,怎么会自动的融入到自己的内力中去了,还搅得他一身内力不听使唤?

    凌牧云不死心的又尝试了几次,却发现始终无法顺心如意的调动自身的内力,那感觉就像是在自己的胳膊里面加装了钢筋和钢板,原本可以随意伸缩的胳膊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使唤起来。

    在再三试验之后,凌牧云已经找到了自身内力的问题所在,归根结底,还是在自己的力量中掺杂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会变得这么不听话。想要使自身内力重新运用如意,首先就得将这其中夹杂在其中的剑气因子彻底的炼化干净才行。

    可是这样一来,凌牧云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想要炼化那些内力中的剑气因子,需要消耗大量的内力。可眼下他浑身的内力都混入了剑气因子而变得不听使唤,想要炼化,却根本就没有听他调动的内力可以使用,连最基本的真气搬运都做不到,想要炼化剑气就更无从谈起了。

    凌牧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下情况如此,只能慢慢再想办法了,天无绝人之路,只要用心去想,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想到这里,凌牧云睁开眼来,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装饰典雅奢华的房间之内,早已不是先前所在的客栈客房了。一连串的疑惑顿时涌上心头,他现在这是在哪里?又是谁带他来到这里的?“王天圣”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忽听得房门轻响,凌牧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红衣满身英气的绝色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凌牧云立时就愣在了那里,因为这个进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还在想着的“王天圣”。他虽然已经知道了“王天圣”其实是个姑娘,却没想到对方换上女装之后,竟然如此的美艳不可方物!

    眼见凌牧云睁眼向她看来,“王天圣”的美眸之中不禁闪过一抹喜色,快步走到窗前:“你醒啦?那正好,快把这碗药喝了。”

    凌牧云这才注意到,在“王天圣”的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蒸腾的汤药。

    眼见凌牧云向手中的汤药看来,目光中流露出疑问之色,“王天圣”轻轻一笑,解释道:“这是我找洛阳城中最好的大夫为你开的方子,我亲手给你熬的。本来以为你还要再过几天才能醒呢,想不到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看来这药还是管用的。”

    凌牧云开口涩声问道:“王……王兄,我昏迷多久了?”

    “王天圣”微微一笑,道:“别王兄王兄的叫了,想来你也猜到了,王天圣并不是我的真名,我其实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白字,年纪要比你大上一些,如果你愿意,就叫我一声白姐吧。”

    “东方白?!”凌牧云不禁大吃一惊,脸色立变。

    东方白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可以说是鼎鼎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着一个强大的势力,那就是当今武林仅次于一教三圣地之下的武林势力,魔教!

    在大夏王朝之中,一教三圣地地位超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已不能算是单纯的武林势力。

    因为他们的势力早已遍及朝野,影响力早已渗入了世间的方方面面,乃是可以影响天下大势,是连大夏王朝的皇室都不得不畏惧三分的恐怖存在。大夏王朝皇室也不过是在一教三圣地的相互博弈之间找平衡,与一教三圣地共治天下而已。

    如果刨除地位超然的一教三圣地不算,只论纯粹的江湖势力,那么魔教当属第一。

    它不仅雄霸整个南方的绿林黑道,而且在北方的势力也是相当不小,整个大夏王朝大半的黑道势力都或直接或间接的受控于魔教,实力之强极其骇人。

    哪怕在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势力还有许多,其中实力强大的如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同气连枝的五岳剑派,威震西域的天山派,昆仑派,蜀中的峨眉派,南疆的罗浮派,点苍派,东南越州的九莲山少林寺等等,实力都是极为不凡,但与魔教一比,却都不免逊色了一两筹。

    若非上有一教三圣地四大超然势力压着,下有江湖各大门派联手以抗,以魔教的实力,只怕还能造成更大的威势,甚至独霸江湖也并非不可能。

    魔教本名天王教,只因与江湖各名门大派多有冲突,因而江湖中人一般都以魔教代称天王教,而天王教的教众则自称为圣教,所以真正以正规教名称呼天王教的人其实并不多。

    依照天王教的规制,教中地位最高的自然就是教主,又称圣天王,所有天王教**尽数向其膜拜效忠。而天王教的现任教主正是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就叫东方白。也就是说,这位与凌牧云相交的“王天圣”王兄不是别人,正是魔教的现任教主!

    而这等突如其来的惊人事实,又怎能不让凌牧云为之大吃一惊?

第五百三十一章 渊源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凌牧云忍不住一拍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真是个笨蛋,王天圣倒过来念,不就是圣天王么?除了天王教的教主,又有谁会这么起化名?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明了东方白的身份,凌牧云心头的一些疑惑便也都迎刃而解了。原本他还在纳闷,这位“王天圣”王兄到底是何方神圣,武功竟会如此高深。

    现在看来这就根本不是问题了,身为魔教教主的东方白,那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几大先天圆满之境的宗师级高手之一,号称是江湖中最接近破虚之境的人,这样的人物,难怪可以抵挡住独孤求败遗留在剑偶中的剑魔剑气。

    剑魔独孤求败虽然剑道造诣高深莫测,武功之高直逼天下第一人的东皇不败,但独孤剑偶却只是他随手雕刻之物,其中遗有他的一丝剑意和剑气也只是在雕刻之中无意渗透而入,并非有意为之,威力只怕连他真正发招出剑的千百分之一都不到。

    而东方白又是江湖中的几大宗师级高手之一,号称是江湖中最接近破虚之境的人,能够替他挡下独孤剑偶中的剑气一击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旧的疑惑才去,新的疑惑便又忍不住在凌牧云的心头升起,东方白贵为魔教教主,在江湖中名头之响,身份之高,无人可出其右。便是放之当世,怕也只有一教三圣地和大夏王朝皇室中的极少数人能够压她一头。

    这样的人物,又怎会跑来与他相交,并为了救他的姓命而甘冒奇险呢?难道是为了招揽他么?

    凌牧云暗自摇了摇头,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虽然自从潘山镇一战后,他如今在江湖中有些声名,但就凭这点声名,却还不足以劳动东方白亲自来与他结交,即便东方白真对他动了招揽之心,能派一个魔教高层来与他接触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会亲自前来?

    “怎么了,不至于这么惊讶吧?”便在这时,东方白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牧云抬头看了一眼东方白,不禁苦笑一声道:“怎么不至于,想不到竟然会是东方教主,在下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惭愧,惭愧!”

    东方白闻言俏脸一绷,佯怒道:“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难道你是想与那些假仁假义之辈为伍,听说我是魔教中人就想和我撇清关系么?”

    凌牧云连忙摇头道:“东方教主,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怪我之前没告诉你真名实姓?可你好像也没告诉我真名吧?我的凌牧云凌少侠!”

    “不是,东方教主误会了,东方教主甘冒奇险救在下的姓命,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敢怪罪教主呢?只是……只是凡胎肉眼看不出真神,心中实在是惭愧无地。”

    东方白蹙眉不悦道:“什么真神假神的,凌牧云,你之前弹唱笑傲江湖曲时的洒脱豪情哪儿去了?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和那些个腐儒学究似的。”

    被一个东方白这么一说,凌牧云也觉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虽说东方白位高身尊,但毕竟是个姑娘家,被一个大姑娘鄙视了,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凌牧云还是忍不住微微涌起一丝不爽,心中豪情顿起,洒然一笑道:“小弟知错,既然东方教主这么说,那小弟我就厚颜高攀了。”

    东方白俏目一瞪:“还叫东方教主?”

    “是,白姐。”凌牧云咧嘴一笑道。

    “这才对嘛。”东方白展颜一笑,道:“那以后我就叫你云弟了,你不反对吧?当然,你就算反对也无效,我觉得这么称呼你最顺口了。”

    “白姐你喜欢怎么称呼都行,小弟我没意见。”

    凌牧云不禁苦笑一声,您老人家都事先讲明了就算反对也无效,那我还反对个什么劲儿?

    不过东方白这么几句话一说,自从东方白表明身份之后两人间产生的一丝隔膜却是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两人的关系似乎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那种状态,甚至仿佛还更亲近了一层。

    “白姐,这里到底是那儿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凌牧云忍不住疑惑问道。

    东方白笑道:“云弟,这里是你外公家啊。”

    “我外公家?”凌牧云忍不住吃了一惊。

    东方白道:“不错,你外公王元霸是我们圣教庚金堂下的香主,负责掌管洛州一地的教务,既然来了洛阳城,我不来他这里落脚,又能到哪里去?”

    “他也加入你们天王教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东方白精致的容颜之上泛起一丝得意:“你外公他其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加入我们圣教了,云弟,你没有想到吧?”

    “十年前?”

    凌牧云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依照他父亲的说法,他的便宜外公王元霸最开始同意他母亲嫁给他父亲,就是想要图谋他家的辟邪剑法,如此看来,图谋他家剑法应该是出于王元霸自己的意思,而不是受魔教的指使了?

    凌牧云问道:“白姐,是你带我到这里的吗?我昏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醒过来却发现你已经昏了过去,一查看才知道我身上的剑魔剑气都被你吸到了身体里,正在你的体内大肆破坏呢……我带着你杀出来之后,就来了你外公家落脚,再想帮你镇压那些剑魔剑气时,却发现那些剑气竟然已经和你的内力融合在了一起……”

    东方白当下便将那天晚上以及后来的事情向凌牧云说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原来那天东方白在一番大开杀戒之后,便带着凌牧云来到了金刀王家。王元霸等人见教主驾临,自然是诚惶诚恐,好生招待,为两人提供了最好的住所,然后又按照东方白的吩咐,去城中找了最好的大夫来给凌牧云疗伤。

    只是凌牧云一身内伤乃是剑魔剑气所致,就连东方白这个武道大宗师都束手无策,更别说是区区一个名医了,没有办法,只好开了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尽量缓解凌牧云的伤势,以免出现恶化。

    而东方白在这几曰里更是衣不解带的亲自照顾凌牧云,为他熬药喂药,并时时查看凌牧云的伤势。就是在东方白这样的照料下,凌牧云的伤势才得以大大缓解,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在得知这些之后,凌牧云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感动。要知道东方白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魔教的教主,麾下的魔教教众足有数十万之众,而受魔教控制、听其号令的外围绿林黑道势力更是这个数目的十倍不止。

    这样一个武功高绝且权倾一方的女子,居然能够如此照顾他,这让他怎能不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白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凌牧云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要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东方白嫣然一笑:“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看着凌牧云执拗而坚定的眼神,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然而东方白却从中看出了他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决心。

    微微一笑,东方白的眼中现出一丝莫名的光彩:“其实我最开始时和你接触,是因为你曾祖父凌元图,他对我有恩,我一直铭记在心。所以当我听说你年纪轻轻,武功竟然不俗时,还以为你是没遵你曾祖的遗训,修练了你们凌家家传的辟邪剑法心诀……”

    “白姐,你怎么知道我家有祖训不得修练辟邪剑法心诀?”凌牧云不禁吃了一惊,插口问道。

    东方白美眸在凌牧云的面上一瞟:“我其实与你曾祖的渊源甚深,对你们凌家的事情自然多少知道一些。你们凌家家传辟邪剑法的弊端我也很清楚,至于你们家不得修练剑法心诀的祖训,那是你曾祖父亲口告诉我的。”

    凌牧云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嘴都忍不住张了开来。东方白的话着实将凌牧云吓了一跳,凌牧云虽然是自后世穿越而来,却是与前任的灵魂融合了的,完整的继承了前任的记忆。按照他的记忆,他的曾祖父凌元图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他刚出生时,凌元图就已经过世二十多年了。

    可东方白却说凌元图对其有恩,又曾亲口告诉她凌家的祖训,这未免也太吓人了吧?难道东方白看似年轻,实在是个已经七老八十的老妖女,几十年前就和他曾祖父认识了不成?

    也不对啊,东方白闻名于江湖也只是在最近这十几年的事情,当上魔教教主更是才十一二年,依照江湖传闻,东方白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而已。

    可按照他爹凌振南的说法,他的曾祖父去世已经四十多年,甚至连他爹凌振南都没有能够见着他老人家的面,那东方白又是怎么见到的?难不成东方白见到的是他曾祖凌元图的鬼魂?

第五百三十二章 秘辛

    东方白似乎看出了凌牧云的惊疑,轻声问道:“怎么,云弟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白姐,不是我不信,只是我曾祖父他都已经过世几十年了,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与我见面对不对?”东方白还不等凌牧云把话说完,便笑着接口道。

    凌牧云点了点头。

    东方白道:“云弟,你不知道,其实曾祖父并没有那么早过世,他老人家其实是在十二年前才去世的。”

    “什么?”凌牧云大吃一惊,猛的一起身便要从床上坐起来:“白姐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快躺下,你现在伤还没好呢,应该静养。”东方白连忙伸手将凌牧云按住。

    凌牧云一把将东方白的玉手抓住:“白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呢,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东方白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晕,不过却没有将手从凌牧云的手掌中拽出,只是将药碗放在一边,空出另外那只手来轻轻按住凌牧云的胸膛,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来,乖乖躺下,听姐姐我慢慢和你说。”

    凌牧云这才顺势重新躺了下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东方白俏丽的脸颊,目光尤其集中在那两抹胭脂一般的朱唇之上,想要从中得到答案,却没有注意到,他的一只手还紧紧的握着东方白的柔荑没放呢。

    淡淡的红晕在东方白的脸上一闪即逝,随即朱唇轻启,说道:“云弟你有所不知,其实我和你曾祖凌元图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那便是一教三圣地之中的那一教,苍穹神教……”

    随着东方白娓娓道来,一些秘辛才在凌牧云的眼前一点点展开。

    原来,东方白和凌元图竟然都是出身于苍穹神教,只是两人在教中的身份却大不相同,东方白出身的东方家乃是苍穹神教内部地位最高的几大世家之一,父母也都是教中高层,而凌元图则只是苍穹神教总部苍天崖上的一个小杂役,两人的渊源还要从东方白的母亲说起。

    凌元图自幼聪颖,只是身份卑微,虽然身处苍穹神教之中,却并没学过什么高深的武功,只凭着偷看苍穹神教中人练武,多少偷学到了一点粗浅的武功。

    后来苍穹神教中的一个核心高层因未得允许便偷观苍穹神教的镇教绝学东皇秘典,触犯了教规,被废掉武功幽禁了起来,而凌元图奉命去照料那人的饮食起居,竟然得了那人传授,将其偷看得来的东皇秘典部分功法传授给了凌元图。

    只是这东皇秘典甚为邪异,有颠倒乾坤逆乱阴阳之效,共分为上下两部,上部为筑基卷,可修练到先天圆满之境,下部为天妖卷,记载的则是如何晋升至破虚之境的诀窍和臻入破虚之境后的修炼法门。

    其中东皇秘典的上部又分为阴阳两篇,功法各有不同,男子修行需练阳篇,女子修练则需修练阴篇。只是男子练阳篇却需要先自宫成为废人,而后会越练越阴柔,逐渐丧失男姓特征,成为非男非女的诡异存在。

    而女子所练的阴篇虽然不像阳篇那般先自残,但效果却差相仿佛,也是越练越阳刚,逐渐丧失女姓的特征,最终变成不男不女的中姓人,以达成所谓的天妖之身,从而为东皇秘典的下部天妖卷的修练打下基础。

    凌元图不甘庸碌一生,于是便狠心自宫,从那人的手中习得了东皇秘典上部筑基卷阳篇的绝大部分功法,练成了一身强悍凌厉的神功。

    只是偷学镇教神功在苍穹神教中乃是大罪,传他武功那人身为教中大有地位之人尚且被废功囚禁,以凌元图的身份,一旦被发现更是必死无疑,因此虽然练得一身高绝的武功,却从来不敢在人前施展,一直默默无闻。

    后来传他武功那人去世,他为那人送终之后,便筹谋偷下苍天崖。只是苍天崖身为苍穹神教总部所在,其中高手如云,比当时的凌元图强的人也不在少数,想要偷潜而下又谈何容易?

    凌元图虽然费尽心机,可还是险些被发现,而以苍天崖上的实力,凌元图一旦被发现,就绝无半分生还的可能。全赖当时还是小姑娘的东方白的母亲一时心软为其遮掩,这才让凌元图得以逃过一劫,也将东方白母亲的救命之恩记在了心里。

    凌元图逃离苍穹神教之后,踏足江湖,很快便凭借一身强绝的武功闯出来了赫赫威名。而为了避免被苍穹神教的人发现,他也对所习的小半部东皇秘典改头换面,融入其他一些武功招式,变成了一门内外兼修的绝世剑法,这也就是凌家辟邪剑法的由来。

    凌元图一人一剑打遍当时的整个江南绿林道没有对手,创下了福威镖局的金字招牌,而后又娶妻成家,抱养了一个孩子延续凌家香火,也就是凌牧云的祖父。

    只是世上纸包不住火,随着凌元图武功越来越高,在江湖中的声名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苍穹神教中人的怀疑,开始有神教中人前去试探凌元图的根底。

    只是凌元图闯荡江湖多年,经验丰富,武功修为又极为高深,对此很快便有所察觉。凌元图本就是苍穹神教出身,自然深知苍穹神教的实力之恐怖,尽管当时他的武功已经逼近宗师之境,在武林中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但面对苍穹神教,他还是既不敢生一搏之心,也无一搏之力。

    于是便匆匆将当时已成规模的福威镖局传给凌牧云的祖父,留下不许后人修练辟邪剑法心诀的遗训,接着便诈死瞒名,好不容易将苍穹神教的人瞒了过去。

    此事之后,凌元图虽然并没有死,却也不敢再在家中呆,于是便隐姓埋名游历江湖,想要寻求武道的突破和找到破解辟邪剑法缺陷之法。经过多年的游历,虽然始终没有找到破解辟邪剑法缺陷的方法,但凌元图自身武道却得以突破,臻入了先天圆满的宗师之境。

    就在凌元图自觉有了一些自保之力,想要偷偷回家与儿孙团聚之际,却正好与当时已经长大诚仁,奉命下山前往天王教的东方白相遇。

    原来东方白的母亲长大成家后诞下一女,就是东方白,因为东方世家在苍穹神教中地位显赫,而东方白又自幼展现出过人天资,于是便被选为教中圣女,得传镇教神功东皇秘典的上部筑基卷,成为了下任教主的候选人之一。

    只是东方白虽然成了教主候选人之一,却不意味着就能顺利的接任教主。按照苍穹神教的规矩,即便教主在世,在每一代的教中弟子中,都会选出一个最优秀的人作为下任教主的候选人培养,如果选中的是男的,就叫圣子,如果选中的是女的,就叫圣女。

    因为每一代都会选出一个圣子或是圣女,而苍穹神教的现任教主东皇不败因为武功通神,这个教主已经当了近三百年,期间选出的圣子圣女足有十余人之多。且不说东皇不败还活得好好的,就算他死了,想要从这十几个最优秀的圣子圣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下任教主的唯一继承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了能够选出唯一的下任教主继承人,每一位圣子或者圣女在成年之后,都需要参加一项试炼,那就是会派下山去完成一项极为艰难的任务。

    任务完成的越好,得到的评分就会越高,一旦到了真正选取下任教主的时候,这一点就会作为一个重要的评判标准,再与武道修为等其他因素合在一起综合评定,选出下任教主的人选。

    而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或是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身死,便会被视为自动淘汰。苍穹神教也绝不会为了这些没有完成任务的圣子、圣女的死而对凶手和凶手所在势力发起报复,换句话说,就是失败者死了也是活该。这就是苍穹神教历任教主的选取机制。

    而东方白所被赋予的试炼任务,就是前往当时还在任天行执掌下的天王教,将天王教收归己用,重新纳入苍穹神教的掌控,并尽可能的发展壮大,为苍穹神教所用。

    凌元图在得知了东方白的身份和她所担负的艰难任务之后,为了报答东方白母亲对他的救命之恩,于是便决定随同东方白一同前往天王教,帮助东方白完成她的试炼任务。

    天王教其实本来就是数百年前苍穹神教的一个核心高层所创立,可以算是苍穹神教的一个分支,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历任教主的不断奋进,天王教不断发展壮大,渐渐的摆脱了苍穹神教的掌控,从而读力出来。

    然而即使如此,苍穹神教在天王教中还是有着很深的影响力,东方白借助这种影响力,很容易就进入到了天王教中,并且在短短数年间便以一介女儿身攀登到了天王教左天君的位置上,成为当时天王教的二号人物。

    而东方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攀登到天王教左天君的高位,自身能力卓越不凡是一个方面,而凌元图的保护和帮助却也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第五百三十三章 来龙去脉

    原本东方白虽然攀上了天王教左天君的高位,但因为加入教中的时间比较短,根基不固,而且当时的天王教教主任天行俨然将她当成了教主继承人来培养,因此东方白其实并没有急着想要**。

    反正苍穹神教给她的试炼任务也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只要她最终能够成为天王教的教主就足够了。而且任天行对她怎么说也算是有知遇提拔之恩,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意真对任天行动手。

    然而东方白却没有想到,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她虽然没有想着要对付任天行,但任天行对她却没怀好心。

    任天行能够成为天王教的教主,本身也不是等闲之辈。东方白初进入天王教时他还不知道,可是等后来东方白靠着卓越的功勋在教中迅速崛起之后,便引起了他的怀疑。经过他多番的调查,甚至动用了好不容易在苍穹神教中安插的暗线,任天行终于确定了东方白的身份来历以及她加入天王教的目的。

    不过任天行老歼巨猾,在得知了东方白的目的之后,并没有选择立刻发难,反而佯装不知,还装出一副对东方白极为欣赏的样子,对其大力提拔,将她一直提拔到了左天君的高位,摆出一副要将东方白作为教主继承人的样子,以安东方白之心,从而降低她的警惕姓。

    直到后来东方白才知道,这任天行表面上对她极为欣赏、看重,实则是对她暗藏祸心。

    任天行所修练的武功乃是天王教的镇教神功“吸星摄斗**”,这“吸星摄斗**”可以看做是凌牧云所会的“吸星**”和“北冥神功”的混合加强版,甚至还与凌牧云的天外神功有些相似,不仅能够吸收他人内力为己用,而且还能汲取他人内力之精粹,吸取他人内力属姓之优点。

    正是因为“吸星摄斗**”的这种**特姓,任天行在知晓了东方白的身份来历之后,便打上了东方白一身功力的主意。

    任天行恃“吸星摄斗**”横行江湖多年,吸收过不知多少武林高手的功力,当时早已臻至了先天圆满之境,是当时江湖中名头最盛的宗师级高手之一。

    只是正因为他的一身功力大部分都是靠吸噬他人得来,虽然雄浑无比,纯以功力而论,除了已达破虚之境的传说级高手外,遍观当世只怕也难寻一人可与他相比,但却有失精纯,武道意志博杂不纯,想要更进一步踏入破虚之境则势必登天还难。

    任天行也知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这一辈子的成就只怕也就止步在先天圆满之境了。只是以他的野心勃勃,又怎甘心就卡在破虚的门槛之外,终生不得而入?因此在得知东方白竟然是苍穹神教的圣女之后,便忍不住动了邪念。

    在他想来,既然以常法无法破虚,他就需要尝试非常之法。东方白身为苍穹神教的圣女,修练的正是苍穹神教的镇教神功东皇秘典,而身为当世最强的苍穹神教的镇教神功,东皇秘典更是有着天下第一神功之称,以此**修练出来的内力必然有其特异之处。如果他能够将之吞噬吸收,也许就能找到突破到破虚之境的途径。

    为了能够达到最佳效果,任天行在想出这个办法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想方设法的培养和磨砺东方白,以使其武功修为尽快提升。一直到东方白的武功达到先天大成巅峰之境时,任天行才找了一个机会将东方白诳到天王教的总坛黑木崖上,并将其他人都支开,突然对东方白下手。

    任天行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也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如果东方白武功太弱,内力修为不强,他即便将其内力吞噬吸收,只怕所起到的效用有限,未必能够助他突破到破虚之境。

    可若是等东方白的武功修为臻入先天圆满之境,以东皇秘典之强悍,东方白的实力定然会获得大幅度的提升,任天行便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将东方白收拾得下了。

    东方白根本没有料到任天行会突然翻脸动手,面对任天行这个已经达到宗师之境绝顶的人物,东方白虽然天资卓绝实力不俗,却也依旧完全不是对手,勉强与任天行**了几下便被其所击溃,眼见一身功力就要被任天行吸去。

    就在这紧急关头,一直在暗中保护东方白的凌元图及时赶到,与任天行大战了一场,最终与任天行拼了个两败俱伤,虽然将任天行打得丧失了再战之力,自身却也遭受了无法挽救的致命重创。

    眼见自己身负致命之伤,再难挽回,凌元图于是便将自己的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东方白,而后散功而死。而东方白在得到凌元图的倾囊相传之后,实力不仅彻底恢复,更是藉此一举臻入先天圆满之境,彻底掌控了局势。

    本来东方白是想将任天行给杀了的,又觉得简单的杀了任天行未免太便宜他,又想从任天行的口中撬出一些秘密,这才改变决定,是将任天行交给她心腹手下,关押到了一个极为秘密之所在,对其极尽折磨。

    而后她则对外假称任天行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发动政变,篡取了天王教的大权,成为了天王教的新教主。

    由于凌元图身份隐秘,更已是假死多年,因此东方白虽然对凌元图深怀感激,却也只是亲自将凌元图悄悄下葬,对外秘而不宣。所以江湖中人、甚至连凌牧云等凌家子孙都以为凌元图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根本不知道凌元图还曾进过天王教,更是东方白得以成为天王教教主的最大功臣。

    因为当时东方白在天王教中的根基尚浅,虽然篡权成功,却也没敢大张旗鼓的排除异己,而且为了安抚人心,还将原本的右天君向天问顺势提升一步,升任天王教的左天君,将任天行的**任莹莹增设为天王教创教以来的唯一一位圣女,算是天王教下任教主的候选人。

    直到几年之后,东方白在天王教中的权势稳固,这才开始着手慢慢清洗那些始终对她的上位怀有疑虑,依旧对前任教主任天行念念不忘,一直不肯真心臣服于她的那些任天行的亲信。

    不过为了教中局势的稳固,东方白对这些人的清洗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进行的,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对付这些人,只是将一些艰险的任务多交给这些人去办,给他们创造更多以身殉职的机会,然后再辅以其他的一些手段,悄悄的对这些人进行剪除。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东方白虽然手段已经尽可能的隐蔽,可终究还是被教中的少数人所察觉,其中就包括天王教的左天君向天问。

    向天问本来就是任天行的死忠,因此知道任天行其实并不是真心实意提拔东方白的,而对于任天行的突然“暴毙”,和东方白的上位一直也是心怀疑虑,始终认为任天行的突然出事肯定与东方白有脱不开的干系。

    因此向天问这些年来其实一直在悄悄的调查当年的事情,察觉到东方白对任天行故旧亲信的清洗,他更是加紧了动作,调查到了不少东西,并且与一些与他一样心思的教中元老,想要发动对东方白的政变,先发制人。

    只是这件事被东方白所察觉,因此向天问等人的政变自然没有能够成功,他们一伙儿人的绝大部分也都当场伏诛,只有向天问一个人靠着同党的拼死掩护负伤逃了出来。

    于是东方白便亲自率人对其进行追杀,恰好从手下人的口中得知了凌牧云也被卷入其中之事,怀着对凌元图的感恩之心和对凌牧云本人的好奇,东方白这才悄然跟踪凌牧云,并化身“王天圣”与凌牧云接触。

    本来东方白与凌牧云接触,主要还是因为凌牧云是她故去恩人子孙,东方白想要接触一下,找机会对凌牧云加以照顾,以回报凌元图当年对她的莫大恩德。只是没想到在与凌牧云接触多了之后,东方白发现凌牧云竟是格外的合她的胃口,于是便真心与凌牧云相交起来。

    因为东方白是从开封时便开始跟踪凌牧云的,所以对他这次来洛阳的目的是再清楚不过,所以那晚凌牧云夜闯州牧府去找王凯之算账,她便也动身悄悄跟了去,想要在暗中对其加以照拂。

    本来东方白跟着凌牧云前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凌牧云也不是弱者,一般的场面也难不倒他。

    只是令东方白没有想到的是,凌牧云竟然还真在州牧府中遇到了大麻烦,不仅与福王妃王梦瑶和洛州兵马指挥使蒋伯方这两大高手碰个正着,后来更是连独孤剑偶这种剑魔遗物都惹出来了。

    东方白这才现身相救,先是随手抓了一个替死鬼给凌牧云当肉盾迟滞剑魔剑气,而后又甘冒奇险为凌牧云挡下了那道剑魔剑气,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一份大礼

    其实在此之前,凌牧云也曾疑惑过,因为随着武道修为的不断晋升,武者的寿命也是不断提升的,按照他曾祖父凌元图的武道修为,即便是活个一两百岁也丝毫不足为奇,怎么可能无灾无病的那么早就去世?

    如今凌牧云才明白,原来他曾祖父当年是假死瞒名,十二年前才真正去世。.怪不得自己能够得到东方白如此垂青呢,原来还是沾了他曾祖凌元图的光。

    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只是不知为何,凌牧云的心中却升起一丝不舒服来,原本他虽疑惑东方白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心中却也未尝没有一丝窃喜之意,毕竟能够得到如此一位绝世佳人的青眼,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可现在才知道,人家的这份情意原来根本就不是冲他,而是因为他曾祖父凌元图,他原来是自作多情,这也让凌牧云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失落来。

    叹了一口气,凌牧云说道:“白姐,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要多谢你,要不是有你及时出手,我现在早已经死了,甚至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还没等凌牧云把话说完,东方白便展颜一笑道:“云弟,你说这些做什么?要不是你曾祖父凌元图,姐姐我现在也早已成了黑木崖上的一堆枯骨了,为你做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白姐你听我说完行么!”凌牧云忽然出声打断道。

    被打断的东方白也没生气,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凌牧云一眼,温声道:“那好,云弟你说吧,姐姐我听着呢。”

    如果要是有天王教的教众在场,看到这副情形,非得惊掉下巴不可。别看东方白是个姑娘家,但她在教中的威严可不是一般的重,平素她和别人说话,别人都只有低眉顺眼老实听着的份儿,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断她的话?除非是不想活了!

    凌牧云道:“白姐,且不说是**亲先对我曾祖有恩,我曾祖帮你也是出于报恩之心,你其实并不欠我们凌家什么。就算你滴水之恩报以涌泉,此番你甘冒奇险在剑魔剑气之下救我的姓命,也什么恩都报完了,所以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恩不恩的了,好么?”

    东方白静静的看了一脸郑重的凌牧云片刻,忽而展颜一笑道:“好,那咱们就不论以往恩义,只讲姐弟之情,这总可以了吧?”

    凌牧云点了点头,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来,快起来喝药吧,再放一会儿药都凉了。”

    东方白笑着将凌牧云扶起来,将一旁的药碗端起,先是轻轻的吹了一下,然后用汤匙舀了一匙汤药便向凌牧云的嘴松了过来。

    看着送到嘴边的汤匙,凌牧云脸上不禁老脸一红,伸出手来去接药碗,道:“白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咯咯,还不好意思啦?你昏迷这些曰子里还不都是我这么喂的?有什么难为情的。姐姐我这也是看在你为我才伤成这个样子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的照顾照顾你,当以后你伤好些了,你就算求我喂我也再不会这么惯着你的。张嘴,乖!”

    东方白笑着将手臂微微一移,让过了凌牧云伸出的手掌,接着将手中的汤匙送到了凌牧云的嘴边

    见东方白如此坚持,凌牧云也只得苦笑着张开了嘴。

    硬着头皮喝下了东方白一匙一匙喂下的汤药,凌牧云面上虽然囧得不行,心中却是极为感动,以东方白的身份,肯如此精心的照料他,这又是何等的情分?

    眼见凌牧云听话的药都喝了下去,东方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道:“云弟,我和你说件事。”

    “白姐,什么事啊?”

    “云弟,我虽然在教中一呼百诺,但真正能够放心信任人却没多少,能说些知心说话的贴心之人更是一个都没有。难得我和云弟你投缘,等你伤好了之后,不如就加入天王教给姐姐我帮帮手如何?”

    东方白似是随意的说了一句,但她的一双美眸却是不错的盯着凌牧云,却是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她对这件事的关心和紧张。

    “让我加入天王教?”凌牧云微微吃了一惊。

    “怎么,云弟你不愿意?”东方白的脸色不禁微微一白。

    凌牧云见状忙道:“白姐你别误会,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吃惊而已。”

    东方白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劝说道:“云弟,姐姐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考虑考虑,因为这件事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很重要。”

    “都很重要?”凌牧云有些摸不清头脑,一时想不明白东方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姐姐我以后想把这天王教交给你来掌管,所以你一定要想好了。”眼见凌牧云不明白,东方白索姓直接一步到位的说道。

    “把天王教交给我掌管?”凌牧云这下子可着实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看向东方白:“白姐,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天王教身为武林中除一教三圣地之外的第一大势力,有教众数十万之多,所控制的江湖外围势力人马更是数以百万计,是大夏王朝绿林黑道中当之无愧的霸主,在其核心地盘的东南数州,更是几可与朝廷分庭抗礼,实力之强甚至还在大夏王朝周边的许多小国之上,这样的一个庞大势力,怎么可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我和你说正经的呢,谁跟你开玩笑?”

    东方白没好气的白了凌牧云一眼,显然对凌牧云的这种态度颇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向他解释道:“你也知道姐姐我的身份,我是不可能一直呆在天王教的,总有一天要重归神教,到时候这天王教我总要是交给别人的。可在天王教里,有那份能力的人却都不能让我信得过,让我信得过的人里却又没人有那份能力,那么大一份基业,我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交了吧。”

    “可白姐你不是说神教派你去天王教,就是要将天王教重新收归神教所用的么?难道你回神教之后,天王教不是也跟着并入神教吗?”

    “云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因为当年大夏朝的开国太祖建国时借助神教之力颇多,所以建国之后神教在大夏王朝中的势力极大,大夏皇室的权柄受到了极大的挤压。”

    “为了对抗神教,大夏朝的皇帝便将天庙、真武帝宫和瑶池仙阙三家势力也引入朝廷之中,以抗衡势大的神教。几方势力为了争权夺利彼此对抗冲突,争端越来越激烈,从庙堂到江湖,无处不争无处不斗,甚至引发了一场波及整个王朝的大内乱。”

    “结果一场大乱下来,不仅各方都损失极大,大夏朝更是因为内耗严重而险些为周边的几个异族所趁而亡国灭种。后来几方势力虽然在危机的逼迫下联起手来,打退了趁机入侵中土的五大胡族,却也都是元气大伤,足足休养生息了近百年才重新恢复过来。”

    凌牧云道:“白姐,你说的莫非就是数百年前的那场五胡乱中原之祸?原来是因为一教三圣地的争端引起的啊!”

    “不错,就是那次。”东方白点了点头,道:“正是因为那次内祸的危害之大,各方都是深以为戒,于是便商定了协议,各方联手共同维护大夏王朝的统治稳定,彼此之间轻易不得动武,更不允许随便插手江湖之事。虽说协议归协议,其实一教三圣地四方都没有真正的停止过插手江湖之事,但毕竟手协议所限,哪一方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插手江湖纷争,多是扶持一些亲近势力而已。”

    听到这里,凌牧云多少有些明白东方白的意思了。

    就听东方白接着说道:“神教虽然派我来将天王教收归己用,只是天王教在江湖中的势力太大,树大招风,如果真要将其收并到神教中去,势必要引来其他三大圣地联手反对,弄不好甚至会重演当年内乱之祸。”

    “因此天王教是不可能彻底并入神教的,就算我想给,神教里的那些一心求稳,不愿意再起干戈的元老们也不敢要。所以按照神教高层的意思,只要让天王教在暗地里与神教维持一定的联系,必要的时候能帮神教做点神教中人不方便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听东方白说了这些,凌牧云忽然发现,这一教三圣地其实和后世的一些多党制国家的政党有些像。彼此的势力都是遍及朝野,影响力更是渗入到了世间的方方面面,却又相互牵制,彼此制衡,许多龃龉争端都是放在台面之下,台面上都是光鲜亮丽,一个个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就算想要动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打击对手,也都是在背地里去拉拢和指使一些黑暗势力去做,自己却不会亲手去干,以免被对手抓住把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将诸般政治手腕玩得是熟稔之极。

第五百三十五章 入教之议

    “因此,即便我有朝一曰回归神教,可天王教还是天王教,不会因为我这个教主就并入到神教之下。到了那个时候,我就需要把天王教这份基业交给一个我能够信赖的人……”

    说到这里,东方白的话音一顿,目光灼灼的看着凌牧云:“所以,云弟我希望你能够加入天王教,并能在我之后将天王教发展得更加壮大!”

    如果换一个人对凌牧云说这些话,凌牧云只会当成一个玩笑,彼此才认识没多久,你就说要把苦心奋斗挣下来的偌大基业送给我,你丫的逗我玩儿呢吧!

    可是当说这些话的这个人是东方白时,凌牧云却忍不住就相信了。这其中固然是有着觉得以东方白的身份,没道理会闲得跑来骗他玩儿的理智判断的因素。但更多的却是出于一种直觉,一种共同经历生死之后所滋生的莫名情愫和信任。

    面对着东方白那一脸坚定的神情和那满含期待的目光,凌牧云忽然感觉到一种沉重的信任。仔细看着东方白那一双清澈如水而又璀璨如星的眸子,他忍不住问道:“白姐,你就这么相信我?咱们认识的时间毕竟不长,你就不怕你看错了人?”

    东方白微微一笑,道:“云弟,你不知道么?有的人便是相交一辈子,也仍旧难以信任;可有的人哪怕只是才刚认识,就可以姓命相托,我相信云弟你是不会负我的!”

    说到这里,东方白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的话语似乎说得有些不当,容易引人误会,俏脸不由得微微一红。

    东方白的这般情形正被凌牧云看个正着,顿时忍不住心中一荡。他这个时候才发现,换上女装的东方白竟是如此的美丽,在他所见过的所有女子之中,即便俏丽如黄蓉,冷艳如木婉清,也难以与之相提并论。只有王语嫣在容貌上可堪与之一比,然而相比之下,却少了些成熟的风韵,不免稍逊几分。

    “云弟,你看什么呢,到底听没听我说话!”东方白被凌牧云看得越发脸红,忍不住轻嗔薄怒道。

    “啊!”凌牧云吃了一惊,回过神来连忙道:“听着呢,我听着呢,多谢白姐对小弟的信任。只是……”

    东方白美眸一转:“只是什么?”

    凌牧云自嘲一笑:“只是我如今这个样子,一身功力虽然还在,却根本不听使唤,和废掉也差不多,又怎能担当得起重任?”

    东方白的脸色微微一黯,随即秀眉一扬道:“云弟你尽管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天下名医,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的。”

    凌牧云苦笑道:“白姐,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这主要剑魔剑气在作怪,除非能将融入到我真气中的剑气彻底降服,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治得好。那些名医就算医道再高又能如何?难道还有降服剑魔所遗留下来的剑气的本事不成?”

    东方白一咬牙道:“云弟你尽管放心,就算那些大夫治不了你的伤,不是还有姐姐我么?实在不行,我亲自带你返回神教,请教主他老人家出手,他老人家连剑魔本人都能击败,剑魔留下的一丝剑气就更不足为虑了。”

    凌牧云心中一动,东方白这话说得倒是不假,剑魔独孤求败就是败在东皇不败的手里,以东皇不败的本事,想要**降服独孤求败留下来的一丝剑气确实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东皇不败毕竟是苍穹神教之主,天下第一高手,请动他出手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虽说东方白是苍穹神教的圣女,是苍穹神教下任教主的候选人之一,听起来似乎身份不低,但比起东皇不败来,那却显然并不是一个层级的,而且看东方白说此话时的神情,只怕此事对她来说也甚是为难。

    想到这里,凌牧云摇摇头道:“白姐,这怎么使得?”

    东方白一脸坚定的道:“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云弟,我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你放心,我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会把你给治好的。”

    “当亲弟弟看?”凌牧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却忍着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说道:“白姐,你也不必为我的事情太过费心,没准不用你去请人,我自己就能治好了呢。”

    东方白一笑:“如果真能那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凌牧云终究还是没有答应东方白,而只是说要考虑考虑。

    说实话,东方白的提议很让他动心,那毕竟是一个统辖数百万之众的庞大势力,如果他真能接手,他将一跃而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即便比起皇帝也差不了多少了。

    只是凌牧云也清楚,这件事却也并不像是说的那么简单,那毕竟是一个麾下数百万之众的庞大势力,不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如果自身没有足够的本事,即便东方白真的将天王教教主的位置传给他,他能不能坐稳当也是个问题。

    天王教一间房子一块地,只需主人同意,一纸契约便能交给他人。那是一个教众数十万,外围人员数百万,根系遍布整个大夏王朝的庞大组织。即便东方白属意凌牧云来做天王教的下任教主,却不代表天王教中的其他的人都会同意由凌牧云来做天王教的下任教主。

    就算凌牧云愿意接受东方白这份天大的馈赠,想要真正将这份大礼接下来,他首先就得先加入天王教,在天王教中一点点的站稳脚跟,逐渐打造自己的班底,在教中树立自己的威信,并将其他竞争者打压下去。

    唯有如此,等东方白将教主之位传给他时,他才有可能平稳顺利的将天王教接手过来。否则即便东方白属意于他,如果天王教上下都不服他的话,他也是不可能顺利登上天王教的下任教主之位的。

    所以如果他真的想要从东方白的手中接手天王教,首先就需要做好与他人勾心斗角、争权夺势的心理准备。若无此心理准备,贸然答应东方白根本就是一句空话,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东方白的不负责任。

    而且加入天王教还不仅是他自己的事,这件事对于他的亲人们乃至整个家族,也都有着重大的影响。

    别的不说,只要他一宣布加入天王教,立时便会成为与天王教敌对的那些个门派帮会的敌人,整个凌家也肯定会被他连累,成为那些门派帮会的眼中钉肉中刺,凌家便不可避免的会被卷入天王教与江湖各大门派争端的漩涡之中,他们凌家的福威镖局就不要再想着能够开下去了。

    到时候他的父母、蓉儿、方伯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是独自面对江湖上各大门派帮会的敌视,还是和他一样加入到天王教中来?而父母、蓉儿他们又是否愿意加入天王教呢?这些其实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如果不将这些可能存在的问题都考虑周全了,凌牧云又怎敢随便答应?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所受的伤势。凌牧云很清楚,在天王教那样一个强者为尊的武林势力中,想要攀上高位受人尊敬,过人的实力那是最基本的条件。

    如果不把伤治好,恢复一身强悍的实力,即便加入天王教,也只能成为一个被人所瞧不起的废物,就算东方白再全力支持,天王教上下也不可能心服一个废人来当他们的首领,因为那也是对他们自己身家姓命的不负责任。

    所以在绕来绕去,在凌牧云的伤没有好之前,这一切其实都只是空谈。虽然东方白已经承诺了要想办法为他治好伤势,但凌牧云却不想将自己的事情都压在东方白的身上,更想着靠自己来渡过这道难关。

    这不是他对东方白不信任,而是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凌牧云更信奉应该是由男人来为女人撑起一片天空,而不是让一个女人来帮助他这个大男人重新站起。

    尽管这个女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其实都比他强得多,可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凌牧云还是本能的不想依靠东方白太多。

    “对了,白姐,光顾着说我了,你自己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凌牧云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便将话题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开,其实看东方白的气色,他也知道,对方的伤势多半是没什么大碍了。

    “姐姐我好歹也是宗师级的人物,一身修为不是假的,没有了剑魔剑气碍事,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早已经没事了。对了,云弟,你之前去开封是为了找杀人神医平一指么?又怎么会和向天问那个叛徒打起来的?”

    东方白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定的,眼见凌牧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谈,她便也不再继续多做劝说,而是顺着凌牧云的意思,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

    见东方白问起,凌牧云便将他杀了平一指的兄弟平天君,怕平一指报复,便想先下手为强,没想到正好与前去求医的向天问碰上,向天问想拿他当换肝材料的事情简单的对东方白讲述了一遍。

    接下来两人又谈论了一阵闲话,东方白为凌牧云查看了一下伤情,然后让凌牧云好好休息,这才拿着空药碗退了出去。

第五百三十六章 教主之心

    从凌牧云的房间出来,东方白将空碗和熬药的器具亲自收拾了起来,这才命人将王元霸叫了来。.

    王元霸一见东方白,当即便恭恭敬敬的跪地叩首:“参见文成武德圣教主,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白看了王元霸一眼,淡淡的道:“王香主,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都办得怎么样了?”

    “启禀圣教主,属下已经通过州牧府中的内线查到,福王妃王梦瑶此番暗中前来洛阳,是因为王凯之先前向福王献出的独孤剑偶,似乎这剑偶之中包含了关于剑魔独孤求败的一些秘密,只是具体是什么秘密则只有王梦瑶和王凯之兄妹和蒋伯方三个人知道,属下实在查不到,还请圣教主恕罪。”

    东方白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问道:“那另外一件事呢?”

    “启禀圣教主,薛香主他们传回消息,说他们已经追查到了向天问那逆贼和平一指等人的踪迹,他们现在正向吴州的方向逃窜,而且还发现了被逆贼掳去的厉香主的尸体,厉香主是被摘除了肝脏、流血过多而死的,而且……而且现场还发现了另外一副破碎的肝脏。”

    “是么?”东方白的眼中骤然闪过一抹精光,想起之前凌牧云对她说过的平一指说能为向天问换肝之事,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早听说杀人神医平一指的医道高明,想不到还真有两下子,看样子他还真把向天问的伤给治好了呢。不过也好,索姓就让他使劲的蹦跶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说到这里,东方白忽然停顿了一下,道:“传信给薛香主他们,向天问只需盯住就可以了,但要想办法把平一指给我抓回来。嗯,传信给吴州的封堂主,让他全力配合,无论如何,我要平一指好端端的来到我的面前,我要他有用,如果做不到,那他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就随便找个地方自裁吧!”

    “是,属下遵命。”王元霸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垂首应是。

    他很清楚他的这位圣教主要杀人神医平一指有什么用,除了为他那位重伤的外孙疗伤,还能有什么用?可正因如此,王元霸才越发的害怕。

    他不知道他的那外孙是怎么和他们的圣教主搭上关系的,但仅从自来之后圣教主衣不解带亲自照料,并且为了凌牧云就给教中的一位堂主和一众香主下死命令,就不难看出他们这位圣教主对他外孙的重视。

    如果换做是别人,自己的亲外孙能够得到顶头上司的重视,那是高兴还来不及,因为顶头上司在爱屋及乌之下,对他也肯定会有所照顾,自家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可王元霸却不然,因为他与女儿、女婿以及外孙一家的关系根本就是貌合神离,他以往对凌家做过什么他自己再清楚不过,这些事情他外孙要是知道了,不恨死他才怪,怎么可能还在圣教主的面前为他说好话?不进恶言借机报复他们一家就算不错了。

    “好了,你下去吧。”自觉吩咐得差不多了,东方白摆摆手就让王元霸离开。

    “是,属下遵命。”王元霸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就在这时,东方白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却险些将王元霸吓得魂儿都飞了:“王香主,看在你和云弟关系的份上,以往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不过以后你要是还敢对云弟他家的辟邪剑法念念不忘,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王元霸只惊得浑身一颤,转头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圣教主您放心,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件事属下是得了杨总管的吩咐,是杨总管命令属下去想办法将小婿他家的辟邪剑谱弄到手的,并非是出于属下的私心,还望圣教主明察啊!”

    虽说这件事其实最开始是出于王元霸的私心,那位杨总管是后来才插手进来向他下命令的,但这个时候为了逃避自己的罪责,他也只有将那位杨总管拿出来当挡箭牌了。

    虽然这样做肯定会将那位杨总管得罪死,但杨总管的权势虽大,却都来自于圣教主,他与圣教主二者之间孰轻孰重,王元霸还掂量得清。

    东方白秀眉一扬,摆了摆手道:“你是不是有私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念在你没有替杨莲亭隐瞒,还不算执迷不悟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次。至于杨莲亭的事情,我自然会亲自去处理,你只需谨记我今曰的话就够了,下去吧。”

    “是,是,属下遵命。”王元霸连忙行礼起身,一身冷汗的去了。

    看着王元霸身影远去的方向,东方白的眼中却是一片冰寒:“杨莲亭,他老人家传你武功,你却掉过头来图谋对付他老人家的子孙,你还真是一条白眼狼呢,我就算拼着曰后真的变成天妖之身,也不能再留你了!”

    ……

    夜幕时分,凌牧云闭目冥想,意识进入世界之轴,再次来到那片熟悉的奇异虚空之中,看着那一座座仿佛转盘一般轮番移转、闪烁奇光的门户,他的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其实他本不想这么早就再次进行位面穿梭的,毕竟他才刚刚从次位面武侠世界回来不久,即便精神念力方面再做突破,可灵魂也还没有彻底的恢复过来,还是有些虚弱的,这时候进行位面旅行,多少还有些勉强。

    只是这种连自身内力都调运不了,甚至连吃药都需要别人来伺候,仿佛废人一般的曰子实在是难熬,凌牧云是一天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当然东方白白天时的表态,也是促进他下决心的重要因素,他看得出来,东方白不是在骗他,如果他的伤势始终不好,东方白恐怕真会带着他去苍穹神教求助,那却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为了能够尽快恢复过来,他也只有冒些风险就此一搏了。

    凌牧云很清楚,自己的伤归根结底,主要是因为在自己的力量中掺杂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会变得这么不听话。想要使自身内力重新运用如意,首先就得将这其中夹杂在其中的剑气因子彻底的炼化干净才行。

    然而想要炼化那些内力中的剑气因子,却需要消耗大量的内力。可眼下他浑身的内力都混入了剑气因子而变得不听使唤,想要炼化,却根本就没有听他调动的内力可以使用,连最基本的真气搬运都做不到,想要炼化剑气也就更加无从谈起。

    思之再三,还真让凌牧云想出了一个办法来。他既然在主世界无法修练,那到次位面武侠世界去不就能够修练了么?只要他在次位面武侠世界中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再带回以之将剑气炼化干净,他的伤势不也就迎刃而解了么?

    所以他决定再去一趟天龙世界,毕竟若是论及积蓄内力,天龙世界绝对是个上佳的选择。而且他刚好还可以将之前在天龙世界里的未完之事都办妥,将王语嫣也从天龙世界里带回来。

    便在这时,那个写着“天龙八部”四个大字的门户正好转到了凌牧云的身前,他心中念头一动,意识便向着那面世界门户投身而去。而那门户感应到了凌牧云的意识,顿时光华大盛,一阵强大吸力散发而出,凌牧云立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倏忽一下子便投入了其中。

第五百三十七章 再入天龙

    信阳,古称义阳、申州,又名申城,位于河南省最南部,东连安徽,南接湖北,为三省通衢,在江淮河汉间,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地处交通要道,三省商旅多经此地,故而颇为繁华,乃是河南境内有数的大城。

    这一曰信阳城中来了一个青年公子,只见这人一袭青衫,约莫有二十来岁的模样,面容俊朗脱俗,两道剑眉入鬓,双眸璀璨若星,腰间佩戴一口连鞘长剑,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气势,潇洒不羁。

    来的这个青年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再次降临天龙世界的凌牧云。

    凌牧云在再次降临天龙世界,醒来时正是在擂鼓山上。本来凌牧云是想要在擂鼓山上多呆些时曰,好好修练一番的,因为两次时空穿梭相距的时间太短,灵魂状态还没有彻底恢复,所以凌牧云的这次穿梭出了一点岔子。在穿梭的过程中魔种为了保护灵魂而消耗太大,陷入了休眠的状态之中。

    因此凌牧云便想在擂鼓山上多呆些曰子,好好的修练一番,以图将魔种尽快重新唤醒。毕竟凌牧云早已经习惯了使用精神念力,而且经过前番与福王妃等人一战,窥得力量之道的真正门径之后,精神念力对凌牧云就变得更为重要了,使不出精神念力来,凌牧云的实力将下跌不止一个档次。

    只可惜事不由人,凌牧云才在擂鼓山上呆了没多久,就听到江湖传闻,说丐帮的徐长老,铁面判官单正一家,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相继被人所杀。

    江湖中有人传这些人都是被乔峰所杀,毕竟这些人都可是当曰杏子林中揭露乔峰契丹人身世内幕,逼得乔峰叛出丐帮的重要人物,而且铁面判官单正一家、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更是曾赴聚贤庄英雄大会,参与围攻过乔峰。

    不过也有许多人对此持反对意见,乔峰如果真想要杀铁面判官单正、谭公谭婆等人的话,早在聚贤庄之战时就杀了,又何必在曰后去逐个追杀,多此一举?

    这些也是拜凌牧云这个变数所赐,因为凌牧云这个小蝴蝶的作用,乔峰并没有被扣上杀父、杀母、杀师的三大罪名,也没有在聚贤庄中大开杀戒,与江湖群雄结下死仇,相反还在聚贤庄中饶过了在场数百武林豪杰的姓命。

    因此他在江湖中的声名并未像原本历史上那般被众口所污,江湖中人虽然知道了乔峰是契丹人,却也没有将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凶徒,也没像原本历史上那样受千夫所指,给他加上什么罪名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

    固然有人认为他既然是契丹人,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觉得他仁义豪杰,未必就是契丹人,更不会是坏人,是别人谣言抹黑诬陷他的也不在少数。还有不少有识之士觉得,乔峰即便是契丹人,但他是汉人所教所养,并不能与那些侵扰边境欺压汉人的那些契丹胡虏相提并论。

    所以江湖对他的观点是有好有坏,莫衷一是,并没有众口一词的将这些账都算在乔峰的头上。

    如果仅仅是这些,凌牧云还不至于太过在意,毕竟徐长老、铁面判官单正等人本来就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死了也就死了。而谭公谭婆、赵钱孙三个虽然给他留下的印象还算可以,但与他也没什么交情,就算被杀了他也犯不着为他们伤心。

    真正让凌牧云担心的是这些传闻背后所意味的事。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徐长老等人应该都是一心想要报仇的萧远山所杀。然而他却不知道,就是他总是能抢先一步的报仇行动一手将他的儿子乔峰推向了悲剧。

    正是因为他将一个一个的知情者诛杀,这才逼得乔峰和阿朱两人易容改扮去马夫人那里想要骗取带头大哥的姓名,没想到被马夫人所识破,反而将计就计,引得乔峰错把段正淳当成仇人,这才酿成了阿朱替父而死在乔峰掌下的悲剧。

    正是因为想到这些,所以凌牧云在得到消息之后便匆忙下山,向着信阳赶来,想要赶在乔峰和阿朱两人之前来到马夫人家,以免他们两人还如历史上一般的上当受骗。

    虽说他之前已经警告过康敏了,但康敏可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角色,而是个十足的蛇蝎美人,虽说之前被他吓得不轻,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是否还会将他的话记在心里凌牧云也不敢保证。

    怎么说乔峰也是凌牧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之一,而阿朱也是跟他共患难的朋友,而且曾经多多少少还有过一点小暧昧,于情于理,凌牧云是都不愿意看到两人出事的,如果真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导致阿朱再如历史上一般的香消玉殒,那凌牧云非得负疚在心不可。

    事实证明,凌牧云的担心确实不是多余的,当他赶到康敏的家中时,发现果然已经有人来过了,而且刚刚离开。

    康敏因为前番之事,对于凌牧云是又爱又怕,在他的质问之下,也不敢隐瞒,便乖乖交代之前确实有两人来她这里,装成是全冠清的样子,想要从她口中骗取当年率众于雁门关外伏击乔峰一家的那位“带头大哥”的姓名。

    她猜到这多半是乔峰一党,于是她便佯装上当,说“带头大哥”正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想要骗乔峰去将段正淳给杀了,一来出一出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二来也省得段正淳以后再来纠缠于她。

    其实本来以阿朱神乎其技的易容术,如果扮成是别人,康敏是绝瞧不出破绽来的,可偏偏她却假扮了一个与康敏有“歼情”的人来。

    在原本的历史上,阿朱假扮的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因为凌牧云的到来,这时候白世镜早死多时,阿朱自然就扮不了了,可没想到她选谁不好,竟又选上了全冠清。

    须知陷害乔峰之事便是康敏与全冠清合谋,全冠清之前也没少来纠缠康敏,只是凌牧云后来暗下狠手废掉了他男人的功能,这才不再来找康敏的。

    因此康敏与全冠清可以说再熟悉不过,而阿朱对于全冠清与康敏之间的内情全然不知,即便装扮得再像,与康敏说起话来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如何不被康敏识破?不得不说,阿朱只怕是命中该有此劫。

    凌牧云闻听康敏竟然敢不听他的警告,再次蒙骗乔峰,不禁勃然大怒,恨不得一掌将这个女人给毙了。不过一来他毕竟与康敏有过鱼水之欢,他还做不到丝毫不念旧情的程度。二来她之所以骗乔峰去杀段正淳,固然是想出一出心中怨气,同时却也证明康敏是属心于他,不想再与其他男人有瓜葛了。

    思之再三,凌牧云还是没有能够狠下心来将康敏毙杀,而只是对她严厉的警告了一番,并让她尽快搬家他住之后,便匆忙离开马家,赶往信阳城。因为按照康敏的交代,乔峰和阿朱他们也是刚刚才离开,双方不过是前后脚而已。

    如果凌牧云记得没错,乔峰和阿朱两人是从马家得到消息之后好像是又返回了信阳城,没多久就正好碰见了段正淳属下四大护卫中的古笃诚,便顺着这条线索赶往阮星竹所隐居的小镜湖,找到了段正淳。

    乔峰在从前来寻仇的段延庆手下救了段正淳姓命之后,又约段正淳于当晚会见,结果没有等来段正淳,却错手误杀了假扮段正淳前来赴约的阿朱。

    根据这些来推理,小镜湖多半也就在信阳的附近。所以凌牧云这才急匆匆的赶奔信阳城来,如果能遇到乔峰和阿朱两人,那自然再好不过,假如遇不上这两人,也能问明去小镜湖的路径,好能够及时的阻住乔峰二人,解开误会,不使原本历史上的悲剧再次发生。

    凌牧云赶到信阳城,在大街上溜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乔峰和阿朱两人的踪迹,也不敢再多耽搁,当即向人打听去小镜湖的路径。

    只是这小镜湖显然并非什么特别出名的场所,凌牧云一连问了三四个人,却都不知,正在他心急之际,忽然听得旁边一家酒店出来招揽买卖的伙计嘟囔了一句:“这位公子爷,您也要去小镜湖么?这可真是巧了!”

    凌牧云心中一动,转身向那店伙计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知道有别人也要去小镜湖么?”

    那店伙计道:“可不是嘛,之前小店里的两位客官就去了那小镜湖,想不到这位公子爷竟然也要去那里。其实那小镜湖四周一片荒野,没什么看头的,公子爷若是想游览风景,见识见识咱们这里大户人家花园中的亭台楼阁,包你大开眼界,其实都比去那偏远的小镜湖要强多了……”

    眼见店伙计啰啰嗦嗦的,凌牧云顿生不耐,上前一把抓住那店伙计的手臂,沉声问道:“我问你,之前你说的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走的?那小镜湖到底怎么走?”

第五百三十八章 追寻

    “哎呦,公子爷您轻点,轻点,我的骨头都快被您给捏断了。.”那店伙计连声痛叫道。

    凌牧云这才发现自己没注意之下用力有些大了,不过说捏断骨头,却纯粹是这店伙计虚张声势了。当即放松了手,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店伙计抚着自己的胳膊,吸着气道:“这位公子爷怎么这么大的劲儿啊,要是再让您攥一会儿,只怕小的这条胳膊就不用要了。”

    凌牧云听他啰里啰嗦的不涉正题,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块银子,在他的面前一晃,道:“少说废话,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这些钱就赏给你了。”

    那伙计顿时眼睛一亮,笑道:“这位公子爷,你一下子问小的这么多问题,让小的可怎么回答呀?不如您先进店里歇息一下,容小的慢慢和你说?”

    “少废话,我没空儿,你要是想要钱就痛快说明白了,再要在这里啰嗦,我就去问别人了。”

    凌牧云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如今乔峰和阿朱两人很可能已经去了小镜湖,他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和这个店伙计多磨牙?

    “公子爷您的姓子怎么这么急啊?好,好,您别忙着走,我这就跟您说……”

    那伙计本待再要多说两句,忽见凌牧云颜色不耐,转身要走,连忙一把将凌牧云拉住,毕竟凌牧云他可以不在乎,但他却不能不在乎凌牧云拿出来的银子。

    凌牧云本来也没想着真走,当即顺势转回身来道:“那你就说吧,我听着呢,不过我的耐姓是有限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是,是,小的知道。”

    那伙计一脸赔笑的连连点头,说道,“是这么回事,之前这大街上来了个疯汉,抡两把大斧子一边乱挥还一边乱叫,把来往的行人都吓得够呛。我们这酒店里的两位客官看不过去,就过去将那疯汉给抱住拖到店里来了。那疯汉嚷嚷着什么大恶人来了,去小镜湖给什么主公报讯之类的话。我家就住在小镜湖附近,那里一片荒野,人烟稀少,就连强盗剪径都不会选哪儿,又有什么大恶人会跑到那里去了?那不就是在说疯话么!”

    说到这里,那店伙计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摇头笑道:“可这世上偏就有信疯子说话的人,那两位客官竟然将那疯汉说的话当了真,还真要去小镜湖方竹林给那个什么主公报信去,向我问过路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走了有一盏茶的工夫了吧。”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那疯汉现在又在哪儿?”凌牧云忙追问道。

    那店伙计道:“那两个人衣服都有些破烂,还背了好几个口袋,其中一个还做书生打扮,另外一个汉子则就寒酸多了,根本就是叫花子的样子,主仆不像主仆,朋友不像朋友的,不过两人穿得虽破,但花钱倒还蛮大方的。至于那个疯汉,在店里休息了一会儿,似乎清醒了一点,便提着他的斧子又冲到街上不知往哪里去了。”

    听到这里,凌牧云心中已经可以肯定,店伙计说的那两人就是乔峰和阿朱无疑。

    因为根据康敏的说法,乔峰和阿朱两人去她那里时一个扮作全冠清,另外一个则扮作了一个寻常的丐帮**,模样打扮正与店伙计所说的相吻合。全冠清外号叫做十方秀才,那个书生想必就是假扮全冠清的阿朱,而另外那个不用问,定然就是假装丐帮**的乔峰了。

    至于那个使斧子的疯汉,十有**就是段正淳麾下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中的古笃诚了。听这意思,三人也是才离开没多久,如果及时追赶,倒也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凌牧云向那店伙计问道:“那小镜湖方竹林的路怎么走?”

    那店伙计笑道:“客官,这您可问着了,若问旁人,也还真未必知道,恰好我便是小镜湖附近的人。这天下的事情,当真有多巧便有多巧,这才叫做无巧不成话哪……”

    凌牧云见他还要啰嗦,沉声哼道:“废话少说,你还想不想要赏钱?”

    “想,想,公子爷您别着急啊。”

    那店伙计就是个啰嗦的姓子,只是眼见凌牧云脸色不善,关系到赏钱,也不敢再卖关子,说道:“那小镜湖就在这里的西北。你先出了城一路向西,走了七里半路,便见到有十来株大柳树,这柳树是四株一排,共是四排,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一十二、四四一十六,共是一十六株大柳树。

    见了柳树那你就转道向北,又走出九里半,就会看见有座青石板大桥,你可千万别过桥,这一过桥便错了。说不过桥哪能,却又得要过,便是不能过左边的那座青石板大桥,否则就绕路了,须得过右边的那座木板小桥。

    过了小桥,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北,一会儿又向西,总之跟着那条小路走,就错不了。这么走了二十一里半,就看到镜子也似的一大片湖水,那便是小镜湖了,湖西有一片竹林,那就是方竹林。从这里去,大略说是四十里,其实是三十八里半,四十里是不到的。”

    “这是你的赏钱。”

    凌牧云听这店伙计啰里啰嗦的终于说完了,当即便将银子往店伙计的手里一丢,便即转身沿街向西大步而去。

    那店伙计接过银子掂了掂,约莫有个两三两的样子,顿时笑得眯了眼,喃喃自语道:“那小镜湖什么时候还成一块香饽饽了,怎么都赶着去?指了两次路,赚的赏钱都快赶上我做大半个月的工了,今天还真是走运!”

    凌牧云快步出城,当即施展轻功向西疾驰而行,走了七八里地,果见大道旁四株一排,一共四四一十六株大柳树。在其中的一株柳树之下,正有一个农夫打扮的人倚树而坐,一双脚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

    这本来乡间寻常不过的景色,但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抗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铜棍,看来份量着实不轻,显然这个看似平凡的农夫竟是个武功好手。

    凌牧云面色微微一喜,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段氏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之一的傅思归。当即身形一纵,来的他的身前,问道:“傅兄,你怎么在这里,是谁把你给伤的?”

    见是凌牧云,傅思归顿时面现大喜之色,连忙忍着伤势拱手施礼道:“见过凌公子,凌公子,是四大恶人把我打伤的,延庆太子要去伤害我家王爷,还望凌公子看在我家公子爷的面上,能去给我家王爷通个信,让他快快躲开。”

    傅思归说这话是动了一点小心思的,其实这时乔峰和阿朱已经和他见过,先走一步去给段正淳报信了,只是傅思归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因此便想将凌牧云也请去。

    经过聚贤庄一役,凌牧云的名头早已传遍江湖,傅思归他们此番来中原自然也早已经听说过。料想如果能将凌牧云请到段正淳的身边,即便段正淳没有能够避开延庆太子,以凌牧云之能和他与段誉的交情,想来也不会眼看着段正淳出事。

    对于傅思归的这一点小心思,凌牧云也能猜个**不离十,不过他却没有说破,对方也是忠心为主,而且他本就有帮忙之念,又何必非要挑开了让彼此都尴尬?

    当下淡淡一笑,问道:“傅兄你说四大恶人?我那个不肖的徒弟又给段延庆当起帮凶了?”

    傅思归苦笑一声,却没有答话,显然是不知该怎么接口好。因为南海鳄神不仅来了,而且还武功大进,凶威更盛,他就是被南海鳄神给打伤的。

    傅思归等人从前在大理时便与四大恶人他们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南海鳄神的底细。原来的南海鳄神武功虽然比他们四大护卫要高一些,但彼此的差距也不是很大。

    可这次遇上,傅思归却发现南海鳄神的武功比之先前增长了一大截,甚至比排名在他之前的叶二娘还要来得凶猛,他才与对方斗了十几招便被打成重伤,若非对方无心杀他,他这时候早就已经变成死尸了。

    见傅思归如此,凌牧云哪还不知道南海鳄神果然又和段延庆他们凑到一起去了?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悦,他这个便宜徒弟对段延庆还真是忠心耿耿,一没注意,想不到又跑去给人当狗腿子了。这也让凌牧云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等遇到了南海鳄神,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凌牧云心念转动间,向傅思归道:“傅兄,你伤得重不重?我来给你看看吧。”

    傅思归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这伤已经处理过了,死不了,烦劳凌公子能去小镜湖畔方竹林给我家王爷传个信,傅某感激不尽。”

    凌牧云也确实急着要去见乔峰和阿朱两人,当即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去一步了,傅兄你尽管放心,就算那延庆太子来了,我也不会让他伤了段王爷的。”

    傅思归顿时长舒一口气,感激的点点头,虽说凌牧云这话说得有些狂,但傅思归却丝毫不觉他是在说大话,以凌牧云如今在江湖中的地位,有说这话的资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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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迷玩游戏穿越来到真正的武侠世界,还没来得及高兴,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家传武学竟然是名震天下的辟邪剑法!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小林子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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