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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中的阳光合作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txt下载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40章 我欠你一份情!

    六百年前,安归教遭遇重创,在蒙古人的穷追不舍下,残余分子好像丧家之犬那样,逃到了喜马拉雅山上,靠着老天爷的怜悯,坚强的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历朝历代嚣张不已的安归教老实了,却又多了一个邪教组织:杀破狼。

    杀破狼刚成立之初,是一个组织,宗旨就是把安归教传承下去,要像七杀、破军、贪狼三颗星那样,集智慧、武力、血性为一体,继续秉承凌玉公主光复楼兰的伟大使命。

    不过随着杀破狼的逐渐壮大,就像一个家庭里兄弟们多了后,都得分家过日子那样,杀破狼慢慢分裂成了三个部门,分别以七杀、破军、贪狼而命名。

    一个组织,分裂成了三个独立却又紧密相联的三个组织,他们的首领也分别以杀手、军师和狼主命名。

    杀破狼三部成立六百年到现在,三个部门始终都是相互合作,相互扶持的,就像分家过日子的亲兄弟那样,虽然不在一起吃喝住了,可大家还是一个爹的孩子。

    杀破狼,是自己人。

    包括银金花在内的佷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在看到‘及时’赶来,救下陈果果还残杀自己两个手下的人,原来是‘兄弟组织’后,银金花这才很愤怒,问沈银冰为什么要这样做。

    冰雪聪明的沈狼主,这会儿却变成了好傻好天真的模样,反问什么为什么。

    “我们杀破狼三部,从存在那天开始,就是同进共退的,亲如一家人。”

    银金花死死盯着沈银冰,看样子被她装傻卖呆的样子给气的不清,要不是顾忌那边有太多微冲,她肯定会厉啸着扑上去,把这死丫头撕个粉碎,而不是在这儿大费口舌的解释:“可你,却为了救敌人,而残杀自己兄弟,这是为什么?”

    不等沈银冰回答,银金花又说:“还有,沈狼主你更是受过‘七仙迎客’的尊贵客人,你本身就肩负着领导杀破狼三部,重建安归教的伟大使命。这一点,难道你忘了?”

    “我没有忘,我记性一般都很不错的。”

    沈银冰轻笑一声,缓步前行:“不过我想更正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里,一两点错误。”

    随着沈银冰好像仙子凌波微步般的前行,守护在她身边的黑衣人们,纷纷向两旁走开,看起来就像她在踏波劈Lang那样,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第一,我从没有把你们当做是兄弟。因为你们也从没有为我这个‘兄弟’,做过兄弟该做的事。在我眼里,只要感觉对我有威胁的人,都是敌人。很不幸,我从你们身上就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沈银冰走到前面后,看向了此时双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果果,淡淡说道:“第二,她不是敌人,她是安归教的安归王。严格的说起来,她也是我们杀破狼三部,与安归教共同的王。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因为我知道杀破狼三部,从来都是自视为安归教教众的。”

    “她是安归王,不是敌人,可你却要对我贪狼承认了的王者下毒手,我贪狼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

    沈银冰说着,抬手轻轻拢了下垂在眼前的一缕发丝,轻笑一声:“呵呵,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银金花狠狠瞪着沈银冰,片刻后才冷笑着叉开了话题:“沈银冰,你今晚来这儿做什么?”

    沈银冰抬手,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洒脱样子,声音却有些发嗲:“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从来没有谁管我,包括华夏政府。你,又凭什么多问?”

    银金花继续冷笑:“哼哼,你也是为了河底古墓来的吧?”

    “说实话,我对那个地方很感兴趣。”

    沈银冰实话实说:“如果可以,我想把那儿当做我的避暑行宫。”

    “把破军数代人才找到的地方,当你的避暑行宫?呵呵,沈银冰,你好大的口气。行,如果你真想的话,那就来吧!”

    银金花阴森森一笑,转身要走时,却听沈银冰问道:“还有两件事。”

    银金花身形一顿:“什么事?”

    “一个小时前,你从车上带下来的那个口袋里,装的是人吧?那是谁?”

    沈银冰微笑着,很有礼貌的说:“另外就是,我想知道解红颜现在是死,还是活。”

    “无可奉告。还是那句话,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

    银金花说完,身形一闪,好像一道青烟那样,飘然消失在了厂房内。

    郝连偃月枪口朝下,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沈总,要不要跟上?”

    “其实,我对那地方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更何况——”

    沈银冰说着,看向了陈果果。

    陈果果这时候已经瘫倒在了地上,侧卧的身子蜷缩着,双手抱着肚子,紧咬着牙关,鼻子里发出若有若无的申银声。

    “我去看看。”

    郝连偃月把微冲递给了旁边的人,快步走了过去。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郝连偃月可没有因为陈果果当下好像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敢冒然去动她,而是先打招呼:“陈果果,我是郝连偃月,现在我要帮你看看,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就点一下头。”

    片刻后,陈果果缓缓点了点头。

    郝连偃月这才蹲了下来,小心的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怀中,又拿出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你怎么了?”

    “孩、孩子……”

    陈果果依旧紧闭着双眼,嘴唇不住的哆嗦,双手捂着肚子。

    “孩子?”

    郝连偃月一愣,随即猛地明白了过来,抬头叫道:“刘培黎,你过来一下!”

    大家都知道,现在有几个钱的大老板,身边除了有保镖跟随外,还会雇请专门的私人医生。

    沈银冰不是大老板,因为‘大老板’这个称呼,已经远远不够形容她有多么的富有,别的不说,单说她在岭南时,送给高飞、陈果果的那箱子结婚贺礼吧,也要比许多大老板的家业多很多。

    再加上她身边都是些舞刀弄枪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随军医生’呢?

    刘培黎,就是她的‘御用太医’,医术当然比不上莫邪征东,不过也是很牛比的一个人了。

    得到郝连偃月的召唤后,刘培黎马上就走过去,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搭在了陈果果左手腕的脉门上,皱眉凝神片刻后,才低声说:“动了胎气,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失血现象,需要马上服用安胎药,或者注射黄体酮(一种安胎药)。”

    顿了顿,他又说:“最好是马上,要不然会出现意外,危急到她本身,与胎儿。”

    “郝连,刘培黎,你们马上带几个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去医院。”

    不等郝连偃月说什么,沈银冰的声音就从刘培黎身后响起:“刘培黎,你必须得保证她们母子的安全,要不然就别回来了。”

    “是,肯定完成任务!”

    刘培黎低声答应着,站起身说:“我需要临时担架!”

    他的话音未落,宋承钢就带人冲进了厂房内,几分钟再跑出来时,已经多了一副临时担架。

    在刘培黎的指导下,两个保镖协同郝连偃月把陈果果小心抬上了担架,架起来正要跑时,陈果果睁开了眼,看着沈银冰,哑声说道:“谢、谢谢你,我、我欠你一份情。”

    “那你最好是别忘记,我随时都会让你偿还的。”

    沈银冰淡淡的回答。

    陈果果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郝连偃月等人护着担架,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望着车子消失的地方,沈银冰看了十几秒后,忽然问韩家骏:“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必要对她这样好?”

    “我没——”

    韩家骏一愣,正要说他可没有这样觉得时,沈银冰又自言自语似的说:“其实,掌控了陈果果,就相当于掌控了他。呵呵,陈果果,跟他的孩子在我手中,他能不乖乖的听话吗?”

    狼主英明!

    这四个字还在韩家骏嘴边打转时,沈银冰忽然又说:“我要是怀孕了,决不会出来乱跑的。”

    其实高飞也不想陈果果出来乱跑。

    可那个骄傲无比的娘们,却以为啥事离了她之后,都做不成,所以才坚持参与今晚的行动。

    根据高飞的行动计划,铁屠、叶心伤俩人,负责过河后的向西几公里,陈果果负责桥东两公里之外,而他本人,则密切注视罗口浮桥周遭的动静。

    根据解红颜的感觉,与铁屠根据星象而判断出的地理位置,那个神秘的河底古墓,就在浮桥左右两公里之内。

    绑走解红颜的人,要想去河底古墓,差不多会通过罗口浮桥的。

    只是他没想到,人家没有走浮桥,而是从距离浮桥向东大约20公里处的大桥上过河,沿着河堤公路一路向西,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厂房处。

    原来,那座废弃的厂房中,才隐藏着走进河底古墓的暗道。

    银金花等人的车子一停下,就被陈果果注意到了,然后她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只是,还没有等她搞清楚咋回事,就被银金花发现了。

    由此可以看出,银金花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然也不会发觉蔵在暗中出陈果果。

    然后,接下来陈果果就悲摧了。

    幸好,沈银冰忽然神兵天将的出现,直接用微冲把银金花吓跑了,这才算是救了她。

    深夜中响起的枪声,高飞自然听到了,也看到那边影影绰绰的好多人。

    他很担心陈果果,想尽快的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白衣长老却是他拼命都扳不倒的拦路石。

    所以,高飞当前只能选择忽略陈果果,凝神来对付白衣长老。

    同时呢,他不但为陈果果担心,也为铁屠、叶心伤俩人担心。

    因为到目前为止,本该早点赶来的两个人,始终没有踪影。

    就算是用脚丫子去猜,高飞也知道他们遇到敌人了:在他们算计敌人时,人家也在算计他们,并布置了专门的人手,阻止他们去增援陈果果。

第1541章 跟着你混还不如去死!

    高飞很担心陈果果、铁屠他们,当下却自身难保,因为他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个强敌,就算比不上他小表姨,估计也不会差太多.

    当下高飞唯一能做的,就是忽略所有一切让他不安的因素,全力对付白衣长老。

    事实上,在俩人第三次狠狠撞在一起后,高飞就已经做到心无旁骛了。

    他的血液在燃烧,灵魂在咆哮,眼珠子通红,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疯狂的呐喊着,支配着他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与白衣长老狠狠相撞!

    见过两只山羊,或者两头牛干架吗?

    它们在干架时,没啥诸如‘老汉推车、老树盘根’之类的花架子,就是低头狠狠撞向对方,借着强大的惯性,立正把对方撞翻,干倒!

    现在高飞与白衣长老,就化身成为了两只羊,或者说是两头牛,除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撞在一起之外,就不再有任何其它动作了。

    开始那几下时,高飞都像风筝那样,喷着血的倒飞出去。

    白衣长老则是哈哈大笑,听起来好像是猫头鹰。

    但慢慢地,白衣长老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高飞在撞飞后,每一次总能站起来,继续跟他对抗。

    最关键的是,他好像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强!

    于是乎,场上的形式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好像神魔附体那样的高飞,在抗住白衣长老最初的几下狠的后,竟然开始跟他平分秋色了。

    再后来,就是俩人每次相撞,高飞不但不会倒飞出去,不会吐血,而且还能把白衣长老给撞的接连后退。

    当俩人狠狠相撞到第十五下后,白衣长老噔噔噔的后退着,终于一屁股蹲坐在了那儿,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上,开始焦黄,嘴角也有血丝淌出。

    当然了,因为是晚上的原因,高飞看不出他的脸色变化,却能听出他粗重的、不连贯的呼吸声。

    这是力竭的表现。

    而高飞呢,则屁事也没有,最多后退两三步,只是俩眼珠子越来越红,笑声也很瘆人,比猫头鹰都难听,抬起左手,用小手指对白衣长老勾了下,笑道:“老东西,你还行不行?不行的话,那就赶紧滚蛋,老子保证不会追杀你!”

    现在的高飞,已经彻底陷、进强大的兴奋中,全然忘记了陈果果等人,当前或许面对危险,需要他的支援。

    他一心,想把白衣长老撞服气。

    一辆车,从河堤公路上飞驰而过,雪亮的车灯,从白衣长老的脸上一闪而过,看上去是那样的狰狞,吓人。

    正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尤其是白衣长老这种身份的人,早在几十年前,就是横着走的人物了。

    甚至,就在刚才,他还把高飞给撞得屁滚尿流——怎么可能会被他吓跑?

    怎么可能,会被他侮辱?

    宁死,也要干掉这个家伙。

    撞死他!

    “吼!”

    白衣长老嗓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低吼,随即弹身而起,两只老眼几乎快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高飞,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他退,高飞也退。

    俩人越退,距离越远,足有三十米的样子。

    可高飞却能清晰感受到,白衣长老身上所散发出的孤注一掷的戾气。

    他知道,这是老白毛的最后一击了,也是最为强大的一击,肯定会势不可挡,犹如雷霆万钧那样凶猛!

    高飞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的兴奋,紧攥着双拳,全身骨骼都在发出轻微的爆豆声,脑袋微微的低着,俩眼死死锁定了白衣长老的目光。

    然后,俩人就此不动。

    这一刻,星空再次黯淡了下来,夜风无声,虫儿停止了鸣叫,仿佛连滔滔黄河水,都因为这气冲云霄的杀气而断流……

    静。

    绝对的静。

    这就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越是这样,就表示来的更猛。

    “吱!”

    一只躲在旁边看热闹的小虫,终于受不了这种无言的压抑,忍不住吱的一声叫,从草叶上跌落了下来。

    短短十几厘米的距离,是草叶与地面的距离,小虫在刚跌落时,高飞、白衣长老俩人也动了。

    等小虫被大地啊母亲的双手接住时,高飞俩人狠狠的,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砰!

    咔嚓!

    噗!

    砰的一声,是高飞俩人火星撞地球般的狠狠撞在一起后,发出的闷响。

    咔嚓,则是白衣长老雄前骨骼断裂的声音。

    至于最后那声‘噗’,则是白衣长老狂喷鲜血的声音。

    那血,就像喷泉,更像夜间的彩虹,随着白衣长老身子急促后飞十几米,撒在了空中,洒了一地。

    然后,才是咣当一声,白衣长老狠狠摔在了地上,身子猛地弹起,第二次重重落下,再次鲜血狂喷。

    喷出的鲜血,洒在了他的脸上,盖住了他死灰色的脸,却遮不住他眼里不可思议的绝望,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白衣长老很想知道答案。毕竟高飞明明快要被他玩死了,可眨眼间就特么的这么厉害了,他当然想搞清楚咋回事。

    可惜,他永远不知道答案了,因为在他说出最后两个字后,瞳孔就攸地放大,随即定格,对着慢慢开始清晰的星空,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解脱了的愉悦。

    在破军组织中,武力值仅次于银金花,比起陈果果也差不了太多的白衣长老,竟然被高飞硬生生的撞死了。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不符合常理的现实,很奇怪,甚至诡异。

    就连高飞自己,在眼睛里的血红慢慢消褪,神智缓缓恢复正常后,也有这样的想法,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的说:“我,竟然这样厉害了吗?”

    白衣长老已经死了,没有谁回答他的话。

    他在呆愣片刻后,才霍然想起,陈果果好像曾经发出啸声呼救的,叶心伤他们也曾经遥相呼应,可是到现在,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怎么了?

    冷汗,刷的一声就从高飞额头冒出来,随即拔脚向陈果果那边急驰而去!

    他没有先去援助铁屠、叶心伤俩人,而是先去接应陈果果,这倒是不是说他重色轻友,因为他知道陈果果当前是特殊时期,剧烈活动中,很可能会引发流产这样的事。

    而铁屠、叶心伤俩人,就算干不过敌人,不过依着他们的本事,在旷野中要想夺路而逃,还是问题不大的。

    真的,铁屠俩人的情况,会向高飞所想的那样,干不过敌人就夺路而逃吗?

    导演说:转移镜头!

    灯光,道具准备!

    开始——先拍叶心伤!

    砰的一声,叶心伤左肩被白衣长老拍了一掌。

    他感觉就像被一个大锤狠狠砸了一下那样,让他再也站不住身子,翻倒在了地上,连续几个翻滚后才卸去了这股子大力,随即弹身跳起。

    左手,却晃晃悠悠的垂了下来。

    白衣长老一掌,就把叶心伤左臂拍脱臼了。

    他也很想像高飞那样,一晃膀子,把胳膊自动安上。

    可惜的是,他没有成功,因为白衣长老这一掌,很像早就失传于江湖的‘分筋错骨手’,借着这一拍之力,不但把叶心伤的左臂给拍脱臼,还伤到了他的筋脉,使他无法用上力气。

    (高飞真该庆幸,因为他的脱臼,是被敌人撞脱臼的,如果白衣长老开始就拿出这样的绝活,就算他有烈阳蛊的支持,最终也难逃一死的。)看着慢慢逼过来的白衣长老,叶心伤左臂慢慢晃动着,缓缓后退。

    在他身边方圆几十米的地方,躺了四五个死人,这些都是被他干掉的。

    这些人死后,自持身份的白衣长老,才闪亮登场的,短短几个回合,就已经把叶心伤给打成半残废了。

    没办法,本来叶心伤的武力值,在九龙王中就是偏弱的,与黄龙谢小雯差不多,他最擅长的本领,是遇事冷静,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并果断付诸行动。

    而白衣长老,则与对付高飞的那个,是孪生兄弟,武力值不相上下,叶心伤怎么能干的过他?

    叶心伤死死咬着牙关,双眼微微眯着,缓缓后退。

    尽管他现在怕得要命(是人就会在面临无法抵挡的危险时,害怕,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不是贬义),可退后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混乱,大脑更是飞快的运转着,希望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可惜的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投机取巧,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砰的一声轻响,叶心伤后背碰在了一棵小树上。

    他停止了后退——如果他在绕过树身继续后退,那么他就会露出让敌人对他一击必杀的破绽,所以宁可拼死一战,也不能再退了。

    看到叶心伤深吸了一口气,攥紧右拳后,白衣长老眼里也浮上钦佩的神色,停住脚步缓缓的说:“不想死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叶心伤笑了,笑容很灿烂:“什么机会?是不是让我投降?”

    “说不上是投降,就是我很欣赏你,只要你肯拜我为师,加入破军,那么我就会放过你。”

    白衣长老淡淡的说:“你也该看得出,在我面前,你没有太大的抵抗力。不过你先天性条件内非常好,而且作风也很对我的胃口,所以我就开恩一次,想收你做徒弟。我保证,你跟着我最多五年,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武学高手。”

    叶心伤仍然在笑,很灿烂:“真正的武学高手有多厉害?是不是子弹打不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白衣长老白眉微微一皱,冷冷的问:“怎么,你想死?”

    “嗯,我想死。因为跟着你混,是比死还要让我无法接受的事。”

    叶心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衣长老,认真的说:“我说的是实话。”

    “好,那你就去死吧,我说的也是实话。”

    白衣长老淡然一笑,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化身一道白色鬼魅,带着一击必杀的杀气,扑到了叶心伤面前。

    叶心伤,躲无可躲。

第1542章 有个非常厉害的人!

    任何一切超过正常人思维能接受范围的事物,都被视为怪物.

    人,也是众多事物中的组成部分之一,所以当一个人的武力值强大到让正常人无法接受时,也可以称他为怪物。

    像莫邪征东、陈果果此类的,就是怪物,不过人家很漂亮,很惹人喜欢……

    而白衣长老这样的怪物,就非常让人看着不爽了。

    除非叶心伤脑子进水了,才会为了活下去,当他的徒弟。

    叶心伤也是怕死的,是个人就怕死,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叶心伤的底线就是:有时侯他宁可去死,也不会给秦紫阳、给他没出世的孩子丢脸。

    所以,他宁可去死。

    白衣长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决心,决定成全他。

    看到白衣长老好像白色鬼魅那样,电闪般扑过来时,刚来得及举起右拳的叶心伤,心中攸地浮上绝望,知道他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抵挡敌人了。

    他所做的,就是瞪大眼睛,大喝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用他的右拳狠狠砸向白衣长老,希望临死前,能带着一点‘利息’走。

    不过白衣长老是个非常小气的人,只想取走叶心伤的小命,却不想付出丁点的利息。

    实际上,他有不付出利息的本事,左边长袖一摆,就卷住了叶心伤的右拳,稍微向旁边一引的同时,右手拇指、食中三根手指,形成鹰爪样式,闪电般锁向了他的咽喉!

    一掐,就碎。

    白衣长老眼里闪过一抹惋惜,好像已经听到了叶心伤喉骨碎裂的声响。

    “卡!”

    就在叶心伤就要被掐碎咽喉时,导演却高喊一声卡。

    摄影马上就停止了拍摄,不解的回头问道:“刘导,怎么了?”

    刘导淡淡的说:“镜头转向铁屠,摄影,灯光,道具准备……”

    “为什么不拍完,再去拍铁屠?”

    扮演银金花的某影视红星,有些愤怒的问刘导:“你这不是在吊大家胃口?”

    扫了眼红星窈窕的身材,鼓囊囊的那个啥,刘导咽了口吐沫,回想到了昨晚那销、魂的一幕,语气也随即变得温柔了许多:“冰冰啊,咱们拍电影的,就像那些写小说的一样,最擅长的就是吊人胃口了,这样才能吸引人看下去啊。”

    看到刘导的眼珠子总是在自己身上乱转,红星也想到了什么,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娇嗲嗲的说:“原来是这样呀,我可懂了呢。刘导,那就拍铁屠吧。”

    “嘿嘿,拍铁屠,拍铁屠!”

    再次恋恋不舍的看了冰冰,刘导高声喊道:“铁屠呢,铁屠在哪儿?赶紧准备,拍完你之后我还得去休息呢!”

    “诺,导演,铁屠在那儿呢。”

    冰冰扭着腰肢,风情万种的来到刘导身边,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汉,轻声说:“这家伙的体格,还真叫一个好……”

    “好么?你是不是想尝尝他的味道?麻痹的,小表砸,水性杨花的。哼,这姓关的叫关舒文的也不是好东西,就仗着身材魁梧功夫高,乱勾搭人。哼,拍完这段后就赶紧换人!”

    刘导心里骂了一句,闷闷的喊道:“摄影、道具、灯光准备,开拍!”

    至少有七八人,围在铁屠身边,齐刷刷的向他招呼。

    在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七八个,有死了的,也有没断气的。

    无论是受伤的,还是仍然坚持在战斗的,眼里都带着决绝的神色,就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围攻铁屠的这些人,没有像银金花那样的高手,也没有白衣长老那样的怪物,可这些人确是人数众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丝毫没有因为一半的战友被废掉,就害怕啊,伤心啊,调头逃窜。

    他们在战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群人!

    铁屠的武力值,与打架作风,那都是相当强悍的,向来就是走刚猛的道路,最喜欢的就是硬碰硬。

    所以呢,可以说今晚这场大战,是他这些年中肉搏时最酣畅淋漓的一次,高呼小叫,腾挪闪跃,拳出如风,脚若游龙——总之,他喜欢这样的战斗,如果没有人在旁边拿手枪暗算他的话,他有足够的信心,逐一把敌人全部干趴下。

    砰——的一声枪响时,铁屠恰好腾身跃起,狠狠一记飞腿,重重踢在一个人的脑袋上,当场就把那位仁兄的脑袋给踢脱臼了……

    脑袋可不是胳膊,脱臼后能安上。

    这个要是脱臼,一般就代表着脖子断了。

    枪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手枪子弹出膛的速度,最低也得每秒500米以上,而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只是每秒360米左右,所以当铁屠听到枪响时,他已经是中弹了。

    是左腿中弹,幸亏没有击中腿骨,要不然他下辈子走路都得埋怨地不平。

    虽然这一枪没有击中铁屠的腿骨,但无可否认的是,极大影响了他的拼打速度,力度以及反应,落地后的瞬间,就被一个趁机偷袭者,一脚踢中了左肋。

    喀嚓——一声骨折的轻响声,铁屠左肋至少有两根之上的肋骨被踢断。

    这样一来,本来以寡敌众还占据微小优势的铁屠,大好局面登时丧失,强忍着疼痛,咬牙迅速躲开了几个敌人的飞脚。

    “快,打死他,打死他,他快坚持不住了!”

    躲在一旁偷袭得手的那位仁兄,就像吃了某种药那样,兴奋的挥舞着手枪,上蹦下跳,招呼同伴赶紧干掉铁屠。

    “嗨,你在干嘛呢?”

    就在这位仁兄举着枪,准备寻找再次暗算铁屠的机会时,忽然身边有人问他话。

    “在围剿敌人!”

    这位仁兄想都没想,就脱口回答。

    说完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咦,怎么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啊?

    仁兄有些纳闷的转身,借着灿烂的星空,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子,那双好像天上最亮的星辰的眸子,是那样的清澈,纯净,也像两块从没有被污染过的黑宝石。

    那双眸子,更像黑宝石。

    这是这位仁兄在临死之前,搜肠刮肚才想到的一句形容话,形容苏樱眼睛漂亮的句子,然后他就看到,一把锋利的峨嵋刺,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部位。

    峨嵋刺出,鲜血喷,心跳停止。

    如果有人做调查,调查谁才是世上最会杀人、暗算人的高手,苏樱差不多能跻身前十名。

    别忘了当年在美国时,她可是差点连高飞都干掉的。

    而这些围攻铁屠的哥们们,相比起高飞来说,好像要差了一个档次。

    铁屠中弹后接连受伤,更是激发起了其他人的凶狠,大家都希望再接再励,能够快一点把这家伙干掉。

    想到堂堂九龙王中的青龙铁屠,会被大家联手干掉,想想就能让人兴奋的发抖啊(又兴奋的发抖了)。

    剩下的五个人,都全神贯注的招呼铁屠,没有谁注意到苏樱已经混了进来。

    苏樱,绝对是混入鸡窝里的毒蛇,在短短半分钟内,就用她右手中的峨嵋刺,左手中的蝴蝶刀,脚尖上的残刃,甚至舌尖下的刀片,收走了四个人的性命。

    今晚的苏樱,绝对受过刺激,受过严重的刺激,杀人时没有丁点的犹豫,每一次都是凶残、狠辣异常,一击致命!

    这些武力值不弱的仁兄们,临死前才发现她的存在,几乎所有人定格的瞳孔中,都带着强烈的不信:这么可爱天真的小美人儿,下手怎么这样狠毒?

    砰!

    感受到压力顿消的铁屠,狠狠一肘,打在了最后一个敌人的下巴上。

    那个纳闷同伴为什么没能及时跟进配合的仁兄,唉呀呀的叫着倒退出去,本能的竭力要站稳时,就真的站稳了——因为有一把刀,精准的刺进了他后心。

    “唉,原来小姑娘也会杀人。”

    这位仁兄慢慢的回头,看了苏樱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后,不甘的走了。

    铁屠左手扶着树干,看着苏樱带了片刻,才说:“你是苏樱?”

    苏樱抬手,把那具靠在她身上的死尸,很温柔的推倒在了一旁,笑了笑说:“大叔,你的眼神很不错嘛,能把我认出来。”

    铁屠苦笑:“你怎么会来这儿?我记得你不该在计划中的。”

    “老百姓有句俗话,叫计划不如变化。”

    苏樱淡淡的笑着,很随意很成熟的样子:“如果我说,我今晚来这儿,就是为了给高飞泻火的,你信不信?”

    铁屠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她。

    苏樱现在已经身高超过了一米六,雄前初具规模,两条腿子比起张雯雯来,好像也短不了多少,再好好长几年,绝对是个标准的大美女。

    苏樱嘿嘿一笑,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血(溅上的别人的血),说:“不信就算了。”

    铁屠说话了:“我信。”

    “那你再猜猜,我完成我的使命了没有?”

    苏樱笑嘻嘻的问道。

    铁屠有些答非所问:“高飞不会做那种事,我了解他。”

    “可我不了解他。”

    苏樱抬头看着天,幽幽的说:“我有种预感,我早晚会变成他的女人。”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没必要多想。”

    铁屠低头看了眼受伤的腿,说道:“能不能帮我个忙,折根树枝来。”

    苏樱问:“你要去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苏樱又说:“哦,我知道了,你要去帮叶心伤,对不对?”

    “是。”

    铁屠没有否认,也没考虑自己已经受伤了,他只担心自己的兄弟:“我都遭遇袭击了,心伤他们没理由不遇到这事。我距离心伤最近,只能先去帮他。”

    苏樱笑了下,说:“你没必要去了。”

    铁屠眼神猛地一凝,嘎声问道:“为什么?难道,难道他已经……”

    铁屠、高飞、叶心伤、陈果果四个人中,叶心伤的武力值是最弱的了。

    铁屠都受暗算了,叶心伤的情况恐怕更糟糕。

    “别瞎想,叶心伤没事的。”

    苏樱转身,看着东边的远处,喃喃的说:“你也许想不到,有个非常厉害的人,会出面救了他。”

第1543章 高手寂寞!

    刚接到陈果果的电话时,苏樱还是很兴奋的,也没有多想,马上就开车一路狂奔了过来.

    这段日子,苏樱的生活很平静。

    她是个不甘寂寞的孩子,虽说很喜欢当前这种平静的幸福,不过却觉得偶尔来一下刺激来刺激一下,也算是给平淡的生活增加了一抹靓丽不是?

    陈果果等人为什么要在罗口浮桥这边黑夜潜伏,苏樱已经知道了,所以在来时就把她此前所用的那些杀人武器都带来了。

    可事实上,等她来到罗口浮桥这边后才知道,陈果果之所以让她过来,不是让她帮着杀人的,而是让她去做高飞的女人,或者干脆说是‘承载体’。

    那一刻,苏樱真的很伤心,也很失望,觉得好不容易有得到的好日子,从今晚开始就一去不回了。

    不过她没有拒绝,尽管她痛恨陈果果,那是因为她觉得做这件事,算是报答陈果果的养育之恩了,所以才能从容的面对高飞:来吧,卡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明明因为急需女人来发、泄的高飞,竟然强忍着痛苦,拒绝了她,为此还狠狠抽了她屁股一顿。

    没有哪个女孩子喜欢被男人抽屁股,尤其是苏樱这种性格偏激的女孩子,所以在被高飞刚按在那儿很抽时,她就生出了趁机干掉他的想法——在高飞有些陷、入疯狂的情况下,哪怕是脱光了浑身也全是暗器的苏樱,或许真能得手。

    可就在苏樱刚生出这个念头时,身体里却忽然腾起了一股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疼,是肯定的,因为老天爷都感作证,高飞在狠抽苏樱屁股时,可是没留情的。

    但在疼痛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丝的——甜蜜?

    嗯,就是甜蜜。

    屁股被人狠抽,心里却给感到甜蜜,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差不多得用‘犯贱’这个词来形容了:喜欢被人揍屁股,不是犯贱是什么?

    不过对于苏樱来说,却不是这样,她之所以感受到甜蜜,是因为有了种被人关怀,是真心的关怀,就像疼爱孩子的老子,因为孩子太调皮所以才打屁股那样。

    这种感觉,是苏樱以前从没有体会到过的,所以她很疼,哭的很伤心,内心深处却有种希望高飞更加用力,最好是把她屁股打烂,然后再百般呵护她的甜蜜感。

    刚开始有这种感觉时,所以还是很害怕的,觉得她自己是不是心理变太了,就像那些喜欢被虐的岛国小电影里的女人那样。

    当然了,苏樱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心理变太,反正她就是觉得很享受这种感觉,尽管一个劲的嚎哭,泪水一个劲的流,可在高飞放开了她后,她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然后,高飞就让她立正,滚蛋——苏樱就乖乖的听话,捂着屁股滚蛋了。

    她没有真的滚蛋:大晚上的大老远跑来了,却在屁股上挨了一顿抽后,就灰溜溜的滚蛋,这对从懂事起就立志做个小魔女的苏樱来说,肯定是没面子的事。

    当然了,她也不会去找陈果果算帐,指责那个蛇蝎心肠的姑姑什么,只是满脸都是受伤的样子,踢踏踢踏的向西随便走去。

    苏樱边走,边回味高飞揍她屁股时的那种怪异感觉,想着想着就入神了,随即盘坐在一棵树下,神游天外——直到听到尖利的啸声传来后,才猛地清醒。

    再然后,她就听到了隐隐的打斗声。

    大半夜的,除了高飞、陈果果等人外,还有谁会在河堤周边打架?

    肯定是高飞等人发现了敌人,这才开打了。

    苏樱骨子里有着太多的不安定细胞,听到打架的声音传来后,立马就不胡思乱想,也不觉得屁股疼了,立即借着花木的掩护,飞快的向那边潜伏过去。

    她看到了一个白衣、白发、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头,正在与一个光头鏖战,在他们周围的地上,还躺着几个黑衣人,从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上来看,估计是死翘翘了。

    苏樱不认识白胡子老头等人,却认识光头,那是叶心伤,心中很是遗憾的想:唉,都怪我刚才胡思乱想,没能及时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争斗,错过了看好戏的机会。

    就在苏樱有些遗憾时,现场情况突变,白衣老头一掌,就把叶心伤给打了出去!

    依着苏樱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叶心伤胳膊被人打脱臼了,心中登时冒起一股子凉意:吓,叶心伤打架就够牛比的了,竟然还不是人家的对手!

    唉呀,不好,白胡子老头要对他下毒手!我、我是是不是该出去救他?可我要是出面的话,会不会也被这老东西给干掉。这该怎么办?

    罢了,不就是被干掉吗,反正今晚没有被高飞‘干掉’,这本身就是赚了,再被别人干掉好像也不算啥——苏樱心里想到这儿时,就看到白衣长老伸手去掐叶心伤的脖子,后者却没有丁点的反抗之力。

    眼看叶心伤躲无可躲,苏樱正要大喝一声‘姑奶奶在此,狗贼别动手’时,就听到身后……苏樱敢发誓,就在身后不超过半米的地方,忽然响起一个苍老,而又嘹亮的声音:“无量天尊,居士暂且手下留情!”

    “谁,是谁在我后面,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苍老的声音穿进苏樱耳朵里后,就像晴天霹雳那样,把她给劈的外焦黄里嫩,依着她耳目聪明的本事,竟然没有察觉出有人就在她后面。

    本能的,苏樱猛地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脑袋上顶着一个发光的东西,好像一只大公鸡那样,忽地一声就从她脑袋上飞了过去。

    “谁!?”

    当苏樱听到白衣长老的厉喝声,再次把脑袋转过来时,就发现那只‘大公鸡’,已经站在了叶心伤面前。

    不知怎么回事,白衣长老已经退到了四五米开外。

    苏樱这才发现,这只‘大公鸡’,原来是个和尚,老和尚,也是花白胡子花白眉毛的,不过脑袋贼亮,可不是光头叶心伤能比的。

    人家的脑袋,亮的那叫一个闪闪发光,就像一轮明月,叶心伤的脑袋跟人家比起来,最多是个萤火虫。

    “原来是个老秃驴。”

    苏樱愣愣的看着老和尚,心里很纳闷:既然他是老秃驴,怎么刚才喊‘无量天尊’呢,那可是牛鼻子才会喊的口号。

    明明是个老和尚,却喊道士才喊的无量天尊——猛然间,苏樱想到了一个人:老实和尚。

    没事时,陈果果也会把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拿出来向苏樱显摆,其中就有安归教内原西宫宫主老实和尚,现在成了京华白云观罗公塔守墓人的事儿。

    这老秃驴最大的特点,就是乱喊口号,一会儿阿弥陀佛,一会儿无量天尊的,让人怀疑他脑子肯定受刺激了,要不然不会这样乱七八糟的。

    苏樱没有猜错,这个老和尚正是白云观的守墓人,老实和尚。

    “善哉,善哉,老衲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无量天尊。”

    刚才在电光火石间,就与白衣长老对抗一招,迫使他缩手迅速后退的老实和尚,现在很谦虚的样子,特别招人恨:如果他真是个无名小卒的话,怎么可能在瞬间,就迫使白衣长老放弃伤害叶心伤,不得不后退?

    “无名小卒?咯咯,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无名小卒,我只知道我避世二十多年了,今驼于可以找到一个有实力的对手,来痛痛快快的干一架了。噶,嘎嘎!”

    白衣长老放声怪啸声中,双臂一展好像一只大母鸡那样,忽地一声扑向了老实和尚。

    话说高手寂寞——白衣长老兄弟俩人,在河底古墓呆了那么多年,除了自认不是银金花的对手外,完全可以纵横天下,最担心的就是找不到对手,心中会非常郁闷,今晚竟然来了个怪和尚,恰好可以在他身上试试修行。

    “居士,施主,请息怒,先听老衲,贫道解释一下可好?施主,善哉、善了个哉的,咋说你都不听,你特么的是想找死啊,草!”

    现在一心向善的老实和尚,真没打算与白衣长老动手,他刚才露面,就是为了救人罢了,谁知道白衣长老却不听他解释,扑上来好像疯狗似的乱咬,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搞得心烦。

    生气了的老实和尚,被、迫迎战,与白衣长老斗在了一起。

    凭良心说,白衣长老很厉害,真的很厉害——不过,与老实和尚相比起来,他还是差了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点。

    没办法,依着白衣长老当前的武力值,还没有陈果果的高,而陈果果在占据地利之时偷袭老实和尚,还搞了个两败俱伤——这样一分析,白衣长老不是老实和尚的对手,要是换成银金花来还差不多。

    千万别以为,白衣长老只比老实和尚逊色不多,就能跟他死缠烂很长时间,在两个绝对高手全力对攻时,这一点的差距,也是致命的。

    尤其是白衣长老浑身是戾气,而老实和尚现在则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正所谓邪不胜正,戾气碰到仙气,尤其是比它要强的仙气,失败就是唯一的下场了。

    “吼——啊!”

    白衣长老在几分钟内,就连续攻出七十三拳、八十四脚后却没收到效果,心中戾气更盛,大吼一声放弃了防守,狠狠扑向老实和尚,面貌狰狞的样子很吓人,摆明是想跟他同归于尽。

    老实和尚现在也修出几分正果了,小日子正滋润着呢,当然不肯跟他搞什么两败俱伤了,趁他心浮气躁的份儿,瞅准机会一拳!

    一拳,就狠狠打在飞扑而来的白衣长老的裤裆中。

    白衣长老的怒吼声,变成了惨叫声,前扑的身子猛地一个后空翻,落地后转身就跑,再也不回头,直接跑下了河堤,一头扎进了滔滔黄河水里。

第1544章 把他给我乱枪打死!

    老实和尚这一拳,是相当阴狠的,与他大和尚‘我佛慈悲、普渡众生’的形象一点也不相符,估计会一拳把白衣长老的子孙袋给打爆了.

    也幸亏白衣长老修行沟深,尚致命一击后,竟然没有当场昏死过去,更是保持着让人赞叹的冷静——一看大势不妙,转身就逃。

    滔滔黄河水,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很可怕的,不过对于白衣长老这种武功高手来说,在水里来回游上个三两天,也不带死的。

    当然了,如果老实和尚真想要他的命,他是没机会逃走的,没办法,大和尚一般都是心怀慈悲的,正所谓爱惜飞蛾纱罩灯,扫地不伤蝼蚁命——可如果有人胆敢穷凶极恶的要杀老和尚,老和尚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一拳打碎他子孙囊,也算是略作惩罚了。

    “无量天尊,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单掌竖在心口,老实和尚高喧了一声佛号后,缓缓转身看向了叶心伤。

    他在缓缓转身的过程中,还向苏樱藏匿的那地方看了眼,白眉一挑时左眼眯起,做了个很恶心的鬼脸,随即就是一脸的法相庄严样,问叶心伤:“施主,没事吧?”

    叶心伤没想到,在他最危急时刻救了他的人,竟然会是过去的死对头老实和尚,尽管俩人此前从没有正式交过手,但早就把对方视为死对头了,毕竟是立场问题。

    老实和尚现在Lang子回头的事儿,叶心伤也听高飞说过了,知道这老秃驴现在算是良民一个,再加上刚才被人家救了,对他自然是很感激,微微弯腰低头,苦笑道:“多谢大师及时出手相——啊!”

    叶心伤低头,正在道谢呢,老实和尚忽然向前迈步,电闪般伸手一把抓主了他脱臼的胳膊,猛地向上一顿!

    随着叶心伤的呼痛声,咔吧一声轻响,他刚才被白衣长老用分筋错骨手给打脱的胳膊,完好如初了。

    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就是老实和尚这样的了。

    疼的额头冒汗的叶心伤,活动了一下胳膊,惊喜的发现已经运转自如,心中更是感激,连忙双手合十,再次向他表达了由衷的谢意。

    “施主太客气了,老和尚只是在云游天下时,无意中遇到此事,这也算是佛祖的安排吧。”

    老实和尚也双手合起,弯腰回礼。

    佛祖可以保证,老实和尚并没有撒谎,他这次离开白云观,就是云游天下,无意中路过这儿罢了——原来,罗公塔的守墓人,也不是终生都呆在白云观内,朝饮甘露晚吃霞的,也需要出来透透气。

    每年的中秋季节,守墓人就会离开白云观,开始为期三个月的云游天下,这就相当于那些苦行僧,这三个月内,不需住旅馆,不许去闹市,只能在荒野、深山中徒步前行,借此机会流览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今晚,老实和尚正在某处某棵树下闭目养神,缅怀他逝去的青春来着,忽然被高飞等人发出的厉啸声所惊醒了。

    老和尚现在正闲的淡疼,听到这种啸声后立马就猜出有高手在这儿干架了,立即兴奋起来,拍拍屁股就屁颠屁颠的赶来了,恰好遇到白衣长老要废掉叶心伤。

    老实和尚认识叶心伤,早就认识他了——此前大家是敌人,老实和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心伤不知道他是西宫宫主,可他却始终在暗中关注敌人,这是必须的。

    现在他老人家已经改邪归正,心里想当然就把叶心伤当做自己人了,所以在看到叶心伤就要被人家给掐死时,这才神兵天将般的出现了,及时救下了他。

    “大师,有什么话稍后再说,估计高飞、陈果果他们,也都遇到了这样的硬手,我得去帮他们!”

    当前情况紧急,高飞等人现在啥情况,他一概不知,心里惦记的要命,自然没时间跟老和尚在这儿闲扯淡,告了一声罪,拔脚就向东边跑去。

    “高飞,陈果果也在这儿吗?呵呵,有意思。本来还担心这次出来,又会像去年那样没意思呢,没想到却遇到这事了,看来运气不错啊。”

    望着叶心伤飞奔而去的方向,老实和尚满意的点了点头,才看向苏樱藏匿的地方。

    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那个孩子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惜戾气太重,看来这些年一直是剑走偏锋啊,没得Lang费了。以后有机会,老衲就指点指点她吧,佛祖慈悲,无量天尊。”

    老实和尚大袖一摆,衣袂飘飘追向了叶心伤——

    如果是放在平时,凭着硬撞,就把一个很牛比的老怪物给干掉,高先生肯定会欢呼雀跃,大醉一场来庆祝,最起码也得仰天大笑三声,高呼高手寂寞吧……

    现在他可没心情玩那些,甚至都没有丁点的兴奋,因为在他发狂这段时间内,天知道怀孕了陈果果,现在是生是死?

    高飞最怕的不是陈果果遇到多么厉害的高手,而是怕她身体会发生意外。

    在他看来,除了莫邪征东能让陈果果落荒而逃外,就算是对上老实和尚,她也有敌之后从容遁走的机会,所以他不担心那些所谓的高手。

    他最怕的,就是陈果果自身会发生什么意外,毕竟那娘们怀孕五个月了,不好好呆在家里等着生小孩,偏偏跑出来不安分,一个不小心就会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遗憾。

    或许,大遗憾现在就已经铸成了,所以高飞才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向那边狂奔。

    五百米的距离,要是让刘易斯这样的飞毛腿来跑,估计也就是五十多秒的事儿,换成高飞嘛——自然得半分钟内就得解决问题了。

    没办法,刘易斯跑的再快,能快的过高飞?

    老刘跑的快,是为了挣钱。

    高先生跑得快,则是为了救命。

    钱跟小命相比起来,屁都算不上,所以为了钱的,绝对比不上为了命的。

    “谁!?”

    高飞风驰电掣般冲向了那座废弃的破厂房,距离那边还有五十米左右时,有**喝一声,强光手电向这边晃了过来。

    “挡我者死!”

    心中牵挂未出世孩子,跟孩子娘的高飞,脚下速度不停,嘴里大喝一声,脚尖一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就像一只逮兔子的老鹰,狠狠扑向手电筒后面的人。

    “开枪——慢点,是高飞!”

    有个男人的声音,先是大喊开枪,随即改变了命令。

    男人的声音很耳熟,是韩家骏的声音。

    身在半空,正准备扑向那些人的高飞,闻言缩回已经蹬出半截的腿子,顺势一个前空翻,就落在了手电筒的后面,韩家骏的前面,一把抓主他膀子,嘶声问道:“陈果果呢!?”

    “你来晚了。”

    韩家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清淡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高飞霍然扭头看去,然后看到了好像天山雪莲那样的沈银冰。

    沈银冰站在厂房门口那边,骄傲的微昂着下巴,满脸不屑样子的看着他,好像一个女王。

    “我、我来晚了?”

    看到地上那六七聚横七竖八的尸体,嗅着浓郁的血腥气息,高飞瞳孔猛地一缩,随即身子晃了晃,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来晚了这三个字,在很多时候都代表着死亡:你要是早来片刻,哪怕是几秒钟,你就有可能阻止你老婆跟人上——哦,就有可能阻止陈果果被人干掉了。

    沈银冰当然知道这三个字,在当前所表示的意思,所以才故意这样说。

    这证她很生气高飞竟然这样关心陈果果:堂堂的贪狼狼主,好像天山雪莲一般优雅绽放的沈妹妹,就站在你旁边,你却装傻卖呆的视而不见,张嘴就问你女人怎么了,真是岂有此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高飞听了后,竟然张嘴吐出血来了。

    而且她这才发现,高飞浑身都是血,衣服更是破破烂烂,满是血污,整个人就像从屠宰场好不容易爬出来似的,脸色蜡黄,左肩明显要比右肩高很多,绝对是肿的,他能够支撑着站住了,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从高飞的外貌上,沈银冰就能看出,他刚才很可能经历过一场生死血战,跑过来全凭着一股子硬气,她刚才那三个字对他所造成的打击,绝对不次于再一场的血战。

    一下子,沈银冰就后悔了,赶紧脱口说道:“没事,陈果果还没有死,她只是受伤被我派人送走了,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飞就猛地扑到她面前,伸手采住她束腰长裙的衣领位置,向高里一提,厉声喝道:“陈果果到底是生,还是死!?”

    “她、她还活着,只是有了流产的危险,被我派人送走了!”

    沈银冰被高飞此时狰狞的样子给吓坏了,连忙说出了实话。

    堂堂的沈狼主,天山雪莲般的美女,在十几个手持微冲的手下保护中,竟然被人像小母鸡那样的提溜了起来,这绝对是天大的冒犯。

    但韩家骏等人,却只是下意识的抬了下枪,又放了下来:唉,没办法,沈狼主与高先生之间的关系,就连老天爷都搞不懂是友还是敌,大家都是凡夫俗子的,更看不透了不是?

    所以啊,最好别用常规眼光是看待当前这事,最好是装看不见。

    “原来是这样,只要人没事就好。”

    高飞长长的松了口气,眼神中的杀气一下子消失了。

    威胁的杀气消失后,沈银冰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哦耶买嘎的,我干嘛要害怕他?是我救了他相好的女人好不好?他不但不感激我,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拿我当什么了,当通房丫头使唤啊,真是岂有此理!

    清醒过来的沈银冰,勃然大怒,用力挣开高飞的手,迅速后退几步,厉声道:“把这家伙给我乱枪打死!”

    “什么?”

    韩家骏等人愣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了,把他给我乱枪打死,你们都聋了吗!?”

    命令下达后,却没人听招呼,沈狼主更是大怒,抬手夺过一把枪,抬手对着高飞就扣下了扳机。

第154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女人最生气时,不是因为你背着她在外面沾花惹草,也不是因为你偷看她洗澡后,又把照片传到了网上,甚至也不会因为你强上了她——最让她生气的是,她明明做了对你有好处的事,却被你给误会了.

    沈银冰就是当前这种情况,好心没好报,再加上高飞关心陈果果时所产生的嫉妒,使她无比的愤怒,一心想要杀了这个没良心的。

    头脑发热下命令手下乱枪打死高飞后,却没有人动,这更是极大的刺激了她,尖叫着骂了韩家骏等人一声后,劈手就从身边一个手下手中夺过一把枪,对着高飞就扣下了扳机。

    砰!

    枪响了。

    子弹以每秒超过900米的射速,咻的一声厉啸,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团血花迸溅开来,高飞身子猛地后仰,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静。

    枪响过后,就是让人压抑的静。

    韩家骏等人,瞪大看着沈银冰的眼里,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的惊诧:啊,沈总真的开枪了啊,她真要打死高飞?

    沈银冰也彻底傻掉,端着冒烟的微冲站在那儿,一双越来越桃花的眼睛,瞪到最大角度,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喊:我开枪打死了他,我开枪打死了他!

    我怎么会开枪打死他了呢?

    我只是生气,真的只是生气,只想拿枪来吓唬他的,怎么就开枪了呢?

    我怎么就开枪了呢,我怎么就开枪了……仿佛有好多个声音在脑子里狂喊,要把沈银冰的脑袋给撑破那样,使她头痛异常,端着枪的手一松,微冲掉在了地上,随即双手用力夹、住脑袋,仰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叫:“啊——”

    高飞等人刚才厉啸时发出的声音,就像龙吟,像凤鸣,仿佛从九霄云外破空而来,距离两公里都能听得到,那是因为啸声中有真气的鼓荡。

    沈银冰的叫声,则是靠她本身的嗓子来发出,不像龙吟,不像凤鸣,更不会传到两公里之外,但却能让以她为中心的方圆十数米之内的人,感觉就像耳朵要被硬生生撕裂,钻进一个锥子来那样。

    对,就是这种感觉,让人听了很难受,甚至连死人都受不了——于是,被沈银冰等人以为被打死的高飞,这时候站起来了,很不满的问道:“你鬼叫什么?”

    “啊——啊?”

    好像疯了那样尖叫个不停的沈银冰,声音就像被一只脚踩住脖子的鸡那样,嘎崩一声就停住了,迅速低头傻傻的看着高飞:“你、你没死?”

    刚才沈银冰可是亲眼看到高飞中弹倒地,鲜血迸溅的,这才以为他死了,正准备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还有悔意,再考虑是否殉情,或者干脆出家为尼呢。

    没想到这家伙却又爬起来了,右手捂着左肩,鲜血从手缝内泊泊流了出来。

    “原来,我只是打中了你的肩膀!哦,太好了,太好了!”

    沈银冰欢呼起来,一下纵身扑了过去,伸手抱住高飞的脖子,抬头在他腮帮子狠狠亲了几下,泪水哗哗的流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怎么就不死呢?”

    感受到沈银冰发直内心的欢喜后,高飞没好意思推开她。

    话说,被这样一个女人抱着,感觉也很不错的说。

    旁边的韩家骏等人,都很受伤的低下了头,心想:我就说沈总不是真的想干掉高飞,幸亏刚才没有真的开枪,如果真把他给干掉了,差不多会被剁碎了,直接扔进黄河内喂鱼了。唉,搞什么东东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杀人一会儿好的,真受不了。

    “行了,这又不是拍琼瑶戏,有必要搞得这样煽情吗?”

    觉得差不多了后,高飞推开了沈银冰,顺势撩起了她的裙摆。

    “啊,你要干什么?”

    沈银冰大惊,又害羞:“别、别乱来,周围可佷多人呢,就算你再着急,好像也得等我把他们都赶走再来吧?”

    话说沈总自从在岭南变成女人,尝到男人的滋味后,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就一直紧紧的缠绕着她,这些天夜晚再也不做恶梦了,做也是做那种很香、艳的。

    结果呢,越是想,就越是受不了——最后,在某种火焰的淬炼下,沈狼主的眼睛渐渐变成了桃花眼,皮肤也好的让人受不了等等。

    沈银冰有这些改变,半夜想男人,这对刚成为女人的女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与银当啥的没关系,完全就是生理上的因素。

    就像孔乙己看到某嫂子后就想跟她困觉那样,沈银冰在看到高飞的刹那间,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高先生好像太不解风情了,竟然无视她的关心她的爱,就懂得挂念陈果果,所以才造成她吃醋,继而疯狂。

    此时看到高飞貌似没事,又掀起她裙子,露出她那双修长笔直好像象牙雕刻的腿子后,思想纯洁的沈总,立马就想到了那件事。

    她以为,高飞受不了,要迫不及待在这儿跟她那个啥,这才含羞带怯、欲拒还迎的说要把韩家骏等人撵走。

    “你思想真喔龊,想什么呢?”

    高飞先是愣了下,随即鄙夷的撇了撇嘴,双手一分,刺啦一声,撕下了一块裙边。

    话说刚才沈总恼羞成怒下,不是冲高飞开枪来着吗?

    虽说没有打中他脑袋,也没有打碎他骨头,可还是在他肩膀上打了小眼。

    皮肉之伤罢了,不过最好是包扎一下,毕竟高飞那会儿大战白衣长老时,可是吐了不少血的,实在不想再失血了。

    沈银冰穿的这条白裙子,含有90%的纯棉,当做纱布来包扎伤口,还是很合适的。

    撕下裙边时,高飞看到了一抹黑丝小蕾,脑海中马上就浮上了异常香香的一幕,情不自禁的伸手,在那个地方飞快的蹭了一下,在她含羞轻叫一声时,却很严肃,很正义的淡淡说道:“想什么呢?思想这样喔龊,我只是借用你一点裙子,来包扎一下伤口罢了。”

    “你、你——”

    沈银冰大羞,又大怒,狠狠一跺脚,抬手就向韩家骏那边伸去。

    她要拿枪,把某个很无耻,却说别人无耻的家伙,打个稀巴烂!

    韩家骏可不傻,在察觉出沈总又开始不冷静后,立即装做没事人那样,很及时的向后退了一步,相互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开了。

    “都给我回来!”

    沈银冰一把抢了个空,更生气,正要严令某某把枪拿过来时,高飞不耐烦的说:“行了,别再那儿装了,赶紧过来帮我包扎伤口,我自个儿的不得劲!”

    “哦,哦!”

    沈银冰马上就忘了要拿枪的事了,赶紧走过去帮他包扎伤口。

    “谢谢你了。”

    看着很认真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沈银冰,那修长洁白的脖子,高飞低声道谢。

    沈银冰动作微微一停顿,淡然道:“谢我替你包扎伤口?免了吧,这本来就是我打伤的,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给你包扎。”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谢谢你的。”

    高飞吸了下鼻子,问道:“她没事吧?”

    “应该没事的,郝连偃月,还有我的私人医生刘培黎跟着,就算去医院的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做出抢救的。”

    沈银冰双手扯着裙边,在高飞肩膀上打了个蝴蝶结,觉得不怎么好看,又解开重新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个当丈夫的还真不怎么称职,她都那么大肚子了,你还让她出来做这么危险的事,就不怕出意外吗?”

    在岭南时,高飞可是给了陈果果一个婚礼的,所以沈银冰才说他是陈果果的丈夫。

    当然了,这里面也由吃味,不屑的意思。

    “我说不听她。”

    高飞苦笑了一声。

    沈银冰望着仔细打好的蝴蝶结,问道:“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有谁在你跟前就像小鸟依人那样,对你百依百顺的?”

    看着沈银冰那长长的眼睫毛,高飞忽然说:“你会不会对我百依百顺?”

    “我?”

    沈银冰一呆,随即嗤笑出声:“切,我又不是你女人,凭什么会对你百依百顺?哼,你别以为占有了我,就以我男人而自居,我那只是行善积德罢了,我的丈夫是高……”

    “不说这个了,没意思。”

    抢在沈银冰说出某个人的名字之前,高飞打断了她的话:“是谁伤了果果?”

    “是个老女人,破军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伤了果果。”

    沈银冰在说出最后两个字时,特意加重了不屑的语气。

    高飞装做没听出来:“那个老女人呢?”

    沈银冰抬手,指着厂房内:“喏,她被我给吓得逃那里面了。那儿,差不多就是通往河底古墓的暗道出入口了。”

    “你知道这儿才是暗道的出入口?”

    高飞说完,不等沈银冰回答,弯腰从地上捡起陈果果留下的金蛇怪剑,快步向厂房那边走去。

    “我不知道,但只要我想知道,这世上就没什么事能瞒得住我。”

    沈银冰跟了上来,很得意的说:“我才不像某些傻瓜似的,自以为是的潜伏在别处,想监视人家,结果却被人家将计就计给算计了。”

    高飞来到厂房门口,稍微停顿了下脚步,迈了进去:“你是怎么做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沈银冰跟着走了进来,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淡淡然道:“以后没事时,好好理解一下这句话的含义,这对你有好处的。”

    “你这个黄雀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我吧?”

    高飞转身问道:“有没有手电筒,拿来用用。”

    “切,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会为了你?我来这儿,只是为了、为了看热闹罢了,救下‘果果’,只是顺手牵羊罢了。”

    沈银冰再次撇嘴表示了她的不屑,却乖乖的把手电筒递了过去。

    很多人都说,女人就是一种口是心非的生灵,最擅长的就是爱说反话,这从沈银冰身上就能看出来。

    高飞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打开了手电筒。

第1546章 后面有动静!

    这是一间废弃的厂房,原先是生产编织袋的,机器还摆在原处,只是布满了灰尘.

    厂房不大,但也不算小,大约有五百平米左右,左边是生产机器,右边堆着一些半成品,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好久没有动过的样子。

    沈银冰的目光,随着手电筒的光芒缓缓移动,最后落在了那堆半成品上,好像福尔摩斯那样,语气肯定的说:“我亲眼看到那个老女人进了厂房,而这里出了门之外,窗户都是封死的,她没有再出去过,看来是进了暗道。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暗道的出入口,就应该在这堆半成品下面。”

    说着,沈总快步走过去,也顾不得脏了自己的白裙子,伸手抓主一个袋子,随手抛在了一边,接着就捂住鼻子咳嗽了起来:“咳,咳,好脏——你还愣着干嘛呢,不想找到出入口?”

    “想,当然想,可我不想去吃灰。”

    高飞擦了下鼻子,走向了机器那边。

    “喂,你去那边干什么,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出入口会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吧?真是个弱智青年。”

    沈银冰不屑的讽刺着,就看到他围着机器转了几圈后,忽然抓主一个控制机器快慢的挡杆,用力向上一抬,没抬动。

    “哈,说你弱智,你还不信。唉,这孩子看上去很聪明,其实是很傻的……”

    沈银冰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时,就看到高飞猛地往下一按挡杆。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好像传送带一样的机器,缓缓向旁边移动,露出了地上的一个黑窟窿。

    那个黑窟窿,足有两米见方,恰好就在机器的底座下面。

    高飞拿手电向里晃了一下,随即纵身跳了下去。

    “哎,你等等我!”

    沈银冰叫着,呼呼的跑了过去,学着高飞的样子,纵身跳下黑窟窿时,心里还在忿忿不平:我这么聪明都没有找到暗道口,他一个弱智青年是怎么找到的?不可能啊,这么重要的暗道口,怎么可能会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啊,下面怎么这么深!?

    不等沈银冰搞清楚,然后就觉得屁股一疼,重重摔在了地上,疼的她哎哟一声尖叫,差点昏厥过去,幸好看到一道亮光出现在了上方,这才没有闭上眼。

    高飞的声音,从亮光后面响起,带着不可思议:“咦,你什么时候这样勇敢了,接近三米的高度,就这样跳下来,就不怕摔断腿子吗?”

    “我、我是看到你跳了下来了。”

    沈银冰这时候才看到,高飞是顺着铁梯子下来的,疼的只嘶哈冷气,更是恨的直咬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儿有梯子?”

    暗道出入口是直上直下的,铁梯子就竖在一边,高飞刚才跳下来时,只是跳在了梯子上,沈银冰却是实实在在的从上面跳下来的。

    幸好,下面还铺着一层编织袋,要不然这一下肯定把她大胯给摔断不可。

    “我又没想到你会下来。”

    高飞迈下最后一节梯子,手电筒向右边照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帮我救下了果果,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没必要再陪着我冒险了。”

    右边,是一个黑黝黝不见尽头的通道,散发着带有霉味的潮气,也不知道到底是通往了哪里。

    “我陪你冒险?切,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陪着你冒险?”

    沈银冰扶着墙壁,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高飞问:“那你下来做什么?”

    “我是贪狼的狼主,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以站在贪狼的利益上来出发的。你想得到这个河底古墓,我又何尝不想?”

    沈银冰用手揉着生疼的屁股,满脸的疼痛变成了傲然之色。

    “哦,原来是这样。”

    高飞随口说了一句,拿着手电走进了通道中。

    “喂,你等等我!”

    沈银冰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

    高飞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回答说:“既然咱们不是站在相同的立场上,是竞争对手,那我有必要帮你吗?”

    “好,很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沈银冰停住脚步,咬牙切齿的说:“可你别后悔。哼,话说陈果果还在我手里,我要是有一点不高兴,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全,我可就不敢保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飞嗖地一下就跳到了她面前,恶狠狠的瞪着她,很吓人的样子:“你要是再敢拿这个来威胁我,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你?”

    沈银冰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硬着头皮的说道:“你带我一起走,我就不这样说了。”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沈银冰举起右手,说:“我保证。”

    “哼,那你最好记住你的保证。”

    高飞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了通道,脚步慢了很多。

    沈银冰赶紧跟上,陪着笑的说:“你放心,我这人向来都是说话算话的。”

    高飞没有理睬他,只是贴着一边向前走。

    就像铁屠那样,高飞现在也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讨厌地下。

    塔克拉玛干沙漠下面的地下楼兰,外蒙蒙戈尔下面的成吉思汗陵,美国死亡谷下面的破军分部,现在又是这儿。

    他搞不懂,为什么老天爷这么喜欢安排他来地下(老天爷也很委屈:是作者安排的好不好,关我毛的事儿!)地下通道就像城市里的下水道,但也仅仅是像罢了,周遭同样是水泥抹起来的,下面平坦,坑洼的地方还有积水,不过远远没有下水道那样宽敞。

    两侧倒是有通电电缆,看样子应该有照明设备,只是不知道电源开关在哪儿,强光手电的光芒,只能照出三四米远,而且越走,空气也明显的越稀薄,还夹杂在明显的鱼腥、土腥气。

    越走,脚步声就越响,反而平添了一股子诡异。

    沈银冰紧紧跟在高飞身后,慢慢伸手抓主了他的左手。

    “孤男寡女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高飞挣扎了一下,沈银冰反而握的更加紧了。

    “那个啥,问你个事儿。”

    沈银冰紧贴着高飞胳膊,看着黑漆漆的前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暗道口,是在机器下面,而不是在那堆半成品编织袋下面呢?”

    高飞回答说:“你没有看到编织袋上的灰尘,不像是被人碰过的样子?”

    “我当然注意到了,可问题是,机器上也有灰尘,也没人动过。”

    沈银冰不服气的说。

    “编织袋上的灰尘,稍微一动就会看得出。而机器却不一样,因为它很沉重,就算被人动过机器,也不会螺旋来看。”

    高飞给她解释道:“你说的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女人,既然进来厂房没有再出去,这就摆明了她进了暗道。既然没有动编织袋上的灰尘,那就是动了机器。还有就是,你没注意到机器的那个挡杆上,很干净,没有灰尘?”

    不等沈银冰回答,高飞又说:“当然了,弱智青年是发现不了这些细节的。”

    “你才是弱智青年,你们全家都是弱智青年!”

    沈银冰有些生气,抬手在高飞后背上砸了几拳,被他攥住了手腕,一瞪眼,然后就老实了。

    俩人继续向前走,越走,觉得手电起到的作用越小,沈银冰贴的高飞也越近。

    俩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走了得三四分钟吧,沈银冰终于忍不住的小声说:“高飞,我告诉你个事。”

    “什么事,说。”

    高飞眼睛盯着前方,脚步不停。

    “我怎么觉得,觉得背后有人在跟着我们?”

    沈银冰的声音有些发抖,慢慢扭头向后看去。

    后面黑压压的啥也看不到,但她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她,而且就在她身后四五米的地方,在她扭头看去时,立即静止不动了。

    人在某种环境下,起着很大预警作用的第六感,在正常听觉、视觉都失去作用时,就会产生一种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功效,通过空气的轻微振动,探查到某种危险的存在,或者正在接近。

    但第六感仅仅为人提供预警,却无法探查危险到底是来自哪儿。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能让人感到更害怕,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此时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做出比平时要机敏数倍的反应,包括不由自主的尖叫。

    “没事的,别怕,那只是你的错觉。”

    高飞牵着沈银冰的左手,稍微加了点力气,半转身用手电向后面照去。

    正如沈银冰刚才所看到的那样,后面就是黑压压的,什么也没有。

    不过,也不能保证在光芒之外,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潜伏着,因为那种让她胆颤心惊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了,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甚至开始后悔逞强跟着一起来了。

    “你别吓唬自己了,都说没什么事了,放平心态,就当自己现在鬼屋内玩耍呢。”

    高飞回过身,拿手电向前照了下,说:“要不这样吧,你在前面走,拿着手电。”

    “你会不会趁我全神贯注看前面时,偷偷的溜走?”

    沈银冰马上追问。

    “会。”

    高飞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良心的,你要真敢那样,小心我真跟你翻脸——手电拿来,把左手借给我用,没有我的许可,不许松开我!”

    沈银冰右手拿过手电,左手紧紧抓主高飞的左手,站在了他怀里,向前面晃了几下,长长松了口气:“嗯,这样感觉好多了。话说你这人虽然是个混蛋,不过你还是能为女孩子提供安全感的。”

    “更正一点,你现在不再是女孩子了。”

    高飞话刚说完,左手就被狠狠掐了一下。

    沈银冰没有撒谎,刚才她虽然牵着高飞的手,可总能感觉背后有东西跟着她,随时都要扑出来那样。

    现在好了,她背后就是高飞那温暖的怀抱,就算有东西从背后扑出来,也得先过了小高这一关的。

    俩人继续前行,大约三分钟后,沈银冰忽然停住了脚步,低声说:“高飞,后面有动静,我听到了!”

第1547章 一只猪一样的老鼠!

    靠在高飞怀中继续前行后,沈银冰紧绷着的神经明显放松了下来,不过对于某种危险的预知感,却变得更加明显了.

    刚才她跟在高飞背后时,因为紧张,害怕的缘故,只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她,至于其它的就直接忽视掉了,现在精神放松后,她就听到了一种沙沙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是在下雨,也好像是在春蚕吃桑叶,还像是好多条毒蛇在后面蜿蜒而行。

    这儿是地下暗道,就算外面下雨也不会下到这儿来,更不会有什么春蚕可吃的桑叶,那么唯一能解释这种声音传来的原因,就是毒蛇之类的东西。

    沈银冰没有听到,更没有感觉到高飞有什么反应动作,忍不住的低声提醒他,说她听到后面有动静了。

    “呵呵,哪有什么动静?你只是吓唬你自己罢了。”

    高飞晒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转身时,沈银冰也把手电向后照了过去。

    就像刚才那样,后面两三米之外,仍旧黑压压的啥也看不见,地上也空荡荡的,偶尔会有个水洼,把手电光反射回来。

    “没有吧?行了,有我在,百无禁忌。别疑神疑鬼的了,走。”

    高飞抬手,在沈银冰这些天明显丰盈了许多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赞叹:“嗯,沈狼主你这几天的变化很大啊,最起码这屁股莫起来就肉肉的,不像以前那样没手感了。”

    “滚蛋,臭留氓!”

    沈银冰娇嗔着狠狠瞪了高飞一眼,眸子里有水光流动,左手更是伸到他左肋下,掐住一块肉刚要小心的扭啊扭时,高飞却把她揽在了怀中,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伸进了裙子里,伏在她耳边,微微喘着说:“宝贝儿,要不要在这儿办一气?”

    “去死!”

    沈银冰就像是触电那样,身子猛地一震,掐住高飞软肉的动作,也变成了摩梭,嘴里骂着要把他推出去,可就是没有劲,反而在某人那只是飞快占领她的某个地方时,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这、这地方,看不见啊。”

    “有些事,也不一定非得看到才能办,对不对?”

    高飞咕噔咽了口吐沫,手上动作加大了。

    “那、那你小心点,别让我摔倒在地上了,那么脏……”

    沈银冰轻轻申银了一声,慢慢眯起了双眼,微微张开了小嘴,稍稍仰起下巴,做好了任人采摘的准备。

    沈银冰相信,她的确听到在背后不远处有诡异的沙沙声,知道当前环境好像不适合做那种事儿,更知道如果真投入进来,或许会有好多条蛇儿爬出来——不过她心里有了那种渴望后,就不在乎这些了。

    话说,人类身处未知危险的环境中做那种最不严肃的事,或许才是最最刺激,最最兴奋的,达到高、潮的时间会更短,感觉却会更强烈。

    其实她早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如果真死在那种无上的感觉中,相信也会死而无憾了。

    就在沈狼主渴望享受一下那种无上的欢愉时,却觉得屁股一疼,啪、啪的声音接连响了两声,一下子从期望中醒了过来,本能的尖叫一声:“哎哟,疼!”

    “疼?知道疼就好。”

    高飞冷哼一声,语气很严肃,还带着痛心疾首的意思,抬手捏着她小鼻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沈银冰,我现在对你真的好失望啊。这是什么地方啊?随时都会有致命危险出现,你却仍然想那种肮脏的事。你……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表面冰清玉洁的,实则骨子里银当不堪,还是——”

    啪的一声,沈银冰抬手在高飞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羞恼成怒的尖声骂道:“你、你特么的混蛋!臭留氓,我、我就是思想肮脏,我就是生性银当,我就是没有男人活不了,那又怎么样?你管我啊?出去后,我要包养十个小白脸,每天都鬼混,气死你个臭留氓!”

    “嘿,嘿嘿,逗你玩的,有必要这么生气?行了,行了,看你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母狗……靠,别再动手动脚了,我不是看你害怕,紧张,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吗?你现在不怕了吧?”

    高飞抓主沈银冰扇过来的右手,很郁闷的说:“好了,继续前进。”

    “你、哼。”

    沈银冰一楞,这才恍然大悟,登时为自己刚才情动时竟然以为高飞真要跟自己在这儿做那种事而羞恼不已,觉得她简直是太不要脸了:这家伙,怎么可以在演戏时,演的这样真呢?

    “哼,我也是在跟你演戏好不好?就是怕你会害怕,你还以为我真想跟你个臭留氓在这儿阴乱?自以为是!”

    伸手在高飞肋下狠狠掐了一把,说了两句傻瓜也能听出是瞎话的话后,沈银冰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继续前行:“快跟紧点,免得拉下你后,你会感到害怕!”

    “那是,那是,以后我就跟着你沈狼主混了,还请多多保护小的。”

    高飞很狗腿的跟在后面,边走边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后跟着你混,会给什么样的福利呢?”

    沈银冰手电筒不时往下面扫一下,小心的避开那些水洼:“你想要什么样的福利?月薪二百五,外加包吃包住成不成?”

    “成,当然成。那就说定了啊。哦,对了,跟你讲个笑话吧。”

    高飞右手中的金蛇怪剑挽了个花,放在了肘后。

    “就你,除了会讲那些低级趣味的笑话,还能说出什么高雅的来?”

    沈银冰不屑的撇了撇嘴时,又听到了背后传来的沙沙声,不过这次声音明显大了一些,也密集了许多,正要拿手电向回照,一只手却轻轻握著她手腕。

    高飞的手指,在她手腕上写了几个字:别乱动,听我的。

    沈银冰心中一动,语气非常自然的说:“说吧,我看看你嘴里能不能长出象牙来。”

    “你嘴里是长不出来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至于我的,还真不一定。”

    高飞嘿嘿笑了一下,开始说笑话:“话说唐三藏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的路上,前面探路的悟空回来禀报说‘师傅,前面发现一片黄瓜地,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唐三藏冷笑一声,骂道‘蠢猴子,那自然是女儿国了!”

    沈银冰早就猜出,某人要说的笑话,肯定是很低级,很下流的,所以早就做好了等他说完后,就‘羞涩不已’的狠狠骂他几句,籍此来证明自己思想高尚的准备。

    可高飞说完唐僧说的那句话后,却没有再说。

    等了片刻,她忍不住的问道:“继续啊。”

    高飞问:“继续什么?”

    “继续讲故事啊。”

    沈狼主淡淡的说:“把故事讲完,让我看看你有多么的低级下流。”

    高飞回答说:“讲完了啊。”

    “讲完了?”

    沈银冰有些纳闷:“这算什么笑话啊,悟空发现前面有一片黄瓜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唐三藏只说了一句那是女儿国,这算什么笑——啊,臭留氓,臭留氓!”

    沈银冰说到后来时,才猛地醒悟了过来,随即连声骂着,伸手正要施展九阴白骨爪掐死这个臭留氓时,高飞却忽然低声喝道:“弯腰,低头!”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听高飞这样说后,沈银冰立即做出了弯腰低头的动作。

    她刚低下头,就觉得一股子劲风擦着她后脑勺,忽地一下扫了过去,接着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吱!”

    不等她搞清楚咋回事,就被高飞搂住腰抱在怀里,一个快速盘旋靠在了巷道壁上。

    话说沈银冰也是那种历经太多风Lang的猛人,事发突然后没有任何紧张,在被高飞搂住转身时,顺势抬起手电向前照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一头猪?

    银灰色皮毛好像缎子般那样光滑的猪,也就是一百斤左右,体型臃肿却偏偏透着说不出的灵敏,圆溜溜的小眼睛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着凶狠的诡异荧光,一条好像蛇那样的尾巴,在地上来回的扫着。

    它脖子下三寸,却有一道长长的血口。

    那是高飞刚才猛地转身,在这个东西扑上来时,狠狠给它划出来的,鲜血如泉,还带着红白相间的五脏六腑,散发出了难闻的腥气。

    “吱,吱!”

    那个猪一样的东西,眼神凶狠的盯着手电光,看样子很像扑过来,可已经受到了致命一击,再也没有丁点力气,只能侧躺在那儿,吱吱的凄厉叫着,全身猛烈抽着,很快就不再动弹了。

    这不是猪。

    猪在受伤叫唤时,会是那种‘嗷嗷’的叫声。

    猪有一个长拱嘴,两个大耳朵,该是憨态可掬的样子。

    这东西,却是‘吱吱’的叫着,也是长嘴巴不假,可却是尖尖的,耳朵更小,嘴上还有长长的胡须……

    “这、这是什么东西?”

    沈银冰愣愣的看着这个怪物,觉得她该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却无法相信她所想到的某种动物,会与这个怪物对上号。

    高飞语气平静的说道:“你也许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了,只是不信。你没有看错,这是个老鼠。”

    “老,老鼠?”

    沈银冰只觉得胃部一阵猛抽,差点就吐出来:“这是老鼠?老鼠,老鼠怎么可以长的这样大?”

    她刚才就想到了这是一只老鼠,只是却不敢相信。

    在佷多人心中,老鼠就是那种最多一巴掌长,在橱柜、粮仓或者野地里可劲儿糟蹋东西的讨厌生物,只需拿铁锨,或者干脆一脚就能把它踩扁才对。

    可眼前这东西,看样子最少也得一百斤!

    一百斤的老鼠?

    长的好像猪那样,怎么可能?

    “这就是老鼠,一只被人喂食某种药物而改变的老鼠。”

    高飞晃了下金蛇怪剑,语气低沉的说:“刚才你听到的沙沙声,就是它发出来的,它始终跟在我们后面,随时准备着扑上来咬死我们——这条暗道中,差不多会有很多只这样的老鼠,只是它们都躲在黑暗中,我们看不到它们。”

第1548章 一条水道!

    沈银冰自付她已经见惯了生死.

    实际上也的确这样,太多的挫折跟磨难,已经把她的神经,淬炼的比其他女孩子,甚至比很多男人胆子都大,自然不会害怕老鼠,说不定当一只老鼠在企图吓唬她时,会被她一脚踩扁。

    可当一只老鼠好像猪那样大时——就算她胆子再大,也会害怕。

    有些东西,一旦变得全然超出了人类思想所接受的限度,就会变成恐惧。

    最起码,沈银冰现在就很怕,尤其是听高飞说,在这条暗道中,可能还有很多这样的老鼠时。

    这些好像猪一般大的老鼠,应该就是来看守这条暗道的。

    高飞怕不怕?

    沈银冰觉得他不会怕,哪怕是怕,也得装做不怕的样子,因为他是男人,此间唯一的男人,他得保护沈狼主才行。

    “我才不会怕这玩意,只要它们也能被干掉,就没什么可怕的。”

    好像知道沈银冰心里在想什么,高飞淡定的笑着,搂着她腰肢的左臂,稍微用了下力气。

    “你最好不要怕,要不然可就惨了。”

    沈银冰挣扎了下,很认真的问:“高先生,能不能别搂着我,还这么紧!我可提醒你啊,我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你就不怕我未婚夫知道后,会找你拼命?”

    “狗屁。走吧。”

    高飞骂了句,刚要松开她,就听到前后两边的通道中,都传来了好多明显的奔跑声:声音轻便,急促,有力,就像猎狗追捕野兔时那样。

    高飞脸色一变,猛地把沈银冰拽到了背后,右手中的金蛇怪剑横在了雄前。

    沈银冰也听到这种声音了:这是有无数只好像猪一样的老鼠,正在向这边聚拢。

    一只大老鼠,高飞肯定能搞定。

    可是十几只呢?

    如果它们从前后两个方向,同时扑击俩人,就算高飞能护住他自己不被咬死,能护得住沈银冰吗?

    沈银冰怕了,双手搂住高飞的腰,颤声说:“不许丢下我,要死,咱们死在一起!”

    “切,我稀罕跟你做一对同名鸳鸯吗?喂,我说你能不能别抱着我,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得学会自重才行!”

    高飞嘴里这样说着,左手却向后伸出,把沈银冰完全护在了身后。

    “吱!”

    巷道前面的黑暗中,一声尖叫声响起后,随即生起一股子凌厉的劲风——有老鼠扑了上来。

    沈银冰在极度恐惧下,也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不怕死,可真怕被老鼠吃掉。

    “别瞎叫唤!”

    高飞大喝声中,右手中的金蛇怪剑斜刺里上挑了过去,对着猛地出现在强光手电光芒中的那只大老鼠。

    身在半空中的大老鼠,就在高飞的剑尖刚刺穿它毛皮时,忽然又发出一声吱的叫声,看上去很肥硕的身子猛地一扭,竟然在半空中微微转向。

    刺啦——高飞的剑尖,在老鼠的高速飞扑中,从它身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不过因为角度的原因,老鼠伤口不重,甚至说一点都不致命,最多也就是在它身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罢了。

    但老鼠前扑的速度却毫不停留,从高飞眼前一闪而过,目标——是那只死了的老鼠。

    看到饿狗扑向一块肉骨头时的样子吗?

    这只很凶恶的老鼠,根本没有理睬高飞俩人,也毫不在意身上被金蛇怪剑划了道口子,只是眼冒凶光的扑到了那只死老鼠身上,随即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了淌出来的肠子上。

    它在吃同伴的身体。

    它快速扑过来,不是为了捕杀高飞俩人,而是抢吃同伴的尸体。

    常年生活在地下的老鼠,视力早就适应了黑暗,嗅觉也变得更加灵敏,尤其是对血腥的反应,更是出奇的酷爱——当那只老鼠被高飞一剑开膛剖肚后,它在很远处就嗅到了新鲜事物的味道,这才不顾一切的向这边扑来,才不理会高飞俩人。

    哥们来这儿,就是抢东西吃的,晚了就抢不到了——就在高飞俩人嘴巴大张,诧异的望着那只老鼠飞快的啃吃同伴时,又是一条黑影,夹杂着劲风,从巷道前面的黑暗中扑了出来。

    这次,高飞没有理睬它。

    那只老鼠肯定看到了高飞俩人,不过才不会理睬他们俩,只是扑向了那只死老鼠。

    那只正在进食的老鼠,在一个同类扑过来后,就像护食的狗那样,猛地半转身,张大嘴露出尖长的,带着血的牙齿,吱吱咆哮着咬了过来。

    第二只老鼠重重撞在它身上——两只好像猪一样的老鼠,凄厉叫着的翻滚在了地上,厮打了起来。

    不过它们厮打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第三只老鼠很快就出现了,直接扑向了死老鼠,对它们的厮打不屑一顾。

    然后,就是第四只,第五只——当第六只老鼠也从后面出现后,那两只老鼠终于明白此时不是掐架的时侯了,得赶紧去抢食,要不然就会便宜了别的老鼠。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有不下十只老鼠扑了过来,在那儿相互撕咬着,咆哮着,争抢同类的尸体,甚至有两只咬住一根肠子,猛地向后一拽,那根肠子——就砰的一声断成两半截。

    “呕!”

    呆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切的沈银冰,再也受不了了,弯腰张嘴就要呕吐时,高飞却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抱着她迅速向前跑去。

    嘴巴被捂住后,没法吐上来的滋味很难受,沈银冰开始挣扎。

    “你要是不怕那些老鼠被你的呕吐物给引来,变成它们的盘中餐,你尽管吐!”

    高飞松开了她的嘴巴,在她耳边低声喝了一句。

    马上,沈银冰就咬住了牙关。

    虽说在胃部剧烈抽啊抽时,不能像拉稀那样的吐出来,会憋得很难受,但总比把那些老鼠吸引过来要好很多。

    “吱,吱!”

    “刺啦,刺啦!”

    “喀嚓,喀嚓!”

    尖叫声,撕碎声,骨头断裂声,很快就会被俩人抛在了后面,在拐过一个弯道后,终于消失不见。

    “好、好了,让我歇息一会儿。”

    沈银冰靠在了巷壁上,脸色苍白的浑身无力。

    高飞看出她实在不好受后,抬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打了下,关心的问:“感觉好受些了没有?”

    “没有,还想吐,刚才太、太恶心了。”

    沈银冰抬手捂住嘴,腮帮子一鼓一鼓似的,好像离了水的鱼。

    扭头看了一眼,高飞才说:“那就吐吧,吐完了赶紧走。”

    这儿距离那些老鼠差不多得有几百米了,就算沈银冰的呕吐物会引来它们,他们俩人到时候也已经跑远了。

    “哦。”

    沈银冰哦了一声,忽然拽起高飞的上衣,张嘴低头哇的一声……

    高飞无语的看着她,很关心的说:“以后吃东西是,最好是看看有没有过期,以免拉肚子。”

    “感觉好多了。”

    沈银冰擦了擦嘴,抬起头来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高飞反手脱下黑色背心,裹巴了裹巴,扔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等上去后,再赔你一件新的。”

    沈银冰靠在巷壁上,问:“你说那些老鼠,吃什么才长这么大的?”

    擦了擦肚皮,高飞说:“看看你脚下吧。”

    “看什么呀?”

    沈银冰低头看去——先是一楞,随即张嘴就要尖叫。

    高飞及时捂住了她的嘴,用刚才擦肚子的那只手:“大姐,咱能不能别这样一惊一乍的,我觉得你该很沉稳才对。”

    “拿开你的手,这么臭!”

    沈银冰蹭地一下,就蹦到了高飞的怀中。

    刚才她低头看去,才发现她就站在几根骨头上。

    白骨,满地都是白骨,大部分都是猪羊牛的,还有一个竟然是人的骷髅。

    高飞在拐过弯来后,就看到地上有磷光闪现了,好像幽灵火那样,好大的一片。

    右转向前十几米,是个死胡同,这儿,应该是那些老鼠的餐厅,在最里面,还有两只像兔子大小的老鼠,正在争抢高飞扔出去的背心。

    “走差路了。”

    高飞拿过沈银冰的手电,向左边照去。

    隐隐间,能看到那边也有通道。

    “快,快离开这儿,我真有些受不了。”

    沈银冰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抓起高飞的手腕就像那边跑去。

    这次她跑在了前面,刚跑到左拐的巷道中,身子就是猛地向前一倾,发出一声噗通的声音——在她脚下,是水。

    水不是很深,及膝深,但却不反光,因为水面上浮着一层青苔、水草还有污油之类的东西,还散发出了腥臭气息。

    “你猜,这里面有没有水老鼠,或者水蛇,水蛭,能吃人的怪鱼?”

    高飞弯腰捡起一块散了的骨头,用力向前扔了出去。

    骨头砸在水面上,把浮在上面的东西荡漾开来,手电照过去后,水面开始反光,能看出数十米:这是一条长长的水道,好像没有尽头那样,水面上不但有很多水草等东西,还漂浮着一些死鱼之类的。

    水面是静止不动的,就是一条死水道。

    不过沈银冰却知道,越是这样看起来很平静的水面下,才会有更多让人防不胜防的危险,再加上出于女孩子对死水的讨厌,她马上就拽着高飞的胳膊,回到了通道中,心有余悸的说:“我们肯定是走错路了。”

    高飞却看着前面,摇了摇头说:“没错,这就是向古墓去的通道。前面没路了,右边是老鼠们的餐厅,那些人要想去古墓,非得走这条路。”

    沈银冰甩了甩脚上的水草,说:“不可能,他们出来进去的,也会走这条路啊,就不怕被你所说的那些东西给伤了?”

    高飞拿着她手腕,向巷道上空照了一下,说:“你仔细看看,能不能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巷道……”

    沈银冰刚说到一半,就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巷道上面,每隔两米左右,就会有两个平行的圆孔,很有规律的排列了出去。

    高飞说话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圆孔里能下来绳索,然后连接水底的铁桥之类的东西,那样就形成了浮桥。”

第1549章 会是什么东西在水里?

    当人要从水面上过时,圆孔中就会落下与水底连接的铁桥之类的绳索,就能踩在上面向前走.

    当连接铁桥的绳索断开后,铁桥就会落在水下。

    紧挨着通道这边的水面也就是及膝深,可谁能保证里面的水也是这样浅?

    当初设计这条通道的人,决不会奢望这点死水就能挡住别人的脚步,不知道深浅的水下,肯定会有高飞俩人猜不到的危险。

    看到旁边巷壁下有块拳头大的碎石头,沈银冰弯腰捡了起来,递给了高飞。

    高飞接过来,弯腰一荡右臂,那块石头就直直的飞出了十几米,落在了水面上。

    咚的一声响,水花四溅。

    就算再没有常识的人,从石头落水时发出的声音,也能听出那边的水深,最少也得有一米深。

    这么臭的水,别说是让沈银冰淌过去了,就是让她站在水边多呆一分钟,她都感觉难受:“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人家不欢迎咱们擅闯。”

    高飞叹了口气,望着水面说:“现在,我们还有机会调头吗?”

    “怎么没机会?”

    沈银冰刚问出这句话,就听到后面的巷道中,又传来急促的沙沙声,还伴随着大老鼠发出的吱吱叫声。

    沈银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遇到第一只大老鼠时,高飞好像很轻松的就干掉了它。

    可当老鼠的数量,增加到十数只,甚至更多时呢?

    高飞还能那样快速的干掉它们?

    退一步来说,就算高飞能应付十数只这样的大老鼠,最终把它们一一斩于剑下,可也无法同时照顾沈银冰。

    瞬间相同了这一点的沈银冰,颤声问道:“那、那怎么办?”

    “除了向前走,还能怎么办?”

    高飞苦笑着,迈步走下了水中:“跟着我——草,我让你跟着我,没让你趴在我背上。”

    沈银冰好像八爪鱼那样,两只手紧紧抱住高飞的脖子,两条修长白、嫰的腿子,好像蛇儿那样缠在他腰间,两只脚还勾在了一起,趴在他肩膀上说:“把手电给我,我给你指导前进的方向——放心,我会跟你生死与共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是你最坚实,也是最可靠的后盾,决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独自逃生。请相信我!”

    “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能够跟你一起生死与共,那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高飞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晃着手里的金蛇怪剑,抢在数只老鼠扑过来之前,快步向水道中淌了过去。

    水花翻动,翻出一阵阵的臭气。

    一只老鼠最先扑了过来。

    就在沈银冰以为它要跳下来,在水里展开攻击时,却看到它好像安装了制动系统那样,吱嘎一声就停在了那边,张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冲这边尖声咆哮着。

    很快,又有两只扑了过来,也像它们的同伴那样,做出攻击的样子,只是站在巷道中向这边呲牙咧嘴,却不敢下水。

    沈银冰终于放心了,还有些得意的笑了下:“嘿,这些大老鼠很怕我啊,都不敢下水。我敢说,如果我没有跟你在一起,它们肯定会冲下来,把你撕咬成碎片。”

    “我很为你浑身散发出让老鼠都害怕的王八之气而感到震惊,同时也觉得老鼠在你脸上咬几口,也不一定见血。”

    高飞赞叹的说道:“不过,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老鼠们就算害怕你,可它们为什么没有下水,在后面跟着我们。”

    “那是因为我……”

    沈狼主正要再自恋的说什么时,忽然一下子明白了:“那是因为,水下面有比它们更厉害的东西,所以它们才不敢随便下水。”

    “回答十分准确,那你猜猜,水里面会有什么?”

    高飞哗哗的淌水前行,水已经淹到了他腰间,沈银冰得尽量向上纵起,才能避免臭水淹了她香臀。

    “你刚才也说了,无非是水蛭,水蛇,或者吃人的鱼。”

    沈银冰紧张的盯着水面,说:“或许,水下会有钉子,捕兽的铁夹子,或者陷阱之类的。”

    “水里肯定有毒。”

    高飞忽然停住了脚步,慢慢靠在了巷壁一旁,低声说:“所以你最好别碰到水面。”

    “这个我懂得,可你呢?”

    沈银冰两根腿子,几乎盘在了高飞的脖子上,动作很别扭:“要不,我骑在你脖子上啊——那样的动作虽然不雅,但却是最保险的。”

    “我就是传说中的金刚不坏身,区区毒水算不了什么。”

    高飞仍旧死死盯着前面的水面,拍了拍沈银冰的腿子:“只要你不随便撒尿,尽可以骑在我脖子上。”

    “你说话真恶心。”

    沈银冰说着,左腿慢慢抬起,动作很优雅的抬上了高飞的肩膀。

    沈狼主以前健身时,不但练过几手跆拳道,还会一点点的瑜伽。

    一点点的瑜伽,就足够她能玩转自如的骑在高飞脖子上了。

    当高飞吹嘘他是金刚不坏身时,沈银冰才想起他应该不是吹牛,一般两般的毒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想到这点后,沈银冰骑在高飞脖子上,就更加心安理得了,在回头看了眼远处那些大老鼠后,还好整以暇的拽了拽高飞的耳朵:“走呀,我都不怕了,你怎么还不——高飞,你紧张什么?”

    高飞再次紧紧攥了下手中的金蛇怪剑,低声说:“你感觉不到水面的波动,可如果用手电向前面看,就该看到什么。”

    沈银冰抬起了手电,向前面的水面照去——几米处的水面,现在轻微的晃动着,被波动的涟漪,从前面黑暗中一圈圈的向这边扩散了过来。

    这种情况,只能证明前面黑暗的水下,有什么大家伙游了过来,而且肯定比那些老鼠大,因为要是还换成那些老鼠的话,也不可能荡起这么大的涟漪。

    紧紧抿了下嘴角,沈银冰低声问道:“来的,会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会在水里快速游动?”

    高飞反问道。

    “当然是鱼啊。”

    沈银冰脱口说道:“还有水蛇啊,乌龟啊螃蟹啥的——来的,是吃人鱼吗?”

    高飞没有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手电光落下的水面上。

    他也不能确定来的是什么东西,只能肯定这东西要比那些老鼠更加难对付。

    那些老鼠虽然凶恶,不过在陆地上,高飞完全可以利用他牛比的身手,让它们含恨而死。

    可现在却是在水里,势必会影响高飞的动作,让他无法像是在陆地上那样,及时的闪转腾挪。

    更何况,他此时脖子上还骑着个人,这更大大降低了她的武力值,能把原来的本事,发挥出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涟漪越来越大,还起了小小的波Lang,轻轻拍打在了巷壁上。

    这证明从水里游来的东西,个头很大。

    “不会,不会是个鲨鱼吧?”

    沈银冰颤声刚说完这句话,然后就看到了两个灯泡。

    红色的灯泡,比三百瓦的大灯泡还要大,闪着妖异的红光,从水面下慢慢浮了上来。

    再然后,沈银冰就看到了一颗脑袋,登时失声叫道:“啊!”——

    告辞老实和尚后,叶心伤用最快的速度向东边跑去。

    最多用了五六分钟,他就来到了那间废弃的厂房前。

    因为跑的太急了些,叶心伤没有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韩家骏等人又隐藏在暗中,看到他跑过来后,立即闪身出来:“什么人,站住!”

    随着韩家骏的一声低喝,七八个枪口对准了叶心伤的同时,几道强光手电也照在了他脸上。

    叶心伤躲藏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抬手遮住脸,敷衍道:“是我。”

    “啊,你是叶教官?”

    有人认出了叶心伤,连忙报告韩家骏:“韩助理,他是叶心伤。”

    去年时,叶心伤曾经充当过沈银冰半年时间的男朋友,更是为她训练了一批保镖。

    沈银冰当前的保安力量虽然有了很大改变,但总体来说还是以那些人为底子的,所以有人认识叶心伤。

    “叶心伤?哦,放下枪。”

    韩家骏也听说过叶心伤的名字,知道他跟沈总的关系不一般,所以连忙让人放下枪。

    叶心伤放下手,四下里看了几眼,问道:“高飞,陈果果俩人呢?”

    “陈女士受伤了,已经被我们的人送去医院了。”

    韩家骏如实相告:“高飞,还有我们沈总,都去厂房里面了。里面有通往河底古墓的暗道。”

    “什么,陈果果受伤了?”

    叶心伤一听,脸色大变:“是谁伤了她?”

    陈果果有多么厉害,叶心伤当然很清楚。

    就像陈果果自以为是那样,叶心伤也觉得,天底下除了莫邪征东之外,其他人都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可现在韩家骏却说,她受伤了,叶心伤不大吃一惊才奇怪。

    “叶教官。”

    一个保镖低声提醒道:“陈女士,可能是怀孕了。”

    陈果果怀孕已经五个月的事,叶心伤自然也知道,听那个保镖这样说后,立即顿悟了过来:“哦,她不要紧吧?”

    那个保镖说:“随队的刘医生说了,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哦。”

    叶心伤抬头向大堤那边看了眼,说:“既然她很危险,高飞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

    “我们的人发现,有人抗着一个口袋进了厂房。”

    韩家骏这时候站出来,接着说:“高先生或许是担心那个人的安全吧。”

    “嗯,那是解红颜。”

    叶心伤抿了下嘴角,觉得高飞暂时不管陈果果,而是去河底古墓,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陈果果还有人照顾,而解红颜就很危险了。

    叶心伤的话音未落,韩家骏等人再次抬起了枪,冲他背后喝问:“谁?”

    叶心伤回头看去,就看到大袖飘飘的老实和尚,神态悠闲的走了过来:“无量天尊,几位施主不要误会,贫僧并无恶意,只是来看看罢了。”

    抢在韩家骏再说什么之前,叶心伤淡淡的说:“让你的人放下枪,你们总该听说过老实和尚吧。”

第1550章 阴阳之门,擅入者死!

    放在两年多之前,叶心伤要是给人介绍,月光下这个老秃驴是老实和尚的话,韩家骏等人肯定会不以为然:老实和尚是谁?

    但自从老实和尚策划了外蒙汉德勒森林一战,又从几百米的地下逃生后,他的传说——就在黑白两道传播了开来,知道的知道他目前在白云观做个守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隐藏在暗中,狞笑着随时准备扑出来择人而食,就像恶狼那样.

    紧跟沈总步伐的韩家骏,自然没理由不知道老实和尚是何许人,目前又在那儿高就,所以听叶心伤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老实和尚后,脸色登时一变,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你就是老实和尚?”

    “无量天尊,正是贫僧。”

    老实和尚法相庄严的高喧了一声道号,却是单掌竖在雄前,行和尚礼。

    对老实和尚道士和尚分不清的行为,韩家骏等人都觉得很奇怪,不过没有谁问,碍于他曾经的凶名,在他行李时,纷纷都说不敢当。

    “暗道就在厂房内吗?兄弟,借我手电用一下。”

    叶心伤从一个保镖手中拿过一只手电,快步向厂房走了过去:“哦,对了,等会儿我还有一个同伴要来,是铁屠,你们别误会了他。”

    铁屠跟叶心伤的关系,就像男同志那样,好像整天都在一块,韩家骏等人自然清楚。

    老实和尚跟了上来:“叶施主,你这是要去哪儿?”

    “在这附近的河底,有一个古墓,高飞想找到那个古墓,出入口就在这里面。”

    叶心伤简单的说着,快步走进了厂房内。

    “古墓?哦,我知道了,原来那个穿白衣的老怪物,就是来自那个古墓中。”

    老实和尚微微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韩家骏给宋承钢使了个眼色,俩人拿着手电也跟了进去:“老、大师,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古墓?这儿可是破军部门的一个秘密所在之处。”

    “不知道,老衲乃一凡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儿藏有古墓?”

    老实和尚摇了摇头,淡然笑道:“我来这儿,只是好奇罢了——无量天尊,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该有好奇心思的。红尘万物,一切都是虚幻的,飘渺的,是狗屎。”

    老实和尚嘴里说着一切都是狗屎,却跟着叶心伤下了梯子。

    韩家骏俩人紧紧跟了下去。

    四个人先后下了梯子,就看到了一截巷道。

    不是一条巷道,而是一截。

    高飞、沈银冰俩人走进去的巷道,距离洞口十几米处,就被一道石门封了个严严实实。

    下面除了这条通道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路了。

    高飞俩人既然下了暗道,没有上去过,那么就证明他们走进了巷道中,却有人在他们进去后,用这扇石门把后路给封死了。

    那扇长满了青苔的石门上,好像还刻着什么花纹,不过叶心伤现在没心情看这些了,快步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在石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石门传来沉闷的砰砰声。

    根据在场四个人的判断,这扇石门最少也得有半米厚,甚至更厚,而且周遭那叫一个严丝合缝,根本没有着力的地方。

    抬脚在石门上踢了一脚,叶心伤转身看着韩家骏,嘎声问道:“你确定,高飞俩人进了这里面。”

    韩家骏用力点头:“他们下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这是个圈套。”

    叶心伤紧攥着双拳,说道:“人家是故意让他们发现,并引他们进去,然后封死后路——我们必须得把石门破开!”

    “我去找TNT炸药!”

    宋承钢的反应也很迅速,马上转身就向梯子上爬去。

    说实在的,高飞的死活他不怎么在乎,可沈银冰也被困在了石门里面。

    如果沈狼主有个三长两短的,失去这尊保护神后,大家还怎么过当前的好日子?

    所以必须得破开石门,把沈银冰给救出来。

    这扇石门太重了,用铁撬之类的肯定撬不开,而且看石门四周,也都应该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不过如果在石门上凿个洞,用炸药炸的话,却不是问题。

    “唉。”

    老实和尚叹了口气,淡淡的说:“这位施主,你敢保证炸药在炸坏石门时,不会把里面的通道炸塌?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才没有一点点的生机了。”

    宋承钢一楞,脱口问道:“那怎么办?”

    老实和尚没有回答该怎么办,转身走到石门前,用袖子把上面的青苔,仔细的擦干净。

    借着强光手电的光芒,四个人看到石门上露出了一些花纹,确切地是说,是一副画。

    石门上雕刻着佷多人,一匹马。

    那匹马,与骑马的那个人,几乎占了石门的一半:骏马仰蹄人立而起,昂着脖子长声嘶叫,马背上的那个人,穿着古代的盔甲,一手持着丈八蛇矛,一手拎着马缰,正面对前方,瞋目大喝,命令背后的将士们,奋勇追杀。

    在前面,是一群狼奔鼠窜的乱兵,丢盔弃甲,有抱着脑袋逃跑的,还有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穿着与这员大将的服侍截然不同。

    总之,这幅画就像电视剧《大明英烈》里所演的那样,常遇春大败蒙古人那样。

    老实和尚很仔细的看着这幅画,目光慢慢在大将背后那幅旗帜上定格。

    棋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篆体:冉。

    看来,这员大将就姓冉了。

    看到老实和尚久久盯着这个字,韩家骏很小心的问道:“大师,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这是一扇门。”

    老实和尚沉默片刻,才说了一句废话。

    当然了,碍于老实和尚以往的yin威,没有谁敢说他说的是废话。

    老实和尚目光终于从那个‘冉’字上离开,看向了别处:“你们还看到什么没有?”

    除了一些人在厮杀,还有什么呀?

    韩家骏与宋承钢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叶心伤却慢慢屈膝蹲下了身子,仰望四十五度角,说:“从这个角度上看去的话,能看到一行很难被发现的字。”

    韩家骏俩人连忙效仿叶心伤,蹲下了身子看去。

    果然,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就看到在乱兵的最中间,有八个由右向左看的篆字:“什么,什么之门,入什么什么啊?”

    “阴阳之门,擅入者死。”

    老实和尚淡淡念出了这八个字。

    “阴阳之门,擅入者死?”

    宋承钢嗤笑一声,抬拳就向门上砸了过去:“装神弄鬼……”

    “慢点!”

    老实和尚忽然大喝一声。

    砰!

    宋承钢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了石门上。

    甩了甩有些生疼的右拳,宋承钢转身看着老实和尚,不屑的笑道:“怎么,大师你觉得我冒犯了这扇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实和尚看着他的手背,寿眉微微一挑,随即双手合十,微微弯腰念起了经文。

    刚才,他罕见的没有把‘无量天尊’,与‘善哉、善哉’连着读出来,不过看他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像看到有什么恶魔从石门里冒了出来那样。

    这老和尚也很会装神弄鬼的——宋承钢心中晒笑一声时,觉得右拳有些麻,本能的甩了一下时,忽然看到韩家骏正张大嘴巴的看着他。

    模样,真的好像看到了鬼。

    或者说,宋承钢已经变成了鬼。

    而叶心伤,则一脸凝重,一把扯住韩家骏,迅速向后退了几步。

    韩家骏身子碰到梯子时,才猛地清醒过来,随即抬头对着上面嘶声叫道:“快给刘医师打电话,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唉,已经晚了。”

    老实和尚这时候抬头,看了宋承钢一眼,随即再次垂下眼帘,喃喃念道:“眼耳见闻知道眷属将舍宅宝贝等。为其自身塑画地藏菩萨形像。是人若是业报合受重病者。承斯功德寻即除愈寿命增益……”

    “韩助理,怎么了,大师为什么再念往生咒?”

    宋承钢以前曾经有机会见过和尚在超度亡灵时,都是念道了些什么,所以一下就听出老实和尚念得是什么了,顿时心头就生起了一股子不好的感觉。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脸上现在已经浮上了一层青绿色,而且还带着诡异的笑容——这张笑脸,人类是笑不出来的,只该在地狱中看到。

    可关键问题时,宋承钢却不知道。

    他在笑,很诡异的笑,本身却不知道,只是出于本能的,抬手在脸上擦了一下,有些紧张的说:“怎么——”

    他下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声音就像被人用刀子切断那样,愣愣的看着左手:左手手背上,竟然有一块带血的皮肉,不知道是谁的。

    接着,他就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顺着下巴淌了下来,下意识的再次抬手擦……然后,又看到一块血淋淋的皮肉,粘在了手背上。

    脑袋里嗡的一声,宋承钢好像知道了什么,猛地张大嘴巴,想嘶声高喊什么时,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因为他在张大嘴巴时,嘴角——竟然像被刀子豁开那样,从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处。

    “呃,呃!”

    宋承钢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叫声,看着自己的手,正要努力说什么时,叶心伤却从韩家骏手中夺过微冲,枪口一抬,冲着他就扣下了扳机:哒,哒哒!

    一个连射,十几颗子弹,都精准打中了宋承钢的心脏。

    强大的子弹惯性,让他踉跄后退,最后撞在了巷壁上,缓缓瘫坐在了地上。

    他沿着巷壁坐下时,背后的巷壁上,留下了一层瘆人的血肉,鲜血却不流淌,就像浓浓的油漆那样。

    “谢——谢!”

    宋承钢在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前,那张大的过份的嘴里,终于发出了两个模糊的字眼。

    他谢谢叶心伤抢在恐惧把他彻底包围之前,能够及时把他枪杀。

    被人杀,还要说谢谢,发自内心的谢,这是一种悲哀。

    “宋队长!”

    在地面上听到枪声响后赶来的一个保镖,恰好看到叶心伤开枪打死宋承钢,登时大惊,把枪口对准了他。

第1551章 石门上的故事!

    “不要开枪!”

    看到手下把微冲枪口对准叶心伤后,被吓傻的韩家骏,才猛地醒悟了过来,连忙厉声阻止.

    那个手下一楞时,韩家骏再次吼道:“那是在救他!快把枪放下!”

    救他?

    叶心伤明明用一梭子子弹打死了宋队长,怎么韩助理却说是在救他?

    那个手下彻底懵了,本能的服从了韩家骏的命令,把枪放了下来。

    韩家骏没有说错,叶心伤开枪打死宋承钢,的确是在救他——让他再也不用受那种连死都无法忍受的痛苦。

    想想也是,宋承钢平时身材素质特好,人长的也不错,再加上心思慎密,做事从来是杀伐果断,被沈银冰视为重要心腹之一。

    就这样一个大有前途的青年才俊,忽然间却发现只要用手一莫脸颊,就会有血肉粘下来,刚要张嘴大叫,嘴角却像糟烂了的碎布那样,一下子裂到了耳朵根处……这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恐怖,彻底击倒了他。

    假如让他明白过来是中毒了,中了一种特别阴险毒辣的毒,就因为他拿拳头狠狠砸了下石门——就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就把他给毁了,他真的无法承受。

    如果叶心伤不及时开枪把他打死,结束他的痛苦,谁都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自己悲惨的死去。

    所以在叶心伤果断开枪,避免他因为挣扎,而把整个人都挣扎成一滩烂肉时,他衷心对叶心伤道谢。

    韩家骏痛苦的闭了下眼睛,反手脱下外衣走到尸体前,轻轻盖在了他的头上。

    “兄弟,走好,你的仇,我们一定会给你报的!”

    韩家骏狠狠鼓了下腮帮子,缓缓转身看着老实和尚,沉声说:“大师,你能看出这是什么毒吗?”

    不等老实和尚说什么,韩家骏又说:“还有就是,你刚才也曾经动过石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右手好像也被石门上的毛刺刮伤了,可你却没事!”

    韩家骏说话时,对暗道上方的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保镖会意,立即毫不客气的把微冲对准了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虽然是传说中的人,但韩家骏却怀疑宋承钢的死跟他有关,那些保镖此时都有着‘兔死狐悲’的感受,自然不会在意这大和尚是不是传说中的人了,只需韩家骏一声令下,或者看出不对劲的苗头,就会毫不客气的立即开枪。

    老实和尚目前身处空间狭小的暗道中,就算他本事高强,可还是无法与子弹相抗衡,这是肯定的。

    “我知道石门上雕刻的是谁了,也知道你们要寻找的那个千年古墓中,是谁的安息之处了,无量天尊。”

    老实和尚好像没有看到上方的枪口,答非所问,转身看着那扇石门,高喧了一声佛号,脸上全是很复杂的表情。

    暗道上面,这时候传来了说话声。

    接着,有人叫道:“心伤,你在哪儿?”

    “老铁,我在这里!”

    叶心伤抬头看去,就看到铁屠出现在上方,旁边还站着个小女孩。

    小女孩自然是苏樱了,她帮铁屠解决了那些敌人,又讲述了老实和尚救下叶心伤的事后,俩人才一起赶了过来。

    “暂时不要下来,在上面等。”

    叶心伤抢在铁屠要问什么之前,再次说话了。

    铁屠扫了眼周遭的那些保镖,缓缓点了点头。

    韩家骏却没有管这些,只是死死看着老实和尚,再次说道:“大师,我不想听你讲故事,我只想知道,是你先碰过石门的,可你没事,后来碰到石门的宋承钢,却惨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也不能怪韩家骏怀疑老实和尚,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大家伙刚下来时,叶心伤的确是最先碰到石门的,不过却只是拿石头敲了敲,测探了下石门的厚度而已。

    可老实和尚呢,却是拿袖子在石门上擦了一遍。

    他在擦的过程中,手掌边缘被石门上的毛刺给划伤了,不过没有谁在意这些,小伤而已。

    但当宋承钢在石门上狠狠砸了一拳后,惨剧就发生了。

    一般来说,毒药都是见血封喉的,宋承钢在狠砸一拳时,右手手背被石门上的毛刺碰破了,然后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死亡,可同样在石门上见了血的老实和尚,却是安然无恙。

    这事怎么说?

    是不是老实和尚在借着用袖子擦石门时,趁机抹上了特别阴狠的毒药?

    尽管他没有必要这样做,而且依着他的本事与身份,也没必要杀在场的人,可韩家骏却不能不问。

    “呵呵,施主你太心急了些,我要是不讲故事,怎么能证明我的清白?”

    老实和尚淡然一笑,不等韩家骏再说什么,双掌合十低声念了句无量天尊,盘膝缓缓坐在了地上。

    看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后,韩家骏也没着急再逼问什么,就站在那儿听他讲故事。

    不这样还能咋办?

    仅仅一扇石门,就让宋承钢丢了姓名,如果不搞清楚咋回事,就别提破门去救沈银冰了。

    老实和尚盘膝坐下后,先卖了个关子:“在场的诸位,应该都听说过五胡乱华的历史吧?”

    五胡乱华,是华夏东晋时期,塞北多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趁中原的西晋王朝衰弱空虚之际,大规模南下建立胡人国家,从而造成与中华正统政权对峙的时期。

    五胡分别指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

    五胡乱华时,破坏了中原的政权和经济架构,由于汉族避难从黄河流域大规模进入长江和珠江流域,史称衣冠南渡,进一步增进了南方的百越、三苗族裔与中原汉族的文化和经济联系。

    匈奴、鲜卑等北方胡族攻入中原后,西晋王室及士族被迫大举迁徙,在长江南岸建立了东晋政权,据唐代房玄龄主编的《晋书·王导传》记载:洛京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

    也就是说,为避战乱,有十分之七的中原人口都迁往了江南,而那些无力迁徙的北方汉族,则命运悲惨,胡人所到之地,尽皆屠戮。真可谓‘狼烟千里,十不存二。’残留的北方汉人流民决定奋起反抗,他们或构筑堡垒,或组成义军,与胡人军队展开了殊死较量。

    然而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汉人组成的军队实力太弱,几乎不对胡人造成任何威胁。因此胡人在最初的恐吓消失之后,依旧作威作福,视汉人为猪狗。

    胡人的优越感不是凭空产生的,是建立在其军队优势和人口优势上的。

    有一次,野蛮君主石虎看着自己儿子出行的队伍,笑着说:“我家父子威风如此,只要不天塌地陷,还有什么忧愁的呢?抱子弄孙享乐就行了!”

    五胡乱华对华夏历史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是汉民族有史以来最大的,也是最不愿意提到的痛。

    现场众人,除了文化水平比较高的叶心伤外,韩家骏他们都只是听过‘五胡乱华’这个词,至于乱华的是哪五胡,他们就不知道,更不知道五胡乱华对汉民族所造成的伤害了。

    “历史上的五胡乱华,导致汉民族人口锐减,几乎到了亡族的地步。”

    老实和尚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什么叫五胡乱华后,看向了石门,继续说道:“这时候,汉民族中有个人出现了,就是他出头向天下汉人发出了杀胡令。”

    “杀胡令?”

    韩家骏也看向了石门,看着石门上雕刻着的那个跃马持茅的大将,低声说道:“我也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冉闵。”

    冉闵,是西晋末年五胡十六国时期后赵皇帝石虎的养孙,后来冉魏的开国皇帝,死后被当时的燕国追封为武悼天王。

    冉闵,在汉民族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就是他颁布了杀胡令: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冉闵不才,受命于天,特以此昭告天下。

    此令共分三道。

    第一道杀胡令,是冉闵在邺城幽禁后赵皇帝石鉴后颁布的,号称‘内外六夷,敢称兵器者斩之’,也就是说:所有敢拿兵器的胡人都要杀。

    此令一下,各地传檄,汉人纷纷联合起来,带着积压多年的仇恨,正式向胡人宣战。胡人那里,则纷纷越墙离城,惊恐而去。

    面对胡人纷纷逃难的局面,冉闵颁布了第二道杀胡令:与官同心者留,不同心者听任各自离开。

    第二道杀胡令一下,邺城内的羯族为了保命纷纷外逃,而百里之外的汉人为了杀胡纷纷拥入城中,两方恰巧相遇,城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还没等胡人迁出,冉闵就颁布了第三道命令:所有汉人,凡是斩一个胡人,凭人头加官晋爵。

    冉闵亲自带队,仅仅在邺城就屠杀了二十万的羯族人,一日之内,便有数万胡人被砍头,无论男女老幼,都不能幸免,尸体被抛在城外,成为野狗豺狼的晚餐。

    随着杀胡令下,彻底激起了埋藏在汉族心中对于胡人侵略的民族仇恨,点染了复仇之火,一时间,北方大地硝烟重起,凡是高鼻梁多胡须的人,都被滥杀。

    面对汉人的血腥报复,胡人们无能为力,只好迁离中原,返回故土,在迁徙道路上,饿死的,病死的,互相杀害、攻伐而死的胡人十有七八,中原胡人,几乎丧尽。

    在杀胡令直接或间接影响下,几百万羯族、匈奴、羌、氐等胡人平民灭亡,近百万胡人士兵被斩杀。而受屠杀最多的羯族,则或迁徙、或被屠,基本在中原地区灭绝。

    “随后,冉闵创建了冉魏政权。”

    老实和尚的声音,听起来很空灵:“面对国破、家亡、族灭的惨境,中原的胡人决定反击。他们联合起鲜卑、羌人等北方各族军队,挑选出还能打仗的兵士,共同对付冉闵。

第1552章 诡异的杀胡令!

    胡人们的反扑是疯狂的,奈何冉闵骁勇善战,谋略超群,常以少胜多,屡屡挫败胡人的联军.

    公元351年,后赵新兴王石祗率鲜卑、羌人联军共计十余万再次夹攻冉闵。

    此前,冉闵逢战必胜,所以他这次稍微有些轻敌。

    于是,两方战阵刚刚布下,冉闵便想亲自带领全数军士出击。属下一将连忙劝道:“此时敌方强兵云集,正想引诱我们出兵交战,以便令我军腹背受敌。我们应该固垒不出,以观其变。现在陛下想要出战,一旦没有万全之策,则大势去矣。”

    但一个叫法饶的道士却说:“我夜观天象,看到太白星行经昴宿,这正预示胡王将灭,应该一战克敌,勿失良机啊。”

    冉闵早已按捺不住全力出击的想法了,听了法饶的话后,他捋起衣袖,大声宣布:“我出战决心已定,如有再敢劝谏者,斩!”

    冉闵集合起全部士兵出战,结果上了胡人的当,跑进了胡人的包围圈,数万军队受到三面夹击,一番苦战之后,冉闵只与数十名骑士杀出重围,连夜逃跑至邺。

    此战,冉闵损失大臣、兵士共计十余万人,元气大伤。

    后来,鲜卑族血统的前燕文明帝慕容皝第四子,十六国时期前燕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被后世誉为‘十六国第一名将’的慕容恪出世,利用冉闵百战百胜后的轻敌,设计在龙城擒获了冉闵,并杀之。

    冉闵死后,遏陉山左右七里草木全部枯萎,蝗虫大起,七个月内,天旱不雨。慕容皇室非常恐惧,以为是上天发怒,赶紧命人祭祀冉闵,封其为武悼天王。

    祭祀当天,又是天降大雪。

    冉闵生前曾经遣使告东晋王庭:叛逆的胡人扰乱中原,如今我已消灭他们,如果能共同征伐的话,请派军队来。

    东晋最终没有答复,丧失了统一天下的机会,而在冉闵死后的第二年,东晋就诞生了《兰亭集序》,王羲之的这部名篇妇孺皆知,可却很少有人记得冉闵是谁。

    冉闵对华夏历史有着太重要的意义,不过因为某些客观原因,他的事迹很少被人知道,他所颁布的三道杀胡令,也只是经常出现在武侠小说中。

    讲完了这些后,老实和尚稍稍停顿了下,才看着韩家骏说:“你说得不错,石门上雕刻的这员大将,正是号称武悼天王的冉闵。”

    韩家骏又问:“就算石门上雕刻的是他,可与石门上有毒,宋承钢被毒死,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老实和尚淡淡的说:“冉闵是以杀胡令而称雄华夏历史,中原数百万胡人死在他手中,无论他的骨子里,还是精神与灵魂上,都带着让胡人胆颤心惊的死亡气息。根据一本野史记载,冉闵死后安葬,他的后人担心胡人会掘墓报复他,就在坟墓中设计了许多机关,其中就有几扇这样的石门。”

    冉闵生前,为诛杀殆尽华夏版图中的胡人,压根就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前面提到的那个导致冉闵轻敌兵败的道士法饶,就是一个用毒的大行家。

    法饶为冉闵配制了一种特殊的毒药,为配合杀胡令对胡人的震慑之力,为这种毒药也取名‘杀胡令’。

    这个叫法饶的道士,曾经在那时候被成为洪荒之地的苗疆呆过,精通蛊术。

    法饶利用蛊毒配制出的杀胡令,是专门针对五族胡人来的,汉人,或者除了五胡之外的异族,种了这种毒药后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但对乱华的五胡异族人,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任何一个五胡异族人,一旦尚杀胡令后,隐藏在杀胡令内的蛊毒,就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腐蚀这个人的血肉之躯。为了确保冉闵之墓不被胡人破坏,所以他的后人就在他的坟墓中遍设机关,所有机关上,都涂有这种让胡人心寒的杀胡令之毒。”

    老实和尚微微叹了口气,说:“唉,开始看到野史上的这段记载时,我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觉得野史就是野史,传说的成份大一些,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狠毒的毒药?”

    “但现在,我觉得我该信了。”

    老实和尚说完,默默的看向了宋承钢的尸体。

    韩家骏也本能的扭头看去,没有说话。

    叶心伤说话了:“韩家骏,宋承钢不是汉人吗?”

    “在他的户口上,他是汉族人。”

    韩家骏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喃喃的说:“可他的祖辈,却是鲜卑族人,复姓慕容——他,也许该叫慕容承钢。”

    宋承钢之所以姓宋,而不姓慕容,那是为了不想这个姓氏不想被人注意,毕竟他可是一直在国安九局这种很敏敢的部门任职,潜伏,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也正是因为他是鲜卑族人,所以才是杀破狼三部(杀破狼三部的祖先,本来就不是汉人,是楼兰凌玉宫主从西域十六国带到中原的属下)中贪狼组织的中坚力量之一,就是那种誓死效忠贪狼的。

    但谁能想到,他取了一个汉民族的姓氏,却无法改变他身怀的鲜卑族血统,结果却导致了他遇到死后1700年的冉闵坟墓中的石门后,中了杀胡令而死。

    苗疆‘特产’的蛊毒,能够寄存在某个宿主上,永生不死,这不是传说,只因蛊毒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力坚强的病菌,就像很多病菌那样,可以在最恶劣的环境下,长久的存活下去。

    韩家骏与宋承钢一起,都是沈银冰的绝对心腹,私人关系是非常不错的。

    所以韩家骏知道宋承钢的身世,也是很正常的了。

    “这就是了,我虽然不是汉族人,可我也不是五胡人。”

    老实和尚轻轻点了点头,抬起右手看着上面的一道血痕说:“所以,我不小心在石门上蹭破手掌后,就没事——以前,我真的不信野史上所说的那些,但现在事实摆在我眼前,我不能不信了。”

    “我是汉族人,祖祖辈辈都是。”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心伤,忽然说了一句,随即大踏步的走到石门上,抬手对着门狠狠砸了过去!

    “不要!”

    站在暗道上方的铁屠,低声厉喝一声想阻止他。

    方才他听老实和尚说完冉闵、杀胡令的故事后,已经知道咋回事了。

    说实话,铁屠也不怎么相信,以为老实和尚纯粹就是瞎扯,宋承钢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暗算之下(老和尚用袖子擦石门时,下上了毒),所以才担心叶心伤会中毒,赶紧出声阻止他。

    叶心伤却没有听铁屠的,砸出去的拳头毫不停留。

    咚!

    一声闷响后,叶心伤缓缓缩回了拳头,举了起来。

    几道手电光芒,立即照在了他的拳头上:手指关节已经见血。

    叶心伤脸色不变,举着右拳看着老实和尚淡淡的说:“大师,我相信你。”

    要不是老实和尚及时出现,叶心伤早就被那个神秘的白衣长老给打死了。

    现在贪狼的人,怀疑是老实和尚暗算死了宋承钢,叶心伤就‘以身试法’,冒着生命危险来为他辩白:叶心伤是汉族人,如果老实和尚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会没事。

    假如老实和尚在撒谎,那么叶心伤就会落到与宋承钢一样的惨死下场。

    老实和尚看着叶心伤,眼光一闪,双掌合十低头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叶施主,你着相了。”

    老实和尚说叶心伤着相了,是说他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用他自己的生命来报答老和尚的援手之情。

    刚才亲眼看到宋承钢死时的惨象,要说叶心伤不害怕是假的。

    可有些事情,就算是再害怕,也得去做。

    叶心伤眼角轻轻跳动着,举着右拳在那儿默不作声的站了足有三分钟,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缓缓的问韩家骏:“韩助理,你看我的脸色,可有变化?”

    刚才宋承钢中毒后,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就毒发了。

    现在叶心伤却没事,脸色正常,没有露出那种诡异的笑。

    事实证明,老实和尚没有撒谎。

    或者说,他从某本野史上看到的,都是真的,天底下真有这种针对五胡人才存在的毒药,历经一千多年而依旧犀利狠毒。

    “对不起,大师,是我错怪了你。”

    韩家骏对老实和尚弯腰,深施一礼,表示自己对人家的歉意。

    “人之常情,善哉,善哉。”

    老实和尚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了。

    韩家骏抬起头,说:“大师,根据你刚才的那个故事,那我是不是就确定这个河底古墓,就是号称武悼天王冉闵的安息所在?”

    老实和尚回答说:“根据这扇石门判断,应该是他的安息之所。”

    “我看却是未必。”

    韩家骏走到石门前,抬手指着巷道四周的水泥墙壁道:“冉闵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那时候,怎么可能会有水泥的存在?当然了,就算他的后人在随后很多年才给他建造了这个坟墓,可问题是在黄河下面。”

    冉闵的坟墓,绝不是开始就建在黄河下面,而是建好后又被黄河改道时给遮住了,而黄河在冀南地区最后的一次改道,大约是在清朝,那时候也没有水泥。

    依着老实和尚所说的,这扇石门是冉闵坟墓中的,它存在的年代,绝对比黄河最后一次改道还要早,那么它为什么会被人与水泥完美衔接在了一起?

    “还有就是。”

    韩家骏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可以肯定的说,当前占据河底古墓的是破军,而破军中肯定有很多像宋承钢一样的五胡后人,那么他们怎么敢随便出入,尤其是把这扇石门挪到这边来,难道就不怕会死的苦不堪言?”

    “这个我就说不准了。”

    老实和尚想了想,才说:“或许,他们在挪开这扇石门时,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只是我们——”

    老实和尚刚说到这儿,就听暗道上方的一个保镖叫道:“韩助理,外面有情况!”

第1553章 来自危险的戏耍!

    “什么情况?”

    韩家骏一听,连忙问道.

    “有枪声,还有人正沿着大提斜坡向我们这边跑来,大约六七个人的样子!”

    那个保镖急促的回答:“具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我们暂时还搞不清,兄弟们都已经隐藏起来了,请韩助理拿主意!”

    沈银冰不在的时侯,负责这些保镖工作的人总共有四个,分别是韩家骏、郝连偃月,宋承钢与李国训。

    目前郝连偃月,李国训俩人已经护送陈果果去了医院,而宋承钢又惨死在暗道中,上面那些保镖在遇到突发意外时,唯一能请示的就只有韩家骏了。

    “让大家不要随便乱动,我先上去看看!”

    韩家骏这时候也顾不得研究石门了,抓主梯子飞快的向上爬去。

    听说上面有情况,叶心伤也不想呆在下面了,毕竟下面空间太小,一旦有什么强敌出现,人家根本不用费太大的事儿,只需朝暗道中扔几颗手蕾之类的,下面的人就死翘翘了。

    毕竟大家刚才就跟破军的人干了一场,谁也不敢保证来者是不是人家的援军。

    叶心伤转身刚要奔向梯子那边,却又忽然停住,嘴里发出一声轻‘咦’,慢慢的蹲了下来。

    他看到,好像有水从石门下面慢慢淌了出来,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

    “石门后面的巷道中,灌上水了?”

    叶心伤脸色大变。

    当前高飞、沈银冰俩人已经进了暗道,后路被石门封死,可以说是‘瓮中捉鳖’,敌人只需在巷道中灌上水,就会直接把他们淹死。

    看到有水从石门下淌出来后,叶心伤本能的就伸出手,潜意识中想试试石门下有没有借上力的缝隙。

    他刚伸出手,盘膝坐在不远处的老实和尚,忽然低喝一声:“住手!别动那些水,水里有毒!”

    老实和尚不知道的是,水里不但有毒,还有可以在毒水中周游自如的怪物。

    随着两盏红色的灯泡从水下浮上来,沈银冰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脑袋。

    蛇的脑袋。

    足有一个水桶那样大的蛇头,两个眼珠子好像红色的灯泡,闪着诡异的光芒,还透着妖异的残忍。

    蟒蛇。

    这是一条就算在热带雨林内都很罕见的蟒蛇。

    热带雨林中的蟒蛇,一般都是黑花黄斑,白肚皮的,模样虽然狰狞吓人,不过性格却很温和,人类不招惹它,它也不会轻易招惹人类。

    可这条蟒蛇,却是全身血红,就像从染缸内爬出来的那样,而且仅仅从脑袋上来看,就能猜出它隐藏在水下的身体,会有多么的庞大。

    在看到高飞俩人后,这条血蟒就猛地张开了嘴巴,露出好像短匕那样雪森森的倒牙,一条红色的信子伸缩不定,嘴里发出闷雷似的的哄哄声,一股子难闻的腥臭,就像被风扇吹过来,呼啸着刮了过来。

    “啊!”

    沈银冰哪儿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当即就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幸好,她在大叫时,还没有忘记紧紧搂着高飞的脖子——高飞敢发誓,如果不是他够强大,估计得被沈狼主直接把脖子勒断。

    “松、松开我!”

    看到水中忽然出现这样一个怪物后,不但沈银冰被吓得魂飞魄散,就连高飞亡魂皆冒,他还没有自恋到以为,他能战胜这个东东的地步,尤其是在水中。

    只要稍微有些动物学知识的人就知道,在水中生活的这些物种,在水中的力气格外大,就像钓鱼那样:要是钓到一条十几斤重的鱼,就得不停的来回遛它,要是死拉硬拽的话,搞不好会把钓竿折断,或者干脆把人拉到水里去。

    血蟒虽然不像鱼那样只能生活在水中,可它在水中的力气无疑也很大。

    而高飞呢?

    站在淹到腰间的水里,就别想腾挪纵跳了,能够以时速二十公里的速度淌水前行就不错了,更何况他脖子上还骑着个沈银冰。

    高飞大叫沈银冰松开他,可沈狼主现在已经彻底被吓怀了,就知道更加用力的勒着他脖子,尖声大叫着。

    “我擦,你要害死老子啊!”

    高飞骂着,抬起左手拧住沈狼主左边的香臀,就狠狠掐了一下。

    “啊——哟!”

    沈银冰浑身一个激灵,这才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然后就听到高飞骂着让她‘高抬贵手’。

    怒骂中,高飞转身就跑。

    虽说那边岸上还有很多大老鼠,不过现在高飞觉得,它们好像比这条血蟒要可爱许多,最起码双方争斗时,能站在公平的立场上,哪像现在啊,这完全是血蟒的主场好不好,只有傻瓜才会跟它在水里作战。

    看到盼了好多天的猎物要逃走,那条血蟒自然不肯,呜呀的一声咆哮,半截身子猛地冒出水面,好像捕捉猎物的蛇儿那样弓起身子,随即狠狠的刺进了水中,砸起了大片的Lang花,消失在了水下。

    “快,快跑,它追上来了,快跑!”

    经过高飞的提醒后,沈银冰终于知道人在紧张时勒住别人脖子,是多么危险的动作了,所以改成一只手抱着他脑袋,另外一只手在他后背上用力的擂着,就像骑马那样,就差喊‘架,得尔架’了。

    “废话,你哪只眼没看到老子在跑了?”

    高飞很生气,真的很想把她从脖子上掀下去,先去喂饱血蟒,给他争取逃亡的机会,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那样做也太不男人了。

    噗通,噗通!

    高飞使出全身的力气,好像鸭子那样向前狂奔。

    只是越跑,他的心里就越凉。

    冰凉。

    在水里,在脖子上还骑着个人时,他怎么可能会跑得过血蟒?

    而这时候,他们距离岸边估计还得有几十米。

    “快,快跑,它追上来了,追上来了……”

    沈银冰边用力砸着高飞的后背,边喊叫着。

    喊到后来时,已经带上了哭腔。

    看来,她是真的害怕。

    想想也是,这么聪明伶俐,好像天山雪莲一样的沈狼主,如果真要选择死亡方式的话,咋死还不行啊,干嘛要被蟒蛇吞进肚子里?

    动物世界上早就说过了,被蟒蛇吞进肚子里的动物,就算是被剖出来,也已经被胃酸腐蚀的皮肉模糊了。

    那多难看啊?

    “马力隔壁的,你能不能别鬼叫?有、有本事你下来抗着我跑!”

    高飞气喘、吁吁的骂着,真的很想扔掉她拉倒:就没见过这样的,以为屁股下面坐着的是冲锋舟呢?

    “你——咦,它怎么不见了?”

    眼看那两盏在水下的红灯,就要追到高飞屁股后面两三米处时,忽然消失了,沈银冰愣了下,随即欢叫出声:“啊,它不会良心发现,不忍伤害我们两个了?还是,舍不得吃掉我这样的美女?”

    “我觉得肯定是因为后一种原因。”

    高飞百忙中回头看了眼,发现那两盏红灯果然不见了,赶紧贴在了巷壁上,腮帮子好像青蛙肚子那样,迅疾的一鼓一鼓的,努力调息着内息。

    蟒蛇真的不见了,刚才还波Lang翻滚的水面,慢慢平静了下来。

    包括不远处岸边上的那些大老鼠,也都消失了。

    黑洞洞的巷道中,除了高飞急促的喘、息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慢慢的,高飞的呼吸也恢复了正常,手里的金蛇怪剑,却攥的更紧。

    静。

    死一般的宁静,沈银冰拿着的手电筒,就搁在高飞下巴前,照着他的脸,看上去很诡异的样子。

    又过了半分钟后,努力屏息呼吸的沈银冰,才低声说:“它、它是不是真的走了?”

    “你说呢?”

    高飞反问一句,用嘴巴向水面上呶了呶,示意沈银冰用手电向那边照去。

    沈银冰这才想起她手里还拿着手电,连忙抬起来,向水面上照去。

    水面上,也仍旧静悄悄的,刚才被蟒蛇趟开的那些飘浮的污物,重新慢慢聚到了一起,与俩人刚开始看到的一个模样。

    “我……咳。”

    只感觉嗓子很干的沈银冰,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才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它就蔵在我们不远处的水下,静静的守候着我们。”

    “静静的守候?听起来真Lang漫啊,不愧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高飞伸出舌尖,飞快的tian了tian上嘴唇,轻声说:“那你再说说,它为什么不出来,而是在静静的守候着我们呢?”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条雌性蟒蛇吧?”

    沈银冰嘴角弯了下,好像在笑:“它看你长的很帅,所以就喜欢你了,想把你抢回去做压寨老公。哦,对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麻烦你跟它说说,就说我不参加你们的婚礼了,我还有急事得回去,请它原谅。”

    “你不留下喝一杯,那多不好意思?”

    高飞背靠着巷壁,缓缓向水道尽头走去,尽量不弄出声响。

    其实他很清楚,血蟒之所以在将要追上他们时,忽然蛰伏了起来,不是因为突发善心,更不像沈狼主胡说的那样,是喜欢上了他,而是因为一种习惯:这条血蟒,是人工饲养的,就像动物园里的狮子,为了保持它该有的野性,在喂食它时,会扔给它活物,让它自行捕猎。

    大家都知道猫逮住老鼠时,不会立即把老鼠吃掉,而是先戏耍够了才进食的习惯,或者说是动物本性吧?

    现在这条血蟒,就是那只猫,而高飞、沈银冰俩人,就是老鼠。

    在水道中,血蟒早就习惯了捕杀猎物时的戏耍习惯,所以就把高先生俩人误以为是主人投下的猎物,供它玩耍后再吃掉。

    于是,它就开始玩耍了——它喜欢看到猎物绝望逃窜时,危险突然停止时会露出的狂喜。

    在猎物狂喜时,再吞掉它,这对血蟒来说才是最好玩的游戏。

    所以它蛰伏,在水下平心静气的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高飞俩人,庞大的身子却在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尽量不被猎物发现它在接近,等到达适当的距离,它就会猛地窜出来,张开血盆大口……

    然后,高飞俩人的好运就结束了。

第1554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高飞不是蟒蛇,可他却很理人工饲养的猛兽们,都有这样那样的劣根性,所以才猜到血蟒忽然消失,不是突发善心,而是为了玩耍他们.

    血蟒玩耍猎物的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也就是几分钟。

    高飞要想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扛着沈银冰离开巷道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但没有谁,尤其是高飞这样的人,愿意在危险面前引颈待宰,哪怕明知道根本逃不掉,可也得努力一下。

    于是,高飞扛着沈银冰,沿着巷壁慢慢的向岸边移去,尽可能的不让水发生大的震荡,希望能给血蟒一种错觉:我还在这儿等着你,来调戏我。

    当然了,高飞这是一厢情愿,因为他很明白,无论他的动作有多轻,都无法瞒过血蟒的耳目,毕竟那玩意在水里的各种感觉,要比人类灵敏太多,水纹稍微有点振动,就能判断出猎物在做什么。

    “沈银冰,你说,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

    高飞慢慢移动着,忽然低声问道。

    “如果你真愿意给它当老公,我差不多能逃出去。”

    沈银冰忽然笑了,很妩媚的样子,低下头,额头抵着高飞的额头,喃喃的说:“如果我说,我除了不喜欢这种死法,其实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你死在一起,永不分离,你信不信?”

    “信。”

    高飞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沈银冰问道:“为什么信我?”

    “因为我不想死!”

    高飞忽然大喝一声,再也不管什么静悄悄打枪的不要了,转身就跑。

    Lang花飞溅,溅起无比腥臭的污水。

    他刚跑了没几步,忽然猛地转身,右手中的金蛇怪剑,化做一道淡金色的虚影,狠狠向后刺去时,厉声高喝:“手电!”

    知道什么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

    高飞在忽然转身就跑时,沈银冰毫无防备,被闪了一下,失声尖叫中差点从他脖子上闪下来,可在高飞厉声喝出‘手电’后,立即就抬起了右手。

    强光手电雪亮的灯光,就像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也遮掩了金蛇怪剑闪现的淡金色虚影。

    就在这时,察觉出猎物要亡命奔逃的血蟒,猛地从水中窜了出来。

    那么庞大的身子在窜出水面时,就像海里的剑鱼那样潇洒,犀利外加凌厉,更像一支特大号的长箭,凶猛快速的射向高飞,大嘴张开,露出雪森森的倒牙。

    就在沈银冰手电抬起的瞬间,血蟒已经扑到了他们面前,腥臭的气息熏的沈银冰差点闭过气去。

    她没有闭过气去,而是咬牙坚持着,眼神里带着兴奋的狂热,死死盯着血蟒右边那只通红的眼睛,好像红色灯泡那样。

    绝对就是在血蟒扑过来的同一瞬间,沈银冰再次看到了那一抹淡淡的金色幻影——然后,就是一声轻微的‘扑’声,红灯泡灭了。

    高飞一剑,刺瞎了血蟒的右眼!

    在高飞厉喝手电时,从水下窜出来的血蟒,刚刚露出脑袋。

    就是在那一刻,高飞锁定了它的右眼。

    不过高飞也知道,血蟒这种猛兽对于危险的警惕性那是相当高的,尤其是在水中,它自己的地盘上,如果在它脑袋刚钻出水面时,看到高飞刺过来的金蛇怪剑,它本能的就会做出闪避动作。

    高飞奔逃,忽然停步转身回剑就刺,无论是角度、力度还是时间,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可问题是,他也只有这一次偷袭血蟒的机会。

    一击不中,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几乎了,感受到猎物其实很危险的血蟒,也不会再跟他戏耍,绝对会用最干脆的方式干掉他。

    在感受到猎物危险后,没有谁会再存着戏耍之心的。

    所以,高飞反身这致命一击,绝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失败,就是死。

    两个人都死。

    所以,高飞要想成功一击,必须得需要沈银冰的默契配合,这才喊出了手电。

    事实上,沈银冰也给予了他最默契的配合——这完全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就像她早就知道高飞忽然转身要刺血蟒,手电抬起后直接晃向了血蟒的左眼。

    雪亮的手电强光,迅速捕捉到了血蟒的瞳孔,给它造成了短暂时间的失明。

    高飞恰好是趁着这很短暂的机会,一剑!

    就刺中了血蟒的右眼!

    这绝对是一次教科书般的配合,就像俩人演练了无数次那样,没有出现一丝的纰漏。

    一击成功!

    金蛇怪剑犀利的剑尖,狠狠戳破了血蟒的右眼眼珠。

    在血蟒的痛感神经,飞速传向大脑时,高飞再次有所动作,比刚才转身的这一剑,速度还要快。

    这才是他最后的杀招,倾尽可能,把身体里的潜力全部激发了出来:分叉的剑尖离开血蟒的右眼,几乎是在刚离开的瞬间,就再次精准的刺进了它另外一只眼。

    而这时候,沈银冰也娇声喝道:“左眼!”

    噗!

    又是一声轻噗声响,两盏红色灯泡全部熄灭。

    血蟒这时候才发出一声响彻整个暗道的吼叫声:“嗷!”

    “快走,后面!”

    沈银冰再次大声吆喝,挥舞着手电,照向水道深处,示意高飞趁着血蟒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冲到它身后去。

    沈银冰算定,很不幸双目失明的血蟒,记忆中敌人就在前面,它在发疯发狂时,就会向前冲,使出它全身的本事,去捕杀那两个可恶的猎物。

    所以说呢,这时候躲去它后面,无疑是最为正确的。

    “我知道,不用你教!”

    高飞吼叫着,擦着巷壁向后全力冲击。

    刚迈出一步,就踩到了一个圆滚滚、软绵绵还又弹性十足的东西上。

    这是血蟒的身子。

    此时血蟒已经感受到了疼痛,身体各部位迅速做出了最为快速的反应,就像猴子坐在了被烧红的铁皮上那样,猛地蹦了起来,就像一条皮鞭那样狠狠甩着身子,向水面、巷壁上抽去!

    高飞刚踏上它的身子,就在它的惨叫声中飞了出去——确切的该是说,是被甩出去的。

    “啊!”

    沈银冰长长的尖叫声中,俩人一起噗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就这样,沈银冰的两条腿子,还死死缠着高飞的脖子,让他无法站起来。

    看来,她已经决定与高先生生死不分离了。

    滚开!

    高飞在被甩出去,就闭紧了嘴巴。

    他可不想喝这种臭烘烘的水,心中怒骂一声中,抓主沈银冰的腿子,猛地向上一抬,跟着站了起来。

    哗啦一声水响中,高飞睁开了眼。

    很不错,沈银冰依旧死死缠在他身上,手里的手电也没有丢失,也不知道有没有喝水,不过看她张大嘴巴的样子,估计得‘小饮几口’了。

    高飞来不及问她怎么样,直接把她甩在自己肩膀上,亡命的向水道深处跑去。

    身后七八米的地方,那条瞎了眼的血蟒,正在痛苦的发、泄着,来回的翻滚,尾巴狠狠到处抽打着,砸在水泥巷壁上时,竟然发出大鞭炮才发出的啪、啪声,要不是有水的话,估计得有粉尘出现,由此可以看出它的力气有多大。

    正如高飞俩人所预料的那样,血蟒双目失明后,潜意识中还以为猎物就在前方,所以才始终往前冲撞,根本不考虑后面怎么样。

    也幸亏血蟒在疼痛下发出的声响太大,也掩盖了沈银冰发出尖叫声,高飞扛着她向后狂奔的声响。

    噗通,噗通!

    血蟒怪叫着,盘旋着,一路摔打着向前,翻起的水花足有两三米高,达到了巷道最上方,就像飓风刮过大海那样,污水猛力的向岸边冲去。

    被冲上岸的污水,顺着暗道哗哗的向通入口淌去,就像下了场大暴雨那样。

    那些个头奇大的老鼠,在血蟒摔打着污水冲过来时,早就躲到了别处,嘴里发出吱吱的凄厉叫声。

    看来,这些老鼠平时就知道血蟒的存在,说不定它们中就有同伴就命丧蟒口,毕竟那玩意可是水陆两栖的,不但能在水里生活,也能上岸活动的。

    这些老鼠的凄厉叫声,也吸引,或者说是更加刺激了血蟒,竟然放弃了摔打水面,蜿蜒着身子飞速游上了岸,遁着老鼠的惨叫声就追了过去。

    随着血蟒的上岸,那种让人心悸的水响声消失,水面也慢慢的停止了晃动。

    “真好,它走了,走了,我们成功了,成功大败了巨无霸!”

    好像麻袋那样,被高飞扛在肩膀上的沈银冰,看到血蟒消失在水道尽头后,兴奋的高声大叫起来:“幸亏我啊,幸亏我啊!”

    “伟大的狼主阁下,请允许小的用最真挚的语言,向您表达我无法形容的救命之恩,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在关键时刻刺瞎了它的双眼,我们肯定会成为它的腹中餐的。”

    高飞也是心情大好,很配合的恭维着某个不要脸的女人。

    “那是自然,像你这样的笨蛋,既然无法形容对我的敬仰、感恩之情,我也不会怪你的。嗯,最好我还是骑在你脖子上最舒服,那样会有更大的安全感。哈,哈哈!”

    沈银冰高声娇笑着,笑了几声忽然停住,转身看着前面黑漆漆的水道,问道:“高飞,你说,前面水中,会不会还有什么东西?”

    高飞反问道:“打个比方,你要是那条血蟒的话,会允许另外的物种存在于你的领地内?”

    “当然——也许会,比方我就会允许你很无耻的跟我生活在一起。”

    沈银冰嘻嘻一笑,得意的踢踏了几下水面。

    污水溅起,溅了高飞一脸。

    “别人来疯好不好?这水有毒的,要是万一灌进我嘴里去,要是把我肠子烂掉咋办?哥们现在虽说是百毒不侵,可也不能保证肠子也是那么牛……”

    高飞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污水,说到最后这个字时,忽然停住了脚步,闭上了嘴。

    沈银冰正要继续踢踏水面的双足,也嘎然而止,脸上的笑容凝滞。

    水道中的污水有毒,高飞俩人在被那些大老鼠逼着下水时就知道,所以沈银冰才骑在他脖子上,避免碰到那些污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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