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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影落月心     特工邪妃txt下载     特工邪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五章:魔鬼中的魔鬼

    生死门的十名护法,没有出声回应,亦不敢出声回应TXT下载。

    鲜血流淌的声音,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是世间最最动听悦耳,最最震撼灵魂的一曲音乐?好吧,他们承认这句话没有错。

    当这一首音乐,是他们从别人身上奏出来时--他们也会觉得这一首音乐,就宛如天籁仙曲一般,能够令他们的身心感到无比愉悦。

    但当这一首音乐,是别人从他们的身上,或者从他们的同伴身上奏出来时--那么这一首音乐,便不再属于天籁仙曲了。

    这一首音乐是鬼曲,来自阴曹地府的鬼曲,夹杂着黑白无常的窃窃嘲笑,手捧汤碗的孟婆无情阴笑,冥狱阎王的残酷煞笑。

    身躯坠地的九名生死门护法,脑袋低垂着。

    他们很想解救同伴脱离苦海,可他们却无力解救。别说无力解救同伴脱离苦海了,他们就连从地面间跃站起身来,都无法做得到的全文阅读。

    那一名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虽然只是轻挥了挥绣花衣袖,令他们身躯重重的坠了地,并没有让他们受到丝毫内伤的侵体。

    可眼下的情形,却令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

    一旦他们试图从地面间跃站起身来,那一名高个儿的蓝衣男子,便会再一次的轻挥绣花衣袖,“赏赐”他们身躯重重坠落大地的命运。

    既然明知双足无法成功的立地,他们又何必愚蠢的去尝试呢?那样…只会令他们的生死门门主,颜面彻底的无光。

    至于那一名双足踏踩着大地,下颚内的骨头俨然间成了琴弦,被上官凝月的银色铁丝,尽情弹奏“天籁”曲调的生死门护法,他的脑袋同样低垂着,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

    不过,他那紧捏住短短剑柄的右手,却倏地一下高抬了起来。

    只是,他右手间短短剑柄所袭对的方向,并非对面的上官凝月心头处,而是他自己的心头处。

    从上官凝月先前射放银色铁丝的诡异速度,此名生死门护法的心中清楚知道,他若想弹飞出右手间的短短剑柄,狠狠贯穿上官凝月的心口,恐怕也只是徒劳。

    生死门的人宁可受死,绝不受辱。

    他虽然无法利用右手间的短短剑柄,狠狠贯穿上官凝月的心口。但他可以利用右手间的短短剑柄,狠狠的贯穿自己心口。

    瞅见此名生死门的护法,不愿意承受上官凝月“赐予”的下颚奏音屈辱,高抬起了右手间的短短剑柄,采取了悲壮自裁的举动。

    双臂慵懒交叉,姿态悠哉欣赏大戏的轩辕焰,墨眸内的魅笑盛泻更艳了。

    轩辕焰并没有弹指,击落此名生死门的护法,右手间刺向心口的短短剑柄。月儿玩性正浓着呢,她又岂会允许挑衅他的人,轻易的脱离苦海呢?

    只有挑衅了月儿的人,才会深刻万分的体会到--若想自裁性命,成功的脱离痛楚苦海,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门主,恕属下不能为你效力了!

    这不,就在此名将短短的剑柄,对准向自身心口处的生死门护法,心底发出了一声呐喊之后,将短短的剑柄刺向自身心口处的一瞬间--

    纤纤葱指仍旧缓拉着银色的铁丝,令骨头碎裂声音冷奏于夜风中的上官凝月,原本眯闭的玉眸,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上官凝月若将银色的铁丝,迅速抽离此名生死门护法的下颚内,然后用银色铁丝击飞此名生死门护法的右手上,那企图用来自裁性命的短短剑柄,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可是,这一曲流血碎骨的“美妙天籁”音乐,她如今弹奏的正起劲儿呢。

    她可不想因为银色铁丝的突然抽离,而导致了这一曲“美妙”的天籁仙音,出现了破坏浓烈雅兴的瑕疵断音。

    所以,上官凝月并没有让银色的铁丝抽离下颚,只是脑袋随风左右的微摇了一摇,红唇内亦出了嘲讽十足的笑音。

    “啧啧啧…无力对敌,自裁性命,乃懦夫的行为。原来威慑江湖的生死门门主,只不过是一名懦夫中的懦夫,否则他岂会悉心的调教出,一旦无力对敌,便会自裁性命的懦夫属下呢?”

    已令短短的剑柄,刺破了黑色衣裳和外层皮肉。刚准备将短短的剑柄深入皮肉,贯穿皮肉内层心脏的生死门护法,倏地一下停止了自裁的举动。

    此名企图自裁的生死门护法,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刻无比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这名蓝衣矮个儿的男子,先前射放银色铁丝的诡异速度,想索取了自己的性命并不难。可他偏偏不索取自己的性命,只是用银色的铁丝,缓缓磨割自己下颚内的骨头。

    很明显,他是让无力反抗的自己,慢慢尝试任他宰割的屈辱滋味。

    自己想自裁性命,就是不愿意承受这一份,比下颚内的骨头一点一点碎裂,来的还要疼痛万分的任人宰割屈辱。

    可这名蓝衣矮个儿的男子,却仅用唇中溢出来的话儿,却轻易扼杀了他自裁性命的念头。

    --无力对敌,自裁性命,乃懦夫的行为!

    蓝衣矮个儿男子的此话一出,他若还选择自裁性命,虽然自身成功的摆脱了屈辱苦海,可会令整个生死门陷入屈辱的苦海。

    因为,死人是没有办法开口,来反驳蓝衣矮个儿男子嘲讽话语的。

    他一旦成了死人,便等于默认了他们的门主,是懦夫中的懦夫,所以才悉心调教出了他们这一些,无力对敌便会自裁性命的懦夫属下。

    所以,这一刻的他,是绝对不可以自裁性命的。他只有终止了自裁性命的举动,才是对蓝衣矮个儿的男子,嘲讽话语的最好最有力反驳。

    倏地一下,此名生死门的护法,将刺进黑色衣裳和皮肉中的短短染血剑柄,迅速的抽拔了出来,扔到了脚下的冰冷地面间。

    就在此名生死门的护法,用终止自裁性命的傲气举动,反驳了上官凝月的嘲讽话语。

    然后,他额头青筋直冒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准备继续的承受银色铁丝,缓缓磨割自己下颚内的骨头,所带来的剧大痛楚之时--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虽没有将银色的铁丝,抽离开生死门护法的下颚之内,却停止了原本拉拽银色铁丝的动作。

    脑袋浅歪的上官凝月,艳意淋漓弥漫的玉眸,朝着对面的生死门护法魅眨了眨,启唇缓缓的笑溢道:“喂!这一首对你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我已经谱奏完了。”

    生死门护法的唇中没有给予回应,心中则是冷冷的回应道--因为曲子谱奏完了,所以便准备亲手索取我的性命了么?

    “原来…”再一次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了“恍然大悟”的柔笑声音:“生死门的人不是懦夫,而是一头愚蠢无比的猪啊!”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虽然停止了银色铁丝的拉拽,可那早已经席卷了全身的剧痛,却没有因此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减弱。

    被剧痛蔓延了全身,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生死门护法,听到上官凝月嘲讽他“是一头蠢猪的”话语,牙齿和嘴唇齐齐疼颤的吼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是说过了么?这一首对你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我已经谱奏完了。天籁仙曲既然已经谱奏完毕,你下颚的鲜血和骨头,对我也没有用处了。”

    上官凝月微拧了拧凤眉,似乎对于生死门护法的愚蠢,感到十分的无语:“我谱曲谱的手指有些儿酸麻,一时不便将银色的铁丝,从你流血的下颚内抽离。你…就不能好心的帮一帮忙,主动将你流血的下颚,抽离我的银色铁丝么?”

    “噗嗤--”听到上官凝月的话,一旁抱臂赏戏的轩辕焰,原本是想“慈悲”忍住笑意的。

    奈何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却令轩辕焰实在没有办法忍住笑意。所以呢,担心会憋出内伤来的轩辕焰,将笑意从薄唇中淋漓尽致的爆发了出来。

    垂首的轩辕焰,勾起的薄唇在噗嗤噗嗤的闷笑着。可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却一瞬间的,有一种仰头嚎嚎苦哭的巨大冲动。

    用银色的铁丝,将人狠狠的折磨了一番之后,竟还让惨受痛楚折磨的人,好心的帮一帮忙,主动令流血的下颚抽离银色铁丝?

    苍天啊,大地啊!他们生死门…他们生死门遭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很快,生死门的十名护法,终于知道他们生死门所遭遇到的,原来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魔鬼,而且还不是一个普通的魔鬼,简直就是魔剐的魔鬼!

    因为,待下颚被银色的铁丝贯穿,身躯被剧痛席卷的那名生死门护法,右手缓缓的伸向自己下颚,将银色铁丝从下颚内抽拔出的一瞬间--

    “多谢你的帮忙,主动将银色的铁丝,抽离了你流血的下颚。你人这么好心,就别急着将银色铁丝还给我了,再帮我一个忙吧?将这银色的铁丝,陆续的送进你九名同伴的下颚内吧。”

    脑袋浅浅的歪着,玉眸内盛泻魅艳笑意的上官凝月,令更加温柔礼貌的声音,卷飘在了徐徐回漾的峡谷夜风中。

    “你虽然收到了我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可你们的九名同伴,还没有收到我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呢。你们十个人全都热情无比的欢迎了我,那么我的礼貌回礼,自然也不该厚此薄彼的,不是么?”

    将染血的银色铁丝,抽离下颚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身躯虽被剧烈的疼痛席卷着,可他的一双黑眸之中,却一直残留着一抹傲骨。

    可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此名生死门护法的黑眸之中,原本残留的傲骨消失殆尽了,黑眸内弥漫的除了恐骇,还是…恐骇!

第一百九十六章:神经崩溃

    魔鬼,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一定是来自地狱的魔鬼,魔剐的魔鬼!

    因为只有魔剐的魔鬼,才会拥有此种的恐怖力量--仅是开口说个话而已,便能吓的人毛骨悚然,惊的人魂飞魄散。

    将银色的铁丝,从下颚内抽拔出的生死门护法,黄豆般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苍白的鼻梁坠落,与下颚的鲜血融成了凄红的小溪。

    峡谷夜风一个轻轻的拂面,汗珠与血珠融成的凄红小溪,沿着生死门护法的颈子缓缓流淌,染红了生死门护法的前襟。

    其余九名身躯贴地的生死门护法,宛若死灰的一张脸上,亦聚集满了无数颗黄豆般大的汗珠。

    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亲手用银色的铁丝,贯穿他们的下颚也就罢了。可他居然不亲自动手,而是让他们情如兄弟的同伴来动手,他…真是好毒啊!

    见到对面的生死门护法,右手只是捏着银色的铁丝,双足并无一丝移动的迹象。

    上官凝月侧头望向了轩辕焰道,红唇笑溢道:“看来…他不太愿意帮我这个忙,将银色铁丝塞进他同伴的下颚内。”

    墨眸迎望向上官凝月的轩辕焰,当即启唇接话道:“也许他并非不愿意吧?他只是不知道将银色的铁丝,塞进了同伴的下颚内之后,如何才能令白白的下颚骨头,奏出一曲悦耳的天籁仙音!毕竟……”

    话音微顿的轩辕焰,懒洋洋的伸展了一个腰,薄唇继续的缓溢道:“毕竟,谱曲儿也是需要天赋的。他没有以白骨为弦,谱出天籁仙音的天赋,你也不该强人所难的。”

    耸了耸肩头的上官凝月,玉眸再一次笑望向了对面的生死门护法。

    脑袋浅浅的一歪,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魅柔的话语:“喂,将你右手上捏着的那一截银丝松开吧!我手指的酥麻程度,已经减弱了不少。我想…即便不用你的帮忙,我也可以独自的谱曲儿了。”

    听到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生死门护法的右手,不仅没有松开银色的铁丝,反而将银色铁丝捏握的更紧了一些。

    很显然,已经尝试了下颚骨头碎裂的他,不想他的九名情如兄弟的同伴们,尝试这一种锥心刺肺般的剧烈痛楚。

    可他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以他自身的有限本领,根本无法索取了两名蓝衣男子的性命,以便化解同伴们即将遭受的痛楚苦海。

    所以,他只能将右手中的那一截银色铁丝,捏握的更紧一些。用这样一种十分徒劳的方式,来宣泄他对九名情如兄弟的同伴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保护念头。

    感受到对面的生死门护法,将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牢牢的捏握在右手中。

    凤眉浅挑了一挑的上官凝月,玉眸内笑意盛泻更艳的道:“看来…你与这一根银色的铁丝,已经产生了深厚无比的感情。”

    上官凝月葱指只要轻轻的一撩,令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飞离对面生死门护法的右掌心中,其实就跟折摘一片枝杈间的绿色树叶般容易。

    不过,上官凝月并没有令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飞离对面生死门护法的右掌心。

    “好吧,我这个人向来都很大方的!既然你与这一根银色的铁丝,已经建立了深厚无比的感情,舍不得将它归还给我,那我便将它送给你呗。”

    柔笑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一个慵懒敞开,令银色铁丝的这一头,从纤纤葱指间坠落到了夜风拂荡的地面上。

    “反正,我袖筒内的银色铁丝多着呢,即便大方的送了你一根银色铁丝…”

    垂首,纤纤葱指朝着蓝色的袖筒内一个递伸,上官凝月红唇勾勒出一抹魔冶弧度的道:“也不愁没有其它的银色铁丝,谱奏一曲天籁仙音。”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九根银色铁丝从她的蓝色袖筒内,宛如九条闪闪发光的银蛇般,以雷霆之速窜卷了出来。

    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倏地一扬,九名身躯贴触冰冷的大地,处于不同方位的生死门护法,直感觉一道耀眼的银光袭向了眼前。

    身躯贴触冰冷大地的九名生死门护法,心中产生了避险的本能念头。可他们那贴触冰冷大地的身躯,才刚刚的一个微微弹跃起,便再次的与冰冷大地紧紧贴触了。

    因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以一种无从琢磨的角度,朝着他们面前袭来的细长银色铁丝,已经在一瞬间的工夫,精确万分的贯穿了他们每一个人下颚。

    九根银色铁丝的一头,穿透了九名生死门护法的下颚。九根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则缠绕在了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间。

    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随峡谷夜风缓缓的左右转动着。贯穿了九名护法的下颚,嵌进了下颚白骨中的银色铁丝,亦一上一下的起伏波动着。

    凄艳万分的鲜血,从九名生死门护法的下颚内,一滴一滴的幽幽卷溅了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生死门的九名护法,每个人下颚内的骨头差异问题。还是上官凝月特意将不同的力度,沿着细长的银色铁丝,递送给了九名护法的下颚骨头。

    生死门的九名护法,下颚内被银色铁丝绞割的白骨,虽然都奏出了清脆的碎裂冷音。

    但他们每一个人下颚内被绞割的白骨,随夜风奏出来的碎裂冷音调子,却是或长或短,或高或低,完全都不相等的。

    但也正因为生死门的九名护法,下颚内被绞割的白骨,传出来的碎裂冷音或长或短,或高或低的完全都不相等,反而融合成了一首更加有节奏的“天籁仙曲。”

    当然,对于墨眸含笑,抱臂赏戏的的轩辕辕,以及玉眸滟芒流转,白皙手腕左右缓转的上官凝月来说,这一首“天籁仙曲”是悦耳无比的。

    可对于下颚白骨成弦的九名生死门护法,以及那一名自身下颚白骨虽不再成弦,却眼睁睁看着九名同伴受苦的生死门护法来说,这一首“地狱鬼曲”却令他们魂断魄碎。

    “啊--”那一名看着九名同伴受苦,却无力解救同伴脱离苦海的生死门护法,再也无法承受神经的彻底崩溃了。

    他倏地一下蹲在了地面上,手掌死死的捂住了双耳,唇中吼出了一声凄厉的呐喊声。

    疯子,这两个蓝衣男子是疯子,变态至极的疯子!魔鬼,这两个蓝衣男子是魔鬼,变态至极的魔鬼!

    而就在此名生死门的护法,凄厉无比的呐喊声刚落的一瞬间,紧紧关闭的生死门宫殿石门之内,随风飘漾出了淡淡的笑音。

    --以白骨为琴弦,妙奏天籁仙曲。二位在音乐方面的超凡造诣,真令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不过呢,在下听曲虽听的陶醉入迷,却还是不得不从这令人陶醉的仙曲中,眷恋不舍的清醒过来,亦不得不惊扰两位奏曲的雅兴。

    因为生死门珍藏的惟一极品茶叶,在下已经泡好了许久。

    两位若再不入殿的话,这茶水恐怕就要凉了。茶水一旦凉了,这味道便不是最佳的了。两位特地来生死门品茶的,若最终未能品到最佳的茶水,岂不败坏了浓浓的兴致?

    这似乎很近,却又仿佛很遥远的淡淡笑音,是由生死门的门主,亦是沧月国太子的夜逸风,由生死门宫殿内的某一个书房之中,催动浑厚内力随风递传出来了的。

    听到这淡淡的笑音,白皙手腕停止转动银色铁丝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一个相视而笑之后,心中同时嘲讽的暗语了起来。

    夜逸风,知道你的十名属下出师不利,你终于沉不住气了,迫不及待的开口邀请我们入殿,然后亲自索取我们的性命了么?

    生死门的“热情”迎客仪式,何止是生死门宫殿关闭的石门之外,手持致命的毒液,腰佩锋利长剑的十名护法呢?

    仅这一扇紧紧关闭着的宫殿石门,便是另外的一项“热情”迎客仪式。

    这扇石门若一直紧紧的关闭着,他们想要入生死门宫殿品茶,自然得先炸开它。炸开这一扇石门,自然是需要浪费些许力气的。

    当然,仅靠生死门的十名护法,以及这一扇关闭的石门,又能够浪费他们两个人多少的力气呢?

    所以,这一扇关闭的宫殿石门之内,当然还布置着其它的“热情”迎客仪式,浪费他们更多体力的“热情”迎客仪式。

    若一系列的“热情”迎客仪式,没能索取了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待体力消耗过多的他们,与夜逸风面对面品茶的时候,夜逸风才能有更大的把握对付他们。

    既然夜逸风想虚耗他们的体力,他们两个人又怎能破坏夜逸风的心愿呢?

    所以,他们两个人这才在宫殿的石门之外,陪生死门的十名护法们,好好的玩了一会儿,以便多消耗点旺盛的力气。

    “对你们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我还没有谱奏完整。不过呢,你们的门主喊我进去喝茶了,我实在没有空闲的时间继续回礼了。”

    上官凝月的手腕倏地一扬,令缠绕在白皙腕间的九根银色铁丝,随风坠落到了地面间之后,红唇继续笑启的魅语了起来。

    “这九根银色的铁丝,我大方的送给你们了。若你们对我这一份残缺的回礼,感到有些儿不满意,觉得令心留有了遗憾,便代替我将这一首天籁仙曲谱奏完整吧,反正你们应该也很熟悉旋律了!”

    语毕,便听见轰的一声剧烈爆炸响,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蓝色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百九十七章:骗人是不对的

    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间,龙飞凤舞的生死门三个阴森大字下方,那一扇坚硬的宫殿石门依然关闭着,只是宫殿石门的正中央部位,多出了一个硕大的破洞。

    蹲在地面上,手掌捂住双耳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扭头望向石门破洞的同时,小腿当即一个酥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间。

    “嘶…”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鼻间猛抽了一口寒气之后,亦目瞪口呆的望向了石门上的硕大破洞。

    受到了骇吓的九名生死门护法,竟浑然忘记抽拔出各自的下颚间,那一根被上官凝月磨割骨头,令下颚鲜血凄幽坠落的银色铁丝。

    生死门宫殿外的十名护法集体惊骇到了,生死门宫殿之内--

    六名腰间佩戴锋利的长剑,并肩站立的生死门护法,亦同样被集体的惊骇到了,他们眼睛瞪的宛如铜铃般大,嘴巴张的简直能活吞下两个鸡蛋。

    生死门宫殿的大门,足足有一尺厚。

    可是,这足足一尺厚的宫殿坚硬石门,竟宛如一张脆弱易碎的薄纸,被这一名高个儿蓝衣男子的身躯,轻而易举的凿出了一个大洞,且还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形大洞?

    而在这六名生死门护法的背后,则敞开着五扇镶金嵌玉的石门。

    五扇完全敞开着的镶金嵌玉石门内,各延伸着一条宽度约四米,长度约十米,由五彩缤纷地毯铺垫成的长廊。

    莲足一个轻盈的迈动,蓝色衣摆随风微微翩卷的上官凝月,立在了其中一名生死门护法的面前。

    脑袋一个浅浅的侧歪,玉眸魅眨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了柔柔的笑音:“请问…眼前的五条长廊,我们该走哪一条长廊,才能更快的见到你们家主子,与你们家主子一起品茶聊天呢?”

    上官凝月先前以白骨为琴弦,谱奏“天籁仙音”的“回礼”,令静立在宫殿内的六名生死门护法,不仅仅听的一清二楚,更是听的冷汗遍体流淌。

    因此,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来的笑音,越是温柔礼貌,六名腰间佩戴长剑的生死门护法,头皮越是感到发麻的厉害。

    这不,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被问话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先是悄悄的吞咽了一口吐沫,这才声音微颤的回起了上官凝月。

    “主子已在书房等候多时,我们身后的五条长廊,皆可通达主子的书房。随便你们走哪一条长廊,只要抵达了长廊的尽头,一个右拐便可以见到主子的书房。”

    纤纤葱指撩拨了一下额头的几缕青丝,红唇弯弯笑勾的上官凝月,溢出了更加魅柔的声音:“我们两个人向来具有冒险精神,喜欢享受血液沸腾的刺激感。所以,再一次的请问,走哪一条长廊最有挑战性呢?”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无论被问话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还是未被问话的五名生死门护法,身躯瞬间集体的一个僵硬石化。

    这一名矮个儿蓝衣男子的话语,嘲讽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他知道五条通达主子书房的长廊,全都布计下了致命的危险机关。不过,他根本就没把即将遭遇的致命危险机关,当做一回事儿!

    既然敌人已聪明的洞察到危机,他们也没必要试图去掩饰了。愚蠢的掩饰,只会令敌人眸中的嘲讽笑意更浓罢了。

    敛起心中骇然情绪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双眸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异口同声的冷回道:“每一条长廊都有挑战性,无论选择走哪一条长廊,绝对会令冒险精神旺盛的二位,享受到血液万分沸腾的刺激感。”

    “如此的话,便走中间的这一条长廊吧?”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朝着中间的那扇镶金嵌玉石门一指,扭头看向了轩辕焰道:“待我们品完茶,离开生死门的时候,若还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倦意,便将其余的四条长廊各走一遍?”

    “提议不错。”魅耸了耸肩头的轩辕焰,薄唇笑接完上官凝月的话语后,足尖当即朝着地面一个轻踮,与上官凝月同时窜入进了中间的那一扇石门。

    宽度约四米,长度约十米,由五彩缤纷地毯铺垫成的长廊内--

    雕龙刻凤的殿顶上,镶悬着十几颗浑圆无比,用以照明的白色夜明珠。

    夜明珠白色光芒的淋漓笼罩中,长廊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间,密密麻麻的雕刻着无数只羽毛颜色斑斓,模样活灵活现的美丽开屏孔雀。

    只不过,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刚刚进入镶金嵌玉的石门内,双足踏踩在缤纷的地毯上,朝着约十米的长廊尽头,步履悠哉悠哉前行的一瞬间。

    约十米的长廊,忽然飘漾出了一抹淡淡的幽香,淡淡幽香来自于地面间铺垫的彩毯。

    与此同时,腰间佩戴锋利长剑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全都聚拢在了镶金嵌玉的石门外,阴唳双眸齐齐的看向了长廊内,迈步悠哉前行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蓝色背影。

    --让你们两个人嚣张狂妄,待你们两个人的身躯,软弱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上后,看我们如何的收拾你们两个?

    淡淡幽香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广,一个眨眼的工夫,地面彩毯飘散出来的淡淡幽香,不仅仅包围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亦弥漫在了长廊的每一个角落。

    镶金嵌玉的石门外,六名观望的生死门护法,瞅望见中了酥骨软筋香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竟丝毫没有受到酥骨软筋香的影响。

    他们一边步履悠哉的朝着长廊尽头,缓缓的前行着。

    一边唇中发出了笑嘻嘻的声音,双眸浏赏着长廊的左右殿壁间,雕刻着的无数只活灵活现,翅膀开屏的美丽孔雀。

    生死门的六名护法,顿时大眼瞪起了小眼来。

    后脊梁骨阴风卷刮,头顶寒气直冒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心中惊恐无比的嘀咕道:怎么一回事,这两个人为何会安然无恙呢?

    酥骨软筋香已经弥漫,中了酥骨软筋香的一刹那间,这两个人的身躯便会立刻软弱无力,整个人宛如一堆烂泥般,瘫倒在长廊的地面上啊?

    见到地毯飘散出来的酥骨软筋香,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竟然形同虚设。

    其中一名观望的生死门护法,手指当即朝着镶金嵌玉的石门边框,一微微拱起的椭圆形小木头,用力的蒽按了去。

    夜明珠白色光芒的笼罩中--

    长廊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间,雕刻的无数只美丽孔雀,那开屏的绚艳翅膀之内,忽然奏响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多么漂亮,多么吸引眼球的孔雀壁画,真是可惜了!”

    听见轰隆隆声音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惋惜”话语的同时,脑袋倏地低垂了下去,纤纤葱指递伸进了蓝色的衣袖内。

    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声音亦立即消失了。

    随着轰隆隆声音的骤然静止,长廊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间,雕刻的无数只美丽孔雀,那开屏的绚艳翅膀裂出了不计其数的小圆洞。

    嗖嗖嗖--

    不计其数的小圆洞内,迸射出了密密麻麻的暗器。暗器的形状各不相同,惟一相同的,便是这些密密麻麻的暗器,全都涂抹着令人瞬间毙命的毒粉。

    涂抹着毒粉的暗器,从长廊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内,宛如暴雨般袭射了出来。染毒暗器袭射的方向,自然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躯的致命要害部位。

    即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吞服了百毒不侵的药丸。可他们只要一个不小心,被密集的暗器射中了致命的要害部位,同样难逃一死。

    而密集毒暗器齐齐发射的一瞬间,镶金嵌玉的石门之外,六名观望的生死门护法,双眸中则绽露出了阴森而又狰狞的冷笑。

    除非这两个人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否则,面临着数量宛如暴雨般多,速度宛如疾风般快的毒暗器,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呢?

    然而,六名观望的生死门护法,眸中刚刚升腾起的狰狞冷笑,却又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更甚至他们的血液,亦在一瞬间恐骇冻结住了。

    那一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竟然完全无视危险暗器的袭击,他…

    他居然从蓝色的袖筒内,掏取出了一个银色的小指甲钳。一边迈着悠哉的步履前行着,一边垂首修饰起了他的指甲。

    更甚至,矮个儿的蓝衣男子,每修饰完一个指甲,还将指甲对向了殿顶的白色夜明珠,仰起脑袋欣赏了一番他修饰完美的指甲。

    至于那一名高个儿的蓝衣男子,他没有无视危险暗器的袭击。

    高个儿的蓝衣男子,对密集的暗器给予了回击。可他的回击,却只不过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晃动着他的两只蓝色袖筒。

    然而,就是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这漫不经心晃动衣袖的动作,却令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间,那绵绵不绝飞射的毒暗器,全都不可思议的袭击了个空。

    密集的毒暗器明明朝着这两个人,身躯致命的要害部位狠唳飞窜了去。

    可,它们却在抵达这两个人致命的要害部位,仅有两厘米远的短距离时,又通通的旋转了一个圈,以更加快的速度,反弹进了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内。

    砰砰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奏响着。

    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上,雕刻的无数只美丽开屏孔雀,被闪电般反弹回去的毒暗器,震成了如雨般纷飞的彩色碎石。

    直到--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迈着悠哉的步履,毫发无伤的抵达了长廊尽头。

    长廊的另外一头,六名瞪眸傻傻观望的生死门护法,这才摁动了镶金嵌玉石门上的小机关,终止了长廊内密集如暴雨的毒暗器袭射。

    将小指甲钳塞进袖筒中的上官凝月,倏地一个转身,玉眸穿过约十米的长廊,望向了对面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声音嘲讽十足的语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具有挑战性,能够令人血液沸腾的长廊?”

    轩辕焰亦倏地一个掉转身,墨眸望向了对面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声音淡笑的溢道:“骗人是不对的,记得改掉这个坏毛病哦。”

    生死门的六名护法,没有给予一丝一毫的回应。

    毛骨悚然的他们,心中只是不断重复的嘀咕着:如此密集的毒器阵仗,居然能够安然无恙的通过?这两个蓝衣男子…到底是不是人啊?

    长廊的尽头,是一面金碧辉煌的殿墙。

    殿墙上或高或低的悬挂着多幅画卷,画拘展现的并非美丽山水风景,而是颜色斑斓无比的蜈蚣,蜘蛛,蝎子等等等恐怖的毒物。

    沿着悬挂毒物画卷的殿墙右侧望去,是一扇嵌着黑色铁环的朱漆红门。

    朱漆红门上雕刻着书房两个大字,朱漆红门的左右两边,是一对神态威猛的金色石狮,狮嘴中含着一颗耀射白芒的夜明珠。

    神态威猛的一对石狮正前方,则站立着两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

    瞅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竟安然无恙的通过了暗器长廊,正双眸染笑的朝着书房方向踏步而来,两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亦是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其中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立刻催动内力暗暗的传音--禀门主,两名居心叵测者已通过暗器长廊,即将抵达门主的书房。

    明珠泻辉,烛影摇红的书房内--

    摆放着一张美绣粉色樱花的紫檀木桌,三把竹藤编制成的绿色雅椅。

    紫檀木桌上置着一硕大的圆形银盘,一套精致的青花瓷茶具放于圆形银盘内,茶壶中飘漾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此时此刻,夜逸风正落座在紫檀木桌边,其中的一把绿色竹椅上。

    内力深厚的夜逸风,连生死门宫殿外发生的动静,都能够聆听的一清二楚。何况距离更近一些的长廊内,所发生的一切动静呢?

    他当然知道布设着酥骨软筋香毒气,以及布设着密集毒暗器的机关长廊,没能够成功索取两名居心叵测者的性命。

    所以,对于书房外属下的内力传音,夜风逸并没有给予丝毫的回应。

    只是浅浅的垂首,将三个青花瓷茶杯陆续的从银盘内取出,令其中的一个青花瓷茶杯,摆在了自己的桌面前,另外的两个青花瓷茶杯,摆放在了桌对面。

    待到双眸魅笑弥漫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止步在了书房的朱漆红门外,两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正对面。

    落座于烛影摇红的书房内,已将茶杯陆续摆放好的夜逸风,双眸这才望向了紧闭的书房石门方向,声音含着一抹淡笑的道:“开门,请两位贵客入内品茶。”

第一百九十八章:“感恩戴德”

    书房外--

    听到夜逸风的话,立于左侧的黑衣中年男子,手腕当即一个扬起,朝着朱漆红门上的黑色铁环轻轻拉拽了去。

    咯吱的一声响,朱漆红门敞开的一瞬间,立于右侧的黑衣中年男子,手掌朝着红门的方向迅速一摆,身躯微弯的道:“两位,请!”

    随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入内,朱漆红门咯吱一声重新关闭上了,两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亦迈步消失在了书房外。

    书房的左面墙壁间,挂着几幅丹青水墨画。

    丹青水墨画的下面,置摆着高低不等的陶瓷花盆,盆内种植着各色各样的鲜花。泻辉的夜明珠,与绯红烛影的笼罩中,被绿色叶片点缀的鲜花,更显千娇百媚之姿。

    书房的右面墙壁间,同样挂着几幅丹青水墨画。

    只是丹青水墨画的下面,置摆的并非陶瓷花盆,而是一张美绣粉色樱花的紫檀木桌,三把竹藤编制的绿色雅椅。

    此时此刻--

    背对着书房的右面墙壁,落座在其中一把竹椅上的夜逸风,手中正拎着热气缭绕的茶壶,浅浅的垂首,往桌上的三个青花瓷茶杯内,缓缓倾倒清香茶水呢。

    已进入书房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直接的迈步,走向距离他们约有三米远的紫檀木茶桌。

    双眸含笑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就这么静静望着倒茶的夜逸风,他们两个人在等待,等待倒好清香茶水的夜逸风,开口邀请他们两个人入座。

    很快的工夫,倒好了清香茶水的夜逸风,墨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手朝着对面的两把绿色竹椅一摊,夜逸风那一张没有用面具,或者黑布遮掩的俊容染满了雅笑,薄唇间溢出来的声音亦漾满了雅笑:“两位,请座!”

    就仿佛他从未派过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在宫殿外试图袭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亦从未设置过密集如雨的毒暗器,试图索取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性命。

    “好香的茶水,虽然还未饮,已有三分醉了!”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齐声笑语道的同时,绣花的蓝色衣摆,随风一个魅惑的翩卷,并排落座在了夜逸风的对面。

    就仿佛他们两个人,从未在生死门的宫殿外面,以白骨和鲜血为琴弦,好好“回赠”了生死门十名护法的“热情迎礼”,亦从未在生死门的十米长廊上,遭遇过密集如暴雨的毒暗器袭击。

    “两位如此的厚爱生死门,担心生死门沉寂江湖已久,令武林人士不再记得生死门,因此不惜劳神费力,令生死门在江湖中的威名更甚。此等大恩大德,身为生死门门主的我,怎能不铭记于心呢?”

    夜逸风俊颜间的雅笑,绽放的更浓了一些后,左手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面前斟满茶水的青花瓷茶杯一摊,声音亦更加柔雅的道:“今夜,两位特地前来生死门饮茶,生死门若不奉上最好的茶水,必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令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呢?”轩辕焰启唇说道的同时,白皙的手腕浅浅一扬,将桌前的青花瓷茶杯端了起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也许我们的举手之劳,对于生死门来说…却比登青天还要难呢?”

    同样将桌前的青花瓷茶杯端起,贴凑于琼鼻前轻嗅了一下的上官凝月,启唇继续的笑语道:“所以,心存感激的门主,知道我们特地前来饮茶,不仅备好了极品茶水,更以上等的毒药增添茶味,生怕怠慢了我们。”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夜逸风一张俊俏的容颜上,堆积满的雅笑瞬间僵硬了一下。

    浓浓的茶叶香味,已将毒药的淡淡味道,遮掩的不留一丝痕迹了。可此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却还是敏锐无比的洞悉到了,茶水中被他参进了致命的毒药,这…

    “生死门的毒药,可是闻名天下的。活人一向求都求不来,除非死人才有资格享用的。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夜…”

    无视夜逸风的一张俊颜上,那瞬间僵硬住的雅笑,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道:“为了招呼我们两个大活人,生死门竟破了例,不惜以宝贵的毒药增添茶味,令茶香更加浓郁,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所以,我们就更得多喝几杯茶水啊,这样…才不会令生死门的宝贵毒药白白糟蹋,亦不会令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浓!”

    语毕,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扬,令手中端着的青花瓷茶杯,以轩辕焰手中端着的青花瓷茶杯,一个清脆的碰撞之后,仰头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香,香的不可言喻。”一个仰头,同样饮尽杯中茶水的轩辕焰,薄唇中大赞道的同时,拎起了桌上的青花瓷茶壶,将杯中重新斟满了茶水。

    似乎很不满轩辕焰抢夺茶壶的举动,上官凝月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朝着轩辕焰面前一个迅速递伸,声音盛泻埋怨气息的道:“别顾着独自享用啊,给我也满上。”

    瞅见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将茶壶夺取过来夺取过去,不停的往青花瓷杯中倾倒茶水,又不停的仰起脑袋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夜逸风的一张俊颜上,仍旧维持着满满的笑意,可那笑不再是温柔的雅笑,而是一种词汇难以形容的,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意。

    他们,他们明知道茶水是有毒的,居然还你一杯我一杯的狂饮着?并且,他们饮下了有毒的茶水,却诡异的没有七窍流血而亡?这……

    事先吞服了解药的夜逸风,当然不怕喝下有毒的茶水,会导致自身七窍流血而亡。

    因此,毛骨悚然,脚底阵阵发凉的夜逸风,亦端起了面前的青花瓷茶杯。夜逸风没有仰头狂饮茶水,他只是默默的垂首,一小口一小口的,浅酌着青花瓷杯内的茶水。

    茶水真的很香,但茶水清香与否,有时候并不在茶水的本身,而是在一个人的心情。

    一个人的心情若愉悦无比,即便吞下的是苦苦黄莲,亦会觉得甜蜜万分。可一个人若是心事重重的,即便吞下的是甜甜蜜糖,仍然会觉得苦涩不堪。

    此刻此刻,夜逸风便是属于后者。

    撇开令人七窍流血的毒药不谈,这茶水确是人间极品,但夜逸风每每浅酌一小口,便有一种胆苦碎了的痛楚感。

    夜逸风看似在饮茶,实则饮的却是忧愁。

    这两个居心叵测,饮毒如同饮无害空气的蓝衣男子,还没有将来此的真正意图挑明,所以他也不便开口先问。

    因为他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到了该挑明的时候,这两个人自然会说。

    反之,即便他主动的开口问了,这两个人要么就装聋的当没有听见,要么就将话题,给风马牛不相及的岔开。

    待夜逸风将杯中的茶水,浅酌了约三分之一后,已将壶中茶水倾倒的几乎快见了底,各自饮下了六满杯茶水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才停止了夺壶狂饮的动作。

    “喝的太饱,我得运动运动,活络活络筋骨。”

    将青花瓷茶杯朝着桌上一放,上官凝月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朝着书房的左面墙壁,那置摆着高低不等的陶瓷花盆方向走了去。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喝饱了,夜逸风自然就更加的“喝饱”了。

    将手中的茶杯朝着桌上一放,双眸先是瞅了一眼上官凝月的背影,随即又望向了对面的轩辕焰,夜逸风脑袋微歪的笑问道:“你跟他喝的一样饱,是否也需要起来运动运动,活络活络筋骨呢?”

    “他只是来喝茶的,喝饱了没事做,自然得用运动打发无聊的时间。”

    身躯朝着椅背间舒服的一靠,手指玩转着空杯的轩辕焰,含笑的墨眸迎望向了夜逸风道:“我可不一样,我除了来喝茶的,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是与门主聊天。”

    “那么…”臂膀一个交叉,身躯同样朝着椅背间舒服一靠的夜逸风,声音淡笑的问道:“你想要跟我聊一些什么呢?”

    将掌中的青花瓷空茶杯,玩转更快一些的轩辕焰,墨眸笑意更浓的道:“你应该知道的,先前递给你的那一张纸条上,我说的很清楚了。”

    夜逸风的俊容上依旧再笑,可唇中溢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隐泻着阴唳的煞气:“聊一聊生死门与你们素昧平生,你们又为何会劳神费力,令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么?”

    “不错!”点了一个头的轩辕焰,薄唇弯弯笑勾的语道:“其实我们并非不图回报的,我们设法令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是存有私心的。”

    原本交叉的臂膀松了开来,左掌心朝着轩辕焰的面前一摊,夜逸风启唇道:“存有私心?怎样的私心,你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我们是为了向门主讨一个人情,听说门主乃泣血花的主人,不知门主可否看在…”

    拉长话音的轩辕焰,手指倏地一个轻弹,令青花瓷空杯稳落在了桌面上后,薄唇继续的缓溢道:“我们令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从而愿意割爱,将泣血花送给我们呢?”

    听到泣血花三个字,夜逸风的身躯猛地一个僵硬,俊颜上一直努力维持着的虚假笑意,一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如果,我觉得你们让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的举动,虽令我感恩戴德…”

    夜逸风不仅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声音亦没有了丝毫的笑意:“却还没有令我感恩戴德到,愿意割爱泣血花以做报答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临终遗言”

    耸了耸肩头的轩辕焰,没有正面回答夜逸风的话。

    身躯一个懒洋洋的前倾,令右胳膊肘触于桌面上,白皙的掌心托住了下巴之后,轩辕焰薄唇似勾非勾的语道:“问你一个问题?”

    双眸微眯的夜逸风,唇中吐出了一个字,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字:“问!”

    “如果有个人,非常想得到一样东西,他知道那一样东西在谁的手上,所以便特地登门拜访,希望那一样东西的主人能够割爱。谁知东西的主人不肯割爱,而那个人若是得不到东西,必定会愁眉不展,日夜难眠,甚至最终会郁结而死。那么…”

    右掌心慵懒托着下巴,左掌心贴附于桌面上,食指轻敲桌面的轩辕焰,冲着夜逸风魅眨了眨墨眸的道:“你觉得,那一个人若不想郁结而死,该如何做才好呢?”

    听完轩辕焰的话,鼻间冷冷一哼的夜逸风,唇中挤出了阴唳的两个字:“硬抢。”

    “也就是说…”拉长话音的轩辕焰,浅挑了挑俊眉的道:“门主若不肯割爱泣血花,我又不忍自己最终郁积而死,便只能用门主教给我的这一个办法,硬抢泣血花咯?”

    轩辕焰的话语刚落,敛去了双眸中的阴冷煞气,一张容颜重新染上了雅笑的夜逸风,启唇道:“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阁下?”

    贴附于桌面间的左掌心,朝着夜逸风的面前迅速一摊,轩辕焰薄唇笑溢道:“请教万万不敢当,门主尽管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如果有一个人,拥有一样极为珍爱的东西。突然有一天,那个人得知,有人要上门抢夺他极为珍爱的东西。一旦失去了极爱珍爱的东西,那个人也会愁眉不展,日夜难眠,甚至最终会郁结而死。那么…”

    拉长话音的夜逸风,脑袋浅歪的望向了轩辕焰,一字一句的笑问道:“你觉得,那一个人若不想因为痛失爱物,导致最终郁结而死,他该如何做才好呢?”

    听完夜逸风的话,薄唇勾勒起一抹妖娆弧度的轩辕焰,声音艳笑弥漫的回道:“竭尽全力的保住东西。”

    “也就是说…倘若阁下要硬抢我的泣血花,我又不愿落得郁积而死的下场,便只能用阁下教给我的这一个办法,竭尽全力的保住泣血花咯?”

    语毕,垂首的夜逸风,白皙的指尖伸触向了紫檀木桌面上,先前他所浅酌的青花瓷茶杯杯口,缓缓的绕起了圆圈来。

    而夜逸风的话音刚落,原本离座的上官凝月,怀中抱揽着一大把的鲜花归位了。

    原来,上官凝月先前所谓的喝茶太饱,得运动运动,活络活络筋骨--便是前往书房的左面墙壁处,折摘高低不等的陶瓷花盆内,那盛绽着千娇百媚之姿的鲜花。

    一屁股落座在绿色竹椅间的上官凝月,玉眸没有去看轩辕焰,也没有去看夜逸风。

    将怀中抱揽着的那一大把,长长花梗托着翠绿的叶片,翠绿叶片巧缀娇嫩花瓣的鲜花儿,轻轻的摆放于桌面上后,上官凝月的脑袋倏地一个低垂,凝神贯注的编织起了花环。

    双眸诧异无比的淡瞅了一眼,埋头静静编织花环的上官凝月,夜逸风的心中忍不住嘀咕道:这一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在搞什么鬼名堂啊?如此剑拔弩张的关头,他…他竟然闲情逸致的埋头编织花环?

    轩辕焰没有去瞅望上官凝月,因为上官凝月为何跑去折摘鲜花,然后又抱着一大把的鲜花落座,埋头凝神贯注的编织花环,他心中一清二楚的很。

    墨眸仍旧望着夜逸风的轩辕焰,笑勾的薄唇缓缓溢道:“在下得不到泣血花,会愁眉不展,日夜难眠。门主若失去了泣血花,同样会愁眉不展,日夜难眠。照这么一说…在下和门主两个人,注定得有一个人,最终将郁结而死咯?”

    夜逸风将审瞅上官凝月的视线抽离,眸光再一次定格在了轩辕焰的脸上,启唇回道:“结局不一定是郁结而死,还有一种可能性更大的死法?”

    似乎嫌一只掌心拖着下巴太累,令左胳膊肘亦触向了桌面,左右掌心同时托住了下巴后,轩辕焰眨了眨墨眸的道:“愿闻其详?”

    “你若企图硬抢泣血花,生死门必定会不惜一切的保住泣血花。所以,更大的可能性并非郁结而死,是你在硬抢泣血花的过程中,将我杀死。或者…生死门力保泣血花的过程中,将你杀死。”

    夜逸风启唇缓缓的话完,绕着杯口轻轻转圈的手指,倏地一个用力,令原本完整的青花瓷茶杯,从中间一分为二,碎裂成两半的睡躺在了桌面上。

    “门主,你说的这一种死法,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无视夜逸风手指震裂茶杯的动作,轩辕焰笑望着夜逸风道:“在下对杀人不太精通,在下比较擅长杀鸡。所以,硬抢泣血花的过程中,在下绝对不会将门主杀死的。”

    “本门主和你一样,对杀人不太精通,比较擅长杀鸡。不过呢,本门主的属下却恰恰相反,他们对杀鸡一窍不通,对杀人却是极为擅长的。”

    臂膀倏地一个交叉,敛去眸中雅笑的夜逸风,启唇一字一句的道:“因此,在力保泣血花的过程中,阁下若不会将本门主杀死,那么阁下就一定会被本门主的属下杀死。”

    轩辕焰和夜逸风的一番对话,纤纤葱指忙碌不停的上官凝月,似乎完全都没有听见。

    低垂着脑袋的上官凝月,仍旧在凝神贯注的编织花环,仿佛已经彻底沉浸在了编织花环的世界中,至于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一律都与她无关似的。

    视线跃过了夜逸风的头顶,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夜逸风的背后,那一堵悬挂着丹青水墨画的墙壁,轩辕焰启唇道:“也就是说…你活定了,而我则死定了。”

    “出来吧!”夜逸风虽没有正面回答轩辕焰的话,可他唇中冷溢出来的三个字,却已经给了轩辕焰十分肯定的答案。

    因为,夜逸风的话音刚落,他背后的那一堵悬挂丹青水墨画的墙壁,倏地一下拉裂了开来,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身躯宛利箭一般的窜了出来。

    迅速裂开来的墙壁,又倏地一下合拢了起来,墙壁合拢起来的瞬间,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一字排开的立在了夜逸风的身后。

    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手上各持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

    绯红烛火的摇曳中,一股股强悍万分的唳气,从锋利长剑的冰冷剑尖盛泻,而锋利长剑的冰冷剑尖,则齐唰唰的指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我说那个啥…门主啊,我的花环还没有编织好,能否让你的十名属下,稍缓片刻索命呢?”

    沉默了小半晌的上官凝月,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不过她的脑袋仍旧低垂着,纤纤葱指也仍旧在忙碌着,忙着编织放于紫檀木桌上的鲜花。

    对于上官凝月的慵懒话语,夜逸风唇中只给出了两个字的简单回答,亦是不愿意让十名生死门的属下,稍缓片刻索命的冷冷回答:“布阵!”

    “是!”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异口同声恭敬应道的同时,身躯倏地一个闪电般迅闪,他们分别立在了书房内的十个不同位置上。

    令双掌抽离下巴的轩辕焰,原本前倾的身躯坐直了起来。

    墨眸瞅扫了一眼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所耸站的十个不同位置之后,轩辕焰望向了落座于对面的夜逸风,薄唇缓缓的溢道:“真是没有想到…生死门的人,竟然懂得魅影迷踪剑阵?”

    魅影迷踪剑阵,消失于江湖中约有两百多年了。两百多年前,威震江湖的魅影迷踪剑阵,被武林人士一致的认为--江湖第一剑阵。

    魅影迷踪剑阵由十个人组成,此阵一旦启动,每一个人将会幻化出九个影象。

    一个人动便等于十个人动,一剑出便等于十剑出。他们的身影与剑芒绵绵密密,几乎风雨不透,犹如一张坚不可摧的剑网。

    必须找到十个人的真身,同时击落十个人手中的剑,他们幻化出的影象才会消失,否则无论你怎么催动内力,都无法震碎幻化出的影象。

    可是,他们各自幻化出的九个影象,与真身完全的相同,令人丝毫辨不出孰真孰假,因此很难找出十个人的真身,成功的破了魅影迷踪剑阵。

    所以,被困在魅影迷踪剑阵内的人,即便没有被组成剑阵的十个人杀死,亦会因为迎击十个人各自幻化出的,那攻不破,震不碎,刺不散的九个虚假影象,而导致最终筋疲力尽而死。

    双眸弥漫阴唳笑意的夜逸风,眉倏地一个扬挑,启唇一字一句的冷回道:“不单单是魅影迷踪剑阵,还有毒蛊阵。”

    夜逸风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咯吱一声敞了开来。

    二十名手持着白色的瓷瓶,白色瓷瓶内装满了致命毒蛊的黑衣中年男子,窜到了布下魅影迷踪剑阵的十个人背后。

    上官凝月若是动用灵力,与轩辕焰联手对敌的话,不出半盏茶的工夫,轩辕焰便能成功的破了魅影迷踪剑阵。

    不过,为了掩藏真实的身份,上官凝月肯定是不便动用灵力的。

    当然,若没有了上官凝月的灵力帮忙,轩辕焰倒也并非破不了魅影迷踪剑阵,只是一面要应付魅影迷踪剑阵,一边要应付二十名黑衣男子的毒蛊密集袭击。

    一心二用的轩辕焰,必定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方能成功的破了魅影迷踪剑阵,且即便破了魅影迷踪剑阵,轩辕焰亦会消耗掉一半的体力。

    此时此刻,面临生死门的魅影迷踪剑阵以及毒蛊阵--

    照理说,即便上官凝月不便动用灵力,即便轩辕焰没有上官凝月的灵力帮忙,破阵需要消耗过多的体力,他们两个人,也该从竹椅间站起身迎战了。

    然而,上官凝月却完全无视即将暴发的危险,仍旧低垂着自己的脑袋,纤纤葱指忙着编织花环。

    轩辕焰同样没有从竹椅间站起身,只是胳膊轻碰了碰上官凝月的身躯,歪头问道:“有人要杀我们,我们若不想被杀,该怎么办呢?”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以杀制杀,不想被杀,只能杀人,没得选择。”

    上官凝月虽然回答了轩辕焰的话,可她的脑袋还是没有抬起,似乎若不将花环给编织好,即便敌人将剑刺到了她的鼻子底下,她亦绝对不会去搭理一下的。

    “可我只擅长杀鸡,不擅长杀人啊!”轩辕焰挠了挠头皮,仿佛很苦恼的样子:“若我杀不死他们,他们一定会杀死你和我的。”

    “简单,把他们幻想成鸡不就行了?”将一根最长的花梗,缓缓缠绕的上官凝月,启唇回话道:“你平常杀鸡不都是用刀割鸡脖子的么,把他们的脖子想象成鸡的脖子,取出你袖筒内的匕首,一刀割下去,不就能够杀掉他们了?”

    “这个难度太大了!”东张西望的轩辕焰,墨眸瞅了一瞅持剑,持蛊而站的黑衣人之后,声音泛愁的道:“他们的脖子比起鸡脖子来,粗的未免也太多了,你叫我如何去幻想啊?”

    “你就不会动一动脑子么?”上官凝月似乎被问的不耐烦了,提高声调的回道轩辕焰:“把他们的脖子用力捏一捏,捏的跟鸡脖子一样细了,你不就可以把他们想象成鸡了?”

    “可是,万一他们的脖子太硬,我捏了半天也不见细呢,那我岂不是白白的浪费力气了?”拧了拧眉,仿若沉思了一下的轩辕焰,启唇语道:“你不是擅长杀人嘛,不如由你来迎战吧?”

    “没有看到我正在忙么,哪里腾得出手来迎战?”

    上官凝月回话的同时,转了转手中编织好了一大半的花环,发觉有一处编织的歪了,于是便将编织歪的那一处小心翼翼的弄散,又重新的编织了起来。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不亦乐乎,可落座于他们正对面的夜逸风,听的却是鼻子都快气肿,肺都快气炸了。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命令十名属下启动魅影迷踪剑阵,就是想好好的欣赏一下,这两个蓝衣男子的惊慌恐惧表情。

    谁知道,这两个蓝衣男子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恐惧,反而完全无视他生死门的魅影迷踪剑阵,更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唱着嘲讽大戏。

    魅影迷踪剑阵,再加上毒蛊阵,普天之下能够破掉的,除了灵宫的圣帝,以及灵宫使者以上的人物,恐怕便只有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机老人了。

    眼前的这两个人,完全无视魅影迷踪剑阵以及毒蛊阵,难道他们是灵宫的人,亦或者…其中的一个人便是天机老人?

    这不可能的,虽然他没有见过天机老人,但以天机老人的行事作风,他绝不会掩藏真正身份,上门抢夺泣血花的。

    灵宫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对于灵宫的人来说,他们的身份乃至高无上的象征,所以他们即便要抢夺生死门的泣血花,亦绝对不会遮掩真正身份的。

    倘若这两个蓝衣男子,即不是灵宫的人,亦不是天机老人,那么…他们怎么可能会无惧魅影迷踪剑阵,以及毒蛊阵呢?

    夜逸风如果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又知道轩辕焰与天机老人的特殊关系,心中的迷团自然就解开了,可惜他一无所知。

    冒火的双眸倏地一眯,额头青筋直凸的夜逸风,声音唳冷万分的道:“众人听令,立刻…”

    夜逸风的那一句,“立刻启动魅影迷踪剑阵,进行索命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整呢,轩辕焰忽然抢话的道:“我说门主啊,可不可以…不下令杀我们呢?”

    “可以!”将杀令咽回肚中的夜逸风,双眸煞气盛泻的望向了轩辕焰,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你们若选择自裁,本门主自然无须下令杀你们。”

    微抿了抿薄唇的轩辕焰,声音幽幽的道:“就不能给我们两个人,一条活路走走么?”

    夜逸风的唇中挤出了两个字,两个咬牙切齿的字:“不能!”

    “好吧!其实我们两个人心中清楚的很,根本无法破了生死门的魅影迷踪剑阵。既然横竖都是死,比起自裁性命,我们还是宁愿被你的属下索命。不过…”

    脑袋一个低垂,似乎认命的轩辕焰,手指来回摩挲桌面的道:“在我们两个人被杀之前,能否允许我们两个人,各自的说一句临终遗言呢?”

    完全猜不透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到底再玩什么花样的夜逸风,双掌捏握成拳头形状的道:“说!”

    墨眸瞅了一眼上官凝月的手中,马上就要编织好的花环,轩辕焰启唇缓溢道:“身为沧月太子,用亡国来给我们两个人陪葬,其实一点儿都不值得的。”

    说完“临终遗言”的轩辕焰,也不待夜逸风给予反应,手掌立即拍了拍上官凝月的胳膊道:“我的临终遗言说完了,轮到你了。”

    指尖朝着已编织好的花环,倏地一个轻弹,上官凝月启唇道:“这个花环,我是为整个沧月国编织的,请沧月太子收下!”

第两百章:无奈屈服

    被上官凝月弹指抛射的花环,以极快速度飞向了夜逸风的头顶,就在坠落的花环,即将套在夜逸风头上的一瞬间,脸色铁青无比的夜逸风动了。

    臂膀倏地一抬,衣袖随风翻卷间,夜逸风右手伸向了自己的头顶,五指一个合拢,花环被夜逸风捏握在了掌心中。

    臂膀缩回的同时,夜逸风的脑袋亦低垂了下来。

    双眸盯望向掌间花环的夜逸风,这一刻真恨不得催动浑厚的内力,将花环捏的支离破碎,可他还是拼命的克制住了。

    上官凝月编织的花环,以黄菊和白菊为主,粉色杜鹃和紫色郁金香为辅。

    只因,书房内陶瓷盆内栽种的黄菊,白菊数量不是很多,不够编成一个完整的花环,所以上官凝月折摘了粉色杜鹃和紫色郁金香凑数。

    以黄菊和白菊为主,编织而成的硕大花环,自然是用来祭奠死者的。

    夜逸风心中本以为,这一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至所以一直的垂首,编织着祭奠死者的花环,只不过是在暗暗的威胁自己--若不肯交出泣血花,便血洗了整个生死门,然后用这个硕大的花环,来祭奠生死门的众多亡魂。

    然而如今,夜逸风才知道,自己只猜对了一半。

    猜对的一半,这个花环确实是用来威胁自己的。猜错的一半,若自己不肯交出泣血花,他们血洗的并非只有生死门,而是整个沧月国。至于这一个花环,则是用来祭奠沧月国不计其数亡魂的。

    “好了,我们两个人的临终遗言已说完。”

    身躯朝着椅背间懒洋洋一靠,上官凝月双臂交叉的道:“你现在可以下令,让你生死门的众多属下,启动魅影迷踪剑阵和毒蛊阵,索取我们两个人的性命了!”

    “放心吧,我们两个人绝不会反抗的。我们会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凭生死门的属下,送我们去奈何桥喝孟婆汤的。”

    身躯同样朝着椅背间懒洋洋一靠的轩辕焰,声音魅笑的溢完,竟闭起了一双眸子,呈现出了一副安安静静等死的状态。

    夜逸风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对生死门的一众属下,使出立刻索命的杀令手势。

    夜逸风当然很想杀了眼前的两个人,他更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个人给碎尸万段,可他不能以整个沧月国为代价。

    这两个人所谓的“临终遗言”,是一种令他血液瞬间冻结的更大威胁,那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倘若他们两个人没有活着走出生死门,沧月便会面临着亡国的命运。

    将掌中捏着的花环,轻放在了紫檀木桌面间。

    抬起脑袋的夜逸风,指甲朝着掌心中深深的一嵌,双眸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容颜间,来回游走了许久许久,这才开口缓问道:“你们的临终遗言,到底什么意思?”

    夜逸风的言外之意是--若你们两个人,今夜没有活着离开生死门,那么,对于踏上了黄泉路的你们,又如何能让沧月亡国呢?

    夜逸风没有直接的问,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两名蓝衣男子,是聪明绝顶的人。聪明绝顶的人,自然能够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倘若夜逸风真命令生死门的一众属下,启动魅影迷踪剑阵和毒蛊阵,进行袭杀索命的举动,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自然不会真的静坐在椅子上,任凭生死门的属下索命。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至所以会那么说,就是心中完全的笃定,夜逸风绝对不敢下杀令,因为他承受不起沧月亡国的代价。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心中亦更加的笃定,他们的“临终遗言”一出,夜逸风必定会开口问他们,他们的临终遗言到底什么意思?

    因此,夜逸风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当然十分乐意给夜逸风解释,解释他们的“临终遗言”到底什么意思。

    “来临生死门之前,我们曾经答应过属下,明日会带着生死门的泣血花,陪他们一起看日出。”

    红唇一个妖勾的上官凝月,率先的解释道:“若我们明日未能履行诺言,带着生死门的泣血花,陪属下一起看日出,属下必定很失望。”

    “失望,会令人的心情不愉悦。我们的属下有一种怪病,他们的心情一旦不愉悦,他们亦绝对不会让别人的心情愉悦,甚至让别人的心情永远都不愉悦。”

    原本闭眸“安静等死”的轩辕焰,墨眸笑睁了开来,接住上官凝月的话,十分耐心的解释道:“而让别人心情永远都不愉悦的方法,便是让别人通通的成为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会永久的远离喜怒哀乐。”

    “让别人通通的成为死人,方式有很多很多种,譬如说…”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看似在闻嗅杯中残留的茶香,实则闻嗅杯中毒香的上官凝月,唇间缓缓的笑溢道:“下毒!”

    “不是令人全身肌肤暂时的变黑,然后慢慢等死的毒,而是…”眸内弥漫魔笑的轩辕焰,身躯一个微微的前倾,与落座在对面的夜逸风,距离拉近了一些之后,续接上官凝月的话:“令人全身肌肤瞬间的变黑,瞬间毙命的剧毒。”

    “你们…”咬牙切齿的夜逸风,真的很想破口咒骂,可唇中只挤出了你们两个字,便再也挤不出第三个字了,因为他已经将嘴巴闭上了。

    愤怒到极点的夜逸风,直感觉气血猛烈的翻涌。他怕自己若不赶紧的闭上嘴巴,唇中挤出来的不是咒骂话语,而是宛如雨点般密集的血花。

    夜逸风并不是一个笨蛋,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这一唱一和的解释话语,言外之意他自然理解的十分透彻。

    倘若这两个蓝衣男子,今夜没有活着离开生死门。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倘若这两个蓝衣男子,今夜没有顺利的拿到泣血花,嚣张无比的离开生死门。那么…

    这两个蓝衣男子的属下,便会全体的出动,对沧月国境内所有的人施毒,施令人瞬间毙命的剧毒。

    对于两个蓝衣男子的属下,令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尚致命剧毒,这一刻的夜逸风,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因为先前,两个蓝衣男子的属下,能够在短短的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所有门派,派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集体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肌肤黑中闪烁绿芒的毒。

    那么,这两个蓝衣男子的属下,自然也能够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再次令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集体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瞬间毙命的剧毒。

    夜逸风心中惟一质疑的,是眼前的这两个蓝衣男子,为了得到生死门的泣血花,真的会残忍无情到…毒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么?

    要知道,这所有人中,包括的可不仅仅是为非作歹的恶人,为富不仁的巨绅豪贾,当官不为民做主的贪官污吏。

    还包括更多的清正廉明官吏,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嬬,为人善良淳朴的百姓,甚至于更包括他敬爱的父皇与母后。

    除非人性泯灭,丧尽天良者,否则即便是两国开战,亦只是两国大军激烈的厮杀,绝对不会滥杀国内无辜老百姓的。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当然不会为了得到生死门的药材泣血花,而残忍无情到,毒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这只是他们对夜逸风所使的,一种威胁恐吓的手段罢了。

    否则,他们明明知道沧月国,向来有吞没龙耀皇朝的野心,倒不如找到沧月国大军的驻扎地。

    然后,设法对沧月国的大军施致命毒,令沧月国的大军死个一干二净,免除他日沧月国与龙耀皇朝,兵戎相见的棘手问题了。

    沧月国若愿意与龙耀皇朝和平共处,那是最好不过的。

    若沧月国执意要吞没龙耀皇朝,他们自然也不会介意,反过来吞没掉沧月国,令沧月国从此贯上龙耀皇朝的头衔。

    但他们会在战场上,用实力来光明正大的吞没沧月国。

    他们会让沧月国的老百姓,心甘情愿的成为龙耀皇朝老百姓,而不是满腹怨恨,迫于无奈的成为龙耀皇朝老百姓。这样…龙耀皇朝才能够名垂万古!

    夜逸风的心中虽然质疑,眼前的这两名蓝衣神秘男子,若今夜没有顺利拿到泣血花,活着离开生死门的宫殿,那么他们的属下,明日是否真会残忍到,毒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

    可心中质疑归质疑,他却不敢用沧月可能会遭遇的亡国命运,来做为索取这两名蓝衣男子的性命,从而付出的惊天动地代价。

    “呵呵…”褪去了铁青万分的脸色,敛起了眸中怒意的夜逸风,一个浅浅的垂首之后,薄唇内竟然溢出了笑音。

    只是呢,这笑音比哭音,还要显得悲凉无数倍,是一种被敌人深入骨髓的威胁,却又对敌人完全无可奈何的悲凉。

    随即,止住凄凉笑音的夜逸风,脑袋缓缓抬起的同时,右胳膊倏地一个扬起,手腕朝着书房内的一众黑衣属下挥摆了两下。

    嗖嗖嗖的几声响,原本持剑,持蛊立于书房内的一众黑衣中年男子,身躯当即宛如流星一般,瞬间消失在了书房内。

    “从现在开始,泣血花的主人便是你们两个了。不过…”

    双眸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夜逸风唇内溢出了淡淡的笑音“在我将泣血花交给你们这两个主人前,希望你们两个人,能赏脸给我释一个疑。”

    “除了有关我们两个人身份的问题,恕我们两个人不能赏脸释疑。”

    夜逸风的话音刚落,葱指把玩青花瓷茶杯的上官凝月,声音立刻魅笑缱绻的道:“至于其他的任何问题,我们必定一五一十的给你释疑。”

第二百零一章:失败的挑衅

    “你们究竟是如何得知…”眸光投递向了上官凝月,夜逸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另外一个身份乃生死门门主的?”

    他掩饰的天衣无缝,除了生死门的属下以及父皇之外,别人不可能捕捉到蛛丝马迹,知道他夜逸风就是生死门门主的。

    “各派中毒,诱你出洞。山顶齐聚,引你看戏。”

    指尖轻轻的一弹,令青花瓷茶杯飞落于桌面间之后,上官凝月歪头笑回道:“一枝会辨毒的签到豪笔,验明真假金扇帮少帮主。一枝会留味的签到豪笔,令假金扇帮少帮主,真生死门门主自暴踪迹。”

    “所以,以后定要记得吸取教训哦!猎人的东西,猎物千万不要产生旺盛的好奇心,去随便的乱摸乱碰,因为…”

    浅浅的垂首,缓缓摩挲白皙掌心的轩辕焰,亦启唇魅笑的溢道:“一旦好奇碰触了,狡猾的猎物无论再怎么躲藏,终究难逃猎人的捕获。”

    听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夜逸风若还不明白,他便是蠢钝如猪了。

    原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另外一个身份乃生死门的门主。是中了阴谋诡计的他,自己暴露出了沧月太子的身份。

    假冒生死门,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下毒,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给派掌门人所发的“邀请”信号,亦是为了将想探明真相的他,给诱到鲤鱼山的山顶上。

    知道他必定会“借用”别人的身份上山,因此,用了一枝经过特殊处理的豪笔,分辨出导致他肌肤发黑的毒,与各派掌门人肌肤发黑的毒,并非属于同一类型的。

    那样的状况之下,还会有谁假冒金扇帮的少帮主,用另外的一种毒将肌肤染黑呢,自然是他这个真正的生死门门主。

    确认了他生死门门主的身份后,他们又用另外一枝经过特殊处理的豪笔,在他捏握豪笔的手指间,留下了用来追踪的气味,令他彻底的无所遁形。

    其实鲤鱼山的山顶上,轮到他签到之时,重新的替换了一枝豪笔,他也怀疑替换的那一枝豪笔,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只是,他已经很仔细的审视了那一枝豪笔,却未发现那有一枝豪笔有丝毫的异样。

    他…还是太低估了这两个人制药的本领,这两个人竟然能够研制出,一种令他完全无法察觉的,无色无味无形的追踪药粉。

    制药的本领不如人,智商亦不如人。

    亲手创建的生死门庞大势力,本以为天下无人能敌,然而与眼前这两个蓝衣男子,那背后藏着的难以预测骇人势力比起来,简直是不堪一击。

    想到此处,大受刺激的夜逸风,心口顿时宛如刀绞般的闷疼,一股鲜血无法克制的涌窜上了喉咙,然后聚集在了紧紧闭拢的嘴巴内。

    而就在鲜血涌窜向喉咙的一瞬间,原本落座在绿色竹椅上的夜逸风,倏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迈步朝着书房大门的方向走了去。

    突然箭步走向书房门口方向的夜逸风,当然是不想让两名神秘的蓝衣男子,察觉到有鲜血喷涌进了自己的嘴巴内,讽赏他精神遭遇严重创伤的凄楚惨样。

    背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将唇内聚集的苦涩鲜血,迅速的吞咽进了肚中之后,迈步朝书房外走去的夜逸风,唇中溢出了不冷不热的声音:“泣血花在药室,随我去拿吧。”

    --焰,夜逸风这个家伙,可真小气!

    要知道,血花如雨喷溅的画面,比盛绽的彩色烟花还要灿烂绚美。可他吝啬的宁愿将血花吞咽回肚中,也不喷溅出来给我们欣赏一下。

    --没办法,嘴巴是他的,鲜血也是他的。他不高兴将鲜血从嘴巴内喷出来,让我们愉悦的欣赏一下,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粗鲁无比的扒开他嘴巴,然后逼他喷溅如雨血花吧?要知道,我们两个可是斯文人,斯文人不应该强人所难的!

    催动灵力的上官凝月,与催动内力的轩辕焰,互相进行悄悄传音对话的同时,亦迅速的从绿色竹椅间站起了身来,尾随着背影萧条万分的夜逸风,朝生死门的药室方向而去了。

    不知,迈步在前头带路的夜逸风,若能够听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那吞咽进肚中的凄艳鲜血,会不会再一次的窜涌上喉咙呢?

    穿多三条曲折的走廊,抵达了一扇黄檀木门。

    进入了黄檀木门,脚下是一条白石铺成的宽敞大道,白石大道的左右两边,耸竖着无数根雕刻花纹的银色栏杆。

    踏踩着白石大道的夜逸风,一声不吭的前头带路着。

    踏踩着白石大道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同样一声不吭的尾随夜逸风其后,与夜逸风保持着大约三米远的短距离。

    此条白石铺成的宽敞大道,总长度约二十米远。

    当前头一声不吭带路的夜逸风,穿过了白石大道一半的长度之后,他朝前移动的右足,忽然比先前多使了几分的力气。

    这时,与夜逸风一直保持着约三米远的短距离,原本并排缓缓前行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眸亦相互的对望了一眼。

    原来,白石铺成的大道左边,其中一根雕刻花纹的银色栏杆,无声的裂出了一个圆洞,圆洞宛如芝麻一般的小,而这宛如芝麻般小的圆洞内,飞出了一只黑虫。

    这飞出来的黑虫更小,比芝麻还小一大半。可黑虫飞的速度却极快,似乎比疾风的速度还要快,它正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袭击而来。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知道,这是生死门的毒蛊。

    他们虽然事先吞服了百毒不侵的药丸,可百毒不侵的药丸,对生死门的毒盅却是无效的。

    倒也不是完全的无效,一旦被毒蛊袭入了体内,他们不会被蛊身上的毒,带来身躯的剧烈疼痛,可却还是会被蛊,撕咬吞噬血肉的。

    不过,黑虫袭飞的速度固然极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若想避闪,倒还是能够避闪开的。

    可他们两个人并没有避闪,因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清楚,这只毒蛊是夜逸风弄出来的,夜逸风就是想看看他们两个狼狈避闪的样子。

    夜逸风想看他们两个避闪,他们两个偏偏就不避闪。且他们两个人非但不避闪,还准备让这一只毒蛊,死的轰轰烈烈,轰轰烈烈到令夜逸风瞠目结舌。

    于是,加快了脚步的上官凝月,倏地一下挡在了轩辕焰的面前。

    上官凝月内穿了金缕衣,金缕衣是无痕公子送给她的,有水火不侵,刀剑不入的金缕衣护体,毒蛊就算袭飞到了她的身上,亦无法成功的贯穿金缕衣,进入到她的体内。

    嗖的一声响,毒蛊袭飞到了上官凝月的心口处,令上官凝月心口处的衣裳,破了一个肉眼无法瞅望见的细微小洞之后,便再也钻不进去了。

    又是嗖的一声响,上官凝月袖筒内的银色铁丝飞射出来了。

    银色铁丝卷回进上官凝月袖筒内的一瞬间,拼命往上官凝月心口内钻的那只毒蛊,身躯碎劈成了两小半,宛如灰尘一般坠落到了地面上。

    前方,掉转过脑袋观望的夜逸风,顿时目瞪口呆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夜逸风用力踏踩地面白石机关,放出生死门的毒蛊,并非想索取他眼中的两个蓝衣男子性命,万一两个蓝衣男子死了,他们属下毒的沧月亡国,他可承受不起这个代价的。

    他只是想看一看这两人狼狈躲闪的样子,倘若这两人没有躲开毒蛊的袭击,其中的一人真被毒蛊袭入了身躯内,他自然也会掏出灭毒蛊解药的。

    当然,他不会立刻的掏出来,他会让中毒蛊的人,先被毒蛊咬一下下,尝试了疼痛万分的滋味之后,才会掏出灭毒蛊的解药。

    可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怎么会这样呢?

    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到底是不是人啊?如果他是人的话,为何生死门的毒蛊,连坚硬无比的磐石都能够穿透,却无法穿透他的衣裳,进入到他的体内去呢?

    毛骨悚然的夜逸风,恐骇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微颤的道:“怪我疏忽,忘记提醒你们了,两旁银柱内有不少毒蛊活动,它们一旦被陌生气息惊扰,便会窜腾出来的,我们赶紧离开这条白石大道吧!”

    “是么?”琼鼻冷冷的一哼,上官凝月声音嘲讽万分的道:“那你走路也别太用力了,否则银柱子内的毒蛊,没被我们两个人的陌生气息惊扰,而是被你用力走路的声音,给吓的惊窜出来了,我们两个人恐怕有得忙了。”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知道自己踏踩白石机关的举动,并没有瞒过矮个儿蓝衣男子的慧眼,夜逸风的脸上呈现出了无地自容表情。

    夜逸风掉转过了头,再次一声不吭的前头带路了,不过经过失败的挑衅教训之后,夜逸风没敢再放出任何的一只毒蛊了。

    穿多这一条白石大道,终于抵达了生死门的药房。

    然而,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没有想到的是,这放着药材泣血花的生死门药房,却将他们两个人的真实身份,给…

第二百零二章:心智的暴力

    一条彩色鹅卵石铺成的长廊,坐落着九间石屋。每一间石屋的门额上,皆嵌刻着“药室”两个红色的显眼大字。

    最大的一间药室,位于长廊的正中央部位。

    这一间最大的药室,石门前的左右两边,各耸着一只雕工精细,栩栩如生的金狮,乃门主夜逸风方可进入的药室。

    药室的硕大石门,此刻正紧紧的关闭着。

    不过,一缕晚风徐徐的拂来,却依然能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一股无数种药味融合的浓郁香气,正从药室内袅袅的飘出,弥漫在彩色鹅卵石铺成的长廊间。

    只是,这一股随晚风飘荡的浓郁香气之中,却又夹杂着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

    最大药室的石门前,并排而立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嗅闻到了这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含笑的双眸当即对望了一眼。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泣血花便会流淌出一种,宛如鲜血般的红色液体。

    若他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正是流淌红色液体的罕见药材泣血花,随晚风袅袅飘散出来的。

    手掌朝着石门的左边,那一只金狮的脑门轻拍了两下之后,夜逸风又移步到了石门的右边,朝着另外一只金狮的脑门轻拍了三下。

    轰隆的一声响,原本关闭的药室硕大石门,当即迅速的敞了开来。

    就在夜逸风抬起的左脚,刚要跨过矮矮的门槛,率先进入药室内的一瞬间,却被轩辕焰伸出的右胳膊给拦截住了。

    缓缓缩回左脚的夜逸风,表情僵楞的望向了轩辕焰,声音携裹诧异气息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劳烦门主带路了,门主还是留在外面稍等片刻吧!”

    胳膊拦截住夜逸风去路的轩辕焰,薄唇笑勾的语道:“泣血花我们自己进去拿,拿完便出来,不会在药室内逗留太久的。”

    “不过呢,门主别待在石门外面等,而是…”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倏地一指,脑袋微歪的语道:“请移驾到那一个位置,稍等我们片刻。”

    “你们…”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额头间青筋噌噌噌直冒的夜逸风,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药室位于生死门的宫殿之内,生死门宫殿是属于他夜逸风的。

    可听一听这两名蓝衣男子的话语,再看一看这两名蓝衣男子的动作,怎么好象他们两个人,才是生死门宫殿的真正主人,自己倒成了恶意来访的不善者了?

    “你该不会担心我们偷药,所以非得跟进去监视吧?”

    见到夜逸风待在原地不动,似乎没有离开药室门口的迹象,臂膀一个交叉的上官凝月,凤眉扬挑的道:“你生死门的毒药,在我们两个人的眼里,不过尘埃罢了。”

    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那嘲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们只对泣血花感兴趣,至于生死门的毒药,就宛如那遍地可见的尘埃,根本入不了我们的眼,偷了生死门的毒药,我们还嫌脏了一双手呢。

    夜逸风没有开口说话,可他的心却在怒吼嚎叫着--既然没有其他的企图,又为何将我拦之门外呢?你们两个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啊?

    心中怒吼归怒吼,无可奈何的夜逸风,却也只能狼狈的屈服。

    一个浅浅的垂首,双腿宛如捆绑着百斤巨石的夜逸风,一步一步的,朝着上官凝月先前所指的长廊尽头方向,颓废无比的移动了去。

    面对毒暗器宛如密集的暴雨,危险重重的致命机关长廊,他们两个人却仿佛漫步花间,湖中泛舟般的悠然自得。

    泡好添加了剧毒的清香茶水,给他们两个人饮用,他们却犹如品尝甜甜的蜜汁,完全不受茶水中剧毒的侵害。

    摆下曾令武林人士,恐骇万分的魅影迷踪剑阵,想索了这两个人的性命,结果却被这两个人,反过来狠狠的威胁了一把。

    放出了吞噬血肉的毒蛊,想用毒蛊教训一下这两个人,可能够贯穿坚硬磐石的毒蛊,却诡异的贯穿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身。

    对于这两个身份不明,神通广大,超出人类思考范畴的蓝衣男子,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无计可施了!

    你俩拿取泣血花也好,把药房摧毁个粉碎也好,把宫殿顶给掀了也好,赶紧忙完要干的事,速速的离开生死门吧!

    就在满腹怨气的夜逸风,心中苦闷的嘀咕着,垂首朝着长廊的尽头,缓缓走去的同时,蓝色衣摆一个魅卷的上官凝月,进入了浓郁香气缭绕的药室内。

    轩辕焰没有进入药室,臂膀一个交缠,懒洋洋姿态盛泻的轩辕焰,后背依靠向了石门的右边,那一只雕工精细的金狮。

    抵达长廊尽头的夜逸风,后背也依靠在了冰冷的殿壁间。

    黯然无光的双眸,瞅望向了药室石门的方向,见到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已经进入了药室之内,高个儿的蓝衣男子却没有进去,只是双眸弥漫笑意的望着自己。

    夜逸风便知道,这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至所以没有进入药室,不是因为他懒得动,而是特地留在药室外面监视自己的。

    脑袋一个颓废的耷拉,避开轩辕焰笑眸监视的夜逸风,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亦闭成了一条直线。

    这一刻的他,已无力去猜测两名蓝衣男子,到底想搞什么花样了?感觉到身心无比疲惫的他,只想闭目静静的休息一会。

    与此同时,四壁镶悬夜明珠的药室内--

    一条灰色鹅卵石铺成的细长甬道,将宽阔的药室分成了两片区域。

    左片区域,地面上置放着形状各异的药炉,一排排木架纵横于药炉间,木架上摆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精致药罐,每一个药罐都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用龙飞凤舞的黑字写着药名儿。

    右片区域,地面间置放着约一百个高低不等的土盆,土盆内种植着各色各样的药花,药草。

    其中一个最大的土盆内,种植一株金黄颜色的花。

    此花独杆无绿叶,花瓣特别的繁多,约有三百多片金黄色的花瓣。这些花瓣儿重重叠叠,由大而小,愈接近花心愈是密集。

    这一株虽然独杆无绿叶,却比药室的任何一株花,都要耀眼夺目的金黄色花儿,正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千里迢迢的来到沧月国,势必要得到的罕见药材泣血花。

    此时此刻,瓣儿密集的泣血花花心,正连绵不绝的流淌着红色液体。

    宛若鲜血般的红色液体,顺着片片的花瓣滑淌,竟未令金黄花瓣染上丝毫的红色印记。这宛若鲜血般的红色液体,全部坠进了土盆边沿所插嵌着的,无数根椭圆形状的玻璃管内。

    蹲于泣血花前的上官凝月,蓝色衣袖一个魅惑的翩卷,手中多出了一个小金匣子,打开小金匣子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朝着小金匣内轻轻的一弹。

    三枚飞卷而起的橙色药针,嵌入了泣血花的花心之内,而橙色药针嵌入泣血花花心的一瞬间,泣血花竟然停止了流淌红色的液体。

    见到泣血花不再流淌红色液体了,上官凝月当即打开了小金匣的第二层。

    小金匣的第二层,有八个涂抹着特殊药粉的格子,其中的一个空格子,已被罕见的药材滴泪草塞填满。

    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一扬,一根银色铁丝从袖铜内飞卷出,银色铁丝在上官凝月葱指的灵活撩拨之下,就宛如一把铲土的铁锹,挖的盆内土壤纷纷扬飞。

    瞬间的工夫,没有丝毫破损的泣血花,脱离了土壤的包裹,卷飞进了小金匣的第二层,某一个涂抹着特殊药粉的空格中。

    这特殊的小金匣子,以及小金匣内特殊的药针,正是当初离开雪影阁的时候,无痕公子交给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

    因为无痕公子知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离开了沧月国之后,还得前往西辰和北翼两国,寻找另外的罕见药材。

    因此,他们自然不方便让泣血花继续的种植入土盆中,然后随身带着个大土盆奔波,还时不时得给泣血花施一施肥,浇一浇水,晒一晒暖融融的太阳。

    可若只拿走药材泣血花,而不拿走土盆,那么脱离土壤过久的泣血花,便会导致药性的流失。

    因此,无痕公子将圣手医王生前特制的小金匣子,以及有着不同用途的特制药针,交给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

    只要先将特制的药针,按照正确的方法嵌入进药材之内,然后再将脱离了土壤的药材,藏放进小金匣子的下面一层,便可以确保药材的药性永久不流失。

    也正因为如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这才将夜逸风给拦截在了药室外。

    圣手医王生前以医济世,他用来治病救人的特殊药针形状,世人并不陌生,这个世人当然也包括了夜逸风在内。

    而圣手医王与龙耀皇朝的一段渊源,夜逸风心中更是一清二楚的很。

    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雪影阁的魔鬼桃林之内,毒王陆横天率着一批黑衣杀手出现,企图活擒了圣手医王,然后利用圣手医王来要挟轩辕焰的阴谋诡计了。

    倘若夜逸风看到了圣手医王的特殊药针,肯定能够顺藤摸瓜,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隐藏着的真实身份掀揭开。

    真实的身份一旦被掀揭开了,夜逸风必定会横生出很多的枝节,影响他们去西辰和北翼两国,夺取药材的完美计划。

    已令药材泣血花放入了小金匣内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关上了匣盖。

    小金匣密封的效果特别强,匣盖关上的一瞬间,泣血花的浓浓刺鼻血腥味儿,当即在徐徐拂漾的晚风中消逝的一干二净了。

    将小金匣朝着蓝色袖筒内迅速的一塞,上官凝月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药室大门外。

    上官凝月的脑袋浅浅一歪,滟波流转的玉眸望向了轩辕焰,勾画出一抹妖魅弧度的红唇,溢出了魔冶十足的笑音:“走吧!”

    “嗯!”后背原本依靠着栩栩如生的金狮,盛泻一副懒洋洋姿态的轩辕焰,立刻直起了腰杆,与上官凝月并排而立之后,两人同时迈着轻盈的步履,朝着夜逸风如今所处的方向走了去。

    长廊的尽头--

    背依靠在冰冷的殿壁间,闭眸静静的养神,调整颓废心态的夜逸风,双眸亦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瞅见迎面而来的矮个儿蓝衣男子,竟然两手空空的,夜逸风双眸内不禁浮起了满满的疑惑气息。他不是入药室拿泣血花的么,花呢?

    泣血花脱离土壤太久,药性便会流失。

    可夜逸风并不知道,即便泣血花脱离了土壤,拥有圣手医王药针和药匣的上官凝月,亦能够让泣血花不流失药性。

    所以夜逸风认为,入药室拿泣血花的矮个儿蓝衣男子,肯定会抱着土盆走出药室的,谁知…他竟然两手空空走出来的?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迈步到了夜逸风的面前,双眸盯望向上官凝月的夜逸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入室拿泣血花的么,怎么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我把它吃了!”纤纤葱指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红唇讽讽弯勾的回道:“我是泣血花的新主人,我高兴吃它就吃它。你这个旧主人要是心疼它,我不介意你为它嚎哭一场,以表哀思。”

    --什么,不会吧?难道…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真的将泣血花给生吃了?

    鼻尖连嗅了好几下,完全捕捉不到徐徐回漾的晚风中,有泣血花血腥味儿存在的夜逸风,心中暗暗嘀咕着的同时,胃当即宛如翻江倒海般的抽搐了起来,有一种埋头大吐的冲动。

    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对于制药来说,效果是完美之至的。可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跟人血颜色却是毫无区别的,甚至味道比人血还要难闻数倍。

    一想到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说不定真的生吃了泣血花,同时也“吃”下了跟人血颜色一样,却比人血味道还要腥浓的红色液体。

    渗冒冷汗的左手死死按捂住胃,渗冒冷汗的右手按捂住脖子的夜逸风,几乎快有一种将脑袋狠狠的撞击向殿墙,把自己彻底弄晕死过去的巨大冲动。

    --叫你先前启动白石的机关,放毒蛊挑衅我们?

    一旁保持沉默,憋笑憋到差点内伤的轩辕焰,看到被夜逸风被上官凝月的话语,弄得苦不堪言,精神似乎都快失常了,心中连呼--爽!爽!爽!

    月儿曾经对他说过:心智的暴力才是最可怕的,不让敌人流泪流血,便能够让敌人生不如死。

    今夜的生死门宫殿之中,月儿算是让他间接的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最可怕的心智暴力。他家的月儿…天下无敌了!

    “今夜来生死门,我们一共要做三件事儿。跟门主品一品茶,与门主聊一聊天,让门主割爱泣血花。如今,这茶也品过了,聊天也聊过了,门主忍痛割爱的泣血花,我也吃进了肚中,且觉得滋味…”

    白皙的掌心轻揉了揉肚子,一脸享受表情的上官凝月,玉眸悦笑缱绻的望着夜逸风道:“非常的美味!特别是那红色液体的滋味,美的简直妙不可言。所以呢,我们也就不打扰门主了,是时候向门主告辞了。”

    语毕,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双足向着左侧轻盈一转。

    朝着他们先前来药室时,所走的那一条由白石铺垫的大道,亦是夜逸风企图用毒蛊袭击他们的那一条大道返回而去了。

    与此同时--

    听到上官凝月说,泣血花流淌出的红色液体,滋味美的简直妙不可言的夜逸风,则是倏地朝着地面间一个猛蹲,抱胃狂吐了起来:“哇…哇…哇…!”

第二百零三章:原来是你们

    生死门宫殿之外--

    五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手中各自的拿着铁榔头,铁锤子,铁锥子等等工具,围着一快边角不平整,凹凸不平的嶙峋巨石,埋头一声不吭的敲打捶凿着呢。

    生死门宫殿的大门,被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弄出了一个人形的大破洞。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自然不会赔偿一扇新门给生死门,他们不赔偿一扇新门,生死门肯定也不会留着破损的旧门。

    这一扇破损的旧门,不仅仅影响美观,更是给生死门罩上了一层阴影--被不善者上门找麻烦,却敢怒不敢言的受辱阴影。

    所以,五名黑衣罩体,围着嶙峋巨石的中年男子,正埋头认真的捶凿着嶙峋巨石,准备将嶙峋巨石凿成一扇新门,换下令生死门受辱的破损旧门。

    晚风徐徐的撩拂中,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迈着轻盈悠然的步履,从生死门宫殿内走了出来。

    瞅见左前方,五名黑衣男子围着一快嶙峋巨石,埋头叮叮咚咚的敲打捶凿着,聪明绝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自然知道五名黑衣男子在打造一扇新门。

    对眸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当即“噗嗤”的一声,唇间溢出了畅快淋漓的笑音。

    五名黑衣男子停止了捶凿的动作,双眸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五名黑衣男子,正是先前的书房内,摆下幻影迷踪剑阵的其中五个人。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手空空的走出了生死门宫殿。

    双眸连眸死眨的五名黑衣男子,心中不禁同时的嘀咕道:这两名神秘的蓝衣男子,不是冲着泣血花而来的么?怎如今离开了生死门宫殿,却没有带走泣血花呢?

    “你们继续忙吧,我们两个已做完客,该回去休息了。”

    迈步,与轩辕焰朝前行走的同时,上官凝月的玉手朝着五名黑衣男子,来回摇摆了几下,声音魅笑十足的道:“别太挂念我们哦,日后若有缘,大家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日后若有缘,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我们宁愿早死早投胎,也不想被霉缘恶运缠身,与你们两个再碰一次面。

    嘴角一个猛抽的五名黑衣男子,心中暗暗嘀咕着的同时,脑袋再次的一个低垂,叮叮咚咚的敲凿起了嶙峋巨石。

    与此同时,一抹身影宛如利箭般一闪,挡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

    来者是夜逸风,银色月光的萦绕间,他脸色煞白煞白的,想来定是先前无法克制胃的恶心,蹲在了生死门宫殿的长廊尽头处,大吐特吐所导致的。

    “怎么?”脑袋一个浅歪,墨眸笑望向拦路的夜逸风,轩辕焰启唇道:“门主是想邀请我们吃一个夜宵,然后再离开呢?还是忽然舍不得我们离去,想留我们在生死门宫殿小住个几天呢?”

    听到轩辕焰唇中溢出来的吃字,夜逸风容颜上煞白的颜色,不禁又加深了一层,将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净彻底的胃,亦再次的猛抽了抽。

    “两位不仅陪我品了那么久的茶,更与我聊了那么久的天,如今两位要离开了,生死门也该献上最高的送客礼仪。这最高的送客礼仪…”

    克制住胃的极度恶心,话音微顿的夜逸风,原本拦路的身躯朝着旁边一让,左手亦朝着前方一摊,声音勉强淡笑的回道:“便是由我这个门主,亲自的送两位出峡谷。”

    --亲自的送他们出峡谷?恐怕是以送客他为借口,看一看他们两个人,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跃过那一道万丈深渊的吧?

    心中冷冷嘲讽的上官凝月,玉眸却是艳笑十足的望着夜逸风。

    纤纤葱指随晚风魅惑的扬起,隔着风中浮动的微凉空气,点向了夜逸风的胃道:“门主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门主的胃很舒服,我们更希望门主能够爱惜身体,赶紧回殿内好好的休息休息!”

    “门主,他们说的很对,您的胃不舒服,应该入殿好好的休息。不如…由我这位副门主,代替门主恭送两位贵客吧!”

    话音刚落,生死门副门主的身影倏地一闪,出现在了夜逸风的身边。他的左手亦跟夜逸风一样,朝着前方摊摆了去。

    见此情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根本不用猜,便知道夜逸风早就料到了,他们两个人会以他的胃不舒服为托词,拒绝他这看似友善的送客举动。

    所以,便特地安排了这一名,胃很舒服的生死门副门主,及时的现出身来,代替他继续的施展“友善送客”的举动。

    “如此执意的送客,莫非…”轩辕焰没有正面回答生死门副门主的话,而是反问道:“担心我们会迷路,走不出生死门的峡谷?”

    “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迷路的!再说了,这峡谷中的风儿,越晚刮的似乎越大。万一你代替门主送完了我们,返回生死门宫殿的路途中时…”

    上官凝月的胳膊一个抬起,白皙右掌心在风中一个来回的拨动,启唇缓缓的溢道:“忽然不幸遭遇到了龙卷风的袭击,身躯被龙卷风刮进了万丈深渊,那我们可就罪过大了。”

    夜逸风不是一个笨蛋,生死门的副门主也不是一个笨蛋。

    上官凝月对生死门副门主所说的话,其中隐藏的言外之意,他们两个人自然能够听得出来。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别以送客为借口,光明正大的看我们如何出谷。更别悄悄的尾随其后,偷偷监视我们是如何出的谷。

    不然的话,即便你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们两个是用何种办法出的谷,那又怎么样呢?

    你根本无命返回生死门的宫殿,向你的门主汇报情况。你只会落得身坠万丈深渊的命运,去地狱向阎罗王汇报情况!

    话音刚落,也不待夜逸风和生死门的副门主开口说话,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脚尖倏地一个轻盈的踮地,身影化成了两道魅人无比的蓝色流星,闪电般消失在了夜逸风的面前。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影宛如蓝色流星般极速的离去了,生死门的副门主,脚尖亦倏地一个踮地,便欲尾随其后进行监视。

    “别追了,以他们两个人的能耐,即便你离他们百步之远,亦难逃他们的敏锐捕捉。”

    臂膀朝前一个阻拦,止住了副门主欲悄悄的尾随其后,进行偷偷监视举动的夜逸风,启唇淡淡的语道:“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们若想杀了你,简直易如反掌,你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对我们来说,惜如珍宝的泣血花,竟被这来历不明的矮个儿男子,给…”

    脑袋中浮现矮个儿的蓝衣男子,生吃泣血红画面的生死门副门主,胃亦觉得一阵阵的抽搐,强忍住心头的恶心,生死门副门主咬牙恨恨的道:“真是暴殄天物!”

    微眯的双眸,盯望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闪电般消失方向的夜逸风,轻挥了一挥衣袖的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本门主静一静。”

    听到夜逸风的话,生死的副门主,以及一旁埋头敲垂嶙峋巨石的五名黑衣男子,身影当即迅速的窜进了生死门宫殿内。

    双手负于背后,仰头望天的夜逸风,浑身上下盛绽出了凄楚万分的萧条气息。

    徐徐回漾的晚风,虽然略带凉意,却还是柔柔的。

    只是呢,这柔柔的晚风,轻拂到了夜逸风的俊颜间和身上,却宛如密集如雨的染毒针尖般,扎的夜逸风痛入骨髓。

    泣血花就这么的没了,可将泣血花弄没的人,长相,来历,他却是一无所知。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一件事情,更为嘲讽的呢?

    当夜逸风静静的站在月色下,任凭宛如锋利针尖般的晚风,绵绵不绝的扎着自己浑身。

    亦将修长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中,令鲜血宛如小溪般的从掌心中流出,用疼痛来缓解遭遇到的满腹怨恨之时…

    浑身盛泻醉人的韵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则跃过了一簇簇的斑斓野花,一丛丛的如茵绿草,一道道鹃喷玉的白瀑,抵达了万丈深渊的边缘处。

    ——傻宝,我们拿到泣血花了,过来接我们吧!

    敏锐的双耳微微抖了一抖,确认生死门的人没有尾随其后,进行偷偷的监视,上官凝月催动起了灵力,利用灵力无声的唤起了血鹫之王。

    此座峡谷的对面,另外一座峡谷的山洞中——

    大翅膀正扑哧扑哧的掀撩地面灰尘,百般无聊到玩耍地面灰尘,看尘土飞舞坠落的傻宝。听到了上官凝月灵力的温柔呼唤,鹫嘴一个愉悦的翘弯,噌的一下消失在了山洞内。

    瞬间的工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已被血鹫之王傻宝,飞驮在了月光淋漓渲染的高空中,以极快速度朝着聚英山庄而去了。

    与此同时——

    静静的站在月色下,仰头望天的夜逸风,身影亦倏地一个迅闪,朝着生死门宫殿的药室方向而去了。

    只是,当夜逸风踏入进了被上官凝月,拿走药材泣血花的药室中时,眼神无意间一瞥的夜逸风,神情忽然的猛烈一震,整个人就宛若被雷给狠劈了一般。

    “原来…”宛若被雷狠劈了,身躯僵硬如化石的夜逸风,唇中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原来,是你们两个人,上官凝月,轩辕焰!”

第二百零四章:心若擂鼓

    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得找点儿事情做一做,以便转移颓靡无比的情绪。

    夜逸风的心情就很不好,所以他走进了药室,想用凝神贯注研制毒药的举动,来缓解因两名神秘蓝衣男子的到来,从而蓄积的满腹怨恨情绪。

    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本身并不含有一丝的毒性。

    可奇就奇在,若将一些制好的毒药丸,浸泡于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之中,毒药丸便会彻底的吸收红色液体。

    吸收了红色液体的毒药丸,毒性会瞬间的增强数百倍。因此,泣血花流淌出的红色液体,对于弄毒的生死门来说,自然视如珍宝。

    药室内,原本种植泣血花的土盆边沿间,插嵌着无数根椭圆形状的玻璃管。

    上官凝月没有拿走泣血花之前,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便是全部滑坠进了土盆的边沿间,插嵌的无数根椭圆形玻璃管内。

    而当红色的液体滑坠进了玻璃管内,便被玻璃管内事先摆放的毒药丸,给吸收的一干二净了。

    踏进了药室的夜逸风,本想将玻璃管内的毒药丸取出,放进药室的左片区域,那些置于木架间的精致药罐内,然后再开始凝神贯注制药的。

    只是,当夜逸风正欲迈步,走向插嵌椭圆形玻璃管的土盆时,眼神无意间一瞥的夜逸风,瞅见了药室角落处的一个土盆。

    那一个土盆内,原本种植着一株叶片碧绿,洁白花瓣宛如辣椒形状的药花--毒椒花。

    然而,这一刻映入夜逸风眼帘之内的,令夜逸风宛如五雷轰顶的,却是一株叶片耷拉,花瓣蜷缩,无论叶片还是花瓣,皆呈现出了漆黑色泽的枯萎毒椒花。

    毒辣花有一个克星,它的克星便是形状宛如一片枫叶,颜色呈现孔雀蓝的滴泪草。

    滴泪草闻似无味,其实它是有味道的。只不过滴泪草的味道,人类的鼻子纵然再敏锐万分,亦无法嗅到一丝一毫。

    而但凡滴泪草出现的地方,方圆十里之内,毒椒花是绝对无法存活的。因为,毒椒花一旦遇到了克星滴泪草的气味,半个时辰内必定会枯萎死亡。

    世间只有一株滴泪草,滴泪草的第一任主人,便是他夜逸风。

    当他偶然得到滴泪草的时候,将滴泪草种植在了药室之中,结果药室内种植的无数株毒椒花,全部莫名其妙的枯萎死亡了。

    正因为如此,他这才知道,滴泪草竟然是毒椒花的克星。可世间惟独的一株滴泪草,早已经不在生死门宫殿之内了。

    几年前,当毒仙梦萝嫣奉了他的命令,前往龙耀皇朝扮演内奸角色的时候,他已经将滴泪草交给了毒仙梦萝嫣。

    滴泪草会流淌出晶莹的泪珠,而滴泪草流淌的晶莹泪珠,与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一样,能够令毒药丸的毒性大大增加,只是增加的毒性倍数,略压于泣血花的红色液体。

    他将滴泪草交给了毒仙梦萝嫣,就是希望毒仙梦萝嫣好好的利用滴泪草,研制出各种的剧毒药丸,以便在龙耀皇朝内搞破坏。

    龙耀皇朝中,不少支持龙耀皇轩辕璃的忠心大臣,忽然一夜间离奇的死亡。

    他们正是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之下,服用了被毒仙梦萝嫣悄悄掺于茶水中的,那彻底吸收了滴泪草毒性的药丸。

    他每次有任务交给梦萝嫣时,都会将任务写于一封密函上,然后先利用飞鸽,把密函传递给他潜派在龙耀皇朝的密探们,再由密探们将密函送去梦萝嫣的毒谷。

    梦萝嫣每隔六日,便会悄悄的去一趟毒谷,看看有无他下达的任务密令。

    就在一个月前--

    密探们忽然飞鸽来报,说毒仙梦萝嫣的内奸身份已暴露,且还被四名蒙面的绿衣女子,从万箭重重包围的左丞相府邸中掳劫走了。

    收到消息的他,亦立刻飞鸽传令给了密探,让密探们查一查到底是何方神圣掳的梦萝嫣,掳劫梦萝嫣的意图又是什么?

    密探们一番查探之下,并没有查到四名蒙面绿衣女子的身份。

    他们只是查探到,四名蒙面的神秘绿衣女子,曾将梦萝嫣带去过毒谷。之后,四名蒙面的绿衣女子,又将梦萝嫣带往了何处,便一无所知了。

    密探们立刻赶往了梦萝嫣的毒谷,因为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梦萝嫣只要有了一丝的机会,必定会趁四名蒙面绿衣女子不注意,偷偷的给他们留下一抹暗号。

    果不其然,在梦萝嫣的毒谷药房内,密探们发现了梦萝嫣留下的特殊暗号。

    梦萝嫣匆忙留下的特殊暗号,虽然十分的凌乱,可密探们还是能够看得懂,于是密探们立刻将梦萝嫣留下的特殊暗号,飞鸽传递给了自己。

    梦萝嫣留下的特殊暗号--掳我者,乃灵宫的梅兰竹菊四使,目的是借我的手,将滴泪草送给龙耀瑞王轩辕焰。

    如今,药室内原本盛绽娇姿的毒椒花,忽然成了枯萎死亡的毒椒花,这…意味着什么呢?

    毒椒花遇到了克星滴泪草,才会枯萎死亡,且枯萎死亡的颜色为漆黑。可是,滴泪草已不在生死门的宫殿内,毒椒花又怎么可能会遇到克星滴泪草呢?

    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恶意来访的两名蓝衣男子,他们将滴泪草带进了生死门宫殿内,因此毒椒花才会呈现出枯萎死亡的漆黑状态。

    根据毒仙梦萝嫣留下的特殊暗号,滴泪草目前要么就在灵宫梅兰竹菊四使的手上,要么就在瑞王轩辕焰的手上。

    灵宫的人,将那至高无上的身份,视为此生最大的骄傲。

    所以灵宫的人,若觊觎生死门的泣血花,绝不会隐瞒真正的身份。以灵宫人的行事作风,他们会直接的报出骄傲身份,让生死门乖乖的奉献出泣血花。

    因此,两名掩面的蓝衣男子,绝对不是灵宫的人。他们不是灵宫的人,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两名掩面的蓝衣男子,其中的一个人,乃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另外的一个人,必是与瑞王轩辕焰形影不离的--瑞王妃上官凝月了。

    难怪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一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浑身上下盛绽出来的,逼人心魄的狂傲王者气质,与上官凝月是那么的相似呢?

    幸亏,毒椒花遭遇到了克星滴泪草的气味,半个时辰后才会枯萎死亡。

    而此时此刻,距离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来访”生死门的宫殿,到离开了生死门的宫殿,正好是半个时辰。

    倘若毒椒花遭遇到了滴泪草的气味,当时便枯萎死亡了。

    那么,目睹到了毒椒花忽然枯萎死亡的一幕,以上官凝月的警觉性,必定能够猜到滴泪草,其实乃毒椒花的克星。

    上官凝月若离开了药室前,将毒椒花和药室内其余的毒花毒草,全部摧毁成了粉末,令他无法看到单独枯萎死亡的黑色毒椒花。

    他又怎么能够得知…目前留在龙耀皇朝境内的,并非真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真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跑来生死门宫殿“做客”了呢?

    妈的,他上当了!

    倘若他知道其中的一名蓝衣男子,其实乃龙耀的瑞王轩辕焰,他绝不会受沧月亡国的威胁,狼狈交出泣血花的。

    其一:轩辕焰虽非心慈手犬人,但也并非残杀无辜之人。他绝不会因为自己,执意不肯交出泣血花,而命令属下毒死沧月国所有人的。

    其二:沧月若此刻亡国,对于轩辕焰来说,对于龙耀皇朝来说,并无一丝的好处。

    因为龙耀皇朝,西辰,北翼,沧月四国地势,呈现的是正方形局面。龙耀皇朝的左邻为沧月国,右邻为北翼国,对面为西辰国。

    而龙耀皇朝与西辰国,中间隔着条一望无垠的大海。

    据说神秘的灵宫就位于大海中的某一个岛上,所以西辰帝若想攻打龙耀皇朝,绝对不敢率着大军从海上出发,直抵对岸的龙耀皇朝疆土。

    西辰帝只能从沧月或者北翼的疆土上绕过,然后再攻打龙耀皇朝。

    四国相互间都是敌对的,西辰帝若从沧月或者北翼的疆土上绕过,企图攻打龙耀皇朝,西辰帝必定会担心腹背受敌,形势对西辰大军不利。

    所以,西辰帝若想攻打龙耀皇朝,最好的办法便是先铲除了龙耀左邻沧月国,或者先铲除了龙耀右邻北翼国,杜绝了腹背受敌的危险后患,方为攻打龙耀皇朝的上上之策。

    如今,北翼和沧月两国,与龙耀皇朝暂时签订了一份,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和平协议。

    因此,北翼和沧月两国,目前就相当是一道安全无比的屏障,暂时的替龙耀皇朝,牵制住了西辰国大军的虎视眈眈。

    倘若,轩辕焰弄的沧月亡了国,那么没有了沧月国牵制的西辰国,便可以直接的攻打龙耀皇朝了,这…对于龙耀皇朝又有何益处呢?

    容颜扭曲万分的夜逸风,盯着枯萎死亡的黑色毒椒花,望了许久许久之后,身影这才噌地一下,窜到了药室的大门外。

    --副门主,立刻来药室。

    夜逸风的唇中怒吼出了八个字,听到夜逸风的怒唤,后脊梁骨阴风卷刮的生死门副门主,当即亦雷霆之速抵达了药室大门外。

    被夜逸风双眸内绽放的浓唳煞气,弄的额头冷汗渗冒的生死门副门主,吞咽了一口吐沫的道:“门…门主,您…您有何指示?”

    “立刻给潜伏在龙耀皇朝的死士们,飞鸽发送一道本门主的密令,让他们在胸前绣纹上黑雕刺青图案,然后进入龙耀的皇宫,刺杀龙耀皇轩辕璃。告诉死士们,无论刺杀的任务是否成功,必须要让龙耀皇朝的禁卫军们…”

    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手指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夜逸风,启唇一字一句的冷说道:“看到他们胸前所绣纹的黑雕刺青,让龙耀皇朝的禁卫军们以为,派人刺杀龙耀皇轩辕璃的…乃西辰帝司徒杰。”

    听到夜逸风的话,生死门的副门主并没有开口问夜逸风,为何忽然间下令让沧月国的死士,冒充西辰国的死士,入宫刺杀龙耀皇轩辕璃。

    “是!”生死门的副门主,唇中只给出了一个恭敬无比的是字,身影便宛如利箭般的一个迅闪,瞬间消失在了药室的大门外。

    而生死门副门主闪身消失的同时,双眸冷寒的一眯,浑身流泻着阴森煞气的夜逸风,亦转韶新的进入了药室内。

    --轩辕焰,你送了沧月国一份人心惶惶的大礼,那么身为沧月太子的我,也应该礼尚往来,回送你龙耀皇朝一份人心惶惶的大礼,不是么?

    银色月辉的梦幻渲洒,却掩盖不住生死门的宫殿内,团团缠绕的浓浓黑暗唳气。

    徐徐的晚风撩拂,却撩拂不碎生死门宫殿的药室内,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心中,那正在酝酿着的血腥阴谋诡计…

    与此同时,聚英山庄中,某烛影翩然的摇红,花香淋漓缭绕的寝室内--

    柔柔晚风的浅吟轻歌间,一张雕刻栩栩如生彩蝶的紫檀木床上,已经舒服的沐浴完毕,身着淡紫色睡袍的轩辕焰,掌心正托着白皙的脸颊,身躯慵懒无比的半躺着。

    成功的拿到了药材泣血花,明日便会离开沧月国,前往西辰国的轩辕焰,已揭下了脸间那一层精致的易容薄皮,恢复了真正的容颜。

    绯红烛火的尽情笼罩之中,令墨发随意披散于两肩的轩辕焰,那一张魅人心魄的绝色容颜间,更增添了几许风情万种的魔冶之美。

    掌心托着白皙脸颊的轩辕焰,墨眸此时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右前方的一扇屏风,一扇由白玉石打造而成的,嵌绣着怡人的四季风景,呈现半透明状态的无暇屏风。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令轩辕焰墨眸一眨不眨的,并非这一扇由白玉石打造而成,嵌绣着怡人的四季风景,呈现半透明状态的无暇屏风,而是…

    传来阵阵的水珠卷溅声,呈现半透明状态的屏风背后,那一副若隐若现的,佳人沐浴的艳丽美景。

    宛如葫芦形状的浴池内,片片清香扑鼻的花瓣,飘浮于暖暖的水面上。

    雪肩露于柔柔的晚风中,娇躯浸泡于花瓣与暖水间,同样揭下了一层精致的易容薄皮,恢复绝色容颜的上官凝月,想来是因为成功拿到了泣血花的缘故。

    所以,心情处于愉悦状态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正弹拨着浴池内的清水,令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卷飞向了绯红烛火笼罩的半空中。

    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半空一个极速的旋转之后,有些卷溅向了白玉屏风间,令白玉屏风仿佛遮上了一层朦胧的雾纱。

    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半空一个极速的旋转之后,有些则卷溅向了上官凝月,那一张如花似玉的绝色容颜间。

    柔附于上官凝月容颜间的晶莹小水珠,沿着上官凝月两边的粉腮,沿着上官凝月秀气的琼鼻,缓缓的落淌到了白皙脖子间。

    接着,又从上官凝月的白皙脖子间,缓缓滑落到了玲珑的曲线间,最后,无数滴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再次回到了清香花瓣飘浮的暖暖浴池内。

    这一刻的上官凝月并不知道,她这纤纤葱指玩耍晶莹的小水珠,令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不停卷飞溅落的愉悦举动。

    透过了呈现半透明状态的屏风,若隐若现的送进了隔着白玉屏风,凝神默默注视的一双墨眸之内,究竟是有多么的风情诱人?

    “咕唧--”

    抿了抿薄唇,悄咽了一下口水的轩辕焰,墨眸内原本弥漫的柔情笑意,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一团团旺盛燃烧的灼热火花。

    倏地一下,翻转了一个身的轩辕焰,令视线抽离了呈现半透明状态的屏风背后,那一副若隐若现的,佳人沐浴,乐戏水珠的艳丽美景。

    只是--

    当徐徐回漾的柔柔晚风,将上官凝月白皙的手心拨动暖水,舒服柔洗玲珑曲线的天籁之音,连续不断的送进了轩辕焰的双耳内之时。

    用后背对着白玉屏风,呼吸渐渐有些急促的轩辕焰,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令原本已经翻转过去的身躯,又缓缓的翻转了过来。

    灼热火花旺盛燃烧的墨眸,隔着被白色的水气,朦胧遮掩的半透明屏风,再一次隐隐约约的欣赏到,上官凝月那一张宛如出水芙蓉般的脸蛋,那流转着夺目色泽的如雪肌肤。

    “咕唧--”

    心难以自控的,仿若擂鼓般作响,砰砰砰猛烈狂跳的轩辕焰,直感觉喉咙干涩无比,不禁又悄悄的吞咽了好几下口水…

第二百零五章:甜蜜的幸福

    夜风柔柔的拂过,某微微泛着薄雾的湖面上,泊着一叶扁舟,一叶被如水的月光淋漓萦绕,仿佛披上了一层梦幻银纱的扁舟。

    一名身着浅绿色的衣裳,风姿秀逸十足的年轻男子,正盘膝坐在扁舟之头。

    年轻男子的正前方,置摆着一张雕绣牡丹花的矮几,矮几间放着一架金丝楠木古筝,金丝楠木古筝共有二十一根细弦。

    这一名风姿秀逸十足的年轻男子,乃灵宫的圣君南宫雪衣。

    此时此刻--

    浅浅垂首的南宫雪衣,修长手指正在撩拨古筝的细弦。

    清脆婉转的古筝音,从南宫雪衣的指间泻出,拂过微泛薄雾的湖面,令原本平静如明镜的湖面,荡起了圈圈的涟漪。

    本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细雨滴落芭蕉叶的天籁筝音,可随徐徐的夜风弥漫开,却又多出了几分愁苦的悲凉气息。

    因为,浅浅垂首的南宫雪衣,指尖虽在撩拨着古筝的细弦,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他到底该不该违背圣帝的命令,连夜的闯入聚英山庄,将灵宫的天大秘密,告诉上官凝月呢?

    若将秘密告诉了上官凝月,上官凝月愿意跟他回灵宫,结局当然是完美无比的。

    但是,若将秘密告诉了上官凝月,上官凝月却还是致意不肯跟他回灵宫,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啊!

    南宫雪衣的背后,静站着四名身着绿衣的女子,这四名容颜如海棠艳丽的绿衣女子,正是灵宫的梅兰竹菊四使。

    瞅望着南宫雪衣略显萧条的背影,聆听着南宫雪衣指间飞泻出的,那夹杂着几分悲凉气息的筝音,梅兰竹菊四使的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家主子此刻正在烦恼一些什么。

    上官凝月已经成年了,而成了年的上官凝月,更不能与轩辕焰在一起。因为…

    主子想去聚英山庄,劝说成年的上官凝月回灵宫,接任圣帝一职。可是,主子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的劝说,才能够劝得动上官凝月。

    湖岸上,是一片葱郁的树林。

    葱郁的树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令人乍一看,嘴角忍不住的直抽,再一看,会笑岔气儿的滑稽怪老头。

    银色月辉的笼罩间,无法看清楚怪老头的脸。

    因为,怪老头的下半部分脸,被一大把凌乱的白胡须给遮挡住了。至于怪老头的上半部分脸,又被额前垂落的一缕缕乱糟糟白发,给遮挡了起来。

    怪老头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裳,染泥的裤腿儿卷到了膝盖间。

    怪老头的脚上,套着两只破草鞋。左脚的脚后根半露在了草鞋外,右脚的大脚趾头和小脚趾头,亦半露在了草鞋外吹风呢。

    怪老头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一顶用竹篾编织而成的,大洞约有两个,小洞约有八个的破斗笠。

    怪老头戴个破斗笠也就罢了,令人风中凌乱的是,他还在斗笠的两个大洞,八个小洞间,各插了一朵红色的鸡冠花。

    这也就罢了,令人风中更加凌乱的是--怪老头的腰间,还围扎着一团团的稻草,而稻草间居然竖插着六块,用来砌墙的黑色长砖头,以及一把生了锈的铲土铁锹。

    倘若寻常的老百姓,看到了这一身惨不忍睹,混搭装束的怪老头,铁定会认为怪老头是一个疯子,眼中笑出了泪花,肚子笑的抽疼抽疼。

    可是,若身怀武功的江湖人士,看到了这一身惨不忍睹,混搭装束的怪老头,最多也只是笑个几声,接着便再也不敢笑了。

    因为,忽然出现在葱郁树林中的怪老头,竟然没令灵宫的圣君南宫雪衣,以及灵宫的梅兰竹菊四使,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以圣君南宫雪衣,和四使梅兰竹菊的本领,即便有古筝音的干扰,可若有人出现在了树林之中,他们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内,敏锐无比察觉到的。

    但是,一身装束惨不忍睹的怪老头,已经来到了距离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如今所处的那一叶扁舟,大约三米远的位置上了。

    可南宫雪衣和梅兰竹菊四使,竟然还未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南宫雪衣仍旧在垂首,白皙指尖柔撩着古筝的细弦,梅兰竹菊四使的一双眸子,仍旧齐齐的默瞅着南宫雪衣的萧条背影。这…怎能不令人恐怖万分呢?

    直到--

    一身装束惨不忍睹的怪老头,取下了腰间的那一把生锈铁锹,埋头哼哧哼哧的挖掘起了脚下,因为久未被雨水浇灌,显得极其干硬的泥土。

    扁舟上的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脑袋这才一个迅速的右转,眸光齐唰唰的投递向了,湖岸上的那一片葱郁树林。

    见到怪老头的一身惨不忍睹装束,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嘴角虽然忍不住的抽搐着,可心中却是同时的一骇。

    若不是听到了铁锹挖土的声音,以及连续不断的哼哧哼哧音,他们竟完全的浑然不知,距离他们扁舟三米远的葱郁树林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人来?

    微眯的俊眸,审瞅了一下葱郁的树林中,埋头哼哧哼哧挖土的怪老头之后,转回脑袋的南宫雪衣,再次的一个浅浅垂首,指尖继续撩拨起了古筝的细弦。

    立于南宫雪衣身后的梅使者,右手则是朝着纤腰间用力的一插,声音唳冷万分的道:“老头,要挖土滚远一点儿挖,别惊扰我家主人抚筝!”

    “你家主人撩拨出来的古筝音,比老头儿挖土的声音高多了。所以,怎会是老头惊扰你家主人抚筝呢?明明是你家的主人,惊扰老头挖土好不好?”

    怪老头口中虽然回答了梅使者,可他的脑袋却仍然低垂着,一锹一锹认真的挖掘着,脚下显得干硬无比的泥土。

    “你…”怪老头的机智回答,竟弄的梅使者一时哑口无言。

    “树林这么大,处处可挖土。”双眸倏地一个寒眯,兰使者冷冷的开口了:“你不挑别处挖土,偏挑我家主人停舟的地方挖土。老头,你是故意来捣乱的么?”

    铁锹扬起,抛掉一个大土块的怪老头,声音嘲讽十足的回道:“你家主人可以在此抚筝,老头为何不可以在此挖土?这树林又不是你家的,老头高兴在哪儿挖土,就在哪儿挖土,你管得着么?”

    听到怪老头嘲讽而又挑衅的话语,双眸冒火的竹使者,立刻咬牙一字一句的道:“老头,你可知道我们是何人?我们是灵宫的人,你若不想死的话,立刻滚!不然的话…我让你尸骨无存。”

    令世人恐骇万分的灵宫,竟未令怪老头产生一丝的胆怯。

    加快速度挖土的怪老头,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回话道:“灵宫的人又怎样,灵宫的人还不是大活人一个么?世间处处都是大活人,老头若一碰到了大活人便得滚,那老头一天得滚多少回啊?”

    听到挖土的怪老头,竟没将天下人畏惧的灵宫放在眼里。

    南宫雪衣白皙的指尖,停止了抚弄古筝的细弦,脑袋再次的一个右转,南宫雪衣的一双俊眸,惊讶万分的瞅望向了怪老头。

    “既然你成心找死,本使者成全你。”菊使者的胳膊当即一抬,凝聚十足灵力的双掌,朝着怪老头的身躯唳狠袭震了去。

    见到菊使者的双掌,催震出了全部的灵力。

    梅兰竹三位使者,以及圣君南宫雪衣,都认为挖土的怪老头,必定难逃菊使者的灵力攻击,身躯瞬间便会化成粒粒的粉末。

    谁知,就在菊使者双掌催震出去的灵力,以雷霆之速袭向怪老头的身躯,然后距离怪老头的身躯,还有短短半米远之时,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而自菊使者双掌催震灵力,到菊使者催震出去的灵力,诡异般消失的短暂过程中,怪老头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击。

    身躯微弯,脑袋低垂,口中发出哼哧哼哧声音的怪老头,仍旧挥动着手中的一把生绣铁锹,认真无比的挖掘着脚下干硬尘土呢。

    --怎么会这样?

    大惊失色的梅兰竹菊四使,双眸一个相互对望之后,足尖朝着舟板上一个迅点,身影宛如闪电般的窜飞了出去。

    双足瞬间立于林中地面的梅兰竹菊四使,将埋头哼哧哼哧挖土的怪老头,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一个默契的点头,梅兰竹菊四使同时的伸出了双掌,将自身所有的灵力,催震向了被她们困于正中央的怪老头。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怪老头还是只忙着挖土,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击。

    可梅兰竹菊四使,齐心协力催震出去的灵力,却跟先前菊使者一个人,催震出去的灵力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灵力消失的一瞬间,梅兰竹菊四使又回到了扁舟上。

    梅兰竹菊四使,并非自己回到扁舟上的。她们是被怪老头的手中,那一把挖土的生锈铁锹,忽然间卷荡出的一股力量,给震回了扁舟上的。

    梅兰竹菊四使,不仅仅身躯被震回了扁舟上。

    肺腑感到疼痛的梅兰竹菊四使,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无比的,每一个人的嘴角边,亦都滑落着凄艳的血丝。

    见此情形,原本一直盘膝坐于扁舟间的南宫雪衣,立刻站立了起来。

    “请问…”双拳朝着怪老头一抱,南宫雪衣的薄唇中,竟溢出了谦虚的声音:“老前辈是否就是江湖中,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机老人?”

    南宫雪衣的话一出,梅兰竹菊四使的脸色,比之先前更加苍白了一些。

    --什么,眼前的挖土怪老头,就是传说中武功强到了惊天动地,将四国的辽阔疆土,当成了一座供他嬉戏玩耍乐园的天机老人?

    怪老头没有回答南宫雪衣的话,将生绣的铁锹朝着肩头一扛,怪老头绕着脚下已经挖好的,那宽约半尺,长约两尺,深约三尺的大坑转起了圈。

    绕着大坑转了两个圈之后,怪老头一屁股落座在了地上,双眸瞪向了梅兰竹菊四使,唇中迸出了气呼呼的声音。

    “老头本准备在地面间,挖掘一个与自己身躯一般大的坑。都怪你们不停的跟老头说话,扰乱了老头的心神,害老头将坑给挖大了。”

    气呼呼的说完,屁股离地的怪老头,身影噌的一下,跳入进了挖好的大坑中。

    将腰间围扎的一团稻草内,竖插着的六块用来砌墙的黑色长砖头,陆陆续续的取下,在大坑内拼成一个长方形。

    怪老头的后脑勺,朝着砖头上一个枕靠,身躯笔直的平躺在了大坑中。

    见此情形,嘴角一阵猛抽的梅兰竹菊四使,心中同时的嘀咕道--搞了半天,这怪老头抗着一把生绣的铁锹,跑来此树林中挖一个深坑,是准备把这一个深坑,当做今夜用来睡觉的床?

    怪老头虽然没有回答南宫雪衣的话,可南宫雪衣知道,这怪老头就是江湖中传说的,武功强到了惊天动地的天机老人。

    否则,他怎会如此轻易的,便令梅兰竹菊四使的灵力消失了呢?他怎会如此轻易的,便将梅兰竹菊四使震退回了扁舟间呢?

    瞅了一瞅躺进了深坑中,鼻间轻奏出呼噜声音的天机老人,南宫雪衣再次盘膝落座在了舟板上,声音淡淡的道:“咱们走吧!”

    “主子,咱们去哪?是回住处,还是…”

    就在开口询问的梅使者,唇中刚要溢出聚英山庄四个字的一瞬间,盘膝而坐的南宫雪衣,立刻朝着梅使者迅速摇了一摇手。

    瞅见南宫雪衣手势的梅使者,立刻将聚英山庄四个字,给吞咽回了肚中。

    她知道,主子没让她说出聚英山庄四个字,是因为主子准备去的就是聚英山庄。主子至所以没让她说出聚英山庄四个字,是不想让天机老人听见。

    先前的魔鬼桃林外,轩辕焰曾使出了无敌防身法,化解了灵宫的寒冰神针。而无敌防身法。乃天机老人自创的一种神奇武功。

    能够得到天机老人亲传武功,轩辕焰与天机老人的关系,必定非同寻常。倘若天机老人得知,主子准备前往轩辕焰的聚英山庄,恐怕天机老人会横加阻拦。

    双眸相互对望了一眼的梅兰竹菊四使,双掌立刻朝着湖面一催,原本停止不动的扁舟,立刻朝着前方滑行而去了。

    然而,扁舟刚刚滑行出去四米远,忽然间又静止不动了。

    接着,无论梅兰竹菊四使,双掌如何的催卷湖面,令湖水仿佛浪潮一般的滚动着,扁舟就是牢牢的定格在了原位,始终都无法前进一下。

    “扰完老头挖坑,又想去扰别人休息?你们灵宫的人,就这么喜欢扰人?”

    原本睡躺在深坑内,鼻间轻奏出呼噜音的怪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而刚刚那一道嘲讽的声音,毫无疑问的,便是从怪老头口中溢出来的。

    南宫雪衣没有猜错,这怪老头正是天机老人。

    屁股坐于深坑之内,身躯伏趴在坑边,左掌心拖着半边脸颊的天机老人,右掌心此时此刻,正对准湖中扁舟的方向呢。

    原来,湖中扁舟至所以会牢牢的定格,无法前行一下,是被天机老人的右掌心间,盛绽出来的一股强大气流吸住了。

    见天机老人吸住扁舟,令扁舟完全的无法动弹。

    南宫雪衣终于知道,天机老人来此挖坑,以坑为床睡觉是假。天机老人来此的真正目的,就是阻拦他前往聚英山庄。

    南宫雪衣的双掌,亦凝聚起了十足的灵力,催卷起了湖面,试图令扁舟朝前而去。

    可是,纵然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全部释放出了体内的灵力,催卷起了湖面,扁舟仍旧还是牢牢的定格在原位,始终都无法前进一下。

    --他们五个人,十只手掌,竟然敌不过天机老人的一只手掌?天哪,这天机老人的武功,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强大了惊天动地的恐怖境界。

    这一刻,不仅梅兰竹菊四使的脸色苍白如纸,南宫雪衣的脸色,亦瞬间流露出了苍白的色泽。

    被天机老人的掌力,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的灵力,重重包围的扁舟,无法承受住强大气流的猛烈冲击,开始奏响了碎裂的声音。

    “不好,大家快撤。”

    听到扁舟碎裂的声音,南宫雪衣立刻收回了灵力,身躯飞窜向了葱郁树林。听到南宫雪衣的话,收回灵力的梅兰竹菊四使,身躯亦朝着葱郁树林飞窜了去。

    砰--

    待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双足刚立于林中地面的一瞬间,扁舟,包括扁舟上的所有物品,全都炸成了粒粒的粉末,彻底的没入进了湖底。

    “你们灵宫的人,扰了老头挖土,老头可以原谅。扰了四国其他的人,老头亦可以原谅。但是有两个人,若你们扰了,老头就不可以原谅了。”

    天机老人的身躯,再一次笔直的躺在了深坑中,后脑勺亦再一次的枕在了黑色砖头上。

    可天机老人的唇中,却溢出了警告的声音:“这两个人便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若你们灵宫的人,扰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老头就让你们跟刚刚的扁舟一样,永久的沉于湖底。”

    听到天机老人的警告,南宫雪衣没有说话。

    衣袖朝着梅兰竹菊四使,一个轻轻的挥动之后,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脚尖倏地一个迅速踮地,消失在了葱郁的树林中。

    “老头还等着抱小小焰,小小月呢,再敢破坏老头抱小小焰,小小月的心愿。老头下一次挖坑,就不是给自己睡觉用的了,而是活埋你们用的。”

    天机老头翻着白眼说完,将插着红色鸡冠花的破斗笠,朝着脸上一个严实的遮盖,真真正正的进入了美美梦乡…

    与此同时,聚英山庄中,烛影翩然的摇红,花香弥漫的某一寝室内--

    已经沐浴完毕,穿上了粉红色的睡袍,微微湿润的青丝,用一根玉簪盘固于头顶,仅留几缕散落在粉腮间的上官凝月,迈着轻盈的莲花碎步,从白玉屏风内走了出来。

    瞅见浑身上下盛泻着惑人的光采,一脸嫣笑朝着床边而来的上官凝月,轩辕焰感觉自己那一颗极速跃动的心,好象快要从干涩无比的喉咙口跳出来了。

    抵达了紫檀木床边,脱掉了绣花鞋的上官凝月。

    娇躯朝着床上一躺之后,臂膀习惯性的柔揽住了轩辕焰的腰,脑袋亦习惯性的,朝着轩辕焰温暖的胸膛间,一个舒舒服服的偎靠。

    只是,轩辕焰却与往常完全的不一样。

    他的一双胳膊,不仅没有圈搂住上官凝月的纤腰,身躯反而如同触了电似的,将上官凝月一个迅速推开之后,整个人宛如弹簧般跳下了紫檀木床。

    “那个啥,月…月儿,我去沐…沐个浴!”

    背对着上官凝月,声音结结巴巴说完的轩辕焰,窜冒热汗的拳头一个紧捏,迈步朝着寝室大门的方向,仿佛逃一般的快走了去。

    白玉屏风后便是浴池,浴池旁还放着几桶未用的,不算冷也不算烫的温水。

    因此,轩辕焰若真的要沐浴,放掉池内沐浴过的水,换上桶内未用过的水,便可以沐浴了,根本就无须走出寝室的大门。

    所以,轩辕焰并不是真的要沐浴,他是准备逃出寝室,寻觅几大桶冰冷的水,然后好好的浇一浇滚烫如火的身躯。

    “喂,你不是已经沐浴过了,还沐浴个啥?”

    玉眸瞅望着轩辕焰后背的上官凝月,嘴角微微抽搐的语道:“我猜…你其实又想去寻摸凉水,给身躯灭火吧?”

    先前的每一夜,这家伙总会跑出寝室好几次。

    每一次离开床上的时候,他的身躯总是滚烫滚烫的,可待他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的时候,他的身躯又变成凉凉的了。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呢。其实吧,这家伙每一次离开寝室,自己都是知道的,只是自己假装不知道罢了。

    嘎吱的一声,步伐停止逃离的轩辕焰,心中当即尴尬的嘀咕道:咳…原来,原来自己每一个深夜,忙碌的来回奔波寝室中,月儿是知道的啊?

    等一等,自己怎么忽然间忘记了呢?如今的月儿,已经成年了。那么…自己为何还要去寻摸凉水,痛苦的给自己灭火呢?

    倏地一下,轩辕焰掉转过了身躯。

    迈步走回紫檀木床边的同时,轩辕焰薄唇坏坏笑勾的道:“月儿,你是在提醒夫君,以后再也不必去寻摸凉水灭火了,因为…现在的你,可以更好的替夫君灭火么?”

    “咳…”轩辕焰的邪魅话音刚落,上官凝月两边的粉腮间,立刻腾飞起了一团诱人的霞云。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是在提醒他,因为她实在不忍心他家的焰,再多承受一次烈火的折磨,来回的出入寝室,忙碌寻摸凉凉的水,痛苦浇灌滚烫的身躯了。

    瞅望见脸颊绯红一片,更添万种诱惑风情的上官凝月,四肢百骸内条条的热流,猛烈乱撞的轩辕焰,心中采撷的巨大渴望,再也无法压抑了。

    抵达了紫檀木床边的轩辕焰,左手将上官凝月盘固青丝的玉簪,倏地一下抽了出来,抛向了烛影朦胧笼罩的地面间。

    令上官凝月的柔顺青丝,宛如瀑布般的倾泄而下,披散在了两肩之后,轩辕焰的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间,一个紧紧的圈搂,身躯压住了上官凝月的香香娇躯。

    白皙的右手掌心,柔抚着上官凝月那凝如玉脂,足以令他发狂的粉腮儿。

    轩辕焰沙哑无比的嗓子中,溢出了既温柔而又魅诱的声音:“月儿,你欠了我无数个不眠夜。今夜…我要全部的讨还回来。”

    话音刚落,等不及上官凝月的回话,轩辕焰暖暖的薄唇,立刻深印在了上官凝月如樱的红唇间,索取起了缠绵的深深恋吻。

    感受着上官凝月胸膛的起伏,琼鼻间的急促呼吸。

    卷裹着满满深情的墨眸,瞅望见上官凝月的一双玉眸之内,缓缓渲染开的诱人十足,娇慵万分的袅袅水雾,渴望从心间彻底爆发的轩辕焰,那宛如万马奔腾般的灼热,再也无法克制了……

    青丝的缠绕交织,彼此呼吸的重叠间,寝室内翩然摇曳的绯红烛影,比之先前更加的艳丽了,寝室内铺洒弥漫一地的花香,比之先前亦更加的浓郁了。

    心跳的完美交融,灵魂的完美结合间,温柔缱绻的浓情深爱,将幸福万分的甜蜜气息,传递向了寝室的每一个角落,传递向了红尘的每一个角落。

    一夜过成了一生,一生过成了两世,两世过成了生生世世。

    从空气中徐徐飘过的夜风,仿佛亦沾染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那无法遮掩住的喜悦,蚀骨**的愉悦滋味,从而掀荡起了层层的涟漪,盛流出了晕晕的陶醉气息。

    夜,很长很长。情,很深很深。爱,很浓很浓。

    漫漫的长夜,总会有尽头的。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对彼此的深情浓爱,却是永无止境的……

第二百零六章:装疯卖傻

    半个月之后,西辰国的帝都内--

    一轮艳红的圆日,盛泻夺目耀眼的光辉,令宛如碧玉般澄澈的天空间,那朵朵悠然飘荡的白云,镶上了流光溢彩的金边。

    西辰国,以青色石砖铺地,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上,每隔十米远,便耸立着一根银色的圆柱。

    每一根银色的圆柱间,皆刻着黑雕图腾。

    因为,西辰的开国皇帝司徒傲,郊外狩猎时曾遇到巨蟒袭击,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黑雕所救,所以西辰国敬奉黑雕为神鸟。

    西辰帝都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也因此取名为神雕大街。

    此时,神雕大街的两旁--

    各色的店铺林立,无论是水粉铺,还是衣料铺,茶叶铺,干果铺等等等,精明的商家都将最好货物,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用来吸引买家的眼球。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商家的招揽声依然不绝于耳,不过大街上买家的身影,却是减少了很多。

    因为,已经接近了午时,大部分感到饥饿的买家,根据自己口袋内的银俩多少,分别走进了神雕大街的两旁,那菜价高低不等的酒楼内。

    品香酒楼,乃神雕大街上所有的酒楼之中,菜价最昂贵的酒楼。不过呢,雕梁画栋的品香酒楼,亦是神雕大街上所有的酒楼之中,装潢最为豪华的。

    所以呢,西辰国帝都之内,但凡家世显赫,万贯家财者来逛神雕大街,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必会选择进入品香酒楼内。

    此时此刻,两层高的品香酒楼中--

    二楼已经客满,一楼也只剩西面墙壁的临窗处,还空有两个雅座。

    肩头搭着一块擦桌布的品香酒楼伙计,正满头大汗的穿梭于各个雅座之间,忙碌的招呼着进来用膳的“财神爷”呢。

    这个时候,又有一男一女,跨进了品香酒楼的门槛。

    见到这一男一女,品香酒楼内的其中三名伙计,立刻一脸谄媚笑意的,比其他伙计动作儿更快的,抢先奔迎向了一男一女。

    因为,这一男一女看起来虽然斯文秀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从他们的一身穿着来看,却绝对是个十分有钱的主儿。

    一男一女,穿着一袭价值不菲的紫色锦衣。价值不菲的紫色锦衣上,绣嵌满了数百颗的珍宝,且每一颗珍珠都有龙眼儿那般大。

    除此之外,他们的腰间亦悬挂满了各种颜色的翡翠,每一枚翡翠竟比手掌还要大。

    还有,他们的左右手腕间,各套着一对琥珀手镯,还是世间最稀有的血琥珀手镯。

    另外,他们的十指,他们的每一根手指间,居然都戴着一枚玛瑙石戒指,而且那最小的玛瑙石,也有鸽子蛋那般的大。

    这一男一女,浑身上下所佩戴的饰品,不仅瞬间亮瞎了品香酒楼内,所有伙计们的眼,亦瞬间亮瞎了品香酒楼内,正在用膳的所有客人眼。

    品香酒楼内用膳的客人,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万贯家财者呢?

    可是,他们纵然再有钱,跟这两个人比起来,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这一男一女,浑身上下所佩戴的饰品,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

    若只是一两件,他们倒还能勉强的买得起。

    可若是买上这么多,别说他们掏光了家底也买不起,就算他们能够买得起,也不知道究竟去哪儿,才能够买到如此稀有的饰品!

    “尊贵的客官好,尊贵的客官里面请!”

    飞奔到了一男一女面前的三名伙计,声音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唤的都要热情,并且他们还特地加上了尊贵的三个字。

    奔到了一男一女面前的三名伙计,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展露的都要谄媚。至于他们的脑袋和腰躯,更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弯的都要低。

    如此有钱的主儿,把他们伺候高兴了,到时候将他们身上的饰品,随便的赏赐一件,这一辈子都不需要愁了!

    品香酒楼内的其他伙计,双眸怒瞪向三名伙计的同时,心中纷纷的咒骂了起来。

    他们有咒骂自己跑的慢,狠不得跺了自己一双脚的。他们有咒骂三名伙计,恨不得挖了三名伙计十八代祖坟的!

    亮瞎品香酒楼内所有人眼睛的,身着紫色锦衣的一男一女,是谁呢?

    男的是轩辕焰,女的是上官凝月。

    他们揭下了在沧月国时,所使用的那一层易容薄皮,换上了另外的一层易容薄皮,一层看起来斯文秀气的易容薄皮。

    “尊敬的客官,请坐!”

    深深弯腰的三名伙计,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领到了临窗雅桌落座下之后,将品香酒楼的菜单,抢着从怀内掏取了出来。

    将品香酒楼的菜单,双手恭递给坐于外侧的轩辕焰同时,三名伙计的口中,亦抢着殷勤的介绍道:“尊敬的客官,请点菜吧!我们这儿的招牌菜,有水晶蹄膀,有金黄富贵蟹,有…”

    “菜单不用看了,你们也不用介绍了。”

    三名伙计还未殷勤的介绍完呢,便被轩辕焰打断了:“将菜单上的所有菜,全部的上一份。还有,将酒楼内最好的茶,最好的酒都拿来。”

    啥,将菜单上的所有菜,全部的上一份?

    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嘴角忍不住猛抽的三名伙计,心中当即凌乱无比的嘀咕道:那可有五十多样菜呢,你们只有两个人,肯定吃不完啊?

    “尊敬的客官请稍后,小的立刻张罗去。”

    三名伙计谄媚万分的笑说完,噌的一下跑离了雅桌边,朝着品香酒楼的厨房奔了去。

    谁叫客官有钱呢,客官点了不吃也行。他们才不会多嘴乱问呢,他们只要将客官给伺候的高兴了,一会儿等着领赏便可以了。

    很快的工夫,三名伙计再一次奔到了雅桌边。

    一名伙计,将金碗,金筷和金杯放到了桌上。一名伙计,将装着百年女儿红的银酒壶,装着极品狮峰毛尖的银茶壶放到了桌上。

    还有一名伙计,则将手中所拖的圆盘中,一碟熏鱼、一碟烤鸭、一碟素什锦、一碟清蒸鲈鱼,陆陆续续的放到了桌上。

    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面前摆放的四只金杯中,各自斟满了百年的女儿红酒,与极品的狮峰毛尖茶之后,三名伙计又迅速的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三名伙计又奔到了雅桌边,将品香酒楼内的其余菜,陆陆续续的放到了桌面上。

    浓郁的酒香,浓郁的茶香,浓郁的菜香,拂面扑鼻,直撩肺腑。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边品尝着浓郁的美酒,一边品尝着可口的佳肴,还时不时的眉目传情,耳鬓厮磨,展露无限的爱意。

    引的品香酒楼内的一众伙计,以及一众正在用膳的客人,频频的注目瞅望。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每样菜只是吃了最多三四口,便吩咐伙计们将菜给撤掉了,换上了其余的美味可口菜。

    时间的点滴流逝之中,上官凝月与轩辕焰面前的桌上,已经换了好几拨的菜,一楼大厅的用膳客人,也已经换了好几拨。

    一个时辰过后--

    待到一楼大厅的用膳客人,换到了第十二拨。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终于将他们点的所有菜,全部的品尝了一遍,将他们点的百年女儿红酒,以及极品狮峰毛尖茶,亦给全部的饮尽了。

    慵懒的伸了一伸腰,玉眸内弥漫笑意的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愉悦的声音:“这吃饱喝足的滋味儿,可真是爽啊!”

    “品香酒楼无论是菜,还是酒和茶,味道都极佳。”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侧头笑问道:“到了晚膳的时候,我们还来此吃,好不好?”

    脑袋倏地一歪,红唇弯弯笑勾的上官凝月,回话道:“不光光今天的晚膳,明天的午膳和晚膳,我们也来此吃。”

    轩辕焰点了点头,完全赞成的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雅桌的一旁,一直殷勤伺候着的三名伙计,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立刻点头哈腰,异口同声的齐说道:“尊敬的客官,你们吃的满意就好。”

    --他们吃的如此满意,打赏肯定也不会少吧?

    三名伙计开口说完,眼珠儿开始滴溜溜的,悄瞅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上,那佩戴着的价值连城饰品儿。

    令品香楼的三名伙计,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对于他们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卖力万分的殷勤伺候,不仅仅没有给予丝毫的打赏,反而--

    “吃饱喝足了,我们该走了。”

    双眸一个笑望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启唇同时的说完,从椅子上倏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迈步便朝着品香酒楼大门口而去了。

    “嘶…”望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背影,三名殷勤伺候的伙计,鼻中整齐无比的,猛抽了一口冷气儿,什么情况?

    品香楼的其余伙计,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用完了膳,双眸此刻亦齐唰唰的,瞅望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想看看如此有钱的主儿,会给出怎样惊人的打赏呢?

    结果呢,看到吃饱喝足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非但没有给予任何的打赏,就没帐也不付,直接拍拍屁股便准备走人了,亦瞬间目瞪口呆了起来。

    三名殷勤伺候的伙计,其中的一位伙计,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来,声音结结巴巴的唤道:“两位尊…尊敬的客…客官,请留…留个步?”

    结结巴巴唤道的伙计,心中暗暗的自我安慰道:他们应该是忘记了打赏,忘记了付帐吧?有钱的主儿,通常都是贵人多忘事的!

    嘎吱的一声,停下了步伐的轩辕焰,掉转过了身躯,墨眸狐疑的望向了唤他的伙计,声音不解的问道:“为何让我们留步啊?”

    “我知道了!在他们品香酒楼吃完了饭,要离开的时候,肯定还有赠品要送?”

    同样掉转过身的上官凝月,抬指挠了一下头皮后,玉眸魅眨的望向了轩辕焰,“故作聪明”的道:“我们还没有拿赠品呢,所以他们让我们留个步!”

    “品香酒楼果然与众不同,吃完了饭,居然还有赠品送!”

    倏地一个迈步,与上官凝月回到了座位间的轩辕焰,左手朝着三名伙计挥了挥道:“我们还要去逛街呢,你们快点儿将赠品拿来吧!”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三名伙计的脸色变了变。

    互相对望了一眼之后,其中的一名伙计,脸上勉强挂着笑意的道:“请两位留步,并非有赠品送,而是…两位忘记了一件事。”

    “啥,我们忘记了一件事情?”眨了眨墨眸的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疑惑的声音:“我们忘记了什么事情啊?”

    微拧了拧眉的上官凝月,歪头一个短暂的“沉思”之后,启唇回道轩辕焰:“我们没有忘记事情啊!我们记性向来都很好的,怎么会忘记事情呢?”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伙计脸上勉强挂着的笑意,亦瞬间荡然无存了。这两人如此的有钱,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跑来吃白食,有没有搞错啊?

    脸色渐渐转铁青的伙计,心中忿忿咒骂的同时,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两位忘记付帐了!”

    轩辕焰好象完全都没有听懂伙计的话,墨眸连眨死眨的望着上官凝月,声音更加疑惑的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再一次拧了拧凤眉的上官凝月,亦是一脸懵懂表情的回道:“我们忘记付帐了?”

    抬指抓挠了一下颈子,轩辕焰歪头看向了伙计,一脸糊涂表情的问道:“为何要付帐啊?”

    “两位别开玩笑了!”伙计的脸色不仅铁青了,双眸亦隐有怒火迸射:“品香酒楼又不是慈善堂,你们在此吃了饭,当然需要给钱啊?”

    轩辕焰拽了一拽上官凝月的衣袖,声音万分不解的问道:“妹妹,为什么吃了饭,需要给钱呢?”

    “我也不知道啊!”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似乎很委屈的撅了撅嘴道:“我们在家吃了无数次的饭,爹娘从未让我们给过钱啊?”

    “嘶…”听到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一问一答,品香酒楼内所有的伙计倒抽了一口冷气,所有正在用膳的客人,亦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会吧?这两个看起来斯文秀气,身上挂着的每一样饰品,都价值连城,足以亮瞎了他们眼睛的人,竟然会是两个脑袋有问题的傻子?

    “在家吃饭不用给钱,在外面吃饭必须得给钱。”咚的一声响,一拳重捶向桌面的伙计,脸色阴沉的道:“现在你们知道了,可以付钱了吧?”

    “可是…”似乎被发怒的伙计,给吓了一大跳的轩辕焰,身躯猛然的一颤,咽了咽口水的道:“我们身上没有带钱啊?”

    “没有带钱是么?”伙计的手朝着腰间倏地一插,满脸凶神恶煞的道:“那就将你们身上的饰品,全部摘下来抵帐?”

    “爹娘说了,我们身上的饰品,乃家传之物。头可断,命可弃,饰品不能丢。”

    脑袋一个连续的猛摇,宛如拨浪鼓似的轩辕焰,双手朝着身上饰品一阵慌张的乱捂,声音颤抖的回道:“若是拿它们来抵了帐,回到家之后,我和妹妹会被爹娘骂的!”

    “不仅仅会被爹娘骂,说不定爹娘气大了,还会用鞭子抽我们呢。”

    上官凝月的脑袋,从轩辕焰的身后一个探伸,启唇迅速的说完话之后,又赶紧的将脑袋,缩回到了轩辕焰的背后。

    就在怒不可遏的伙计,懒得再跟眼前的两个傻子废话。

    他们准备动手直接的摘取,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身上,那亮瞎眼睛的价值连城饰品时--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阴沉着一张脸来到了桌前,手掌朝着桌面间用力一拍,大掌柜厉声的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已经在暗处审视了很久,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绝非真正的傻子,他们只是在装疯卖傻罢了。

    见到除非有特殊的状况发生,否则一般不轻易露面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脸色阴冷万分的出现了。

    一双玉眸内,原本弥漫害怕色泽的上官凝月,容颜立刻嫣然的一笑,从轩辕焰背后探出身的道:“你…难道看不出我是个女人?看不出我哥哥是个男人么?”

    “够了,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听到上官凝月这嘲讽的回答,大掌柜的左手,再次朝着桌面间用力的一拍,眼神唳冷万分的道“我告诉你们,从来没人敢在品香酒楼内吃白食,更没人敢在天香酒楼内捣乱!”

    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胳膊肘子朝着桌面间一置,令白皙的掌心撑拖住了脸颊之后,声音懒洋洋的笑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曾经有一人,试图在此吃白食。曾经也有一个人,试图在此捣乱。最后…”

    天香酒楼的大掌柜,双眸倏地一眯,声音盛泻浓浓煞气的道:“无论试图吃白食的那一个人,还是试图捣乱的那一个人,他们身上的肉,全部被我品香酒楼的保镖,一块一块的割了下来。”

    天香酒楼的大掌柜,本以为他的血腥话语一出,这两个摆明上门捣乱的人,脸上多多少少会露出一丝惊恐的色泽。

    结果,两个摆明上门捣乱的人,脸上非但没流露出一丝惊恐的色泽,反而同时的眨了眨眸子,声音好奇万分的问道:“割下来以后呢?”

    牙齿一个怒咬之后,天香酒楼大掌柜的唇中,缓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卷裹满了阴唳杀气的道:“拿去喂了狗!”

    “这实在太浪费了!”微摇了摇脑袋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了无比惋惜的声音:“其实…你们应该留着自己吃的!”

第二百零七章:驻颜密方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一楼用膳的客人,以及品香酒楼的一众伙计,直感觉汗毛一根根的竖起,后脊梁骨阵阵的发冷。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身躯亦是猛然的一僵,煞冷微眯的一双眸子,来回审瞅起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

    看来,眼前的这一男一女,跟以往不自量力的上门,自寻死路的挑衅者,完全的不一样。这一男一女…绝对不容易对付。

    “哦,我知道了!”

    白皙的掌心朝着脑门一个轻拍,上官凝月“恍然大悟”的道:“你们一定是觉得人肉太腥了,难以下咽,所以才没留着自己吃。”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回答上官凝月的话,他正在暗暗的思考,思考这上门挑衅的一男一女,到底有何企图?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不答话,是一回事儿。

    上官凝月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了,若没有说个“尽兴”儿,便会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那…则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好东西,我向来喜欢与人一起分享的。所以,我很乐意告诉你,如何才能去掉人肉的腥味。”

    胳膊肘子置于桌面间,白皙的右掌心拖撑住脸颊,左手纤纤葱指把玩粉腮边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红唇魅然的一勾,继续笑语了起来。

    “两只蜥蜴肉,三只蛤蟆肉,配上一斤的人肉,用醋浸泡个半柱香的工夫,人肉的腥味不仅会祛除一干二净,还会另添一种美妙无穷的香甜味道哦。”

    “呃--”上官的话音刚落,一楼用膳的客人,直觉得胃一阵的翻腾,有一种将刚刚吃下的饭菜,给全数呕吐出来的巨大冲动。

    “现在,你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如何祛除人肉的腥味了。以后呢,若还有人肉可割,你可千万不要再糟蹋人肉了哦。当然,若是有条件的话,你最好每天的酉时,也就是日落西山之际,用…”

    冲着品香酒楼的大掌柜,笑眨了眨玉眸,上官凝月声音柔柔的溢道:“两只蜥蜴肉,三只蛤蟆肉,配上一斤的人肉,用醋浸泡个半柱香的工夫。然后,你将蜥蜴肉,蛤蟆肉,人肉给捞起来吃个光光,那样可以令你年轻整整的二十岁哦。”

    “相信我妹妹的话,她没有骗你。我和妹妹,其实已经三十有八了,可是你也瞧见了,我和妹妹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我们至所以会如此的年轻,正是因为我们的爹娘…”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立刻一脸认真的,看向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启唇耐心的解释道:“每天的酉时,都会用醋浸泡两只蜥蜴肉,三只蛤蟆肉,以及一斤的人肉,给我们兄妹二人食用,我们兄妹二人…这才一点儿都不显老的。”

    “千万”

    似乎担心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听的很清楚,诲人不倦的上官凝月,“热心无比”的启唇提醒道:“酉时食用,效果才是最佳的。”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一楼的用膳客人,惊吓的一对眼珠子,几乎都快从眼框内滚掉出来了。

    后背阴风猛烈的卷刮,胃直作呕的用膳客人,头皮一阵发麻的面面相觑对望之后,手哆哆嗦嗦的伸进了袖筒内。

    将超额的银两朝着桌面上一放,一众用膳的客人,小腿肚子打晃的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脸色苍白的朝着品香酒楼大门口,慌乱无比的逃窜了去。

    眨眼的工夫,一楼大厅用膳的客人,便逃走的一干二净了。

    瞅了一瞅空荡冷清的大厅,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声音柔笑的溢道:“妹妹,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嗯,我们也该走了!品香酒楼距离咱们的家,路程好远好远呢,若我们酉时之前,没能够赶回家中,食用爹娘醋泡的补虚驻颜人肉,爹娘会发火的。”

    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左手与轩辕焰的右手一个牵拉,两人再一次的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

    与此同时,身躯原本处于僵硬的状态,暗暗思考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将手指紧扣向了唇边,吹出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口哨音。

    响亮的口哨音落,品香酒楼大掌柜的脚尖一个踮地,身躯已经退到了一丈之外。

    一股悍劲的掌风扫来,震晕了本准备强摘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上佩戴的价值连城饰品抵帐,可如今已经冷汗遍体的流淌,身躯簌簌颤抖的三名伙计。

    也同时也将从椅子间站起身来,大手牵拉着小手,预备回家吃“驻颜人肉”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给震坐回了椅子间。

    不过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究竟是被这一股悍劲的掌风,给无奈震坐回椅子间的?

    还是他们两个人,为了成全品香酒楼的掌风“留客”心愿,顺着这一股悍劲的掌风儿,自己坐回到椅子间的?

    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眸内盛泻出的妖娆笑意,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两位刚刚说,吃人肉可以驻颜。我们四个容貌显老的人,很有兴趣尝试一下。”

    四名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年龄约四十开外的黑衣男子,一字并肩的耸站在了,品香酒楼大掌柜先前所处的位置上。

    此时,开口说话的这一名黑衣中年男子,便是刚刚挥扫强悍的掌风,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给“震坐”回椅子间的人。

    “不过…品香酒楼的厨房内,蜥蜴,蛤蟆,醋,多到随手可拿,却惟独欠缺新鲜的人肉。”

    脸上横肉一个抖动的黑衣中年男子,声音阴笑十足的道:“既然,吃人肉可以驻颜的这个密方,是两位热心介绍的。不如两位再热心一点,将身上的肉借我们割一割,让我们好好的验证一下,吃人肉是否真的可以驻颜?”

    “我没有骗你哦,吃人肉真的可以驻颜。可是,如果你想驻颜的话,我还是介意你,去割别人肉的吃比较方便一点。因为热心肠的我,虽然很想将肉大方的送你割,可是…”

    浅浅垂首,慵懒摩挲葱指的上官凝月,红唇魅勾的笑回道:“我又特别的怕疼,所以当你来割我的肉时,怕疼的我一定会奋力反抗,到时候你便会割的很辛苦。”

    “我不怕辛苦,你更不要怕疼。我会令你气绝命断了后,才动用匕首慢慢割你的肉。而气绝命断的你,无论我怎么割,你肯定不会感到一丝疼痛的。”

    黑衣男子启唇阴说道的同时,手腕倏地一个翻转,左掌间多出了一条九节鞭。

    九节鞭的每一节,都嵌着六个宛如鹰爪般的铁钩,九节鞭的最前端,除了嵌着宛如鹰爪的铁钩,还嵌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爹娘说过,我的命很硬,我的肉很厚。你确定,用这一条完全不起眼,看起来似乎易裂的九节鞭,真能令我气绝命断么?万一你的九节鞭,只能令我身上破几个洞,却…”

    上官凝月的玉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瞅,黑衣男子手中的九节鞭,樱唇懒洋洋的缓溢道:“始终无法令我气绝命断,那我岂不是疼死了?”

    “鞭子虽然不起眼,杀伤力却很强的。”

    双眸煞冷一眯的黑衣男子,将强劲的内力,朝着九节鞭间一个递送,声音阴森森的道:“再硬的命,再厚的肉,碰到了这一条不起眼的鞭子,都只会软弱成泥。”

    “哥哥,你替我验证一下吧?若这一条不起眼的九节鞭,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杀伤力很强。”

    白皙掌心朝着唇间一个轻掩,浅打了个呵欠的上官凝月,葱指戳了戳轩辕焰的肩头道:“那我便将命送他断了,将肉也送他割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黑衣男子手中的九节鞭,宛如灵蛇一般的急速窜出,朝着上官凝月的颈子,狠唳万分的袭射了去。

    看着裹嵌鹰爪铁钩,锋利匕首的九节鞭袭来,上官凝月不躲也不避。

    浅浅垂首,玉眸魅笑弥漫的上官凝月,欣赏起了自己的每一根葱指间,那佩戴着的颜色各异,却耀眼绚丽的玛瑙戒指。

    上官凝月没有丝毫的躲避,可黑衣男子手中的九节鞭,却没能成功贯穿上官凝月的颈子,而是宛如一条绷直的长线,定格在了暖风卷漾的半空中。

    因为轩辕焰动了,轩辕焰动的也不多,只是动了动自己的右胳膊,以及右手的修长食指和中指。

    右胳膊一个扬起的轩辕焰,右手的修长食指和中指,轻轻捏夹住了九节鞭的前端,那闪烁着白色寒芒的锋利匕首。

    脸色骇变的黑衣男子,一个用力的拉拽,想令九节鞭前端所嵌的锋利匕首,撤离轩辕焰的两指间。

    可九节鞭前端所嵌的锋利匕首,却仿佛跟轩辕焰的两指,牢牢的粘连在了一起,纵然黑衣男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亦无法令的锋利匕首,抽离轩辕焰的两指间。

    脸色青白交加的黑衣男子,一双瞪大的双眸,难以置信的惊望向了轩辕焰。

    轩辕焰的墨眸亦迎望着黑衣男子,还毫不吝啬的送了黑衣男子,一抹看似无害的温柔魅笑意。可这看似无害的温柔魅笑,却令黑衣男子毛孔阵阵收缩。

    轩辕焰主动令自己的两指,抛掉了九节鞭前端所嵌的锋利匕首。只是轩辕焰的两指,抛掉锋利匕首的一瞬间,黑衣男子手中的九节鞭不见了。

    因为九节鞭化成了粒粒的粉末,九节鞭间所嵌的鹰爪铁钩,锋利匕首,亦通通化成了粒粒的粉末,宛如雨点般坠落到了地面上。

    “你瞧一瞧,如此易碎的鞭子和匕首,怎么可能断了我的硬命,割了我的厚皮肉呢?”

    撇了撇唇嘴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点了点地面,声音略含讽笑的道“下次别骗人了,拙劣的谎言,是很容易被戳穿的。”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与黑衣男子并肩而站的,一直保持沉默的另外三名黑衣男子,左手同时的朝着身后一掩,令指甲滑破了他们的手心…

第二百零八章:“敲诈勒索”

    见到三名黑衣男子,令左手齐齐的掩到了身后。

    一旁眯眸审视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脸色骤然的一变,催动内力密传起了音--未摸清敌人的底细,获悉敌人的意图前,不要动用血…

    内力传音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咚”的一声响--

    那一名挥甩九节鞭,企图贯穿上官凝月颈子的黑衣男子,以及三名将左手掩在了身后,利用指甲掐破掌心的黑衣男子,身躯朝后一仰,全部昏死在了地面上。

    四名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黑衣男子,至所以会倒地昏死,是因为落座于椅间的轩辕焰,似有意若无意的挥了一挥紫色衣袖。

    见此情形,品香酒楼的一众伙计,瞬间陷入了呆若木鸡的状态。

    --不会吧?

    以前,即便有十个凶神恶煞,武功厉害的人,一起闯入了品香酒楼之内,试图找麻烦,只要有一名保镖现了身,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搞定。

    眼下,面对两个试图找麻烦的人,酒楼内的四名保镖,居然全部的出动了。

    可全部出动的四名保镖,非但没能搞定找麻烦的两个人,反而…一改以往的威风凛凛气势,不堪一击的昏死在了地面上?

    哗啦,回过神的一众伙计,撒腿便朝着品香酒楼的大门外,胆战心惊的狂奔了去。

    他们进入品香酒楼,只是卖苦力谋生的,可不是来卖命的!如今见到情形大大的不妙,他们当然是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情形纵然再不妙,伙计们可以选择逃跑,可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却不能选择弃酒楼而逃。

    瞅望见四名黑衣属下,被身着紫色锦衣的年轻男子,那似有意若无意轻挥的衣袖,给轻易的震晕死在了地面间。

    距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如今所处的方向,约一丈远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身躯保持原地不动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只是在默默的等待,等待这两个上门找麻烦的人,主动道出上门找麻烦的原因。

    伸了一个懒腰的上官凝月,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

    紫色衣摆魅然的翩卷,轻迈莲花碎步的上官凝月,倩影半蹲在了先前试图用九节鞭,贯穿她颈子的那一名黑衣男子面前。

    “喂,我说这个谁谁谁…”

    胳膊肘子朝着膝盖间随意的一搭,玉眸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红唇笑勾的问道:“你用鞭子断我命,用匕首割我皮肉的念头,如今应该放弃了吧?”

    被上官凝月问话的黑衣男子,自然不可能开口回答。因为,彻底昏死过去的他,根本就听不到上官凝月的嘲讽问话。

    “喂,我说那个谁谁谁…”

    脑袋一个微歪,玉眸扫了扫暖风拂漾的地面间,另外三名昏死过去的黑衣男子,上官凝月凤眉魅艳一挑的道:“对于我们兄妹二人,上门吃白食的举动,你们三位如今应该也没意见了吧?”

    另外三名彻底晕死过去的黑衣男子,自然也不可能开口回答。

    “若是有意见,你们赶紧的提哦。不然的话…”

    虽然根本就无人回答,可上官凝月追问的“浓厚兴趣”,倒是没有一点儿的减灭:“我们兄妹二人,可要拍拍屁股走人咯?”

    略等了片刻,上官凝月从地面间,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他们一致的沉默,看来…对于我们吃白食的举动,他们没有丝毫的意见。”

    双臂一个慵懒的交叉,容颜艳笑缱绻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正立于自己左侧的轩辕焰:“哥哥,既然他们没有意见,我们可以走人了。”

    白皙的掌心,仿若拂拨肮脏灰尘般的,朝着地面上昏死的四名黑衣男子,一个迅速的横扫之后,轩辕焰启唇道:“他们没有意见…可是我有意见!”

    “什么,你有意见?”听到轩辕焰的话,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声音立刻“诧异无比”的问道:“你有何意见啊?”

    “我的左衣袖…”一个浅浅的垂首,右手的修长手指,戳点了点左边袖筒的轩辕焰,启唇回道:“被其中一个人的血,给弄脏了。”

    原本交叉的双臂松了开来,将轩辕焰的左边袖筒,一阵翻来覆去的“仔细”察看之后--

    纤纤葱指抽离轩辕焰左边衣袖的上官凝月,脑袋一歪的语道:“没有啊?哥哥,你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吧?你左边的衣袖…并没有一丝的血迹存在啊?”

    “怎么没有?”身躯迅速半蹲在地的轩辕焰,右手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的胳膊,猛然的一个拉拽,令此名黑衣男子的左胳膊,绷悬在了半空之中。

    此名黑衣男子虽然昏死在了地面上,可他的左手,却是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

    拉拽住黑衣男子胳膊的轩辕焰,掌心间催泻出了一股强劲的气流,令强劲气流袭窜向了黑衣男子捏握的拳头。

    强劲气流的卷震之下,黑衣男子握成拳头状的左手,当即敞了开来。

    缕缕金辉的淋漓笼罩中,只见黑衣男子的粗糙左掌心间,有一条因为指甲的用力掐割,从而渗冒鲜血的细长小口子。

    将黑衣男子粗糙的左掌心间,那渗冒鲜血的细长小口子,朝着左边的袖筒上一个触贴。

    令左边的紫色袖筒上,成功沾染了一大片血迹的轩辕焰,将黑衣男子的左胳膊,重新扔回到了暖风拂漾的地面。

    倏地一下,轩辕焰从地面间站起了身来。

    将染上大片血迹的左袖筒,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一个伸递,轩辕焰启唇道:“你认真的看一看,我的左边衣袖,是不是被其中一个人的血,给弄脏了呢?”

    “呀!原来…并非哥哥眼花看错了,而是妹妹眼花看错了。哥哥的左衣袖,确实被其中一个人的血,给弄脏了!”

    瞧一瞧皱拧凤眉的上官凝月,瞅望轩辕焰染血衣袖的“心疼”眼神,听一听皱拧凤眉的上官凝月,唇中惊呼出的“惋惜”语气。

    就仿佛,轩辕焰左袖筒上沾染的血迹,根本就不是轩辕焰拉拽黑衣男子的手,将黑衣男子掌心间渗冒的鲜血,给涂抹到左袖筒上的。

    而是…心怀不轨的黑衣男子,自己伸出了粗糙的左手,将掌心间渗冒的鲜血,硬涂抹到了轩辕焰的左袖筒上,故意弄脏轩辕焰的一身华丽衣裳呢?

    瞅见轩辕焰用属下掌心间的血,涂抹紫色衣袖的举动。

    身躯一直定格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审视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心瞬间被十分不详的预感,层层叠叠的笼罩住了。

    --这两个人,到底想搞什么鬼呢?

    还有…这两个人为何会知道,他的黑衣属下们,左掌心间有了一条,被指甲用力的割破,从而流血的细长小口子呢?

    他的黑衣属下们,将左手掩藏到了身后,令指甲割破了掌心皮肉之后,根本还未来得及将掌心伸出,进行放血索命的举动,便已经被紫衣男子的内力震晕了。

    而晕死在地的黑衣属下,流血的左掌心是紧紧合拢的。照理来说,紫衣男子不可能会知道,晕死在地的黑衣属下们,左掌心间有一条血痕的存在啊?

    难道…这上门捣乱的一男一女,知道品香酒楼背后的秘密?

    难道…这上门捣乱的一男一女,知道自己与四名黑衣属下,隐藏着的那一层身份?

    这不可能的啊!

    除了该知道的人之外,那些不该知道,却又知道了他们隐蔽身份的人,已经通通的成了死人。而死人…是永远无法泄露他们隐蔽身份的。

    “这一身衣裳,可是娘亲熬了几个晚上,为哥哥缝制而成的。”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柔拂了拂轩辕焰的紫衣之后,故意扬高声调的道:“哥哥珍爱这一件衣裳,不压于珍爱性命啊?”

    “如今,这一件令我珍爱如命的衣裳,却被别人的血弄脏了。妹妹,你说…”

    演戏演的小腹都快笑抽了,可脸上却披着一副面具,一副烙满了“痛心疾首”表情面具的轩辕焰,声音幽幽的问道:“我该怎么办的好呢?”

    微微的歪头,仿若经过了短暂沉思的上官凝月,葱指朝着地面间一点,声音弥漫怒气的道:“谁弄脏的,便让谁赔偿。”

    “你也看见了,弄脏我衣裳的人,此刻晕死在了地上,一时半会估计醒不来。”

    撇了撇薄唇的轩辕焰,垂首抠弄着指甲的道:“酉时前得赶回家中,吃补虚驻颜肉的我们,肯定没有足够空闲的时间,等他恢复到清醒状态的。”

    “简单!让这一个人…”

    胳膊倏地一抬,右手食指戳向了一丈之外,品香酒楼大掌柜一张脸的上官凝月,凤眉高高扬挑的道:“代替弄脏你衣裳的黑衣人,对我们进行合情合理的赔偿。”

    “弄脏我衣裳的人,又不是他。”

    顺着上官凝月的修长食指,望向品香酒楼大掌柜的轩辕焰,魅眨了眨墨眸的道:“让他代替黑衣人,对我们进行赔偿,他似乎很无辜耶!”

    “他不会吃亏的!你想想啊,他是这儿的大掌柜,黑衣人是他所请的保镖。他既然请了武功如此厉害的保镖,自然得支付保镖巨额的薪水。”

    玉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一神,拉拽着轩辕焰,朝着品香酒楼大掌柜面前走去的同时,上官凝月的红唇中还不忘“耐心十足”的解释着。

    “等到掌柜的代替保镖赔偿了之后,再从保镖日后的薪水里面扣除。这样…我们可以获得合理赔偿,掌柜的也没有吃亏啊?”

    --搞了半天,这两个上门捣乱的人,其真正目的是敲诈勒索?如此“高调”的敲诈勒索,他…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瞅望见朝着自己所处的方向,渐渐逼近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嘴角猛烈抽搐的品香酒楼大掌柜,风中彻底的凌乱了…

第二百零九章:拆房毁物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面前,一个稳稳的站定之后--

    白皙的右手,朝着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同时的一个递伸,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唇间默契十足的溢出了两个字:“赔钱。”

    神经无比错乱的瞅了一眼,朝着自己面前摊敞开的,两只“勒索”的白皙右掌,脸部肌肉抖动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吞咽了一口吐沫的道:“赔多少?”

    原本摊敞开的白皙右手,倏地一个抬起。

    修长的五指揸开,对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双眸,左右一阵的连续摇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这么多!”

    “咳咳…”干涩的喉咙口,发出了两声咳嗽音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声音略携裹着一抹弱弱气息的问道:“五百两?”

    听到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弱弱问话,双臂交叉而起,脑袋朝着左侧一个齐歪,挑眉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眸冷笑十足的望向了品香酒楼大掌柜。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口中没有给予回答,可他们的眼神却回答了。

    --五百两,你是在打发要饭花子么?不如…我们两个人给你五百两,你让我们两个人,痛快的揍一顿得了?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并非蠢笨如之辈。

    因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这冷笑眼神的背后,隐泻出来的无声嘲讽回答,品香酒楼的大掌柜,自然能够透彻的读懂。

    短暂的沉默过后,微捏了一捏拳头,强忍心头熊熊怒火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唇内缓挤出了不淡不冷的三个字:“五千两?”

    松开交叉的双臂,慵懒摩挲纤纤葱指的上官凝月,樱唇一字一句的淡溢道:“区区的五千两,你赔偿的不嫌累,我们伸出去索赔的右手,还嫌累的很呢!”

    瞪大了眸子,脚心蔓延寒气的品香酒楼大掌柜,牙齿一个不慎咬上了脆弱舌尖,身躯有些颤晃的问道:“五万两?”

    “万的前面,加上一个千字。两的后面,加上…”

    无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那有些颤晃的身躯,滟波流转的玉眸内,弥漫春雨戏点碧湖柔笑的上官凝月,魅勾的红唇间,溢出的话语却仿若万年寒冰:“黄金两个字!”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身躯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没一头栽死的品香酒楼大掌柜,立刻失声的怒吼道:“你说什么,五千万两黄金?”

    --这到底是勒索钱财啊,还是勒索命啊?竟然狮子大张血口的,向他索要五千万两巨额黄金,他们两个人…

    将品香酒楼当成了什么地方,当成了西辰国的国库么?即便是西辰国的国库,也没有如此巨额的五千万两黄金啊?

    苍白如纸的脸色夹杂狰狞,捏握成拳头的双掌青筋直冒,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中的品香酒楼大掌柜,真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个人,身躯给活活的撕个支离破碎。

    可是,从轩辕焰先前仅仅挥了一挥紫色衣袖,便轻易震晕了四名黑衣属下的举动,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心中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并非眼前两名挑衅者的对手。

    因此,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不停的在心中告诫着自己:必须得拼命的忍住,绝对不能够冲动,否则冲动的代价,便是付出了自身的性命。

    “是的!”点了一个头的上官凝月,如樱的粉唇间妖笑缱绻的道:“相信你的耳朵,你没有听错,的确是五千万两黄金。”

    “我们还得在酉时前,赶回家中吃驻颜人肉呢。所以…”

    白皙的右手,朝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面前,再次的一个慵懒递伸,薄唇间浅打呵欠的轩辕焰,微耸了耸肩头的道:“你就行行好,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快点儿赔钱吧?”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给予丝毫的回话反应。

    身躯宛如化石一般,僵硬定格于原地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只是令指甲深深的嵌掐着手心,令牙齿死死的咬住了发青嘴唇。

    这一刻,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的一男一女,至所以来品香酒楼找麻烦,其真正的原因,并非为了敲诈勒索。

    眼前的一男一女,若最终目的是为了敲诈勒索,那么…

    他们开口索要的银两,必定是自己能够付得起的。而不是,他纵然卖了品香酒楼,砸锅卖铁也完全付不出的,整整五千万两的巨额黄金。

    既然,眼前的一男一女,至所以来品香酒楼找麻烦,并非为了敲诈勒索,那他们的真正意图…究竟又是什么呢?

    右手合拢成了拳头的形状,只留有修长的右手食指,戳向品香酒楼大掌柜身躯的轩辕焰,侧头问道了上官凝月:“这家伙的缄默反应,是什么意思啊?”

    “我想。可以理解为无声的抗议吧?”

    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绕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身躯,慢悠悠的转了一个圈之后,回归到了原位,歪头望着轩辕焰道:“对于我们索要的合情合理赔偿,他拒绝支付。”

    “我只记得临出门前,娘亲曾经再三的嘱咐,如果有人弄脏了我们的华丽衣裳,我们应该客客气气的,向对方索要合理赔偿。可对方若无视我们的客气索要,死活都不肯赔偿…”

    浅浅的垂首,右手的修长食指,搓揉染血左衣袖的轩辕焰,薄唇缓缓的轻溢道:“娘亲嘱咐我们,应该如何做的事情,我给忘记了。不知妹妹,可还记得呢?”

    “娘亲的所有嘱咐,妹妹我都铭记在心呢。若对方无视我们的客气索要,死活都不肯赔偿,我们必须拆了对方的房子,毁了对方的产业,让对方深刻的体会到…”

    身躯一个猛然的后退,落座于椅子间的上官凝月,高高的翘起了二郎腿,纤纤葱指扣敲桌面的道:“我们兄妹二人,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墨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轩辕焰再一次的启唇问道上官凝月:“如果被娘亲知道,我们没有乖乖的听她话,轻易放过了欺负我们的人,娘亲会如何的教训我们?”

    “忤逆娘亲的话,后果很严重。我们会被动怒生气的娘亲…”

    落座于椅子间,纤纤葱指加快扣敲桌面的上官凝月,一脸认真表情的回答道:“狠狠的杖责五十,鞭抽一百,获得皮开肉绽的惨痛惩罚。”

    “也就是说,纵然我们兄妹二人,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汗流浃背的拆毁对方房子。”

    手指优雅的理了理微乱的紫色衣领,一脸无奈表情的轩辕焰,幽叹了一口气儿的道:“可为了逃脱娘亲的严厉惩罚,我们却不得不为之咯?”

    “拆人房子,真的很累!娘亲明明知道,我们兄妹二人,最讨厌的就是体力运动了,却偏偏给我们兄妹二人,订下了如此森严的家规。我们兄妹二人,可真是太命苦了!”

    撅嘴,委屈十足的说完,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甩晃起了自己的左右手腕,登踢起了自己的左右小腿。

    “我说妹妹啊,你就别热身了,抓紧时间拆房子吧!别忘了,酉时之前我们还得赶回家中,吃爹娘醋泡的驻颜人肉呢。”

    轩辕焰启唇说道的同时,双足倏地一个迈动,身躯朝着品香酒楼的大厅之中,那一张最大的白玉石桌,迅速的奔窜了去。

    抵达了最大白玉石桌前的轩辕焰,掌心看似朝着桌面间轻轻的一拍,实则掌心却凝聚满了浑厚的内力,催震向了白玉石桌的桌面。

    “砰”的一声炸响--

    坚硬无比的白玉石桌,瞬间的支离破碎,化成了一颗颗小石头子儿,凌乱万分的堆积在了,由青砖铺垫的品香酒楼地面间。

    “妹妹,原来我们根本就不会太耗费体力。因为…”

    又是一掌拍了下去,震碎另外一张白玉石桌的轩辕焰,墨眸笑望向了上官凝月道:“这些看上去坚硬无比的桌子,其实就如同白纸般不堪一击!”

    停止甩腕踢腿热身动作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扬,紫色衣袖的完美遮掩之下,令指缝间夹着的几枚绣花针,滑割向了一把雕花的木椅。

    被上官凝月的指缝间,掩夹着的几枚绣花针儿,角度和力度精确滑割的雕花木椅,瞬间的四分五裂,化成一根根的细长木条,散落铺盖住了青砖砌成的品香酒楼地面。

    身影宛若翩翩起舞的紫色蝴蝶,魅艳的游窜于大小桌椅间。

    令每一把掌心碰触过的雕花木椅,令每一张白玉石桌,以及白玉石桌上摆放的餐具,化成了支离破碎状态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还不望出言嘲讽品香酒楼的大掌柜。

    “啧啧啧!我说掌柜的啊,这些雕花木椅,你到底是在哪儿买的?”

    掌心连续的摧毁着雕花木椅,滟波流转的玉眸,却瞅望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弯撇的语道:“质量未免也太差了吧?”

    掌心连续的震拍着白玉石桌,踩踏于地面间的双足,令铺地的青砖塌陷出了深坑。

    令堆积在地面间的餐具,化成了粒粒粉末的轩辕焰,薄唇亦讽弯的溢道:“我说掌柜的啊,以后若再买白玉石桌,定要记得换一家哦。”

    双眸中煞气翻涌的品香酒楼大掌柜,上下牙齿虽然磨的咯嘣咯嘣响,指甲亦掐的手心血肉模糊,可身躯却依旧定格在原地。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在拼命的忍耐。

    瞅见原本豪华的品香酒楼,被眼前的一男一女,弄的狼藉一片,残缺破损。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一颗忍耐的心纠痛万分。

    可是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纠痛忍耐,最终一定会得到安慰的--令眼前的一男一女,最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愉悦安慰。

    就在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兴致盎然的摧毁着品香酒楼,一方面为了成功的引蛇出洞,拿取到罕见的药材变色花。

    一方面摧残品香酒楼大掌柜的灵魂,替那些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以及品香酒楼大掌柜背后的主人,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侠义之士报仇时--

    品香酒楼的二楼,无数名正在用膳的客人。

    听闻一楼宛如放鞭炮似的,叮咚哐铛的暴响,亦纷纷的抛下了手中碗筷,挨肩叠背的拥挤在了二楼的楼梯口,想看看一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吧,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的跑来毁砸品香酒楼?据说,这品香酒楼的幕后主人,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喂,你们吃饱了没有?若已经吃饱的话…”

    毁了一楼的大厅中,最后一把雕花木椅的上官凝月,玉眸斜睨向了二楼的楼梯口,声音柔笑的溢道:“我劝你们最好别留在此处看戏,赶紧的离开品香酒楼,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去哦?”

    “一楼砸的差不多了,我们马上就要砸二楼了,砸完二楼,我们还要拆房子呢。倘若你们吃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吃饱,或者你们已经吃饱了,却执意的要留在此处看戏。我们两个人待会儿拆房子的时候,若是一个不小心…”

    毁了一楼的大厅中,最后一张白玉石桌的轩辕焰,墨眸同样斜睨向了二楼的楼梯口,俊眉扬挑的道:“将你们的身躯也给拆了,令你们死的支离破碎。你们下到了地狱中,可千万别找阎罗王哭诉,说你们死的很冤很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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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081/ 第一时间欣赏特工邪妃最新章节! 作者:影落月心所写的《特工邪妃》为转载作品,特工邪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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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邪妃介绍:
她——组织内的首席特工,身手敏捷,智商高超。所接受的暗杀任务从无败绩,是特工界的神话。

她——龙耀皇朝大将军独女,不仅相貌奇丑,更是众所皆知的痴傻煞星。

一场离谱的穿越,不仅让冷血的她代替了无能的她,更谱写出了一段惊世骇俗的传奇。

当她的痴傻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嚣张狂妄时,世人惊呆了。

当她的陋颜褪去,露出那羞花闭月的仙容,艳绝天下的妖姿时,世人震撼了。

当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佛挡杀佛,魔挡灭魔,掌控天下只是弹指一挥间时,整个世界凌乱了!

面对他国的威胁,她只是挑眉一笑:“不要在我面前嚣张,你们还不够格。若你们执意触犯我的底线,我不介意毁了你们的江山。”

面对神秘家族的挑衅,她仰头一笑:“招惹我可以,前提条件是…你们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她说:不要赞美我的狠,这是我应该做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势必诛之!

→☆→☆→☆→☆→←★←★←★←★←★←

片段一:

轰——如雷的响声贯彻了整个瑞王府。

“王爷!”两名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侍卫走了进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某风姿绝色的男子抿了口茶水后,抬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禀王爷,是王妃的杰作,她刚刚朝着花园中的凉亭扔了颗黑不溜秋的东西,结果不仅将整个亭子炸塌了,更顺带将我们两个旁观的人炸成了这样。”侍卫们嘴角抽搐的回道。

“哦,原来是王妃在进行实验啊!那你们去问问王妃,花园够她炸吗?若不够的话,本王立刻叫人再造一个花园出来给她炸。”某男子语气中萦满溺爱的道。

“王爷,王妃已经离开花园了。她说若摧毁自家花园,以后修复起来要浪费很多银子,所以她抗着一麻袋黑不溜秋的东西,跑去宣王府做实验去了。”

“什么?那你们还不赶紧去追王妃。”

“是,属下们这就去阻拦王妃。”

“谁让你们阻拦她了?王妃那么柔弱,你们竟然让她辛苦的抗麻袋?立刻追上去帮王妃抗麻袋,然后协助王妃做实验。”

“…”

片段二:

“王爷,不好了!”一名侍卫急匆匆的闯进了书房。

“又发生什么事了?”某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

“王妃刚刚提着鞭子冲出王府去了,她说要去调教调教左丞相府的人。”侍卫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道。

“什么?”某男子愤怒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王爷请恕罪,属下们知道该强行拦住王妃的,可是王妃的脾气您也知道的…”侍卫小心翼翼的说道。

“该死的,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她竟然不等吃完午膳再去,就这么饿着肚子去调教人了,真是欠揍啊!看来本王得赶紧将膳食准备好,然后叫人送到丞相府去。”某男子没有理会侍卫的话,而是捏着拳头铁青着脸冲出了书房。

片段三:

“月儿,你竟然懂毒?”

“略懂!”

“月儿,你还懂得制造暗器?”

“略懂!”

“月儿,你竟然还懂得唤兽?”

“略懂。”

“咳…这世上,有你不略懂的么?”

“有啊!”

“什么呢?”

“如何让你们男人代替女人生孩子!”

“…”某男子一头黑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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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月,惹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尸骨无存。”

她说:“焰,惹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死,我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说:“月,为了你,即便毁了这天地又何妨?”

她说:“焰,只要有你相伴,纵然下地狱又如何?权当是旅游!”

本文大宠,女强男强,强强联手。敌人狂,他们更狂,并且是狂的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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