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群雄齐聚
沧月国帝都百里外,某风景秀美如画的青山之顶,形状仿若一条逼真的大鲤鱼卧躺着,这一座青山故此而得名为鲤鱼山。
鲤鱼山--白色瀑布鹃喷玉,嶙峋岩石迎风高耸,紫色藤萝交织攀缠,如茵绿草遍地蔓延,斑斓花朵娇绽艳姿,本是一处隔绝尘嚣,鲜少有人涉足踏访的秀丽佳地。
然而,今日鲤鱼山中的情形,却与往昔完全的不一样。
洁白云朵悠然飘动的碧空,如火艳阳尽情的洒耀光芒,令整座鲤鱼山披上了一层溢彩的金纱。如火艳阳巧妙的妆缀之间,鲤鱼山一扫昔日的冷清气氛,破天荒的热闹非凡。
此刻,距离“生死门”昨夜规定的申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可鲤鱼山顶上却早已聚集了六十位,身着各式各样的劲装,或手持锋利的斧头,或腰挎两把硕大的砍刀,或背插冰冷的银剑,或臂缠长长铁鞭的武林人士。
碧空艳阳虽如火的萦绕着,怡人风景虽秀丽绝伦的延伸着,却无法给这些聚集于鲤鱼山顶的武林人士,心头增添上一丝的暖意和雅意,只见他们个个都眸渗惊恐,面罩愁云,心裹阴霾。
这六十位聚集于鲤鱼山顶的武林人士,身着的劲装各不相同,携带的武器亦各不相同,但是他们却拥有着一个共同点。
他们的一张脸,以及他们暴露与衣领外的颈子,暴露于衣袖外的一双手,全都呈现着漆黑无比的颜色,并且黑色中还流转着绿幽幽的阴森光芒。
不错,这六十位身携成名武器的武林人士,正是昨夜惊收到了“生死门”的威胁信号,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提前抵达鲤鱼山顶的各派掌门人。
一些平日里交情比较友好的掌门,正三五成群的拢靠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轻声议论着什么呢。
至于一些性情孤僻至极,平日里只管自己门派中的事儿,不爱跟其他门派打交道的掌门,有的后背正依靠与粗壮树干间,垂头唉声叹气着。
有的则盘膝落座在地上,闭眸心中暗暗的揣测着。还有的则半蹲在地面上,动用衣袖有一下没一下的,缓缓擦拭着随身携带的利器呢。
昨夜,生死门发出来的威胁信号,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他们今日的申时,乖乖的抵达鲤鱼山顶上,那么他们先前莫名其妙所中的奇毒,包括他们派中一众弟子所中的奇毒,生死门的人自会给他们化解了,并且生死门的人亦不会再对他们大开杀赦。
先对他们送上警示的黑白生死木令,然后又令他们通通的尚奇毒,接着又威胁他们齐聚鲤鱼山顶,说要给他们化解奇毒。
生死门的人,究竟为何要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根本无法琢磨明白,亦不敢去琢磨明白。
他们只知道一点,生死门的人能够在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所有门派的掌门和弟子,全部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
并且令他们所有门派的掌门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化解掉此侵体的古怪奇毒,生死门的人若成心要索了他们的性命,真的是易如反掌。
所以无论生死门的人,今日将他们齐聚于鲤鱼山顶,是真想给他们化解掉身上的奇毒,还是另藏有更大的阴谋诡计,他们是绝对不敢冒险违抗的。
区区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
他们虽然尚奇毒,可他们如今毕竟还没有毙命,能够多活一天是一天,谁都不愿意过早的离开人世,去阴森地狱向阎罗王报道啊!
此时此刻,鲤鱼山顶上,气氛凝重万分。至于鲤鱼山的山腰间,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相比较鲤鱼山顶上的六十位掌门,由于他们各自门派所处的位置,距离鲤鱼山顶路途还不算太遥远,因此他们虽然一夜都未能成眠,倒还是有足够的力气,能够顺利的抵达鲤鱼山顶。
可另外的一些,昨夜同样收到了“生死门”的威胁信号,但由于他们各自门派所处的位置,距离鲤鱼山顶路途却十分遥远的掌门,却是活活的遭受了大罪。
生怕今日的申时,没能够及时的抵达鲤鱼山顶,从而遭来面目无法恢复,甚至更遭来“生死门”的残忍血洗之灾。
这些距离鲤鱼山顶路程十分遥远的掌门,非但一夜未能够成眠,更是从收到了“生死门”威胁信号的那一刻起,身影便已经宛如利箭般的冲出了大门外。
“噗--”鲤鱼山的半山腰间,一株被多种斑斓山花簇拥环绕,随风飘漾着绿叶清香的粗壮柳树旁,传来了一道吐血的痛苦声音。
路程距离鲤鱼山非常遥远的飞鹰派掌门,经过一天一夜的风尘仆仆赶路。
累死了一头千里马,三头矫健无比的骏马,最后再耗尽所有的内力施展轻功,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抵达了鲤鱼山的半山腰间。
然而,已经精疲力竭的飞鹰派掌门,这一刻,实在没有足够的力气,朝着鲤鱼山顶的方向前进了。
步履蹒跚的走向一颗枝繁叶茂的柳树,后背依靠在粗壮的柳树干上,口中拼命的喘着粗气儿,想要休息一下的飞鹰派掌门,几口粗气儿刚刚的喘完,唇中便猛喷出了苦涩的鲜血。
三位与飞鹰派掌门,平日里交情还算不错的掌门,陆续接近了飞鹰派掌门此时所依靠的柳树边。
可惜,他们只是双眸冷漠的扫了扫喷血的飞鹰派掌门,连一句最简单的问慰之话都吝啬丢下,便扭头朝着鲤鱼山顶继续的前行而去了。
虽然,此刻距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可连夜风尘仆仆的赶路,如今体力已经有些不支的他们,还有大半个山腰得辛苦的攀登呢。
万一就因为安慰了几句飞鹰派的掌门,而导致他们没能够及时的抵达鲤鱼山顶,因此惹来了生死门的极度不高兴,将他们的门派给残忍血洗了,那可是万分的不值得。
缩回了向平日里交情还算不错的三位掌门,求助搀扶上鲤鱼山顶的愤怒眼神之后,发黑的嘴角边连续滑落血丝,衣领上沾染了一大片鲜血的飞鹰派掌门,此时算是深刻万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有利益当头,只顾保全自身的。自然也有同病相怜,同舟共济的人。这不--
又有几名掌门经过了柳树旁,神情冷漠无比的瞅了一眼飞鹰派掌门,然后继续迈步朝着鲤鱼山顶匆匆而去之后,枝繁叶茂的柳树右前方位置,原本落座于一巨石上喘气歇息的中年男子,拄着一根宛如拐杖般的大木棍,朝着飞鹰派掌门的面前缓走了过来。
这名中年男子,乃是白雁帮的帮主。他至所以会拄着一根宛如拐杖般的大木棍,倒并非双腿患有疾病,令他行走极度的不便。
从白雁帮的帮主,袖筒上沾染着的一大片血迹,以及双眸内弥漫着的疲惫气息,不难看出他也是因为连夜风尘仆仆的赶路,导致体力有所不支,所以要借靠着拐杖的支撑,才能够勉强的攀登鲤鱼山。
“来,我们互相搀扶着,一起慢慢的往山上赶。”白雁帮的帮主喘着粗气儿说完,将右胳膊伸递给了飞鹰派的掌门。
“好!”点了个头的飞鹰派掌门,挥举衣袖擦拭掉唇边悬挂的血丝之后,左胳膊一把挽住了白雁帮的帮主右胳膊。
耀眼金辉的淋漓笼罩间,这两个原本体魄健壮如牛的人,这一刻却像两个年迈体衰的可怜老者,背影绽放萧条气息的朝着鲤鱼山顶,齐心协力的缓缓攀登而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
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近百位掌门全都准时的抵达了鲤鱼山顶。
山风徐徐的撩拂,将各种浓郁的花香弥漫一地间,无论是那满脸横肉微微抖动,眉宇间流泻狠残气息的邪派掌门,还是双眸之内虽疲惫不已,浑身却释绽着英气的正派掌门,他们通通的仰头盯望向了艳阳高悬的天空。
申时都已经到了,昨夜给他们发出威胁信号的生死门人,为何还没有出现在鲤鱼山顶呢?难道…生死门的人在耍弄他们,生死门的人其实根本就不会出现,生死门的人在玩猫逗老鼠的趣味游戏?
令他们疲惫不堪的齐聚于鲤鱼山顶之后,生死门的人却躲在某一阴暗处,乐滋滋的欣赏着他们备受摧残蹂躏的容颜,心理变态的感受他们备受折磨践踏的灵魂?
就在众人齐齐仰头盯望着高空的艳阳,体内愤怒与惶恐疯涌的交织缠绕,各自在心间暗暗嘀咕揣测着的时候,有两个人却是例外的,这两个人并没有仰头瞅望碧空。
其中的一个人,是位年过半百的乞丐。他此时屁股正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干间,埋头啃咬着手中的一油腻腻鸡腿呢。
他身着一袭破烂不堪的衣衫,腰间捆系着九个沾满污渍的补丁大袋子。不错,此人乃丐帮的九袋长老,掌管着沧月国污衣派事务的铁长老。
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都中了奇毒,倘若惟独丐帮是安然无恙的,那位隐于黑暗处的生死门门主,自然会对丐帮心生质疑的。
至于其余中了奇毒的大大小小门派,虽然不会质疑中毒一事与丐帮有关。
但他们会认为丐帮至所以会安然无恙,是因为生死门忌讳丐帮的强大实力,因此不敢挑衅的对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下毒,到时候他们很可能会让以侠义为先的丐帮,站出来替他们铲除奸邪。
所以呢,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直接让丐帮弟子也中了奇毒,更让他这个沧月国境内,人人皆知的丐帮九袋铁长老,代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帮主,来鲤鱼山顶参加“英雄大会。”
就连丐帮的弟子,以及丐帮的九袋长老都中了奇毒,畏惧于生死门的恐怖实力,受威胁的准时抵达了鲤鱼山顶。
这些风尘仆仆赶来鲤鱼山顶的各派掌门,心中对于“生死门”的恐骇程度,自然更加的深浓了。如此一来,更有利于待会精彩大戏的华丽上演,不是么?
至于另外一个没有仰头盯望着碧空,从艳阳如今所处的位置推算时辰的人,则是一名身着月牙色锦衣的年轻男子。
此时,他后背依靠于一颗粗壮的大树干间,似乎因为疲劳过度的赶路,导致体力有所不支,正在闭眸静静的养神。
这名年轻男子虽然中了奇毒,导致白皙的容颜漆黑无比。不过呢,从他手指间捏着的一把金色扇子,众人还是能够一眼认得出此男子的身份。
他--就是那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书生,实则性情孤僻无比,武功卓越,以一把金扇子为索命勾魂的武器,名震江湖多年的金扇帮少帮主。
卷裹花叶清香的山风柔柔拂漾下,时间一分一秒的静静流逝之中,就在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门派的掌门人,久等不到生死门的人现身。
他们想要破口大声的咒骂,可又害怕生死门的人会忽然出现,遭来难以想象的惩罚后果,只能无奈的让青筋直冒的拳头死死捏握,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时--
四道整齐无比,听似礼貌十足,却又冷意逼人的中年男子声音,突然随着徐徐拂吹的山风,洪亮奏响在了各派掌门人的耳边:“各位掌门人,下午好。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门主”降临
各派的掌门人立刻循音盯望了过去,只见四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身影快疾的宛如雷电一般,从山腰间迅速的奔蹿到了鲤鱼山顶。
四名忽然现身的青衣中年男子,令各派掌门人无法目睹到其真容,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覆盖着生死门的恐怖标志--黑白面具。
所谓黑白面具,面具的左半边颜色为黑,上面雕刻着一血淋淋的白色骷髅头。面具的右半边颜色为白,上面雕刻着一把宛如被鲜血染红的匕首。
瞬间抵达了鲤鱼山顶的四名青衣中年男子,脚尖一个轻盈的踮地,从各派掌门人的头顶上方,踏踩山风高调无比的跃过之后,他们降落在了一株枝繁叶茂的苍松前。
四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双足非但触地无声,就连一粒尘土都没有掀扬起。如此登峰造极的轻功,不禁令齐唰唰掉转过头来的各派掌门人,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
他们向来都认为自己的轻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高超境界。可跟眼前的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了大巫,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就在各派的掌门人,双眸恐骇瞅望向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之时,一屁股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于粗壮大树干间的铁长老,则依旧在默默的埋头享用美食呢。
将手上已经啃咬干净的鸡腿骨头,朝着山风拂漾的地面上随意一扔,铁长老那黑中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左手,递伸向了腰间捆系着的某一沾满污渍的补丁大袋子。
从脏兮兮的补丁大袋子内,又掏取出了一条油腻腻的鸡腿之后,身着破烂衣裳的铁长老,再次吧唧吧唧的埋头啃咬了起来。
四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其中三个人的黑眸,同时漫不经心的扫了扫铁长老,心中忍不住无语的嘀咕了起来:喂!我说那个啥…
老铁啊老铁,临来鲤鱼山顶前,你都啃了二十条油腻腻大鸡腿了。如今到了这鲤鱼山顶,你怎么还再埋头啃油腻大鸡腿呢,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会撑死自己么?
至于另外的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若不是脸上此时覆盖着黑白面具,他下巴上的一大把胡须,保证每一根都气的竖直了起来。
靠啊,这个该挨千刀的混帐老铁,昨夜居然又趁他不注意,溜入进了沧月国第一酒楼的厨房内,偷走了他准备卖给客人的美味可口大鸡腿?
原来,这四名以生死门的黑白面具遮掩真容,轻功登峰造极的青衣中年男子,其中的三个人乃是丐帮的金,银,铜九袋长老,至于另外的一个人,则是地位仅次于九袋长老的--八袋锡长老。
见到众人全部选择沉默不语,似乎谁也不愿意冒险的担当出头鸟,都不怀好意的等待着别人先开口,向四名忽然出现鲤鱼山顶的生死门中人,索取化解奇毒的良药。
平日里性子比较急噪的点苍派掌门,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牙齿倏地一个紧咬,声音携裹十足颤抖气息的道:“生死门,我们已按时的抵达了鲤鱼山顶,现在…”
然而,点苍派掌门那颤抖无比的话语,还未来得及从发黑的唇中溢完整呢,扑通的一声响,假冒生死门弟子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却是倏地一下单膝跪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各大小门派的掌门人,被眼前的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忽然间向他们下跪的古怪举动,给弄的后脊梁骨阵阵阴风冰冷卷刮的时候。
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启动的薄唇中,所奏出来的无比洪亮声音,让他们知道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令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突然间单膝跪地之人,并不是他们这一众掌门人,而是另有其人。
“属下恭迎门主,恭迎副门主。”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的恭敬话音刚落,循着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瞬间定格住的视线,众掌门人再一次纷纷的掉转了过头去。
“嘶…”同时掉转过脑袋来的一众掌门人,顿时仿若大白日里活活见到了鬼般,忍不住集体的猛抽了一口冷气。
演戏嘛,当然得演全套,否则是会暴露出破绽的。
因此呢,屁股仍旧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于粗壮大树干间的铁长老,脑袋掉转过去的一瞬间,亦宛如受到了天大的惊吓般。
“嘶…”铁长老不仅鼻间猛吸了一口冷气,左胳膊更是逼真无比的一个颤抖,令那啃咬了一半的油腻大鸡腿,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间坠落到了地面上。
表面上做出一脸恐骇神情的铁长老,内心其实却在哀怨万分的嘀咕着呢。呜呜呜--我敬爱的少帮主啊,等您办完了事情,您可得陪我老铁一条鸡腿啊!
您不知道啊,这一条牺牲掉的油腻大鸡腿,可是我昨夜悄潜进金长老的沧月第一酒楼之内,冒着被金长老狠狠揍歪鼻子的风险,给偷偷装放进补丁袋子里的。
谁叫他上个月一不小心,砸碎了金长老藏放于丐帮内的一坛子女儿红呢。金长老可是爱酒如命的人,令金长老的一坛子美酒白白的喂了土地,金长老还不气的朝他直跳脚?
若不是帮规摆在那儿:丐帮弟子必须相亲相爱,绝可以打架斗殴,否则便会按照帮规处理,被可怜兮兮的驱逐出丐帮。暴跳如雷的金长老,不活扒了他的皮才怪呢?
自从啃过了金长老第一酒楼内的鸡腿,他对沧月国其他酒楼内做出来的鸡腿,便只有四个字的评价--食之无味。
可惹恼了金长老的他,因此而受到了金长老的惩罚。金长老说了:一个月之内,绝不会将第一酒楼内卖剩下来的鸡腿,送到丐帮给他享用。
吃第一酒楼内的大鸡腿,已经完全吃上了瘾的他,只能每夜找个大黑布罩头,悄悄溜进第一酒楼的厨房之内,冒着被金长老当贼般痛扁一顿的危险,偷完油腻腻大鸡腿便撒腿就跑。
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表面上虽然做出了跟铁长老完全相同的恐骇神情,心中却在唳冷无比的语道:你们两个人,终于肯现身了么?
这一个人,便是那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实则性情孤僻,武功卓越,以金扇子为索命武器的金扇帮少帮主。
铁长老和金扇帮的少帮主两个人,那惊恐无比的神情是装模做样的,可其余各派的一众掌门人,双眸内弥漫开的惊恐神情,却是真的不能够再真了。
映入各派掌门人眼帘之内的,是穿着一袭绣花的蓝色锦衣,脸上同样遮戴着生死门的标志,阴森渗人的黑白面具,此时此刻正并肩而站的两个人。
这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令他们在场的一百多位掌门人,毫无一丝的察觉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
更让他们恐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是,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此时正轻迈着步伐,从他们的面前缓缓穿过,朝着四名青衣中年男子所处的方向走去。
可是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从自己面前缓穿而过的时候,无论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距离他们是多步之远呢,还是仅隔一步之远,他们竟然完全捕捉不到这两个人的气息。
明明是两个大活人,气息却飘渺的宛如空气般。
若是他们此刻闭上了眼睛,这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恐怕就是凑到了他们的鼻尖底下,跟他们面对面的紧紧相贴着,他们亦无法察觉到这两个人的存在。
天哪,这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内力究竟高深到了何种境界啊?难怪…
生死门的人能够在一夜之间,令他们全都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呢。就凭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这深不可测的恐怖内力,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办不到的啊?
假冒生死门门主的高个蓝衣男子,自然是轩辕焰。
内力已经到达登峰造极境界的轩辕焰,从各派掌门人面前走过的时候,催动内力暂时掩去自身的气息,肯定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儿。
假冒生死门的副门主,个子稍矮的蓝衣男子,毫无疑问的,除了上官凝月还会是谁呢?
她这个令二十一世纪的黑道,个个闻风丧胆的魅影无边,索命死神,即便没有一身登峰造极的内力,没有炉火纯青的灵力,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懂得,如何巧妙的掩去自身气息。
就在各派的掌门人,惊吓的身躯宛如化石般,一动不动的定格在原地之时--
已经抵达金银铜锡四位长老所处的位置,身躯倏地一个掉转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启唇同时的笑语道:“各位掌门人,下午好。劳累你们站了这么久,是我生死门招呼不周。大家不用如此的拘束,赶紧入座歇一歇脚吧?”
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此话是什么意思啊?
入座?坐在哪里啊,坐到冰凉的地面上么?难不成…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刚刚出现,便要给他们一众掌门人,来个难堪无比的下马威?
令他们这些在江湖中威名显赫的掌门人,集体的落座在了冰冷地面上,然后迎风傲站的生死门门主以及副门主,便可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眼神,嘲讽的俯视他们这些卑微的坐于地面上,以往雄风荡然无存的狼狈掌门人么?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笑音刚落,各派掌门人立刻便感觉到,浑身上下被寒冷的阴霾笼罩了起来,此种寒冷彻骨的阴霾令他们几乎快窒息了。
到底要不要坐到地面上啊?若是不乖乖的坐到地面上,会不会激怒到这温柔的笑音里,暗藏着锋利刀刃的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
捏握的手掌青筋直冒的各派掌门人,双眉死死的拧皱起来的同时,黑眸惶恐中卷裹挣扎的瞅扫向了其他的掌门人。
他们自己落座在地面上歇脚,那是一回事儿。
可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出言让他们落座在地面上,那便是另外的一回事儿了,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侮辱啊。
他们不敢不坐的,可他们又谁也不愿意带头先坐在地面上。万一过了今日,他们真幸运的被生死门解了奇毒,亦被生死门慈悲的免去了血洗之灾。
那么…这一刻,是谁带头先落座在了地面上,这个人必定会被众人贯上--“江湖中最懦弱最无能的掌门人”头衔的。
原本单膝跪地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身躯倏地一下站立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道:“各位掌门人,门主和副门主让你们坐,也是心疼你们站累的双脚。你们可千万不要想歪了,赶紧的坐吧?”
话音刚落,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右手,令后背间剑鞘内的冰冷长剑,齐齐寒芒闪耀的出了剑鞘。
什么情况,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为何忽然的拔剑?
难不成…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在无声的警告他们:若还不赶紧的落座在地面上,便会立刻索取了他们的性命么?
碧空如火艳阳的淋漓笼罩,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手上,那一把仿若染了红血的长剑,绽放出一团刺目的光芒之后,横扫向了各派掌门人如今所处的方向。
“嘶--”见到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剑芒袭扫了过来,再一次猛抽了口冷气的各派掌门人,膝盖当即不由自主的一软…
第一百八十二章:道歉
先前,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让各派掌门人心神恐惧。跟后,又莫名其妙的尚奇毒,让各派掌门人面目全非。
刚刚,假冒生死门人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故意施展出来登峰造极的轻功,让各派掌门人的心中,更增添了深深的惊骇。
紧接着,假冒生死门的门主与副门主,悄无声息出现在鲤鱼山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又令各派掌门人心中的惊骇到达了极限。
各派的掌门人,虽然在数量上占尽了优势,奈何心理上却早已处于弱势,再加上他们如今,还尚着束手无措的奇毒呢。
因此,各派的掌门人,对眼前数量虽只有区区的六位,却令他们畏如鬼神的“生死门”人,又怎么敢冒险的产生一丝反抗举动呢?
金银铜锡四位长老,那齐齐出鞘的四把长剑,汇聚成了一团耀眼的光幕,朝着各派掌门人所处的方向,唳冷袭罩而来的一瞬间--
膝盖不由自主一软的各派掌门人,双眸内原本弥漫着的犹豫色泽,当即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们也顾不得将双腿交盘,纷纷狼狈无比的一屁股落座在了地面上。
铁长老自从抵达了鲤鱼山顶,他的屁股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地面,所以此时此刻的铁长老,只要双眸间卖力的盛绽恐惧气息,口鼻内连续奏出害怕的声音就好。
至于金扇帮的少帮主,虽然与各派的掌门人一样,狼狈不堪的让屁股着了冰凉的大地,可他却在拼命压制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如今却只能像个乖孙子般,无可奈何的落座在地面上。
用一种仰望的卑微眼神,去审视“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的动机,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尊严尽丧,受到了奇耻大辱。
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剑尖迸射出来的,各派掌门人误认为的索命寒芒,只是在各派掌门人的头顶上方,急速的转了一个圈后,朝着各派掌门人的两旁边,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树干袭飞了去。
砰的一声炸响,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被四道剑气击撞的轰然倒塌。苍松轰然倒塌的同时,四柄长剑回到了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后背间的银色剑鞘内。
心中憋笑的金长老,双眸俯扫了扫一众坐地的掌门人后,冰冷声音夹杂嘲讽的道:“生死门诚邀各掌门人到来,当然会为各掌门人备上雅椅。各掌门人又何故要弃雅椅不坐,而令肮脏的尘土玷污贵体呢?”
银铜锡三位长老,双眸同样在俯扫着一众坐地的掌门人,不过他们的心中,却在暗暗的嘀咕着:生死门的门主啊,瞧瞧你造的孽。
昨夜若不是你,亦或者是你生死门的弟子,粗鲁无比的一脚踹开听松居大门,想动用毒蛊袭击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今日也不会临时增加了一幕剧情。
让尊严彻底尽失的你,屁股狼狈万分的落坐在地面上,以惩罚生死门昨夜想要动用毒蛊,袭击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的坏心眼。
你此时虽然是屁股狼狈的坐了地,可你同时也连累了各派掌门人。
若不是因为你,各派掌门人又怎么会受到这般委屈的待遇呢,你真应该对各派的掌门人,诚恳的致上一份内疚万分的歉意啊!
不知道生死门的神秘门主,双耳若能够听见银铜锡三位长老,心中正在暗暗嘀咕着的嘲讽话语,他又会作何感想呢?
是郁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当场喷血而亡了呢?
还是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双眸怒火旺盛的燃烧,一脸抓狂的反驳道:你们能否别睁眼说瞎话呢,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我造的孽,到底是谁造的孽啊,让各派掌门人尊严尽丧,狼狈无比落座在地面上的,可是你们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再说了,我才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的人呢。我生死门都隐退江湖那么久了,我就是将脑袋想破了几个洞来,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招惹到了,你们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令这两个该挨千刀的煞星,假冒我生死门的名义,在沧月国境内掀起如此大的阴风鬼浪,弄的沧月国上上下下惊恐不安。
可惜,生死门的门主双耳无法听得见,银铜锡三位长老心中暗嘲的话语,所以生死门门主的感想,自然是无从得知了。
能够得知的,是金长老薄唇中的嘲讽话语刚落,落座在地面上的各派掌门人,双眸内虽不敢流露出一丝的愤怒情绪,可心中却在不停的咒骂,想要摧毁了生死门门主祖坟的感想。
因为金长老薄唇中嘲讽的话语刚落,落座在地上的各派掌门人,左右两边那宽敞无比的山地,忽然宛如遭遇了地震的侵害,迅速的拉裂分割了起来。
轰隆轰隆的剧响,尘土漫天扬卷,山顶的地面一阵猛烈晃动之后,漫天飞卷的尘土纷纷坠落,猛烈晃动的山顶地面恢复了宁静。
原来,先前被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剑气击塌的四株枝繁叶茂苍松,其内是暗藏着绝妙机关的。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一倒塌,绝妙机关当即便启动了起来。
绝妙机关的迅速启动,令落座在地上的各派掌门人,左右两边那宽敞无比的山地,各裂开了一道宛如小溪般宽的巨缝。
山地裂出宛如小溪般宽的巨缝瞬间,一硕大的光滑青石板从巨缝内窜升起,正好将裂开的巨缝塞填的是密不透风。
塞填住巨缝的青石板上,置摆着一把把黄檀木制成的椅子。由于椅子的四个脚嵌在青石板内,所以当青石板从地面窜升而起的时候,没有一把椅子摇晃倒塌。
每一把椅子的椅面上,都铺垫着一毛绒绒的彩色垫子,想来是为了让各派掌门落座的更舒服些。每一把椅子的椅背后,则耸立着一根细长的翠竹竿。
绿色竹竿的高高顶端,迎风舒展着各色各样的织锦旗帜,每一面迎风舒展的织锦旗帜间,都龙飞凤舞的绣着各门派的名号。
碧空艳阳的淋漓萦绕之中,旗帜上龙飞凤舞绣着的各门派名号,佛若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场景十分的壮观瑰丽。
见到如此壮观瑰丽的场景,众掌门人这才心中直骂娘的顿悟。
原来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先前所谓的让他们落座,是让他们按照旗帜上绣着的门派名号,各自落座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把黄檀木椅子上。
只不过呢,让他们舒服的落座在椅子上之前呢,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并没有忘记羞辱他们一顿,令他们颜面无存的屁股着一着大地。
先狠狠的煽你一巴掌,然后再赏你一颗甜甜的红枣儿。
面对畏惧如鬼神的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如此不怀好意的逗猴般耍弄,心中敢怒,口上却不敢言的各派掌门人,又能够怎么办呢?
只能够憋的一肚子内伤,令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中,然后从地面上迅速的爬站了起来。
双眸朝着左右一阵瞅望之后,内伤憋的几乎想吐血的各派掌门人,脑袋一个颓废无比的低垂,陆陆续续朝着属于自己的座位走了去。
很快的功夫,各派掌门人全都落座在了椅子上。
每一把黄檀木的椅背上,皆用红漆涂出了一个小圆圈,小圆圈内则用黑漆喷图着数字,这些数字从一排列到了一百零六。
显而易见,到场的掌门人共有一百零六位。
喷图着一号数字的椅子为尊,喷图着一百零六号的椅子为末。根据各门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丐帮铁长老落座在了一号尊椅上。
江湖中威名远扬的少林派以及武当派,地点并不在沧月国的境之内,否则二和三号两把贵椅,自然非少林和武当两大门派莫属。
如今,落座在二三号两把贵椅上的,是点苍派的掌门和崆峒派的掌门,金扇帮少帮主落座在了第十五号椅子上,名气最小的流沙派掌门,则落座在第一百零六号的末椅上。
白云悠漾,艳阳高悬的碧空,景色妖娆如画。鲤鱼山顶上的天然风景,同样秀美如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打造出的人工风景,亦是壮丽如画。
美中不足的,便是踏登鲤鱼山顶上的人了。六位遮戴着恐怖黑白面具的“生死门”人,一百零六位浑身肌肤漆黑无比中,闪烁着阴幽绿芒的武林人士。
但愿不会有樵夫忽然来鲤鱼山上砍材,否则他没被山上的如画风景迷死,倒会被山上这一大群宛如鬼魅般的人,给活活的吓死。
拂撩大地的山风,是温暖而又柔和的。不过对于各派的掌门人来说,这风中却藏着令他们不寒而栗的凶猛野兽,随时都可能将他们的身躯残忍撕碎。
椅子上,有些掌门身躯宛如石雕般僵硬定格着,有些掌门挥袖不停的擦拭着额头冷汗,有些掌门双手则死死揪拽着裤子。
他们辛苦的抵达鲤鱼山顶,都是为了化解奇毒。可自从领教了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那折磨灵魂的屈辱手段之后,他们谁都不敢主动的开口,要求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解毒了。
“邀请各派掌门齐聚鲤鱼山顶,首先是为了向各派掌门致上诚恳的歉意。生死门最近研制出一种毒药,急着想试一试此毒药的效果如何,便未经各派掌门的允许,擅自拿各派掌门和弟子试了药。”
各派掌门人营造出来的窒息气氛,被轩辕焰的温柔笑音给打破了:“令各派掌门和弟子受苦了,生死门真的很抱歉!”
轩辕焰的笑音越是温柔,各派掌门人越是感觉毛骨悚然。这不,轩辕焰的温柔笑音刚刚落下,坐在椅子上的各派掌门人,全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他们至所以会尚奇毒,是因为生死门在试药,这话谁会信啊,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的。生死门内弟子多的是,完全可以拿自己人试药,何必劳师动众的拿所有门派来试药呢?
各派掌门人当然不会信,可是他们又怎敢出言反驳呢?反正生死门门主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只要待会给他们解了毒,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古怪签到
“当然,本门主若仅仅只是口头上的道歉,不足以洗涤各派掌门的满腹委屈。舒榒駑襻”
垂眸,掌心慵懒摩挲手指的轩辕焰,薄唇间笑溢出了更加温柔的声音:“本门主当亲自给各派掌门解毒,方能显示生死门道歉的最大诚意。”
--那你就快点儿赐解药啊!
轩辕焰愈发温柔的笑音刚落,各派掌门人立刻气急败坏的呐喊道。
不过,这一声气急败坏的呐喊,轩辕焰可是完全听不见的。因为呐喊声并非出自于各派掌门人的口中,而是来自于各派掌门人的心底深处。
“只是呢…”故意拉长笑音的轩辕焰,停止了掌心摩挲手指的慵懒动作。
墨眸魅扫了扫一众掌门人之后,轩辕焰这才启动薄唇继续的笑语道:“在本门主亲自给各派掌门解毒前,希望各派掌门赏一个面子,能够答应本门主一件事儿。”
求求您了,就发一发慈悲吧,不要再心理变态的耍玩我们了,把解药赐给可怜的我们吧。
您要再这么乐此不疲的耍玩下去,恐怕等不到您赐解药给我们,我们就已经被您给吓的集体肝胆俱裂,气绝而亡了。
听到“生死门门主”的话,不知道“生死门门主”又想出什么花招,对他们已经无法承受重创的脆弱灵魂,进行折磨施辱的各派掌门人,脑袋不约而同的一个往下低垂,满脸欲哭无泪的痛楚表情。
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左侧和对面,见到各派的掌门人脑袋低垂,谁都不敢出声回应轩辕焰。
感觉到太过于“冷场”的铁老长,先是抬指弹飞了破烂不堪的衣摆上,一只看似精神十分旺盛的深褐色小跳蚤。
咦,身上怎么还躲藏着一只小跳蚤呢,他昨儿个明明将身上的小跳蚤,给逮捉的一干二净了啊?
眼角微微抽搐的铁长老,心中虽在暗暗的嘀咕着,漆黑颜色中闪烁着绿幽芒的唇中,迸射出来的颤抖话语却是:“不知…”
为了化解冷场局面,卖力扮演着内奸的铁长老,自然得适时的,用颤抖恐惧的声音,去接下轩辕焰那无人回应的话语。
只不过呢,铁长老的黑唇中才迸射出两个字来,他这原本就少的很可怜的内奸戏份,却被金扇帮的少帮主给高调抢夺了去。
落座在十五号黄檀木椅子上,脑袋同样低垂着的金扇帮少帮主,将手中的那一把金扇子,倏地转了一个完整的圈后,启唇问道:“不知生死门的门主,想让我们答应您什么事儿呢?”
金扇帮的少帮主,唇中奏出来的声音虽然是颤抖恐惧的,不过他却似有意若无意的,加重了“生死门的门主”这六个字。
假冒生死门的人,先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奇毒,然后又令各派的掌门人齐聚于鲤鱼山顶。
居心叵测的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呢?难道…假冒生死门的人,是想令沧月国各派的掌门,今日全部的横尸于鲤鱼山顶上么?
倘若各派的掌门人,今日真的全部横尸于鲤鱼山顶上,那么沧月国的人心骇惧崩溃程度,恐怕就会到达了极限,整个沧月国将陷入难以控制的慌乱局面。
也就是说,假冒生死门的人,心中真正想要对付的,其实并不是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而是整个沧月国。
可那也不对啊,假设他们真想索取了各派掌门人的性命。
完全可以令各派的掌门人,尚那瞬间便气绝身亡的剧毒,又为何会对各派的掌门人和弟子,施下了只是暂时的面目全非,但不知道究竟何时会毙命的奇毒呢?
况且,他昨夜曾经悄悄的来过鲤鱼山顶,想仔细的查探一下鲤鱼山顶上,是否埋伏了能够令人致命的危险机关,但他却是一无所获。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这鲤鱼山顶上,确实还是如他所料,设置下了绝妙的机关。只不过呢,绝妙的机关竟然是深藏于地底下的,难怪他昨夜没有任何的发现呢。
出乎他所料的是,鲤鱼山顶上设置的绝妙机关,却并非是令人致命的危险机关,只是一把把安全无比的,令人舒服落座的黄檀木椅子。
足以证明,假冒生死门的人,似乎并不想索取各派的掌门人性命。
倘若他们不想索取各派掌门人的性命,那他们以解毒为名,令各派掌门人齐聚于鲤鱼山顶上,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该不会…想将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全部的归纳旗下。
然后由这假冒生死门门主的神秘人,独自的统领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以达到他那一统江湖,称霸天下的巨大阴谋吧?
听到金扇帮的少帮主,似有意若无意的咬重了--生死门的门主这六个字,四目漫不经心相投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滟芒流转的魅眸当即会心的一笑。
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虽然只“邀请”了各派的掌门人,今日来鲤鱼山顶聚会,可并没有受到邀请的生死门真正门主,今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跑来鲤鱼山顶上“凑一凑热闹。”
换做是他们两个人,忽然被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给假冒了身份,且以这种身份高调的“为非作歹”,他们两个人亦绝对会,想方设法的查明神秘人真正身份的。
从金扇帮的少帮主,刚刚似有意若无意咬重的--生死门的门主六个字,这金扇帮的少帮主…应该就是真正的生死门门主了。
不过呢,这毕竟还只是揣测,需得好好的验证一下,方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墨眸浅浅笑垂的轩辕焰,左手掌心再一次慵懒摩挲起了右手修长手指。
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抬,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则启唇淡回道金扇帮的少帮主:“门主想让你们答应的事儿,其实非常非常的简单,没有你们心中想象的那么复杂。”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双手负于背后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左腿先是同时的朝后一退,接着左脚催动十足的内力踏踩向了地面。
令身后本是平坦的地面,呈现出四个深深的大脚印之后,金银铜锡四位长老那往后退迈的左脚,又迅速的回归到了原位上。
一阵轰隆轰隆的剧响,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面前,扬卷起了无数的尘土。
扬卷的尘土很快便落了地,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面前,那原本平坦无比的地面上,瞬间拉裂出了一宛如小溪般宽的巨缝。
巨缝同样被一硕大的光滑青石板塞填住了,青石板上置摆着两把黄檀木椅子,椅面上铺垫着一毛绒绒的彩色垫子。
惟一的区别,便是两把黄檀木椅子的背后,没有竖立起一根细长的绿色竹竿,竹竿顶端迎风舒展生死门的黑白生死旗帜。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黄檀木桌子。这一张黄檀木桌子,置摆于两把黄檀木椅子前,桌面上覆盖着一匹彩色的织锦布。
黄檀木桌的左半边,整齐的摆放着三十个砚台,砚台内装盛着浓黑的墨水。黄檀木桌的右半边,摆放着一美绣艳红牡丹花的长锦盒。精致长锦盒的底部,则押着一张洁白无暇的硕大宣纸。
蓝色衣摆随风一个魅然的翩卷,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分别落座在了两把黄檀木椅子上。
玉眸慵懒的扫了扫左右两旁边,脑袋齐唰唰的抬起,投递来疑惑眼神的各派掌门人之后,落座在右侧椅子间的上官凝月,唇内溢出了笑意缱绻的声音。
“门主想让你们答应的事儿,就是你们按照如今的座位顺序,陆续的向我生死门门主签个到。签到完毕,我生死门门主便立刻解毒,并且日后再也不会拿各门派试药,令各门派受到无辜的惊扰。”
见到黄檀木桌上摆放着的东西,再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各派掌门人不禁暗暗的长舒了一口气,那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亦缓缓的降落了下来。
原来…只不过是签个到啊!他们还以为生死门的门主,会变态的开出什么下跪磕头,卑微乞讨解药,等等一系列令他们难堪无比,屈辱万分的条件呢?
各派掌门人的心中,虽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可落座在十五号椅子上的金扇帮少帮主,心却抓狂郁结的仿佛会随时爆炸一般。
他快疯了,他真的真的快疯了。这伙人所做出来的举动,不仅与他心中猜想的完全相反,反而令他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了。***啊,他祖宗的啊,这伙人到底想做什么,想做什么啊?
“不知各派的掌门人,是否愿意满足我门主小小的心愿,按照座位的顺序,陆续上来签个到呢?若有不愿意者,大可提出,生死门绝不勉强。若各派掌门人都愿意赏脸,便由落座在一号尊椅间的丐帮,先上前来签个到吧。”
上官凝月启唇笑问道的同时,纤纤葱指朝着黄檀木桌上,那押着白色宣纸的绣花锦盒一弹,锦盒倏地一下打了开来,锦盒里面整齐的睡躺着五管,一模一样的名贵灰色豪笔。
毫无例外,回应上官凝月的,是各派掌门人宛如小鸡捣米般的点头动作,以及那异口同声的洪亮话语:“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身着破烂衣裳,头发乱的跟稻草一样的铁长老,脑袋如同小鸡捣米般点着的同时,双足已经迫不及待的奔向了黄檀木桌方向。
当上官凝月从绣花锦盒内,拈起一管豪笔递给了轩辕焰,接过豪笔的轩辕焰,将豪笔送往砚台内轻蘸起墨汁时,站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后的金长老,那被黑白面具覆压着的胡须,一个极度不爽的抖动之后,从袖筒内掏取出了一方丝帕。
缓步上前的金长老,双眸先是无语的瞅了眼铁长老,那一双沾满了鸡腿油渍的手,这才将丝帕递送给了铁长老,声音礼貌无比的道:“您好,请您在宣纸上签到前,先擦一擦手。”
金长老口中礼貌无比的声音,是说给各派掌门人听的。
不过暗地里呢,金长老却催动着浑厚内力,对铁长老单独传递了一道密音--你个死老铁,居然敢偷我第一酒楼的鸡腿,你给我等着,待大会结束回到丐帮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当我傻啊?待大会结束后,我才不回丐帮呢。我会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夜幕降临了,我继续的去第一酒楼偷鸡腿,我气不死你。
背对着各派掌门人的铁长老,催动内力回答金长老的同时,朝着金长老嚣张的翻了一个白眼。
随即,拿过丝帕擦拭干净双手的铁长老,将沾染油渍的丝帕递还给了金长老。
待额头间挤满了黑线的金长老,捏着油渍的丝帕回到原位时,铁长老接过了轩辕焰所递来的,那一管蘸染上墨汁的豪笔,垂首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了--丐帮九袋铁长老,到!
签完到的铁长老,将豪笔递还给了轩辕焰,返回了自己的一号尊椅。
见到“生死门的人”,对第一位上前签到的丐帮铁长老,真的没有一丝刁难,并且铁长老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座位上。
各派掌门人的一颗心,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他们当即一个接着一个的,快速抵达了黄檀木桌前,接过轩辕焰所递来的灰色豪笔,垂首认真的签起了到。
半盏的功夫,便轮到了落座在第十四号椅子上的飞鹰派掌门人,静静的站立在了黄檀木桌前,等待着接过灰色豪笔签到了。
由于飞鹰派的掌门人,其门派所处的位置,距离鲤鱼山顶是最遥远的。
所以,连夜风尘仆仆,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才辛苦赶到鲤鱼山顶的飞鹰派掌门人,虽然先前落座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可他发黑的唇角边,此时仍旧再滑坠着凄红的鲜血呢。
将重新蘸染上墨汁的豪笔,递给飞鹰派掌门人的同时,轩辕焰薄唇间淡柔的语道:“很抱歉,生死门今日的申时邀请,让连夜奔波的你遭罪了。”
飞鹰派掌门人没有回话,只是默默接过了轩辕焰递来的豪笔,垂首在白色宣纸间签起了到。不过飞鹰派掌门人的心中,此时却恨恨的怒语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飞鹰派掌门人心中的怒语,何尝不是其余的各派掌门人,听到了轩辕焰对飞鹰派掌门人所说的话后,心中不约而同恨吼出来的怒语呢?
只是,令其余各派的掌门人,完全都没有想到的是,当飞鹰派掌门人在白色宣纸间签到完毕,将灰色豪笔递还给轩辕焰的时候,飞鹰派掌门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飞鹰派掌门人的口中,其实只吐出了简单的两个字。
可就是这两个简单无比的字,却令落座在飞鹰派掌门人背后的一众掌门人,瞬间全都目瞪口呆了起来,心中尽是满满的诧异…
第一百八十四章:震惊异常
对于生死门先前的所作所为,心中恨意极深的飞鹰派掌门,将灰色的豪笔递还给了轩辕焰。那么按照常理来说,飞鹰派掌门该是迅速的转身,返回到十四号座椅间才对。
但是,身躯倏然一僵的飞鹰派掌门,双眸却是难以置信的望向了对面,落座在黄檀木椅间的“生死门门主”轩辕焰,发黑的唇中溢出了两个字:“谢谢!”
飞鹰派掌门的这一声谢谢,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当中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诧异、有欣喜、有震惊、有疑惑…
生死门的门主,为何会这么做呢,这实在令他太费解了?心中暗暗嘀咕着的飞鹰派掌门,脑袋朝下倏地一个低垂,双眸盯望向了自己的左手掌心。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飞鹰派掌门视线定格之处,并非自己因毒发黑的左手掌心,而是对面的“生死门门主”,紧紧贴触在自己发黑的左掌心间,那一根白皙的修长中指。
原来,就在飞鹰派掌门在白色宣纸上签完到,将灰色豪笔递还给轩辕焰的时候--
右手拇指和食指朝着灰色豪笔一夹,接过了灰色毫笔的轩辕焰,凝聚着强劲内力的修长中指,朝着飞鹰派掌门发黑的左手掌心间压按了去。
还没有来得及缩回递还豪笔的左手,便被轩辕焰凝聚强劲内力的修长中指,深深吸附住左掌心的飞鹰派掌门,瞬间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自己发黑的左掌心间,绵绵不绝的涌窜进了体内。
这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流,并非在侵害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反令他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
他那因为连夜的疯狂奔波,导致五脏肺腑严重受损的内伤,亦在这股强大气流的涌动流窜间,缓缓恢复到了痊愈的健康状态。
一句话,对面的生死门门主,正催动自身的强劲内力,给自己静静的治疗内伤。
原本对他灵魂变态摧毁的生死门门主,忽然间竟不惜耗损自身的内力,主动给他治疗起了内伤,这怎能不令飞鹰派的掌门,心中这一刻既惊又喜呢?
惊的是,他不明白生死门门主为何如此做。
生死门门主对他们不是没安好心么?既然没有安好心,生死门门何故耗损宝贵的内力,主动替自己治疗内伤呢?
喜的是,他的内伤非常严重,他目前根本没有办法自行疗伤。他只能慢慢的等待体力恢复,等到体力恢复到一定程度,他才能够自行的运气疗伤。
但是,等到他能够自行运气疗伤的时候,他的内伤已经拖延太迟了。即便他可以运气,令受损的五脏肺腑痊愈,恐怕他的内力从此亦会丧失一半。
而此时此刻,从不惜耗损自身宝贵的内力,及时替他疗伤的生死门门主,那缓送进自己体内的强大气流。
飞鹰派掌门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先前所受损的五脏肺腑,不仅仅会瞬间的痊愈,他的内力亦会瞬间的恢复,并且他的内力不会有一丝的流逝。
惊喜交加的飞鹰派掌门,一时之间对眼前的生死门门主,都不知道究竟是该恨之入骨呢,还是该感激的痛哭流泣呢?
所以,对眼前的这位性情多变,阴晴不定的生死门门主,飞鹰派掌门人的口中,只能溢出极其复杂的两个字--谢谢!
我说…飞鹰派的掌门,你是脑子坏掉了么?
这生死门的歹毒门主,如此阴险变态的折磨我们,我们口中虽不敢发泄怒火,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却都在诅咒他不得好死呢?
你倒是好,生死门门主只不过给你递了一支豪笔,你居然低声下气地讨好奉承,开口对生死门门主说什么狗屁谢谢?
谢你妈个大头鬼啊,你这一声谢谢说的倒是溜口,可我们武林人世仅存的那么一点骨气,就这么被你的卑贱谄媚,给摧毁的一干二净了。
由于各派的掌门人,全部落座在飞鹰派掌门人的背后,因此他们无法目睹到,轩辕焰中指贴触飞鹰派掌门手心的画面。
不知内里缘由的各派掌门,表面上虽不敢对生死门门主不敬,可他们心里面对生死门门主,却个个都是怒恨万分的。
如今听到飞鹰派的掌门,忽然如此卑贱的讨好生死门门主,他们当然连带飞鹰派的掌门,一并的深深怒恨上了,不知道在心中咒骂了飞鹰派掌门多少回。
各派掌门不知内里缘由,曲解了飞鹰派掌门的一声,夹杂了复杂情绪的谢谢。
可落座在一号尊椅上,正埋头在身上寻找小跳蚤的铁长老,心中却清清楚楚的明白,飞鹰派掌门这忽然的一声谢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调出生死门的真正门主,然后由生死门的真正门主,在自身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亲自暴露出生死门的隐蔽基地,沧月国境内的各派掌门人,算是平白无故的遭了一场大罪。
先被“生死门”的黑白木令惊了魄,又被面目全非的奇毒破了胆,最后寝食难安的他们,还得恐骇万分的齐聚鲤鱼山顶。
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中,有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本就是邪派的掌门人。
平日里滥杀无辜的歹毒事儿,这些邪派的掌门人并没有少干。让这些邪派的掌门人遭一遭罪,倒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中,有些平日里倒是以“名门正派的大侠”自居。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大侠”,整天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他们背地里卑鄙龌龊的勾当,干的可一点儿都不比邪派的掌门少。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遭一遭罪,同样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不过呢,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中,有些掌门人倒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儿。
他们是些一旦路见不平,必会拔刀相助的真正侠义之士。譬如说…连夜辛苦的奔波,导致体力完全的透支,好不容易才赶来鲤鱼山顶的飞鹰派掌门。
让这些真正的侠义之士遭了罪,那就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了。对于这些一旦路见不平,必会拔刀相助的真正侠义之士,少帮主又岂会忍心“欺负”他们呢?
所以,少帮主见到飞鹰派的掌门人,唇角不停的滑落鲜血,一副内伤非常严重的样子。少帮主自然会催动自身的强劲内力,令飞鹰派的掌门人体力恢复,内伤痊愈。
坏人该罚,好人当赏。
待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离开沧月国之后,对于这些近日来遭了罪的,可本身心术就不正的坏掌门人,丐帮弟子会代替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对他们继续施与惩罚的。
可对于这些近日来遭了罪的,却能够称为真正侠义之士的好掌门人。
丐帮弟子自然也会代替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对他们悄悄的送上一些有助于习武,强身健体的珍贵药丸,以做他们平白无故遭罪的补偿。
短暂的工夫过后--
将白皙的修长中指,抽离飞鹰派掌门人左手心的轩辕焰,墨眸笑扫了一眼身躯僵硬,似乎对他的突然疗伤举动,仍旧感到震惊异常的飞鹰掌门人,轩辕焰薄唇间溢出了淡柔的声音:“飞鹰派的掌门,请回位落座吧!”
内伤已经痊愈,体力完全恢复的飞鹰派掌门,双眸再次复杂的深看了眼面前的生死门门主,身躯倏地一个掉转,朝着自己的十四号椅子箭步返回了去。
“嘶…”当飞鹰派掌门掉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原本不知内里缘由,心中不停咒骂飞鹰派掌门卑贱谄媚的其余各派掌门人,先是集体的猛抽了一口冷气。
随即,各派掌门人那震惊无比的眸光,齐唰唰的朝着“生死门门主”眨望了去。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了飞鹰派的掌门人,为何先前会对“生死门的门主”,唇中溢出了谢谢两个字。
他们都是练家子,当然知道飞鹰派的掌门,嘴角至所以会一直的流血,那是因为飞鹰派的掌门,连夜辛苦的奔波,导致五脏肺腑严重受伤所致。
他们虽然也因为赶路,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不过他们并没有受严重的内伤。
只要他们有心,不惜耗损自身的宝贵内力,轮流的替飞鹰派掌门疗伤,他们其实也能够令飞鹰派的掌门内伤痊愈。
然而,他们有些跟飞鹰派掌门并无交情,又怎么会舍得浪费自身的宝贵内力,替飞鹰派掌门治疗内伤呢?
他们有些虽跟飞鹰派掌门有交情,但他们觉得那一份交情,还不值得他们浪费自身的宝贵内力,来替飞鹰派的掌门治疗内伤。
至于那些真正的侠义之士,虽跟飞鹰派的掌门无交情可言,他们倒是想替飞鹰派掌门疗伤呢。
问题是,他们心中又清清楚楚的知道,若没有其余掌门的相帮,以他们的有限内力,根本无法令飞鹰派掌门内伤痊愈,所以他们也只能够无奈的作罢。
如今当他们看到,原本因为内伤严重,步履蹒跚上前签到的飞鹰派掌门。
嘴角的鲜血已经不再流淌,且原本疲倦不堪的双眸,竟变的比往昔还要炯炯有神,更是箭步如飞的朝着十四号座椅而去。
飞鹰派掌门上前签到时,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所以飞鹰的派掌门,绝对没有能力自行疗伤的。
可飞鹰派掌门签完到,居然内伤就痊愈了,再加上飞鹰派掌门先前的一声谢谢。他们即便蠢钝如猪,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生死门的门主,为何不惜耗损自身的宝贵内力,替飞鹰派的掌门疗伤呢?
一会儿像个变态的魔鬼,仿若不把人给活活玩死,就决不罢休。一会儿又像个善良的佛祖,不忍心见到生灵受伤,竟慈悲的给生灵疗起了伤。
性情如此的多变,令人完全无法琢磨透的生死门门主,不禁令各派的掌门人,集体风中凌乱的同时,亦更加的感觉毛骨悚然了。
此时,随着十四号椅子上的飞鹰派掌门归位,轮到了落座于十五号椅子上的金扇帮少帮主,开始前往黄檀木桌方向进行签到了。
倏地一个起身,跨步朝着黄檀木桌方向而来的金扇帮少帮主,他亦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什么样的敌人最恐怖,并不是一个武功,或者轻功远胜于你的敌人最恐怖。有的时候,对付武功比你更强大的敌人,你完全不必浪费丝毫的体力,仅用智慧便可以索取他的性命。
最恐怖的敌人,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令你完全琢磨不透的敌人。譬如说…眼前的这一位,假冒生死门门主的神秘人。
你纵然拥有无敌的智慧,你的智慧在他的身上,却无法正常的发挥出来。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出什么招。
你无法知道他下一步要出什么招,你又如何胸有成竹的,提前准备好绝顶的妙招,令他一败涂地呢?苍天啊,大地啊!这假冒生死门门主的神秘人,他到底要搞什么啊?
眨眼的工夫,身着月牙色锦衣的金扇帮少帮主,衣摆随风微卷的立在了黄檀木桌前。
见到金扇帮的少帮主,已经抵达了黄檀木桌前,墨眸浅浅的魅垂,将灰色的豪笔送往砚台内,轻轻蘸染起墨汁的轩辕焰,薄唇间柔笑缱绻的溢道:“久闻金扇帮少帮主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金扇帮少帮主的俊逸风姿,真是倍感荣幸。”
轩辕焰的柔柔笑音刚落,金扇帮少帮主的身后,一大群竖耳聆听着的各派掌门人,嘴角忍不住一个猛烈抽搐,心中同时的嘀咕道:俊逸风姿?
这金扇帮的少帮主,倒确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可拜你生死门的奇毒所赐,金扇帮少帮主现在哪儿还有一点俊逸风姿?
浑身上下的肌肤漆黑无比,且黑中还闪烁着阴森森绿芒的他,如今别说晚上走在大街小巷间了。就是白天行走于大街小巷间,他那一副恐怖万分的鬼魅模样,不将人给活活的吓死,只将人给活活的吓晕,便已经算是苍天有眼了。
“生死门门主何必如此的谦虚呢?我这金扇帮少帮主的贱名,随风落入进生死门门主的耳中,不玷污了生死门门主的慧耳,惹得生死门门主心情欠佳,便已经是我整个金扇帮祖上积德了。”
金扇帮少帮主唇中虽然淡淡的回着,可他那一双看似平静无比的眸子,其实却暗藏汹涌波涛的审瞅着,黄檀木桌上整齐摆着的砚台,以及那一张已有不少人签过到的宣纸,还有轩辕焰那正在蘸染墨汁的豪笔。
笔、墨、纸、砚全都没有问题,都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文房四宝。
这假冒生死门门主的神秘人,到底再搞什么鬼啊?他究竟为何要让各派的掌门人,陆陆续续的抵达黄檀木桌前,朝着白色宣纸上签个到呢?
对于金扇帮少帮主口中回应的,明为谦虚十足的自贬,实则夹杂万千愤怒的嘲讽话语。
落座在金扇帮少帮主的身后,一大群竖耳聆听着的各派掌门,全被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亦直念起了阿弥陀佛。
这金扇帮的少帮主是疯了么?否则怎会如此的沉不住气,语出嘲讽的话语,公然挑衅起性情多变的生死门门主呢?
我的个妈呀!生死门的门主,你可千万别因为金扇帮少帮主的嘲讽话语,从而心中一个不爽,放弃了给我们化解奇毒啊?
令灰色豪笔重新染上墨汁的轩辕焰,将豪笔朝着金扇帮少帮主的面前一递,薄唇间溢出了依旧柔笑缱绻的声音:“请签到。”
听到“生死门门主”薄唇间溢出来的声音,似乎并不含有一丝的怒意,落座在椅子上各派的掌门人,心中赶紧呼起了万幸!
然而,刚吃下一颗定心丸的各派掌门,心却再一次的提升到了嗓子眼。
各派掌门一双眸恐骇无比的眸子,齐唰唰盯望向金扇帮少帮的同时,他们口中猛抽起了彻骨的冷气:“嘶…”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中招
原来,就在金扇帮少帮主伸出来的左手,刚刚浅触到轩辕焰所递豪笔的笔竿一瞬间,轩辕焰右手的修长食指,忽然朝着灰色的豪笔一个轻弹。舒榒駑襻
豪笔从金扇帮少帮主的头顶上闪电般跃过,坠落在了金扇帮少帮主身后的地面上,灰色豪笔在地面上迅速的转了一个圈,竟然碎成了粉末彻底嵌入进了尘土内。
见此情形,神经极度的绷拉,浑身仿若被阴霾重重包裹的各派掌门,一颗剧烈跳动着的心,几乎都快吓的从口中蹦出来了。
惨了,金扇帮少帮主先前的嘲讽话语,不会真的激怒了生死门门主,从而连累他们将跟着一起遭殃,无法成功化解体内的奇毒吧?
见此情形,落座在一号尊椅上的铁长老,静静的站在轩辕焰与上官凝月的身后,双手正负于背后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
以及落座在黄檀木桌的右边,臂膀慵懒的交叉着,暂时保持沉默的上官凝月,双眸内则同时流泻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果然如他们心中所料,这名身着月牙色锦衣的金扇帮少帮主,就是他们连续导演了几场轰动的大戏,想要钩调出来的--真正的生死门门主。
见此情形,预备接过灰色豪笔的左手缩了回来,右手轻转着扇柄的金扇帮少帮主,亦是那真正的生死门门主,脑袋只是微微的一个侧歪,双眸波澜不惊的望向了对面的轩辕焰。
“非常抱歉!本门主有个治不好的毛病,这个毛病就是…”墨眸迎望向真正生死门门主的轩辕焰,含笑的声音弥漫十足歉意的道:“本门主的手会突然抽筋,这手一旦抽起筋来啊,就会无法控制的将手上东西,给可怜的抛出去。”
各派掌门人的心,虽然正在恐惧万分的跳动着。可他们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嘴角却还是忍不住齐齐的抽搐了几下,心中暗暗的嘀咕道:因为你的手突然抽筋了,所以才会令豪笔卷飞?
你别睁眼说瞎话了,这支豪笔分明是你催动浑厚内力弹飞的。否则,豪笔坠落到了地面上之后,又怎么会碎成了粒粒的粉末,彻底的嵌入进了尘土内呢。
至于生死门的真正门主,听到了轩辕焰唇中溢出来的话语,虽然口中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不过他右手中的那一把金扇子,转动的速度倒比先前更快了一些。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右手上,转动着的这一把金扇子,扇骨内不仅嵌装着数百枚的毒针,亦嵌装着十多种剧毒无比的药粉,每一枚毒针,每一种毒粉,都能够令人瞬间的毙命。
只要真正的生死门门主打开扇面,将内力由掌心递传到扇柄上。那么…扇骨内嵌装着的数百枚毒针,或者是十多种剧毒无比的药粉,便会以极快的速度迸射出来。
这一刻,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其实很想发射扇骨内的毒针或者毒粉,索取了对面六名假冒者的性命,以便痛快的发泄心头蓄积满的怒气,不过他还是拼命的压抑住了。
因为各门派如今所中的奇毒,他还没能琢磨出化解的方法。万一他启动了金扇的机关,成功索取了眼前六名假冒者的性命。
可他最终却没能琢磨出给各门派解毒的良药,导致无药可解毒的各门派,其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集体毒发身亡。到时候…沧月国必定大乱,这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既然眼前的这一名,假冒他生死门门主身份的神秘人,先前说过只要在白色宣纸上签到完毕,就会亲自的给各门派化解了奇毒。那么…
他不妨耐心的等一等,待到这名假冒他生死门门主身份的神秘人,给各门派化解了奇毒,他再出手索取这六名假冒者的性命也不迟。
“幸亏门主事先让属下多备了几支豪笔,不然的话,门主让各派掌门人签到的雅兴,给被这突如其来的抽筋破坏了。”
落座在黄檀木桌的右半边,已经沉默了小半晌的上官凝月,启唇淡溢道的同时,从美绣艳红牡丹花的长锦盒内,捏起了另外一支灰色豪笔递给了轩辕焰。
接过上官凝月所递的灰色豪笔,放进砚台内蘸染完墨汁的轩辕焰,将灰色豪笔朝着真正的生死门门主面前一送,启唇魅笑的语道:“放心吧,这一支豪笔不会再飞了。因为本门主的手呢,每日只会抽筋一次。”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写诗作画向来都是使用右手的。不过对于在白色宣纸上的古怪签到,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动用的却是自己的左手。
伸出了左手的真正生死门门主,接过了轩辕焰递来的灰色毫笔后,垂首在白色宣纸间写起了七个字,七个宛如狗爬般难看至极的黑字--金扇帮少帮主,到!
垂首的真正生死门门主,此时虽然在无声的落笔签到,可是他那一颗被唳冷煞气淋漓笼罩着的心,却不停的暗理着缠成乱麻的思绪呢?
此名假冒他生死门门主身份的神秘人,手指催动内力弹飞第一支灰色的毫笔,绝不是因为自己先前出言嘲讽了他,所以他特意给自己施了一个难堪的下马威。
这当中,一定深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到底深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呢?
自己先前已经认真的审视过,黄檀木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它们都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文房四宝,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既然每一支灰色豪笔都是一样的,那么…为何独独轮到自己上前签到的时候,此名假冒他生死门门主身份的神秘人,要给自己改换另外的一支灰色豪笔,在白色宣纸上进行签到呢?
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白色的宣纸间,七个东倒西歪到极致的丑字之后,上官凝月启唇轻溢道:“金扇帮的少帮主,可真不愧是武林世家的人,这字写的嘛,虽令人实在不敢去恭维。不过,这每一个字中所蕴含的气势,却能够令我生死门的人冷汗直冒啊!”
语毕,上官凝月右手的修长中指,缓缓摩挲起了左手的光滑手背。仿佛她左手的光滑手背间,真的因为白色宣纸上的七个丑字,从而冒出了许多的冷汗。
签到完毕的真正生死门门主,将灰色豪笔递还给轩辕焰的同时,双眸无波无绪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启唇淡淡的问道:“字中所蕴含的气势,能够令你生死门的人冷汗直冒?不知生死门的副门主,为何有如此独特的评价呢?”
黑白面具的遮掩之下,唇角勾勒起一抹嘲讽弧度的上官凝月,声音不高不低的回道:“我想…对于生死门今日的鲤鱼山顶邀请,金扇帮少帮主心中的怒意,一定比在座的任何一名掌门心中的怒意,蓄积的都要深浓吧?”
话语微顿的上官凝月,右手食指在白色宣纸间缓缓游走了起来,启唇继续的讽溢道:“怒意深浓到了藏都藏不住,只是在白色宣纸间迅速的签个到而已,都无法控制的将唳冷杀气,由指尖淋漓尽致的带到了七个字中来。”
“恐怕是阁下多心了吧?你生死门的势力,已经庞大到了惊天动地泣鬼神,我区区一金扇帮的少帮主,又怎么敢对生死门心存不敬的杀意呢?”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双眸虽然没有一丝波动的望着上官凝月,回答上官凝月的话语,亦是淡的没有一丝波动,可他的心却是忍不住倏地一惊。
他已经极力的去控制了,没想此名假冒他生死门副门主的神秘人,却还是从他在白色的宣纸上,东倒西歪写下的七个难看大字中,捕捉到了他拼命压抑住的杀气。
此名假冒他生死门副门主的神秘人,这一份敏锐无比的洞悉力,恐怕已经到了天下无人能及的地步了。他…到底是谁呢?
此名假冒他生死门副门主的神秘人,虽然用黑白面具遮掩着脸庞,可他浑身上下盛绽出来的气质,是一种用尽了所有的笔墨都难以形容,能够令如火的骄阳黯然无光,世间万物不由自主臣服的气质。
此种令人不敢逼视,否则便会自惭形秽,顿觉自身渺小卑微的气质,他曾经在某一个人的身上,极度不舒服的颤栗感受过。
只是,眼前的这名假冒他生死门副门主的神秘人,绝对不会是他心中此时此刻所想的那个人。
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世间上,居然还有第二个人和那个人一样,浑身上下能够盛绽出万物苍生,由我主宰的狂傲王者气质?
“好吧,就当我是多心了!不过呢,看在金扇帮少帮主认真签到的份上,我倒是很想给金扇帮少帮主一个善意的提醒。若不能够完美的掩藏住杀气,就千万别对敌人产生杀气。因为那样…”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游走于白色宣纸间的食指,从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写下的七个丑字上一个漫不经心的拂过,启唇继续的笑溢道:“命,才能活的更长久些。”
听到上官凝月这意味深长的话语,真正的生死门门主身躯先是微微一僵,这才启动薄唇的淡回道:“对谢你的善意提醒,在下受教了。”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如今已经愚蠢的中招,令剩下来的各派掌门迅速的签完到,她和焰便可以高调的上演夺取泣血花的大戏了。
心中冷然一笑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仿若挥扫尘土一般,朝着真正的生死门门主一摆,唇中溢出了魅意缱绻的声音:“好了,金扇帮少帮主请回位落座吧,轮到下一位上前签到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解毒
此时,日渐西移,黄昏悄临。被红霞染照的鲤鱼山,风景更加美幻绝伦。
通常来说,夕阳西下,断肠人往往在天涯。然而今日,疆土辽阔的沧月国,夕阳西下,断肠人却集体的在山崖。
前者的断肠,乃无家可归,孤苦沦落天涯的伤心人。后者的断肠,乃有家不敢归,惶恐万分的留在鲤鱼山崖顶上,可怜兮兮等待化解奇毒的各派掌门人。
淡扫了一眼上官凝月那仿若挥扫尘土的手势,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倏地一个掉转身,朝着十五号座椅的方向踏步而去。
只是,就在真正的生死门门主,掉转过身躯返回座位的一瞬间,轩辕焰白皙的右手腕,忽然似有意若无意的浅浅一扬。
蓝色衣袖随风魅惑的掀拘,轩辕焰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那一支轻捏着的灰色豪笔,亦是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刚刚用来签到的豪笔,飞落进了美绣艳红牡丹花的锦盒内。
而美绣艳红牡丹花的锦盒内,另外的一支灰色豪笔则倏地弹跃起,宛如利箭般射进了轩辕焰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
偎风翩卷的蓝色衣袖完美掩护下,轩辕焰换笔的动作非常的快。快到了令落座在椅子上的各派掌门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幕。
轩辕焰换笔的动作亦非常的轻,几乎轻到达了悄无声息的境界。
令已经掉转过了身躯,踏步返回十五号座椅的真正生死门门主,完全都没有捕捉到自己的背后,轩辕焰弹指迅速换掉灰色毫笔的一丝声音。
夕阳缓缓的西落,绚丽晚霞尽情的笼罩,时间静静的流逝中,剩余的各派掌门人,按照座位的顺序,陆陆续续的抵达了黄檀桌前,对着白色宣纸间落笔签起了到。
半个时辰过后--
随着名气最小的流沙派掌门,迈步返回向第一百零六号的末椅。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已经全部都在白色的宣纸间,挥笔留下了自己签到的字迹。
见到流沙派的掌门,落座在了一百零六号的末椅上。
落座在二号贵椅间的点苍派掌门,朝着轩辕焰一个抱拳,启唇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死门门主,如今所有人都签过到了。希望您…言而有信,替我们化解了身上的奇毒。”
点苍派掌门的话音刚落,除了落座在十五号椅子上的真正生死门门主,其余各派的掌门人,亦是通通的向轩辕焰抱拳,异头同声的道:“恳请生死门门主,赐我们解毒的良药。”
轻转着指间灰色豪笔的轩辕焰,身躯朝着椅背上一个慵懒的依靠。
轩辕焰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回应各派掌门的话,而是微微的仰起了脑袋,仿佛在欣赏被晚霞淋漓艳染的美丽苍穹。
见此情形,双眸齐望向轩辕焰的各派掌门,纷纷举袖擦起了满头间的冷汗,心中极度不安的揣测着:什么情况?难不成…让他们陆续的上前签到,又是生死门门主耍弄他们的花招?
看似在悠哉的欣赏落日美景,实则在观察精确时辰的轩辕焰,原本微仰的脑袋低垂了下来,将指间轻转着的灰色豪笔,朝着砚台上随意的一搁,薄唇笑溢道:“你们的毒,本门主已经解了。”
啥,毒已经解了,什么时候解的?听闻轩辕焰的话,各派掌门先是齐唰唰的低下了脑袋,双眸凝视向了自己的一双手。
见到自己的一双手,仍旧黑中闪烁着阴幽幽的绿色光芒。迅速抬起脑袋来的各派掌门,又纷纷朝着身边其的掌门,那一张脸和一双手瞅望了去。
瞅望见其余的掌门,都跟自己的情况一样,仍旧处于一副尚奇毒的恐怖状态,各派掌门的双眸再一次齐望向了轩辕焰。
觉得再次被戏耍的点苍派掌门,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了。
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戳点向轩辕焰的点苍派掌门,咬牙切齿的怒吼道:“生死门门主,点苍派自问从未得罪过贵派。不知贵派究竟为何缘由,非要如此的折磨点苍派。”
他知道,用如此不敬的态度,对生死门门主发问,绝对是一种自寻死路的挑衅。可是,生死门门主根本就无心给他解毒,待到他体内的奇毒发作了,他还是一死。
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么…
与其像个窝囊无比的懦夫一般,恐惧不安的等着毒发身亡,或者被生死门门折磨而死。倒不如,将心中蓄积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然后取下自己后背间的弓箭,狠狠的射击向生死门门主。
也许,他那对于武林人士来说,一箭封喉的点苍高超箭法,对于生死门的神秘门主来说,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也许,还没待到他的利箭,从弓弦上闪电般的迸射而出,他已经被生死门的神秘门主,一掌震的身躯彻底支离破碎了。
但是,这样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的瞬间死法,总比跟个缩头乌龟一般,被生死门的神秘门主,慢慢的折磨致死来的有尊严些吧?
同样从椅子上怒站起身来的青鹤派掌门,倏地一下抽出了腰间的九节软鞭武器之后,双眸冒火的大声咆哮道:“不错!青鹤派自问也未得罪过生死门,生死门为何要如此的折磨青鹤派?就算是死,生死门也该让我青鹤派死个明白吧?”
其余的掌门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不过他们的一双手,亦全部按上了自己的成名武器,双眸怒火升腾的瞪向了轩辕焰。
他们这一刻的想法,跟点苍派的掌门是一样的。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他们齐心协力的,跟生死门门主拼了。
能够拉上生死门门主一起陪葬,那是最好不过。纵然无法拉上生死门门主一起陪葬,他们这么多人一起的攻上,必定也能够让生死门门主重伤。
不过,这么多的掌门中,有三位掌门双眸并没有怒望向轩辕焰。
垂首的丐帮铁长老,他在凝神寻找衣摆上的小跳瘙。垂首的真正生死门门主,他的手指在缓缓转动着金扇子。
至于垂首的飞鹰派掌门,则在整理混乱的思绪呢。
他忽然觉得,生死门门主似乎并不想致他们于死地,否则先前生死门门主先前又为何会耗损内力,给自己治疗内伤呢?
“我说…点苍,青鹤派的二位掌门,你俩能否小声一点呢,吼的本门主耳膜都疼。”
薄唇间溢出慵懒声音的轩辕焰,右手腕朝着点苍,青鹤二位掌门所站的方向,一个漫不经心的浅扬。点苍派与青鹤派的二位掌门,当即一个重心不稳,再次落座在了椅子上。
“嘶…”原本还鼓足勇气,想要跟轩辕焰拼命的各派掌门,立刻猛抽了一口冷气,按上成名武器的双手又通通缩了回去。
苍天哪,这生死门门主的内力,究竟强大到了何种的境界?手腕只是一个浅浅的扬起,竟将距离他甚远的点苍,青鹤二位掌门,给震的乖乖落座在了椅子上。
如此惊世骇俗的内力,别说他们全体攻击,找生死门门主拼命了。恐怕还没有近到生死门门主的身,便被生死门门主的内力,给弄的尸骨无存了。
“你们的毒,本门主确实解了。你们的肌肤至所以没有恢复原样,那是因为解药还没有完全的发挥。不用心急,静坐椅子上一盏茶的工夫,你们就能看见自己熟悉的原样肌肤了。”
掌心缓缓摩挲手指的轩辕焰,含笑的墨眸扫了扫各派的掌门之后,薄唇继续的溢道:“本门主无心索取你们的命,不过呢…待到你们的肌肤恢复原样,你们若还是执意的要找本门主拼命,本门主可以成全你们死的决心。”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各派的掌门全都沉默无声,静静等待起了这一盏茶时间的流逝。
若他们真的被化解了奇毒,又何苦找生死门的门主拼命呢?既然已经有了生路可走,谁又会傻的去自寻死路呢?
只是,生死门门主究竟是何时给他们解的毒呢,生死门门主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解药啊?
难不成…他们先前抵达黄檀木桌进行签到的时,手中所捏握着的那一支灰色豪笔,上面涂抹了化解奇毒的药粉。除了这个,各派掌门实在找不到这二个原因。
生死门真正的门主,心中此时亦在暗暗嘀咕着:那一支灰色的豪笔上,涂抹了化解奇毒的药粉么?
不可能吧,若上面真涂抹了化解奇毒的药粉,为何他却没有一丝的察觉呢。难道…那化解奇毒的药粉是无色无味无形的么?
一盏茶的时间,转瞬就过去了--
果然如轩辕焰口中所说,各派掌门的肌肤,那黑中闪烁着阴幽幽绿芒的颜色,开始一点一点的消褪了。见此情形,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右手先是握成了拳头的形状,随即朝着自己的唇贴凑了去。
“咳…”用拳头遮掩住嘴唇的真正生死门门主,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咳嗽之后,将右手又迅速的抽离开了唇边。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用拳头遮掩嘴唇轻咳的动作,各派的掌门当然谁都不会注意,也懒得去注意。因为各派的掌门,双眸此刻正惊喜的望着自己的一双手,一双毒素渐渐消褪的熟悉之手。
可真正的生死门门主,用拳头遮掩嘴唇轻咳的动作,落入进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眸中,迎来的却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无声的嘲讽笑意。
金扇帮的少帮主,确实中了他们的奇毒。但是呢,金扇帮的少帮主与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却并非是同一个人。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不过是“借用”了金扇帮少帮主的身份,然后前来鲤鱼山的山顶,悄悄审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制毒的功夫自然不会弱。他想研制出另外的一种毒药,令他自身的肌肤变黑,甚至黑中闪烁着阴幽绿芒,倒也不会是太难的事儿。
如今各派掌门身上的奇毒已经消褪,真正的生死门门主,若不立刻的吞服下一颗解药,令他自身变黑的肌肤恢复成原样,岂不是暴露出了他…其实并非金扇帮的少帮主这个破绽?
所以咯,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刚刚用拳头遮掩嘴唇轻咳的动作,其实背后还隐藏着另外的一个动作,便是将解药送进他的口中呗。
肌肤完全恢复了原样的点苍派掌门,当即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声音激动无比的道:“生死门门主果然没有骗我们,他真的给我们解了毒。”
其余各派的掌门人,双眸亦是欣喜的望向了自己的一双手,声音万分激动的道:“是啊是啊,生死门门主没骗我们,他真的给我们解了毒。”
飞鹰派掌门的双眸内,同样流泻出了喜悦的色泽。
只是呢,这抹喜悦的色泽却是转瞬即逝。因为飞鹰派掌门想到了自己的家属,以及派内的一众弟子们,如今还全部尚着奇毒呢。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飞鹰派掌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朝着轩辕焰一个抱拳道:“生死门门主,我自身的毒虽然解了,可是…”
“飞鹰派掌不必担心,本门主既然给你们解了毒,又岂会令你们的家属,以及派内的一众弟子们,仍然处于中毒的恐惧中呢?”
飞鹰派掌门的话,还未全部说出来呢,轩辕焰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当即启动薄唇笑溢道:“本门主给你们解毒的同时,本门主的属下已经出动,替你们的家属,以及你们派内的一众弟子解了毒。”
“多…”--谢生死门门主。
听到自己的家属以及一众弟子们,全都被化解了奇毒。
心中欣喜若狂的飞鹰派掌门,本来是要开口道一声谢谢的,可又想到先前下毒的人,就是解毒的生死门门主,于是又将道谢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轩辕焰则是笑看了一眼飞鹰的派掌门,薄唇继续的笑溢道:“好了,各掌门体内的毒呢,如今已经全部的化解了。若无人找本门主拼命,让本门主成全他求死的决心。那么…处于疲劳过度的你们,可以带着一颗好的心情,赶紧回去好好的休息吧。”
“咳…”先前觉得轩辕焰根本就无意替他们解毒,只不过是在耍弄折磨他们的灵魂,企图找轩辕焰拼命的各派掌门,先是发出了一声整齐而又尴尬的轻嗽,接着纷纷的垂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下奔了去。
生死门的门主究竟为何要给他们下毒,又为何给他们解了毒?撤离下山的各派掌门,心中仍然完全的无法琢磨透。
不过呢,这对他们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个个都幸运的逃出毒海了,他们心中只祈求,祈求生死门的门主,日后千万别再对他们下毒了。
眨眼的功夫,各派的掌门,包括丐帮铁长老在内,全部都消失在了鲤鱼山的山顶上。
然而,有一个人却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迅速的撤离鲤鱼山顶。这个人毫无疑问的,就是“借用了”金扇帮少帮主的身份,实则是生死门的真正门主。
易容成金扇帮少帮主模样的生死门门主,倏地一下打开了扇面,一边轻摇着手中的金扇子,一边缓迈着步伐,再次朝着黄檀木桌的方向走了过来。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臂膀同时的一个交叉,双眸弥漫十足魅笑的瞅望向了,正朝着他们面前缓缓移步而来的生死门门主。
已经抵达到黄檀木桌前的生死门门主,双手一个抱拳之后,启唇淡溢道:“多谢生死门的解毒,让在下获得了重生。”
“解毒的虽然是生死门,可下毒的同样是生死门,所以呢…”眸中魅笑更浓的上官凝月,声音慵懒无比的回道:“金扇帮少帮主,其实根本无须言谢。”
“下毒的虽是生死门,可生死门若是不解毒,在下即便日后没因毒而亡,恐怕也会被自身的鬼魅模样,给折磨的终日生不如死。因此,还是得谢一谢生死门。”
生死门门主说完,再次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抱了个拳。
只是生死门门主再次抱拳的同时,他手中的那一把完全打开的金扇子,则是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以及金银铜锡四位长老所处的方向,似有意若无意的横扫了一下…
第一百八十七章:让你失望了
生死门门主的手上,敞开来的那一把金扇子,似有意若无意横扫的细微动作,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并没有忽略,金银铜锡四位长老亦敏锐的捕捉到了。
不过呢,他们谁都没有闪身去躲避。
对金扇子横扫的细微动作,视而不见的他们,不仅仅双眸中笑意弥漫,被黑白面具遮掩住的唇角间,笑意弥漫的则是更加深浓。
“既然金扇帮的少帮主,执意要向生死门道谢。生死门若再拒绝金扇帮少帮主的谢意,未免太令金扇帮少帮主颜面无光了。”
原本交缠的臂膀松了开来,抬指捋了捋额前的一缕随风翩舞墨发,轩辕焰薄唇魅启的道:“好吧,金扇帮少帮主的谢意,我生死门收下了。”
“生死门已赏脸收下谢意,那么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生死门门主声音淡淡的溢完,将手中敞开的金扇子倏地一个合拢,转过身朝着山腰方向移步而去了。
只是,生死门门主刚踏出五步之远,忽然间又止住了步伐。
脑袋一个掉转,生死门门主那看似平静无波的双眸,潜藏唳冷寒芒的望向了轩辕焰,启唇缓缓的溢道:“对咯,刚刚有一句话忘记说了。你们研制出的毒,可真令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一次,生死门门主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们生死门”。
语毕,再次掉转过脑袋的生死门门主,唇角边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一抹诡异难测的残忍笑意。
随即,脚尖一个迅速踮地的生死门门主,身影划成了一道月白色的直线,闪电般的消失在了鲤鱼山的山顶上。
见到生死门的门主已经撤离而去,眸中魅笑瞬间被冷笑取代的轩辕焰,从黄檀木椅间站起了身来,俊眉嘲讽万分的一个扬挑,薄唇轻轻的溢道:“你研制出的毒,其实也不赖。”
“不过呢,我们研制出的毒,没有白白的浪费。而你研制出的毒,却白白的浪费掉了。”同样从黄檀木椅间站起身来的上官凝月,右手的白皙食指一个浅浅抬起,从鼻尖柔柔的拂过之后,启唇亦讽笑十足的轻轻溢道:“真是可惜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用晚膳了。”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一个轻揽,轩辕焰薄唇内温柔的笑语道:“等我们吃饱喝足,可以让这一条上钩的鱼儿,带我们去游一游生死门的隐蔽基地了。”
“鱼儿?”秀鼻间奏出了一声蔑视的冷哼,上官凝月翻了个白眼的回道:“你还真是不吝啬夸奖人,这生死门的门主,充其量也只是一条喂鱼的小蚯蚓罢了。”
咳咳咳…这生死门的门主,好歹也是一个令江湖中的人,曾经闻风丧胆的狠毒角色。如今,居然被他们的少帮主夫人,给不屑到了如此的地步,形容成了一条喂鱼的小蚯蚓?
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嘴角忍不住齐抽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心中立刻暗暗的嘀咕道:幸好少帮主夫人的这番话,没有被他们的“疯癫”老帮主听见。
不然的话,老帮主一阵捧腹狂笑之后,肯定会上前一把的搂抱住少帮主夫人。
紧接着,两眼直放着精光,仿到了稀世珍宝般的老帮主,会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对着少帮主夫人说道:喂,小女娃儿,老乞丐可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哦。小女娃儿,你跟老乞丐拜把子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媳妇儿,居然眨眼之间,就长了自己一个辈分呢?如此一来,他们的少帮主…恐怕就要仰头大声哭泣了。
“噗--”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则是噗嗤的一笑。他在想,若是生死门的门主,忽然间知道自己多了这么一个小蚯蚓的外号,会不会气的喷血三尺远呢?
纤腰慵懒依靠于轩辕焰臂膀间的上官凝月,葱指先是点了点一株枝繁叶茂的松树,随即又朝着地面上点了点,红唇这才勾勒出了一抹邪魅弧度的语道:“估计假装下山的小蚯蚓,很快便会重返鲤鱼山顶了。咱们给小蚯蚓留下一句告别的话语,便赶紧的撤退吧?”
“嗯!”根本无须上官凝月明说,便能准确猜到上官凝月手势意思的轩辕焰,左掌倏地一个高抬而起,迎向了上官凝月所点的那一株枝繁叶茂松树。
无数片翠嫩欲滴的绿色松树叶,当即从枝杈间簌簌的脱落。翠嫩欲滴的绿色松树叶,随山风一个急速的旋转,朝着上官凝月先前所点的地面间袭飞了去。
尘土一阵的扬卷,被轩辕焰掌力完美操纵的绿色松树叶,拼凑成了十六个颜色碧绿的显眼大字,镶嵌在了鲤鱼山山顶的地面间。
在地面间镶嵌好了十六个绿色的大字之后,轩辕焰左手的修长白皙食指,又朝着黄檀木制成的桌子上,那美绣着艳红牡丹花的长锦盒内一点。
长锦盒内此时睡躺着的三支灰色豪笔,其中的一支灰色豪笔,便是先前生死门的真正门主,用来在白色宣纸上签到的那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
轩辕焰指力的强劲袭射之下,生死门门主用来签到的特殊豪笔,瞬间化成了支离破碎的粉末。随着山风一阵飞速的卷漾,化成了粉末的特殊灰色豪笔,彻底的没入进了褐色泥土中。
“咱们撤吧。”轩辕焰淡柔的话音刚落,便柔揽着上官凝月的纤腰,身影宛如蓝色的流星般,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
“是。”金银铜锡四位丐帮长老,齐声恭敬无比的应完,足尖亦迅速的朝地面上一个轻踮,身影化成了闪电般尾随轩辕焰其后而去。
鲤鱼山,三面都是陡峭万分的悬崖,只有一条路可以抵达山脚,那一条路便是各派的掌门人,先前齐聚鲤鱼山顶时所行走的路。
不过轩辕焰六个人,便没有选择那惟一抵达山脚的路下山。瞬间的工夫,轩辕焰六个人,站立在了鲤鱼山其中一面陡峭万分的山崖边缘。
足尖朝着山崖的边缘处,一高高凸起来的石头轻轻一踩,山崖边缘坚硬的石壁内,飞卷出了六条粗长无比的绳索。
至所以会说这六条绳索粗长无比,是因为绳索一头嵌在了山崖边缘的石壁内,绳索的另外一头,则顺着陡峭万分的山壁,一直坠落到了鲤鱼山的山脚地面上。
轩辕焰六个人,每人分别拉拽住了一条粗长的绳索之后,他们的身躯飞快的跳跃进了陡峭悬崖内。
时间一点一滴的悄悄流逝中,随着轩辕焰六个人顺利的抵达了山脚,六条粗长无比的绳索,亦重新缩回进了山崖边缘的石壁间。
与此同时--
各派掌门人下山的那一条路,亦是可以正常抵达鲤鱼山的山脚下,被称之为山腰的那一条路上,易容成金扇帮少帮主模样的生死门门主,后背正依靠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柳树树干间。
一阵夹杂着沁脾花香的山风,从生死门门主那一张易容过的脸上柔柔拂过,带走的却是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浓浓煞气。
由此可见,生死门门主至所以会逗留在山腰间,并非是因为心中的雅兴突发,想欣赏一下山腰间鲜花娇媚艳绽,碧草绿树翩然婆娑的如画风景。
生死门门主至所以会逗留在山腰间,是因为他在耐心的等待,等待着稍后重新的返回鲤鱼山顶,痛快的验一验六名假冒者的尸首。
那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以为自己真想给“生死门”道一声谢么?自己只不过是借着道谢的机会,送了那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一些无色无味无形的毒粉罢了。
内力一般的武林人士,只要不小心中了他生死门的毒粉,便会当场的毒发身亡。
不过那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似乎个个内力都深厚无比。内力如此深厚的他们,中了生死门研制出来的毒粉,倒不会瞬间的毒发身亡。
这就是自己为何会先假装下山,等待稍后重新返回鲤鱼山顶的原因。
自己施放出去的毒粉,是无色无味无形的,那六个人肯定不知道自身已经中毒。倘若他一直的留在鲤鱼山顶上,跟那六个人进行着废话,那六个人必定会起疑心。
起了疑心的他们,虽然无法催动内力,顺利的逼出体内毒素,但可以延长自身死亡的时间。倒时候,倘若六个人集体的攻击自己,自己恐怕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所以呢,他选择了假装下山。那六个人在不知道尚毒粉的情况下,必定不会催动内力,去延长自身的死亡时间。
不出意外,半盏茶的时间内,六名假冒者的身躯便会僵硬宛如化石。两盏茶的时间过后,六名假冒者便会成功的毒发身亡。
右手腕倏地一扬,打开扇面的生死门门主。一边摇晃着手中的金扇子,一边迅迈着愉悦的步伐,双眸内弥漫开狰狞的血腥笑意,朝着鲤鱼山顶的方向返回了去。
两盏茶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这里是惟一抵达山脚的路。
他并没有见到六名假冒者下山的身影,所以呢,那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此刻必定全部横尸在了鲤鱼山顶上。
很快的工夫,生死门门主的身影,再次立在了鲤鱼山的山顶上。
生死门门主的双眸之内,原本弥漫着的狰狞血腥笑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毛骨悚然的惊,冲天盖地的怒!
生死门门主没有看见六名假冒者的尸首,他看见了无数片翠嫩欲滴的松树叶,在地面上拼凑而成的十六个颜显眼大字--我们安然无恙,你的毒白洒了,很失望吧?
双眸瞪望着地面间,十六个显眼无比的嘲讽大字,怒急攻心的生死门门主,唇内竟然“哧--”的喷出了一口凄艳鲜血。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一旦中了他的毒粉,必死无疑,这六人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呢?
即便他们制毒的本领,丝毫都不压于自己,可世间令人毙命的毒粉却不计其数,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事先的知道,自己将对他们动用哪一种毒粉,从而提前准备好可以解毒的药丸呢?
生死门门主,那宛如绑坠了千斤巨石的腿,一点一点的移动了起来。
沉重无比的双足,缓缓踏踩过地面间,由绿色的松树叶拼凑而成的嘲讽大字,生死门门主来到了之前签到的黄檀木桌边。
生死门门主的心中,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这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至所以会在沧月国的境内,连续的掀卷起惊涛骇浪,恐怕其真正目的…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瞅望见美绣着艳红牡丹花的长锦盒内,少掉了一支灰色的豪笔,生死门门主心中那弥漫的不详预感,愈来的愈强烈了。
抬指,擦拭干净唇角边沾染的鲜血,生死门门主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很想玩是不是?好,我就动用沧月国的所有军队,陪你们好好的玩一玩。”
语毕,生死门门主那凝聚冲天怒气的双掌,对着鲤鱼山的地面,一阵连续不断的猛烈催震。
尘土漫天的翻滚之中,轩辕焰等人所留下来的黄檀木桌椅,山间迎风耸立的松树怪石,斑斓的鲜花,如茵的绿草,全部都化成了粉末。
待到鲤鱼山顶上,原本美丽如画的怡人风景,演变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狼藉悲景--
双眸中迸射骇唳冷芒的生死门门主,身躯这才化成了一道闪电,一道夹杂浓浓黑暗煞气的闪电,消失在了狼藉萧条的鲤鱼山顶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夜闯皇宫
夜幕徐徐降临,绽露笑颜的洁净皎月,嬉戏悦舞的璀璨繁星,将淡淡的清辉尽情泻洒,令大地万物铺上了一层溢彩的银纱。
沧月皇宫,檀香缭绕,香气四溢的翔坤殿内--
身着一袭杏黄色太子袍的夜逸风,手上正捏握着一支染墨的毫笔,俊眉深锁的落座在书桌前。被染墨豪笔的笔尖所对着的,是桌面间摆放着的一叠黄色宣纸。
不过,此时夜逸风视线定格之处,并非他即将落笔的黄色宣纸。而是立于书桌上的几根细长蜡烛,那随风轻轻摇曳着的绯红烛火。
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中了自己施放出去的毒粉,为何会安然无恙呢?
除非他们已经事先知道,自己会对他们动用哪一种毒粉,从而提前准备好了解毒的药丸。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么,惟一能够解释的,便是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制造出了可解世间各种剧毒的药丸?
但…这就更加的不可能了。纵然毒术造诣再登峰造极者,亦绝对没有那个本领,制造出一颗神奇无比的药丸,成功化解世间的各种剧毒啊?
好吧,暂且不理会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尚了自己的毕命毒粉之后,为何会诡异万分的安然无恙?
有一点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至所以会在沧月国的境内,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阴风鬼浪,其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自己。
不错,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其实还有着另外的一层身份。那另外的一层身份就是--隐于沧月国黑暗处的,生死门的神秘门主。
他至所以建立生死门,不过是为了方便铲除逆臣贼子。
他的几位皇叔,亦是他父皇的几位亲兄弟,从不参与朝政,只是留在各自的封地上,过着与世无争,闲云野鹤般的逍遥日子。
然而,这只是一种虚假的现象,用来蒙蔽他和父皇眼睛的。
其实背地里,他的那几位皇叔,都在处心积虑的扩张势力。等待有朝一日羽翼丰满了,便大举的攻进沧月皇宫,实施谋朝篡位的阴险大计呢。
只不过,他和父皇虽然洞悉了几位皇叔的阴谋,奈何几位皇叔如今一直都按捺不动,并且表面上又伪装的天衣无缝。
令他与父皇根本没有一丝的借口,光明正大的铲除掉几位皇叔,以防几位皇叔日后的谋朝篡位,从而遭来的沧月国大乱局面。
时间拖的越是长久,几位皇叔蓄积的势力便越是强大。
到时候,几位皇叔一旦联合起来,同时的攻入进沧月国皇宫。那么,对于他和父皇来说,形式便是大大的不利了。
既然表面上,抓不到几位皇叔企图造反的证据,光明正大的铲除掉几位皇叔。那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就只能够暗地里实施行动,削弱几位皇叔的势力了。
因此,便有了一众武林人士,心中所谓的“恐怖生死门”建立。
生死门的黑白生死木令,要么不出现于江湖中,一旦黑白生死木令,出现在了江湖中,必有一江湖门派被血洗。
紧跟其后被血洗的,便是与此江湖门派暗中勾结的,沧月国境内某位高权重大臣的家。第三个轮到被血洗的,便是与此江湖门派暗中勾结的,沧月国境内某富绅巨贾的家。
而这些被生死门无情血洗的江湖门派,位高权重的大臣,家世显赫的富绅巨贾,其实全部都是他几位皇叔的党羽。
经过生死门的一番努力血洗,几位企图造反的皇叔,势力被他瓦解的差不多了。获悉自己的党羽,陆续陆续的被生死门无情索命,几位皇叔的心中又岂会没有数呢?
所以,几位皇叔那意图谋朝篡位的蠢蠢欲动野心,亦被生死门陆陆续续续的无情血洗,给无可奈何的压抑下去了。
见到几位皇叔渐渐的安分守己了,那么他生死门的黑白生死木令,自然亦随知的消失在了江湖中,不再示警大开杀界的血腥举动了。
然而,令他万万都没想到的是--两年之后,竟会有神秘人假冒起了生死门,让消失已久的“黑白生死木令”,又重新的出现在了江湖中。
会不会是他那几位安分守己的皇叔,被无奈压抑住的谋朝篡位野心,死灰复燃了呢?他们故意借用生死门的名义,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一轮又一轮的阴风鬼浪。
弄的整个沧月国人心大乱,老百姓们哀声怨道父皇,以及自己这个太子根本治国无方,无法保障他们老百姓的人身安全。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待到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以及父皇,彻彻底底的丧失了民心。
这个时候,他的几位皇叔若忽然的跳出来,指出应该由一个英明能干的君王,来统治整个沧月国。恐怕…老百姓们便会举双手赞成了吧?
而几位虚伪至极的皇叔,往昔都曾经买力的演绎过,乐善好施的角色。
一向颇得民心的他们,若这个时候忽然的跳出来,必将被老百姓们齐心的拥护,然后推举为沧月国新皇的人选。
可是,几位皇叔的势力,都被自己瓦解干净了。照理来说,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在沧月国境内连续的掀起如此大的阴风鬼浪啊?
当然,沧月国一旦民心大乱,得利的还有三个人。那三个人便是跟沧月国处于敌对关系的--西辰帝司徒杰,北翼太子萧寒,龙耀皇朝瑞王轩辕焰。
凭他们三个人的势力,想在沧月国境内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儿。
可是,根据他安插在其他三国的密探们汇报,西辰帝司徒杰最近正在忙于勤加练兵,企图对北翼国发动一场战争。
所以,西辰帝司徒杰这个时候,绝不会有空闲的时间来找沧月国麻烦。而即将迎战西辰大军的北翼太子萧寒,同样不会有空闲的时间,跑来沧月国掀起阴风鬼浪的。
至于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根据密探们的详细汇报,他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最近连瑞王府的大门槛都没有迈过一步。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如今正被鼻子几乎气歪的龙耀皇轩辕璃,施予惩罚闭门作画呢。因此,轩辕焰亦不可能有分僧术,跑来沧月国制造巨大混乱的。
落座在椅子上,双眸盯望着摇曳的烛火,眉头深深拧皱的沧月太子夜逸风,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对于假冒生死门人的居心叵测者,其真正身份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纵然没有头绪,还是得调查。他就不信这个邪了,调动沧月国所有的大军,将整个沧月国的疆土翻个底朝天,还寻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出来。
夜逸风那抽离绯红烛火的视线,投递向了桌上的一叠黄色宣纸。
杏黄色衣袖随风倏地一个卷漾,垂首的沧月太子夜风逸,令那沾染着墨汁的豪笔,在黄色宣纸间飞速的游走了起来。
夜逸风在黄色宣纸间挥洒下的内容,毫无疑问的--自然是调动沧月国的所有大军,将沧月国辽阔无比的疆土,给翻个底朝天的太子谕令。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翔坤殿外面--
银色月辉的淋漓萦绕之下,精致的亭台楼阁,朱桥碧池,娇花嫩草,假山绿树,呈现出的是一副幽静艳丽的如画风景。
温柔的夜风轻轻拂过,除了微漾起涟漪的碧池,婀娜婆娑的绿叶,翩然迎舞的娇花,合力浅谱出的一曲宛如天籁般的清音,便再无任何的声音存在了。
然而,若是双眸深深的眯起,仔细的瞅望一番翔坤殿的四周。
你又会发现,其实无论是精致的亭台楼阁,还是那朱桥碧池,娇花嫩草,假山绿树之中,到处都耸站着手持锋利兵刃的沧月国禁卫军。
只不过这些迎风耸站的禁卫军,身躯全都处于一动不动的状态中,并且气儿亦喘的十分轻缓,令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两道蓝色的身影,就宛如两缕蓝色的烟雾,轻盈的从一株枝繁叶茂的绿树顶端跃过,又轻盈跃过了无数个金黄色琉璃瓦盖成的宫殿顶。
最终,这两道宛如烟雾般飞飘的蓝色身影,降落在了由三根朱红色的柱子牢牢支撑,彩色檐角高高飞翘的凉亭顶上。
迎风耸立在凉亭檐顶上的两道蓝色身影,自然是穿着蓝色锦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这肆意游走于沧月国皇宫的举动,竟令无数名手持锋利兵刃的禁卫军,没有任何一个人敏锐察觉到异样的声响。
当然,这不足为奇。以轩辕焰那登峰造极的绝顶轻功,柔揽着上官凝月的纤纤细腰,游走于沧月国皇宫的各处,不惊动沧月国皇宫守卫的无数名禁卫军,简直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彩色檐角高高飞翘的凉亭顶上,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身躯正亲密无间的相偎在一起,双手亦幸福甜蜜的缠握在一起。
凉亭的东南西面,呈露着三个荷花清香四溢的碧池。
柔柔晚风的徐徐撩拂之间,若赏一赏被银色月光尽情的渲染,更加美幻绝伦的荷花风景,倒是一件十分雅致的乐事儿。
不过,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此时并没有欣赏凉亭的东南西三面,美幻绝伦的如画荷花风景儿。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双眸内正弥漫着浓浓的魅笑,齐齐望着凉亭的正北面,沧月太子夜逸风那金碧辉煌的翔坤殿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猪和猪圈
被绯红烛火萦绕的华丽翔坤殿,敞开着一扇雕花嵌玉的窗户。
立于彩色檐角飞翘的凉亭顶上,手指缠绵相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双眸透过翔坤殿雕花嵌玉的窗户,能够清晰看见落座在镶金的书桌边,正挥笔泼墨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俊眉浅挑的轩辕焰,催动浑厚内力单独的传音,将柔笑话语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没想到,生死门门主竟会是夜逸风。这一个沧月太子,隐的…倒挺深。
今日的申时,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全都按时抵达了鲤鱼山顶。而真正的生死门门主,为了审视他们这些假冒者的居心叵测举动,必定会混在各派掌门的人群之内。
只不过呢,沧月国境内的掌门,数量共有一百零六位。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到底“借用”了哪一位掌门的身躯和脸蛋,他和月儿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便有了各派的掌门,陆陆续续上前签到的戏码。第一支用来签到的特殊灰色毫笔,具有着寻找生死门门主的作用。
第一支灰色的豪笔,上面涂抹了一种无色无味无形的药粉。
确实尚了他和月儿的奇毒,导致全身的肌肤,黑中闪烁着阴幽绿芒的各派掌门。触碰到了第一支灰色的豪笔,灰色豪笔间所涂抹的药粉,便会维持无色无味无形的状态。
但,倘若生死门的门主,触碰到了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灰色豪笔间所涂抹的无色无味无形药粉,便会立刻凝聚成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红线。
那是因为,各派掌门所中的奇毒,与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间,涂抹的无色无味无形药粉,不会产生丝毫的排斥反应。
而生死门的门主,即便他全身的肌肤,同样黑中闪烁着阴幽的绿芒。
可导致生死门门主肌肤彻底变样的,却并非是他和月儿的奇毒,而是生死门的门主,自己所研制出来的毒药。
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上面涂抹着的无色无形无味药粉,一旦与其他的毒药相互接触了,会瞬间的产生排斥反应--凝聚成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红线。
当金扇帮的少帮主,指尖刚刚碰触到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灰色豪笔的笔杆间,便凝聚出了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红线。
由此可见,这金扇帮的少帮主,乃是他人假冒的。而假冒金扇帮少帮主之人,毫无疑问的,自然是生死门的神秘门主。
以防被生死门的神秘门主,敏锐捕捉到了灰色的豪笔间,凝聚出的那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红线,因此而大大的提高了警惕之心。自己当然得以极快的速度,摧毁了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
既然已经确认了金扇帮的少帮主,乃生死门的神秘门主假冒。那么,第二支特殊的灰色豪笔,也该出场挥发它的作用了。
第二支特殊的灰色豪笔,便是生死门的门主,用来在白色宣纸间签到的那一支豪笔,上面同样涂抹了无色无味无形的药粉。
此种无色无味无形的药粉,是他曾经为幻影宫的幻影们研制出的,跟踪重要的目标之时,所必须具备的武器--隐形追踪粉。
中了隐形追踪粉者浑然不知,可研制出了隐形追踪粉的他,只要吞服下一颗特制的小药丸,便能够轻易的嗅察到风中,隐形追踪粉残留下的淡淡余香。
隐形追踪粉的药效,可以维持整整的十个时辰。因此,十个时辰之内,肌肤吸收了隐形追踪粉的生死门门主,无论身处于沧月国的哪一个角落。
吞服下了特制药丸的他,都能够凭借隐形追踪粉残留在风中的淡淡余香,毫不费力的找到生死门门主的落脚点。
这不,与月儿享用完美味可口晚膳的他,根据隐形追踪粉残留在风中的淡淡余香,出现在了沧月太子夜逸风翔坤殿的对面,此座彩色檐角高高飞翘的凉亭顶上。
隐形追踪粉的淡淡香气,此时正绵绵不绝的从翔坤殿,那一扇敞开的雕花嵌玉窗户内袅袅飘散出来。
而金碧辉煌的翔坤殿之内,他如今除了看到垂首落座在书桌边,挥笔泼墨的沧月太子夜逸风之外,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的存在。
所以,毫无疑问的,这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便是他和月儿两个人,最近在沧月国的境内,轮番上演了几场的轰动大戏,想要钩调出来的生死门神秘门主。
上官凝月虽然没有丝毫的内力,可她拥有着令世人恐骇的灵力。听到了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亦立即催动体内的灵力,将嘲讽的话语单独传送进了轩辕焰的耳内。
--隐的深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两个人轻易的调出来了?一条再狡猾的狐狸,只要碰到了我们两个人出马,只会转变成一头蠢笨无比的猪。
其实,即便沧月国境内的各派掌门,今日申时并没有按时的抵达鲤鱼山顶。只要时辰一到,各派掌门所中的奇毒,以及他们派内一众弟子所中的奇毒,亦会自行的化解掉。
因为丐帮的弟子,在各门派井水中悄悄洒毒的同时,将解药也给一并的洒进了井水中。
正如焰先前在鲤鱼山顶上所说,解药是需要一段时间发挥的。而丐帮弟子洒在井水中的解药,药效发挥的时间便是今日的酉时--太阳坠落西山之际。
可惜,各派的掌门并不知情,生死门的门主同样不知情。所以,各派的掌门和生死门的门主,岂会不按时的抵达鲤鱼山顶?
这一切的一切,尽在她和焰的精确掌控间。生死门的门主又怎能不中招,不将自身行踪毫无遮掩的,暴露给她和焰呢?
不过呢,她和焰倒还真没有将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跟生死门的神秘门主,这两个人给相互的联想在一块儿。那是因为…
先前以贺寿为名,去往龙耀皇朝送上了一份“大礼”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曾经狼狈无比的栽倒在了她的毒药中。
沧月太子先中了她的痒痒粉,几乎将肌肤给挠烂了。然后又被她弄的头痛欲裂,气急败坏的跑去跟她索要解药。
最终因为她不肯给解药,自身又无法成功解毒的沧月太子。
只能无可奈何的被她威胁上了,答应动用沧月国的十五万大军,协助她一同的对付,北翼太子萧寒的十五万大军。
倘若沧月太子就是生死门的神秘门主,那么极擅长制毒的生死门门主,根本就不会被她的毒药,给无可奈何的威胁上。
以生死门门主的制毒本领,虽不能在第一时间内,成功化解了她所施的毒。但生死门门主绝对有本领,暂时控制住她所施毒药的发作。
只要给生死门门主较长的一段时间,以生死门门主在毒术方面的造诣,最终还是能够研制出一种药,化解了她所施的毒药。
换一句话来说,这一个沧月太子,竟不惜令自身被她的毒,给折磨的痛楚万分,亦要成功的隐藏住自己在毒术方面的高超造诣。真是有他的!
幸亏当初,自己对沧月太子的威胁,只不过是计中之计。
真正目的,并不是借用沧月太子的大军,来拦截北翼太子的大军。而是将两沧月,北翼太子的大军全都弄到山腰上,逼迫他们签下一年之内,国家互不侵犯的“和平协议。”
若当初,自己采用的并非计中计。而是被沧月太子的演技给骗倒了,以为他真的无法自行解毒,为了得到解药肯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呢!
听到了堂堂的沧月国太子,先被上官凝月贯上了“喂鱼小蚯蚓”的称号,又被上官凝月贯上了“一头蠢笨无比的猪”称号。
心中暗暗憋笑的轩辕焰,墨眸不禁弥漫起“同情”的色泽,扫了扫那一扇敞开的雕花嵌玉窗户内,正在垂首挥洒笔墨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焰!别让一头蠢笨无比的猪,白白糟蹋人类才可以使用的墨汁了。将信罕扔给那一头蠢猪,让蠢猪赶紧回它的生死门猪圈去,我们还得去生死门猪圈拿取药材呢。
葱指从轩辕焰掌心间抽离的上官凝月,催动灵力对轩辕焰单独的传音完,白皙的手腕浅浅一扬。一张包裹着黑色药丸的白纸,从上官凝月的蓝色袖筒内飞卷而出,坠落在了轩辕焰摊敞开的掌心间。
脑袋倏地一歪,墨眸冲着上官凝月魅眨了眨好几下,催动内力传音的轩辕焰,将戏谑十足的笑语递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中。
--咳咳咳,那个啥,月儿啊,夜逸风是一头猪,生死门是一个猪圈。我们待会儿去猪圈,跟一头猪品茶聊天,那我们…是什么呢?
被轩辕焰这故意弄逗的笑语,弄的嘴角一个猛抽的上官凝月,当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催动灵力没好气传音的同时,上官凝月的葱指戳点向了轩辕焰胸膛--你啊,你也是一头猪,一头皮痒欠揍的猪。至于我呢,是一个不仅仅善待猪,甚至还懂得跟猪交流的慈悲人。
因为担心你这一头皮痒欠揍的猪,稍后会被生死门猪圈的一大群猪欺负。所以,才决定陪同你这一头皮痒欠揍的猪,一起去生死门猪圈喝茶聊天。
爱极了上官凝月这娇嗔模样的轩辕焰,先是吧唧亲吻了一下上官凝月的额头,这才催动内力继续的传递起了戏谑话语。
--可是,可是…你这一个懂得跟猪交流的人,如今已经嫁给我这头皮痒欠揍的猪了。那么,那么…我以后是否可以称呼你为,美丽又可爱的宝贝猪小爱妻呢?
被轩辕焰的宝贝猪小娇妻,招惹的脑门正前方,一大片黑漆漆乌鸦飞过的上官凝月。
粉拳立刻朝着轩辕焰的胸膛间,无语的柔捶了一下,催动灵力传音的道--闹个P啊,鸡皮疙瘩都被你弄掉了一地。好啦,别顾着肉麻了,赶紧写你的字吧!
薄唇邪魅的勾起,墨眸中漾满了甜蜜笑意的轩辕焰,身躯一个微微的弯俯,再一次吧唧亲吻了下上官凝月的额头,这才止住了逗弄小娇妻的愉悦举动。
垂首的轩辕焰,将上官凝月先前所递的那一张白纸,平平的帖附了白皙左掌间之后,透过皎洁月辉的萦绕照明,利用特制的黑色小药丸,在白纸上挥洒起了龙飞凤舞的字体。
很块的工夫,在白纸上挥洒完毕的轩辕焰,将白纸对向了前方的翔坤殿,那一扇完全敞开着的雕花嵌玉窗户。
接着,轩辕焰右手的修长食指,倏地一个轻弹而起,白纸宛如疾射的利箭一般,进入了翔坤殿敞开的雕花嵌玉窗户内,朝着沧月太子此刻落座的书桌方向袭飞了去。
白纸条飞射的速度极快,白纸条飞射的声音亦极轻。
令彩色檐角高高飞翘的凉亭下方,手持着锋利冰冷的兵刃,迎风耸立的无数沧月国名禁卫军,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沧月国的无数名禁卫军没有察觉,不代表沧月太子夜逸风没有察觉。
落座在镶金的书桌边,脑袋依然低垂着,握笔在黄色的宣纸间,书写着调动沧月国的所有大军,将沧月国辽阔无比的疆土,翻个底朝天太子谕令的夜逸风。
原本低垂着的脑袋,倏地一下高抬起来的同时,沧月太子夜逸风杏黄色的衣袖,朝着书桌上的一支蜡烛挥扫了去。
蜡烛随风轻轻摇曳的火焰,瞬间高高的升腾而起,化长了一条血红的长线,迎击向了朝着书桌位置闪电般袭来的白纸条。
只是,就在化成血红长线的烛火,与白色纸条相互碰撞的一刹那间--
夜逸风杏黄色衣袖忽然再次的一挥,化成了血红长线的烛火,迅速坠落到了翔坤殿的地面上,将翔坤殿坚硬地面贯穿出了几个小黑洞。
与此同时,轩辕焰弹指袭射的白纸条,被夜逸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夹住了…
第一百九十章:难测的惊喜
突然察觉到一样东西,以疾风的速度袭击向自身,沧月太子夜逸风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化绯红的烛火为锋利武器,摧毁即将抵达面前的危险。
然而,待抬头的沧月太子夜逸风,瞅见迎面袭来的那一样东西,并非他想象中的暗器,乃是一张印有黑色字迹的白纸。
并且,当这一张印有黑色字迹的白纸,以疾风之速射进了翔坤殿的窗户内,竟没有惊动到翔坤殿的外面,无数名尽职守卫的禁卫军。
夜逸风便立刻知道,这一张印有黑色字迹的白纸不寻常。
至于催动浑厚无比的内力,弹射这一张印有黑色字迹白纸的人,更是不寻常。因此,夜逸风又瞬间挥袖击落了化为武器的绯红烛火,伸指夹捏住了迎面袭来的白纸。
白皙指尖一个轻轻的撩拨,令白纸摊铺在了掌心中之后,夜逸风浅眯起的双眸,朝着白纸上龙飞凤舞的三行黑色大字瞅望了去。
白纸上,龙飞凤舞的第一行黑色大字--沧月国的太子?生死门的门主?不知道阁下,比较喜欢哪一种称呼呢?
我猜…阁下待在翔坤殿的时候,喜欢沧月太子这一个称呼。阁下戴上黑白面具的时候,还是更爱生死门门主这一个称呼吧?
白纸上,龙飞凤舞的第二行黑色大字--未得沧月皇帝和沧月太子的允许,在下便擅自的闯入了沧月国皇宫,这实在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呢,沧月太子可千万别动怒,在下至所以会这么做,纯粹是一番善意之举。因为,在下知道沧月太子最近很心烦,特地为沧月太子排忧解难来了。
白纸上,龙飞凤舞的第三行黑色大字--沧月太子若愿意让在下排忧解难,不妨辛苦的跑一趟,先回生死门提前的备下好茶。
我二人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私人事情,目前急着要去办。
但是,沧月太子请放心哦,待我们二人办完了那一件特别重要的私人事情,便会立刻的前往生死门作客,与沧月太子一起面对面的品茗聊天。
而面对面笑品香茗,友好聊天的同时,我二人必会帮助沧月太子,拨开眼前的所有迷雾,洗涤心中的一切困扰。
“你们…”仔细看完白纸间龙飞凤舞的三行黑色大字,夜逸风手掌青筋直冒的捏握了起来,令掌中的白纸化为了灰烬之后,夜逸风咬牙切齿的低语道:“还真是神通广大。”
沧月国境内,人人都知道生死门门主。
可是沧月国境内,知道生死门门主另外的一个身份,原来就是他沧月太子夜逸风的,除了生死门的一众属下之外,便只有父皇一个人了。
更甚至,父皇虽然知道他是生死门的门主,可他生死门的隐蔽基地,父皇从来都没有主动问过。所以,就连父皇都不清楚生死门的隐蔽基地,究竟位于沧月国的哪一个方位?
而这些个居心叵测的神秘假冒者,不仅仅知道生死门的门主,就是他沧月太子夜逸风,更知道他生死门的隐蔽基地。这简直…
白纸上龙飞凤舞的黑色大字,其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个居心叵测的假冒者,其中的两个神秘人,待会将去往自己生死门的隐蔽基地,将他们最近在沧月国的境内,连续掀起阴风鬼浪的真正企图,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
居心叵测的假冒者,在沧月国境内连续的掀起阴风鬼浪。其背后隐藏着的真正企图,他当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不过,令他更加迫不及待的,便是将居心叵测的假冒者,给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好,很好,非常的好!既然你们兴致勃勃的,要去生死门的宫殿中作客,那么身为主人家的我,又岂能败坏你们的雅兴呢?
我会在生死门的宫殿中,备下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好茶”,静候你们两个人的到来。我更会在生死门的宫殿中,替你们两个人,认真无比的操办一场…隆重葬礼。
杏黄色的衣袖一个怒甩,夜逸风朝着镶金书桌的右侧,他太子寝室的方向走了去。
就在进入了太子寝室内的夜逸风,用比以往最加快的速度,完成了自己那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一条黑布蒙头的鬼魅装束。
然后,启动开了太子寝室内的暗门,从秘密通道内离开了沧月国的皇宫,前往生死门的隐蔽基地之时--
夜风柔柔的撩拂中,碧空银辉幻美的萦绕间,已经离开了沧月国皇宫范围的轩辕焰,正拥揽着上官凝月的纤纤细腰,施展绝顶的轻功,轻盈的跃过一株又一株绿树枝杈,一路向南的疾驰而去呢。
脑袋偎依在轩辕焰肩头处的上官凝月,葱指拉拽了一下轩辕焰腮边的一缕墨发,声音弥漫着疑惑气息的问道:“焰,你到底再搞什么鬼嘛?还有什么事情,会比拿取药材泣血花更重要啊?”
原来,当轩辕焰将白纸弹射给了夜逸风之后,轩辕焰忽然对上官凝月说--月儿,让夜逸风在生死门的基地多等一会儿吧,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哦。
说完,轩辕焰便将上官凝月的纤纤细腰一揽,迅速撤离了沧月国皇宫的范围。这不禁令上官凝月一头的雾水,他们来到沧月国,不就是为了拿取药材泣血花么?
还有什么另外的事情要办啊,甚至那一件事情,比拿取药材泣血花还重要。之前,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焰提及过呢?
脑海中暗暗的琢磨了小半晌,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的上官凝月,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满满好奇,这才出声问道了轩辕焰。
“药材泣血花,对我来说固然很重要。可月儿对于我来说,却是生命中最最重要的。”
薄唇愉悦魅勾的轩辕焰,声音温柔万分的笑溢道:“还有一个半时辰,便是明日的降临了,我怎能不跟月儿好好的庆祝一番呢?”
被轩辕焰的话语,弄的玉眸之内迷雾更加浓烈的上官凝月,嘴角忍不住抽搐的语道:“啥,因为明日即将降临了,所以你要跟我好好的庆祝一番?这什么跟什么嘛,明日降临就降临呗,明日哪一天不降临啊?为何要莫名其妙的庆祝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踏踩着夜风向南驰行的轩辕焰,修长手指当即柔点了一下上官凝月的鼻尖,墨眸间溢满了无语笑意的道:“我的天哪,你这个小糊涂蛋。我还以为,你是懒得庆祝一番呢?原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半时辰过去之后,明日的降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上官凝月原本依偎在轩辕焰肩头处的脑袋,倏地一下高抬了起来,玉眸狐疑眨望向轩辕焰墨眸的同时,粉拳娇捶向了轩辕焰的温暖胸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嘛。”
“意味着…”拉长话音的轩辕焰,墨眸溢满无限柔情的瞅了瞅上官凝月之后,薄唇突然坏坏一勾的道:“我决定了,暂时不说。到了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既然月儿根本就已经忘记了,明日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么…自己暂时的保密,应该能给月儿带来更大的惊喜吧?
“居然敢不说?”嘴角一阵猛抽的上官凝月,右手的白皙手腕一个迅速扬起,纤纤葱指朝着轩辕焰的胳肢窝伸了去。
“你,你,你…挠我胳肢窝?”轩辕焰先是片刻的目瞪口呆,接着仰头哈哈哈的狂笑了起来,哈哈狂笑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救…救命啊,有人虐…虐待亲…亲夫啊。”
“我挠,我用力的挠,我用力用力的挠,看你说不说。”上官凝月咧嘴乐语道的同时,不仅右手葱指挠着轩辕焰的胳肢窝,左手葱指亦进攻起了轩辕焰的胳肢窝。
“就不说,你挠呗。”止住了哈哈狂笑的轩辕焰,墨眸朝着上官凝月邪魅的眨了眨,薄唇弯弯翘起的道:“手指若是挠累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揉一揉手指哦。”
语毕,缠裹银色月辉的足尖一个使劲,轩辕焰以更加快的速度,踏踩着绿叶茂盛的大树枝杈,以及沧月国一排排紫色琉璃瓦铺盖的屋檐顶,一路向南的疾驰而去了。
徐徐拂漾的夜风中,隐隐约约飘卷来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对话,嬉笑声音中弥漫浓浓的深情,无限爱意的对话--
“喂!焰,你怎么忽然之间的,不再仰头哈哈大笑了呢?”
“月儿啊!其实,你挠我的胳肢窝逼供,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呢,我的胳肢窝,它根本就…不怕痒。”
“咳…那你先前还仰头哈哈的大笑,做出一副无法承受痒的样子?”
“这不是瞧你挠的起劲儿,索性就逗你玩一玩呗。”
“去你的…”
而就在轩辕焰柔揽着上官凝月的纤纤细腰,带上官凝月前往沧月国的某一地点,准备为上官凝月制造出一番惊喜的同时--
轩辕焰那缠裹银色月辉的足尖,先前曾随着夜风踏踩过的,一紫色琉璃瓦铺盖的高高屋檐顶上,忽然出现了一抹身影。
一双微微眯起的俊眸,朝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远去的方向,静静的盯瞅了小半晌之后,这抹站立在了紫色屋檐顶上的身影,薄唇间幽幽的叹了一口长气。
“轩辕焰啊轩辕焰,你根本不知道,明日的来临,对于执意的留在外界,与你相恋厮守的上官凝月来说,其实一点儿都不值得庆贺。因为…”
第一百九十一章:巨大冲击
隐与沧月国境内的聚英山庄,外围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清澈小溪的尽头,约十里远,是一座略微倾斜的小山坡。
此时此刻,这一座略微倾斜的小山坡上,沁人心脾的清香到处弥漫。原来,略微倾斜的小山坡上,栽种满了千姿百态的栀子树。
每一株栀子树的粗壮树干间,都或高或低的绑着一条彩色绸带,彩色绸带间则悬着一盏硕大的灯笼,灯笼内绯红的烛火艳丽耀射。
皎洁月辉与绯红烛火,尽情的交织笼罩中,能够清晰的看见--
伸展的细长栀子枝杈上,秀绽着片片碧翠欲滴的栀子绿叶,片片碧翠欲滴的栀子绿叶,娇托着一朵朵洁白如雪的栀子花。
夜风柔柔的撩拂细长枝杈,碧翠欲滴的栀子绿叶轻轻摇曳,洁白如雪的栀子花婆娑翩舞,流泻着令人难以言喻的雅韵美态。
置身于栀子花林中,琼鼻吸嗅着风中弥漫的栀子花香,玉眸赏望着洁白如雪栀子花的上官凝月,红唇间忍不住赞叹的溢道:“好美。”
上官凝月的赞叹之音刚落,静静立于上官凝月的身侧,墨眸内含满了柔情笑意的轩辕焰,薄唇亦轻轻的溢道:“嗯,真的好美。”
不过呢,上官凝月赞的是栀子花之美,轩辕焰赞的是佳人虽易容,却无法掩盖住的仙姿之美。
因为,墨眸内含满柔情笑意的轩辕焰,视线此时所定格的地方,并非枝杈间盛放的洁白如雪栀子花,而是仰头赏洁白如雪栀子花的心爱小娇妻。
“我就觉得奇怪呢,怎么聚英山庄的密探们,今夜忽然间全都消失不见了。就算他们要出庄查探消息,也用不着集体的出动吧?”
眸光抽离开了美丽栀子花的上官凝月,一个轻轻的侧转头,玉眸柔望向了轩辕焰,红唇娇溢道:“原来…密探们全都奉了你的密令,出庄收集栀子树去了。”
今夜,她和焰用完美味可口的晚膳,离开聚英山庄的时候,曾经路过这一座小山坡。当时,这一座小山坡上还是花迹全无,碎石凌乱堆积,杂草蔓延丛生呢。
如今,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小山坡却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原本凌乱堆积的碎石,蔓延丛生的杂草,全都消失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香到处弥漫,迎风婀娜多姿的栀子花树。
很明显,今夜聚英山庄的密探们,忽然间消失不见的原因--是所有密探奉了焰的密令,全体出庄收集栀子花树去了,并且将收集到的栀子花树,全都移栽到了这一座小山坡上。
而焰为何会如此做,她心中亦清楚的很,因为她昨夜的一番话。昨夜--
离开了悦来客栈,改住聚英山庄的她,因为与焰吞食了整整一头的烤羊,导致胃撑的难受,一时间竟无法舒服的入睡。
因此,为了消化掉胃中堆积的烤羊,她与焰便手指幸福的相扣,一起沐浴着柔美的月光,闲逛起了聚英山庄的大花园。
闲逛聚英山庄的大花园之时,她瞅见花园内种植了一株栀子树,便立刻拽抓着焰的胳膊,走向了那一株栀子树。
望见她葱指轻捏住一根细长的栀子枝杈,将枝杈间盛放的洁白如雪栀子花,贴附到了鼻边享受的嗅闻着,焰曾开口笑问她--月儿,你很喜爱栀子花?
她笑了笑,脑袋朝着焰的肩头上懒懒一靠,启唇轻回道--世间花千百,独爱栀子花。焰,你知道么,栀子花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因为它结子同心,所以又叫做同心花,代表着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
其实呢,在遇见焰之前,她对世间千娇百媚的花儿,倒也没有什么爱与不爱之说。
不过,在遇见了焰之后,她的确对栀子花情有独钟了。因为她觉得栀子花的花语,就是她与焰爱情的完美写照--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
听完自己的话,焰只是俊眉诧异的挑了一挑,并没有言语些什么。
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这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她,才会知道的栀子花花语。焰并非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他自然不知道栀子花的花语。
因此,见到焰俊眉诧异的挑了一挑,她当时还故意的逗弄了一下焰,她笑语道--焰啊,可千万别感慨我博学多才,更别责怪自身的孤陋寡闻哦。
真是没有想到,对她昨夜所说的栀子花花语,表面上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的焰,其实…却将她所说的栀子花花语,给牢牢的记在了心间,更是悄悄的瞒着自己,为自己打造出了一山坡的美丽栀子花。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焰不仅仅在这辽阔无比的山坡上,为自己打造出了美丽的栀子花,亦在心田间为自己植满了美丽的栀子花,植满了永恒的爱与一生守候的美丽栀子花。
“世间花千百,独爱栀子花。栀子同心,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墨眸内缱绻深情的柔笑,薄唇轻轻启动的轩辕焰,说出了上官凝月昨夜告诉他的,令他铭记于心的栀子花花语。
随即,轩辕焰左手腕轻轻的一扬,蓝色衣袖随风翩然的卷漾间,一支碧绿无暇的长笛,从轩辕焰的蓝色衣袖内旋飞了出来。
白皙的手指朝着碧绿长笛一个捏夹,轩辕焰将碧绿长笛贴附到了薄唇边,一曲宛如高山流水,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天籁笛音,飘扬在了栀子花香弥漫的夜风中。
宛如天籁般的悦耳笛音,缱绻着轩辕焰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令上官凝月的心暖意融融,令上官凝月如醉如痴的灵魂,幸福甜蜜的不可言喻。
轩辕焰柔柔的笛音轻奏间,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一片一片的从细长枝杈间轻轻飘落,伴随着徐徐回漾的夜风,旋舞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头顶上方。
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从细长枝杈间飘落的越来越多。
最后,成千上万片的洁白如雪栀子花瓣,不仅旋舞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头顶的上方,亦旋舞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躯四周。
被洁白的美丽栀子花瓣,织成爱网的重重包围之中,上官凝月一双弥漫感动色泽的玉眸,与轩辕焰一双弥漫柔情的墨眸,相互默默的深凝着,他们的心亦在无言中幸福的交流着。
小半晌过后,伴随着碧绿无暇的长笛,被轩辕焰缓缓的抽离了薄唇边,原本翩舞的洁白如雪栀子花瓣,纷纷铺嵌到了地面间。
只是,铺嵌于地面间的洁白栀子花瓣,却并非凌乱堆叠的状态,它们完美的拼缀成了两颗心,两颗交织在一起的漂亮心形图案。
而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此时此刻正面对面的站立在,由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完美拼缀成的心形图案之内。
将长笛揣放进了蓝色袖筒中之后,轩辕焰仰头瞅望了一眼碧空中,那一轮高高悬着的洁净皎月。
从碧空的洁净皎月,如今所逗留的位置,精算出了正子时即将离去,明日很快便会降临的轩辕焰,这才浅垂下了脑袋。
冲着上官凝月魅眨了眨含笑的墨眸,轩辕焰薄唇内柔柔的溢道:“月儿,你坐在心形图案圈成的地面间,别动哦。”
“嗯。”上官凝月心中知道,轩辕焰给她的惊喜还没有结束呢,轻点了一下脑袋,上官凝月落座在了花香扑鼻的地面间。
就在上官凝月落座在地面间的同时,迎风站立在心形图案内的轩辕焰,身躯则是一个极速的旋转,双掌朝着四周栀子树的粗壮树干间,那或高或低悬挂着的硕大灯笼挥震了去。
悬挂于粗壮树干间的硕大灯笼,其内原本艳丽耀射的绯红烛火,被轩辕焰挥震出去的强劲掌风,给弄的一瞬间全部都歇灭掉了。
这时,蓝色衣摆一个魅惑掀卷的轩辕焰,亦落座在了地面上。
与上官凝月的后背一个紧紧贴靠,十指与上官凝月的十指一个亲密缠扣,轩辕焰薄唇间笑溢道:“月儿,暂时的闭上眼睛,脑袋仰对着天幕。直到心中不急不缓的默数了二十下,才可以睁开眼睛哦。”
“好。”红唇勾勒起一抹甜蜜笑弧的上官凝月,听从轩辕焰的话,将玉眸闭了起来,脑袋仰对向了天幕,心中不急不缓的默数了起来。
--八,九,十……十四,十五,十六……
就在闭眸的上官凝月,心中不急不缓的默数到第十六的时候,由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完美拼缀成的心形图案外围部分,地面间的尘土忽然轻轻晃漾了起来。
--二十!
待心中不急不缓的默数到了第二十下,按照轩辕焰先前的嘱咐,上官凝月原本闭起的玉眸,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而随着上官凝月心中的二十刚默数完,今日的子时亦正好倏地一下过去了。今日的子时过去了,便意味着新的一天来临了。
这时,由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完美拼缀成的心形图案外围部分,地面上的尘土一瞬间,拉裂开了无数道细长的小缝隙。
无数道细长的小缝隙,其中的一条小缝隙内,卷蹿出了十一团红色的焰火。十一团耀眼的红色焰火,各划出了一条艳丽的线条之后,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射向了深蓝的天幕中。
“砰!”十一团红色的焰火,在深蓝天幕间先是一个交织缠绕,接着宛如烟花一般,在深蓝天幕间迅速的炸响了开来。
--祝我心爱的月儿,生日快乐!
十一团炸开的红色焰火,在深蓝天幕中化成了十一个大字。十一个大字不仅仅颜色五彩缤纷,更是由上往下,形成了一轮漂亮万分的弯月形状。
与此同时,地面间拉裂开的所有细长缝隙内,陆陆续续的卷蹿出了红色的焰焰。
不计其数的红色焰火,在深蓝的天幕中,炸成了不计其数的漂亮弯月图案,炸成了不计其数的生日贺语--祝我心爱的月儿,生日快乐!
原来,焰先前口中所说的,因为明日即将来临了,所以要跟自己好好的庆祝一番,就是庆祝自己的生日啊?
原来,焰先前口中所说的,还有比拿取罕见的药材泣血花,更加重要的事情得去办,就是来此给自己庆祝生日啊?
二十一世纪的她,由于是一个孤儿,组织也不清楚她究竟是哪一日出生的,于是便将她进入了组织的那一天,给定为了她往后每一年的生日。
而她进入组织的那一天,其实也就是今天。只不过呢,她向来都觉得,今天并非她真正的生日,是组织定下来的虚假生日,所以她基本都是懒得去过的。
至于穿越来此的她,都不曾问过她那个将军爹爹上官浩,如今被她寄居着的这一副身躯,原先的主人到底是哪一日出生的,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天是自己的生日。
可,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组织给她定下来的虚假生日,居然就是她如今寄居的这一副身躯,原先主人的真正生日?
玉眸静静的瞅望着深蓝天幕中,绵绵不绝炸响开的红色焰火,形成的那一轮又一轮的漂亮弯月图案,久久都未消逝的彩色生日贺语,上官凝月不仅仅心醉了,灵魂亦彻底的醉了。
上官凝月的心魂尽醉,并非因为漫天绚丽的焰火,完美形成的生日贺语,而是因为漫天绚丽的焰火,盛泻着轩辕焰对她的浓浓爱意。
上官凝月知道,此时此刻,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
最好的表达,便是扣紧轩辕焰的十指,好好感受深蓝的天幕间,绵绵不绝炸开的绚丽焰火中,轩辕焰烙印进她心田的无限深情。
只是,就在上官凝月的纤纤十指,将轩辕焰修长十指扣的更紧了一些,含笑玉眸准备尽情的享受,轩辕焰在深蓝的天幕间,为自己制造出的甜蜜爱情焰火之时--
上官凝月的心,却突如其来的绞痛了一下。这绞痛来的快,消逝的也快。若用秒来计算的话,上官凝月的心最多绞痛了一秒。
然而,虽然不过区区的一秒,可就是这一秒的心绞痛,却令上官凝月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拧皱了一下,亦令上官凝月的贝齿,无法克制的颤咬了一下。
上官凝月是什么人?若论忍痛的毅力,上官凝月谦虚的称第一,绝对没人够资格称第二的。
但,就这区区一秒的心绞痛,却令上官凝月不仅拧皱了一下眉头,贝齿亦颤抖的咬了一下。足以证明,这不过区区一秒的心绞痛,给上官凝月带来了的巨大冲击,是令人完全无法去想象的。
“月儿,你…怎么了?”这不,上官凝月虽然已经极力的控制了,刚刚那一秒的心绞痛,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冲击。
与上官凝月后背正亲密的相贴,十指幸福的缠扣,墨眸瞅望向深蓝天幕的轩辕焰,却还是隐约察觉到了上官凝月的不对劲……
第一百九十二章:命如水中月
话音刚落,轩辕焰倏地一下掉转过了脑袋,墨眸染上一抹诧异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迅速迎望向轩辕焰的上官凝月,脑袋浅浅的一歪,魅眨了一下含笑的玉眸之后,故意装傻的问道:“什么怎么了?”
“月儿的身躯…”轩辕焰的俊眉微微拧了一拧,缓缓启动的薄唇中,道出了自己刚刚察觉到的异样:“似乎颤抖了一下?”
噗嗤一笑的上官凝月,抽离了轩辕焰掌心的纤纤葱指,朝着轩辕焰的脸颊上轻轻一点,红唇间娇媚的溢出了两个字:“笨蛋!”
蓝色衣摆随风一个翩然的掀卷,与上官凝月并肩而坐的轩辕焰,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一个拥揽,嘴角抽搐的启动道:“笨蛋?此话何解?”
“我的身躯至所以会颤抖,还不是拜你这个笨蛋所赐?”脑袋朝着轩辕焰温暖的胸膛间一靠,上官凝月缱绻温柔气息的声音,飘荡在了栀子花香弥漫的夜风中。
“你若不给我过多的惊喜,我又岂会喜不自胜,乐得无法合拢嘴呢?这一乐,不就连带我的身躯,也乐的前后晃动了么?”
温柔的话音刚落,咧嘴灿烂艳笑的上官凝月,那偎依在轩辕焰温暖胸膛间的身躯,亦立刻“笑的”前后接连晃颤了好几下。
薄唇微抿了一抿的轩辕焰,心中还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儿。
月儿先前的那一下身躯颤抖,令他隐约间捕捉到了一抹僵硬。月儿如今的这身躯颤抖,他却没有捕捉到丝毫的僵硬成分。
只不过呢,墨眸瞅了一瞅偎依在自己的怀中,正眉开眼笑着的上官凝月。
轩辕焰心间不禁暗暗的嘀咕着:月儿先前的那一下身躯颤抖,令他隐约捕捉到的一抹古怪僵硬,应该只是他产生的错觉吧?
随即,薄唇勾勒出一道魅笑弧度的轩辕焰,双臂将上官凝月的娇躯,圈搂的更紧了一些之后,声音溢满无限深情的道:“月儿开心就好。”
“对咯,焰!”脑袋一个高高的仰起,染笑玉眸瞅望向深蓝的天幕间,仍旧在绵绵不绝炸响着的五彩缤纷焰火,上官凝月声音略含一抹担忧的道:“这一些焰火的爆炸,会不会暴露出聚英山庄的地点啊?”
“这一些为你庆贺生日的焰火,我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只要距离焰火两公里远,便无法听到焰火的炸响声,亦无法看见焰火盛绽的颜色。”
浅浅俯首,弥漫十足暖意的薄唇,柔吻了一下上官凝月的额头,轩辕焰继续的笑语道:“所以,月儿心中别有丝毫的顾虑,尽情的嗅着栀子花清香,赏着五彩缤纷的焰火吧。”
上官凝月的脑袋,朝着轩辕焰的左肩头上,一个舒舒服服的枕靠之后,启唇柔柔的溢道:“焰,我们一起。”
“嗯,我们一起!”墨眸内尽是幸福色泽的轩辕焰,薄唇再一次亲吻了下上官凝月的额头之后,脑袋这才仰对向了深蓝的天幕。
砰砰砰--
五彩缤纷的焰火,在深蓝天幕中绚丽绝伦的炸响着。
蓝色衣摆魅惑的翩卷间,如丝绸般柔顺的墨发缱绻下,落座于心形栀子花海内,一对亲密偎依的佳偶,令徐徐回漾天地的夜风,洒泻淡淡银辉的皎月,都染上了一份融融的醉意。
只是,染上融融醉意的夜风,染上融融醉意的皎月,以及双眸内染上了融融的醉意,仰首赏望着天幕间缤纷焰火的轩辕焰,都没有察觉到一件事情。
上官凝月的脑袋虽然高高仰着,玉眸看似在欣赏五彩缤纷的焰火,可上官凝月的思绪,其实却处于万分游离的状态中。
先前,那短暂无比的心绞痛,不光光令她的心,仿若瞬间彻底碎裂开了一般,亦令她的脏腑,宛如被密集的万针凌厉贯穿了一般。
虽然,剧烈疼痛来的快,消逝的也很快。
可是,她却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这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来自于灵宫的南宫雪衣,曾经在左丞相的府邸中,对她说过的一些话。
--鲜花若想开的繁茂,盛放娇艳之姿,它需要阳光的呵护,雨露的滋润,泥土的培根。否则的话…鲜花纵然拥有再顽强的生命力,也无法茁壮的成长,只能落得花凋香谢的命运。
--跟我回灵宫吧,外界不适合你的。留在外界对你有百害而无一益。因为到时候…不仅仅你会死,你所有珍惜的人,亦会难逃死的劫数。
按照当时的情形,她认为南宫雪衣的一番话,不过是在恐吓她罢了。
恐吓她若是不肯配合的回灵宫,那么震怒无比的灵宫圣帝,便会“不厌其烦”的,调派着一批又一批的灵宫属下,上门来索取她的性命,以及索取她身边最亲近之人的性命。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极其诡异的心绞痛,却令她忽然的感觉到,南宫雪衣先前所说的,那一番听似恐吓的话语,其实还包含着另外的一层深意。
南宫雪衣那一番听似恐吓的话语,真正的意思该不会是…
若她不肯配合的回灵宫,即便震怒无比的圣帝,没有调派一批又一批的灵宫属下,绞尽脑汁的上门索取她的性命。
执意留在外界的她,性命却还是会“离奇”消逝的。而她的性命一旦“离奇”消逝,那么爱她如命的焰,以及惜她如命的将军爹爹,必定…
可是那也不对啊,倘若真是那样的话,娘亲又为何会将血琵琶留给自己呢?
娘亲将血琵琶留给了自己,就是为了防止日后,自己遭遇到灵宫之人的狠唳袭杀,力有不敌之时,能够催动血琵琶的强大威力,成功的击败灵宫之人,得以保住自身的性命。
如果灵宫的人,不上门索取自己的性命,自己的性命还是会“离奇”消逝。娘亲又何必想方设法的将血琵琶,留给死劫终究都难以避免的她呢?
或许…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这突如其来的,却又转瞬间即逝的心绞痛,不过是自己平日里,缺乏健康的锻炼身体所导致?
就在上官凝月的脑袋,仰对向深蓝的天幕,玉眸看似在欣赏五彩缤纷的焰火,实则在暗暗的整理,脑海中凌乱思绪的同时--
五十里之外,一片绿意弥漫的翠竹林内,蜿蜒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银色月辉的淋漓渲染间,一座白色的石拱桥,静静的横架于清澈见底的小溪之上,一名风姿秀逸的年轻男子,正耸立于白色石拱桥的中央部位。
此名风姿秀逸的年轻男子,并没有仰头瞅望深蓝的天幕上,那一轮高高悬着的皎月。而是低垂着脑袋,俯视白色石拱桥的下面,倒映于清澈溪水间的这一轮皎月。
“子时已经过去了。”小半晌过后,俯视清澈溪水间皎月的年轻男子,薄唇内溢出了淡淡的声音:“上官凝月,你的心,以及你的肺腑…一定被剧烈的绞痛光临了吧?”
年轻男子淡淡的话音刚落,弥漫绿意的竹叶一阵翩然婆娑。撩拂完片片碧翠竹叶的夜风,又徐徐卷漾向了水面原本平静的清澈小溪。
清澈小溪立刻泛起了圈圈的涟漪,而倒映于清澈溪水间的这一轮,看似比深蓝天幕间的那一轮皎月,还要美幻绝伦的月亮,亦瞬间的破碎成了无数个小银点。
“上官凝月,你若执意的留在外界,与瑞王轩辕焰相恋厮守。那么,你的生命最终便会如同…这一轮被夜风轻轻拂过的水中月。”
俊颜罩上了一层浓浓的愁雾,墨眸盯望向水面间破碎月亮的年轻男子,薄唇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令幽幽的声音继续飘漾在了夜风中。
“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如果我违背现任圣帝的命令,将灵宫的秘密告诉了你。你是否会心甘情愿的,随我回灵宫接任圣帝一职呢?”
时间点滴的流逝中,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立于这一座白色的石拱桥上,喃喃自语的年轻男子,足尖终于踏踩着徐徐卷漾的夜风,彻底的消失在了绿意弥漫的翠竹林内…
与此同时,古树藤萝蔓延,瀑布喷珠溅玉,嶙峋怪石纵横的某峡谷中--
一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间,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三个大字生死门,血红而又阴森的生死门三个大字下面,是一扇紧紧关闭着的硕大石门。
硕大的石门前,站立着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
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不仅仅各自的腰间,斜插着一把锋利冰冷的长剑,手上亦各自捏握着一个灰色的小木筒。
其中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牙齿恶狠狠的一咬,声音唳煞无比的道:“妈的!都等了这么久,那两个人到底来不来啊?老子已经在宫殿的大门外,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
“那两个人倒是想来呢?两座峡谷间被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给远远的拉隔开了。我们不启动铁链桥,他们如何跃过万丈深渊?”
另外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鼻子冷冷一哼的道:“那两个人,要么就被拉隔的万丈深渊吓退了,要么就望着拉隔的万丈深渊发愁呢。”
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明白,生死门宫殿被两座峡谷间的万丈深渊,给远远的拉隔着。他们若是不启动铁链桥,那两个人的本领纵然再高强,亦绝对无法成功的抵达生死门宫殿的。
门主又为何会说,以那两个人的本领,或许还真有办法跃过万丈深渊。
因此便让他们十个人,手持着灰色的小木筒,耐心的等在生死门宫殿大门之外,随时准备展开“热情的迎客”举动呢?
又一名黑衣中年男子,双眸狰狞无比的一笑,唇中溢出了嘲讽十足的粗音:“说不定…那两个人自恃轻功绝顶,企图飞跃过万丈深渊呢。结果,却不幸的坠入进了万丈深渊,落得了粉身碎骨的凄惨下场。”
然而,此名黑衣中年男子的嘲讽话音刚落,一抹魅笑缱绻的年轻男子声音,随着徐徐回漾的夜风,飘拂进了他们所有人的耳内。
“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自恃轻功绝顶的我们,不仅没落得粉身碎骨的凄惨下场,反而毫发无伤的来生死门做客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热情迎客”
突如其来的声音,魅笑的很温柔。
只不过,对于十名黑衣罩体,手持灰色木筒的中年男子来说,这随峡谷夜风拂入进双耳内的,却并非是温柔的魅笑音,而是无数根刺穿耳膜的冷针。
唰唰唰--
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亦是生死门的十大护法,脸色一个骇然的骤变,弥漫寒唳煞气的双眸,齐齐的循音望了过去。
生死门十大护法的正前方,大约九丈远的位置上,正静静的立着两抹蓝色身影。
可是,生死门的十大护法,刚刚眨了一下眼睛,两抹蓝色的身影倏地一动,便立在了生死门十大护法的对面,大约三米远的位置上。
银色月辉的尽情萦绕间,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一袭绣花的蓝色锦衣很美,一张易了容的脸蛋儿也很美,浑身上下盛绽出的风姿神韵更美。
然而,看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这两个,宛如画中仙般的养眼俊美男子,生死门十大护法的心情,却是极度的不美。
生死门的十大护法,不仅仅后背的脊梁骨发冷,踏踩于地面间的双足发冷,那捏握住灰色木筒的粗糙右手,更是冷汗直往外渗冒。
他们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夜风,就是奉了门主的命令,对这两个深夜前来生死门宫殿“做客”的人,进行“热情无比迎客”举动的。
可是,当这两个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真的跃过了两座峡谷间,拉隔远远的万丈深渊。
然后,在他们十个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这两个人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们十个人正前方约九丈远的位置上。
接着,这两个人又施展如此登峰造极的轻功,从正前方约九丈远的位置上,一瞬间抵达到了他们十个人的面前。
他们十个人若是还不感觉到毛骨悚然,那么他们十个人的脑子,就肯定是被徐徐拂漾的夜风,给吹出了大大的问题。
“你们…”其中的一名生死门护法,猛打了一个寒战之后,头皮阵阵发麻的问道:“你们两个人,到底是如何跃过万丈深渊的?”
“当然是飞过来的。难不成…”上官凝月的臂膀一个慵懒交叉,红唇邪魅笑勾的溢道:“你以为我们辛苦的挖土,将万丈深渊给塞填满了,然后一步一步走过万丈深渊的?”
“胡说!”先前问话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双眸宛如见鬼般的看向了上官凝月,暴声的道:“即便你们的轻功登峰造极,可被两座峡谷远拉隔开的万丈深渊,并无任何的一处踏脚点,你们怎么可能飞得过来?”
此时,这一座峡谷的邻居,另外一座峡谷的某个隐蔽山洞之内--
后背正依靠在凉凉的山壁间,脑袋耷埋在一对血红的大翅膀中,紧闭鹫眸睡着大觉的血鹫之王傻宝,并没有听见这一名生死门护法的问话。
否则,血鹫之王傻宝的大脑袋,必定傲狂无比的朝天一仰,鹫音嘲讽万分的回道:飞不过来?需要本鹫王叼住你的脖子,带你来回的飞个千儿八百趟,让你好好的过一过飞翔之瘾么?
“我说,这个谁谁谁…”秀眉浅浅的一挑,上官凝月启唇道:“我们是来喝茶的,可不是来给你释疑的。你若实在好奇心旺盛,不妨仰头问一问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们究竟是如何飞过来的,它们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呢,你最好还是别仰头问星星和月亮。万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慈悲,真的开口给你释了疑,恐怕我们待会做完客回去的时候…”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垂首的轩辕焰,左手掌心缓缓的摩挲右手五指的同时,薄唇内溢出了既慵懒十足,却又夹杂着讽冷气息的魅音:“得借用一下你冰冷的尸首,作为跃过万丈深渊的踏脚点了。”
“你…”听到轩辕焰的话,先前那一名问话的生死门护法,脸色顿时一阵青白交加,捏握住灰色木筒的右手,亦迸射出了一条条的青筋。
眼前这一名高个蓝衣男子的话,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对于他们两个人,究竟是如何的跃过万丈深渊,出现在生死门宫殿大门之外的,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的话…自己将会成为一个死人。
“兄弟们,贵客已到,我们也该迎客了。”此名脸色青白交加,双眸内迸射出浓烈杀气的生死门护法,声音阴唳万分说道的同时,右胳膊倏地一下高抬了起来,将手中捏握着的灰色木筒,对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身躯。
如此嚣张的挑衅生死门,真当他们的生死门,他们的生死门门主是吃素的?
说什么待会做完客回去的时候?你以为…你们两个人来到了生死门,还会有命离开生死门么?今夜,你们两个人不仅有来无回,更会死无全尸。
“我们生死门难得有贵客光临,因此门主特地交代了,必须得以生死门最高的待客礼仪,迎接两位贵客的到来。”
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异口同声冷说道的同时,双足亦倏地一个闪电般窜动。
这九名生死门的护法,与先前那一名问话的生死门护法,身躯形成了一个圆圈的阵势,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团团的包围在了圆圈内。
而这九名生死门护法的手中,那一直紧紧捏握着的灰色木筒,亦齐唰唰的对向了圆圈之内,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的身躯。
生死门的人擅长制毒,他们所制的毒千奇百样。
十名生死门护法的手上,捏握着的灰色木筒之内,盛装着的便是生死门众多毒液中,最厉害无比的一种毒液--蚀骨腐尸毒液。
所谓蚀骨腐尸毒液,肌肤只要沾染上一滴蚀骨腐尸毒液,便会迅速的腐烂。
一个眨眼的工夫,肌肤染上了蚀骨腐尸毒液者,整个人便会消失的彻底干净,就连一滴不起眼的鲜血,都不会留在人世间。
此时此刻,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团团包围在圆圈内的十名生死门护法,一旦按动手上灰色木筒的机关。
那么灰色木筒的前端,细小而又密集的孔洞中,便会激射出宛如暴雨般的蚀骨腐尸毒液,且蚀骨腐尸毒液袭击的速度,亦会宛如疾风一般。
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生死门护法手上持着的灰色木筒,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薄唇魅勾的笑溢道:“如此高的待客礼仪,我喜欢。”
原本交叉的双臂松了开来,抬指撩了撩额前的一缕青丝之后,上官凝月的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声音弥漫艳笑的回道:“我也喜欢。”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一番对话,若是被一名误闯进现场的盲人给听到了,那么此名盲人的脑海之中,必定会浮现出一副画面--生死门的十名护法,手中正持着一束束美丽无比的鲜花,脸上溢满热情笑容的夹道欢迎贵客呢。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居然完全无视他们手上的致命毒液。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双眸一个迅速的对望之后,右手的大拇指朝着灰色木筒机关处,齐齐的按摁了下去。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临来生死门宫殿“做客”前,已经事先吞服下了一颗,用小金貂球球鲜血制成的,能够化解世间各种剧毒的小药丸。
所以呢,生死门的蚀骨腐尸毒液纵然再厉害,对于这一刻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来说,根本毫无威胁的。
只不过,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虽不担心生死门的蚀骨腐尸毒液,将他们肌肤吞噬的干净彻底,却很担心生死门的蚀骨腐尸毒液,弄脏了他们一身漂亮的绣花织锦衣裳。
这两套绣花的蓝色织锦衣赏,可是他们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若是被生死门的蚀骨腐尸液毒弄脏了,他们还得重新花银子去买衣裳。
银子可是个好东西,他们两个人虽然不缺银子,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个人,愿意白白的糟蹋银子啊?
因此,当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右手大拇指按下灰色木筒机关的同时,身躯一个极速旋转的轩辕焰,蓝色衣袖轻轻的扫拂向了生死门的十名护法。
瞬间的工夫,双足转了一个完整圆圈的轩辕焰,身躯再次静静的立在了原地。至于生死门的十名护法,他们的身躯并没有动,他们只有右手大拇指在动。
可是,当他们右手大拇指按摁下去的时候,他们大拇指所碰触到的,却并非灰色木筒的机关,而是他们各自的粗糙手掌心。
因为,他们手中捏握着的灰色木筒全都不见了,装着蚀骨腐尸毒液的灰色木筒飞了,飞到了他们身后如茵的草地上。
灰色木筒飞到了如茵草地上的一瞬间,灰色木筒碎成了粒粒的木屑。
蚀骨腐尸毒液流淌了出来,地面间随风轻摇的如茵绿草不见了。它们不幸喝下了蚀骨腐尸毒液,所以无辜的如茵绿草,过早的告别了它们所眷恋的红尘。
毛孔收缩,喉咙干涩的生死门十位护法,身躯宛如化石般的僵硬在了原地。他们双目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简直比见了鬼还要惊骇百倍……
第一百九十四章:“礼貌回礼”
上官凝月的左手抬了起来,令白皙的左掌心轻掩上朱唇,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
打完哈欠的上官凝月,左手抽离开了朱唇边,潋滟流转的玉眸,扫了扫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声音柔笑的问道:“你们的迎客仪式,结束了么?”
春风嬉戏溪泉般的柔笑声音,入进了生死门十名护法的耳朵内,却仿佛彻骨的万年寒冰,令生死门的十名护法,身躯比之先前更僵硬了一些。
生死门的十名护法,无一人回应上官凝月的话。
迎客仪式当然没有结束,剑还在他们的腰间静静悬着,没有冲出剑鞘饮血。可是…
那一名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衣袖就那么轻轻的一挥,他们手中装着蚀骨腐尸毒液的灰色木筒,就全部的碎坠到了草地间。
此等出神入化的功力,别说他们令剑出鞘饮血了。恐怕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衣袖再次轻轻的一挥,他们连剑出鞘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葱指抬起,撩了撩腮边一缕随风浅舞的青丝,上官凝月凤眉魅挑的语道:“你们的沉默,是在告诉我们两个人,迎客仪式已经结束了么?”
见到生死门的十名护法,身躯依然宛如雕塑般僵硬着,唇中亦没有给予自己一丝的回应,上官凝月微耸了耸肩头,玉眸内弥漫艳笑的道:“既然迎客仪式已结束,我们两个人便入殿品茶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一双含笑的墨眸,则是漫不经心的扫了扫正前方,用身躯挡住去路的三名生死门护法,薄唇中缓溢出了柔柔的笑音。
“推开你们,亦或者施展轻功从你们头顶上跃过,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呢,是很浪费体力的。对于你们来说呢,更是对你们很不尊重的一种行为。所以…劳驾,让一个道吧?”
听到轩辕焰的话语,身躯形成一个圆圈的阵势,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团团包围住的十名生死门护法终于动了。
不过呢,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并不是整个身躯在动,他们只是身躯的某一个部位在动,那一个部位便是他们的右手。
生死门十名护法的右手,同时捏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之内,迅速的抽拔出鞘内的长剑。
门主先前对他们说过,倘若他们没能够利用蚀骨腐尸毒液,成功摧毁的敌人尸骨无存,那么以他们的武功,即便十个人联手,亦是绝对无法击败敌人的。
所以他们十个人,眼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不是一心一意的索取掉敌人性命,而是想方设法的消耗掉敌人体力。
但是,他们刚刚已经领教过了敌人的厉害,因此他们不敢鲁莽的拔剑出鞘。
他们在暗暗的思考,该用多大的力气捏握住剑柄,才不会令眼前的强大敌人,随意的挥一挥蓝色衣袖,便轻易的击落了他们手中长剑。
他们在暗暗的思考,该用哪一种剑招进行攻击,才能够令眼前的强大敌人,消耗掉过多的体力。
“看来,这十个人觉得…”弥漫妖娆笑意的玉眸,慵懒的扫了扫右手捏握住剑柄,正在以静制动的十名生死门护法,上官凝月侧头看向了轩辕焰。
“他们用生死门的最高迎客礼节,热情无比的欢迎了我们。可是我们两个人,居然没有给予他们礼貌的回礼,所以他们十个人有些不高兴了。”
“的确是我们失礼了。”墨眸迎望向上官凝月的轩辕焰,脑袋浅浅的一歪,薄唇间轻轻的溢道:“这礼尚而来,本就是应该的嘛。”
上官凝月的脑袋亦浅浅的一歪,妖娆笑意弥漫的玉眸,魅眨的望向了轩辕焰道:“为了不失礼于人,咱们赶紧礼貌的给他们回一份礼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倏地一个垂首。
两只手伸放进了蓝色的袖筒内,一阵的东摸西索之后,轩辕焰手指挠头的望向了上官凝月,令缱绻歉意的声音飘荡在了夜风中。
“糟糕,先前出门的实在太匆忙了,居然没带什么稀世珍宝在身上。要不然…送一些稀世珍宝给他们,以做迟补的礼貌回礼,他们肯定会感到很开心的。”
玉足一个跺地,上官凝月唇间溢出来的声音,充满了万分自责的气息:“这可怎么办的好?人家用最高的礼节,热情无比的迎接了我们。可我们倒是好,竟无法给予礼貌的回礼,我们简直太过分了!”
“是啊,我们简直太过分了。”墨眸内浮现一抹“歉疚”色泽的轩辕焰,薄唇间谴责自己的同时,白皙掌心柔抚向了自己的颈子:“过分的连夜风都看不过去了,吹刮的我脖子生疼生疼的。”
上官凝月的手心朝着脑门一捂,仰首望天的语道:“赶紧的想个法子吧?万一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等一下派雷公来狠狠的劈我们,那我们可就惨大了。”
--够了,你们两个人别装模做样的唱戏了!
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心中发出了一句无比抓狂的暴吼,用尽全力捏握住剑柄的粗糙右手,亦呈现出了一抹蠢蠢欲动的拔剑迹象。
他们十个人的右手,全都紧紧的按住了剑柄,很明显他们十个人是准备拔剑出鞘,对眼前的这两个人施展攻击的举动。
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呢,居然完全无视他们即将攻击的举动,还在他们面前谈笑自若的唱起了大戏来。这简直就是一种赤果果的藐视,丝毫都没有将他们十个人,给放进眼中的莫大藐视。
敌人在他们的面前,越是处之泰然,他们便越是心浮气躁,越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攻击敌人,以便消耗掉敌人过多的体力啊!
“有了!”仰首望着深蓝天幕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掌心倏地一下拍了拍脑门之后,玉眸魅眨的望向了轩辕焰,启唇溢道:“不如由我献丑,谱上一首乐曲,以做礼貌的回礼吧?”
对于上官凝月的口中,所说的献丑谱上一首乐曲,到底是怎样的一首乐曲,轩辕焰的心中自然一清二楚的很。
不过呢,轩辕焰的一双墨眸之内,释放出的却是浑然不知的色泽,与上官凝月一唱一和的道:“只是谱上一首乐曲做回礼,会不会显得薄了点呢?”
“应该不会的!这一首乐曲呢,可是我听过的世间所有乐曲之中,最最动听悦耳的,最最震撼灵魂的。我想…”
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右手葱指缓缓摩挲起左手白皙掌心的同时,红唇中溢出了艳笑缱绻的声音:“听完这一首人间仙乐,他们一定会觉得,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收到的一份最好回礼。”
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来的声音,虽然笑意十足,可是生死门的十大护法,却从这笑意十足的声音之中,嗅出了一抹宛如来自阴森地狱的血腥味儿。
其中九名生死门的护法,仍然在拼命的克制着焦躁不安情绪,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将锋利长剑从鞘内拔出来,对敌人发动最快最狠的无情攻击。
然而,其中的一名生死门护法,亦是身躯拦挡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正前方位置上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他却再也无法沉住气了。
他怕自己若再不赶紧的拔剑出鞘,恐怕会被眼前的这两个敌人,一副谈笑自若的悠然态度,抹灭掉了他原本就十分有限的拔剑出鞘勇气。
于是,此名身躯拦挡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正前方位置上的生死门护法,牙齿倏地一个紧咬,粗糙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抽拔起了鞘内的长剑。
就在这一名生死门的护法,拔剑出鞘的一刹那之间--
上官凝月右手的葱指也迅速动了起来,不是继续的摩挲左手白皙掌心,而是朝着自己的绣花蓝色袖筒内,飞速无比的探伸了去。
哐的一声响,那一名拔剑出鞘的生死门护法,脑袋立刻低垂了下来。
双眸瞪望向自己拔剑右手的同时,豆大的汗珠开始一颗一颗的,从他惨白如纸的脸上,坠落到了夜风拂漾的地面上。
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双眸亦齐唰唰的瞪望向了那一名,因为再也沉不住气,从而拔剑出鞘的生死门护法右手。
“嘶--”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鼻尖猛抽了一口冷气之后,他们右手虽然还各自捏着腰间的剑柄,可身躯却无法克制的颤抖了起来。
原来,就在那一名再也沉不住气的生死门护法,右手才将长剑从鞘内抽拔出了一半,上官凝月则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更快速度,抛射出了一根细长的银色铁丝。
生死门的十大护法,直感觉到眼前银光一个耀闪,待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之时,银色铁丝已宛如一条柔软的绸带,缠绕在了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间。
而那一名拔剑的生死门护法,右手上只捏握住了一个短短的剑柄,至于短短的剑柄下端部分,长长的冰冷剑身不见了。
长长的剑身去了哪里?它被上官凝月抛射出的银色铁丝,击撞的与短短剑柄彻底分了家,还留在生死门护法腰间的冰冷剑鞘内呢。
原来,先前那哐的一声响,便是长长剑身与短短剑柄瞬间分了家之后,滑落进冰冷剑鞘内时,所奏出来的声音。
上官凝月的袖筒中,原本装着的攻击武器,乃是嵌缀绣花针的细长红线。
可是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曾经见过她使用缀针红线攻击人,所以她便将嵌缀绣花针的细长红线,改换成了一根细长的银色铁丝。
为了不暴露出真正的身份,导致日后去西辰国与北翼国拿取药材之时,横添出许多可以避免的麻烦枝节。
上官凝月不仅替换了缀针的红线武器,亦摘取下了指间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戒指,以及手腕间一对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手镯。
上官凝月的手腕浅浅一扬,银色铁丝再次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疾速,朝着那一名右手中只捏握住短剑柄的生死门护法面前而去了。
手中只捏握住短短剑柄的生死门护法,已被上官凝月先前银色铁丝断剑的诡异速度,给惊吓的身躯彻底呆楞在了原地。
见到上官凝月的银色铁丝,再一次朝着自己的面前袭击了过来,他其实很想闪身去躲避,可他却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避闪才是安全的。
因为这一根银色的铁丝,袭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令他难以置信。
这一根银色袭击的方向,亦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令他完全的无法琢磨,银色铁丝究竟是从哪一个方向袭来的,银色铁丝又究竟会攻击自己身躯的哪一个部位?
直到,一声清脆无比的骨头碎裂音,冷奏在了徐徐拂漾的夜风中。直到,一抹锥心绞肺的疼痛感,从下颚处瞬间蔓延到了整张脸上。
他终于清楚的知道了,敌人的这一根细长银色铁丝,攻击的是自己身躯哪一个部位了。这一根细长的银色铁丝,冰冷的贯穿了他的下颚。
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见到凄艳万分的血,一滴一滴的从同伴下颚间溅落。在同伴的衣领上,形成了一团又一团的,宛如在旺盛燃烧着的火焰。
他们倏地一下,令锋利的长剑出了腰间剑鞘。
就在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双足一个闪电般的迈动,准备将手中长剑的锋利剑尖,齐齐刺进上官凝月身躯内的一瞬间。
轩辕焰的绣花蓝色衣袖,一个漫不经心的轻轻横扫。
九名生死门护法手中的长剑,全部的卷飞了出去,坠落到了夜风拂漾的大地上。九名生死门护法的身躯亦全部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坠到了夜风拂漾的大地上。
至于上官凝月,看不没看身躯坠地的九名生死门护法。
脑袋微歪,玉眸弥漫妖魅笑意的上官凝月,将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缠绕在了右手的白皙手腕间之后,她的纤纤葱指缓缓拉拽起了银色铁丝。
清脆的骨头碎裂音,从上官凝月的正对面,那名惟一站立着的生死门护法下颚内,十分有节奏的飘传了出来。
下颚内的骨头,被银色铁丝缓缓的磨擦割裂,令下颚被银色铁丝冰冷贯穿的那一名生死护法,很想吼叫出凄厉万分的声音。
可他必须得拼命的忍住,即便他疼的灵魂几乎快脱离了躯体,他也绝对不能吼叫出痛楚的声音,因为他是生死门的人。
生死门的人遭遇到了强大的敌人,可以傲气无比的死在敌人手上,却绝不可以在敌人的面前,发出骨气尽失的懦弱叫喊声。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依然缓缓的拉拽着银色铁丝,令下颚骨头清脆碎裂的冷音,更加有节奏的飘扬在了徐徐回荡的夜风中。
不过呢,上官凝月的玉眸却是眯闭了起来,唇中亦出了愉悦而又享受的魅笑音:“鲜血流淌的声音,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真是世间最最动听悦耳,最最震撼灵魂的一曲音乐。对于我的这一份礼貌回礼,你们还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