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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影落月心     特工邪妃txt下载     特工邪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故意放风

    晨雾缓缓的升起,宛如一层薄薄的白纱,将红尘万物妆点的朦胧幻美。一座巍峨险峻的青山,经过乳白晨雾的温柔渲染,倒也多出了几分秀逸之韵。

    此青山位于沧月国的帝都五十里之外,虽是一座默默无名的高山,可山间景色倒十分的宜人。

    古树参天,茂盛的翠叶,锦绣裹枝。

    姹紫嫣红的山花,遍地环绕,随风飘摇出沁脾的幽香。潺潺流动的蜿蜒小溪,疑是银河倒悬的飞瀑,尽情的溅珠喷玉,滋润着周边的嶙峋怪石,虬结萝藤。

    山间欢腾的瀑布无数条,其中一条悬空飞泻的瀑布前,静躺着一块光滑如镜的白石。

    此时此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正亲密相偎的落座在光滑如镜的白石上,任由对面飞花碎玉般的清凉瀑珠,轻轻落洒于发丝间和脸颊间。

    白石的左边,两棵古树并排的迎风而耸。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个人,背舒靠于其中一棵古树的树干间,埋头轻声细语的笑谈着。

    血鹫之王傻宝,宽背则舒靠于另外的一棵古树干间,时而低头琢一啄微痒的颈子,时而偏头理一理两肩稍乱的毛羽。

    至于尾巴左右摇摆的小金貂球球,正来来回回的蹦蹿于两棵古树的枝杈间,忙着采摘枝杈上结满的香香野果,哈喇子宛如线条流淌的解馋呢。

    白皙的手腕浅抬,指尖接了一滴飞溅而来的瀑布水珠,脑袋侧歪的上官凝月,红唇娇启的问道:“焰,无痕飞鸽传递来的信纸上,写了一些什么?”

    “无痕说…”已从袖筒内掏取出一封信函,且从信函之内抽出一张信纸的轩辕焰,墨眸阅览了信纸上的一半内容后,嘴角当即微抽的回道:“易容成我的他,最近不仅仅累的要昏厥,腿几乎也快跑断了。”

    “不仅仅累的要昏厥,腿几乎也快跑断了?”玉眸疑惑的魅眨了眨,垂首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轻轻的一吹,令指尖所接的那滴晶莹瀑布水珠,随柔柔的晨风缓坠到了地面上。

    “筋疲力尽的无痕,为了好好的休息下…”墨眸继续的瞅望着白色信纸间,无痕公子发“牢骚”所写下的黑字,轩辕焰嘴角不禁抽搐的更厉害了。

    “因此,他决定找璃皇兄演一场戏。演一场我和你因为挥墨作画,竟然彻底无视璃皇兄的存在,从而冒犯了璃皇兄的龙威,被惩罚闭门禁足的戏。”

    启唇说完,轩辕焰将掌中的信纸递给了上官凝月,伸手接过信纸的上官凝月,垂眸阅览完信纸间无痕公子写下的“牢骚”,身躯倏地朝后一个斜仰,捧腹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痕公子飞鸽传递来的信纸上,写的正是龙耀皇朝最近一个月来,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用来唠嗑磨牙的三件趣味事儿。

    只不过呢,当无痕公子将“发牢骚”的信函,塞进鸽腿上所绑着的绿色小竹筒内,然后放飞传递消息的信使白鸽之时,龙耀皇朝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用来唠嗑磨牙的趣味事儿才两件。

    第一件趣味事儿,便是龙耀皇朝百姓们听说的--生气的瑞王妃,将瑞王收藏的无数古玩字画,名剑宝刀给送进了当铺中,然后瑞王怀揣着大把当票和巨额银票,辛苦奔波当铺赎回东西的事儿。

    第二件趣味事儿,便是龙耀皇朝百姓们听说的--瑞王令输棋的大将军上官浩自尊心大损,导致动怒的瑞王妃搬回了娘家,然后瑞王又反反复复的踏踩将军府门槛,诚恳道歉迎回瑞王妃的事儿。

    等到机警无比的信鸽进行百里追踪,今日好不容易将无痕公子的信函,成功送到了轩辕焰的手上之后--

    信纸上无痕公子所写的,他要找龙耀皇轩辕璃演一场戏,令“瑞王和瑞王妃”因为冒犯了龙威,被皇帝轩辕璃惩罚闭门禁足的这场戏,已经在龙耀皇朝的境内上演,并且被龙耀皇朝的老百们争相传送开了。

    翻了个白眼的轩辕焰,先是表情凌乱的看了眼捧腹大笑的上官凝月,接着薄唇微微弯撇的溢道:“无痕这个家伙,即便故意的向某些人放风,也无须用这么损的招吧?”

    如今在龙耀皇朝境内,隐藏着不少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的密探。

    无痕这么做的用意,他和月儿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很。无痕是为了高调的告诉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密探,自己和月儿一直待在龙耀皇朝境内呢。

    只是…易容成他的无痕,和易容成月儿的雪影阁女护法,完全可以每日手牵拉着手的,带着一大群王府的侍卫,招摇过市的逛逛龙耀皇朝各类店铺,这样隐藏于暗处的三国密探们,不就知道他和月儿未曾离开过龙耀皇朝境内了?

    可他倒好,居然上演起他和月儿吵架闹矛盾的戏码。这不是给他和月儿的完美爱情,添上了几滴不完美的污点么?

    报复啊,无痕这个家伙绝对是在刺果果的报复。

    报复自己和月儿于雪影阁的乐膳厅内,居然无视落座于餐桌对面的他存在,只顾忘情的缠绵腻歪!

    报复自己和月儿笑他是个费心劳神的老妈子!报复自己和月儿给他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需要他头疼无比的去处理啊!

    “招的确损了点,效果却是更佳。”坐直了身躯,停止大笑的上官凝月,晃了晃手中的信纸道:“三国密探已经无须躲在暗处,偷偷的对我们进行严密监视了。光从喜欢说闲话的老百姓们,那漫天横飞溅洒的吐沫之中,就深信我们没有离开龙耀皇朝了。”

    “不过呢,你这个家伙…”葱指倏地搓点了点信纸间无痕所写的字,上官凝月嘴角亦有些抽搐的语道:“虽费神的在帮我们解决后顾之忧,却也不该给我塑造出一个,易激怒的毛躁性情啊,真的很损我平日威风凛凛的形象。”

    “月儿,你说…”臂膀交叉而起的轩辕焰,立刻一本正经的问道:“待我们成功的聚齐几种药材,顺利的返回龙耀皇朝之后,我们是否要用绳子将无痕捆绑起来,然后将无痕狠狠的暴捶一顿呢?”

    听到轩辕焰的问话,纤纤葱指抽离开信纸的上官凝月,迅速的点了个头,正色庄容的回答道:“焰的提议不错,必须要将无痕暴捶一顿。”

    语毕,双眸对望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不约而同的咧嘴妖娆一笑。

    如此倾国惊世的蛊惑艳笑,令原本美如画卷的青山风景,令原本绰约多姿,争奇斗艳的红尘万物,瞬间皆成了失色的庸俗之物。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清楚的知道,他们彼此所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正所谓纵然相交满天下,知己又能有几人呢?

    对于那推心置腹,为了让他们两个人安心的寻找药材,自身犯险的住进瑞王府内。

    替他们两个人毅然铲除“荆棘密刺”的无痕公子,他们两个人…有的只是震撼心灵的满满感动,又怎会舍得狠心的暴捶无痕公子一顿呢?

    玉眸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掌心倏地一握,催动灵力将信纸粉碎于无形之后,如樱红唇勾勒出一抹邪肆弧度的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沧月国的帝都逛一逛了!”

    “嗯,是时候游逛沧月国的帝都了。”墨眸内盛绽着万种撩人风情的轩辕焰,嘴角魅笑缱绻的一扬,右手五指与上官凝月的左手五指,柔情缠扣的从光滑白石上站起了身来。

    玉眸慵懒扫向一旁两棵古树的上官凝月,红唇柔笑的溢道:“银狼,你们四个委屈一下,暂且在此山上多逗留些时辰。待我和焰将事情顺利办妥,会给你们四个发射联络的信号,通知你们去往何处汇合的。”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与焰向来势如水火。

    他们此次前来沧月国,只为夺取生死门门主手中的,那一株罕见的药材泣血花,而不是来找沧月国太子夜逸风干架的。

    若是带着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以及夜逸风曾经妄图得到的灵器血琵琶,大摇大摆的走进沧月国帝都内,那么只会节外生枝,破坏他们夺取药材泣血花的计划。

    所以呢,很容易暴露行踪的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以及替她暂时看守着血琵琶的银狼与青豹,得等到十分恰当的时机,方能进入到沧月国的帝都内。

    “是!”其中的一棵参天古树处,接收到了指示的幻影银狼和青豹,身躯倏地一个恭敬挺直,声音臣服万分的回应道。

    摆放在银狼和青豹脚边的某个檀木箱子,经晨风温柔的嬉戏撩拂间,其内静静睡躺着的灵器血琵琶,似乎亦对上官凝月微奏出了应答之音。

    “是!”另外的一棵参天古树处,鹫音恭敬应答完的血鹫之王傻宝,脑袋继续偏扭向了自己的两肩,利用尖长锐嘴啄理起了稍乱的血红毛羽。

    至于正趴在古树的粗壮枝干上,嘎嘣嘎嘣啃咬野果壳的小金貂球球,毛茸茸的爪子冲着上官凝月可爱的一挥后,再次埋头吞食起了美味可口的野果仁子。

    “出发吧!”玉眸绽娇的上官凝月,俊眸含宠的轩辕焰,声音艳笑弥漫的齐声说完,宛如一对从天而降的神仙伴侣,白皙掌心亲密的相贴,修长手指幸福紧扣的朝着青山脚下走了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惊人的打赏

    沧月国--幅员辽阔,经济富庶,帝都更是繁华昌盛。

    放眼望过去,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皆以雕花的紫色石砖铺地。栉比的府宅屋邸,鳞次的商铺店阁,亦全部都是橙墙紫瓦。

    地面上紫色的石砖伸展,半空中紫色的琉璃瓦飞翘。经过艳阳的淋漓笼罩,紫色光芒尽情的缠卷闪耀,寓意着--帝都紫气弥漫,祥瑞普降沧月。

    锦绣大街,处于沧月国帝都的正中央部位,此街乃是一条贵族之街。

    因为居住于锦绣大街附近的,不是官宦富绅,便是豪门巨贾。所以,高耸于锦绣大街上的各类型商铺店阁,皆属沧月国之最。

    货物最齐全的胭脂水粉铺,手工最精绝的衣料铺,种类最多样的干果铺,名人字画,奇瓷怪器搜罗最广的古玩铺等等等…

    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店铺分布于锦绣大街的两侧,热情商家的招揽声不绝于耳。

    来来往往的奢华镶金马车,精致气派的嵌玉软轿,身着价值不菲锦衣绸缎的买家们,亦在繁荣无比的锦绣大街上,绵绵不绝的穿梭着。

    时间的悄悄流逝之间,高空艳阳渲洒的溢彩金辉,愈来愈夺目耀眼。嬉戏拂漾于大地的风,亦是愈来愈暖和舒服。

    锦绣大街的东面,呈三个口字耸立的紫檀木牌楼处,有两个白皙掌心紧紧相贴,五指亲密缠扣的人,从牌楼中间的门缓缓迈入,走进了热闹非凡的锦绣大街内。

    这二人刚步入锦绣大街之内,便立刻引来了众多妙龄女子的齐齐注目。

    刚从胭脂水粉铺内踏出,左手捏握着一盒名贵胭脂的绿衣女子,右袖筒立刻半遮掩起了芙蓉面,两颊跃染一团红云的轻问道身侧之人:“姐姐,这是谁家的公子,竟会生的如此玉树临风?”

    “妹妹,你问的是哪一个啊?”被问话的黄衣女子,脸颊亦霞云迅速的蹿飞,秀眸大放光彩的盯望向了右前方。

    绿衣女子那原本轻掩着红唇的手,当即没好气的碰了碰黄衣女子胳膊,芳心急速的跳动,声音娇嗔十足的道:“哎呀,就是左边那高个儿的!”

    循着绿衣女子痴迷的眸光望去,只见左边那高个儿的年轻男子,身袭着一水蓝色的锦袍,水蓝色锦袍上精绣着碧翠的竹叶。

    眉如远山,眸若星辰,薄唇挺鼻,容如冠玉的他,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带子,银色带子上刺绣着洁白的云朵儿。

    墨发用一银冠松散的束挽着,柔柔的风一个轻轻撩拂,宛如丝绸般滑顺的墨发,从两肩处翩然的舞起,将慵懒无比的魅惑风情尽泻。

    “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姐姐我又岂会知道呢?”微微摇头的黄衣女子,启唇淡回道的同时,双眸朝着右前方深锁的更紧了些:“我刚刚还想问一问妹妹,你可知道右边的那美少年,是谁家的公子呢?”

    循着黄衣女子陶醉的眸光瞅望去,只见右边的那位美少年,个子虽略嫌矮了一点儿,年龄亦略嫌小了一点儿,可他那出众万分的丰姿神韵,却丝毫不逊色于左边的那高个俊男子。

    眉如墨画,眸如湖水,唇如艳桃,一张脸简直占尽了春风秋月之色。

    他同样身袭着一水蓝色的锦袍,水蓝色锦袍上精绣着碧翠的竹叶。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带子,银色带子上刺绣着一簇簇粉色兰花。

    墨发用一银冠松散的束挽着,暖洋洋的风一个轻轻撩拂,宛如丝绸般滑顺的墨发,从白皙的两颊柔柔的漾过,浑身盛绽出了令人神魂颠倒的魔韵。

    “瞧他们二人那一身几乎相同的装扮,必定是出自于一家的兄弟吧?妹妹我既不认识高个儿的哥哥,又岂会认识那个儿稍矮的弟弟呢?”

    微咬了咬红唇的绿衣女子,不禁暗自的下了一个决心。

    待她回到了府邸之后,定要将那高个少年的丰神俊姿,给栩栩如生的画与踞之间,然后悄悄出动家族的势力,查到高个俊少年的来历。

    然后…她便想方设法的结识那位高个俊少年,以便自己的倾心爱慕,能够如愿的发芽开花。而不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九转曲折不见头。

    无视四周齐聚来的妙龄女子倾慕眼神,身袭着水蓝色锦衣的高个俊少年,与身袭着水蓝色锦衣的矮个美少年,就这么大手牵拉着小手的,一脸悠哉笑意的朝着正前方走了去。

    “瞧瞧这哥俩,感情可真是好啊。”一年岁较长的老者,抬手捋了捋微白的胡须之后,扭头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道:“出来逛个街,都紧紧牵拉着彼此的手,生怕对方会不小心走丢一般。”

    “可不,瞧瞧人家的这深厚兄弟感情,再想想我家的那两个混帐臭小子。”点了个头的中年男子,粗声粗气的开口道:“每天不是你揍的我鼻青,就是我扁的你脸肿。哪里像是一对亲生兄弟,简直就像两个结了百年之怨的仇人。”

    瞅着渐渐远去的两少年俊逸背影,中老年男子们是赞不绝口,少年男子们则是一脸的嫉妒。

    至于那一群妙龄的女子,两颊上飞染的红霞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沮丧表情。她们就好象忽然间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惆怅失落的很。

    倘若,将芳心暗许于高个俊少年的女子们,得知那高个俊少年的如画容颜,其实不过只是一层精致细薄的皮,而那一层精致的薄皮之下,掩藏着的则是更甚百倍的倾国容颜。

    那么…她们此时恐怕就不是痴傻的楞在原地,而是无法承受住芳心的急速跳动,直接昏厥在了柔风缭绕的大地上了吧?

    倘若,将芳心暗许于矮个美少年的女子们,忽然得知那矮个美少年的如画容颜,其实同样只是一层精致细薄的皮,而那一层精致的薄皮之下,掩藏着的不仅仅是更甚百倍的惊世容颜,更掩藏着矮个美少年的真正性别。

    那么…她们的一颗爱慕芳心,恐怕会瞬间的破碎成片吧?破碎成片的芳心,不是因为将情错寄了人,而是因为无法克制的妒忌,从而活活碎裂成片的吧?

    不错,那名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高个俊少年,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将真正容貌用薄皮巧妙遮掩的轩辕焰。

    而那名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矮个美少年,毫无疑问的,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妃,瑞王轩辕焰深情浓爱的上官凝月了。

    踏风的双足缓缓移动着,一双俊眸时不时的左瞅右望。

    轩辕焰看似在悠哉浏览沧月国的帝都,最热闹非凡的锦绣大街两旁,那一排排迎风傲耸着的奢华建筑。可他的一双俊眸深处,实则却隐泻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深邃捕捉气息。

    柔暖的风中,飘来了阵阵沁人心脾的菜香。

    菜香于轩辕焰的左前侧,一栋橙墙紫瓦的高楼之内。此酒楼的匾额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为朱红色,那六个朱红色的大字则是--沧月第一酒楼。

    此酒楼的匾额至所以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至所以为朱红色,那是因为匾额乃沧月皇帝所恩赐,字乃沧月皇帝所亲题。

    咯吱停步的轩辕焰,脑袋倏地一个侧转之后,墨眸笑看向了上官凝月道:“悦弟,嗅闻此沁脾的菜香,顿觉饥肠辘辘。不如我们暂止游逛,进入酒楼消除饥饿可好?”

    磁性十足的声音,可这磁性悦耳的声音,却并非轩辕焰自身的真正声音。足以证明,轩辕焰不仅仅易了容貌,亦巧妙的易了声音。

    “悦弟其实早就饿了,宣哥哥若是不开口,悦弟便准备直接拉拽宣哥哥入酒楼了。”

    轩辕焰的磁性话音刚落,一道清脆无比的少年之音,当即便从上官凝月的唇中笑溢了出来。很显然,遮掩了真正容颜的上官凝月,同样遮掩住了真正的声音。

    沧月国的第一酒楼,服务态度自然亦是一流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刚踏过酒楼的门槛,一名酒保立刻满脸热情的迎了过来。

    “两位爷好,欢迎两位爷驾临第一酒楼。”酒保先是礼貌无比的躬了个身,接着直起身来的酒保,声音笑意弥漫的道:“二,三,四楼如今已经满座,一楼还有两个空桌,其中的一个空桌位于正中央,另外的一个空桌临窗靠壁,不知两位爷选择哪桌入座呢?”

    对眸笑望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异口同声的道:“就选临窗靠壁的空桌吧。”

    “两位爷,有请。”酒保当即摆了一个恭请的手势,然后腰微弯的前方带路,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领入了临窗靠壁的空桌。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躯相挨的入座在了椅子上,酒保双手恭谦的奉上了酒楼菜单。抿唇浅浅一笑的轩辕焰,按照上官凝月的口味,点了第一酒楼的几样名菜。

    “两位爷请稍等,菜很快便会送上。”收回菜单的酒保,又是一个礼貌的躬身,启唇迅速的说完,酒保转身离开了桌边。

    半盏茶的工夫,第一酒楼内另外的六名酒保,手各自的端着青花瓷碟,朝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如今所落座的方向,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

    将青花瓷碟轻放在了桌上,六名酒保摆碗的摆碗,放筷的放筷,置杯的置杯,斟茶的斟茶。

    一阵愉悦的忙碌之后,六名酒保并肩站立成了一排,恭敬的弯腰,齐声的语道:“二位爷请用膳,小的们不打扰了。”

    语毕,六名酒保同时的转身,便欲迈步离去。

    就在六名酒保转身的刹那间,捏筷夹了一条香气腾腾的鸡腿,放入进上官凝月碗中的轩辕焰,忽然出声的唤道:“等一下。”

    倏地一个掉转身,六名酒保脸上的笑容,依然热情如火的问道:“不知爷还有何吩咐?”

    “第一酒楼的服务,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周到。”薄唇微微翘弯的轩辕焰,将左手探伸进了右袖筒内,声音悦笑缱绻的道:“如此周到的服用,令一向吝啬无比的爷,忍不住有种打赏的冲动。”

    “第一酒楼的宗旨:顾客就是上帝,为上帝服用,是第一酒楼的荣幸。”六名酒保容颜粲然一笑,同时的开口语道:“所以爷千万不要打赏,今日能够为爷服务,我们已经感到荣幸之至。”

    “爷难得有打赏的冲动,若是没能够打赏出去,爷会觉得很没面子。如此一来,觉得没有面子的爷,便无法愉悦的用膳。”

    俊眸流泻耐人寻味笑意的轩辕焰,左手握成拳头状的从右袖筒内伸了出来,启唇缓缓的溢道:“第一酒楼既然奉客人为上帝,必定希望上帝愉悦用膳吧?”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六名酒保的身躯立刻再次一弯,声音歉意十足的道:“小的们真是心拙,竟令爷觉得不愉快了,恳请爷见谅。对于爷的打赏,小的们该欢欢喜喜接受才是。”

    说完,六名酒保直起了身躯,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

    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酒保,朝着轩辕焰落座的方向更近了一步,双手亦朝着轩辕焰的面前恭敬伸了去,代替其余的五名酒保接收起了打赏。

    轩辕焰捏握成拳头状的左手,朝着此名酒保的眼前伸了去。

    当轩辕焰捏握成拳头状的左手,缓缓摊敞开的那一瞬间,六名酒保瞅望见了轩辕焰的掌心内,那执意要打赏的两样东西,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以及一枚…

    六名酒保脸上的笑意仍然如旧,可他们的心却是倏地一惊,灵魂更是猛然的一震。天哪,不会吧!此男子掌心间的那一枚东西,分明就是…

    除了那名上前接收打赏的酒保之外,其余的五名酒保双足则是微微的一动,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将轩辕焰那摊敞而开的左手,用身躯给巧妙的遮掩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神秘的少帮主

    “多谢爷的赏赐。”酒保的声音虽然笑嘻嘻,可黑眸内却是敬意十足。

    这一刻,酒保黑眸内盛泻出来的敬意,绝非他们以往对待客官之时,那已练成习惯的招牌表情--谦逊且又礼貌的虚假恭敬,而是一种发自肺腑深处的真实恭敬。

    语毕,酒保颇为粗糙的右手,朝着轩辕焰的左掌心间伸了去。轩辕焰摊敞开的左掌心间,是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以及一枚白色的玉佩。

    就在酒保的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捏握住那一锭金灿灿黄金的瞬间,酒保右手的细长小拇指,则是朝着白色的玉佩轻轻一弹,白色玉佩立即淹入进了酒保的袖筒内。

    若非其余的五名酒保,先前利用身躯构成了一道遮挡视线的屏障,第一酒楼内正在用膳的数百名食客,倘若无意中瞥望见了这一幕,必定吓的将眼珠子从眼眶内瞪掉出来。

    原来…一向对他们卑微的奉承讨好,被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酒保,竟然会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两位爷请慢用,若再有吩咐您便招呼,小的们暂且告退了。”脸上恢复招牌谄媚笑意的六名酒保,倏地弯腰齐声说完,掉转身撤离了轩辕焰的餐桌。

    待六名酒保转身离去之后,已埋头啃食完香喷喷的鸡腿,正品尝清甜鲈鱼肉的上官凝月,伸筷朝着轩辕焰的青花瓷碗中,递送了些许白嫩的鲈鱼肉。

    “宣哥哥,第一酒楼的名菜清蒸鲈鱼,肉质清香,入口即化,你赶紧尝一尝哦!”

    “嗯!”声音柔应道的轩辕焰,墨眸笑意缱绻的点了点头,亦伸筷朝着上官凝月的青花瓷碗中,夹送了不少色香味俱全的虾肉。

    就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你伸筷替我夹菜,我伸筷替你夹菜,令沁脾的菜香萦绕,浓浓的深情弥漫之际--

    先前招呼轩辕焰的六名酒保,其中的五名酒保踏上了二楼,继续忙碌的给二楼客人端送起了菜,另外的那名接收轩辕焰打赏的酒保,身影则是朝着四楼疾奔了去。

    沧月第一酒楼的四楼,虽然同样是用膳之地,可四楼的装潢却是独具匠心,它就像一个景色怡人的室内大花园。

    长廊皆由彩色鹅卵石铺地的四楼,并不象一,二,三楼有着大厅,只有一间间封闭的包厢,且每一间包厢俱宛如各小形的花圃。

    包厢内青松绿竹傲然的耸立,衬托着巧夺天工的精致小假山,一条白瀑从假山顶端轻轻的飞泻,蜿蜒的小溪缠绕于假山四周。

    包厢的四壁,景色更是美不胜收。根据包厢的方位不同,包厢四壁呈现出来的景色亦各不相同。

    东面包厢的墙壁上,嵌画着一簇簇姿态婀娜的兰花,翠绿细长的兰叶潇洒舒展,缤纷蝴蝶栩栩如生的翩舞其间,营造出的是一副春意盎然的彩蝶戏兰美景。

    南面的包厢墙壁上,嵌画着一汪汪的碧池,碧池内粉荷亭亭玉立,活灵活现的红色鲤鱼,欢跃于宛如翡翠盘的荷叶间,营造出的是一副夏意昂然的鱼舞粉荷美景。

    西面的包厢墙壁上,嵌画着无数朵金黄色的菊花,菊花上方宛如织锦般的红霞,绚丽妖娆的弥漫浸染,营造出的是一副秋意昂然的霞照金菊美景。

    北面的包厢墙壁上,嵌画着片片宛如絮飘的白雪,晶莹的白雪凉爽素裹下,是一株株盛展艳姿的红梅,营造出的是一副冬意昂然的雪拂红梅美景。

    打造的宛如人间仙境般的四楼包厢,自然会令用膳之人的心情舒畅,食欲倍增。可是,若想进入到四楼的包厢用膳,不仅仅要提前半年预订,每一道菜的价格更是会增涨百倍。

    所以呢,能够进入到四楼包厢用膳之人,全部都是沧月国背景显赫的官宦富绅,以及沧月国挥金如土的豪门巨贾。

    不过,四楼有一间包厢却是例外的,这一间包厢即便你背景再怎么的显赫,挥金再怎么的如土,亦是无法进入到其内去的。

    这一间例外的包厢,便是沧月第一酒楼的大掌柜,独自用来享受的私人包厢。

    此时此刻,沧月第一酒楼的大掌柜,正落座在位于四楼的东面处,这一间春意盎然的私人包厢内呢。

    包厢的中央位置,六样清香扑鼻的美味小菜,一灌满了浓香女儿红的大酒壶,正摆放于价值不菲的汉白玉石桌上。

    奏出空灵曲音的小溪,绕着包厢的四壁轻轻流动间,落座于汉白玉石桌前的某中年男子,端起酒杯美滋滋的饮了一大口酒。

    凝眸仔细的望过去,此中年男子是一个大胖子,一个油光满面,肚肥腰圆的大胖子。

    他的左右手大拇指,中指以及无名指上,皆套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绿宝石戒指。他的两只粗肥手腕间,亦套着令人眼花缭绕的名贵玛瑙手镯,他浑身上下更是装饰满了贵重的玉器。

    “哈哈哈…”往唇中夹送了一口菜的大掌柜,放下了指间所捏握着的银制筷子,埋头翻阅起了桌上的一本厚重帐本,仰头一阵愉悦的爽笑之后,大掌柜吐沫飞溅的开口道:“第一酒楼这几个月的收入,又往上翻了三四倍。真是快哉,快哉啊!”

    就在大掌柜的手指抽离了厚重帐本,左手端起酒杯往口中送酒,右手捏住筷子往口中夹菜之时,包厢的门忽然间被人有节奏的敲响了。

    门总共被人敲了五下--两重三轻。听闻此两重三轻的敲门暗号,大掌柜知道来者并非误闯的食客,而是第一酒楼内的酒保。

    放心将帐本继续摆放于桌上的大掌柜,两眼直翻的往口中递送了一块油腻腻的大肥肉之后,粗声粗气的回应道:“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接着又咯吱一声被关上了。那名先前接收轩辕焰打赏的酒保,一脸激动表情的朝着大掌柜桌前奔蹿了过来。

    “发生什么火烧眉毛的事了?”再次往口中递送了一块油腻腻的大肥肉,又往口中灌了一大杯美酒的大掌柜,双眸没好气的瞪向了酒保道:“不知道我在喝酒么?若是无故扰了我喝酒的雅兴,看我不把你一脚给踹到大街上去!”

    “掌柜的,谁不知道你平生最大的嗜好,便是尽情的狂饮美酒。”嘴角微微抽搐的酒保,当即一脸无辜表情的小声开口道:“若非万分紧急的事情,我又岂敢进来扰了你喝酒的雅兴呢?”

    “万分紧急的事?”放下筷子和酒杯的大掌柜,臂膀倏地一个交缠而起,微罩起迷雾的浓浓黑眉,高挑而起的看向了酒保道:“什么事啊,难不成还有人敢来第一酒楼捣乱?即便有人跑来第一酒楼捣乱,你们还摆不平么?”

    大掌柜的言下之意,酒保心中自然清楚明白的很。

    沧月第一酒楼,可是沧月老皇帝多次御驾亲征的酒楼。有着沧月老皇帝这个大大的靠山在,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找死的跑来第一酒楼捣乱啊?

    纵然有人敢来第一酒楼内捣乱,凭他们这些酒保的绝顶身手,亦能够在令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将不知死活的上门捣乱之人,给弄得像一头死猪般,然后给横着抬出第一酒楼,根本无须惊动正在雅间喝酒的大掌柜。

    包厢内的隔音效果十分好,自然不担心有人隔墙误听。

    不过以了防止万一,酒保的双耳还是戒备十足的微动了动后,这才从袖筒之内掏出了一样东西,然后递交向了大掌柜的面前道:“大掌柜,您瞧一瞧这个。”

    酒保从袖筒内掏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轩辕焰先前执意要打赏的那一枚玉佩。

    一枚通体洁白无暇的玉佩,可这枚通体洁白无暇的玉佩内里,却又隐嵌着一根细长无比,宛如翠竹般的绿色小棍子。

    瞅望见酒保双手呈递来的白色玉佩,原本臂膀交叉的落座于椅子上的大掌柜,臂膀倏地一下抽松而开的同时,差点没有一跟头栽跌到地面上。

    “少帮主他…”满脸震惊的大掌柜,肥胖身躯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恭敬无比的接过了酒保呈递而来的白色玉佩。

    天哪,这一枚意义重大的白色玉佩,可是老帮主亲手交给少帮主的。如今,这枚白色玉佩出现在了酒保的手中,那么也就是说…少帮主来沧月国了?

    “嘘--”听到震惊万分的大掌柜,竟然失声叫出了少帮主三个字,酒保吓的连忙用手掩捂住了大掌柜的嘴巴,小声的提醒道:“少帮主将玉佩交给我的时候,并未以真正的容貌现身,看来少帮主并不想曝露自身的行踪。”

    将酒保的手从嘴巴间拉拽开之后,大掌柜亦压低了声音的问道:“少帮主现在何处?”

    听到大掌柜的问话,酒保连忙轻声的回道:“我踏上四楼的时候,少帮主正在一楼的大厅,西面墙壁处的五号餐桌用膳呢。”

    酒保的话音刚刚落下,将白色玉佩揣放进怀内的大掌柜,脚尖倏地一个轻盈踮地,只听见包厢的门咯吱一声微响,大掌柜那肥胖无比的身躯,已经趴在了外面长廊的栏杆上,双眸朝着一楼的大厅直勾勾瞅望了去。

    此时,一楼大厅的西面墙壁处,五号餐桌上静摆着一锭金灿灿的黄金,而原本落座于餐桌旁用膳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则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奇特药水

    高悬天际的皎月,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夜风温柔的拂漾,谱奏天籁清音的绿树间,隐耸着一橙墙紫瓦的客栈。

    悦来客栈--位于锦绣大街二十里之外,虽非沧月国帝都名气最响的客栈,倒是沧月国帝都环境最幽静的客栈。

    三层楼高的悦来客栈,四周青松婆娑,娇花碧草吐香。如水月光静静的渲洒下,飞翘的紫色琉璃瓦,铺地的紫色石砖熠熠生辉,构成了一副雅逸的丹青画卷。

    循着嬉戏的清风往上望去,悦来客栈的三楼,西面长廊的尽头处,边框嵌金的紫檀木门额上,龙飞凤舞的嵌刻着三个褐灰色的字--听松居。

    听松居内,四壁悬挂着山水风景画,四个角落处各置着一张绿色的竹桌。

    其中的两张绿色竹桌上,静放着几株姿态艳丽妖娆的海棠花盆景,另外的两张绿色竹桌上,则高燃着照明的红烛。

    右侧的墙壁处,置摆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床。紫檀木大床的粉帐罗帏之间,锦枕绸被上,皆美绣着栩栩如生,花姿优美的君子兰。

    紫檀木大床的对面,听松居正中央位置处,置放着两把竹制的茶椅,一张竹制的茶桌。奇怪的是,茶桌上并没有置放着配套的精致茶具,只是摆放着一个青花瓷小圆碟。

    更奇怪的是,青花瓷小圆碟内虽然盛满了水,可那水的颜色竟不是清澈透明的,而是红黄黑三种颜色混乱夹杂的。

    左侧的墙壁,是听松居内四面的墙壁上,惟一装嵌着窗户的。宛如漂亮扇形的紫檀木窗户,此时正完全的敞开着。

    而敞开的紫檀木窗前,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躯正亲密相挨的站立着。温柔的夜风徐徐拂过,染上银辉的青丝半空缱绻,魅泻的是撩人心弦的无声恋曲。

    端着茶杯的右手,朝着轩辕焰的面前一递,玉眸眯望向夜空的上官凝月,启唇轻轻的问道:“以傻宝的飞行速度,应该已抵达聚英山庄了。密探为何还没发来信号呢,该不会忘记跟我们联络了吧?”

    世事难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止有意外情况的发生,从而曝露了他们两个人的真正身份。

    谨慎十足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即便如今已身处在了听松居内,却依然没有揭掉脸上的精致薄皮,亦没有用药恢复他们的真正声音。

    “估计傻宝还未抵达聚英山庄,所以我们才没收到信号。倘若傻宝抵达了聚英山庄,密探却忘记跟我们联络。办事如此粗心的密探…”

    右臂膀高抬的轩辕焰,将手中拎着的茶壶一个倾斜,给上官凝月的杯中斟满了些许茶水之后,薄唇柔笑的回道:“又岂能在精明无比的夜逸风,眼皮子底下活跃了那么多年呢,早就被夜逸风勾魂索命了。”

    聚英山庄--沧月国境内的一个隐秘门派,山庄的人数总共万名,每一个人不仅武功高强,打探消息的本领更是一流,他们便是轩辕焰安插在沧月国境内的密探。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心中虽然十分的清楚,轩辕焰必定在沧月国境内安插了不少的密探。

    可是至尽为止,无论夜逸风如何绞尽脑汁的去查探,却始终没有找到聚英山庄的秘密基地,亦没有逮到过任何一名聚英山庄的密探。

    因此,聚英山庄的具体位置,如今除了聚英山庄的万名密探们外,便只有轩辕焰一个人知道。

    就连轩辕焰在龙耀皇朝境内所创立的逍遥门,以及逍遥门的分支幻影宫,其内亦并无一个人知道聚英山庄的具体位置。

    血鹫之王傻宝虽然能够在高空中飞翔,可它那庞大无比的血红身躯,却又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若是光天化日之下,让血鹫之王傻宝驮着小金貂球球,装着血琵琶的檀木箱子,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进入到隐于沧月国帝都内的聚英山庄中,那么很可能会被沧月国城楼上的守卫们发现踪迹。

    只有借着夜色的巧妙掩护,沧月国城楼上的守卫们,才不会轻易捕捉到血鹫之王的踪迹。

    所以呢,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之后,轩辕焰这才暗中联络了一名聚英山庄的密探,让他前往距离沧月国五十里外的无名青山,将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幻影银狼和青豹领入进聚英山庄。

    而轩辕焰的柔柔笑音刚落,远处繁星点缀的幽蓝天幕中,忽然出现了一粒不明显的紫色光点。

    椭圆形的紫色小光点,宛如流星划破天际一般,先是拉出了一条细长无比的紫色线条,随即彻底的消失在了天幕中。

    这一粒宛如流星划破天际般的紫色小光点,正是聚英山庄的密探们,发出来的傻宝已顺利抵达聚英山庄的信号。

    接收到信号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当即对眸粲然的一笑,然后他们同时掉转过了身躯,朝着听松居正中央的位置,那摆放着青花瓷小圆碟的竹桌走了去。

    青花瓷小圆碟内盛满的水,原本是红黄黑三种颜色混乱夹杂的。可如今,青花瓷小圆碟内盛满的水,已经转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

    抵达竹桌前的上官凝月,玉眸笑瞅了眼圆碟内的黑水后,将手中的茶杯朝着桌上一放,从袖筒掏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黄色药针,唇角邪邪一勾的道:“焰,不介意我拿你做试验吧?”

    这一根细长无比的黄色药针,则是先前雪影阁的乐膳厅之中,无痕公子交给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圣手医王特制出来的其中一根药针。

    “试呗!”将手中的茶壶轻放于桌上的轩辕焰,一屁股落座在了绿色的竹椅间,白皙的右手朝着上官凝月面前一递,轩辕焰声音戏谑十足的道:“反正若是你的试验失败了,别嫌弃我的右手就好。”

    轩辕焰心中清楚的知道,试验是绝对不会失败的,他只不过是在享受和上官凝月打趣逗嘴的幸福感。

    上官凝月心中同样清楚的知道,试验是绝对不会失败的,她同样也很享受和轩辕焰之间,那打趣逗嘴的无比幸福感。这不--

    将指间夹捏着的那根黄色药针,沾染上圆碟内黑漆漆水的上官凝月,玉眸当即坏笑的眨了眨道:“若是试验失败了,你的手又令我看的实在碍眼,大不了把你的右手给跺了。”

    “太狠了吧?”脸部肌肉微抽的轩辕焰,墨眸可怜兮兮的望向了上官凝月,薄唇浅浅一撅的语道:“若将右手给跺了,人家以后还怎么给你端茶倒水,捏腰捶腿啊?”

    “不是还有左手么?端茶倒水,捏腰捶腿这些小事儿,我想…”将指间夹捏着的黄色药针,那沾染上黑漆漆水的一头,轻扎进轩辕焰右手心内的上官凝月,脑袋倏地一歪道:“你的一只左手,已经完全能够胜任。”

    “可是…对于端茶倒水,捏腰捶腿这些事儿,我的右手向来都比左手做的更利落一些。”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轩辕焰,声音哀怨十足的语道:“早知道如此,刚刚就送左手给你做试验了。”

    “呀!这么说来,若是将焰的右手给跺掉了,我倒是吃了大亏。”将黄色药针抽离开轩辕焰右手心的上官凝月,当即噗嗤一笑的道:“我可不愿意吃亏的!既然焰的右手,对我来说更加有用些,那我可一定得令试验成功,得以保全焰的右手啊!”

    黄色药针抽离开轩辕焰右手心的瞬间,轩辕焰原本白皙光滑的右手,立刻仿佛被浓浓的墨汁浸染了般,不仅黑的彻底,甚至黑中还闪烁着绿幽幽的光芒。

    瞅了瞅轩辕焰不仅仅黑的彻底,甚至还闪烁着绿幽幽光芒的右手,玉眸内魅笑弥漫的上官凝月,满意万分的点了点头。

    难怪先前无痕将圣手医王的药书和药针,交给她和焰的时候,说在寻觅几种罕见药材的时候,会对她和焰有着很大的帮助呢。

    无痕果然没有说错,根据圣手医王药书上的详细记载,她和焰今夜共同研制出来的这种药水,配合上圣手医王留下来的奇特药针,明日必定能够在沧月国境内造成惊天的轰动。

    “我说亲爱的月儿啊,你还不赶紧的施另外一根针?”将自己黑漆漆的右手,朝着上官凝月眼前迅速的摇晃了几下,墨眸笑眨的轩辕焰,薄唇打趣的语道:“万一施针迟了,导致试验失败,右手被剁掉,吃大亏的可是月儿你哦。”

    “别催嘛,袖筒内藏的针实在太多了,人家找针也是需要花时间的嘛!”

    玉眸内尽是娇笑缱绻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在袖筒内摩挲了一小会儿,然后从袖筒内取出了一根白色的药针,朝着轩辕焰黑漆漆的右手心间轻扎了去…

    与此同时--

    璀璨的星芒尽情萦绕中,如水的月光幻美笼罩下,四道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屋檐上跳下,然后蹿进了一条距离悦来客栈,大约有十里远的幽静小巷子内。

    其中的一名黑衣蒙面人,微动的双耳警觉的聆听了一下四周的状况,并无捕捉到任何的异样之后,他压低着声音的道:“金长老,银长老,铜长老,地点已经查探清楚。”

    点了个头的金,银,铜三位长老,同样压低着声音的问道:“铁长老,先前通知你带的家伙,你没忘记揣在身上吧?”

    大掌朝着肩上抗的包袱拍了一下的铁长老,立刻没好气的回道:“你们这不是多此一问么?我肩上抗的大包袱,里面装的若不是家伙,难不成还是烤鸡啊?”

    “那就出发吧!”金长老的话音刚落,四道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小巷子内。

    四道身影宛如流星一般的踏风而去,却令夜风依然的温柔如昔,并没有漾起丝毫的晃波,足见这四人轻功高明的实属世间罕见。而这四人踏风疾去的方向,则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如今身处的悦来客栈…

第一百六十九章:惊魂破胆

    轻歌浅吟的夜风,笑邀着浓郁的花香,悠然拂进了听松居的窗户内,令室内高耸照明的红烛,盛展出了妖娆绚丽的舞姿。

    经过上官凝月的二次施针,轩辕焰原本彻底变黑的右手,此时已恢复了健康的白皙颜色。

    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一个柔揽,右手轻拈一管毫笔的轩辕焰,浅蘸了蘸砚台内的些许墨汁,垂眸在桌面摊开的白色宣纸上,笔走龙蛇的挥洒了起来。

    纤腰斜靠于轩辕焰胳膊间的上官凝月,连抿了几口杯中的茶水后,玉眸笑意慵懒的望向了白色宣纸上,那宛如行云流水般飘逸的字。

    “先来一招惊魂计,再来一招破胆计。”笔尖在白色宣纸间潇洒游走的同时,轩辕焰薄唇微勾的语道:“隐于黑暗处的生死门门主,必定按捺不住,出洞一探究竟。”

    “说不定…”轻轻玩转掌间茶杯的上官凝月,唇角勾勒起一抹魔冶的弧度道:“破胆计还未施展,光是一招惊魂计,生死门门主已经出洞了。”

    已经挥洒完毕,将毫笔轻放于桌上的轩辕焰,双耳倏地一个微动,墨眸柔情无限的笑望向了上官凝月:“四位长老来了。”

    “你刚刚将指令写好,四位长老便出现了,这时间拿捏的可真准。”玉眸艳意弥漫的上官凝月,声音魅笑缱绻的溢完,与轩辕焰一左一右的落座在了茶椅上。

    一声清脆悦耳的茶杯碰撞声响起,对饮了一口杯中清香茶水的两人,将视线投递向了对面的墙壁上,那完全敞开着的紫檀木窗户方向。

    紫檀木窗户至所以完全的敞开着,通风透气只不过是其次,令悦来客栈外面的四名蒙面黑衣人,不惊动悦来客栈内的其他人,悄悄的进入听松居室内才是主要原因。

    悦来客栈的外面--

    借着夜色与翠松的巧妙掩护,悄无声息抵达客栈墙角下的金银铜三位长老,闪烁着敏锐精光的黑眸,快速的扫了扫两旁边。

    确定并无任何异样的风吹草动之后,金银铜三位长老朝着身侧的铁长老,使了一个询问的手势:少帮主入住的房间,是悦来客栈三楼的听松居么?

    点了点头的铁长老,给予了一抹肯定的回应,随即将肩上所抗着的大包袱取了下来。

    将包袱打开来的铁长老,在不发出丝毫声响的情况下,从包袱内掏出了四条粗长无比的银链子。透过月光的迷离笼罩,能够看清楚四条长链子的顶端,各嵌着五个宛如手指般弯曲的银勾子。

    待金银铜三位长老,各自从铁长老的手中接过一根长链子后,他们的目光迅速交投了一下。

    接着,便见到金长老脚尖轻盈踮地的同时,将手中长链子嵌置银勾的那一头,催动内力抛掷向了听松居的窗框。

    嗖的一声微响,身躯顺着长链子一个急速的游蹿,金长老与链子消失在了迷离的月光下。

    与此同时,脚尖陆续轻盈踮地的银铜铁三位长老,亦按照一模一样的方法,从听松居那一扇敞开着的紫檀木窗,顺利的进入到了听松居之内。

    柔柔清风徐徐的撩拂下,绯红烛火妖娆的翩舞中,一字排开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迅速的将长链子缠绕在了胳膊间后,他们单膝跪倒在了地面上。

    盛绽着恭敬色泽的双眸,齐看向了落座于茶椅上的轩辕焰,同时开口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压低着声音的道:“天当锦被地为床,残饭剩汤百家尝。笑踏五湖乐自在,玩遍四海心轻闲。属下们参见少帮主!”

    原来,穿袭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蒙着黑布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竟然是天下第一大帮,武林人士敬重无比的丐帮中人。

    丐帮--向来都是以身上背负的布袋数量多和寡,来论身份的高与低,袋数最多的为九袋,最少的则是无袋。

    眼前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他们在丐帮内的身分非常之高,因为他们皆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地位仅次于丐帮的老帮主和少帮主。

    如今丐帮中,喜欢嬉戏人间的老帮主,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身为龙耀皇朝瑞王的少帮主,又有着很多别的事情需要忙碌。所以,老帮主和少帮主两个人,便将丐帮中的大大小小事务,全部交给了九袋长老们去管理。

    丐帮的九代长老共有十六位,他们四个人为一组,分别掌管着龙耀皇朝,沧月国,北翼国,西辰国的丐帮中事务。

    毫无疑问的,眼前身着夜行衣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便是掌管着沧月国丐帮事务的九袋长老。

    不过呢,丐帮内部又分为两大派,分别是污衣派和净衣派。污衣派的弟子,必须保持着蓬头垢面,破衣邋遢的形象。

    他们遍布世间各地的每一个角落,时不时的向过路行人乞讨几个发财钱,向路边的商家们乞讨几碗温饱的饭,或者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晒一晒太阳,捉一捉身上活蹦乱跳的虱子。

    然而,这只是一种表面的现象。其实背后呢,他们则是在密切观察着江湖中的各种动向。若发现有残杀无辜的恶人,欺压良善的歹人,他们便会暗中的替天行道。

    至于净衣派的弟子,必须身着干净无比的衣衫,伪装成各种角色活跃于世间各地,他们有的是酒楼老板和伙计,有的是茶楼老板和伙计,有的是古玩铺老板和伙计,等等等…

    他们所赚来的钱,并不会胡乱的挥霍,除了帮中正常的开支之外,他们全都拿来暗中的济贫扶穷。总之一句话,除非净衣派的人自行暴露身份,否则你是绝不会知道他乃丐帮中的弟子。

    金银铜三位长老,便是沧月国丐帮分舵中,掌管净衣派事务的九袋长老。至于铁长老,便是沧月国丐帮分舵中,掌管污衣派事务的九袋长老。

    令沧月国老皇帝多次的御驾亲征,并且亲赐扁额和题字的沧月国第一酒楼,其内的酒保们全都是净衣派的弟子,大掌柜的便是金银铜铁四位长老中的金长老。

    今日晌午,沧月国第一酒楼之内,轩辕焰所亮出来的白色玉佩,并不是一枚真正的玉佩,而是打造成玉佩形状的帮主令,号令整个丐帮弟子的帮主令。

    接到帮主令的金长老,知道少帮主必定有所指示,于是他便暗中通知了银铜铁三位长老。

    少帮主虽然没有将居住地点透露,可只要少帮主在沧月国境内现身走动,无处不在的丐帮弟子,又岂会查探不到少帮主的落脚点呢?

    不过少帮主既然易了容,就证明少帮主不想身份有丝毫的泄露。所以,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他们这才蒙面的前来拜见少帮主。

    “以天为盖地为庐,浩瀚乾坤酒一壶。任凭世俗多纷扰,天地惟我任逍遥。”将手中茶杯轻放于桌上的轩辕焰,薄唇间轻念道丐帮暗号的同时,左手朝着单膝跪地的四位长老一摆:“四位长老速速的请起!”

    虽然他亮出了帮主令,可他不仅仅易了容,就连声音也彻底的改变了。行事谨慎万分的四位长老,这才念出了帮中只有七袋长老以上的人,才会知道的丐帮接头暗号。

    四位长老如此做,是以防自己不慎丢失了帮主令,然后被人无意间拣到了帮主令,不识货的赏给了沧月国第一酒楼的酒保。

    所以四位长老在叩拜他的时候,便试探性的念出了接头暗号,倘若他无法念出正确的接头暗号,他们便会迅速的闪身离去。

    听到轩辕焰说对了接头的暗号,确定眼前之人果真是他们的少帮主后,双眸内敬意盛绽更足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当即朝着轩辕焰臣服的磕了个头。

    接着,齐齐站起身来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又同时的朝着落座于轩辕焰身侧的上官凝月,恭敬无比的弯了一个腰道:“属下们参见少帮主夫人,少帮主夫人好!”

    根本无须轩辕焰开口介绍,他们虽然远在沧月国,可丐帮弟子却是广布天下,龙耀皇朝的瑞王府之中,多出了一名女主人的事情,他们自然早就一清二楚了。

    如今夜色已晚,这名美少年却仍然和少帮主独处一室,且瞧着少帮主时不时瞅望向美少年的宠溺眼神,他们又岂会猜不到美少年的真正性别与身份呢?

    纤纤葱指浅浅的一抬,撩了撩腮边一缕随风翩舞青丝的上官凝月,红唇间柔溢出了淡笑的声音:“四位长老好!”

    再次礼貌的冲着上官凝月弯了个腰,金长老将帮主令从怀中掏取了出来,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将帮主令恭敬递还给轩辕焰的同时,金长老启唇问道:“少帮主,您将属下们悄悄召来此,必定有所指示吧?”

    “为了成功引出沧月国生死门的门主,我准备在沧月国境内导演一场惊魂破胆的大戏。所以…”微点了个头的轩辕焰,先将帮主令揣放进了袖筒之内,接着他将桌上写下指示的那张白色宣纸,递给了近站于自己面前的金长老。

    “丐帮弟子今夜需要全体出动,按照白色宣纸上的详细指示,好好的逛一逛整个沧月国。以便这一场惊魂破胆的大戏,明日清晨能够在沧月国境内精彩无比的上演。”

第一百七十章:惶恐不安

    夜,愈来愈深了。

    盛绽梦幻银辉的皎月,宛如含羞的娇媚女子,隐藏进了重叠的云层间。天幕中,仅剩颗颗闪烁的星星,悄泻着朦胧的光影。

    这个时候,四道黑影从悦来客栈的三楼,听松居的紫檀木窗户内,快如流星般的飞蹿了出来。转凉的夜风徐徐回漾中,四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下。

    渐渐的,泻尽最后一丝余光的繁星,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大地,静静隐没进了重叠的云层间。伴随着夜精灵悄无声息的离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晨风柔柔的浅拂,清新的空气缭绕。

    如洗的碧空中,一轮展露灿烂笑颜的红日,巧妙的挥洒缕缕溢彩的金辉,给大地万物披上了一层绚丽的美纱。

    天清气爽,风和日丽。今天,本是一个令沧月国的子民们,心情应该感觉舒畅愉悦的好日子。

    然而,情形却恰恰的相反。只见沧月国的子民们,不仅人人面笼罩着浓浓的阴雾,心更是处于极度的惶恐之中。

    沧月国大大小小的城楼上,守城士兵的人数,比之以往来,竟然增加了好几倍。穿着厚重盔甲的守城士兵们,手持长矛的立于城楼上。

    柔柔浅拂的晨风,只不过是调皮的掉转了个方向,脸色沉重万分的守城士兵们,双眸内便立即流泻出了慌乱无比的色泽,神筋绷拉的东张西望了起来。

    沧月国繁荣的帝都之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不仅巡逻的士兵人数增加了,且士兵们巡逻的次数,亦从以往的每日早中晚各一次,改为了每半个时辰一次。

    甚至,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上,还时不时的随风奏响着闷重的马蹄声。

    只见,那些原本驻守于沧月国皇宫内的御林军们,正一拨接着一拨的,骑着高大的骏马飞驰而过,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帝都城内的情况。

    而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上,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行人们,亦个个都是脸部肌肉连续的颤抖着,双眸流泻着满满的惊慌色泽,他们似乎正担心着血光之灾,会随时不幸的降临到自己头上来。

    这一大清早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无比的事情,竟会令沧月国的上上下下,人人都感到心慌神乱,惊惧不安呢?

    沧月国帝都的正中央部位,地面上紫色的石砖蔓延,半空中紫色的琉璃瓦飞翘,被称为贵族之街的锦绣大街北侧--

    如火晨阳的淋漓笼罩间,一栋橙墙紫瓦的茶楼迎风高耸着。此茶楼的匾额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为朱红色,那六个朱红色的大字便是--沧月第一茶楼。

    是的,沧月第一茶楼和沧月第一酒楼,情况完全的相同。

    沧月第一茶楼的匾额至所以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至所以为朱红色,是因为金匾额乃沧月国的老皇帝亲赐,朱红色大字乃沧月国的老皇帝亲题。

    沧月国的第一茶楼,高高屋顶是蓝色的,蓝色的高高屋顶间,雕刻着无数洁白的云朵,宛如一副白云悠然飘荡碧空的绝美画卷。

    沧月第一茶楼四面的墙壁,则宛如四副葱翠碧绿的茶园风景画卷,绿意悠悠的茶树连绵延伸着,无数条清澈的小溪蜿蜒其间。

    对于沧月国的第一茶楼,沧月国老百姓们是如此形容的:富人一杯茶,穷人半年粮。富人一顿饭,穷人十年汗。

    沧月第一茶楼昂贵无比的消费价格,令普通的沧月国老百姓们,只敢远远的旁观感慨。能够进入沧月国第一茶楼内,品饮一杯清香的早茶,享用一顿美味早点的,皆是沧月国腰缠万贯的富贾。

    沧月第一茶楼的大掌柜,便是丐帮的九袋长老,掌管着净衣派事务的银长老。

    昨夜凌晨,率领着无数名丐帮的弟子,悄悄奔波于沧月国辽阔疆土的银长老,此时两耳完全不闻茶楼的大厅中,腰缠万贯的沧月国富贾们,骇恐议论着的一件惊魂大事儿。

    疲倦无比的银长老,正躺在某雅致包厢内的硕大茶桌上,身上披盖着一价值不菲的锦被,呼噜声此起彼伏的睡着大觉呢。

    以往的这个时辰,哪怕只有两三名沧月国的富贾,进入到第一茶楼内喝早茶用早点,亦会有十几位身着绿色的衣裙,绿色衣裙上美绣着碧翠茶叶的妙龄女子出来。

    这些身着绿色衣裙的妙龄女子,皆会手撑着一把色彩艳丽的花伞,轻歌浅唱舞姿曼妙的盈旋在,进来饮早茶用早点的富贾身躯四周。

    然而今日,令第一茶楼大厅满座的富贾们,根本就没有心情聆听美人的妙音,欣赏美人婀娜的舞姿,亦更没有心情享用清香早茶和美味早点。

    他们不仅一致谴退了助兴的妙龄女子,桌上摆放着的早茶和早点,亦根本一口都没有动过。

    此时此刻的他们,正团团的拢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件事儿呢,一件令整个沧月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万分的惊魄大事儿呢。

    一名拇指上套着巨大翡翠扳指的中年男子,脸色惨白无比,唇角颤抖万分的道:“为何会这样,生死门两年前不是从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么,如今生死令怎么又重出江湖了呢?”

    生死令,一枚木制的令牌。令牌的正面颜色为黑,上面嵌刻着一恐怖骷髅头的团案。令牌反面的颜色则为白,上面嵌刻着一把染血匕首的阴森图案。

    生死门的人进行勾魂索命之前呢,通常会先给即将索命勾魄的人,送上一枚木制的生死令。收到生死令的人,一日之后必定会被凄楚的灭门。

    另外一名腰间缠挂着无数金坠子的中年男子,脸上肥肉不停的抖颤,惶恐的喉颈艰难吞咽了好几口吐沫的道:“我们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帮派,无论是名气远扬的大帮派,还是默默无名的小帮派,竟然全都收到了生死令。这不是意味着…”

    根据以往的惯例,阴狠歹毒的生死门中人,但凡先灭掉了江湖中的一大门派之后,第二个轮到被血洗灭门的,便是沧月国境内某一位高权重的大臣。然后,第三个轮到被灭门的,必是沧月国境内某一位家世显赫的富绅巨贾。

    可是这一次呢,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皆收到了恐怖的生死令。据闻,就连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也没有例外。

    岂不意味着…所有的帮派被血洗了之后,第二个轮到被灭门的,便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大臣,那么第三个轮到被灭门的,不就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家世显赫的富绅巨贾?

    沧月国境内的门派当中,大多数门派都是戒备森严无比的,其内的守卫简直密不透风,就连一只苍蝇或者一只蚊子都很难飞进去的。

    可是,他们竟然全都没有察觉到,生死门的人究竟是如何将生死令给送上门的。他们只知道一点,昨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声响,一直到…

    天开始朦朦亮的时候,生死门木制的生死令,居然深深插满了他们的掌门,卧房前的那一条坚硬如石的长廊上。

    如今,就连江湖中的那些武林高手们,个个都感觉到芒刺在背,坐立不安。仅靠他们这些富绅巨贾府中的身手一般的护卫们,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生死门的残忍血洗呢?

    一名织锦袖筒和衣摆上,精镶了数百颗的大珍珠,且一颗大珍珠都价值万金的中年男子,双掌间渗透满了冷汗,脸上的血色尽失,底气有些不足的道:“我根本就没有得罪过生死门的人啊,为何生死门的人要来灭我的门呢?”

    他承认,自己常常的苛刻虐待伙计,更经常以次充好的将一些货物,卖给不识货的愚蠢买家们。难道…那些被他欺骗了的愚蠢买家们,当中便夹杂了生死门的人?

    此中年男子的颤抖话音刚刚落下,其他的人立刻声音整齐无比,却又惶恐万分的开口道:“我们也没有得罪过生死门的人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可这些人的底气却同样不足。他们为了扩大自己的生意,曾经坑害过不少的人,令那些人妻离子散。也狠狠的鞭抽过家仆,恶毒的辱骂过丫鬟。

    更有的时候,有邋遢污浊的人不小心碰撞上了他们的身躯,弄脏了他们价值不菲的衣服,他们也曾叫人重重的煽打过邋遢污浊人耳光。莫非…这些人当中,便夹杂了生死门的人,从而导致了他们即将被血洗灭门的死劫?

    “这可怎么办的好啊?生死令一出,生死门的人必定索命,并且绝不会失手的。难不成…我们就这么惶恐的等着生死门的人索命?”

    就在第一茶楼大厅内的富绅巨贾们,捏拳头的捏拳头,扯发丝的扯发丝,抓大腿的抓大腿,挠脸颊的挠脸颊,擦冷汗的擦冷汗,杂乱无章的讨论起了应对之策时,第一茶楼的顶楼,某间雅致无比的包厢内--

    一名身着华贵锦服的年轻男子,此刻正一动不动的临窗而站着呢。茶楼大厅传来的嘈杂声音,全被这名年轻男子收入了耳中。

    纵然如火的晨阳,已将金辉淋漓的笼罩在了年轻男子的身上,可此名年轻男子的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的暖意流泻,双眸内更是盛绽出了浓浓的冰冷煞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门主现身

    时间缓缓的流逝中,一片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绿树叶,不知道从何处徐徐的而来。

    调皮的晨风嬉戏撩拂之间,悠然的从完全敞开的窗户,飘进包厢内的清香绿树叶,愉悦盈舞在了年轻男子的左肩头处。

    临窗站立,双眸罩满寒霜的年轻男子,原本宛如化石般的身躯,似乎因为这一片绿树叶的不识趣骚扰,终于动弹了起来。

    左手腕倏地一个扬起,愉悦欢舞的清香绿树叶,被年轻男子捏夹在了左手的中食指间。

    年轻男子白皙的中指和食指,一个轻轻的摩挲之后,原本碧翠欲滴的清香绿树叶,瞬间化成粉末落坠到了包厢的地面上。

    转过身来的年轻男子,移步落座在了包厢的茶椅上。茶椅的正对面是一张绿色的茶桌,茶桌上摆置着一雕花嵌玉的茶杯,杯内色泽均匀的茶水,味醇香馥。

    包厢的屋顶,与大厅的屋顶是一样的,宛如一副白云悠然闲荡碧空的绝美画卷。

    包厢的四面墙壁,也是与大厅四壁一样的,宛如四副绿意悠悠的茶树连绵延伸,无数条清澈小溪蜿蜒其间的茶园风景画卷。

    若换做是以往,置身于如此秀雅的环境中,嗅闻着如此绕鼻沁脾的茶香,年轻男子早就已经茶不醉人,人自醉了!

    可是今日呢,年轻男子品饮清茶的盎然兴致,全被江湖中一夜之间,忽然出现的黑白木制生死令,给销毁的荡然无存了。

    迸射着浓浓煞气的墨眸微眯,令渗进包厢内的缕缕溢彩金辉,仿若沾染上了冰寒之气的年轻男子,从怀内掏取出了一样东西。

    年轻男子从怀内掏取出来的东西,正是江湖中忽然出现的木制生死令。

    左手的细长食指,朝着雕花嵌玉的杯身一个轻弹,几滴绿色的茶水从杯内卷跃而起,飞溅到了年轻男子右手间捏着的木制生死令上。

    生死门的木制生死令,哪怕只是沾染上了一滴水珠,原本仅散发着木头气味的生死令,便会立即增添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年轻男子右手间捏着的木制生死令,沾染上了几滴绿色的茶水之后,室内微微浮动的清新空气中,顿时多出了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除了外观打造的一模一样,就连气味也是一模一样的。”手指轻转着木制生死令的年轻男子,墨眸不禁眯的更深了一些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若非他就是生死门的门主,若非他这个门主根本就没有下过命令,让生死门中的十大护法,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送上示威警告的勾魂索命生死令。

    他…绝对会将手中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当成生死门中的十大护法们,用来进行提前的示威警告,即将勾魂索命的真正木制生死令。

    隐于幕后的生死门门主,这是他用来勾魂索命的一个黑暗身份。而他另外的一个光明身份,则是沧月国境内人人皆知的…

    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是他先前去往华山派的时候,从华山派掌门手上拿取到的。

    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纷纷骇恐无比的对外放出了消息,说他们收到了生死门示威警告的木制生死令。

    内心感到诧异震惊的他,立刻便以自己那光明的身份,前往了华山派,点沧派,崆峒派等等等…,几个收到了木制生死令的门派中,向几名跟他交情不错的掌门,问询了一下他们究竟是如何收到生死令的。

    当他得知那几名武功绝顶的掌门,竟然全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之时,他内心的诧异震惊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点。

    以往,除非是他这个生死门的门主亲自出马,对即将勾魂索命的门派掌门人,送上一枚示威警告的生死令时,才可能完全没有惊动到门派的掌门人。

    若是由他生死门的十大护法出马,即便能够将示威警告的生死令给送到,多多少少还是会惊动门派的掌门人。

    可是,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竟然…

    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全都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并且根据这些门派对外放出来的消息,他们都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收到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的。

    要知道,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加起来纵然没有一百个,最起码也有**十个。

    并且,这些门派之间的距离,有的虽然只是相隔了几十里远,有的却是相隔了几百里远,更甚至…有的门派相隔了几乎有两千里之远。

    即便出动了他所有生死门的弟子,一夜之间,最多也只能给沧月国境内百里范围内的门派,送上示威警告的木制生死令啊。

    到底是何方的神圣,势力居然庞大的如此恐怖。

    能够在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全都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且还没有令任何一个门派的掌门人有所察觉呢?

    生死门门主的掌心倏地一个紧握,将手中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给捏碎成了粒粒冰冷的木屑。

    缠绕肃杀之气的白皙手腕一扬,将木屑抛洒于晨风中的生死门门主,右手端起了桌上的雕花嵌玉茶杯,垂眸浅抿了一口杯内微凉的茶水。

    伪造木制生死令的人,究竟有什么意图呢?难不成…此人真的准备在一夜之间,血洗屠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

    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人数加起来绝不会低于百万人的,虽不说这些人个个身手绝顶,最起码每个人也都是非善类的练家子。

    一夜之间,令所有门派收到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确实令人感到震惊骇然,匪夷所思。

    可若是一夜之间,令沧月境内所有的门派,从江湖中彻底彻底的消失,即便出动了沧月国的全部军队,亦是绝对不可能办得到的啊?

    好吧,就算伪造生死令的人神通广大,真的有恐怖能力在一夜之间,消灭掉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可是…他又为何要假借生死门的名义,对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进行勾魂索命呢?

    难道…伪造木制生死令的人,至所以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其实真正想要对付的目标,是他这个一直隐于黑暗之处,令世人无法获悉秘密基地的生死门么?

    他生死门以往的行事作风,每血洗一个门派之后,必定会接着血洗一个大臣的家族,然后再血洗一富绅巨贾的府邸。

    他并非残杀成性,嗜血为乐的人。他至所以会那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若是不提前的铲除掉那些人,那些人迟早有一天也会来铲除他的。不过,这些原因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的人是无途径得知的。

    如今,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都收到了生死令。

    即便他不会真的血洗沧月国境内大小的门派,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大臣们,已经无心应付朝政之事了。沧月国境内所有的富绅巨贾府们,亦无心开铺做生意了。

    就连沧月国境内的普通老百姓们,亦开始人人自危,生怕会遭逢难以预测的死劫横祸,他们有的人甚至都不敢出门买东西了。

    民心大乱,国家动荡啊!

    若是不赶紧的解决终止掉,这一件令沧月国上上下下,人人恐骇无比的惊魂大事儿,不用等到虎视眈眈的他国,发动大军来侵略践踏沧月国的疆土,沧月国自身就会崩溃塌陷的。

    咚咚咚--就在心绪乱如麻的生死门门主,两边的太阳穴渐渐泛起疼痛的时候,这一间雅致包厢的绿色木门,被人给轻轻的敲响了六下。

    包厢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两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可双眸内却盛绽着唳冷寒气的中年男子,将门倏地一下给关闭上了之后,两名中年男子身影快如疾风的蹿到了茶桌前。

    单膝跪倒在了生死门门主的脚下,两名看似文质彬彬,实则深藏绝顶武功的中年男子,压低着声音的同时开口道:“属下参见主子,请主子吩咐!”

    一个仰头,将杯中微凉的茶水饮尽,生死门门主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到了桌上。修长指尖来回游走桌面的生死门门主,双眸内盛绽出了浓烈无比的血腥煞气。

    生死门门主的薄唇并没有启动,可他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却随着晨风袭进了两名中年男子的耳内。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生死门门主将自己的指示,催动内力传音给了两名中年男子。

    --张护法,调动帝都城内的所有暗卫,让他们仔细的查一查,帝都城内最近是否有陌生的面孔,或者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若发现有陌生的面孔,或者形迹可疑的人出现,记得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形迹可疑人的居住地,然后迅速的向本门主禀报。

    --陆护法,你悄悄的回一趟生死门,将我的指示传达给副门主。生死门的弟子全体出动,潜伏在帝都百里范围内的各大门派暗处,密切关注这些门派的情况。

    若真的有人袭杀血洗这些门派,生死门的弟子绝对不可以现身。待那些袭杀血洗的人撤退之后,生死门的弟子立刻跟踪其后,看看他们最终的落脚点在何处。

    --属下领命!

    同样催动内力传音的两名中年男子,原本挺直的腰身,冲着生死门门主恭敬的一弯之后,他们同时的从地面站起了身来,面无表情的离开了雅致包厢…

第一百七十二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晨阳变成了夕阳,夕阳未在尘世间逗留太久,很快便日落西山,只留下了一片绚丽无比的晚霞,给大地镀上了一层夺目的艳纱。

    渐渐的,晚霞亦含羞的消褪而去。

    夜精灵的温柔召唤之下,一轮洁净的皎月与无数颗繁星,仿佛争辉斗姿般的尽绽光芒,令浩瀚苍穹成了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悦来客栈的三楼,雅致的听松居内--

    照明的艳红烛火,随夜风翩然的摇曳之间,并肩落座于绿色竹桌前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耳鬓时不时的亲密厮磨,欢声笑语连绵不断,令甜蜜醉人的幸福气息,弥漫在了听松居内的每一个角落。

    “惊魄的大戏如今已经谢幕了,明日破胆的大戏一旦上演…”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间一个柔揽,将银勺中味道鲜美的鲫鱼汤,递送向上官凝月红唇边的轩辕焰,俊眉魔魅一挑的道:“生死门的那一位神秘门主,恐怕不仅仅怒的要抓狂,更会怒的要吐血。”

    红唇轻含住银勺,享用完银勺内鲜美鲫鱼汤的上官凝月,筷子夹了一酥脆鸡蛋卷递向了轩辕焰的薄唇,声音邪笑缱绻的回道:“管他是抓狂,还是吐血呢,只要别怒的疯掉了就好。”

    墨眸滟芒流转的轩辕焰,将上官凝月筷子间所夹着的酥脆鸡蛋卷,轻咬了一半送进了薄唇中,声音柔柔的笑溢道:“他要是不幸怒的疯掉了,后面第三场更加精彩绝伦的大戏,他可就没有办法亲身参演了。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人生的最大遗憾。”

    将筷子间所夹的另外一半酥脆鸡蛋卷,递送进了自己的红唇中,一阵慢嚼细咽之后,上官凝月浅抬的纤纤葱指,点向了青花瓷碟内松子玉米的同时,脑袋微微侧歪的问道:“对咯,焰!第三场精彩绝伦大戏的上演地点,你是否已经挑选好了?”

    “嗯,挑选好了。第三场精彩大戏的上演地点,我向铁长老说过了,待明日破胆的大戏谢幕,铁长老便会悄率着帮中的弟子,将第三场精彩大戏的上演地点,给好好的装饰一番。”

    薄唇间笑回道的轩辕焰,将手中捏握着的那一把银勺,朝着面前盛满松子玉米的青花瓷碟伸了去,挖了满满的一勺香甜松子玉米,轩辕焰将银勺递送到了上官凝月的红唇边。

    就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边品尝着美味可口的佳肴,一边眉目笑传着浓浓的深情,令听松居内菜香萦绕,爱意蔓延之时…

    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城楼上,身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闪烁长矛的守城士兵们,却是一副大敌即将来临,随时开战的凝重表情。

    沧月国境内的每一个城楼上,每拉隔两米远,便高高悬挂着一盏硕大的红灯笼。守城士兵们的人数,亦比白日里增加的更多了,他们几乎是密密麻麻的耸站着。

    不仅仅是沧月国的城楼上,那些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亦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身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闪烁长矛的士兵。

    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弥漫着阴森森的唳冷寒气,而沧月国皇宫内的翔坤殿内,同样弥漫着阴森森的唳冷寒气。

    翔坤殿--沧月国太子夜逸风的宫殿,金壁彩廊的翔坤殿四周,精致的假山迎风傲然耸立,瀑泉舞溅晶莹剔透的玉珠,品种名贵的斑斓鲜花点缀其间,绮丽的景色简直如诗如幻。

    幽蓝的天幕上,皎月和繁星尽情的渲洒银辉。然而,温柔无比的银辉却丝毫掩盖不住,翔坤殿四周绮丽的如画景色中,那层层叠叠交织的阴冷煞气。

    万分阴寒的唳冷煞气,来自于雕梁画栋的翔坤殿内,穿袭着杏黄色太子袍的夜逸风身上,沧月太子夜逸风此时此刻正站立在书桌前。

    书桌上摆放着一雕花的金鼎,鼎内的檀香袅飘着浓郁的香气。除了缓缓拂漾檀香的金鼎之外,书桌上还置摆着价值不菲的笔、墨、纸、砚。

    沧月国今日清晨发生的惊魄大事件儿,令心烦气躁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正在用练习书法的方式,以便能够让自己静心安神呢。

    墨眸浅垂的夜逸风,指间捏着的那一枝饱蘸浓墨的毫笔,不停的游走在白色的宣纸上。顷刻之间,一幅笔走龙蛇的狂草,跃然印在了白色的宣纸上。

    透过绯红的烛火瞅望而去,白色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笔墨浓重,盛绽着力拔千钧的霸气,可这力拔千钧的霸气之中,却又隐泻着缕缕森冷的杀气。

    由此可见,夜逸风纵然在凝神贯注的练习书法,可他内心那无比愤怒的火焰,却还是无法克制的从名贵毫笔间,淋漓尽致的流泻到了白色宣纸上。

    内心烦躁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捏握着的名贵毫笔,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上之后,夜逸风缓迈步伐的朝着书桌的对面,一张雕嵌着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子走了过去。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旁,两名容貌十分秀丽的宫女,正一左一右的静立于两侧。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上,除了置摆着一些已经凉透的菜肴,还置摆着一彩色的琉璃玉壶,以及一彩色的琉璃玉杯。

    见到夜逸风走了过来,两名宫女先是恭敬的弯了一个腰。接着,其中一名宫女拎起了桌上的琉璃酒壶,往琉璃玉杯内倾倒起了酒。

    另外的一名宫女,则是启唇轻问道:“太子,菜已经凉掉了。奴婢将这些凉掉的菜给撤下,为太子重新换上一桌热的菜吧?”

    落座于雕花红木椅上的夜逸风,端起了桌上盛满美酒的琉璃杯,薄唇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他墨眸含笑的看向了两名宫女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两个人都退下吧。”

    “是。”两名宫女闻言,纤腰再次倏地一弯,对夜逸风恭敬的施了一个告退之礼,她们埋头缓退出了金碧辉煌的翔坤殿。

    随着两名宫女倩影的彻底消失,夜逸风墨眸内原本噙含着的柔笑,亦瞬间的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嗜冷寒气。

    没有丝毫胃口的夜逸风,对于红木桌上摊摆着的虽然已经凉透,却仍然香气扑鼻的美味菜肴,根本一口都没有去动过。

    他左手拎着彩色的琉璃玉壶,右手端着彩色的琉璃玉杯,将壶中的酒不停的倾倒进玉杯内,再将玉杯内的酒连续递送进了薄唇内。

    最后,夜逸风干脆放下了右手间的琉璃玉杯。

    脑袋对着流光溢彩的宫殿顶一仰,将琉璃玉壶的壶嘴朝着薄唇边一送,夜逸风将壶中所剩余下的美酒,直接的灌入进了腹内。

    令玉壶内的美酒一滴不剩之后,墨眸内微微浮现醉意的夜逸风,将玉壶咚的一声重放在了红木桌上,接着眉头拧皱的从红木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缓迈步伐,夜逸风立在了翔坤殿一扇半敞开的金色窗户前。

    仰头,浅眯的墨眸瞅了眼璀璨繁星闪耀的夜空,浑身虽然盛绽出了浓浓的煞气,不过夜逸风薄唇间溢出来的声音,却是淡然无比的。

    “腥风血雨来临之前呢,总会有片刻的宁静。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这片刻的宁静过去之后,你…亦或者是你们,将会给我制造出怎样的怒潮浪涛?”

    语毕,夜逸风一双微眯的墨眸内,绽放出了令人心颤万分的肃杀之气。

    既然有神秘人忽然兴致勃勃的,想要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一场风浪,那么…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便好好的陪这个神秘人玩一玩。

    他会让这一名隐在暗处的神秘人,或者是这一批隐在暗处的神秘人,清清楚楚的知道,沧月国的疆土可不是随意蹦达的,那是需要付出鲜血和生命代价的…

    与此同时--

    沧月国境内的百里范围中,总共存在着十八个门派。这十八个门派,有的门派在江湖中威名显赫,有的门派在江湖中则是默默无名的。

    此时此刻,不管是在江湖中威名显赫的大门派,还是在江湖中默默无名的小门派。总之这些大小门派的外围部分,大约两三公里远的黑暗隐秘之处,潜伏了无数名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

    这些潜伏于黑暗隐蔽处的生死门弟子,便是奉了他们生死门门主的命令,特地来此严密的监视,那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究竟会对一众收到了假生死令的门派,做出何等的惊人举动来?

    他们从清晨开始,便已经潜伏在了这些大小门派的外围部分。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始产生任何的行动。不过呢…

    如今夜色已完全的降临了,估计那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应该很快便会有所行动了吧?行动吧,只要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有所行动,必定难逃他们这么多名生死门高手的严密监视。

    无数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潜伏在了沧月国的境内,约百里范围内的十八个大小门派之外。而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其内的戒备亦比往常森严了无数倍。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大大小小加起来约有*十个。

    此时此刻呢,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之内,凡是黑暗的地方,无论是长廊的角落处,或者是已经废墟掉的院落中,通通都高悬起了照明的艳红灯笼。而每一盏高悬的艳红灯笼之下,都密集的站立着手持利剑砍刀的弟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毛骨悚然

    点苍派--乃江湖中威名显赫的大门派之一,此门派以百步穿杨的高超箭法,屹立于武林中多年未倒,正所谓点苍箭法,一箭封喉。舒榒駑襻

    可自从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再一次的重现于江湖中,并且点沧派又不幸的收到了黑白生死木令,点沧派弟子脸上的霸气表情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愁云惨雾。

    仅仅一夜之间,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居然通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收到了消失江湖已久的黑白生死木令。

    足见,一直以歹毒阴狠的恶名,威慑沧月国江湖的神秘生死门,其恐怖势力比之于前两年来,要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

    点沧派内纵横的长廊上,掌紧捏利剑砍刀的弟子们,宛如黄豆般大的冷汗遍体流淌。手持弓箭站于四周高墙与屋檐顶上的弟子们,后脊梁骨亦是阴风不停的缠绕冷刮着。

    至于落座在大厅中的点沧派掌门,绯红的烛火淋漓笼罩之间,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镇定无比,可心却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的。

    没有人见过生死门弟子的真正面目,更没有人见过生死门门主的真正面目。

    江湖中的人只知道,示警的黑白生死令一旦抛出来,生死门的人次日必定上门残忍索命,并且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的。

    此时,他与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可是…纵然如此,他与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自信,能够战胜歹毒阴狠的生死门,从而成功避免死劫的无情降临。

    额头渗满冷汗的点沧派掌门,那捏握成拳头状的手松了开来,发青的指尖朝着身旁的桌上,那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伸递了去。

    青花瓷茶杯端送到了嘴边,点沧派掌门血色尽失的唇,也缓缓的张了开来。

    然而,杯中那早已经凉透的茶水,却只有三分之一进入了点沧派掌门的唇中。另外三分之二的茶水,全部顺着光滑的杯口,滴坠到了点沧派掌门的衣领上。

    因为…夜风的徐徐拂漾之间,青花瓷茶杯在猛烈的抖晃着。

    导致青花瓷茶杯猛烈抖晃的原因,是点沧派掌门那端着茶杯的双手,在无法克制的颤抖着。而导致点沧派掌门双手不停颤抖的原因,则是点沧派掌门的心和灵魂在惶恐颤抖…

    今夜,心忐忑不安,宛如芒刺在背的人,自然不仅仅是点沧派的掌门,以及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之内,又有哪一个门派不是前后左右,布计满了重重叠叠的机关暗器,戒备森严无比呢?

    青鹤派艳红烛火笼罩的大厅中,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铁青的脸色扭曲万分,来来回回走动的青鹤派掌门,不光双掌间紧捏着成名的武器--涂抹剧毒的九节软鞭。

    他的左腰处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右腰处别着一条寒光烁闪的铁链,两条小腿上更是捆绑满了,如同镰刀形状的嵌着密集细齿的弯钩。

    黑虎帮绯红烛火萦绕的大厅中,虽然“生死门”的人如今还未有任何的索命动静呢,缠勒于腰部的那一条粗带子间,嵌插着无数把匕首的黑虎帮帮主。

    一双渗透满了冷汗的双手,却早就已经白中发紫的捏握住了,后背处宛如十字状交叉别着的,两把硕大砍刀的冰冷刀柄。

    至于沧月国境内其余的各大派掌门人,他们有的双腿仿若捆绑了沉重的巨石般,身躯僵硬无比的依靠在了大厅墙壁上。

    他们有的则是十指死死的揪拽住了头发,脸色惨白万分的蹲在大厅地面上,口中喃喃自语的道:你们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啊?

    外面的夜色愈是宁静,他们的心愈是恐惧不安。

    黑白生死木令一旦送出,根据生死门以往的行事作风,生死门的人次日必定上门索命。

    他们昨夜收到的黑白生死木令,今夜子时一过,便是翌日了。所以,生死门的人今夜子时之前,肯定会上门残忍索命的。

    既然明知今夜与生死门的人,一场惨烈血战无法避免。他们此时此刻倒希望生死门的人,可以早一点儿的现出身来。

    因为生死门的人出现越晚,他们心底产生的恐惧便会越来越深。待到他们的心理底线完全崩溃了,他们还如何去奋力的迎战,那就真的死劫难逃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之中,亥时已经悄悄的过去了,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弟子,身上的冷汗滴坠更多了,心间的那一根弦拉绷的亦更紧了。

    亥时过去了,如今是子时了,生死门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派之内,一瞬间仿佛停止浮动的冰凉空气,令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弟子们几乎快窒息了。

    然而,时间缓缓的消逝中,就连子时也已经过去了。

    可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派之内,气氛却依然是寂静深沉的可怕,因为各大派骇等的“生死门中人”,仍然没有一丝出现的动静。

    怎么会这样,子时都过去了,此刻已经是第二日了,为何生死门的人还未现出身来呢?

    难道…生死门的人见他们戒备森严无比,觉得很可能无法成功的索命。所以,他们便打破了以往的残杀惯例,临时放弃了索命灭门的举动?

    亦或者…生死门的人其实在玩猫逗老鼠的游戏?生死门的人故意迟迟的不出现,是想令他们欣喜万分的以为,生死门的不会前来索命了。

    待到他们放松了高度的警惕,撤去了四周严密的防守。然后,生死门的人再忽然的从天而降,这样歹毒无比的生死门中人,便可以不非吹灰之力的索命了?

    就在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各大派内无数名弟子们,血液宛如冰锥般冻结,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直往头顶窜冒,神筋僵硬的拉绷揣测之时--

    沧月国境内的百里范围中,所存在着的十八个大小门派外,大约两三公里远的黑暗隐秘处,悄悄潜伏着的无数名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心中亦在狐疑万分的嘀咕着。

    怎么一回事?这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到底再搞什么鬼名堂啊?子时都已经过去了,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为何还没有丝毫的残杀动静呢?

    难不成…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吃饱了撑的慌,在沧月国境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只是为了戏耍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

    其中的一名生死门弟子,臂膀轻碰了碰身侧的同伴之后,朝着这名同伴悄使了一个手势:估计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不会发动残杀血洗的行动了,我们要不要撤退啊?

    被询问的生死门弟子,眉头皱拧了拧,朝着问话的生死门弟子,微摇了摇自己的右手食指:万一我们刚刚撤退,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便出现了呢?

    还是继续耐心的等待吧,万一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出现了,我们却没能成功逮到他的踪迹。回头门主若是愤怒了起来,我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时间缓缓的流逝中,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黑帘,天边微微泛起了一道鱼肚白。卯时到了,乳白色的晨雾缓缓弥漫了开来,令沧月国境内宛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幻纱。

    “喔喔喔--”伴随着沧月国境内的各大门派内,公鸡高鸣出的第三次洪亮之音,浅笑的朝阳推开了乳白色的晨雾,将暖暖金辉温柔的洒向了大地。

    身躯趴在冰冷的草地上,潜伏了一天一夜,不仅仅腰酸背痛,双腿和胳膊也彻底的麻木了,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捕获到。

    其中的一名生死门弟子,膀子先是连甩了好几下,随即双腿又连蹬了好几下。接着,这名黑眸窜冒怒火的生死门弟子,脸色铁青无比的坐在了沾满露珠的草地上。

    双手按揉起要断的腰同时,他牙齿摩挲咯吱咯吱响的咒骂道:“***!这伪造生死木令的神秘人,最好别被老子给逮到。否则…老子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怒。”

    然而,就在此名生死门弟子的咒骂音刚落,其余同样火冒三丈的生死门弟子,刚想接此名生死门弟子的尾音,开口咒骂的那一瞬间--

    “啊!”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叫声,从这一批生死门弟子的对面,监视了一天一夜的点沧派之内,清楚无比的传了出来。

    将还未来得及出口的咒骂话语,给迅速吞咽回肚中的生死门弟子,脸上的神情猛地一震,双眸狐疑万分的对望了起来。

    什么情况?难道…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此时才开始血洗点沧派?

    这不可能的,他们可一直都在点沧派的外面监视着呢。就算是一只小鸟儿从点沧派的上空飞过,也绝对难逃他们敏锐无比的法眼。

    更何况是那么大的一个人呢?从昨日清晨监视到今日清晨,他们根本就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的身影,闯入进点沧派之内啊?

    “啊--”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叫声,再一次从点沧派内部传了出来,并且还是此起彼伏的从点沧派内部传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宛如宰猪般的恐怖凄叫声,不禁令向来杀人不眨眼的生死门弟子,都听的是头皮发麻,毛孔阵阵收缩。

    与此同时--

    不单单是眼前的点沧派之内,绵绵不绝的传出了凄楚叫声。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之内,其实皆传出了完全相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嚎叫声…

第一百七十四章:惊涛骇浪

    碧空如洗,艳阳高照。晨风柔柔的拂过,镶嵌上夺目金边的白云,宛如一群可爱活泼的小精灵,千姿百态的嬉戏于湛蓝天幕间。

    往常的这个时辰,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

    鳞次栉比的水粉胭脂铺,金银首饰铺,古玩字画铺,织锦绸缎庄之内,招牌笑容溢满脸庞的伙计,早就对挨肩擦背,拥挤穿梭的沧月国老百姓们,展开热情无比的吆喝招揽了。

    然而,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遭遇到的那一件破胆事件儿,却令沧月国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寂静的落叶可闻声。

    沧月国的普通老百姓们,个个足不出户,家家大门紧闭。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两旁迎风高耸的橙墙紫瓦店铺,亦没有一扇店铺门是敞开着的。

    由此可见,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遭遇到的那一件破胆事件儿,已经如同恐怖万分的瘟疫般,迅速扩散在了沧月国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阳光虽然是灿烂艳丽的,晨风亦是温柔暖和的。

    可沧月国辽阔无比的疆土,却流泻出了宛若死灰般苍凉的色泽。沧月国境内缓缓流动的空气,更是盛绽出了令人感到窒息万分的寒气。

    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被血洗,亦没有任何一名掌门或者弟子,被“生死门的人”勾魂索命,因为“生死门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照理来说,“生死门的人”既然没有出现,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其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该心中庆幸性命得以保存才对。

    然而,情形却并非如此。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其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比先前收到了示威警告的“黑白生死木令”,要来的更加惊骇和恐惧。

    他们虽然没被“生死门的人”残忍的勾魂索命,可灵魂和**饱受双重摧残蹂躏的他们,心神几乎快彻底的崩溃瓦解了。

    如此寂静压抑的可怕气氛,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忽然--

    沧月国帝都的某一条大街上,奏响起了一道急促而又沉重的奔跑声。一名年龄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神情恐骇的朝着一粮食店铺冲了过去。

    “赵掌柜,是我,南锣街尾的吴老三,我要买米。”

    粮食店铺紧闭着的大门,被自称为吴老三的中年男子轻轻敲响了。启唇小声唤道粮食店铺掌柜的同时,中年男子渗满恐惧色泽的双眸,不停的扫望向了自己的身后方,以及此条大街的左右两边。

    瞧瞧中年男子的这一番举止,哪里像是来粮食店铺买大米的。若忽略掉他双眸内的恐惧色泽,还以为他是来粮食店铺偷大米的呢。

    原本紧紧关闭着的大门,被粮食店铺内的赵掌柜,从里面微拉开了一条缝隙儿。

    脑袋浅探出了大门外,双眸朝着街道的两旁边,快速的扫望了一下之后,将大门拉开更多些的赵掌柜,唇中迸射出了颤抖恐慌的声音:“快点进来!”

    瞧瞧赵掌柜的这一番举止,哪里像是粮食店铺的店主,倒像是入粮食店铺盗窃的贼偷儿,因为无法单独的完成搬运工作,正在将盗窃的同伙往里面唤呢。

    语毕,赵掌柜的手朝着吴老三的胳膊拉了去,将买米的吴老三拖拽进店铺的一瞬间,粮食店铺的大门咯吱一声关闭上了。

    半盏茶的工夫,粮食店铺的大门再次被赵掌柜拉开了。将肩上抗着一袋大米的吴老三,连推带赶的送出粮食店铺内之后,赵掌柜“砰”的一声将大门又给关闭上了。

    仿佛对于赵掌柜来说,粮食店铺外弥漫着的阴森空气,就宛若一把把无形的锋利刀刃,随时会飞射进粮食店铺之内,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残忍的碎割下来。

    就在赵掌柜将粮店门给关闭上的刹那间,心中直念着阿弥陀佛,祈求慈悲佛祖保佑的吴老三,亦宛如逃命般的迈开了大步,抗着一袋用来填饱肚子的大米,朝着自己的居住地狂奔了去。

    仿佛对于吴老三来说,如火的晨阳泻洒到他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一缕缕暖洋洋的金辉,而是一条条冰凉无比的,令他随时会一命呜呼的勾魂摄魄鬼链子。

    若不是家中今日断粮了,他和妻儿又实在难挨饥饿的痛苦,他绝对不会胆战心惊的出门,跑来粮食店铺买大米的。天知道,他出门买这么一回大米,最起码吓的短寿十年啊!

    随着买米的吴老三恐惧逃离,这一条以雕花紫砖铺地的大街上,再一次被宛如死寂般的恐怖气氛,阴森森的覆盖住了…

    今日,除了恪尽职守的守城士兵们,依然穿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烁闪的锋利长矛,静立于沧月国大大小小的城楼之上。

    沧月国的普通老百姓和富绅巨贾们,是害怕的足不出户。

    沧月国各大店铺的掌柜们,则恐惧的干脆暂停做生意,将大门密不透风的关闭着。至于沧月国的一众大臣们,居然一个一个的都没有去上早朝。

    沧月国的一众大臣们,就仿若事先约好了似的,写下了一份内容完全相同的奏折,让后脊梁骨阵阵阴风卷刮的心腹,额头冷汗直坠的将奏折递送进了皇宫。

    这不,金壁彩廊,雕梁画栋的翔坤殿,也就是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宫殿内--

    身着九龙腾云驾雾的金色帝袍,头罩双龙戏珠金色帝冠的沧月国老皇帝,此时正抱着一大摞的奏折,双眸阴沉无比的朝着夜逸风落座着的,那一张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子走了过去。

    从踏进翔坤殿内的第一步,到抵达红木桌子的最后一步,沧月国老皇帝迈出来的每一步,都盛绽着火冒三丈的冲天怒气呢。

    “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将怀中捧抱着的一大摞奏折,重重的放置到红木桌面上之后,脸色极度难看的沧月国老皇帝,一屁股落座在了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对面。

    蓄积满怒气的左掌心,朝着雕花的红木桌面用力的一拍,沧月国老皇帝额头青筋直冒的道:“平日里说的信誓旦旦,各门派遭遇的事儿刚刚传开,他们一个个吓的连早朝都不敢上了。靠这些贪生怕死的大臣替朕分忧,朕的龙椅都不知道摇晃了多少回了。”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上,摆放着一彩色的琉璃玉壶,以及两只彩色的琉璃玉杯,并且两只彩色的琉璃玉杯内,皆倾倒满了香气浓郁的美酒。

    很明显的,落座于红木椅上自斟自饮的夜逸风,至所以会在雕嵌牡丹花的红木桌上,多摆放一只盛满美酒的琉璃玉杯,是因为他早就猜到沧月老皇帝,会怒气冲冲的驾临翔坤殿。

    将红木桌上多摆的那一只琉璃玉杯,轻轻推送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端起另外一只琉璃玉杯的夜逸风,垂眸微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薄唇淡淡的启道:“气大伤身,父皇当以龙体为重,何必跟那一群贪生怕死的臣子动气呢?”

    父皇怒放于桌面上的奏折,他根本无须去翻阅。奏折内究竟写了一些什么话,他心中一清二楚的很。

    不就是--今日清晨,微臣身体忽然抱恙,实在无法上朝面圣。

    恳请英明的吾皇体恤,恩赐微臣闭门休养几天。微臣身体一旦康愈,必立刻上朝替吾皇分忧国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么?

    捏握住琉璃玉杯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导致发白的沧月国老皇帝,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之后,双眸眯望向了对面的夜逸风道:“逸儿,此事你可有头绪?到底是什么人啊,竟跟我整个沧月国过不去,在我沧月国境内掀起了如此大的惊涛骇浪?”

    先是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毫无察觉的收到了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弄的沧月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接着又是一夜之间,诡异无比的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各掌门以及一干弟子们,全都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惨不忍睹模样,吓的沧月国上上下下几乎都快魂飞魄散了。

    若是再这么骇人的搞下去,别说他沧月国的子民心惊胆战,精神彻底崩溃。就连他这个一国之君,都要神经错乱,抓狂发疯了。

    拎起桌上的琉璃玉壶,给沧月国老皇帝杯中斟上了酒,夜逸风这才薄唇淡启的道:“父皇,您别过于忧心,此事儿臣已有头绪。再给儿臣些许的时间,儿臣一定会用那些人的鲜血,来洗涤干净我沧月国的子民,近日来所遭受的胆战心惊折磨。”

    除了知道在沧月国的境内,已经掀起两轮惊涛骇浪的人,绝对是怀揣着恶意而来的。这一刻的夜逸风,大脑基本就是处于一片空白状态,毫无一丝的头绪可言。

    可是他知道,此时若不对父皇撒下善意的谎言,恐怕他的父皇要跟沧月国的子民一样,承受心惊胆战,精神彻底崩溃的折磨了。

    昨日一整天,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城楼上,站满了手持锋利长矛的守城士兵。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亦有武功高强的御林军连续不断的巡逻。

    结果,他们却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捕捉到,此事实在是太诡异了。只要制造风浪的人有所行动,怎么会不露出丝毫的踪迹呢?

    看来,若想终止掉沧月国的民心骇乱危机,将掀起两轮惊涛骇浪的神秘幕后黑手,揪出来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愤怒,他得…

第一百七十五章:大戏连台

    悦来客栈三楼,雅致的听松居内--

    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前,轩辕焰正臂膀慵懒交叉的迎风而立。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外,清风柔柔的撩拂,翠嫩欲滴的绿叶摇曳,姹紫嫣红的鲜花翩舞,与碧空艳阳美构出一片旖旎的风光。

    不过呢,此时临窗而立的轩辕焰,并非在欣赏窗外的绚丽景色。

    轩辕焰一双含笑的墨眸,掠过了一株微落片片绿叶的青松,远望向了距离悦来客栈一公里外的,几条人迹全无的大街上。

    沧月国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间,今日至所以会寂静的落叶可闻声,正是惊魂大戏的完美谢幕,破胆大戏的精彩上演导致的。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昨日惶恐不安的等了一天一夜。

    他们原以为等来的是“生死门的人”残忍索命,结果一直到了今日的卯时,也就是太阳冉冉初升之际,他们没有等到“生死门的人”残忍索命,等来的却是性命无恙,面目全非的恐怖下场。

    所谓的性命无恙,面目全非,指的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没有一个人被死神眷顾,他们只是在太阳冉冉初升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肌肤,全部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他们浑身上下的肌肤,不仅仅变成了漆黑的颜色,那漆黑无比的颜色之中,还流转着阴幽幽的绿色光芒。

    是的,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在今日清晨太阳冉冉初升之际,他们全都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

    此种奇毒,是知己无痕的父亲,圣手医王的杰作。

    圣手医王,医毒双绝。只不过,除了碰到十恶不赦的坏人,圣手医王研制出的奇毒,才会发挥伤身毁命的效果。

    反之,圣手医王研制出的奇毒,是从不拿来伤身毁命的,他都是和特制的药针配合使用,进行以医济世的善举。

    因此呢,江湖中绝大多数的人,只知道圣手医王的医术绝顶。只有少部分为非作歹的坏人,才知道圣手医王其实不仅仅医术绝顶,毒术更是盖世无双。

    之前雪影阁的宫殿内,知己无痕将一小金匣子交给了他和月儿。小金匣中摆放着一本药书,根据药书上面圣手医王的详细记载,他和月儿研制出了此种奇特的毒药水。

    此种奇特的毒药水,不会令人一命呜呼,只会令人肌肤瞬间的变黑,甚至黑中闪烁着阴幽幽的绿芒。

    不过呢,他和月儿为了成功的引出生死门门主,特地修改了一下此奇特毒药水的制作方法,往内又增添了两味毒药材。

    他和月儿先前做过试验,经过他二人齐心协力修改的毒药水,不会令人肌肤瞬间的变黑。

    只要你的肌肤不小心沾染上一滴,或者无意中饮用了一滴,它便会暂时的潜伏在人体内,任人毫无一丝的察觉,直到第二日的卯时,也就是太阳初升之际,它才会突然的发作。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至所以会在今日太阳冉冉初升之际,肌肤莫名其妙的同时变成漆黑颜色,是因为丐帮的无数弟子们,前夜凌晨送上伪造生死木令的时候,朝着各大门派内的每一口井中,悄无声息的滴进了少许毒药水。

    一口井,其内的水那么多,融进几滴黑色的毒药水,再加上此黑色毒药水完全的无味,各派的掌门和弟子当然是察觉不到井水是被动过手脚的。

    水,是人类每日必不可少的用品。

    除非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昨日一整天都没有用到过井内的水,那么他们今日的卯时,浑身上下的肌肤才不会变成漆黑的颜色。

    可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动用到井内的水呢?即便他们昨日一整天,没有动用过井内的水洗脸,漱口,或者是洗澡,他们总得喝水吧?

    好吧,就算他们没有将井水烧开饮用,他们难道不吃饭么?

    只要他们用下了毒药水的井水洗过菜,淘过米,纵然那些菜和米下了锅被彻底煮熟了,他们吃下了被煮熟的饭菜,今日太阳冉冉初升之际,他们浑身上下的肌肤,同样会变成漆黑的颜色。

    此奇特的毒药水,最初是由毒术盖世的圣手医王所研制,再加上他和月儿的精心修改。

    他和月儿完全的自信,即便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之中,有对毒术极为精通之人,对此奇毒亦绝对会一筹莫展的。

    哪怕就是那不仅仅擅长使毒,更擅长制盅的,真正的生死门中人,纵然他们遭遇到了此奇毒的侵袭,他们亦绝对没有本领,能够在短时间内解了此奇毒的。

    如今,惊魂大戏已经华丽的谢幕,破胆大戏正在精彩的上演中。

    只要他和月儿明日再导演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便能够顺顺利利的拿取到,生死门门主手中的罕见药材泣血花了。

    临窗而立的轩辕焰,原本交缠的臂膀缓松了开来,他的左掌朝着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外探伸了去,令一缕灿烂的阳光落洒在了白皙的掌心间。

    从轩辕焰唇角勾勒起的一抹妖娆弧度,能够看得出这一刻的轩辕焰,并非在享受阳光带给自己的温暖,他似乎在享受暖融融的阳光中,隐在黑暗处的生死门门主,怒绽于璀璨阳光中的浓浓煞气。

    就在这个时候,临窗而站的轩辕焰背后,那一张由绿色竹子制成的圆桌处,传来了一道属于年轻男子的慵懒声音:“焰,可以捏碎药丸了。”

    此慵懒声音的主人,自然不做第二人选,乃是没有恢复原音的上官凝月。

    落座于绿色竹椅间的上官凝月,身躯正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埋头来回捣腾着桌上的十个青花瓷碗呢。十个青花瓷碗之内,盛装满了上官凝月捣腾出来的浓黑墨水。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十个青花瓷碗内盛装着的,此时并不是真正的墨水。它的颜色和墨水并没有一丝的区别,可是它的味道却并非属于墨水的味道。

    “嗯!”薄唇柔柔应道的轩辕焰,立刻从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前,迅速的奔闪到了上官凝月的左身侧,然后从怀内掏取出了一个小锦盒。

    从桌面间直起身来的上官凝月,倏地高翘起二郎腿的同时,端起了桌上静摆着的一杯微冒热气的清茶,玉眸笑意悠哉的品抿了起来。

    打开小锦盒的轩辕焰,修长手指朝着小锦盒内探伸了去。

    锦盒内摆放着十颗椭圆形的小药丸,只要捏碎这十颗椭圆形的小药丸,将碎成粉末的小药丸分放进青花瓷碗内,那么青花瓷碗内盛装着的黑水,味道便会变的跟真正墨水一样。

    这些含有特殊功能的墨水,是给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人,明日清晨大聚会的时候所用的。当然,亦是给被他和月儿成功的调出洞来,意图对他和月儿发泄怒火的生死门门主所用…

    与此同时,某白云深处,一曲折幽回的峡谷之中--

    两旁壁立千仞宛如刀劈斧削,纵横交错的嶙峋怪石,清泉飞瀑,古树藤萝,斑斓野花,交相辉映成了一副既秀美又险峻的画面。

    峡谷内的怪石可谓姿态万千,有些宛如光滑如镜的圆盘,有些宛如破土而出的细长竹笋,有些则宛如锋利砍刀高耸。

    照理来说,若想在峡谷内行走,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儿。然而,偏偏有人不受嶙峋怪石的阻碍,能够在此峡谷内箭步如飞。

    对于那些尖锐险突的石头,此人看都懒得看一眼。足尖在尖锐险突的怪石上踏踩着,仿佛脚下的路并非高低凹凸,而是平坦无奇。

    碧空中虽然艳阳高照,可是此名在峡谷内闪电般疾走的人,却令人感觉是暗夜中才会出没的幽灵。

    不光光是因为此人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一条黑布遮发蒙面。更因为此人仅露的一双眼睛内,迸射着凌厉无比的杀气,以及他那随风奔窜的后背处,亦盛泻着浓烈万分的阴唳煞气。

    此名忽然出现于距离沧月国帝都,约六十里远的无名峡谷内,未露出面目来的人是谁呢?

    他--便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近日来让精彩无比的大戏,连续的在沧月国境内轰动的上演,想要诱调出洞的生死门神秘门主。

    一盏茶的工夫,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停止了原本宛如利箭般行走的步伐。

    生死门门主至所以会停下来,并非是因为雅兴大发,想要欣赏一番峡谷内既秀美又险峻的风景。而是因为他已到达了此峡谷的尽头,此峡谷的对面,依然还是一风景既秀美又险峻的峡谷。

    可是,两座峡谷间却被一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给远远的拉隔开了。

    即便轻功再登峰造极的人,也是绝对不可能施展轻功,从深渊的这一头飞跃到深渊那一头的。

    不过呢,生死门宫殿就位于万丈深渊对面的那一座峡谷内。所以身为生死门门主的他,又岂会没有办法跃过截路的万丈深渊呢?

    只见生死门门主的右手腕倏地一扬,将指间夹捏着的一颗小石头子,弹射向了左边的那一面山壁,此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瞬间响传出了轰隆轰隆的怪音…

第一百七十六章:可疑人物

    第一百七十六章:可疑人物

    原来,此面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里暗藏着玄机。舒榒駑襻

    生死门门主催动内力弹射的小石头子,撞击向了山壁的某一个机关点上,山壁内隐嵌着的一仿若风扇般的铁轮,当即轰隆轰隆的转动了起来。

    山壁内的铁轮一转动,对面无名峡谷内的生死门宫殿中,一仿若风扇般的硕大铁轮,当即也迅速的转动了起来。

    见到宫殿中的硕大铁轮忽然转动,两名生死门弟子对望了一眼之后,身影立刻如同夜幕中划过的流星,迅速的奔蹿出了生死门宫殿。

    半盏茶的工夫,生死门门主对面的万丈深渊边上,出现了这两名生死门弟子的身影。

    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上,迎风高耸着一布满青苔的巨石,巨石顶端有两个点是凹陷进去的。两名生死门弟子的手腕倏地一抬,将凝聚强劲内力的左手食指,分别按进了巨石顶端两个深深凹陷的点内。

    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一不太明显的小圆洞之内,嗖的卷飞出了一条细细的铁链子。

    生死门门主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同样有一不太明显的小圆洞,而小圆洞内则装嵌着六个弯弯的铁钩。

    待对面小圆洞内飞卷出的铁链子一头,精确无误的射进生死门门主脚下的小圆洞内,小圆洞内六个弯弯铁钩一个极速的转动,将袭射进来的铁链子一头,给紧紧的缠绕夹裹住了。

    一条细长无比的铁链子,宛如一座别具匠心的小桥,悬绷在了距离拉隔甚远的万丈深渊之间,只见生死门门主的黑色衣摆随风一个卷动,脚尖踏踩在了细长的铁链子上。

    眨眼的工夫,以铁链子为路的生死门门主,脚尖在细长铁链上一个连续的踏踩,便顺利抵达了对面的无名峡谷内。

    两名生死门弟子凝聚强劲内力的左手食指,同时抽离开了巨石顶端两个凹陷的点。

    嗖的一声冷响,原本构成小桥的铁链子一个猛烈的晃动,立即缩回进了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的不太明显小圆洞之内。

    而细长铁链子缩回小圆洞内的一瞬间,神秘的生死门门主和两名生死门弟子,身影亦宛如一阵卷刮的疾风般,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清泉涌动,瀑布飞卷,古树翠藤缠绕蔓延,斑斓野花弥漫浓香之间,一壁立如削的山壁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三个字:生死门。

    生死门宫殿,便隐于此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

    此时,已经抵达壁立如削山壁前的生死门门主,右胳膊倏地一个扬起,掌心间迸射出的一股强劲气流,朝着山壁间雕刻着的三个字,生死门的“门”字袭撞了去。

    轰的一声响,一道石门从山壁间缓缓的启动开了,随着神秘的生死门门主,以及两名生死门的弟子,身影没入进石门内之后,石门又缓缓的合拢关闭上了。

    壁立如削的山壁之内,生死门宫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弘。

    地面上延铺着颜色五彩缤纷的地毯,雕龙刻凤的金色殿顶上,每相隔约三十步之远,必定镶嵌着一颗浑圆无比,用以照明的白色夜明珠。

    一对金色石狮威风的互立,嵌着黑色铁环的朱漆红门外,停止了前进步伐的两名生死门弟子,腰倏地朝着黑衣罩体的生死门门主一弯,声音恭敬十足的道:“门主,副门主与各位护法已经齐聚书房。”

    语毕,两名生死门弟子伸手拉动起了红门上的黑色铁环。

    朱漆红门咯吱一声启动开的同时,生死门门主进入了书房内,两名生死门弟子则面无表情的,静立在了书房大门外的左右两边。

    雕梁画栋的书房内,房顶上白色夜明珠的淋漓笼罩间,神色冷峻的生死门副门主以及十几名护法,正分成两排的横立于一张铺垫着黄色老虎皮的木椅前。

    脚尖朝着地面一个轻盈的踮起,神秘的生死门门主身影一个飞速的闪动,瞬间落座在了那张铺垫黄色老虎皮的木椅上。

    “属下参见门主。”单膝跪倒于地面上的副门主与十几名护法,薄唇间齐声而又恭敬说道的同时,脑袋通通的低垂了下去。

    身躯朝着椅背上一靠,盛绽浓浓煞气的右胳膊倏地抬起,掀揭开面上黑布的生死门门主,露出了一张英俊绝伦的脸庞。原来,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竟然就是…

    将裹面黑布揣放进袖筒内的生死门门主,墨眸浅浅而垂,左掌心缓缓摩挲右手五指的同时,声音冷若冰霜的问道:“副门主,今日卯时,沧月境内各派掌门和一众弟子,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禀门主,对于各派掌门和一众弟子的离奇中毒,属下真的是毫无头绪。”脑袋耷垂的更低了一些,副门主声音颤抖万分的回禀道:“沧月境内百里范围处的十八个门派,属下和弟子们在外静守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没有捕捉到任何伪造生死木令的人出现。”

    “张护法,你那边查探的又如何,帝都城内最近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

    生死门门主的这一句问话,比之先前的那一句问话寒意更加的浓,仿佛张护法给予的若是不满意的否定答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听到生死门门主的问话,额头一滴冷汗坠落的张护法,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后,声音结结巴巴的回道:“禀…禀门主,有两个人的行迹很…很可疑。”

    沧月国在一年前,沧月老皇帝曾经颁发过一项规定:凡是出入帝都城的人,必须得接受守城士兵们的一番仔细盘问,将家庭的底细,出入帝都城的目的,一一清楚记录方可放行。

    经过他和一批属下的认真调查,这两日来,除了有无数名富绅巨贾们离开了帝都城,去往沧月国其他繁荣的城内洽谈生意,只有两个人进入了帝都城之内。

    以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绝对不会对沧月国不利的,且依照以往的惯例,他们两个人一旦入了帝都城,居住的地方肯定是皇宫,可是他们两个人却并没有入住进皇宫。

    并且,这两个人进入了帝都城的当夜,便发生了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事件。足见,这两个人便是令沧月国的境内,所有门派收到了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最最最可疑的人选了。

    “哪两个人?”听到张护法结结巴巴的回话,生死门门主停止了掌心的缓缓摩挲,墨眸绽放阴森冷意的眯望向了单膝跪地的张护法。

    “属下怀疑这两个人是易容的,他们不仅伪造了入帝都城的令牌,避免了守城士兵们的一番仔细盘查,更与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事情,逃脱不了关系。”

    张护法声音极度颤抖的回禀完,从怀内掏出了一张卷裹的白纸。将卷裹的白纸彻底拉伸开,张护法将白纸的正面对向了生死门的门主。

    巨大的白纸间,栩栩如生的画着两个年轻男子。而这个容颜俊美无比的年轻男子,正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右手腕朝着对面的张护法轻轻一挥,张护法手上原本拿捏着的巨大白纸,立刻便飞卷到了生死门门主的右掌心间。

    “这两人如今的落脚点,是否已经查探清楚?”薄唇内溢出冷若冰霜声音的同时,生死门门主一双阴芒唳闪的墨眸,盯望向了巨大白纸间的两个俊美男子容貌。

    他的属下并没有说错,以这两个人的身份,一旦进入了帝都城,他们入住的地方肯定是皇宫。因为这两个人以及他们的爹娘,跟沧月国的关系非同寻常。

    他们是唯一出入沧月国的帝都城内,不需要经过守城士兵仔细盘查的。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着一枚令牌,一枚出入沧月国帝都城内,畅通无阻的沧月老皇帝特赐令牌。

    他们的父亲是沧月国皇后的亲弟弟,一个远离勾心斗角的朝廷,只愿置身青山绿水中修身养性的文人。

    他们两个人则是沧月太子的亲表弟,十分不情愿入朝为官,只愿偶尔的应沧月太子之邀,与沧月太子一起品饮清茶,笑谈风月的文人雅士。

    这两个人不久前,才刚刚应了沧月太子之邀,在沧月太子的御坤殿内小住了几日。

    已经离开了帝都城的他们,绝无道理去而复返的。即便他们真的去而复返了,他们亦还是会居住于沧月国皇宫中的。

    足以证明,眼下身处于沧月帝都城内的这两个人,绝绝对对是假冒的。

    而已经连续的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两场阴风鬼浪的神秘人,恐怕亦跟这两个假冒他人容颜的家伙,逃脱不了关系的。

    “禀门主,这两个人的落脚点属下已经查探到,他们如今正居住在悦来客栈中。”

    猛点了个头的张护法,立刻启唇迅速的回禀道:“不过以防打草惊蛇,属下没敢再深入的查探。不知道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究竟住在悦来客栈的哪一间客房内。”

    “悦来客栈…”薄唇间冷溢出四个字的生死门门主,右掌心倏地一个捏握,令手中原本完整无缺的巨大白纸,瞬间化成了无数细长的纸条。

    右手腕一个愤怒的扬起,细长的纸条从生死门门主掌间飞射出,猛烈的撞击向了书房的左面,那硬如磐石般的墙壁上。

    细长的白纸条化成了粒粒粉末,顺着墙壁坠落到了冰凉地面上,而被细长白纸条撞击过的坚硬墙壁上,则绽露出了无数个深深的小黑洞。

    今夜,他会亲自的去一趟悦来客栈,先撕开这两个居心叵测人的面具,然后再赐这两个人跟白纸相同的命运--尸骨无存!

第一百七十七章:大煞风景

    一轮皎月高悬天幕,梦幻银辉泻洒人间。

    翩然盈舞的娇花翠叶,经晚风的柔柔撩拂,将沁人心脾的浓郁香气,缓送进了悦来客栈的三楼,环境雅致的听松居内。

    浓郁花香尽情的弥漫中,缠织的银色月辉与绯红烛光,笼罩在了听松居右侧的墙壁处,那一张紫檀木大床的粉帐罗帏上。

    “舒服么?”粉帐罗帏徐徐的舞晃间,紫檀木大床嘎吱嘎吱的微响下,晚风中浅奏起了一道轻柔魅惑的声音。

    “当然舒服!不过…你若是轻一点的话,就更加的舒服了。”一道溢满慵懒笑意的声音,随即悦吟在了袅袅拂漾的晚风中。

    如此旖旎的光影,如此暧昧的对话,知情的人若是在门外偷听见了,不仅仅会面红耳赤,脑海中亦必定会是浮想连翩。

    可若是不知情的人在门外偷听见了,肯定会是目瞪口呆的模样,接着神经一阵无语的抽搐,最后直接的晕倒在了外面长廊上。

    因为,房门紧紧关闭着的听松居室内,那一张紫檀木大床嘎吱嘎吱的暧昧微响声下,随晚风飘传进他们双耳之中的,竟然是两个年轻男子的温柔声音,这怎能不令他们彻底的凌乱呢?

    紫檀木大床的嘎吱嘎吱清脆音,夹杂着暧昧无比的舒服喘气声,从听松居内舞晃的粉帐罗帏间,连续不断的飘漾在了晚风中。

    小半晌过后--

    落座在紫檀木床边,双掌捏握成拳头的形状,轻轻敲捶着上官凝月纤腰的轩辕焰,薄唇间再次溢出了魅意弥漫的笑音:“喂!时间到了,该轮到我好好的享受了。”

    随晚风舞晃的粉帐罗帏间,身躯正懒洋洋的趴在绣花绸被上,脑袋深埋进锦招的上官凝月,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原本深陷于锦招的脑袋倏地一个高抬,声音略含撒娇气息的道:“人家还没有享受够呢,待人家享受够了,再换你来享受嘛。”

    “喂,你这是耍赖哦!先前可是说好的,你享受一刻钟,便轮到我享受的。如今你都享受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轮到我享受嘛。”

    轩辕焰薄唇间虽是哀怨十足的说着,可那捏握成拳头状的双掌,迅速松开来的一刹那间,却还是卖力无比的柔按向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不要发牢骚嘛,赶紧乖乖的按哦。”红唇间噗嗤一笑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轻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声音柔意缱绻的道:“若是按的我十分满意,待会轮到你享受的时候,我可是会给你延长捏揉时间的哦。”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赖皮。”魅笑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的脑袋倏地朝下一俯,漾满浓情的薄唇对着上官凝月的脸颊,深深的亲吻了一口,双手更加卖力的捏揉起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悦来客栈的三楼,雅致的听松居内,交织的月光和烛光旖旎一片,缠绵的幸福情意盎然十足,不过--

    悦来客栈的外面,梦幻月光淋漓的笼罩间,随风翩然起舞的娇花绿叶,尽情飘扬的浓郁香气之中,却忽然增添了一抹阴森的寒气。

    一颗粗壮无比,枝叶茂盛的翠松旁,出现了一抹宛如幽灵般的身影。

    一条黑布遮发蒙面,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悄无声息立在翠松旁的身影,正是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

    左手腕倏地一扬,掌心接住了三片随风坠落的绿色树叶之后,生死门门主绽放着浓烈煞气的黑眸,眯望向了前方的五米处,悦来客栈那一扇紧紧关闭的大门。

    修长手指轻轻的一弹,其中一片绿色的树叶,从生死门门主的掌心间翻卷而起,朝着悦来客栈那一扇紧闭的大门袭飞了过去。

    忙活了一整天的老掌柜,早已经进入了二楼,他的私人厢房内解衣就寝。

    此时此刻,悦来客栈那不算很宽敞的大厅之中,只留有一名年纪虽然只有十六岁,皮肤却粗糙无比的小伙计在守夜,以防居住于悦来客栈内的客官们,突然之间需要什么服用。

    说是守夜,预防客官们的不时之需。

    可承受不拽睡虫的反反复复骚扰,眼皮儿渐渐往下重坠的小伙计,终究还是趴在了颜色褐黄的柜台桌面上,梦中会见周公去了。

    咚的一声响,睡得不算太沉的小伙计,伸手抓挠了一下微痒的头皮后,换了一个姿势睡趴在了褐黄色的柜台上。

    又是咚的一声响,小伙计终于被惊醒了。似乎有人在敲客栈的大门,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投宿呢?

    柜台上点燃的红烛朦胧摇曳间,抬指揉了揉惺忪无比的眼睛,脑袋往左侧微歪的小伙计,双眸盯看向了紧闭的客栈大门。

    往常的这个时候,若有人敲客栈门投宿,当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可今日非同往日,白天大街上都是无人敢走动的,夜晚居然还有人敢行走于大街上?

    妈呀,要不要开门啊?

    歹毒阴狠的生死门中人,最近忽然的重出江湖了,将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折磨的面目全非,精神彻底崩溃。

    谁知道下一个惨遭生死门中人毒手的,会不会是他们这些安守本分的小老百姓啊?万一外面敲门的人,就是心狠手辣的生死门中人,那他岂不是…

    可若是不开门的话,倘若敲门的真是要投宿的。

    他一会儿将门敲的越来越响,惊扰到了客栈内已经就寝的客官,掌柜的必定会将他狠狠的臭骂一顿,然后扣光他这一个月薪水的。他家里还有个病魔缠身的老娘要养呢,他可不能被扣除掉薪水的啊!

    咚--当客栈的大门第三次被敲响的时候,额头间冷汗连续滴坠的小伙计,小腿肚子打晃的朝着客栈大门移动了过去。

    咯吱一声轻响,双手颤抖无比的小伙计,拉拽开了客栈大门的木梢,将原本紧闭的客栈大门打了开来。只是,当客栈大门打开来的那一瞬间,小伙计额头上的冷汗滴坠更多了。

    客栈的大门外,浓浓的夜色弥漫之间,除了微凉的晚风徐徐回荡,鲜花翠树嗖嗖嗖的摇曳,根本就没有人影的存在啊?

    头皮发麻,心恐跳不已的小伙计,猛打了好几个寒战之后,手赶紧朝着客栈大门一推,准备将客栈大门重新的关闭上。

    然而,小伙计关闭客栈大门的速度虽然快,宛如幽灵般悄隐于翠松旁的生死门门主,脚下奔驰的动作却是更加的快。

    足尖倏地一个轻盈踮地,先前利用三片绿色的树叶,奏出逼真敲门声音的生死门门主,在客栈大门刚刚关掩上一半的时候,身影宛如闪电般的抵达了客栈大门外。

    生死门门主的一身黑色渗人装束,以及这宛如暗夜鬼魅般的恐怖出现,当然吓的客栈小伙计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已经顾不得关闭客栈的大门,掉头拔腿就跑的小伙计,血色尽失的唇大大的张了开来。然而,就在疯狂逃命的小伙计,唇中刚要喊叫出恐惧声音的时候,生死门门主的黑色衣袖轻轻一挥。

    小伙计的身躯立刻宛如化石般定格在了原地,而他的那一声恐骇无比的高喊尖叫,亦被彻彻底底的堵塞在了喉颈处,小伙计瞬间变成了有口不能言的哑巴。

    身影迅速的一闪,立于小伙计面前的生死门门主,黑色衣袖又是轻轻的一挥,小伙计原本弥漫骇恐气息的双眸,立刻呈现出了空洞迷茫的色泽。

    墨眸盛绽唳冷寒意的生死门门主,从黑色袖筒内掏出了一张白纸,绯红烛火的萦绕下,薄薄白纸间展现出的是两名美少年的俊姿。

    毫无疑问,薄薄白纸间展现出的两名美少年,正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若一间客房一间客房的去寻找,绝对会打草惊蛇。因此,生死门门主临来客栈之前,重新画出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先从客栈伙计的口中问出这两人的落脚处,然后再给这两人来个措手不及的袭击,那么明年的今日,便是这两个人的忌日。

    将薄薄白纸对着小伙计一个拉伸,生死门门主声音虽然压的低,却透着浓浓血腥煞气的道:“说,白纸上的这两个人,如今住在哪一间客房内?”

    中了迷心药粉的小伙计,双眸空洞的看了一眼白纸上的两个人,声音不含丝毫情绪的轻回道:“他们住在三楼的听松居内。”

    小伙计的话音刚刚落下,生死门门主便再次宛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而小伙计却扑通一声昏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被生死门门主重新施了药粉的小伙计,神志虽然已经彻底的恢复了,只是天亮来临之前呢,他是绝对不可能醒过来的了。

    雅致的听松居内,紫檀木大床上--

    “真是舒服啊!”红唇间溢出幸福笑音的上官凝月,懒洋洋的舒展了个腰,咕噜一下从紫檀木大床上坐直了起来。

    跳下大床,穿上了精致绣花鞋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轻拽了拽轩辕焰的一缕墨发,白皙手腕朝着大床上慵懒一挥的道:“该你了,上去吧!”

    落座于床边的轩辕焰,连甩了好几下酸麻的臂膀之后,墨眸内明明漾满了甜蜜的笑意,薄唇间却溢出了哀怨的感叹音:“天哪,终于轮到我享受了,真是不容易啊!”

    话音刚落,身躯直接朝着大床上一个仰躺的轩辕焰,将两只酸麻无比的臂膀伸递向了上官凝月,笑勾的薄唇盛绽出魅惑色泽的道:“来吧,先给我按按胳膊。”

    只是,两只胳膊才伸递给上官凝月,还没待上官凝月拉住他的胳膊呢,轩辕焰原本笑勾的薄唇,不仅凌乱无比的抽搐了起来,原本躺倒的身躯亦立刻不爽的坐直了起来。

    搞什么嘛,早不来迟不来,就在他刚要享受心爱的月儿,给自己舒舒服服揉捏的时候,某大煞风景的人居然出现了,他真有种暴粗口的巨大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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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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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威胁信号

    悦来客栈的外面,梦幻银辉绚美的笼罩中,一株枝繁叶茂的翠松,经晚风的柔柔拂弄,裹枝的绿叶悠然摇曳,浅奏出一曲悦耳的天籁清音。

    循着高高枝杈间茂盛的绿叶往下看,墨发随风轻轻飞扬的轩辕焰,后背正慵懒的依靠在这一株翠松的粗壮树干间呢。

    至于双腿悠哉交叉着的上官凝月,后背则舒服的依靠在轩辕焰温暖的胸膛间,左手食指慢悠悠的把玩着腮边一缕青丝呢。

    如今,生死门的人忽然出现了,也许这个人是生死门的弟子,也许这个人就是生死门的神秘门主,可…那又怎么样呢?

    此人若没有成功的逮到他们两个,自然会返回其隐秘的生死门内。

    以此人的轻功,他们两个想要尾随其后跟踪并不困难,但要做到令他没有一丝的察觉,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一旦此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人,悄悄的尾随其后进行着跟踪,便能够机警的猜到他们两个人,至所以会在沧月国的境内,假扮生死门人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钩调出真正的生死门人,然后尾随其后找到生死门的隐蔽基地,意图对生死门做出不利的事情。

    那么,此人又怎么会愚蠢到自暴生死门的隐蔽基地呢?此人必定会先带着他们两个,在沧月国境内胡乱的东拐西绕,最后随便的找一处落脚点歇息。

    最终,他们两个人非但找不到生死门的隐蔽基地,采摘下种植于生死门内的罕见药材泣血花,反而会令生死门的人提高了警惕,干脆藏匿于黑洞中再也不出来了,令他们两个人的寻觅药材之路难上加难。

    当然,他们两个也可以对此人动用暴力,以他们两个人的武功,想要制伏住此人并不算困难。可是制伏住了此人之后,便只有三种情况发生。

    第一种情况:此人愿意乖乖的配合,带他们两个人前往生死门的隐蔽基地,只要进入到了生死门的秘密基地中,那么罕见的药材泣血花,自然是他们两个人的囊中之物。

    第二种情况:此人不愿意乖乖的配合,当这种十分不理想的画面出现之时,他们两个人也只能不文雅的动用暴力了,对此人施与无数种的酷刑,此人若无法承受住酷刑的痛楚,自然会带他们两个人前往生死门的秘密基地。

    第三种情况,亦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一种画面,便是此人自寻死路,令他们两个白白的浪费了体力,最终却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因为生死门中的人,在遭遇到无法应付的强敌之时,他们的脑海和心中只有八个字,这八个字便是:宁可受死,绝不受辱。

    这八个字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一旦生死门的人,被更强大的对手给制伏住了,生死门的人绝不会软弱的屈服于对手,更加不会任凭对手暴力的宰割。他们只会在对手实施“侮辱”手段之前呢,毫不犹豫的采取“壮烈”的自裁举动。

    生死门的人不仅仅擅长弄毒,更擅长玩蛊。即便生死门人被对手制伏的动弹不得,他的头发丝被晚风轻轻的一吹,说不定都能蹦跳出好多只毒蛊。

    身躯不能够动弹的生死门人,或许无法利用毒蛊来索取对手的性命,但他们必定有办法吸引毒蛊,来索取他们自身的性命。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两个人才懒得更是没有必要,对此名忽然找来听松居的生死门中人,施展那活动活动筋骨,有益身体健康的行为。

    自始自终,他们要的并不是生死门弟子,或者生死门神秘门主的性命。

    他们要的…只是生死门的弟子,或者生死门的神秘门主,主动带领他们进入生死门的隐蔽基地,然后拿取到治病救命的罕见药材泣血花。

    只要明天的精彩大戏,照常的在沧月国境内上演,生死门的人自然会主动的暴露出隐蔽基地。

    所以,为了不节外生枝,影响明日精彩大戏的轰动上演,对于此名忽然出现于听松居内的生死门弟子,他们两个避而不见当然是上上之策。

    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听松居破损的窗户内,正仰头瞅望天幕的黑布蒙面生死门中人后,上官凝月的右胳膊轻碰向了轩辕焰的胸膛,左手食指冲着轩辕焰做了个撤离的信号。

    即便此名生死门的人,今夜并没有找来听松居,她和焰待会亦准备去往聚英山庄呢。

    其一:想比较于悦来客栈,从聚英山庄抵达明日精彩大戏的上演地点,路程将会缩短不少。他们今夜就寝于聚英山庄内,明日便可以睡个美美的懒觉,不用急着过早的起床了。

    其二:虽然焰给她按摩了老半天,令她精神上舒服无比。可是,她身体的某一部位却很不舒服,那个很不舒服的部位就是她的胃,她的胃时不时跟自己抗议叫嚣着呢。

    她饿啊,她得去聚英山庄大吃一顿。听焰说,聚英山庄内养了不少的肥羊,待会抵达了聚英山庄,她得让人宰个最肥的羊,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可怜兮兮的胃。

    她和焰先前导演的惊魄与破胆两场精彩大戏,虽然弄的沧月国境内个个人心惶惶,可她和焰两个人也随知遭了罪。

    今日沧月国境内,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小贩们根本就不敢上街做生意,小贩们不敢上街做生意,悦来客栈的老掌柜和伙计们,自然无法挎篮子上街买菜。

    当然,即便有胆大的小贩敢上街摆摊做生意,估计悦来客栈的老掌柜和一众伙计们,也是不敢挎着篮子上街买菜的。

    问题是,这么一来,她和焰的胃可是受尽了委屈。因为今日一整天,早中晚三顿餐,悦来客栈小伙计端送进听松居内的,除了清粥…还是清粥。

    没有美味可口的菜菜也就罢了,那个啥,你好歹也送几个热呼呼的馒头进来啊?什么,悦来客栈内不仅没有人会蒸馒头,就算有人会蒸馒头也无用,因为面粉已经全部的用完了?

    好吧,清粥就清粥了,那你好歹也送一些酱菜进来啊,为毛连一根细如发丝的小酱菜都没有呢?

    早餐喝一喝清粥,即便没有酱菜添添味,那倒是完全无所谓的。连续三顿都喝无味的清粥,这怎么受得了嘛,更要命的是…

    悦来客栈米缸内的大米不多了,为了让居住于客栈内的所有客官们,人人都可以喝上清粥,所以每个人每一顿呢,最多只能用两碗清粥来塞填饥饿的胃?

    我说那个啥…悦来客栈的老掌柜啊,你平时怎么不多买一些大米储存备用呢?还好,待明日最后一场精彩的大戏,华丽的谢幕之后,你们沧月国便可以一切恢复如常了。

    要不然,你们沧月国再这么人心惶惶的发展下去,老掌柜你没有饿死居住于客栈内的客官们,恐怕倒先把你自己给饿死掉了。

    月儿啊,待会抵达了聚英山庄,你吃归吃,可千万别吃的太撑了。你若是撑的站都站不起来了,怎么还会有力气将欠我的按揉给补上呢。

    催动内力对上官凝月单独传音的轩辕焰,将逗弄的笑语递送进上官凝月耳内的同时,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间一揽,拥着上官凝月悄无声息的撤离了翠松树下。

    就在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撤离的一瞬间,原本幻美宁静的幽蓝天幕之中,忽然响起了震耳无比的声音。一团耀眼的紫色光芒,在幽蓝天幕中急速的翻滚了几下,接着宛如绚丽的烟花炸响在了天幕间。

    紫色光芒宛如绚丽的烟花,响亮无比的爆炸开之后,它却并没有宛如烟花般迅速的坠落,而是慢慢的聚拢成了一条彩色的粗线条。

    随即,彩色的粗线条一阵猛烈的抖动,化成了三行刺目的斑斓大字。

    第一行斑斓大字:沧月国的各派掌门,晚上好!若想恢复原貌,若想避免灭门之灾,请于明日的申时,鲤鱼山顶一聚。

    第二行斑斓大字:记住,生死门只欢迎各派掌门,明日单独的抵达鲤鱼山顶,不希望各派掌门携带任何一名派中的弟子。

    第三行斑斓大字:若各派掌门执意的要携带派中弟子,便是彻底的挑衅我生死门。生死门若因各派掌门的挑衅不高兴了,令你一夜惨遭灭门,可别怨我生死门心狠手辣,那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所致。

    沧月国境内的每一个门派,院落中的幽蓝天幕上,都出现了这三行释放着耀眼的光芒,几乎将他们整个门派给彻底笼罩的斑斓大字。

    距离悦来客栈十里之外,正好有一大门派的存在。

    所以呢,此刻正静站于听松居破损的窗户前,仰头瞅望着幽蓝天幕的生死门门主,自然也清楚的望见了这三行斑斓大字。

    修长的指甲深嵌进掌心中,额头间青筋猛烈的暴起,脸上所有的肌肉狰狞抖动,体内怒火旺盛燃烧的生死门门主,双眸死死的盯瞅着幽蓝天幕上,三行释放着耀眼的光芒,久久都没有消散的斑斓大字。

    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两轮阴风鬼浪的神秘人,为何要假借他生死门的名义,威胁各派的掌门明日齐聚于鲤鱼山顶?他…到底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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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邪妃介绍:
她——组织内的首席特工,身手敏捷,智商高超。所接受的暗杀任务从无败绩,是特工界的神话。

她——龙耀皇朝大将军独女,不仅相貌奇丑,更是众所皆知的痴傻煞星。

一场离谱的穿越,不仅让冷血的她代替了无能的她,更谱写出了一段惊世骇俗的传奇。

当她的痴傻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嚣张狂妄时,世人惊呆了。

当她的陋颜褪去,露出那羞花闭月的仙容,艳绝天下的妖姿时,世人震撼了。

当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佛挡杀佛,魔挡灭魔,掌控天下只是弹指一挥间时,整个世界凌乱了!

面对他国的威胁,她只是挑眉一笑:“不要在我面前嚣张,你们还不够格。若你们执意触犯我的底线,我不介意毁了你们的江山。”

面对神秘家族的挑衅,她仰头一笑:“招惹我可以,前提条件是…你们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她说:不要赞美我的狠,这是我应该做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势必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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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一:

轰——如雷的响声贯彻了整个瑞王府。

“王爷!”两名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侍卫走了进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某风姿绝色的男子抿了口茶水后,抬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禀王爷,是王妃的杰作,她刚刚朝着花园中的凉亭扔了颗黑不溜秋的东西,结果不仅将整个亭子炸塌了,更顺带将我们两个旁观的人炸成了这样。”侍卫们嘴角抽搐的回道。

“哦,原来是王妃在进行实验啊!那你们去问问王妃,花园够她炸吗?若不够的话,本王立刻叫人再造一个花园出来给她炸。”某男子语气中萦满溺爱的道。

“王爷,王妃已经离开花园了。她说若摧毁自家花园,以后修复起来要浪费很多银子,所以她抗着一麻袋黑不溜秋的东西,跑去宣王府做实验去了。”

“什么?那你们还不赶紧去追王妃。”

“是,属下们这就去阻拦王妃。”

“谁让你们阻拦她了?王妃那么柔弱,你们竟然让她辛苦的抗麻袋?立刻追上去帮王妃抗麻袋,然后协助王妃做实验。”

“…”

片段二:

“王爷,不好了!”一名侍卫急匆匆的闯进了书房。

“又发生什么事了?”某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

“王妃刚刚提着鞭子冲出王府去了,她说要去调教调教左丞相府的人。”侍卫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道。

“什么?”某男子愤怒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王爷请恕罪,属下们知道该强行拦住王妃的,可是王妃的脾气您也知道的…”侍卫小心翼翼的说道。

“该死的,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她竟然不等吃完午膳再去,就这么饿着肚子去调教人了,真是欠揍啊!看来本王得赶紧将膳食准备好,然后叫人送到丞相府去。”某男子没有理会侍卫的话,而是捏着拳头铁青着脸冲出了书房。

片段三:

“月儿,你竟然懂毒?”

“略懂!”

“月儿,你还懂得制造暗器?”

“略懂!”

“月儿,你竟然还懂得唤兽?”

“略懂。”

“咳…这世上,有你不略懂的么?”

“有啊!”

“什么呢?”

“如何让你们男人代替女人生孩子!”

“…”某男子一头黑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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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月,惹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尸骨无存。”

她说:“焰,惹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死,我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说:“月,为了你,即便毁了这天地又何妨?”

她说:“焰,只要有你相伴,纵然下地狱又如何?权当是旅游!”

本文大宠,女强男强,强强联手。敌人狂,他们更狂,并且是狂的翻天覆地…

特工邪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特工邪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特工邪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