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完成家规”
--将他们身躯拆了,令他们死的支离破碎?
听到轩辕焰的话,二楼的楼梯口,挨肩叠背的用膳之人,集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当中,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嫌命长,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将今日的这一顿午餐,变成了人生中的最后一顿餐。
一众用膳的客人,以及一众忙着伺候二楼客人的伙计,双足仿佛触了电一般,推推搡搡的奔下了楼梯,朝着品香酒楼的大门外,冷汗遍体流淌的狂逃了去。
当二楼用膳的客人,以及二楼伺候的伙计,惶恐逃窜出品香酒楼大门外的一瞬间,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身影亦消失在了一楼的大厅中。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去了哪儿?
从二楼连续暴响起的,“叮咚哐铛”的石桌木椅碎裂声,窗棂的炸散乱飞声,部分墙壁的倒塌声,答案显然易见。
听到二楼的拆墙毁物杂乱声,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内,面色灰白交加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身躯就这么僵硬的立在一楼大厅中。
--砸吧,拆吧!
今日,你们两个人砸了品香酒楼的桌椅,拆了品香酒楼的窗户和墙壁,过不了多久…
你们便会付出死无全尸的代价,有人会捏碎你们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抽了你们身上的每一根筋,放尽你们身上的每一滴血。
很快的工夫--
成功砸碎了二楼的所有桌椅,毁了二楼的窗户和墙壁,将二楼的雕花嵌珠屋顶,凿穿了无数个破洞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一楼的大厅中。
“我拆累了!”
如樱红唇间溢出四个字后,紫色衣摆随风魅然轻舞的上官凝月,一个浅浅的垂首,装模做样的捏按起了自己的双臂和白皙手掌。
“那你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
轩辕焰薄唇间笑回道的同时,盛泻着浑厚内力的双掌,朝着衔接一楼与二楼的长长楼梯,迅速的挥震了过去。
“砰”的一声炸响,铺垫着红色地毯的长长楼梯,立刻轰然的坍塌。
双足游窜于大厅的地面,墨发狂肆飞扬的轩辕焰,盛泻着浑厚内力的双掌,又朝着一楼的四面墙壁,以及一楼雕花嵌珠的屋顶,连续不断的挥震了去。
“砰砰砰”的炸响声,连续不断的传来--
品香酒楼的地面,一阵猛烈的晃动间,泥土漫天的扬卷,碎石到处的横飞,一楼的四面墙壁间,敞露出了无数个人形般的大洞。
一楼雕花嵌珠的屋顶,亦敞露出了无数个鸭梨般的洞,砖头,泥快,梁木宛如雨点般纷纷的坠落,将一楼地面砸出了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深坑。
收回内力的轩辕焰,掸了掸两肩和衣领间的木屑之后,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家规中说,若被人欺负了,必须拆了对方的房子。可是,家规中又没有详细的说明,究竟是将房子全部给弄塌了,还是弄成残壁破顶便可以了?所以…”
脑袋微歪的轩辕焰,墨眸魅眨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启唇问道:“能省一分力气,便省一分力气的我,将房子拆成了这个样子,应该算是完成了家规吧?”
脑袋先仰起,玉眸瞅了一瞅破了无数个鸭梨洞的屋顶。接着,又扭转脑袋,玉眸瞅了一瞅破了无数个人形大洞的四面墙壁。
点了点头的上官凝月,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如樱红唇魅弯的回道:“嗯,将房子拆成了这样,应该算完成家规了。”
白皙的右掌,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一个送递。
薄唇间勾勒出一抹魔冶笑弧的轩辕焰,声音柔如春风的语道:“既然已经完成家规,我们就不用担心被娘亲严惩,可以放宽心的回家了。”
白皙的左手,朝着轩辕焰的右掌间一放,五指一个缠绵的相扣之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并没有从品香酒楼的大门离开。
染上了缕缕金辉的紫色衣摆,随风魅然的翩舞柔触间--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从品香酒楼的东面墙壁处,其中一个人形般的大洞中,一前一后的穿到了品香酒楼外面。
见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已从人形般的大洞中离开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追出去。
因为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以这一男一女的能耐,若想避开他的跟踪举动,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既然明知跟踪一男一女,是一种无济于事的举动,那么…他又何必犯愚蠢的去做呢?
携裹灿烂金辉的风儿,拂漾于品香酒楼的大厅,盛泻的是一片片融融暖意。
可是,这一刻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却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他直觉得品香酒楼的大厅中,弥漫的空气是潮湿冰冷的,风是割面刺骨的。
大厅之中,此时除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外,还剩有七个人。
七个昏死在了地面间,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的人--三个在品香酒楼内谋生的伙计,四个品香酒楼内名义上的保镖!
仿佛捆绑了千斤巨石的腿,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动。
脸色看似平静无比,可双眸内却翻涌浓浓煞气的大掌柜,来到了七个昏死在地面间,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的人身旁。
布满老茧的粗糙左手,倏地一个扬起。
五指朝着三个在品香酒楼内谋生的伙计,一个迅速的横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隔空点住了三个谋生伙计的睡穴。
布满老茧的粗糙右手,亦是倏地一个扬起。
四颗血红颜色的药丸,从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右掌中,闪电般的卷飞而出,朝着昏死在地的四名黑衣人,合拢的嘴巴方向袭射了去。
血红颜色的药丸,碰触到四名黑衣人唇角的一瞬间,药丸间夹杂的强劲气流,震开了四名黑衣人合拢的嘴巴和牙齿。
血红颜色的药丸,射进了四名黑衣人的嘴巴内,滑落进了四名黑衣人的喉颈中。
原本昏死在地的四名黑衣人,当即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四名虎背熊腰的黑衣人,从地面间迅速站起了身来。
“嘶…”瞅望见一片狼藉,残缺破损的品香酒楼,四名黑衣人的鼻中齐抽了一口冷气,身躯亦仿佛受到了重创般,猛晃了一下。
四名黑衣人并没有开口问,眼前这一副惨不忍睹的狼藉场景,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这一副惨不忍睹的狼藉场景,肯定是身着紫衣的一男一女,在他们四个昏死了过去后,所弄出来的触目惊心杰作。
其中的一名黑衣人,拳头倏地一个紧捏,牙齿摩挲咯吱咯吱响的道:“大掌柜,那两个人摧毁品香酒楼,其目的是什么?”
“他们只是摧毁品香酒楼,并没有讲出毁楼目的。”
摇了摇头的大掌柜,双眸内蓄积的阴森煞气,噌噌噌窜冒的道:“不过,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毁楼,这当中必定有巨大阴谋。”
那一名紫衣男子,不过轻挥了一挥衣袖,便将他们四个人,全部的震晕死在了地面上,此等登峰造极的内力,简直令他们四个人难以置信。
震晕他们也就罢了,还将品香酒楼毁成了这样,且连毁楼的原因也不讲。
以他们四个人和大掌柜的本领,若想将毁楼背后的原因,查探个水落石出,或许比登天还难,可他们无法查探出,不代表…
另外的一名黑衣人,心中暗想着的同时,双掌青筋迸射的一捏,咬牙切齿的道:“大掌柜,品香酒楼被摧毁一事,我们看来得赶紧禀告…”
点了个头的大掌柜,左胳膊倏地一个抖动,一张折叠起的白色宣纸,当即从他的袖筒内飞出,落到了他摊开的右掌中。
“楼内的桌椅全被毁,大掌柜在我背上写吧。”
见到大掌柜取出了白色宣纸,距离大掌柜最近的一名黑衣男子,启唇说道的同时,将自己的身躯弯曲成了弓形。
将折叠的白色宣纸拉敞开,朝着弯腰的黑衣男子背上一摊,大掌柜的掌中多出了一枝毫笔,一个灰色的小盒子。
打开灰色的小盒子,令毫笔蘸染了盒中浓墨的大掌柜,一个运气提笔,在白色的宣纸间,迅速的游走了起来。
很快的工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将脑海之中深深烙刻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模样儿”,栩栩如生的画在了白色宣纸间。
随即,大掌柜又提笔在白色宣纸间,写下了一行黑字--品香酒楼被这二人摧毁,属下们无能,无法获知这二人毁楼的原因,请护法现身查探!
写完一行黑字的大掌柜,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印章。
将印章朝着血肉模糊的掌心中,一个紧紧的触贴之后,大掌柜令印章盖上了白色的宣纸,一个血红刺目的“咒”字,阴森森的烙印在了白色宣纸间。
宛如珍藏神物一般,先将刻着咒字的印章,恭敬的揣放进了怀内。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这才将烙印上阴森咒字的白色宣纸,交给了其中的一名黑衣人,启唇道:“你们四个人,立刻将宣纸送出。”
“是!”双手恭接过白色宣纸的黑衣人,启唇回道的同时,掌心轻轻的催泻着内力,烘干了宣纸间的湿润墨迹。
随即,将宣纸一个迅速的折叠,揣放进了袖筒中的黑衣人,与另外的三名黑衣人,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一片狼藉的品香酒楼内…
第二百一十一章:闯宫刺杀
如水的月光,宛如一层银色的薄纱,披罩着万株如海的苍松。
万株如海的苍松,掩映着四面约有两丈高,由青色石砖堆砌而成的围墙,其中的一面青色围墙间,嵌着两扇紧闭的朱漆铁门。
梦幻的月光笼罩之下,朱漆铁门的硕大横匾上,四个银色的大字熠熠生辉,这四个银色的大字便是--无名山庄。
无名山庄,坐落于西辰国帝都的北侧,一远离喧嚣的巍峨挺拔青山脚下。此山庄的存在,对于整个西辰国来说,就与它的名字一样,默默无名。
可是,倘若世人能够知道,无名山庄内居住的究竟是一些什么人,那么此山庄必定会在一夜之间,名声大噪。
居住于无名山庄内的人,乃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之中,六袋以上的长老级别人物,包括那地位仅仅次于老帮主和少帮主的--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
不错,西辰国的无名山庄,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丐帮分舵。
西辰国的丐帮分舵很多,而众多的丐帮分舵之中,以无名山庄这一个丐帮分舵最为隐秘,隐蔽到西辰国根本无人得知。
只因,无名山庄这一个丐帮分舵,既储存着西辰国所有人的详细资料,又是丐帮中级别最高的长老们,商讨机密大事的地方。
月辉美幻渲染,夜风温柔拂撩,雕栏玉砌的无名山庄内--
娇花蔓延,绿藤缠织,碧水淙淙,木桥横卧,亭台楼榭,可谓一应俱全。
一条白色鹅卵石铺成,两边翠竹点缀的蜿蜒小道尽头,迎风耸着一座精雅的小楼,绯红烛火摇曳的精致小楼中,正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沁人心脾的香气,是从一个圆锅内飘漾出来的。
圆锅架于一个小铁炉上,小铁炉燃烧的红红火焰,正扑腾着圆锅的底部,圆锅内滚烫无比的油,在翻卷着几块正方形的豆腐,几快色泽渐呈金黄的正方形豆腐。
小铁炉前的两把矮凳上,一左一右的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手中端着一个青花瓷碟,青花瓷碟内已经放置了三块,热气与香气交织的金黄颜色豆腐。
女的手中拿着一个锅铲子,正在缓缓的翻转着油锅中,五块色泽渐呈金黄的正方形豆腐呢。
男的是轩辕焰,女的是上官凝月。
此时,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两个人,依然与白日里一样,穿着一袭绣花的紫色锦衣。不过,他们身上的那一些价值连城,亮瞎了无数人眼睛的饰品儿,却已经全部的摘除掉了。
“哧--”
随着上官凝月锅铲的挥动,油锅内被翻转的豆腐,奏出了哧哧拉拉的声音。
这哧哧拉拉的声音,引的小铁炉正对面,一张黄檀木制成的桌上,亦顿时奏起了咕噜咕噜的,连续吞咽口水的声音儿。
“呜呜呜…小主子,还有多久才能吃到嘛?”
肥嘟嘟的身躯趴在桌上,毛茸茸尾巴来回的晃动,嘴边哈喇子淌流的小金貂球球,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敲着桌面的道:“球球快饿死了啦!”
被拂面的热气儿,弄的粉腮浮起两片红霞,更添艳丽媚姿的上官凝月,听到了球球的嚷嚷声,嘴角当即微抽的回道:“你这家伙,晚上吃了那么多,会饿死才怪呢!你咋不直接的说,你快馋死了呢?”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瞅望着圆锅的貂眸,滴溜溜转动的球球。
肥嘟嘟的身躯,当即在桌面间打起了滚,哈喇子流淌的貂嘴,再一次的嚷嚷道:“呜呜呜…小主子,还有多久才能吃到嘛?球球快馋死了啦!”
被球球的话,弄的头顶一大片黑乌鸦飞过的上官凝月,立刻送了球球一抹白眼,嘴角猛抽的道:“很快就好了啦,别催。不然的话…小心傻宝嫌你吵,把你丢出去哦。”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庞大身躯依靠于桌边,似乎的确嫌球球太吵的血鹫之王傻宝,鹫眸凌厉无比的怒瞪向了球球。
感受到傻宝凌厉眼神的球球,嘎吱一下停止了打滚的举动。
夹着尾巴落座于桌面间的球球,貂脑袋一个高昂之后,眼神很不服气的回瞪向了傻宝,似乎在问:你瞪啥瞪,难道你就不馋么?
鹫鼻间冷哼的傻宝,凌厉无比的眼神,亦似乎在回道球球:馋归馋,那也不该吵的大家耳膜疼啊?你要是再吵的话,我就把你丢到窗外去,让你待会儿一块豆腐都没得吃。
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朝着傻宝一个狠狠的挥舞,龇牙咧嘴的球球,似乎不甘示弱的回道:你丢丢看,你要是敢丢我,我就敢咬你!
就在球球和傻宝,一双大眸,一双小眸,相互怒瞪着的时候--
对面的小铁炉前,已经将圆锅内的五块豆腐,完美煎好的上官凝月,正将色泽均匀,香气袭鼻的豆腐,一块一块的放入进了,轩辕焰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碟内。
“哧--”
将油锅内煎好的豆腐,全部放入了轩辕焰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碟内后,上官凝月的玉手朝着右边一伸,端起了长长矮几上的一个银盘,把银盘内装着的未煎豆腐,一块一块的拨入了油锅内。
轩辕焰的左边,亦放着一张长长的矮几。
长长的矮几上面,除了置摆着无数个青花瓷碟之外,还置摆着一个罐子,罐内装着上官凝月事先调制好的,浇灌黄金豆腐的浓香酱汁。
轩辕焰捏起了罐内的小勺子,先将浓香酱汁浇在了八块黄金豆腐上,接着又将八块黄金豆腐,分成了两份儿,装在了两个青花瓷碟内。
随即,轩辕焰从矮凳上站起了身来,端着两个青花瓷碟,朝着球球和傻宝如今所处的方向,缓缓的迈步而去了。
一双大眸,一双小眸,原本相互怒瞪着的球球和傻宝,立刻收回了对彼此敌视的眼神,双眸直勾勾的瞅望向了轩辕焰。
不,或者更准确的来说,球球和傻宝的一双眸子,是直勾勾瞅望向了轩辕焰的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碟内装盛的黄金豆腐。
抵达了黄檀木桌边的轩辕焰,墨眸内无语的一笑之后,启唇柔柔的溢道:“小心烫,等稍微冷了一些,再开吃哦。”
语毕,轩辕焰将手中的两个青花瓷碟,放在了黄檀木桌上。一个青花瓷碟放在了球球的面前,另外的一个青花瓷碟,自然是放在了傻宝的面前。
傻宝没有急着开吃,庞大的身躯微微晃动间,傻宝挥起了一对血红的大翅膀,煽冷起了碟内烫烫的豆腐。
球球虽然馋死了,却也知道若心急吃滚烫的豆腐,会将舌头烫疼的,于是金灿灿的小胡子抖动间,球球亦“噗嗤噗嗤”的吹起了碟内烫烫的豆腐。
瞅了瞅两个小家伙,弄冷豆腐的可爱举动,墨眸内悦笑弥漫的轩辕焰,再次缓迈起了步伐,重新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暖暖的薄唇,朝着上官凝月的粉腮边一个蜜吻,白皙的大掌,朝着上官凝月玉手间一握的轩辕焰,墨眸内漾满了爱溺笑意的道:“月儿,我们一起。”
“嗯!”红唇魅勾的上官凝月,脑袋朝着轩辕焰的肩上一个舒服枕靠,与轩辕焰一起齐心协力的,共同煎起了油锅内的豆腐。
绯红烛火的萦绕中,飞扬的青丝缱绻缠织下--
眼神时不时深情笑望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令那柔柔拂漾的夜风儿,似乎都无法忍住,发出了一声羡慕的赞叹。
小半傍晌过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已经将剩余的豆腐,全部的煎好了。
就在两个人将全部煎好的豆腐,分放于几个青花瓷碟内,准备浇灌上浓香的酱汁之时,一道“咕咕咕”的叫声,随夜风飘送进了两人的耳内。
这一道“咕咕咕”的叫声,来自于左面的雕花墙壁处,一扇完全敞开的窗台间,一只忽然从天降落于窗台上的,毛羽呈现血红颜色的鸽子所发。
降落于窗台上的鸽子,乃轩辕焰所饲养的,一种世间非常稀有的,方向识别能力特别的强,嗅察主人气味能力特别强的鸽子--血鸽。
轩辕焰的幻影宫内,共养有三只血鸽。轩辕焰离开龙耀皇朝之前,曾吩咐幻影们将三只血鸽,全部的交给无痕公子。
因此,无论轩辕焰如今身处于何方,只要待在瑞王府内的无痕公子,将想说的话儿写于信纸上,将信纸捆绑于血鸽的腿上。
纵然是万里迢迢,血鸽也会日夜不停的送信,除非成功的抵达轩辕焰所处地点,否则哪怕中途疲累得吐了血,它都不会有丝毫的停留,故此而得名血鸽。
一个浅浅的垂首,往青花瓷碟内的豆腐上,缓缓浇灌浓香酱汁的上官凝月,声音戏谑十足的笑溢道:“无痕那个家伙,该不会闷的发慌,又找我们两个人发牢骚了?”
迈步走向血鸽的轩辕焰,薄唇间则溢出打趣的笑音:“待会儿将一块豆腐绑于鸽腿上,让血鸽送去王府给无痕吃,安慰安慰无痕一颗闷到发慌的心。”
“等到血鸽将豆腐送到了无痕的面前,豆腐早就发霉了。估计无痕会让血鸽,将发霉的豆腐送还给你,顺便…”
噗嗤一笑的上官凝月,玉眸魅眨的望向了轩辕焰道:“在鸽腿上绑着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着‘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九个字!”
只是,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玉眸中的笑意却消失不见了。
导致上官凝月玉眸内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的原因,是从血鸽腿上取下了一张信纸,墨眸眯望向信纸间黑字的轩辕焰,那骤然一变的脸色儿。
“莫非,无痕这一次所递的信纸,并非发牢骚的话语,而是…”
立刻停止浇灌酱汁动作的上官凝月,莲足迅速朝着轩辕焰面前迈去的同时,启唇问道:“龙耀皇朝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手中捏着的信纸儿,往迎面走来的上官凝月一递,俊眉微微拧皱的轩辕焰,薄唇缓缓的溢道:“千名死士闯入皇宫,刺杀璃皇兄。”
第一百一十二章:阴谋诡计
上官凝月接过了信纸,玉眸瞅扫向了信纸间的黑字。
第一行黑字:三千死士闯宫,欲置龙耀皇于死地,三千死士皆覆没,龙耀皇安然无恙,不过…
我可吃了大亏,我最爱的一件白衣,被三千死士的血弄脏了。你们两个人回来之后,得赔偿我一件新衣裳哦,要不然的话,我跟你俩没完!
第二行黑字:刺杀失败的三千死士,肌肤上皆纹绣了黑雕刺青。
黑雕刺青--乃西辰国的标志,西辰国的人一出生,便会在他们的肌肤上,纹绣黑雕刺青的图案儿,只是呢…
据我一番仔细的检查,他们肌肤上纹绣的黑雕刺青,时间似乎并不太久。并且,三千死士的双掌,色泽略显暗沉,该是长期与毒打交道所导致。
第三行黑字:你俩比我聪明多了,应该能猜到这一次的刺杀行动,真正的主使者是谁了吧?那么…我就不浪费笔墨了,替你俩省一点买墨钱哦!
“西辰国的人一出生,便会在肌肤上纹绣黑雕刺青。”
看完信纸间的黑字,葱指轻转着信纸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轩辕焰道:“可据无痕的检查,刺杀璃的三千死士,黑雕刺青却是刚刚绣纹的,也就是说…”
浅眯的墨眸,闪烁寒芒的轩辕焰,薄唇一字一句的溢道:“有人设计,嫁祸西辰,企图引发龙耀与西辰兵戎相见。”
“龙耀皇朝与西辰国,一旦兵戎相见,得利的便是沧月国与北翼国。所以…”
将手中的信纸,缓缓撕碎的上官凝月,声音微冷的道:“真正的主使者,不是沧月太子夜逸风,便是北翼太子萧寒。”
“无痕说,三千死士的双掌,色泽略显暗沉,该是长期与毒打交道所致。”
垂首,摩挲白皙掌心的轩辕焰,薄唇冷然一勾的语道:“而沧月太子夜逸风,乃擅长使毒的生死门门主,所以…”
将撕碎的信纸,朝着地面间一个抛洒,上官凝月双臂交叉的问道:“焰,无痕传递的这一张信纸,上面所写的日期,你刚刚有没有注意看。”
“看了,无痕传递的这一张信纸,是半个月前所写。也就是说…”
点了个头的轩辕焰,抬指捋了一捋上官凝月微乱的衣领之后,启唇道:“刺杀璃皇兄的行动,发生在半个月前,而半个月前,我们还在前往西辰国的路途上。”
如樱红唇勾勒出抹妖娆弧度的上官凝月,脑袋浅歪的问道轩辕焰:“夜逸风为何早不下令,迟不下令,偏偏在半个月前下令,派出三千死士刺杀璃皇兄呢?”
上官凝月的言外之意,轩辕焰心中自然明白。
墨眸魅然的一笑,轩辕焰启唇回道:“如果我们两个身处在龙耀皇朝,夜逸风清楚的知道,别说派出三千死士,即便派出了三万死士,对璃皇兄的刺杀举动,也只会功亏一篑。”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立刻接话道:“可若我们两个人未身处龙耀皇朝,璃皇兄没有了我们两个人的保护,派出三千死士刺杀璃皇兄,胜算便会很大。”
“所以,夜逸风很可能已经知道,从他手中夺走药材泣血花的,便是我们两个人。因此,夜逸风这才派出了三千死士,企图趁我们两个人,不在龙耀皇朝的时候,对璃皇兄进行刺杀。”
双臂一个慵懒交叉的轩辕焰,道出了上官凝月的言外之意。
只是轩辕焰的俊眉,却是微微的拧了一拧,因为他有一点无法想通:他与月儿…自问隐藏的很好,夜逸风究竟是如何的得知,夺走药材泣血花的,便是他们两个人的呢?
轩辕焰无法想通的一点,亦是上官凝月目前无法相通的一点。不过呢,既然暂时都无法相通这一点,那么将它拿出来讨论,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及这无法相通的一点,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谈论一番。
“夜逸风并不知道,我们在沧月国抢完药材之后,还要来西辰国抢夺药材,他以为我们已经在返回龙耀的路途中了。所以,他企图在我们返回龙耀前,置璃皇兄于死地。”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凤眉一个扬挑之后,如樱红唇缓缓的溢道:“倘若璃皇兄真的遭遇了死劫,而我们又认为令璃皇兄遭遇死劫的主使者,乃西辰帝司徒杰,那么我们会如何做呢?”
墨眸冷意盛泻的轩辕焰,启唇一字一句的道:“当然会出动龙耀的军队,大举进攻西辰国,向西辰帝司徒杰讨要这一笔血债。”
“据东南西北四位长老的汇报,西辰帝如今正在策划,预备与北翼国一战。若我们认为令璃皇兄遭遇死劫的主使者,乃西辰帝司徒杰,然后…”
如樱红唇妖冷的一勾,玉眸内流转寒气的上官凝月,再次的问道轩辕焰:“率着龙耀的军队,前来向西辰帝讨要血债之时,西辰国与北翼国恐怕战火已起。待我们龙耀的军队,亦加入了战争中,会产生怎样的局面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立刻启唇回话道:“龙耀肯定会选择,和北翼国暂时的联手,共同的铲除掉西辰帝。”
原本交缠的双臂松开,缓缓摩挲葱指的上官凝月,玉眸魅冷一眯的道:“而西辰帝一死,西辰国的疆土以及西辰国的大军,便会成为龙耀皇朝和北翼国,势必抢夺的巨大利益。”
“是的!”点了点头的轩辕焰,墨眸亦阴冷一眯的道:“为了各自的利益,龙耀皇朝和北翼国,必定会从原本的联手,演变成兵戎相见的场景。”
“待到龙耀皇朝和北翼国,为了争夺各自的利益,变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夜逸风若忽然的率大军出现,那么沧月国便成了最后的赢家。”
将葱指的关节,捏着咯吱咯吱响的上官凝月,琼鼻讽冷一哼的道:“这才是夜逸风派出三千死士,刺杀璃皇兄的真正用意。”
“夜逸风纵然千算万算,终究棋差一着。他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人虽然离开了龙耀,可我们却请了好友无痕,替我们保护着璃皇兄的安全呢。有了无痕的尽心保护,璃皇兄自然无恙。”
轩辕焰的一双墨眸中,流泻出了一抹对远方的好友,无痕公子的感谢色泽:“璃皇兄安然无恙,夜逸风策划的三国开战,沧月国最终得利的阴谋诡计,便无法成功的得逞。”
“阴谋失败的夜逸风,恐怕很快便会悄悄的,潜来西辰国凑一凑热闹了。”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玉眸瞅望向了轩辕焰,如樱红唇魔冶的一勾,一字一句的溢道:“因为我们即将在西辰国上演的,轰动整个西辰国的连番大戏,必定会被夜逸风安插在西辰国的密探们,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夜逸风。”
“到时候,老谋深算的夜逸风必定会猜到,在西辰国上演轰动大戏的,很可能便是我们两个人。而目的,则与在沧月国上演轰动大戏的目的一样,为了拿到某一种药材。以夜逸风的行事作风…”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墨眸迎望向上官凝月的轩辕焰,立刻启唇接话道:“他既然得知了我们两个人的真正身份,必定会潜伏进西辰国,想方设法的破坏我们夺取药材的计划,以抚平他被夺走药材泣血花之时,所遭受到的满腹怨恨。”
“所以…我们两个人接下来,恐怕有得忙了。不仅仅要在西辰国上演轰动大戏,引逛门的门主现身,以便顺利拿取到药材变色花。”
微耸了耸两肩的上官凝月,玉眸朝着轩辕焰魅眨了眨的道:“还得费一费脑筋,抽空陪前来凑热闹的沧月太子,好好的玩一玩!”
“月儿似乎…”瞅望见上官凝月的表情,挑了挑俊眉的轩辕焰,歪头笑问道:“已经想到了一个好玩法,令前来凑热闹的沧月太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勾勒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度。
上官凝月并没有直接回答轩辕焰的问话,而是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前方的黄檀木桌边,那正在埋头啄食青花瓷碟内豆腐的傻宝走了去。
抵达了血鹫之王傻宝面前的上官凝月,芊芊葱指朝着傻宝的血红大翅膀间,一个温柔的抚摸之后,玉眸这才妖笑缱绻的望向了轩辕焰,唇中溢出了七个字:“你应该能猜到的。”
垂首,一个短暂的沉思--
“夜逸风策划三国开战,沧月国得利。月儿决定学习他,策划沧月国,西辰国和北翼国开战,我们龙耀皇朝得利。”
抬起头的轩辕焰,盛泻恍然大悟笑意的墨眸,瞅望向了正在埋头,啄食青花瓷碟内美味豆腐的傻宝:“而傻宝,便是令三国成功开战的最大诱因…”
绝色的容颜间,绽泻魔魅笑意的上官凝月,点了点头的道:“知我者,果然还是非焰莫属。”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埋头啄食青花瓷碟内美味豆腐的傻宝,庞大的身躯却是一个重心不稳,血红脑袋差点栽撞向桌面…
第二百一十三章:鬼咒门之“窟”
--它…是引发沧月、西辰、北翼三国,成功开战的最大诱因?
后背阴风嗖嗖嗖的卷刮,感觉会被自家的主子,坏坏算计的傻宝,血红大脑袋倏地一个高抬,鹫眸猛眨的望向了上官凝月。舒殢殩獍
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摇晃,享用完自己面前的青花瓷碟内,美味可口豆腐的球球,一双滴溜溜转动的彩色貂眸,则是“不怀好意的”扫瞅向了傻宝的青花瓷碟。
瞧见傻宝的青花瓷碟内,亦没有了美味豆腐的存在,身躯肥嘟嘟的球球,噌的一下,朝着傻宝的右肩头上蹿跳了去。
鹫眸眨望向上官凝月的傻宝,尖锐细长的鹫嘴间,此时正含着半块豆腐,半块因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番对话,还未来得及吞咽进肚中的浓香豆腐。
小爪子朝着傻宝的鹫嘴间一伸,从傻宝尖锐细长的鹫嘴中,拽夺了半块豆腐的球球,迅速跳下了傻宝的右肩头,钻进了黄檀木桌的桌底。
将拽夺来的半块豆腐,朝着貂嘴中一个猛塞,肥嘟嘟身躯依靠于圆桌腿的球球,貂眸一个得意洋洋的眯闭起,表情美滋滋的吧唧咀嚼起了豆腐。
见此情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被调皮的球球以迅雷之速,夺走了鹫嘴间所含豆腐的傻宝,先是无语的瞪了一眼球球,接着大翅膀柔抚了抚上官凝月的柳腰。
血红脑袋侧歪的傻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月主子,为何傻宝会是引发沧月、西辰、北翼三国,成功开战的最大诱因呢?”
“这个嘛…”纤纤葱指朝着傻宝的脑门间,一个宠溺的轻点,容颜漾满艳笑的上官凝月,嘴角翘起邪魅弧度的道:“待到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哦。”
瞧见自家的主子,那一脸狡黠如狐的艳笑,聪明的血鹫之王傻宝,瞬间风中凌乱了。
因为傻宝的心中,似乎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几分--呜呜呜,我说那个啥,伟大的月主子啊,您该不会让傻宝…
就在傻宝风中凌乱的时候,毛茸茸爪子朝着桌腿间一抱,貂眸偷瞄向不远处长长矮几的球球,将羞羞涩涩的声音递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
“亲亲小主子,那个,那个,那个…长长矮几上的香香豆腐,你们吃不吃嘛,如果你们不吃的话,就都给球球吃了吧?”
原来,向来贪嘴的小金貂球球,虽然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豆腐,亦抢了傻宝的半块豆腐,可它却还没有过足馋瘾呢。
所以,它开始打起了长长的矮几上,一碟碟浓浓的香气缭绕,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本准备开吃,却又因为送信血鸽的突然间到来,而暂停开吃的黄金豆腐。
“咳,我说球球啊…你就不怕将肚皮儿吃炸了?”
听到球球羞涩涩的话语,嘴角一阵猛抽的上官凝月,启唇回道的同时,迈着轻盈的莲花碎步,朝着不远处的长长矮几走了去。
与此同时,轩辕焰的身影则是迅速一闪,进入了长长矮几的对面,绯红烛火艳丽的笼罩,雕花木门敞开的内室中。
待上官凝月将长长的矮几间,装着浓香豆腐的无数个青花瓷碟,一一搬到了黄檀木桌上。
往肥嘟嘟身躯再次趴在了桌上,嘴角边哈喇子直流的球球,以及庞大身躯贴于桌角,翅膀负于背后的傻宝面前,各自推送了两碟豆腐之后--
轩辕焰从内室中走了出来,而轩辕焰的右手间则多了一张,写满龙飞凤舞黑字的信纸。
轩辕焰的左胳膊一个浅扬,窗台上受到了主人无声召唤的血鸽,立刻飞离了窗台,降落在了轩辕焰浅扬的左胳膊间。
轩辕焰先将写满黑字的信纸,朝着捆于血鸽腿间的小竹筒中一塞,接着白皙的右掌心,又缓拍了三下血鸽的脑袋。
“咕咕咕…”发出了轻叫声的血鸽,当即飞离了轩辕焰的左胳膊间,蹿向了被如水的月光,柔美浸染的深蓝夜空。
血鸽蹿向深蓝夜空的同时,轩辕焰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间一圈,容颜漾满幸福笑意的轩辕焰,一个浅浅的垂首,薄唇含住了上官凝月递送来的一块豆腐。
薄唇品尝美味豆腐的轩辕焰,左手也没有闲着,捏起了青花瓷碟间的一双银筷子,夹了一块香气扑鼻的黄金豆腐,递送向了上官凝月的樱唇。
皎洁如水的月光,融着绯红的烛火,将布局清新雅致的小楼,营造出了一种如诗如梦的氛围。
柔柔的夜风嬉戏拂撩,紫色衣摆魅然的翩舞,柔顺黑发缱绻交织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浑身上下亦盛泻出了世间任何一支画笔,都难以挥洒的惑心摄魂风韵。
瞅见容颜深情弥漫,身躯亲密的偎依,彼此喂送夜宵的一对壁人--
一只脚踏入了小楼门槛内的某中年男子,实在不太忍心打破眼前的这一幅,温馨而又缠绵的画卷,可他却又不得不打破。
“少帮主,少帮主夫人。”
两只脚全部踏入了小楼门槛内的中年男子,唇中恭敬唤道的同时,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此时落座的方向走了过来。
此名身着一袭青色的锦衣,左腰间悬着一枚巴掌般大的翠玉,右腰间挂着一木制酒葫芦的中年男子,乃西辰国境内的丐帮中,掌管着净衣派事务的九袋东长老。
绯红烛火的萦绕下,容颜娇艳胜花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朝着黄檀木桌边迈步而来的东长老,如樱红唇溢出了银铃般的笑音:“东长老来啦,坐下,尝一尝我和轩辕焰所煎的豆腐。”
口颊浓香萦绕的轩辕焰,墨眸亦笑望向了东长老,薄唇内奏出了悦耳的磁性声音:“东长老,尝一尝月儿用独门酱汁浇灌的豆腐,再饮上几口你葫芦中的美酒,保证你今夜儿,做梦都在回味哦。”
东长老虽然对轩辕焰,心中极为敬重。
可是他也知道,少帮主对待帮中的弟子,向来都如同亲人,所以在少帮主面前无须太过拘束,否则反而会引起少帮主的不悦。
因此,一屁股落座在了椅子上的东长老,当即将其中一个装着豆腐的青花瓷碟,迅速的拉拽到了自己的跟前儿。
捏起了筷子,往口中送了一块豆腐,感觉浓香直倾肺腑的东长老,立刻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唇中由衷的赞叹道:“少帮主夫人用独门酱汁浇灌的豆腐,口味真是人间一绝。”
滟波流转的玉眸内,笑意灿若朝阳的上官凝月,将另外的两碟浓香豆腐,朝着东长老的桌前一个轻推,启唇柔声的道:“东长老喜欢,便多吃点全文阅读。”
“谢少帮主夫人。”东长老憨笑的谢音刚落,便迫不及待的往口中塞了一块豆腐。
紧接着,东长老又取下了腰间的木制酒葫芦,迅速的拔下了酒葫芦的小木塞子,往唇中猛灌了一大口的美酒。
吃一块浓香的豆腐,便灌一口美酒,东长老乐的是嘴角歪翘,双眸眯成了一条直线儿。
姿态慵懒,唇角笑意盈盈,你喂我一块浓香的豆腐,我喂你一块浓香的豆腐,耳鬓时不时亲密厮磨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那被甜蜜幸福淋漓灌溉的心田,亦是无限的暖融融。
惟独有一个小家伙,它却是不爽到了家,这个不爽的小家伙便是球球。
典型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球球,口中虽然在吧唧吧唧咀嚼着豆腐,可一双貂眸正怒怒瞪着东长老的面前,那装着浓香豆腐的青花瓷碟呢。
对于这一刻的球球来说,东长老绝对是一个大坏蛋儿,讨厌万分的跑来精致小楼内,跟它抢夺浓香豆腐吃的大坏蛋儿。
小脑袋朝着青花瓷碟中一埋,加快了速度吞食豆腐的球球,准备赶紧吃完自己碟内的豆腐,然后跑去强抢东长老碟内的豆腐。
可惜,球球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虽然与古灵精怪的球球,才接触不到短短的一天,可球球贪吃的癖好,东长老却已经了如指掌。
瞅见球球先怒瞪着自己面前的豆腐,随即又埋头加快了吞咽的举动,东长老便猜到球球那企图抢食的坏心思了。
于是,东长老手中的筷子一个猛然挥动,将面前青花瓷碟内剩余的浓香豆腐,一股脑儿的全塞进了自己嘴巴内。
吞咽完自己碟内豆腐的球球,刚准备奔蹿到东长老的面前抢食,却发现东长老碟内的豆腐没有了,而东长老两边的腮帮子,却鼓的跟个圆馒头一样。
金灿灿的小胡须儿,万分郁闷抖动的球球,一屁股跌坐在了桌面间,而它那怒盯向东长老的眼神儿,则似乎在无声的吼道--你你你…球球算你狠!
东长老碟内的豆腐没有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碟内还有。不过,球球纵然再贪吃,小爪子却不敢伸向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碟内。
--万一惹的小主子不高兴了,下次躲起来弄好的,不带它一起享用,那它可就亏大了。
血鹫之王傻宝的碟内,此时还剩有两块浓香的豆腐,而球球那一双滴溜溜转动的眸子,亦开始偷瞄向了傻宝碟内的豆腐。
就在球球的小爪子,开始蠢蠢欲动朝着傻宝面前伸去的一瞬间,已经被球球抢了半块豆腐的傻宝,又岂会没有提防呢?
尖锐细长的嘴巴,将装着两块豆腐的瓷碟边角一咬,傻宝的庞大身躯宛如利箭一般,蹿向了先前送信血鸽逗留的窗台。
抵达了窗台的傻宝,将装着两块豆腐的瓷碟放在了窗台上。
身躯仿佛一座大山似的,遮挡住了放着豆腐的窗台,脑袋一个低垂的傻宝,继续慢悠悠啄吃起了碟内剩余的两块豆腐。
被傻宝的高度提防动作,弄的几乎歪嘴傻眼的球球,金灿灿小胡须一阵抽搐后,脑袋一个无力的耷拉,用柔软的小舌尖儿,舔起了自己碟内粘连的豆腐酱汁。
球球企图抢东长老和傻宝的豆腐,结果却惨遭两连败战绩的滑稽举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并没有错过。
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将自己桌前那仅剩一块豆腐的瓷碟,朝着球球的面前一个推送后,异口同声的道:“球球啊球球,我们算是彻底服了你。”
瞅见尾巴一阵欢喜摇曳,小爪子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所递的两个青花瓷碟一个拢抱,埋头美滋滋吞食豆腐的球球。
嘴角猛抽的东长老,心中亦是忍不住笑语了起来。
--这个贪嘴的球球,肚皮都快圆成西瓜了,馋性却还是那么的足。它可真有一种…若不将自己活活的撑死,就绝不罢休的“勇猛”精神啊!
心中暗暗笑语的同时,东长老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那略呈蚕茧的左手,亦伸进了自己的怀内,从怀内掏取出了一张写满黑字的宣纸。
双手捧着写满黑字的宣纸,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一个恭敬的递送,东长老身躯微弯的道:“少帮主、少帮主夫人,你们要的资料,属下与南西北三位长老,已经连夜整理出来了。”
“四位长老辛苦了。”
伸手接过宣纸的轩辕焰,敛起了原本的慵懒姿态,与上官凝月同时的坐直身躯之后,他们的双眸共同扫瞅向了宣纸间的黑字。
宣纸间的黑字--乃西辰国境内,装潢较为豪华的酒楼和客栈,货物齐全的水粉铺和古玩铺,样式繁多的衣料铺和干果铺,以及那只要你走了进去,最少得以万两黄金为赌注的赌坊名字,以及它们各自所处的具体方位。
宣纸间的黑字--还详细描述了这些酒楼客栈,各个店铺的掌柜相貌,年轻,性格特点,以及具体的营业时间和歇业时间。
而宣纸间所罗列的酒楼客栈,各个店铺,名字虽然不同,地点虽然不同,每日所赚的银两虽然不同,可它们却有一个相同点,这个相同点便是它们的主人--逛门的门主。
近几年,西辰国境内,不少曾经名震江湖的武林门派,一夜之间上到派内掌门,下至派内弟子,全都离奇的失踪了。
丐帮查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却始终一无所获。
因为,那些离奇失踪的武林人士,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这八个字便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直到最近,丐帮这才查探到了一丝线索。有丐帮弟子无意中发现,那些离奇失踪的武林人士,曾以恐怖丧尸的模样,现身于江湖中杀过人。
西辰国的境内,只有一个门派,具有将人弄成恐怖丧尸的能力,便是那擅长以血下咒,行事阴毒残暴的逛门。
逛门陆陆续续的,令不计其数的武林人士,一夜之间离奇消失的原因,竟然是将那些人,弄成了恐怖万分的丧尸,这当中必定隐藏着惊天的阴谋。
为了避免更多的武林人士,被逛门弄成恐怖的丧尸,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丐帮一直都在秘密查探逛门的基地,以便能够成功瓦解万恶的逛门。
俗话说,狡兎有三窟,可狡兔若跟逛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了大巫。
因为逛门的窟,大大小小加起来,光是丐帮能够调查到的,最少也不低于一百个,更何况还有就连丐帮,绞尽脑汁都无法调查到的窟。
丐帮所查探到的逛门之窟,便是西辰国境内的一些酒楼客栈,一些店铺,乃逛门门主的产业。
而那一些酒楼和客栈,以及那一些大大小小的店铺,其内的掌柜和杀手保镖们,只是逛门中地位最低等的属下。
无论丐帮使用了何种方法,却始终无法在这一些掌柜和杀手保镖们的身上,得到逛门制造恐怖丧尸的隐蔽基地,以及逛门门主和逛门护法的真正身份。
因为,这一些掌柜和杀手保镖们,他们只有替逛门门主赚钱的资格。
除此之外,他们连进入逛门隐蔽基地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得知逛门的门主,以及逛门护法真正身份的资格呢?
“东长老,从明日开始,丐帮弟子可以停止一切,有关对逛门的隐蔽基地,以及逛门门主身份的调查了。”
将书写满了黑字的宣纸,揣放进了紫色的袖筒中之后,轩辕焰墨眸含笑的望向了东长老道:“我和月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令逛门门主自动现身的。”
朝着轩辕焰一个恭敬的抱拳,身躯微弯的东长老,启唇道:“属下领命!”
语毕,身躯倏地一个掉转的东长老,将酒葫芦朝着肩头间一个悬搭,大迈步伐的离开了精致小楼内。
--时候已经不早了,他敬爱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也该就寝了。
他可是一个既识趣儿,又解风情的好属下。
因此呢,他自然得在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开口将他“撵赶出小楼”之前,先“善解人意”的离开,不是么?
见到东长老“善解人意”的离去了,薄唇勾勒出一抹邪魅弧度的轩辕焰,修长手指朝着上官凝月的下巴间一个柔挑。
“爱妻,漫漫长夜,咱们待会儿…秉烛深谈可好?”
墨眸内弥漫妖娆坏笑的轩辕焰,未等上官凝月开口回话,俊颜忽然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一个凑贴,薄唇缓缓的补充道:“不是信口闲谈的谈,而是…谈情说爱的谈哦!”
第二百一十四章:城府极深
轩辕焰指尖的温暖,由上官凝月的下巴,传遍了上官凝月的四肢百骸。
心跳骤然的加速,粉腮红霞跃染的上官凝月,葱指柔点了点轩辕焰的脸颊,玉眸内媚芒艳射的道:“一谈就是一宿,吃不消啊!”
“一宿吃不消?那就半宿吧,这样…”
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间一圈,眉梢万种风情萦绕的轩辕焰,薄唇间溢出了魅笑的声音:“爱妻应该能吃得消了吧?”
“咳,勉勉强强吧!就怕某人临时变卦,明明说好半宿的,最后…”
纤纤葱指从轩辕焰白皙的脸颊滑落,朝着轩辕焰的心口间一戳,上官凝月凤眉妖挑的语道:“却还是赖皮,硬是秉烛深谈了一宿。”
“难不成…爱妻担心明日下不了床,无法参与砸场子的趣味游戏?”
臂膀将上官凝月的柳腰,圈锁的更紧了一些,轩辕焰薄唇中溢出了暧昧的笑音:“放心吧!爱妻若明日真累的下不了床,夫君抱着你去砸场子。”
“万一…明日下不了床的人,并非月儿,而是夫君你呢?”
白皙的手腕一扬,纤纤葱指将轩辕焰的颈子一勾,容颜弥漫惊天艳笑的上官凝月,樱唇翘弯一抹惑心弧度的道:“我可抱不动夫君。”
“竟然如此的小瞧夫君,真是该罚!”
倏地一个垂首,轩辕焰的暖暖薄唇,烙印上了怀中爱妻那翘弯的,令他时时刻刻都无法控制,想要采撷芬芳的如樱红唇。
只是,就在墨眸欲火旺燃的轩辕焰,令薄唇覆盖住了上官凝月的樱唇,迫不及待的吸吮芬芳之时--
“某焰最色色了,没事总喜欢亲小主子。”
将青花瓷碟内的豆腐吃完,过足了馋瘾的小金貂球球,彩色的貂眸一个滴溜溜转动之后,唇中嚷出了一道很不“识趣”的声音儿。
身躯倏然一僵,额头挤满黑线的轩辕焰,薄唇抽离了上官凝月的樱唇,眼角无比抽搐的望向了对面,肥嘟嘟身躯正趴在黄檀木桌上的球球。
“噗嗤…”听到球球的话,上官凝月的身躯则是一个侧转,白皙掌心轻掩住了樱唇,埋头噗嗤噗嗤的低笑了起来。
前面的两只毛茸茸小爪子,不停刮着自己两边脸颊的球球。
粉粉的小舌尖儿,朝着轩辕焰一个调皮的伸吐,貂嘴中再次的嚷嚷道:“某焰最色色了,没事总喜欢亲小主子,羞羞羞!”
轩辕焰虽然听不懂球球的话,可是从球球小爪子猛刮脸颊的动作,以及上官凝月埋头低笑的声音中,他猜都能猜出个七八分。
从椅子间站起身的轩辕焰,双手朝着腰间倏地一插,微眯的墨眸瞪向了球球,一字一句的道:“球球,你皮痒痒了吧?”
轩辕焰没有丝毫的灵力,因此他听不懂球球的话,只能够用猜测的,可球球却听得懂轩辕焰的话,血鹫之王傻宝亦听得懂轩辕焰的话。
所以,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宛如大山般耸站于窗台处的傻宝,庞大身躯立刻仿佛闪电似的,朝着精致小楼的大门外奔蹿了去。
见到苗头不对劲儿,向来聪明的傻宝,瞬间很识趣的“逃了”。
可球球似乎还未察觉到苗头不对劲儿,毛茸茸的尾巴朝着屁股下一夹,小爪子继续刮着两边的脸颊,貂嘴中“不知死活”的嚷嚷道:“球球又没有说错,某色焰就是羞羞羞!”
“球球,我数到三,你若还赖在这儿不走,忙着对我做讨厌的鬼脸,嘲笑我羞羞羞…”
臂膀倏地一个交缠,一步一步的,朝着球球面前缓缓逼近的轩辕焰,咬牙一字一句的道:“我就把你身上的貂毛,扯的一根儿都不剩。”
小爪子加快速度刮脸颊的球球,当即不甘示弱的,冲着轩辕焰龇牙咧嘴的道:“你把球球的毛毛,扯的一根儿都不剩,你还是色色色,你还是羞羞羞!”
不过,就在头顶一大片黑漆漆乌鸦飞过的轩辕焰,即将抵达球球面前的一瞬间--
毛茸茸尾巴一个高翘起的球球,立刻从桌面上敏捷的跃起,肥嘟嘟的身躯宛如流星一般,朝着小楼大门外迅速逃蹿了去,溜之大吉了!
“你,你,你…”
修长手指戳向了小楼大门方向的轩辕焰,嘴角一阵猛烈的抽搐之后,声音没好气的道:“你这个臭球球,算你跑的快!”
上官凝月发誓,她真的不想大笑的,可她又实在无法憋住。
于是呢,担心会憋出内伤的上官凝月,身躯朝着椅背间一靠,脑袋倏地一个高仰,捧腹狂笑了起来:“哈哈哈--”
紫色的身影一个掉转,轩辕焰将落座在椅子间,正捧腹狂笑的上官凝月横抱在了怀中。
“臭球球嘲笑夫君,你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躲在一旁幸灾乐祸儿,真该罚上加罚!看来,今夜不仅仅得…”
俊眉邪魅的扬挑起,墨眸内魔笑弥漫的轩辕焰,微微启动的薄唇中,溢出了暧昧而又蛊惑的声音:“不眠不休,还得…”
脑袋朝着轩辕焰的左肩上一枕,碰落了鬓间一枚碧玉钗的上官凝月,满头青丝当即宛如瀑布般泻洒,在晚风中微漾起了勾魄摄魄的舞姿。
右手腕朝着轩辕焰的颈子一揽,左手食指往轩辕焰白皙的脸颊间,一个慵懒撩拂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艳勾的问道:“还得怎样呢?”
“今夜,换一个方式谈情说爱,这一个方式便是…”
薄唇凑贴向了上官凝月的耳边,牙齿轻咬了咬上官凝月的耳垂之后,轩辕焰压低了声音的道:“爱妻在上,夫君在下。爱妻施爱,夫君受爱!”
轩辕焰暧昧的话音刚落,被娇羞万分的艳霞,瞬间染红了整个粉腮的上官凝月,左手当即握成了拳头的形状,柔柔捶向了轩辕焰的胸口:“讨厌!”
这一回,换做心情愉悦万分的轩辕焰,脑袋一个高高的仰起,抱着上官凝月走向内室的同时,薄唇中奏出了妖娆的魅笑音:“哈哈哈…”
绯红烛火艳丽笼罩的内室--
那一扇雕花的木门儿,咯吱一声关闭了起来。那绣花的粉色帘帐儿,亦缓缓的掩落了下来。
夜风柔柔的撩拂间,绯红烛火朦胧的映射中,粉色帘帐微微的起伏着。
帐内飞舞的黑发,眷恋的缱绻交织,两个人融为了一体,两颗心融成了一颗心,无限缠绵的浓浓春色,弥漫在了内室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
距离无名山庄,约六十里远的某处,四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正宛如暗夜的幽灵一般,穿行在一片夜风嗖嗖嗖卷刮的树林中。
这四名虎背熊腰,脸上蒙着黑布的中年男子,正是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摧毁的一片狼藉的品香酒楼内,明为护楼的保镖,实为逛门属下的四人。
时间的点滴流逝之中,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穿过了古树参天的树林,出现在了一座宛如刀劈斧削般的山壁前。
山壁前耸着无数块嶙峋怪石,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将其中的一块嶙峋怪石,完整的推转了一个圈后,宛如刀劈斧削般的山壁间,忽然“轰”的声敞开了一条缝隙儿。
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身影没入进了山壁内的一瞬间,山壁间原本敞开来的粗宽缝隙儿,又“轰”的一声合拢了起来。
一柱香的工夫过后,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身影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月色下。
透过如水月光的笼罩,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此时此刻身处的地方,竟然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墓地。
无数块墓碑耸立着,墓碑与墓碑间不仅仅长满了青苔,亦铺落满了枯萎的树叶。
甚至,有些墓碑已经被荒草遮挡住了,有些墓碑上的字迹儿,已经模糊的完全看不清了,还有些墓碑上更是织满了蜘蛛网。
很明显的,这是一大片无论是清明,亦或者是冬至,都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前来上坟祭拜,对逝者以表哀思的诡异墓地儿。
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来到了其中的一块,上面布满了蜘蛛网的墓碑前。
拨开墓碑间的蜘蛛网,朝着墓碑上的某一个字,用力的摁按了去,此块墓碑竟然倏地一下,朝着左侧移开了约半米。
墓碑移开的一瞬间,地面上敞露出了个由红色的砖头,围砌成的小深坑儿。
待其中的一名黑衣男子,从怀中套出了一张纸,一张画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相貌”的纸,然后将这一张纸放入了深坑内,又令移开的墓碑归于原位的同时--
其余的三名黑衣男子,各自走到了另外的一块墓碑前,手指扣敲起了墓碑的顶。三名黑衣男子,有的扣敲了五下,有的扣敲了六下,有的扣敲了十下。
当三名黑衣男子全部扣敲完毕后,他们所扣敲的墓碑之内,同时传出了铃铛摇响的清脆声音。
铃铛摇响的清脆声音极短,很快便消失在了夜风中,而铃铛清脆声音消失的一瞬间,四名黑衣男子亦迅速的撤离了墓地。
四名黑衣男子撤离了墓地不久,有两个脸戴狰狞面具的男子,身影宛如暗夜的幽灵一般,出现在了这一片阴风卷刮的墓地中。
这两个脸戴狰狞面具的男子,便是逛门内位属护法的人。
取走了墓碑的深坑中,四名黑衣属下留下的那一张,画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相貌”的纸后,两个脸戴狰狞面具的逛门护法,亦消失在了这一片阴风卷刮的墓地中。
原来,此片无人上坟祭拜,对逝者以表哀思的诡异墓地儿,乃逛门的其中一个窟--但凡替逛门门主赚钱的属下,遭遇到了棘手的问题,用来禀报逛门护法的窟!
如此谨慎万分,连四名属下的面儿都不见。
只是利用阴森无比的墓地,与四名属下进行间接联络的行事作风,足以证明那逛门的神秘门主,城府究竟深到了何种的地步?
第二百一十五章:“从天而降”
翌日--
柔柔的晨风,轻吟浅歌。
展露笑颜的朝阳,将融融暖意尽情的泻洒,令澄碧如洗的天空中,那悠然飘荡的洁白云朵,镶嵌了一道道灿烂的金边。
镶嵌了灿烂金边的,还有西尘国辽阔的大地,以及大地间鳞次栉比的建筑。
此时,西辰国的某一条大街上--
两旁耸立的布庄、古玩字画铺、胭脂水粉铺、干果铺等等等,皆高高挂起了迎客的旗帜儿。
其内的伙计们,亦将热情无比的招揽声,此起彼伏的抛送进了大街上,那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行人双耳之内。
大街两旁的每一家店铺,都有男女老少,不断的进进出出。
惟独有一栋占地最广,外部装潢最奢华的三层高楼,只见人陆陆续续的进入,而人一旦进去了之后,却久久的都不见出来。
这一栋占地最广,外部装潢最奢华的三层高楼,乃西辰国的帝都之内,赌注最为惊人,名气最响亮的赌坊--富贵赌坊。
富贵赌坊,只要你走了进去,无论你是玩牌九、骰子、六博,亦或者是玩樗蒲,最少都得以一万两黄金为赌注。
倘若你倒霉的输了,你输的是所押赌本。倘若你幸运的赢了,那么富贵赌坊的庄家,则会赔你十倍的赌本儿。
腰缠万贯之人,他不在乎那一掷万金的毫赌,他只想寻求赢回十倍万金的刺激感。
而小富小贵之人,他当然觉得一掷万金,乃一种十分冒险的疯狂毫赌。
可是,他却依然“勇气十足”的,选择了往富贵赌坊里面钻。因为,他觉得这是让他一夜之间,身价暴涨的最快途径儿。
因此呢,富贵赌坊的赌注,虽然十分的惊人,可走进富贵赌坊的赌徒数量,却远远超过了西辰国境内的任何一家赌坊。
此时,被暖暖的金辉淋漓笼罩,下注声沸腾的富贵赌坊一楼内--
每一张宽长的赌桌,皆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制成,而每一张金丝楠木赌桌边,站的站,趴的趴,坐的坐,围挤满了赌徒。
庄家的手腕在翻转着,令骰子猛烈的撞击着骰盅,发出了哗啦哗啦的清脆音儿最新章节。
输红眼的赌徒,有的将衣袖摞到了肩头,有的将湿透衣裳脱了,紧紧围扎在了腰间,满头大汗的挥舞着膀子,声嘶力竭的喊着“开开开,大大大!”
“砰”的一声响,庄家将骰盅倒盖在了桌上。
脸上紧张的表情,骤然间提升的赌徒们,屏息盯望向骰盅的同时,庄家缓缓的掀揭开了骰盅,肉笑皮不笑的道:“一二三,小。”
“我呸--”
“***,都开了十六把小了,怎么还开小?”
“***,又输了!”
“老子买大就开小,老子买小就开大,真他娘的邪门!”
众赌徒骂骂咧咧的声音,宛如浪潮般席卷了一楼大厅。
面上虽然无表情,内心却在阴笑的庄家,对一众赌徒咒骂的声音置若罔闻,身躯只是朝着桌上一个迅速俯贴,将众赌徒面前所下注的银票儿,全部摞到了自己的桌前。
“来来来,买定离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押的多,赢的多!”
将众赌徒所输的银票儿,全部摞到了自己的桌前之后,庄家的手朝着骰盅上一按,唇中发出了“赢死人不偿命”的诱惑性谎话。
随着众赌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的从身上掏银票,进行新一轮下注的同时,双手按住骰盅的庄家,内心蓄积的阴笑弥漫更浓了。
庄家知道自己稳赢,因此他正在算,算这一轮又会赢得多少赌注呢。
富贵赌坊内的赌具,全部都设有精妙的机关。
所以,一旦进了富贵赌坊,赌徒们必定会输个精光。当然,每一桌时不时的,也会有赌徒连续几把押中了豹子,赢得了巨额的银票。可是…
那一些赢钱的赌徒,其实乃富贵赌坊的内部人士,他们只不过假扮成了赌徒,混在了真正的赌徒之中,用连赢举动诱惑真正的赌徒,继续不死心的下注罢了。
富贵赌坊的一楼,乃普通赌地。
所谓普通赌地,指的是--即便你没有钱,你也可以进来围观。但是,你如果要下注的话,一把最少得押一万两黄金。
富贵赌坊的二楼,乃贵宾赌地。
所谓贵宾赌地,指的是--没有任何人围观,只有你和庄家,单独的在包厢内进行对赌。
当然,你若赌的兴起,需要美女捏腰捶腿,端茶送酒,或者你中途赌累了,想躺到床上小憩一会儿,或者吃完一顿美味佳肴,再继续的与庄家对赌。
庄家都可以满足你,但前提条件是,进入贵宾赌地的赌徒们,更准确的说,单独进入包厢的赌徒们,一把最少得下注十万两黄金。
富贵赌坊还有三楼,不过富贵赌坊的三楼,却并非赌博的场地。
富贵赌坊的二楼和三楼,由一条曲折的长长楼梯衔接。二楼的楼梯口,竖立着一快黑色的大铁牌,黑色铁牌间写着两个红色的大字--禁区!
另外,衔接二楼和三楼的长长楼梯,共有十道上锁的铁门拦隔着。
所以,别说是任何的一名赌徒了,即便是富贵赌坊内部的人,也不是个个都能进入到三楼禁区的。
除非,是富贵赌坊之中,身份比较特殊的一些内部人士,并且,还是拥有十把打开铁门钥匙的特殊内部人士,方有资格进入到三楼的禁区。
此时,富贵赌坊的三楼--
一条彩色的走廊延伸着,彩色走廊上坐落着十二间铁屋。
其中的十一间铁屋,里面放着富贵赌坊每日所赢来的赌本,以及进入了富贵赌坊之内,进行豪赌的每一名赌徒详细资料。
至于另外的一间铁屋,则是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平日里用来休息,算帐,以及与几名亲信,商谈重要事情的私人房间。
纵然衔接二楼和三楼的长长楼梯,有十道铁门层层防隔着。
可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为了以防万一,却还是调派了十名明为保镖,暗为杀手的黑衣男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持剑严守在了彩色的走廊间。
只是呢,令十名持剑严守的黑衣男子,万万都没有料到的是,虽然今日无人从一楼和二楼,闯入到三楼禁区的彩色走廊间,却…
“砰”的一声响,十名黑衣男子的头顶上方,那碧瓦朱檐的坚实屋顶,忽然宛如一张易碎的薄纸,竟破了一个大大的圆洞。
紧接着,两个宛如从天而降的人,从屋顶那破开的大大圆洞之内,紫色衣袂魅飘浅卷的,缓缓降落到了彩色的走廊间。
嗖嗖嗖,白色剑芒闪烁--
十名黑衣男子脚步倏地一个移动,将锋利无比的剑尖,齐齐对向了凿破坚实的屋顶,降落到彩色走廊间的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毫无疑问的,自然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
一袭紫色的锦衣间,精绣朵朵洁白流云的轩辕焰,以及一袭紫色的锦衣间,美绣着翩翩粉蝶戏舞白兰花的上官凝月。
除了腰间,手腕间,十指间,再一次佩戴上了那些亮瞎眼睛,价值连城的璀璨饰品儿,他们白皙的右掌心中,还各自握着一把雅绣翠绿竹叶的双面绢扇。
弥漫着慵懒笑意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瞅,正用锋利无比的剑尖冷戳着自己身躯,一脸警惕表情的十名黑衣人。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姿态悠然的打开了雅致绢扇,轻轻摇曳雅致扇面的同时,唇中溢出了礼貌十足的声音:“嗨,早上好!”
此情此景,就仿佛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忽然凿穿了富贵赌坊的屋顶,接着从屋顶缓缓降落到彩色走廊间,是一种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举动了。
而高举锋利的剑尖,一脸警惕表情的十名黑衣人,摆出了一副强敌来临,即将浴血厮杀的紧张状态,才是一件令人感觉万分难解的举动。
对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那听似友善十足,实则盛泻嚣张挑衅的“打招呼”声音,富贵赌坊的十名黑衣杀手,唇中自然不会给予一丝的回应。
粗糙手掌将剑柄一个紧握,富贵赌坊的十名黑衣杀手,将迸射冰冷寒芒的锋利剑尖,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心口处,狠唳万分的齐刺了去。
只是,就在富贵赌坊的十名黑衣杀手,那齐齐狠刺的锋利剑尖儿,即将抵达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口的一瞬间,轩辕焰手中原本轻轻摇曳的绢扇,倏地转了一个完整的圈儿。
富贵赌坊的十名黑衣杀手,集体被轩辕焰点住了穴位,身躯就宛如雕塑一般,无法动弹的僵硬定格在了原地。
魅耸了耸肩头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边悠哉摇曳着雅致的绢扇,一边缓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彩色走廊的尽头走了去。
彩色走廊尽头,富贵赌坊大掌柜的私人铁屋内--
“大掌柜,这一个月,富贵赌坊从那些赌徒身上捞到的银两,可是上一个月的三倍!若能一直维持这三倍的记录,门主一高兴…”
其中一名满脸横肉堆积,落座于椅子间的中年男子,左手翻着厚厚的帐本儿,右手灵活拨动算盘珠子的同时,口中吐沫飞溅的道:“说不定,还会升我们几个人的职呢。”
“不错,倘若门主一高兴,将我们几人升为了护法,那我们可算是熬出头了。”
仰头,发出一阵开心大笑的掌柜,左手捋了捋下颚胡须之后,扭头望向了另外的一名中年男子道:“老丘,明日放出消息,就说富贵赌坊若庄家输了,不再是赔十倍,而是赔百倍。”
“好的,明日一早我便放出消息。”
被唤做老丘的中年男子,唇角阴森的一勾,启唇道:“庄家若是输了,便赔百倍的巨大诱惑,肯定能引得更多的赌徒,将银两白白送进富贵赌坊。”
老丘的话音刚落,铁屋内的所有人,唇中立刻齐齐的暴发出了,将一众贪婪赌徒的钱财骗入富贵赌坊,以便达到他们地位大大提升的坏笑声。
“砰”的一声炸响传来--
这一声炸响,令铁屋内的几个人,那暴发出的坏笑声,在一瞬间停止住了。
坏笑声停止住的同时,铁屋内的几个人,双眸惊瞪的宛如铜铃般大,一脸骇然表情的望向了铁屋大门的方向…
第二百十一六章:来收保护费的
铁屋的坚固大门,宛如一张脆弱的薄纸,刹那间支离破碎,化成了一粒粒的屑末儿,在晨风中幽凄凄的旋转。
屑末落地,清晰映入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眼帘的,是一左一右立于大门口,手中轻摇绢扇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唇角魅扬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容颜间弥漫的慵懒笑意,明明宛如春风般和煦。
可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却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容颜间弥漫的慵懒笑意,弄的寒气袭身侵骨。
--衔接二楼与三楼的长长楼梯,有十道上锁的铁门层层拦阻,三楼的彩色走廊间,还有十名黑衣属下,手持利剑严密的防守着。
可这一男一女人,却宛若踏入了无人之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炸开了铁屋的坚固大门,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你们…”微颤的手指,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戳,富贵赌坊的大掌柜,脸色青白交加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先将三楼的屋顶,凿了一个大大的洞,然后点了你十名属下的穴位,最后慢悠悠走过来的。”
脸上慵懒笑意更浓的轩辕焰,声音柔如清泉解释的同时,与上官凝月缓摇着双面绢扇,步伐轻盈的踏入了铁屋之内。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双眸和五名亲信一个对望之后,嗖嗖嗖--
他们六个人从椅子间站起了身,在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对面,迅速横站成了一条直线儿,臂膀倏地一个高抬,双掌齐齐对向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
就在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与五名亲信,那齐齐对向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十只手,即将迸射出强劲气流的一瞬间,轩辕焰的身影宛如流星般一闪。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与五名亲信,直感觉一抹贵气逼人的紫影,犹如闪电般从眼前飞速的划过,而紫影从他们眼前飞速划过的同时,他们的左右肩头,被扇柄轻轻的敲打了一下。
大掌柜与五名亲信的左右肩头,立刻被剧烈的疼痛席卷,他们的脸色陷入了扭曲,双眸难以置信的望向了对面,唇中挤出了颤抖的声音:“你你你…”
墨发轻轻的飞扬,在晨风中微漾魔冶弧度的轩辕焰,不知何时,整个人已宛如一副倾世的画卷,重新立在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漫不经心的摇曳雅致绢扇,仿佛从未离开过原地的轩辕焰,歪头望向了对面的六个人,俊眸“疑惑”的眨了眨:“我怎么了?”
疼的面色发白,黄豆般大的汗珠儿,一滴一滴从额头滚落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与自己的五名亲信,脑袋低垂了下来,双眸扭曲的望向了自己双臂。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与自己的五名亲信,原本高高抬起的双臂,此时已经全部的垂落下来了。
那并不是一种正常的垂落,而是两边的肩关节刹那之间脱了臼,双臂完全不听主人的使唤,疼痛万分的凄楚垂落。
换了一只手摇曳雅致绢扇的轩辕焰,扭头望向了身旁的上官凝月,一脸“迷茫”表情的语道:“这六个人,你你你了个半天,还未你出个所以然来呢,就没有了下文,真是让人一头雾水啊!”
瞧一瞧轩辕焰的“迷茫”表情,听一听轩辕焰的“迷茫”语气,就仿佛…对面的六个人,双臂至所以会脱臼垂落,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估计,他们六个人想让你帮一帮忙,替他们修复脱臼的肩关节,可是呢…”
玉眸迎望向轩辕焰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弯勾的道:“他们与你又不熟悉,担心会被你一口拒绝,导致面上无光,这才支支吾吾的难以启齿。”
语毕,缓摇着雅致的绢扇,令柔顺的青丝和紫色衣摆,随风魅然舞卷的上官凝月,轻盈的挪动莲足,朝着富贵赌坊大掌柜的面前走了去。
“一大清早的,锻炼锻炼身体,固然有益健康。但是呢,你们六个人的力气儿,使的未免也太大了吧,大到…”
抵达了富贵赌坊大掌柜面前的上官凝月,容颜笑的比百花盛绽还艳丽,声音比风中浅奏的银玲还悦耳:“将肩关节都给甩脱臼了,没令身体受益,反令身体受了害,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把六个人企图袭击的举动,说成了有益健康的锻炼身躯。
把六个人那被轩辕焰弄脱臼的肩关节,说成了六个人锻炼身体不当,因为力气使的过大,自己将双臂给甩脱臼了。
如此睁眼说瞎话,明褒实暗贬的话语儿。
令被肩关节脱臼的剧烈疼痛,侵袭的冷汗宛如暴雨般哗哗哗坠落,身躯僵硬在原地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只能怒恨的干瞪眼儿,却完全无计可施TXT下载。
紫色衣袖魅然的翻卷,令雅绣翠绿竹叶的扇面,倏地一下合拢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一个轻拨,将合拢的绢扇掉转了一个头。
白皙的手腕一扬,扇柄朝着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两肩处,迅速的一推一按,“嘎咔”的一声脆响,富贵赌坊大掌柜那脱臼的双臂,瞬间工夫便归置到了原位。
还未待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回过神儿来呢,风中连续奏起了五道的“嘎咔”脆响,大掌柜五名亲信那脱臼的双臂,亦在一瞬间归置到了原位。
仅仅用一把扇柄,便成功修复了他们脱臼的双臂,并且修复的速度之快,力度之精确,简直令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先被轩辕焰以雷霆之速,用扇柄敲的双臂瞬间脱了臼。接着,又被上官凝月以雷霆之速,用扇柄一推一按的,令脱臼双臂瞬间成功归了位。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纵然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的一男一女绝对来意不善,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眼前这一男一女的相貌,他们并不陌生。
昨夜,得知品香酒楼竟然被两个人,给砸毁的狼藉不堪,根本无法再营业赚钱,他们立刻联络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并且与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在一家客栈内碰了面。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将砸毁品香酒楼的“凶手”相貌,画在了白纸上给他们看,砸毁品香酒楼的凶手,正是眼前的这一男一女。
昨夜,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将“凶手”的相貌画给他们看时,曾经咬牙切齿的对他们说过:这一男一女,简直就是笑面阎罗,他们不仅武功登峰造极,心智可是恐怖的令人难以想象。
他们无须跟对手动武,只是和对手东拉西扯的“聊天”间,用一个“无害”的眼神,用一句“漫不经心”的笑语,便能够成功粉碎对手的所有怒气,所有杀气。
令对手深深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可怜无助的猎物,被聪明绝顶的天才猎人,逼入了逃无可逃,欲哭无泪的凄苦绝境。
昨夜,听到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叹气悲述,他们还给予了嗤之以鼻的嘲笑。
他们认为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只是因为自身的本领没有练到家,才被敌人修理的苦不堪言,又害怕会被同伴们鄙视,这才故意夸大了敌人的本领。
可如今,他们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并没有撒谎。
品香酒楼大掌柜昨夜叹气悲述的,全部都是肺腑之言,眼前的这一男一女,确实如品香酒楼大掌柜说的那样,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笑面阎罗!
这一男一女,昨日刚刚砸完品香酒楼,今日便出现在了富贵赌坊,难道…
这一男一女想让富贵赌坊,跟品香酒楼一样,落得支离破碎,无法营业的下场么?而他们砸毁门主产业的动机,又到底是什么呢?
“富贵赌坊,乃赌博之地。可两位来富贵赌坊,却并非赌博,而是擅闯禁地。”
悄咽了一口吐沫,努力敛起心中恐骇情绪的富贵赌坊大掌柜,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个抱拳,双眸微眯的问道:“不知两位此举,有何意图呢?”
倏地一下打开了绢扇,轻轻摇曳扇面的同时,缓迈步伐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落座在了两把相邻的黄檀木椅子间。
两把黄檀木椅子前,横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面间置摆着富贵赌坊的几本厚厚帐簿,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其中一名亲信,先前所灵活拨动的一个算盘。
滟波流转的玉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帐簿后,上官凝月的身躯,朝着椅背间一个舒服的依靠。
对于富贵赌坊大掌柜的问话,上官凝月并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如樱红唇妖娆的一勾,溢出了能够醉死人的温柔笑音。
“无论以何种方式登门,来者都是客。客人目前有一些口渴,身为主人家的你,能否赏一个脸,用茶水热情的招呼一下呢?”
敌意暂时不明,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一颗心,此时虽然仿佛被猫的爪子,在死命的抓挠扯拽一般,却也只能够无奈的忍着。
朝着其中的一名亲信,挥了一挥左臂膀,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唇中挤吐出了淡淡的声音:“老丘,去泡茶!”
口中吩咐亲信老丘泡茶的同时,富贵赌坊大掌柜的右手,则是抚了一抚微歪的衣领。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右手看似在整理微乱的衣领,可他右手的小拇指头,却对即将去泡茶的亲信老丘,迅速的弯翘了一下。
富贵赌坊大掌柜的手势,亲信老丘自然不会错过。
手势的意思是--正愁该如何的对付他们呢,他们既然开口要喝茶,对武功处于弱势的我们来说,倒是一个索命的大好机会。
你立刻去泡茶,泡向来只有死人…才够资格喝的血咒茶!
接收了大掌柜索命手势的老丘,亦立刻弯翘了一下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头,给予大掌柜回应的同时,身躯微微弯曲的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茶水。”
就在这一名被唤做老丘的属下,身躯倏地一个掉转,欲进入铁屋的内室中,“认真”为来者不善的客人,泡上两杯血咒茶的同时--
“我说那个谁,老丘是么?我们两个人对于茶水,向来都没有什么讲究,只要能够解渴便行。所以,你无须精选上等的茶叶,随便泡两杯茶就可以了。更无须…”
左腿朝着右腿间一架,翘起了二郎腿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妖娆的一勾,声音懒洋洋的溢道:“用人血添味,增加茶香儿。”
老丘没有回头看上官凝月,可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老丘的身躯明显一僵,原本跨迈的双足,亦咯吱一下定格住了。
无视老丘身躯僵硬的反应,玉手悠哉的摇曳雅致绢扇,令青丝在风中勾画出魔魅弧度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弯弯的魅翘道:“以人血添味儿,香味虽令人回味无穷。不过呢…”
将绚美绝伦的艳丽笑容,毫不吝啬盛绽向了老丘的背影,上官凝月将懒洋洋的魅音,缓缓的递送进了老丘的耳内。
“我们两个人,今日一大早,已经喝了不少的人血。每日喝适当的人血,可以强身健体,但若人血喝的过量了,不仅胃会消化不良,神经亦会错乱的,错乱到…杀了人都浑然不知的。”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老丘仍旧没有回头望上官凝月,但老丘的一双眸子,却黯淡失光的瞅向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
这一名紫衣女子的话,其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自己和大掌柜两个人,相互之间悄使的手势,并没有逃脱她眼神的犀利捕捉,她已经洞悉了自己和大掌柜的索命动机。
因此,她用慵懒无比的声音,慵懒到比清泉嬉戏山涧,还要动听悦耳的魅笑声音,“温柔”的警告他们:别动将鲜血滴落于茶水中,然后以血下咒,谋害他们性命的歪脑筋,否则如同自掘坟墓。
“老丘,去泡茶吧。”
接收到亲信投递来的询问眼神,心中幽叹了一口气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唇中吐出颓废声音的同时,再一次朝着老丘悄使了个手势--停止将鲜血滴于茶水中,以血下咒进行索命的手势。
敌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万分,他们才刚刚摆下棋盘,还未将棋子从棋罐内取出,敌人却已经知道他们要走哪一步棋了!
如此劣势的状况下,先下手只会自取灭亡。
所以,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给眼前来意不善的一男一女,送上两杯解渴的茶水,送上两杯不添料的,完全无害的解渴茶水。
“是!”
脑袋一个颓废的低垂,唇中给出有气无力回答的老丘,背上仿佛扛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般,一步一步的缓移向了铁屋内室。
俨然一副贵宾自居的架势,似乎生怕老丘担心会怠慢贵客,急噪的泡茶而不慎烫伤一双手。
唇角优雅翘弯的上官凝月,溢出了“体贴入微”的温柔声音:“老丘,不着急哦,慢慢的泡,我们时间空闲的很!”
双足踏入了内室的老丘,差点因为上官凝的一番“体贴入微”话语儿,一头栽死在冰冷的地面间。
听到上官凝月那以“贵宾自居”的话语,瞅望着上官凝月那笑里藏刀的容颜,感受着屋内那暗潮汹涌的气氛。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另外的四名亲信,此刻还能努力的保持着镇定,没有当场的抓狂吐血,已经算是超凡入圣的修为了。
老丘去泡茶了,等待“喝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就这么姿态懒散的坐于椅子间,漫不经心的摇曳着雅致绢扇最新章节。
一副我还没有喝茶止渴呢,不太高兴口干舌燥的,向你们道明真正来意的态度,令心中长吁短叹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他的四名亲信,只能无可奈何的默默干瞪眼。
开水是现成的,茶叶亦是现成的。
所以呢,进入了内室泡茶的老丘,很快的工夫,便用一个雕花的木盘,托着两杯热气缭绕的香茗,移步到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
砰的一声响,将拖着两杯香茗的雕花木盘,朝着桌面间重重的一放。
令几滴滚烫的茶水珠儿,从茶杯内飞溅到了桌面上之后,面无表情端送茶水的老丘,声音难掩冷冷气息的道:“喝吧!”
无视老丘恶劣的态度,将绢扇朝着腿间一放,纤纤玉指朝着袖筒内一伸,上官凝月从紫色的袖筒内,掏取出了一个美绣艳红牡丹花的小锦袋儿。
上官凝月打开了小锦袋,小锦袋内装满了无数颗去掉壳,仅剩一层薄薄皮儿的熟花生米。
将小锦袋放在了桌面间,从里面挑了一颗最大的花生米,搓碎了薄薄的皮儿,丢进娇艳欲滴的樱唇内,缓缓咀嚼着的同时,上官凝月端起了一杯茶水。
用杯盖轻轻的滑擦杯口,吹了吹宛如白色的烟雾般,袅袅上升的滚烫热气儿,确认茶水并没有加料的上官凝月,一个浅浅的垂首,樱唇小啜了一口杯中的香茗。
将绢扇朝着颈后的衣领内斜斜一插,轩辕焰亦从小锦袋中,挑了一颗虽不是最大,却是最圆的花生米,捏碎了薄薄的花生皮儿,慢悠悠的送进了唇内。
接着,轩辕焰跟上官凝月一样,端起了雕花木盘内的茶杯,吹了吹袅袅上升的热气儿,慢条斯理的浅啜起了香茗。
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完全当成了隐形人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就这么慢悠悠的吃一颗花生米儿,惬意的浅啜一口香茗儿。
见过上门找麻烦的,却没见过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既不开口道明来意,亦不动用武力,只是悠然自得的浅啜香茗。
一副即便天塌了下来,也别打扰我“饮茶止渴”的雅兴,待我“饮茶止渴”完毕了,咱们再慢慢“闲聊”来意的找麻烦方式。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忍耐力纵然比常人再足,到了此时此刻,也几乎快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无数缕灿烂的金辉,从铁屋内仅嵌的一扇窗户中渗入。
金辉萦绕在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身上,瞬间仿佛变成了用幽幽的冰雪,才能够编织成的一层寒纱。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慢吞吞的将杯中香茗,啜饮掉了一半儿。
双眸内怒气噌噌蹭的闪烁,额头间紧紧拉绷的青筋儿,几乎快要爆碎了的富贵赌坊大掌柜,终于忍耐到了极限。
身躯倏地一个迅移,抵达了桌前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双掌朝着桌面间用力的一拍,黑眸狞瞪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咬牙切齿的道:“两位来此,到底有何目的?”
浅浅垂首的轩辕焰,仿佛根本没听见富贵赌坊大掌柜的问话,他依然轻吹着烫烫的热气儿,慢条斯理的啜饮着杯中香茗。
而对于富贵赌坊的大掌柜,那几乎神经崩溃的问话儿,缓缓放下了手中茶杯的上官凝月,则给予了“礼貌”的回应。
玉眸迎望向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容颜盛绽魅艳笑意的上官凝月,用一种能够溶化万年冰山的温柔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明了来意:“我们两个人…是来收取保护费的。”
“什…什么?”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颈部瞬间僵硬的大掌柜,一双眸子张的宛如牛眼般大,舌头尖打结的道:“你们是来收…收取保…保护费的?”
“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有听错。听闻品香酒楼,昨日被大恶人砸的支离破碎。为了避免富贵赌坊,遭遇到跟品香酒楼同样的命运,身为侠义之士的我们,自然应该挺身而出,替富贵赌坊化解掉一场劫难。只不过呢…”
纤纤葱指捏起了腿间的绢扇,轻轻摇曳的同时,上官凝月容颜魅笑盛绽的更浓了,如樱红唇内溢出的声音亦更柔了。
“侠义之士,也是需要温饱的。所以,我们虽是自愿前来保护富贵赌坊的,但是我们为了温饱,适当的收取一些保护费,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么?”
“你们…”
脸色极度扭曲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唇中要迸射出来的话语,原本是--你们两个,不就是砸毁了品香酒楼的大恶人么?
可是,又担心惹恼了这两个笑面阎罗,会令富贵赌坊跟品香酒楼一样,立刻惨遭“灭亡”的凄楚命运,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将原本要脱口的暴怒如雷话语,又给硬生生的吞咽了回去。
抱着舍钱免灾,先保住财源滚进的富贵赌坊,秋后再狠狠算帐的侥幸想法。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双掌倏地捏成了拳头的形状,牙齿摩挲咯咯吱吱响的道:“请问两位侠义之士,需要收取多少的保护费?”
“只是求一个温饱罢了,自然不会收取的太多。每月的今天,上门收取一次。每一次呢…”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从桌面间的厚厚帐本上,一个漫不经心的柔拂过之后,樱唇勾勒出了一抹魔艳弧度的道:“只收取你们富贵赌坊,上一个月收入的九成而已。”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富贵赌坊的大掌柜,身躯仿佛瞬间触了电一般,噌地一下从桌边,退跳到了三米之外,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脸色亦顿时扭曲万分。
--九成?还而已?
这个魔女,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女,这个该挨千刀的魔女,她还能收取的再少一点么,少到将整个富贵赌坊,直接双手奉送给她得了?
发白的手指关节,捏的嘎吱嘎吱响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双眸内迸射出了熊熊的怒火,恨不得将上官凝月焚烧殆尽的熊熊怒火:“你要的保护费,富贵赌坊无法交出。”
对于富贵赌坊的大掌柜,那拒交保护费的咆哮回答,上官凝月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
不仅仅“没听见”富贵赌坊的大掌柜,那拒交保护费的咆哮回答,上官凝月还再一次的,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视成了完全不存在的透明人。
浅浅的垂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香茗,又缓缓的将茶杯放下。
容颜盛绽迷人艳笑的上官凝月,脑袋一个微微的侧转,玉眸瞅望向了一直埋着头,慢条斯理品饮香茗的轩辕焰。
臂膀轻碰了碰轩辕焰的身躯,上官凝月如樱的红唇间,笑溢出了与收取保护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小虎子好象饿了,该喂它食了。”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锦袋内抓取了一把花生米,双掌一个用力的摩搓。
令粉碎的花生皮儿,随风凌乱飞舞的轩辕焰,往唇中连塞了三颗去了皮的花生米后,墨笑柔和缱绻的迎望向了上官凝月,溢出了一句“废话中的废话”。
“你把小虎子带来了?”
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滟波流转的玉眸魅眨了眨,樱唇内亦给出了一句“废话”的回答:“嗯,我把小虎子带来了!”
可就是这一问一回的废话,却令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头皮感到一阵阵的发麻。
他们六个人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给出了拒交保护费的答案儿,便意味着这两个笑面阎罗,随时会对他们六个人,施展难以想象的折磨手段。
所以,这两个笑面阎罗越是废话,他们就越是感到恐惧。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从两个笑面阎罗的废话中,捕捉到他们即将会遭遇何种的折磨,从而提前做好高度的防备。
--难以预测的未知危险,向来都比事先得知的危险,更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更令躯体与灵魂加倍的受恐骇摧残。
“小虎子,乖乖哦,不要饿的乱喊乱叫,我马上就喂你吃食哦!”
如樱红唇间温柔低语道的同时,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朝着自己的右袖筒内,缓缓的探伸了进去。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冷汗瞬间遍体的流淌,双眸宛如见鬼般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乱喊乱叫?哪里有乱喊乱叫的声音啊?
他们六个人,十二只耳朵,十二只听力完全正常的健康耳朵,根本就没有听见风中有丝毫的…乱喊乱叫声音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暂停营业
纤纤葱指伸进袖筒内的上官凝月,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锦盒。
将小锦盒放在了桌面上后,上官凝月掀开了小锦盒的盖儿,将她“饥饿”的小虎子,呈现在了徐徐回漾的晨风中。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他的五名亲信,一双警惕十足的眸子,齐唰唰望向了锦盒内的一瞬间,嘴角忍不住的猛抽了起来。
--原来,这魔女口中所谓的小虎子,竟然是一条小壁虎,还是一条也不知道是死了呢,还是睡着了的小壁虎?
瞅望见精致的小锦盒内,那一动都不动的小壁虎,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直感觉自己的所有神经,刹那之间风中错乱了。
一条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的小壁虎,怎么可能会乱喊乱叫呢?
因此很明显的,这魔女知道他们现在很紧张,所以便故意的胡扯一些话语,用这些话语儿来吓唬他们,吓的他们神经彻底崩溃。
锦盒内一动都不动的小壁虎,既没有死翘翘,也不是在睡“回笼觉”,它只是不幸的晕了过去,被上官凝月
用一种特殊的药香,给倒霉万分的熏晕过去了。
“小虎子,乖嘛,不要乱喊乱叫的,我这不是准备喂你食了么?”
朝着锦盒内一动都不动的小壁虎,抛送了一抹迷人的艳笑,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倏地一个翻转,右掌心间多出了一颗绿色的圆药丸。
早就被熏晕了的小壁虎,自然不可能乱喊乱叫的。
只是呢,上官凝月“胡扯”的话音刚落,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却有一种十指死死的纠拽着黑发,低头“乱喊乱叫”的巨大冲动。
--无须跟对手动武,只是东拉西扯的“闲聊”间,用一个“无害”的眼神儿,用一句“漫不经心”的笑语儿,便能成功的粉碎对手怒气和杀气。
令对手深深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可怜无助的猎物,被聪明绝顶的天才猎人,逼入了那逃无可逃,欲哭无泪的凄苦绝境。
他们的逛门同伴,有过亲身经历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对眼前这一位笑面女阎罗的评价儿,还是不够准确啊全文阅读!
何止逃无可逃,欲哭无泪?
他们六个人,都快被眼前的这一名笑面女阎罗,那漫不经心“胡扯”的话语儿,给弄的神经彻底错乱,整个人崩溃的几乎快疯掉了!
仍旧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当成了透明人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朝着绿色圆药丸一个轻捏,药丸立刻化成了细碎的绿色粉末。
“知道你这小家伙被我喂刁了嘴,寻常的食物儿尝都不尝,就爱吃我特制的绿色药丸。来来来,赶紧美滋滋的享用吧!”
如樱红唇间柔柔笑语道的同时,上官凝月将掌中捏碎的绿色粉末儿,全部洒向了小锦盒之内,那一动不动的小壁虎身上。
晕死过去的小壁虎,当然无法美滋滋的享用。
况且,即便倒霉万分的小壁虎,没有彻底的晕死过去,它喜欢吃的也只是蚊子、苍蝇、飞蛾等等等一些可口的昆虫,又岂会是这绿色的药粉末儿呢?
绿色的药粉末儿,洒向了小壁虎身上的一瞬间,晕死的小壁虎不见了。
因为倒霉小壁虎的身躯,已经化成了一滩绿水,在小锦盒之内仿佛沸腾的开水一般,咕噜咕噜的滚冒着无数个圆形的绿泡泡呢。
“嘶…”--好厉害的毒粉!
见到此情形,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口中和鼻中倒抽冷气儿的同时,双足朝后齐齐的猛退了一大步。
“哎呀!”玉手朝着如樱红唇间一个轻捂,柳眉“惊”挑的上官凝月,侧头望向了轩辕焰道:“糟糕,我居然拿错食儿了。”
“你呀你,怎么如此的粗心大意呢?你特制的绿色药丸有两种,两种绿色药丸的形状气味虽然一样,可其中一种是用来喂小虎子,消除小虎子饥饿的,另外的一种…”
拉长话音的轩辕焰,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一旁脸色煞白如纸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之后,薄唇继续的缓溢道:“却是拿来喂对我们不敬之人,令他们与地府提早结缘的啊!”
双手捧起了小锦盒,玉眸“伤心欲绝”望向锦盒内绿水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哀溢出了“内疚万分”的话:“我可爱的小虎子,都是粗心的主人害了你,令你死的尸骨无存,主人对不住你啊!”
其实,表面上装模做样哀伤的上官凝月,心中却在邪魅的笑语着呢。
--喂,小壁虎,我不仅仅先将你熏晕了,让你死的没有一丝痛苦。还特地给你准备了一副…精致无比的锦盒“棺木儿”,我对你还不错吧?
“节哀节哀!或许你可爱的小虎子,深得阎王的垂爱,阎王想邀请它去地府作客玩耍,可阎王又知道你和它的感情极深,不舍它过早的离开人世。这才…”
轩辕焰的白皙大掌,轻拍了一拍上官凝月的左肩头,薄唇柔声的“安慰”道:“暗中对你施了法,让向来心细如尘的你,竟会粗心大意的拿错了食,令小虎子与阎王提前的结了缘儿。”
被轩辕焰的一番安慰话语,及时“点醒”的上官凝月,立刻点了点头的道:“嗯,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心细如尘的我,绝不可能粗心大意拿错食儿的。”
“所以,你就不要再自责伤心了,将装着小虎子尸水的锦盒给我吧!”
白皙的大掌朝着上官凝月一个递伸,轩辕焰启唇继续的“安慰”道:“回头,我一定会为可爱的小虎子,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将它好好安葬的。”
“我可爱的小虎子,倘若阎王有一天抛弃了你,不再跟你玩耍了,让你在地府寂寞万分,你可要记得托梦给我哦。”
将小锦盒递给了轩辕焰的同时,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缓缓的溢道:“到时候…我一定会用绿色的药粉,多多的送一些人下到地府中去,陪你尽情的玩耍,以解你寂寞的。”
待接过了小锦盒的轩辕焰,令打开的锦盒盖儿合拢了起来,将装着倒霉小壁虎尸水的锦盒,揣放进了紫色袖筒内的同时--
上官凝月的一双玉眸,转移到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那一张煞白如纸的脸上:“对了,关于保护费的问题,你刚刚给予的回答是什么?我没有听见,你能否再说一遍呢?”
上官凝月喂小壁虎,结果却令倒霉小壁虎“意外”死亡的戏码,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的五名亲信,心中又岂会没有数呢?
这举动,分明就是无声的警告--如果胆敢拒交保护费,便让他们六个人,尝一尝这绿色药粉的味道,落得那尸骨无存,与地府“结缘”的下场!
他们六个人,可不想与地府过早的“结缘”。
如果他们是富贵赌坊的真正主人,为了让性命继续的留在人间,别说每个月交九成的保护费了,就是将整个富贵赌坊交上,他们也是愿意的。
只是,富贵赌坊真正的主人,乃是他们心狠手辣的逛门门主。
倘若他们交了九成的保护费,这两个笑面阎罗虽没让他们与地府“结缘”,他们心狠手辣的门主,同样会让他们跟地府“结缘”的!
既然横竖都是死,被笑面阎罗的绿色药粉,弄的一瞬间尸骨无存,肯定会比门主那抽筋剥皮,慢慢赐死的惩罚手段,要来的令他们更“轻松”一些。
原本煞白如纸的脸色,转变成了死灰色泽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唇中挤出了凄苦万分的声音:“二位要的保护费,富贵赌坊无法交出。”
“富贵赌坊不愿交保护费,无法获得温饱的我们,自然也不便保护富贵赌坊。没有我们保护富贵赌坊,富贵赌坊迟早会和品香酒楼一样,惨遭大恶人的摧毁。大恶人究竟何时来摧毁富贵赌坊,你们不知,我们也不知。与其…”
如樱的红唇微微掀起,勾勒出一抹艳弧的上官凝月,葱指柔撩了撩腮边的一缕青丝之后,将温柔如水的声音,继续随徐徐回漾的晨风,递送进了富贵赌坊大掌柜的耳内。
“令你们日日夜夜的担心,不知厄运何时的会降临。倒不如,由向来慈悲心泛滥的我们,替你们化解了这日夜难安的忧心,抢先大恶人一步,摧毁了富贵赌坊吧?”
上官凝月的温柔话音儿刚落,富贵赌坊的一楼和二楼,立刻被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宛如万千鞭炮齐齐炸响的声音笼罩了。
原来--
幻影银狼和青豹,西辰国境内的丐帮之中,五袋以上的长老,甚至是东西南北四位九袋长老,全部一袭青衣罩体,一条青布蒙头裹面的现身了。
一身蒙面的装束儿,宛如训练有素的大军一般,高调万分出动的他们,“分工合作”的冲进了富贵赌坊一楼大厅,以及富贵赌坊二楼的每一间包厢之内。
将富贵赌坊的一楼大厅,以及富贵赌坊二楼的每一间包厢,毁的四壁七疮八孔,满地残木破瓦,赌桌赌具堆积成灰。
震耳欲聋的建筑摧炸声,受到了惊吓的赌徒们,此起彼伏的鬼喊鬼叫声。
以及富贵赌坊的庄家,和一众杀手保镖们,突然之间遭遇到了强敌,抽出暗藏的随身武器,奋勇抗敌的打斗声,将原本赌意浓浓的富贵赌坊,瞬间演变成了修罗地狱一般。
三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如今所身处的铁屋之内--
被震耳欲聋的杂乱声音,袭刺耳膜发疼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右手食指齐齐的颤指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你,你,你,你们…”
不甘心过早的与地府“结缘”,可心知打也打不过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口中除了不停的恐溢着“你们”两个字外,便再也无法溢出第三个不同的字来了。
“嘘,安静!”
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美绣翩翩粉蝶戏舞白兰花的紫色袖筒,朝着对面一个魅然的横舞。
被一抹淡淡的幽香儿,随风轻盈拂面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双腿当即一个酥软,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了冰冷地面间。
拖拽着一把椅子,慢悠悠的抵达了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大掌柜五名亲信面前的上官凝月,姿态慵懒无比的朝着椅子间一坐。
“静下心来,先听一听这悦耳无比的天籁音,待会儿…”
宛如高高在上的天神,俯看尘世卑微的蝼蚁般,上官凝月弥漫妖娆冷笑的玉眸,来回游走在了身躯瘫地的六个人脸上,樱唇艳勾的语道:“还有千载难逢,愉心悦目的精彩大戏,值得你们好好的赏一赏哦。”
此时--
富贵赌坊的一楼大厅,以及富贵赌坊二楼的每一间包厢内,原本鬼喊鬼叫的赌徒们,已经全部撒腿狂逃出了富贵赌坊的大门外。
这一些赌徒虽然贪婪,可也并非十恶不赦,滥杀无辜之辈,所以丐帮众位武功高强的长老,自然不会为难这一些赌徒,令他们安然无恙的逃了出去。
不过,富贵赌坊内的所有庄家,所有杀手保镖们,暗地里坏事儿可没有少干,因此丐帮众位武功高强的长老,就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众位武功高强的长老,废了富贵赌坊内所有的庄家,所有杀手保镖们的武功。
令富贵赌坊内所有的庄家,所有的杀手保镖,连人带武器的,横七竖八躺倒在了冰冷的地面间,身躯宛如毛毛虫般的蜷缩蠕动着,口中不断发着痛楚的呻吟声。
衔接二楼与三楼的长长楼梯,虽然有十道上锁的铁门层层拦阻,可这十道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坚硬不可摧的铁门儿,对于丐帮的长老们来说,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放倒了富贵赌坊内所有的庄家,所有的杀手保镖。
催动内力震碎十道铁门的丐帮长老,全部冲上了三楼,进入了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如今所身处的那一间铁屋之外,其余的十一间铁屋内。
丐帮的众位长老们,冲进了十一间铁屋内,到底想做什么事呢?丐帮的众位长老,想要做的事情儿,与轩辕焰此时此刻正在做的事情儿,是一模一样的。
三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如今所身处的铁屋之内--
落座在木制的椅子间,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正利用一个银色的小指甲钳,神态悠闲万分的修饰着略长指甲呢。
而衣摆随风魔魅掀卷的轩辕焰,正宛如一只花间飞舞的紫蝴蝶般,游蹿于铁屋的四壁间每一个暗柜前,从暗柜内取出一叠叠藏放的银票。
这一叠叠巨额的银票,乃富贵赌坊这一个月以及上一个月,从无数名赌徒们身上坑赚到的,还未来得及上交给逛门门主的赌资。
轩辕焰有一个富可敌四国的恩师,所以对于这一叠叠巨额的银票,轩辕焰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
更不会将这一叠叠,富贵赌坊用卑鄙的手段儿,从赌徒们身上坑赚到的银票,纳入进自己的囊内,他还嫌弄脏了自己的口袋儿呢。
既然根本就没有将这一叠叠巨额的银票,放入进眼睛之内,那么…轩辕焰取出这一叠叠巨额的银票,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轩辕焰令这一叠叠的巨额银票,宛如倾盆而泻的暴雨一般,从铁屋的窗户抛洒向了外面,那一条又长又宽的大街上。
原本拥挤在富贵赌坊的大门之外,摩肩接踵,纷纷的接头接耳,声音杂乱的议论富贵赌坊,为何会忽然被一大群蒙面者砸毁的行人。
见到了无数张的银票,宛如倾盆而泻的暴雨一般,从富贵赌坊三楼的每一间铁屋内,铁屋内每一扇开启的窗户中,随风旋转坠落到了他们的脚下。
他们立刻停止了杂乱的议论,身躯通通的蹲在了地面间,你推我挤的,你撞我拽的,你拉我扯的,发疯般的狂拾抢拣起了巨额的银票。
--银票啊!好多的银票啊!好多好多巨额的银票啊!
瞅见如此的多,如此的巨额,如此坠落于脚边的诱心勾魂银票儿,如果他们不你抢我夺,疯狂拾拣的话,除非他们的脑子被门缝儿,给狠狠的压夹过了!
刹那之间,蜂拥而至,将富贵赌坊外面的大街,围得水泄不通,争先恐后疯狂抢拣巨额银票的人,是越来的越多了。
将暗柜内的巨额银票,抛洒一干二净的轩辕焰,站立在了那一张摆放着厚厚的帐簿,和一个算盘的长长宽桌前。
右手的修长五指,朝着算盘的珠子间一个拂动。
每一颗圆圆的算盘珠子,瞬间脱离了算盘的坚固框架,偎依着徐徐回漾的晨风儿,速度极快的旋转在了半空中。
紫色衣袖漫不经心的一个横挥,原本旋转在半空中的算盘珠子,全部嵌入进了铁屋之内,其中一把椅子的椅面间。
无数颗圆圆的算盘珠子,在木制的椅面间,完美凑拼成了四个清晰的大字,四个清晰无比而又嘲讽万分的大字--暂停营业!
暂停营业四个大字拼凑而成的一瞬间,容颜妖娆的艳笑缱绻,悠哉修饰完指甲的上官凝月,将银色小指甲钳塞进了袖筒内。
“一柱香过后,无法动弹的你们,便可以活动自如了。待你们活动自如了,千万记住,将这一块特制的椅牌,搬到富贵赌坊的大门去,告诉所有的赌徒们,从现在开始呢,富贵赌坊将会暂停营业。”
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玉眸扫瞅向了地面间,六个被愁云惨雾笼罩的人,如樱红唇柔柔的溢道:“更得切记,千万别找人修复富贵赌坊,然后继续的进行营业哦。不然的话…”
“你们若修复了富贵赌坊,大恶人便会前来摧毁富贵赌坊。而为了避免你们日夜忧心,不知大恶人究竟何时会来毁坊,向来慈悲心泛滥的我们…”
轩辕焰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侧,薄唇接住上官凝月的话道:“还得辛苦的来一趟,替你们化解日夜难安的忧心,抢险大恶人一步,摧毁了富贵赌坊!这样我们也累,你们也累,不是么?”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这一唱一和的讽刺话语儿,其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除非获得了我们的允许,否则别想修复富贵赌坊,继续的进行营业。不然的话…你们修复一次,我们便会再来摧毁一次。
语毕,轩辕焰的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间,一个温柔无比的拥揽。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的身影,化成了两道眩目的紫色长虹,从铁屋那一扇敞开的窗户,飞蹿向了暖暖的金辉尽情萦绕,白云悠然浮动的晴空中。
不仅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身影化成了紫色的长虹,幻影银狼和青豹,以及丐帮的一众长老们,亦在同一时间之内,身影通通的化成了长虹。
他们飞蹿向了金辉弥漫的晴空中,然后一瞬间消失在了晴空中。
令原本蹲在了地面间,你争我夺疯狂强拣巨额的银票,此刻却齐齐的瞠目结舌,仰头瞅望向晴空的无数行人们,仿佛陷入了那如梦似幻的状态中……
光阴似苒,日落星升,星隐日照。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以来呢,西辰国境内,有人欢喜的眉笑眼开,有人愁恼的额间皱纹,甚至白发儿,都滋生出了好几条。
欢喜的眉开眼笑者,乃一些被逛门门主的产业,抢夺了自家不少生意的人。
突然冒出来一男一女,替他们毁灭了竞争对手的产业,让他们这半个月以来,店铺内的顾客数量,比往常增加了无数倍,他们又岂会不乐的眉开眼笑呢?
愁的额间皱纹增加,白发噌噌噌的滋长者,自然是西辰国的境内,那一些替逛门的门主,揽客赚钱的一众大掌柜们。
愁的额间皱纹增加,白发噌噌噌的滋长者,除了这一些建筑被摧毁,无法开门营业,不知道会被门主如何惩罚的大掌柜外,还有逛门之内,最得逛门门主器重的四大护法。
这半个月以来,他们已经连续的收到了,十五家掌柜的悲诉信纸。
信纸上画着一男一女的“相貌”,写着每一日的某一个时辰,门主的产业被一男一女,摧毁的支离破碎,无法开门营业儿的刺目字迹。
他们已经调派了逛门之内,不少武功高强的属下,甚至就连本人亦亲自的出马了,在西辰国境内四处的查探,却根本无法查到一男一女的踪迹,更别说一男一女的落脚点了。
这神通广大的一男一女,每一日的某一个时辰,都会乐此不疲的摧毁门主一个产业。
待他们四大护法接到了消息,赶往一男一女现身的目的地之时,见到的只是遍地狼藉,支离破碎的门主产业,而一男一女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门主近来很忙,忙着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四大护法真不想背负着无能的包袱,前去向门主禀报,禀报他们四人办事不力,根本无法查探一男一女的来历,以及一男一女摧毁产业的原因。
可是,如今事态发展的越来越严重了,西尘国的帝都之内,门主众多最赚钱的产业,已被神通广大的一男一女,摧毁的差不多了。
若是还不向门主如实的禀报,令严重万分的事态,再这么持续的发展下去,恐怕门主的所有产业,都要被一男一女给摧毁了。
于是呢,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快接近黄昏的时候,逛门的四大护法,出现在了一片树林中,一片逛门门主所身处的树林中…
第二百一十八章:守株待兔
天近黄昏,残阳如血。
染上胭脂色泽的片片绿叶,披上一层艳红霞纱的枝杈,令林中傲耸的参天古木,少了两分的雅逸,增了三分的妩媚。
四面参天的古树环绕,可树林的正中央部位,却瞅望不见一棵古树,只是延铺着一片空旷大地,这不足为奇。
空旷的大地上,置摆着一张雕花的黑檀木桌,一把雕花的黑檀木椅。
雕花的黑檀木桌间,放着一个紫砂壶,一个紫砂杯,壶嘴白色的热气缭绕,杯中淡淡的茶香袅袅,这也不足为奇。
一名身着橙色锦衣的男子,落座于雕花的黑檀木椅间,右手端起茶香袅袅的紫砂杯,浅浅垂首品饮杯中的茶水,这…还是不足为奇。
可身着一袭橙色的锦衣,浅浅垂首饮茶的男子,脸上却遮戴着一个面具。
一个令人只能看到眼睛,鼻子,和嘴巴,一个仿佛用鲜血浸染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面具,这就有些奇了。
橙色锦衣男子的背后,并肩耸站着六名黑衣人。
六名黑衣人的脸上,遮戴着一个相同的血红面具,六名黑衣人露在面具外的一双眸子,此时正弥漫阴森诡笑的,齐齐盯望着他们对面的方向,这就更加奇了。
六名黑衣人盯望的对面,那约六米远的位置上,有一百名无论是年龄,还是个头,皆高低不等的男子,耸站成了十个横排。
这一百名男子,他们身上所穿着的服装虽然各式各样,手中所持的武器虽然各式各样,可他们却有两个相同点。
他们的一张脸,不仅面无表情,更是血色尽失,惨白如纸。他们的一双眸子,不仅空洞迷茫,更是与常人的眸子完全不一样。
常人的一双眸子,是黑白分明的,可这一百名男子的眸子,竟然是血红颜色的。这…就不单单是奇了,而是奇的令人感觉诡异了。
一缕微凉的风,卷舞着一片绿叶儿,朝着落座于雕花的黑檀木椅间,浅浅的垂首,默默饮茶的橙衣男子面前而来。
手腕漫不经心的一扬,左手食指拂向了面前飞卷的绿叶。
绿叶化成了灰烬的瞬间,啜了一口杯中茶水的橙衣男子,唇中溢出了三个字,三个不含一丝温度的字:“开始吧!”
不含一丝温度的话音落下,橙衣男子身躯朝着椅背间一靠。
将紫砂杯递送向唇边的同时,橙衣男子一双锐冷的眸子,眯望向了前方约六米远的位置上,无论是惨白如纸脸色,还是一双血红眸子,都令人感觉极其诡异的百名男子。
而橙衣男子的话音刚落,其背后并肩耸站的六名黑衣人,身躯立刻一个恭敬万分的弯曲,异口同声的洪亮应道:“是,门主!”
随即,身躯挺直的六名黑衣人,双掌两快三慢,两轻三重的一阵齐拍。
整齐无比的拍完手掌之后,六名黑衣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朝着唇边一个圈扣,吹出了一道尖锐嘹亮的口哨声。
口哨声落,一百名面无表情,双眸空洞迷茫的男子,臂膀倏地一个高抬,令他们手中所持的武器,闪烁出了耀眼刺目的寒芒。
“杀!”
随着六名黑衣人的一声唳冷令下,百名男子立刻挥武起了手中的利器,施展出了凌厉的招式,拢成一团的厮杀了起来。
这一百名男子,乃西辰国的境内,近几年来离奇失踪于江湖的十个门派中,武功最高强的十位掌门,以及十个门派内的部分弟子。
可如今,这一百名男子,别说认识其他人了,他们就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因为这一百名双眸空洞的男子,神智已经被六名黑衣人,六名身份为逛门护法的黑衣人,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
所以,当六名逛门的护法,一声唳冷的命令下达之后,百名神智完全被控的男子,立刻进入了疯狂厮杀的状态。
他们招招夺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除了自僧外的,周围所有人。
当然,他们要杀的周围所有人,自然不包括控制他们神智的六名逛门护法,以及那一名橙衣男子,也就是逛门门主。
刀剑砍撞,棍棒击打,链鞭勾缠。
原本落于枝杈间歇脚的鸟儿,被这阴冷森唳的杀气,浓浓的血腥煞气,惊吓的纷纷飞高了起来,拍打着翅膀逃窜出了树林。
阵阵寒芒耀闪,血花凌乱溅洒。眨眼的工夫,已经有不少的人,头颅与躯体分了家,惨不忍睹横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一些还活着的人,仍然在疯狂的厮杀。
他们有的被削掉了鼻子,有的被刺瞎了眼睛,有的被割掉了耳朵,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惨叫声。
他们的神智被操控了,他们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无论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他们还未横尸在地面上,他们绝不会停止疯狂厮杀的。
天边残阳是红的,血流成河的林地是红的,这一刻,就连树林中冷冷咆哮的风儿,似乎也从原本的透明颜色,转变成了腥浓的红色。
刀剑砍进血肉内的声音,棍棒链鞭震碎骨头的声音,分家的头颅和四肢,坠落到冰冷大地间的声音,每一种声音都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逛门的六名护法,却没有觉得这声音毛骨悚然。
瞅望着对面,越来越多的人倒地毙命,心口破了一个大洞,胃肠血淋淋外露的倒地毙命,逛门六名护法的双眸,就仿佛在欣赏一位名家大师,废寝忘食所作的一副绝美画卷。
至于逛门的门主,他的“修为”更是超凡入圣。
人血宛如暴雨般在卷溅,头颅断肢悬空的乱飞,如此惨绝人寰的状况,他的双眸笑赏着也就罢了,居然还连续的给杯中添满茶水,然后“雅兴十足”的品饮着茶水。
直到--
进行疯狂厮杀的百名男子,九十九人都横尸在了地面间,只剩下了一名武功最高强的男子,浑身挂彩的存活了下来。
其中的一名逛门护法,这才吹响了一道嘹亮的口哨声,令此名厮杀到了最后,独自存活下来的男子,重新陷入了安静的状态中。
逛门的六名护法,立刻朝着逛门门主一个抱拳,齐声道:“恭喜门主,今日又成功获得了一名,够资格成为丧尸的傀儡!”
慢悠悠的啜了一口杯中茶水,然后将紫砂杯放在了黑檀木桌间,逛门门主这才冷冷的道:“清除干净地面间的尸体。”
“是!”
口中恭敬回应的六名护法,各自从袖筒内取出了一个瓷瓶,接着他们的双足,倏地一个移动,去往了尸首凌乱堆叠的前方。
将瓷瓶中那一旦躯体沾染上了,便会瞬间化成毒水的药粉,迅速的倒洒在了尸首上,进行了毁尸灭迹的残忍举动。
而就在六名逛门护法,进行毁尸灭迹的同时,浅浅的垂首,缓缓摩挲掌心的逛门门主,唇中再次溢出了冷冷的声音:“你们四个可以出来了。”
嗖的四声响--
脸庞同样遮戴血红面具,一袭黑衣罩体的四名逛门护法,出现在了逛门门主的面前。
现身的四名逛门护法,“扑通”一个单膝跪地之后,声音敬畏万分的道:“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参见门主!”
端起紫砂杯,将杯中茶水全部的饮尽,轻转着紫砂杯的逛门门主,双眸冷瞅向了跪地的四人:“事情办的如何?”
“禀门主,属下们还未查…查到一男一女,摧…摧毁门主产业的原因。每次待属下们接到消息,赶往一男一女现…现身地点时,一男一女却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脑袋低垂的天残护法,惶恐的吞咽了下口水,声音继续结巴的回道:“而除了一男一女主动现…现身外,无论属下们如何查探,始终都无法查…查到一男一女的落脚点。”
将手中的紫砂杯,捏碎成粉末的逛门门主,右衣袖朝着面前跪地的四名护法,一个迅速的横挥。
四名跪地的逛门护法,唇中喷吐出一口凄艳血花的同时,身躯先是一个齐齐的飞起,接着重重摔坠在了后方的冰冷地面间。
从椅子上站起身的逛门门主,眸光宛如锋利的刀刃般,冷射向了吐血坠地的四名护法:“废物!主动查探,找不到一男一女的落脚点,难道…你们就不会守株待兔么?”
若非这一段时间,他有万分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早就亲自的出马,好好教训那一次又一次向他挑衅,嚣张砸毁他产业的一男一女了。
--守株待兔,什么意思?
身躯重重摔坠的四名护法,没有一人擦拭嘴角滑落的鲜血。
他们忍着五脏肺腑的疼痛,再一次齐齐跪了地,双眸畏惧的望着逛门门主,声音敬颤的语道:“属下愚笨,还请门主明示!”
橙色衣摆一个卷动,逛门门主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远处的风中,则飘传来了逛门门主冷若冰霜的声音。
“本门主不需要蠢钝如猪的属下,更不想弄脏一双手,终结蠢钝如猪属下的性命。如果你们无法琢磨透这四个字,便直接在树林中挖个坑,将自己埋葬了。”
完成毁尸灭迹工作的六名护法,一双幸灾乐祸的眸子,先是齐齐扫瞅了一眼,被愁雾团团笼罩身躯的四名同伴。
接着,其中一个人扛起了存活的傀儡,另外五个人抬起了黑檀木桌椅,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了血腥弥漫的树林中。
偌大的树林中,除了九十九亡魂之外,只剩下了一屁股颓废的跌坐在地,面面相觑的天残、地煞、绝魂以及断魄四名护法。
--守株待兔?门主说的这四个字…到底什么意思啊?
为了不悲惨的动手挖抗,将自己活活埋葬于林中,脑袋耷垂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名护法,冥思苦想的琢磨起了守株待兔四个字。
而就在四名脑袋耷垂的护法,心中苦涩的冥思苦想之时--
有两只腿间捆梆着一个细长的小竹筒,小竹筒内塞放着纸条的白鸽,正拍打着一对翅膀,分明朝着两个方向飞行而去。
这两只白色信鸽,乃潜伏于西辰国境内的沧月国密探,以及潜伏于西辰国境内的北翼国密探,十天前所放飞出去的。
因此呢,其中的一只信鸽,此刻飞往的方向乃沧月国皇宫,另外的一只信鸽,此刻飞往的方向乃北翼国皇宫…
第二百一十九章:索要答案
夕阳渐渐西斜,瑰丽多姿的晚霞,将朱墙黄瓦,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沧月国皇宫,染缀的绮艳夺目,美轮美奂。
沧月国太子,夜逸风的翔坤殿内--
淡淡的檀香,轻柔的萦绕弥漫中,镶珠嵌玉,金龙欲飞的翔坤殿顶间,一盏盏悬挂的别致宫灯,耀泻出了绯红的光芒。
绯红的照明光芒,笼罩在一张宽长的书桌上。
宽长的书桌上,除了搁着一枝棕色狼毫笔,一个紫金石砚台,还置放着无数本奏章,无数本宛如小山般堆叠的奏章最新章节。
沧月国的奏章,大部分都是由沧月太子夜逸风,代替沧月皇批阅的。
此时,落座在书桌前,身着杏黄色太子袍的夜逸风,掀开了一本奏章后,他拈起了桌上的毫笔,朝着紫金石砚台蘸染起了墨。
只是呢,蘸好了墨的夜逸风,手中的那一枝棕色豪笔,却迟迟的未落于奏章间。
脸色宛如暗夜般深沉的夜逸风,一双潜伏冷冷阴芒的眸子,正眯望着一张纸,一张被他压在了紫金石砚台下,书写满了黑色小字的纸。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直到毫笔间的墨已经干涸了,身躯仿若雕塑般僵硬的夜逸风,还在眯望着压于砚台下的那一张纸。
倘若不知情的人,忽然间闯进来瞅见了这一幕,还以为夜逸风双眸此刻所眯望的,乃令沧月一夜间亡国的仇人家谱呢。
这一张压于紫金石砚台的下面,书写满了黑色小字的纸,是夜逸风两个时辰前收到的。
这一张纸,是潜伏于龙耀皇朝的沧月国密探,由信鸽飞送而来的。打从收到了这一张纸,郁结于胸,难以舒缓的逸风,便再也无法静心批阅奏章了。
纸上的黑字--千名死士,不仅刺杀龙耀皇失败,且通通的丧了命。
令千名死士丧命的,乃龙耀瑞王轩辕焰。可龙耀瑞王轩辕焰,索取千名死士性命之时,施展的功夫竟是风过无影,桃花飘香!
“砰”的一声响,摔掉蘸墨豪笔的夜逸风,大掌重重拍在了书桌间。
千名死士刺杀龙耀皇时,从他手中抢了泣血花的轩辕焰,根本就不可能身处在龙耀皇朝境内。
至于风过无影,桃花飘香,乃江湖人士对无痕公子武功的形容。
指的是--无痕公子在对敌之时,整个人就宛如一阵透明的风般,令人无从捕捉到影踪,只能嗅闻到淡淡的桃花香。
所以,很显然的,如今身处于龙耀皇朝的境内,保护龙耀皇轩辕璃安然无恙的“瑞王”,乃是由无痕公子所易容成的假瑞王。
鲜少涉足江湖,不太爱管红尘事的无痕公子,竟然因为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几次三番的打破了他那隐世的作风?
甚至…如今还当起了龙耀皇朝的“保镖”,替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用心看守起了龙耀家园,认真照料起了龙耀皇的安全?
就在怒不可遏的夜逸风,双眸死瞪着砚台下的那一张纸条,似乎想用窜冒火苗的眸光,将纸条焚烧殆尽的时候--
“太子,潜伏于西辰国的密探,飞鸽送来了讯息。”
夜逸风的近身侍卫,双手捧着一个圆形的小竹筒,迅速的跨迈着大步子,朝着夜逸风落座的书桌方向,脑袋低垂的走了过来。
抵达了书桌前的侍卫,将手中捧着的圆形小竹筒,朝着夜逸风一个恭敬的呈递,脑袋耷垂更低的等待起了太子指示。
接过了小竹筒的夜逸风,从小竹筒内抽出了一张宽长的纸条。
阴唳绷着白皙下颚的夜逸风,弥漫熊熊怒火的双眸微眯,一字不落的扫瞅起了宽长纸条间,潜伏于西辰国的密探,笔走龙蛇所写下的黑字。
纸条上的第一行黑字--西辰国境内忽现一男一女,不知道因何缘故,竟然每日一次的,摧毁起了西辰国的帝都内,名气最响亮,装潢最奢华,赚钱最多的商铺。
纸条上的第二行黑字--对于忽现的一男一女,每日一次摧毁商铺的举动,西辰百姓虽然议论纷纷,可奇怪的是,西尘帝却不闻不问,未调动任何一名禁卫军查探。
纸条上的第三行黑字--西辰帝目前正在筹划,欲对北翼国发动战争,属下们认为这一男一女的出现,可能是北翼太子的策略,分散西辰皇练兵的注意力,令西辰帝暂缓发动战争的策略。
纸条上的第四行黑字--对于一男一女摧毁商铺的举动,西辰帝目前虽是不闻不问。可若再这么的持续下去,西辰帝便不会置之不理了。
若西辰帝为此事分了心,从而暂缓发动对北翼的战争,对太子来说并无益处。所以,属下们试图调查一男一女的落脚点,然后“帮助”西辰帝消灭了一男一女,以便西辰帝可以安心对北翼发动战争。
纸条上的第五行黑字--没想到,除了一男一女主动的现身,进行每日一次的摧毁举动,属下们竟完全无法查探到,一男一女的落脚点!
看完纸条上黑字的夜逸风,唇角勾勒起了一抹森冷的弧度:“这两个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万分,岂会被你们轻易查探到落脚点?”
一男一女?在西辰国境内兴风作浪?并还令他的沧月密探们,完全无法查探到落脚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此时正在西辰国的境内,兴风作浪的一男一女,正是先前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了阴风鬼浪,弄的沧月百姓心慌神恐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吧?
这两个人没并有返回龙耀皇朝,而是跑到了西辰国去上演大戏,其目的是什么呢?莫非,跟他们在沧月国上演大戏的原因一样?
还有,以西辰帝的行事作风,岂会容忍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无比的兴风作浪,却不闻不问,未立刻调派禁卫军查探呢?这西辰帝…又在想一些什么呢?
“将信鸽放飞回去,顺便附上本太子的命令,让潜伏于西辰的密探们…”
夜逸风留下了纸条,将小竹筒递给了近身侍卫,薄唇冷然一勾的道“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直到本太子亲临指挥。”
“是!”
双手接过了小竹筒的近身侍卫,口中给出了一个恭敬无比的字后,脑袋低垂的退出了淡淡檀香弥漫的翔坤殿内。
“轩辕焰,上官凝月,你们两个人等着…”
而侍卫退出翔坤殿的瞬间,手掌将纸条一个紧捏的夜逸风,唇中缓溢出了诡笑的声音:“对于你们夺我生死门的泣血花,弄的我沧月人人惶恐的杰作,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们的!”
与此同时--
落日余辉,万丈晚霞,令披上了一层艳纱的北翼国皇宫,富丽堂皇的宏伟气势中,巧添了几分诱人的妖姿艳韵。
一只腿间梆着小竹筒的信鸽,尽职的拍打着一对暇翅膀,朝着北翼国的太子萧寒,那金碧辉煌的寝宫方向飞了去。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信鸽降落在了北翼太子寝宫的窗台上。
一名皮肤略黑的北翼国侍卫,取下了梆于信鸽腿间的小竹筒,将藏放讯息的小竹筒揣进了怀中,此名北翼侍卫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北翼国的皇宫。
此名北翼国的侍卫要去哪儿?自然是去找他的太子殿下,然后将藏放讯息的小竹筒交给太子殿下,而他的太子殿下此时又在哪儿呢?
一栋由松木筑成的小屋,耸于一汪碧绿荷叶婀娜的轻曳,粉红荷花尽情飘香的圆湖边。
无数株叶儿青翠的万年青,种植于松木小屋的四周,松木小屋的两个窗台间,还摆放着几盆洁白无暇的兰花,令松木小屋增添了不少的雅韵。
松木小屋内--
一张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单人木床,置放于西面的墙壁处,十坛酒放于南面的墙壁处,一张正方形的小木桌,则摆放于北面的墙壁处。
一年纪约七十开外,穿着一袭青色的布衣,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双目却炯炯有神的老者,此时正落座于正方形小木桌的左边。
一穿着蓝色的锦衣,蓝色锦衣间绣着洁白的流云,容貌虽然俊逸无比,双眸却孤傲漠冷的年轻男子,正落座于正方形小木桌的右边。
正方形的小木桌上,置摆着一个棋盘。
棋盘间的黑子白子,看似纵横交错,不过极为精通棋艺的人,还是一眼便能够看得出,白子如今正受困于黑子。
穿着青色布衣的老者,手指拈起了一枚黑子,轻轻落放在了棋盘中之后,唇中溢出了淡淡的笑音:“龙困于井难升天,看来…萧太子今日得失望而归了?”
“井虽然深,可井上却无盖。龙虽然被困,可龙并非一条笨龙,而且龙还会飞,只要一飞冲天,自然便是海阔天空的世界。”
一双极为冰冷,仿佛不含半丝感情的眸子,瞅望向青衣老者的同时,北翼太子萧寒拈起了一枚白子,轻轻的落放在了棋盘间。
刹那之间,原本明明被困死的白子,起死回生了,而原本稳操胜券的黑子,却瞬间陷入了那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境中。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现在…我应该可以向老人家,索要心中的答案了吧?”
第二百二十章:魔族黑烟
青衣老者沉默不语,从棋罐内拈起了一枚黑子,双眸瞅望向了木桌上的棋盘,思考着该将手中的黑子,落放于棋盘的哪一个位置间。
萧寒落下的那一枚白子,其实乃一招自杀的走法。
可是,正因为北翼太子萧寒,这一招“自寻死路”的走法,却巧妙扭转了被困白子的劣势,轻易摧毁了围攻黑子的优势。
青衣老者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他眼下只有一条“吃路”可走--吃掉黑白子交错的棋盘间,北翼太子萧寒被困的白子。
只是呢,他一旦吃掉了萧寒被困的白子,棋盘上萧寒所落的剩余白子,便可以活动自如了,而棋盘上他所落的黑子,便会面临被萧寒外围所落的白子,重重包围的困境。
片刻工夫过后--
微摇了摇头的青衣老者,将指间拎着的那一枚黑子,丢回了桌间的木制棋罐中,声音缱绻淡笑的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萧太子果然是棋中高手!”
艳红的晚霞,从松木小屋的窗户中渗入,尽情披笼在了的萧寒身上,却被萧寒墨眸内弥漫的冰冷气息,一瞬间褪祛了残留的暖意。
萧寒的一张俊逸绝伦容颜上,并没有赢棋的骄傲情绪,薄唇中溢出的八个字,亦是淡漠十足:“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青衣老者的一张脸上,亦未产生落败的懊恼,臂膀朝着胸前一个交缠,输也输的十分傲气的道:“好一个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老朽认输,萧太子问吧,老朽给你想要的答案!”
此名青衣老者,江湖人称武学通,至于其真正的名字,江湖人却无从得知。
所谓武学通,指的是--天下间的任何一种武功,只要你使了出来,哪怕只是区区的一招,他都能够如数家珍般的,道出此种武功所属的门派,以及此种武功的最初创始人。
许多遭遇蒙面者袭击的江湖人,因为不知蒙面者的真正身份,都会踏入青衣老者的木屋门槛,向被称为武学通的青衣老者,说出蒙面者对自己所使的招式。
希望从青衣老者的口中,获悉蒙面者的真正身份,以便日后可以找对了仇家,进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狠狠反击。
不过呢,若从青衣老者的口中,寻到想要的答案,可是有条件的。
青衣老者的条件,既不会让你掏付巨额的银两,也并非向你索取奇珍异宝,青衣老者爱棋成痴,只要你能够在棋艺上胜过他,你便尽管问吧,他都会给你正确的答案。
反之,你若无法在棋艺上胜过他,即便你用锋利无比的刀刃,凶神恶煞的冷架在他脖子上,你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其一:以青衣老者的深不可测武功,你若想将锋利无比的刀刃,凶神恶煞的冷架在他脖子上,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二:纵然你的武功,比青衣老者的武功还要高,你若无法在棋艺上胜过他,而采取武力的方式暴力逼问他,他给你的永远只有一句话:若有缘黄泉相见,老朽可以考虑回答你!
北翼国的太子萧寒,如今被一件事情深深的困扰着,能够祛除他心中迷雾的,恐怕只有将天下间的任何武学,如数家珍般道出的武学通了。
于是呢,萧寒踏进了青衣老者的木屋门槛,且发挥出了自己的高超棋技,赢得了向青衣老者提问,获取答案的机会。
“天下间有哪一个门派,能够使出这样的一种武功,整个人…”
深邃如冰的墨眸,一眨不眨的望向了青衣老者,薄唇缓缓启动的萧寒,问出了弥漫于心间的迷雾:“化成了一缕黑烟,一缕令人无法震碎的黑烟,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武功?”
前夜的三更时分,他刚刚躺到床上,准备合衣就寝,忽然…
一身上煞气极浓的蒙面人,未惊动任何一名北翼禁卫军的情况下,宛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床头,从床上一跃而起的他,右手五指立刻以迅雷之速,紧紧掐住了神秘蒙面人的脖子。
然而,就在五指掐住蒙面人脖子的他,考虑是问一问擅闯者的意图呢,还是二话不说,直接索取了擅闯者性命的时候--
他掐住蒙面人脖子的五指,竟诡异般的落了空。
因为,蒙面人从头到脚的,居然瞬间化成了一缕黑烟,一缕令他内力既无法毁碎,亦无法震浮动的骇魂黑烟。
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化成了一缕黑烟的蒙面人,还能够开口对他说话。
并且,待蒙面人说完了几句话后,原本在他眼前一动都不动的黑烟,刹那之间转变成了透明,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惊愕的瞪视着眼前消失的黑烟,或者…
更加准确的来说,惊愕的瞪视着眼前,那化成了黑烟般诡异消失的蒙面人,他简直怀疑自己遭遇到了妖魔鬼怪。
但是,他又深信这个世间上,根本不可能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即便有妖魔鬼怪的存在,那也是居住在人心中的妖魔鬼怪。
再加上,那化成了黑烟的蒙面人,消失前对他所说的几句话儿,他更是能够深深的确信,蒙面人并非妖魔鬼怪,而是一个拥有着不可思议本领的人。
于是呢,他今日踏入了武学通的木屋门槛,想从对天下武学了如指掌的武学通口中,得到可以解开迷雾的答案。
“你说什么,黑…黑烟!”
听到了萧寒的问话,呼吸猛然间一窒的青衣老者,原本交叉的臂膀松了开来,双掌更是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
按照以往的惯例,青衣老者一旦输了棋,别人只要问出了问题,他便会立刻的给出答案,绝不会多说一句废话的。
可是这一次,当萧寒抛出了问题,青衣老者不仅没立刻的给出答案,反而脸色骤变的反问道:“萧太子,你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从椅子间站起身的萧寒,移步拉近了自己与青衣老者的距离。
一双墨眸与其说是瞅视,不如说是审视的望向了青衣老者,萧寒薄唇缓缓的回道:“因为…我前夜遭遇到了人化的黑烟,令我内力无法震碎的人化黑烟!”
武学通,即便被人用锋利的刀刃,恶狠狠的冷架住了脖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毫不在意态度。
可如今呢,听到了自己的问题,向来都从容镇定的武学通,脸上竟然流露出了无比骇恐的表情。
足以证明…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武学通能够准确的给出,而武学通即将给出的准确答案,一定会惊人万分全文阅读。
其实青衣老者的心中,知道萧寒所说的是实话。
可他却不愿意去相信,他从椅子间站起了身,缓缓走到了木屋的窗户前,喃喃自语的道:“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黑烟绝不可能会出现的!”
望着窗外弥漫的艳丽红霞,喃喃自语的青衣老者,直感觉自己身上的暖意,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取而代之的是刺肌彻骨的冰意。
萧寒没有说话,一双深邃无比的墨眸,就这么直直凝视着青衣老者的背影,直到--
收敛起了脸上骇色的青衣老者,缓缓的掉转过了身躯,移步到了萧寒的面前,声音淡淡的问道:“那个人来找你,是不是对你说了一句话,他说…需要你的鲜血?”
“不错,他的确如此说过。只是…老人家,似乎我是提问者,你才是被问者?”
微挑了挑俊眉的萧寒,臂膀倏地一个交叉之后,声音冷冷的溢道:“我并非不乐意回答你,但最起码,你也该先替我解了心中疑惑吧?”
是的,那人确实说过,想要他体内的鲜血。
而且,是用一种十分特殊的方法,得到他体内的鲜血,不过那人却没有说,为何要用特殊的方法,得到他体内的鲜血。
对于那个人的要求,他给予了一口拒绝的否定回答。
鲜血既然流淌在他的体内,便是他的东西。他的东西,为何要给别人呢。他的东西…从来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的。
可那个人说了,自己最好三思,千万别拿性命开玩笑。
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必会不折手段的得到,若最终未能得偿所愿,他更会不折手段的,摧毁了未能得到的东西。
那个人还说,若是自己三思通了,愿意向他“虔诚奉献”出体内的鲜血,便前往西辰国,然后用自身鲜血滴成一个特殊的符号,那个人便会现身见他。
“既然输了棋,我必须如实回答你的问题,这是我的原则。只不过…”
听到萧寒的话,身躯微微一僵的青衣老者,心中幽叹了一口气后,启唇道:“如实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先得做一件事情!”
语毕,青衣老者朝着木屋南面的墙壁处,那摆放着十坛酒的方向走了去。
单手拎起了一坛酒,揭开了坛盖儿,青衣老者倏地一下仰起了头,将坛中自酿的白酒,哗啦哗啦的灌倒进了口中。
青衣老者忽然跑去喝酒,是酒瘾突泛了呢,还是用喝酒…来掩饰待会儿给出萧寒回答时,内心会再次弥漫的恐惧情绪呢?
待仰头的青衣老者,将整坛白酒喝完,然后,将空坛子放到了地面间,口中一字一句的给出回答时,他忽然跑去喝酒的原因…瞬间揭晓了!
“世间至尊,神秘灵宫。威慑天下,万物畏服。魔族不出,谁与争锋?”
--什么,魔族?魔族不是已经…
青衣老者的话音刚落,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北翼太子萧寒,脸色骤然的一变,大脑亦出现了短暂的休克。
身躯僵硬了小半晌后,北翼太子萧寒从蓝色的袖筒内,掏取出了一锭金灿灿的黄金。
将金灿灿的黄金朝着桌面间一放,萧寒双眸望向了青衣老者,薄唇缓缓的溢道:“我也需要喝点酒,可我未携酒来此,所以我得向你买一坛酒。”
“我自酿的白酒,从不外卖,亦从不与人分享。不过,任谁听到了魔族两个字,都想喝酒寻醉,希望一切都是仔幻境的。所以…”
双眸迎望向了萧寒的青衣老者,启唇淡淡的回道:“此时此刻,我愿意破例一次,黄金你可以收回,白酒摆在墙边,你请便!”
萧寒没有收回桌上的黄金,正如青衣老者所说,听到了魔族两个字的他,现在急需喝酒。
所以,箭步如飞的萧寒,迅速奔向了松木小屋南面的墙壁处,单手拽拎起了一坛白酒,迅速的揭开了酒坛盖儿。
与青衣老者先前喝酒的状态一样,萧寒倏地一下仰起了头,将坛中青衣老者自酿的白酒,哗啦哗啦的猛灌进了口中。
中途不带停歇的,喝光了整坛白酒的萧寒,将空坛子放在了地面间,双眸凝视向了青衣老者,启唇道:“最后一个问题,魔族的人…为何想要我的鲜血?”
默望了萧寒半晌,青衣老者没有正面回答萧寒的问题,只是一字一句的缓溢道:“不要再问了,也别按照魔族人的要求,将自己的鲜血奉献出去。”
第一次有人赢了棋,武学通竟然“耍起了赖”,拒绝回答问题的。
而先前赢了棋,本有十足的理由,向武学通索要答案的萧寒,听到武学通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居然真放弃了索要答案的权利。
墨眸恢复了无波无绪状态的萧寒,双手朝着武学通一抱之后,薄唇中吐出了淡淡的两个字:“告辞!”
告辞的话音落下,也没待武学通口中给予回应,萧寒便迅速的转过了身,朝着松木小屋的大门方向,箭步流星般的走了去。
身躯耸站于松木小屋内的武学通,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指甲朝着手心中一个深嵌,双眸默默的凝望向了大门外。
直到萧寒离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武学通的视线中,双足倏地一下轻盈踮地的武学通,身躯宛如闪电般消失在了松木小屋内。
武学通离开松木小屋所走的方向,与告辞的北翼太子萧寒,一南一北,完全的相反。
武学通至所以连松木小屋的门都不关,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居住地,是因为他得赶紧的去找一个人,向那个人汇报魔族再现的惊天如雷消息。
而武学通消失于松木小屋的一瞬间,原本告辞的北翼太子萧然,身影出现在了松木小屋的大门外。
瞅了一眼武学通离开的方向,萧寒没有追上去,其实先前假意告辞的萧寒,此刻返回松木小屋的目的,正是为了跟踪武学通其后。
他知道武学通的功夫很了得,只不过…
他万万都没有料到,武学通的轻功更加的了得,甚至比起他的轻功来,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根本无法追得上。
就在表情凝重万分的萧寒,俊眉微拧的瞅着武学通离去的方向,暗理着心间乱成麻的思绪时--
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踏响大地的声音,眨眼之间,两名身着一袭黑衣,腰间佩戴利刀的北翼国侍卫,策马疾现在了萧寒的面前。
手中的缰绳猛然一提,发出了洪亮嘶鸣的骏马,停止了四蹄重踏大地的震耳声音。
将一条细长的马鞭,朝着马背上迅速的一搁,两名腰间佩刀的北翼国侍卫,动作敏捷无比的从马背间跳了下来。
火急火燎的策马赶路,导致额头间热汗渗冒的两名北翼国侍卫,单膝跪倒在了萧寒的面前,异口同声的敬语道:“参见太子!”
敛去容颜间的凝重表情,令漠冷神色重新蔓延的萧寒,双眸淡扫了眼两名侍卫,启唇道:“策马而来,有何急事?”
其中的一名北翼国侍卫,右手朝着怀中探伸了去,从怀内掏取出了一个小竹筒。
脑袋恭敬万分的低垂,将小竹筒双手呈递向萧寒的同时,此名策马赶来的北翼国侍卫,声音略喘着粗气儿的道:“太子,潜伏于西辰国的密探,飞鸽递送来了消息。”
接过了侍卫呈递的小竹筒,抽出了小竹筒内塞藏的宽长纸条,萧寒一双冷眯起的墨眸,一字不落的瞅览向起了纸条间的黑字。
--先是沧月国,接着西辰国,跟后…该不会轮到他北翼国了吧?
看来,无论是潜伏于西辰国的密探们,飞鸽递送而来的“兴风作浪”消息,还是武学通口中的魔族神秘蒙面者,前夜三更对他所说的一番“软硬兼施”话语,都令他有必要去往西辰国一趟了!
不过,西辰帝司徒杰的西辰大军,如今对于他北翼国的辽阔疆土,可是虎视眈眈着呢。所以,去往西辰国之前,他还有一些十分重要的话儿,必须得跟父皇彻夜的密谈一番。
瞅览完信纸间黑字的萧寒,将小竹筒和纸条塞揣进了袖筒内后,薄唇中溢出了既漠冷低沉,又浓含十足威严的两个字:“回宫!”
语毕,精绣洁白流云的蓝色衣摆,随风一个傲然卷漾的萧寒,纵身跃上了对面的一匹骏马背,迅速扬鞭朝前策马而去了。
听到萧寒的威严话语,原本单膝跪地的两名北翼侍卫,亦纵身跃上了另外一匹骏马背,一前一后的共乘一匹马,挥鞭尾随自家太子其后离去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众“ 蛇”出洞
日出日落,星闪星隐,花开花飞,叶绿叶枯。
岁月如流,时光飞逝。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清澈如洗的浩瀚天空间,一轮柔美高悬的皎洁明月,将如诗如画的梦幻银辉,尽情洒泻向了一望无垠的大地。
衣料铺、粮食铺、古玩字画铺、胭脂水粉铺、茶馆酒楼等等等,皆是一大清早儿的,便迎风招展旗帜,敞开大门热情的迎客了。
而偏偏白日里闭门歇业,惟独夜幕降临的时候,才会敞开大门营业的,便只有那…令男人趋之若鹜,蚀骨**的温柔乡青楼了。
此时--
如水月光的幻美萦绕间,西辰国境内的所有青楼,古色古香的雕花大门已尽敞,艳红的灯笼亦高高悬挂了起来。
看似温文尔雅,实则花心滥情的豪绅;虽腰缠万贯,却满脑肥肠的富贾;手摇一柄题诗的雅扇,扮作才高八斗的才子,其实根本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全部走进了莺歌燕舞的**温柔乡,兴致盎然的“寻花觅柳”去了。
而西辰国境内的所有青楼中,又以门庭若市的百花居,最为“香名远播”了。
百花居,不仅仅是西辰国占地面积最广,装潢摆设最奢华的青楼,其内的花娘数量,亦是西辰国的所有青楼中最多的。
非但花娘的数量最多,且百花居内的每一位花娘,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歌喉舞姿,皆是西辰国其他青楼内的花娘,自惭形秽,妒愧不如的。
据说,纵然你是一名坐怀不乱的君子,但只要你踏入了百花居,你必定会尽显“男人本色”,迫不及待的沾花惹草。
因为,即便花娘的婀娜身材,艳丽容貌,没将你迷的神魂颠倒。
可是,花娘那甜腻腻的莺声燕语,那媚态横生的搔首弄姿,亦能够成功的令你心酥骨软,将你迷醉的流连忘返。
此时--
以彩色琉璃瓦为顶的百花居,雕嵌紫色玫瑰花的大门两侧,一盏盏高悬的艳红灯笼,正随风左右轻轻的摇晃着,似乎在无声的“诱唤”寻芳者探入。
与无声“诱唤”寻芳者的艳红灯笼不一样,站于百花居大门外的几名龟奴,正点头哈腰的谄媚笑唤着,忙着将一位位寻芳的“财神爷”,热情的迎进百花居大门内呢。
“尊贵的大爷晚上好,尊贵的大爷请进,尊贵的大爷玩的开心!”
这些个寻芳的财神爷,一旦进入了百花居,必定会被手段高明的花娘们,成功勾魂摄魄的。
待到这些个寻芳的财神爷,一番**的巫山**后,骨头酥软的离开百花居之时,一定会乐的给他们赏钱的,所以龟奴们自然是谄媚万分的笑唤着,希望迎进更多的财神爷。
踏入百花居的大门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长的白玉石走廊。
白玉石长廊的两壁间,悬挂着一幅幅的壁画,一幅幅美女罗衫半解的“艳景”壁画,令人还未见到任何一名花娘时,脑海中便已经想入非非了。
宽长的白玉石走廊尽头,便是雕栏玉砌、金碧辉煌、以价值不菲的绣花大红丝毯铺地,极尽奢华的百花居一楼大厅了。
百花居一楼的大厅,是一众寻芳客与美艳的花娘,喝酒助兴、嬉笑**的公众地方。
百花居还有二楼,不过百花居的二楼并没有大厅,只有一间间的包厢。因为,二楼是一众寻芳客与美艳的花娘,“酒醉情浓”之时,进行翻云覆雨的私人地方。
二楼东面的走廊上,坐落着的一间间包厢,统称为唤春阁,至于二楼南西北面的走廊上,坐落着的一间间包厢,则分别的统称为梦夏阁,醉秋阁、暖冬阁。
每一间包厢内的布设,都是因人而异,或多或少有些区别的。
不过呢,惟一相同的,是每一间包厢的墙壁上,镶嵌着的一扇宛如海棠花形状,却比海棠花大上无数倍的窗户。
这些宛如海棠花形状的窗户,可以将一楼大厅的笙歌台上,那腰肢袅袅的扭动,性感妖娆的花娘舞姿,尽览无漏。
令身处于私人包厢内的寻芳客,一轮神魂颠倒的翻云覆雨之后,觉得意犹未尽,隔窗贪赏着花娘的性感舞姿,重新升腾起欲火盎然的兴致,展开新一轮的翻云覆雨。
此时此刻--
夜色其实才刚刚的降临,可百花居二楼的无数间包厢内,已经上演起了活脱脱的春宫图,传出了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
至于百花居一楼的宽敞大厅,那铺垫着彩色织锦的金丝楠木桌,亦只剩下了三张空桌,其余的都被寻芳客围坐满了。
金丝楠木桌间,虽然摆放着一道道可口的菜,一碟碟精致的点心,一杯杯香气扑鼻的美酒,一盘盘清甜爽口的水果。
可落座于金丝楠木椅上的众寻芳客们,却根本就无法腾出手来,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腾出手来,往自己口中夹菜灌酒。
因为,他们左手正搂着“春花”,右臂正圈着“秋月”,陶醉享受着风情万种的花娘们,口中娇滴滴吟出来的,那足以令他们骨头酥麻的莺声燕语。
而涂脂抹粉,觉得会令容颜更添几分艳丽的花娘,正软若无骨的坐于寻芳客的腿间,有的左手柔勾着寻芳客的脖子,有的右手揽着寻芳客的腰,与寻芳客嬉笑**呢。
“爷啊,您真是好狠心,昨日为何不来看人家呢?您可知道人家有多么的想你,人家想你想的不仅容颜憔悴,一颗心都快碎成两瓣儿了。”
花娘们娇艳欲滴的红唇中,柔溢着宛如蜜糖般的甜音儿,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亦不忘频频魅送着传情的秋波。
只是呢,花娘们眸中频频魅送的传情秋波,更多的时候并不是送给了寻芳客,而是送给了寻芳客身上所佩戴着的,那价值不菲的珠玉宝石饰品儿。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的花娘,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卖力的诱惑着寻芳客,自然并非真想寻芳客,想的容憔心碎了。
而是…想寻芳客身上佩戴着的,那价值不菲的珠玉宝石饰品儿,以及寻芳客怀内揣放着的,那一叠叠的巨额银票儿,想的容憔心碎了。
浓妆艳抹,含情望君,轻解罗衫,翻云覆雨。
只是因为寻芳客乃挥金如土,出手阔绰的“财神爷”,若“财神爷”有天一贫如洗了,花娘自然会向嫌弃路边的野狗般,连看都懒得看寻芳客一眼的。
“爷昨日事忙,未能前来见美人儿,可爷儿心中也想美人儿…想的彻夜难眠啊!这不,今日一得空,便立刻来见美人儿了。”
寻芳客口中虽浪笑的回着虚假情话,大手亦朝着花娘飘送浓香的躯体间,极度不温柔的胡乱抚摸着,可寻芳客的一双眸子,却色咪咪的盯望着对面舞台呢。
对面的舞台上,无数条薄薄的红纱轻盈卷拂间,六名香肩完全的外露,松散的罗衫半遮半掩,凝脂肌肤若隐若现的花娘,正性感十足的扭动着水蛇腰,盛绽令寻芳客血脉贲张的艳色舞姿呢。
还有那一名罗衫半遮半掩,凝脂的肌肤若隐若现,手指轻抚着七弦琴,红唇间说是娇唱着,倒不如说是诱吟着靡靡音的花娘,亦令血脉瞬间贲张的寻芳客,产生了抛弃“旧爱”,另寻“新欢”的念头。
舞台上花娘红唇中所唱的靡靡之音,以及众寻芳客与怀中所搂的花娘们,那此起彼伏的不堪入耳“嬉笑**”音,随风飘送到了百花居的大门外--
“咳…月儿,我还是陪你回去,换上一套男装,然后再进去吧!”
百花居的斜对面,某一条窄长的小巷子口,拧皱眉头看着百花居的雕花大门儿,听着不堪入耳靡靡音的轩辕焰,薄唇中溢出了僵硬的声音。
百花居里除了好色淫徒,便是为了金钱,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勾引好色淫徒的花娘了,他心爱的月儿虽然易了容,却仍然是一袭女装打扮。
他真不想…月儿以一袭女装的打扮,进入到青楼内去上演轰动的大戏,他觉得那些好色淫徒的眼光,若是落到了月儿的身上来,他会有种挖掉好色淫徒双眸的巨大冲动。
轩辕焰心中此时的想法,上官凝月自然一清二楚。
玉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一拉,上官凝月嘴角微抽的道:“都到百花居大门口了,还老远的返回去换个啥男装哦!走啦,赶紧进去啦!待会若有人眸子乱瞅,挖出来踩碎就是了。”
一拉,再拉,上官凝月没拉动轩辕焰,轩辕焰的身躯宛如巨石一般,纹丝不动的定格在原地呢。
嘴角抽搐更厉害的上官凝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的道:“我说…焰啊,你是准备让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将你高调的抬进百花居么?”
对于男人来说,趋之若鹜,蚀骨**的温柔乡,怎么到了她家焰这个男人的面前,就仿佛变成了凶极险恶的龙潭虎穴,令她家的焰…墨墨迹迹的都不肯进去了呢?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又瞅了一瞅身躯僵硬赖在原地的轩辕焰,耸于一旁的银狼和青豹,忍不住仰头望起了天,抿唇“闷哧闷哧”的低笑了起来。
身躯僵硬赖在原地的轩辕焰,薄唇缓缓的溢道:“月儿啊,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百花居咱们不亲自的摧毁了,留着明日让长老们来毁。”
他本以为自己是可以轻松进去的,可听到了百花居内,那随风飘传出的不堪入耳靡靡音,他直感觉头皮阵阵的发麻,胃翻腾的作呕。
对于那一些被迫无奈,只卖艺绝不卖身的清倌儿,他倒是没有一丝的厌恶,反而会给予一抹的同情。
可是…对于那一些自甘堕落,为了金钱使尽浑身的解数,卖艺又卖身的搔首弄姿花娘,他真的很厌恶,厌恶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蛇都出洞了,哪有放蛇归洞的道理嘛?若是留到了明日,让长老们来摧毁百花居,万一蛇又躲进洞中去了呢?到时候…我们不是得浪费更多力气,慢慢的引蛇出洞?”
翻着白眼说完话的上官凝月,双手缠绕住了轩辕焰的左胳膊,然后一个用力的拉扯,将身躯僵硬赖在原地的轩辕焰,拖拽向了百花居大门的方向。
见到自家身躯僵硬的的王爷,宛如无助的柔弱小羔羊般,被自家“勇猛如虎”的王妃,拖拽的朝着百花居大门方向走了去,银狼和青豹虽然踏步跟了上去,唇中却奏高了“扑哧扑哧”的笑音儿。
看到三男一女,朝着百花居大门的方向走了来,立于百花居大门边的几名龟奴,嘴角却是忍不住同时的抽了抽,一瞬间有些风中凌乱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逛青楼的时候,身边还带着女人的。
他们更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满脸愉悦的笑意,一副兴致勃勃逛青楼的状态,可…
男人却脸色铁青无比,似乎青楼并非令人魂醉的温柔乡,而是凶险万分的蛇窟蝎洞,进去了将会痛不欲生的蛇窟蝎洞。
瞅了一瞅满脸愉悦的笑意,浑身佩戴价值连城饰品儿的上官凝月。
又瞅了一瞅脸色铁青无比,浑身佩戴价值连城饰品儿的轩辕焰,再瞅了一瞅埋着脑袋,唇中“扑哧扑哧”古怪闷笑的银狼和青豹。
几名龟奴的嘴角,虽然猛烈万分的抽搐着,声音却比以往更加热情的道:“贵客晚上好,贵客里面请,贵客玩的开心!”
百花居只会欢迎财神爷,绝不会撵赶财神爷的。
对于龟奴们来说,眼前的上官凝月,不是普通的财神爷,她是财神爷中的财神爷,且还必定是某个贵族家的大小姐,没有见过青楼什么样子,所以兴致勃勃的跑来开眼界,增加增加见识的。
因此,龟奴们自然会更热情的欢迎,希望大开眼界的上官凝月,临走的时候一个高兴,随便赏他们一件价值连城的饰品儿呢。
至于脸色铁青的轩辕焰,以及埋头古怪闷笑的银狼和青豹。
龟奴们深信一点,无论他们三个人看起来,此刻有多么的不愿意进入百花居,但只要他们进去了之后,必定会心情愉悦的走出来,然后给他们丰富打赏的。
只是…为何这四个人之中,那身着紫衣的一男一女,会令他们有一种熟悉感呢?
待到轩辕焰四个人,进入了百花居的大门内后--
同时抓挠了一下脸的几名龟奴,双眸略含一抹狐疑色泽的,掉过头瞅了一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背影。
随即,其中的一名龟奴,臂膀轻碰了碰身旁的一名龟奴,声音弱弱的问道:“喂,你有没有觉得…身着紫衣的一男一女,好象很熟悉耶?”
“他们…”
被问话的龟奴,猛然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明显颤抖的道:“这一男一女,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笑脸阎罗吧?”
徐徐回漾的夜风中,先是奏响了一道集体抽冷气的声音:“嘶…”
随即,“扑通”的一声响,站于百花居大门外的几名龟奴,两眼瞬间的一抹黑,惊吓的全部昏厥在了冰冷的地面间。
百花居的一楼大厅内--
舞台上花娘的靡靡唱音,以及众寻芳客与怀中所色搂的花娘,那此起彼伏的嬉笑**音,比先前更加不堪入耳的响彻在了夜风中。
轩辕焰四个人,已经穿过了那挂着美女罗衫半解,引人想入非非的“艳景”壁画走廊,踏进了百花居一楼的大厅中。
百花居一楼的大厅内,一众已经神魂颠倒的寻芳客,自然不会太注意轩辕焰四个人,这“寻花问柳”的浓性到来。
可百花居一楼大厅的花娘们,却不会错过又有财神爷上门光顾,让她们“以身赚钱”,获取锦衣玉食生活的大好机会。
因此呢,立刻便有六名罗衫半遮半掩,香肩隐隐外露的艳丽花娘,风情万种的扭摆着腰肢,满脸招牌媚笑的迎向了轩辕焰四个人。
“哟!我的爷啊,您总算来啦,您可真是让奴家想死了。”
一楼大厅的四面墙壁间,虽然悬着一盏盏的照明灯笼,可灯笼内点燃的烛火,却是经过百花居老鸨特殊处理的。
所以,一盏盏灯笼内点燃的烛火,流泻出的光芒虽是艳红的,却是一种朦朦胧胧的…
能够营造出煽情暧昧的气氛,无形中增加寻芳客盎然“兴致”的艳红,亦是一种只能看清五米内的人,五米外却有些模模糊糊的艳红。
所以呢,此时距离轩辕焰四个人,距离还在五米外--
扬起一张“虚伪”的热情笑颜,满口“熟络”的媚音花娘们,还未认出她们口中所谓的,她们想死了的“财神爷”,乃真的令她们“想死”的笑面阎罗。
准备上前娇挽财神爷胳膊的花娘,只是隐约看到财神爷是三男一女。
对于三名年轻的男子逛青楼,身边居然还带着一名年轻的女子,花娘们的心中既感觉诧异,又觉得十分的有趣儿。
难不成…准备左手抱着家花,右手搂着野花?这迟来的财神爷,口味倒是蛮重的嘛!
风情万种的扭摆腰肢,满脸媚笑迎向轩辕焰四个人的花娘,眸子冒精光的瞅着朦胧烛火中,轩辕焰身上流光溢彩,价值连城的饰品儿。
心中悦笑的暗语着:得了,带家花就带家花呗,谁叫迟来的财神爷有钱呢,所以财神爷高兴怎么玩耍,她们都很乐意奉陪的。
就在风情艳笑的六名花娘,即便抵达轩辕焰四个人的面前,亲密挽住财神爷胳膊的一瞬间--
神情极度的蔑视,眼神万分厌恶的轩辕焰,右边的紫色衣袖仿佛掸扫脏尘一般的,朝着迎面而来的六名花娘一挥,薄唇间冷冷的道:“不知廉耻,污染空气。”
“砰”的六声响,六名花娘的身躯飞了出去。
由于轩辕焰“手下留情”的缘故,身躯摔坠到冰冷地面间的六名花娘,虽然没有晕死过去,可她们却比晕死过去了还要痛苦。
因为,她们有的人,额头撞上了坚硬的桌腿,额头上不仅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肿起的还是一个流血破相的大包。
她们有的人,脸颊则撞向了尖脚微翘的椅腿,白皙的脸颊刹那间多出了一条深痕,一条流血破相的火辣辣疼痛深痕。
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一幕,立刻令百花居一楼的大厅内,正嬉笑**的众寻芳客和花娘们,以及前方的舞台上浪舞吟唱的花娘,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唰唰唰,众人宛如铜铃般瞪大的眸子,骇然的齐望向了轩辕焰四个人,众人的嘴巴亦张大了,张的仿佛能够活吞下一个大大的鸭梨。
静,异常的静,静得令人感觉到--
百花居一楼的大厅,根本就不是一个寻花问柳,莺歌燕舞的青楼风月场所,而是一大片的地,一大片了无生气,只有阴阴鬼气弥漫的墓地。
而百花居的二楼,绝大部分的包厢内,感觉到一楼突生异样的众寻芳客和花娘们,双手亦全部拽住了红色的窗框,瞠目结舌的望向了一楼大厅。
至所以说绝大部分的包厢,是因为百花居的二楼,其中的三间包厢内,无人双手拽住红色的窗框,瞠目结舌的望向一楼大厅。
这三间包厢内,并非没有人。
落座于二楼东面的走廊上,称为唤春阁的那一间包厢内,其实挨肩贴背的,站满了不计其数的面具人。
只是呢,这不计其数耸站的面具人中,只有最前方看似领头的四个面具人,令人还能够察觉到他们的细微呼吸。
至于剩余的面具人,简直就仿佛死人一般,令人竟完全无法捕捉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呼吸,一丝一毫活着的生气。
落座于二楼西面的走廊上,称为醉秋阁的包厢内。
一张披垫粉红色的织锦毯,四面间雕刻澄碧清湖,鸳鸯戏水图画的软榻上,斜卧着一名年轻的男子,一名左手支撑着白皙的脸颊,唇角微勾雅笑的绿衣男子。
而落座于二楼北面的走廊上,称为暖冬阁的包厢内。
浓郁酒香袅袅的弥漫间,一张上等的金丝楠木制成,如同弯弯月牙形状的长桌前,同样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一名薄唇虽然浅酌着杯中美酒,可容颜却宛如万年冰山般寒冷的蓝衣男子……
第二百二十章:施动血咒
百花居的一楼大厅--
后脊梁骨发寒的一众寻芳客,以及那虽然浓妆艳抹,却难以掩盖骇白脸色的花娘们,宛如铜铃般瞪大的眼睛,就这么恐惧万分的望着上官凝月。舒殢殩獍
“你们继续乐啊,银子都掏了,若不乐个尽兴…”
无视众人恐惧的眼神,玉手优雅的翘起兰花指,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一脸温柔笑意的道:“银子岂不白花了?”
后脊梁骨发寒的众寻芳客,给予的自然是一致沉默。
他们确实掏了银子,一旦进入了白花居,只要坐在了椅子上,哪怕没有左拥右抱与花娘**,没有与花娘入二楼包厢内翻云覆雨,也是得掏巨额银子付入居费的。
可如今,虽然他们先前付了巨额的入居费,他们也没有心情乐个尽兴了啊,他们只想…一溜烟的消失在百花居大厅内。
“还有你们,人家兴致勃勃的进来了,大把银子也付了,你们…”
上官凝月的纤纤玉指,朝着舞台上的花娘,以及四周身躯僵硬宛如化石,害怕的惊站在原地的花娘们,一个快速的戳戳戳戳戳后,樱唇中柔溢出了柔如春风的笑音。
“若不把人家哄高兴了,不是太失职了么?所以,赶紧该奏乐的奏乐,该起舞的起舞,该搔首弄姿的…继续搔首弄姿!”
害怕的身躯僵杵在原地的花娘,给予的自然也是一致沉默。
她们倒想继续呢,可如此恐怖的情况之下,她们连仰头大哭的心都有了,哪里还奏得出乐,起得动舞,摆得出搔首弄姿的动作啊?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嘴角一阵猛抽的轩辕焰,则与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走到了大厅东面的墙壁处,那仅剩的三张彩色织锦铺垫的金丝楠木桌,中间的一张空桌前落座了下来。
潜藏邪魅笑意的玉眸,瞅了一瞅嘴角猛抽的轩辕焰,轻迈着莲花碎步的上官凝月,亦抵达了大厅东面的墙壁处。
白了一眼落座在木桌的左边,正埋头低声闷笑的银狼和青豹,上官凝月落座在了木桌的右边,嘴角仍旧抽搐着的轩辕焰身侧。
接着,一屁股落座在椅子间的上官凝月,白皙的玉掌朝着桌面上一拍。
上官凝月拍桌的声音并不高,可对于如今宛如墓地般寂静的大厅,这拍桌的声音纵然再低,众人却还是能够听的清清楚楚,且听的心惊胆战。
“耳聋啦?”白皙玉掌拍向桌面的上官凝月,玉眸倏地一眯,樱唇内溢出了冷冷的声音:“还不赶紧的奏乐起舞,嬉笑**?”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舞台上身躯一阵的骇抖,原本抚琴的那一名花娘,脑袋立刻一个低垂,手指拨弄起了七根细长琴弦。
凄凄凉凉的音调,由七根细长的琴弦间,断断颤颤的传了出来,随风传入了一众寻芳客的耳内,引的一众听到哀乐的寻芳客,好想好想挥泪放声嚎哭。
舞台上身躯一阵的骇抖,原本罗衫半遮半掩的六名花娘,亦立刻将半解罗衫全部穿好,动作僵硬滞缓的跳跃了起来。
只是她们如今所跳跃的,令人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也不像舞姿,倒像是…
仿佛有不孝子孙家中死了长者,办起了丧事的不孝子孙们,自己不乐意哀声的痛哭,于是便花钱请了六名女戏子,来代替他们抹眼擦泪送葬似的。
如此宛如送葬似的哀凉舞姿,直看的一众恐惧心事重重的寻芳客们,好想好想开口轻说一句:不要哭了,节哀顺变吧!
毛骨悚然的一众寻芳客,这一刻真的很想撒腿狂逃,可他们却不敢逃。
因为,他们如今已经知道,眼前出现的人是谁了。有两名男子的面孔虽然很生,可那身着一袭紫衣,佩戴价值饰品儿的一男一女…
便是那如假家包换的,最近在西辰国的境内,宛如龙卷风一般疯狂传开来的,暴力摧毁了三十家生意兴隆建筑的--笑面阎罗!
笑面阎罗没发话让他们走,他们纵然再想撒腿狂逃,也是万万不敢的,惹的笑面阎罗一个不高兴,他们就要小命呜呼了。
于是,一众如坐针毡的寻芳客,与一众屁股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腿上,躯体极度哆嗦的站于他们身旁,脸色惨白如纸的花娘们,乖乖按照女笑面阎罗的话,继续低声聊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呢,他们聊的不再是风花雪月,亦不再是虚情假意。
声音颤抖万分的寻芳客们,与身旁躯体哆嗦的花娘,聊起了今日的天气,昨日的天气,甚至于去年前年的天气。
还有的寻芳客…居然聊起了自己每一日,早中晚膳会吃一些什么东西,自家房子的建筑是怎样的,自家每一亩地里又栽种了一些什么。
听到四周的一众寻芳客,不敢违抗王妃的“圣命”,愁眉苦脸的东拉西扯着。
听到前方台上的哀凉曲调,以及看到前方台上宛如送葬般的舞姿,埋头的银狼和和青豹两个人,再次“扑哧扑哧”的闷笑了起来。
银狼和和青豹两个人,笑的不亦乐乎,可想哭的寻芳客可笑不出来。
他们继续按照笑面女阎罗的命令,一脸宛如家里死了人般的,苦瓜着脸继续东拉西扯着,而一众脸色惨白的花娘们,亦仿佛自家祖坟被挖了一般,满脸哀戚的有一声没一声应答着。
无视埋头闷笑的银狼和青豹,上官凝月的纤纤玉指,朝着对面的一名龟奴,一名身躯宛如雕塑般杵站的鬼奴一点,启唇道:“你,过来。”
青楼内有的龟奴,负责站在门口迎客送客,青楼内有的龟奴,则负责给寻芳客们上酒菜。
甚至有的时候,遇到心理变态的寻芳客,还得弯曲下整个身子,按照心理变态寻芳客的要求,将自己的身躯当成活凳子般,供心理变态的寻芳客…舒服落座着。
这一名被上官凝月所唤的龟奴,便是之前被心理变态的客人指使,弯曲身躯变成活凳子的龟奴。
只是呢,因为笑面阎罗的出现,那一名心理变态客人,如今不敢落座在他身躯上了,而被笑面阎罗这么一吓的他,腿脚发软的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只能这么惊傻的杵在原地。
如今,听到上官凝月的招唤,这名龟奴立刻两腿打晃的走了过来,想问上官凝月唤他干什么,可唇害怕的抖动了半天儿,却终究没吐出一个字出来。
龟奴惊怕的问不出口,上官凝月主动给出答案了:“你…没有看到我们桌面上是空的么?还不赶紧的将好酒好菜,可口点心水果端过来,难道怕我们没有足够银子付帐么?”
龟奴嘴上不敢回话,一颗万分颤抖的心,则是暗暗的哀语道:有没有银子付帐,这可不关我的事啊,百花居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怕你…杀了我啊!
“还楞在这儿?赶紧将我们的桌子填满,要是慢的话…”
拉长了话音的上官凝月,纤纤玉指点了点旁边的两张空桌,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跟在上官凝月身边这么久,自然立刻便明白上官凝月的意思了。
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双掌各自朝着左右两边的空桌一震,两张金丝楠木桌连带铺桌的彩色织锦垫,瞬间碎成了一粒粒的屑末儿。
见此情形,龟奴当即拔腿就跑,跑向了舞台后的厨房内。
很快的功夫,以平生从未有过的快速儿,将上官凝月四人的空桌填满之后,战战兢兢问话的龟奴,得到了上官凝月允许离开的回答,方才屁滚尿流的躲进了厨房内。
此时--
二楼的四面长廊上,除了那三间特殊的包厢之外,其余包厢内的寻芳客和花娘,双手依然死死的拽着红色窗框,双眸直勾勾的瞅着大厅呢。
万一笑面阎罗忽然发了话,可以令他们安全的逃离了,他们得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啊。
所以,他们正如履薄冰的拽着红色窗框,观察着一楼大厅的状态,同时心中祈祷笑面阎罗发慈悲,开口说出让他们可以滚的话呢。
无视二楼的无数双眸子,那投递而来的惶恐眼神儿。
端起了桌面间的青瓷酒杯,浅抿了一口杯中美酒的上官凝月,玉眸游走了一会四周后,樱唇笑启的道:“传闻果然不假,这百花居的花娘们,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倒确实挺出众的嘛!”
同样端起桌面间的酒杯,品着杯中美酒的银狼和青豹,双眸则是唰的瞅向了上官凝月,心中默契十足的暗语了起来。
--哪得看看跟谁比了,若跟一般的庸脂俗粉相比,她们姿色倒确实挺出众的,也不枉她们能替逛门门主赚了那么多钱。
可若跟王妃您比起来,她们的姿色纵然再出众万分,却也不敌王妃您的仙姿神韵千分之一,不对…是万分之一啊!
落座于上官凝月身侧的轩辕焰,瞅见银狼和青豹两个人的眼神,当然知道银狼和青豹心中,此时正在嘀咕着一些什么。
墨眸倏地一眯,轩辕焰送了银狼和青豹两个人,两道宛如刀刃般锋利的凌厉眼神。
--皮痒痒了,找死啊!
居然敢拿他心爱的月儿,跟百花居内搔首弄姿的花娘相比,这对于他心爱的月儿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嘛!
--好吧,他们错了,他们大错特错了,他们罪该万死啊!
接收到轩辕焰宛如杀人般的眼神,唇中一阵轻咳的银狼和青豹,立刻假装没看见似的,脑袋低埋的饮起了杯中美酒。
“喂,我说…”
为了曝露真正的身份,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柳叶秀眉浅挑了一挑之后,如樱红唇柔笑的唤道:“小银,小青!”
一口美酒刚刚的送入唇中,还未来得及吞咽下的银狼和青豹,听到了上官凝月这“小银,小青”的温柔呼唤,当即眼角抽搐万分的齐望向了上官凝月。
“要不要给你们两个人,各找一位姿色出众的花娘,陪你们乐和乐和呢?”
上官凝月戏谑打趣的话音儿刚落,一口美酒尚未来及咽下的银狼和青豹,立刻“噗--”的一声,令唇中所含着的美酒,宛如暴雨般喷溅了出来。
若非对面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躯往一旁边避闪的快,估计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一会儿,已是满面的扑鼻酒香了。
“那个啥,主子啊…我们两个人,还想多活几年呢。”
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脸上所有肌肉无比抽搐的回话完,脑袋再次的一个低垂,神经风中凌乱的浅酌起了杯中美酒。
--找一位姿色出众的花娘,陪他们乐和乐和?
别说他们根本无此意了,就算他们有此意,他们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王爷,他们那极度厌恶搔首弄姿,令多少和睦家庭破碎,导致男人整日流连风月场所花娘的王爷,也会狠狠剥了他们皮的。
“酒很烫么,烫到你们舌头尖儿疼,于是将酒喷了?”
上官凝月语气戏谑的说完,放下了手中的青瓷酒杯,纤纤葱指拈起了一根细长的竹签,挑了一块香甜的哈密瓜,送入了如樱红唇内。
嘴角猛抽的轩辕焰,则是赶紧端过了一放着几大串葡萄的银盘子。
一边连续翻着白眼儿的,一边埋头一颗、两颗、三颗剥好葡萄皮的,往月儿嘴里塞起了剥好皮的葡萄,阻止起了上官凝月少开尊口,再戏谑的说出一些儿,令银狼和青豹喷酒的话语。
--万一银狼和青豹两个人,没能够将酒成功的喷出口,而是一不小心…被酒给呛死掉了,那他可少了两名衷心无比的属下。
与此同时,落座于二楼东面的走廊上,称为唤春阁的那一间特殊包厢内--
脸色遮戴的血红面具很恐怖,可一双暴戾万分的眸子,迸射出更恐怖阴芒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逛门四大护法,眼神一个无声的交流后,他们同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然后,他们轻缓的迈着步伐,穿梭在了背后不计其数的面具人身侧,将咬破流血的食指儿,递伸向了面具人那露在风中的发黑薄唇,将体内鲜血喂送进了面具人微张的薄唇内。
门主之前所下的命令守株待兔,他们已经琢磨明白了。
门主的意思是--既然他们主动出击,寻不到笑面阎罗的踪迹,反正笑面阎罗也会自动的现身,嚣张摧毁门主的产业,所以他们便守株待兔,守在门主的产业内,等待着笑面阎罗…自投罗网!
可门主的产业儿,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们也无法得知…
笑面阎罗每一日,究竟会摧毁门主的哪一个产业,若门主的每一个产业都安排丧尸,以逛门现如今制出来的优秀丧尸,数量上是绝对不够分布的。
后来,经过他们的仔细分析,笑面阎罗每一日摧毁的门主产业,种类上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先摧毁了门主的酒楼,然后摧毁了门主的赌坊,接着连续摧毁了门主的当铺,古玩字画铺,水粉胭脂铺,总之种类是不带重复的。
这一个月以来,凡是门主的产业,基本上每一个不同种类的产业,笑面阎罗都已经不带重复的,暴力摧毁了一遍儿。除了…青楼!
而门主旗下众多的青楼之中,又以百花居青楼赚钱最多。
所以,他们锁定一个月之后,亦就是今日,已经不带重复的摧毁门主产业,仅剩青楼产业还未摧毁的笑面阎罗,目标肯定是门主众多的青楼中,最为赚钱的百花居青楼。
因此,他们昨夜凌晨,便带着百名丧尸守在了百花居内,等待两名嚣张的笑面阎罗现身。
本以为,两名笑面阎罗今日一大清早,便会前来摧毁百花居,谁料到他们却久未出现,一直等到了百花居夜晚正常的营业,两名笑面阎罗这才现出了身。
无论如何,两名笑面阎罗现了身就好,嚣张无比了那么多的天,两名笑面阎罗今夜儿,也该付出沉重的代价了。
天残、地煞、绝魂、断魄逛门四大护法,如今正在给一动也不动的站着,若不是亲眼所见,必定无法任察觉到存在的百名丧尸,施与逛门的绝学血咒。
血咒一旦施下了,一柱香的工夫后,血咒便会生效。
而这一百名被他们控制的丧尸,不仅功力会瞬间的提升数十倍,且一旦他们发动了攻击,不见敌人的血是绝不会罢休的。
很快的工夫--
咬破自己的食指儿,将体内的特殊鲜血,喂送进了百名丧尸的唇中,成功对百名丧尸施了血咒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双臂交叉的等待起了血咒生效。
半柱香的时间,转瞬便过去了。
而半柱香的时间一过,原本双眸麻木茫然,一动不动立于原地的百名丧尸,原本麻木茫然的黑眸,瞬间变成了血红万分,百名丧尸满头黑发亦噌地一下,盛泻浓浓煞气的飞扬而起了。
原本毫无生气的丧尸,刹那之间全部的“复活”了,他们浑身盛绽出来的浓浓煞气…
普通的人或许无法嗅察到,可百花居的一楼大厅内,对于危险气息极度敏感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到了。
落座于椅子间的上官凝月,玉眸与轩辕焰一个对望后,白皙手掌当即朝着桌面上用力一拍,将唳冷万分的声音响彻在了风中。
“给我停了!这抚的什么曲啊,哀曲么?这里又没有死人,你抚个什么哀曲啊?”
“还有你们,这里是谈风弄月的青楼,你们在这儿谈什么?谈天气,谈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家里铺的什么地砖,檐上盖的什么瓦片?你们的脑子…被门夹过了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各有企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寂静无声。
台上惊慌失色的抚琴花娘,手指宛如触了电一般,倏地一下抽离了细长的琴弦,身躯僵硬挺直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她倒是想跟先前一样,拨弄出诱惑人心的靡靡艳音呢,可笑面阎罗的高调出现,令她心中此时充满了恐惧,音由心发…
一颗惶恐万分的脆弱之心,又如何能够发得出靡靡的艳音呢,她没有被吓的直接晕死过去,还能拨弄出凄凉的哀曲,修为已经算是“超凡入圣”了。
一众寻芳客以及其余的花娘们,亦是胆颤心惊,手脚发凉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他们倒是想跟先前一样,“你侬我侬”的谈风弄月呢,可此情此景,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谈弄不出“风花雪月”啊。
他们没吓的尿裤子,趴在地上叩求十八代祖宗显一显灵…
虽不保佑他们可以长命百岁,但也好歹保佑一下他们今日不死于非命,他们就已经算是“镇定自若”到了境界。
“逛青楼的浓浓雅兴,被你的哀曲,被你们的东拉西扯全给破坏掉了,真是败兴至极!”
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扬,纤纤葱指朝着四周的众人,一阵仿若十分不爽的点点点之后,上官凝月如樱红唇怒冷一勾的道:“看到你们就心烦,全部给我滚出去!”
其实,上官凝月至所以忽然冷声怒吼的,赶走这一群魂颤魄惊的人,是不想待会儿血洗百花居时,同时血洗了这一群魂颤魄惊人的性命。
家中已有贤妻,却依然在外寻花觅柳的好色淫徒,以及搔首弄姿的诱惑好色淫徒,令多少完整家庭破碎的花娘,这两类人都不算什么好东西。
不过呢,这两类人作风不正也好,道德败坏也好,这对于她上官凝月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类人并没有招惹她上官凝月。
她上官凝月从不辛苦自己,力气能省便省,所以…
这两类人既然并没有招惹她上官凝月,她上官凝月自然也不会浪费宝贵的力气,跟地狱阎王抢夺饭碗,让尘世间多添一些亡魂儿。
一群魂颤魄惊的人,自然不知道上官凝月心中的真正想法,他们只知道…
滚出去--世间多么美妙的三个字,多么动听悦耳的三个字啊!
一听到上官凝月让他们“滚出去”,众人就差没有五体投地的跪下,向上官凝月虔诚的磕头,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歌颂上官月儿乃普渡众生的佛祖,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了。
哗啦--
百花居一楼的大厅,以及百花居二楼的包厢内,一众如获“天恩特赦令”的寻芳客和花娘们,立刻仿佛澎湃怒潮决了堤般的,摩肩接踵,连滚带爬的朝着百花居大门外狂逃了去。
百花居内干粗杂活儿的,躲于台后厨房中的龟奴们也逃了。
隐于百花居的暗处,一名年龄虽然已有五十来岁,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妖艳老鸨,以及十多名隐于百花居的暗处,看似打手模样的黑衣中年男子同样逃了。
百花居的妖艳老鸨和十名黑衣打手,其实乃逛门内职位低等,无资格进入逛门内部的杀手。
他们用心尽力的找来如此多的姿色出众,具有“天赋”做花娘的女子,将她们调教成了手腕高明的“勾钱使者”,诱惑的一众寻芳客流连忘返,为博丽人媚颜一笑,豪爽的挥金如土。
然后再将寻芳客所豪挥的金,按月上交给前来收金的护法,希望护法在门主面前美言几句,提升他们在逛门内的职位。
也正因为他们在逛门内职位低等,所以上官凝月的一声“滚出去”话音刚落,他们便一刻不敢停留的乖乖滚出去了。
他们与其余的人不一样,其余的人只是畏惧高调出现的笑面阎罗,而他们除了畏惧笑面阎罗的本领外,更畏惧着二楼包厢内的四大护法。
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二楼的浓浓煞气,他们知道四大护法启动了血咒,启动了血咒的四大护法,即将率着百名丧尸现身杀敌。
纵然笑面阎罗不让他们滚出去,即将现身杀敌的四大护法,也会厉声让他们通通滚出去的,因为在职位高等的四大护法眼中,他们这一些职位低等的杀手,留在百花居内只会碍事儿。
短短的工夫,一众胆战心惊的人,慌逃的一干二净了,这时--
“各位迟迟的不现身,莫非觉得有人旁观,会影响打架的兴致?向来善解人意的我,已经替各位清除干净场地了,现在…”
举起雕花的青瓷杯,饮尽了青瓷杯中的美酒,一个浅浅的垂首,悠哉玩转青瓷空杯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溢出了柔如春风的笑音:“各位可以放心下来,尽情的施展拳脚了。”
先下来尽情的施展拳脚,协助她一起摧毁了百花居青楼,让坏事做尽的逛门门主,又少了一个赚大钱的产业儿。
然后呢,再乖乖的充当一回信使,替她上官凝月向无恶不作的,喜欢隐于黑色幕后的逛门门主,传达一些“金玉良言”。
嗖嗖嗖--
上官凝月的柔笑话音儿刚落,逛门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立刻率着一百名双眸血红万分的丧尸,包围住了上官凝月四个人,此时此刻所落座的金丝楠木桌。
手指拈起了一根细长的竹签,挑了一块香甜可口的哈密瓜,送进了薄唇内惬意的咀嚼。
将香甜的哈密瓜滑入了喉颈中后,轩辕焰一双魔芒流转的墨眸,这才望向了逛门的四大护法,薄唇间溢出了魅笑缱绻的声音:“今夜有缘得见逛门的丧尸,真是荣幸之至。”
不过呢,轩辕焰一双染笑的墨眸,望向逛门四大护法前,则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二楼西面走廊上的一间醉秋阁包厢,以及二楼北面走廊上的一间暖冬阁包厢。
这两间包厢内,各存在着一名高手,他们会是谁呢?
据潜伏于沧月国的密探们,以及潜伏于北翼国的密探们汇报,半个月之前--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和北翼国的太子萧寒,就仿佛暗中约好了似的,在同一天清晨,各自离开了他们的辽阔疆土。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此时待在二楼醉秋阁和暖冬阁包厢内的两名高手,正是沧月太子夜逸风以及北翼太子萧寒吧?
这一个月以来,他和月儿故意摧毁逛门门主的不同产业,就是为了方便逛门的护法们分析,他和月儿今夜会来摧毁百花居青楼。
他和月儿两个人的一番精心杰作,今夜不仅引出了逛门的“蛇”,同时还有意外的收获,引来了沧月国和北翼国的两条“龙”,西辰国境内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至所以会说意外的收获,是因为沧月太子夜逸风,兴致勃勃的跑来西辰国“凑热闹”,这本就在他和月儿的意料之中,可北翼太子萧寒…他怎么也兴致勃勃的跑来西辰国“凑热闹”了呢?
照理来说,西辰帝正欲对北翼国发动战争,如此紧要万分的关头,北翼太子萧寒不该会有闲情逸致,跑来西辰国“凑热闹”的啊?
逛门的天残护法,双眸煞唳的一眯,唇中吐出了阴森森的笑音:“有缘得见我逛门的丧尸,确实是两位的荣幸,相信两位应该死而无憾了。”
“两位若是聪明人,此刻应该识相的选择自裁,这样还能获得一具全尸。若由我逛门的丧尸招呼…”
逛门的地煞护法,双臂则是一个傲狂交叉,一字一句的冷说道:“两位只怕会落得肚破肠流,死相惨不忍睹的下场,何苦呢?”
“死相惨不忍睹倒是无所谓,不过这肚破肠流,岂不是会弄脏我的一身紫衣?我这一身紫衣,昨夜儿刚刚洗过,不仅很干净,而且还很香呢。命可毁,衣服不能脏啊,为了保住我这一身紫衣的干净…”
左手的纤纤葱指,轻抚右手食指间玛瑙石戒指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对于今夜不能被逛门丧尸理想索命,感到万分遗憾似的:“看来…我也只能保全自己的命,让你们品尝失望的滋味了!”
上官凝月这处之泰然的悠哉态度,以及视丧尸如蝼蚁的嘲讽话语,立刻令逛门的天残护法,咬牙切齿的怒吼道:“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维持嚣张,百名丧尸听令,将眼前的四个人碎尸万段。”
天残护法话音刚落,便与其余的三名护法退到了四丈外。
而一百名双眸血红的丧尸,唇中齐给出了一个机械的“是”字回答后,倏地一下高举起了锋利砍刀,仿佛怒潮决堤般的冲杀向了上官凝月四个人。
百名丧尸冲杀过来的一瞬间,上官凝月四个人亦闪电般从椅子间站起了身,四人后背迅速的一个贴靠,分别面向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迎战起了百名丧尸。
逛门的丧尸,乃活死人。
所谓的活死人--他们本身其实已死,但却被逛门用特殊的药物,以及诡异的血咒绝学,令他们又离奇的复活了,变成了受逛门操控的傀儡杀手。
除非知道丧尸的惟一死穴,方能成功摧毁丧尸的战斗力,否则纵然砍了丧尸的头,挖了丧尸的心,令丧尸流尽了体内的所有毒血,丧尸的战斗力依然存在。
而逛门的每一个丧尸,不仅其死穴所处的位置各不相同,并且他们还个个百毒不侵,上官凝月四人迎战丧尸的过程中,自然没有工夫去研究丧尸的死穴。
因此上官凝月四个人,若想成功的击败丧尸,惟一的方法…便是令丧尸的整具身躯,全部的化成灰烬,丧尸身躯全部化成了灰烬,自然便等于被破了死穴。
轩辕焰的内力深不可测,且仿佛用之不竭一般,因此眼前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恐怖万分的丧尸,对于轩辕焰来说,却也只是如同不堪一击的蝼蚁。
紫色的衣袖魅然翻卷,姿态宛如曼妙翩舞的轩辕焰,白皙手腕闪电般的挥动。
左掌化浑厚内力为坚硬的盾,挡下了丧尸的狠唳攻击,右掌化浑厚内力为凌厉剑气,令丧尸连抵达他面前的机会都没有,身躯便瞬间裂成了粒粒的碎屑。
上官凝月目前还不便自曝身份,动用灵力震碎丧尸的身躯。
但是呢,她拥有着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的金缕衣护体,只要守住自己的脑袋和颈子,不被丧尸的砍刀攻击到,至于娇躯的其他部位,丧尸的砍刀对于她来说形同虚设。
而无须太过分心的防守,可以全力进攻的上官凝月,右手食指间佩戴的那一枚玛瑙石戒指,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其内暗藏着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戒指。
因此,只见绣花的紫色衣袖绚卷间,姿态宛如曼妙艳舞的上官凝月,左袖筒内卷射出了无数根的银丝,勾成了一道道仿佛屏障般的盾圈,挡出了丧尸的狠唳攻击。
右手食指间佩戴的那一枚玛瑙石戒指,浑圆的玛瑙石一个微绽,令其内暗藏的玄冰铁戒指,以旁人无法察觉的方式露了出来。
上官凝月用快到了无从捉摸的速度,滑割向了抵达面前的丧尸身躯,令丧尸如同不堪一击的蝼蚁,身躯裂成了粒粒的碎屑。
不过呢,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迎战抵达于眼前的无数名丧尸,就没有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那般的轻松自如了。
他们两个人的武功,虽然在众多的幻影之中,算得上是顶尖出色的了,可跟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比起来,却也只是矮小土丘难比巍峨高山。
再加上,眼前的这一百名丧尸,都是逛门的歹毒门主,从西辰国境内的江湖之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武功绝顶的各派掌门和弟子。
然后,利用了逛门特殊的药物,以及诡异的血咒绝学,将他们制造成了傀儡丧尸,武功更甚生前十倍的傀儡丧尸。
因此,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要么就是顾上了左前方丧尸的狠唳攻击,却无法分心的顾得上,右前方丧尸狠唳的攻击。
要么就是连续的几个挥掌,震碎了右前方丧尸的身躯,却被左前方丧尸手中的锋利砍刀,钻空刺伤了自己的血肉之躯。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其实在消灭抵达眼前丧尸的同时,亦时不时分心的扭转过脑袋,帮助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消灭掉了他们面前的丧尸。
可毕竟丧尸的数量太多了,并且丧尸比正常的人,捕捉到危险气息的警觉性更高。所以,纵然有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帮助,力有不敌的幻影银狼和青豹,却还是受了严重的伤。
银狼的左肩头和右胳膊,被丧尸手中锋刀重重的砍了两下,青豹的右肩头和左胳膊,亦被丧尸手中锋刀重重的砍了两下,凄艳鲜血噌噌噌的往外窜冒。
见此情形,双眸对望了一眼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消灭了距离自己面前最近的几名丧尸后,抓住其余丧尸还没扑上的这一个最佳机会--
上官凝月的双掌朝着银狼后背一推,轩辕焰的双掌则朝着青豹后背一推。
默契十足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将受了伤的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同时推送到了百花居一楼大厅,东面墙壁的左墙角处。
接着,足尖一个轻盈的踮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亦抵达了东面墙壁的左墙角处。
随即,并排而站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躯挡在了银狼和青豹两个人的面前,继续对疯狂冲上来的无数名丧尸,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摧毁。
见到自家的王爷和王妃,因为他们两个人受了伤,竟然先将他们两个人推送到了墙角,然后又用身躯形成了一道屏障,安全的护住了他们。
心中感动万分的银狼和青豹,不禁同时的失声唤道:“主子--”
忙着摧毁面前无数丧尸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对于银狼和青豹两人的失声敬唤,唇中默契十足的给出了八个字:“敷药止血,闭眼调息!”
如此紧张的关头,主子居然让他们两个人“敷药止血,闭眼调息”?
都说男儿眼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纵然到了伤心处,眼泪亦绝不轻弹的银狼和青豹,这一刻听到了自家两位主子…
唇中同时给出的威严而不乏温柔的,“敷药止血,闭眼调息”八个字的命令,刹那之间热泪盈眶,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
热泪盈眶的银狼和青豹,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们立刻垂下了脑袋,从怀中掏取出了以防万一,从而随身携带的止血疗伤药。
主子的命令,他们绝不会违背。
况且眼下,就算他们违背主子的命令,执意的带伤与主子一起背肩作战,也只会拖累主子,令主子更分心的照顾他们安全。
将止血疗伤的药,敷在了流血的伤口处,热泪盈眶的银狼和青豹,后背依靠在了明明冰冷,可对于这一刻的他们来说,却觉得温暖万分的墙壁间,凝神贯注的闭眼调息了起来。
瞅见所带来的一百名丧尸,已经阵亡了一半,却只是砍伤了笑面阎罗的两名属下,而连笑面阎罗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能够伤到一分一毫。
原本退到了四丈之外,一直抱臂冷眼旁观的逛门四大护法,亦同时抽拔出了后背间悬挂的锋利砍刀,加入到了索取笑面阎罗性命的队伍中。
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虽然不是逛门众多的护法之中,武功最为顶尖的,却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然而,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的加入,对于以少敌多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来说,似乎并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压力。
紫色的衣袖随风翩卷,柔顺发丝魔冶的飞扬。
出招虽然宛若飘逸盈舞,却又招招完美摧毁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令越来越多的丧尸,身躯化成碎屑的铺落在了地面间…
二楼西面的走廊上,被称为醉秋阁的包厢内--
那一名原本斜卧于软榻间,唇角微勾雅笑的绿衣男子,此时此刻已从软榻间站起了身。
他巧立在了宛如海棠花形状的窗户前,某一处既可隐藏住自己的身躯,又可清晰目睹到一楼大厅战况的位置上。
--轩辕焰,上官凝月,你们两个人…果然厉害!
面对一百名的疯狂丧尸,以及逛门的四大护法,且得用自己的身躯做为屏障,保护两名受伤属下的情况之下,居然还可以杀的如此轻松,眼看胜利在望。
绿衣男子容颜间的雅笑未减,可他一双微眯的眸子,却染上了一层阴暗的霾色。
这一名立于包厢内“赏戏”的绿衣男子,正如轩辕焰心中所料,乃半个月前离开了沧月国疆土,跑来西辰国境内“凑热闹”的,易了容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染上阴霾色泽的双眸,再一次冷瞅了眼大厅的战况,夜逸风缓缓的转过了身,移步到了包厢内的一张金丝楠木桌边。
宽长的金丝楠木桌上,放着一个青玉花瓶,青玉花瓶内插着几株洁白无暇的兰花。
左手抽出了瓶内的几株白兰花,夜逸风右手的指甲,轻轻摩挲起了白兰花,白兰花在夜逸风右手指甲的摩挲下,瞬间变成了漆黑无比的颜色。
待白兰花变成了漆黑颜色之后,夜逸风的左胳膊倏地一扬,将变漆黑的几株白兰花,抛送向了他身后的冰冷地面上。
夜逸风身后的地面上,躺着两名浓妆艳抹的花娘。
这两名浓妆艳抹的花娘,乃夜逸风付钱入了醉秋阁包厢之后,百花居的老鸨送进包厢内的,准备与他巫山**的花娘。
既然进入了醉秋阁包厢,若是将老鸨所送的花娘拒之门外,老鸨必定会起疑心的。因此,不想节外生枝的夜逸风…
以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形象,留下了老鸨送入包厢内的花娘,只是待老鸨眉开眼笑的扭腰离去后,夜逸风便立刻洒药弄晕了花娘。
目睹到一楼大厅,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胜利在望的画面。
脑海中浮现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在沧月国境内连番上演轰动的大戏,弄的沧月国人人惊恐不安,夺走他生死门泣血花场景的夜逸风,心情此刻很不好,不好到想杀人。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他暂时还无力杀,至于逛门的四大护法,他倒是完全有能力杀的,但他可舍不得杀。
因为逛门的四大护法,不仅仅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还有着利用的价值,对于他一样还有着利用的价值。
可眼下不找一些人杀杀,他便难以恢复好的心情,一楼大厅的人,除了杀不掉的,便是舍不得杀的,那么他该杀谁恢复好心情呢?
随着包厢内徐徐回漾的晚风,循望向夜逸风背后的地面。
只见原本昏躺在冰冷的地面间,身躯接触到发黑兰花的两名花娘,肌肤开始溃烂,接着露出了白骨,最后整个人化成了一滩黑色血水。
脸上弥漫的雅笑更浓了一些,仿佛根本就没有施毒杀人。
施毒杀了只是用一种不对方式赚钱,却跟他并无深仇大恨花娘的夜逸风,移步卧躺回了软榻间,耐心等待起了一楼“大戏”的华丽谢幕。
与此同时,二楼北面的走廊上,被称为暖冬阁的包厢内--
原本落座于金丝楠木桌前,垂首默酌杯中的美酒,容颜宛若冰山般寒冷的那一名蓝衣男子,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蓝衣男子与夜逸风一样,巧立在了形如海棠花的窗户前,某一处既可隐藏住自己身躯,又可清晰目睹一楼大厅战况的位置上。
随着包厢内徐徐回漾的晚风,循望向蓝衣男子虽然冷若冰山,却依然俊美绝伦的一张脸,原来也是正如轩辕焰心中所料…
此名俊颜冷若冰山的蓝衣男子,乃半个月前离开了北翼国的疆土,跑来西辰国境内“凑热闹”的北翼国太子萧寒。
担心面对逛门的百名丧尸,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会力所不敌,准备现身襄助的北翼太子萧寒,瞅望见一楼的大厅,毫发无伤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将百名丧尸消灭的越来越多了。
他缓缓的转过了身,轻迈步伐的走向了包厢西侧,重新落座在了金丝楠木桌前,端起了桌上的琉璃玉杯,垂首继续默酌起了杯中美酒。
而北翼太子萧寒背后的地面上,同样躺着两名浓妆艳抹的花娘,萧寒至所以会弄晕两名花娘,其原因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和夜逸风一样…避免节外生枝!
区别是--夜逸风施药迷晕了花娘后,脸上依然遮着一层薄薄的易容皮;萧寒挥掌震晕了花娘后,却揭下了脸上原本遮着的那一层易容薄皮。
区别是--夜逸风瞅望见了一楼的战况,心情十分的不好,施毒令两名倒霉的花娘尸骨无存了;而萧寒瞅望见了一楼的战况,仍旧视两名晕迷在地的花娘,如同肉眼无法看见的透明空气。
垂首默酌杯中美酒的萧寒,同样在耐心等待一楼“大戏”的华丽谢幕,只是他等待一楼“大戏”华丽谢幕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企图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恶意邀请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百花居一楼的大厅--
震耳欲聋的战况,已经“华丽”的谢幕了,原本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宏美景色,变成了一片狼藉、残破不堪的萧瑟之景。
遭遇内力,刀气双重摧毁的百花居大厅四壁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
铺垫着绣花大红丝毯的地面,亦绽开了无数条粗细不等的裂痕;价值不菲的金丝楠木桌椅,仿若成了一根根用来燃火的劣质柴木,杂乱无比的堆积在了地面间。
逛门的百名丧尸,除了他们体内的毒血,染红了大厅四壁和地面,身躯则变成了粒粒的碎屑,随凉凉夜风幽幽的旋转在了半空中。
逛门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他们并没有死。
并非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能力有限,无法索取四大护法的性命,而是四大护法若是死了,可就没人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勤奋”的跑腿传话儿了。
因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自然得“慈悲”的手下留情,让逛门四大护法的性命,在尘世间多“蹦达”一段时间儿。
只见--
受了轻微内伤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嘴角此时此刻正滑落着血丝,握住刀柄的右手渗满了冷汗,身躯僵硬的站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面。
姿态悠哉的理了一理,微乱的紫色衣领和袖筒。
一双弥漫着艳笑的玉眸,仿佛惬赏月下美丽花景儿般的,瞅了一瞅完好无损的百花居二楼,以及一片狼藉的百花居一楼。
上官凝月的左胳膊肘子,轻碰了一碰轩辕焰的身躯后,脑袋一个微微的侧转,如樱红唇柔笑的问道:“毁了百花居一半的建筑,应该可以了吧?”
“晚上剧烈运动若过度了,很容易伤身的。毁了百花居一半的建筑,令藏污纳垢的百花居…”
轩辕焰一双漾满魅笑的墨眸,迎望向了上官凝月,薄唇魔冶一勾的回道:“短时间之内无法正常的营业,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听到轩辕焰的回话,脑袋侧转弧度更大的上官凝月,含笑的玉眸瞅望向了被她和轩辕焰,用身躯形成了一道安全屏障,保在背后的银狼和青豹:“你们两个人,还好么?”
先前因为受了伤,气息显得极度的紊乱。
如今,敷药止了血,又经过一段时间的闭眸调息,令紊乱气息恢复稳定状态的银狼和青豹,声音立刻洪亮万分的齐回道:“谢主子关心,属下没事了。”
听到银狼和青豹的无恙回答,点了点头的上官凝月,左手的纤纤五指,缓缓抚玩起了右手的食指间,所佩戴着的那一枚--暗藏玄冰铁戒指的玛瑙石戒指。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一双弥漫艳笑的玉眸,来回游走在了她的正对面,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脸上遮戴的血红面具间。
“知道你们四个人…为何还活着么?”
上官凝月的这一句问话,比融化冰雪的春风还要温柔。
可这温柔万分的问话儿,落入进了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的耳内,却令他们捏握住刀柄的粗糙右手,不由自控的齐齐颤抖了起来。
因为,上官凝月游走于他们面具间的嘲笑眼神儿,以及抚玩食指间玛瑙石戒指的优雅动作儿,已经间接的告诉了他们答案。
--他们对于笑面阎罗来说,不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逛门四大护法,而是一只根本就不值得一捏,纵然捏死了亦会嫌弄脏手的肮脏蚂蚁。
“告诉你们的门主,一个时辰之后,我们邀请他带着变色花,一起漫步漫步砚湖竹林,赏一赏佳月,聊一聊天儿。若你们的门主不愿意赏脸赴约,或者事物繁忙无暇赴约…”
缓缓拉长慵懒话音儿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停止了抚玩玛瑙石戒指,玉眸笑望向了身侧的轩辕焰,等待着轩辕焰将她说了一半的话儿,完整无比的续接下去。
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间一圈,续接上官凝月话语的轩辕焰,薄唇中溢出了冷冷的声音:“那他就等着自己的所有产业,被精力既旺盛万分,且又闲来无事所干的我们,摧毁一干二净的消息吧!”
语毕,轩辕焰四个人的双足,朝着地面间轻盈的一踮,身影快如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刹那之间消失在了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的面前。
一个时辰后,带着变色花,与笑面阎罗砚湖竹林见?
难道…笑面阎罗摧毁门主的产业,目的是为了得到门主的变色花?笑面阎罗想让他们的门主,以牺牲宝贵的变色花为代价,来换取产业不再被暴力摧毁的命运?
见到抛下“邀请”话语的轩辕焰四个人,身影已经快如闪电的消失在了眼前。
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双眸一个迅速的对望之后,便欲提气离开狼藉一片的百花居大厅,向门主禀报笑面阎罗的恶意“邀请”。
只是,就在这时--
脸间遮盖一层薄薄的易容皮,身着绿色锦衣的沧月太子夜逸风,从二楼西面的走廊上,那被称为醉秋阁的包厢中,纵身窜跃到了一楼的大厅。
挡在了即将撤离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面前,薄唇雅雅一勾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溢出了淡淡的笑音:“四位留步!”
“阁下赏了那么久的戏,莫非觉得赏戏不过瘾,一时技痒难耐…”
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手中捏握着的那一把锋利砍刀,同时朝着对面的夜逸风一个冷戳,唳声齐说道:“想亲自的参演一回戏?”
二楼西面走廊上的醉秋阁包厢,以及二楼北面走廊上的暖冬阁包厢,其内各存在着一名高手,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并非浑然不知。
只不过,笑面阎罗摧毁门主产业的行为,已经够令他们焦头烂额的了。
他们实在没有空闲的功夫,再去理会更多来意不明的人了,这才一直无视待在二楼的包厢内,默默赏戏的两名高手。
如今,他们没去理会来意不明的赏戏者,其中一名来意不明的赏戏者,却主动现身拦截他们去路了,那他们自然再也无法视若无睹了。
只是,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手中锋利砍刀戳向夜逸风身躯的一瞬间,弥漫疑惑色泽的一双眸子,则忍不住瞅了瞅二楼的暖冬阁包厢。
不仅逛门的四大护法,双眸疑惑的瞅了瞅二楼的暖冬阁包厢。
正被逛门的四大护法,锋利砍刀戳向身躯的夜逸风,一双俊眸同样浮现疑惑色泽的,瞅了一瞅二楼的暖冬阁包厢。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与一百名丧尸激烈打斗的时候,二楼包厢内的人早就骇逃光光了,除了他所身处的醉秋阁包厢,以及二楼北面的那一间暖冬阁包厢。
他离开沧月国后没有多久,便收到了潜伏于北翼国的密探们,所放飞的一只白色信鸽,白色信鸽带给他的信息--北翼太子萧寒不知为何原因,忽然离开了北翼国的疆土。
所以,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先前与他一样…
留在包厢内默默赏戏的,盛泻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气息者,应该就是那不知为何原因,忽然离开北翼国疆土的萧寒吧?
只是,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留下了与逛门的门主,待会砚湖竹林见面的“邀请”话语,然后离开了百花居一楼大厅的瞬间--
萧寒那盛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亦随之消失在了暖冬阁的包厢内。
萧寒应该是从临街的那一扇窗户,撤离了暖冬阁的包厢。萧寒来此赏大戏的原因是什么呢?忽然间离开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罢了,无论萧寒来此赏大戏的原因是什么,目前还不值得他耗费脑细胞思考。萧寒离开了反而更好,因为他主动的离开了,正好方便自己与逛门的四大护法说话。
“将你们手中的砍刀收回吧,在下拦截住你们的去路,并没有丝毫的恶意。”
俊眸笑望向四大护法的夜逸风,启唇淡淡的说完,白皙右掌朝着脸间一个迅抹,施药褪去了一层薄薄的易容皮,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沧月太子不在自己的疆土上待着,反而跑来西辰国的疆土上晃悠,恐怕居心叵测吧?”
见到夜逸风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并没有收回砍刀,而是将手中的锋利砍刀,朝着夜逸风的面前距离更戳近了一些。
“你们四个人此刻已受伤,不是我的对手…”
夜逸风左手的食指,漫不经心的弹了一弹,天残护法那戳向他的锋利刀刃之后,启唇缓笑的语道:“还是收回砍刀,别将气氛儿弄的这么僵,与我友好的聊一聊天吧?”
缓笑的话音落下,夜逸风缩回了轻弹天残护法刀刃的食指,而夜逸风缩回了食指的一瞬间--
天残护法那戳向夜逸风的坚硬刀刃,竟然诡异般的溶开了一个大圆洞,接着大圆洞越溶越广,从夜逸风食指轻弹的部位,迅速扩溶向了天残护法的刀柄。
天残护法握住刀柄的手立刻一松,待他将砍刀丢向地面的刹那间,整把砍刀仿佛化成了透明空气一般,消失在了四大护法的视线中。
对于四大护法来说,沧月太子夜逸风本就不是蝼蚁角色,没那么容易对付。
再加上…夜逸风刚刚所露的这一手毒技,以及他们四个人如今已受伤,若真跟夜逸风硬斗起来,恐怕他们占不了丝毫的便宜,发而会耽误向门主禀告的时间。
于是,丢掉了染毒砍刀的天残护法,与其余三名收回了砍刀的护法,双眸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声音稍减冰冷的问道:“沧月太子拦住我们去路,究竟有何目的?”
“为了避免你们的门主,所有产业被笑面阎罗摧毁,四位肯定会急着向你们门主禀报。以逛门门主的往日作风,绝不会咽得下被笑面阎罗挑衅的怒气,他一旦前往了砚湖竹林,必定会与笑面阎罗恶战一翻。”
臂膀交叉的夜逸风,俊眸游扫向了四大护法,薄唇缓缓的笑溢:“笑面阎罗的武功极高,四位认为…你们的逛门门主,真有十足把握对付笑面阎罗么?”
“对我们四个人来说,笑面阎罗武功确实高,不过对于门主来说…”
双眸冷冷一眯的天残护法,视线审瞅向了夜逸风,启唇一字一句的回道:“笑面阎罗的武功,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只怕未必!你们太低估笑面阎罗的本领了,他们两个人根本还未使出真正的本领,你们先前所见到的,笑面阎罗对付丧尸的本领…”
摇了摇头的夜逸风,俊眸雅笑更浓的迎望向了天残护法,薄唇缓溢道:“对于笑面阎罗来说,只是随随便便施展出来的一些皮毛儿本领,笑面阎罗真正的实力,比你们先前见到的,还要厉害上千百倍!”
听到夜逸风的话,四大护法身躯顿时一僵。
倘若真如沧月太子所说,笑面阎罗的真正实力,比他们先前所见到的,还要厉害上千百倍,恐怕他们的门主还真不是…
四大护法的双眸,再次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绝魂护法开口道:“笑面阎罗的来历,沧月太子心中似乎一清二楚的很?”
“何止一清二楚的很,我与逛门一样,对两位笑面阎罗…”
松开交叉臂膀的夜逸风,一个浅浅的垂首,十指缓缓摩挲的同时,薄唇中吐出了四个煞气缱绻的字:“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据闻一个月前,有人在沧月国的境内兴风作浪,弄的沧月国上上下下惶恐不安,莫非…”
绝魂护法双眸眯望向了夜逸风,启唇一字一句的问道:“令沧月国上下惶恐不安的罪魁祸首,正是目前挑衅逛门的笑面阎罗?”
夜逸风并没有正面回答绝魂护法的问话,可他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儿,跟正面回答了并无丝毫的区别:“不愧为逛门门主器重的护法,果然聪明过人,一点就通!”
“沧月太子是前来报仇的,但沧月太子心中知道,仅凭己一人之力,恐怕并非笑面阎罗的对手,难以如愿的报仇,所以…”
双眸深邃盯望向夜逸风的绝魂护法,道出了心中的揣测“沧月太子想跟我们门主联手,共同的对付笑面阎罗?”
“你们的门主,在你们心中或许是神,可对于笑面阎罗来说…”
十指停止摩挲的夜逸风,双眸扫望向了四大护法,薄唇淡笑的语道:“你们的门主,只有清楚的知道了笑面阎罗底细,然后选择与我联手对敌,才有可能击败笑面阎罗,消了我心中蓄积的怨气,同时消了他产业被毁的怒气。”
夜逸风的淡笑话音刚落,四大护法异口同声的道:“而沧月太子必须见到我们门主,且我们门主又愿意跟你联手,沧月太子才肯说出笑面阎罗的底细?”
微耸了耸肩头的夜逸风,薄唇浅浅一勾的道:“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因为不必太费口舌!”
“沧月太子谬赞了!十五里之处,有一家吉祥客栈,乃我们门主的产业,沧月太子拿着天残的这一枚双鱼玉佩,去找吉祥客栈的掌柜,掌柜自然会领你进入他的私人包厢。”
拧眉稍稍的沉思了一下,天残护法的手腕倏地一扬。
将一枚形状如同两条鲤鱼盘成的红色玉佩,抛递向了夜逸风面前的同时,天残护法将不冷不淡的声音,送入进了夜逸风的双耳内。
“我四个人这就去见门主,若门主愿意与沧月太子联手,必会降临吉祥客栈,向沧月太子询问笑面阎罗的底细。”
其余的三名护法,见夜逸风伸指夹住了双鱼玉佩,则异口同声的说道:“沧月太子切记,去吉祥客栈耐心等待便好,可千万别心急,尾随我们四人其后去见门主,那样的话…沧月太子只会弄巧成拙!”
地煞、绝魂、断魄三大护法,这听似客气无比,实则暗含警告的话语,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想跟门主合作,便去吉祥客栈等待消息,若是跟踪我们其后去见门主,门主非但不会跟你合作,必会将你当成第三个笑面阎罗来对付。
换做以往,若有人出言警告夜逸风,定会招来夜逸风的施毒惩罚。
不过今夜,夜逸风对出言警告他的三大护法,却是格外的“开恩”,薄唇雅笑不减的回道:“在下既以真面目现了身,自然是诚心想跟你们门主合作,又岂会不识趣的跟踪其后,从而弄巧成拙呢?”
“既然如此…”
左手朝着百花居大门的方向,看似“礼貌”送客的一摊,实则为了避免被跟踪,先行赶人的四大护法,异口同声的道:“夜太子先请吧!”
夜逸风并非蠢钝如之辈,四大护法这谨慎万分的心思,夜逸风自然一清二楚,足尖一个迅速的踮地,夜逸风身影宛如利箭一般,蹿向了百花居的大门外。
见到夜逸风闪身离去了,双眸相互对望了一眼的四大护法,足尖亦一个用力的踮地,身影消失在了百花居的大厅内…
待夜逸风和逛门的四大护法,撤离了百花居一楼的大厅后--
一名脸戴银色的面具,浑身盛泻幽冷气息的蓝衣男子,身影宛如蓝色的流星般一闪,出现在了夜逸风先前所站的位置上。
此名褪掉了一层薄薄的易容皮,改戴银色面具的蓝衣男子,正是北翼国的太子萧寒。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抛下“邀请”话语闪身而去之后,他亦立刻的离开了暖冬阁包厢,因为他要追上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他有万分重要的话儿,要对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说。
只是,就在他准备施展轻功,追向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之际,他听到了沧月太子夜逸风,对逛门护法所说的“四位留步”话语。
于是,他又止住了急追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举动,纵身跃上了琉璃瓦盖成的百花居屋檐,掩去了一身冷若冰雪的气息,催动内力屏住了所有的呼吸,扮演了一回“窃听者”的角色。
若是换做以往,窃听到了沧月太子和逛门门主,要联手对付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话语…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听到了沧月太子和逛门门主,要联手的对付轩辕焰的话语,他定会躲在一旁偷着乐,可此时此刻他乐不出来。
因为,他即将遭遇一个劫,令他遭劫的乃是魔族之人,而这一个劫…不光光是他一个人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人,亦必定会被卷入这一个劫内。
若想化解了这一个劫,他必须找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与他们两人一起的联手,或许才能够化解掉这一个劫,这一个由恐怖魔族人所带来的劫。
至所以会说或许,是因为纵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愿意去他一起联手的化劫,也不一定能够化解掉,这一个由恐怖魔族人带来的劫。
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得努力的试一试。因为,鲜血是属于他自己的,他绝不想将体内的鲜血,“奉献”给恐怖神秘的魔族之人。
既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将会成为与他一起化劫的盟友,他自然得帮助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对付可能会联手的沧月太子和逛门门主,以及…
帮助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获取他们想要得到的变色花,这样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才能够安心的与他一起化劫,不是么?
盛泻冰冷气息的蓝色衣摆,随晚风一个翻卷的萧寒,身影再次宛如蓝色的流星一般,消失在了百花居一楼的大厅。
一个时辰后,砚湖竹林?
砚湖竹林他必须得去的,不过去往砚湖竹林前,他必须先去一个地方,拿取几样十分重要的,可能会帮助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对强敌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