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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军长的师太妻全文阅读

作者:吾陛     冷军长的师太妻txt下载     冷军长的师太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76 安知芝的反击

    此刻张雯家客厅里的气氛分外紧张,张雯看着安知芝端起那杯加了药的茶杯凑近唇边,心里砰砰直跳,既期待又有少许惶恐,心里默默祷告:王宇,我终于要为你报仇了!

    小张站在一边张了张嘴就要阻止,现在就是个白痴也看得出来这杯茶有问题了,他当然不能看着安知芝就这么喝下去。

    这时安知芝以看似不经意地语气温声细语地问道:“里面加了什么药?”

    张雯此刻神经紧绷,闻言愣了一下,脸色狂变,不过很快醒悟过来连忙摇头道:“没……没什么药啊!呵呵!”

    安知芝叹了口气,把茶杯重新在桌子上放好,无奈道:“绛紫雨都跟你说了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轻信了她?”

    其实杨云海和胡春江两个特种经营在上次的医疗事件后并没有回部队去,孟沧澜担心绛紫雨失败后不死心会再出幺蛾子,所以依旧让两人留下来配合小张,三个人保护安知芝。

    安知芝心想要是等着绛紫雨出招,那自己岂不是只能被动的防御?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安知芝不是那种被动挨打的人,而且绛紫雨心思灵活计谋百变,谁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手段。

    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安知芝再次派杨胡两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轮班监视绛紫雨,这样对方只要一有异动,就算在自家不能尽数得知其具体计划,但是起码能够及时采取应付之策。

    所以当绛紫雨带着阿玉秘密来访张雯的时候,安知芝早就及时接到了杨胡两人的通知了。

    她刚才不动声色,只是想要看看张雯是不是被对方说服了下定决定要害她,最后事实证明那个女人果然很有能力。

    安知芝自认这段时间对张雯母子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地照顾了,可是张雯最后还是被对方一次见面就说服了。

    安知芝实在也有点好奇绛紫雨到底是怎么说服张雯的。

    张雯知道已经被安知芝识破,神情有些失望,不过被问到绛紫雨的问题,她却沉默不语,显然是要保护绛紫雨。

    安知芝心里感叹绛紫雨骗死人不偿命,要张雯帮她害人还害得这么死心塌地,这尼玛是个天大的人才啊!

    “我自问也算对得起你们王家了,你又何必帮着别人来害我?我实在想不通,到底她用什么打动你的?钱?我不是已经说过王子将来的手术费用由我来担负么?”安知芝声音低沉,对张雯有些失望又有些恼怒,这女人也太恩将仇报了吧?

    张雯收拾了一下心情,苦笑道:“要害你是我的主意,跟别人没有关系!你害死我丈夫,我就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抵命,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你要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但是王子……我希望你能放过他!”

    “我害死你丈夫?绛紫雨说的吧,靠,那女人也太能颠倒黑白了!”安知芝恼怒地骂了一声,随即突然反应过来,双目惊骇地盯着张雯:“你说用我肚子里的孩子抵命是什么意思?”

    张雯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豁出去了:“茶杯里放了打胎药!”

    安知芝闻言心里大怒,张雯是想不出这等毒计的,那个绛紫雨真是太狠了,屡次对付自己不得,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

    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跟她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竟然能下得去手?

    其实在绛紫雨看来安知芝肚子里的孩子还真跟她有深仇大恨,因为她的本意是要赶走安知芝然后取而代之成为孟家未来的女主人,但是现在光一个安知芝就让她觉得不太好对付了,要是等孩子出世,孟沧澜和安知芝的感情会更加巩固,就算最后费尽千方百计把安知芝弄走了,但是留着这么一个孩子,孟沧澜不免睹物思人不说,未来的家族继承也会产生分歧,是以一定要早早除去。

    最后从张雯家离开的时候,安知芝已经从张雯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张雯本来还咬牙不说,最后安知芝只有用王子来威胁,当然她并不是真的要对那个小男孩怎么样,这只是一种攻破对方心里堡垒的手段而已。

    张雯爱子心切,只得将实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安知芝。

    听到绛紫雨编造的那个故事,安知芝真心感叹对方编故事的才华,也许绛紫雨应该改行去当个小说家。

    坐进车里,小张突然回头冲安知芝道:“那个女人居然敢对小少爷下手,司令首长,要不要我直接找机会干掉她?”

    “干掉?”安知芝随口应了一声,她心里还在琢磨着绛紫雨这两次所用的计策会不会是一个连环计,先诱使王宇陷害自己,然后等王宇要反正的时候,她又出手杀掉王宇,然后用编造的故事说服王宇的妻子再次对付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后面以张雯为工具是后来想到的话,那还不算什么,如果一开始就谋划好了的,那这女人也太可怕了。

    小张用手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平静道:“就是杀掉!”

    “杀掉?!”安知芝大吃一惊,她猛然抬头看向小张,见对方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虽然挺恨那个不择手段的女人的,不过倒是没想过让对方去死。

    小张沉声道:“那个女人太狠毒太可怕了,这两次首长您和孩子侥幸没事,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安然无恙,只要有一次失误,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采用最激烈的手段一力降十会,杀掉这个威胁!”

    安知芝眼神古怪:“你不是军人吗?怎么能够随便杀人?”

    在安知芝的认知里,军人不都是保家卫国的吗?

    小张呆了呆,随即不以为意道:“我是军人,可是我现在更是您的警卫人员,我的责任就是尽最大限度保护您的安全!保镖在发现杀手向自己所保护的目标掏枪的时候难道不能先行拔枪射杀对方吗?况且,这个女人前后害死了不少人,杀她就是为民除害,能让更多人好好的活,我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佛家虽然讲众生平等无物不可度还不是有不动明王怒而除魔呢!”

    安知芝虽然不是迂腐的人,但是要她下命令去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她还是有些不适应,沉思片刻后道:“不能这么做,这样一来不管结果怎么样,孟家和绛家这对姻亲都肯定要彻底闹翻了!我不想跟孟家惹麻烦!”

    她边说边自我说服似的点头,不过见小张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不由尴尬道:“好吧,我承认自己有妇人之仁,不过我本来就是妇人!”

    小张一想也就释然,司令首长这份善良不正是军长看中的么?不正是自己乐于保护她的原因么?

    “不过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放过她,实在有有点不甘心呐!”安知芝随即又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

    小张不再搭话,开动车子往孟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安知芝回头看了一眼张雯家,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刚才已经把王宇的真实死因告诉了张雯,至于信不信就看对方自己的了。

    不过即使信了,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安知芝明白她和张雯母子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样融洽的关系了。

    往后还是减少或者干脆不要来这里了,大不了想念干儿子的时候去他学校探望探望。对王子这个可爱的干儿子,安知芝还是挺喜欢的。

    小男孩不光长得漂亮,说话更是童言无忌,经常惹得人喷饭,最重要的那小脸蛋捏起来手感真心是不错的。

    由此安知芝又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生出来后会不会像王子一样可爱呢?应该会吧,自己和孩子他爸可都是很可爱的人啊!

    安知芝臭屁的咂摸着。

    陆虎经过半个小时的狂飙之后,终于抵达孟家别墅,临下车前安知芝突然问小张:“你感觉你一个人能瞬间放倒绛家的那两个保镖么?”

    小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问题!”

    安知芝不放心地提醒道:“小张你可不要太大意,关二爷还大意失了荆州城呢!我跟他们两个交过手,人家一秒钟之内就把我制服了!”

    她说的是跟绛紫雨第一次见面时,被阿莫和阿玉瞬间锁住手脚,然后让绛紫雨那臭丫头抽了她两个耳刮子的事情。

    谈到格斗杀人,小张自信心爆棚,他鼻孔朝天不屑道:“那两个人伸手也就一般,而且没有经过真正的战场厮杀,充其量也就是花拳绣腿,也就能吓唬吓唬司令您这样的普通人,我几秒钟内有几十种方法要他们的命!”

    安知芝不乐意了:“喂喂,人家可不是普通的花拳绣腿!再说了,司令我我也不是普通人,想当年我在学校里那也是大姐大一级的人物啊,打架跟喝水一样平常!”

    小张切了一声:“好吧,给他们升一级,也就是厉害一点的花拳绣腿!我知道司令首长不是普通人,不然也不能让俺们军长乖乖臣服!可是打架嘛……咳……学校里混出来的那种打架方式,说实话就是来一百个我也能在十几分钟内通通撂倒!”

    安知芝越听越不是感觉,她一向是把自己的打架能力归于自己的一种特长的,现在一下子被贬得那么严重,念头相当不通达啊,冷哼一声打开车门往里面走去。

    小张急了,赶忙在后面高声道:“司令首长您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安知芝闻言险些左腿把右腿绊倒,后面这句话是道歉么?是么是么?怎么听了比刚才还不爽呢!

    进了客厅后,罕见的不见老爷子,只有叶芬一个人在。

    叶芬冲安知芝笑道:“少夫人下班了啊!您今晚想吃什么?”

    安知芝无奈道:“叶阿姨,我都更您说过叫我知芝或者小安就行,少夫人这称呼不光生分,感觉想回到了民国时代一样!对了,爷爷呢?今晚怎么没见他在客厅看电视?难道累了老早睡下了?”

    叶芬嘘了一声,走过来小声跟安知芝咬耳朵:“刚才新闻里说老革命家刘老下午去世了,老爷子听了这个消息后叹了口气就上楼去了,我也不敢多问,现在好了,知芝你回来了,赶紧去瞧瞧!”

    全家上下都知道孟老爷子最宠这个孙媳妇,所以只要是涉及到老爷子的为难事,都会打发安知芝去探虚实。

    而老爷子通常都会告诉安知芝,即使不想说,却也不会像对其他人一样甩脸子臭骂一顿。

    “这样啊,那我去瞧瞧!”安知芝说完想了想,亲手去泡了一杯极品铁观音然后往楼上走去。

    “砰砰砰”

    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

    安知芝便直接叫门了:“爷爷,是我,我来找您喝茶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老爷子看了安知芝一眼,虽然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是看得出来兴趣缺缺无精打采的:“进来吧!”

    等安知芝进去后,才发现老爷子的床上铺了不少陈年老照片,有的颜色都发黄了,有的缺了角少了边,看得出来很多都是几十年前的照片,而且大部分都是黑白的。

    “原来爷爷是在怀疑以前的峥嵘岁月啊,我来不会打搅了您吧?”安知芝说着把茶碗冲老爷子递了过去。

    老爷子接过茶碗吃了一口,轻轻点点头:“嗯,茶道有长进!至于以前的峥嵘岁月,那么多老同志老战友都一个一个走了,现在我老头子也就只能翻翻这些相片了!坐吧!”

    安知芝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张看了一眼,突然惊呼道:“这不是*吗?”

    老爷子笑了笑:“是啊,这个是当年在延安那会儿拍的,你看着后面还有窑洞,这窑洞啊冬暖夏凉,住着可比这别墅舒服多了!”

    老爷子说完翻出一张递给安知芝道:“看看这张合影里哪个是我!”

    安知芝接过看了看,只见这张照片上都是名人,第一届国家领导人都在上面!安知芝看了半晌,才指着第二排中间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道:“这个应该是爷爷您吧?”

    老爷子诧异道:“你这丫头眼神挺准的啊,你怎么认出来的?”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照片,老爷子那时候也就三十多岁,英俊帅气,现在却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耋耄老人,风华不再,变化确实很大,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

    “因为这么多年您老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帅啊!”安知芝谄媚道。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别拍马屁,而且要拍你也拍得严肃一点,别拍的这么搞笑行吗?爷爷那时候是帅,不过现在嘛,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蟋蟀的蟀喽!”

    安知芝闻言噗的一下差点把鼻子喷出来,果然啊,老爷子还是这么可爱啊。

    “说说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老爷子好奇心很重,曾经不止一次向安知芝打听过她和孟沧澜认识恋爱的过程,八卦之心一点不比年轻人少。

    安知芝对此倒并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老爷子很好玩很平易近人。

    “其实说实话真要从您这里认我还真没这火眼金睛,不过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就在里面找哪个人跟沧澜长得像,沧澜是您孙子,哪个最像沧澜那那个人自然就是爷爷您了!”安知芝笑嘻嘻地说道。

    老爷子一听直夸孙媳妇聪明。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安知芝这才试探性问道:“爷爷,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老爷子脸色一僵,随即从单人沙发上颤微微地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灯红酒绿的热闹世界,叹道:“老刘今天也去了!现在老一辈的战友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安知芝觉得老爷子的背影看起来特别孤单和萧索。

    “当年老刘还是我的部下,我那时候是师长,他是我手下独立团的团长,那时候我们跟小日本干仗,缺吃少穿,尤其是遇到鬼子大扫荡,情况就更惨!后来又跟国民党干仗,老刘这个人打起仗来是员悍将,后来建国后犯了点政治上的错误,具体是什么错误我不说不过你估计也猜得到,再后来78年邓公上台后,老刘就退休了!因为当年的事情许多年都没联系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回帝都看看他,没想到就这么去了!”

    安知芝走过去扶住老爷子安慰道:“爷爷您还有沧澜跟我们大家呢!”

    “呵呵,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是看了那条新闻心里有些感触,所以上来翻翻旧照片回忆一下那些老朋友老战友!来,我指给你看看哪个是老刘,那老东西年轻时候剃个光头胡子拉碴得就像水浒里的鲁智深,当年看上一个女孩子,死活要追人家,结果人家一看他就吓哭喽!哈哈,想起那时候的事感觉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岁月无情催人老啊!”

    安慰了老爷子一阵之后,老爷子心情逐渐恢复过来,安知芝便扶着老爷子一起下了楼。

    两人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叶芬去厨房给两人做饭去了。

    安知芝喜欢看电视剧,对于那些新闻事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老爷子是老政治家,虽然现在已经退休安享晚年,但是对于国内国际的形势还是非常关注的。

    安知芝看得直打哈欠,老爷子听到呵欠声扭头看了安知芝一眼,把遥控器扔了过来:“看你自己想看的吧!”

    “那您老不关注国家大事了?”安知芝接过遥控器一下子变得精神焕发。

    老爷子道:“说不定哪天我就去了,临了临了我也享享清闲,关注了一辈子国家大事,现在还是关心我们小家的事情好了!知芝啊,我这重孙子什么时候出生啊?”

    “算日子得明年七月份呢!”

    “也不知道我老头子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老爷子叹了口气。

    安知芝刚要按遥控器,突然电视里报道出的一条新闻一下子引起了老爷子的警觉:“等等,先别按!”

    电视里报道的是男方某县某局的几个国家干部猥亵十二岁未成年少女的事件。

    老爷子越看脸色越黑,突然抓起桌上的茶碗朝电视砸去。

    不过由于老爷子人老体弱没多大力气,茶碗划出一道抛物线还没有够到电视屏幕便降落到了地板上,啪地碎了几片,滚了几滚。

    老爷子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狗屁国家干部?禽兽不如!谁他妈任用的这种人渣?陈耀坤和李仲达这两个人是干什么吃的?国家干部已经腐化堕落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还不严惩?这种人就应该枪毙!”

    老爷子一边大骂着一边起身朝旁边的电话抓去。

    安知芝这时候赶紧知机地关了电视,并暗自咂舌,老爷子发火了居然连陈主席和李总理都被他指名道姓像骂孙子一样的骂。

    老爷子拨了几个号,然后说了一句给我接中南海陈主席,对方似乎问老爷子姓名,老爷子没好气道:“我孟骐!”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老爷子劈头就道:“陈主席啊,咱们这吏治得好好抓一抓了!要不然再过几十年这天下还是不是党的天下是人民的天下?古往今来政治*百姓造反都是因为吏治*造成,当官的不替老百姓做主,整天做些狗屁倒灶禽兽不如的腌臜事,老百姓能拥护我们吗?这是在自掘坟墓!”

    老爷子火气很大,语气也很冲,把那边的陈耀坤都给说懵了,赶忙问孟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就把刚才电视里报道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道:“这种官员枪毙都不为过!古语说得好,小人不除君子不至,这种蛀虫不清除,真正的好官也会被带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老爷子才挂了电话。

    他见安知芝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尴尬道:“本来我是退休的人了,不该对国家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是刚才实在是太气愤了,一激动就……但愿陈耀坤不会觉得我老头子多事碍眼吧!”

    安知芝笑道:“陈主席应该不会介意的,他看起来人挺好的,也真正肯为老百姓办事!”

    “耀坤人是不错,不过就是有时候做事有点瞻前顾后太仁慈,要我说这种贪官污吏就应该毫不留情,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决不能姑息养奸,不然上行下效,吏治就完了!吏治一坏,官员不把老百姓当人看,处处欺压,逼得老百姓没有活路,那就只有揭竿而起造(和谐)反了!从古到今王朝的兴衰莫不是如此,都是由吏治引起的!”老爷子此时说话语言睿智,眼神清亮,虽然面容苍老,可是依稀还能看见当年指点江山的风采。

    安知芝心说那几个犯案的干部肯定要完了,老爷子这么重锤一敲,陈主席肯定会亲自过问,那几个人渣很有可能会被枪毙。

    吃完饭安知芝去洗了个澡,然后钻进被窝,又跟孟沧澜打了一会儿电话,这次听到一个好消息,孟沧澜周末有两天假,他到时候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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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班后,安知芝却给二叔孟之中家打了个电话,说是等会儿想约绛紫雨一起去个地方。

    绛紫雨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安知芝告诉对方等会儿会过去接她。

    吩咐小张把车开出来,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两人驾着车往孟之中家所在的市委家属区奔去。

    小张对安知芝这次的反常举动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的安知芝一眼,好奇道:“司令首长,您怎么会突然约绛家那个毒妇见面呢?”

    安知芝嘴角挂着笑,神色微微有些得意:“等会儿接到人后我们去墓地转一圈,然后再开着车往郊外走,越偏僻越好!到时候看我给你使眼色你就瞬间出手把那两个保镖打晕了!”

    小张虽然还是猜不透安知芝想干什么,不过也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判断出这是首长要搞大动作,心里有些兴奋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司令首长给绛家那个狠毒女人安排了什么大餐。

    也对啊,司令首长可不是那种受了别人欺负就忍气吞声的性格,最近接二连三被绛紫雨针对,怎么也得反击一下啊!

    车开到市委小区的时候,绛紫雨和她的保镖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孟菲菲也在那里。

    绛紫雨笑盈盈地看着安知芝轻声细语地说道:“菲菲也想跟我一起去,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带她去呢?”

    安知芝闻言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可真小心谨慎啊,这么快就给自己拉了一个挡箭牌。

    有孟菲菲在,她一会儿计划肯定无法实施,不过又不能明确地表示拒绝,直言不同意孟菲菲去,这个小姑子八成会更仇视自己。

    这个绛紫雨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不过安知芝很快又有了主意,她先答应下来,然后借口上厕所躲到一边去偷偷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让老爷子把孟菲菲叫走。

    老爷子对安知芝那是无条件支持,他已经大体猜到这个孙媳妇可能是要跟绛家那个丫头斗法了,也不阻止,只是嘱咐安知芝当心一点同时注意别玩得太过,给孟绛两家都得适当留点面子。

    安知芝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想如是让你老人家知道绛紫雨已经把主意打到你重孙子身上的话,您老恐怕都得暴跳如雷了。

    等安知芝装模作样回来的时候,孟菲菲正在接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在电话里说是想念孙女了要孟菲菲去陪他聊天。

    老爷子的命令孟菲菲不敢不听,只能撅着嘴抱怨了几声挂了电话。

    安知芝装作不知情热情道:“上车吧菲菲,紫雨!”

    孟菲菲垂头丧气道:“我可能去不了了,爷爷刚才给我打电话叫我去陪他聊天!”

    安知芝心里暗笑,嘴上却用一副羡慕的的语气说道:“看来比起我这个孙媳妇儿老爷子还是和菲菲你这个孙女亲近一些啊,先叫人聊天了第一个就叫你!”

    说完安知芝也暗暗自嘲自己虚伪,明明是自己让老爷子把人支走的,还说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脸上此刻估计也是一副不知情人士的表情,尼玛,真应该给自己颁个影后奖项。

    孟菲菲听安知芝这么一说,心里舒服了很多,她仇视安知芝的原因本就是因为觉得爷爷太过疼爱对方,处于小女孩的嫉妒而已,这会儿被安知芝一羡慕,不由暗想亲孙女就是亲孙女,爷爷还是跟我亲近些,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看着安知芝也觉得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绛紫雨虽然不想放孟菲菲走,但是也没有再强留的借口,只得强笑着把孟菲菲送走,同时心里暗暗警惕安知芝。

    目送孟菲菲离开后,安知芝笑得非常开怀,对绛紫雨道:“那我们上车走吧!”

    绛紫雨却不上车,反而问道:“去哪里?”

    安知芝故作神秘:“现在还不方便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她见绛紫雨还有些犹豫,便激将道:“你不会是不敢去吧?放心,没什么危险的,要不,你把你那两个保镖也带上!”

    绛紫雨一想自己貌似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保镖她是必须带的。

    一行人上了车,幸好陆虎容量足够大,五个人倒也不挤。

    车一路前行,一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座墓园外面。

    车载墓园外面停好后,安知芝让众人下车。

    绛紫雨看了一眼墓园里的一幢幢墓碑,细而弯的眉毛一皱,不悦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安知芝似笑非笑道:“让你自己帮自己选一块墓地啊!”

    绛紫雨脸色一变,心道难道安知芝要在这里杀了自己?她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和不智吧?

    跟随而来的阿莫和阿玉两保镖眼神一凛一个跨步双双将自家小姐护在了身后。

    “噗嗤”安知芝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道:“跟你开个玩笑,这么紧张做什么?孟家和绛家怎么也说姻亲,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不过我突然发现,紫雨你的胆子似乎也没自己说的那么大嘛,也很怕死啊!”

    绛紫雨感觉到一股被耍的耻辱,她伸手将阿莫和阿玉推开,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如果回答不怕死,会让人觉得吹牛虚伪,如果回答怕死,又会给人嘲弄的话柄。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绛紫雨继续刚才那个问题。

    安知芝带笑的脸容突然一肃,淡淡道:“我觉得这个地方有一个人你应该祭拜一下,而他估计也在等你呢!”

    绛紫雨纳闷,她在天都市除了姑妈所在的孟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谁会需要她来拜祭呢?难道安知芝带她来祭拜孟家的人?

    安知芝看出绛紫雨眼睛里的疑惑,不过她并没有解释,只是轻声道:“别问了,等会儿见了就知道了,不过有一点必须事先提醒你们注意一下,这里是墓园,是亡者休憩的国度,等会儿都安静点,别打扰了他们,不然小心人家找你报仇!”

    绛紫雨听完冷冷地嗤了一声:“装神弄鬼!”

    安知芝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几人往里面走去。

    是不是装神弄鬼现在还说不准,她这么说自然有自己的深意。

    很快安知芝领着几人来到一块墓碑前,扭头冲绛紫雨道:“这块墓地的主人你是不是应该祭拜一下呢?我想他肯定也在等你要一个解释呢!”

    绛紫雨一看见墓碑上的遗像和碑文脸色霎时变了。

    遗像上是一位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不到四十岁的男医生,碑文刻着死者的名字:王宇。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祭拜他?他凭什么要我给他一个解释?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绛紫雨脸色发白,神态慌张,虽然极力保持镇静,但是却再也没了往日不慌不忙的怡然姿态。

    王宇是被绛紫雨害死的,这一点在场几人都明白,执行者就是阿莫。

    阿莫此刻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这个世上只要不是真的心如坚石丧心病狂的人,没有哪个在面对被自己害死的亡者墓碑时可以保持平常的淡定的。

    因为但凡没有彻底丢掉羞耻心和良心的人,只要你做了亏心事,就必定会心虚。

    安知芝轻声道:“这里是墓园,当着死者的墓碑可不敢说瞎话,小心这里的亡者对你群体而攻。”

    绛紫雨额头见汗,神色更见恐惧,她不管心机多深,到底是个女孩子,胆子难免小一点。

    此刻紧抿着嘴却再也不敢乱说了。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阿玉道:“小姐别怕,对方这是故意吓你呢,再说我们连活人都不怕还会怕死人?”

    安知芝坏笑道:“阿玉姑娘的说法我可不太赞同,我这人就是不怕活人,但是怕鬼,据说鬼都是面目狰狞披头散发的,尤其是被人害死的鬼据说怨气最大,变成鬼后面相也最恐怖,青面獠牙!就像这样!”

    她说着用两只小拇指勾住嘴角往外拉,两根食指挑着眼睛和眉毛向上拉,做了个鬼脸,嘴里哇呜地叫了一声,把没有防备的绛紫雨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几人从墓园出来后,安知芝向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瞬间出手,在阿莫和阿玉的脖子上按了一下,两人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绛紫雨骇了一跳,忍不住退后几步道:“你们想做什么?”

    “你等会儿就知道啦!别这么心急嘛,乖!”安知芝笑得就像个恶魔。

    绛紫雨转身夺路而逃,却被小张几步追上擒了回来。

    然后安知芝让小张把软到的两位保镖和绛紫雨一起塞进车里,开车离开了墓园。

    绛紫雨在车里不停挣扎,大喊大叫,安知芝嫌烦而且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让小张如法炮制也弄晕了她。

    陆虎离开墓园一直往西郊驶去,大约走了三四个小时来到一片旷野上。

    这里除了树林几乎没有一户人家。

    安知芝对此非常满意,她让小张把绛紫雨背下来扔到地上,然后弄了点矿泉水浇醒了人。

    绛紫雨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要干什么?”

    安知芝和小张上了车,然后迅速反锁上车门,只打开一点车窗玻璃。

    “绛紫雨,我们也不干什么,这里是西郊,离市区有两百公里,离最近的公路也有20多公里,你陷害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居然敢向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我却不能原谅,我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讲究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也不杀你,就把你丢在这里,你一个人走回去吧!马上就到晚上了,不知道这个地方会不会有鬼?嗯,你知道的,就刚才看过的墓园里的那些鬼,王宇……说不定会来找你!祝你好运!”

    安知芝说完让小张赶忙启动车子。

    绛紫雨听到安知芝的安排险些吓死,大叫着来追车子,可是陆虎只留下一股烟尘便渐渐消失不见。

    安知芝还等去再往北郊和东郊把那两个为虎作伥的保镖也同样对待呢。

    绛紫雨拼命迈动双腿沿着车辙往前走,可是她自小就没受过什么苦,只走了二十分钟便走动了,感觉脚上也起了水泡。

    可是二十分钟她连只走了一公里多。

    夜幕很快来临,狂野的风声呜呜响着,就像鬼哭狼嚎,下午刚参观完墓园,再想起被害死的王宇和纪梅,绛紫雨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四周,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又累又饿又恐慌又害怕,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开始的时候还大骂安知芝,到现在连骂人都没力气了,也没那个心情了。

    同一时间,收到此种待遇的还有阿莫和阿玉,他们两个人分别在北郊和东郊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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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玛吃晚饭时候碰到同事喝了几杯,差点醉了!囧死!文都差点忘了发啊!遁走!

    

077 夫妻约会,噩耗传来

    孟家别墅

    安知芝下了车后,让小张去车库泊车,她则惬意地走进客厅,这次好好整治了绛紫雨一顿,既帮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了气,也算是帮干儿子王子报了一点杀父之仇,所以神清气爽,念头通达,一路哼着小歌曲,白色的高跟凉鞋踩在红木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韵律感十足。

    走进客厅后见老爷子不在,安知芝也不以为意,心想八成老爷子已经睡下了。

    此刻晚上八点半,节气已经进入初冬,天黑得比较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就会看到夜幕降临了。

    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喊着叶阿姨。

    叶芬从她一楼的房间出来,笑着问道:“少夫人现在才回来吗?晚饭用过了吗?”

    安知芝有些歉然地看着叶芬:“叶阿姨我还没吃呢,肚子都要饿扁了,还得麻烦你这么晚了帮我做点吃的,恕罪恕罪啊!”

    叶芬白了一眼:“少夫人说的什么话呢,我做的就是这份工作!这样,您要吃什么,我现在就给您做去,冰箱里还放着好些菜呢!”

    “随便做点吧能吃饱肚子就行!您知道的我吃饭没那么多讲究,你先做着,我去洗个澡先,待会儿下来吃!”安知芝说了一声,踩着大理石台阶上楼去了。

    安知芝刚上到二楼,三楼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安知芝抬头一看,见是孟菲菲。

    孟菲菲一见到就像沙漠里濒死的旅人见到了绿洲和水源一样,很是激动,两只杏眼看着安知芝都在放光。

    倒把安知芝吓了一跳,心想不会是自己整治绛紫雨的事情被这丫头知道了吧?难道她想替表姐报仇?

    孟菲菲蹦到安知芝跟前,以前所未有的热情道:“嫂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想死了!”

    “额……”安知芝听得有些迷糊,她可不知道自己对这小妞有这么重要!

    孟菲菲解释道:“爷爷说是要我过来陪他聊天,可是没有聊一会儿他老人家就困了,然后就把我关在房间里看电视,他自己睡大觉,还说你不回来不准我离开!”说完怨气冲天地小声嘀咕道:“你说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

    安知芝听完心里明白过来,这是老爷子怕早放了这小妞回去会影响她这孙媳妇的计划,所以把人索性扣起来了,还真是敬业的老人家啊。

    “那我回家去了!你跟爷爷说一声啊!”孟菲菲估计是怕再被老爷子扣留,急忙跟安知芝说了一声,就往楼下冲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随口问道:“我表姐也回来了吧?你们去哪里玩了?”

    安知芝微笑道:“去了一个……好玩而且有趣的地方!你表姐很是迷恋那里,今晚不回来了,估计明天回来!”

    “这么好玩的地方?”孟菲菲闻言有些心动,心想下次一定要让表姐带自己也去玩玩。

    等孟菲菲走后,安知芝进了浴室。

    在浴缸里放好水之后,脱掉身上的衣服躺了进去,一边撩起的水花擦洗身子,一边看着自己高耸白腻如堆雪的胸脯,不自禁地遐想起来。

    周末沧澜这死男人说要回来,这次估计少不了又得亲热,不知道这雪白的两团肉又会被摧残成什么样子,齿痕恐怕会少不了吧。

    洗完澡换好衣服没一会儿,楼下便传来叶芬喊吃饭的声音。

    安知芝吃了饭便回到卧室睡觉去了。

    睡觉前在和老公孟沧澜的每日一聊中,她把自己今天惩罚绛紫雨的办法告诉了孟沧澜,孟沧澜听完后半晌没有吱声。

    安知芝摆正姿势,左小腿架在右大腿上,正满心等着被夸呢,结果对方半天没反应,她有些不高兴了,哼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孟沧澜憋了一下,才感叹道:“老婆,你挺腹黑的!”

    “什么意思?”安知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尖叫道:“孟沧澜,你是想挨打了是吧?爷爷赐下的龙头拐杖在我手里还没开过张呢,你等着,周末回来就在你身上开张,你洗干净屁股等着吧!”

    “哎哎?公报私仇拿着鸡毛当令箭这种是可耻的!”孟沧澜有些慌神,不会真要洗干净屁股撅着让某女拿拐杖抽吧?那也太丢人了,坚决不行!

    “我可耻?好吧,加一棍子!”安知芝淡定道。

    “你这样真的不对啊!”孟沧澜抗议。

    “不服管教,再加一棍子!”

    孟沧澜气道:“我凭什么乖乖让你打啊?我警告你,我会还手的!”

    安知芝嘿了一声道:“真是大出息,想打老婆是吧?再加一棍子!”

    “我不服!”某男快疯了。

    “不服是吧?蔑视上级威严,加一棍子!”

    “我堂堂军长被你打了还有脸吗?”

    “还在抵赖!你不是说我是司令吗?司令揍军长很正常!一棍子!”

    孟沧澜气弱了,眼看硬的不来就便软语相求:“商量一下,不打行不行?”

    安知芝冷笑道:“棍棒底下才能出好丈夫!不打真不行!”

    “通融一下好不好?”孟沧澜就差跪下来抱着某女的腿哀求了。

    安知芝这才缓和了口气:“早这样摆正态度认罪伏法也不会加那么多棍了,那你说我打的对不对?”

    孟沧澜以为安知芝要法外开恩了,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犯拧,连忙在电话里附和:“打的对打的对!”

    “既然你都说打的对,那我还真不好意思不打了,不过谁叫我心软呢,这样给你减少两下吧!”

    第二天上午,安知芝正在办公室里玩小游戏,手机突然响了,她翻开一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哪位?”这是对陌生人的客气口吻。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压抑得很平静,不过这种平静更像火山爆发前的诡异安宁:“安知芝,我是绛紫雨,我是想告诉你一声,你死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不择手段!”

    说完啪的一下电话便挂了。

    安知芝呆了呆,随即失笑,看来这一次的惩罚让绛紫雨吃苦不小,这妞现在彻底失态了。

    至于不择手段的报复?从诬陷自己害死人到对自己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她还真想问问绛紫雨:你以前不就是不择手段么?

    安知芝这次确实让绛紫雨吃尽了苦头。

    此刻西郊某个小便利店门口,绛紫雨挂了电话,她此时灰头土脸,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衣服也脏不溜秋的,哪里还有豪门千金的样子,就跟乞丐似的。

    昨晚又累又饿又害怕,她后来缩在一个土墙后面缩了一夜。

    初冬的夜晚寒风很冷,冻得她直打哆嗦,走了几个小时不仅没人烟连公路也没见着,肚子里饿得直冒酸水。

    四周漆黑一片,再加上下午刚被安知芝带着去了一趟墓园,现在时不时就往鬼怪灵异之类的方面想。

    她豪门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哪里吃过这种苦,一度时间她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那个女人居然连自己的手机都搜走了,想打个电话求救都不行。

    想到安知芝,绛紫雨就恨得牙痒痒,她这回切实感受到了对方的反击,真的很凌厉,很坑爹。

    在不伤害她绛紫雨身体的前提下,将精神伤害放大到了最大限度。

    这一晚真可以说是一种莫大的摧残,绛紫雨都快被搞成神经病了。

    以后找安知芝报仇是唯一一个支撑她不要放弃的理由。

    第二天早上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了公路,好不容易拦了一辆送货的大卡车载了她一段路。

    现在总算遇到人烟了。

    挂掉电话后,便利店老板娘伸手说道:“通话两分钟,一分钟一块两分钟两块!”

    绛紫雨瞪着眼睛有些怀疑道:“我前后只说了一句话怎么就两分钟了?况且一分钟一块你这是市话啊还是国际长途啊?”

    太坑人了。

    老板娘一句话就堵住了绛紫雨的嘴,她说:“这里方圆十几里就我这一个店!”言下之意现在是卖方市场,老娘就是在搞垄断在宰客,你爱打不打。

    绛紫雨摸了摸口袋,这才猛然记起钱包也被搜走了,她现在是身无分文。

    “大姐,我再打一个电话!”绛紫雨有些尴尬地冲老板娘说道,她此时有些后悔,刚才第一个电话就应该打给姑妈求救的。

    等求救电话打通之后,听到姑妈绛怡蕤的声音,那一瞬间绛紫雨真的体会到了激动之下热泪盈眶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挂了电话后,绛紫雨问老板娘这里有什么吃的,老板娘告诉她只有泡面面包之类的东西。

    吃着三块五一桶的康师傅方便面,绛紫雨边吃边不住赞叹,她从没感觉这垃圾食品竟然会这么好吃过。

    吃完泡面绛紫雨就在便利店里等人来接。

    两个小时后阿莫阿玉开车找了过来。

    绛紫雨一见到阿莫和阿玉就啪啪给了两人一巴掌,气急败坏道:“你们是我的保镖,可是我吃苦受罪的时候你们在哪呢?”

    阿莫和阿玉委屈道:“我们也被扔到了郊外,早上才摸索回来的!”

    绛紫雨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便利店的老板娘,冲阿莫道:“我不想让看见过我这个样子的人还活着!”

    阿莫点了点头:“明白!”

    当晚天都市地方台就有一条不起眼的小新闻播出:“我市西郊一家便利商店于中午起火,公安人员在现场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女性尸体,怀疑是该店店主,目前起火原因不明,不过很大可能是不规范用电引起,有关人员提醒广大市民,冬日用电虚注意安全!”

    周五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小张来接安知芝下班,与此同时,安知芝也收到了孟沧澜发来的短信,短信没有别的内容,只是将其行踪汇报了一下,说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安知芝回到家以后,把孟沧澜待会儿要回来的消息一说,全家人都很高兴,老爷子吩咐着让叶芬多做几样菜,晚饭张罗得丰盛一些。

    七点多的时候,门外响起车声,安知芝心知是丈夫回来了,连忙去门外迎接。

    见孟沧澜一身军装从奥迪车里下来,安知芝走过去刚要说话,就被对方猛地伸手搂进怀里,然后抱起来转了几圈才放下。

    安知芝见丈夫这么高兴,心情也莫名地欢悦起来,嘴角含笑嗔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孟沧澜嘴巴凑到安知芝耳边,小声道:“老婆,我这次回去专门利用闲暇时间在网上看了一些夫妻生活方面的相关内容,晚上我保证会大有进步,你看……”他说到这里伸出舌头左右翻转灵活如蛇地动了动,得意道:“网上说那个的时候舌头应该这么动,这样妻子才会快感强烈!我学了很久呢!”

    安知芝如遭雷击,脸颊腾地变成火烧云,心里悲呼:果然!果然啊,孟沧澜小同学真的就这么被自己带坏了!

    她心虚地四下看看,瞪眼道:“要死啊,现在说这些!”

    孟沧澜眨了眨眼:“我声音放得很小啊!别人听不到的!”

    “你再说!”安知芝大感吃不消,赶紧祭出大杀招:“你想挨棍子么?”

    “好吧,那我晚上跟你慢慢说,告诉你,我还学了几招呢,你老公我可是很聪明的!”

    安知芝瞧着他那认真又得意的样子,就想一把掐死。

    晚饭真的很丰盛,叶芬好好在今天晚上好好展示了一把自己的厨艺,十几道菜涵盖了川鲁粤湘好几个菜系,而且做得色香味俱全。

    安知芝边吃边打趣道:“叶阿姨可真偏心,沧澜回来的时候就做这么多好吃的!”

    孟沧澜边吃龙虾便翻白眼:“难道家里什么时候饿着你了不成?”

    老爷子牙口不好,只捡一些酥软的东西吃,闻言呵呵笑道:“你叶阿姨在咱们家干了快二十年了,沧澜是她看着长大的,情分就跟亲母子差不多,见沧澜回来有点偏心也情有可原嘛,知芝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嘛!”

    安知芝撅嘴抗议道:“我就抱怨一句,你们就批我这么多句,都欺负我!”

    老爷子瞪了孟沧澜一眼哼道:“别欺负你媳妇!她现在怀着我重孙子,可是咱们老孟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孟沧澜委屈地嘀咕道:“刚才好像是您老人家说的最多吧!”

    吃完饭以后,安知芝让孟沧澜先去洗澡,孟沧澜抱起衣服刚要走,突然又返回来道:“报告司令,我在网上看过好像说洗鸳鸯浴能增进夫妻情感,还说这是一种情趣,要不我们试试?”

    安知芝哭笑不得:“你别网上说什么就要做什么啊!网上的那些东西有的不能相信!”

    说完安知芝有点警觉,预防针得早点打,可别这家伙看到网上那些后(和谐)庭、*之类的也要学了来尝试,那自己可就真苦逼了。

    安知芝暗怪自己嘴贱,那晚和孟沧澜亲热的时候,丈夫口技生疏,有点失落,她就多嘴劝了一句说网上有这一类的信息,有时间看看就学会了。

    结果现在他真从网上学了。

    安知芝正担心着,孟沧澜又来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那些皮鞭滴蜡捆绑一类的我都瞄了一眼就没敢看,哪有丈夫会忍心那么折磨妻子啊!我是万万不会学的!”

    不怪军长大人孤陋寡闻,实在是小时候那会儿家教很严,在加上那会儿网络还不普及,各种无下限的信息还不泛滥,爆菊什么的人们也不会时常挂在嘴上,他那时候并没有接触到这些。

    后来长大了又直接上军校参军去了,后来又一心扑在部队,这类信息接触得就更少了。

    所以孟沧澜对这一方面真的是很纯的一个人。

    安知芝听了孟沧澜的话只感觉大汗淋漓。

    一想到丈夫举起鞭子在自己身上抽打,拿着蜡烛往胸脯上滴蜡油,将她用绳子捆成各种姿势,她就头皮发麻。

    至于鸳鸯浴,安知芝倒不是不可以接受,于是在孟沧澜的催促之下,夫妻两个一起进了浴室。

    孟沧澜往浴缸里放好了水,然后帮安知芝解扣子脱衣服。

    安知芝有些不习惯,一把按住他的手脸红道:“我自己来!”

    孟沧澜认真道:“网上说洗鸳鸯浴就是要互相帮着脱衣服,然后互相帮着对方洗浴,这样才有情调!你别乱动,要不然待会儿没情调可不能怪我!”

    安知芝汗了一个。

    等孟沧澜帮安知芝脱完了衣服,又自动举起双手道:“该你帮我脱了!”

    安知芝抿了抿嘴,此时她光溜溜地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动手帮孟沧澜接了一个军装扣子后,有些不耐烦道:“你自己脱吧!洗个澡哪那么多事啊!”

    孟沧澜摇了摇头,一副你很没有情调的样子,让安知芝险些抓狂。

    等孟沧澜自己脱完衣服后,伸手拉着安知芝走向浴缸,然后两个人面对面躺在浴缸两头。

    安知芝泡了几分钟,便拿起沐浴露往自己身上擦,却被孟沧澜一把抢了过去,沉着脸道:“我说了要互相帮着洗的,你怎么又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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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安知芝还感觉身体有些酸痛,昨晚和孟沧澜动作有些太激烈了,而且一时贪欢把持不住自己,做得太多了。

    先是浴室里,安知芝听着孟沧澜的指挥两人互相给对方擦沐浴露洗澡,这样互相摸着对方的身体,自然而然都有了反应,于是便不可避免地来了一场浴室激情。

    由此安知芝也可以确定了,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鸳鸯浴,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前期的水流哗哗声变成了后面的嗯嗯啊啊的人声。

    浴室结束后,青年男女食髓知味,又在卧室里大床上前后激战了三次,这四次下来,安知芝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闷骚军长终于发挥出了自己隐藏了二十多年的闷骚属性,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咋摸着嘴感叹道:“要是现在没有坏孩子就好了,用嘴和手都已经这么快乐了,真正的夫妻生活到底是啥感觉?”

    安知芝气得枕头狠狠砸向孟沧澜:“淫贼!”

    砸完后她突然瞥见床头靠着的龙头拐杖,顿时醒过身来,昨晚被这贱男人拉着忙活了半天,居然忘了他还欠着自己一顿家法呢。

    看来有必要今晚补上。

    孟沧澜一看见安知芝注意那根拐杖,就心里发憷,暗自里不知道把老爷子埋怨了多少次,您老人家一世英明怎么最后却要给我留下个紧箍咒呢!

    不行,今天得把这女人哄高兴了,不然晚上日子难熬啊,等熬过了今晚,明天下午自己就回部队了,灾劫也就避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挪过去柔声道:“知芝,我们今天去约会吧,虽然跟你已经结婚连孩子都有了,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好像连正正经经的一次约会都没有!”

    孟沧澜本来是想借此转移安知芝的注意力,不过说着说着他还真意动了。

    “约会?”安知芝一听也来了精神,她跟孟沧澜虽然现在是夫妻了,但是仔细一想还真没有一起约会过,想想还真是够诡异的。

    孟沧澜遗憾道:“约会是怎么感觉我都没体会过,你倒是跟那个姓古的那小子约会过不少次!”

    安知芝走过去捏了捏孟沧澜的脸,好笑道:“我都是你孩子他妈了,你还吃什么醋?不过说到古木,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孟沧澜冷哼道:“那小子整天一副失意书生忧郁书生的气质,就会勾搭小姑娘,我看他这人花心着呢,这会儿肯定是美人在怀潇洒着哩!”

    其实话倒还真让孟沧澜蒙对了。

    此时秦省汾河市一家豪华酒店的房间里

    古木靠在床头怀里搂着*的水曼丽,一只手上夹着一根香烟,轻轻吞吐着,烟雾弥漫中他的气质看起来更显得忧郁了。

    水曼丽脑袋贴着古木胸口,柔声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现在发现烟是个好东西,抽烟的时候能让人忘记烦恼!这一口口烟吐出去,感觉那些烦恼也随着一起吐出了体外!”古木说完咬住过滤嘴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去。

    白色的烟雾画了一个圈,徐徐飘走,消失在空气中。

    水曼丽娇笑道:“这十多天来我们已经采用利诱威逼等手段说服了几十位古家的当权长辈了,只要等会儿再说服接下来的这位,其他的就好办了,你眼看着就要成功返回古家了,还有什么好烦恼的?不会还在为没能娶到安知芝而失落吧?想到你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我就不太舒服,论相貌我比她漂亮,论财轮权我也甩她几条街,除了我以前嫁过人以外,哪一点不比她强?更何况她喜欢的是孟家公子,现在都怀了人家孩子了,我却一心一意对你,甘愿为你做任何事,就算倾家荡产,就算死我也愿意,她有我对你这么好吗?”

    说到这里,一向冷静睿智的水曼丽也不由激动起来。

    牵扯到感情问题,没有人是大度的,不管男女都一样。

    古木心里对水曼丽感到些歉意,的确,他并没有真正喜欢过身边这个女人,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把水曼丽当成一种工具,一种可以给他提供帮助帮他重回古家的工具。

    他心里想着念着的依然只有那个名叫安知芝的女人,或者应该叫有夫之妇。

    不过现在是关键时刻,古木当然不能让水曼丽失望,便假意感叹道:“这个世上有的人遇见就是为了错过,而错过的只能选择遗忘!我不会在想着谁,因为现在躺在我怀里的女人是你!”

    水曼丽听完美滋滋地笑了。

    两人九点多钟的时候收拾妥当,来到一家名为食为天的饭店见约好的客人。

    这位客人虽然年纪不是太老,也就五十多岁,跟古木的父亲古辰阳差不多大,但是在古家辈分却很高,古辰阳还得喊他一声叔叔。

    古木则得叫他叔爷。

    这个人叫古万里,是古辰阳堂父亲的堂兄弟头最小的一个。

    古木携着水曼丽在定好的包间耐心等着,二十多分钟后古万里走了进来。

    古木和水曼丽连忙起身,叫了声叔爷。

    古万里挥了挥手让两人坐下,目光现在古木身上看了一下,随后便停留在水曼丽的身上。

    这个女人这种娇媚到极致的长相,即使自称阅遍女人的古万里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是他前所未见的极品。

    水曼丽被对方狼一样的眼神瞧得有些不自然,不过碍于对方是古木的爷爷辈儿,他们有有求于人家,所以只是蹙了蹙眉,并没有呵斥。

    古木点了几样名贵菜,冲古万里笑道:“侄孙听说您老喜欢吃这几样,就做主先点了,叔爷,您再自个点些看得上的!”

    古万里拿过菜单翻了翻,随便又加了几样菜,然后不等古木开口就直言道:“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你最近拉拢了不少古家长辈为你说情。你找老夫过来大概也是想让老夫出面说个话,不是老夫夸口,只要我站在你这边,剩下那些长辈也基本会支持你了!”

    古木连连点头:“叔爷的面子那些叔叔辈们肯定得给,这也是我先找您老的原因!”

    古万里喝了口茶,突然双眼直视着古木,淡淡问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知道叔爷的意思,绝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您开条件吧!不管是钱财还是以后您在古家的利益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会答应您!因为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重回家族!”古木说到后面语气非常坚定,大有一种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气势。

    古万里哈哈笑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小木,你旁边这个女人是你的妻子吗?”

    古木不知道古万里什么意思,如实道:“不是妻子,算是……红颜知己吧!”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就不违背道德了!”

    水曼丽本就是极聪明的女人,听到这里大概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要求,脸色不由变了。

    古木倒没有往那里想,反而纳闷道:“叔爷的意思是……”

    古万里咂了咂嘴,笑道:“小木啊,跟你说实话吧,你开的那些条件都不足以打动叔爷,老夫现在神么都不缺,唯一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喜欢美貌的女人,只要让你身边这位女士陪老夫一晚,老夫定然帮你说话,而且可以亲自负责说服剩下那些人!”

    水曼丽气得想过去朝这老不修的脸上狠踹几脚,侄孙的女人也想染指,太贱了!

    古木现在也变了脸色,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此时不敢看水曼丽的脸色,眉头紧皱对古万里道:“叔爷开玩笑了,曼丽虽然和我还没有结婚,但是她却是我的女人!这样,条件任您开,此外,既然您老好这口,我保证在三天之内再帮您搜罗几名美女过来伺候,您看如何?”

    古万里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是打算用钱收买老夫,可是说实话几百几千万还不足以让老夫心动,老夫现在不缺钱!老夫就这么一个条件,同意不同意你自己决定!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给老夫面子,剩下那些你的叔叔辈们你一个也别想说服!老夫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告辞了!”

    等古万里走后,包间里就剩下古木和水曼丽,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是压抑。

    努力了这么久的计划难道就要因为这一步这一个人而搁浅?老实说古木很不甘心。

    他还要重掌古家权势,然后来报复孟沧澜夺回安知芝,但是如果不能重新回到古家,这一切就都是虚妄。

    水曼丽初时也很愤怒,恨不得杀了那个老家伙,不过此时看到古木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软,挣扎了半天后,苦笑道:“不就是睡一晚吗?我答应他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帮你达成心愿!”

    古木闻言一愣,随即惊讶道:“你说什么?我不同意!”

    “你能说出这句话我就感到值了!反正我也是残花败柳,睡一晚而已没那么严重!”她说完见古木还有开口,便打断道:“不要再劝了,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报仇!古木当然想!

    水曼丽见古木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不由轻轻垂下眼帘,心里多少有点失望,随即又笑了,能帮到他不就很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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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都市

    安知芝换上一身平常的休闲装,又给孟沧澜挑了一身运动装,两个人便开着车出了孟家。

    孟沧澜开着安知芝那辆陆虎,安知芝坐在副驾驶上。

    “约会第一步我们先要干什么?”孟沧澜是个约会初哥,虽然约会对象是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妻子,但是第一次约会还是很紧张,不由征询扭头征询安知芝的建议。

    安知芝用手指头轻轻敲打着鼻子,想了想道:“我们先逛街,然后到中午时间再一起吃情侣餐,下午去欢乐谷,晚上去看爱情电影!”

    孟沧澜听完连连点头,双手使劲在方向盘上一拍,豪气万丈道:“本军长的第一次约会之旅现在开始了!冲啊!”

    安知芝被孟沧澜小孩子一般的举止逗得咯咯娇笑。

    两个小时后,安知芝看着身边垂头丧气手上提满大小袋子的孟沧澜,眼珠一转,撅嘴撒娇道:“老公公,我走不动了!”

    孟沧澜闻言原本无精打采的神色顿时一振,欣喜道:“那我们赶紧找个餐厅吃点东西,歇一歇!”他心说老早就盼着您老人家说这句话了,等得我头发都快白了,这逛街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啊!比全副武装跑一万米还累。

    安知芝继续死赖:“可是我现在就走不动了!”

    孟沧澜站在街边往前看了看,道:“前面的十字路口好像有一家西餐厅,离这就几百米,我们快点走!”

    “一步都走不动啦!”安知芝直接蹲下不走了。

    “那怎么办?那我们叫辆车?早知道就不把车停在停车场了!”孟沧澜想了想说道。

    安知芝切了一声,道:“你真是败家啊,这么近点,两三百米的距离居然都要叫出租,那不是还得花十块钱吗?我们现在得省着点花,孩子将来出生上学结婚哪一样不要钱?”

    孟沧澜被数落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瞅瞅两手里提着的袋子,心道我花十块钱就是败家,那你少买点衣服啊,提着都累死我了!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即使说出来司令大人肯定又有一堆话等着他呢。

    最后只能无奈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你背我啊!”安知芝终于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很早以前她就看到街上那些恋人们男背女嬉笑打闹,当时那个羡慕啊,发誓将来一定也要体验一把,谁想等跟古木谈恋爱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年龄大了,有些抹不下脸发疯,今天是豁出去了。

    孟沧澜举了举手里的七八个袋子:“可是我手被占着怎么背啊?”

    安知芝走过来一个个把袋子挂到孟沧澜的脖子上,笑盈盈道:“这不就行了!蹲好了,我要上来啦!”

    说完扑了上去。

    孟沧澜当兵的出身,身强体健力气很大,背起安知芝来非常轻松,安知芝在背上大呼小叫,指挥着“孟座驾”飞奔追汽车。

    等吃饭的时候,两人又要了情侣套餐,学着热恋的情侣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又按照安知芝的安排去了欢乐谷,不过安知芝打架虽然厉害,但是胆子却着实不大,再加上肚子里有孩子,激烈点的娱乐项目都没有参与,也就走走鬼屋,开开碰碰车等等。

    晚上六点的时候,两人又进了电影院,手里拿着爆米花靠在一起甜甜蜜蜜地看了一场爱情电影。

    等回到家的时候,都有些玩累了,再加上孟沧澜今天表现如此好,那几拐杖的家法安知芝又忘了落实了。

    周日下午,孟沧澜又回去部队了。

    安知芝依旧在医院上班,做她的总护士长,老爷子已经跟她商量过,下个月就让安知芝请产假了。

    这一日,a军军部

    孟沧澜刚从底下某师视察回来,刚坐到办公室椅子上,手机却突然响了。

    电话是安知芝打来的,安知芝在电话里哭着告诉孟沧澜,她在去上班的路上突然遭到狙击手暗杀,小张为了保护他……死了!

    

078 抱歉,对你我阳韦

    孟沧澜听到安知芝遇袭小张身死的消息,彻底呆住了。

    拿着电话半天不吭声,过了半晌才呐呐道:“小张……死了?”

    “他脑袋中枪,医生说那一枪击穿了他的大脑,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安知芝说着也抽泣起来,要不是她性格本就坚强一些,搁一般女孩子恐怕早就嚎啕大哭了。

    孟沧澜深吸一口气又问:“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本来瞄准我的那一枪小张帮我挡住了,可是他却……”安知芝说不下去了,对于这个从一开始刚认识孟沧澜那会儿就屁颠屁颠跟在他身边的警卫员,两人之间除了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外,安知芝跟对方可以说是非常相熟的朋友。

    现在这个见证了她们夫妻感情又忠心耿耿的军士长,就这么死了。

    “是谁干的?”孟沧澜咬着牙,语调虽然不高,却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杀气。

    “不知道!”

    “我马上回去,杨云海和胡春江两个人呢?”

    “他们在旁边!”

    “让他们现在跟着你一步都不要离开!”孟沧澜挂掉电话后,感觉心里地怒火噌噌往上冒,怎么压都压不住。

    小张,那个小子,曾经多次在边境上和敌人较量过的精英军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倒在了国内和平的大都市里。

    这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悲哀?

    下一刻,孟沧澜毫不犹豫让勤务兵通知军部警卫营全副武装集合,准备开赴市区。

    几个小时以后,几辆大军卡从远处环线上开了过来,在仁爱医院门口停下,然后从大军卡上跳下几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他们迅速排成队列。

    这时孟沧澜和一名年轻中校从那辆黑色奥迪上下来。

    孟沧澜冲中校沉声道:“王营长,现在命令士兵把先把医院封锁保护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人随便进出!”

    年轻中校啪地敬了个礼,严肃回道:“是!”

    然后走到列队的士兵前面,依照孟沧澜的原话发布命令,这些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战士,接到命令后在三分钟内就占据各个进出口通道,将仁爱医院保护了起来。

    很多掩体后面也都有狙击手各就各位。

    不少老百姓看到兵围医院都神色惊讶,议论纷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孟沧澜带着两名警卫往医院里走去。

    五分钟后,孟沧澜在医院二楼的走廊里见到了安知芝,他不由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按住妻子香肩,上下打量了足足十几秒钟,这才松了口气,叹道:“还好你没有受伤!”

    安知芝见到孟沧澜后,对被刺杀的恐惧以及因小张意外身亡而产生的难过,好似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情不自禁地扑到丈夫怀里,哭了起来。

    孟沧澜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看了负责保卫安知芝的杨云海和胡春江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同时也制止了两人敬礼问好的举动。

    等安知芝心情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孟沧澜抿了抿嘴,神色一暗,皱眉道:“小张呢?”

    安知芝红着眼睛低声道:“已经放到太平间了!”

    “我去看看他!”

    “我陪你去!”安知芝抹了抹眼睛,急忙道。

    太平间

    当孟沧澜揭开盖在小张脸上的白布,见到他额头那个弹孔时神色一凛,这种弹孔他非常熟悉,当年跟外籍军队交手时有战友曾中过枪,弹孔大小和形状和小张头上的非常相似,这是m100狙击步枪所造成的。

    m100是美国奈特公司研制的,在华国并不多见,多是在国外军队或者雇佣军抑或杀手组织所采用,性能威力都很不错。

    小张死亡时定格的神态倒是比较安详,嘴角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或许是他在最后关头感觉到了危机而于千钧一发之际解救了安知芝而庆幸。

    孟沧澜静静地看了小张的遗容半晌,最后才对安知芝道:“走吧!”

    等出了太平间大门之后,孟沧澜冲在一边警戒的杨云海和胡春江二人吩咐道:“立即联系医生和枪械专家,取出小张脑袋里的子弹,看看是什么型号的狙击枪!我初步估计是m110。”

    “是,首长!”杨胡两人领命。

    “等会儿教人把尸体带回部队,他是我们的兄弟应该跟我们在一起!”孟沧澜说完心里有难受,小张做了他三年的警卫员,现在居然就这么死了。

    他往日说的那些话好像还在耳边萦绕:

    “首长,您该休息了,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首长,我给您打了宵夜,看看,这是您最喜欢吃的土豆牛肉!”

    “首长,您既然喜欢安护士,那就不能轻易放弃啊,我们军人可不能仗还没打就先做了逃兵,您是军长更不能了!”

    “首长,您现在都结婚了,俺也想找个媳妇儿!”

    孟沧澜仰头看着屋顶,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随后安知芝领着孟沧澜来到她的办公室,刚一坐下,孟沧澜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说!”

    原来中午时分,安知芝想吃酸的,所以午饭就没有在医院食堂吃,而是去了外面吃的酸菜鱼。

    等吃完饭回医院的路上,当陆虎行驶到离医院不远的商业街的时候,突然前面斜插着冲过来一个乞丐。

    司机小张虽然及时踩了刹车,但是乞丐还是跌倒在车前。

    小张下车后,见乞丐一只腿上流着血,好像被撞得不轻,他便把情况报告给安知芝。

    安知芝随后下车想送乞丐去医院。

    正在这时候,小张突然嗅了嗅鼻子,轻轻将安知芝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地上嚎叫的乞丐,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既然流血了,可是却没有血腥味,这对于见惯了厮杀闻惯了鲜血味道的小张来说很好分辨,对方用的是红墨水一类的假血浆。

    安知芝对于小张突然拦住自己有些疑惑:“怎么了?”

    “有情况!这人有问题!”小张说完眼睛四下扫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眼神里有杀气。

    “有什么问题?”

    小张刚要答话,突然瞥见对面的高楼上有东西闪了一下,他瞬间汗毛乍竖,那东西他太熟悉了,绝对是小镜子一类的东西。

    “不好!有狙击手!”小张说着一把将安知芝拽住安知芝要把她重新摁回车里,这时他突然身体一震,脑袋上迸射出一道鲜红的血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时安知芝虽然还没有回到车里,但是车门已经被小张打开挡住了她的身体。

    见到有人被杀,街上的行人都尖叫起来。

    幸运地是敌人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开第二枪。

    安知芝叙述的时候,孟沧澜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一言,这时候才沉吟道:“对方一枪不中就没有再开第二枪,这种作风倒是跟杀手很像!杀手的原则是一击不中不中便退,然后保护好自身等待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老公,你是说那个杀手还会再来?”

    安知芝说话的语气让孟沧澜吃惊,她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意料中的惊慌,孟沧澜纳闷道:“你不怕么?”

    “怕什么?如果那个杀手再来,我们正好可以抓住他替小张报仇!”

    孟沧澜闻言一愣,随即又感到欣慰,这才是他孟沧澜的妻子,他永远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金丝雀。

    不过杀手杀人手段多样,即使现在安知芝被重兵包围,也不能排除对方化装成医院的医生或者护士来暗杀,敌在暗我在明,实在是防不胜防。

    所以以妻子为饵引蛇出洞这一招便不能实行,因为一旦保护出现一丝一毫的漏洞,知芝都可能变成一具尸体。

    那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主动出击找出那个杀手了。

    孟沧澜下令让警卫营护送安知芝回孟家别墅,他自己则去打电话约司徒白浪和杨彪见面,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利用天都市的地下势力找出那个杀手。

    给司徒白浪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边有女人的呻吟声。

    “喂!”司徒白浪声音很浑浊,喘着粗气。

    孟沧澜问道:“你在干什么呢?怎么有女人声音?”

    司徒白浪没好气道:“小沧澜你真是废话,我在玩女人当然会有女人声音了!有事说事!”

    孟沧澜囧了,摊上这样不知廉耻的朋友,他已经完完全全被打败了:“司徒,你有点下限要点脸好不好?”

    司徒白浪毫无所动,反而问道:“你打电话来就是指责我的人品的?那我挂了!”

    “先别挂,你能不能停一下?我跟你有正经事说!”对面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叫声居然更加*了,孟沧澜脸都红了。

    司徒白浪不耐烦道:“现在能停吗?一听你就是没有经验的初哥!有话就快说,我两不耽误!”

    孟沧澜已经无语了,只能说出目的:“等会儿见个面吧,有事找你帮忙!”

    “行了行了,等会儿你直接来这找我吧,那我继续忙了!”司徒白浪倒是没有推脱,很痛快地答应了,可是却让孟沧澜更加无语了。

    他忍住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是武林高手,没有听声辩位的能力!”

    “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又扯到武林武功上去了?废话太多了,我真挂了!”

    孟沧澜吼道:“我说地址!”不告诉我地址,我怎么找你?混蛋啊!

    “哦哦,早说嘛!百丽富都洗浴中心!”

    孟沧澜听完也不打招呼,第一秒钟就直接挂了电话,他怕自己再跟对方说下去,会怨念爆发沿着无线电信号传递到司徒白浪身边来个怨灵缠身。

    随后孟沧澜又给天狼会会主杨彪打了个电话。

    杨彪就没有司徒白浪那么不务正业了,他自从通过孟沧澜和司徒白浪搭上线以后,帮会势力发展迅猛,现在光在天都市的会众就比以前足足多了一倍有余,还不提在南方诸省开拓的势力范围。

    杨彪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打算一展雄图的时候。

    这个人虽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而且很会钻营,但是却懂得感恩。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成就离不开孟沧澜的帮助,所以孟沧澜电话打过去把事情一说,杨彪立即答应赶去百丽富都洗浴中心见面。

    等孟沧澜在百丽富都见到司徒白浪的时候,这家伙正光着膀子趴在床上,旁边有一位千娇百媚的亮丽美女正穿着三点给他做按摩。

    司徒白浪看到孟沧澜凭着挥了挥手,笑道:“小沧澜来了啊,脱衣服,跟我一起做个按摩!唉,人老了就是不行了,刚才玩得疯了点,就感觉腰酸背痛的!”

    “靠!”孟沧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小张被杀老婆危险,他现在急着找出那个杀手,哪还有心情做什么按摩?

    “别这么激动!你也趴下来,我们一边按摩一边说事,两不耽误!”司徒白浪说完嘿嘿笑道:“我给你叫个美女!”

    又是两不耽误,孟沧澜听到这个词现在就过敏,又听他说叫美女,不由没好气道:“我已经结婚了!”

    “对哦,忘了恭喜你新婚快乐了!跟你解释一句,本来哥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打算参加你们婚礼的,谁知道司徒家有人去了,你知道的,我不想跟他们见面,所以就半路返回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自己把礼物带回去!我送给你的礼物可是很贴心的!”

    司徒白浪还在絮叨,孟沧澜已经不耐烦了,他一把拔出腰间的手枪指着司徒白浪道:“现在限你两分钟穿好衣服跟我好好谈话,不然一枪打爆你!”

    旁边的按摩美女见孟沧澜掏出枪,神色先是一慌,不过随即很快就镇静下来,看得出来有点阅历,不是一见别人拔枪就大声尖叫的女人。

    她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惊讶,因为她还从没见过有谁敢用枪指着司徒白浪这位刑门门主呢。

    这个小少尉怎么这么大胆子?

    至于按摩美女把孟沧澜看成小少尉,并不是说她跟安知芝一样不辨肩章,而是孟沧澜此刻肩膀上还真就是一杠一星,俗称的一毛一小少尉。

    他来的时候怕引起那个杀手的注意,所以估计找警卫营里的一个排长换了肩章。

    司徒白浪白眼道:“你不会开枪的!”

    他刚说完孟沧澜就扣动了扳机,只听砰地一声,子弹擦着司徒白浪的头皮射进了对面的墙壁。

    “靠!你真开枪啊!”司徒白浪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有些悲愤地叫道:“万一你一时没瞄准打死了我怎么办?”

    孟沧澜冷哼一声:“那就是你命该如此,不关我事!现在别让我说第二遍,赶紧穿好衣服我们好好谈谈!”

    孟沧澜刚说完就见按摩间的门被推开,冲进来四五个黑西装大汉,手里纷纷举着枪,往屋子里扫视一眼便都把枪对准了孟沧澜,嘴里叫道:

    “别动,把枪放下!”

    “敢动我们大哥,小兵仔,你死定了!”

    他们以为司徒白浪被孟沧澜劫持了。

    孟沧澜淡淡地看了司徒白浪一眼,没有说话,枪既没有放下也没有收起来,依旧遥指着司徒白浪。

    司徒白浪苦笑一声,冲几位手下挥了挥手:“都出去吧,我没事!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开玩笑呢!”

    “可是老大……”有人还想劝说,被司徒白浪瞪了一眼便住嘴了。

    “如果小沧澜真要拿枪开我,你们几个虽然手里也拿着枪,但是我敢保证你们不仅救不了我还会通通死在这,抡起对枪械和杀人的研究,这位出身特种兵的将军可以称得上是大师!”

    刑门的人听了自家老大的话,虽然很不服气,但是还是都乖乖退了下去。

    司徒白浪这次没有再磨叽,一边寻死穿衣服一边道:“情绪这么暴躁,看来真出了大事了,走,我们找个房间慢慢谈!”

    两人找了个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杨彪也到了。

    孟沧澜便把安知芝遭遇不知名杀手狙杀以及警卫员小张因此牺牲的事情跟两人说了一下,随后提出希望这两位发动本帮会在天都市的耳目帮他把人找出来。

    司徒白浪听完皱眉道:“你连要找的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一无所知,叫我们怎么帮你找?那些杀手脸上又不会刻了字!”

    杨彪也点头道:“有特征的话也可以找,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的确不好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孟沧澜没好气道:“废话,要是知道对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我早全城通缉了,还用得着求你们帮忙?”

    司徒白浪抿嘴蹙眉,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好像下定了决心,这才又问孟沧澜:“你确定对方真的是杀手么?”

    “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行事风格很像!”

    “杀手这一行接任务有严格的流程,一般不会胡乱接任务。全世界的杀手都会参加一个杀手公会,然后由公会做中间人,进行一些排名收款之类的工作。一个暗杀任务分为几个步骤,第一个就是任务发布者得联系上杀手工会,第二步就是由杀手工会和任务发布者磋商并收取费用发布暗杀任务,第三步就是杀手接任务完成任务,第四步则由工会向完成任务的杀手转账,当然工会会收取一部分佣金。如果对方真是杀手,那工会一定在杀手网上发布了悬赏令!这个,我现在就可以上网帮你查查,如果没有悬赏令那百分就九十九不是杀手所为,你就得另做打算!”

    司徒白浪说完便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脑操作起来,他输入了一连串用户密码,才登陆了一个专用网页,孟沧澜看得出来这个网页是加密上锁的,一般人进不去。

    司徒白浪所说的杀手网在孟沧澜看起来平平无奇,并没有预想中那样血腥的画面,倒像个贴吧一样,也有会员也有帖子。

    其中一条最近几天发布的帖子引起了孟沧澜的注意。

    该帖子写道:

    暗杀目标:安知芝

    性别:女

    年龄:27岁

    悬赏金额:200万美金

    并且附带了一张近身清晰照片。

    司徒白浪和杨彪也看到了这条帖子,司徒白浪啧啧叹道:“两百万美金,小沧澜你老婆的悬赏金额蛮高的!”

    随后司徒白浪又找了网站几位杀手会员聊了会儿天,最后司徒白浪退出网页关了电脑。

    他见孟沧澜和杨彪都眼惊讶地盯着自己,便懒散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淡淡道:“刚离家出走那段时间,做过一阵子杀手,没办法谁让这个来钱快呢!不然你以为我创建刑门发展刑门的启动资金从哪里来的?”

    杨彪闻言恍然大悟,前几年刑门在天都市如明星般迅速崛起,当时就已经身为天狼会会主的杨彪还纳闷了一段时间,因为这刑门门主财大气粗魄力很大,他还疑惑对方哪来那么多钱来。

    现在才解开了他这个疑惑,原来是杀人挣的。

    孟沧澜也有些震惊,司徒这家伙居然还做过杀手,这是他以前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刚才看见跟司徒白浪聊天那些人都称呼他血影,估计血影是这家伙以前的代号了。

    司徒白浪又接着说道:“我刚才跟圈中好友打听了一下,这次接你老婆这个任务的叫彼特,是个美国人,进入这一行时间不太久,据说是个大光头,其他信息就没有了!”

    孟沧澜皱眉:“没有那个彼特的照片么?”

    司徒白浪白了他一眼,鄙视道:“杀手都是通过网络和电话跟工会联络的,也不会向工会暴露照片,这是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因为杀手都有仇人,没有谁敢说自己哪一天不会被悬赏,工会接任务是不忌讳暗杀杀手的任务的!所以暴露向工会暴露的信息越多,你就越危险!”

    “既然杀手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信息,那这个彼特是个美国人并且剃着大光头的信息准确吗?”孟沧澜思维缜密,一下子就找到了破绽。

    司徒白浪沉吟道:“应该准确!因为即使一个人保密工作做得再好,在那个地方待几年,工会总也会弄到一些资料的,不然工会岂不是太无能?另外,几年下来一个人总会在那里认识几个朋友的,有些信息不经意间就会在聊天中透露给朋友,而朋友有时候并不能做到最严格的保密!”

    孟沧澜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杨彪这时插言道:“那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发动人找一个光头美国佬!这个应该比较好找!”

    “年龄不会超过四十岁!最有可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司徒白浪又附加了一条特征。

    “为什么?”杨彪问道,因为刚才聊天的信息里明显没有这一条。

    司徒白浪龇牙笑道:“因为杀手都比较年轻,四十岁的时候早赚够钱退休逍遥去了!”

    等孟沧澜和杨彪告辞的时候,司徒白浪神秘兮兮地把孟沧澜带到一旁,挤眼道:“等会儿下去的时候记得捎上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孟沧澜道了声谢,告辞离开了。

    下楼后等他从司徒白浪的手下那里拿到礼物的时候,不由为自己刚才那一声谢谢感到不值,这个没个正经的无耻朋友送给他的竟然是……避孕套。

    一米高的白色手提袋里装了满满一袋子,什么超薄的加厚的多油的带凸点的香味浓郁的,反正是各种类型各种品牌应有尽有。

    足足有百多盒,就算一盒里头有十条,那就是一千多条,就算孟沧澜是个种猪天天晚上用,那也得用三年多才能用完。

    孟沧澜此时此刻已经对司徒白浪的人品无下限有了更深的体会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孟沧澜从百丽富都出来后,直奔孟家别墅。

    等到了家的时候,他见别墅外围都被警卫营的战士严密把守着,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进门的时候他对在门口警戒的几位士兵道:“把守严密一点,眼睛都方亮一点,用专业点的说法,即使一只蚊子从这里经过,你们也要给我警惕观察,辨出公母!”

    他这话是个夸张的说法,一般人都听得明白,偏偏有一个士兵脑子不灵光,听了纠结问道:“军长,蚊子是怎么分公母的?”(怎么分的大家知道吗?反正洒家不清楚)

    孟沧澜哑口,心思一转用了一句经典的回答:“就跟苍蝇分公母的办法一样!”

    该名士兵听完煞有其事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可是苍蝇又是怎么分公母的啊?”

    抬头一看,孟军长早不见人影了。

    旁边另外几名士兵都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心里纷纷庆幸:要是我的智商也生成这样,可咋整啊!

    孟沧澜进了客厅后,见老爷子笑容满面地在和知芝说话。

    “什么事这么高兴?”孟沧澜笑着问了一句,一边说着一边也走到沙发旁往安知芝身边坐了。

    安知芝解释道:“上次新闻里播的那几个威胁卫生年小学女生的禽兽干部被判了死刑了!”她说完见丈夫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便小声把老爷子看到那条新闻大发雷霆直接跟陈主席通电话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最后总结道:“那几个人渣因为爷爷所以才能这么快绳之以法,爷爷当然高兴了!”

    老爷子却不笑了,看着孟沧澜问道:“暗杀知芝的人抓到了吗?”

    老爷子说到这里心情就不好,老孟家的人居然会遇到暗杀,简直无法无天了。

    盟仓啦恭敬道:“人还没有抓到,不过孙儿已经安排下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不过就算抓到那个杀手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幕后的指使者才是关键,可惜这个人要找出来很难!”

    “很难也要想办法找出来,不然我们孟家连自己人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岂不是让人笑话?用不用我打几个电话?”

    孟沧澜婉拒道:“不用了爷爷,我会处理好的!”

    他知道老爷子的电话打出去动静肯定不小,国家安全局和中央警卫局都肯定会来人,这很可能打草惊蛇,让幕后黑手忌惮起来不敢出手,或者变得更小心谨慎,反而不容易查到对方的身份。

    晚上,安知芝和孟沧澜坐在床上,孟沧澜把司徒白浪送的礼物从手提袋里倒出来摊在床上给安知芝看。

    安知芝满头黑线:“这都是那个司徒小白送的?”心里不由对那个天都市乃至南方黑道的帝皇下了一结论:猥琐。

    “司徒小白?”孟沧澜闻言一怔,接着大笑起来,忍不住抱住安知芝狠狠亲了一口:“知芝,你实在是太有才了!这名字叫得好,很有水平!以后我见了他就这么叫他了,总算出了口气!”

    安知芝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啊,苍老师!”

    果然,孟沧澜高兴不起来了,随手拿起一盒避孕套拆了起来。

    安知芝纳闷道:“你拆它干什么?你知道的,我们现在不能那个!”

    “没事,我就是看看!”孟沧澜说着撕开封口,直接把套子拿了出来,然后背转身去,悉悉索索了一会儿,又将手里的套子扔到垃圾篓里。

    回头冲安知芝解释道:“我就是试试这东西是怎么用的,免得以后要用的时候措手不及,而且现在我也算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这和是不是真正的男人又有什么关系?”丈夫这思维跳跃性好强啊。

    “你没看网上说吗?没有用过避孕套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男人!”孟沧澜说的时候神态挺认真,其实男人说到这些市的时候神态都很认真,像做学术报告一样,往往弄得安知芝很无语。

    不过安知芝现在也很无语,没有用过避孕套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男人,这话隐含的意思应该是指经历过男女之事的男人才算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之间的转变,跟避孕套真的没有必然联系。

    她忍不住翻白眼:“你看的是卖避孕套的广告吧?”

    “好了,不玩闹了,我们来分析一下暗杀你的人到底是谁!”孟沧澜突然严肃道,也不知道事实被说中了事实,所以在转移话题。

    两人开始慢慢梳理安知芝的所有仇人,最后名单定格在了三个人身上:绛紫雨,古木,薛斌。

    说到薛斌,安知芝果断摇了摇头,薛斌是她的初恋男友,最后虽然因为婚前是否同房的问题而产生分歧兵最终分手,甚至对方还怀恨在心在医院散播安知芝私生活放荡的谣言,但是两人之间恐怕还没到恨不得杀了一方的地步。

    至于古木,这个跟安知芝无关,是孟沧澜加上去的,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分析道:“你原来是他的女朋友,后来却怀了我的孩子又嫁给了我,那小子肯定怀恨在心,因爱生恨所以想要杀了你!圣经里不也说了么,嫉妒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他得不到你所以就心理扭曲想要彻底毁了你!”

    安知芝听后坚决地摇了摇头:“你说的这种人或许有,但是古木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孟沧澜酸溜溜地冷哼:“你倒是很了解他么?”

    最后一个人选就是绛紫雨了,论仇恨安知芝的出现终结了对方嫁进孟家的心愿,而后两人又频频斗法,前不久对方还被安知芝狠狠整治了一顿,绝对是仇恨深似海,恨不得杀了安知芝。

    两人思虑半晌最后还是把绛紫雨排除了,因为虽然对方巴不得将安知芝置于死地,但是前后几次却都是用阴谋算计,没有直接翻脸杀人,因为一旦直接找人暗杀,那性质就变了,孟绛两家势必因此反目。

    后果太严重,孟沧澜和安知芝都不认为那个心机深沉的女孩子会如此不智。

    安知芝的仇人貌似都过滤掉了,最后两人又想难道是孟家的仇人?对方不敢对孟沧澜下手,所以想借杀掉安知芝这个孟家媳妇而毁掉孟家下一代?

    可是这个理由又实在漏洞百出,杀掉安知芝,孟沧澜就不会再娶媳妇?那孟家还是会再有后代,说不通。

    当然如果安知芝真死了,孟沧澜或许会真的不再娶妻,但是幕后黑手不会这么想啊。

    两人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个结果,便索性不再想,上床休息了。

    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夫妻两个被孟沧澜的电话吵醒,电话是司徒白浪打来的。

    对方开口第一句话就贱贱地问:“小沧澜,哥哥没有打搅你跟弟妹的好事吧?”

    孟沧澜懒得搭理,嘴里就蹦出一个字:“有事说事!”

    司徒白浪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刚才刑门门众发现了疑似彼特的美国人,对方就住在市里东区一家酒店内,据这家酒店的服务员说,此人是三天前住到酒店里的!我认为此人百分之九十九九十彼特,早来两天,刚好确定目标观察目标人物的习惯以及车辆必经路段,以便提前做好埋伏!”

    孟沧澜知道司徒白浪说的有道理,立即起身道:“我马上过来,你先叫你的人别擅自行动,这个人挺狡猾的不太好对付,我会带警卫营亲自去围剿他!”

    说这个彼特狡猾孟沧澜是有根据的。

    因为下午听了安知芝的对事发经过的叙述,对方能够想到买通一个乞丐过来拦车,就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最起码狙杀计划很周密。

    孟沧澜后来让人去出事路段找过那个乞丐,但是没有找到,想来一定凶多吉少了。

    “怎么了?谁的电话?”安知芝被吵了清梦,有点不高兴。

    孟沧澜起身穿好衣服然后又帮她压了压被角,柔声道:“司徒小白打来的,说是找到那个杀手了,我去看看!你乖乖睡吧!”

    等安知芝再被人吵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孟沧澜正蹲在床边端详着她,男人脸靠的太近,倒吓了安知芝一跳。

    “醒了?”孟沧澜说着低下头在安知芝的眉梢眼角小鼻子上亲了亲,又吻了吻她的嘴唇,最后将手伸进被窝覆盖在安知芝的两团柔腻雪峰上。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怕吵醒你!”他笑得得意。

    安知芝脸蛋渐渐红了。

    孟沧澜露出一个阳光般的明亮笑容,嘴里说的话却充满挑逗性:“立起来了!”

    安知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由脸颊更红,羞恼地拍掉他的手,突然想起正事,问道:“那个杀手抓到了么?”

    “抓到了,他后来也承认是他狙杀了小张!一命偿命,所以我让他下去陪小张了!”孟沧澜平静地说着,一边却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知芝,查看她的神情变化。

    安知芝乍一听到孟沧澜杀了对方,心里有些震惊,不过随即就没什么异常了,她到底不是一般女人,何况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也是她一直所信奉的。

    彼特死了,但是幕后黑手还没有查到,因为彼特本人也不知道。

    孟沧澜和安知芝商量以后决定演一出假死的戏码,假装安知芝被刺杀而死,然后孟沧澜以彼特的名义向杀手工会交任务。

    杀手工会必然会跟任务发布者联系。

    等他们联系的时候让a军信息大队的电脑高手进行黑客攻击,窃取两边的ip地址。

    本来想要入侵杀手网并不容易,但是加上司徒白浪这个内应就方便多了。

    半天之后,任务发布者的ip地址被查了出来,正是孟沧澜二叔家的。

    到此,人选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个人是绛紫雨无疑。

    孟沧澜得到信息后,提了把微冲就开着车往二叔家赶去。

    一见到绛紫雨的面,孟沧澜二话不说狠狠打了对方几巴掌,然后用枪塞进对方嘴巴里,冷声道:“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扣动扳机把你打成马蜂窝!你不用解释,你会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嫁给我,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看到你就阳(和谐)痿了!因为你让我恶心!”

    

079 孟老爷子去世

    看到你我阳痿!

    这句话绝对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

    尤其还是绛紫雨这等自视甚高的天之骄女。

    绛紫雨有些发懵,此时嘴里被微冲枪口戳着,脸上挨了两巴掌此时麻痛麻痛,她心里已经意识到孟沧澜可能发现了什么,不过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不予承认,因为那件事太严重了,破坏了豪门高层之间的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

    那就是身为顶级豪门中人,你可以用阴谋凭手段算计谋害你的敌人,但是绝对不可以用直接暗杀的手段消灭敌人。

    因为如果可以暗杀,那在那些大佬斗不过政敌时就可以派人暗杀对手,其他人也可以暗杀他,那岂不是人人自危,生命都没了保障。

    绛紫雨暗杀孟家孙媳妇安知芝,这无疑是犯了大忌。

    说出去其他豪门也会对绛家产生不满。

    所以绛紫雨绝不想承认,而且她也不认为对方这么快就能查到自己头上,毕竟那可是杀手工会而不是什么小县城里的黑帮。

    所以她神情很委屈:“沧澜哥,你到底怎么了吗?”

    “还装?你跟杀手工会联系的时候已经被我跟踪到ip地址了!你是要挑起孟绛两家的大战吗?”

    “这么说安知芝并没有死?”绛紫雨不死心地问道。

    孟沧澜冷冷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那我也没脸做这个军长!跟没脸娶她!现在跟我去见爷爷,让他老人家发落你!”

    随后孟沧澜将绛紫雨押去见老爷子,孟之中和绛怡蕤等人也被老爷子打电话叫到了孟家别墅。

    绛紫雨精神萎靡地坐在地板上,也没有人管她。

    绛怡蕤看着侄女有些心疼,不过也有些埋怨,这丫头做事不知轻重,怎么能直接找人暗杀呢?那可是孟家嫡亲的孙媳妇,肚子里还有将出声的孟家的血脉,老爷子不发火才怪呢。

    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面沉似水,打从孟沧澜把绛紫雨带进客厅后,就一直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孟之中和绛怡蕤都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之前他们还交口称赞这个外侄女如何品性善良,现在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孟沧澜和安知芝也坐在一边,两人也都好奇老爷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如果依照法律,绛紫雨买通杀手故意杀人,并且小张确实也被杀死,怎么的都得是一个杀人罪,不死也得在女子监狱服刑二十年。

    但是对方的身份特殊,似乎不可能只依照法律来办。

    那样孟家不但将失去一位政治盟友,甚至还会多了一个仇家。

    就在这时老爷子突然开口了,双眼炯炯地盯着绛紫雨,语气包含威压:“你们绛家是不是看我老头子快死了,想跟孟家翻脸以此来靠向别的家族呢?”

    老爷子话一出口,听到的人脸色都变了。

    安知芝和孟沧澜面面相觑,孟之中夫妇则脸色难看之极。

    绛紫雨原本呆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小脸苍白,连连摇头否认,声音凄苦:“孟爷爷,这是是我一个人做下的,跟绛家没有任何关系,孟爷爷只管惩罚我就是,请不要牵连紫雨的家族!”

    “惩罚你?怎么惩罚你?”老爷子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就往楼上走去,上楼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平静道:“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回帝都吧!并且永远也不要再过来!”

    此时他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眼神凌厉之极,一点也没有老人的样子,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所有人愕然,他们显然都没有想到老爷子给的惩罚居然这么轻,让对方滚蛋就完事了?让对方不要再跟孟家来往就完事了?

    这可是要蓄意暗杀孟家的孙媳妇啊!

    孟沧澜首先不答应了,站起来皱眉:“爷爷!”

    “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老爷子挥手打断了孟沧澜要说的话,然后独自上楼去了。

    绛紫雨如获大赦,从地上爬起来也不跟姑妈道别,赶紧往门外小步奔跑而去。

    孟沧澜转身看了一眼安知芝,眼神担忧,怕她对老爷子的处理方法不满,安知芝却蹙了蹙眉,看着老爷子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爷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用担心我,再说,我也好端端的没事啊!”

    孟沧澜感激地笑笑,心说还是知芝好,既通情达理又心地善良,跟那个绛紫雨一比简直一个就是天上飞的白天鹅,另一个就是驴粪蛋子的屎壳郎一个一身雪白纯净,一个全身黑不溜秋。

    老爷子一走,绛紫雨一走,面对安知芝这个受害人,孟之中夫妇都觉得有些尴尬,也急匆匆地离开了。

    安知芝觉得老爷子刚才似乎还有未尽之言,刚要拉着孟沧澜一起去看看老爷子,谁知老爷子自动出现在楼梯口,冲两人招手:“你们两个过来,我有事要交代!”

    老爷子的房间里

    孟沧澜和安知芝坐在沙发上,老爷子则躺在摇椅上,他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你们两个难道没有什么话要问吗?”

    安知芝嘻嘻笑道:“爷爷难道没有什么话跟我们说吗?”

    “你这个小鬼灵精!”老爷子瞪了安知芝一眼,随即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今天那么轻易就放过绛家那丫头肯定有些微词!”

    孟沧澜哼道:“您老知道就好!那女人可是想要你孙媳妇和重孙子的命,你就算不让我们把她交给司法机关定罪,怎么也得上去踢她两脚吧!”

    “踢两脚?老喽,走路都费力,哪还有力气踢人!”老爷子摇了摇头又看向安知芝:“你呢孩子?”

    “孙媳倒是没有微词,想着爷爷肯定有爷爷的想法,我只是有些疑惑罢了!”安知芝微微一笑,恬淡说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其实我刚才在客厅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绛家那丫头并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老头子怀疑她之所以这么做,私心是一方面,但是很可能也得到了绛家的同意,不然她就不怕家族怪罪?”老爷子说到这里,神情严肃起来。

    孟沧澜一惊:“爷爷是说他们真的对我们孟家产生了二心?”

    老爷子缓缓点头:“反正我是快不行了,他们想要重新找个山头靠上去也很正常,离开前对我们使个阴招就算是对新东家的投名状!官场上的事可不就是这样嘛!”

    安知芝蹙眉:“可是二婶怎么说也是绛家人,他们难道不为二婶考虑?”

    老爷子苦笑道:“丫头啊,你还是不了解豪门的处事原则,为了家族利益一切都可以舍去!况且你二叔不像老大,是个没原则的软骨头,到时候我一死说不定还真会靠到绛家身上去!你们得小心一点!如果你父亲还在,爷爷倒也不担心身后事,但是你父亲不在了,你二叔是个没出息的担不起这个担子,你虽然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军之长了,比你父亲犹有过之,但是毕竟年轻,又从小一心扑在军事上,政治上的事情也不是很懂,我担心等我一死,原来那些忌惮我老头子的人和势力都会跳出来,孟家恐怕就要树倒猢狲散了!唉!”

    孟沧澜和安知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忧虑。

    老爷子继续道:“今天我放了绛家丫头,一来是希望我所料都是错的,绛家并没有那个打算,二来,万一他们真有二心,我也希望他们想起我今天放过那丫头,能对你们念着点情分!”

    安知芝听着鼻子一阵发酸,老爷子还是在为自己和孟沧澜考虑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死之前都会有所感觉,就在老爷子这次谈话结束半个月后,他老人家旧病复发再次病倒了。

    医院病房里

    来自全国多个各地著名医院的多个医学专家在帮孟老爷子仔细坐着检查,安知芝和孟沧澜等孟家人站在一边静静等待结果,众人脸上都挂着忧虑,显然这次情况并不好。

    老爷子上次病发的时候虽然也严重,但是起码人还能保持清醒,这次却一直都陷在昏迷当中。

    等医生做完检查,孟家人赶紧围上去,纷纷询问情况。

    医生示意大家安静,出去再谈。

    然后安知芝等人又跟着出了病房。

    孟之中一出病房就急忙开口:“医生,老爷子病情到底怎么样?”

    那医生是个老人,也是这一次会诊的专家组组长,他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叹道:“情况很不好!孟老本身年龄就大了,身体各细胞器官也都老化了,现在如果手术治疗老人家肯定撑不完手术,如果不做手术治疗病情又没法好转,难啊!我看孟副书记还是给孟老准备后事吧!”

    孟之中失望道:“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老专家只是摇头。

    几人又重新回到病房,安知芝站在床头看着老爷子,发觉老爷子脸上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整张脸布满皱纹,这一病看起来人也老了很多瘦了很多,人似乎也变小了,看着就让人眼睛发酸。

    想到打从第一次见到老爷子,老人家就一直对她另眼相待,等待嫁进孟家后,更是对她比亲生孙女还要宠爱,两人虽然前后相处没有几个月,但是祖孙感情却已经极为深厚。

    爷爷这就要去了吗?

    想到这些,安知芝心里难过,眼泪止不住又扑簌簌流了下来。

    孟沧澜见她哭了,便伸出一只手悄悄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绛怡蕤拉着孟之中到外面说话。绛怡蕤揪心道:“老爷子怎么早不病倒晚不病倒偏偏在你眼看就要落实市委书记的时候病倒了,他如果就这么去了,省里那些势利眼,肯定不会这么痛快让你接任了!”

    孟之中闻言脸色一沉,低声训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简直就是个官迷!”他总算有点良心,老爷子眼看性命不保,心里也有些难过。

    绛怡蕤气道:“我官迷?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做这个书记煞费苦心,连我哥都求上了!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老爷子如果倒了,咱们老孟家恐怕转眼间就要说人白眼了!”

    “你给我闭嘴!”孟之中少有的冲妻子发起了脾气,两只眼睛瞪着对方:“那里面睡的是我老爹,是你的老公公,你现在只要想着求神问佛让老爷子康复就行,其他的给我住嘴!”

    绛怡蕤见丈夫发火,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在医院跟丈夫顶嘴,只是小声嘀咕道:“生死有命,求神问佛管用吗?病急乱投医!”

    病房里,安知芝和孟沧澜也在小声说话。

    安知芝摸了摸肚子感叹道:“爷爷前些天还念叨着重孙子呢,现在就……对了,姑姑她们下午就来了吧?”

    孟沧澜一直皱着眉头,闻言道:“打过电话了,说下午到!知芝,你说爷爷这次能挺过去吗?”

    安知芝伸出手捋了捋丈夫挤在一起的剑眉,柔声安慰道:“放心吧,爷爷是老革命,意志坚强,他老人家要是不想走,鼓一鼓劲就能挺过去!我还等着咱们孩子出生的时候,让他太爷爷给起个好名字呢!”

    孟沧澜得到安知芝开解,心里好受很多。

    安知芝看了一眼静静躺着始终昏迷不醒的老爷子,心里却沉甸甸的,笼罩着一股阴霾。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二叔孟之中领着几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安知芝认识,正在原来在公安局见过一面的市长吴伟。

    孟之中向孟沧澜夫妇介绍说:“市里的崔书记和吴市长过来探望探望老爷子!”

    崔志民和吴伟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安慰了孟家家属几句,然后又嘱咐了医院几句,无非就是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之类的大话空话。

    下午,孟沧澜的三个姑姑陆续都赶到了医院,三个女人看了看老父亲后,孟家人又聚在一起商量,最后决定用飞机直接把老爷子送到帝都,毕竟那里的医院设施以及医生医术都相对要好一些。

    随后孟沧澜便又帮着要了军区的专机,把老爷子往帝都送。

    安知芝夫妇以及绛怡蕤一家三口也都陪着前往。

    老爷子被送到第一解放军医院后,得知消息的李仲达总理便亲自赶来探望了一回,兵批示医院全力救治。

    医院领导也都认得出病床上这位老爷子,直到他身份特殊,先后几次担任国家领导人,挽国家狂澜于即到,都对孟老爷子衷心敬服,所以医治的时候精心且尽心。

    终于在老爷子入院三天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安知芝瞧着老爷子脸上似乎也多少有了那么一点血色,她刚刚高兴一些,突然见到主治的医疗专家们都脸色难看,顿时脑海里想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是一个让很多病人家属绝望的词,因为病人一但出现回光返照,那也就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病人是在跟死神做最后的抗争。

    果然接下来医生就把安知芝等家属叫到病房外,看了看众人嘱咐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趁着现在孟老醒着跟他有什么想说的都说说吧,老爷子有什么想吃的也都尽量满足一下!”

    就这几句话,让安知芝和孟沧澜如堕冰窖,孟之中也有些失魂落魄。

    孟之敏等三女也眼泪直流。

    孟菲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众人在病房外面收拾了一下心情,进去的时候都抹干了眼泪,他们不想让老爷子看到他们难过从而推测出病情。

    其实老爷子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哪里用得着看他们哭没哭来推测自己病情?

    他见安知芝等人进来,躺着用清亮的眼神看了众人一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道:“我是不行了!活了九十六岁,也算活够了!你们也都不要难过,生老病死自然现象,我老头子看得透,你们也要看得透!”

    他这一说,安知芝哪里还忍得住,眼泪唰地一下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孟菲菲站在那里呜呜抽泣。

    孟沧澜和孟之中爷儿俩也背转身抹眼泪。

    就连一直不太待见老爷子的绛怡蕤也眼睛红红的,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哪里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孟沧澜的三姑姑赶忙抹了抹眼泪冲老爷子责备道:“爸,您就别满嘴胡说了,您能长命百岁呢!”

    大女儿孟之敏也劝慰道:“刚才医生都说了,爸您这次没大问题,只要能醒过来就还能活个一二十年的!”

    老爷子摇了摇头,也不跟人争辩,只是问大女儿:“二丫头呢?怎么醒来没见到她?”

    孟之敏温声道:“你那几个女婿和外孙要来看你,二妹去机场接人去了!刚走没一会儿,原来她可是一直守在这里的!”

    “我就说嘛,她老子都要死了,二丫头居然还不来送送我!原来是去接人去了!”老爷子安慰别人:“都别哭了,趁着我还在我们说说话!不然以后你们想跟我老头子唠叨就得对着照片了!”

    孟沧澜哽声道:“爷爷,你会……”说了几个字就感觉喉咙滞得厉害,竟是再也说不下去,半晌才呜噜道:“好起来的!”

    老爷子笑了笑,说了这么多话,也有些乏了,停了一会儿,才脸色严肃地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帝都还是天都?”

    “在帝都爷爷!”安知芝回道。

    “我老头子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你们要送我回帝都,原来真回来了啊!帝都啊!”老爷子感叹道:“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死又回来了!也好!对了,之前都有谁来看过我?”

    孟之中见老爷子神色严肃,不敢耽误,赶紧回道:“王家,刘家……”他一连说了几个红色豪门家族,又接着道:“李总理也来看过您两次,陈主席虽然太忙没来不过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老爷子点了点头:“怎么没提到老二媳妇的娘家?绛家没来人吗?”

    提到绛家孟之中孟沧澜安知芝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绛家还是孟家的姻亲,老爷子病了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来看过一眼,实在是让人寒心。

    绛怡蕤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还为此专门给娘家打过电话,可是每次哥哥都说工作忙推脱了,娘家这个态度,让她太难做人了。

    但是此刻还得帮着娘家人圆圆场子,便强笑道:“哥哥们或许是不知道吧!我等会儿就给他们打电话!”

    孟沧澜的三姑姑本就是厉害人,听到绛怡蕤辩解的话,嗤笑道:“不知道?我看是不想知道或者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吧?绛家高门大户的现在哪里还瞧得上我们老孟家啊?如果不是爸爸当年拼着丢命罢官得罪人保住绛家爷爷,你们绛家现在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绛怡蕤羞愧地低下头,脸色青紫。

    就连孟菲菲也不满地嘟囔道:“舅舅们真是太过分了!”

    老爷子沉默许久才叹道:“果然没来吗?看来真被我不幸言中了!”

    安知芝和孟沧澜听到老爷子的感叹都不约而同想起了那晚老爷子跟两人说的话,不由神情阴沉。

    孟之敏道:“别说这些了,对了爸,你想吃什么东西吗?想吃什么您就说,我给您买去!”

    老爷子道:“我想吃……西瓜!想吃老帝都城的油条豆浆老豆腐!”

    孟沧澜起身道:“爷爷您等着,我这就给你买去!”

    等孟沧澜东奔西跑买齐东西回来的时候又堵车,只得怀里抱着西瓜等一大堆东西下了车跑步前进,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满身大汗。

    吃过东西后,孟沧澜的几个姑父和表兄妹们也都来了。

    老爷子把众人叫到床前一一嘱咐说着临终遗言。

    他对大女儿道:“往后多顾着点家,别工作狂,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孟之敏哽咽着点头:“爸,我记住了!”

    又对二女儿道:“邵功人不错,虽然没有大志向但是对你好,你往后就别老说他了,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是男人,也要点脸面!”

    “我知道了!爸爸!”二女儿应了一声后痛哭起来。

    “老三,你这性子太凌厉太刚强,刚过易折,往后别这么倔!你这样太容易得罪人,我死了以后也就没人护着你了!”

    孟沧澜的三姑姑闻言眼泪直流,本来伶牙俐齿的她现在却说不出话来,只急得点头。

    老爷子接下来又嘱咐三个女婿好好对待三个女儿。

    等轮到儿子孟之中的时候,老爷子叹道:“阿中,你这人虽然志向远大,但是奈何却没有那个翻云覆雨的能力!眼高手低就是你的缺点!知道我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压着你不让你升得太快吗?没错,如果我打个招呼或者不阻拦你,那些会钻营的干部也早让你做到省部级了,可是这不是你自己凭本事努力得来的,能力不足爬得越高也就跌得越惨,越往上斗争越激烈,一不小心那就是全家都得万劫不复,所以我才压着你想让你在中层位子上多锻炼多积累经验!可是这些年你也没什么长进!不是我老头子临死了还对你吹毛求疵,我是爱之心切不放心你啊!”

    老爷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气喘,歇息了一会儿,才又接着对孟之中嘱咐道:“记住爸爸一句话,别把当官看得那么重要,身份名位都没有家人来得重要,你要记住我死了你就是孟家男儿里最年长的,做事得慎重得有原则!”

    孟之中被老爷子一番话说得又是羞愧又是感动,沉声道:“爸,我明白了!”

    之后老爷子看向孟沧澜和安知芝,眼神含笑,温和道:“你们两个要好好地,爷爷会一直保佑你们的,还有记得爷爷那晚跟你们说的话!对了,孩子出生后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安知芝连连点头,转身扑进孟沧澜怀里哭了起来。

    孟老爷子对她关怀备至,安知芝从小就缺少父爱,也没有爷爷外公疼爱,他老人家对他而言,既像教导女儿的父亲又像宠溺孙女的爷爷和外公,她此刻真的感觉心里难受之极。

    老爷子又看向唯一的孙女孟菲菲:“菲菲,别怨怪爷爷往常都说你,爷爷只是希望你学好,学到一技之长,学会安身立命,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时候都能自己照顾自己,别再跟那些混小子鬼混了听到了吗?”

    孟菲菲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最后老爷子又嘱咐了几个外孙几句话,随后便再次陷入昏迷,脉搏和心跳也越来越弱了。

    晚上八点左右,主席陈耀坤和总理李仲达以及一些常委们过来探视,八点二十分,老爷子心跳脉搏都停止,与世长辞。

    临死前一分钟他又醒过来一次,对陈耀坤和李仲达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百姓……”

    孟老爷子死了,他临死前还在为子孙儿女为国家操心,医院顿时哭声一片。

    当晚新闻里就就播出了孟老爷子过世的消息。

    播音员先用低沉哀痛的声音讲述了一下孟老爷子的生平以后,最后播音员才沉声道:“孟骐同志久经风浪立场坚定,为国家、为华国人民做出了巨大贡献,孟骐同志永垂不朽!”

    第二天,国家领导人为孟骐老爷子举办追悼会,陈耀坤主席和李仲达总理等重要国家领导人都有出席,陈主席在会上致悼辞。

    他在悼辞里对孟老爷子一生的功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对其品质极其高风亮节也高度称赞,并宣布为悼念孟骐同志,降半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安知芝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现在已经显露身形了。

    叶芬在一边伺候着。

    安知芝看了一会儿电视,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微微叹道:“爷爷不在,家里一下变得好冷清啊!”

    叶芬也叹气:“是啊!我到现在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老爷子叫我小叶小叶的声音!”

    孟老爷子已经离世一个多月了,但是安知芝还是时时想到他老人家笑呵呵的样子。

    老爷子死后虽然极享哀荣,不过这些安知芝在惊讶过之后也就不在意了,她想的是如果老爷子能再多活几年就好了。

    正琢磨着呢,心里又泛起了恶心,干呕起来。

    叶芬赶紧端起茶几下的盆子接着。

    干呕了几声后,安知芝只是吐了一口唾沫,把人却折腾得要死,她不由感叹道:“这怀孕可真不是人干的活,真是作践死我了,等孩子生出来我非揍他几顿出出气不可!”

    叶芬笑道:“少夫人这话说得可有趣了,这怀孕不是人干的活那是谁干的活?那么多女人怀孕岂不是都不是人了?至于孩子,您现在说得狠,真生出来恐怕疼都来不及哩!”

    “叶阿姨,我这犯恶心还得犯多久啊?”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这滋味太难受了,安知芝每次干呕的时候都忍不住怀念一次母亲的辛苦和伟大。

    叶芬道:“这可说不准,有的女人也就几天,有的一个月,有的整个怀孕过程里都在犯恶心,看身体状况吧!”

    安知芝连忙道:“我的身体应该很不错啊!”

    “您甭跟我说,我也管不了这个啊!”叶芬笑着打趣了一句,端起盆子往卫生间去了。

    安知芝无聊了就想起跟母亲安卉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安卉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知芝,在做什么呢?”

    “在呕吐!”安知芝撅嘴道。

    “呕吐很正常,妈怀你那会儿呕吐得更厉害,一闻到饭菜味道就干呕,饭都吃不下去!忍耐啊,忍耐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你是还吃酸的还是爱吃辣的啊?”

    安知芝想了想道:“酸的爱吃辣的也爱吃,妈,你说我怀的不会是个人妖吧?”

    “去去去,口无遮拦的,死丫头就知道满嘴瞎说!保不准是龙凤胎呢!”安卉气得大骂。

    “龙凤胎?那不就是双胞胎?还是算了!一个我都不知道将来怎么带,要一次来两个还不把我吃喽?”龙凤胎虽然很有爱,不过带起来估计就很无爱了,两个孩子一起哭,想想都头皮发麻。

    安知芝这当妈的还没生孩子呢,就快患上孩子恐惧症了。

    安卉随后又关心了几句后,试探道:“那要不你到妈这来住几天,妈好好照顾照顾你!”

    安知芝有些心动,算算自从老爷子生病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娘家了,都一个多月了,便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反正丈夫不在家,她的出行都自己做主。

    至于孟沧澜,当然是回部队去了,人家是军人,军人当然要以关心军队为首要任务,自己这个老婆就得靠边了。

    挂掉母亲电话后,紫菱又打来电话,说是很久没见安知芝了,想约个地方吃吃饭玩一玩。

    安知芝想了想便道:“别去外面吃饭了,你直接来我家里吧,我们家叶阿姨做的菜口味很好的,一点都不比正经饭店的发出差!再说了,外面这么冷,我只想蜷缩在家里当懒猫!”

    紫菱打趣道:“你个死宅,现在幸福了,大冬天也不用上班,我还得老老实实忍冻挨饿的工作!”

    安知芝眼珠一转:“那你就赶紧也找个人把肚子弄大,就可以跟我一样宅在家里当死宅了!”

    挂了电话后,安知芝告诉叶芬等会儿有客人要来,让她准备显露一手她老人家的专业厨艺。

    一个小时后,门外的警卫进来询问,说是有一位叫紫菱的姑娘来访,问安知芝是不是要见。

    安知芝赶忙披着貂绒大衣穿着棉拖出去亲自把紫菱迎了进来。

    只见紫菱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兜帽,很是漂亮。

    安知芝打趣道:“你穿得很暖和嘛!”

    紫菱撇嘴:“不穿暖和行吗?现在南方的冬天也跟北方差不多了,一样冷啊,这不前几天还下雪了吗?”

    外面冷屋子里有空调却挺温暖的。

    安知芝让紫菱把羽绒服脱了,她自己也把貂绒大衣甩在一边沙发上,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安知芝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现在的气候越来越怪了,国家一个劲地发展经济,污染又严重,二氧化碳排放量年年增高,气候能不发生异变么?”

    紫菱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嘻嘻笑道:“豪门就是豪门啊,这房子真不错!”

    安知芝瞪了紫菱一眼:“行了,就别挖苦我了!对了,你这次来没什么事吧?就是为了看我?叶阿姨,上茶!”

    叶芬应了一声,很快便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

    安知芝向两人互相做了介绍。

    叶芬笑道:“紫菱姑娘我认得的,少夫人结婚那天就是紫菱姑娘做的伴娘,我老远看见过!”

    紫菱是个知礼的姑娘,连忙起身冲叶芬问好。

    等叶芬走后,紫菱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今天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呢,就是看看你跟你肚子里的小宝宝,第二个呢……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安知芝纳闷。

    “我最近听到医院有传言,据说院长和几位副院长最近在开会讨论要撤掉你的总护士长职务,所以我来告诉你,希望你早作准备!”

    安知芝蹙眉:“撤掉我?理由呢?”

    “理由就是总护士长这个职位很重要,不能让一个请了半年产假不在医院待着的人来担任!”

    安知芝一听是这个理由,想了想后倒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样说来我的确有些尸位素餐了!院长这么想也没错!”

    紫菱白了安知芝一眼:“就你高风亮节?我跟你说,这只是表面说辞,据说真正的原因是市卫生局郝局长亲自给院长施压!”

    安知芝闻言初时没有在意,不过很快她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市卫生局局长跟自己过不去,可是那个郝局长自己连认都不认识,没有什么仇怨啊。

    突然,她想起了老爷子临走前交代的话:我一死那些忌惮我而不敢动孟家的人都会跳出来的!

    看来有些人已经跳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孟家看来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了,希望沧澜不要出事!

    她并不知道此时帝都也正在围绕着孟沧澜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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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章节老说我涉及政治,前后改了几十次,删了几百字用时一个多小时,更新晚了哇大家原谅哇!

    感谢紫花和独孤的花花!感谢迷宫十字的三张月票!么么哒!

    

080 打脸——初恋的电话

    080打脸——初恋的接话

    老爷子去世才一个多月,有些人就已经按耐不住像孟家伸出爪子了。安知芝听到紫菱的话以后,有些担忧地想道。

    其实这个可以理解,老爷子英雄一世,就像一头林中猛虎,别人自然不敢招惹,可是老爷子一去,孟沧澜这头幼虎还没有完全长成,对付一下那些兔子麋鹿的还行,但是如果敌人是豹子或者另一只老虎呢?

    他虽然是一军之长,军职不低,但是一来年轻得很,这让很多注重老资历的人必然轻视也心怀不满;二来,军政分家,和平年代军职一般要比政府职位低半分。

    君不见历来中央常委中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军人了。

    为了防止动乱,现在已经在严防军人干政了。

    孟家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军中有人,无奈政府无人。

    孟家一系中虽然不乏省部级高官,但是真正进入中央决策层的却基本没有。

    算起来孟老爷子过世后,孟沧澜的二叔孟之中就算孟家的现任家主了,可是这位家主仅仅是一位市委副书记,官职比起来老百姓来当然不低,但是比起那些豪门大佬却有差距,而且这位继任的家主明显才干有限,不说帮孟家开拓局面,就是维持住过去那些走得近的家族以保住现在的局面恐怕都做不了。

    孟家现在已经真正面临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了。

    这样虚弱的时候,自然有人想来打压孟家,抢夺利益。

    绛家的琵琶别抱转投他家,恐怕就是看到了这一点。

    这一瞬间安知芝想到了很多也想得很清楚,她已经明白孟家这一场风暴是避免不了了,只是希望对方不要做得太过分。

    紫菱见安知芝坐在旁边时而蹙眉时而眼含忧愁,神情变化频频,知道她在想事情也不打扰,端起茶杯静静喝茶。

    茶水入口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紫菱对茶也不熟悉,品不出是什么茶,只是觉得挺好喝的,对于医院要将安知芝撤职的事情,她倒是并不为好朋友担心,在她想来,孟家这样的豪门,那个卫生局长不是找死么?

    安知芝结婚当天的盛况她作为伴娘可是在场真实见过的,不说那一百辆各色豪车,单说前来祝贺的嘉宾就让她过后两天还震惊得没有回神。

    那可是连主席和总理都来了。

    安知芝很快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心情,冲紫菱微笑道:“对不起啊,刚才想事情到把你这贵客给晾在一边了!”

    紫菱嘻嘻笑道:“那你怎么的也得表示一下吧!”

    “好吧,那我就以茶代酒敬紫菱女侠一杯,望乞恕罪!”安知芝也是反应极快的人,闻言端起茶杯端正态度装作电视里豪侠的样子粗着嗓子叫道。

    紫菱也感到有趣,端起茶杯果真和安知芝碰了一下,两人都一口饮尽,颇为豪爽地齐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接着相视着咯咯娇笑起来。

    安知芝眼神真诚地看着紫菱感激道:“谢谢你大冷天的专程过来把这件事告诉我!有你这个好姐妹真好!”

    紫菱切了一声,撇嘴道:“见外了不是?也不知道是谁在大学时候为了硬逼着我吃饭陪我一起挨饿的?好姐妹之间是用不着谢谢这两个字的,你留着还是给别人用吧!”

    “说的是呢!”安知芝笑了笑,她也还记得大学时那件一起挨饿的事情。

    那时候紫菱生活十分拮据经常没钱吃饭,记得有一次,她又没钱了,安知芝帮她买了饭菜带回宿舍,但是紫菱自尊心很重,怎么也不肯吃安知芝带回来的东西,也许在她看来这是施舍是可怜她是嗟来之食。

    紫菱把尊严和人格看得很重要,用她的话说就是物质生活已经贫乏了,精神追求不能再残缺。

    谁也不靠就靠自己一双手,紫菱对此有一种近乎偏执的顽固。

    安知芝当时劝了几次,紫菱就是不动那些饭,她宁愿躺在床上抱着双膝饿得胃疼。

    最后实在没办法,安知芝就说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陪着她一起饿着。

    最后安知芝饿得胃病都犯了,紫菱才泪流满面地和她一起吃了那些东西。

    过了一会儿,叶芬把饭菜准备好了,菜端上了桌,她便过来请安知芝和紫菱去饭厅用饭。

    菜做得既不简陋也不奢华,统共也就十二样菜,冷热各六道,俱都是各菜系里的精品。

    安知芝拉着紫菱做了后,便也吩咐叶芬入座,三个女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紫菱突然提议道:“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这样静静地吃饭好没有意思啊!”

    安知芝知道紫菱机灵,便凑趣问道:“那你说想玩什么?”

    叶芬坐在下手陪客,此时面上也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样子。

    这诺大的别墅,现在只剩下她跟少夫人两个人,实在也是有点冷清了,而且自从老爷子死后,别墅里很久都没有听到笑声了。

    紫菱想了想得意道:“这个游戏叫笑人生,规则是我们来说笑话,比比幽默细胞!谁说的笑话好笑便不准吃饭,若是不好笑便罚她吃饭!一次半盘菜,直到把这些菜都吃光为止!每轮一个人胜出!”

    安知芝笑问:“你这游戏规则两面都是刀啊,我算听明白了,说得好了饿死,说得不好撑死,反正都落不下好!”

    紫菱嘿嘿坏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在饿死和撑死之间选一个吧!人很多时候面临的都是两难的选择,那种一好一坏分得清楚的选择题非常少,所以就迫使我们必须在两难中做出一个选择,这就是人生,所以这个游戏就叫笑人生!”

    安知芝闻言沉吟道:“还挺有哲理味道的,这个必须玩!”

    叶芬也觉得不错。

    紫菱道:“我提议的那就我先来吧!一新生去东北上大学,到了学校,请全宿舍的人出去吃饭,一东北学生问他:整点啥?他问:什么?那个东北学生说:在东北整是吃的意思。于是他记住了。回到宿舍看到马桶堵了,那个东北学生说:这可咋整啊?那学生当场石化了!”

    紫菱刚说完安知芝和叶芬就噗地笑了出来。

    安知芝猛翻白眼:“紫菱小朋友你可真恶心,饭桌上了说这个!这可咋整啊!”

    叶芬也捂着肚子笑。

    紫菱嘻嘻笑道:“你这整字现在用情境倒不错,待会儿去了厕所千万别用啊!咯咯!”

    安知芝笑过后,也讲起了笑话:“这个是我前几天上网看到的,给你们说说。话说某大学期末考试的同学里有个帅哥,平时挺冷酷的,考一专业课的时候,本门任课老师监考,是个年轻女人。进行到后半场,老师下来问他,你怎么不写了?只见这货双手拖腮,睁大湿漉漉的眼睛,嗲里嗲气的说:老师,我不会。老师楞了两秒,双颊犯红的说:那,那我教你……周围同学一片石化!”

    紫菱听完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安知芝道:“果然!腐女喜欢讲的笑话都是这么腐的!”

    “腐的总比你讲的那个臭的好!”安知芝哼了一声,看向叶芬:“叶阿姨,该你了!”

    谁知素来严谨的叶芬却也很有即兴搞笑的天分,她一中年大妈了,突然双手托腮,正大眼睛,嗲里嗲气地看着两人说道:“我不会!”

    这分明是模仿刚才安知芝笑话里的那个男生,用前一个笑话讲出第二个笑话,这太绝了。

    安知芝和紫菱都愣了愣,随即抱着肚子笑得差点钻到桌子下面去!

    最后两人一致裁定,第一轮叶芬胜出,安知芝和紫菱一人抱着一个盘子啃菜去了。

    接下来三人继续第二轮。

    最后三个人各讲了六个笑话,到最后三人各有胜负,桌上的菜都进了她们的肚子,三个人靠在椅子上撑得动都不想动了。

    安知芝摸着一脸担心地唏嘘道:“我本来打算饿死的,谁知道说不过你们两个,现在撑着了,肚子里全是饭菜了,都快把小宝宝从里面挤出去了!”

    紫菱哼哼道:“你还说笑话呢,难道是还想比?我反正不比了,撑死了都要!不过我本来就打算做个饱死鬼的,挨饿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况且叶阿姨做的菜这么好吃!”

    叶芬笑道:“我自己做的大半菜又回到了我的肚子!”

    安知芝道:“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紫菱笑道。

    送走紫菱之后,安知芝回到卧室,犹豫了半晌之后,还是给孟之中打了个电话,提醒他有人可能要对孟家动手,不过听孟之中的声音显然没有当回事。

    挂了电话后,安知芝有些无奈,孟之中根本不信她的话,或许还在心里埋怨她危言耸听大惊小怪小家子气呢。

    安知芝有些担心孟沧澜,又给他拨了个电话,把紫菱说的事情一讲,孟沧澜也严肃起来,不过还是安慰安知芝道:“我好歹是一军之长,他们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外人不能随便插手的,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至于那个总护士长的职位,反正现在你还有几个月产假,等你生完孩子再回去上班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要回来!”

    安知芝还是不太放心,忧虑道:“如果是军中也有人要动你呢?”

    “你放心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他们就算要动手也得找到借口,不然莫名其妙拿一军之长开刀他们就不怕军心不稳?没人有那个胆量!”

    听孟沧澜这么说,安知芝放心了一些,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市委家属区某栋住宅里

    孟之中放下电话后,妻子绛怡蕤问道:“谁的电话?”

    “还有谁?不就是我们那位侄媳妇?年纪不大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起来了,简直是狂妄!”孟之中语气很冲,现在没有老爷子给那个小丫头片子做护身符了,他孟之中现在是一家之主,根本没必要怕她。

    绛怡蕤放下手里挑看半天的衣服,走过去在丈夫身边坐下,看似不经意地笑道:“哦?居然生这么大气,她说什么了?”

    “她居然告诉我要我当心一些,有人可能要对孟家动手了!笑话!我们老孟家什么身份?放眼全国能跟我们孟家相提并论的顶级豪门也不过一手之数,谁敢轻易摸老虎屁股?况且老爷子虽说去世了,但是孟家那些盟友还在,情分也在!真当老爷子一去,我们孟家就没人了?提醒我?我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这点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孟之中的表情先是自傲,随后又对安知芝充满不屑,心想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丫头,没一点见识。

    绛怡蕤闻言表情却十分精彩,心里对安知芝的政治敏感性有些惊讶,对于丈夫的迟钝感到失望,同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么多年丈夫可不就是一向如此么?

    绛怡蕤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前几天在跟娘家哥哥通电话的时候,哥哥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透出那么点孟家将亡的意味,还问她跟孟之中感情怎么样,要不要继续过下去,如果想离婚他也不反对,就差明言说支持了。

    绛怡蕤虽然有点势利眼,但是却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恶毒女人,她跟孟之中一起生活了整整二十多年,女儿都快二十岁了,也没有离婚的意思。

    不过她由此也嗅到孟家真的要迎来暴风雨了。

    此刻见丈夫还是那副灾难临头兀自不知的浑噩样子,不由语气带刺道:“你升任市委书记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孟之中呼吸一滞,皱眉道:“十多天前,未省长还跟我说省里大多数领导属意我接替崔书记的位子,现在想来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吧!”

    绛怡蕤心里讥笑,差不多个屁,八成是要黄了。

    “你这几天就没打电话再问问?”

    孟之中不耐烦道:“未省长亲口说过的话还能不算数?不用再问了,问多了反而招人烦,也显得我这个人没格调,好像官迷!”

    “那你就等着吧!”绛怡蕤摇了摇头,起身试新买的皮大衣去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随后的几天很平静,似乎安知芝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不过这种安静却让她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这一天,她趁着天气暖和,跟紫菱约着出去逛了会儿街,给孟沧澜买了几件平日里穿得休闲衣服。

    路过童装店的时候又忍不住进去溜达了一圈,给未出生的宝宝买了几件小衣服。

    紫菱在一边看着她挑选婴儿衣物,突然感慨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像个当妈的了!”

    “那我脸上有没有一层传说中那种将为人母时的圣洁光泽啊?”安知芝摸了摸脸蛋,显摆似地追问道。

    紫菱端详了片刻,很缺定地摇了摇头,淡定道:“圣洁光泽没看到,我就看到一层淡淡的美白霜和浓浓的装逼味道!”

    “那只能说明你有眼无珠!”安知芝呼吸一滞,随即瞪了紫菱一眼,继续挑她的婴儿衣服去了,反正两个人互相损着玩也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紫菱:“你要不要也买一些?”

    紫菱猛翻白眼:“我又不生孩子,买婴儿衣服做什么?”

    安知芝理直气壮地说道:“买了再送给我家宝宝啊!孩子出生的时候,你这做阿姨的不得表示表示?”

    紫菱叹了口气,她已经对某人强要衣服的厚颜无耻从低级的赞叹上升到叹为观止了。

    回到家的时候,安知芝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个似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声音,对方一副跟她很熟的无赖语气说道:“阿芝,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安知芝第一反应这是无聊的骚扰电话,所以没好气地骂道:“你有病吧?”说着就要挂电话。

    对方道:“这么大火气,明显是阴阳不调内分泌紊乱造成的啊,看样子你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吧?我就知道!现在是不是跟我分开有点后悔了?”

    安知芝听到对方这样说,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某个已经被他遗忘的贱男——她的初恋男友薛斌。

    虽然大概猜到了是谁,不过安知芝还是装作不认识,她十分了解对方恬不知耻到的性子,如果自己一旦叫出薛斌的身份,那贱男肯定会厚颜无耻地自恋道:“一下子就听出了本帅哥的声音,看来这些年你依然未能对我忘情啊!”

    她是坚决不会给那个贱男自恋的机会的。

    所以安知芝还是不耐烦地道:“哪家精神病院的墙到了跑出了你这个疯子,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挂电话了!”

    “别挂啊!我是薛斌啊!”薛斌急忙制止安知芝挂电话的举动,随即又口气惊讶地问道:“你真听不出是我?不可能啊!”

    在他那种自恋的人看来,安知芝不可能忘情于他,只要电话一到,对方必定第一时间听出自己来,可是安知芝这一番举动无疑打击到了他。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听到了是自己,那边的安知芝想必很激动吧!

    这厮又开始自恋了。

    不过安知芝并没有让他如愿,只是淡定地“哦”了一声,语气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问道:“是你呀!怎么,有事吗?”

    薛斌那边闷了一下,又被打击到了,激动地语气没有出现啊。

    接连两次受到打击,薛斌感觉严重伤害了自己的自尊也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只得快速说明目的:“我要结婚了,所以想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哦?结婚吗?婚礼在哪里举行啊?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安知芝一边嘴里回答着,一边却在心里思忖到底去还是不去。

    “婚礼在清江市锦荣大饭店举行!我几年前就来到清江市了,后来在清江中医院工作,偶然结识了现在的未婚妻!也是我命运好啊!我岳父在清江市是有头有脸的大商人,家族资产数十亿!我未婚妻是他唯一的孩子,将来就是他的遗产继承人!”

    安知芝听着薛斌在电话里自顾自地噼里啪啦介绍起了未婚妻的家世背景,心里有些好笑,她压根就没问这些问题吧?

    这厮显摆的目的很明显啊!

    她装出一副惊叹的样子,道:“真的啊?原来还是一位富家千金啊!数十亿家产,真多啊!”

    薛斌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哈哈大笑道:“反正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钱的,对了,你一定要来啊!婚礼就在两天后!”

    安知芝道:“我尽量吧!”

    “别客气啊,一定要来!到时候我带你见识一下人家上流社会的生活,多认识几个人对你以后有很大帮助的!”薛斌语气那个得意啊:“对了,如果有男朋友的话也可以一起带来!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有了吧?我记得你跟我同岁的,今年都二十七了,要是再不找,以后就更难了!”

    安知芝“嗯嗯”应道:“有了有了!你还不知道吗?我已经结婚了!”

    说完静静地等到薛斌电话里吃瘪的样子。

    “结……结婚了?”薛斌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语气很是震惊:“没想到你居然走到我前面了,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他是当兵的!”提到孟沧澜,安知芝嘴角泛起一丝柔柔的笑意。

    “排长?连长?团长?”薛斌追问道。

    安知芝摇了摇头笑道:“都不是!”

    “难道是个大头兵?哎呀,不是我说你,知芝啊,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大头兵有什么前途?你着急结婚也别瞎凑合啊,早知道你先别结婚,这次我帮你介绍几个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薛斌一副扼腕叹息安知芝明珠暗投的语气。

    安知芝笑了笑没有吱声,她现在觉得薛斌真的非常可笑,感觉就像个小丑,不由感叹自己当年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那到时候一定把你丈夫也带来!”

    安知芝突然泛起一个恶作剧的想法,既然薛斌上赶着把脸递过来让自己打,她倒也真想打打看了。

    所以稍一犹豫便道:“我得问问看他有没有时间,如果他有时间,我一定带他去参加你的婚礼!”

    挂了电话后,安知芝想到薛斌刚才在电话里得意的样子,抿嘴笑了起来,她现在真的有些期待当对方知道孟沧澜的身份后,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精彩表情。

    正想着呢,手机铃声又响了,恰恰是老公孟沧澜打来的。

    安知芝接到电话后甜甜道:“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就自己打过来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孟沧澜笑道:“你肚子里不是只有宝宝吗?难道还有蛔虫?好恶心!”

    “额……”安知芝被噎住了,她早发现她家男人有噎人的本事。

    孟沧澜又道:“这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说吧,司令大人有何吩咐?”

    安知芝撇嘴哼道:“你先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孟沧澜道:“我没什么事啊,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乖!我跟你说一件事啊,要是你答应了我就唱歌给你听,让你好好听听本姑娘优美动人的声音!”

    “好的,我答应了!你唱歌吧!”孟沧澜想也不想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我还没说呢!”安知芝抓狂。

    孟沧澜道下一句话就让某个想挠墙捶人的女人感动了。孟沧澜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虽然孟沧澜如此说,但是安知芝还是把薛斌结婚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最后问孟沧澜:“你去不去?”

    孟沧澜问:“你想我去还是不去?”

    “我想你去!好好杀杀对方的威风,帮我出一口恶气!”安知芝实话实说,她是真的期待传说中打脸的感觉了。

    孟沧澜轻笑道:“老婆,你很坏哦!好吧,我答应了你唱歌吧!”

    安知芝犹豫道:“可是现在孟家可能不太平,我们离开没事吧?”

    孟沧澜闻言对安知芝严肃道:“放心吧,没事!知芝,虽然孟家现在面临一些风暴,但是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孟系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爷爷还有很多老部下在部队,就算有人要对付孟家,也只是是局部的小动作,不可能大范围针对,那样会产生动荡,高层也不想!至于打击程度,我估计最多就是把孟家从顶级的四五个豪门中挤下去,不可能真的要我们灭门亡族!所以你也不用太紧张!”

    安知芝一听觉得也有道理,顶多就是孟家做不了顶级豪门,毕竟是孟骐老爷子的后人,即使老爷子已死,但是他的功绩却在,老百姓也都知道,没有谁真敢不顾影响让孟骐老爷子这位老革命家老领导人的后代上街要饭去!

    因为这也关系到国家的名誉和面子。

    “好了,唱歌吧!”孟沧澜又催促道。

    安知芝想了想说道:“我就唱一首‘魔鬼中的天使’吧,把太细的神经割掉会不会比较睡得着,我的心有座灰色的监牢,关着一票黑色念头在吼叫,把太硬的脾气抽掉,会不会比较被明了,你可以重重把我给打倒,但是想都别想我求饶。你是魔鬼中的天使,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你是魔鬼中的天使,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等安知芝对着电话唱完后,孟沧澜那边响起掌声,接着她就听孟沧澜小声赞叹道:“这首歌的歌词很有意思啊,你听第一句,把太轻的睡衣脱掉会不会比较睡得好,我的心有种灰色的煎熬,关着一票黑色念头在吼叫……这又是脱睡衣又是煎熬的,还黑色的念头,黑色的念头绝对是不好的念头,这明显是想男人了才写的!”

    安知芝听完半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咬牙道:“滚!”

    孟沧澜行动很快,第二天就从部队赶回来了,两人收拾了一下,便买机票飞往清江市去了。

    飞机飞了两个小时后抵达了清江市机场。

    孟沧澜和安知芝混在乘客人群里从出口走了出来。

    安知芝一身白色的貂绒毛大衣,高筒雪地靴,由于大衣又宽又长,所以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一点也看不出来。

    孟沧澜也没有穿那身笔挺的将级军装,只是着了一件黑色风衣,脚上穿了一双普通的运动鞋,手里拖着个小皮箱。

    他夫妻两这次来是打脸的,所以不能穿得太好,少将军装就更不可能了,高调的被人一下子认出来,哪有先扮猪后吃虎好玩啊!

    当然这套理论孟沧澜并不太懂,主要是安知芝灌输给他的。

    走出机场大厅后,寒风一吹,安知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道:“好冷!”说着把冰凉的手往孟沧澜脖子领里伸去。

    孟沧澜也不生气,笑了笑,乖乖站好让她暖了一会儿手,看了看外面的城市柔声道:“我们结婚后还没有出来旅游过呢,这次就当顺道旅游了!”

    两人打的找了一家酒店,然后住了下来。

    两人是第一次一起住酒店,这种陌生环境让两人都有些兴奋,洗了个鸳鸯浴后,上了床便热烈地抱在一起拥吻起来。

    孟沧澜压着安知芝吻了一会儿之后,伸手扯下妻子的睡衣带子,然后一边吻一边把手伸了进去。

    安知芝突然空出嘴来娇喘道:“这次我要主动!”

    说着在孟沧澜纳闷的眼神中从他身下反过来,大腿一跨骑到了男人腰间,然后低头从他的耳朵脖子一路亲了下去。

    这种主动的感觉让安知芝十分动情。

    孟沧澜也感觉很新奇。

    安知芝按住孟沧澜不让他动,她以主动方抚摸亲吻了孟沧澜半晌后,突然眼睛滴水般直视着丈夫,声音魅惑得就像诱惑人堕落的恶魔:“宝宝已经三个月了,小心一点不用担心会伤到他了!今晚我要占有你!”

    

081打脸——他乡遇故知

    第二天早上,当安知芝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正像一条八爪鱼似的缠在孟沧澜身上。

    想起昨夜那种真正的夫妻交融,安知芝在羞涩的同时又不禁心神荡漾。

    两人虽然结婚几个月了,而且也不是没有那什么过,但是前两次都是醉酒后莫名其妙下发生了关系,一点意识都没有,自然也无从谈起切实感受那种水乳(和谐)交融的美妙感觉。

    后来又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有过几次手口的互动,原本以为当时那种感觉已经是美妙得很了,可是昨夜清醒状态下真正阴阳交泰后才知道这种感觉又跟手和口不一样。

    不过……昨晚都是自己占据主动的,是她安知芝完全占有了孟沧澜,安知芝想到这点就满怀得意。

    昨晚安知芝以怕孟沧澜在上面压到孩子为借口,整个过程中都骑在上面,像女将军似的在“马儿”上摇曳,发号施令。

    安知芝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女王属性,正应了那句话:御姐多女王啊!

    一边想着一边注意到孟沧澜胸前粉红的“小石榴子儿”,安知芝顿时觉得有些牙痒痒,不由把脑袋靠近咬了下去,咬住之后用牙齿轻轻啮磨。

    昨晚做的兴致高的时候,她没少俯下身来玩弄这两颗石榴子儿,可以说是熟门熟路驾轻就熟了。

    麻麻痒痒的感觉弄醒了沉睡中的孟沧澜,他睁开眼睛看到妻子的小动作,不由难耐地蹙了蹙眉,这一番挑逗,加上早上本就是男人*最强烈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某处已经悄然抬头。

    安知芝低着忙活的脑袋突然抬起来,眨了眨眼,从孟沧澜身上跳下来,拾起地板上的一件白色浴巾便往于是逃去,嘴里嗔怪道:“闷骚的色男,又想坏事了!”

    孟沧澜的反应她当然感觉到了。

    孟沧澜看着妻子逃走的身影,不由仰面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苦笑,刚才不是她对他做坏事,他会想要做坏事吗?

    现在惹事者把他弄出火来了自己却跑了,这不是耍人么?不行,不能放过那个可恶的女人,得施以惩罚,而且昨晚自己做了一夜的马儿,现在必须得挽回身份!他是将军是骑士,坚决不能做马儿!

    不过……昨夜做马儿的感觉似乎也很不错啊!

    孟沧澜不由又有些回味,随即摇了摇头赶紧把这个念头甩远。

    他起身也穿衣服也不披浴巾,就这样光溜溜地往浴室冲去,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有些猴急,推了推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知芝,你怎么把门锁上了?快开门啊!”

    安知芝在浴室里咯咯笑道:“就知道你要干坏事,我是不会开门的,等我洗完了自然就会开!你要无聊就躺床上玩蛋去吧!”

    孟沧澜囧了,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进来是想要抱住某个*羔羊一逞兽欲,撒谎道:“我不会干坏事的,我也想洗澡啊!”

    “等会儿洗!”安知芝才不会上当受骗。

    男人在*高涨的时候,往往撒谎的能力和次数也会随之高涨,这个时候即使笨嘴笨舌的男人也会在刹那间变得舌灿莲花巧舌如簧。

    我们经常可以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男女这样的对话:

    “我不碰你,就是想抱着你睡!”

    “我就是亲你一下,绝对不干坏事!”

    “我就是看一下,绝不动手动脚!”

    而一旦女人没有严词拒绝犹豫着答应了,那接下来的结果必定是两人发生了关系。

    所以女人千万不能相信。

    果然就听盟仓啦继续撒谎:“昨晚出了很多汗,现在身上很不舒服啊,黏黏腻腻的难受死了,我一秒钟也受不了了!”

    浴室里传来安知芝的声音:“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流口水吧?那你就用口水先洗洗吧!”

    口水洗澡?孟沧澜被雷到了。

    他脑子一转,又提出了一个借口:“我们等会儿得去参加你同学的婚礼吧?快放我进去一起洗,老早洗完我们好老早出发!”

    安知芝笑道:“那个不急,我们赶着中午去就行了,你又不是新郎急什么?”

    孟沧澜不肯放弃,安知芝不肯妥协,两人隔着门唇枪舌战。

    过了会儿,浴室门打开了,孟沧澜一喜,还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了安知芝,却见对方裹着浴巾披着头发,笑嘻嘻地说道:“进去洗吧,我已经洗完了!”

    孟沧澜呆了呆,随即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扯住安知芝就往浴室里拉去,嘴里哼哼道:“洗完了那就再洗一次!”

    很快浴室里就传来安知芝的惊呼声:“喂喂,洗澡你手往哪摸呢?”

    “喂,别亲那里啊!”

    “混蛋啊,你果然要干坏事!别了啊,我们等会儿还得出门呢,混蛋啊,你想强奸啊!”

    等两人收拾停当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

    安知芝看了看右手腕上的蓝宝石表盘,见时间是九点多一点,便跟孟沧澜随便找了个餐厅吃了些早饭,然后两人打的往薛斌告诉的婚礼现场锦荣饭店赶去。

    等两人赶到锦荣饭店门口的时候,见饭店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彩桥横幅一样不缺。

    横幅上写着一行字:“恭祝唐颖女士和薛斌先生新婚快乐!”

    孟沧澜看了看横幅,冲身边的安知芝笑道:“看来你这同学家将来阴盛阳衰女尊男卑啊!你这同学不会是做了上门女婿吧?”

    安知芝顺着他目光也看到了横幅,不由抿嘴微笑,按照习俗一般都是把男方名字放在前面的,现在这样女前男后的写法,还真有点怪异。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其他事不用理!”安知芝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孟沧澜点了点头:“明白!”

    两人往门口走去,老远就见一对年轻男女穿着婚装站在门口迎宾,这让安知芝和孟沧澜都不由想到了两人结婚时的情景,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温柔和笑意。

    “恭喜恭喜!新婚快乐!”安知芝走上前冲薛斌和新娘说着祝福话。

    薛斌没有多大变化,带着一副眼镜,长得挺英俊,不过眉毛淡淡的嘴唇也很薄,安知芝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据说薛斌这种长相的人寡情少义,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这新娘子就不敢恭维了,胖得要死,让安知芝不由想到自己形容胖子时的戏言,身高七尺腰围也七尺,虽然这说法有些夸张了,不过对方的身材真的很圆润,不错,是真正的圆润。

    安知芝注意到丈夫在看到新娘的时候,眼神怪异地瞅了薛斌一眼,嘴角翘了翘,大约也是想笑吧。

    薛斌一看到安知芝,顿时变得神采飞扬,矜持地笑道:“你果真来了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这就是我举行婚礼的地方,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他本是假谦虚实际臭显摆的说法,谁知道安知芝果然点了点头微笑道:“恩恩,还过得去还过得去!”

    嘎?薛斌顿时想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尼玛,我是谦虚啊,你还在这装什么大盘蒜?过得去?你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进这么高档的饭店。

    “斌,这位小姐是谁呀?”新娘见薛斌跟安知芝很熟的样子,满是横肉的胖脸一沉,冷淡地问道。

    说话时只是眼神高傲的俯视着安知芝,就好像九天飞翔的凤凰在看着树杈上休息的灰麻雀。

    薛斌咳嗽一声,冲新娘彬彬有礼地介绍道:“这位是安知芝,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说完又介绍新娘给安知芝:“这是唐颖,她父亲是中天实业董事长的唐中天先生!”

    “中天实业?”一直没有说话的孟沧澜突然插嘴问道,表情看起了有些惊讶。

    安知芝扭头看着丈夫:“你听说过?”

    “还真听说过!”孟沧澜点了点头,接着道:“在国内来说还算是一家不错的企业!”

    薛斌听了前半句正得意,后面这半句又让他不爽了,不由瞪着孟沧澜道:“这位先生好大的口气,知芝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安知芝笑盈盈地指着孟沧澜脆生生地说道:“这是我丈夫孟沧澜!”

    “哦!这就是你丈夫啊,就那个当兵的?”薛斌口气夸张,而后伸出手来大度的跟孟沧澜握了握,语气刻薄道:“就刚才这口气,不知道还以为孟先生是团长师长呢!”

    孟沧澜点了点头,淡淡道:“团长师长跟我说话还得敬礼喊报告!”

    薛斌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混蛋啊,你再跟老子装逼!

    他气得肝疼心疼,声音更加尖利,嘲讽道:“团长师长还得向你敬礼喊报告?孟先生该不会是某个军的军长吧?哈哈哈!”

    孟沧澜一俩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靠!薛斌和新娘子都气得说不出话了。

    安知芝一直看着丈夫在一边一脸淡定地答话,其实他说的都是真话,可是那一脸淡定的样子连她看了都觉得太欠捶了。

    不过显然效果很好,只看新郎新娘青黑得好似中毒的脸色就知道了,她恨不得当众一把搂住孟沧澜赏给他一个香吻以示奖励。

    后面已经陆续有新的宾客来了,薛斌也没有再跟安知芝夫妇耗下去的心思,冲两人道:“那你们先进去吧,我迎宾结束就抽空过来招呼!对了,大学的一些同学也来了,你们可以进去找他们!”

    安知芝道了声好,挽着孟沧澜的胳膊往里面去了。

    等安知芝和孟沧澜进去后,新娘子唐颖对薛斌抱怨道:“你这都认识的一些什么同学啊,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口气大的能吞天,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豪门大家族的公子呢!土鳖!呸!”

    薛斌惋惜道:“我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一个人!”

    唐颖又道:“那个女的确实不怎么样,怪不得你会甩了她!跟我比也就稍微瘦了一点,其他根本没法比!”

    薛斌唯唯诺诺,谄笑着附和。

    安知芝和孟沧澜还没走远,隐隐地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由面面相觑。

    孟沧澜突然看似无意地对安知芝说道:“现在玩相扑的女人自我感觉都这么良好吗?这没有自知之明又不要脸的样子,确实老婆你远远没法比啊!”

    说完也不管后面的新郎新娘能不能听到,拉着安知芝怡怡然往大厅里走去。

    安知芝闻言咯咯笑着,她心说老公噎人的本事果然不是盖的,估计新郎新娘现在一定被噎住了。

    玩相扑的女人!这描述太精准了。

    后面也有赶来的宾客听到了孟沧澜的话,大多数在捂着嘴偷偷笑,有点则暗暗惊诧安知芝夫妇的大胆。

    要知道中天实业的唐中天在清江市也是一号人物,据说跟市政府那些高官都有交情,现在居然还有人敢这么骂他的女儿,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安知芝和孟沧澜按照服务人员的指引走进宴客大厅后,见已经有不少宾客到来,都打扮得时尚靓丽,一副社会精英的形象。

    不过这些人都不认识,安知芝和孟沧澜也没有结识的心思。

    最后在靠里面的偏僻角落找到几个卫院的同学,不过这些人大都是清江市的,天都市的没见着一个,大概一是远二来就薛斌那刻薄寡情的德性估计也没处下几个好朋友。

    这几个同学有男有女,原本都聚在一起说话呢,见到安知芝过来,也认出了她,一个女生当先叫道:“安知芝,你也来了!过来坐!”

    同学见面即使互相关系并不是太要好,但是也总有一股情切的味道,几个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学校聊同学聊工作。

    孟沧澜坐在一边主动扮演透明人,不声不响,一点也不起眼,就像个路人甲之类的龙套一样。

    有同学想起安知芝跟薛斌原来谈过一段恋爱,便笑嘻嘻地打趣道:“安知芝,薛斌结婚你没不高兴吧?”

    安知芝摇了摇头,微笑道:“怎么会?”笑得很得体很端庄。

    那人不死心,又问:“就没什么感想?”

    “感想?”安知芝眨了眨,坏坏道:“感想就是新娘子确实长得挺富态的,嗯……祝他们幸福吧!”

    几个同学听了安知芝的话,表情有些精彩,他们看到安知芝神情自若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嫉妒或者忿忿不平。

    不过富态怎么都不是形容一个年轻女孩子应该用的词吧?随即想想新娘子那可以以吨位衡量的身躯,几人又无话可说。

    也有同学听了安知芝的话,噗嗤笑道:“安知芝你怎么尽说实话啊!咱们薛斌也是一个大帅哥,不知道怎么会看上这样的!”

    “人家长相虽然一般,但是家世好啊,现在不都是拼爹吗?一切向钱看的年代谁还管长相啊!傍富现在可不只是女人的专利!”人说。

    又有男同学压低声音嘿嘿笑道:“长什么样子晚上关了灯干那事还不是一样?”

    谈起这个话题,男人一般都会非常有兴趣。

    所以很快有人小声凑趣问道:“那如果不关灯呢?还能一样么?”

    “不关灯就……拿张被子盖住脸和上半身!”前一个人笑得很贱。

    有男同学更贱了,说道:“可惜不能上下交替着做,不然第二天肯定就得办丧事了!”

    这哥们说的含蓄,不过几人一听就明白了,无疑是说新娘子太胖,女上男下的话薛斌绝对要被压死,那可不就第二天得办丧事了么?

    安知芝听他们越说越不堪入耳,起身走到一边静静安坐的孟沧澜身边坐下,懒懒地把身子靠着他。

    孟沧澜突然把嘴巴凑到安知芝粉白的耳边,低声说道:“他们不能交替着做,我们可以!”

    安知芝被孟沧澜嘴里喷出的热气吹得耳朵酥麻,一时没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疑惑地看了孟沧澜一眼,见丈夫冲她挤眼睛坏笑,顿时醒悟过来,抬手给了一拳:“坏蛋!”

    那几个男同学话题越说越下流,明显已经歪楼外得不成样子了。

    有跟薛斌关系好的人不由制止道:“快别瞎说了!小心被人听到,我听说新娘子的老爹好像还是混黑道的,你们当心回去的时候出意外!”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男同学都骇了一跳,面面相觑着不敢再乱说话了。

    有人质疑道:“宋汉,你说的真的假的?没骗人吧?”

    那个叫宋汉的男同学点点头:“应该是真的,反正我是从薛斌那里听来的!”

    众人不敢再乱说话,气氛有些沉闷,有人这时候好像才注意到了跟安知芝一起的孟沧澜,不由冲安知芝问道:“安知芝,你靠着那位先生是谁呀?怎么没跟我们介绍?”

    那几个女同学其实早注意到了孟沧澜,见他虽然长相英武帅气只是穿着一般,也没有兴趣打听。

    此时有些无聊,见有人问,便也跟着起哄起来。

    安知芝微笑道:“他是我丈夫!”

    “丈夫?安知芝你不要告诉我你都结婚了?”众人大为惊讶,甚至有人在想,怪不得人家安知芝不在乎薛斌结婚不结婚,搞半天人家早结了。

    恐怕薛斌心里更不爽才对!

    对于旧日的男女朋友,其实有一个定律,晚结婚的总比早结婚的感到耻辱以及耿耿于怀。

    安知芝“嗯”了一声,道:“也就去年十月份结的婚!”

    “结婚也不知道通知我们这些同学,真是不够意思,一会儿可得罚酒!”有人假装不平,其实她们自己也知道跟安知芝关系一般,人家不通知也没有什么,而且就算真通知了她们也未必会去。

    有男同学见孟沧澜长得英武帅气,有些嫉妒,再加上上学那会儿安知芝也是院花级的美女,不免有些男同学有爱慕之心,此时听到孟沧澜娶了安知芝,心里自然更加不爽。

    但是这种不爽是不能直接在美女面前表现出来的,因为那样会显得很没有风度。

    这时候男人往往会刻意来比较一些其他的东西,来增强自信,重新吸引美女的注意力。

    工作和地位则成了不二之选。

    果然便有自认为混得不错的男同学进招了,他问安知芝:“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孟沧澜看了对方一眼,懒得说话,对方的心思同为男人孟沧澜当然能隐隐察觉到,心说无聊。

    孟沧澜可以不理人,安知芝却不能,因为对方毕竟是她的同学,所以她笑了笑道:“他就是个当兵的!”

    “军官?看年龄应该是连营一级的吧?连长?营长?”

    安知芝摇了摇头,抿嘴没说话,她突然感觉这些男人怎么问的都是一样的问题,真是够无聊的。

    问话的男同学见安知芝摇头抿嘴,稍稍一愣随即便自以为猜到了什么,了然的笑笑,心想总不会这么年轻就是团一级的干部了吧?看来不是小排长就是大头兵了!

    想到这里,顿时心满意足了,冲安知芝略带得意地自我介绍道:“我现在在清江市某个县的卫生局上班,安知芝,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来这边的医疗系统工作可以找我!”

    安知芝应付道:“一定一定!”

    孟沧澜突然冲安知芝小声笑道:“你的同学们可真有意思!”

    安知芝恼羞成怒道:“滚!”

    有女同学看到孟沧澜一瞬间的温柔笑容,顿时呆了呆,脸有些发烫,心说这个从一进来就板着脸的冰块男原来笑起来竟这么好看。

    在几人说话聊天的时候,断断续续不断有宾客进来。

    过了一会儿,可能现在外面没宾客来,薛斌带着新娘子抽空进来招呼安知芝等这些同学。

    随后又有一位长相威严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和宾客们寒暄。

    安知芝猜测这中年男人可能就是薛斌的岳父唐中天了。

    薛斌正跟几个同学交谈,那几个同学见薛斌攀上了唐家,说话间都有意谄媚恭维,一通马屁下来,把薛斌和新娘子听得飘飘然乐悠悠。

    这时唐中天走过来冲薛斌道:“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吧?给我介绍介绍!”

    介绍到其他同学的时候,那同学都会主动伸出双手和唐中天相握,到安知芝和孟沧澜的时候,安知芝淡淡地笑着说了一声“唐先生好”,然后就没了下文。

    至于孟沧澜,对方没有先伸手他也不会先伸手,只是点了点头,话都没说一句,然后扭头继续跟安知芝咬耳朵去了。

    唐中天脸色有些难看,看了安知芝和孟沧澜以眼,转头瞪薛斌:“你这同学好大的架子!哼!”随后把薛斌带去帮着介绍他的一些生意伙伴去了。

    安知芝和孟沧澜相视苦笑,其实他们两真不是故意装b扫人面子,安知芝是不习惯跟陌生男人握手,至于恭维话她也不习惯说。

    至于孟沧澜,原本就不想主动认识谁,至于拍马屁,别人拍他还差不多。

    夫妻两人都是凭着本心本色演出,不过其他人却不这么想,都觉得他两都有些不识抬举不懂礼数。

    又过了不久,有人进来跟唐中天报告说市长来了。

    唐中天很快带着女婿女儿出去迎接,不大一会儿便陪着一位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走了进来。

    安知芝特意看了一眼薛斌,见他跟在这位市长后面,满脸带着假笑,亦步亦趋,半躬着身体,模样像足了伺候人的狗腿子,不由撇了撇嘴,心说不就是一个小市长吗,你至于表现得像个下人么?

    其实她现在是见惯了大官,阳光层次都无限拔高了。

    婚礼时候见到主席总理和一大票上将省长啥的,市长那时候都是小喽啰。

    后来老爷子在帝都住院病逝开追悼会,来的又都是中央大员部长啥的,省长都快成喽啰了。

    市长大人一来,原本坐着的清江市名流,纷纷起身相迎,有交情的会上去寒暄几句说两句恭维话,没交情的规规矩矩坐着在人家说话的时候脸上尽量带着笑容。

    唐中天把这清江市的父母官安排在了最上手第一个桌子。

    尊贵的人自然应该坐最尊贵的位子。

    等市长大人坐下来以后,所有人才齐齐落座。

    安知芝和孟沧澜这一次没有特立独行,在别人起身的时候也站了起来。

    安知芝现在已经没有打脸的心思了,她发觉那种事情也挺无聊的,实在没有必要。她庆幸这里没有人天都市的人,也没有人认识他们夫妇,他们只想赶紧吃完饭然后回酒店休息,明天返回天都市。

    安知芝和孟沧澜被安排在和她那些同学坐在一起,他们的席位在末尾。

    司仪说了一番祝福感谢的话之后,刚要举行婚礼仪式,又有人进来向作为第一桌的唐中天偷偷报告了什么,随后就见唐中天脸色激动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跟在一个年轻人屁股后面红光满面地进来。

    安知芝听到旁边的孟沧澜“咦”了一声,不由问道:“怎么了?”

    孟沧澜神色古怪,偷偷冲安知芝小声说道:“走在唐中天前面众星捧月一样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司徒白浪!”

    “啊?”安知芝瞪大了眼睛,不由朝司徒白浪看去。

    只见对方一身白色西装,走路见龙行虎步,显得很是潇洒不羁。

    脸庞更是俊朗得无话可说,不同于丈夫孟沧澜的英武俊朗,司徒白浪的俊朗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邪气。

    安知芝想起对方送的那一袋子避孕套,不由暗想怪不得会送那种东西,果然长得也够邪性。

    想着便不由小声道:“原来他就是司徒小白啊!”

    这时候司徒白浪刚好从两列酒席中间的通道走过,无意中看到了孟沧澜,不由也是一愣,随之脸上扬起一丝促狭的笑容。

    唐中天见司徒白浪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由疑惑道:“门主,怎么了?”

    司徒白浪回头冲唐中天似笑非笑道:“老唐,想不到你本事蛮大的嘛,居然连他都给请过来了!”

    唐中天纳闷道:“门主说的是谁呀?”

    司徒白浪瞪了唐中天一眼:“老唐,都到这时候了还跟我打马虎眼!哎?不对啊,你怎么让他坐在那个位子?怎么也得坐在第一桌啊!”

    唐中天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门主,您说的到底是谁啊?有老头的贵客我都安排在第一桌了啊!”

    司徒白浪见唐中天确实不知道,不由翻了个白眼,苦笑道:“真正有大来头的你把人家当根草,那些市长大商人什么的倒是当个宝,有眼无珠!”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脸色尴尬的唐中天径直朝孟沧澜走了过去。

    这一边孟沧澜看到司徒白浪过来,不由对安知芝小声道:“司徒小白过来了,我们躲不掉了!”

    安知芝也很无语,两人本来都打定主意吃完就撤退了,哪里想到会突然遇到这个人品无下限为人无节操的黑道帝皇。

    突然她又想到那个男同学宋汉的话,心道看来唐家果然有点黑道背景。

    就在这时司徒白浪已经开口了,他冲孟沧澜张开双臂哈哈笑道:“沧澜,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高兴啊!”

    孟沧澜翻了翻眼皮:“看到你我可高兴不起来!”

    司徒白浪对他的话却不在意,走过来给孟沧澜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抱住就不撒手了。

    这家伙无节操不会是对我们家沧澜有什么不轨之心吧?安知芝这么一想便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冲司徒白浪(和谐)叫道:“司徒小白,你别占我家沧澜便宜,快放开他!”

    司徒白浪听到司徒小白这个称呼顿时身体一僵,满眼杀气地把目光移到安知芝的身上,他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敢这样叫他。

    等看到安知芝后呆了一下,随即眼睛一眯邪气道:“小妞,你想死吗?”

    孟沧澜这时才挣脱司徒白浪的熊抱,冷哼道:“你敢动我我老婆,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你老婆?弟妹?”司徒白浪嘴巴变成o形,惊讶道。

    等到孟沧澜肯定答复后,他的眼睛好像激光扫描一样把安知芝从头发稍到脚趾头全部细细扫描了一遍,最后才赞叹:“挺漂亮的啊!要是我能早点遇到就好了!”说着又整了整神色自我介绍道:“弟妹你好,久闻大名了!我是司徒白浪,今天能够见到你娇美的容颜真是让在下感到无限荣幸啊!”

    安知芝发愣。

    孟沧澜黑着脸咬牙道:“混蛋,收起你那套无耻的神色,别向我老婆献殷勤。”

    司徒白浪偷偷对孟沧澜小声商量道:“别这么小气嘛,公平竞争怎样?”

    “她是我老婆!”孟沧澜气得想杀人。

    “嫁过人的我不介意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孟沧澜已经照着他的脸一拳打了过去。

    安知芝一头扶额很是无奈,这两家伙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打情骂俏”了,是当自己不存在么?这两家伙绝对有奸情啊!

    众宾客已经傻眼了。

    大多数人在猜测安知芝和孟沧澜的身份,他们刚才看到唐中天像个小厮一样的跟在白西服男子后面,现在这早先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的一对小夫妇居然跟对方很熟的样子,那他们到底又是什么身份?

    这绝对不是草根贫民啊!

    跟安知芝同席的那一桌同学更是满脸惊讶。

    薛斌也瞪大了眼睛。

    唐中天不由回头问自己女婿:“你请来的同学到底是什么人?你这混蛋小子怎么不早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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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次排席次的时候安知芝和孟沧澜已经被请去了第一桌,跟市长大人和司徒白浪同席了。

    原本安知芝和孟沧澜不想挪位子了,但是司徒白浪不肯,唐中天不敢,那一对夫妇明显跟门主是好朋友,哪里还敢怠慢。

    他现在都想揍新女婿了,请来这么厉害的人物却不知情还一个劲往死里得罪人家,这不是傻么?

    唐中天的真实身份乃是刑门在清江市一个分堂口的堂主,正因为有这一层身份,这些年来他的生意才发展得如此迅速。

    刑门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分堂主上面还有堂主、总堂主、四大金刚、六大护法、十大长老直至刑门门主这么多等级差距。

    孟沧澜和安知芝跟司徒白浪是好朋友,比唐中天的身份不知高出了多少。

    当然,唐中天现在还不知道孟沧澜和安知芝的真实身份,否则更得震惊。

    等酒宴结束后,安知芝和孟沧澜便回了酒店,司徒白浪邀请两人晚上吃饭。

    等安知芝和孟沧澜走后,唐中天才小心问司徒白浪:“门主,你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

    司徒白浪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前阵子我们国家有一位老革命家去世了,你知道吧?”

    唐中天有些不明白门主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不过还是颔首道:“这个属下当然知道,是孟骐孟老!”

    “嗯!不错!那一男一女就是孟老的孙子和孙媳妇!”

    唐中天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原来是孟家人啊!”

    司徒白浪笑眯眯道:“正宗的红三代!且不论这个身份,那个年轻男人还有一个你万万想不到的身份,他是我们国家最精锐的陆军王牌军之一a军的少将军长!”

    “不会吧?这么年轻就是军长了!”唐中天心说红三代果然就是红三代,不过这后门也走得太厉害了吧?

    司徒白浪看出唐中天心中的想法,不由怒道:“你千万别以为人家当军长是靠的家世!我告诉你,孟沧澜打仗睿智勇猛,是一步步靠战功升上来的,人家凭的是真本事!那个安知芝也不简单,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一个各方面能让孟老爷子看得上眼的女子,即使孟沧澜再喜欢,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同意把对方娶进门!”

    安知芝和孟沧澜回到酒店后,美美地睡了一觉,等起来后两人牵着手下去在街上散了散步,。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孟沧澜突然想起貌似自己还没送过花给安知芝呢。

    所以就帮安知芝买了束玫瑰。

    等两人散步完回到酒店的时候,服务人员告知有人在等他们。

    等见到来人后,安知芝和孟沧澜都有些纳闷,因为来的正是唐中天薛斌唐颖一家人。

    安知芝疑惑地看向三人:“唐先生是你们找我们?”

    唐中天点了点头:“是的!在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有事?”孟沧澜对外人说话一向言简意赅,似乎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神态也是一贯对外人的冷冰冰。

    唐中天诚恳道:“在下此次带着女儿女婿是特地来向孟军长和孟夫人赔礼道歉的!”

    安知芝和孟沧澜一听就知道司徒白浪把两人的身份告诉了唐中天。

    孟沧澜问道:“你跟司徒白浪是什么关系?”

    唐中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不瞒孟军长,唐某人忝为刑门清江市分堂的分堂主!是司徒门主的下属,孟军长和门主兄弟相称,说起来在下也算是孟军长的下属了!”

    孟沧澜冷淡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我的下属都是军人!”

    安知芝见薛斌和新娘子唐颖战战兢兢的话都不敢说,心里有些好笑,心想到底同学一场也不想太为难他们,便道:“你们回去吧,昨天的事不知者不为罪,我们不会那么小气的!”

    “谢谢两位的宽宏大量!”唐中天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安知芝和孟沧澜咬住不松口,甚至都打算破财免灾了。

    他又冲女儿女婿呵斥道:“还不赶紧歇歇孟军长和孟夫人!”

    薛斌和唐颖又道了声谢谢,薛斌此时心里真是复杂难言,他本意是想请安知芝过来打脸的,没想到反被人家打脸打得啪啪响。

    而且初恋女友居然加入了孟家那样的豪门,真是世事变幻,他心里感觉怪得很,这种感觉没法用语言描述。

    羡慕?酸涩?惊讶?

    唐中天又道:“孟军长孟夫人,我这次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奉门主命令接二位去吃饭!”

    

第八十二章

    唐中天既然是奉了司徒白浪的命令来接两人去赴约的,安知芝和孟沧澜也不矫情,反正在这清江市两人也没有车。

    坐上唐中天的黑色大奔,几人很快又来到今天婚礼举行的锦荣大饭店。

    唐中天让女儿女婿先行离开了,他自己带着安知芝和孟沧澜一路往上一直来到九楼的一个包间。

    敲了敲门,包间里有服务员打开了门。

    安知芝和孟沧澜进去后,见司徒白浪已经坐在里面,此时此男正怀搂着一位长相甜美年轻靓丽的服务员说着轻薄的昵语,也没见他有什么动手动脚的过分举动,这甜妞却已经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眼泛春水了。

    孟沧澜自顾自拉着安知芝找位子坐了,不由对司徒白浪鄙视道:“你可真是到哪里都能有美女相伴啊!”

    司徒白浪放开怀里的美女服务员冲孟沧澜挑眉道:“不要告诉你,你羡慕了?”

    安知芝原本正看着司徒白浪心里腹诽,听到这话猛然扭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身边老公,眼里探究的意味不言而喻,想看他怎么回答。

    “咳咳!”孟沧澜原本端起咖啡刚喝一口,立即呛得咳嗽起来,心里大骂司徒白浪混蛋,当着人家老婆这么说这不是故意挑拨吗?

    他赶忙表明忠心:“我会羡慕你?我娶了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做老婆,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时候!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是渣渣!”

    他刚说完几位长相靓丽的服务员就齐齐用目光射向他,眼神有些恼。

    孟沧澜才不管她们,她们谁呀?又不认识,即使是认识的女人,他孟沧澜也敢当着面这么说,因为他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是却也基本是实话。

    对于一心装着安知芝的孟沧澜来说,他的心里再没有第二个女人的影子,其他女人对他而言就跟满大街的大白菜似的。

    安知芝听到孟沧澜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眼神妩媚地瞟了一眼丈夫,随即又正色道:“沧澜,在外面说话也注意礼貌,你这不是把几位美丽的服务员都得罪了嘛!下次注意点!”说完看向司徒白浪,微笑道:“司徒先生,你的事我听沧澜跟我说起过,非常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们夫妇俩的帮助!”

    司徒白浪也笑了,他笑得时候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勾,那双勾魂的桃花眼显得更加清亮,非常迷人,嘴里客气道:“知芝你太客气了,别叫我司徒先生,还是随便点吧!”

    “那我就叫你……司徒小白啦!”

    司徒白浪闻言嘴角一抽,原本迷人的笑容也因为脸部肌肉的抽搐而不迷人了,他艰难地保持优雅,点点头道:“可……可以!”

    孟沧澜在一边哈哈大笑。

    三人点了菜后,边吃边聊,安知芝是直率豪爽的性格,司徒白浪又是混黑道已久的帝王,也讲义气不拘小节,所以很快这两位才第二次见面的男女就混熟了。

    司徒白浪和孟沧澜碰了一杯酒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严肃道:“沧澜,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孟家恐怕快有麻烦了!”

    孟沧澜也不否认:“哦?你也看出来了?”

    司徒白浪摇了摇头,叹道:“其实这都不用看,只靠猜都能猜出来!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孟家这么多年看似风光势大,其实都是故去的老爷子一个人撑着,说实话,你们孟家面临的问题就是后继无人!你孟沧澜虽然是个百年难遇的军事人才,但是毕竟属于第三代,而第二代你们家断层了!你二叔……”他说到孟之中撇了撇嘴,继续道:“我知道你家老爷子还有很多老部下在军政两界,可是现在你们孟系群龙无首,迟早会变成一盘散沙,那些依附于孟系的人也会逐渐脱离!这问题我在几年前就看出来了,相信其他家族看出来的时间更久,所以他们这些年跟你们孟家相安无事,他们就是在等你家老爷子亡故再动手啊!”

    孟沧澜神色平静地轻声道:“我知道孟家的衰落不可避免,但是只要我还在军中,早晚有一天我会重振孟家的,我爷爷当年不就是从一个农民儿子奋斗成了开国元勋么!”

    “好志气!”司徒白浪闻言悚然动容,拍着桌子大声称赞:“你果然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孟沧澜!我看好你,说实话我还等你将来做到中央大佬好照顾兄弟呢!”

    安知芝也被丈夫的豪气所感染。

    安知芝让服务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对司徒白浪道:“小白,就冲你能提醒我们这一点,我敬你一杯!”

    等安知芝和孟沧澜告辞离开的时候,司徒白浪把孟沧澜拉到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安知芝,低声道:“小沧澜,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你们家管家婆了!唉,你说得对啊,跟你们家管家婆一比较其他女人还真成渣渣了,她这性格太对我胃口了!你小子庆幸你早我认识她吧,不然我肯定追过来!最后提醒你啊,对她好点,不然小心我趁虚而入撬你墙角!”

    孟沧澜冷笑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老婆也不会!”

    司徒白浪又伸手拍了拍孟沧澜的肩膀,神色郑重道:“你回去可能会有些事发生,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说一声!”

    安知芝和孟沧澜回到酒店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两人便买了机票回到了天都市。

    回到天都市的当天,孟沧澜陪着安知芝去仁爱医院做孕检,正好碰到了行政副院长刘芒。

    刘芒请安安知芝夫妇到办公室谈话。

    到了副院长办公室以后,刘芒语气委婉地告诉安知芝,经过医院几位领导商量决定,鉴于安知芝的产假还得有半年才结束,出于对医院工作的需要考虑,院领导决定先暂时免去安知芝的总护士长职务。

    如此一来,安知芝比原来更加不如了,她原本在总护士长之前还是外科护士长,现在却只成了一名普通护士了。

    安知芝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早从紫菱那里已经得到风声了,对此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感到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看着刘芒讥讽道:“真的只是暂时免职?那等我休完产假是不是就能恢复职务?”

    刘芒被问得呐呐地答不上来,暂时免职当然只是个说辞,其实都知道不可能再复职。

    孟沧澜看到安知芝眼里的黯然和失落,心里顿时一疼,不由扭头双目凛冽地盯着刘芒淡淡道:“刘副院长,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这个副院长当不成,让你们仁爱医院也关门?”

    刘芒脸色大变,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干笑道:“孟将军说笑了,说笑了!”

    “谁在跟你说笑?”孟沧澜这话倒不是信口胡说,虽然孟家现在情况有些不妙,但是要让一家医院关门还不是难事。

    流氓哭丧着脸,心里大骂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来办的院长,都知道安知芝现在不好惹,却让自己来摸老虎屁股。

    刘芒本就不是什么能担责任的人,闻言灵机一动就想多拉几个垫背的帮他分担压力,于是可怜巴巴道:“孟将军,孟夫人啊,这真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个负责传话的,其实都是卫生局郝局长和我们院长两个决定的,前几天在院领导会上讨论的时候,我当时是坚决反对的,孟夫人工作认真负责,是我们医院难得的人才,我们不能让人才寒心呐,可是院长死活不听我的意见,唉,我就是个副院长,人微言轻,虽然有心帮孟夫人,奈何胳膊扭不过大腿,无力回天啊!您二位可要恕罪恕罪啊!”

    他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孟沧澜和安知芝,心里却阴险地想:迁怒吧迁怒吧,你们赶紧迁怒院长吧,最好能把他给撤了,这样说不定还有我进一步的机会。

    刘芒越想越心痒难耐。

    没想到安知芝只是“哦”了一声,一点也没有要动怒的意思,反而还劝说孟沧澜:“算了,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就不要殃及其他人了,回家吧!”

    孟沧澜有些不甘心,还待再说,却被安知芝使了个眼色阻止了。

    两人站起来要走,刘芒有些急了,事情的发展怎么跟他所想的不一样呢?忍不住向安知芝沉声再次提醒道:“孟夫人,是院长一力主张要免你的职的!”

    安知芝却笑了笑,大有深意地看了刘芒一眼冷邦邦道:“院长为医院考虑没有错,我确实要生孩子对工作有些懈怠,他这种一心一意为医院考虑的人,我还是十分钦佩的!”

    说完在刘芒目瞪口呆中,拉着孟沧澜出了副院长办公室。

    等两人出了医院后,安知芝斜睨着丈夫,笑道:“那个刘芒想把我当枪使你没有看出来吗?”

    “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免你的职务毕竟也是院长同意的,我拿他撒气也不算冤枉了人!至于刘芒一并要他退休了就是!”孟沧澜冷哼道:“我打算现在就去找你们卫生局那个郝局长,看看他有什么狗胆把你免职了!”

    安知芝攀住丈夫胳膊,柔声道:“咱们原来不是都说好了么?反正争取到了我现在也上不了班,免不免职没什么区别!等以后生完孩子有机会再说吧!”

    孟沧澜伸手温柔地抚摸安知芝的头发,叹道:“我只是为你有些不值!”

    “没有什么值不值的,我现在有你还有宝宝,再不是以前一个人只有工作的时候,当不当这个护士长都无所谓了,不管怎么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庭永远是第一位的,因为能让女人幸福的只有老公和孩子,工作却不能!”

    两人回家后吃了顿饭,孟沧澜便又回部队去了。

    孟家别墅外,安知芝看着逐渐远去消失的黑色的奥迪,突然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似乎隐隐地感觉到丈夫此去恐怕并不会顺利。

    与此同时,市委大院孟之中家

    孟之中下班回来后就一直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妻子绛怡蕤不由纳闷道:“老孟,你这是怎么了?”

    孟之中咬了咬牙,突然破口大骂:“姚重文那混蛋就不是个东西!前一段时间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今天给我来电话说省里最后决定让吴伟接任市委书记一职!恐怕再过两天省委组织部就会找吴伟谈话了!”

    孟之中爆了粗口,显然被气得不轻。

    姚重文是浙省的省长,这一点绛怡蕤当然知道,对于丈夫的话也并不惊讶,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了。

    她想起娘家大哥嘱咐的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温声道:“现在看来也只有求我大哥帮忙了!”

    孟之中一听妻子的话顿时就像扔上岸的鱼儿看到了水塘,心气一下子又活泛起来,赶忙凑到妻子身边,又亲又抱地厮磨一番,好言劝道:“那咱们就求求大舅哥,他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说一句话省里那些老家伙不敢不重视的!”

    绛怡蕤看了丈夫一眼:“电话我可以打,不过我大哥可能会提一些条件,到时候你自己考虑答不答应吧!”

    “条件?”孟之中也不是白痴,瞬间警惕起来。

    绛家在老爷子生病直至过世后的所作所为,让他已经有所不满,同时也有所怀疑了。

    绛怡蕤表情平静地说道:“你也不用那么紧张,紫雨和沧澜之间的纠葛你也知道,我大哥可能是想教训一下沧澜给女儿出口气,仅此而已!”

    孟之中皱眉:“沧澜那小子虽然我也不待见,不过他是我孟家在军中的一面旗帜,你们要是动了他,对孟家的声誉以及影响不好吧?别人会以为孟家连嫡孙都保不住了!”

    绛怡蕤瞟了丈夫一眼:“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这个电话了!”

    其实她闲杂也很矛盾,不知道应该帮孟家还是绛家。

    孟之中身体往后一倾,重重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思虑了半晌,最后挣扎道:“打吧!”

    绛怡蕤闻言心里有些失望,丈夫果然还是那个自私又没有远见的人啊,看来孟家真没希望了。

    就在孟沧澜回到部队五天后,这一天他正在办公室里看下面几个师报上来的训练计划,警卫员进来报告说有一个年轻女子找他。

    孟沧澜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他以为是安知芝来了,谁知兴高采烈地冲出办公室后,却看见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绛紫雨。

    “是你!”孟沧澜脸色一沉,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也很不好:“老爷子生前不是说过让你不准再踏入天都市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绛紫雨看到孟沧澜眼里的不耐烦和厌恶,神情一黯,委屈道:“沧澜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带着我一起放风筝的事吗?那时候我跟在你屁股后头被石头绊倒了你就过来扶我,我们那时候多好啊,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孟沧澜皱眉:“这你得问你自己!你三番五次要知芝的命,我没一枪崩了你已经算手下留情了!闲话也不用说了,你来有何贵干,说吧,说完后就赶紧从我面前滚!”

    绛紫雨表情一滞,随之两边嘴角慢慢翘了起来,眼神深沉:“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来救你的!”

    “进去就不必了,我也不必你来救!”孟沧澜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就厌恶,蛇蝎美人大概形容的就是她这一类的女人了,所以他拒绝得很果断。

    绛紫雨笑道:“先别急着拒绝,我这里有两份材料你先看一看吧,看完再回答我!”

    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个文件夹朝孟沧澜递了过去。

    孟沧澜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翻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变得越难越难看。

    两份文件是两份都是写明要呈报给中央军委的。

    其中第一份材料是举报孟沧澜的所谓罪证。

    孟沧澜大概看了看,他的罪证有这么几条:第一条,就是军阀作风,随后列举了孟沧澜闯公安局殴打公安局长陈建飞、妨碍司法公正的事情,上面还有陈建飞以及市长吴伟的证词。

    第二条,说孟沧澜罔顾战士性命,为了立功多次让战友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们送死,以战友的尸骨筑起自己的军功。第三条,说孟沧澜跟境外敌对国家有秘密往来,怀疑他可能已经变节做了他国间谍,理由就是孟沧澜曾经一个人单独秘密前往美国会见某些人,往下还有不少罪状,都列举得很详细。

    至于第二份材料则恰恰相反,列举的都是孟沧澜英勇善战品格高尚忠于祖国之类的事例。

    很明显前一份是弹劾,第二份是表功。

    孟沧澜合上材料,冷冷地注视着绛紫雨:“材料做得很详细,怕是废了不少心吧?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做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很简单,跟安知芝离婚然后跟我结婚,那么我会把第二份材料递交给中央军委,到时候我再运作一番,可以保证让你今年就晋升中将军衔,做大军区的副司令员,如果不同意,那么第一份次啊聊就会交上去,这份材料虽然不能让你丢掉性命,但是你这军长是肯定做不成了,甚至会被开除军籍!我有这个信心可以做到!沧澜哥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选什么吧?”绛紫雨神情很是得意,他很清楚对于一个热爱军队热爱军旅生活的将军来说,被开除军籍将是多么残酷的打击。

    而另一个选择结果则截然不同,二十五岁的大军区副司令员,中将军衔,这是百年来前所未有的荣誉,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有着超乎想象的诱惑力。

    在她看来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孟沧澜脸色变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大约几分钟后,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做好选择了,你把第一份材料交上去吧!现在可以滚了!”

    绛紫雨闻言惊讶地看着孟沧澜:“沧澜哥,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知道你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吗?你如果被开除军籍,不仅会辜负孟爷爷和孟伯伯的期望,而且还会变成孟家的耻辱,你的战友们也会瞧不起你。别人也会真的以为这些罪证是真的,你会抬不起头来的!”

    “这些罪证不是真的么?”孟沧澜语气嘲讽:“我只知道一点,如果我连想跟谁在一起都做了主,那即使做再大的官,也不过是个傀儡!况且做一个保不住自己老婆的男人,我会对自己失望,爷爷和父亲也会对我失望的,孟家没有牺牲妻子换取名利的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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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军长退役

    a军驻地,军部大楼外

    不时有路过的军人用疑惑地目光往这边静静站立的孟沧澜和绛紫雨看一眼,他们发现军长和那个陌生美女的脸色都很不好。

    孟沧澜冷冷道:“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选择也做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绛紫雨蹙了蹙眉,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可以做出正确选择的题目,聪明的孟沧澜却做了一个傻瓜的选择。

    难道自己真的差了安知芝那么多?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做出这样的牺牲。

    绛紫雨感受到被轻视的羞辱以及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一股浓浓的羡慕和嫉妒,对安知芝的羡慕和嫉妒。

    为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让面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如此维护?她凭什么?

    绛紫雨牵强地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柔声劝道:“别这么草率就给出答案,我们都清楚这个选择最后意味着什么,还有沧澜哥我也劝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以为凭着孟家的关系可以趟过去这一次的危机,坦白告诉你,这回想动你的人不少!这样吧,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再给我答复!”

    孟沧澜突然笑了,声音变得不温不火,盯着绛紫雨的双眸里透出一股蔑视:“我没有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你能来找我就说明你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不过我劝你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我会改变主意,那两天时间我不需要!”

    接二连三被直接拒绝,绛紫雨感觉很没有面子,直接怒了:“孟沧澜,我到底有那一点比不上安知芝了?论相貌我比她漂亮,论年纪我比她年轻,论家世,我出身豪门她只是个土鳖贫民女,论才智我也自认为比她强……”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比她强,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是你没有发现你说的这些都是外在的吗?我是找老婆不是选美,你现在漂亮年轻,那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如果因为相貌和年龄优势我今天娶了你,那等将来你老了不漂亮不年轻了,我是不是又可以因为这个而娶别人?你家世现在好,可是比你家世好的女孩子也有不少!知芝也许有很多地方比不上你,但是她的内在却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她直率真诚善良,不像你心机深狠毒,那些外在的几十年后就变了,但我敢说她这份真诚善良永远不会改变!你只注重外表却看不见内心,其实你根本不懂爱!”

    “爱?你想做梁山伯罗密欧?”绛紫雨语气讥笑。

    “有什么不可以?我在想这个世界拥有和平很少有大的磨难,这是一种幸运,但是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不幸?因为少了战争少了磨难,我们同时也失去了检验爱情检验自己的一次机会!废话了这么多,我就是想明确告诉你,我就是想检验一下自己对爱情能不能做到誓词里说的不离不弃!情比金坚任尔东西南北风!”

    绛紫雨目光复杂,老实说听到孟沧澜这番几乎剖白内心的话,她内心感觉到一种震撼和颤栗,一会儿后,收敛心思,淡淡道:“你会后悔的!”

    孟沧澜的对爱的忠贞,反而让她更想得到他了,这样的男人只有她绛紫雨才配拥有。

    “后悔吗?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孟沧澜冷淡地说道:“记得尽快把第一份材料交上去,别忘了!滚吧!”

    绛紫雨形容狼狈地逃走了。

    她本以为志在必得的一次行动结果却出乎预料的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等绛紫雨离开后,孟沧澜不顾部下们怪异的眼神回到办公室,他呆呆地在椅子上坐了很久,认真地打量每一个摆设,因为他知道自己也许在这里坐不了几天了。

    要说孟沧澜为此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他热爱军队生活,同时也是一名真正的优秀军人,离开生活已久的军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但是也仅仅是因此而难受而已,对于刚才的选择却绝不后悔。

    突然孟沧澜反应过来,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么严重的程度,现在那份弹劾检举的材料还没有交上去,自己也许可以率先联络好一些孟系的在军中的旧部,到时候大家一起作用,兴许能抗住军委的命令。

    不过,这样做似乎对方又能在他孟沧澜的罪责里添加一条拥兵自重不听号令图谋不轨了,那些爷爷的老部下可能也会被连累。

    至于心存侥幸想着上面会还给自己一个公道,这个……孟沧澜还真没有抱太大希望。

    一来,那些材料虽然乱扣罪名,但是却又都列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明例子。

    比如军阀作风,军阀作风是指那些军队高官割据一方为所欲为嚣张跋扈不听中央命令各自为政的做事态度,他孟沧澜是恼怒之下揍了人,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本来没有多么严重,毕竟军人就是得有怒火得有血性,可是揍的那个人是公安局长,这就有点微妙了。

    说他藐视地方政府有军阀作风,他还真百口莫辩。

    不得不说绛紫雨这个女人真是太聪明了,她很会混淆视听生拉硬扯偷换概念。

    大概背后也有军中老人给做参谋吧,不然不会端端地就往那些重罪上面掰扯。

    再说那条涉嫌变节做外国间谍那一条,其实那一次悄悄前往美国,也只是当初帮安知芝捏造了假身份后被老爷子吼着去美国看望伤了胳膊的安知芝而已,那次他其实只是在美国的某家大酒店的房间里宅了几天就回国了,最多在此期间给安知芝买了几件名牌衣服而已。

    让孟沧澜想不到的是,这么机密的事情绛紫雨怎么都给查到了!

    但是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别人也未必会相信啊!

    尤其是孟家本来在军中的势力就不小,这一点早就被高层所忌惮,现在老爷子一去,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打击孟家在军中的势力了。

    绛紫雨的计谋毒就毒在她看透了高层的意图,高层并不在乎那些材料的真实性,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借口,一个能用来打击孟家军中势力的借口。

    反正无论如何,一旦材料交上去,军长这个职务是绝对保不住的。

    想明白这些以后,孟沧澜刚刚放在电话上的手又拿了下来,既然不可避免,那还是别让那些叔叔辈的将军们知道了,免得他们一时冲动闹出事来。

    要是被指责他们搞什么军事小团体,那高层只会对他们更加忌惮,打击力度也势必增强。

    三天之后,中央军委所隶属的四大部之二的总政治部和总参谋部一起派遣工作调查组下来,调查a军军长孟沧澜违反纪律的问题。

    孟沧澜被带到了一间临时成立的审讯室里,他的前面坐着三名军人,两名大校一名中校。

    孟沧澜看了三人一眼,默默地走到中央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下。

    中间坐着的那名大校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看起来很精干,皮肤黝黑,眼神凌厉。

    他看了孟沧澜片刻后,开口自我介绍道:“孟军长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复成,是总政治部下属军委纪检部的副部长,我左边这位是总参谋部情报局的王晓副局长,右边这位是军委办公厅的于中校。”

    孟沧澜淡淡地点了点头:“你们好!”

    李复成和王晓这两位大校还没有说话,那位于中校却跳出来了,他指着孟沧澜沉下脸呵斥道:“孟沧澜,注意你的态度!”

    孟沧澜愕然:“我态度怎么了?”的确,他从进来后就一直坐得端端正正,废话没有说也没有发脾气使性子,可以说是相当配合啊,这姓于的抽什么疯?

    于中校冷笑道:“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是代表军委和你谈话!”

    孟沧澜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这不是废话么?你肯定是代表军委啊,要是代表你个人本将军会理你?

    他感觉这姓于的有病,有心发作,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现在是特殊时刻,没有必要因为这蠢材惹麻烦,所以孟沧澜么眨了眨眼睛,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才诚恳道:“我知道啊!”

    “那你就是这样对上级领导说话的?”于中校砰的一下把桌子敲得震天响。

    孟沧澜回过味来了,这姓于的原来是耍威风来了,他虽然不想惹事,可是堂堂一军之长也不是任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的,于是眯了眯眼睛,懒洋洋道:“那我应该怎么说话?先向你敬了个礼然后唯唯诺诺赔小心?中校同志,我希望你搞清楚两点,第一,我是少将你是中校,咱们的军衔差三级,第二,我是正军级,你恐怕最多是个正团级待遇吧?无论从哪一点来说好像都应该是你先向我敬礼才对!”

    孟沧澜虽然恼怒姓于的,不过脑子并不没有糊涂,他说话时可以把那两位大校排除在外,就是不想一下子得罪三个人。

    于中校闻言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孟沧澜张口结舌:“你……”

    孟沧澜瞟了对方一眼:“行了,你也不用向我敬礼了!”口气淡淡的,却能气死人。

    “孟沧澜,你还以为你是一军之长呢?你马上就要被撤职了!”于中校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自以为得意地嘲讽道。

    孟沧澜斜眼看着对方,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是傻子吗?

    “中校同志,明确回答你在没有军委(和谐)主席签署的命令之前,我就还是a军的军长,马上撤职那也得等命令到了,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以为你是军委(和谐)主席么?”孟沧澜的反击毫不客气,他这人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骂我祖宗我刨你祖坟。

    奇怪的是李复成和王晓两人坐在一边看戏一样一言不发,只是不时用眼神做个交换,也许他们是想让于中校出头给孟沧澜一个下马威。

    孟沧澜猜不透那两人的心思。

    于中校屡次口头交锋都宣告失败,脑子里血气翻滚,不由口不择言道:“姓孟的,你嚣张什么?你还以为是你爷爷在的时候呢,孟骐都已经死了!看还有谁能替你们孟家人作威作福保驾护航!”

    这话有阴谋,孟沧澜听对方拿老爷子说事,突然懒洋洋的表情一变,从懒猫化身成猛虎,双眼杀气腾腾地注视着对方,寒声道:“如果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毙了你?”

    于中校冷笑一声,眼神不屑。

    孟沧澜二话不说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不理三人带来的部下阻拦,冲不远处自己的警卫员吼道:“黄德虎,去叫警卫营过来!”

    很快军警卫营几百名士兵全副武装聚集到了审讯室外面。

    孟沧澜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被撤职,所以根本无所顾忌,一挥手,警卫营营长就带人冲进了审讯室,把调查组的三个人围了起来。

    于中校看着黑洞洞地枪口这时才变了颜色,脸色煞白,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代表中央军委的,你们是要造反哗变吗?”

    这些警卫营的士兵对于中校的话充耳不闻,什么中央军委他们压根不管,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就知道听军长大人命令行事。

    这时李复成终于说话了,他先批评了于中校几句,然后冲孟沧澜呵呵笑道:“孟军长,大家都是华国的军人,没必要搞内斗!刚才是小于口不择言,是他不对,你还是把兵撤下去,我们好好把问题谈谈!”

    孟沧澜不可能真开枪把三人杀了,闻言挥手让警卫营士兵退下,又走回自己位子坐下,淡然道:“我们早谈问题不就好了,做什么耍那么多花样!”

    审讯重新开始。

    李复成是本次调查组的组长,所以便由他主发问。

    “孟军长,有人检举你于去年9月28日在天都市公安局殴打市公安局局长陈建飞,有没有这回事?”李复成问话的时候口气严肃,神情凛然。

    这事孟沧澜否认不了,只得承认:“有这回事,不过当时他无缘无故抓了我的女朋友,所以有些冲动!”

    王晓“嗯”了一声,接着道:“军队军官是不能随便干涉地方司法的,这点条例里有。而且还殴打地方公安局长,这会对我们军队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随后三人又分别询问了其他几项罪名,孟沧澜分别做了解释和陈述,不过他也知道希望不大。

    在审讯过程中,孟沧澜也看出来,这三人中间李复成看起来好像是保持中立的,对他不偏不倚。

    王晓和于中校则不然,他们问话言辞犀利,而且千方百计给孟沧澜设置问话陷阱,孟沧澜猜想这两人可能早就接到了有关人士的指示。

    又过了几天之后,军委下达了关于孟沧澜的命令,孟沧澜被撤销军长职务,调去北方某个军区某团担任团长。

    奇怪的是他的军衔并没有变,现在成了少将团长,一个团长的军衔比师长还高一级。

    其实原本军委有不少人坚持要将孟沧澜开除军籍的,最后还是国家主席兼军委(和谐)主席陈耀坤念着孟老爷子的功绩以及爱惜孟沧澜才能的为由,并没有答应那些人的要求。

    其实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孟沧澜的罪名很多都经不起推敲,把他撸下去也只是政治斗争的需要而已。

    a军军部,孟沧澜拿着军委签发的调职命令久久不语。

    副军长王凯旋以及参谋长等a军的一大批高级军官此时都聚集在孟沧澜的办公室里。

    王凯旋看着孟沧澜,眉头拧成了疙瘩:“老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手打造出来的铁血练军计划眼看就要展开,上头怎么在这节骨眼上把你调走了?而且还是连降两级!虽然听起来只有两级,可是从团级到军级却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啊!这惩罚也太严厉了!那天那个什么狗屁调查组到底下来查什么?”

    孟沧澜摇了摇头叹气道:“有人向军委检举我有军阀作风,而且还是外国间谍!”

    参谋长已经五十多岁了,一向脾气很好,此时闻言也不禁气得大骂:“什么狗屁军阀作风?不就是军长你做事霸道一些吗?哪个猛将军不是这样的?没点脾气没电血性的将军能带得了好兵?还外国间谍?军委那帮官老爷的脑袋都让驴给踢了?这都信?完全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嘛!军长,我老赵说句真心话,自打你三年前来了咱们军,咱们军的作战素质和单兵能力都得到了很大提升,以前军区军演我们老打败仗,现在每次必胜,是你把a军打造成了王牌军,a军不能没有你!”

    几个师长团长也义愤填膺地大骂。

    “除了军长你,谁来做这个军长我都不服!”

    “我们也不服!”

    军政委也气得直叹气:“老孟,你真的不能走啊,不行,我得亲自向军委陈主席反应!”

    孟沧澜皱了皱眉,平静道:“都别吵了!”他声音不大,但是原本吵闹一片的这些骄兵悍将们却刹那间住了声。

    王副军长和政委以及赵参谋长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能够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这数十名眼高于顶的军官们乖乖听从,全军上下除了军长还真没有人能做到。

    这跟军衔军职的高低没有多大关系,盖是因为全军上到军官下到士兵每一个人都拥戴孟沧澜。

    如果以军职军衔论,军政委跟军长同级,都是少将正军级,可是政委就做不到让这些军官们都乖乖听话。

    孟沧澜等人都噤声后,才轻笑道:“大家能够挽留我我很高兴,不过这件事内幕太复杂,结果已经出来就改变不了了!至于我走后的军长人选,我向上面举荐了王副军长,不知道上面会不会答应!”

    王凯旋急忙道:“军长,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只想辅助你到顺利退休,我可统帅不好一个军!”

    孟沧澜看着对方郑重道:“我走后你把咱们原来制定的练兵计划一定要继续推行下去!别的人来我真不放心!”

    他说完看了一眼众人,犹豫了一下最后沉声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我刚才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决定,北方军区我也不去了,那个团长我也不做了,我打算正式退役,北方军区太远了,一次来回太过麻烦,我老婆身怀有孕,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天都,如果带她直接随军,那边条件又太艰苦,我不忍心让她受苦!再者说了,我从16岁进部队,到现在整整当了九年兵了,我想去外面做点别的,试试看如果不当兵自己是不是就是个废物了!”

    孟沧澜要退役,这个消息比他要被调走还让这群下属们震惊和慌张。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劝,孟沧澜都不听,最后把所有人赶了出去。

    等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抚摸着办公桌和椅子,突然间流泪满面。

    离开,他真的有太多的不舍,那身绿军装那些军营那些“一二一”的口号,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

    当晚,军委就接到了a军所在的东南军区多名将军求情的电话。

    a军政委和副军长参谋长也向上级反映,孟沧澜决不能调离a军,因为现在将要在a军展开的训练计划必须也只有他能负责,如果此项练兵实验取得突破,对于全*队的战斗力都会有很大的提升。

    当然,他们最后也向上面反映了孟沧澜想要退役的决定。

    最后军委鉴于对那份训练计划的重视,最终讨论后决定孟沧澜依旧留在a军,官职为专门负责练兵计划的高级参谋。

    但是孟沧澜不为所动,他的退役申请还是在第二天向军区向军委递交了上去。

    最后军委(和谐)主席陈耀坤亲自给孟沧澜打电话挽留,但是孟沧澜还是回绝了。

    孟沧澜当时在电话里直接反问陈耀坤:“主席,既然我你们说我涉嫌做外国间谍,那你们就不怕我继续留在a军窃取情报?所以我还是退役做我的老百姓好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昨夜下了一场雪,天都市披上了银装素裹,整个世界好像都被白色的栀子花堆满了一样,洁白纯净了许多。

    从郊区通向市区的公路上积了冰雪,不少车都搭了防滑链,也有一些没搭,不过不管搭了还是没搭的,车都开得比较慢,就像颤颤巍巍的老人。

    又紧又快的生活节奏似乎因为这场雪减缓了许多。

    孟沧澜坐在一辆军车里不停地从窗口往外面的世界张望,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穿那身笔挺的军装,而是换上了一身随意的休闲装。

    脱下军装,他照样看起来英姿勃发,不过少了一点铁血味道,却又相应多了几分潇洒的娴熟写意。

    等车到了市区后,孟沧澜对开车相送的警卫营营长道:“就在这停吧,前面有出租车了,我打的回去!”

    营长并没有停车:“军长,就让我把你送到家吧!”

    “别叫军长了,我现在是老百姓一个,好了,停车吧!”孟沧澜笑了笑,温声道。

    “您就让我再往前送一段吧!”营长乞求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呢?停车吧!”孟沧澜叹了口气,说完又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怎么?我不是军长了,所以就不听我命令了?”

    营长听他这么说,哪还敢再继续蒙头往前开,只得在路边停了车。

    孟沧澜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从行李箱拽出一个超大号的行军包背在背上,冲立在身边擦眼泪的营长翻了翻白眼:“哭个屁啊!赶紧回去吧!”

    营长敬礼道:“军长再见!”

    孟沧澜本能地把右胳膊抬了起来想回礼,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苦笑一声道:“都习惯了!好了,走吧!”他挥了挥手,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营长看着孟沧澜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突然不顾旁边的路人,大喊道:“您……保重啊!”

    孟沧澜没有应声,等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看着远去的军车影子,低声喃喃道:“你们也保重!”

    走了一段路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那司机看到孟沧澜的那一个大的军用旅行包,又见他在后座坐得笔直,不由试探道:“小兄弟,是刚从部队复员的吧?”

    “是啊!”孟沧澜随口应了一声,他脑子里在想着等会见到安知芝告诉她这个消息后,她会是什么表情。

    这几天虽然两人有过通话,不过撤职退役的事情孟沧澜并没有告诉妻子。

    司机似乎是个话唠,又笑着接口道:“看你的年纪应该在部队干了几年了吧?复员回家也好,可以多陪陪家人!”

    孟沧澜一听这话刚才离开军营时的难受劲莫名其妙地好了许多,他心想这司机说得对啊,我现在离开了军营不就有更多的时间陪知芝了?

    夫妻两人自结婚后在一起的时间算起来寥寥无几,现在正好可以补偿补偿妻子,这么说来应该高兴才对啊!

    “我儿子就是前年复员回家的!要说部队可也真是锻炼人的地方,那小子在家里的时候懒懒散散身体还弱,回来后人勤快了很多,身体也很壮实!不过有一点可惜的就是当兵几年没学到啥手艺,找不到好工作,现在只能当个保安勉强度日!”

    这位司机大叔的确话唠得可以,一下子又扯到他儿子身上去了。

    孟沧澜见司机大叔一个人说话挺尴尬的,便接过话问道:“您儿子是在哪里当的兵?”

    “以前在南方军区服的兵役,后来托人找关系才转到咱们东南军区了,就在市郊的a军!”司机大叔见乘客搭话,谈性更浓了,微有些得意道:“我儿子在部队的时候也是个精英,还立过两次二等功呢,年年都是优秀士兵!”

    孟沧澜心说不会这么巧吧,居然是a军的士兵,那不就是自己以前的部下?

    他也起了好奇心:“您儿子叫什么名字?”

    “马啸光!”

    孟沧澜听到这个名字后就笑了:“是不是黑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个子也高高的,说话急了有点小结巴?”

    这个马啸光孟沧澜还真认识,他以前没少下基层连队跟士兵们谈心扯淡,a军的士兵他认识不少,这个马啸光枪法很准,是c师装甲团某连某班的班长,还参选过一次军区特种部队,可惜参选的时候受了伤被刷下来了!

    司机大叔闻言先是一喜,接着有点小尴尬,讪讪道:“这孩子性子急,说话急了是有点结巴!小兄弟原来你认识我儿子啊?您贵姓?我回去跟我儿子说说,他不定也认识你呢!”

    孟沧澜微微笑道:“我认识你儿子,我叫孟沧澜,你回去跟你儿子说,他肯定也知道我!”

    等车开到了孟家别墅外面的大马路,孟沧澜下了车。

    司机以孟沧澜跟儿子是战友为由,死活不收车费,司机大叔看了看不远处的别墅区,小心翼翼地冲孟沧澜问道:“小兄弟,你不会是住在这里的吧?”

    孟沧澜摇了摇头:“我是来找人的!”

    “吓我一跳,还以为拉了个大人物呢!”司机大叔离开时又热情道:“小兄弟,如果你找不到工作可以去美通商厦找我儿子,他是那里的保安科长!”

    做保安?孟沧澜暂时还没想过要干什么,不过人家盛情难却,只得点头答应。

    孟沧澜进了院门后,见安知芝正背对着自己在院子里散步,不由出声打趣道:“嗨美女,请问劫个色可以么?”

    安知芝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孟沧澜,不由惊讶道:“怎么是你?”

    “能劫你色的除了我还能是谁?”孟沧澜笑着向安知芝走去。

    安知芝突然蹙了蹙眉:“你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啊?怎么这身打扮?”

    孟沧澜叹了口气:“我退役回家了!以后就是普通老百姓一个,你会不会对我失望离开我啊?”

    “退役了?”安知芝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随即脸色凝重:“他们已经对你动手了吗?到底怎么回事?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先别着急,我们回屋再谈!”孟沧澜说着过来搀安知芝。

    安知芝气道:“还不急?那可是你最爱的部队啊,就这么离开了?你不感到可惜啊!”气得甩开孟沧澜的胳膊,不让他扶。

    孟沧澜锲而不舍,硬是拉过她的胳膊用手握住,也不管妻子反抗挣扎,淡淡道:“可惜是可惜,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部队不是我最爱的,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

    “那你现在最爱的是什么?”安知芝好奇。

    “你猜!”孟沧澜说完眼神温柔地盯着安知芝光洁美丽的脸蛋。

    安知芝被看得脸红,囧道:“看什么看?你不会告诉我你最爱的是我吧?”

    “啧啧,能说出这句话可见你有多么臭美和厚脸皮!自我感觉真是良好啊!”孟沧澜眼神怪异。

    安知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恼羞成怒道:“滚!”

    孟沧澜接着道:“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呢,你虽然自我感觉极度良好,不过答案却猜对了!”

    安知芝苦笑,同时心里又放松了一些,老公噎人的本事还是这么犀利,不过看他还能笑嘻嘻地开玩笑,说明他并未因为这个残酷的打击而消沉下去。

    最后两人回到客厅,孟沧澜问:“叶阿姨呢?”

    “买菜去了!”安知芝死拽着孟沧澜不放:“你先别管别的,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严重到让你直接退役呢?我以为就算他们要对付你,最多也就是让你将级而已!”

    绛紫雨的那个选择孟沧澜并没有跟安知芝分说,他不想妻子因为他这个选择而有心里压力,只是说有人给军委递了检举信,然后下来调查组……

    “可怜的老公!”安知芝听完眼神柔柔地盯着孟沧澜,靠过去仰起脖子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兴许会去买羊肉串,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一个死去的战友生前有这样的心愿!也有可能去做个保安什么的,刚才坐出租回来的时候,就有司机师父向我介绍了!”孟沧澜不确定地说道,眼神也有点迷茫。

    安知芝惊呼:“卖羊肉串?”

    “是啊!你不会嫌弃我吧?”孟沧澜有些担心了,听说女孩子都是很虚荣的,虽然自家知芝貌似不是,不过也难说啊!

    以前同意嫁给他是因为他是个将军,现在……一个卖羊肉串的,想想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小贩啊。

    孟沧澜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哪知道安知芝却欢天喜地道:“太好了,那以后我就是老板娘,吃肉串什么的岂不是都不用付钱了?太爽了!”

    孟沧澜顿时放心下来,果然知芝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啊,虽然这思维有点古怪,不过他喜欢。

    所以也跟着大呼小叫:“那当然了,你跟着收钱就行!想吃多少随便拿!”

    安知芝笑着点头,眸子里却隐晦地闪过一丝疼惜,她老公堂堂一军之长天之骄子,居然要沦落到去摆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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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宝宝命名,夺别墅

    谈完了退役的事情,孟沧澜感觉轻松了一些,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也有些腻了,其实我早就想换个活法了!”

    安知芝白了丈夫一眼,心说你就口是心非吧。

    不过她并没有把到了嘴边的话吐出来,反而乖巧地爬上沙发,像只慵懒的猫咪一般横躺着,小脑袋挪啊挪到孟沧澜的腿边,枕了上去。

    她现在想做的就是给予丈夫一些安慰。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是看她有多么高的学历,不是看她多么会理财,而是看他对待丈夫的时候,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其实大多数男人平日里是很大度很有耐心的,作为妻子你尽可以跟他耍赖撒娇顶撞,但是当他们心情不好或者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假如再说一些不该说的,那就是胡搅蛮缠,做一些不该做的那就是不可理喻。

    一个女人如果懂得这个道理并且做到这一点,那她的感情和婚姻绝对像堡垒一样牢不可破。

    孟沧澜伸手在安知芝的眉梢眼角鼻子嘴唇上轻轻摩挲着,偶尔也会往耳朵和脖子边侵扰,安知芝感到有点痒痒的,不过很舒服,也就半眯着眼睛。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虽然没有说情话,但是却分明有种平安喜乐的美妙滋味。

    这种无声胜有声,交流存乎一念心的感觉,忽然让安知芝感到客厅里弥漫开一种名为罗曼蒂克的东西,她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浪漫发于心,其实并不一定要去刻意营造,除了玫瑰红酒烛光晚餐,彼此静静聆听各自的心声,呼吸一样的空气,偶尔一个眼神交流,刹那间有种你知我我知你的微妙,这才是最浪漫的。

    孟沧澜的手逐渐往下移去,从毛衣的下摆里钻进去,在安知芝微微隆起光滑如腻玉的肚子上温柔抚摸。

    安知芝脸一红,感觉丈夫的手指很灵活很调皮,有时候用指尖轻轻地划拉,就像画家在素描时的勾勒,有时候又是拇指轻弹,恰似钢琴家在弹奏乐曲,有时候有用掌心磨,弄得安知芝舒服得汗毛都颤栗。

    突然,安知芝忍不住用手摁住了孟沧澜活动的手,嗔道:“你干嘛呀?”原来某男的手居然在她肚脐眼上挠了起来,痒得紧。

    孟沧澜笑了笑:“你皮肤太滑了,从脸上摸着摸着就滑到下面去了!咦?你肚子在动呢!”

    孟沧澜说着说着突然惊叫起来。

    “傻样!”安知芝翻了个白眼:“你儿子在踢我呢!”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孟沧澜撇嘴。

    “我希望是儿子所以肯定就是儿子!”安知芝蛮横道。

    孟沧澜哼道:“我倒希望是女儿,咱们家有我一个雄性就够了!”

    安知芝瞠目:“你思想变态啊!”

    孟沧澜没有纠缠这个问题,看了看安知芝的腹部,道:“我想听听!”说着上身俯下耳朵往安知芝的肚子上贴去。

    可是离得远够不到,孟沧澜便把双腿收到沙发上,尽力把身体前伸。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安知芝和孟沧澜扭头一看,发现是叶芬,此时对方正提着菜篮子目瞪口呆地瞧着两人,很快她又回过身来,尴尬道:“少爷少夫人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仓惶躲了出去。

    安知芝和孟沧澜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两人此时姿势太过暧昧,孟沧澜由于身体前倾已经大半个身体压在安知芝身上,脸在她肚子附近,不过由于安知芝曲着一条腿所以从门口的位置看起来,好像孟沧澜脑袋在安知芝股间,而安知芝的脑袋也在孟沧澜腹部以下,像极了69式。

    这是个误会啊!两人面色发红,彻底囧了。就算两人再怎么年轻人不拘小节,也不可能大白天地门都不关就在客厅里玩口舌游戏吧。

    安知芝又羞又恼地从沙发上起来,拍了孟沧澜胳膊一下,说道:“还不快去让叶阿姨进来,都是你这死人,我没脸见人了!”

    “是个误会啊,你放心,一会儿我跟她解释!”孟沧澜也很无辜,他只不过间歇性父爱发作,想倾听一下自家孩子的动静而已。

    安知芝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别解释了,越解释越尴尬,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等孟沧澜把叶芬从外面叫进来的时候,她看着两人的眼神还带着一种怪怪的感觉。

    安知芝起先还刻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装不下去了,匆匆向叶芬交代了一句“庆祝沧澜回家午饭做丰盛一些”,便逃上楼去了。

    等到午饭做好,安知芝才畏畏缩缩地从楼上下来,见孟沧澜一脸淡定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她不由感叹:果然还是男人脸皮厚一点啊。

    吃饭的时候,叶芬也已经知道了孟沧澜退役的消息,边吃边唏嘘道:“老太爷知道了还不定多难过呢!”

    一句话说得安知芝和孟沧澜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孟沧澜强笑道:“爷爷一直都希望我们活得快乐幸福一些,只要做到这些,我想他老人家不会难过的!”

    叶芬也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赶忙轻拍了一下嘴巴,笑道:“瞧我这张嘴,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少爷在家里好好陪陪夫人,等过几个月孩子出生了一起再告诉老太爷一声,他老人家肯定欢喜!”

    安知芝突然放下筷子,微笑着看着孟沧澜道:“说到孩子,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孟沧澜好奇道:“什么?”

    叶芬也停下吃饭表情疑惑。

    “我们还没有帮孩子起名字呢,名字必须得老早起好了,因为到时候在医院生出来的时候出生证上要填呢!”

    孟沧澜一听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发:“起名字啊?这个还真挺重要的,将来这名字会伴随孩子一生,可得想个好点的!”

    叶芬自责道:“我这记性真是不行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没有记得提醒少爷和夫人!看来真老了,也许该回老家去了!”

    安知芝赶忙安慰道:“我也是前几天回我妈那住的时候,她老人家提醒的,我自己可什么都不懂!叶阿姨,您就别自责了,说什么该回老家了,你可不能走,将来还得帮我带孩子呢!”

    孟沧澜道:“叶阿姨估计也想您自己的孩子了,这样,我给您放一个月假,您回家去看看,还有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您儿子洛叶的事情我已经托人办好了,他今年夏天毕业后就可以进入a军了!”

    叶芬迟疑道:“可是少爷您现在都退役了……”

    孟沧澜一眼就看穿叶芬的想法:“你怕我不在了洛叶在部队被人欺负?”

    叶芬讪讪地扭捏道:“说句实在话,我当初就是瞅着少爷您在部队,所以想让洛叶到您的部队里,这样您也能照拂一下,我听说部队都欺生,就是怕他受欺负!”

    “叶阿姨你多虑了!部队虽然有些欺生,但是却更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只要洛叶真的有本事专业素质过硬,就没人敢欺负他!况且……就算我不在了,我那些部下还在,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关照一下的!”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基本的人情世故孟沧澜不会太过抵触。

    叶芬这才放下心来,无论什么时候,母亲总是会为儿子担心,千方百计为儿子打算。

    她又想起刚才孟沧澜说的放假的事情,虽然心里高兴能回家看丈夫跟儿子,但还是迟疑道:“我走了谁伺候你们,跟你们做饭啊?少夫人现在身怀有孕正是关键时刻,饮食营养都得处处小心,我还是等生完孩子再回去吧!”

    安知芝笑道:“您就放心回去吧,我现在不怎么需要人照顾,实在不行还有我妈呢!”

    吃完饭后,安知芝和孟沧澜夫妻两个看了会儿电视,想起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两人商量了半天都没有个结果。

    孟沧澜先是琢磨了半天说了个孟沧海,被安知芝批道:“海什么的太大众化了,而且沧海不是跟你沧澜连到一块了?你们是父子又不是兄弟!”

    “孟无忌?”

    安知芝直翻白眼:“我还张无忌呢!”

    孟沧澜又问:“孟建国?”

    安知芝发飙了:“混蛋啊,这是五六十年代人才起的名字,你与时俱进一下好不好?”

    “孟知秋?这个多有意境!”孟沧澜抓耳挠腮又想了一个。

    安知芝抓狂:“不跟你连名就跟我连名?他是我儿子不是我弟弟!”

    “孟一叶?一叶知秋,又有意境又不跟你连名!而且将来长大了就号称‘天都一片叶’,是不是够拉风够霸道?”孟沧澜越说越得意,只觉得这个名字真是神来之笔,又跟着解释:“一叶能知秋,这片叶子得多聪明,我们家儿子就是一人知世界,运筹于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安知芝想了想,沉吟道:“意境好是好,不过你觉不觉得这名字容易被叫成梦遗或者梦靥?将来万一别人给儿子起绰号叫梦遗,估计他会恨死你!”

    孟沧澜张口结实,最后眼神奇怪地看了看妻子,叹道:“真不明白好好一个名字怎么会被你联想到梦遗上面去,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不过你提醒得倒也不是没道理!”

    安知芝脸蛋一红,难道这就是腐女特有的发散思维?不由有些心虚,恼道:“这是给我儿子起名字,我当然会想的更全面一些,谁像你一样不负责任啊!别废话,赶紧继续想!”

    孟沧澜实在没有起名字的天赋,又说了几个还是被安知芝否决了,他丧气道:“算了,儿子名字先放在一边,我们先起女儿名字!”

    “也好!”

    孟沧澜揉了揉鼻子,沉思良久提议道:“女儿的话,就叫孟美美?”

    安知芝摇头,点评道:“这名字两点不好,一个明显太像孟广美,第二个美美让人想到郭美美,美美这名字现在犯忌讳!”

    “那就叫孟香香?香香公主啊,武侠书中我特别喜欢的一个女角色!”

    安知芝眼睛一眯,隐隐有杀气透露:“又是两点不好,第一,你给你女儿起自己喜欢的某个书中女性角色,思想太龌龊太卑鄙太下流太变态,一会儿自己反省去;第二,孟香香,让人想到睡觉,梦香香嘛!否决!”

    孟沧澜崩溃了,他心思一转提议道:“这样吧,男孩子名字我起,女孩子名字你负责!你给女儿接着起吧!”

    安知芝蹙着眉头,一手撑着下巴苦思冥想半晌,突然眼睛一亮,惊叫道:“有了!不管那女都叫孟子非,取自《庄子》中‘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不是很好听又很有意境,而且男女适宜?”

    孟沧澜皱眉:“孟子非孟子非,非孟子,那意思不就是告诉别人我不是孟子吗?这还用你告诉别人?一点也不好!”

    安知芝得意地笑脸瞬间垮了下来,随后两人各取了几个名字,不过都很快又被否决了。

    孟沧澜气得大叫:“干脆儿子就叫孟男男,女儿就叫孟女女得了!”

    他这番言论自然又被安知芝斥为不负责任。

    安知芝突然想到个主意,她早就听说现在家长起名字都会去网上发帖子求助,这次不妨试一试。

    把这个主意告诉孟沧澜以后,孟沧澜哪里会拒绝,他都快被起名字折磨得疯了。

    夫妻俩来到二楼的书房打开电脑,在天涯论坛上发了一个求名字的帖子,然后两人坐在电脑前坐等回帖。

    很快就有了回帖:

    第一楼:孟子。

    安知芝和孟沧澜对视一眼,果然比孟子非彪悍,直接成孟子了。

    人下面还有解释:既然老兄有幸姓孟,怎么可以不给儿子取个名字叫孟子呢?这样你儿子做一回圣人,你也可以一下子跻身为圣人他爹,你老婆也成了孟母,一家名人,多威武霸气!

    孟沧澜突然捅了捅安知芝,笑道:“幸亏你不姓孔,要不然儿子的名字还不得因为孟子和孔子打起来?”

    两人又看第二楼回复,三个字:孟姜女。

    人也有热心的解释:名人啊不解释!长城不灭孟姜女不死!

    安知芝已经不淡定了:“混蛋啊,想让我女儿一辈子流泪吗?哭长城哭你个头!”

    再看第三楼回复:孟白日

    底下没有解释。

    孟沧澜也不淡定了,气得大骂:“你才白日梦呢,你全家都白日梦!”

    两人直接关了电脑不看了。

    安知芝安慰道:“刚才回的都是恶作剧的脑残党,真正有实力又热心的人还没回帖呢,我们明天再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此时孟之中正在接一个电话,电话是绛怡蕤的大哥绛重言打来的。

    绛重言在电话里说道:“我已经跟你们省里打过招呼,如果不出意外,你升任市委书记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孟之中闻言松了口气,接着脸上泛起了笑容,嘴里连声道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绛重言淡淡道:“你还是叫我绛副部长吧!”

    孟之中脸上笑容一僵,心里暗恨。

    绛重言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又道:“你的侄子孟沧澜已经主动退役,这件事还得多亏你帮紫雨提供的一些资料!也就只有你这做叔叔的才能对侄子的事情那么清楚啊!”语气有些嘲讽,接着道:“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我也是顺便提醒你一声,现在你们家老爷子已经去了,孟家论地位论辈分都是你最高,老爷子那栋别墅应该由你继承,尽快让孟沧澜夫妇搬出去吧!”

    孟之中到底跟孟沧澜有血缘关系,闻言不由迟疑道:“绛副部长,沧澜现在都退役了,他也没个正经收入,还得养活老婆,眼看又要有孩子出世,能不能……我是说那栋别墅能不能就让他们住着?”

    “哼!凭什么就让我妹妹住家属楼?这事我希望你尽快办好,别忘了我们是有协议的!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我随时可以和你终止合作,你就继续当你的副书记吧,怎么选择随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既然那么羞辱我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可能不给女儿出出气!”

    孟之中沉默许久,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后,终于屈服了:“我知道了!”

    等挂掉电话后,孟之中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不想做这么绝,因为沧澜毕竟是他大哥的儿子。

    小时候,大哥对他这个弟弟可着实不错,非常维护他,自己被欺负了,他没少帮着自己打架,甚至有一次为了替他出气,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找人算账,结果被对方一群小子打破了头。

    额头上就这样留下了一道一寸长的伤口。

    自己难过的哭了,大哥却拍着自己的肩膀说还得感谢小弟帮他添了这么一个英雄勋章。

    小时候自己真的很尊敬大哥。

    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讨厌大哥了呢?孟之中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根烟点燃,靠着椅背深吸了一口,任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

    讨厌大哥大概是从他跟大嫂订婚开始的吧?

    大嫂!那个美丽的女人,其实自己也很喜欢啊,为什么大哥不能把她让给自己呢?从小到大有好东西他不是一直都会让给自己的吗?为什么这次不行?

    “大哥,别怪我啊!”孟之中喃喃自语了一句,脸色终于平静下来。

    这世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干大事的怎么可以被感情束缚住,当年刘备号称仁义无双,还不是逃跑的时候担心马车跑不快,要把妻儿扔下去?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孟沧澜陪着安知芝上街去散步。

    安知芝抱着孟沧澜的一只胳膊,两个人安静地在小街上漫步,偶尔说两句悄悄话,倒也非常自在。

    别墅出来这边是一条辅路,没有多少建筑,比较安静。

    两人走了一会儿,孟沧澜突然道:“要不我们开车在附近的小吃街转转,看看有没有烧烤店或者小店铺要转让的,以前整天在部队里又是抓训练又是做未来军事战争报告什么的,总是忙得很,现在突然没事可做,我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很不踏实,烧烤店必须尽快开张!”

    安知芝鄙视道:“尽快开张?你会做烧烤吗?别告诉我就一个小店你还得请一个专门做烧烤的师父!那店面得入不敷出了!”

    “嗯,有道理!那看来我得先找个师父学一学!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先去看看,调查一下行情怎么样!”

    “随你吧!正好我想吃烤鸡翅呢,嘿嘿!”安知芝笑道。

    两人回家开了陆虎,往东西南北的小吃街上钻,不知不觉又来到以前两人来过的那个烤肉店。

    安知芝是那家店的常客,跟老板很熟。

    老板见到两人热情道:“您二位可有段时间没来了!知芝,上次紫菱来我店里吃东西,我听她说你结婚了?旁边这位就是你先生吧?我上次早看出你们能成,我记得你先生好像还是个将军呢,不得了啊不得了!”

    孟沧澜微微点了点头:“现在已经不做将军了,我打算学做烤肉串!”

    店老板闻言愣了愣,随即赶忙道:“您开玩笑了!”

    安知芝嘻嘻笑道:“他真没开玩笑,我老公觉得做将军没意思,想做店老板!现在正想找个师父学一学技术呢,老板,不如你收他做徒弟吧!”

    店老板目光怀疑地看着两人:“真的?你们没开玩笑?”

    安知芝重重点头:“真没开玩笑!”

    “不当将军来卖烤肉串?”店老板眼神古怪地盯着孟沧澜好好看了几眼,心道这人不会是个傻蛋吧?不过看对方长相帅气目光清澈,不想七窍没开的浑人啊。

    最后只能慨叹道:“你们大人物的想法我们小市民看来还真理解不了!”

    安知芝旧话重提:“这徒弟您到底收不收啊?”

    “怎么不收?能给一个将军当师父那也是我的荣幸不是?”店老板哈哈大笑道。

    孟沧澜讷讷问道:“需要三跪九叩姓拜师礼吗?”

    店老板吓了一跳,连忙道:“不用不用!”这不开玩笑吗?就算人家愿意跪,店老板还不敢受呢。

    孟沧澜倒是很认真,问道:“那师父,我什么时候开始学艺?还有学费是怎么收的?”

    店老板笑道:“学费就免了,你就算是店里的学徒,客人来的时候帮忙招呼一下客人,没事的时候就跟我学学手艺,我每月给你开一千五百块钱工资,行吧?”

    “可以!”孟沧澜答应得很痛快,并且很快进入角色,向身边的安知芝做了请的动作,挤了挤眼睛道:“客人里面请坐,请问您要吃些什么?”

    安知芝一呆,见他要玩她便配合着,嬉笑道:“这家店的小学徒很帅嘛!给姐姐来十根烤鸡翅,其他的随便来点!”

    等到里面坐下后,安知芝见孟沧澜不知道要干什么,傻傻地站着,便出言提醒道:“小学徒,给客人我倒杯茶水啊,真没眼力劲!”

    孟沧澜汗了一个,随即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个小白茶壶进来,帮安知芝倒了杯茶,随后笑道:“老婆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出去偷师去!”

    安知芝好笑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小学徒记得告诉你师父,给我少放点辣椒面啊,还有……速度快点!”

    等过了片刻孟沧澜再进来的时候,他手里端着盘子,衣服也换了,围着白色的围裙,安知芝看着看着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老公,你这样子实在是太逗了!我还是觉得你穿着军装好看!”

    孟沧澜倒是不以为意:“我刚才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还不错啊!”

    “行了,别臭美了,快去学你的技术吧,我还等着吃你亲自做的烧烤呢!”

    把孟沧澜赶出去以后,安知芝突然间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那么一个军装笔挺威风凛凛的老公现在穿着围裙像个小丑一样的伺候人,她心里又酸又疼。

    外边,孟沧澜正蹲在一旁看店老板做烤串。

    店老板一边做着一边指点道:“烤的时候已经要注意翻转,翻转不好,就会造成烤焦或者一面熟了一面生着!”

    孟沧澜目不转睛瞧得认真,嘴里问道:“师傅,你这店里总共有几个人啊?一天营业额是多少?”

    店老板也没有不耐烦,问啥答啥。

    孟沧澜又问店的租金以及客流等等。

    等安知芝吃完东西出来后,孟沧澜又学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告辞,孟沧澜决定明天正是过来全天候上班学习。

    两人回到家后,又跟叶芬一起吃了个中午饭,然后孟沧澜开着车把她送去机场。

    昨天孟沧澜决定给叶芬放一个月假的时候,就已经帮她老早订好了往返机票。

    孟沧澜去送叶芬了,安知芝一个人在家,以前那些保护老爷子的警卫已经被撤走了,原来孟沧澜还派了几个人保护安知芝,现在他也是老百姓一个,自然没有权利再调动军队,所以孟家别墅此刻除了安知芝再没有别人了。

    她正在楼上帮孟沧澜收拾换下来的衣服,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

    下楼开了门后,却见是二叔孟之中夫妇。

    安知芝赶忙把两人迎了进去,请他们在客厅入座后,又忙活着给倒了热茶,随后才笑着问道:“二叔二婶,大冷的天,你们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打个电话说一声或者让我们过去就行了!”

    绛怡蕤打量了一下客厅,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满意,其实她早就想住进这个地方了。

    孟之中向妻子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先开口。

    绛怡蕤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沧澜退役回来了,人呢?”

    安知芝闻言有些惊讶,沧澜昨天才回来,二叔和二婶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如实答道:“叶阿姨想回家看看,沧澜去机场送她了!”

    绛怡蕤又左拉右扯了几句后,才正如正题道明来意:“知芝,我和你二叔这次过来,是想跟你们谈谈这栋别墅的事情!”

    安知芝有些纳闷:“别墅的事情?”

    绛怡蕤笑道:“你看,这栋别墅虽然是老爷子的财产,但是你也知道老爷子为官清廉,当初买的时候是我们家老孟跟沧澜几个姑姑出钱买的,现在老爷子不在了,就算按照遗产继承法,怎么地也该由我们家老孟这儿子继承,沧澜毕竟只是个孙子!你们住着有些不合理!再者,我们那栋家属楼太小,菲菲也长大了,住着有些拥挤!所以……我跟你二叔的意思,你跟沧澜能不能搬出去?”

    安知芝这下明白了,原来这是夺遗产要房子来了。

    她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孟之中,蹙眉道:“二叔,您也是这意思?”

    孟之中感觉侄媳妇看着他的眼神里有讥讽的意味,不由有些羞愧,但是想起绛重言的话,还是点了点头:“我这个儿子还在,没有孙子继承的道理!知芝,你跟沧澜从这里搬出去,你放心,叔叔不会让你们露宿街头的,我还有一套房子可以给你们住!”

    “咯咯,二叔您想得倒是挺周到的!不过我记得爷爷去世的时候可是当着我们的面说了这栋房子以后让沧澜住的,您和二婶当时也在场啊!”安知芝倒不是在乎别墅,只是爷爷留下来的东西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就拱手让人。

    孟之中点了点头,尴尬道:“我知道!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绛怡蕤却冷笑道:“老爷子说过这样的话吗?怎么我不知道?知芝,婶子把丑化说在前头,到了法庭我跟你二叔都不会承认的,最后不过是你我各执一词,相持不下,还得照着遗产继承法来,按照法律,你二叔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沧澜却不是,所以最后别墅还是会盘给我们的!”

    安知芝闻言心里默叹,老爷子没有立书面遗嘱,最后打官司的话的确还是会按照绛怡蕤说的那么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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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声明一下啊,军长大人不会从商的,他会强势回归!这是军文啊军文,大家放心吧!

    

085 军长牌小贩

    面对二叔二婶的逼迫,安知芝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应付,只得采用拖延战术,蹙眉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人做不了主,不如您二位先回去,等沧澜回来后我跟他商量一下再决定!”

    绛怡蕤步步紧逼:“商量不商量你们都得搬出去!”

    孟之中稍微好说话一些,毕竟他这么做心里有愧,点点头和声道:“那就等沧澜回来你们商量一下,你告诉沧澜,二叔毕竟和你们是一家人,不会看着你们露宿街头的,那栋房子我给你留着,顶多就算是大家对调!”

    从孟家别墅出来以后,绛怡蕤斜眼看了孟之中一眼,讥笑道:“你倒是大方,咱们现在住的房子虽然比不上这栋别墅可也差不了多少,能卖上百万呢,你转手就送给他们了!”

    孟之中脸色一沉:“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一家人,难道还真让他们睡大街上?”

    “人家会住不起房子?指不定老爷子死的时候给他们留了多少遗产呢!”绛怡蕤对丈夫的同情心觉得有点可笑,如果同情你就别答应我大哥的要求,既然出于自私答应了现在又来撒同情,拜托,收起来吧!

    她其实特看不惯丈夫的这种左右摇摆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性格。

    孟之中不耐道:“行了别唠叨了,你我都知道老爷子官虽然做到顶级,但是钱却没有多少,再者他老人家这些年养老可没有要咱们一分钱,都是花的自己的,有也花没了!”

    “反正我不同意你把房子让给沧澜他们!”

    夫妻两个边吵着嘴一边离开了。

    身后的别墅里,安知芝也在愁眉苦脸,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其实她自己在这里没有住多久,一年时间都不到,要说搬出去也无所谓,可是孟沧澜不同,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这里有他的回忆,他对这栋房子有感情。

    一个多小时后,孟沧澜开着陆虎回来了,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长风衣,虽然天气挺冷的,不过他并不习惯穿羽绒服。

    打从当兵开始,这么多年他就没碰过羽绒服了。

    他也没敲门,直接用钥匙开了门,却见安知芝正坐在客厅里怔怔地发着呆。

    “怎么了?一向可是活蹦乱跳的,怎么现在没点精神?不舒服?”孟沧澜一边说着一边将车钥匙扔在桌子上,走过来伸手摸安知芝的额头。

    安知芝沮丧道:“出大事了!”

    孟沧澜笑道:“外星人攻打地球了?那也不急,先让我亲一个再说!”说着抱住安知芝在她的脸蛋上狠狠吸了一口。

    用力很大,发出吧唧的声音。

    安知芝洁白光滑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个吸出来的小红团。

    她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蹙眉道:“别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别乱动,乖乖坐着!”

    孟沧澜应了一声,乖乖在一边坐好。

    安知芝用贝齿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刚才二叔和二婶来过了!”她声音平淡听不出一丝喜怒。

    “哦!”孟沧澜随口问道:“来干什么?”

    “他们要把房子收回去!”安知芝叹了口气。

    “房子?什么房子?”孟沧澜纳闷。

    “就是现在我们住的这栋!”安知芝接着把刚才孟之中夫妻两个的意思跟孟沧澜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才看着他苦笑道:“现在你说说,这算不算大事?”

    孟沧澜眉头拧成了疙瘩,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二叔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打电话问问他!”

    安知芝默叹:刚才她看得出来孟之中夫妇都已经是铁了心了,孟沧澜这个电话绝对不会有什么效果。

    果然孟沧澜电话打通后没说几句就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对着电话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们搬出去?”

    安知芝听不到那边的孟之中是怎么回答的,随后孟沧澜静默片刻后,冷声道:“你也不必找律师了,我们明天就搬走,不过到时候你亲自过来交接!什么?房子?算了,我们不需要!”

    等孟沧澜挂掉电话后,安知芝凑了过去,柔声道:“怎么样?”

    孟沧澜有些歉然地看着安知芝:“我们明天搬走吧,我虽然舍不得,但是也不想因为一栋房子而闹得满城蜚语,孟家已经不比从前了,我不能再让某些心怀叵测的人看孟家的笑话!只是……要委屈你了!你跟着我时间不长,不顺的事情却接二连三发生,嫁给我没让你享福,却就要受苦了!”

    安知芝死皮赖脸地伸出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嘻嘻笑着:“其实吧,我早就想搬走了,这别墅这么大住着空荡荡的,还不如我原来租的那种小屋子好!一直不跟你说,是怕你舍不得!”

    “呵呵,现在是舍不得也得走了!爷爷回来探望的时候也见不到我们了!”孟沧澜叹了口气,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眼睛流露出一丝不舍。

    夫妻两仓促做了些饭吃过后,就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收拾了一会儿后,孟沧澜说要出去找找房子,安知芝想到以前住的地方,就给原来的房东打了电话询问原来房子有没有租出去,结果房东告诉她房子还空着。

    安知芝和孟沧澜略作商量后就决定把原来的房子重新租下来。

    第二天早上,孟沧澜叫好搬家公司把行李物品装上车后,对前来结交的二叔孟之中道:“二叔,房子归你了,爷爷房里的东西我希望你能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另外,我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突然出拳,一拳把孟之中打趴在地上。

    孟之中腹部中拳,疼得他不由呻吟出声,眼神又是惊讶又是恼怒:“沧澜,你这是干什么?”

    孟沧澜冷淡道:“我刚才忍了又忍,这一拳头不送给你心里怎么也不舒服!现在孟家已经风雨飘摇了,你居然惦记这些东西,你真是我的好叔叔!好了,现在打完了,心里果然舒服了很多!我知道孟家最重长幼辈分,冒犯了!”

    孟沧澜说完牵过一旁目瞪口呆地俺只会,柔声道:“我们走吧!”

    安知芝走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冲孟之中调皮笑道:“二叔,如果爷爷回来找不到我跟沧澜,你叫他别发火,新地址我们会尽快告诉他的!嘻嘻!”

    孟之中违背了老爷子临终前的嘱托,心里有鬼,闻言想起老爷子发飙的样子,顿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安知芝和孟沧澜到了出租屋后,又跟房东一番交涉,最后一次性付了两年的租金,共计四万块钱!

    等房东和搬家公司的人离开后,两人又开始整理新家。

    孟沧澜边移动沙发边冲擦桌子的安知芝笑道:“想不到我们又回到了这里啊!”

    安知芝头也不回,正擦桌子擦得起劲:“我觉得还是这里住着舒服!正好两居,我们一间屋子,孩子一间屋子!你知道吗?我以前想过的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的,也许是我犯贱吧,豪门别墅还真住不习惯!”

    孟沧澜调笑道:“我们家孩子这次也算是真正回了家了,他不就是在这里被制造出来的么?”

    提到这件事,安知芝也笑了起来,扔下手里的帕子,扭头白了孟沧澜一眼,嗔道:“还不是你趁着喝醉酒强奸了我!说,那晚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

    孟沧澜叫屈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强奸你,说不定是你死拉着我强奸了我!至于预谋!”他说到这里玩笑道:“恭喜你猜对了,那当然是我计划好的,我当时就想既然这妞不喜欢我,那咱就得不到她的心就得到她的人,最好弄出个宝宝,给那块烂木头戴绿帽子还要让他做后爹!”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做出邪恶的笑容,嘴角一勾,淫笑声在客厅弥漫开来。

    安知芝当然知道丈夫在开玩笑,也不以为意,反而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淫贼,还我贞操来!”

    孟沧澜仰着头高傲道:“抱歉,本公子干的就是这一份职业,我也只是敬业而已!”

    两人一个逃一个追在客厅打闹起来。

    孟沧澜一边逃一边提醒:“你慢点啊,小心孩子!喂喂喂!别跑那么快,别跳啊,孩子……孩子要掉了!”

    以孟沧澜高明的身手,安知芝奔波半天死活抓不到。

    她脾气上来不由眼珠一转粉掌握拳对着自己的肚子,威胁孟沧澜:“你快站住让我揍一顿,不然我拿你儿子出气了!”

    孟沧澜一下子愣住,不由瞠目:“喂,姓安的女人,你也太卑鄙了吧!”

    “别废话,快站住让我打!”安知芝小虎牙一亮,笑得又奸诈又得意。

    孟沧澜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敢乱动了,等安知芝过来后自然一顿狠捶。

    等晚上,两夫妻洗漱后坐在床头,摊开各种存着和银行卡算起来经济账。

    最后两人的资产加在一块也就十五万多一点。

    安知芝呢,本来工资就不高,再加上还得孝敬母亲,除过每月的房租饭钱等等之后,实在存不了几个钱,虽然不是月光族,但是也就离这个称号差一层薄皮。

    她的存款不到两万。

    至于孟沧澜,原来还算富裕,不过一场婚礼花去了百分之九十多,现在也就十三万多一点。

    孟沧澜皱眉:“看来得尽快想办法挣钱了,这十多万不说买房子养儿子,租房住也就能住七八年!还有,开肉店看来也开不成了,我昨天问过烤肉店老板,就他那种小店,一年租金也得十八万到二十万,我们钱不够!”

    安知芝安慰道:“别急,慢慢来!我们现在又不是缺吃少穿,再说了,我对吃穿也没那么多讲究,我这个人要求很简单,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行了!馒头咸菜我也不介意的!”

    孟沧澜微笑道:“馒头咸菜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娶了你是要给你幸福的,可不是让你跟着我吃苦受罪的!我明天先去另外找找有什么小成本的生意,先赚点零花钱,不能坐吃山空啊!”

    第二天吃完饭一大早孟沧澜就出门了。

    中午时分他兴致勃勃地回来,手里还给安知芝捎了个煎饼果子。

    安知芝见他神情,笑道:“怎么?又找到事做了?”

    孟沧澜先把煎饼果子递给安知芝,笑道:“你先尝尝这个,吃完再说!”

    等安知芝吃完后,孟沧澜又问:“觉得味道怎么样?”

    “挺好吃的!这东西我一直挺喜欢的!上学那会儿就跟紫菱打赌看谁能一次性吃掉十个,最后我吃了八个,她吃了七个,差点被撑死!”

    孟沧澜笑道:“我也觉得这东西挺好吃的!我今天上街考察了一下,最后发现还是卖煎饼果子不错,摊本小,而且学起来容易,最重要的是吃的人挺多的,我今早蹲在一个煎饼摊子前统计了一下,对方一早上大约能卖掉三四百个,一个煎饼买三块钱,怎么也能有一块钱利润,收入还是不错的!我想先弄个煎饼摊先做着,等想好了以后到底要做什么之后再做打算!”

    安知芝奇怪地看着孟沧澜:“你一个军长去卖煎饼,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这有什么?一切为了生活!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军长了,人家能做的我照样能做,你可别把我当成那种放不下面子的阔少!”

    安知芝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才是我安知芝喜欢的男人!那我也去,我帮你收钱!”

    孟沧澜微笑:“也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三天之后,大清早某街道上,一辆崭新人力三轮摆放在那里,三轮车上放着摊煎饼的一应用具调料。

    车前插着一杆红旗,红旗上面写着一溜大字:夫妻牌爱心煎饼。

    大冬天挺冷的,安知芝穿着貂绒大衣裹得像个狗熊一样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孟沧澜围着围裙,左手拿勺子右手拿铲子,冲旁边的妻子看了一眼,嘿嘿笑道:“老板娘准备好了么?准备好的咱们这就开张了!”

    安知芝一看孟沧澜这一副造型就想笑,连连点头:“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找零的钱都在这呢!”

    孟沧澜怕她大早上冻感冒,又给她头上围了围巾戴了帽子,只给留出两只黑亮亮的眼睛在外面,此时安知芝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

    孟沧澜随即意气风发道:“那现在我宣布爱心夫妻牌煎饼摊正式开张了!”说完他想了想又学着卖菜的商贩那样扯开嗓子大嚎一声:“卖——煎饼喽!”

    他这声喊得没有一点商贩们的悠长,反而短促有力就跟当兵的喊“一二一”一个调子。

    安知芝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旁边走过一位中年大叔。

    大叔被孟沧澜那一嗓子吓得一哆嗦,但同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走到摊前,看了看那杆独特的旗子,又看了看孟沧澜和安知芝,有些怀疑道:“你们这真是卖煎饼的?”

    “是啊大叔,怎么样来一个?”孟沧澜热情招呼道。

    中年大叔咳了一声道:“那就来一个吧!不过恕我多嘴,你们这煎饼摊倒是挺特别的,还有名字,商标意识不错!还有啊,小伙子,卖煎饼不用那么喊的,刚才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孟沧澜嘴里胡乱应着,手下却不停,突然他冲中年大叔尴尬地笑笑:“您等会儿,我重新做!”

    安知芝起身一看,发现原来是孟沧澜太紧张忘了给煎饼锅擦油,结果面粉进去就站住了,一时翻不过个子,等好不容易翻开来的时候,一面已经烤的一片黑了。

    中年大叔嘴角抽搐:“小伙子,你不会是第一天做吧?”

    “没有没有!我特地研究学习了两天了!”孟沧澜赶紧澄清道,但即使他这样说,中年大叔还是有一种试毒的感觉。

    他迟疑道:“算了吧,我还是不吃了!”

    孟沧澜僵住。

    安知芝一看哪能让上门的生意跑了?赶忙过去拽住大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倾诉起来,在她的故事里孟沧澜是一个伤残军人,两人现在上有四个老人要抚养,总之身世悲惨处境艰难。

    她说完走过去拍了拍孟沧澜的左腿,语气哀戚道:“大叔您别看他大体看起来没事,其实这是一条假肢!膝盖根本打不了弯的!”

    中年大叔被感动了,一次性多买了几个,还嘱咐孟沧澜慢慢做不着急。

    好在孟沧澜人本身就聪明,这两天也没有白学,接下里倒没有出现纰漏,做得还可以。

    等人离开后,孟沧澜满脸无奈地看着安知芝:“我说我们不是在骗人吗?本来是想靠着真本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可是现在感觉有点骗吃骗喝的怪异感觉!”

    安知芝嬉笑道:“老板,你着相了!我们现在是小摊贩,最重要的是把煎饼卖出去,适当一些小手段无可厚非啦!”

    孟沧澜委屈:“那你干嘛说我左腿是残废假肢啊?”

    “安啦安啦,为了生意有时候必须得做出一点牺牲!”

    突然不远处卖油条的大喊一声城管来了,小贩们就像看到瘟神顿时鸡飞狗跳四散奔逃。

    安知芝和孟沧澜初来乍到搞不清楚状况,反应慢了几拍,再加上安知芝有孕在身又跑不快,所以两人被抓到带往城管大队。

    钱还没赚到,两人就被城管大队以影响市容的罪名罚了三千块钱。

    孟沧澜做小贩的心思彻底被打击了。

    他回家反省了几天后,还是决定不干这个了,毕竟这种打游击的“危险”生意太不容易了,不但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且还得生就一双飞毛腿。

    安知芝有孕在身,绝对不能跑,不然万一伤了孩子,那该找谁哭去。

    所以思前想后,孟沧澜突然想起那天那位司机大哥的话,于是下定决心还是去做个小保安吧,这样起码工作稳定一些。

    ------题外话------

    尼玛坑爹啊,昨晚临睡前犯贱地看了一部恐怖片,半夜都睡不着,搞得今天一整天没精神,晚上码子都浑浑噩噩得!再也不在晚上看了!崩溃了1睡觉去!

    另外感谢昨天zqtzy163、656599515、yiguihua、辣椒姐54、紫苝得花花票票哈!

    

086 宝宝出生(上)

    既然想到做保安工作,孟沧澜不由想起那天的出租车司机,那个曾经是他手下的一个小班长,现在是某商业大厦保安队长的马啸光。

    孟沧澜决定去找他,因为在他想来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样当一个保安,要是有个熟人指点一下总是好的。

    临出门前,安知芝站着孟沧澜跟前,帮他整了整衬衫领子后笑着嘱咐道:“先去看看,如果觉得合适就做,不合适就不要委屈自己,我们家现在好歹还有点积蓄,等你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也可以!”

    “知道啦!吃的喝的冰箱里有,你想吃什么自己拿!总之一条原则,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孟沧澜笑呵呵地说完就要出门。

    却又被安知芝一把抓住,凶巴巴地嘱咐道:“看到有漂亮的女人,就把眼睛闭起来,不准色咪咪地盯着人家!”

    “可是如果是人家色咪咪地盯着我,我不盯回去,岂不是吃亏了?”孟沧澜哈哈笑道。

    安知芝嘭地给了一拳,黛眉一挑凤眼一眯:“我跟你说正经的,别嬉皮笑脸!要盯就回来盯你家老婆,外面的女人哪里有你老婆温柔体贴啊!”

    孟沧澜捂着被敲了一拳的额头,心说这到底是哪样奇怪的温柔啊?体贴倒是做到了,只不过是用属于你身体一部分的拳头贴到了我的额头而已。

    “是的,我家老婆最温柔体贴!好了,我走了!”

    等孟沧澜走后,安知芝关上门,走到客厅翻开抽屉里新买的一堆婴幼儿教育的碟片,用dvd放起了胎教的小音乐。

    这一边孟沧澜出了门以后,便上了一辆公交车,为了省点钱,出租也不能坐了。

    到站后,又转乘地铁。

    他长这么大坐地铁公交的机会并不多,不过每一次下车后对于两者的感叹都是一样的:人真他妈多啊!

    就像刚才在公交车上,一个年轻女孩子手里还拿着酸奶,结果人上的太多把女孩挤得站不稳,再加上但是车正好颠簸了一下,她两只手下意识地握紧扶手,结果把一只手里拿着的酸奶挤了出来弄了一手。

    结果女孩子气得冲后面的乘客大骂:“挤什么挤?奶都被你们挤出来了!”

    她后面的几名男乘客面面相觑,随即车里乘客哄堂大笑。

    女孩当时脸都红了。

    孟沧澜站在一边瞅着着实有趣,人生百态,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挺有趣的,起码这种事你开私家车就决会不会遇到。

    孟沧澜坐在地铁上,正在琢磨着待会儿见到昔年老部下应该拿捏怎么样的态度,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半身残疾地乞丐一边唱着流浪歌一边从另一头的车厢挪了过来。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歌声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孟沧澜见有的乘客一块五块的给钱,有的乘客则漠然视之。

    他摸了摸兜里的一百块钱扔进对方手里的铁罐子里,然后板着脸道:“会唱任贤齐的《你是我老婆》吗?会的话教我唱一下这首歌!我学会唱给我老婆听!”

    老乞丐连忙问:“尊夫人是哪一位?”他说着眼神在孟沧澜周围坐着的年轻女人里搜寻。

    孟沧澜指了指心口:“她没来,在我这里呢!”

    老乞丐会的歌曲倒是不少,连忙点了点头,拿着话筒开始清唱起来:“路不是一开始就非常顺畅,爱也不是一开始就很辉煌,抛锚跌倒你还好都在身边,每个眼神都是我精神食粮,看着你那么包容体谅让我决定,尽全力送你全世界最好的,idontwannalooseyou,andiwillalwaysloveyou,你是我的老婆,粗重明天就交给我,idontwannaleaveyou,ohhowmuchiloveyou。你是我的最爱,没有任何人能把你替代,ohmyheart,谁不希望跟爱的人爱到老,谁不想早上起床有人拥抱,爱情这东西没有人会不要,但幸福要靠俩人把手牵好,看着你那么善解人意让我决定,我相信你是全世界最好的,idontwannalooseyou,andiwillalwaysloveyou,你是我的老婆,粗重明天就交给我,idontwannaleaveyou,ohhowmuchiloveyou,你是我的最爱,没有任何人能把你替代,idontwannalooseyou,andiwillalwaysloveyou,你是我的老婆,你的快乐就交给我,idontwannaleaveyou,ohhowmuchiloveyou,你是我的最爱,没有任何人能把你替代,myheartforyou……”

    孟沧澜一边听着,心里暗赞对方唱得不错,尤其是那种微带沙哑的嗓子,有种饱经风霜后犹自坚持的穿透力。

    等老乞丐唱完后,向孟沧澜说了声谢谢,用手当腿挪向下一节车厢。

    孟沧澜冷淡道:“你不用感谢我,我给你钱你教我唱歌,这算学费而不是可怜你,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

    老乞丐闻言挪动的动作停下,又回头看了一眼孟沧澜,再次说了声谢谢,然后缓慢地继续前行。

    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多少年了,好像那种被抛离的人格和自尊又回来了,他并不是低人一等,他是用歌声换的钱,而不是扮可怜博得怜悯。

    很快目的地那一站到了,孟沧澜下了车,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容,其实那首歌他本就会唱,哪里用得着别人教啊。

    只是……今天一分钱还没挣就花了一百,自己是不是有些败家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半个小时后,孟沧澜来到美通大厦门口,他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座商厦,见门口正有两名穿着制服的保安在站岗,便走过去向两人认不认识马啸光。

    两名保安倒是客气,问道:“先生认识我们马队?”

    孟沧澜点了点头道:“我跟他是……战友!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他,就说有一位叫孟沧澜的战友找他!”

    保安见孟沧澜谈吐不俗,也不敢得罪,老老实实给马啸光打了电话。

    两三分钟后,只见电梯门一开,一个身材结实的年轻保安飞一般从电梯里冲了出来。

    他一见到门口的保安,就大呼小叫道:“人呢人呢?”

    孟沧澜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打趣道:“马结巴,混得不错嘛都当队长了!”

    门口那两个保安听到孟沧澜对马啸光的称呼,心里一突,暗道这家伙找抽吗?怎么能当着人的面叫这个绰号?虽然大伙儿私下里也这么叫过,不过可没有敢当面叫对方马结巴。

    他们可都清楚这马队长的厉害,手下绝对有真功夫,那是一脚能踢断别人肋骨的狠手。

    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马啸光非但没有因为这个称呼发表,反而啪地一个敬礼,恭顺道:“军长,您怎么来了?上次我老爹回家说他拉了个退伍的军人叫孟沧澜,我还以为是重名呢!”

    “别敬礼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军长了,怎么样?赏口饭吃?”

    马啸光目瞪口呆:“您真退伍了?怎么可能?您怎么会退伍呢?咱们军怎么能少了您?”

    军一级干部一般别说退伍,就连转业的都很少,一般坐到这等高位的都手握重兵属于高级将领,在军中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令行禁止,谁会愿意离开部队到地方上去?

    军一级的干部离开部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了退休了。

    提到退伍的事情,孟沧澜的感情很复杂,他不愿意细说,只是敷衍道:“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怎么?介不介意让我在你手下做个保安?”

    马啸光更纳闷了,他扭头见那两个保安看着自己和军人神情怪异,便不想再让他们听到己方的对方,拉着孟沧澜走远了一些,才疑惑道:“军长你不是在耍我吧?像你这样的级别,即使转业到地方,最起码也是跟省长平级的,即使不能安排一个副省长什么的,公安厅厅长或者某个市市长副市长随便就能当,怎么会跟我做保安?您别拿我寻开心了!”

    孟沧澜叹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如果以转业论,我是正军级,自然可以做个厅长市长什么的,但是这里面有些东西你不懂,这次的事情我跟上面闹翻了,我是按退伍算的,并非转业军人!军龄军籍都作废了!就算找民政局军转办,他们最多也就按照一般士官复原的标准,给我安排到某个清水司局里当当闲差,我不喜欢做这个!所以想先在你这干着,以后的出路我再慢慢琢磨,反正我是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军转政做高官?孟沧澜早就想过了,就算上面那几位同意安排,绛家人也会从中作梗想方设法的阻挠,到时候还不定又想出什么损招来。

    所以孟沧澜准备先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潦倒相,要让绛家的人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构成威胁,他们才不会再进行迫害,反正他现在已经混到这样了,绛家人也不敢真不给人活路。

    至于以后的事情,孟沧澜暂时还没有什么思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徐徐图之了。

    孟沧澜这么一说,马啸光作为当兵出身的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转业和退伍不是一个概念,转业走得光荣,退伍的一般除了军龄到的就是犯了事的。

    孟军长八成是犯了事了。

    所谓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蹲过班房,亦即同学战友炮友狱友。

    这四种人各自在不同的环境,最容易培养某种特殊的友情。

    同学,那即是共同经历了人生最天真无邪的学生时代,感情也最纯洁,很多人很多年后依然对某同学念念不忘。

    战友,那可是可以一名相护一命相换的钢铁友情,经历过生死的感情往往最可靠。

    再说炮友,一起玩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就有种同享乐共富贵的微妙感情,不过这种感情也最不可靠。

    至于狱友,相对于炮友,则是在共患难中建立的感情,人在艰难的环境中最容易相信别人依赖别人,这种感情也比较可靠。

    这四种感情中其中又以战友感情为最。

    现在就是随便一个马啸光当年的战友站在他面前要他帮忙他都会不说二话地答应,更何况还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他所尊敬的军长。

    马啸光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军长,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带你去见老总,她要是不同意你留下,我也不干了!”

    孟沧澜笑了笑,又嘱咐道:“你还是别叫我军长了,被人听到了也不好,就叫我名字吧!”

    马啸光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我可不敢,那我叫你苍蓝大哥吧!”

    “沧澜大哥?我记得你比我还大半岁吧?”

    “直呼名字我真不敢!我怕以后被那些战友们知道了,活吃了我!”

    孟沧澜见劝不过,也就由着他。

    等从那两名眼神探究的保安跟前经过时,孟沧澜故意大声冲马啸光说道:“军长是我的外号,你就别叫这个了,被人听见还真以为我是军长呢,其实你知道的我只当过你的小排长,那不是闹笑话了么?”

    他这话就是故意说给那两名保安听的。

    军长来做保安,这不是找人围观么?孟沧澜可不想给自己招来这么多话题。

    马啸光也是聪明人,闻言以及明白孟沧澜的意思,嘴里连忙应道:“知道了排长,那我们进去吧!”

    等孟沧澜和马啸光离开后,那两保安才小声议论起来。

    一个说:“我就说嘛,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军长!原来是个外号!”

    另一人也道:“排长外号叫军长,这家伙看来想做大官,没想到现在就被部队踢出来了!”

    “你说我应不应该也起个拉风的外号?不如叫皇帝怎么样?”

    孟沧澜跟着马啸光进了电梯,马啸光贼兮兮地凑过来道:“沧澜大哥,我们老总可是一位美女,沧澜大哥有没有兴趣?”

    孟沧澜瞪了对方一眼:“才复原两年,就学了这多花花肠子,看你笑得多无耻!要搁以前我肯定踹你屁股!还有,我已经结婚了,美女不美女的跟我没关系,你小子要有种,就把你们老总娶回家当老婆,那才是我a军出来的士兵!”

    “您结婚了?”马啸光惊讶。虽然说孟沧澜和安知芝当时的婚礼空前盛大,但是也不可能天都市的每个人都知道,很多人只知道本市某豪门举行过一场规模庞大的婚礼,具体的并不清楚了。

    “去年就结了!孩子再过几个月也快出生了!”孟沧澜说到妻子孩子笑容很是温柔。

    “那有机会可得见见嫂子!”

    孟沧澜道:“会有机会的!不过你也得抓紧了,现在我就给你下达命令,目标就是你们这位美女老总,半年内务必完成任务结束战斗!”

    马啸光闻言叫屈:“军长,你这命令太不合理了,你是让我拿着手枪打坦克啊!”

    “手枪打坦克怎么了?只要你一枪打在要害处,比如坦克链上的某个销钉,打断了,也能让坦克不能前进!小同志,学学革命先烈用炸药包炸坦克的光荣事迹!”孟沧澜语重心长地教育着马啸光,这一瞬间他的心情非常轻松愉悦,好像又回到了部队跟士兵们吹牛打屁的日子了。

    等孟沧澜在老总办公室里见到马啸光所谓的美女老总时,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一位美女。

    只见她带着眼镜披着长发,穿着白色的office小西装,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少见的知性。

    这是一位实实在在的知性美女。

    刚才马啸光已经提前跟孟沧澜介绍过,这女人叫姚雪薇,据说在天都市挺有势力。

    马啸光把孟沧澜向姚雪薇介绍了一下,并直接点明孟沧澜是来应聘保安的。

    姚雪薇打量了孟沧澜一会儿,点了点头淡淡道:“孟先生你好,刚才马队长说你在部队的时候担任过排长,是吗?”

    “是的!”对于面试啥的,孟沧澜完全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据我所知,排长在部队里也勉强算是军官了,你是因为什么退伍的?”

    孟沧澜皱了皱眉,含糊道:“跟上级……产生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姚雪薇用手指轻轻点着办公桌面,淡淡地看着孟沧澜,道:“能说说吗?”

    这个话题孟沧澜并不想谈,从小养成的习惯,他也不会勉强自己,径直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不想说!”

    姚雪薇的神情明显怔了一下,因为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应聘者把老总拒绝得这么彻底这么毫不犹豫的。

    心里微微有些恼怒,眼神带着威压朝孟沧澜逼了过去。

    孟沧澜这时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原本垂下的眼神突然抬起看向姚雪薇。

    姚雪薇心里一震,这一刻她恍惚间觉得两人好像颠倒了位置,对方才像个老总像个上位者,而她姚雪薇却是来应聘的。

    她心道有点意思,这个跟着马啸光进来的男人,从一开始就让她感觉到了不平凡,留下来慢慢观察吧。

    想到这里,她冲两人道:“我同意了,孟先生以后就跟着马队长在安保一队吧!至于工资,一个月三千,其他的你问马队长吧!”

    马啸光刚才也注意到姚雪薇被孟沧澜一眼看得有些惊住,不由心里暗笑:你虽然是老总,可是就身上那点气势说实话根本没法和我们军长比。

    就这样,孟沧澜正式成为美通大商厦里的一名保安。

    一个月三千块工资。

    让孟沧澜没有想到的是,半个月后他就升职为队长,一个月后就成了商厦的安保部主任。

    这升官速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安知芝还因为这个打趣孟沧澜,说是不是美通的美女老总看上孟沧澜了。

    孟沧澜也感到很纳闷,这一天他去找姚雪薇问理由,结果人家告诉他没有理由就是看他顺眼。

    等孟沧澜从姚雪薇办公室里出来后,办公室套间的小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男人。

    如果孟沧澜在,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狼会会主杨彪。

    杨彪走到姚雪薇跟前,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然后搂过姚雪薇放在腿上,亲了一口,赞道:“做得好!”

    姚雪薇乖巧地坐在杨彪怀里,随即又忍不住好奇道:“这个孟沧澜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帮他?而且帮他还要做得如此偷偷摸摸!”

    杨彪闻言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唏嘘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原来是一条飞在九天上的龙,可是一时遇到了挫折,被打下云霄落在泥泞中做了泥鳅,这时候我得帮他一把,因为他以前帮过我,我杨彪虽然是混黑道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是义气却不能不讲!而且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他还会再飞上九霄的!至于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因为我这次是真心帮他,并不是以前那样是为了交易为了回报,而且他那个人是天之骄子,天之骄子都骄傲,他不想别人帮他,他想一个人再爬起来,要不然你以为凭他的关系和人脉,会到你这破大厦里来做一个小保安?”

    姚雪薇有些不信:“他有这么厉害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就是有时候眼神厉害点!”

    “跟你这么说吧,如果他愿意放下身段混黑道,刑门的司徒白浪肯定非常愿意把他拉去做副门主!对于我天狼会来说,也一样!”杨彪笑呵呵地,说着又手在姚雪薇的屁股蛋子上捏了一把,感叹道:“可是我们都知道,他不会的!”

    姚雪薇惊呼:“轻点,疼!”

    “更疼的还在后面呢!”杨彪说完一把将姚雪薇掀翻在办公桌上,解开了皮带。

    原来这姚雪薇乃是杨彪的一个情妇。

    就这样,孟沧澜做他的保安主任,安知芝的肚子也渐渐一天比一天大,时间很快进入春季,随之又春去夏至。

    眼看进入了七月。

    这天,孟沧澜正带着人在大厦的各个商贸区巡逻,突然手机铃声紧促地响了。

    孟沧澜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安知芝在电话里的呼痛声:“老公,我……我肚子疼,可能……要生啦!”

    “什么?”孟沧澜吓了一跳:“你等着,我马上回来!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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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宝宝出生(下)

    孟沧澜一接到安知芝的电话赶忙扔下工作往家里赶去,到家的时候发现安知芝坐在地上,捂着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呼痛,旁边有不少黏黏的液体,貌似羊水已经破了。

    孟沧澜吓了一大跳,奔过去抱住安知芝急声问道:“怎么回事?预产期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安知芝额头隐隐见汗,疼痛让她说话也不连贯:“我……我刚才不小心跌倒了!”

    孟沧澜此时也无暇再多问,一只手抱住妻子一只手拿出手机道:“别怕别怕,老公在这呢,我马上叫救护车!”

    救护车来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后已经到了楼下。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在进产房的时候,安知芝把孟沧澜拦了下来,她勉强笑道:“沧澜,你别进去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生孩子的丑样子!”

    孟沧澜急忙道:“不会是丑样子的,我在旁边看着放心一些!”

    安知芝态度坚决道:“不要!”

    她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些帖子,据说见过妻子生孩子的男人百分之六十会被恶心到,百分四十此后对妻子没有性趣,百分之十可能会患上性冷淡。

    安知芝绝对不想吓到丈夫,她一定要在丈夫心中永远保持最完美的样子。

    这时旁边的女大夫突然出声道:“孟先生,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安护士的!”

    孟沧澜见安知芝如论如何也不肯,再加上医生劝说,心想这是知芝工作的医院,跟医生护士也都认识,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所以便答应留在外面。

    安知芝进了产房不久,产房里就开始断断续续传来惨叫声,孟沧澜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他点了根烟,却被护士发现不得已又掐灭了。

    里面心爱妻子的叫声让孟沧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好像生孩子的是他一样。

    叫声一直不断,过了很久以后,突然没声了。

    然后听到孩子的叫声。

    但是产房的门却还没有打开。

    接着又传来孩子的叫声。

    孟沧澜吁了口气。

    又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后,产房的门才打开。

    孟沧澜赶紧冲了过去,问道:“医生,怎么样?”

    女医生叹了口气:“是双胞胎,不过可惜第二个孩子生出来气息很弱,我们抢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办法,夭折了!”

    孟沧澜如遭雷击,双胞胎这点他并不意外,在妻子前几次做b超的时候,医生已经查出来了,可是第二个孩子怎么会刚生出来就夭折的!

    他吸了口气,颤声问道:“我妻子……没事吧?”

    “产妇没事,只是生两个孩子太消耗体力,刚生完孩子就昏睡过去了!”

    孟沧澜闻言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他又问:“我能见见孩子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孟沧澜在婴儿房里见到了两个孩子,两个都是男孩,但是一个活着,一个却是死婴。

    饶是他一个铁血汉子,见到死去的儿子,还是不由流下泪来。

    孟沧澜摸了摸孩子的脸蛋,要求护士帮忙联系一家火葬场把孩子安葬,随后便去病房看望妻子。

    同时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夭折孩子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安知芝,不然她肯定伤心死,就说只生出来一个孩子吧。

    等孟沧澜在病房里的床上见到安知芝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嘴角却带着淡笑,睡得很恬静。

    孟沧澜蹲下身来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安知芝一直睡了一个小时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后就见孟沧澜搬了把椅子坐在身边,正抓着她的手给她剪指甲。

    安知芝急忙问道:“宝宝呢?”

    孟沧澜嘴角抿了抿,微笑道:“醒啦?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沧澜,宝宝呢?我想看宝宝!”

    孟沧澜温柔地道:“宝宝好着呢,现在在育婴房里,医生说小孩子身体都很弱,外面细菌比较多,在育婴房里待着好一些!”

    安知芝这才放心一些,又问:“是儿子还是女儿?”

    “是儿子!”

    “两个都是儿子?”安知芝有些不满意,嘟着嘴道:“要是一儿一女就好了,两个儿子容易打架,而且……你不是想要一个女儿吗?”

    孟沧澜闻言突然觉得心里针扎似的痛,他嘴角扯了扯,想挤出一丝笑容,不过不知道笑得难看不难看,他看不到,沉默了一下,笑道:“什么两个儿子?就一个儿子啊!至于女儿以后只要你想生,我们再生一个就行了!”

    “什么想生就生啊?计划生育你懂不懂?”突然安知芝反应过来,惊道:“一个儿子?你的意思是就一个孩子?”

    “是啊!”孟沧澜语气肯定地应了一声,心里则苦涩地想,这也许是自己对妻子这辈子撒的最大的一个谎言了,而且注定一辈子不会坦白。

    安知芝蹙了蹙眉,有些不信:“不会吧?以前检查的时候产科大夫不是说是双胞胎吗?而且我明明可以感觉到肚子里有两个小生命,他们两个的心跳我能听得见!”

    孟沧澜摇了摇头,拉住安知芝的手,亲了一下,笑道:“医生的b超搞错了,肚子里就一个孩子,另一个不是孩子,只是一个血包!”说到这里,他撇了撇嘴道:“我也挺遗憾的,还以为会有两个孩子叫老爸呢!”

    安知芝还是觉得有些怀疑,忍不住又确定道:“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安知芝哼哼道:“你不会是把女儿藏起来想自己养吧?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孟沧澜纳闷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是什么道理啊?”

    “网上不是有过报道吗?当爸爸的养大女儿然后又娶了做妻子!你们男人都有恋女情节,变态!”

    孟沧澜憋了一下,最后爆了粗口:“我靠!你这思想太……强大了!”

    “其实你是想说肮脏吧?”安知芝骄傲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嬉笑道:“对不起啦,我只是觉得一个孩子有点遗憾,我明明感觉到的啊!奇怪了!那心跳砰砰砰的,是两个啊!”

    “心跳是两个没错,不过一个是孩子的,一个是我的!”孟沧澜插科打诨。

    安知芝又道:“我想现在看看孩子!”

    “行!我去抱来!”

    此时仁爱医院的大门口,绛紫雨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眼睛还闭着的小婴儿,上了一辆奔驰轿车。

    坐在车后座上以后,她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又扭头看了一眼医院大楼,嘴里咯咯笑道:“小家伙,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你的亲生爸妈是谁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妈妈!将来等你长大了,咱们一起联手对付你爸妈哦!也许还能发生许多不可思议的有趣事情,真是太好玩了!安知芝,孟沧澜,你们那么对我,我会让你们后悔一辈子!哼!”

    也许是听到了绛紫雨恶毒吓人的话语,怀里的小婴儿突然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绛紫雨拍了拍婴儿,哄道:“乖女儿,别哭别哭,妈妈在呢!”

    同一时间,育婴房里,孟沧澜刚抱起儿子,孩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弄得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慌里慌张的。

    旁边陪同的护士笑道:“估计宝宝是饿了!”

    “那我赶紧抱去让他妈妈给喂奶!”孟沧澜说了一声,抱着儿子走出了产房。

    当安知芝看到孟沧澜抱着孩子进来的时候,心里瞬间涌起一阵难言的感觉,激动喜悦都有。

    “孩子怎么哭了?快给我抱抱!”安知芝挣扎着要坐起来。

    孟沧澜赶忙止住她的动作,道:“你别乱动了!我把孩子放你跟前!护士说可能是饿了!”他说着把小婴儿放在安知芝身边。

    “那我赶紧给喂点奶!”安知芝瞧了瞧张嘴娃娃大哭的小人儿,只觉得心里有某种暖暖柔柔的东西在流动,她心想这或许就是母爱吧。

    说着解开了衣衫。

    小人儿一吃到奶水果然不哭了。

    安知芝笑盈盈地说道:“看来果然是饿了!说来也奇怪,我刚才心慌的厉害,现在抱着儿子却好多了!你说这不是传说中的母子连心啊?”

    她说完却听不到孟沧澜回答,抬头一看丈夫正坐在椅子上发呆,根本没有搭理自己,不由恼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孟沧澜这才回过神来,疑惑道:“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安知芝不高兴地质问道,同时心里暗自警惕,据说当男人不耐烦听妻子唠叨的时候,就是有包二奶的找小三的前兆了。

    沧澜以前在部队,那里是真正的阳盛阴衰,一百个男人里有时候都碰不到一个女的,美女就更不必说了,现在才算正式进入红尘花花世界,各色美女的诱惑想必不会少,不会这贱男真跟他们大厦那个姚总混到一起了吧?

    随即安知芝有摇了摇头,暗自好笑,孟沧澜的为人她很清楚,不会背着她干这种事的,暗笑自己多疑。

    不过预防针得间或着偶尔打一打,敲山震虎嘛。

    所以安知芝还是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鄙视道:“不会是在想你们姚总吧?她对你可是器重得很,要说你们没暧昧鬼都不信!”

    孟沧澜笑了笑,其实他看到安知芝抱着这个儿子的情景,不由又想到了那个夭折的儿子,心里难免有些伤感,至于安知芝脑子里想的小三二奶,这几个词在孟沧澜的字典里根本没有。

    至于姚总姚雪薇……那个女人虽然挺漂亮的,不过干他鸟事?

    不过那个女人确实看起来挺器重自己的,一个月就升到保安主任,这太诡异了,看来有必要注意一下调查调查,她别是怀有什么阴谋吧?

    孟沧澜心里在琢磨,嘴上说道:“其实这一点我也感到挺奇怪的,要说暧昧更不可能,加上第一次面试,我们总共见面的机会都不会超过十次,莫非……你男人的魅力真的这么大,达到了神雕大侠杨过的‘美女一见误终生’的境界?”他说着玩笑话,也是想驱散心里的伤感,免得被最熟知他的安知芝看出端倪。

    安知芝噗嗤笑道:“你就别臭美啦!快说刚才在想什么?看表情挺伤感的!”

    “我在发愁啊,现在儿子出生了,老婆肯定一心疼儿子,我这丈夫八成得靠边站了!这是一件多么让人伤感的事情啊!”孟沧澜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暗道:果然枕边人很难骗啊!

    安知芝一听咯咯笑了起来:“乖啦乖啦,我会做到两人兼顾的!”

    她这一笑,身体难免颤动,奶头从孩子嘴里滑了出来,惹得小人儿吃不到奶又哭了起来。

    安知芝吓得赶紧又是一顿忙活。

    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问孩子的姓名,因为出生证上要填写。

    而出生证却是以后给孩子报户口的时候必须具备的证明材料之一。

    孟沧澜看了一眼安知芝,征询道:“是叫孟子非好呢还是孟子鱼好?”

    他们夫妻俩本来以为是双胞胎,为此取了三种选择的名字:

    如果两个都是儿子,那就一个叫子非,一个叫子鱼。

    如果一男一女,那男的就叫子非,女的叫梓潼。

    如果是两个女儿,那一个叫梓菡,一个叫梓潼。

    现在当然只能在子非和子鱼之间选择一个了。

    安知芝琢磨了一下,说道:“这小家伙看起来小小的,摸起来身上滑溜溜的,就像条小鱼儿,就叫子鱼吧!小名小鱼儿!”

    医生把名字填好以后离开了。

    孟沧澜看了看吃奶吃得不亦乐乎地儿子,突然酸溜溜地说道:“长得这么丑,还是叫小泥鳅吧!”

    心里则在对夭折的那个儿子默默道:“孩子,既然你哥哥叫子鱼,那你就叫子非吧!”

    安知芝瞪了孟沧澜一眼,道:“我儿子哪里难看了?小心被孩子听见,将来记在心里不给你养老!好了,赶紧给我妈打给电话说一声!”

    孟沧澜恍然道:“是得跟丈母娘报个喜啊!”

    随即掏出电话给安卉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安卉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是沧澜吗?”

    “妈,是我!”孟沧澜道:“我就是通知您一声,知芝生了!”

    “知芝怎么样?男孩女孩啊?”安卉又问道。

    孟沧澜道:“知芝好着呢,是男孩!”

    “哦哦,两儿子啊,那也不错!你们现在在医院吗?哪家医院?妈马上过来!”

    电话打完四十多分钟后,安卉便匆忙赶到了医院,她见到只有一个孩子,不免又问孟沧澜原因。

    孟沧澜开始又是以b超照错了为借口搪塞,不过没想到岳母到底年龄大经历多,并不像安知芝那么好骗,再三逼问下,孟沧澜只得把岳母拉到病房外,悄悄告诉了老人家实情。

    安卉听完后怔了半晌,最后才叹了口气,拍了拍孟沧澜的肩膀,唏嘘道:“原来是这样,你做得对,这事还是别让知芝知道了!对了,那个夭折的孩子呢?你怎么处理的?”

    孟沧澜回道:“我托人找火葬场火化了,然后打算给选个小墓地,以后逢年过节的也偷偷去看看,怎么说也是我跟知芝的孩子!”

    安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最后想了想只是叮嘱了一声:“安葬好了告诉我一声,我有空也去看看!”

    “知道了,妈!”

    “好孩子!现在工作怎么样?”安卉对于孟沧澜这个女婿还是很关心的,在她看来,这女婿家里遭逢大变,职位从正军级干部混到了现在做个小小的保安主任,地位可以说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要知道正军级干部那是省长一个级别的,现在却是个私人商场的保安,连个政府公务员都算不上,这种骤然的打击一般人肯定受不了,她很同情女婿。

    而且这女婿碰到这么大的变故却依然还能保持那种不卑不亢的心态,也很只得敬佩。

    在安卉看来能似孟沧澜这样经历艰难和打击而面不改色的人,才算得上是个好男人好丈夫,总之她对这个女婿越来越满意。

    这几个月也并没有因为他身份的变化而薄待他。

    孟沧澜却以为岳母对他的工作不满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保安的工作就那样,挣不了多少钱,不过您放心,我会尽快找到好一点的工作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有压力,过日子过日子,日子能过得去就行了,我觉得你们现在这样挺好,安静又踏实,比以前我放心!好了,我们进去吧!”

    等两人回到病房后,安知芝好奇道:“妈,你们谈什么呢?谈这么长时间!”

    安卉拉住女儿的手,一只手却在逗弄外孙,嘴里回道:“还能谈什么?不就是叮咛一下照顾你要注意的问题,你现在可是在坐月子,一切都得小心!不然落下病根来,可是一本子的事情!”她说完看了看女儿,皱眉道:“算了,还是我来亲自照顾你吧,沧澜一个孩子什么也不懂,这种事还是我方便一些!”

    安知芝问道:“那您不工作啦?”

    “请假呗!在医院住个十多天也就可以回家了!”安卉笑道:“你可别撵我,妈知道你从小独立,不过坐月子可不是小事,我得照顾!”

    安知芝只好点头,瞪了一眼孟沧澜道:“只是便宜了他!”

    孟沧澜苦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妈你看看你这女儿,就见不得我好!”

    说着也凑过来对着眯着眼睛的儿子道:“小鱼儿,叫爸爸,叫爸爸!”

    他这话又引起安知芝一阵翻白眼:“你白痴啊,才出生还没一天就叫爸爸,那是你儿子还是妖怪啊?你以为我生的是哪咤吗?”

    孟沧澜囧了,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犯傻,不过男人嘛,决不能丢面子,所以嘴硬道:“你知道什么?我这是趁早给他灌灌耳音,让他老早听得熟稔了,将来要说话的时候才会第一声就叫我!”

    安知芝一听甚觉有理,对着儿子说道:“孩子,叫妈妈,叫妈妈!妈妈……妈……妈……莫阿妈!”说完又冲孟沧澜挑眉道:“你可别和我抢!儿子第一声必须得叫妈妈!”

    孟沧澜汗了一把,挥手道:“随便随便!”

    安卉在一边看这小两口斗嘴,脸上露出微笑,眼角也显出几根慈祥的鱼尾纹,她心想女婿对着外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居然挺活泼搞笑的。

    正在一家和谐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紫菱和紫唐两兄妹走了进来。

    紫菱一进来就大呼小叫:“孩子在哪里?快让我这阿姨看看!”

    进来见到孟沧澜问了声好,等见到安卉,又拉着对方甜甜地说道:“安阿姨好久没见您,您可是越来越年轻了,脸上连皱纹都没了!”

    安卉笑呵呵道:“紫菱这丫头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我只是会说实话而已,本姑娘从来可都是谢绝拍马屁的!”说着便走到床边逗弄起了孩子,一边逗孩子一边嘴里啧啧赞叹:“小宝宝真是太可爱了!瞧瞧,还会用口水吹泡泡!”

    安知芝打趣道:“可爱那就生一个!”

    “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没人跟我生啊!”紫菱嘻嘻笑道:“我现在看到你们一家四口就羡慕嫉妒恨啊,巴不得冲出楼去大喊一声我要结婚我要生孩子!”

    病房里的人都被紫菱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紫菱又问:“对了,起名字了没有?”

    “早起好了,叫孟子鱼!”安知芝笑着应道。

    紫菱撇嘴:“为什么没有采用我起的名字啊,孟当当孟丁丁,当当丁丁双胞胎,多好啊!对了,怎么就孟当当在?孟丁丁呢?”

    她倒自顾自叫起了自己取的名字。

    孟沧澜和安卉不由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苦涩。

    安知芝却并不知道内幕,只是遗憾道:“没有孟丁丁!就生了一个,原来的b超搞错了,另一个胚胎只是一个小血包,害我白高兴一场!”

    紫菱“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也别太贪心啦,我一个孩子都没有,丈夫更是不知道在哪个当妈的肚子里,凭什么你就得两个孩子啊?有一个你就知足吧!”

    安知芝一想也是,也就不再纠结,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紫唐,瞪眼道:“紫唐,现在没再欺负小菱了吧?还有没有再管小菱要钱?”

    紫唐虽然现在戒赌了,但是一看到安知芝还是有心理压力。赶忙脸上堆笑,神态讨好,像个小弟跟大哥汇报一样,道:“安家妹妹,我现在不赌钱了,在一家汽车代理公司做销售,早就不问紫菱要钱了!”

    安知芝哼哼道:“看来混得不错,要是敢欺负小菱,我照样揍你哦!”

    “那是那是!”紫唐根本不敢顶嘴。

    安卉白了一眼女儿,训斥道:“你这孩子,紫唐比你还大两岁呢,连个哥哥都不叫,还训着训那的,真是没大没小!”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骂女儿,只是害怕女儿那样说会让紫菱和紫唐兄妹心里不舒服。

    安知芝不以为意道:“妈,你问他自己以前是不是欠骂!”

    紫唐谄媚道:“我以前是挺不是东西的,多亏有安家妹子和妹夫给我当头棒喝,才使得我浪子回头有今天,安家妹子的骂声可是我的福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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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紫雨把孩子带到下榻的酒店后,孩子哭了起来。

    她哪里会照顾孩子,哄了几句后就不耐烦了,把孩子往床上一扔,气道:“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丢了!”

    刚出生的小婴儿又听不懂人话,自然不会住口,依旧张着嘴哇哇大哭。

    “混蛋!”绛紫雨气得大骂:“你爸妈跟我作对,你也不听话要跟我作对是吧?再哭,我现在就一把掐死你!”

    旁边的阿玉犹豫了一下小心道:“小姐,孩子是不是肚子饿了?她出生后就被我们用死婴换过来了,连一口奶都没吃过,肯定饿坏了!”

    “是饿了吗?”绛紫雨闻言又抱起小婴儿,撇嘴道:“饿了你不说,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阿玉,你去……买点奶粉奶瓶,另外尿不湿也得买!想不到照顾一个孩子会这么麻烦!”

    阿玉应了一声,心想小姐的话真有意思,这么点的小婴儿饿了当然只会用本能地哭声了,怎么会说?不过她当然不敢多嘴,赶紧去买东西了。

    奶瓶奶粉买回来以后,绛紫雨让阿玉伺候着给小婴儿喂了些奶粉,小婴儿这才止住了哭声。

    绛紫雨看着小婴儿,心想得给她起个名字,她琢磨了一下,心道:干脆就叫绛记仇好了,提醒她长大后一定要牢记仇恨,帮着自己这个“妈妈”复仇。

    便问保镖阿玉道:“阿玉,孩子名叫绛记仇怎么样?”

    阿玉闻言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小姐,记仇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好听啊?”

    “哪里不好听了?我费了那么大功夫才威逼利诱那几个产科医生和护士帮我弄来这孩子,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母女相残,所以一定要让她时刻记着帮我复仇!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说道母女相残的时候,绛紫雨眼神有些发亮。

    她在想那时候到底会是一种怎么让人兴奋的情景。

    如果……如果再可以安排一场兄妹*或者父女*母女争夫的戏码……等最后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揭露,估计安知芝和孟沧澜绝对会生不如死,这么好玩的复仇计划她以前可没有做过,想想都让她浑身发抖血液贲张。

    阿玉迟疑道:“小姐,记仇这个名字是不错,也符合小姐的初衷,不过这个名字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太明白了?”

    绛紫雨闻言猛然扭头定定地看了阿玉一会儿,直到把阿玉看到浑身发毛,这才沉吟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也罢,那就叫……忆秋!记忆记忆,忆也有记的意思,秋加心为愁,愁跟仇又同音,那就叫忆秋吧!不过阿玉,但愿你刚才提议的缘由不是因为你同情这个孩子,记住,以后不许同情她也不能跟她产生意思感情,因为她注定只是悲剧的存在!”

    此刻的绛紫雨绝对不会知道,她现在所设计的一切都是太过想当然的,这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血浓于水。

    她也绝对不会想到,因为她狠毒的计划而偷来的这个养女,会成为掘起她们绛家坟墓的关键。

    “我记住了,小姐!”阿玉赶忙低头应道,她被吓了一跳,她刚才的确是有点同情这个小婴儿了,所以不想小婴儿背负这么一个名字。

    至于为何会同情忆秋?恐怕是因为甚是相近的关系吧,自己从小是个孤儿,后来被绛家收养专门训练成保镖,而忆秋小小年纪就被迫离开父母,也跟个孤儿差不多。

    相似的经历和记忆以及环境,总会让人更容易产生共鸣。

    “记住了就好!明天我们就回帝都,为防万一,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来过天都市,至于那些护士医生,你布置一下!”

    “是,小姐!”

    绛紫雨布置完任务之后,又从床上抱起小婴儿,嘻嘻笑道:“忆秋啊忆秋,你长大后可一定要做妈咪的乖女儿啊!”她刚说完突然觉得胸口一片湿热,地头一看,胸口全湿了。

    不由惊怒道:“你居然又跟我作对,敢尿我一身,气死我了!”

    安知芝在医院住了十多天之后,安卉便安排孟沧澜把人接回了家里,安卉也暂时住到女儿家贴身照料。

    这样,安卉和安知芝母女两人并小婴儿就一起睡在大卧室。

    至于孟沧澜,把原来对方杂物的小卧室收拾了一下他暂时住了进去。

    有了孩子,奶粉尿布总之一大堆东西要买,再加上安知芝在坐月子,得进补身子,家里的开销增加了很多。

    孟沧澜突然感觉到了莫大的经济压力,他想买房,想让妻子儿子将来生活得好一些,将来想给儿子最好的教育,甚至想开一家医院给安知芝,让她做院长,这样她就不会再被人随意撤职。

    可是这些都要很多钱,要是靠他做保安,这些要实现绝对很难。

    因此,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他想去国外战乱之地做一个为钱而打仗为钱而嗜血的雇佣兵。

    ------题外话------

    哦啦啦,更新啦!昨天真是抱歉啦哈,再次道歉!

    

088 两个儿子

    雇佣兵对于军人来说绝对是一种不太光彩的职业。

    因为于军人而言,存在的最崇高意义则莫过于保家卫国,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可以流血,可以牺牲生命,并对此义无反顾。

    可是雇佣兵却不是这样,他们不属于哪个国家,所以谈不上保家卫国,他们信奉的是金钱至上的理念,为了钱打仗,为了钱杀人。

    可以说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有奶便是娘,给钱就能雇佣他们为你效命。

    正因为这样,雇佣兵们一向被军人们所不齿,骂他们是战场上的秃鹫。

    孟沧澜本人对于雇佣兵倒是没有多大的偏见,因为这些雇佣兵大多是各国退役的军人,他们当了那么多年兵,除了会玩抢打仗杀人之外,并不会别的,退役之后很多找不到合适的正当的工作,为了生活所迫只得为了钱参加雇佣兵。

    另外,有些退役军人已经习惯了军营里的生活,兵热爱这种生活,所以注定回不到普通人,只得选择参加雇佣兵。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孟沧澜对雇佣兵才没有多大的偏见,反而有些理解,不过也绝对谈不上对他们有多少好感。

    要搁在以前,他是绝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去参加雇佣兵的,军长参加雇佣兵这不是笑话吗?

    不过现在孟沧澜有家要养,他才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不过此时自然还要跟安知芝商议一番,最重要的是临走前得先查查那个美通大厦姚雪薇姚总,看看对方是否真的对自家这几口人存有不良企图。

    通过接下来几天的侦查后,孟沧澜终于在某一次杨彪来美通大厦的时候发现了他,并且再三调查后终于确认杨彪和姚雪薇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孟沧澜随即给杨彪打了个电话,约定他在外面见个面,而地点就定在离美通大厦不远的一家普通餐馆里。

    杨彪到的时候,孟沧澜已经坐在餐厅靠窗的位子上候着他了。

    杨彪一见到孟沧澜,便装作惊讶的样子,道:“孟军长,你怎么有时间请我吃饭?还有你怎么穿这么一身了?”

    因为孟沧澜现在时间是中午,孟沧澜直接从美通大厦过来的,穿的自然是上班时的工作服,一身水泥色的保安制服。

    孟沧澜淡淡道:“别装了,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杨彪赶紧叫屈:“冤枉啊,我怎么会知道?我这是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跟你见面啊!”

    “别骗我!”孟沧澜看了对方也一眼,神色平静地说道。

    杨彪本来还想再抵赖一下,不过见到孟沧澜这等表情,心想还是承认好了,免得造成某种误会,于是点了点头道:“我是知道挺长时间了!起先你退役的消息是从司徒门主那里听来的,只是后来没想到会在美通大厦见到你!”

    孟沧澜见杨彪神色坦然,不像怀有阴谋的样子,便继续问道:“姚雪薇跟你是什么关系?”

    关于姚雪薇的身份,杨彪没必要瞒着孟沧澜,便嘿嘿笑道:“你应该能猜到,她是我女人中的一个!现在帮我管理美通大厦!”

    “原来你才是我现在的真正老板啊!这么说来,我升职这么快也是因为你了?”

    杨彪眼神真诚地看着孟沧澜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肯定能胜任主任那个职位,你一个大军长能做我们大厦的保安主任,我都觉得蓬荜生辉了!”

    孟沧澜沉默一下,最后诚恳地说道:“谢谢你了!你是好意我明白!”

    等菜上来后,两人边吃着菜一边喝了几杯啤酒,借着气氛热络,杨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看着孟沧澜言辞恳切道:“其实你不必过得这么苦的,只要你愿意来我们天狼会,副会主的位子你坐……”

    孟沧澜闻言摇了摇头:“我是不可能加入帮会的,一来,我是当兵的出生,直到现在我虽然退役,但是我还是以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我可以和你交朋友,但是绝不会加入;再说,我现在被某些人盯着,我加入你们只能给你的帮会招来敌人,而且是你们得罪不起的大敌!”

    杨彪离开后,孟沧澜松了口气,如此看来姚雪薇并不是对自己怀有什么不好的算计,这样一来这个不是威胁的威胁也就不存在了,倒是可以放心的离开一段时间。

    孟沧澜决定找机会就跟安知芝说出这个想法。

    安知芝此时正被关在卧室里,房间窗户全部关闭得严严实实,要知道现在7月份,大夏天的被关在屋子里,实在是热得要死。

    而且母亲安卉严重警告过还不准她开风扇空调,直憋得她额头大汗淋漓,感觉身上到处在冒汗。

    这哪里是坐月子,这是活受罪啊!

    安知芝实在受不了,冲客厅里照顾孙儿的安卉恳求道:“我的好妈妈啊,我能不能开一扇窗户啊?我快闷死了!”

    安卉应道:“不准开!现在外面有风,坐月子的人不能见风的,不然将来对身体不好!”

    “您老人家想闷死我吗?”安知芝不乐意地抗议道,不断用手给自己打扇子。

    安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忍耐一下,也就剩下几天就满月了,到时候就能开窗户了!妈跟你说,这女人的身子娇贵着呢,平时得小心护理,坐月子这样的关键时刻更得小心照顾,忌讳的事情多着呢!”

    安知芝见老妈死活说不通,气急败坏道:“儿子呢?把儿子抱进来,不让你抱了!”耍起了小脾气。

    安卉随即把孩子抱了进来,好笑地瞪了安知芝一眼,责怪道:“死丫头我是为谁好?为我吗?不是好人心,你就是咬了吕洞宾那条小狗转世的吧?”

    安知芝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当然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

    做母亲的苦心,在她现在也当妈之后,更有了深刻的体会。

    知道自己理亏,安知芝撒娇道:“人家闷得太难受了嘛!都怪那个死孟沧澜!”

    安卉白眼道:“你怎么又怪沧澜了,真是不可理喻,我看沧澜把你给宠坏了!”

    安知芝心想可不就得怪他?生孩子就看自己遭罪了,他屁事没有!男人真是幸福啊,撒完种子没他们事了,女人还得怀胎十月,又是妊娠反应又是生孩子时受疼痛折磨,还得坐月子受罪,太不公平了!凭什么生孩子他们一点疼痛和憋屈都没有啊?嗯……应该让他们做那事撒种子的时候剧痛难忍才对,有痛大家一起受才好!

    不过要是做那事剧痛难忍的话,估计男人就没那么积极了,因为到那时生孩子变成了一种负担和责任,根本与愉悦和享受无关,也没那么多强奸案发生了吧?

    安知芝突然回过神来,心道自己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过了不久,孟沧澜下班回来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卧室看儿子。

    “小鱼儿,想爸爸没有?想爸爸没有?”孟沧澜趴在床边,对着儿子笑呵呵地问道。

    安知芝鄙视道:“每次回来都问这个问题,你不腻啊?”

    孟沧澜有些尴尬,随即心思一转,又问儿子:“小鱼儿,告诉爸爸,妈妈想爸爸没有?”

    安知芝给了某人一记卫生眼球:“无聊!”不过嘴角却忍不住在往上翘。

    安卉看着一家三口玩闹,笑道:“我去做饭,对了,今晚你们想吃什么?”

    安知芝思忖了一下,道:“我想吃面条!雪菜肉丝面!”

    “你呢沧澜?”安卉冲女儿点了点头,又问女婿。

    孟沧澜道:“就雪菜肉丝面吧!听领导的!”

    安卉便出去到厨房做饭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安知芝一家三口。

    过了一会儿,安知芝突然觉得胸部涨得厉害,便解开衣服,把儿子抱起来喂奶,结果小人儿毕竟太小,食量有限,吃了一会儿奶之后,便饱了。

    可是安知芝涨奶的毛病却只是稍稍缓解。

    她放下孩子,冲不由瞄向自己雪白胸部的孟沧澜道:“看什么看?还不去拿吸奶器,妈天天熬猪肘子汤,现在催得奶水这么多,真麻烦!”

    孟沧澜闻言眼睛一亮,转身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见岳母正在厨房,于是轻轻关上门,冲妻子露齿一笑:“还用吸奶器干什么?这不是有现成的大活人么?”

    安知芝瞬间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娇嗔道:“你想死啊?赶紧去拿吸奶器!”

    孟沧澜凑过来死不要脸道:“老婆,自从这小兔崽子生下来我已经一月没尝肉了,你也太偏心了,两个都给小鱼儿了,现在他吃饱了,还不准我帮你解决困难啊!再说,我的嘴可比吸奶器舒服多了啊!双赢啊这是!”

    安知芝蹙眉:“我妈在呢!”母亲在家,和丈夫这般厮磨,她有些害羞。

    “没事,妈做饭呢!我们快点,你不是涨奶么?”孟沧澜说着俯下身张嘴叼住一颗吸允起来,不时喉咙滚动。

    安知芝用手轻轻拍了怕丈夫的脑袋:“干脆你也叫我妈得了,我这是生了两个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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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爹的啊,周末居然临时加班!抱歉啊各位,这几天有个项目确实忙了一些,不过好在基本忙完了,剩下的就不关洒家这个搞设计的毛事了,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说一下接下来的更新计划啊,每天八千保底,有精力尽量万更吧!请大家监督我哈!努力努力!累死了,睡觉去!

    

089 孩子满月,沧澜远走

    安知芝到底拗不过孟沧澜,只能依他用嘴当了吸奶器用,不过说起来倒是真的比冷冰冰的器械舒服很多,而且他还吸允的时候还不时调皮地用舌尖打个圈扫一下,弄得安知芝又痒又酥,心里也有些荡漾。

    安知芝怕被老妈发现,到时候那就尴尬了,估计真的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所以等孟沧澜充当了一会儿吸奶器之后,赶忙红着脸用手推他压在胸部上的脑袋,嘴里低声道:“够了够了,不涨了不涨了!”

    孟沧澜这才不乐意地抬起头,瞥了一眼躺在安知芝身边的儿子,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小鱼儿,这回爸爸才心理平衡了,不过你别看你吃的时间长,却未必有我吃得多!”

    安知芝无语道:“你给我正经一点啊!”

    孟沧澜忿忿不平地嘟囔道:“我哪里不正经了啊?本来这两个高地都是被我占领的,是我的阵地,现在被他一个小屁孩抢走了,而且还一次抢走两个,作为一名意志坚定百折不挠的革命军人,当然得想方设法再把丢失的阵地从敌人手中夺回来!”

    安知芝闻言捶了一下孟沧澜,瞪眼道:“儿子是敌人吗?你还是军人吗?你现在是小老百姓!还有,你说的这两个高地是我的,不属于你,我爱给谁就给谁!”

    “可是……”孟沧澜辩解道:“可是你是我老婆,高地虽然是你的,但是我有使用权的!”

    “使用权你个头!”安知芝装作羞恼地样子道:“是不是想挨龙头杖了?”

    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往靠在床头放置的龙头杖瞄眼,孟沧澜干笑道:“我去帮岳母大人做饭去!”

    说完他便打开门麻利地遁了。

    安知芝这才嘴角抿笑,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嘻嘻笑道:“小鱼儿,你说你爸爸是不是个大无赖大淫贼大色狼大坏蛋!”

    小鱼儿睁着黑溜溜的小眼睛,腮帮子一鼓,噗嘟嘟地吹起了奶泡泡。

    “你也同意妈妈的话是吧?真乖!再亲一口!”安知芝吧唧又亲了儿子的嫩滑的小脸蛋一口后,随即用伸手轻轻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自责道:“看我这做妈妈的跟你说这个干什么,没得教坏你!不过你爸爸还是很可爱的是不是?”

    她刚说完,小孩子突然张嘴哇地哭了起来。

    安知芝满头黑线,这什么儿子啊,一夸爸爸就哇哇大哭,哄了几声终于止住了哭声。

    安知芝又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你爸爸最乖最听话,妈妈最爱他!”

    结果孟子鱼小朋友并没有哇哇大哭,安知芝吁了口气,嘀咕道:“就说嘛,你一个月都不到的小毛孩子不可能听得懂人话吧?”

    结果刚说完,孟子鱼小朋友又哭了起来。

    安知芝那个郁闷啊,脱口而出道:“不会真能听懂我说什么吧?小子,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哪个朝代的?王爷皇子将军状元?又或者是重生的?”

    孟子鱼当然不可能是穿越重生的。

    很快,晚饭做好。

    孟沧澜将卧室里的饭桌撑开,把做好的几样菜端了上来。

    孟沧澜和安卉拿凳子围在桌边,至于安知芝,怕她体虚感冒,孟沧澜特地把饭桌撑的靠近床沿,就直接让她拥着被子坐在床边了。

    孟沧澜给三人分发了筷子后,三人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安卉笑道:“先吃菜,你要的雪菜肉丝面妈也已经做好了,等会儿盛出来!”

    三人正吃着,突然躺在一边原本睡着的孟子鱼小朋友又醒了过来,而且哭得厉害。

    安知芝纳闷道:“莫非肚子饿了?不会啊,我刚才才给喂过奶啊!”

    安卉经验丰富,赶紧起身道:“看看,是不是尿了!”

    结果安知芝一检查之后,顿时无奈地叹道:“又拉粑粑了!这小子成心的啊,我们吃饭时候拉粑粑!捣乱啊!”

    安卉过来帮忙,一边啼笑皆非道:“小孩子还管你吃没吃饭?真是个小坏蛋!”

    孟沧澜忙起身道:“我去打热水!”

    安知芝比较讲究,一般孩子拉完粑粑,都会给洗洗屁股的,她可不想把孩子和屋子都弄得臭烘烘的。

    一番忙活后,总算安顿了那位小祖宗,三人又继续吃饭,这时雪菜肉丝面也端了上来,安知芝端起碗大吃起来。

    说起来安知芝虽然生了孩子,可是身材却并没有如一般人那样胖得大走样,顶多就是肚子上多了一点点脂肪。

    所以她对于产后的身材恢复极有信心,倒是不存在节食减肥的问题。

    这对于她这个大吃货来说,可是无比美妙的福音啊,要不然为了减肥,这个吃不得那个碰不到,走在大街上闻到香喷喷的各色小吃只能看却不能吃,那绝对对她是一种无以伦比的折磨。

    吃着吃着,孟沧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酝酿了几天的想法试探着说了出来。

    他最亲近的爷爷已经去世,几个比较疼他的姑姑又不在身边,唯一离得近的二叔虽然血缘关系近,但是做的事却很让人齿冷。

    对于孟沧澜来说,所谓亲人似乎也就只有面前这两位女人了,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岳母。

    再者,他若是去国外参加雇佣兵了,那儿子就剩下妻子一个人带,带孩子这很不容易,他必须征得安知芝母女的同意。

    “妈,知芝,我想去国外参加雇佣兵!”沉默了一下后,孟沧澜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

    安卉对于雇佣兵这个名词倒不是很熟悉,闻言疑惑道:“雇佣兵?什么意思?”

    安知芝由于受网络小说的一些影响,倒是看过一些关于雇佣兵的信息,也了解雇佣兵的意思,雇佣兵雇佣兵,无非就是别人出钱雇着帮忙打仗呗!

    这个可是个高危险职业,不同于和平年代在国内当兵。

    和平年代的军人有的一辈子都没接触过战争,没受过伤没看过死人,做多也就是训练场上过过瘾逞逞威风。

    只有极少数优秀特战精英们会受命才边境打过一些歼灭毒贩或者小股子恐怖分子的小规模战争,次数也绝对不多。

    但是雇佣兵不一样,他们本身就是奔着战争去的,边境有战争才会有人出钱雇佣他们。

    正常人都是躲着打仗的,他们却是专门去寻的。

    所以雇佣兵经常有仗要打,对手不一而足,很可能是某国正规军,又或者是其他雇佣兵,毒贩黑帮什么的,很复杂。

    一年到头都是伴随着硝烟,在枪声中度日,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因为你不知道这一秒还活得好好的你,也许下一秒就被敌人的狙击手一枪爆了头。

    所以安知芝一听到孟沧澜的话,惊得差点拿不住碗筷,她急忙问道:“沧澜,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孟沧澜冲妻子使了个眼色,这才笑呵呵地对安卉解释道:“妈,雇佣兵呢也是军人的一种职业,就跟公司的保安差不多,雇主交代一些事情要我们去完成,我们完成后则收取报酬,听说收入挺高的!”

    他故意把雇佣兵行业的危险性不提,反而以保安作比较,就是怕岳母和妻子不答应。

    他以为妻子这个当初连少将和少尉军衔都分不清的纯种军盲应该不会了解雇佣兵的事情,却不知道妻子早因为网络上的一些信息和小说知道这个职业了。

    等先对岳母做了解释后,孟沧澜才又回答安知芝的问题,他嬉皮笑脸道:“现在有孩子要养了,当然得多挣点钱!况且我们总不能一辈子租房子住,我得尽快买一栋好一点的房子,这样才算有个稳定的家!”

    安知芝蹙眉道:“我们两个养一个孩子,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至于房子,现在住的这里我觉得很满意,你不需要为了钱去做那种危险的职业!”

    “危险?”安卉听到女儿的最后一句话,表情一变,问道。

    孟沧澜冲妻子挤了挤眼睛,笑着安慰安卉道:“妈,您别听知芝瞎说,她那是太过关心我!要说危险,这年头干什么不危险?炒股票的还不知道哪一天股价狂跌后就会一时想不开从高楼顶上跳下来呢!您放心,没什么危险的,我心里有数!”

    安知芝顾忌着母亲在这里,狠狠瞪了孟沧澜一眼,便没有再多说,她是打定主意私下里好好劝劝丈夫,一定要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只是现在母亲安卉在家里暂住,她又跟孟沧澜分房睡着,说个悄悄话还真没有机会。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孟沧澜并没有再提当雇佣兵那件事,倒是让安知芝稍微放下一些心来,暗想或许是丈夫见她不同意所以罢休了。

    渐渐地,安知芝也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因为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还得她操心。

    至于什么事情,那当然是儿子孟子鱼的满月了。

    孩子的满月其实是有很多讲究的,得摆宴席,还得祭祖。

    摆宴席是让亲戚朋友一起庆祝一下,至于选在这天祭祖,则是告知祖宗家里又添丁了。

    安知芝和孟沧澜商量后,决定低调点行事就行,宴席当然要摆,不过到时候请一些数落要好的亲朋过来参加就行。

    两人最后决定就给三个姑姑通知一声,她们都离得太远,来不来都随她们方便。

    三个姑姑,再加上安知芝的母亲,这就算是孟沧澜一家的亲戚了。

    因为安知芝根本就没什么娘家人,外公外婆舅舅阿姨什么的从小就没有,问母亲只是不说,至于父亲一系的叔伯姑姑们,安知芝脸父亲都没有,那自然更不会有那些人了。

    至于邀请的朋友,两人斟酌了一番后,决定就通知一下司徒白浪杨彪马啸光以及紫菱四个人。

    至于孟沧澜以前军队里的战友朋友们,他想了想还是算了,都脱离军队了,就别给人添麻烦了,免得连累他们遭人嫉恨。

    至于安知芝这边的仁爱医院,安知芝要好的同事并没有几个,就让紫菱这个好姐妹好同学好同事代表一下算了。

    孩子满月这天,孟沧澜在市里找了一家高档一些的饭店,又在饭店里挑了一个大号的包间,在包间里摆了三桌宴席。

    三个姑姑都不嫌路途遥远,乘飞机赶过来了。

    她们三个都是昨天下午到的。

    孟沧澜现在住的地方也不可能安置得下她们,三个姑姑便都找了一家酒店下榻。

    三人跟安知芝孟沧澜见面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亲近。

    随后三位姑姑也谈到了老爷子那栋别墅的事情。

    大姑姑孟之敏叹气道:“昨儿个我们到了天都以后,就去了一趟别墅,跟二弟好好聊了聊,我们自然希望他能遵照老爷子生前遗愿把别墅让给你们,可是二弟……”

    二姑姑接口道:“哼,他那人唯利是图,我算看出来了,外斗外行内斗内行,现在咱们孟家一系被打压得这么严重,不但沧澜的军长被撸掉了,就连几个叔伯也都被闲置了!咱们这位二弟不想着收拾人心重振孟家声威,就会算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听说他现在已经是天都市委书记了!”孟之敏刚说了一句,就被口齿伶俐的老三打断了:“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也不想想要是孟家真倒了,就凭他那本事能走多远?这官职也当到头了!”

    二姑姑也唏嘘道:“想不到老爷子去了还不到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孟家眼看风雨飘摇了,还不如当初直接让沧澜当家好些!”

    老三语气不客气地说道:“是啊,当初老爷子去了以后,我们就应该抛下辈分观念,让沧澜接掌孟家,以他的能力,虽然年轻点未必能让孟家多辉煌,但是也绝不会像某人那样把家败得这么快!不过话又说回来,某人的妻子就是绛家人,天天给他耳边枕头风吹着,我那二哥要是能有作为才奇怪了!绛家的女人都厉害着呢!”

    孟沧澜怀里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安知芝也在一边叹气,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真的快要分崩离析了。

    三姑姑是急性子,见孟沧澜一言不发只顾逗弄怀里的儿子,不由气道:“沧澜,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倒是也说句话啊!”

    孟沧澜抬起头淡淡地笑了笑道:“三位姑姑,你们稍安勿躁!孟家就算暂时被打压到谷底,但是总有反弹的时候!依我对世界局势的观察,也许过不久国家就会有战争发生了,到时候我们的机会就回来了!”

    安知芝犹豫了一下也恬静地笑道:“沧澜说的世界局势什么的我并不了解也看不出来,不过有一点我却知道,俗话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现在趁着我们孟家势弱,正好可以看看谁是真心对咱们的!等以后孟家重振的时候,咱们也就能知道该结交什么人提防什么人了!”

    三位长辈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同时三人对安知芝的认识也加深了一层,她们这位侄媳妇,虽然出身低点,不过却也不是个普通女人呢。

    趁着还没人来的时候,几人谈完了正事,孟之敏三人便也抱着孟子鱼逗弄起来。

    这可是孟家的嫡长孙,在她们心里宝贝着呢。

    老大孟之敏抱着小鱼儿亲了几下,笑道:“我现在也算有人叫姑婆了!”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却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她直接取出来给小鱼儿挂在脖子上,嘴里念叨着:“祝愿我们小鱼儿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接着老二老三也都相继送了礼物,一个送的是一块玉石,一个送的是最智能的玩具人偶,都价值不菲。

    过了一会儿,司徒白浪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司徒白浪进来冲孟沧澜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到孟之敏三人,冲孟沧澜小声问道:“那三个长辈不会是你的三个姑妈吧?”

    孟沧澜道:“正是!”

    “那我得去先跟她们见个礼!”

    孟沧澜便领着司徒白浪到三位姑妈跟前,做了一番介绍,司徒白浪以晚辈礼向三人问了好,这才扭头对安知芝大笑道:“知芝,孩子给我抱抱!”

    他一个大男人第一次抱孩子,不得其法,安知芝在一边双眸紧盯着司徒白浪怀里的小鱼儿,道:“小白,你小心点啊!要是我儿子被你不小心摔一下,将来等你孩子出生满月的时候,看我不摔他十次八次的!”

    司徒白浪苦笑道:“真是记仇啊你!不过我孩子满月那你可有的等了,搞不好等一辈子都没有报仇的机会,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娶老婆生孩子!”

    安知芝咯咯笑道:“那你这么优秀的品种不是要绝种了?”

    司徒白浪闻言很是严肃地皱了皱眉,一脸正经地说道:“嗯,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我这么优秀的男人绝种了岂不是对下一代小女孩子们的亵渎和不负责任?估计她们的审美观都要下降一大截!看来我有必要考虑一下结婚生孩子的问题!”

    安知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要论不要脸面前这个司徒小白绝对堪称第一,而且他死不要脸的时候一般还都会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出自我标榜的话,简直是厚脸皮无下限。

    司徒白浪这时候又大叫:“沧澜,我怎么越看这小子越像我,不会是我儿子吧?”

    他这大大咧咧地话语一出口,气得安知芝大肆抱怨:“你这……只小白乱说什么啊!”如果是司徒白浪的儿子,那不间接说她安知芝这个当妈的偷人?

    孟沧澜也气得瞪眼:“司徒,你怎么还没喝呢就醉了!”

    司徒白浪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闻言不以为意道:“我真觉得这小子跟我有父子缘分,要不这样,干脆让我拜他做干爹吧,怎么样?你夫妇俩应该不会反对吧?”

    安知芝和孟沧澜闻言呆了呆,随即齐声道:“不反对不反对!”

    安知芝戏谑道:“你要拜我儿子做干爹,我们怎么会反对呢?那我现在就是你干奶奶了!”

    孟沧澜则是在感叹:“想不到我儿子才这么小就有干儿子了,果然是比他爸爸厉害啊!”

    司徒白浪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把对象说反了,尴尬道:“我是说让你儿子拜我做干爹!”

    安知芝当即鄙视道:“话已经出口了,你想抵赖啊?”

    不远处一桌,孟之敏三姐妹看着跟孟沧澜和安知芝言笑无忌的司徒白浪也小声在议论。

    “这个司徒家的小伙子看来跟沧澜关系很好!”

    “可惜听说这个司徒白浪无心仕途却在混黑道,将来肯定是无缘司徒家的家主之位了!”

    “如果他能继承家主,以他跟沧澜的关系,到时候两家结盟,对于我们孟家来说无疑找到一个强大的助力啊!”

    最后孟沧澜和安知芝抵不住司徒白浪的纠缠,还是答应了让儿子拜其做干爹的要求。

    过了一会儿杨彪也来了,不过他带来的女伴却让孟沧澜绝对没有想到。

    杨彪的女伴正是他现在所在美通大厦的老总姚雪薇,虽然上次杨彪已经对孟沧澜坦诚了他跟姚雪薇的关系,但是孟沧澜没有想到他会带这个女人来喝儿子的满月酒。

    他迎上去先冲杨彪点了点头,然后对姚雪薇道:“姚总可是稀客啊!”

    姚雪薇淡笑道:“孟先生客气了,今天这里可没有什么姚总,我只是陪阿彪来参加他朋友儿子的满月宴会而已!”

    杨彪也道:“沧澜,你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从上次跟孟沧澜谈话之后,两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现在杨彪已经可以跳过孟军长孟先生这个称呼,而叫他名字了。

    随后紫菱和马啸光前后脚到了。

    随后大家边吃边聊,时而有人抱抱小鱼儿,逗逗他,包间里充满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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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孩子过完满月后,安知芝坐月子也结束了,安卉回了自己的家。

    安卉一回去,安知芝和孟沧澜这两个分居一个多月的夫妇终于又睡在了一张床上,晚上床笫间的旖旎自然少不了。

    等到完事之后,夫妻两个躺在一起,孟沧澜又重新提起了去国外参加雇佣兵的事情。

    安知芝气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们母子吗?”说着扭过身子不理孟沧澜了。

    孟沧澜伸手搂住妻子腰肢,想把她转过来,安知芝却硬绷着不说话。

    孟沧澜柔声哄道:“谁想离开你跟儿子谁就是王八蛋!可是我不想让你们跟着我过穷苦日子!”

    安知芝背着身道:“我不在!而且我们过得也并不穷苦,虽然无法跟以前的生活相比,但是这个世界上生活水平跟我们一样活着不如我们的夫妻多得是!生活慢慢会好起来的!”

    孟沧澜苦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妻子!不是嫌贫爱富的女人!不过作为丈夫我却有责任让你跟孩子过得更好,这是责任!”

    “可是雇佣兵真的很危险,随时性命不保!”安知芝猛地搂住孟沧澜的身体,压得紧紧的,好像生怕他跑了:“我跟孩子不能没有你!”

    孟沧澜笑道:“我好奇你从哪里了解的那么多关于雇佣兵的事情的?其实没有那么危险的,再说,我以前执行过的危险任务多了,现在还不是搂着你活得好好的!再说了,为了你跟儿子,我也会非常小心的,实在打不过我就跑呗!”

    安知芝闷声道:“我以前看过一部小说叫‘狼群’,那就是写的雇佣兵的故事,后来主人公所在的那个雇佣兵大队基本上全军覆没,连主人公自己都死了,太惨了!”

    “那是小说而已!”孟沧澜低声安慰道:“小说里的东西不能全信的!”

    最后夫妻两都纠结了几天,安知芝最终还是没有耐得住孟沧澜的劝说,答应了他。

    如果只是为了钱,安知芝死也不会答应丈夫前去冒险!

    不过她知道丈夫是一个军人,真正的为战争而生而狂的军人,军人远离部队远离战场,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她不想让丈夫做保安一直把他做废了!

    因为他的心从始至终都是一颗军人的心!

    几天后,安知芝抱着儿子给孟沧澜在机场送行。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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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辣椒姐和相与的闪亮钻石和娇嫩鲜花!感谢jin87333448的评价票! 哇咔咔!

    本卷结束,明天展开下一卷:纵使相逢应不识

    

090 公交车上斗小偷

    天都市国际机场内

    往来都是前往各地的乘客和相送的家属朋友,他们行色匆匆,有的说说笑笑,身后拉着行李箱,或也有独身行走的旅人。

    老人孩子,青年中年,男人女人,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安知芝怀里抱着儿子替孟沧澜送行。

    时间正值八月初,乃是仲夏,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时候。

    安知芝身穿一件白色吊带裙,下身穿着牛仔七分裤,脚上一双细边镂花精致高跟凉鞋,整个人显得高挑,有种风中池荷的亭亭玉立。

    至于她怀里的小鱼儿,则两只手不断乱挥舞,一点也不安静,黑溜溜的两颗眼珠子不时盯着来来去去从身边经过的人群,倒是把身边的爸爸妈妈不放在心上。

    小家伙小小的脑袋里,大概还没有分离这一概念吧!

    孟沧澜则穿着白黑条纹的短袖衬衫,领子上松散地系着韩式窄领带,西裤皮鞋,两寸长的碎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人显得干净爽利。

    安知芝见儿子只顾着看周围的人群,不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鱼儿,快多看看爸爸!”

    奈何小家伙根本不理她,依旧四处乱看,眼神很是灵动。

    果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安知芝心里充满离别的难受,心情极为不好,而心情是会影响到脾气的,不由沉下俏脸挥手在儿子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语气着恼:“我让你看爸爸,你在看什么?”

    小家伙当即小嘴一瘪哭了起来。

    孟沧澜赶忙上前一步紧贴着安知芝,随即张开双臂将妻子儿子都搂进怀里,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对妻子道:“知芝,淡定一点,别这么暴躁!”

    “淡定个屁!”安知芝吸了口气,爆了句粗口,她极力压抑着情绪,不想让丈夫离开前看到她的软弱。

    不过她的小心思,孟沧澜怎么会不知道,不由搂得更紧一些,脑袋靠近妻子,几乎是面贴着面,柔声安慰道:“别硬撑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其实我何尝不是?我答应你只要一有时间就给家里打电话,而且会抽空回来看你的!”

    安知芝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孟沧澜又道:“等我再见到小鱼儿的时候,他估计都能叫爸爸了!”

    安知芝嘻的一笑,随即又威胁道:“那你可得早点回来,不然我就让小鱼儿叫别人爸爸了!”

    “怎么?想摆脱我休了我?”孟沧澜挑了挑眉,随即轻笑道:“放心,你没有这个机会的,我已经拜托司徒小白和杨彪帮忙照顾你,如果你身边有狂蜂浪蝶出现,他们会替出料理对方的!”

    安知芝送给孟沧澜一个极为鄙视的眼神,随即嘴巴凑到其耳边,轻声道:“恐怕你后面说的才是你请他们照顾我的最重要目的吧?”

    “小人之心了不是?”孟沧澜笑了笑,又道:“医院那边先不要急着去上班,把孩子好好带一带,等我挣够钱回来给你开一个医院,让你做院长,咱不去受他们的气!”

    安知芝心里一甜,随即又噗嗤笑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开医院可得需要不少钱!好了,别絮絮叨叨的了,放心,我没事啦,你快点上飞机吧!”

    她这般催促丈夫,也是因为广播里已经响起了工作人员催机的声音。

    孟沧澜点了点头,然后嘴唇凑过去吻了妻子一下,随即又四下看了看,趁人不注意用手在安知芝胸部抓了一把。

    安知芝吓了一跳:“你干嘛?作死啊!”随即又想到丈夫出门在即,说死字太不吉利,赶忙又嘀咕道:“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说完又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自己成儿童了?还童言无忌?

    孟沧澜眨了眨眼,坏笑道:“尺寸我已经记住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会再检查的,如果到时候小了瘦了,我可会惩罚你的!”

    说完又接过儿子抱了抱,亲了亲。

    安知芝猛翻白眼:“流氓!无赖!”

    把孩子重新递给安知芝以后,孟沧澜轻声道:“我走了!”说完双目深深地盯着安知芝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拎着皮箱子大步而去。

    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安知芝突然感觉眼泪唰地一下便下来了,她冲那个背影大喊道:“老公,你小心点,我跟儿子等你回来!”

    孟沧澜没有回头,只是朝后面挥了挥手。

    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就再也下不了离开的决心了。

    身后又传来妻子的声音,她说道:“不管能不能挣到钱都不要紧,我们饿不死就成!”

    孟沧澜也忍不住流泪了。

    “多打电话啊,不然我会跟儿子忘了你的声音的!”安知芝说完见孟沧澜过了安检口消失不见,这才叹了口气,抱着儿子喃喃道:“爸爸……走了!”

    原本若无其事屁事不懂的小鱼儿,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安知芝走出机场没一会儿,就看见自机场内有一架飞机起飞,她心想这大概就是丈夫搭乘的那班航班了。

    据丈夫说他此次的行程计划是先由华国飞往尼泊尔,然后再由尼泊尔转往中东。

    他说他已经联系好了朋友,对方会在那里接机。

    既然人已经走了,再多么担心焦虑也没有用,安知芝唯有乞求上天能保佑丈夫平安。

    她抱着儿子在机场外坐了公交车往家赶。

    上了车之后,人比较多,反正位子坐得满满当当的,老弱病残孕的黄色座椅也被填满了。

    她抱着孩子挤在车上感觉有些吃力,幸好还是有好人的,一位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看了看安知芝,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微笑道:“大姐,你坐这吧!”他说着给她主动让了座。

    安知芝不习惯欠别人情,也不习惯受别人帮助,婉言推辞道:“算了,你坐吧,我没事儿!”

    “大姐你就别跟我客气啦!你抱着孩子呢,而且这本来就是老弱病残孕的专座,我让开是应该的!”青年讲得倒是头头是道,他说完见安知芝的表情分明还是要推辞,只得祭出杀招,面色可怜道:“大姐啊,我好不容易做一件好事,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安知芝抱着孩子的确挺累,便不再推辞,向对方道了声谢谢,坐在了座位上。

    那青年看起来是个多动且话多的人,有点像医院里叽叽喳喳的兰朵儿。

    许是觉得一个人坐车挺无聊的,便跟安知芝搭起了话:“大姐,你是来机场送人的吧?”

    孟沧澜刚走,安知芝心情不好,不太想搭理对方,不过想到人家毕竟给自己让过座位,所以就敷衍道:“是啊!”

    “你猜我我怎么知道你是来机场送行的?”青年明显话唠啊,而且反应有点迟钝吧,一点都没看出来安知芝敷衍的态度。

    安知芝不想让对方太尴尬,只得又接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青年得意道:“猜的!从机场这一站上来的乘客多半都是机场里出来的,而来机场的人无外乎三种:乘客,送人的,接人的。乘客肯定已经走了,接人的也不会是一个人,所以大姐你只能是送人的了!”

    安知芝客气地笑了笑,出于礼貌夸赞了一句:“你猜得很准!”

    心里则在暗叹:话唠先生,真是好无聊的谈话啊,我不想说话你看不出来吗?求你这句说完打住吧。

    但是安知芝肚子里的请求青年绝对收不到,所以他又接着唠叨了:“我也是来送人的,我女朋友去英国留学!唉,这一下分开离了这么远,一年兴许都见不了一次面,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能不能维系得下去!”

    安知芝直接装死了,心说你们之间狗屁倒灶的事情谁有兴趣知道啊?

    放在往日她或许还有心八卦一下,但是今天真的没有。

    但是安知芝虽然装死了,青年还在吧啦:“我就不明白了,干嘛一定要去外国,她也真能舍得下我,我们从大学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的感情了啊!我其实真的不想让她去,不过却又不能拦着她,因为那是她的选择,关系到她的未来,万一我拦住了,她在国内工作情况不好,那我不是害了她吗?”

    青年后面这话倒是引起了安知芝的共鸣,她其实对于孟沧澜的离开也是抱着这种心思,不想让他去可是却又不能不让他去,因为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男人——一个曾经官至少将军长的堂堂军人,在一个商厦里以小保安的身份窝囊地混过这一生。

    青年吐露了一番纠结的心事之后,明显想从安知芝这里得到一些安慰,可是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对方说话,不由直接问了:“大姐,你说我做的对不对啊?”

    安知芝心说你可真烦啊,闭上眼睛装睡。

    结果那青年居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她都明明看起来闭上眼睛睡着了,人家还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一定要把她摇醒,嘴里还在问:“大姐,你说我做得对不对?”

    安知芝气得想挠窗户,继续不理。

    对方还在继续:“大姐,大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安知芝真想站起来冲青年劈头盖脸喷一句:关我屁事啊?我又不是包青天,没责任判你的对错!

    不过最后还是忍了忍,闭着眼睛硬邦邦地说道:“你自己觉得是怎样就怎样!”

    青年又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后把话题扯到了安知芝怀里的小鱼儿身上,道:“大姐,你孩子多大了?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安知芝憋了半晌,才咬牙道:“是个儿子!”

    青年又问:“叫什么名字啊?”

    安知芝这下真是烦不胜烦了,猛地睁开双眸扭头逼视着青年,怒道:“你烦不烦啊?你不会是女朋友离开了就想泡我吧?我是有夫之妇还带着孩子呢,你也不嫌口味太重?”

    她这话不可谓不彪悍。

    青年吓得连连摆手:“没……没有!”

    车里的乘客都哈哈大笑起来。

    青年在安知芝跟前站不下去了,悄悄往后面车厢移了过去。

    安知芝吁了口气,心说世界总算清净了。

    车在下一站停的时候,又上来了不少人,这样一来车厢里显得更加拥挤了。

    安知芝座位前旁边的扶手旁站了不少乘客。

    八月份的大夏天,天热得要死,人一多就更热了,好在小鱼儿倒是挺乖,居然在安知芝怀里静静地睡着了。

    小家伙额头有汗珠子渗出,安知芝拿手帮着擦了一下,然后将车窗打开了一些。

    车窗一打开,外面的风忽的一下刮了进来。

    安知芝怕吹到孩子,所以将小鱼儿放在腿上抱得低了一些,这样他的小身体就被车厢挡住了,不会再被风吹到。

    凉风一吹,总算清爽了许多。

    她一边吹着凉风一边扭头看着窗外,看着那些倒退的行人和建筑,偶尔超过公交车的小轿车,来来往往人生百态,难受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看了一会儿窗外之后,安知芝才将目光重新收回了车厢,也就在此时,她惊讶地发现站在她跟前的两个人里,一个打着鼻钉的高大年轻男人正把手伸到了旁边一位浓妆美女手里的小包包里。

    这明显是小偷在偷东西啊!

    此时鼻钉男子夜注意到安知芝看到了他的动作,不过让安知芝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手继续动作,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安知芝心里暗叹:社会道德败坏,现在居然连小偷都这么肆无忌惮了,被发现了还敢威胁别人。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人一般都得罪不得,因为小偷不单行,车上肯定还有其同伙,自己一个女人,还抱着孩子,万一对方恼羞成怒报复,情况就不妙了。

    安知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这年头做好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搞不好好事没做成却惹得一身麻烦。

    不过不吱声的话,安知芝又觉得违背了良心,所以她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想以此引起浓妆美女的警惕,哪知道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知芝摇了摇头,心想这种大大咧咧的女人她实在没辙了。

    接着让她忍俊不禁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小偷手艺太差,这么半天了,只见他手在浓妆美女的包里乱动,却依旧没有把钱包手机之类的值钱东西偷出来。

    安知芝不由看了看那名小偷。

    小偷又瞪了安知芝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小偷依旧没有成功。

    安知芝郁闷了,她本来想昧着良心就当没看见,可是尼玛这小偷也太不争气了,那只手在她面前晃了五六分钟了,还没成功,连带着安知芝都被自己的良心拷问了这么久。

    到这会儿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出声提醒道:“嗨,哥们儿,你回去练练手艺再出来做事吧,虽然是小偷,但是也得有点专业精神吧?你这专业能力也太差了!”

    周围的人听到小偷两个字都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开始四下观察,检查自己的东西。

    浓妆美女这会子总算回了魂儿,眼神往下一瞟,刚好看到小偷的一只手还伸在她的包里,顿时惊叫一声。

    小偷这下不好再继续了,不慌不忙地把手从浓妆美女的包里拿出来,眼神一瞪威胁道:“叫什么叫?叫春啊你!我是看你包包的拉链开了,好心帮你拉上而已!”

    浓妆美女被对方一瞪,顿时气软,吓得不敢吱声了。

    被安知芝叫破了好事,鼻钉小偷自然对安知芝心怀恼恨,她把目标对准了安知芝。

    “你说我偷东西?臭女人,说话可得讲证据,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的!现在你污蔑我的人品,损害我的人格,这严重影响了我的身心健康,所以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一万块!不然……哼哼!”

    小偷这嚣张的话,差点把安知芝气炸了肺,她本就不是温柔怕事的人,闻言冷冷道:“偷东西被抓了还倒打一耙威胁别人,什么时候小偷这么横行霸道了?还要我赔偿一万块?你干脆去抢银行吧!”

    小偷吹了声口哨,顿时从后车厢挤过来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安知芝猜测这两人应该是鼻钉男的同伙。

    安知芝不由蹙眉,这下有点麻烦了,对方居然有三个人,就算发生冲突后,她先发制人一脚踢爆鼻钉男的卵蛋,让他失去战斗力,可是接下来就无法同时应付那两个同伙了。

    不过自小混过一段时间的安知芝深知对敌要领,即使形势对己方不利,那也不能先露怯,不然那些欺软怕硬的坏蛋们可就更会变本加厉了。

    所以她脸上一点没有露出担忧害怕慌张等负面情绪,反而双眸冷静地看着对方,讥讽道:“怎么?想人多欺负人少?那你们也不看看现在车里有多少乘客?我劝你们在人人喊打之前,还是赶紧下车吧!”

    其实她这话也就是虚张声势,对方虽然只有三个人,而车里的乘客不下四五十,但是看看乘客们或漠视或看好戏或躲闪畏惧的眼神,安知芝就知道真要打起来,估计没几个人会出手帮自己。

    这个社会上发生太多荒谬的事情,这些事情已经让人三观尽毁了,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们不是出手援助而是漠视,遇到见义勇为的人,人们也不是赞赏,而是嘲讽:谁让你多管闲事,该!

    不过这些小偷可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他们总在这条线上游荡,对于乘客的心态怎么会不知道?

    要知道这年头有血性的人已经像恐龙一样稀罕了。

    只见鼻钉男从腰里抽出一把水果刀,轻轻晃了晃,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

    他神色睥睨地看了看众人,寒声道:“这臭娘们说我偷东西,你们谁看见了?”

    大多数乘客都摇了摇头,眼神躲闪,偶尔几个则低着头黑着脸一言不发。

    安知芝心里一凉,心道果然啊跟她猜的完全一样。

    安知芝现在也只能咬住不松口了,她看向浓妆美女,道:“你刚才偷这位小姐的东西,我亲眼所见,她也看到了!当事人就在这里,你还想抵赖吗?”

    鼻钉男嗤笑一声,举起手里那柄明晃晃的匕首吹了口气,扭头冲身边的浓妆美女道:“我偷你东西了?”

    浓妆美女看了看面前乱晃的刀子,小脸发白,最后轻轻摇了摇头,怯怯道:“没!没偷!”

    鼻钉男神色得意地看向安知芝:“听到了没有?人家说我没偷她东西,那你刚才就是在冤枉我了,快点赔精神损失费吧!”

    安知芝看了浓妆美女一眼,气恼道:“喂,我在帮你,你别害我啊!”

    浓妆美女看了安知芝一眼,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

    安知芝那个无奈啊,心说你现在倒是没事了,可是人家却盯上我了,果然做好事没好报!

    不过她却不是轻易屈服的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随时准备先发制人,嘴里无奈道:“一万块钱,我没有!”

    鼻钉男以为安知芝服了软,大笑一声,道:“那就五千!给你打个折!”他见安知芝长得漂亮,吊带装露出胸口一抹雪白,早就看得眼睛发直了,说着伸手竟然往安知芝胸口摸了过来。

    安知芝眼神一寒,轻轻一扭身子避过对方的脏手,如果鼻钉男没有同伴在旁边,或者她怀里没有孩子,依照安知芝的性格,肯定一脚已经踢出去了。

    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只能选择避让,而不能直接冲突。

    鼻钉男没有占到便宜,有些失望,他倒也不敢真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安知芝明目张胆地用强,阴沉脸不说话。

    安知芝摇了摇头道:“我没那么多钱!”

    鼻钉男冷哼道:“那就一千,这是最后的价码了,不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安知芝继续摇头:“真没那么多!”

    鼻钉男眯了眯眼睛:“你身上有多少?全掏出来!”他们干的本就是无本的买卖,有多少捞多少,倒也不存在赔本的问题。

    安知芝翻了翻牛仔裤都,随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展开后却是一张五十面额的人民币。

    她双眼无辜地看着鼻钉男和他的同伙:“我身上就这么多!”

    当然,她身上还有一张银行卡,不过她是不会拿出来的,现金还真只有五十。

    鼻钉男脸色有些难看,废了这么多话最后才弄到五十块钱,这说出去简直让同道们笑掉大牙啊。

    所以他发飙了:“臭娘们,你耍我们!”

    安知芝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耍他们,随后又接着道:“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五十块钱也不能给你们,我等会儿下车还得给我儿子买奶粉呢!”

    鼻钉男这下真的恼羞成怒了,伸手过来抓住安知芝的胳膊,恨恨道:“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们下车!司机,停车!”

    他后面的话当然是对公交车的司机说的。

    安知芝清楚,要是跟这些人下了车,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一顿打还是轻的,所以她是坚决不能下车的。

    这时刚才那名跟安知芝搭话的话唠青年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怒视着鼻钉男道:“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刚才你们偷东西我也看见了,现在被人发现了,你们还想报复别人吗?她怀里还有孩子,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鼻钉男的一个同伙推了话唠青年一把,冷笑道:“小子,别多管闲事!”

    话唠青年气得大骂:“闲事你妹!”他又冲旁边的乘客骂道:“难道你们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负一个女人?你们中间还有没有男人?你们现在不管不顾,等他们将来偷了你们的东西,看还会不会有人帮你们!”

    话唠青年的话虽然让乘客有些触动,不过大家看了看鼻钉男手里的刀子,还是不敢上前。

    只是有几个人在一边劝道:“小伙子,差不多就行了!你们又没什么损失!”

    “对啊,她坏里还有孩子呢,别一不小心伤到孩子!”

    鼻钉男气势汹汹,对别人的劝导一概不听,只是一个劲地拉扯安知芝,他现在已经动了色心,只想把眼前这美女拉下车找个僻静的地方快活一番。

    刚生完孩子的熟妇,他还没玩过。

    事情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正在这时,安知芝突然想起上次儿子过满月时,天狼会会主杨彪说过的一句话。

    杨彪当时玩笑道:“弟妹,如果你在街上被那些小混混缠住,只要报我的名号,他们一般都不敢胡来,我的名号要是不好使,你就报司徒门主的名号,保管他们乖乖走人,走的时候说不定还得给你赔礼道歉!”

    那时候杨彪虽然是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的,安知芝也没有当回事,不过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了。

    安知芝冲鼻钉男招了招手,道:“你靠近点,我有一句悄悄话要跟你说!”

    鼻钉男看了安知芝一眼,警惕道:“你想耍什么花招?”

    安知芝微笑道:“我没有耍花招,我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鼻钉男还有些迟疑,他怀疑安知芝是不是要趁着自己靠近发动攻击。

    安知芝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故意大声道:“怎么?你不会这么怕我吧?既然这么怕我,那就赶紧带你的兄弟离开!”

    鼻钉男冷哼一声,见周围那么多只眼睛盯着自己,自然不能在这时候认怂,便把脑袋靠过来一些,嘴里流氓道:“靠过来就靠过来,你不是想色诱我吧?不过你身上真的好香啊!”说着还狠狠吸了一口。

    可是随之他脸上淫荡的笑容便僵住了,因为他听到安知芝问了他一句话。

    她低声问:“你认不认识天狼会的会主杨彪?”

    天狼会会主杨彪的大名,鼻钉男自然听说过,天都市的混子恐怕没有没听过天狼会名号的。

    他心里突然有些恐慌:这女人不会跟天狼会有关系吧?难道是天狼会某个成员的老婆?

    鼻钉男是个散户,他没有加入任何帮派,只是在街上做扒手混饭吃的,他知道像他这种人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如果真的得罪正儿八经的黑道人物,那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下场只能是粉身碎骨。

    “你是天狼会的人?”鼻钉男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知芝一看对方的表情瞬间放下了一半的心,因为她从对方的表情和眼神里看到了畏惧。

    “我丈夫跟天狼会的杨会主是好朋友!他是我儿子的干爹!”安知芝低声说道,没错,现在的情形她也只能狐假虎威,借杨彪的势了。

    这没有什么可丢脸的!

    面对三个体型彪悍手拿刀子的匪徒,她没有被一秒钟之内就吓得跪地求饶鼻涕眼泪一大把,反而和对方僵持了半天,这就已经比大多数女人强太多了。

    况且,人脉也是实力的一种重要体现。

    如果能用一句话一张嘴就吓退对方,又何必一定要亲自动手呢?

    她是个女人,又不是打手!

    鼻钉男闻言心里打鼓,脸色有点变了,原来面前这个女人不光跟天狼会有关系,而且分明是跟会主很熟。

    能让天狼会会主收其子为干儿子,不管这女人一家是想了什么办法如何恳求杨会主答应的,但是总归家里肯定也不简单。

    其实鼻钉男完全小觑了安知芝一家,杨彪收孟子鱼做干儿子,不是安知芝家求的杨彪,而是杨彪死皮赖脸求的人家。

    也就是在孟子鱼小朋友满月那天,杨彪听说司徒白浪做了孟子鱼干爹,他也定要跟着凑热闹,最后分说了半天,孟沧澜和安知芝才答应的。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孟子鱼小朋友,人家刚满月就已经有两位黑道大佬做干爹了,抛开孟家这红四代的身份,怎么也能算是黑二代了。

    不过鼻钉男还是有些怀疑,小声问道:“你真跟天狼会会主认识?”

    安知芝点了点头,她掏出手机道:“我有他电话,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

    她说着点开通讯录往下一个个翻了起来。

    鼻钉男无意间往通讯录上瞥了一眼,结果立即被吓得半死,脸色比刚才更差,二话不说,拉着那两个同伴就要下车。

    因为杨彪的名字按照拼音排序在司徒白浪后面。

    鼻钉男那一眼正好看到安知芝翻到司徒白浪的名字:司徒白浪(刑门)。

    这六个字比杨彪的天狼会更让人胆寒。

    鼻钉男都快哭了,自己偷个东西到底是惹到什么人了啊?居然连刑门门主的电话都有。

    司徒白浪的名号比杨彪更加骇人。

    安知芝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点着手机,终于翻到了杨彪的电话,她抬头道:“终于找到了!”

    结果一看,发现鼻钉男跟他那两个同伙已经已经下了车。

    安知芝心里纳闷,他们还没看电话,怎么又相信了?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总算完结了。

    司机跟乘客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司机刚要开车,结果鼻钉男又上来了,他上来后二话不说,冲安知芝默默地鞠了个躬,颤巍巍地恳求道:“夫人,我冒犯了您,请您原谅!”

    说完转身跳下车,撒丫子狂奔而去。

    安知芝呆了呆,随即心里好笑,看来杨彪的名号果然好用啊,改天得打个电话好好戏谑对方一番。

    车门吧嗒一声关上,公交车继续往前驶去。

    安知芝这时扭头冲旁边的话唠青年笑了笑,感激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满车人却是这原本惹得她心烦的话唠青年第一个跳出来帮忙,她应该感谢。

    同时又想,果然人的优点与缺点是并存的!此人虽然唠叨了一点,但是倒是热心肠。

    话唠青年摆了摆手,尴尬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他刚才被安知芝用彪悍的话语戏弄了一番,此时看到她还有点发憷,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让人发囧的话来。

    不过心里反倒十分好奇安知芝后来到底跟对方说了什么,怎么那些人立马都走了,而且还上来道歉认错。

    好奇心一起,怎么也压不住,话唠青年便问安知芝:“大姐,你刚才跟那个小偷说了什么?竟然让他乖乖走了!”

    杨彪的事安知芝自然不会说出来,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回答道:“我告诉他我是警察,后来给他看了我们局长的电话!”

    同一时间,孟沧澜在飞机上也遇到了麻烦,他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劫机大案。

    ------题外话------

    新一卷开始啦!本卷会有若干大事发生,亲们会看到孟子鱼和绛忆秋两位小朋友的表演!敬请期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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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军长的师太妻介绍:
安知芝:大龄剩女,家境贫寒,羞涩善良 孟沧澜:最年轻的少将军长,大龄男,有点闷骚,色色 安知芝是仁爱医院的护士长,有名的大龄剩女,灭绝师太,某日,在言辞拒绝了五十多岁丧偶副院长的恶心追求之后,突然遇到少将军长孟沧澜,孟沧澜先是要管她一千块钱买一张个人照片,被拒绝后,生拉硬拽着要让她换身衣服摆个POS,拍张照片。 原来孟沧澜爷爷病危,老人家操心他的终生大事,沧澜便想随便找个女人弄张照片糊弄老爷子,让他走得安心。 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谁知老爷子没有死成,便天天惦记着自己只见过相片的未来“孙媳妇”。 孟沧澜无奈只得再次找上安知芝请他到家里赴宴。 几天之后,孟沧澜突兀地要求跟安知芝结婚… §点快点,我是半夜从军营里偷跑出来的,完事还得赶回去,明天还要开会!这是我给你买的情趣内衣,我专门在网上查了查,说这能增加夫妻兴奋点,还有…反正好处一大堆,你赶紧换上,我看那网站有没有瞎说骗人,要是在胡说八道,明天就让人给他封站!”孟沧澜蹭了过来。 “哎呀,你不是冷面冷心的军长大人吗?怎么这么死皮赖脸的?黏的要死!” “冷面冷心那是对外人的,我的冷已经全部给了别人,热没处发泄,只能全部交给你了!”说完孟沧澜直接狼扑。冷军长的师太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冷军长的师太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冷军长的师太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