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劫机和杀人
孟沧澜上了飞机后,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行李,然后坐下。
他的位置正靠着窗户,不由往外巴望了一下,可惜只能看到飞机跑道和机场的工作人员,至于妻子和儿子却看不看到了。
想起刚才夫妻分别时,妻子那些听着平淡却无不饱含关切的话语,孟沧澜心里滚烫,忍不住眼睛酸涩起来。
他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黯然*者,唯别而已!
正在他这个铁血军人难得多愁善感一次的时候,旁边皮鞋嗒嗒,然后耳边响起一个悦耳动听的女人声音:“先生,能麻烦你帮我放一下行李吗?太重了我拿不动!”
孟沧澜不由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位打扮时尚的年轻女郎,对方也就二十出头,皮肤白皙,头发高高盘起,衬得脖子更加修长,白色的带蕾丝领短袖,下身是黑色短裙,这一身黑白配显得此女娴雅高贵。
孟沧澜突然又想起了妻子安知芝,他清楚记得知芝也有一身这种款式的衣服,那是前几天他们一起在美通商厦里挑的。
记得当晚,知芝还穿着那身黑白配挑逗了他。
她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姿势娇娆地一件件褪下衣服,白色的蕾丝领短袖,黑色的短裙,然后是紫色魅惑的胸罩。
最后他被诱惑得兽性大发,狼扑了上去。
许是两人都知道分离在即,那几天在房事上都表现得非常饥渴,动作也很激烈。
从卧室到大厅再到浴室,两人欢爱了十多次。
“先生,先生!”杨念儿见面前这个男人不说帮忙也不说不帮忙,却盯着自己发呆,顿时颇为无奈地又喊了几声。
孟沧澜被喊回魂来,随即淡淡道:“什么事?”语气淡漠而疏离,这是他一贯对外人的态度。
心里则感叹:怎么刚离开家就开始想老婆了,果然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啊,你这样可不行啊孟沧澜!
杨念儿只得又把刚才的请求重复了一遍,好在她性子温柔似水,倒没有因为先前的事情而生气。
孟沧澜虽然对人冷漠,但是生在大家族,起码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也不废话,站起身弯下腰单手拎起女郎旁边的小箱子塞进行李架。
放好后也不说话,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拿起旁边的一本杂志随手翻了起来。
杨念儿的座位就在孟沧澜旁边,她说了声谢谢,也坐了下来,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很是淑女。
对于美女的道谢,孟沧澜也只是点了下头,话都懒得说,继续翻看手里的军事杂志。
杨念儿有些惊讶,不由扭头偷偷打量孟沧澜,这个男人真是冷漠啊,跟她以往遇到的男人都不同,因为杨念儿本身长得就漂亮,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不管认不认识,对她都很热情。
可是旁边这个男人竟然无视她的美貌,心里不由有些不服气,竟然开始主动搭话:“先生贵姓?你去尼泊尔做什么?先生也是天都市人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叫杨念儿,我是去看望朋友的……”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孟沧澜不客气地打断了。
他眼神冷漠地扭头淡淡地瞥了杨念儿一眼,道:“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杨念儿腾地一下脸蛋涨得通红,心里羞愤啊,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居然受到了这样的待遇,真是气煞人啊!
这个男人真是冷漠得像块冰啊,一点都不顾及女儿家的脸面和感受啊!
不过她教养不错,脾气也好,所以并没有黑着脸骂人,反而扯了扯嘴角,勉强说了句:“对不起,打搅你了!”
哪知道孟沧澜居然非常淡定地回道:“不客气,这次我会原谅你,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了!”
这是神马天大的错误啊?我干什么了我?杨念儿心里极度憋屈。
很快孟沧澜所在的经济舱乘客已经坐满,要说起来,他以前出行可都是头等舱,不过现在工作没了,又得养孩子,省钱早就被他提上了日程,能省则省吧。
飞机起飞后,孟沧澜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好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一个身材壮硕剃着光头的欧美人。
两人都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心里同时一凛。
孟沧澜第一时间就得出判断,面前这个大光头肯定当过兵,因为他行动时那种军人的作风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不过这是国际航班,有外*人也没什么奇怪,所以孟沧澜也只是初时惊讶了一下,随后便没有在意了。
回到座位后,孟沧澜从行李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临走时候安知芝硬塞进去的一些零食。
其实飞机上提供餐饭,但是她还是生怕他饿着了。
其实一个人关心另一个人,最直接最真切的表现就是,即使你饱着的时候她也永远怕你饿肚子,即使你穿得多暖和,她也担心你冻着。
孟沧澜打开一看,饼干牛奶火腿牛肉干带鱼片,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随手拿起一块夹心巧克力饼干放进嘴里,轻轻嚼了起来。
旁边的杨念儿心里腹诽,酷帅的近乎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拿出一大包零食狂啃,这由不得她不感到好笑。
不过说实话多少也有点萌。
孟沧澜却表现得若无其事,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饼干还没有吃完,挨着的头等舱入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响起惊叫声和枪声。
孟沧澜剑眉一拧,心说怎么回事?
刚才的枪声他很熟悉,分明是ak47。
正在这时,入口处走进来三个持枪的彪形大汉,他们深眼窝黄皮肤,其中两个还带着那种阿拉伯小帽,分明是中东人。
“难道碰上劫机了?我不会这么狗屎运吧!”孟沧澜眨了眨眼,抿了抿嘴唇,继续消灭起了夹心饼干。
现在情况未明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果然三个大汉很快将空乘人员和乘客赶到了一起,其中一个瘦高的长发男子端着枪守在了入口过道里。
另一名矮胖且留着浓密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用枪指着人群,吹了声口哨,阴冷道:“都坐着别动!我现在告诉大家一个非常棒的消息,你们被劫机了!是不是很刺激?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已经回不了家了!尽情地哭号吧流泪吧,忏悔你们的罪过,也许这样才会得到真主的救赎!”
这家伙说的居然是汉语,虽然不太流利,音调也很诡异,但是机舱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华国人,他们勉强能听懂。
“劫机分子中居然会有说汉语的恐怖分子,看来这些人准备得倒挺充分!”孟沧澜脸上不见任何慌张,相反看到ak47,他倒感觉很亲切,因为他当兵那会儿,有几次执行任务就是用的这种枪ak47后坐力大射击精度往往不高,但是稳定性却不错,再加上价钱便宜,所以在国际军火市场上很有销路。
国外的一些恐怖分子或者所谓义军、佣兵用这种枪的也不少。
看到枪,孟沧澜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军营里,回到了战场上,在训练场上射击打靶,在枪林弹雨中冲杀,收割敌人的生命,和战友们并肩战斗。
“啊!我不想死啊!”
“妈妈……”
机舱里的乘客短暂的失神过后,陷入了混乱,有一个中年妇女站起来想逃跑,结果刚走一步,就被飞来的子弹打穿了脑袋,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溅得座椅上都是。
“嘿,都叫你们别动了,宝贝们,怎么这么不听话?”矮胖大胡子身后的一名中东青年男子朝冒烟的枪管吹了口气,嘿嘿笑道。
这人说的是阿拉伯语言,不过孟沧澜勉强能听懂一些,要知道真正的精英特种军人往往会受到各种训练,语言也是其中的一种。
当初为了和各国的政府打交道、同时也便于潜伏和伪装,孟沧澜可是被逼着学了英语、俄语、法语、、日语、阿拉伯语等多种语言。
虽然谈不上精通,但是却也能说能听。
“看来果然是中东恐怖分子啊!”孟沧澜看到中年妇女被枪杀,皱了皱眉,凤目里射出一道冰冷的杀气。
他是一名军人,这么多年受到的都是保家卫国的教育,看到贫民在眼前被屠杀,心里自然愤怒,不过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杀人的菜鸟,知道此刻必须保持理智,如果冲动行事,不仅没法化解危机,下一个被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孟沧澜想到此处,嘴角一勾,露出了莫名的笑容,拿起一块夹心巧克力饼干继续吃了起来。
乘客们见到真的有人被枪杀,尖叫过后都变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杨念儿吓得小脸煞白,身体都在发抖,她何时见过这么残忍的现场,胃部一阵抽动,干呕起来。
孟沧澜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终于开口小声道:“放心,没事!你别轻举妄动!”
杨念儿回头瞪向孟沧澜,都有人被杀了这人还能保持得这么平静真是禽兽啊,弄不好这次所有人都会死,不过她却惊奇地发现身边的酷帅男眼睛里有的是满满的自信。
矮胖中年见控制住了经济舱,跟身边的两个青年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
孟沧澜眼睛眯了眯,她知道现在头等舱和公务舱肯定也已经被恐怖分子控制了,而且恐怖分子必定也不止眼前这几个人,只是不知道在洗手间门口碰到的那个光头欧美佬是不是跟这些人一伙的,直觉告诉孟沧澜,那个光头是个厉害人物,不好对付。
矮胖子明显是个小头目,更有甚至是此次劫机的主谋,他现在离开,孟沧澜觉得反击的机会来了。
心思一转,孟沧澜便有了计划,他拿起一块饼干递给旁边的杨念儿,在其耳边轻声道:“帮我个忙,问那两个恐怖分子吃饼干吗?别害怕,声音装得娇媚点!”
杨念儿瞪大眼睛看着孟沧澜,低声恼怒道:“你疯了吗?他们会杀了我的!”
孟沧澜淡淡道:“他们不会第一时间开枪杀你的,因为你是一位美女,男人都是多少有点怜香惜玉之心的!”
“我不要!”杨念儿巴不得躲到椅子上藏起来,怎么可能故意说话去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孟沧澜摇了摇头,对这女人有些失望,他突然想到妻子安知芝,如果是自家司令大人恐怕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妻子的聪明和胆大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拥有的。
孟沧澜虽然对杨念儿失望,不过他的计划却必须得有她帮忙,所以压低声音严肃道:“你别怕,我是军人,你现在不帮我,那我们可能全都会死,那些人是中东的恐怖分子,没有人性的!”
一番劝说后,孟沧澜雷得出了一头汗,杨念儿总算勉勉强强答应了。
孟沧澜使了个眼色。
杨念儿按照孟沧澜的吩咐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挤压的嗲嗲的,才甜笑着冲剩下的那两个恐怖分子问道:“嗨,亲爱的,要吃饼干吗?”
她由于害怕,语调有些发颤,表情也有些僵硬。
为了让对方听懂,同时为了增加对方的亲近认同感,这一句话孟沧澜教杨念儿用了阿拉伯语。
那两个恐怖分子听到熟悉的家乡话明显一愣,待看到杨念儿的美丽容貌后,眼睛一亮。
那个瘦高的恐怖分子冲身边的青年同伴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端着枪朝孟沧澜走了过来。
“再问一遍!表情自然一点,骚一点!别害怕!”孟沧澜看到对方过来,赶紧又小声叮嘱杨念儿。
“要吃饼干吗?”杨念儿见到对方已经注意到自己,想后悔退缩也不可能了,只能希望旁边的男人真有办法。
依照吩咐朝瘦高男人又问了一句,说话间明眸善睐连抛两个媚眼,粉嫩的舌头伸出来轻轻舔了一下下嘴唇。
瘦高男子眼睛里一下子火热起来,不过他也不笨,几步走到杨念儿跟前,端着枪指着她的脑袋,用阿拉伯语冷声道:“你会说阿拉伯语?不过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放了你,现在别乱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杨念儿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表情有些茫然,不过她谨记孟沧澜的吩咐,尽量装得风骚诱人一些,两条修长的美腿扭动了一下。
恐怖分子下意识地看向那两条雪白的美腿。
正在这时,孟沧澜闪电般一脚踢在瘦高男子的腿膝盖上,然后右手一把扯住对方的腹部衣服将对方朝自己拉倒了过来。
瘦高男子猛然意识到不妙,刚要呼叫,便被孟沧澜飞快地一把扭断了脖子。
男人的尸体直接压在了杨念儿和孟沧澜的身上。
由于孟沧澜坐在靠窗的座位,前面又有座位和人头的阻挡,站在舱口过道的那名恐怖分子并没有发觉孟沧澜的一系列动作。
杨念儿见他这么迅速就杀了一人,心里又怕又震惊。
孟沧澜又冲杨念儿小声嘱咐了几句。
杨念儿接着一把撕开自己胳膊上的衣服,一边嘴里尖叫起来:“放开我!不要啊!help!”大声呼救起来。
过道上的恐怖分子脸上现出淫笑,一边还用阿拉伯语道:“快点啊,你完了我上!”
远一点的乘客看不到孟沧澜这边的情况,还以为杨念儿这美女真的在被强暴,而孟沧澜周围的那些乘客自然都明智地保持沉默,心里期待孟沧澜可以救他们脱困。
突然,坐在远处的一位青年乘客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铁青地大吼道:“*,放开她,有种冲老子来!”
这家伙竟然不怕死地要冲过来救杨念儿。
过道的恐怖分子朝青年脚边开了一枪,厉声道:“坐回去,不然打死你!”
也不知道是青年听不懂对方说话还是怎么,他脚步顿了一下,居然又冲了过来。
孟沧澜虽然佩服对方的勇气,不过心里暗暗叫苦:兄弟,你别好心办坏事啊!
担心无辜人又被恐怖分子打死,孟沧澜改变计划。
过了会儿,只见杨念儿从座位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往过道的恐怖分子冲去,脸上满是眼泪和惊慌,衣服也被扯出了几道口子,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十分诱惑。
她此时的情况就像一个被强暴的柔弱女子。
过道的恐怖分子不疑有他,见杨念儿冲自己逃了过来,嘴角一咧,枪口朝下,竟然一把手朝杨念儿抱了过来。
可是迎接他的不是没人温柔的香躯,只见杨念儿身后突然闪出一道黑影,一拳砸在他的左侧太阳穴上。
恐怖分子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这黑影自然就是孟沧澜,原来他一直弯着腰藏在杨念儿身后。
孟沧澜揉了揉拳头,看了一眼杨念儿道:“刚才做得很好!”
杨念儿这会儿才松了口气,心里又隐隐地有点小兴奋,毕竟能够格杀这两个恐怖分子,她可是帮了大忙的。
经济舱里的乘客们呆了呆,随即都回过神来,眼神激动,终于安全了么?
有人刚要欢呼,却被孟沧澜瞪眼制止了:“大家别吵,小心把其他恐怖分子引过来!”
孟沧澜看了看这些乱哄哄的乘客,随即朝刚才的热血青年招了招手。
青年屁颠屁颠地小跑了过来,嘴里赞叹道:“大哥,你是做什么的?这身手也太强悍了!”
“当兵的!”孟沧澜对于青年刚才面对恐怖分子的枪口还敢站起来救人的行为很有好感,所以也就没有摆冷脸。
青年愣了愣,突然惊呼道:“难道是传说中杀敌如割草命硬胜小强的特种兵?”
孟沧澜嘴唇闻言心里恶寒:“杀敌如割草命硬胜小强?算了,不废话,你们两个把尸体藏起来,另外维持一下机舱里的秩序!”
“你呢?”杨念儿赶忙问道。
孟沧澜看了一眼经济舱的乘客,眉一挑,又对乐铭瑄吩咐道:“现在这里的恐怖分子已经被我清理了,我得去头等舱和公务舱看看!”
孟沧澜路过空姐休息室的时候正好看到里面有一套洗干净的机组人员男制服,想了想,他手脚麻利的直接换上,然后直接大大方方地往公务舱走去。
公务舱通道有一个恐怖分子端着枪背对着孟沧澜,监视着乘客。
有乘客看到了孟沧澜,他们疑惑怎么会突然过来一个机组人员。
孟沧澜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悄走到恐怖分子背后,用阿拉伯语突然问道:“兄弟,我们这次有几个人行动?”
“七个!”这名恐怖分子下意识地答了一声,突然他发现情况不对,因为刚才问话的是个陌生声音。
恐怖分子转身的一瞬间,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接着喉咙一凉,想发声呼救却再也发不出来,呼吸也不顺畅了,他急忙用手去捂,入手是湿热的鲜血,接着瞳孔涣散开来,没了生机。
他脖子上插着一柄不锈钢餐叉。
这也是孟沧澜刚才从公务舱的饭盒里拿的,不知道是哪位空乘小姐的。
恐怖分子尸体倒地的响动,惊动了前方巡逻的恐怖分子,对方看到孟沧澜大叫一声,枪口对准孟沧澜就要扣动扳机。
孟沧澜右手发力,手中的餐叉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闪电般射了出去,插进了恐怖分子的额头。
短短一分钟不到,孟沧澜又干掉了两名恐怖分子。
公务舱的乘客看到恐怖分子死了,都吓得大叫起来。
“安静,你们想死吗?”孟沧澜气得大骂,他本来想一路悄无声息地杀过去,现在计划泡汤了。
头等舱和公务舱的交接处已经传来脚步声和阿拉伯语:“嗨,穆罕默德,出了什么事?让你那边的蠢猪门都安静点!”
孟沧澜见已经惊动了其他恐怖分子,便也再无顾忌,直接捡起地上的ak47,单手托着。
等到通道处的两名恐怖分子刚一露头,孟沧澜也不瞄准,直接扣动扳机。
随着“砰砰”两声枪响,两名恐怖分子眉心各中了一个子弹。
枪声,鲜血,这些一瞬间点燃了孟沧澜体内的激情,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战场,这种感觉让他兴奋。
“消灭了六个,还剩下一个!看来就是那个矮胖大胡子了!那家伙应该是头领!”孟沧澜不理乘客惊惧的眼神,直接端着枪一路冲到了驾驶室。
恐怖分子的头领正提着机长的衣领威胁着什么,孟沧澜吹了声口哨,用枪指着对方,笑眯眯道:“死胖子,别动!”
“你是谁?”矮胖大胡子吃了一惊,厉声喝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的兄弟们呢?”
“他们已经去见你的真主了!”孟沧澜淡淡地说了一身,直接闪电般冲过去,一枪托砸晕了对方。
一场劫机事件,被孟沧澜化于无形,机长代表机组人员对孟沧澜见义勇为的英雄行为表示感谢,乘客们对他也十分感激。
几个多小时后,飞机顺利降落在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
孟沧澜明白既然发生了劫机事件一会儿警察肯定要来,他不想应付那些人,等飞机一降落,便拉着行李箱匆匆走了。
从乘客通道出来后,他遇到了前来接机的朋友约翰。
约翰曾经是美国海豹特种部队的一名中校,六年前孟沧澜还不是军长,而是东南军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那时候华国和美国组织了一次特种兵交流活动,也就是那次两人相识并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五年前,他听闻约翰退役了,并听闻其成立了一个叫做血狐的雇佣兵组织。
前不久孟沧澜动了参加雇佣兵的心思后,巧合之下通过朋友介绍联系到了约翰。
约翰听闻孟沧澜也要来参加雇佣兵,当即表示大力欢迎。
其实在国际雇佣兵界,华*人一直都是比较受欢迎的,因为他们军事素质过硬,而且执行命令不打折扣,曾经被誉为最好的士兵。
“嗨,孟!”约翰热情地给了孟沧澜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是个壮实的美国人,身材比一米八的孟沧澜还要高出小半个头,留着短须,短发,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等两人分开之后,孟沧澜捶了约翰一拳,道:“你脸上的伤是什时候弄的?”
约翰哈哈笑道:“这伤疤都存在了几年了,被敌人在脸上插了一刀,现在我在队里的代号就叫刀疤。”
由于约翰不懂汉语,所以两人都是用英语交流。
“这代号倒是挺威风的!”
约翰得意道:“当然!对了孟,你真的要加入血狐?我实在弄不明白,你不是已经晋衔少将了嘛,怎么会突然退役?在我们国家将军可不不会这么年轻就退役的,当然,二十多岁的将军我们美国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晋衔少将的事情?我记得我没有跟你说过!”孟沧澜有些纳闷。
约翰歉意地看了孟沧澜一眼,道:“你都说要加入我们的血狐了,作为血狐的队长,我总应该对你做一番调查吧?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身负你们华国的特殊使命而来?噢,兄弟,别生气,你知道的,虽然我是队长,但是我不能搞独裁,我得为手底下那些弟兄们负责!”
“我理解!”孟沧澜说理解可不是客套语,他是真的可以理解约翰的做法,毕竟两人虽然以前是朋友,但是现在多年未联系了,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现在贸然提出要加入对方的雇佣兵组织,对方怎么可能不做一番调查?
约翰高兴道:“噢上帝,我就知道孟你是一个大度的人,走,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会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当然,在此之前我觉得应该先请你吃一顿饭或者洗个澡,恕我直言,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难道在飞机上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吗?兄弟,不会是有人要跟你搞同性恋然后被你一怒之下干掉了吧?”
“不!不!没有这回事!”约翰居然能联想到同性恋上面去,不得不说美国人的思维方式很强大啊。
不过对方居然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果然是经常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啊。
其实孟沧澜杀人的时候都非常小心,身上一点也没有沾到血,普通人当然闻不出来,不过见惯了尸体闻惯了鲜血的人却能嗅到。
约翰嘿嘿笑道:“兄弟你不用急着辩解,我明白,菊花这种东西是得保护好,老实说我也不喜欢同性恋!”
孟沧澜郁闷道:“都说了不是同性恋了,约翰,你再废话当心我的拳头!事实上,我是遇到恐怖分子劫机了!”
“劫机?噢我的上帝,你真是太倒霉了,那些该死的恐怖分子就是喜欢干这些,不过他们有时候又是我们的雇主,老实说,我不喜欢他们!不过话说回来,兄弟你又是幸运的,劫机这么刺激的事情都能叫你遇到,我活了三十多岁了,都没有这样的经历!”
孟沧澜和约翰一边交谈着,一边往外走去。
约翰没有撒谎,他带着孟沧澜吃了一顿西餐之后又带他开了个房间洗了澡,然后用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那辆悍马轿车载着孟沧澜往加德满都的郊区驶去。
等车子在一栋民房前停下,孟沧澜疑惑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是应该转飞机去你在中东的基地吗?”
约翰神秘地笑道:“中东有我们的基地,加德满都也有,你眼前这栋楼就是!我得告诉你,作为世界著名的雇佣兵组织,我们很多地方都有基地,区别只是大小不同而已!用你们华国的话来说,好像应该叫做脚堵三苦!”
他说到后面那个成语的时候是用汉语说的,孟沧澜听到后先是有些迷茫,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狡兔三窟。
孟沧澜真想说一句:狡兔三窟说成脚堵三苦,你太坑爹了。
约翰又道:“孟,我得事先告诉你一声,我们血狐挑人是很严格的,所以基地里有几位兄弟正在等着跟你较量,你必须至少赢过他们中的一个人才可以,否则,就算我同意,他们也不会同意你加入的,因为我们要的是战友,而不是累赘!”
孟沧澜自信地道:“也许成为累赘的会是你们!”
说完跟着约翰一起往大楼里走去。
再说安知芝这边,从机场回到家之后,许是因为孩子被太阳给晒着了,安知芝下午时分发现儿子额头居然烫烫的,似乎发起了高烧。
她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给母亲安卉,母女两人慌忙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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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遭人妒
小鱼儿发烧,这可是大事,现在丈夫孟沧澜不在身边,她只得赶紧联系了母亲,然后母子两人把孩子抱到医院。
对仁爱医院她熟得不能再熟,也不用挂号排队,直接把孩子抱到儿科主任的诊室。她现在虽然不是总护士长了,但是往日的面子和交情还在,再者,她医院的同事们基本也都知道她嫁入了豪门孟家,更加不敢怠慢。
孟家现在虽然遇到了一些困境,但是那也只是限于官场高层的人知道,医院医生和护士这些普通老百姓自然一无所知。
而且现在沧澜的二叔孟之中已经高升为市委书记,名正言顺的天都市一把手了,也基本没外人知道安知芝夫妇已经和二叔家闹僵,他们还都以为孟家的权势更甚了。
医生一番检查后,告诉安知芝孩子有点发烧,不过并没有大问题,住几天院就好,安知芝听到这番说辞总算放下一些心来。
把孩子安排进病房之后,安知芝让母亲安卉帮着照顾,她则忙着缴费办理手续。没想到刚从病房出来,就听到有人试探性地叫她:“咦?大姐?”语气惊讶。
安知芝抬头一看,觉得眼前这男人挺眼熟的,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对方穿着白大褂,看来也是医院的医生。
难道是以前在医院里见过?她虽然对医院很熟,但是也不可能做到对每一个医生护士都一清二楚。
安知芝冲对方点了点头,打算离开,可是却被对方拦住了。
只见男人兴冲冲道:“大姐,你不认识我了?我们上午才在公交车上见过,机场那路公交车!”
安知芝经对方这么一提醒,随即也认出了对方,脱口而出道:“原来是你啊,唠叨男!”
面前的男子二十出头,长得不能算帅,但是五官端正,可不正是上午公交车上那个给自己让座位的唠叨男吗?
唠……唠叨男?!男子闻言瞬间呆滞,有这么叫人的吗?虽然我有废话多的毛病,但是能不能别当面说出来啊?
安知芝当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神色的变化,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抱歉抱歉,我开玩笑的!对了,你怎么在这?”她赶紧岔开话题。
男子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不再纠结唠叨男这个称呼,扯了扯白大褂的领子,道:“我是这里新来的实习医生!”
安知芝心想还真是有缘啊,随便碰到个人居然是同事。
男子又问安知芝:“大姐,你怎么在这?”
“孩子发烧,我来带他看病的!”安知芝答了一句,突然想起还得去办住院手续,所以赶紧赶紧跟唠叨男告辞。
唠叨男听她说要办住院手续,当即胸脯拍得嗙嗙响,热情道:“办手续我帮你,我是这里的医生,办起来方便很多!”
安知芝毕竟跟对方不熟,加上她对这里恐怕比唠叨男更熟,所以推辞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你的去!”
“哎呀大姐,你千万别客气,上午我们一起斗小偷,怎么说也是共患过难的交情!”说着拽着安知芝胳膊就走。
安知芝心里无语,这家伙怎么这么麻烦啊?
两人来到一楼的缴费处,有几个人正在排队缴费,唠叨男拉着安知芝也不排队,直接牛气哄哄地走到窗口处,向安知芝使了个得意的眼神,然后又赶忙放低姿态对里面收费的小护士道笑呵呵道:“陈姐,我带朋友交个费!”
收费的小护士刚应了一声,随即抬头看到了站在一边无奈的安知芝,顿时恭敬地打招呼:“安姐,你来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呀?大家都希望你来领导我们大家呢!”
虽然安知芝已经被医院因为产假的问题撤了护士长的职务,但是对于大多数护士来说都认为只要她休完产假回来上班,就肯定能马上再次恢复总护士长的职务。
毕竟当初的内幕她们不清楚,在她们看来安知芝工作能力高,夫家又是让人仰视般的豪门,院长和不屁颠屁颠地巴结着。
安知芝把手里的单子和钱从窗口递过去,微笑道:“孩子太小才刚满月,我打算再带带他,回来上班再等一段时间吧!”
小护士撇嘴道:“那岂不是姐妹们又得在水生火热里过一段时间?现在的段总护士长可喜欢训斥人了!”
安知芝对此付之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唠叨男在一边有些傻眼,他就算再白痴也看出来人家大姐跟小护士比他熟多了,又听小护士说什么安知芝回来领导之类的话,不由扭头冲安知芝好奇道:“大姐,你人脉很广啊,居然连我们医院的护士都认识!”
小护士瞥了唠叨男一眼,没好气道:“安姐就是我们医院的总护士长,她可是这里的老人了,跟我们当然熟悉了,你小陈子才来几天啊!”
小陈子?安知芝看了唠叨男一眼,心想看来对方应该姓陈!
唠叨男听了小护士的话,惊讶地瞪着安知芝:“你不是警察么?”
安知芝见对方发愣,噗嗤笑道:“上午那是吓小偷的话,其实我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我姓安,叫安知芝!”
唠叨男嘴巴张大,随即欢喜道:“那我们岂不是同事了?缘分呐!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江可!”
“江渴?你很缺水么?那就多喝点!”安知芝听成饥渴的渴了,有些好笑地打趣道,调戏一下小朋友感觉还是不错的。
江可讪讪地辩白道:“不是那个渴,是可爱的可啦!”
可爱?安知芝看了看对方的长相,虽然不难看,但是跟可爱的小受型卖萌型男娃还是差了好多啊,明显名不副实嘛。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呵斥声:“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聊天闲谈的地方吗?没看到后面还有人等着缴费吗?”
安知芝扭头一看,见是段雨晴。
段雨晴原来是内科护士长,安知芝被医院撤职后,她替代了安知芝总护士长的身份,以前跟安知芝关系还不错,不过最近几次听紫菱说段雨晴好像脾气大了不少,动不动就把别的护士一顿臭骂,都快怨声载道了。
安知芝心说果然脾气大了不少,她只是趁着办手续的间隙跟人聊天,实在无伤大雅,这女人偏要拿这事纠缠,多少有些故意找茬的意思。
安知芝笑了笑,冲段雨晴道:“段大姐好啊!”
段雨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她以前就是这么称呼对方的。
段雨晴看了安知芝一眼,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搭话,眸子里反而有些敌意,随即又冲窗口里收费的陈护士骂道:“工作时间你不专心工作,在这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的话我立马上报院里把你开除!哼!”
陈护士吓了一跳,赶忙低声认错。
安知芝见段雨晴不搭理自己,又分明借着小陈护士在她面前抖威风,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却没有吱声。
她不想在医院里闹事,也并非因为一句话就要把对方怎么着的人,再者大家以前都认识,所以忍了。
江可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虽然他是医生,按理护士长管不到他,不过总护怎么也是医院的领导阶层,所以他也不敢顶嘴。
要知道他只是个实习医生,没有资历,也就没有底气。
安知芝决定忍了,谁知道段雨晴看她不说话却得寸进尺了,骂完陈护士之后,又转而把枪口对准了安知芝,沉着脸道:“安知芝,你也是医院的老护士了,怎么就不知道维持医院的秩序?这几年护士都白当了吗?你这么没责任心公德心,医院把你撤职算是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其实段雨晴也知道安知芝家里的背景不简单,本来按照理智来说,她不想得罪安知芝,不过谁知道一看到对方心里的怒火就噌噌直冒。
安知芝虽然没做多久,不过由于她做护士长期间,不但切实保障了护士的安全问题,更是实行严格的奖惩制度,所以虽然现在被撤职了,但是威望依旧很重。段雨晴她就不止一次听到护士门私下里拿自己跟安知芝相比,然后说她段雨晴哪里做的不到位,哪里比不上安总护士长,每次听到这些话,她就很不爽,心里隐隐有股难言的嫉妒。
段雨晴虽然不止一次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安知芝只是靠脸蛋嫁了个好人家,其他的跟自己没法比,不过内心深处未尝没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意味。
总之,她现在对安知芝非常看不顺眼,这时瞅到机会就忍不住小题大做了。
安知芝接过陈护士办好的手续,然后要转身离开,她决定无视段雨晴。
段雨晴见她转身走,更变本加厉了,大声道:“站住,问题没说清楚别走!”
安知芝忍无可忍了,回头淡淡地看着对方,沉声道:“段护士长,你有病吧?有病就去药房拿药!我现在在休假,那就不是医院护士,而是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在这里,如果都像你这么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地对待病人家属,那估计没人来我们医院看病了,好自为之吧!”
段雨晴脸色阵青阵白,见旁边家属病人护士不少,她感觉很没有面子,心里更加恼恨安知芝,冲动之下过来拉扯安知芝的胳膊。
结果被安知芝一把甩到一边,然后眯着眼睛道:“你有完没完?别再烦我!”
此时尼泊尔首都郊区的一栋房子里,孟沧澜看着被自己击倒在地的三名血狐雇佣兵组织的成员,平静地问道:“现在我有资格加入你们了吗?”
刀疤约翰啪啪的鼓起了掌,倒在地上的三名组织成员也爬起来,钦佩地看着他。
“欢迎你加入我们,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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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洒家回来啦!电脑出了点故障,返厂了,下午才拿到电脑,所以耽搁了几天,没东西码字啊,我都快要气死鸟!几天不写,今天写起来感觉磕磕巴巴的,今天先写这么点啦,明天回复八千字更新!大家别抛弃我哈!始乱终弃要不得啊,要矢志不渝!
093 电话恶作剧(第一更)
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郊外的某栋民房里
孟沧澜和约翰等几个血狐雇佣兵组织的成员坐在客厅里一边抽烟一边吃着刚才打电话叫来的异域风味的外卖。
几人喝了些红酒之后,一边吃饭一边闲谈起来。
约翰热情地拍着孟沧澜的胳膊,激赏道:“孟,我的兄弟,以前我们两*事交流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非常厉害,想不到现在虽然做了高官,但是却并没有像我所知道的那些官老爷一样,只知道钻营官场,迎合显贵,你的军事技能和素养依旧和过去一样厉害,不,应该说比之过去更加出色,非常棒!有你加入我们血狐,相信定会让我们组织实力更加强劲,我们会赚取更多的钞票!”
孟沧澜心里倒没有多么开心,闻言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现在我真的成了一名雇佣兵了,打仗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为了金钱的军人。
他旁边坐的一位黑大个龇牙笑道:“孟,你的格斗技术真的很棒,徒手格斗中竟然能同时跟我们三个人对抗,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我们三个人可都不是菜鸟,论格斗我是组织里最强的,我收回先前所说的话,不是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而是我被你打得满地找牙才对!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格斗术到底是怎么练的?我很好奇!”
说着还亲密地抱住孟沧澜的脖子,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孟沧澜有些无语,通过刚才约翰的介绍,他已经知道这黑大个叫杰克,也有人叫他黑杰克,在血狐组织里代号黑熊,是专职机枪火力手,力大如牛。
这一点看看对方两米一的身高以及跟别人大腿差不多粗细的胳膊就能猜出一二。
这家伙太壮实了,根本不像个人,就好像是用肌肉堆起来的小山。
这家伙以前也是在美国特种部队服役的,约翰退役后成立血狐组织的时候便把他利诱过来了,可以说是组织里的元老级人物,性格嘻嘻哈哈而又热情,有着黑人的直爽和仗义。
被男人搂住脖子,孟沧澜感觉有些不太习惯,悄悄用力掰开黑杰克的胳膊,道:“我的格斗术除了华*队必修的格斗术之外,还有一些华国的功夫融合在里面!”
“哦?中国功夫么?我也看过李小龙先生和成龙先生的功夫电影,本来以为那只是电影虚构,难道真的存在么?还有《卧虎藏龙》里站在树梢高老高去的那种,你真的会么?兄弟,可不可以教教我?”杰克听到孟沧澜的话两眼放光,就连约翰和其他两个人也有些心动,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孟沧澜。
孟沧澜哑然失笑:“高老高去的我不会,我练的也就是平常的锻炼筋骨的功夫,有机会倒是可以教你们!”他说着夹了一口菜嚼了嚼,说实话,尼泊尔的特色菜他并不喜欢吃,咖哩放太多了,他还是喜欢自家老婆大人做的家常菜。
想到家常菜自然又想到了安知芝,也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
刚才和血狐里的几个人较量了一下射击和格斗,孟沧澜获得了完胜,他用实力说话,这些人很快就接纳了他。
毕竟大家都是战场上打滚的,枪林弹雨里讨生活的,谁不希望队友更厉害?队友厉害了起码杀敌保命也容易许多。
其他两个人代号分明叫伯爵和老鼠。
伯爵是个金发帅哥,脸颊有些苍白,帅得像吸血鬼,孟沧澜猜测他的代号大概也跟这个有关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像吸血鬼那样嗜血。
另一个老鼠是个越南人,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出头,不过伸手很敏捷,动作也灵活,据说是队里专职侦查的。
这时伯爵提议道:“兄弟,我们大家都有代号,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取一个?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不适合用真名字!”
孟沧澜自然清楚这一点,雇佣兵因为要接各种任务,杀人不可避免,有时候难免招惹一些大毒枭或者军火贩子,如果用真名字,如果在战场上被敌方知道了,难保不会顺藤摸瓜去报复家人,所以雇佣兵们都会给自己取一个代号,用来遮掩真实身份。
孟沧澜琢磨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给自己取个什么代号,他是个取名残,这点从当初给未出世的儿子取名的时候就知道了。
“代号的事情我再琢磨一下吧,反正现在又不急着用!”他想的是等会儿打电话给安知芝保平安的时候不如问问她,自家老婆取名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就连儿子的名字最后还是她敲定的。
约翰笑道:“那你慢慢考虑,吃完饭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飞去中东基地,不久估计就要出任务了!”
老鼠比较沉默寡言,一直默默地喝酒吃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
孟沧澜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越南人,感觉此人应该是个性格阴沉心狠手辣的人物。
刚想到这里,老鼠便放下筷子,站起身说道:“我吃完了,你们自便!”说完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约翰见孟沧澜看着老鼠有些发愣,赶忙干笑着解释道:“孟,你别介意,老鼠性格就是这样,并非针对你,你看他连我们几个老队友都爱搭不理的,那家伙早年全家人都被金三角的毒枭杀死了,所以性格比较阴郁!也是个可怜人啊!”
孟沧澜心想原来如此,全家被杀一个人孤独活着,任谁人性格都会比较阴沉。
金三角那个地方毒枭遍地而且都拥有武装,屠杀平民的事情时有发生。
又跟约翰伯爵大熊三人聊了会儿天之后,孟沧澜跟他们道别,打算回房间睡觉,临走前想起打电话的事情,便问对方:“卧室里的电话可以打国际长途吗?”
约翰嘴里嘴里抽着雪茄,背靠着沙发点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不建议你用内部电话,因为电话很容易被查到地址!”他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孟沧澜:“想给家里打电话?估计你的号码还不是全球通,用我的吧!等回到中东基地,让疯子给你换一部新手机!”
“疯子?”孟沧澜也不客气,接过手机随口问了一句,他现在是组织里的新人,自然得多了解一些组织里的人物。
约翰吐了口烟圈,嘿嘿奸笑着解释道:“疯子是我们组织的电脑天才,曾经因为多次入侵多个国家的机密网站而被国际刑警联合通缉!我们组织成员的手机都是他特制改装过的,具有很好的防窃听防干扰作用!”
孟沧澜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孟沧澜的身影消失后,约翰沉吟了一下,向旁边正在玩看电视的伯爵和大熊询问道:“你们两个觉得孟这个人怎么样?”
伯爵想了想道:“很不错,个人军事素质非常优秀,相信一定会帮我们大忙的!”
大熊也龇牙笑道:“反正能徒手格斗放倒我的人,组织里也就只有他了!”他是个黑人,这一笑,只露出个大白牙,看起来有些滑稽。
约翰闻言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也非常欣赏孟沧澜,不过……但愿他跟华国政府没有什么关联吧。
天都市这边
时间到了晚上八点多,安知芝守在儿子的病床前,看着小人儿脸上异样的红润渐渐消失后,总算松了口气,打了点滴后烧已经基本退下来了。
此时孟子鱼小朋友正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红润润湿漉漉的小嘴唇不时撅几下,显得可爱至极。
至于母亲安卉,由于她年纪大了不能熬夜,安知芝便让她回家休息去了。
安知芝握住儿子半握着的小拳头亲了亲,看着儿子跟丈夫简直一模一样的眉目,不由也有些想念丈夫。
孟沧澜虽然是上午才走的,严格来说连一天时间都没有,不过思念却一点也不少。
想到这点,安知芝不觉有些好笑,以前丈夫在军营里的时候,一周回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自己怎么这么黏他了,大概是因为这半年多来两人总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所以感情日深的缘故吧。
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叽里呱啦响了起来,安知芝吓了一跳,生怕吵醒儿子,赶忙走出病房到走廊里接电话。
看了看号码,是个陌生号,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喂!哪位?”电话接通后,安知芝礼貌地问道。
随即她吓了一跳,电话里传来桀桀地怪笑声,接着只听见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说道:“是孟沧澜的妻子吗?”
“我是!你谁呀?”安知芝没好气道,尼玛,笑得那么难听,简直像鬼一样,想吓死人啊。
“告诉你一个不信的消息,你丈夫现在在我们手上,如果不想他出事的话,现在立刻给我准备五百万,否则我们就撕票!”
晴天霹雳!真的是晴天霹雳!
安知芝听到对方的话简直懵了,丈夫被绑架了。
她感觉心儿砰砰直跳,颤声问道:“你……你们是谁?钱我给你们准备,你们千万别动他!”
“哦?记住,我说的是五百万美金,不是五百万日元!你有那么多钱吗?还是不要浪费心思了,让我们杀了他吧!”对方的语气有点怪异。
不过安知芝紧张得要死,哪里能听出来,赶紧哀求道:“钱我会凑够的!你们千万别撕票!”心里则暗暗气苦,五百万美金,到哪里去筹集呢?就算自己卖肾卖血卖心脏也凑不够啊,为今之计,看来只能找司徒小白他们凑了。
对方语调更怪了,似乎在强忍着笑:“哦?五百万美金买你丈夫的命,看来你挺紧张他的!”
废话啊,我丈夫我不紧张难道紧张你!安知芝心里大骂,嘴里却不敢表露一点,生怕惹怒了对方给孟沧澜带来伤害。
万一对方撕票……嘶!安知芝简直不敢想下去。
隔了一会儿,对方又桀桀怪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看在你这么紧张你丈夫的份上,赎金我不要了,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人!”
有这种好事?安知芝眼睛一亮,虽然心里纳闷,不过还是脱口而出道:“好!一言为定,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爱不爱你丈夫?”
尼玛,这是虾米问题啊?安知芝迷茫了。
“不想你丈夫死的话,就如实回答!”对方立即恐吓。
安知芝虽然弄不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不过却不敢耍花招,如是回到:“是!”
对方又道:“好!那你连说三遍你爱孟沧澜!记住别耍花招,少一遍我剁他一跟手指!”
安知芝吓了一跳,赶忙连说了三遍我爱孟沧澜。
对方声调更怪异了:“现在我问第二个问题,你跟你丈夫亲热的时候,你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安知芝腾地一下脸颊红了,心里大骂绑匪无耻,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她沉默了,夫妻之事怎么能说给外人听?羞于启齿啊。
“快回答我,你不要你丈夫命了?”对方沙哑的声音是那么可恶,让安知芝更不得杀人。
不过她现在受制于人,只得委屈道:“我……我喜欢在上面!”
对面突然没声音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按着手机大笑。
安知芝羞愤交加啊,她从来没有这么火大过:“我都说了,你们赶快放人!”
“放人?我还有几个问题,问完就放!”
接下来对方又问了几个让安知芝恼火的问题,比如喜欢的内衣颜色什么的。
最后对方提出最终要求:“现在把你的照片拍一张发过来,记得要卖萌的,萌点不高你丈夫必死无疑!”
“你们无聊不无聊啊!”安知芝简直忍无可忍了,这绑匪在搞毛线啊?
“废话少说,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照做就是!”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安知芝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心想难道对方是想根据照片找到家里来?那可不行!
有心在网上下载个照片发过去,却又不敢,万一对方识破后作出不利于丈夫的事情怎么办?
最后衡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发自己照片。
想起对方的交代,安知芝赶忙嘟嘴掐鼻做了个很萌的表情拍照发了过去。
发送过去才不到几秒钟,对方电话就打了过来,只听见沙哑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丈夫熟悉的声音:“哇咔咔,老婆原来你真的有女王潜质啊,居然喜欢在上面!还有啊,紫色内衣很魅惑啊,嗯,这张照片拍得不错,很可爱很漂亮,老公我就保存啦!”
安知芝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刚才是孟贱男捉弄自己,气得大骂:“你这个混蛋!你要是在我跟前,我一巴掌把你拍进墙缝扣都扣不出来!”
094 代号和五年(第二更)
医院里到了晚上人便少了,走廊里偶尔路过一两个护士,不过病房里倒是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婴儿太小,不懂言语,不舒服了只能用哭声表达,不过这也正是他们纯真的时候,因为一旦会了语言,也同时意味着学会了撒谎。
安知芝靠在病房门外,听到孟沧澜的话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丈夫戏弄了,想到自己刚才还担心他,顿时恼怒得想揍人。
孟沧澜赶忙又是做小伏低一番赔不是。
安知芝见孟沧澜赔不是了,气也慢慢笑了,要她说丈夫就是奇怪,每次想方设法把她逗得发飙的时候,又好话道歉,真是没事找事。
安知芝问孟沧澜现在在干什么,一路顺利不,孟沧澜自然不会把劫机的事情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孟沧澜又问安知芝:“你在干什么?儿子呢?”
安知芝也不想丈夫担心家里,所以儿子决定把儿子生病的事情瞒着孟沧澜,只笑说道:“我在床上躺着呢,小鱼儿睡着啦!”
“这臭小子睡这么早,真是一头小猪仔!”孟沧澜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失望,这一点安知芝听得出来,不由笑道:“怎么?想让儿子冲你吼几声啊?”
孟沧澜哼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那什么虫,我的确是有点想那臭儿子了!”
安知芝切了一声道:“你把从属关系说反了,你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说完不等孟沧澜反驳,拿出一副威武霸气的样子矜持道:“别再狡辩,我是司令,我说你是你就是,服从命令!”
电话那边的孟沧澜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是!”
两人又腻呼了一会儿,安知芝问孟沧澜还没有别的事,孟沧澜这才想起取代号的事情,便把原因跟安知芝说了一遍,征求意见。
安知芝沉吟了一下,说道:“看来这个代号还挺重要的,让我想想,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她一边沉思着一边习惯性地用手轻轻敲打鼻尖,随后提议道:“叫小猫吧?怎么样?”
孟沧澜额了一声,迟疑道“小猫这代号是不是有点娘啊?”
“哪里娘了啊?猫也是分雌雄的,你就叫雄猫!”安知芝不服道,心想贱男人,居然敢质疑你老婆我取的代号,找死啊!
孟沧澜更汗颜了:“雄猫?怎么听起来像熊猫啊,熊猫那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可是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宝贵啊,还是算了,无福消受,咱起个平常点的代号就行了,贱名容易养活!”
安知芝不爽道:“你要贱名是吧?那就叫二愣吧!”
孟沧澜直接不吱声了,二愣这代号说出去不让人笑死?这名字在华国那是跟傻子近义词的。
安知芝知道孟沧澜在沉默抵抗,不过她故意说道:“不吱声是吗?看来那就是默认了,那就叫二愣吧!”
孟沧澜尴尬道:“司令大人,你不觉得这名字跟我有点不搭配么?取名字须得名副其实更好点吧?”
“名副其实的搭配?”安知芝咯咯笑了起来:“在你这句话的启发下,我突然有灵感了,绝对是跟你很搭配的一个极品名字,就叫闷骚男!”
“代号太……太长了!”孟沧澜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在颤抖了,显然被打击得不轻:“我只要两个字的就好了!”
“那就去一个字,叫闷男或者骚男!二选一,你决定!”
孟沧澜快崩溃了,哀求道:“亲爱的,你正经点行不行啊?我是诚心诚意来征求你的建议的,你专业一点行不行?”
真是报应啊,刚才他刚戏弄了妻子一顿,现在马上轮到他被妻子戏弄了。
孟沧澜心里默默泪奔:我真傻,我真傻,我明知道要她帮我取代号的,干什么先前要戏弄她呢?
玩笑开过了之后,安知芝得报大仇,心里平衡了,然后才开始认真帮孟沧澜琢磨起代号,突然,安知芝眼睛一亮,丈夫此前不是将军吗,干脆就直接叫将军这个代号好了,又好听又霸气。
“叫将军怎么样?”
孟沧澜道:“将军这个代号我也挺喜欢的,不过我估计雇佣兵里叫这个代号的人不少,关键时候不好区分,还有,将军一般都是组织里的老大,即使其他人不反对,那会不会让敌人擒贼先擒王的时候成为率先打击的对象?”
好吧,安知芝必须承认,丈夫说得有点道理。
“那就叫家鱼吧!家庭的家,小鱼儿的鱼,告诫你时刻记得家里的小鱼儿,别胡乱把妹,你可是有家室有儿子的人了!”安知芝越说越感觉这个代号完美,简直就是称心如意啊!
孟沧澜起先点头附和道:“家鱼,家里的小鱼儿,念家的小鱼儿,不错不错!”他刚赞赏了几句,随即又回过身来,试探道:“老婆,你说这家鱼,听起来像不像甲鱼?甲鱼那不就是王八吗?这也太欺负人了,你故意的吧?”
安知芝听完后目瞪口呆,随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家鱼和甲鱼,还别说还真像王八,她赶忙道歉:“骚瑞骚瑞,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居然给你老公起代号叫王八!那些带了绿帽子的男人才叫王八呢,安知芝同学,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有了趁我不在家红杏出墙的打算?”电话那头,孟沧澜语气严肃。
不过安知芝却知道丈夫这些话是开玩笑的,虽然某男装得很生气,她却能感觉到他在开玩笑,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
所以安知芝也玩笑道:“笑话!我安知芝要给你戴绿帽还需要红杏出墙吗?俺这枝红杏那是多么的娇艳啊,在墙里都能招蜂引蝶了,根本不需要出墙去!不过你放心,应该没有狂蜂浪蝶敢来招惹我的,因为我这枝红杏已经被下面拴着的那只大黄狗看住了,这就是另一种解释的名花有主!”
“臭丫头,你不会想说那只大黄狗是我吧?”孟沧澜无语啊,自家老婆对名花有主的解释真是太独具一格了。
“当然是你喽,我不就是被你看住的吗?怎么难道想让我换只大黑狗过来吗?”
“打住打住,我们都扯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想个好一点的代号!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个家鱼意思真不错,不过就是谐音太难听,司令大人,您老人家就按照这种取法再想一个!要是能把我们夫妻两的名字带进去就更完美了!”孟沧澜提出了一点点意见。
两人的名字……安知芝冥思苦想起来,孟沧澜和安知芝,孟安,安孟……阿门
阿门,希伯来语的音译,意思为诚如所愿,我们经常听到这句话: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这个代号不光意思好,还跟上帝保佑联系到了一起,孟沧澜面对的生活将是枪林弹雨,无疑非常危险,愿上帝保佑他吧阿门。
安知芝把这个代号说给孟沧澜听,并且解释了一下喻意之后,孟沧澜立刻表示接受,至此,孟沧澜的代号便有了定论。
孟沧澜第二天把代号告知约翰大熊等人后,其他人都纷纷称赞孟沧澜取的代号非常只好。
一行人收拾了一番后,便赶往机场,而后飞往中东基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人都说时光一去如流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不知不觉孟沧澜走了已经五年多了。
孟子鱼从小婴儿长成了小朋友,粉面朱唇圆嘟嘟的小脸蛋,非常可爱。
下午五点多医院才下班,安知芝抱着两岁大的儿子钻进陆虎轿车里,把他放在副驾驶位子后,又帮他系好安全带,在安知芝动作的时候,孟子鱼小朋友一直乖乖坐着,十分听话。
安知芝坐上驾驶位,踩离合换挡位轰油门,一气呵成,手艺非常熟练。
她此时穿着一件露肩的女士蕾丝t恤,下身浅蓝色紧身牛仔裤,披肩的长发上插着黑色墨镜,俨然一副新时代辣妈的典范。
孟子鱼看着妈妈突然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你又忘记给自己系安全带了!”
安知芝哦了一声,一边瞪着儿子道:“真啰嗦,我就不想系,现在你爸爸不在我身边,他管不了我,你个小不点倒管起我来了,欠打啊?”
孟子鱼撅嘴道:“我就是代爸爸照顾你的!上次爸爸在电话里就是这么恳求我的,我答应了就得做到!而且……妈妈,暴力是不对的,我们得以理服人!”
“理你个头!最大的道理就是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家里我最大!”安知芝嘴上虽然嘟囔着,瞪着儿子的眼神更加凌厉。
“有志不在年高,有理不在年长!那你要不听我的,我也不要系安全带了!”小家伙说着就开始掰扯自己的安全带,想解开来。
“想造反啊你,做好别动!”安知芝没辙,只得乖乖系好安全带,没办法,这年头儿子就是祖宗。
095 老公要回来了(第一更)
安知芝辣妈和孟子鱼小朋友母子两斗了一会儿嘴,最后看着儿子装老成似的严肃表情,小大人似的话语,安知芝只得屈服,听儿子话系上了安全带。
现在是下班时间车流高峰,陆虎出医院停车场的时候还挺快,一转到环线上便成蜗牛爬行了。
华国人口太多,而且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私家车年年增加一批不小的数目,交通拥堵出行难已经成为一个非常严重的大问题,对于天都市这样的南方大城市更是如此。
不过幸好有地铁可以稍微缓和一下这种情况,不然会更严重。
安知芝一边开着前面的出租车尾巴,一边问儿子:“小子,晚上要吃什么?”
孟子鱼撅着嘴想了想回答:“唐僧肉!”
“额……”安知芝扭头看了儿子一眼,又赶忙瞅着前方,车流拥堵的时候开车就更得小心了。
“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呀!电视里就是这么说的!”孟子鱼大而有神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眸子里满是憧憬。
西游记教坏小孩子啊!安知芝心里嘀咕一句,只得苦口婆心地劝说:“宝贝儿,吃人肉是不对的,那是妖怪的做法!”
“哦!”孟子鱼似懂非懂的重重点了点头:“妈妈,那什么是妖怪啊?”
“妖怪啊……就是一些动物花草吸收日月精华从而成为拥有化为人形的能力以及驱使五行之力法术的……灵物!”安知芝解释完后心里得意,瞧瞧咱这水平,不愧是看过仙侠小说的,否则还真被难住了。
“妈妈,什么是日月精华?”小孩子求知欲太强烈,说话时候眼睛眨巴眨巴的,又可爱又萌,安知芝不好不回答,只得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后,艰难地解说道:“日月精华啊,嗯,大概就是太阳光和月亮光了,嗯,就是这样!”
“那怎么吸收太阳和月亮啊?我也想吸收,然后就能抱着太阳和月亮睡觉了!”孟子鱼眼睛闪亮亮的,异想天开地说道。
抱着太阳和月亮睡觉?安知芝汗了一个,心里想着果然孩子的想象力很强大啊,大人谁敢说这话准会被一脚踹死。
不过问题还是得解答:“太阳太烫了,嗯……就像刚煮熟的鸡蛋,会烫伤人的,月亮太大了,抱着会压死人的,所以这两个东西儿子你还是别抱着了,怎么?抱着妈妈睡觉还不满足?小心我揍你!”
“哦!那我还是抱着妈妈睡觉吧!可是妈妈……你上次睡觉也差点压死我,你跟月亮一样是坏银!”
安知芝尴尬地差点一不小心撞到前面的车尾,讪讪地道:“妈妈睡着了没知觉,所以才会不小心翻身压到你胳膊的,我都已经道歉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老把这些挂在嘴上,做人要大度!像你爸爸一样!”
“爸爸肚子很大么?我又没见过,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孟子鱼小朋友小小年纪脸色居然有些黯然,看得安知芝这个当妈的一阵心疼。
心里大骂丈夫没良心,一去五年居然都没说回来看看。
其实她也明白丈夫的担心,他现在是国际著名雇佣兵组织血狐的副队长了,这几年参加了各种各样的任务,有暗杀有保护,虽然跟华国有关的任务他没有参与过一次,不过身份到底不必从前。
雇佣兵对于各个政府来说都是危险人物。
如果孟沧澜回家,那肯定要被国安局请去“喝茶”的。
而且孟沧澜也怕被仇敌追踪到家里,那样他在的时候或许敌人不敢下手,但是一旦他离开家回到佣兵基地,对方绝对有可能报复安知芝和儿子她们。
要知道,那些被血狐对付过的大毒枭大军火贩子可有的是美金,他们可以雇佣来不少杀手和雇佣兵复仇。
也正是因为孟沧澜担心薤露行踪被敌人追踪到家里,所以这五年来他不敢回来,而且电话也打得不多。
五年光阴不得见,老实说安知芝对丈夫是有一点怨言的,甚至偶尔也会冒出一点怀疑的心思:会不会丈夫在外面挥霍着大把的金钱风花雪月有了新欢,所以把家里人都忘了?
不过通常想到这些的时候,她都会很快把这些怀疑抛出脑后,爱情和婚姻贵在信任,她相信孟沧澜。
再者,虽然电话不是很多,但是起码每月会有一两次,通话的时候她能听得出来那边男人的对她和儿子的想念和牵挂。
其实她也很想他,真的想他了。
不知道他现在长得什么样子,笑起来又是怎样?
虽然现在高科技时代有了视频通话,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孟沧澜也严格要求安知芝不能用,只是他给她发过几张照片而已。
可以说,五年来,联系不多,但是感情和思念却越发浓厚。
安知芝脑子里乱七八糟思绪纷乱,一时走了神,直到后面汽车哔哔的喇叭声把她惊醒。
赶忙好好开车,扭头瞥了儿子一眼,见小人儿脸上还有些失落,遂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乖!早晚会见到爸爸的,爸爸其实也很想你!”
“嗯嗯!我知道哦,上次爸爸在电话里说了很想小鱼儿哒!”孟子鱼满意地点头,声音清脆。
半个小时后车子总算驶进了天苑牧歌别墅小区。
天苑牧歌别墅小区,是天都市最近几年才开发出来的新楼盘,地点就位于仁爱医院不远的三环边上,小区里都是建的一栋栋别墅,消费人群面向的是高收入富豪级人群。
所以小区的绿化和设施以及安保等等都非常完善,号称新时代新科技新小区。
安知芝和儿子现在就住在这里。
四年多前,在丈夫走后不到一年时间,安知芝就收到丈夫一次性汇过来的两百万美金。
孟沧澜在电话里殷勤嘱咐妻子拿着钱买一栋别墅,要居住环境好一点的,最重要的是安保设施完善的,因为他不在家里,没人保护妻儿,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小区里的保安了。
安知芝本来不打算买别墅,因为她觉得太奢侈,就像现在住的这一栋别墅,当初买的时候一千多万,在她看来实在是太昂贵了。
其实她对物质生活没有多大的追求,普通小区的两室一厅甚至一室一厅都会让她满足,不过最终还是耐不过丈夫的再三叮嘱和说服,买下了天苑牧歌的这栋别墅。
用孟沧澜的话来说:“我跑这么远出去出生入死的挣钱,还不就是为了你跟儿子过得好一点,如果生活环境没有改善,他不是白出去了?”
在两名专业保安的敬礼之下,小区的电子门被打开,安知芝的陆虎缓缓地驶进了小区。
路过之处,这一栋栋别墅前都停着好几辆高档轿车,保时捷奔驰法拉利数不胜数,这里可以说是富人的集散地。
小区里百分之五十的绿化面积,让整个小区看起来绿油油的,充满盎然生机。
安知芝驾驶着陆虎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天苑牧歌第八栋别墅,这是她的家。
别墅是二层小楼,外面囊括了面积不小的私人院子,还有游泳池和运动场,周六日放假的时候,安知芝就会带着儿子在游泳池里玩水,早上起床后她会在运动场跑步锻炼身体或者拖着儿子散步。
别墅总体颜色是纯白色的,而且风格偏向西方,远远看起来就像一栋小型城堡。
总之,这栋别墅非常漂亮,比之当初老爷子的那栋还要好一些。
把车子在车库停好之后,安知芝领着儿子,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家里就她跟儿子居住,没有请保姆之类的人员。
平常做饭洗衣打扫之类的都是安知芝自己在做,她可不想一住进别墅就真的变成那种好吃懒做四体不勤的阔太太。
家里总共有无间卧室,除了主卧之外,还有一件给孟子鱼的小人房,剩下的是三间客房。
小人房虽然里面都是替儿子孟子鱼布置的,不过那小子压根就没怎么住过,一直都是跟安知芝睡在一起。
至于客房,也就是母亲安卉时常过来住一段时间。
安知芝想过让母亲直接搬过来,把原来那栋房子买了得了,不过安卉没有同意,对她来说那里有几十年的回忆,有相熟了多年的老街坊老朋友们,如何能够一朝舍弃?
孟子鱼一进屋子,就奔到电视机前把电视打开了,然后拿着遥控器一阵乱按,频道换到了儿童频道,爬上沙发喜滋滋地看起了《喜羊羊与灰太狼》。
安知芝换上拖鞋,瞪了一眼儿子,撇嘴道:“电视迷啊你,迟早看成近视眼!”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楼的浴室放洗澡水。
这时裤兜里的小手机响了起来。
安知芝套出来一看,嘴角不期然地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电话是老公孟沧澜打来的。
“喂,干嘛?”安知芝虽然心里欣喜,不过嘴上还是要装出不耐烦地懒散样子,女人嘛,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矜持。
“怎么了老婆?语气这么不耐烦!”孟沧澜笑着问道,五年时光过去,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有磁性,充满男人的魅力。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还要洗澡呢!”安知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不过眼睛里那丝惊喜怎么也掩不住。
孟沧澜啧啧道:“我真是好运气啊,那你等会儿记得拍几张沐浴时的裸照给我发过来,这几年都快憋死我了!”
“滚!说废话的话我挂了!”安知芝气道,不过她是不会挂断的,因为清楚孟沧澜会挽留。
果然就听孟沧澜急声道:“别挂别挂!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哩,现在钱也挣的差不多了,我想回来了!”
安知芝闻言呆住了,霎时间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个混蛋没良心的臭男人,还知道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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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哈,更新变成每章三千到四千字的小章节了,这么做的目的呢,就是为了大家能够早早的看到更新,因为如果大张的话写完肯定都会在晚上了,现在分开更,写点更点,我尽量上下晚各一张,也就是一天三章,写不完的就是一天两张,大家小心漏了哪一张啊!恳求一下,千万别跳订,小心那段剧情跟不上了,因为会埋坑的!最后么么哒!感谢一下昨天辣椒姐的花花!
096 活宝儿子(第二更)
安知芝家里的浴室面积不小,而且装潢得也很漂亮,首先洗脸台上头的白墙上有一面明净瓦亮的镜子,镜子周围镶嵌着一圈水晶,水晶虽然不是真的,而是纺织品,但是这种像小钻石一样的东西通通被打磨成了六面梭形,这种形状反射光线非常好,此刻里面灯光一开,顿时变成了七彩的颜色,绚烂得好似梦境。
接下来最重要的一个设置就是里头靠墙安置的那个条形自带按摩功能的大浴缸,浴缸不光形状美观,材质更显不俗,就跟白玉似的,通体光滑又温润。
此时浴缸里放了热水,袅袅热气腾腾而上,在浴室里弥漫看来,就像仙境里的云雾。
画龙点睛的是浴缸前面还摆置了一扇古代仕女图的彩色屏风。
七彩的反射光线加上蒸腾的云雾,再加上屏风山的古装仕女,构成了瑶池圣境一般的神秘美感。
安知芝靠着墙壁,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用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屏风上乱画着。
孟沧澜说等他下个月执行完最后一次任务后,就赶回来,以后就不再做雇佣兵了,专心在家伺候老婆儿子,把这几年欠她们母子的都补回来。
说得安知芝又是心酸流泪又是心里甜腻,夫妻两又互相调戏了对方一会儿之后,孟沧澜才问:“我们家的那条鱼呢?让小鱼儿跟我说说话!”
“那小子在客厅看电视呢!”安知芝气鼓鼓地说了一句:“整个就是电视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爱看电视挺好的,能多学点东西!”孟沧澜的语气风轻云淡不以为意。
安知芝气笑了:“他倒是真的多学了不少东西,可是乱七八糟的也不少,而且有时候看着电视会问一些稀奇古怪又让人尴尬的问题,就像前两天跟我看电视的时候,里面有男女接吻的镜头,他就问我妈妈妈妈这两个人在做什么?为什么用嘴咬别人嘴啊!”
“噗!”孟沧澜在电话里喷了,声音大得让安知芝感觉就像在她耳边吹气一样。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孟沧澜很好奇,反正这样的问题让他回答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说大概……可能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嘴里吃了好吃的吧,好吃的大家自然要一起分享,所以叫另一个人一起啃了!”安知芝郁郁地说道:“当时我可是想破头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解释!折磨死我了!”
那边孟沧澜闻言啧啧赞叹:“司令老婆,你有才啊,要换我肯定想不出这么高尚又深入浅出的另类解释!”
安知芝呸了一口,又叹口气说道:“我发现每个有小孩的父母都会变成遣词造句的高手,比外交部发言人还要用词精准,同时又要能忽悠!男人,其实我现在都有点自得啦,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可是孩子的问题是连环的,一个接一个,你猜他接下来又问什么了?”
“什么?”孟沧澜真好奇了,孩子的问题肯定千奇百怪,用成年人的思维必定猜不到。
安知芝咳声叹气地说道:“小鱼儿问为什么那个人不把嘴里的东西吐到盘子里然后两个人用筷子吃呢?妈妈不是说吃饭要用筷子的么?”
孟沧澜在电话那边“额”了一声,这个问题果然以他的成年人思维想不到啊。
“然后呢?老婆你怎么回答的?”孟沧澜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看来他这几年不在家事幸事啊,不然这些问题他肯定张口结舌,不过随即又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惭愧,苦了妻子了啊。
安知芝吸了口气:“我说那样是为了显得亲密,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这样!”
孟沧澜用仰望高山的语气夸赞道:“老婆,你真厉害!”
“可是接下来他做了一件让我崩溃又抓狂的事情!”安知芝的声音抑扬顿挫。
孟沧澜声音惊讶:“什么事?”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以你这种小心眼的性格可能会生气的!”安知芝嘻嘻笑道,吊起了孟沧澜的胃口却又打住了,很坏啊。
孟沧澜为了听故事的后续发展,赶忙连番保证不会生气。
“你真不生气?”安知芝再次确认。
“真的!我孟沧澜堂堂七尺男儿,战场悍将,什么事情没听过没见过,再说,一个优秀的军人一定是非常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因为冷静地保持理智是跟敌人的较量中活下去的根本前提,你说吧,就算是很能让我生气的事情,我也会非常淡定地控制下来!”孟沧澜连分析带比划,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安知芝叹息道:“那我就说了!小鱼儿抓起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嘴里呜噜了一句我也要跟妈妈做最亲密的人,然后一下子爬过来咬住我嘴,把嘴里的苹果给我吐了过来!”
“啊!那个臭小子居然敢……居然敢强吻我老婆,我要揍他!你快把电话给他,我要跟他谈判!”孟沧澜果然如安知芝所想的爆发了,这个男人对别的都很无所谓,不过一旦牵扯到安知芝的事情,就会变得极度小心眼,醋水滔滔。
然后等安知芝下楼把手机递给孟子鱼之后,那对父子两个进行了如下对话。
孟沧澜:“儿子,最近乖不乖啊?有没有听你妈妈的话?”
孟子鱼小朋友猛点头,笑得很欢畅:“恩恩,我很乖的,很听妈妈话,不过爸爸,妈妈不听我话啊,我让她系安全带她就说要揍我,很暴力的!”说着瞅了一眼旁边的安知芝,压低声音奶声奶气地小声道:“爸爸你管管妈妈啊,她又用眼睛瞪我了!”
孟沧澜:“……”头大加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孟子鱼小朋友:“爸爸,你听没听我说话啊?难道睡着了?可是没有呼噜声呀,奇怪!”
孟沧澜:“咳咳!恩恩,你说的我知道了,我会教育你妈妈的,儿子做得好,继续听妈妈话哈!”
孟子鱼小朋友:“爸爸这才是好孩子嘛!”
孟沧澜汗死,又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爸爸下个月就回来了!”
“真的么?骗人是小狗!”
孟沧澜哈哈笑道:“那当然,爸爸不是跟你说过吗,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根钉,绝对要言出必践,不能撒谎骗人的!”
孟子鱼忽然拧紧了细眉毛,疑惑道:“爸爸,什么一口唾沫一根钉啊?”他说着呸了一声往地板上唾了口唾沫,看了看,神情失望地撅嘴道:“我吐的唾沫还是唾沫啊,没有钉子!”
孟沧澜:“……”得了,又被儿子说得理屈词穷了。
安知芝瞪了儿子一眼:“再乱吐口水,小心我打你嘴巴!”
孟子鱼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与国外老爹的通话上,可惜听不到爸爸回话。
“爸爸你专心点啊,又走神了?”孟子鱼小朋友瘪着嘴,有些不满地鼓着腮帮子,恨恨说道。
“啊?哈哈!”孟沧澜出了干笑也就只能干笑,儿子太聪明也折磨人啊。
“爸爸,我问你问题呢,我吐唾沫没吐出钉子,怎么回事呀?”孟小朋友执拗地纠结着这一个问题,小心思里则想着,要是学会了爸爸吐钉子的本事,以后幼儿园的小朋友欺负我了,我就吐钉子扎他们。
孟大将军想不出万全的答案,便把问题推给了妻子安知芝:“这个问题太深奥,爸爸不知道,你问你妈妈吧!”
孟小朋友不高兴了,鄙视道:“爸爸原来是文盲啊,我问什么问题妈妈都能回答的,爸爸没妈妈厉害!”
如果安知芝现在能千里眼到血狐的中东基地,一定会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华国年轻军人靠在床上用手擦冷汗。
“妈妈,为什么头吐不出钉子?”孟小朋友鄙视完老爹,又赶紧问老妈同样的问题。
因为按得是免提键,所以安知芝也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自然也清楚儿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嬉笑着冲电话道:“孟沧澜,你儿子说你是文盲啊,咯咯,笑死我了!”
“有本事你回答呀!”孟沧澜气恼。
“回答就回答!”安知芝稍一琢磨,就对儿子解说起来:“儿子啊,你爸爸之所以能够一口唾沫一根钉,是因为他是爸爸,他比你大二十多岁,比你高还比你力气大,口水自然也比你多,所以他能吐唾沫变成钉,你如果也想做到吐钉子,那就得多多吃饭乖乖听妈妈话好好上学,这样才能长得快,长大了自然也就能做到了!”
孟小朋友听得直点头:“还是妈妈有学问!”
孟沧澜虽然输了,不过倒也服气,妻子的确比他会教育孩子,刚才那一番话不但解释了问题,而且还能把吐钉子跟教育孩子联系起来,的确是高明啊,他不服不行。
问题得到圆满解答后,孟子鱼的小心思生怕爸爸受到打击,又奶声奶气地安慰道:“爸爸,虽然你是文盲,不过我是不会不认你的,你放心吧!”
“谢……谢!”孟沧澜泪流满面,除了说这个他还能怎样?实在是憋屈啊。
“爸爸,那你这次回来多久啊?还走不?”这个问题孟小朋友很关注。
孟沧澜严肃地说道:“不走了,留下来照顾你跟你妈!不过咱们得先谈个条件,小子,以后不准亲你妈妈嘴巴,否则我回来立马离开,听到没有?”
“为什么呀?”
“因为你虽然是小不点,但也是男的,你老妈的嘴只有我能亲!别再问了,执行命令吧!”再问孟沧澜会死的。
安知芝在一边听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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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辣椒姐的钻石和紫苝的花花哈!不知道洒家写得小鱼儿可爱不啊,没孩子的人实在不知该咋写啊!囧死!
097 中枪(第一更)
安知芝母子两人跟孟沧澜通完电话后,俱是心情愉悦,因为过不久就要一家团聚了。
“儿子,妈妈抱你上楼洗澡去!”安知芝说着一把抄起孟子鱼就往二楼走去。
孟子鱼挣扎着:“等会儿妈妈,灰太狼还没完呢!”
“洗完再看!”安知芝脚下不停,她虽然也很疼爱儿子,不过却绝不会太过溺爱,不能让孩子太随心所以无法无天,该听话的时候就得听话。
孟子鱼也知道妈妈性格倔强,一旦她决定的事情那几本就不可挽回了,嘴巴撅得老高,上面都快能拴牛缰绳了,撒娇道:“那我要跟妈妈一起洗!”
安知芝闻言脸色古怪:“妈妈给你洗完我再洗,儿子啊,你现在都五岁了,长大了,要是还一起洗澡,妈妈倒没什么,被你爸爸回来知道了,肯定又会喝醋的!”
“爸爸喜欢喝醋么?那个酸酸的,小鱼儿觉得没有冰激凌好吃!”孟子鱼一说到冰激凌不自觉地便深处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安知芝呵呵笑道:“是啊,你爸爸很喜欢喝醋的!”
“那等他回来我给他买几瓶!”孟子鱼乖巧地双手抱着安知芝的脖子,在她耳边说道。
安知芝“嗯”了一声,笑道:“对,多买几瓶,酸死他!”
两人来到浴室之后,安知芝把儿子衣服脱得光光,看着小人儿软乎乎白嫩嫩的身体,不觉揉了揉摸了摸,感觉手感非常不错,捏了捏他脸蛋,把儿子提起来放进浴缸里。
这小子突然把脑袋埋进浴缸,吞了一大口水,噗滋一下朝着安知芝喷了过来,弄得她身上脸上都湿了。
安知芝气急,伸手在孟子鱼屁股上打了不轻不重的两巴掌,狠狠地瞪着小人儿:“叫你小子捣乱!”
“人家在玩水枪嘛!”孟子鱼眼眶有些红了,委委屈屈地说道。
“以后再调皮就把你**割了!”
“不要啊!”孟子鱼赶忙吓得用双手紧紧捂住小**,扑闪着眼睛表情担忧地说道:“小**割了就不能撒尿了!”
“你还知道啊?老娘就是要憋死你,让你小子捣蛋!”
安知芝很快帮儿子洗完澡,然后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抱着他出了浴室下了楼梯,让小鱼儿自己在客厅看动画片,她才重新走进浴室关上门,轻轻脱下t恤,解开胸罩解除了全面武装。
想到丈夫时隔五年后终于要回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个人一生中也只有十几个,岁月的流逝总会改变一些什么,比方说身体。
安知芝这样想着,不由朝墙上的整容镜里看去,只见里面出现一个全身**的高挑美女。
长发披着,双峰硕大高耸,腰肢纤细,屁股丰满圆润,身材不可谓不火辣。
生了孩子后,安知芝非常注意保持身材,而且现在作为三十二岁的熟妇,身体已经彻底成熟了,胸部和臀部比之以前大了不少。
以前的c罩杯现在已经进化到d罩杯了。
不知道见到丈夫后,他又会怎样疼爱这具身体。
想着想着,思绪不由放飞,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她跟丈夫在床上激情的场景。
想着想着,不由有些蠢蠢欲动,她吓得赶忙跳进浴缸,打开冷水的开关,位于头顶的淋浴喷头哗哗地洒下水花,淋到她的头上。
被冷水一激,**降了下来,安知芝不由苦笑:“书上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然有点道理,她现在就比以前对这种事更加渴望了。
不过安知芝意志坚韧,都生生压抑住了身体的**,只是偶尔实在想了,自己解决一下。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当然会有身体的需求。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十多天后,东南亚热带丛林里,正有五名身穿迷彩军装脚蹬高战靴的士兵从一棵棵树之间穿过。天气很热,几人脸上大颗的汗珠滚滚而落,湿了风纪扣的领子。
从几人款式不同颜色各异的军装以及型号差异的武器上便能知道,这几人不是正规军队,因为正规军队的军用物品必是制式的。
他们的确不属于某一国政府,而是一支雇佣军。
雇佣军这个职业往往被正规军人所鄙视,称他们乃是”战场上的秃鹫“”战场上的食尸鬼“,因为在正规军人看来,雇佣军没有保家卫国的崇高理想,他们所为的只不过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典型的有奶便是娘,发的是死人财,是吃腐肉的秃鹫和食尸鬼。
这伙人正是由孟沧澜所率领的血狐雇佣兵组织的一队人马。
此次他们是由缅甸政府出资雇佣来的,任务是帮助缅甸正规军剿灭一个拥有两千人军队名为将军的大毒枭。
这次任务临出发前队长约翰突然有事,便没有参加,所以由孟沧澜这个副队长带队,担任本次行动的队长。
”阿门队长,这次干完能分多少钱啊?“说话的男子声音脆脆的,看脸蛋还很年轻,顶多也就十七八岁,中等个子,瘦弱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强壮,所以那套宽大的迷彩服便显得有些松松垮垮。
不过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些就小瞧他,因为这个人虽然刚刚加入血狐没有多久,但是枪法却很准,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狙击手。
至于阿门,则是孟沧澜在雪狐里的代号。
孟沧澜回头冲问话的男子笑了笑,温声道:”每个人五十万!“
”五十万啊?不会是日元吧?“小青年满脸惊讶。
”呵呵,是美金!“孟沧澜眼睛一瞪,淡淡道:”要是雇主付的是日元,我一定用军刀割断他的喉咙!“
”太好了!五十万美金,我寄回家去就够给我爸妈在大城市买房子了!“小青年眼睛亮亮的,眸子里满是憧憬。
前面走的三个人里有人笑着打趣道:”漂亮的小青雀,没想到你还挺孝顺的么,不过记得等会儿杀人的时候别吓得尿裤子啊!“
青雀是小青年的代号。
青雀臊道:”“我……我不会的!”
孟沧澜冲前面说话的皮肤黝黑的大个子笑骂道:“大熊,你最好祈祷等会儿青雀没尿裤子,不然下次晚上你打呼噜,我就用青雀的裤子塞你嘴巴!”
“呸!说说我都恶心死了!队长你也太偏心了,我对童子尿可没兴趣!”
前面的“蝮蛇”和“蝎子”两人也笑了起来。
蝮蛇和蝎子是两个白人,原来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军人,后来退役,为生活所迫,便加入了雇佣军。
他们两个都是刀疤约翰还有伯爵关系很好。
孟沧澜刚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低声冷喝道:“大家停下!”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他从大小几百次的战斗厮杀中磨练出来的直觉。
就在这时只听噗噗两声枪响,走在前面的蝮蛇和大熊便脑袋中枪,被一枪爆头栽倒在地上。孟沧澜脸色一寒,怒喝道:“有埋伏,大家快隐蔽!”
蝎子和青雀听到命令都迅速躲到了树后面。
对面的敌人也没了动静。
孟沧澜打开狙击枪的保险,从瞄准镜里观察前方的动静,刚才蝮蛇和大熊被一枪撂倒,对方显然有实力强劲的狙击手,而且狙击手最少有两个,因为蝮蛇和大熊几乎同时毙命,事情无疑有些棘手了。
自己这一队里,原本也有两个狙击手,就是自己和蝮蛇,现在蝮蛇被一枪干掉,自己必须得面对一打二的局面了。
大熊这火力掩护也已经牺牲,无法用重型武器对对面的敌人形成火力压制。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孟沧澜怀疑自己被人出卖了,因为这一次的绕道偷袭,敌人不可能知道,这计划还是昨晚和几个兄弟制定的。
是谁?到底谁是内奸?
不过此刻情势危急,对面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只能压下心头的怀疑和震怒,转身看了一眼,蝎子眯着眼睛眼睛四处扫视,显然在找敌人的位置,青雀已经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浑身都在打哆嗦,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还是自己同伴,他显然被吓坏了。
现在只能指望自己和蝎子了。
孟沧澜压低声音叫了蝎子一声,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那一颗树,此时必须兵分两路交叉前进,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蝎子点了点头,慢慢趴到地上,身体匍匐着往左侧那一棵树移动。
可是他刚露出头往前爬了几下,便被对面射来的子弹刺穿了身体,鲜血滋的一声飞溅了孟沧澜一脸。
孟沧澜眼神冰冷,循着子弹的轨迹迅速扣动了扳机,瞄准镜里溅出血花。
“跟在我身后,不要落下!”孟沧澜冲身后的青雀说了一声,便飞速几步奔到另一棵树后面,又是一枪,消灭了一个敌人。
他这几年不断经历战火的洗礼,枪法和各项军事素质都比以前更强,阿门这个代号在雇佣兵界也已经成为名人。
孟沧澜带着青雀不断转移,敌人纷纷倒在他的枪下。
青雀在后面紧跟着孟沧澜,眼睛闪闪亮亮,他无意间朝身后看了一眼,突然发现身后两百米的树上有光闪了一下。
青雀初时没在意,过了几秒钟他蓦然反应过来,队长曾经跟自己说过,在有阳光的地方如果偶然间发现有格外闪亮的光点,那就一定得当心,因为那很可能是敌人狙击枪上瞄准镜的反光。
不好,身后有狙击手!
青雀几乎想都没想,便将身前的队长扑倒在地,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胸口便渗出了鲜血。子弹从青雀的后背直接打穿了前胸。
孟沧澜大吃一惊,一把抱住青雀,眼泪唰地一下滚落下来。
他一直都把小青雀当做小弟一般关照。
“小青雀……”孟沧澜虽然知道身后的敌人还没有消灭,现在非常危险,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转移,但是他真的无法做到将青雀一个人扔在这里。
依稀间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青雀的情景。
那是在华越边境的一家餐馆里,青雀手里拿着锅铲围着围裙,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偷偷摸摸且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是雇佣兵?听说雇佣兵可以挣很多钱,我能跟你混么?”自己当时问他:“雇佣兵要杀人的,你行么?见过血么?”
青雀愣楞道:“人我没杀过,不过我杀过猪和鸡,见过猪血鸡血鱼血,这行么?”
第二次见面是在基地的训练室里,青雀被自己一次次重拳肘击放倒在地,他明明脸上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是却依然顽强地一次次从地上弓着身体爬起来,一边咳血一边低声道:“副队长大哥,狠狠操练我吧,我一定要上战场,我要挣很多钱然后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上战场的前一夜,青雀眨着眼睛说道:“队长,上战场真的要替别人挡子弹吗?我想了几天终于想明白了,小青雀会替你挡子弹的,不过我不想替大熊蝎子他们挡,这行么?我是不是不够义气啊?”
就在刚才,小青雀还惦记着挣了钱寄回家去给父母买房子……
青雀此时呼吸急促,胸口鲜血汩汩,眼神黯淡,嘴角却有笑容:“阿门大哥……你快跑……”说完便没了声音,笑容也定格在脸上。
孟沧澜将青雀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朝身后掩藏在树上的狙击手看去,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外有敌人,内有内奸,这丛林里不知道埋伏有多少敌人想要自己的性命,突围的可能性就跟让男人怀孕一样希望渺茫,也许这一次要交代在这里了,妻子和儿子难道恐怕也见不到了。
这时一声枪响,孟沧澜身体一震,身体轰然倒在地上,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刻,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一句话:知芝,我好想你啊!还有我的儿子小鱼儿……可惜见不到你们了好遗憾……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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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死,本来昨天准备三更的,晚上去歪歪听了听大神讲课,码字晚了点,结果过十二点了,我惊喜地发现原来过十二点就没人审核了哇,郁闷!现在更了!原谅我吧大家!米娜!
098 苏醒(第二更)
在孟沧澜倒下去以后不久,对面丛林里走出一股衣装杂乱的缅甸士兵,孟沧澜后面的一棵树上也跳下来一个人。
这人提着手里的狙击枪一步步走到孟沧澜的尸体前,看了看孟沧澜脑袋上的小血洞,松了一口气。
孟沧澜太过厉害,直到这人亲眼确定对方脑袋中枪之后才敢放松。
此人身材高大,是一个白皮肤的金发帅哥。
确定孟沧澜死亡后,他才抬眼目光警惕地看向对面那群杂兵。
杂兵里走出来一位中年缅甸军人,他冲金发帅哥笑了笑,然后用蹩脚的英语说道:“非常感谢阁下给我们消息,让我军可以事先设下埋伏歼灭这些人!这是将军的一点心意,请阁下收下!”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布袋朝金发帅哥扔了过来。
金发帅哥不但没伸手去接,反而腿脚利索地往后连退了几步,小布袋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确定没有发生爆炸之类的事情后,金发帅哥才上前几步重新捡起吧小布袋,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十多颗闪闪发亮的钻石。
中年缅甸军人看到金发帅哥的动作,赞赏道:“阁下果然行事谨慎非常!”
金发帅哥淡淡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要害我,而且,做我们雇佣兵这一行的,如果不谨慎,我早死了!”
缅甸军人又说道:“我们将军很欣赏你,想邀请你过来帮我们训练士兵,担任参谋长一职,不知阁下是否答应?”
“谢谢将军的青睐,不过我还是喜欢待在自己的组织里,如果这次不是为了杀死阿门,我也不会跟你们合作!”金发帅哥说完面朝着这一群缅甸士兵,慢慢退了回去,直到消失在丛林里。
等金发帅哥离开后,中年军人旁边有个士兵突然用缅甸语问道:“长官,这个外国佬竟然敢不给将军面子,我们应该干掉他!”
中年军人摇头道:“血狐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还是别找麻烦了!”
“长官这是在长他人志气,血狐的人也不过如此,这里不就躺着几个吗?”士兵不服气地辩驳道。
“愚蠢!这些人之所以被我们干掉,是因为他们被队友出卖,我们里应外合才达到的效果,如果真正正面冲突,我们绝对会死得很惨!这几年血狐在雇佣兵界的排名上身很快,现在已经跻身世界前五了,据说都是因为这个阿门的华国人加入的原因,此人在战场上就是一尊杀神,执行任务从无败绩,想不到今天却死在自己人手里,人啊……唉!走吧!”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丛林里走过来一位赤着脚背着竹篓的年轻女孩。
女孩皮肤有点黑,不过五官很俊俏,幽深的眼窝,高挺的鼻梁,有点混血美人的味道。
女孩身上穿着粗布衣衫,裤腿很短,露出光滑的小腿。
缅甸处于毒品金三角地带,虽然很多居民都种植罂粟,但是收入并不怎么样,毒品富的也只是那些制毒贩毒的人,农民无论什么时候在哪个国家其实都只是被剥削者。
少女名叫金姬,是缅甸人,家里也是种罂粟的,她的业余职业是个捕食者,平日里在东南亚的丛林里赤脚穿梭,抓一些毒蛇来卖,以此贴补家用。
金姬是追踪毒蛇的踪迹走到这里的,她今天已经抓捕了六条毒蛇,都用布袋装好背在背上的竹篓里。
金姬从树丛里钻出来以后,就发现了孟沧澜等血狐成员的尸体,她倒没有惊慌失措,因为她所在的这一地区正是在大毒枭“将军”的管辖之内,“将军”为人残忍嗜杀,金姬就不止一次见到过村里有人被士兵枪杀。
死人见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金姬看到这么多死人,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脆声说了句“佛祖慈悲”,然后不想多管闲事,打算赶紧离开。
缅甸号称佛都,缅甸人基本上都信仰佛教,要是别人,性格善良的金姬或许会挖个坑把这些私人埋了,毕竟死人为大讲究入土为安,她这样做也算行善积德,但是这些人看起来很明显是军人,老实说,由于经常受到大毒枭“将军”极其部下的欺负,金姬对所有军人都怀有很大的敌视情绪。
所以她并不打算理会这些尸体,没鞭尸就不错了,还给你安葬?想得美!
就在她从孟沧澜的尸体旁边经过的时候,突然原本纹丝不动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右脚踝。
“啊!诈尸啊!”金姬吓得一蹦三尺高,当然她这些话是用缅甸语说的。
金姬挣了挣,脚踝却被抓得死死的,就跟套上了捕兽的铁夹子一样。
“放开,不然我踢你了!”她赶紧威胁道,可是没有效果。
金姬气恼之下用另一只脚在孟沧澜胸口踢了两脚,孟沧澜就跟死尸一样毫无反应。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蹲下身探了探孟沧澜的鼻息,发现居然真的有微弱的呼吸,便无奈道:“算了,看来这是缘分,那我就带你回去吧!”
她此时才算看清楚了孟沧澜的相貌,只见他眉目英武,嘴唇紧抿着,眉头紧皱,是个帅气之极的黄皮肤亚洲人。
金姬不由看呆了眼,随即反应过来后脸蛋一红,嘴里嘟囔了一句:“我可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才带你回去的!”
说完蹲下吃力地扶起孟沧澜,一步一步往丛林深处挪去。
同一时间,远在的天都市的绛紫雨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连电视都不想看了,孟子鱼小朋友就坐在妈妈旁边,他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结果一不小心打翻了边上的茶杯,茶杯当啷啷滚了几下后,啪的一下掉在地板上,茶水拨了一地,淋湿了毛地毯。
安知芝更加心烦,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一把抓过儿子屁股朝上按翻在沙发上,扬起巴掌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孟子鱼连吓带疼,娃娃哭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地求饶:“妈妈,妈妈,别打了,疼!”|
“叫你不听话!叫你打翻杯子!”安知芝打着打着,自己也不由哭了起来。
当晚,位于中东某处的血狐雇佣兵组织基地里,队长约翰正跟“老鼠”“疯子”等几个成员商量事情,这时有一个女的走进来肃容说道:“队长,缅甸政府军发来消息,此次前去缅甸执行任务的队员全军覆没!”
“什么?”在座的几人包括队长约翰在内闻言都满脸震惊。
女人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而且雇主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所有人的尸体,看现场战斗痕迹来推断,应该是中了敌人埋伏!”
“不可能!阿门副队长无论从单兵素质还是军事指挥上都非常出众,这几年来凡是由他带队参与的任务都完成得非常出色,以他丰富的作战经验怎么会中埋伏?”有人当即表示了怀疑。
“是啊!阿门副队长怎么可能失败?”有人附和道。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性格阴郁的“老鼠”和只对电脑感兴趣的“疯子”都发表了看法。
“老鼠”表情阴沉地冷淡道:“他是最强的雇佣兵,不会死的!”
“疯子”则皱眉道:“再完美的软件都会有漏洞,按这个理论来说,副队长虽然厉害但是也不是说就不会失败,但是仅凭着那一股缅甸毒枭的私人武装就能杀死他?不合逻辑啊!”
约翰眸沉似水,面色凝重:“不说阿门,但就大熊蝮蛇他们也都是队里的精英,而且这些队员配合默契,如果没有中埋伏谁都奈何不得他们!但是凭这些人的经验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中伏?难道……有内鬼通风报信?”
“内鬼?怎么可能?大家可都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好兄弟!除了那个青雀是副队长新招进来的!”有人听了约翰的话当即反驳道。
刚才报告消息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迟疑道:“还有一个消息,雇主说他们找打了所有人的尸体,但是唯独一个人例外,就是……我们的副队长,雇主怀疑副队长是内鬼,跟大毒枭联合害死我们队员后,逃走了!”
“老鼠”闻言猛地抬头目光森寒地盯着女人,冷笑道:“副队长不会是内鬼,redback,闭上你的嘴!”
女人冷哼道:“这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达雇主的推断!”
“转达也不行!我相信副队长的为人!”“老鼠”语气坚定地说道,说完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成员,道:“你们别忘了,副队长救过在座的大多数成员的性命!”
众人都齐声附和。
不得不说孟沧澜在这五年里,凭借出色的指挥才能和单兵作战能力多次在战斗中力挽狂澜,所以在血狐里拥有很高的威望,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一个新人在加入组织两年后就担任了副队长一职。
孟沧澜的威望甚至现在已经隐隐地超过了队长刀疤约翰。
就连其他的雇佣兵组织提到“血狐”,都会纷纷赞叹血狐里的副队长“阿门”。
这时约翰突然摆了摆手,冷静地说道:“阿门救过大家的命,大家感激他,这我可以理解,我也感激他,但是作为一个队长我不能感情用事,现在其他参加任务的成员都死了,只有他不见踪迹,确实嫌疑最大,现在,我决定带人亲自赶赴缅甸调查,如果证实是他出卖组织,那我决不轻饶,散会!”
等孟沧澜吃力而又缓慢地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不过脑子里一片浆糊,头也很疼。
“啊啊啊啊!”他想说话,可是出口之后却只是毫无意义地叫声。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脑子里没有任何东西,连语言功能也丧失了。
他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也不知道穿鞋子,目光懵懂而又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一方世界。
就连床跟桌子茶壶都感到好奇,也不认识这些东西,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除了会走路,别的一无所知。
他刚要走出院子,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枪声,接着一声惨叫,房门被撞开,一个女人跌了进来。
随后又走进来两个穿着军装的士兵。
当然在孟沧澜现在的思维里,是没有女人男人军装士兵这些概念的,他现在就是婴幼儿的世界观。
“咦?这还有个人!”其中一个士兵看到光着脚站在地上的孟沧澜,惊讶地说道。
“杀了他,我们再慢慢玩这个女人,动作快点,等会儿将军有行动!”另一个士兵叽里呱啦说道。
孟沧澜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地上的女人自然就是金姬了,她看到孟沧澜吓得赶忙大叫:“快跑啊!快跑!”
孟沧澜傻站着看看这个盯盯那个,眼睛里满是迷茫和疑惑,他搞不懂这些人在干什么。
一个士兵朝孟沧澜举起了枪。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以及另一个人手中军刀上的鲜血,孟沧澜突然感觉脑子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一样,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鲜血和不断挥动的匕首,耳朵里响起的是嘟嘟的枪声。
那两个面对着孟沧澜的士兵,突然发现面前这个人的表情变了,神色变得狰狞。
“你们都要死!”孟沧澜冷笑一声,身体闪电般蹿了过来,一拳击打在一人的太阳穴上,然后一个扭身,趁另一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住对方手里的军刀往里面用力一推。
噗呲的入肉声响起,军刀准确地扎进了对方的胸口。
等他收脚后退以后,接着扑通两声,那两个刚才还扬言要杀孟沧澜的缅甸士兵便倒在了地上,成了两具尸体。
099 双重人格(第三更)
孟沧澜瞬间出手被击毙了那两个手持枪械的缅甸士兵,他此时看起来跟刚才那副懵懂的样子截然不同,表情冷漠而透着疏离。
金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孟沧澜,心里有些惊恐,孟沧澜瞬间连杀两人,给她造成了一些心理阴影,她很怕对方用对待这两名士兵的方式对待她。
孟沧澜扭头看了一眼金姬,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金姬惊恐地连连后退,嘴里忐忑地回答道:“我……我没有做什么,只是帮你止了止血包扎一下伤口,子弹还留在你的脑袋里,我无能无力!”
孟沧澜闻言心里一沉,子弹居然留在了脑子里,这个得尽快想办法动手术拿出来,毕竟脑袋那地方太过精密,现在无缘无故多一颗子弹,不知道会产生哪些不良影响。
“你不用害怕,你救过我,我不会杀你的!”孟沧澜从始至终都没有笑过,语气冷漠冰冷,本来感谢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变味了,由不得金姬不害怕。
孟沧澜也很无奈,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会笑,心里有一股戾气直冲脑门,好像就是身体里的邪恶因子完全苏醒了,充满破坏欲。
不过幸好他极力压制住了。
这一刻的孟沧澜跟刚才那个婴儿初醒般的孟沧澜明显不一样,这个孟沧澜有记忆,而那个压根就是个婴儿。
当然,孟沧澜并不知道他这种状况,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还有白痴的一面。
金姬见孟沧澜好像真的没有动自己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奔到走到房门口,接着冲到院子里,趴在一对老夫妇的身边哭了起来。
她虽然用的缅甸语,但是孟沧澜基本可以听懂,对方哭得是父母。
孟沧澜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一手拎一个提到院子里,然后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沓钱全部塞给金姬,语气冷漠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要离开了!你多保重吧!”
由于担心这两具士兵尸体留在这里会给金姬带来麻烦,所以他决定把尸体顺便带走。
金姬眼泪吧擦地推辞着,不要孟沧澜给的美金,一来是因为她性格善良,救孟沧澜本就不是为了钱,二来再见到孟沧澜杀人的雷霆手段后,对其怕得要死,哪里敢要他的钱。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不然,小心我杀了你!”威胁的话刚出口,孟沧澜就一阵纳闷,这话说得太自然了,他不由暗自皱眉,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嗜杀了?
金姬再也不敢推辞,赶忙接过美金紧紧攥在手里。
孟沧澜扛起那两具士兵尸体大步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后又回头问了一句:“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半……半个月!”
得到回答后,孟沧澜再不停留,继续往外走去,心里则想着:已经过去半个月这么久了么?
他兵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组织里出了内奸,对方明显是想除掉他,待在这里只怕不但不安全,还有可能连累这家人。
在野外用军刀挖了个坑将两具尸体掩埋之后,孟沧澜仰面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白云,琢磨起前路来。
组织暂时肯定是不能回了,因为内鬼人选还不能确定,如果回去,很可能对方已经织好了网就在等待他呢。
这个内鬼到底是谁呢?
首先作战计划是当晚制定的,而且制定计划的几个人不肯能是内鬼,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那么内鬼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得到作战计划,那就是从死掉的那几个人嘴里得知,或者监听了他们的谈话。
这个人选现在不好确定。
不过这个人会不会有同伙?会不会有幕后主使者?
想到幕后主使者,不知怎么的,孟沧澜脑子里冒出一个人来,血狐组织的创建者刀疤约翰。
约翰要害他的理由主要有两点。
第一点,自己通过一次次任务在组织里建立了崇高的威望,现在已经隐隐有挑战约翰这个队长权威的前兆,约翰不可能容忍这一点。
在他看来,组织是他创立的,他就必须自始至终做老大,一言九鼎,拥有绝对权威,绝对不能有人威胁到他队长的位子。
第二点,自己屡次因为组织对华国的任务而跟约翰产生矛盾,自己是华国人,自然不希望组织接一些对华国不利的任务来做,由于自己的坚持,组织目前已经基本拒绝了一切跟华国有关的任务,这对组织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约翰作为队长,肯定不爽。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
如果约翰真的是幕后黑手,那自己就更加不能回组织了。
正好他孟沧澜也不想再做雇佣兵了,他想念家中的妻儿,不如索性趁着这次机会脱离组织,直接回家过逍遥日子得了。
反正这几年下来他通过不断地近乎疯狂的接任务,已经赚了不少钱,刨去给妻子汇去的一千万美金,现在瑞士银行的户头上还有四千万多万美金,下半辈子养家够了。
思虑了一番之后,孟沧澜心里顿时轻松下来,还是直接回家吧。
不过被人打了黑枪设了算计,难道就这么揭过?要不要秘密潜伏回去把血狐组织彻底倾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孟沧澜就赶紧极力压住了,心里更加担心,自己似乎出了些状况,现在动不动就想杀人放火搞破坏。
这让他有些恐惧,如坐针毡。
他随即宽慰自己,也许是太累了吧,等回家后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十多个小时后,孟沧澜已经回到了华国,他现在正在云滇省丽江的一家酒店前面。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孟沧澜便决定在丽江住一晚,明天再乘飞机赶回天都市。
在前台交了押金开好房间之后,他跟着服务小姐一路来到自己房间,然后洗了个澡,又打电话点了餐。
十多分钟后,服务小姐将晚餐送了进来,孟沧澜饱餐一顿后,躺在床上睡着了,在睡梦里,他时而梦到妻子,时而又梦到自己大杀四方。
第二天早上,当孟沧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非常漂亮的房间里,身下躺着的东西也很软。
孟沧澜看着周围的东西,眼神里充满好奇。
同时他又有些疑惑,刚才明明在一个小小的婆婆的四方形地方(金姬家的房子),怎么一下子又到了这里了?
孟沧澜并不知道他现在由于脑袋里的那颗子弹压住了某些神经,已经让他变成了双重人格。
一个是有记忆的孟沧澜,那个孟沧澜有完整的世界观,除了变态的破坏欲之外,其他到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正常人。
另一个就是现在这样的孟沧澜,他由于一两岁的孩子,对很多东西都不认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跟个白痴似的,准确来说不应该是白痴,因为他智力很正常,只是由于没有记忆,所以对外满世界里的一切东西都感到陌生而已。
而且更奇怪的是,两种人格做的事情互相并不知道。
懵懂的孩童状态是主人格,另一个是辅人格,平常是以主人格存在,只有当他说到一些特别的刺激的时候,破坏力强的辅人格才会苏醒过来占据身体。
这个刺激可能包括鲜血和刀枪。
在金姬家的时候,大概正是孟沧澜看到刀枪和鲜血,才会刺激到他潜意识中的暴力因子,于是破坏力强劲的辅人格苏醒占据了身体。
当然,以上内容孟沧澜并不清楚。他此刻眼神好奇又带着点惊恐地打量着四周,然后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摸摸电视摸摸柜子,最后光着脚走出房间,不顾服务小姐惊讶的目光,穿着短袖短裤便径直离开了酒店,连钱包身份证之类的都扔在了酒店。
他满眼懵懂地在街上乱转,却不知道别人早把他当成了神经病。
路过一家糕点店的时候,孟沧澜闻到香味,本能地吸了吸鼻子,正好感觉肚子也饿了,便走到小店铺前面,随手抓起一块枣糕便大口吃了起来。
“先生,来点?十块钱买一斤还送您半斤,又划算又好吃!”糕点师傅热情地招呼道。
他虽然也看到孟沧澜赤着脚穿着短裤有些奇怪,不过人看起来又干干净净的,而且长得剑眉星目,十分俊朗,不像个脏兮兮的疯子或者神经病。
心想大概又是玩什么行为艺术的吧。
孟沧澜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嘴里胡乱嗯嗯了几声,吃完一块又抓起一块。
糕点师傅干笑道:“先生,我们虽然也让顾客未买先尝,不过也不能您这种吃法啊,我们是小本经营,负担不起啊!”
孟沧澜大概是觉得糕点师傅太吵,随手拿了几块枣糕,一边吃着直接转身走了。
糕点师傅傻眼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孟沧澜胳膊,气得直瞪眼:“你这人,不买就算了,白吃了两块我也认了,想不到居然还连吃带拿,赔钱来!”
孟沧澜被抓住胳膊,下意识地随手一甩,一个翻腕擒拿,便把对方摔倒在地上。
然后继续转身离开。
糕点师傅在后面大叫“吃白食”“打人啦”。
很快就有路人阻拦孟沧澜,面对路人的叫骂和愤怒,孟沧澜吓得撒丫子狂奔,走后钻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
他在地上一屁股坐下来,靠着墙继续大口吃着枣糕。
过了一会儿,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叔叔,你在干吗?你手里的东西肯定挺难吃的,你如果想证明它们好吃的话,就请我尝尝!”
孟沧澜抬头,发现自己身边蹲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女孩四五岁大,漆黑水润的眸子亮晶晶的,显得十分机灵,长长地睫毛眨呀眨的,可爱至极。
孟沧澜只觉得对方好生亲切,犹豫了一下,把手里另一块枣糕递了过去。
------题外话------
话说不是单纯地失忆哈!我这么写自然有用意的,还有大家不妨猜一下小女孩是谁哦?
今天三更完毕!
100 鬼灵精绛忆秋(一)
云滇省丽江市某处大街某偏僻小巷里,处于懵懂状态的孟沧澜坐在地上,背部靠着墙,一只手里拿着糟糕往嘴里塞着,一只手拿着一块没动过的糟糕朝前面站着的小女孩递了过去。
小女孩只有四五岁,长得却是粉雕玉琢,尤其是一双漆黑如点墨的水润眸子滴溜溜一地不停转动,透着灵气,看起来就是个鬼灵精。
她看了一眼伸到眼前的糟糕,悄悄吞了口唾沫,然后飞快伸出小巧如玉的手一把抓过,便吃了起来。
显然也是饿了。
她嘴巴小,小口小口地咬着,不过节奏很快,看起来倒像松鼠在啃坚果一样,非常可爱。
很快手里的枣糕已经吃完,小女孩又看了一眼孟沧澜,见他左手里还有一块,便扬了扬下巴,眼珠一转脆生生地说道:“我就快品出味道了,可惜却没了,这样吧,叔叔,你再让我尝一块,这次肯定给你答案!”
孟沧澜见女孩子又问他要,急忙把那只拿糕点的手被背后一缩,同时另一只手将吃剩的小半块糟糕一股脑全塞进嘴里,憋得腮帮子鼓起了老高,然后猛地下咽,结果差点被噎死,等缓过气来以后,双眼戒备的看着对方,嘴里啊啊啊的乱发声音。
其实他本来是想说这些糕点都是我的,可是却不会说话。
小女孩子惊讶地看了孟沧澜一会儿,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话,不过只看其藏糕点的动作就知道了,撇了撇嘴,道:“真小气,叔叔这么大个人还跟我小孩子争吃的,羞羞脸!”她嘴上说着,心里则暗暗鄙视:原来这叔叔竟然是个哑巴。
小女孩走过去在孟沧澜身边蹲了下来,然后随口问道:“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孟沧澜语言不通,只是傻愣愣地盯着对方,也不回答。
“叔叔你多大了呀?”
回答小女孩还是孟沧澜那副懵懂的表情。
小女孩又问:“你家住哪里啊?是丽江市吗?”
孟沧澜依旧沉默以对。
小女孩问完眼神又是惊奇又是怜悯地看着孟沧澜,嘴里小声嘀咕道:“原来不光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她心想看我测试一下你到底是不是个傻子。
这个小女孩别看只有五岁大小,可是由于自小受到的教育以及身边亲人的耳濡目染,却是一个心思机巧善于察言观色聪明颖悟的小魔女。
只见小女孩灵动的眼珠子一转,随即把一只小手藏在背后,等拿出来的时候,小手已经握成了小拳头。
她把小拳头举到孟沧澜眼前,贼兮兮地笑道:“叔叔,我这只拳头里也有好吃的,这样我拿手里的东西换你手里的东西怎么样?”
孟沧澜看着眼前的小粉拳,只觉得非常漂亮,不过对方的意思他也听不明白。
“跟傻子交流起来果然有困难啊!”小女孩装模作样像个小大人似的感叹了一番,然后继续举着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你的……换!”
“我……你……换!”孟沧澜眨了眨眼,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他只是被子弹压住了脑袋里的某块神经,所以丧失了记忆,就像个初生的孩童,忘记了语言,但是并不表示他就丧失了语言功能,只是得有人重新教起而已。
此时听到小女孩说话,突然福至心灵地鹦鹉学舌了一句。
不过至于这三个字什么意思,他大概也是不明白的。
小女孩却惊讶地看着孟沧澜,撅着小嘴道:“原来你会说话呀,那你装哑巴骗人,坏蛋啊!”
“哑巴……坏蛋!”句子太长,孟沧澜只能一次捡了两个词来学。
生物学上说,人天生就具有模仿能力,人生下来学习东西莫不是以模仿为途径的,孟沧澜现在就是在模仿小女孩的口型发音。
小女孩聪明得很,一下子看出孟沧澜的症状所在,而且她也不相信对方是在故意装样子骗她,因为这傻大个叔叔的眼睛很纯净,不像坏人,反正妈妈教导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人一定要从对方的眼睛看起。
至于妈妈,哼,从小就不怎么管自己,老把自己交给玉阿姨照顾,甚至连爸爸的事情也不说,恨死她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
小女孩这样想着,小嘴又撅起老高,心里不舒服自然要找人发泄,身边现在除了孟沧澜又没有别人,所以她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孟沧澜的身上。
“傻大个,我叫你说话吧?要不要呢?要就点头,不要就摇头!”
孟沧澜闻言摇了摇头。
“额……”小女孩有些郁闷,眼珠一转,又说道:“不要就点头,要就摇头!”
果然,孟沧澜还是摇了摇头。
“嗯!看在你成心求教的份上,我就叫你几句,听着啊!”小女孩得意一笑,心想傻大个果然好糊弄,心思一转,便想到了要教的话
“我是傻大个!”小女孩张着嘴,为了让孟沧澜学口型,所以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慢。
孟沧澜抿了抿嘴没说。
“跟我学啊!”小女孩谆谆诱惑道:“我是傻大个!”
“傻大个!”孟沧澜在小女孩的努力下终于开口了。
“前面加上两个字,我……是傻大个!”
孟沧澜眨了眨眼,剑眉皱了皱,好似觉得学起来有些困难,不过最后还是慢慢跟着说道:“我……是……傻大个!”
“很好很好,非常棒!”小女孩说着居然伸手在孟沧澜脑袋上拍了拍:“很乖啊!再跟我说下一句,我是坏蛋!”
“下一句!”孟沧澜又捡了三个字,不过却完全不是重点。
小女孩翻了翻白眼:“谁让你学这个了?我是坏蛋!说这个!”
“说这个!”孟沧澜本就说了二十多年的语言,虽然由于记忆问题忘了怎么说话,但是真要有人教还是学得很快的。
“唉,老是抓不住重点,果然是个傻大个,气死我鸟!”小女孩心里感叹了一句,这下不敢再做多余的发音,直接重复说道:“我是坏蛋我是坏蛋我是坏蛋我是坏蛋!”
孟沧澜这次没了前言后语的干扰,很快上嘴就来:“我是坏蛋!”
“很好!傻大个很乖嘛!”小女孩又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拍了拍孟沧澜的脑袋:“傻大个很聪明,不过千万不要骄傲哟,再跟说下一句!”
她说完等着,果然孟沧澜又口吃灵活地念了三个字:“很聪明!”
她直接无视,教下一句话:“我是白痴!”
“我是白痴!”这次孟沧澜一遍成功。
小女孩咯咯娇笑起来,指着孟沧澜笑嘻嘻道:“你果然是个傻大个,居然自己骂自己!”
孟沧澜又依旧学舌道:“你傻大个……自己骂自己!”
他倒说得越来越流利了。
“我说的是你!”小女孩气恼道,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教他的时候,可不是也说了我是傻大个我是坏蛋我是白痴这种话么?傻大个倒可以不计较,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大个子,可是坏蛋和白痴……混蛋啊,居然把自己绕进去了。
这样一想,刚才捉弄人的喜悦感觉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嘟着嘴闷着头不说话,生起闷起来。
孟沧澜本能地觉得自己跟这小女孩格外的亲近,此时见她突然不说话了,心里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那手指去戳了戳小女孩的胳膊。
对方没有反应,他再戳。
“干嘛呀?小孩想事情呢,大人一边玩去!”小女孩口齿伶俐,教训的话张口就来,如果是一般成年人听到她这话肯定要么恼怒要么啼笑皆非,不过孟沧澜现在傻乎乎的,根本不明白她说得什么,只是做出笑脸傻乐。
“傻子!”小女孩冷哼一声,心里却又想,这次趁着妈妈带她来丽江旅游的机会偷跑出来去找爸爸,可是爸爸在哪里,要到哪去找他啊?
小脑袋瓜里有点迷茫了。
她一来不知道爸爸名字,二来也不知道其长相,三来就连对方在哪里都不知道,实在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而且更重要的是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忘记从妈妈的钱包里偷钱了,现在身无分文,肚子都饿坏了。
孟沧澜直觉地感到小女孩好像生气了,犹豫了一下将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然后把手里那块留着自己吃的枣糕塞到小女孩手里。
小女孩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枣糕,突然展颜一笑,明媚得就像春花绽放,奶声奶气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满好心的哦,傻大个!谢谢你啦!”
她出来半天了,刚才只吃过一块糕点,本就没吃饱,所以也不客气,再说她刚才本来就打着主意想把这块糕点骗过来的,至于傻大个……自己吃饱先说。
反正妈妈从小就教育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天下人都大可以牺牲。
妈妈讲的总应该错不了吧?
小女孩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等吃完糕点后,站起身来冲孟沧澜挥挥手笑道:“傻大个,你一个人待着吧,我走了!”
说完迈着小短腿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巷口走去。
孟沧澜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抿了抿嘴,突然爬起来跟了上去。
------题外话------
先来一段父母流浪培养培养感情吧!哇咔咔!
101鬼灵精绛忆秋(二)
小女孩扎着两个小马尾,身上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在大街上走着,她长得粉雕玉琢雨雪可爱,而且小小年纪就显得举止大方雅致,配上那身公主裙,倒真好像古堡里高贵的皇家公主。
她此时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和不远处交叉着的十字路口,小脸皱成了包子,这么多人呢不知道哪个是爸爸,而且东南西北四条岔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遇到选择困难的小女孩只得停了下来,她这时无意间回头才发现了赤着脚跟着后面的孟沧澜。
小女孩皱了皱小眉头,心想难道是跟自己一条路的?
这样想着,她动着小心思便又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原本站在十多米开外的傻大个也跟着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傻大个也跟着停下来。
走走停停反复几次之后,小女孩终于确定后面那个傻大个分明就是跟着她的。
小女孩扭头蹬蹬蹬地朝孟沧澜走了过去,沉着小脸质问道:“喂,傻大个,你跟着我做什么?”
“做什么?”孟沧澜重复着口型。
“我问你呢你反问我干什么?”小女孩小嘴撅得高高:“我要去办大事,找我爸爸呢,没时间陪你玩,你自己玩去吧!”
“陪你玩!”孟沧澜眼神依旧很懵懂,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小女孩,反正就是觉得很亲近。
“你要陪我玩?”小女孩眼神很怀疑,随后又回过身来,估计这傻乎乎的叔叔又在学自己说话而已,其实她对孟沧澜也感到亲切,这种亲切很纯粹很天然,难道以前见过?但是她的记忆力并没有孟沧澜的印象。
血缘这种东西,有时候的确非常神秘,不可琢磨。
“拜托,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有能力照顾你啊,你这么大个人肚子也大,光是一天吃的饭就够我发愁的了,不理你了,你从哪来回哪去,别再跟着我了!”小女孩说完嗔了孟沧澜一眼,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孟沧澜犹豫了一下又迈步跟上。
“混蛋,你赖上我了啊?”小女孩偷偷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傻大个果然又跟着自己,不由气恼地大骂道。
她的身份高贵,乃是降家嫡亲的孙女,平日里出行都是前呼后拥,吃饭睡觉都有一大堆人伺候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此时小脸一板发起火来,小小年纪却真有一股凛然的气势。
孟沧澜突然瘪着嘴眼泪吧嗒吧嗒流起了眼泪,自己也一抽一抽的,倒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他现在这个人格,懵懂无知,智力也就跟两三岁大的孩子差不多,被人骂了被人厌恶了被人训斥了,自然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哭出来。
旁边路过的行人都眼神奇怪的看着孟沧澜和小女孩这一大一小一对组合,一米高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双手叉腰板着笑脸训着人,一米八二十七八岁的大青年却在对面抽抽搭搭地掉金豆,实在是够怪异够滑稽。
旁边有位好心的大爷忍不住劝小女孩:“小朋友,别骂你爸爸了你看你都把他骂哭了!”
小女孩赶紧声明:“他不是我爸爸!”眉头微皱心里有些恼怒,我爸爸才不会这么傻呼呼的呢,他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无所不能才不会哭呢。
“不会吧?你们明明长得这么像……小朋友,虽然你爸爸看起来可能有点……”热心大爷看了一眼抹眼泪的孟沧澜,心里恶寒了一下,这么一个帅气英武的大男人居然当街哇哇大哭,而且举止幼稚,看来很可能是个神经病人。
热心大爷指了指自己脑袋,接着道:“你爸爸这里有点不太正常,这我可以看出来,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是你爸爸,你做女儿的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嫌弃他不认他吧?”
小女孩气得小脸发青,见不时有人驻足围观,很快自己周围就站了一批人,心里不由又是气恼又是慌张,又见孟沧澜确实哭得可怜,所以几步走过去一把牵住孟沧澜的大手,嘟囔道:“好了,别哭了,跟着我吧,一个大人连我小孩子都不如,还哭鼻子,告诉你哦,我三岁的时候就没哭过鼻子了,羞羞脸你!”
说着牵着孟沧澜往人群围成的圈子外走去。
被牵着手领着走,孟沧澜只觉得手里的小手软乎乎的很是舒服,心里莫名地也高兴起来,抹干净眼泪,跟着小女孩走了。
等离开人群远了之后,小女孩才甩开孟沧澜的手,瞪眼道:“真是被你气死了,你要是我家的仆人我早打你了,刚才还被人说成我是爸爸,哼!”说着一把抓住孟沧澜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孟沧澜疼得直抽冷气。
等她松开嘴的时候,只见孟沧澜的胳膊上有个清晰的齿痕,而且已经破皮出血了。
小女孩得意而又高傲地仰着小下巴:“叫你当我爸爸占我便宜,这就是惩罚!”
她看了皱眉忍疼的孟沧澜一眼,突然心里又涌起一丝后悔,觉得不应该咬得这么重,所以又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吹了吹气。
“既然你要跟着我,那不能白跟,人家累了走不动了!”小女孩说完见孟沧澜眼神困惑显然没能明白自己的意图,不由撇嘴道:“真是个傻子,我的意思就是让你背着我走呢!”
几分钟后,小女孩趴在孟沧澜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两条小腿还一甩一甩的荡着秋千。
孟沧澜迈开大步走得昂首挺胸。
小女孩脑袋贴着孟沧澜宽阔的背脊,心里则想着爸爸的背应该也这么舒服吧,这样想着两只手不由又搂紧了一些。
“我叫绛忆秋,你叫什么名字?”
孟沧澜也不回头只是跟着嘀咕道:“绛……名字!”
“绛忆秋,不是绛名字!”小女孩赶紧更正。
“绛忆秋!”孟沧澜这次总算念对了。
绛忆秋又问孟沧澜名字,见他懵懂无知答不上来,便咯咯笑道:“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你跟我姓绛,就叫绛大傻吧!”
两人也没有目的地,胡乱瞎走,到下午的时候,肚子又饿了。
绛忆秋趴在孟沧澜的背上,看了看路边乞讨的乞丐,突然想起以前电视里看到的剧情,都有什么千里乞讨寻夫的,她便动起了小心思。
于是半个小时后,丽江市某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副场景。
孟沧澜此时光着上身,脸上摸了一些泥土,弄得脏兮兮的,坐在地上。
绛忆秋小人儿也解开了马尾披着头发,身上那套公主裙不见了,代替的是一件脏不垃圾灰不溜秋的小乞丐装。
她靠着孟沧澜端坐着,前面摆着一张纸,纸上写着这么几句话:
小女子绛小丫,本来一家三口生活美满,谁知道一年前祸从天降,妈妈出了车祸去世,爸爸因不了妈妈死亡的打击,得了精神病,现在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小女子想带爸爸到医院治疗,奈何身无分文,现在不要说看病就连人都要活活饿死了,求大慈大悲大哥大姐大叔大妈大爷大奶给一些关爱多一份善心,好人有好报。
这字是绛忆秋写的,写得歪歪扭扭,其实她的字本来写得挺不错,不过为了故事的真实性,所以故意把字写得儿童体一些。
至于纸笔则是刚才在巷子里鼓动孟沧澜从一个专业乞丐那里抢来的,其中战利品还包括绛忆秋小朋友身上的那件乞丐装。
至于故事,则是绛忆秋参考其他乞丐后,又往里面注入电视剧情节,最后再结合孟沧澜傻乎乎的现状而即兴编造的。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更何况是面对四五岁的小孩子。
等摊子摆开后,便有路人经过的时候扔钱了。
当然也有人扔钱之前怕受骗,特观察孟沧澜是不是真有病,同时也会问一些问题,所幸孟沧澜确实不正常,所以人们也都信了。
渐渐地,摊子跟前已经施舍了不少钱。
绛忆秋把五十一百面额的捡起来装进小口袋,想了想后又把一块钱面额的也收起来,这样一来摊子上的就都是五块十块二十块面额的了,不大不小取中间。
其实她这么做也是有讲究的。
钱的面额太大,容易让路过的行人嫉恨,他们会想你往这一座就五十一百的收钱了,我还累死累活的到处奔波,也不见得能挣这么多,心里不爽油然产生,本来要给钱的也不会掏了。
至于为什么要把小面额的拿掉,那是因为人都有从众心理和攀比心理,好心人本来只打算给一块钱或者五块钱,可是他一看摊子上别人给的最少都是五块面额的,一块钱便怎么也拿不出手了,一来是不想做善事也被比下去,二来也是随大流从众人,人家都是十块二十,自己也就十块二十。
这些微妙的东西,绛忆秋从小就懂,因为她妈妈经常给她讲如何把握人心,并且经常对她进行这方面的训练,所以对这些东西她非常娴熟。
两人在这里坐到下午七点多的时候,已经收获了六七百块钱了。
绛忆秋便吩咐孟沧澜卷好纸装起来,以备日后再用,两人找了一家小饭店走了进去,毕竟肚子饿了,解决吃饭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102 就应该扔到尿盆里淹死
早上迎着第一缕阳光洒向窗台的时候,安知芝从床上爬了起来,她顶着黑眼圈,精神状态不太好。
总有种心慌慌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失去了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一种切实的恐慌。
这种感觉从几天前开始就有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老公孟沧澜出事了,毕竟那么危险的职业,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虽然这五年来他都向她做了不会出事的保证,并且目前看来也确实做到了,但是战场上枪子可没长眼睛,雇佣兵这个职业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职业,甚至有人称他们是在死神的镰刀上跳舞的人,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前几天犹豫半晌后,终于拿起手机给老公打了电话,可是电话没有打通,当时是盲音来着,她安慰自己也许老公正在执行任务所以关机了。
可是后来她又忍不住心悸的感觉打了一次电话,结果这次的结果更糟了,电话那边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还有什么比空号更让人绝望的么?
难道老公真的出事了?
脑子里存了这样的念头,她的心情更加忐忑和烦躁,好几天都失眠,也就昨晚在凌晨三四点以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看了一眼趴在身边正睡得憨熟的儿子,安知芝强提一口气打起精神,无论如何她不能把自己弄垮了,因为好歹还有个儿子要照顾,再者,关于孟沧澜的一切也都只是她在凭空猜想,或许他是有其他原因呢?
安知芝坐在床上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蛋,小声安慰自己:“安知芝啊安知芝,你别乱想,也许是沧澜决定要回来了所以为了防止别人追踪手机给家里带来麻烦,是以换了手机号码呢!千万别像个傻子一样自己吓自己了,这不是杞人忧天么?被老公回来后知道还不定怎么嘲笑自己,他八成会说安知芝小朋友想不到五年不见你的智商一点没有长进嘛!”
安知芝自嘲似的宽慰了自己一番后,心情总算稍微好了一些,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七点零五分了,便赶忙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后又到厨房收拾早餐。
很快两人份的煎蛋面包卷以及牛奶都已经弄好,她又回到卧室,在儿子的小屁股上啪地拍了一声,叫他起床。
然后又帮儿子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后,母子两人坐在饭厅里吃起了早餐。
孟子鱼夹起盘子里的煎蛋只要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了出来,苦着脸说道:“妈妈,咱们家是不是开盐铺了啊?好咸呐!”
安知芝刚才一直在吃面包,还没来得及尝煎蛋,此时听了儿子的话,自己便也好奇地咬了一口,果然咸得要死,舌尖一阵发苦。
她也呸了一声吐到桌子上,拿过儿子面前的盛装煎蛋的餐盘尴尬道:“那就别吃煎蛋了,吃面包吧,边吃面包边喝牛奶!”
孟子鱼“哦”了一声,随后又小大人似的神情关切地看了一眼安知芝,问道:“妈妈,你这几天怎么了?前天炒菜就炒糊了,昨天煮面条醋放多了,今天煎蛋盐又多了,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是医院里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去打他们!”
安知芝听到儿子的话心里有些暖暖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柔笑道:“知道保护妈妈了,总算老妈没白生你!”
“那必须的!爸爸不在家,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就算我打不过也不要紧,爸爸上次说要是遇到欺负咱们的就让我把名字记下来,他回来亲自去收拾,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孟子鱼一边点着头一边兴高采烈地描述着,随后又问:“妈妈,为什么是满地找牙啊?”
“因为……打架时候非常惨烈的话会把牙齿打掉的,所以是满地找牙,意思就是说把对方打得很惨!”安知芝听到儿子嘴里说爸爸,又不由为老公担心起来。
孟子鱼闻言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又不经意地问道:“那爸爸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按他上次说的时间,应该就在这几天吧!好了,赶紧吃,吃完还得上学呢!”
“哦!”孟子鱼乖巧地点了点头。
等母子两人吃完后,安知芝开车陆虎将儿子送到幼儿园,随后又赶去医院。
碰到同事后,大家都互相点头问好,安知芝也礼貌回应。
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她又重新坐上了总护士长的位子,至于以前那个替代她的段雨晴,直接被医院开除了。
进了办公室打开电脑,趁着还没到上班时间,她又打开音乐播放器放了会儿音乐。
“夜深时
有没有人为你点上一盏灯
在你入梦后
有没有人为你把手放平
当你伤心时
有没人为你擦干眼泪
在你失落后
有没人把你拥入怀中
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到
你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到
我的爱不需要再说什么天荒地老”
播放器里放的是羽泉的《难道》,这是安知芝这几天来必听的歌曲,因为和她的某种心曲很相像,能引起共鸣。
上班后一会儿,刘院长过来找他,说是周五时候市里有个护士培训的交流会,卫生局通知全市主要医院的总护士长都必须出席,到时候可能会让安知芝作为仁爱医院的代表做演讲。
因为仁爱医院在安知芝担任总护士长这几年,护士的护理水平和专业服务水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这为医院赢得了不少良好的口碑,来看病的病患人数逐年增加,现在医院的领导都恨不得把安知芝当菩萨供着。
甚至全市的医疗系统也都知道仁爱医院有安知芝这么一个人,不少医院都曾经打过挖墙脚的主意,不过被安知芝拒绝了。
“知道了院长,我会准时参加的!”安知芝对刘院长说话的语气淡淡,因为她对于这个老家伙实在好感欠奉,不过是个老色狼而且还势利眼。
不过不得不承认此人还是有点经营头脑的,两年前原来的院长退休后便由刘芒继任院长之位,他这人不会像别人一样单单死抓医疗,而是非常注意给医院做广告做宣传,这两年医院的业绩大幅提升,有安知芝的功劳,也有刘芒这个院长的功劳。
刘芒对于安知芝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呵呵笑了几声,也不坐下,只是嘱咐道:“演讲稿写得精彩一点,这试一次露脸的大好机会,对于提高你本人还有咱们仁爱医院的知名度都大大有益!小安,你也别怪我这人太爱弄这些虚的,怪只怪现在是个纯商业社会,什么都得讲品牌和知名度,我这个院长也不好当啊!”
“明白了明白了!”安知芝有点不耐烦:“我会尽量做好的,您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工作了!”
“那好你忙你忙,我先走了!”刘芒这才笑呵呵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并不在乎安知芝对他的态度怎么样,只要能让她为医院带来利益就好。
再者,安知芝这个女人他也惹不起,虽然这几年孟家几乎销声匿迹,原本在天都市担任市委书记的孟之中也在三年前被调去西北某省担任省政协主席去了。
其实大约只要有点官场知识的人都明白,一般地方上政协主席这个位子根本就没有多少权利,通常情况下是专门为临退休的老领导设置的专岗,如果某人一旦担任这个职位,那也就意味着你的政治前途到此为止了,就混日子熬时间等到退休吧。
可是孟之中今年也才仅仅五十出头,本来正是大有可为的年纪啊。
所以明白人都知道孟之中完了,那么孟家自然也跟着完了。
但是刘芒却根本不敢因为孟家的衰落就轻视甚至得罪安知芝,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大概两年前医院里的某个男医生见孟家失势所以在安知芝跟前说了几句风凉话,结果第二天就被送进了医院,肋骨都断了两根,那医生病好后还亲自向安知芝道歉。
后来居传说,出手收拾那医生的乃是本市地下势力天狼会的人,甚至有人说他曾亲眼见过安知芝跟天狼会的杨会长一起吃饭。
所以对于多少了解一点安知芝能量的人来说,从来不敢轻视这个女人。
总护士长办公室里,安知芝见刘芒离开后,才勉强打起精神开始思量这次交流会上要演讲什么内容。
最后安知芝终于确定了演讲的内容,题目定为:医护工作者是需要几点精神的。
开篇她先引用了一句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然后开始浅谈关爱之心,倡导医护工作者把病人当成家人来对待……
一直忙活到中午,等在医院食堂吃完午饭,又把电话打到圣高私立幼儿园跟儿子说了会儿话,感觉有些无聊,便去心内科找紫菱聊天。
心内科护士长办公室
安知芝敲门进来的时候,见紫菱正拿着一个冰袋在脸上敷,她不由黛眉一皱,颇为恼火地问道:“阿菱,怎么,言飞又打你了?”
言飞是紫菱的丈夫,三年前也不知道紫菱发了什么疯,有一天突然跟安知芝说她要结婚了,男方叫言飞。
安知芝后来打听了一下,那个言飞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只会到处玩女人的富二代,她当时虽然极力劝阻紫菱不要嫁给对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紫菱却是铁了心一样,最后还是嫁给了言飞。
安知芝差点被紫菱气死,两个人为此事闹了不小的矛盾,将近几个月没有说过话。
就连紫菱的婚礼,安知芝都没去参加,甚至紫菱结婚也有两年多了,但是安知芝连她家都没去过一次。
在安知芝看来,紫菱性格独立又待人温柔善良,长得也很漂亮,她这条件怎么也该找一个年少有为的男人结婚,退一步说,即使对方是个穷光蛋,但是也要有真才实学或者是真心爱紫菱。
可是那个言飞,安知芝从杨彪那里打听过,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败类,一天到晚就会玩女人,长得也一般,而且根本就不爱紫菱。
果然,结婚后,安知芝就发现紫菱经常默默流泪,而且性格也没有以前那么活泼开朗了,甚至到最近一段时间,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见紫菱脸上有被打后的瘀痕了。
紫菱眼神有些躲闪,拿手挡了挡脸上的瘀痕,掩饰道:“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下!”
安知芝哼了一声,不顾紫菱的阻拦,一把拉下他去啊敷冰的手,然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是撞的吗?瘀痕红肿而且一道道的,明显是被巴掌打的,你到现在还替那个混蛋隐瞒,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拿不拿我当好姐妹?”
紫菱在一边垂首不语。
安知芝气得跳脚:“我就不明白了,你当初怎么会选择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你脑袋生锈了啊?当初死活劝你不听……”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紫菱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安知芝顿时心软了,数落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走过去轻轻给了紫菱一个拥抱,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你以为我想嫁给他吗?要不是……”紫菱抽泣着说了个开头又赶紧止住了,心想还是不要告诉知芝了,要不然以她的性格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要不是什么?”安知芝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心想暗道当初紫菱嫁给言飞还有内幕?
“没什么!”紫菱静了静神,言辞闪烁地接着道:“要不是我当初被他花言巧语迷惑了,哪里会嫁给他?”
既然紫菱不愿说,安知芝也不会逼迫她,只是瞪眼道:“下午下班后我亲自送你回家,我倒要看看那个言飞是个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后,安知芝开着陆虎带上紫菱,先去幼儿园接了儿子,然后按照紫菱所指的路往言家驶去。
路上紫菱虽然一再劝说安知芝待会儿别冲动,因为她也知道安知芝现在不比以前,不光孟家家世衰落,再者孟沧澜又不在她身边,她也没人照顾,紫菱不想给安知芝惹麻烦。
安知芝知道紫菱是好心,所以勉强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但是紫菱,你也不用怕他们,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吧,虽然我现在不比以前,但是小小一个言家还没有放在眼里!”
安知芝本来决定跟言飞好好谈谈,毕竟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也不想因为自己闹得紫菱离婚,只要言飞对紫菱别那么过分就行。
可是等进了言家别墅后,安知芝看到眼前的场景火气腾地一下再也压不住了。
只见言家别墅里客厅里此时大音响正放着劲爆的音乐,言飞正把一个女人压在沙发上胡天胡地,旁边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在跳艳舞,身上脱得只剩下一个内裤了。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在外面玩女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带到家里来,而且居然一次性带两个!
安知芝见旁边的紫菱被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顿时更加火大,原本打算好好谈谈的心情荡然无存。
她先叫儿子孟子鱼出去等,毕竟现在的场面实在太少儿不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教坏自家儿子。
想到这里,安知芝怒火更盛。
安知芝走过去直接给了那两个女的一巴掌,然后踢脚给了言飞一记撩阴腿,转身拉着紫菱就走。
言飞本就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刚才安知芝那一脚虽然不太重,但是也够他受得了,不由冷着脸大骂道:“你他妈谁呀?”
“我是你姥姥!”安知芝转过身来还嘴道,脸色比言飞脸色更冷,粗话张嘴就来:“卧槽,怎么会有你这么操蛋的男人,你爹当初真应该把你射到墙上,或者你妈应该在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你塞进尿盆里淹死去!”
“你……”言飞被气得直哆嗦,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眼睛一转发现了旁边的紫菱,不由指着她恶狠狠地威胁道:“这疯女人是你带来的?昨晚那是不是打你打得不够,你又皮痒了?”
“你再敢动紫菱一根手指头试试?我给你剁了喂狗去!”安知芝这几年来跟杨彪司徒白浪等黑道人物混得越发熟稔,黑话狠话信手拈来。
言飞也看出安知芝不是善茬,所以刚才虽然被安知芝踢了一脚,也不敢立即冲上来就揍人,因为他虽然酒色过度,但是却不是个傻子白痴,隐隐地能从安知芝身上感受一种气势。
那两个被安知芝扇了巴掌的女人却不管不顾,向安知芝冲了过来,结果被她一脚踢到一个,另一个一拳砸在鼻子上,粉嫩的瑶鼻顿时开了血花。
言飞一看安知芝如此凶残,更加不敢轻易上来了,只是远远站在一边叫嚣道:“我打她又怎么样?紫菱是我老婆,我爱怎样就怎样!”
“那我就告诉你,她现在不是你老婆了,她要跟你离婚!”安知芝说完问一边的紫菱:“阿菱,你怎么说?”
紫菱现在也死心了,愁苦道:“听你的吧!”
言飞冷笑道:“说离婚就离婚,你以为这么容易?我言家丢不起这个人!”
“那你就试试!”安知芝岂会怕他,说完拉着紫菱扬长而去。
103 欺负老娘的人,老娘玩死你
从言家出来后,开车的时候安知芝还在脸色难看地骂个不停。
不怪她生这么大气,实在是那个男人也太无法无天了,把野女人公然带回家瞎搞,这还把紫菱这位妻子放在眼里吗?根本就是挑战女人的底线,这种无耻的男人就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紫菱怀里抱着孟子鱼坐在后座上,此时勉强扯出一丝笑,劝道:“你别再骂了,小心教坏小鱼儿!”
安知芝经过紫菱提醒也意识到作为一个母亲实在不应该在儿子耳边说那么多骂人的粗话,小心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儿子,问道:“儿子,你听到妈妈说什么了吗?”
“除了坏蛋混蛋二百五傻鸟蠢货禽兽以外,别的都没听到!”孟子鱼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安知芝汗了一个,回头瞪了一眼:“把那些词都比我通通忘掉,不然打你屁屁!”
孟子鱼小朋友皱着包子脸感叹:“妈妈就会使用暴力和威胁,家里一点也不民主!真不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你做我的妈妈!”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把大人的无奈模仿得非常之像。
这一句话,直接让安知芝和紫菱喷饭。
紫菱咯咯笑着,即将离家离婚的坏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等一行人回到安知芝家之后,安知芝帮紫菱收拾了客房,让她先在自家住下来。
紫菱现在绝对不能回娘家,因为难保言飞恼羞成怒之下不会找上门去行凶,当然她那娘家也没娘,就一个哥哥紫唐。
而紫唐现在虽然对紫菱这个妹妹比以前好得多了,但是老实说对于他能否保护紫菱,安知芝抱着怀疑的态度。
而安知芝这里就不同了,别墅区的安保非常完善,言飞要进来都不容易更何况惹是生非了,实在不行,一个电话就能让保安将其扔出去。
晚上等安知芝把儿子哄睡后,来到紫菱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她想找紫菱好好谈谈。
敲了敲门房门后,紫菱很快打开了门,见是安知芝,她一点也没有惊讶,毕竟这是在安知芝家,这么晚了能找他的除了房子的主人外不可能再是别人。
“小鱼儿睡了?”紫菱靠着门懒懒地问道,虽然她并不爱那个渣男,但是遇到这种事还是难免有点情绪低落。
安知芝“嗯”了一声:“睡了,怎么?不请我进去聊聊?”
紫菱噗嗤一声笑了:“这好像是你家唉,你要进谁有权利拦着你?”她说着身体一侧,给安知芝让开了门口。
安知芝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两人在床上躺了下来,胳膊靠着胳膊,就像回到了过去亲密无间的时候,从大学开始她们就经常这样躺在一块互相倾吐彼此的心事。
那时候安知芝会告诉紫菱她是如何地希望有个爸爸,紫菱也会絮絮叨叨地嘀咕着她是多么的想念去世的父母,多么希望哥哥能够不要再赌钱了。
自从上次因为紫菱结婚的事情两人吵架后,就没有这么亲密地躺着说过话了,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如今七百多个日夜后,两人再次躺在一起,恍惚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中间那些微小的隔膜在这一刻也彻底消失了。
两人躺着平心静气地说了会儿闲话之后,安知芝突然问道:“阿菱,当初你到底因为什么会嫁给那个言飞的?别说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因为你根本不是那种脑残的女人,你给我的感觉一直很理智很聪明的,而且肯定也不会是为了他富二代的身份,你很独立,不是爱慕虚荣靠别人的女人,能把真实的原因告诉我吗?别骗我!”
安知芝说完测过身体躺着,双目灼灼地盯着紫菱的眼睛。
紫菱犹豫了一下:“你真的想知道?”
“嗯!因为你当初跟言飞结婚太突然了,我都没听你们交往过,怎么几天时间就突然要结婚了,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安知芝言之凿凿,确实,紫菱当初结婚太突然了,在结婚之前,安知芝都没有听她说过在和什么人谈恋爱,突然一下子就要结婚,这是在太诡异也太违背常理了。
紫菱眼神一沉,沉默着不语。
安知芝静静等着,也没有催她,因为她看得出来紫菱心里很矛盾,她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安知芝有预感,等会儿从紫菱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会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过了半晌,紫菱幽幽的声音才接着响起,可是第一句话却就让安知芝大吃一惊。
紫菱说道:“其实在跟言飞结婚之前,我就被他强奸了!”
紫菱既然已经决定开口,也就不再隐瞒,于是将事情的内幕渐渐讲了出来。
原来两年多前,言飞的父亲心脏病发住进了仁爱医院,而紫菱那时候正是心内科的护士长,有一次言飞来探望父亲的时候,认识了紫菱,当时紫菱一身白色护士装显得洁白纯真非常漂亮,这对于玩腻了夜总会或者酒吧等欢场女人的言飞来说震动很大。
言飞本就是一个好色如命的纨绔子弟,一见到紫菱瞬间就想到了制服诱惑这个词,他发誓如论如何要把眼前这个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段都极为出众的俏护士弄到手。
几番是好屡次献殷勤,结果都遭到了紫菱地强烈拒绝。
后来言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以感谢紫菱照顾父亲康复为由三番两次请他吃饭,紫菱开始都拒绝了,后来言飞就说如果跟他吃一顿饭以后就不再缠她了,紫菱实在被缠得烦不胜烦,所以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于是只好答应赴约。
就在那次吃饭的时候,言飞在饮料里下了迷药,时候把昏昏沉沉的紫菱弄到了酒店,风流一夜后还拍了裸照,想长期霸占她。
这种手段言飞以前也对一些美女用过,屡试不爽。
可是紫菱是什么性格?这个女孩子性格独立而且又刚烈,她根本不受言飞的威胁,并且冷笑着冲对方说:“那些照片你要曝光尽管去曝光,我紫菱堂堂正正不怕被人指点,但是我一定要把你送进监狱!”
后来言飞见威胁不成,他自己反倒怕了,苦苦哀求紫菱,又拿他住院的父亲说事,因为心脏病人受不了刺激,如果言飞因为强奸罪被抓,他还在住院的父亲肯定当场被气死。
老实说,言飞的父亲为人还不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长得跟紫菱去世的爸爸有几分相像,紫菱对其印象挺好,并不想让对方死。
再加上言飞赌咒发誓声明自己会负责的,他会娶紫菱为妻。
一个女人被强奸了还拍了裸照,按本心来说,紫菱也不想此事被别人知道,毕竟她也得顾着脸面,又见言飞当时态度诚恳,再加上为言父担忧,于是一时糊涂答应了言飞的请求。
其实紫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喜欢一个男人的,她本来想着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够赢得爱情,把清白的第一次交给那个男人,只是后来那个男人消失了,她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时间一长也有些灰心。
而现在不管她承不承认,言飞都成了她第一个男人,她绝望之下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觉得索性嫁给言飞得了。
所以紫菱嫁给言飞也纯属被逼的,这也就是当初为何安知芝百般规劝她她还是要一意孤行嫁给言飞的真正原因。
这件事情她谁也没有告诉,就算安知芝也不例外,因为紫菱是一个非常自卑且又自尊的人,她不想自己的糗事被人知道,即使这个人是她的好姐妹。
等紫菱说完之后,已经哭成个泪人,眼泪从眼角不断流出,怎么也止不住。
安知芝气得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着恼道:“这件事你怎么老早不告诉我?要是我早知道,今天一定不会只给那家伙一脚!”
紫菱流着眼泪,却没有发出一点哭声,只是笑着解释道:“我也只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她虽然笑着,可是瞳孔里泪花闪闪,叫安知芝看了也心里难受。
“一切都是命啊!可能我命中注定这一生都不会幸福吧,小时候本来一家团团圆圆快快乐乐,可是父母突然之间出车祸去世了,后来又要自己挣钱上学,又要帮哥哥换赌债,本来想着受些苦无所谓,孟子不也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吗?我就畅想着现在受的苦都只是为了将来更幸福的生活,毕竟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好。大学时候一直到参加工作,我都没什么钱打扮自己,男朋友也不敢交,因为怕约会什么的花钱,再说了,都知道我哥哥好赌,也没人愿意跟我交往,到后来哥哥好不容易在你跟沧澜的帮助下戒了赌了,我想着好日子应该就要来了吧,也总算有点闲钱买衣服买化妆品能把自己收拾得香喷喷漂漂亮亮的了,就在我想找个好男人幸福过日子的时候,又被言飞给……我算看出来了,我这一辈子注定就跟幸福无缘,既然老天也让我要活得像滩烂泥,那我认命了行不行?”紫菱一口气将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部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她也实在是这么多年来被压抑得太苦了。
安知芝感觉眼睛有点酸酸的,不过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好姐妹消沉下去呢?所以连忙按住紫菱肩膀,盯着她满眼真诚地说道:“阿菱,你怎么可以认命?我认识的紫菱勇敢而不屈,永远对未来充满斗志,她是绝度不会被眼前这些小小磨难所打倒的!再说,命运之说虚无缥缈,即使老天爷真的注定我们一生不幸,那我们也不能向命运低头,我们要抗争,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人定胜天,认命那是只有懦夫才会做的选择!”
“人定胜天?”紫菱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闪亮如明星一般的灯塔,眸子里逐渐恢复了原来那种精气神。
安知芝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一直坚信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而且那个言飞那么对你,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紫菱听到这话眼睛更亮,不过随即又有些退缩道:“可是言家财大势大,我斗不过的!”
“傻妞!”安知芝气得拍了紫菱的脑袋一下,恼道:“不是还有我嘛,我肯定会帮你的,咱们一起努力将言飞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不好吧?毕竟我跟他做了两年的夫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紫菱善心发作,有些犹豫。
安知芝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们那个也叫夫妻?他有尊重过你么?我看他就是把你当成个泄欲的工具,要不然哪个混蛋丈夫会经常打他的妻子?那个禽兽丈夫会把野女人领导家里来风流快活?你醒醒吧,善良不是用在这里的,当初你一念之仁接受了言飞的恳求,现在落得什么境况?那种人是不会记你的好的,反正我安知芝做事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古语也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再说那种渣男,放在外面还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女孩子,我们就当为民除害了!”她说着用怀疑加怪异的眼神逼视着紫菱:“你不会到现在还对那个渣男抱着某种幻想,或者真喜欢上了他吧?”
她心想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紫菱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两年多来,她对我百般羞辱,不光毫不关心,而且兴致来了不管我愿不愿意就硬拉着凌辱一番,甚至……甚至在我月事来的那几天都不放过,我早恨死他了!”
“禽兽!”安知芝贝齿咬得咯嘣响,就好像要嚼碎言飞的骨头一样,眸子里杀气腾腾,她已经怒发冲冠了。
“那好,既然没有感情,你就把他当个陌生人,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应该怎么对付他!”安知芝眯了眯眼睛,又问:“他有什么弱点?”
紫菱撇了撇嘴不屑道:“好色!每天都要玩女人!”
安知芝点了点头,沉思半晌,然后坏笑了起来:“既然他喜欢美女,那我们就送他一个极品美女玩玩,到时候如此如此……”
安知芝将自己的计划叽里咕噜跟紫菱说了一遍,紫菱不住地点头。
最后安知芝再次确认道:“怎么样?这个计划可行么?”
紫菱笑了:“非常完美,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中圈套的!”她最林说着,眸子里渗出丝丝恨意。
“那好,我这就给司徒小白打个电话,从他那里的高级会所里借个极品美女出来,而且这件事要完美执行,到时候少不得他帮忙!”
安知芝说完掏出手机给司徒白浪拨了过去,然后把自己要做的计划大体跟对方说了一遍,司徒白浪二话没说,立马点头答应,并且承诺会拍自己几十家会所里最漂亮的妞出马。
等挂了电话后,紫菱感叹道:“知芝,说实话你真幸福,找了一个那么好的老公,他那么关心你,即使不在你身边,却也安排了那么多兄弟照顾你!”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二天下午,安知芝还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面是一个极其娇柔动听的女子声音。
女子告诉安知芝是司徒先生叫她来的。
安知芝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此次“钓鱼计划”的鱼饵到了。
她赶紧到心内科叫上紫菱,两个人一起来到医院外面见“鱼饵”。
等两人见到“鱼饵”的时候,只见对方是一个身材高挑又丰满的美女,穿着紧身黑色皮衣,头发烫成大卷,暴突的胸器目测绝对有d罩杯,而且整个人无处不充满诱惑,举手投足间更是散发无穷魅力。
只看医院门口行人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就可以说明一切。
在安知芝和紫菱打量神秘美女的时候,对方也发现了她两人,神秘美女主动走过来伸出手微笑道:“是安小姐吧?我叫柳眉,是司徒先生叫我来的!”
安知芝也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随后又把紫菱介绍给对方,其实她心里却在纳闷,对方怎么一眼就认出她是安知芝,而没有把紫菱当成安知芝呢?
不过此时也不是问这种无聊问题的时候,她猜想可能是司徒白浪给柳眉描述过她的长相或者干脆给柳眉看过她安知芝的照片吧。
其实司徒白浪还真给柳眉描述过安知芝的特征,他告诉柳眉,安知芝漂亮自然不用说,尤其是气质则更加独特,她不光有女性的柔媚,眉宇间更有男性的英姿飒爽,而且举止雍容华贵,充满名门贵妇的高贵,放在人堆里也一眼能认出来。
安知芝看了看腕上的卡地亚女士手表,然后提议道:“不如我们先找家咖啡馆坐坐,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然后好好说说那个计划,对了柳小姐,小白把那个计划告诉你了吗?我们这次的计划可能会让你有点**牺牲,因为到时候要人赃并获的,所以……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柳眉眨了眨眼:“你说的小白是哪位?我是司徒白浪先生派过来的!”
“哦,小白就是司徒白浪,我一直这么叫他的,一时改不过来了!计划他跟你说了吗?”安知芝尴尬道。
柳眉心里大吃一惊,面前这位安女士居然称呼司徒白浪为小白?司徒白浪是柳眉的老板,而且她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的真实身份,对于那样一个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她还从来没听人敢称呼对方为小白的。
看来这位安女士身份也不简单,值得好好结交。
原来柳眉对于这次的事情是抱着应付的态度的,现在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态度更加显得谦恭,笑着回答道:“司徒先生已经把大体计划告诉我了,他让我一切听您的吩咐!”
三人找了个咖啡厅后,安知芝又把计划详细解说了一遍,等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准备开始实施。
当天晚上,言飞从酒吧出来时,拽了一个喝醉的少女塞进车里,开着宝马就往家里飞驰而去。
可是在半道上,他突然突然发现一个美女拦自己的车。
等停车后,他只从车窗里看了对方一眼就眼睛发直了。
车头前站着一位身穿黑色皮裙的长发美女,此女大约二十五六岁,正是蜜桃成熟时,身材火爆到让人看一眼就流鼻血,举手投足简直勾魂夺魄。
言飞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诱人的女人。
跟这女人一比,他刚才从酒吧弄出来的那个少女简直就是未长开的丑小鸭。
这女人自然就是受安知芝指派过来的柳眉了。
柳眉从车头摇动着丰臀走到车窗前,抬手敲敲玻璃,柔声问道:“先生,能送我一程吗?我刚才一不小心把脚崴了!”
“可以可以!荣幸之至!”言飞连忙点头,脸上笑得像一朵花,心里直叹自己艳福不浅。
柳眉扑哧一笑,又让言飞看直了眼,他亲自下车为柳眉打开车门殷勤地请佳人上车。
柳眉见车后座还有个昏迷的少女,心想多个人总归麻烦,便假意推辞道:“原来先生车里还有别人啊,我不习惯跟别的女人同车,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言飞此时色与魂授,哪里会放她走,二话不说从车里抱出少女便直接扔在了路边,然后谄笑着将柳眉请进车里,然后飞驰而去。
在他的车刚刚离开后,一辆路虎从旁边行驶了过来,安知芝从车上下来,骂了一句混账渣男,然后又和紫菱把昏迷的少女抬进车里,毕竟这少女此时如此状态,总不能就这么扔在路边不管不顾。
宝马车里,柳眉假意哭诉,说男朋友对她不好,她今晚不想回去,这正好说到言飞心里,他本来还在犯愁怎么跟这诱人的美女风流一夜呢。
两人一个本就有意勾引,一个又是好色如命,所以很快找了家酒店开了房间。
等言飞脱光衣服后,柳眉咯咯笑着说她喜欢被强奸,那样做起来有快感。
言飞无有不允。
当即将柳眉扑倒在床上,柳眉则一边推拒着言飞,一边痛哭哀嚎。
把言飞激动得魂都快飞了。
酒店外面的陆虎里,安知芝耳朵里听着从柳眉身上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知道时机已到,随即赶紧拨打110报了警。
她告诉警在某某某酒店某某某房间里正在有男人实施强奸。
言飞正**蚀骨的时候,酒店的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随即冲进来几个警察,柳眉此时就像看到了救星,当即大声哭诉言飞的罪行。
言飞毫不疑问被带上手铐押到了警车里。
言飞被捕后,安知芝犹不解恨,又跟司徒白浪杨彪等人商量了一番,随后各人动用关系投入资金,直接将言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压低了百分之七十。
言氏企业董事长言飞被关押在拘留所里也无法处理公司事务,最后言氏企业宣布破产。
言飞的苦难还远没有结束,在他被关押到拘留所的日子里,由于司徒白浪给警方打了招呼,所以言飞被特殊对待,警察也没有打他,只是把他关进一间特殊的牢房。
在那间牢房里有几个犯人好男风。
言飞虽然酒色过度,但是到底是富家公子,从小娇养着,所以细皮嫩肉的,那些犯人看了就直吞口水。
结果不言而喻,言飞某处被彻底开了苞,痛得他哇哇大哭,鼻涕眼泪一大把。
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办公室里,安知芝听着司徒白浪对言飞在拘留所里各种待遇的描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挂了电话后,冲坐在对面的紫菱微笑道:“接下来就是请律师起诉言飞的强奸罪了,这下可算为你报了仇了!”
104 古木归来
对于言飞强奸的官司打得很顺利,因为认证物证俱在,而且当时又是被警察在酒店房间抓的现行,言飞就是生了一千张嘴也无法抵赖。
天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言飞强奸罪行成立,依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最终法庭依据此条规定,对言飞处死七年有期徒刑的判罚。
但是这样还不算完,因为随后就有匿名电话宣称自己曾经也被言飞强奸过,而且还被拍以裸照多次强奸,随后匿名电话人数迅速增加到十多个,而警方最终也在言飞家的电脑里发现了那些以胁迫手法拍摄的不雅照和视频。
《刑罚》中对强奸罪又有如下规定:
“强奸妇女、奸淫幼(和谐)女,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一)强奸妇女、奸淫幼(和谐)女情节恶劣的;
(二)强奸妇女、奸淫幼(和谐)女多人的;
(三)在公共场所当众强奸妇女的;
(四)二人以上轮(和谐)奸的;
(五)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或者造成其他严重后果的。”
言飞无疑触犯了第二条补充条款,处于情节严重的,须得处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再加上他同时还犯有侵犯别人**以及胁迫等罪名,最后数罪并罚被处以十五年有期徒刑。
十五年,言飞已经三十多岁,等他从狱中出来,也就快五十岁了,可以此渣男的一生也就到底为止了。
在言飞被送去看守所服刑以后,安知芝悄悄征求紫菱的意见,到底要不要和这个渣男离婚?
如果离婚,那么安知芝自然有办法让言飞老老实实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毕竟在外面的时候她都不惧他,更何况现在已经被关了进去。
如果不离婚,那按照有关规定,言飞作为言氏企业的董事长已经无法履行职责,而紫菱作为他的法定妻子则完全有机会趁此机会入主言氏企业。
毕竟虽然言氏企业由于安知芝和司徒白浪等联合国际金融大鳄将对方的股票打击得惨烈了一些,企业也已经被迫宣布破产,但是企业底蕴还在,而且下属的几家分公司也都还在,如果紫菱愿意收拾这个摊子,她无疑会得到一笔巨额的回报。
但是紫菱想了想后还是毅然拒绝了,她说:“我既然有手有脚干嘛用他们言家的钱?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想跟言家扯上一丁点的关系!我要离婚!”
既然紫菱选择离婚,安知芝当然尊重好姐妹的选择,两人起草好离婚协议后,安知芝陪着紫菱,并且带了一名律师,来到天都市南城监狱。
等言飞被狱警带出来的时候,已经剃了光头穿了囚衣,原来的他虽然纨绔,但是无论衣着外表倒还有那么一些可取之处,可是现在褪下那身光线的外衣后,整个人充满了猥琐瑟缩的感觉,风流不在,反而像个民工。
双方在会见室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两端坐了下来。
言飞一见到紫菱便高兴道:“阿菱,你是来探望我的吗?还是你好啊,这么多天了,以前结识的那些朋友没有一个来看我的,你帮我带了好吃的没有?这里的菜太难吃了,我要吃大闸蟹和清蒸小黄鱼!”
紫菱摇了摇头,淡淡道:“你要的那些我都没带!”
言飞瞬间脸色一变,瞪眼道:“你这个女人来探监居然不带吃得来,你怎么这么蠢啊,现在赶紧赶紧去给我买啊!”
紫菱哼了一声,没动。
言飞怒了:“你这女人欠揍了是吧?”
安知芝坐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倒是把言飞吓了一跳,他不由看向安知芝,目光恼火:“你这疯女人又想做什么?”
安知芝被气笑了:“你这渣男到了监狱里了还这么嚣张,看来实在里面过得太舒坦了,实话告诉你,我这次陪阿菱过来是来跟你谈离婚的事情的,你看律师我都带来了,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
她说着打开手头边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份协议书冲言飞递了过去。
言飞闻言愣了一下,瞬间大怒,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怒吼道:“想要离婚?你休想!”他一边大叫着一边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噼里啪啦撕成了碎片,随手撒在了地上。
安知芝张了张嘴,然后冲一边站立的狱警大叫委屈:“喂,那边的狱警大哥,这名犯人随地扔垃圾破坏公共卫生你怎么不管管啊?而且他还对着我们两个女人大吼大叫看起来要打人的样子,暴力倾向看起来很严重,你们以后可得更加严格管理才好!”
果然那名狱警提着警棍走过来在言飞肩膀上拍了拍,威压训斥道:“坐好了!等会儿会见完毕把地上的纸片捡起来!”
言飞恶狠狠地瞪着安知芝,咬牙切齿道:“等我出去看我怎么对付你!”却不敢再站着上蹿下跳,乖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狱警,在这一亩三分地狱警就是老大,得罪了他们,人家有的是手段调教他。
安知芝又笑了:“狱警同志,这家伙还威胁我!”
狱警又无奈地走过来,肃着脸冲言飞斥道:“言飞,你是不是嫌十五年时间太短,所以还想多增加几年?”
言飞欲哭无泪,最后瞪着安知芝不敢再说话了。
安知芝反瞪回去:“你还瞪?是不是想打我想杀了我?”
言飞差点张嘴说是,因为他现在确实想揍安知芝,不过好在他还不算太蠢,知道如果说出来肯定又得被训,所以赶紧话涌到喉咙口的话又给憋了回去,然后把眼神移到一边,对安知芝连看都不敢看了。
在他心里,面前这个疯女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他不敢再招惹安知芝,便跟他认为软弱一些的紫菱直接对话:“阿菱,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对我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现在都落得这步田地了,大不了我把言氏企业交给你管理,你等我啊,等我出去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对你!咱们可千万不能像戏文里唱的那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这家伙泡了这么多年妞,也是酒吧欢场等地的常客,甜言蜜语随口就来,听得安知芝暗暗皱眉,不过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此渣男挺会以情动人的。
她怕紫菱一时心软又发了傻病,赶忙截住话头,道:“姓言的,你也甭拿夫妻之情说事,这几年紫菱拿你当丈夫你又拿她当妻子么?”
“我……我有啊!”言飞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你有个屁!”安知芝啐了一口,接着道:“你要真把阿菱当妻子,就不会就打她了,你要真把她当妻子,就不会不顾她的感受把野女人带回家风流了,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说废话了,我告诉你,这个混必须离!”
言飞不敢顶撞安知芝,只是一个劲地说服紫菱,其实不得不说他的方略是正确的,如果紫菱真的被言飞劝得回心转意,安知芝再怎么不情愿,但是她到底是个外人,最后也只能随紫菱的意思。
他神色哀戚地盯着紫菱,悲声道:“你难道忘了爸爸去世的时候你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我的?”
安知芝闻言更觉恶寒,对言飞鄙视得无以复加,你丫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照顾,没用到这份上还不如死了。
又暗想看来言父也深知儿子的德性,死之前不放心啊!不过你不关心你儿子不错,不过凭什么把俺们家阿菱绑在那个渣男身上啊!
听到言飞提及言父,紫菱原本冰冷的神色渐渐有了一些松动,因为结婚以来,虽然只过了一年公公便去世了,不过公公对她确实不错,再加上公公本身长得跟爸爸有一点相像,紫菱对他充满亲切感,她确实不想食言。
安知芝心里大为焦急,赶忙扭头凑在紫菱耳边低声说道:“那家伙有用花言巧语骗你呢,你上当了一次可别再相信他了啊,一个人跌倒一次并没有什么,可是如果反复在同一个坑里绊倒那就是蠢了,再说,你是跟言飞过日子还是跟他爸爸?你公公如果真的对你有几分关心,那即是他泉下有知也会赞成放你离开的,如果他不同意,那就说明他是个自私鬼,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儿子着想,根本没为你考虑半点,这样的公公那你还听他的话干嘛?”
安知芝说完后任凭紫菱静静考虑,她回头见言飞这渣男好像又有话说,哪里还敢再让他吱声,伸手冲言飞勾了勾手指。
言飞胆颤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可怕的女人有想要干什么。
“脑袋靠过来!”安知芝冷哼一声。
言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脑袋伸了过来。
安知芝在他耳边沉着声音冷冷道:“知道这次你在作案的时候为什么会被当场抓住吗?因为那个女人就是我安排过来故意引你犯事的!还有你的公司的股票也是我叫人搞的鬼!”她见言飞脸上肌肉一抽,气得脸色难看,猜到对方要干什么,所以率先一步接着道:“你说出去也没用,因为人虽然确实是我派去的,但是你也确实因为色心碰了她,要是你把持住自己,会有这回事么?再说,你以前强奸过的那些女人可不是假的,警方证据确凿!你想不认都不行,我所做的顶多就是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再退一步说,你说那个女人是我指使的,也没人信你啊!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要提醒你,让你认清楚我安知芝是个怎么样的人,也让你看清楚我的能量,我可不像紫菱那么善良,我做事不择手段而且心狠手辣,当年就是因为有人瞪了我一眼,我就叫人挖了他的眼珠子!你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闭嘴,乖乖在协议书上签字,要是敢说个不字,嘿嘿,我不但让你在牢里天天受罪,而且说不定还会让你死于非命哦!”
言飞的脸色随着安知芝的话又白转青又由青转黑,最后再次变得惨白,他确实被安知芝的话吓到了,这地方自己还得待十五年,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显能量很大,她如果要在狱中动手脚,嘶,想想言飞就不寒而栗。
他赶紧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在协议书上签字!可是协议书我已经撕掉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安知芝的脸色,生怕惹得对方恼怒。
安知芝轻笑道:“这才乖嘛,至于协议书,放心,我就猜到你可能会撕掉,所以我一共准备了六份,你要撕完还得努力五次!”
言飞彻底服了,对方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他再也提不起一点对抗的念头,急忙接过安知芝递过来的笔和协议书就要签字。
“等等!”就在这时,紫菱突然出手拦住了言飞。
安知芝吃惊地看着紫菱,心说不好,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紫菱执拗的毛病又犯了。
就连言飞也神情惊讶。
紫菱神色淡然,看着言飞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跟你离婚,给你时间在监狱里慢慢改正,如果出狱后你确实变好了,那我们就继续在一起!”
“你疯了?”安知芝黛眉紧皱,瞪着紫菱:“阿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要等他十五年?这不是十五天,这是十五年!再说了,如果他改正了缺点变好了那还罢了,如果他已经是这幅德行,你这十五年岂不是白等了?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紫菱像是想通了什么,此时倒是神色坦然,反而冲安知芝微笑道:“我发过誓的!”她此时这一笑明媚得灿若春花。
安知芝一愣,皱紧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眼神里带着点责怪:“就算你公公去世的时候让你发了什么誓言,不过那种东西你怎么能作数呢!”
“不是公公让我发的誓言,我说的是结婚誓词!既然当初答应嫁给他,并且当众宣读了誓词,相约要不离不弃,现在就不应该半途而废,无论如何,我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紫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片平静。
安知芝气得大叫:“你傻啊你?现在谁还把结婚誓词当真的?那不过就是个仪式而已!”
“我就是想证明在我这里它不只是个仪式!知芝,你懂我的,我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安知芝恍惚间好像从这位好姐妹身上看到一层圣洁的光辉。
“就算要履行誓言也总得看对象吧?你这是愚忠!”安知芝绝对不能看着好姐妹再次跳进火坑里,两年多前她不知道内幕所以没拦住,今天如论如何不能再让她犯同样的错误。
就在这时,言飞突然离开座位,傻呆呆地看着紫菱,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泪水地哽咽道:“阿菱,你放心,我一定痛改前非,要是我以后再对你不好,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十五年的,我会在牢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的机会!正好这里有律师,我现在马上写一份证明,将我名下所以的财产转让给你,以后你就是咱们言家的当家人!”
安知芝和紫菱对视一眼,都有些目瞪口呆,搞不懂言飞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紫菱有些犹豫:“你……”
言飞呵呵笑道:“当年我爸爸背着我妈妈有了另外一个女人,我妈妈就是被那个女人气死的,她临去世的时候,曾经告诉我假如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在我犯了天大错误的时候,还能对我不离不弃,那就说明这是个还女孩子,要我一定要真心对她!以后我一定会把你当我妈妈一样地尊敬和关心!律师先生,麻烦借用一下纸笔!”
然后言飞当着几人的面,写了一份财产转移证明,声称将自己名下的所以财产转给妻子紫菱女士。
安知芝见言飞拿出这么大魄力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或许这渣男这次真的能变好吧!好在现在渣男的财产都已经转给了紫菱,倒也不怕他再耍花样。
因为从这一刻起,言飞变成了一个穷光蛋,紫菱却成了一个坐拥数千万身家的富婆,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紫菱的手里。
紫菱与言飞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紫菱过了两天便跟医院辞了职,因为她要以董事长的身份接管言氏旗下的几家企业。
眼看就已经到了月底了,可是孟沧澜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安知芝心里更加担忧。
这天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她思念丈夫,便开着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以前住的那间出租户外面,想要回忆一些甜蜜的往事。
突然,房子外面站着的一个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那个男人的背影好生熟悉。
等男人无意间转过头来的时候,安知芝霎时如遭雷击,因为这个人居然是消失了六七年之久的古木。
103 欺负老娘的人,老娘玩死你
从言家出来后,开车的时候安知芝还在脸色难看地骂个不停。
不怪她生这么大气,实在是那个男人也太无法无天了,把野女人公然带回家瞎搞,这还把紫菱这位妻子放在眼里吗?根本就是挑战女人的底线,这种无耻的男人就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紫菱怀里抱着孟子鱼坐在后座上,此时勉强扯出一丝笑,劝道:“你别再骂了,小心教坏小鱼儿!”
安知芝经过紫菱提醒也意识到作为一个母亲实在不应该在儿子耳边说那么多骂人的粗话,小心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儿子,问道:“儿子,你听到妈妈说什么了吗?”
“除了坏蛋混蛋二百五傻鸟蠢货禽兽以外,别的都没听到!”孟子鱼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安知芝汗了一个,回头瞪了一眼:“把那些词都比我通通忘掉,不然打你屁屁!”
孟子鱼小朋友皱着包子脸感叹:“妈妈就会使用暴力和威胁,家里一点也不民主!真不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你做我的妈妈!”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把大人的无奈模仿得非常之像。
这一句话,直接让安知芝和紫菱喷饭。
紫菱咯咯笑着,即将离家离婚的坏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等一行人回到安知芝家之后,安知芝帮紫菱收拾了客房,让她先在自家住下来。
紫菱现在绝对不能回娘家,因为难保言飞恼羞成怒之下不会找上门去行凶,当然她那娘家也没娘,就一个哥哥紫唐。
而紫唐现在虽然对紫菱这个妹妹比以前好得多了,但是老实说对于他能否保护紫菱,安知芝抱着怀疑的态度。
而安知芝这里就不同了,别墅区的安保非常完善,言飞要进来都不容易更何况惹是生非了,实在不行,一个电话就能让保安将其扔出去。
晚上等安知芝把儿子哄睡后,来到紫菱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她想找紫菱好好谈谈。
敲了敲门房门后,紫菱很快打开了门,见是安知芝,她一点也没有惊讶,毕竟这是在安知芝家,这么晚了能找他的除了房子的主人外不可能再是别人。
“小鱼儿睡了?”紫菱靠着门懒懒地问道,虽然她并不爱那个渣男,但是遇到这种事还是难免有点情绪低落。
安知芝“嗯”了一声:“睡了,怎么?不请我进去聊聊?”
紫菱噗嗤一声笑了:“这好像是你家唉,你要进谁有权利拦着你?”她说着身体一侧,给安知芝让开了门口。
安知芝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两人在床上躺了下来,胳膊靠着胳膊,就像回到了过去亲密无间的时候,从大学开始她们就经常这样躺在一块互相倾吐彼此的心事。
那时候安知芝会告诉紫菱她是如何地希望有个爸爸,紫菱也会絮絮叨叨地嘀咕着她是多么的想念去世的父母,多么希望哥哥能够不要再赌钱了。
自从上次因为紫菱结婚的事情两人吵架后,就没有这么亲密地躺着说过话了,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如今七百多个日夜后,两人再次躺在一起,恍惚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中间那些微小的隔膜在这一刻也彻底消失了。
两人躺着平心静气地说了会儿闲话之后,安知芝突然问道:“阿菱,当初你到底因为什么会嫁给那个言飞的?别说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因为你根本不是那种脑残的女人,你给我的感觉一直很理智很聪明的,而且肯定也不会是为了他富二代的身份,你很独立,不是爱慕虚荣靠别人的女人,能把真实的原因告诉我吗?别骗我!”
安知芝说完测过身体躺着,双目灼灼地盯着紫菱的眼睛。
紫菱犹豫了一下:“你真的想知道?”
“嗯!因为你当初跟言飞结婚太突然了,我都没听你们交往过,怎么几天时间就突然要结婚了,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安知芝言之凿凿,确实,紫菱当初结婚太突然了,在结婚之前,安知芝都没有听她说过在和什么人谈恋爱,突然一下子就要结婚,这是在太诡异也太违背常理了。
紫菱眼神一沉,沉默着不语。
安知芝静静等着,也没有催她,因为她看得出来紫菱心里很矛盾,她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安知芝有预感,等会儿从紫菱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会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过了半晌,紫菱幽幽的声音才接着响起,可是第一句话却就让安知芝大吃一惊。
紫菱说道:“其实在跟言飞结婚之前,我就被他强奸了!”
紫菱既然已经决定开口,也就不再隐瞒,于是将事情的内幕渐渐讲了出来。
原来两年多前,言飞的父亲心脏病发住进了仁爱医院,而紫菱那时候正是心内科的护士长,有一次言飞来探望父亲的时候,认识了紫菱,当时紫菱一身白色护士装显得洁白纯真非常漂亮,这对于玩腻了夜总会或者酒吧等欢场女人的言飞来说震动很大。
言飞本就是一个好色如命的纨绔子弟,一见到紫菱瞬间就想到了制服诱惑这个词,他发誓如论如何要把眼前这个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段都极为出众的俏护士弄到手。
几番是好屡次献殷勤,结果都遭到了紫菱地强烈拒绝。
后来言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以感谢紫菱照顾父亲康复为由三番两次请他吃饭,紫菱开始都拒绝了,后来言飞就说如果跟他吃一顿饭以后就不再缠她了,紫菱实在被缠得烦不胜烦,所以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于是只好答应赴约。
就在那次吃饭的时候,言飞在饮料里下了迷药,时候把昏昏沉沉的紫菱弄到了酒店,风流一夜后还拍了裸照,想长期霸占她。
这种手段言飞以前也对一些美女用过,屡试不爽。
可是紫菱是什么性格?这个女孩子性格独立而且又刚烈,她根本不受言飞的威胁,并且冷笑着冲对方说:“那些照片你要曝光尽管去曝光,我紫菱堂堂正正不怕被人指点,但是我一定要把你送进监狱!”
后来言飞见威胁不成,他自己反倒怕了,苦苦哀求紫菱,又拿他住院的父亲说事,因为心脏病人受不了刺激,如果言飞因为强奸罪被抓,他还在住院的父亲肯定当场被气死。
老实说,言飞的父亲为人还不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长得跟紫菱去世的爸爸有几分相像,紫菱对其印象挺好,并不想让对方死。
再加上言飞赌咒发誓声明自己会负责的,他会娶紫菱为妻。
一个女人被强奸了还拍了裸照,按本心来说,紫菱也不想此事被别人知道,毕竟她也得顾着脸面,又见言飞当时态度诚恳,再加上为言父担忧,于是一时糊涂答应了言飞的请求。
其实紫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喜欢一个男人的,她本来想着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够赢得爱情,把清白的第一次交给那个男人,只是后来那个男人消失了,她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时间一长也有些灰心。
而现在不管她承不承认,言飞都成了她第一个男人,她绝望之下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觉得索性嫁给言飞得了。
所以紫菱嫁给言飞也纯属被逼的,这也就是当初为何安知芝百般规劝她她还是要一意孤行嫁给言飞的真正原因。
这件事情她谁也没有告诉,就算安知芝也不例外,因为紫菱是一个非常自卑且又自尊的人,她不想自己的糗事被人知道,即使这个人是她的好姐妹。
等紫菱说完之后,已经哭成个泪人,眼泪从眼角不断流出,怎么也止不住。
安知芝气得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着恼道:“这件事你怎么老早不告诉我?要是我早知道,今天一定不会只给那家伙一脚!”
紫菱流着眼泪,却没有发出一点哭声,只是笑着解释道:“我也只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她虽然笑着,可是瞳孔里泪花闪闪,叫安知芝看了也心里难受。
“一切都是命啊!可能我命中注定这一生都不会幸福吧,小时候本来一家团团圆圆快快乐乐,可是父母突然之间出车祸去世了,后来又要自己挣钱上学,又要帮哥哥换赌债,本来想着受些苦无所谓,孟子不也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吗?我就畅想着现在受的苦都只是为了将来更幸福的生活,毕竟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好。大学时候一直到参加工作,我都没什么钱打扮自己,男朋友也不敢交,因为怕约会什么的花钱,再说了,都知道我哥哥好赌,也没人愿意跟我交往,到后来哥哥好不容易在你跟沧澜的帮助下戒了赌了,我想着好日子应该就要来了吧,也总算有点闲钱买衣服买化妆品能把自己收拾得香喷喷漂漂亮亮的了,就在我想找个好男人幸福过日子的时候,又被言飞给……我算看出来了,我这一辈子注定就跟幸福无缘,既然老天也让我要活得像滩烂泥,那我认命了行不行?”紫菱一口气将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部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她也实在是这么多年来被压抑得太苦了。
安知芝感觉眼睛有点酸酸的,不过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好姐妹消沉下去呢?所以连忙按住紫菱肩膀,盯着她满眼真诚地说道:“阿菱,你怎么可以认命?我认识的紫菱勇敢而不屈,永远对未来充满斗志,她是绝度不会被眼前这些小小磨难所打倒的!再说,命运之说虚无缥缈,即使老天爷真的注定我们一生不幸,那我们也不能向命运低头,我们要抗争,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人定胜天,认命那是只有懦夫才会做的选择!”
“人定胜天?”紫菱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闪亮如明星一般的灯塔,眸子里逐渐恢复了原来那种精气神。
安知芝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一直坚信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而且那个言飞那么对你,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紫菱听到这话眼睛更亮,不过随即又有些退缩道:“可是言家财大势大,我斗不过的!”
“傻妞!”安知芝气得拍了紫菱的脑袋一下,恼道:“不是还有我嘛,我肯定会帮你的,咱们一起努力将言飞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不好吧?毕竟我跟他做了两年的夫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紫菱善心发作,有些犹豫。
安知芝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们那个也叫夫妻?他有尊重过你么?我看他就是把你当成个泄欲的工具,要不然哪个混蛋丈夫会经常打他的妻子?那个禽兽丈夫会把野女人领导家里来风流快活?你醒醒吧,善良不是用在这里的,当初你一念之仁接受了言飞的恳求,现在落得什么境况?那种人是不会记你的好的,反正我安知芝做事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古语也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再说那种渣男,放在外面还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女孩子,我们就当为民除害了!”她说着用怀疑加怪异的眼神逼视着紫菱:“你不会到现在还对那个渣男抱着某种幻想,或者真喜欢上了他吧?”
她心想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紫菱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两年多来,她对我百般羞辱,不光毫不关心,而且兴致来了不管我愿不愿意就硬拉着凌辱一番,甚至……甚至在我月事来的那几天都不放过,我早恨死他了!”
“禽兽!”安知芝贝齿咬得咯嘣响,就好像要嚼碎言飞的骨头一样,眸子里杀气腾腾,她已经怒发冲冠了。
“那好,既然没有感情,你就把他当个陌生人,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应该怎么对付他!”安知芝眯了眯眼睛,又问:“他有什么弱点?”
紫菱撇了撇嘴不屑道:“好色!每天都要玩女人!”
安知芝点了点头,沉思半晌,然后坏笑了起来:“既然他喜欢美女,那我们就送他一个极品美女玩玩,到时候如此如此……”
安知芝将自己的计划叽里咕噜跟紫菱说了一遍,紫菱不住地点头。
最后安知芝再次确认道:“怎么样?这个计划可行么?”
紫菱笑了:“非常完美,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中圈套的!”她最林说着,眸子里渗出丝丝恨意。
“那好,我这就给司徒小白打个电话,从他那里的高级会所里借个极品美女出来,而且这件事要完美执行,到时候少不得他帮忙!”
安知芝说完掏出手机给司徒白浪拨了过去,然后把自己要做的计划大体跟对方说了一遍,司徒白浪二话没说,立马点头答应,并且承诺会拍自己几十家会所里最漂亮的妞出马。
等挂了电话后,紫菱感叹道:“知芝,说实话你真幸福,找了一个那么好的老公,他那么关心你,即使不在你身边,却也安排了那么多兄弟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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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安知芝还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面是一个极其娇柔动听的女子声音。
女子告诉安知芝是司徒先生叫她来的。
安知芝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此次“钓鱼计划”的鱼饵到了。
她赶紧到心内科叫上紫菱,两个人一起来到医院外面见“鱼饵”。
等两人见到“鱼饵”的时候,只见对方是一个身材高挑又丰满的美女,穿着紧身黑色皮衣,头发烫成大卷,暴突的胸器目测绝对有d罩杯,而且整个人无处不充满诱惑,举手投足间更是散发无穷魅力。
只看医院门口行人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就可以说明一切。
在安知芝和紫菱打量神秘美女的时候,对方也发现了她两人,神秘美女主动走过来伸出手微笑道:“是安小姐吧?我叫柳眉,是司徒先生叫我来的!”
安知芝也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随后又把紫菱介绍给对方,其实她心里却在纳闷,对方怎么一眼就认出她是安知芝,而没有把紫菱当成安知芝呢?
不过此时也不是问这种无聊问题的时候,她猜想可能是司徒白浪给柳眉描述过她的长相或者干脆给柳眉看过她安知芝的照片吧。
其实司徒白浪还真给柳眉描述过安知芝的特征,他告诉柳眉,安知芝漂亮自然不用说,尤其是气质则更加独特,她不光有女性的柔媚,眉宇间更有男性的英姿飒爽,而且举止雍容华贵,充满名门贵妇的高贵,放在人堆里也一眼能认出来。
安知芝看了看腕上的卡地亚女士手表,然后提议道:“不如我们先找家咖啡馆坐坐,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然后好好说说那个计划,对了柳小姐,小白把那个计划告诉你了吗?我们这次的计划可能会让你有点**牺牲,因为到时候要人赃并获的,所以……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柳眉眨了眨眼:“你说的小白是哪位?我是司徒白浪先生派过来的!”
“哦,小白就是司徒白浪,我一直这么叫他的,一时改不过来了!计划他跟你说了吗?”安知芝尴尬道。
柳眉心里大吃一惊,面前这位安女士居然称呼司徒白浪为小白?司徒白浪是柳眉的老板,而且她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的真实身份,对于那样一个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她还从来没听人敢称呼对方为小白的。
看来这位安女士身份也不简单,值得好好结交。
原来柳眉对于这次的事情是抱着应付的态度的,现在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态度更加显得谦恭,笑着回答道:“司徒先生已经把大体计划告诉我了,他让我一切听您的吩咐!”
三人找了个咖啡厅后,安知芝又把计划详细解说了一遍,等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准备开始实施。
当天晚上,言飞从酒吧出来时,拽了一个喝醉的少女塞进车里,开着宝马就往家里飞驰而去。
可是在半道上,他突然突然发现一个美女拦自己的车。
等停车后,他只从车窗里看了对方一眼就眼睛发直了。
车头前站着一位身穿黑色皮裙的长发美女,此女大约二十五六岁,正是蜜桃成熟时,身材火爆到让人看一眼就流鼻血,举手投足简直勾魂夺魄。
言飞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诱人的女人。
跟这女人一比,他刚才从酒吧弄出来的那个少女简直就是未长开的丑小鸭。
这女人自然就是受安知芝指派过来的柳眉了。
柳眉从车头摇动着丰臀走到车窗前,抬手敲敲玻璃,柔声问道:“先生,能送我一程吗?我刚才一不小心把脚崴了!”
“可以可以!荣幸之至!”言飞连忙点头,脸上笑得像一朵花,心里直叹自己艳福不浅。
柳眉扑哧一笑,又让言飞看直了眼,他亲自下车为柳眉打开车门殷勤地请佳人上车。
柳眉见车后座还有个昏迷的少女,心想多个人总归麻烦,便假意推辞道:“原来先生车里还有别人啊,我不习惯跟别的女人同车,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言飞此时色与魂授,哪里会放她走,二话不说从车里抱出少女便直接扔在了路边,然后谄笑着将柳眉请进车里,然后飞驰而去。
在他的车刚刚离开后,一辆路虎从旁边行驶了过来,安知芝从车上下来,骂了一句混账渣男,然后又和紫菱把昏迷的少女抬进车里,毕竟这少女此时如此状态,总不能就这么扔在路边不管不顾。
宝马车里,柳眉假意哭诉,说男朋友对她不好,她今晚不想回去,这正好说到言飞心里,他本来还在犯愁怎么跟这诱人的美女风流一夜呢。
两人一个本就有意勾引,一个又是好色如命,所以很快找了家酒店开了房间。
等言飞脱光衣服后,柳眉咯咯笑着说她喜欢被强奸,那样做起来有快感。
言飞无有不允。
当即将柳眉扑倒在床上,柳眉则一边推拒着言飞,一边痛哭哀嚎。
把言飞激动得魂都快飞了。
酒店外面的陆虎里,安知芝耳朵里听着从柳眉身上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知道时机已到,随即赶紧拨打110报了警。
她告诉警在某某某酒店某某某房间里正在有男人实施强奸。
言飞正**蚀骨的时候,酒店的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随即冲进来几个警察,柳眉此时就像看到了救星,当即大声哭诉言飞的罪行。
言飞毫不疑问被带上手铐押到了警车里。
言飞被捕后,安知芝犹不解恨,又跟司徒白浪杨彪等人商量了一番,随后各人动用关系投入资金,直接将言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压低了百分之七十。
言氏企业董事长言飞被关押在拘留所里也无法处理公司事务,最后言氏企业宣布破产。
言飞的苦难还远没有结束,在他被关押到拘留所的日子里,由于司徒白浪给警方打了招呼,所以言飞被特殊对待,警察也没有打他,只是把他关进一间特殊的牢房。
在那间牢房里有几个犯人好男风。
言飞虽然酒色过度,但是到底是富家公子,从小娇养着,所以细皮嫩肉的,那些犯人看了就直吞口水。
结果不言而喻,言飞某处被彻底开了苞,痛得他哇哇大哭,鼻涕眼泪一大把。
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办公室里,安知芝听着司徒白浪对言飞在拘留所里各种待遇的描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挂了电话后,冲坐在对面的紫菱微笑道:“接下来就是请律师起诉言飞的强奸罪了,这下可算为你报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