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识破身份(一)
安知芝跟紫菱边走边说话,紫菱手里拎着两个购物袋,这里面装着一件男士衬衫和一条西裤,是给她哥哥紫唐买的。
紫菱道:“昨天我哥哥给我打电话,说他再过十多天左右就能回来了!他现在作息都能正式军人一样,很有长进!说起来这事还得谢谢你那个军长朋友!”
安知芝嘴里胡乱应着,心里却在想孟沧澜算自己的朋友吗?恐怕没有任何朋友比她们之间的事情复杂。
专卖店里,孟菲菲一把扔下手里的波点毛衣冲两个同学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逛!”
“菲菲,太不够意思了啊,居然老早跑了!”同学不乐意了。
孟菲菲只想赶紧跟上安知芝,回头瞪眼道:“别废话了,明天请你们吃饭赔罪,我闪了!”说完拎上手提包冲了出去。
等出门之后,她直接拦了一辆的士,从钱包里掏出三张百元大钞拍到司机面前,眼睛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安知芝道:“师傅,跟着前面那个穿水蓝衣服的高挑女人!”
说完跳上后座,司机一看孟菲菲出手大方,心说好阔绰的小姑娘,嘴里应了一声,踩动油门缓缓跟了上去。
安知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跟踪了,她跟紫菱走了一段路之后,各自告别打车回家了。
孟菲菲一直跟到安知芝家门口之后,默默记住这个地址,然后满心亢奋地打道回府。
她自觉发现了安知芝的大秘密,心中自然兴奋,光是想想把这个大新闻告诉爸妈爷爷后他们震惊的表情,她就一阵高兴。
对了,还得把这件事尽快告诉沧澜哥,让他知道他被人骗了,到时候沧澜哥一定会重重感谢自己吧!孟菲菲越想越得意。
天都市市委家属楼某栋某单元
官居市委副书记的孟之中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电视里播的是国内外新闻。
妻子绛怡蕤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走进洗手间用毛巾擦了擦脸,出来嘟囔道:“这油烟弄得我脸上皮肤油腻腻的,做饭可真不是好活!”
孟之中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埋首报纸间,嘴里道:“要我说你是活该!原来那个保姆干得好好的,你非得把人家辞退,现在好的保姆又难找,你这几天委屈一下吧,等明天我让秘书抓紧去劳务中心找找看!”
一听丈夫说这个,绛怡蕤俏脸顿时拉了下来,嘿了一声,冷笑道:“你倒说得轻松,留着那个小狐狸精干嘛?看你跟她整日里眉来眼去?怎么?辞了她,你心疼了?”
孟之中闻言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拍,恼怒道:“你别瞎说!”
“我瞎说?现在当官的性丑闻多了,怎么你也想尝试尝试?真不知道要是被你家老头子知道了会怎么收拾你!死不要脸的!”绛怡蕤脆声骂道。
孟之中一听老头子三个字,心里有些虚,口气也软了下来:“你说你这女人,心眼就针尖那么大,我不就多看了她两眼吗?又没干什么!”
“你想干也得有那个胆子,反正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肯定让我爸跟我哥治你!”绛怡蕤哼了一声,扭着纤腰走过来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换了个台。
孟之中干笑了一声,一把拉过妻子坐在身边,道:“跟你说正事!这次市委的崔书记要高升,现在市委一把手的人选就我跟市长吴伟,你能不能跟你哥说一声,他不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嘛,我们这些干部都归他管,只要大舅子跟省里打声招呼,我做市委书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绛怡蕤心里得意,她哥哥一年前荣升组织部部长,现在丈夫对她是越来越恭顺了。
“你们孟家那么大的势力,干什么求到我们绛家?”别人有所求的时候决不能一口答应,好歹得拿捏一下,这样才显出珍贵。
这一点绛怡蕤非常清楚。
孟之中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头子就是个老顽固,勒令家里的子弟不能走后门,也不能打着他的旗号跑官,说什么要凭真本事!他老人家倒是一点也不为孟家的将来担心啊!再说了,什么叫你们孟家啊?你可也是孟家的媳妇儿,我官路亨通,你作为夫人不也是收益者吗?”
“你不知道我哥现在对你们老孟家相当不满意,上次我不是跟他说了你那沧澜侄子找了女朋友的事么?我哥很不满意,你知道的,他一直也想把紫雨嫁到孟家,让两家亲上加亲!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绛孟两家联姻,对两家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的,我哥管着组织部,你将来的仕途也会顺利得多,而我们绛家军中无人,也得靠着你家老头子那些老部下和沧澜,可是现在……唉,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个侄子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们家紫雨呢?我们家紫雨无论出身还是性情长相都比那个安知芝强了几百倍不止!”一说到这个,绛怡蕤就愤愤不平起来。
孟之中也脸色不好看,阴着脸道:“真不明白老头子是怎么想的,老糊涂了难道!还有沧澜那个混账小子,我是他二叔,我的话他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绛怡蕤气道:“老头子是被那个小丫头迷住了!前两天我刚在老头子跟前试探着说了两句那安丫头的不是,就被老头子训了一顿!真不明白,那么维护干什么?是给孙子找媳妇又不是给他!”
孟之中瞪了一眼道:“过分了啊,这种话也能胡说吗?赶紧去厨房看看你的汤,别熬干了!”
等妻子离开后,孟之中从茶几上拿了一根烟抽了起来,对于侄子这桩婚事他是相当不满意,琢磨着怎么才能破坏掉,可是却苦于无从下手。
这时房门被敲响,孟之中走过去打开门之后,发现是女儿孟菲菲。
孟菲菲一进屋子,就大呼小叫道:“爸爸妈妈,你们猜我今天逛街的时候看见谁了?”她说完不等别人回答,就兴奋地自问自答:“我看见安知芝了!她居然就住在本市,而且住的地方挺破的,穿的也一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姐,你们说,沧澜哥是不是被她骗了?”
062 识破身份(二)
孟菲菲的话让让孟之中大吃一惊,随即心里一喜。
厨房煲汤的绛怡蕤闻言也冲了出来,娇颜上泛起喜色,急忙追问道:“菲菲,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认错人吧?”
孟之中也紧张地看着女儿,这不由得他不紧张,倘若女儿所说是真,那么这绝对是一个破坏孟沧澜婚姻的好突破口,等自己悄悄查清那个安知芝的一切底细,然后再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子和沧澜,那安知芝绝对完了,到时候孟家和降家的联姻岂非水到渠成?
那市委书记的宝座就跑不了了!
虽然他现在也是市委副书记,天都市名副其实的三把手,地位仅次于市委书记和市长吴伟,可以说也是大权在握,但是这到底没有一把手一言九鼎来得爽快。
对于仕途,孟之中是非常热切的!
生长在红色豪门之中,从小接触到的都是高官,耳濡目染,自然老早就见识到了高官们的风光,想当年老头子做总理的时候,他也进去过中南海那片红墙,不少省部级大员在自己老子跟前毕恭毕敬战战兢兢陪着小心,还有老爷子下视地方巡查各地时候受到的欢迎,这种情景让孟之中早就羡慕得不得了,那时候他就发誓总有一天也要有老爷子这样的风光。
男人在世,所图者无外乎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现在娶了绛怡蕤,那女人厉害且善妒,想醉卧美人膝的梦想已经不太现实了,对于醒掌天下权孟之中就更热衷了。
正如孟德兄所言,大丈夫生不能九鼎食,死当九鼎烹!
将来有个紫雨的爸爸这位中组部部长的关照,那自己的官途绝对轻摇直上,市委书记,省长,省委书记,甚至以后努力点入主中央某部,孟之中越想心里越火热。
孟菲菲得意地仰着小下巴,双手背着,像个大人物似的在客厅里踱着步子,嘴里哼哼道:“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一直跟到了她家里,再说本小姐做事你们还不放心吗?要是没有根据的事情偶是不会信口开河滴!”
“这事可不能马虎,别没逮到狐狸却惹得一身骚!这样,菲菲啊,你坐下来,把这件事仔仔细细跟我们说说!”绛怡蕤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了。
孟菲菲心思一转,冲绛怡蕤道:“老妈,我零花钱不够了,这个你看……”
“行!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是给咱们家和你外公家立了大功,零花钱妈绝不会少你的,奖功罚过我还是知道的!”绛怡蕤赶紧保证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如果不满足她的条件,她就是宁肯秘密烂在肚里也不会说的。
孟菲菲高兴得抱住绛怡蕤在其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欢呼道:“老妈,我爱死你啦!”她随即又把目光放到孟之中的身上,试探道:“爸爸,我那辆车都旧了,我想换一辆!”
孟之中闻言皱了皱眉,沉吟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断然道:“这个爸爸不能答应你,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家得收敛锋芒低调行事,车可以以后给你换!”
“什么关键时期啊?”孟菲菲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绛怡蕤哄道:“市委崔书记要调走,你爸想高升半步,所以这时候千万不能出问题,你要听话!”
孟菲菲也是聪明孩子,现在这个拼爹的年代,老爸要是做了市委书记那就是全家之喜,她走出去也风光,所以不再提条件,将逛街时如何遇到安知芝,自己又如何如何跟踪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父母。
绛怡蕤听完后,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看来这个安知芝真的有问题,这下我们家紫雨丫头有机会了!”
孟之中琢磨几秒后,断然道:“我明天就派人去调查她!”
安知芝回到家后,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发现手机上有条孟沧澜发来的短信,打开后短信挺简单的:“在做什么?”
安知芝想起一句话,有人说当一个人总是发短信问你在做什么的时候,其实那短短的几个字里凝聚的都是满满的牵挂。
不过安知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扔进沙发里,没有回复,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沧澜。
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那一夜喝醉里,糊里糊涂的,快感什么的也没怎么感觉到就失了身,可是一看到他的名字,一想到他,心理上都会不自禁地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冒充的身份即将被孟家人揭破,一场波折即将到来。
孟之中第二天到市委上班之后,立即吩咐秘书带着他的命令去公安局和民政局查查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安知芝的女孩子,并且要对方的资料。
孟之中已经打算好,如果这两个地方查不到,他会让公安局刑侦队介入,总之一定要弄清楚安知芝的全部信息。
安知芝本就是天都市人,她的一切资料在公安局和民政局都有记录,秘书很快就将安知芝的信息放在了孟之中副书记的桌上。
孟之中打开文件资料,只见上面信息如下:
姓名:安知芝
性别:女
年龄:27周岁
婚姻状况:未婚
家庭成员:母亲安卉
职业:护士
看到这里孟之中眼睛眯了起来:这个女人哪里是什么豪门千金,原来是个卑贱的护士,而且还是单亲家庭的,不知道老头子看到这些,还会不会那么维护她?
不过这个女人也真是厉害啊,居然连沧澜那么精明的人都给骗了,果然是英雄难过没人关么?
063 被抓了
孟之中拿到安知芝的调查资料以后,连办公室都无心坐了,匆匆打发了前来汇报工作的局长县长离开后,赶紧给妻子绛怡蕤打了个电话,他觉得此时事关重大,夫妻俩得面对面商讨一下,这件事到底应该如何处理。
毋庸置疑,安知芝的真实身份肯定得向老爷子孟骐揭破,但是操作步骤具体应该怎么样执行,还得细细思量。
更重要的是对安知芝的处理!华国法律上虽然没有骗婚罪,不过却有诈骗罪,必须给予严厉的惩治,否则堂堂孟氏家族的脸面往哪搁?
夫妻两人见面后稍作商议,便决定立即赶往老爷子那里,向他老人家说明此事。
孟之中和妻子赶到老爷子养老别墅的时候,发现老爷子沉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地板上扔着一沓子报纸,保姆叶芬正在弯腰收拾。
“爸!”孟之中和绛怡蕤赶忙恭敬地叫了一声。
谁知道老爷子一看到孟之中当即神情一变,黑着脸训道:“老二,你要是敢跟那些混账一样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你老子我会亲自让人枪毙你!”
孟之中闻言吓了一跳,从小他就对这位英雄般的父亲心存敬畏,长大了这份敬畏一点也没有减少,即使现在的老头子个子已经没他高,瘦得不到一百斤,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但是虎威尚在。
“爸,你跟谁生气呢?你儿子我可是一直牢记您的教诲,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孟之中小心翼翼地诉苦。
老爷子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绛怡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心思一动,把收拾报纸的叶芬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芬姐,老爷子怎么了?”
叶芬笑了笑,瞅了一眼孟骐老爷子,对绛怡蕤轻声说道:“早上还在念叨,嫌安小姐最近没有给他老人家打电话问候,早上起来就发了一顿火,银耳莲子粥只喝了半碗!刚才在看报纸的时候,上面登载有外省市的大领导因贪污被双规的新闻,老爷子说党的天下人民的政府要被这帮蛀虫败光了,气得大骂!”
绛怡蕤听完叶芬的一番话后,心想原来是想你的未来孙媳妇儿了,可惜那个死丫头是个骗子,真看不出来,老头子对这个姓安的丫头居然这么在意,也好,你越喜欢她,等到你知道她在骗你的时候,你老人家就会越恼怒越恨她。
想到这里,绛怡蕤呵呵笑着走到老爷子跟前脆声道:“爸,你就放心吧,之中有我看着呢,再说他是您的儿子,继承了咱们老孟家的光荣传统,不会做那等挥霍民脂民膏中饱私囊的贪官的!之中常跟我说要向您老人家学习呢,向您一样朴素亲民,做个好官!”
绛怡蕤的嘴极为说话,这一番话不但隐晦地夸赞了自家丈夫,又间接地拍了老爷子的马屁,说得非常得体。
老爷子闻言脸色好了很多,他对这个儿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显得娇气了点,没有大儿媳妇当初那么贤惠,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家里操持得也不错。
便点了点头道:“有你看着他,我也放心很多,不然我孟骐一生都提倡廉政守法亲民,到最后自己的儿子却违法乱纪,我死了也没有脸去见那些去世的老战友和先烈们!”
孟之中在一边讪讪地赔笑。
“坐吧!”老爷子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随即又问道:“你们夫妻两个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事吗?”
叶芬很快手脚麻利地泡了两杯茶给孟之中两人端了上来。
孟之中端起茶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老爷子翻了翻白眼:“行了,你别猪崽子鼻孔插大葱装象了,你根本就不会品茶,要说品茶,还得我那未来孙媳妇儿,上次本来说好走的时候给她装点大红袍带回去的,后来急急忙忙给忘了,这孩子这几天也不给我头子打个电话,听沧澜说她已经回美国了,也不知道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一个女孩子,独在异国,不容易啊!”
孟之中和绛怡蕤听到老爷子说着说着又扯到安知芝身上,不由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他们前几次来的时候也是如此。
老爷子真是中了那个丫头片子的毒了!
孟之中咳嗽一声,试探性的说道:“爸,我们今天要说的事就是跟那个姓安的女孩子有关!”
“什么姓安的丫头?叫得这么生分!哼!过不久就成一家人了,你这二叔怎么当的?”老爷子是一门心思偏袒安知芝,连个称呼都斤斤计较,随即又问道:“我的乖孙媳妇怎么了?”
“爸,您先看这份材料!”孟之中把咯吱窝夹的文件夹展开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看着看着脸色变了,眼神里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痛心疾首,呆了半晌,才猛地扭头目光似刀子一样地盯着二儿子:“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昨天菲菲跟同学去逛街,恰好遇见了那个姓安的女子,菲菲当时就觉得蹊跷,安知芝怎么会在天都市,所以她一直跟踪到对方的家门口!这个是我今天让人从公安局和民政局的户口登记中打印出来的,那个安知芝根本不是帝都人,父母也不是什么高知,她出身单亲家庭,工作只是个小护士。我们沧澜被她给骗了,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她这是骗婚!”
老爷子眉头皱成了疙瘩,沉声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儿子觉得应该让公安局介入调查,对方这是骗婚,况且谁知道她接近我们家,是不是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抱着某种不纯粹的目的!”
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叹道:“你们给沧澜打了个电话说说情况吧,这孩子,唉!”
下午,安知芝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看一些医院护士的资料。
古代有个名将说,要想让你的军队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首先你得了解你的每一个士兵。
安知芝现在是总护士长,她非常赞成那位将军的话,所以从昨天上任伊始,就开始翻看这些资料了。
顺便说一句,她现在已经有独立的办公室。
正在这时,护士兰朵儿敲门进来,说是有两位警察找。
安知芝心里纳闷,让兰朵儿请人进来。
两位警察穿着黑色的警服,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
“两位警察同志找我?”安知芝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做足礼节,这些穿制服的,能不得罪就别得罪,民不与官斗。
青年警察看着安知芝冷着脸道:“你就是安知芝?”
“是啊!我就是!”
“现在怀疑你捏造假身份,以虚假恋爱方式谋求男方财产进行诈骗,请跟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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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审讯和诬陷
天都市公安局的一间审讯室里,安知芝被手铐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放置在审讯室中央,并不挨着墙壁,这是为了给嫌疑人一种无所依靠的感觉,这样审讯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安知芝的正前方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两个警察,正是带她到这里来的那位中年和青年警官。
此时那两人都板着脸,显得威风凛凛刚正不阿。
桌子右边有一盏台灯,此时已经打开,灯泡发出白色的亮光,明亮异常,直接照射到安知芝的脸上,刺得它眼睛疼。
安知芝不由闭了闭眼睛,然后缓缓睁开,以适应这种亮光。
审讯室原本就是个四下没有窗户的封闭空间,仅有的一扇门现在也已经关上,要是没有这盏高亮度的台灯,里面肯定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无论是黑暗密闭的审讯室,还是高亮度的审讯灯,这些都是为了给嫌疑人增加压力,因为过度的黑暗和过度的光亮都会让人产生恐慌,把嫌疑人扔进这样的地方,有利于其心理防线的崩溃,审讯起来也就容易得多。
安知芝从没有想到过,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审讯镜头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安知芝难道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吗?
她是贩毒了杀人了,还是出门推到小男孩了?
都是那个可恶的孟沧澜啊,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还进了局子,也不知道现在医院里的人传成了什么样子,必定又是流言蜚语满天飞。
安知芝心里又是恼怒又是委屈,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只想安安稳稳地工作,找个好一点的老公结婚生子,然后平平淡淡的生活,但是为什么自从遇到孟沧澜之后总是麻烦不断?
那个家伙绝对是被扫把星附体了,谁靠近谁倒霉!
现在她被忍受着非人的待遇被铐在椅子上将要面对审讯,那个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孟沧澜现在估计正架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军长办公室里享受发号施令的爽快吧!
安知芝想着就忍不住心里发恨。
事情都是他挑起来的,凭什么罪责要她来承担?
中年警官名叫刘大勇,脑袋挺大,看起来肥头大耳的,平日里公安局的同事都叫他刘大脑袋,他本人则自诩为“巨头”。
此时刘大勇冷冷地看着安知芝,语气森然地问道:“姓名?”
这就开始了,安知芝深吸口气,反问道:“你们不是知道吗?要是不知道我叫什么,你们会把我抓到这里来?”
刘大勇本就狭长细小的双眼一眯,这下子缝隙小得足足能夹断蚊子腿了:“注意你的态度,现在是我们在审讯你!我劝你老实点千万别耍花样,不然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安知芝决定好女不吃眼前亏,老老实实回答道:“知道了!”
“姓名?”中年警官重新发问。
“安知芝!”
刘大勇旁边的青年警官拿着纸笔默默记录。
“性别?”
安知芝那个气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有心说男,不过顾及到对方的身份,现在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别犯拧了,所以虽然感到憋屈,还是选择如实回答:“女!”
“年龄?”
“二十七!”
“职业?”
“护士!”
“具体工作单位?”
“仁爱医院总护士长!”
刘大勇听到安知芝的回答有些惊讶:“总护士长?看你年纪轻轻的,想不到职位倒是不低,就是不知道这职位是不是来得正当!”
他和同事刚才去医院抓捕安知芝的时候,向医院的护士打听过安知芝的情况,听那些人说安护士长如何如何,刘大勇本以为安知芝也就是科室的小护士长,没想到居然还是仁爱医院的总护士长。
要知道仁爱医院在天都市可是非常著名的高等甲级医院,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号的。
这样的大医院要做上总护士长这个位子就比那些小医院还要更加艰难。
总护士长可比科室的小护士长权力大得多了,属于真正的领导层了。
就刘大勇以往的认知来说,总护士长一般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担任,这些人工作经验丰富,很多都是在医院干了几十年的老人。
所以对于年仅二十七岁就担任此职位的安知芝,刘大勇本能地觉得不正常,是以才有后面这讥嘲的话语。
安知芝听到刘大勇的话,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恼:“说话得讲证据,你们是警察就更应该如此,诽谤也是一种犯罪行为,相信警察大哥你肯定也知道!”
她说完后,心里不期然又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不是那个被自己揍了一巴掌的变态律师对医院提出那样的要求的话,自己貌似好像真的没有机会这么早就担任总护士长之职位,这么说来,似乎这职位来的是有点那啥……不太正当!
刘大勇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说错了话,反而嗤了一声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怪不得能这么年轻就做了总护士长,还捏造身份骗了孟副书记的侄子,这嘴巴果然厉害!不过我能这样说自然有根据,据我调查,你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对你的风评似乎并不太好,说你私生活放荡,我只是怀疑你这职位的得来与这个有关而已!”
是谁在恶意中伤自己?安知芝先是疑惑,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想必自己骤然获得高位,医院里的很多同事都嫉妒了吧?
俗话说得好,不遭人妒是庸才!
想明白这些,安知芝淡然一笑,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我问心无愧!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抓我来不是为了调查我怎么上位的吧?”
刘大勇冷哼道:“当然不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我们也没兴趣管!现在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孟沧澜的男子?”
安知芝点了点头:“认识!”
刘大勇接着问:“你是不是捏造假身份对这位孟先生进行诈骗?”
“我诈骗他?这绝对没有!”安知芝立即矢口否认,自己诈骗孟沧澜?是那家伙诈骗自己还差不多,再说了,那贱男有什么可诈骗的?
刘大勇一拍桌子,冷笑道:“安知芝,我希望你老实交代你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我们党的政策你应该也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那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安知芝皱眉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法!”
“你还要负隅顽抗吗?那我提醒你一下,你捏造假身份和孟沧澜先生谈恋爱,并且以结婚的谎言相欺,从孟先生处所要大量财物!”
安知芝深感冤枉:“我所要什么财物了?”
“我们在你的衣柜里搜到几件奢侈衣物,爱马仕的外套,迪奥的裤子,普拉达的鞋子,就这三件衣物总价值已经超过八万,以你的收入状况,这些东西总不会是你自己买的吧?我问你,这些衣物是不是你从孟沧澜先生那里索要的?”刘大勇声色俱厉地逼问道。
那两件衣物和鞋子加起来居然要八万多,安知芝对此深感惊讶,虽然她也估摸着那东西不便宜,不过倒没想到会这么贵,同时心里又大为不忿:“警察先生,你怎么就敢断定那些东西是我向孟沧澜索要的?事实上那都是他自己送给我的,我本来就不想要,实在推却不过才收下的!”
“就算是孟沧澜先生自愿送给你的,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冒充身份和他成了男女朋友,如果没有这个前提,他会送给你吗?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怎么没见他送衣物给别人?”刘大勇做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审讯的经验相当丰富,也是舌灿莲花之辈,说完不给安知芝反击的机会,又接着说道:“再者说了,你说是孟沧澜先生自愿送给你的,谁能证明?你是当事人,你的供词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不管是否别人自愿,你捏造身份这件事总不是无中生有吧?”
“大不了我把东西还给他!”安知芝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麻烦。
刘大勇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离开桌子走到安知芝跟前,瞪眼道:“你以为就这么点事儿?现在孟家人怀疑你不光诈骗,而且是怀有某种目的接近他们家!他们家老爷子的身份想必你已经知道,身边的安全防卫等级和国家的现任几位领导人一样高,孟副书记指示,他怀疑你是从事间谍活动,接近的孟家的目的就是欲对孟老爷子不利,意图谋害国家领导人,其罪行等同于叛国罪,这个罪名足够让你下地狱!”
安知芝闻言呆了,孟沧澜的二叔也太狠了,这是直接要害死自己啊!
叛国罪,这等比杀人放火还要严重的罪行,一旦被确定,则必死无疑,连缓刑的机会都没有。
安知芝再也顾不得帮孟沧澜掩饰什么,赶忙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的假身份是孟沧澜他帮我捏造的!”
“住嘴!你这女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反咬一口,不过你找的借口也太可笑了,受害人帮你捏造身份?我刘大勇做了二十多年警察,什么事情没见过,我是那么好骗的?现在我只问你,那些衣物是不是孟沧澜先生买给你的?”
安知芝对此无法否认,只得应了:“是!可是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急着想解释,不过对方并不准备给她辩驳的机会。
刘大勇摆了摆手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安知芝张了张嘴:“是!”声音有些沉闷。
“那就好,现在你捏造身份以骗婚手段向孟沧澜先生索取巨额财物,此一条已经构成诈骗罪!现在交代一下你接近孟家意图谋害我国前任国家副主席、国务院总理、政治家、军事家、革命家孟骐老先生的犯罪事实!”
安知芝心里嘭地一跳,她此刻虽然慌乱但是心里却非常清醒,无论如何这条罪坚决不能认,否则将永无出头之日,下场绝对是个死字。
所以她坚决摇头,嘴里连声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想要谋害孟爷爷!”
“没有?”刘大勇冷笑道:“安知芝,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切实犯罪证据,现在只是想给你一个坦白交代的机会,你不要嘴硬,我们人证物证都已经找到,你是抵赖不了的!”
“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这是诬陷!我要告你们!告你们滥用职权知法犯法!”安知芝险些把肺叶都气炸了。
“告我们?嘿嘿,那就等你出去后再说吧!小李,把灯关掉,我们出去,让安小姐一个人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说话!”刘大勇阴笑一声,转身朝做笔录的青年警察说道。
小李应了一声,飞快地整理好笔录,然后吧嗒一声关掉台灯,和刘大勇走出了审讯室。
两人出去后,审讯室的门随即被关闭,室内没有光照,立即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安知芝想动动不了,手被手铐弄得生疼,再加上眼前黑乌乌一片,让人不由恐慌,虽然她性格比一般女孩子坚强许多,但是忍了一会儿,还是不由眼眶湿了。
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到嘴角、领口。
起先安知芝虽然流泪,但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音,撑了大约半小时以后,终于崩溃了,低声抽泣起来。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安知芝边哭边大声咒骂。
刘大勇和小李出了审讯室以后,小李回头看了一眼,迟疑着对刘大勇道:“队长,我们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刘大勇摇了摇头道:“小李,你这话说得本身就有问题,记住,我们是警察,在警察眼里不应该用性别区分人,我们区分人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罪犯和无辜者!这个安知芝虽然是个女人,不过嘴倒是挺硬,先关她几个小时,我们再审,这件案子是局长亲自交代下来的,我们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到时候升职肯定没问题!小李,好好干,勇哥我看好你!”
“是,队长!我会好好做的!”
小李受到队长鼓励,只觉得干劲十足,他是个新丁,今年夏天才从公安大学毕业分到天都市公安局上班的。
现在分在刘大勇所在的刑侦二中队工作。
“好了,去忙你的吧,我去找局长汇报一下审讯情况!你把笔录给我!”
小李赶忙把刚才案件的笔录递给刘大勇。
刘大勇接过后随手翻了翻,然后朝局长陈建飞的办公室走去。
局长办公室里
陈建飞正在跟孟之中通电话。
他语气很客气,从通话开始一直脸带笑容:“孟书记,人我已经让刑侦队的刘队长带来了,现在正在审讯!您放心,我一定让她彻底交代清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好的好的,那您先忙,等我的好消息就行!孟书记再见!”
陈建飞挂了电话,伸手揉了揉笑得快抽筋的脸颊,心里美滋滋的。
他老陈真是跟孟家有缘啊,上次帮了孟沧澜,这次本市的市委副书记孟之中又交代他办事,这前前后后孟家可是欠了他陈建飞两个大人情。
自己现在可算是真真切切绑在了孟家这架豪华游轮上了,以后借助这个大靠山,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将来做个省公安厅厅长似乎也不再是梦想。
从上午陈建飞接到孟之中电话开始,他就已经在琢磨这件事关孟家那位年轻少将的诈骗案。
一番斟酌,再加上陈建飞又看了安知芝的资料后,他确信这个名叫安知芝的女孩子家境一般,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所以他决定将此案采用艺术的手段扩大化。
原本简单的诈骗案,要往复杂里办,往严重里处理,不管生拉硬拽还是牵强附会,都最终要将此案升级到间谍分子谋害前国家领导人的重量级层次。
升级后的案件无疑太过重大,要办成这件案子无疑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但是只要处理好,那这件要案就会变成他陈建飞的政绩,对孟家的恩情就更深更沉。
对孟家这等豪门来说,试问有什么恩情能比挖出意图谋害其家族老爷子这等顶梁柱一般人物的凶手更深重呢?
至于那个名叫安知芝的女孩子,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一个小人物,却胆敢骗婚到一军之长的跟前,胆敢冒犯孟家这等庞然大物,那就是死有余辜。
陈建飞靠在椅子上想着想着,嘴角的笑容慢慢扩散开来。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陈建飞收起笑容,摆正脸色后才让对方进来。
“局长好!”刘大勇冲陈建飞敬了个礼,对对方表现得很恭敬,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刘大勇深明这些做领导的心思,他们希望下属们尊敬他们恭顺他们,这样他们才会有高高在上的掌控感。
懂得这个道理的部下们,才能得到领导们的器重,升职也要快许多。
陈建飞一看是刘大勇,急忙右手下压,让对方不用多礼,接着急忙问道:“案子审得怎么样?”
“诈骗罪对方基本认了,至于叛国罪对方极力否认!这是案件的审讯笔录,局长您看看!”刘大勇说着双手将笔录本递了上去。
陈建飞翻了翻笔录,随后神色严肃地对刘大勇道:“大勇啊,这件案子一定要按照我们预想的那样进行下去,而且要办得滴水不漏,要办成轰动全国的大案要案,更要办成证据确凿的铁案!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等办完这件案子后,你的位子也应该要挪动一下了!刑侦大队大队长的位子我给你留着!”
陈建飞此举就是明目张胆地许官了。
刘大勇闻言精神一震,拍着胸脯保证道:“局长,您就放心吧!”
等刘大勇出去后,陈建飞沉吟了半晌,最后再次拿起电话,给孟之中拨了过去,他将案情的审理情况汇报了一下,然后着重强调这位叫安知芝的女孩子绝不简单,很有可能是国外间谍人员,对方捏造假身份是想通过孟沧澜将军而接近孟家老爷子,企图危害孟老爷子的生命安全。
市委大院里孟之中家
孟之中放下电话看了妻子一眼,神情凝重,又带着点兴奋之色:“出大问题了!”
绛怡蕤惊讶地问道:“怎么了?”
“那个安知芝身份很不简单,据公安局的陈局长说,对方很可能具有间谍身份,她是冲着老爷子才接近我们孟家的,果然啊,虽然我已经猜到此女接近老孟家目的不简单,却没想到她居然是冲着老爷子来的!”
“真是大胆啊!幸亏被我们早早识破了!”绛怡蕤神色震惊,又有些后怕,孟老爷子对孟家无异于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他老人家要是猝然去世,对孟家整个势力都会有极大影响。
虽然绛怡蕤偶尔在老爷子训斥她的时候心里会诅咒老东西还不去死,但是却也没真想过让老头子怎么样,她出身名门,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并不会像村姑一样短视。
孟之中也是面色难看:“是啊,幸亏被我们识破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女人心思竟这样歹毒,哼!当我们孟家好欺负么?这次无论如何得严办此女,也是给那些对孟家怀有不轨之心的人一个警告!说起来沧澜那么聪明的一个小伙子,居然会被一个女人骗了,把这么一个危险分子带进家里,幸亏对方没有在那次家宴上暴起伤人!”
绛怡蕤娇笑道:“这也怨不得他,他毕竟年少气盛,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们男人对女人总是潜意识里觉得对方是弱智,会放松警惕,更有甚者,像你孟之中这样的,见到漂亮女人就腿软!你也别说沧澜,要是有人给你使美人计,我看你八成也抵挡不住!”
“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你觉得这事要是要告诉沧澜一声?”
绛怡蕤略微思索便做了决定:“要!当然要!孟沧澜那小子不是一向在我们面前牛气哄哄吗?我们就是要告诉他,扫他的脸面,让他知道他小子不论现在多么有出息,但是我们这些长辈走过的桥比他吃的盐巴还多,他得尊重一下我们这二叔二婶!”
“你说得有道理,不瞒你说,沧澜这小子身上总有一股气势,我虽然是他的长辈,可是有时候见到他还真有点发怯!”孟之中苦笑道。
他哪里知道孟沧澜身上的气势那是穿越丛林从敌人的鲜血中锻造出来的杀气,平时还不觉得怎么样,一旦他皱眉发怒,这气势便会释放出来,胆小的人后背发凉,自然会胆怯。
“瞧你那点出息!”绛怡蕤鄙视了一句接着道:“沧澜的婚事我原本以为和我们降家无缘了,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这下紫雨那丫头有机会了,她再过几个月就从英国毕业回国了,届时我们撮合一番,等事情定下来,我哥哥自然高兴,到时候给省里打声招呼,你这市委书记就等着上位吧!”
“到时候定要好好感谢贤妻!”孟之中赶紧表态。
“怎么感谢?”绛怡蕤娇嗔地白了丈夫一眼,眼神有些媚。
孟之中心里暗骂,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女人又开始发骚了,他了解妻子的喜好,值此表现忠心的关头自然不能当退堂鼓,二话不说将妻子压倒在沙发上,一把掀起妻子腿上的毛质秋裙,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花边内裤。
绛怡蕤俏脸一红,眼睛更是滴水,眼角的几条淡淡的鱼尾纹此时一点不显老,倒是充满成熟妇人的撩人风情。
她自然明白丈夫要做什么,心里一下子火热起来,也不阻止。
心里很是期待。
男人是年龄越大越喜欢年轻的女人,夫妻俩虽然一个月会有一两次性(和谐)生活,但是这对于正处于虎狼年纪的绛怡蕤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再加上结婚多年,丈夫早对她没了多少兴趣,就算夫妻生活的时候也是应付差事一般的草草了事。
像这样的服务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享受到了。
大概有好几年了吧,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夫妻俩刚结婚那几年,俩人都是懂得情趣的人,夫妻生活花样繁多,那时都很尽兴。
绛怡蕤正忆苦思甜。
突然感觉下身一凉,内裤已经被扔在了沙发上,接着股间湿热地舌头嚅嚅,她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快美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下意识地用腿夹住了丈夫的脑袋。
半个小时后,孟之中爬起身来重新在沙发上坐好,绛怡蕤穿好内裤整理一下裙子,撩了撩汗湿的发丝,脸上春潮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散去,眉梢眼角都是风情。
绛怡蕤看了丈夫一眼,心里暗暗得意,别人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男人的胃,心什么的她已经看淡了,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男人急着包二奶,女人急着当小三,真情什么的已经是浮云了。
不过要抓住男人的心虽然是奢望,但是要抓住男人的身她却自有手段,只要抓住男人的官帽子他们绝对会俯首帖耳。
绛怡蕤见丈夫看着自己笑,不由嗔怪道:“看什么看?老不正经的!还不给你那好侄子打电话,把那个姓安的女人做的好事告诉他,我倒想听听他知道领进门的女朋友试图谋害自己爷爷的时候,倒是个什么反应!”
孟之中暗道女人口是心非,刚才也不知是谁叫得那么大声,不过他的仕途掌握在妻子手里,自然不敢取笑她,轻咳一声,拿起沙发上的电话,给侄子孟沧澜拨了过去。
少卿,他放下电话,冲妻子摇了摇头道:“电话关机,估计八成又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呢!”
“那就过会再打吧,我们先把这件事向老爷子汇报一下!也好让他老人家心里有个底,知道是他这不成器的二儿子和儿媳妇救了他的命,别整天看我们横竖不顺眼的!孟之衡再好,还不是已经死了!他还得靠我们养老送终!”绛怡蕤不无怨气地抱怨道。
孟沧澜电话关机,那么他此时此刻究竟在哪呢?
天都市离市区两百公里的北郊一处简易绿色军帐里
孟沧澜穿着迷彩作战服,双手叉腰站在屋子中间,他的面前是几个军参谋和副军长等人,军帐里有几台电脑,还有一台高功率的通讯设施。
这里就是此次红蓝军对抗演习的红军指挥部。
正因为正在进行军事演习,所以孟沧澜按照军事保密条例,早就关了手机专心指挥作战。
所谓红军也就是孟沧澜的a军,他担任此次红军的指挥员。
而对面的蓝军也是一只精锐之师。
“蓝军现在到了什么位置?”孟沧澜神情严肃地问旁边的作战参谋。
“报告军长,蓝军已经分三部分,分别逼近我先锋部队,形成包围之势,另外我们通过电台监听到另有一小股敌人穿过我军前沿防线直扑军部指挥部而来!”作战参谋啪地站起身,摊开面前的作战文件夹报告。
“嗯,敌人的主力倒是按照我们预先设想的一样去围攻我先锋部队了,至于那一小股敌人,哼,肯定是蓝军的特种大队,想要奇袭我方指挥部,来个斩首行动啊,真是白日里做梦!论特种作战老子是他祖宗!”孟沧澜闻言眯了眯眼睛,满脸杀气,语气傲然。
副军长也笑道:“蓝军是痴心未妄想了,他们估计还不知道已经中了我们的计了!”
参谋长建议道:“军长,要不要把指挥部往后撤一撤?”
副军长摇了摇头笑道:“我倒是觉得不必撤,他们有特种部队我们a军也有,让我们的特种大队上去跟他们比划比划!”
孟沧澜大笑道:“这个建议不错!敌人还没过来,哪有临敌先怯的道理?这样,通知我方特种部队回撤待命,让他们务必在三十分钟内到达,到时候我亲自带队过去跟蓝军比划,教教他们什么叫真正的特种作战!”
作战参谋敬了个礼,坐下来带起耳麦刚要给a军的特种大队用军用无线电发布命令。
这时却被孟沧澜走过去阻止了,他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从现在开始命令传达舍弃军用无线电,采用地方无线频道,因为我们在监听蓝军动向的同时,他们也必然在千方百计监听我们!现在你先下达一系列错误命令诱导敌人,然后用地方民用电台重新下达正确的命令!让我方先锋部队在原地消失,等三股敌人集结时,实施反包围战略!”
孟沧澜说完后,军长里的所有人都神情振奋,孟沧澜的这条计策真是太妙了。
副军长王凯旋已经五十多岁,此时点了点头赞叹道:“还是你这个军长厉害啊,这下子我知敌而敌不知我,敌人成了睁眼瞎!我算是服了你了!”
参谋长也道:“我们这个军长年纪不大,却是老谋深算呐!”
一系列命令布置完毕后,孟沧澜吁了口气,走到一边的角落在靠椅上坐了下来。
翘着二郎腿,神情懒散,一改刚才的严肃干练样子,倒像个兵痞,站无站相坐没坐相。
副军长和参谋长对视一眼,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孟沧澜坐在那里却发起了呆,此次军事演习他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一整套精密的计划皆是出自他手,现在眼看敌人的主力即将覆亡,胜利就在眼前,他心神一松,才感觉有些疲累。
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小串紫色的风铃,孟沧澜轻轻摩挲着,有些出神。
那晚酒醉和安知芝稀里糊涂发生了男女关系,孟沧澜本想着以负责的名义能遂了自己心意,和安知芝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可是却被对方拒绝。
安知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那晚并非她的第一次,她其实早就是古木的人了,所以负责什么的没有必要,叫他只当做一夜情忘却就好。
孟沧澜虽然不知道安知芝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她的确有和古木同居过一段时间,想来那段时间安知芝把自己交给了古木也未可知。
他悲哀地发现他竟是连负责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孟沧澜真的不在乎安知芝是不是处女,他是真真切切想和对方在一起。
孟沧澜叹了口气,这串风铃就是离开的那天早上他从安知芝家里顺手摘走的。
无论如何,他知道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名叫安知芝的女孩子了。
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也是她至今为止唯一爱过的女人。
可以说他的身和心都已经被安知芝占有了。
所以离别前,想要那点她的东西,以便让她想念对方时也能有个物件寄托哀思。
有时候孟沧澜也会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的身心都被安知芝所占有,他是不是应该让对方负责?
不过很快他又会对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好笑,没听说过男人死赖着要女人负责的,他孟沧澜不知不觉竟混到这么可怜了么?
也不知道这串风铃的主人现在在干什么?不会正在跟古木那小子亲热吧?
姥姥的,真想那把枪把那小子一枪崩了!
一枪也许便宜他了,应该用火箭筒轰地一下让对方尸骨无存!
随即孟沧澜又暗自好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变态了!
二十多分钟后,a军的特种大队已经在军帐前的空地上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孟沧澜也已经武装完毕,他头戴钢盔,手里握着一把狙击枪,背上背着行军背囊,站在这二十多个挑选出来的优秀特战队员前面,脸沉似水,语气森然地下达了作战命令:“同志们,敌人就在离此西边十里外的树林里,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干掉他们,不留俘虏!现在,出发!”
副军长王凯旋看着远处渐行渐远地孟沧澜一行人,叹了口气对参谋长道:“军长心情不好啊!”
“是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从这次收假回来就这样了,正是因为这样,他刚才提出要亲自带队上前线的时候,我才没有出言阻止,就是想让他在战场上拼杀发泄一下!”
王凯旋神情古怪:“堂堂一军之长不在指挥不里指挥作战,却光着膀子上阵拼杀,这也真够极品的!前面那伙蓝军有难了!”
“是啊,我们这个军长当初可就是真正的特战王牌,你没听刚才他已经喊话不留俘虏了吗?”参谋长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还是想想待会儿演习结束后怎么跟蓝军方面解释吧,毕竟不留俘虏这也太欺负人了!哈哈!”
一个小时后,演习宣告结束,蓝军全军覆灭,主力部队倒是伤亡不大,大部分都投降了,唯有蓝军的特种部队被孟沧澜带队杀的一个不剩,全部阵亡。
当然这里的阵亡并不是说人死了,只是按照演习规则被杀死了而已。
对方五十多个特种兵,被孟沧澜一人狙杀的就有一半多。
消灭完对方的特种部队返回军指挥部的时候,蓝军的特种队员都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盯着孟沧澜。
这个带队的少将简直就像个嗜血狂魔,有人都投降了还被补了一枪,真是太恐怖了。
a军的士兵则满眼崇敬地盯着自家的军长猛瞧,军长大人真是太生猛了,刚才狙杀敌人的时候,只要敌人稍微露出一点动静,绝对会被军长一枪爆头,而且枪枪正中眉心。
演习结束,a军重新回到驻地。
孟沧澜在军营里洗了个澡,这才返回个人宿舍,打开了手机。
手机刚一开机就提示有几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正是二叔孟之中家的电话。
孟沧澜皱了皱眉,二叔一般是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爷爷又发病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打了过去。
一番交谈后,孟沧澜神色渐渐变了,他双眉紧锁,嘴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言,这是他狂怒时的征兆。
随后才淡淡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说完后狠狠按下挂机键,犹不解恨,接着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知芝竟然出事了,该死的!
他赶紧叫警卫员小张备车,然后急忙朝市区赶去。
此时公安局的审讯室里
大门嘎吱一声再次被打开,安知芝抹了抹眼泪,终于看到点亮光了,这黑暗几乎让人发疯,她心里已经怒火高炽。
等刘大勇带着小李再次走进来的时候,安知芝双眸里闪过一丝复仇的决意,她决定给这个死胖子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她安知芝更不是他老婆的乳(和谐)房,能随着他肆意搓扁捏圆。
刘大勇打开台灯,和小李按照原来审讯时的样子坐好,小李还是负责做笔录,刘大勇负责问话。
刘大勇看了一眼安知芝,眼神漠视,虽然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漂亮,这般对待是个男人都难免于心不忍,但是一个女人和自己即将拿到手的大队长之位比较起来,轻得就像一根鸡毛。
他四十多岁的人了,社会阅历丰富,所以更明白一个道理,如今这年头,只要钞票在腰大权在握,女人自然大把。
安知芝脸上犹有泪痕,被台灯的强光一照,发射出晶莹的光泽,这让看见的小李一阵于心不忍,不过想到队长的话,他又冷静下来。
“安知芝,想清楚怎么交代了吗?我劝你老实点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有的是手段,保证不打你不骂你就能让你发疯得想自杀!”刘大勇语出威胁,话语残忍。
安知芝叹了口气,道:“案情很复杂,我是受人指使的,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幕后的黑手是谁!”
刘大勇一听顿时来个兴趣,连忙起身走到安知芝跟前。
安知芝眸子一闪,突然提腿,一脚狠狠踢在对方的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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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拘留室里做大姐
安知芝这一脚用力颇狠,再加上她穿得是尖头皮鞋,刘大勇瞬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他脸色煞白,浑身都在抽搐。
安知芝坐在椅子上,慢慢把腿收了回去,眨了眨,装无辜:“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膝跳反射,我做得太久腿有点麻了,不受大脑控制,我一伸腿谁知道踢到你了,警察先生,你没事吧?”
小李也坐不住了,赶紧冲过来扶起刘大勇:“队长,你没事儿吧?”
刘大勇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心里更是恐慌,这女人也太狠了,这一脚下去可别把自己给废了,他可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女人可以玩。
要是真的踢坏了……
想到这里,刘大勇心里发凉,面色越来越狰狞,一双眼睛里凶光毕露,一把抽出腰间的手枪,顶在安知芝的脑门上,厉声大叫道:“你想死吗?敢袭警?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被枪直着头,那种冰冷的触感,森森的杀气,刺得安知芝后背汗毛都扎了起来,她心里砰砰直跳,生怕对方一个冲动扣动扳机。
不过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安知芝却不是什么世情都没经历过的小雏鸟,自然也不会想小说中那些反派人物一样一被枪指着就吓尿,她知道这里是公安局,旁边还有别人,对方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杀人,再说,对方要栽赃给她的叛国重罪她还没有承认,怎么会轻易杀掉自己?
这样,这位中年警察大叔恐怕也没有办法向幕后陷害她安知芝的首脑交代吧?
正是因为有这些考虑,安知芝刚才才会怒而给对方一记撩阴腿,她这人非常聪颖,并不是冲动的匹夫。
所以安知芝尽量要求自己镇静下来,闭上眼睛也看对方杀气腾腾的眼神,嘴里温声解释道:“我真的是无意的啊!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知道警察大叔你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怕扣动扳机要了小女子的小命,不过大叔您可要想清楚啊,杀人是犯法的,虽然你可能不会被判处死刑,但是就算在牢里蹲上十多年,等出来的时候,人也五六十了,警察肯定也做不成了,我看得出来您还是有点官职的,这官职肯定也没了,您这岁数应该有老婆孩子吧?十几年的大狱,这又是个物欲横流真情缺乏的世道,老婆估计也不会等你十多年,百分之八十会跟人跑了,孩子可就得管别人叫爸爸了!”
安知芝拼命鼓动自己的巧舌,努力压制对方杀人的冲动,她一边说着偷偷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刘大勇的神色,见其面部表情渐渐舒缓下来,知道有戏,于是接着说服。
“出来后再想找个警察这样待遇好又有社会地位的工作那根本不可能了,您那会儿都五六十岁了,重活也干不了,体面又轻松的活计你有服刑经历人家也不敢收,估计只能在街上渐渐破烂,勉强度日。想再找个女伴,对方害怕你杀人犯的身份也不敢嫁你啊,都担心你杀人杀顺手了,半晚上就把枕边人给咔嚓喽,从此混成一个无儿无女没有老婆靠捡垃圾生活的孤独老头儿,死后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到七老八十实在走不动了,最好的下场也就是进养老院……”
“闭嘴!”刘大勇脸色铁青,大汗淋漓,恼怒地打断了安知芝对他晚年生活的描绘,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恶狠狠地瞪了安知芝一眼,却把枪老老实实地收了起来。
同时他还在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冲动之下闯下大祸,面前这个女孩子反正死定了,没必要因为对方这贱命而搭上自家的性命啊!
看到刘大勇的动作,安知芝和小李都松了口气。
安知芝心想小命总算保住了,刚才可真是危险啊,不知道这警察大叔的下面有没有问题,如果不能使了,自己岂不是对不起人家老婆?
很可能又一个深闺怨妇就被自己无意中制造出来了。
至于小李,他刚才已经站到了刘大勇身后,准备出声阻止的时候却被安知芝捷足先登了,小李甚至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倘使队长不听劝执意要杀人,那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制止他,关键时刻可以考虑将其打晕。
现在见面前这个铐在椅子上的女嫌疑人三言两语就说得队长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不敢动手,这手段这唇舌真是厉害得让人仰视,高大得犹如巍峨的喜马拉雅山,小李甚至一瞬间觉得安知芝选错了行业,她不应该去做什么护士,而应该去做谈判专家。
安知芝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突然眼前黑影一闪,接着空中响起啪的一声,左脸上生疼。
她挨了一巴掌。
刘大勇打完这一巴掌后,才重重吐了一口气,将积压在心里的怒火宣泄了出来,他虽然不能杀人,但是却可以揍人。
他刘大头还从来没有过被女人打而不还手的经历,况且手下小李就站在旁边,要是不还击就放过对方,难免给部下留下他好欺负的印象,以后还怎么带人怎么服众?
“敢动我的人没有不付出代价的,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还你一巴掌就算两清了!”刘大勇说完冷哼一声,和小李重新走回桌子后面坐了下来,打算接着审讯工作。
安知芝感觉嘴角咸咸的,大概出血了,她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丝,唾沫渗进伤口有点疼,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已经慢慢肿起,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对方这一巴掌打得着实不轻,安知芝现在还感觉脑袋里一窝蜂在嗡嗡轰鸣。
“打得好!”安知芝没有哭,反而大声赞道,她说完静静地盯着刘大勇看了一会儿,然后迅速低下了脑袋。
因为小时候没有爸爸,安知芝被同学嘲笑欺负了,没有人替她做主,所以她都是自己讨回公道,那时候和同学打了不少架。
她揍过别人也被人揍过,有时候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过所幸那时候她妈妈安卉一个人要养活她,所以工作很忙,整天从白天忙到晚上,等妈妈下班回家的时候,安知芝早就自己煮了熟鸡蛋,用鸡蛋挤压肿块,大部分都消肿了。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童年,安知芝被刘大勇扇了一巴掌后,并没有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哭哭啼啼,反而像个英雄一样地大声叫好,充满豪气。
她心里想的是出去后给对方加倍偿还。
刘大勇和小李对视一眼,对于安知芝的反应两人都没有预料到,他们此时才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真的很与众不同。
接下来两人又开始新一轮的审讯,但是审讯的结果没有任何进展,对于意图谋害孟老爷子这条罪名,安知芝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最后刘大勇让小李把安知芝押去拘留室,等明天再审,说这话的时候他微不可查地冲小李使了个眼色。
这恰好被安知芝看见,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想对方又在使什么幺蛾子。
刘大勇离开后,小李过来打开锁在椅子上的那边手铐,把安知芝从椅子上放开,然后重新给她带好手铐,领着她往拘留室走去。
小李对安知芝的态度稍微好一点,走的时候并没有推推搡搡。
等两人走到一间拘留室门口的时候,小李停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打开大门,然后冲安知芝张了张嘴迟疑片刻,最后说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此间拘留室外看守的警察看到安知芝也报以同情的眼神。
安知芝心里悲呼,果然有猫腻,她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丝笑,然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拘留室大门打开,那位看守将安知芝轻轻一把推了进去,随之重新锁好了门。
安知芝回头看了一眼拘留室的大门,只见门上开了个玻璃窗,看门的材质估计是合金钢板,总之很厚很结实。
回过头她才打量起里面的情形。
拘留室不大,也没有床,十几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或蹲或坐在地上,她们听到门响,都齐齐扭过头来看向安知芝。
这十几个女孩子有的染着头发,有的胳膊上还有纹身,看起来像女混混,有几个女孩子穿着暴露,短短的小背心勾勒出浑圆高耸的胸部,下身穿着恰到腿根的热裤,搔首弄姿,很可能是夜总会里的坐台小姐。
安知芝也不说话,她不想招惹这些人,一个人默默走到旁边的墙角,靠着墙静静坐了下去。
这时手铐已经取了,她才能够活动双手。
伸手揉了揉左边的脸颊,很疼,摸上去明显能感觉到比旁边的皮肉高出一个棱子。
稍稍一碰,便疼得人直抽凉气,她忍着疼痛咬着牙用手慢慢地揉,现在不揉,过会儿还会肿得更高。
安知芝估计自己现在丑死了,一边脸大一边脸小,让她脑子里不由想到唐伯虎点秋香里中了夺命书生面目全非脚后变成猪头的秋香。
自己现在估计就是这猪头样子吧!
“喂,新来的,你懂不懂规矩?”
突然一声阴阳怪气地尖细声音打断了安知芝苦中作乐式地遐想。
安知芝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一位个子高挑身体壮硕高头大马的女子。
这名女子穿着鼻环,胳膊上文着纹身,由于离得不近再加上角度不对,上面是什么图案看不真切。
此时该名女子真被四五个女古惑仔围在中间,颇有点众星捧月的感觉。
安知芝看了一眼其他几个坐台小姐打扮的女人,见她们在“高头大马”说话的时候齐齐噤声,原本私下里的小声交谈也停止了,神色慌张。
安知芝心道看来这“高头大马”就是这拘留室里的大姐大了。
她虽然没有进过这个地方,不过在电视里却看到过,据说每件拘留室每间牢房里都会有一个老大存在。
这些老大失去了自由有精力又没处发泄,所以专爱欺负同室里的狱友。
他们会抢狱友的食物,会殴打狱友。
甚至有的公安局在对待那些不肯认罪又得罪了警察同仁的罪犯时,往往会把这些难缠的罪犯扔到那些老大残暴的监牢,让那些老大帮忙收拾犯人。
在这一点上,警察和犯人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警察会对这些帮他们管理难缠罪犯的老大们一些优待,比如干一些轻松的活,吃得稍微好一些。
安知芝想到这些,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那个中年警察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原来他是想让这些凶神恶煞地女犯人折磨她,然后等她被折磨得受不了,自然会求警察放自己出去,而出去的条件必定是认罪伏法。
这可真是卑鄙啊,但是安知芝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算计。
想到这里,她暗暗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这些女犯的手段。
心里琢磨了这么多,安知芝面上却不动神色,反而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纳闷道:“什么规矩?拘留室里还有规矩吗?”
“高头大马”冷哼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拘留室自然也有拘留室的规矩!”
“请指教!”安知芝倒也有些好奇了,这拘留室的规矩到底是什么?
“高头大马”道:“这规矩很简单,只有一条,那就是新来的必须尊敬老人!毕竟尊老是我们华国的优良传统,在公安局这充满正气的地方,这些美好的传统当然更要发扬!”
“我明白了,你说得也有道理!”安知芝听完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冲对面的一众女犯深深地鞠了个躬,嘴里说道:“各位老人好!”
“谁让你说这个?”“高头大马”不高兴了,怒视了安知芝一眼,然后冲身边不远处一个年轻最大的坐台小姐道:“王大咪,你来给新来的这位小妹妹做个示范!”
安知芝听到王大咪这个名字险些喷了,不由看了对方胸部一眼,只见入眼高耸挺拔,目测应该有e罩杯了,反正安知芝自问不及,果然是大咪。
“好的大姐!”王大咪连忙点了点头走过来站在中央,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腰部一直往下,直到脑袋顶在地上,双腿却伸得笔直。
这个姿势并不容易做,安知芝隐约看到这个叫王大咪的女人双腿都在微微颤抖。
王大咪脑袋触底后还没有结束,她接着脑袋不离地,双腿以脑袋为中心转了一圈,等圆圈画好后,这才直起身,这短短十几秒钟时间,王大咪额头已经见汗。
“高头大马”让王大咪站到一边,然后用居高临下地眼神俯视着安知芝道:“看到没有?就这样转三圈!”
“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这是谁发明的?”安知芝真的好奇了。
“脑袋着地表示对拘留所里其他前辈老人们的尊敬,至于转圈,意为希望大家都能完完全全手脚齐全的出去!至于新人转三圈这个规矩,是为拜狱中的天地人三才!”“高头大马”对安知芝的问题倒是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而神色得意地做了详细解释。
安知芝听完后有些啼笑皆非,这些狱中前辈们想不到居然这么有才,一个动作有这么多讲究,最后连道家的天地人三才都附会到了。
“好了,内里究竟你已经知道,现在按照规矩开始吧!”
安知芝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按照王大咪示范的样子,脑袋着地转了三圈。
对方人多势众足足有十几个人,她不想惹事儿。
“好,不错!看得出来你腰肢挺软和的,姿势做得很标准!现在我代表大家宣布你就是这间拘留所里的人了!”“高头大马”高声宣布道。
旁边一个黄发女人对安知芝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傻头傻脑的,快谢谢大姐啊!”
安知芝抿了抿嘴,最后依旧选择忍耐,淡淡道:“谢谢大姐!”
“大声点!”黄发女人说着猛然抬手在安知芝后脑上抽了一下,接着教训道:“表情要带笑,你哭丧着脸,是死了老妈啊!”
安知芝攥了攥拳头,然后缓缓松开,接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大声道:“谢谢大姐!”
说完后,她自顾自走到原来的墙角,靠着墙发呆,自己到底要怎么出去?
这都是孟沧澜那贱男搞出来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没有。
还有古木,本来说好下班后他来接她去吃晚饭的,看来自己要爽约了。
不知过了多久,拘留室大铁门上的玻璃窗从外面打开,有警察叫道:“开饭了!”
轰的一声,所有人都往门口挤去,然后一人领到一个不锈钢饭盒。
安知芝揭开饭盒,见里面两样菜,一个炒白菜,一个青菜豆腐,外加两个馒头,连根肉丝都没有。
安知芝本来是喜欢吃肉的,这样的饭菜放在平时她看了肯定没胃口,但是这会儿肚子空空,也顾不得许多,抓起馒头大口咬了下去。
她刚咬了一口,突然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抬头一看,见“高头大马”站在身边冷笑着注视着自己。
安知芝有些纳闷:“怎么了?”这混蛋不吃饭踢自己干嘛?
“高头大马”晃了晃自己的饭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大堆馒头,那个黄发女人又凑了过来训道:“两个馒头不是给你吃的,其中一个要给大姐上贡!”
“高头大马”说着伸手就来抓安知芝饭盒里的馒头。
“放下!”安知芝猛地从地上窜起来瞪着对方怒喝道。
“高头大马”闻言一愣,接着大笑起来:“小妹妹,你想挨揍吗?”
“揍你妹!”安知芝说了一句,然后猛地抡起手里的铁质饭盒朝“高头大马”的脸上狠狠拍去。
菜汤汁水霎时浇了“高头大马”一头一脸。
安知芝见旁边的女人们都蠢蠢欲动,她牢记小时候打群架的心得,不理其他人,只管一次次抡着饭盒猛砸“高头大马”这老大。
一连砸了十几下,“高头大马”满脸鲜血,痛得倒在地上呻吟。
安知芝还不停手,走过去狠狠踩了对方犄角,然后冲所有人厉声道:“老娘本来不想惹事,你们要立规矩老娘也照做了,可是吃顿饭你们都他妈要克扣,还让不让人活啊?啊?你们以为老娘怕你们吗?实话告诉你们,老娘在外面是杀了人所以才进来的!隔壁一家老少五口都被我拿刀剁了!警告你们,再敢惹老娘,老娘不介意再添几条人命!”
安知芝这一番狠辣迅速的出手以及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彻底把众人吓傻了。
她们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居然是个连杀五人灭人满门的狠角色,这下是捏软柿子却踢到铁板了。
呼啦一下,原本见老大被揍想要上来助拳的女犯,都一哄而散,退到墙角,眼神惊恐地看着安知芝。
地上的“高头大马”脸上在流血,可是却吓得忘记了呻吟。
安知芝见自己的方法奏效,心里舒了口气,果然小时候总结出来的“下狠手说狠话取一人慑他众”十二字打架心得很有效果。
小时候她打架遇到对方人多自己势单力孤的时候,就会采用这种方法,找出对方领头的人,然后不管其他人,只盯着对方狠捶猛打,其他人都会被吓住。
等安知芝再次靠墙坐下来的时候,其他女犯都从自己的饭盒里拿了个馒头主动放到安知芝的饭盒里,包括“高头大马”在内都这么做了。
所有人看着安知芝的眼神都有些惧怕。
尤其是“高头大马”一见安知芝看她,就吓得脸色发白双眼发直。
至于她脸上的伤,这种地方打架斗殴很常见,出血也偶尔会发生,安知芝所用的饭盒虽然是铁的,但是并没有刀子杀伤力大,“高头大马”脸上只有几处被饭盒尖角磕破的小伤口,她拿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血,并没有惊动外面看守的警察。
拘留室里的事情拘留室自己解决,不管谁惊动警察都会被其他人鄙视,这是里面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安知芝不管其他人抓起馒头大吃起来,她知道现在这间拘留室的老大已经易主了。
——我是卖萌的分隔线——
下午五点半,古木上完最后一堂课后,驱车离开他所任教的天都大学,往仁爱医院赶去。
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车流量很大,转过天桥的时候有些堵车,古木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机给安知芝拨电话。
他想告诉安知芝一声因为堵车可能会来迟一些。
可是电话拨过去以后,嘟嘟嘟的就是无人接听,古木猜想难道知芝正在忙工作?
他也不以为意。
等六点二十的时候,古木来到医院,可是他却听到一个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消息,安知芝被公安局带走了。
这消息是紫菱告诉她的。
紫菱现在也很担心安知芝,可是她一个女孩子一没钱二没势的,虽然忧心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这时看到古木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两人一番计较后,决定一起先去公安局问问情况,顺便见见安知芝本人。
两人急忙又赶到市公安局,可是公安局并没有同意他们和安知芝见面,古木多方打探后,总算从局里一位熟人那里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据说安知芝涉嫌诈骗和叛国,情况非常严重,已经被公安局正式刑事拘留了,现在禁止外人探视。
轰的一声,听到这个消息古木简直懵了,他当然不相信安知芝会犯罪,可是现在却不清楚公安局为什么会怀疑她犯罪。
古木和紫菱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托人打听情况,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到这时,古木才真正认识到做一个普通老百姓的悲哀。
古语就说,衙门口朝南开,没钱没权莫进来。
要是搁在以前,他还是古家大少爷的时候,不要说打听安知芝的情况,就是想要立即捞人,都只是往下面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现在却一筹莫展。
两人没有办法,一番瞎忙之后又回到公安局,采取最笨的办法,守在公安局门口。
现在已经是深秋,天黑得比较早,此时八点多,天已经全黑了。
古木让紫菱先回去,他一个人继续在公安局守着。
古木从公安局出来,他紧锁着双眉,神情有些悲愤,刚才他又进去打听了一下安知芝的情况,可是对方还是以一句无可奉告将其拒之门外。
古木搬出他是嫌疑人安知芝男朋友的身份向公安局申明,自己有权利知道嫌疑人的状况,但是还是被那位接待的胖子警察回绝。
那个胖子叫刘大勇,古木当时恨不得揍他。
那个刘大勇简直枉为人民警察,对古木的态度极其差,甚至恶言相向。
外面的冷风一吹,古木感到有些凉意,他觉得这次的事件有些不同寻常,哪里有不让家属探视犯罪嫌疑人的?
古木在里面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极为担心安知芝在里面遭受什么不公正的对待,况且她穿得估计也不厚实,晚上待在公安局里也没个睡觉的地方,没有被子,肯定会冻着。
回到车上之后,古木越想越担忧,良久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从手机的电话簿里翻出那些好几年都没有用过的电话号码,其中最显眼的两个标注的是父亲和古然。
古然是他的堂弟,也是他的仇人。
古然当初用夜总会女郎于梦勾引多情而又纯真的堂兄古木,最后古木因于梦而跟父亲闹翻,脱离了家族,出外自立。
古然成为古家名正言顺地下一代继承人,他现在是西京鼎鼎有名的古少,而他古木则是天都一位一名不文的卑贱教书匠。
至于父亲……当初离开家的时候,两人已经脱离了父子关系,这么多年也没有联系过,不知道他身体还好么?
古木本是一个性格倔强又骄傲的人,早在他从脱离古家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跟古家彻底断绝来往,今后也绝不借助古家的力量生存,如果不是为了安知芝,这个决定他还会一直坚持下去。
做人就得有始有终啊!男人更得如此!
不过现在……为了心爱的女人,什么食言丢面子,什么有始有终的男人原则,什么当初的旦旦信誓,都去见鬼去吧!
一切都没有安知芝重要!
想清楚这点之后,古木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平静了一下心神,毅然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磁性却冷漠的声音:“喂?哪位?”
虽然好多年没有通过电话,但是古木一听这声音却立即辨认出来这是他的父亲,看来家里的电话还没有换,父亲的声音比以前显得有些沧桑了,也许他也老了吧。
瞬间,古木思绪万千。
“是我!”他不需要报出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相信电话对面那个男人一定可以认出来,就如同自己可以认出他的声音一样。
果然对面的男人听出了古木的声音,不过却沉默了,良久才道:“你有事吗?”
听起来声音非常平淡,似乎没有乍接儿子电话的惊喜,反而比刚才更加冷淡。
古木了解父亲的性格,他比自己的儿子更加骄傲,也更加有城府,从来不会在任何一个人面前流露出丝毫感情,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亲人。
古木感觉嘴里咬字艰难,食言而肥然他羞耻,不过他也豁出去了:“您认识天都市这边或者上属浙省的有关领导吗?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位,我……遇到麻烦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古家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现在不是古家的人,所以古家的势力和人脉不会借给你!没事我我休息了!”
出乎预料,对面的男人竟然拒绝了,古木刹那间觉得心里苦涩无比,阵阵抽搐,这就是他的父亲,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从小到大开口闭口家族如何,不苟言笑,不关心家人,这就是古家当代的掌舵者,一个姓古名森的男人。
古木挂了电话后,靠在汽车座椅发愣,这结果既出乎他意料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他决定给自己的堂弟兼仇人打电话求助。
等按下拨号键听到古然声音的时候,古木感觉前所未有的憋屈,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喂,谁呀?”
“是我,古木!”
“呀?原来是堂哥啊,真是稀客稀客啊,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呢?小弟真是受宠若惊啊,离开家族后你获得了一直向往的自由,想必过得一定很好吧!哈哈!”
听到电话里古然得意却又幸灾乐祸般的狂笑,古木左手死死抓住方向盘,努力忍住挂掉电话的冲动,嘴角一抽干笑道:“还……可以吧!我这次打电话来有事想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
古木咬了咬牙:“不是请你,是求你帮忙!”
“好,就冲你这个求字,我尽量,说,帮什么忙?”
“你认识浙省或者天都市的人吗?给我介绍一两个!”古木说完吐了口气,他差点被憋闷死。
古然:“让我想想,嗯,好像似乎大概可能不认识吧,堂哥啊,对不起,看来我帮不到你了!对了,我身边现在还有几个妞要安慰,你缺女人吗?想知道于梦现在在干什么吗?”
古木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摔了电话。
果然,求人永远都靠不住!古然啊古然,今天的羞辱我会记住,以后定然百倍奉还!
看来自己以前的想法都太幼稚了,男人没有权力绝对不行,没有权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受难却无能无力!
古家,我一定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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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勇目送古木出去,随后冷哼一声,伸手揉了揉裤裆,现在疼痛已经消失了,已经恢复了知觉,他刚才还去最近的医院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大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想到安知芝那一脚,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夹了夹双腿,感觉心里凉嗖嗖的,那个女人太狠了,专挑男人最脆弱却又最重要的地方下手,不过现在她估计也在那间全公安局有名的女拘留室里接受调教吧!
哈哈,老子看你倒是能嘴硬多久!
他把安知芝送去那间拘留室受罪,可以说是公私兼顾,一来是为了审案子,二来则是公报私仇。
不过既然安知芝的家人已经找来,未免夜场们多还是尽快将案子审理完为好。
同时他又有点担心,刚才那个古木发怒时的气势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别对方有什么没有查到的背景啊!
想到这里,刘大勇赶忙去找陈建飞请示了。
陈建飞对安知芝的案子非常重视,今天居然没有老早下班,这都八点多了还守在局里等候案子最终定性。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以往审案那是为了老百姓伸冤,事不关己,所以他高高挂起,现在这案子事关他的前途,积极性自然就爆棚了。
对于刘大勇的请示,陈建飞摸着鼻子沉吟半晌后,给出了四个字的指示:连夜审理。
同一时间,天狼会总部所在的蓝蝴蝶夜总会里高层们也正在开一个小会。
会长杨彪、以及蓝蝴蝶的总经理杨叶,还有天狼会各分堂堂主俱在,而且肥猪和瘦狗俩人也有出席。
不同的是别人都是坐着,他俩是规规矩矩在一边垂手站着。
此时肥猪和瘦狗刚介绍完情况。
杨彪用手指轻轻扣着面前的黑红色圆形会议桌,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情况肥猪和瘦狗已经详细说明白了,现在各位老大表表态,这个安知芝我们到底是出手相救呢还是袖手旁观?”
天狼会的二号人物杨叶迟疑道:“大哥,弟兄们打听到的消息不是说那个安知芝涉嫌诈骗吗?而且是捏造身份以交男女朋友的方式讹诈孟家人财物,这事关孟家,我们天狼会还是不要参合吧?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
杨彪闻言皱眉,想了想后摇头道:“那个姓孟的少将军长那么聪明他会被轻易欺骗?而且那个安知芝我见过,并不是那么有心计的女人!再者说了,捏造身份更属扯淡,孟军长明明知道安知芝的事情,而且很在乎她,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因为肥猪和瘦狗的事大闹我们天狼会!所以我敢肯定这事孟沧澜并不知情,或许连孟家的人都不知情,很可能是陈建飞受了别人指使故意用来打击孟家的!”
“打击孟家?”有人不解。
杨彪解释道:“你们想啊,如果案子审理后,确定孟军长确实被一个小女子诈骗,整个孟家都会耍得团团转,这对于孟家难道不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对孟沧澜的威望也是个不小的冲击!我在省里认识的一个朋友曾经向我透露过,孟沧澜是孟家这一代的代表人物,而且个人能力非常出色,几乎所有有远见的干部都肯定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入主军委无可争议!我猜测正是有人看到了这点,认为孟家威胁到了自己利益,所以想打掉这位孟家的代表人物!如果我们出手帮忙,对孟家而言无疑是一次不小的人情,将来的回报也必定不菲!”
杜其昌是天狼会的军师,闻言神色担忧:“会长,如果我们出手,这可就彻底得罪陈建飞那个杂毛了,以后有公安局跟我们处处作对,在天都市还能混下去吗?”
杨彪笑道:“你说如果孟家回过神来,陈建飞还能在公安局长的位子上待下去吗?”
“可是能够对孟家使绊子的肯定也不简单,我们真要得罪吗?”杨叶心里也没底。
杨彪眯着眼睛,淡淡道:“出来混的性命都抛在一边了,况且虽然有风险,但是风险越大利润也就越高!”
肥猪这时候在一边嘀咕道:“老大,那我们这次帮忙要不要让孟军长知道啊?上次帮安知芝解决了那个律师,结果孟军长似乎并不知道,我们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蠢货!什么叫白忙活?主动告诉人家和人家以后知道到底哪个情况会让对方更感动呢?只要我们做了,凭孟军长的手段迟早会知道的!”杨彪端起杯子,笑得高深莫测。
随后杨彪向众人布置了行动方案。
一个小时后,天都市公安局门口陆陆续续开始聚集打扮怪异的混混,而且人数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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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营救和怀乃子(第二更)
天都市公安局门外突然陆陆续续涌现出一批打扮诡异的小混混,这些人越聚越多,很快就聚集了足足有几百号人。
这些人当然是天狼会的会众以及附近一些被天狼会叫来的零散青皮,还有一些是天狼会外围成员,这些人有一部分还是附近大学以及高中里的混子学生。
总之人员构成非常复杂,真正的天狼会核心成员却没有来几个。
杨彪倒是和弟弟杨叶带着肥猪瘦狗等几个手下来了,他们自然不会在前面冲锋陷阵,只是混在人群里指挥而已。
其实杨彪此次行动是担了很大风险的,因为天都市不是港岛,那些黑老大被抓而手下古惑仔围攻警察局的情景肯定不会发生,政府也不会容忍。
杨彪聪明就聪明在他找来的这些人大部分并不是真正的黑社会成员,政府也不敢胡乱采取血腥镇压。
再说他采取的手段也非常明智,并没有让这些混混们冲击公安局,一旦冲击公安局,那就是破坏国家执法机关,是暴力反抗政府的重罪。
所以他只是命令这些人围住公安局大门,然后以示威游行的方式打出标语喊话抗议。
这些标语五花八门,有的上面写着“释放无辜者”有的则写着“安知芝是无罪的”还有一些“知法犯法还我公义”等等横幅。
天都市公安局的警察们此刻是如临大敌。
陈建飞第一时间命令局里的几个大队警员在门外警戒,一定要阻止不法分子冲进公安局。
如此这般,两方人马在门外明火执仗地对峙起来。
陈建飞站在二楼局长办公室的窗口,借着远处路灯的光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乱民,心里头沉甸甸的。
为政者最怕的就是制造了民乱,因为这是在打政府的脸。
你不是吹嘘如何执政为民文明执法吗?现在都官逼民反了,这肯定是你能力有问题,上面的领导会对你唾弃。
这是当官的最害怕遇到的事情。
不管后续怎么处理,在档案里都会添加一笔浓重的污点。
当然,处理好了,兴许官位还能保住,处理不好丢官是必然的。
尤其是这些人这样一闹,虽然受到影响最大要数他陈建飞这个公安局长,但是整个天都市市委市政府都会跟着蒙羞。
陈建飞正在苦苦思索等会儿怎么向听到消息后大发雷霆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们解释。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很快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陈建飞接起电话,只听对方恼怒道:“陈建飞吗?我是市委崔志民!”
陈建飞一听是市委书记,赶忙道:“是我,崔书记,你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吩咐?”
“你在公安局就好,我刚才已经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你妻子说你今晚加班!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公安局门口围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我眼看要调走了,临走前你还得让我崔某人难堪是吧?”电话里崔志民越说越恼火。
陈建飞虽然没看到对方的人,但是也能料到对方的脸色此时肯定很吓人。
崔志民脾气暴躁,做事雷厉风行,是天都市官场有名的暴君。
陈建飞心里一跳,知道今天这事已经惹这位市委一哥不快了,赶紧讪笑道:“崔书记您说笑了!我怎么敢啊!”
“谁他妈给你在说笑?我现在给你一条路,你给我把公安局门口那些人尽力安抚好,别又在混乱中弄出什么恶*件,我等会儿让吴市长亲自过去主持工作,要是在他到来之前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你这局长就别当了,听到没有?”
陈建飞脸上见汗,连连答应下来,等放下电话后,不由心里冷笑,崔志民当真是粗中有细为人精明啊,遇到事情先把他自己撇清,打发吴伟出马,不管最后这次事件处理得好或不好,省里领导问责起来,崔志民这个市委书记总有说辞,甚至可以将大部分责任推诿到吴伟和他陈建飞身上。
这些做高官的果然个个都是老奸巨猾!
陈建飞感叹了一句,抓起桌子上的警帽戴好,然后走出了办公室,他得感到现场去亲自坐镇指挥,如论如何得确保在吴伟市长到来前不准事态再次扩大,否则可就真要丢官罢职了。
等下了楼来到公安局大门口的时候,忙着维持秩序的刘大勇走来冲他低声说道:“陈局,这些人都是为了那个安知芝而来的,想不到那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我建议在对她提议一项罪名,在她的诈骗罪和叛国罪之外再全力调查她的涉黑问题!”
陈建飞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明显现在这场围攻公安局的暴乱一起,对于安知芝的审讯必定不可能再秘密进行。
因为她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各级领导也都会对其密切关注。
这意味着要栽赃给安知芝的叛国罪很可能会因为证据不足而半途而废,陈建飞想到这里心里就恼火。
这次可真没吃到鲜美的鱼肉却被遇刺扎了嘴。
“带头闹事的人是谁,找出来了吗?”陈建飞已经顾不得安知芝了,现在他只想尽快平息此事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刘大勇恨恨道:“是天狼会的杨彪兄弟!”他说着指了指人群里冷眼瞧着这边动静的一行四人。
陈建飞讶然:“怎么会是他们?”
他跟这个杨彪也打过不少交道了,在上次助孟沧澜大闹天狼会总部之前,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杨彪为了在天都市的地头上混,公安局这等执法机关自然得好好打理。
陈建飞作为公安局长也没少收到对方给的好处。
这就叫灰色收入,其实不管是下层警员还是上面的领导都知道,对大部分人来说做官的目的就是为了生活得滋润一些,要滋润钱财则必不可少,所以收受贿赂则成了一种众人皆知的潜规则。
在陈建飞看来,当官的没有一个是绝对干净的,区别只是收取多少的问题。
所谓好官就是在收取贿赂的同时,对于涉及人命等原则性问题的时候还能保持着一丝良心未泯说句公道话而已。
小事则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至于恶官就是在收取贿赂的同时什么都卖了,对于人命等等原则性问题都丧失立场,良心彻底被狗吃了的官员。
陈建飞则认为自己还算一个好官。
所以他心安理得地从杨彪那里拿点好处,作为交换他自然也会默许天狼会的发展,只要对方做得不是太过分就行。
因这这一层关系,陈建飞和杨彪可以算是某种合伙人,大家互惠互利合作共赢,合作久了交情自然有一些。
让陈建飞想不通的是,以他对这位杨老大的了解,对方唯利是图,怎么会牵扯到这次的事情当中?难道那个安知芝真的不是简单人物?
刘大勇见局长眼神左右飘逸神情忽明忽暗,不由小声提议道:“陈局,要不要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围攻国家执法机关这可是重罪!”
他想的是这么多人就算以后要交保释金也能让公安局大发一笔横财。
陈建飞瞪了刘大勇一眼,毫不客气地训斥道:“愚蠢!这么多人拘留室里关得下吗?再说,我看这些人里有不少可能是学生,抓了这些学生他们的家长肯定又会来闹事,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刘大勇被骂了一通,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不敢再多嘴。
对峙的双方此时都很安静,就像两块即将相撞的冰川,气氛相当压抑。
不远处地街道上已经有不少群众围观。
陈建飞心头暗自庆幸现在是晚上,街上行人不多,要是在白天绝对会造成大轰动。
还是想办法先平息此事吧!
陈建飞做了决定后,冲人群的杨彪拱了拱手,沉声道:“杨老大,出来谈谈!”
杨彪笑了笑从人群里走出来,一直走到陈建飞跟前,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陈局长,好久不见!”
陈建飞没心思跟对方扯皮,开门见山问道:“你这次到底想搞什么?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你这次玩大了,市委市政府此后肯定会重点关照你们天狼会的!”
“我想到了!”杨彪笑道:“陈局长,我也告诉你一声,你这次也闯大祸了!”
“笑话!”陈建飞冷哼一声,鄙夷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现在我劝你赶紧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去,再过一会儿吴市长会亲自过来,你那时候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吴市长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正想念得紧呐!”杨彪对陈建飞的威胁不以为意。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陈建飞脸色有些难看。
正在这时,有人叫道:“吴市长来了!”
陈建飞和杨彪扭头看去,只见天都市政府二号座驾开了过来。
等停车在一旁停好后,市长吴伟和政法委刘书记带着秘书大步走了过来。
陈建飞扔下杨彪赶紧迎了上去。
双方一阵寒暄后,吴伟文陈建飞:“老陈,情况怎么样了?这大晚上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刚回到家就被崔书记一个电话叫过来了!”
陈建飞叹气道:“是我无能啊!我刚才已经苦劝了半天,但是对方就是不肯退去!”
“这些人到底为什么闹事?”政法委刘书记脸容严肃,双目炯炯地盯着陈建飞问道。
他是陈建飞的顶头上司,只管市里的政法工作,公安局正是在其指导下展开工作。
陈建飞对这位老上级的性格可是知之甚深,晓得对方是一位真正刚直不阿的人,不敢打哈哈隐瞒,低声道:“我们今天抓了一个涉嫌诈骗的女嫌疑犯,这些人就是为她来的!”
吴伟闻言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展开:“这个女嫌疑犯叫什么名字,我倒是对她很好奇,此女居然拥有这么大的能量!等会儿说不得得见一见!”
陈建飞:“是!我会叫人尽快安排的!”
政法委刘书记转过身扫视了一眼人群打着的那些标语后对陈建飞冷哼道:“看这些人的意思是认为我们公安机关抓错了好人,依我看尽快查清那个女人的案情才是治本之法,如果她真的犯了罪,也能叫这些人没有话说,如果对方没有犯罪,那我们公安机关抓错了人,必须得出面道歉!”
吴伟附和道:“刘书记说得对!好了,我们现在还是先见见闹事者的代表吧,争取谈一谈,先让对方把人撤走,堵在公安局门口,实在不好看!”
陈建飞领着吴市长和刘书记来到对峙双方之间,指着杨彪介绍道:“这位就是这些……百姓的代表杨彪!”
他当着杨彪的面自然不好意思再用闹事者这个词,想了想还是用百姓代替。
然后又向杨彪介绍了吴刘两人。
杨彪笑道:“吴市长和刘书记杨某人早就敬仰多时,吴市长是搞经济的一把能手,这几年我市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离不开吴市长的功劳!刘书记的大名杨某人更是如雷贯耳,人称铁面无私当代包青天!”
杨彪熟练地展开交际手段。
对这两人他还真没打过交道,他在市里面的内线也只是个副市长而已。
吴伟和杨彪握了握手,大晚上被打搅的坏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人毕竟都是爱听好话的。
刘书记在和杨彪握手的时候突然沉声道:“杨彪先生的名字刘某也是如雷贯耳了!”
他是主管政法工作的书记,对天都市里的一些地下势力自然有不少了解,天狼会杨氏兄弟当然也在他的黑名单里。
杨彪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又笑了起来:“虚名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吴伟对刘书记知道杨彪的名字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却并没有多问,而是对杨彪客气道:“杨先生,我看你作为代表跟我们进去好好商谈一下,争褥将此事做个了结,至于你带来的这些人能不能让他们先回去?”
杨彪闻言考虑了一会儿后歉然道:“抱歉吴市长,在安知芝被放出来之前,他们是不肯回去的,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采取任何暴力手段闹事,我们可以采取请愿的方式!”
他考虑得是本来做这件事的初衷就是为了宣扬天狼会站在安知芝一边,更由此让孟沧澜知道欠了天狼会的情,如何能在两个主要人员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撤走?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陈建飞怒道:“安知芝是犯罪嫌疑人如何是硕放就能放的?”
吴市长和刘书记也皱起了眉头,觉得杨彪有些不识好歹,政府怎么能被人要挟呢?
杨彪也不想过分得罪这些市里的大佬,于是提出了一个折中建议:“那能不能让我见见安知芝小姐,只要她说一句话,我们这些人肯定立即离去!”
吴市长刘书记以及陈建飞三人闻言脸色更是难看,他们的话居然还没有一个女嫌疑犯的话管用吗?
其实杨彪主要是想在安知芝面前露个面而已。
“我可以一起进去吗?”
突然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旁边响起,杨彪扭头一看见来人并不认识。
这时肥猪凑到杨彪跟前嘀咕了几句,告诉了老大来人的身份。
杨彪立即微笑起来:“原来是古先生!幸会幸会!”
来人自然是古木无疑了。
从刚才这些人闹事开始,他就一直在旁边的车里静静地看着,这些闹事的人虽然是打着替知芝申讨公道的借口来的,但是古木却并不认识,到后来看到肥猪和瘦狗,他才隐约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历。
对于天狼会他并不熟悉,所以也不想和这些人搅一块。
再加上这些人闹的事情不小,公安局很可能会抓人,他并不能被抓,因为安知芝还等着他去想办法搭救。
直到此刻听说这些人的代表要进去谈判,很可能还会见到安知芝本人,他才不顾一切冲了出来。
“这位先生是……”吴伟看着古木一身文质彬彬的气质,显然和这些闹事者不是一路人,不由问道。
古木不卑不亢道:“我叫古木,是安知芝的男朋友!”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进去吧!”吴伟点了点头,征询了一下刘书记的意思后,并没有阻拦古木。
随后古木杨彪陪同吴市长等人一起进了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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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芝此时还不知道外面真有一群人前来声援自己,她吃完饭后觉得有些累了,便和衣躺在地上打算小睡一会儿。
可是心里有事,再加上地板硬邦邦的根本睡不着,其他女犯畏惧与她都躲在另一边,到给她身边空出了好大一片,怪冷清的。
安知芝一会儿想到古木,一会儿又想到孟沧澜,接着又想到妈妈安卉,总之脑子里乱七八糟琢磨了一大堆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抱着膀子迷迷糊糊睡着了。
突然,拘留室的门当啷被打开,看守的警察说是奉命带她去见一些人。
等安知芝被带到一处会议室的时候,发现会议室里坐了很多人,不过吴市长和刘书记等人她自然不熟悉,认识的只有古木和有过一面之缘的天狼会会长杨彪。
古木见安知芝容色憔悴衣服也被压得皱皱巴巴的,顿时心里一酸,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哽咽道:“你受苦了,都是我没用帮不了你!”
安知芝看到古木也是心里惊喜,见他抱着自己,也就装作看不见其他人的目光,老实地把脑袋埋进对方怀里,感觉自己眼睛也有些想流泪的冲动,嘻嘻笑道:“不关你的事,都是那个孟沧澜惹得麻烦,我都恨死他了!”
两人抱了一会儿才分开,这时杨彪又凑了过来对安知芝安慰道:“安小姐放心,我们天狼会的兄弟都相信你,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不会让公安局欺负你!”
“杨会长!”安知芝心里有些感动,看着对方感激地笑笑:“谢谢!”
“谢什么啊,我杨某人可是把安小姐当朋友的,我这人最讲义气,朋友有难自会竭力相助!”杨彪时刻不忘套交情。
陈建飞咳嗽一声,刚要跟安知芝介绍两位重量级领导,突然门外跑进来一个警察,这人满脸急切地向陈建飞报告:“局长,不好了,有人冲进来了!”
陈建飞闻言猛然扭头怒视着杨彪:“杨彪,你不是答应过不让你的人闹事吗?”
杨彪也有些傻眼,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手下里有这么猛的牛人。
所以迟疑道:“应该……不是我的人吧?”
吴伟和刘书记两人瞬间沉下脸,硬冲公安局,这人也太嚣张了,把政府脸面置于何地?
刘书记更是气得大骂:“陈建飞,你这公安局里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陈建飞抹了一把脸,脸色阴沉道:“吴市长,刘书记,你们在这里等等,我亲自出去拿人!”他说完又对身边的警员命令道:“现在叫所有警察到枪房里领枪,警告对方必须退出去,否则我们将予以射杀!”
警员脸色苍白道:“局长,杀不得啊!”
“混账,有什么杀不得的?冲击执法机关这是*罪!”
他刚说完就听外面有人在怒气冲冲地大叫:“陈建飞,你给老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把你这公安局拆了!”
听到这声音,安知芝突然脸色大变,眸子里杀气弥漫,这声音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正是孟沧澜那个混蛋的声音!
古木也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安知芝,心想那个男人来了估计知芝也就没事了,随即他又有些难受,自己的女人却要仰仗别人来保护,古木啊古木,你可真是窝囊啊!
隐隐的,他心里蓦然衍生出一股对权利的渴望。
杨彪看到安知芝和古木的表情,眼珠一转,大概也猜到了来人是谁,敢这么直闯进公安局还冲陈建飞自称老子的,好像数来数去也就那位霸气侧漏的孟军长了。
他不由心里暗喜,这下好了,遇到了孟军长当面,此次声援安小姐的功劳算是跑不掉了。
陈建飞虽然也跟孟沧澜见过面,但是却还没有熟悉到能闻声识人的地步,他脸色铁青地疾步走到大门口然后一把拽开会议室大门,却见走廊里十几个警察满脸惊慌地步步后退,孟沧澜和他的警卫员正一路碾压过来,在他们身后是倒地一片的警察们。
由于孟沧澜穿着军装,肩膀上一颗将星璀璨,所以这些警察虽然跟孟沧澜动手了,但是却没有人真的敢动枪。
用枪对这一位将军,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所以只是用拳脚功夫阻挡,却没想到这两人更是格斗高手,警察们惊骇地发现他们是沾之既倒,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竟然被来人一路闯了进来。
陈建飞一看到孟沧澜当即傻眼了,连忙迎了上去,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孟军长,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孟沧澜一看到陈建飞,剑眉瞬间倒竖,双目布满杀气盯着对方,语气更是冷得掉渣:“陈局长,安知芝可是你下命令抓起来的?”
陈建飞脑子不笨,一看到孟沧澜这表情顿时暗道不好,不过此事也由不得他抵赖,只得眼角抽搐头皮硬起吞吞吐吐地回道:“是……是!”
他刚说完就觉得腹部像是突然被汽车撞了一下,接着身体临空飞了起来,狠狠砸在几个警察身上,把对方撞成了滚地葫芦。
陈建飞本人腹部剧痛,感觉胃都缩了起来,忍不赘嵝着身躯干呕起来。
孟沧澜收起脚,走过去一把把陈建飞从地上提了起来,刚才他那一脚并不轻,也够这家伙受得了。
陈建飞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揍过,不由脸色发黑地抬头看着孟沧澜:“咳咳……孟军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沧澜眯了眯眼睛,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这是让你长长记性,让你知道哪些人能动哪些人动不得,安知芝就是那个动不得的人,明白了么?下次再犯,我会要你的命!”
陈建飞被孟沧澜眼神一盯,感觉就像是被野兽盯住了,不由心里胆寒,不过他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人打了,这乃是他的奇耻大辱,当然不肯乖乖就范,嘴硬道:“可是我这是按照孟副书记的指示抓人的!”
“我二叔叫你抓人,可是那个谋杀我爷爷的叛国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想把这件案子做成轰动全国的大案,一炮而红是不是?可惜你找错对象了!看在上次你帮过我的情分上,这次就只给你一脚,往后恩怨两清!现在告诉我,安知芝人呢?”孟沧澜冷哼道:“你最好祈祷没有折磨她!”
孟沧澜刚说完突然感觉脚边有风,格斗经验丰富如他,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撩阴腿,本能地夹了夹双腿,随之而来的是勃然大怒。
居然有人敢用这阴险的招式对付自己,找死么?
他一把将陈建飞扔在地上,右手肘就要往后撞击对方心口。
旁边的小张神色惊慌地叫道:“首长,快住手!”
孟沧澜对自己的警卫员自然百分百信任,手肘在对方心口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随后耳后传来娇脆又委屈的女子声音:“混蛋,你还想打我?我踢死你!踢死你!踢死你!”
安知芝用尖头皮鞋瞄准孟沧澜的腿骨连续踢了七八下,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孟沧澜尽管腿上很疼,不过却没有哼一声,等安知芝踢完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发泄完了?”
安知芝闻言怒火又冒了出来:“没呢!”
说完抡起拳头又朝孟沧澜的肚子上狠砸了十几下。
孟沧澜静静地看着她,突然热烈地抱住她,紧紧的,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安知芝一呆,剧烈地挣扎起来。
孟沧澜亲了一口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安知芝脸颊胀得通红,更显得娇艳欲滴,孟沧澜嘴角不由扬起一丝微笑。
看到对方笑,安知芝羞愤交加,他这算什么?当着她的正牌男友的面强吻她?他这是要干什么?
安知芝忍无可忍,抬手打了孟沧澜一巴掌。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个霸道威猛的少将军长居然笑了,只见孟沧澜揉了揉脸,突然大笑起来:“你这是第二次打我脸了,不过这次……值了!”
古木冲过来一把将安知芝拉到了自己身后,像只看护鸡仔的老母鸡的一样把她护在了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盯着的孟沧澜的双眼里隐含怒火:“她是我的女朋友!”
孟沧澜眼神一暗,沉声道:“我知道!现在带她走吧!”
“孟军长,安知芝是犯罪嫌疑人,恐怕不能凭你一句话就无罪释放吧?”说话的是政法委刘书记。
他和市长吴伟正站在会议室门口,两人刚才亲眼目睹了孟沧澜殴打公安局长陈建飞的举动,这让他们觉得难以接受。
就算陈建飞有错,但是他怎么说也是公安局长,正儿八经的正局级干部,怎么能说打就打?
古人还有刑不上大夫的说法呢。
再说,安知芝有没有罪,是地方公检法机关的事情,军人不能随便干涉地方政府的正常运作,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孟沧澜冲二人礼貌地笑笑,暴君的利爪收了起来,又变成收到良好家教的豪门公子:“吴市长刘书记你们好,是这样的,公安局之所以带安知芝过来,是因为怀疑她犯了诈骗罪和所谓的叛国罪,现在我以当事人的身份证明,诈骗罪并不成立,因为她的假身份是我帮她捏造的,至于原因恕我不便多说,至于谋害我爷爷的叛国罪更是无稽之谈,至于具体细节,属于军事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们,如果没别的事,我带她走了!”
这时杨彪在觑得机会上来跟孟沧澜打招呼。
孟沧澜见到杨彪有些疑惑:“杨会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彪做出一副诚恳的神情道:“鄙人听说安小姐被公安局带走,怕她出什么事情,所以召集会中兄弟前来替她讨回个公道!”
“是吗?”孟沧澜看了看安知芝,见她点了点头,便知道很可能是真的,虽然对方这么做的动机有待思量,但是只要是真的帮助了安知芝的,孟沧澜都会还之以善意。
所以他冲杨彪温声道:“以前多有得罪,这次多谢你了!”
孟沧澜说完冲安知芝和古木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行人扬长而去。
等孟沧澜一行离开之后,吴伟对身边的刘书记淡淡道:“我怎么觉得这位孟军长有点军阀作风呢?不知道咱们市委那位孟书记是不是也一样!”
市委书记崔志民要调走,他跟市委副书记孟之中都是市委书记的热门人选,所以吴伟抓住机会看似不经意间给了孟之中一击。
果然,刘书记闻言如有所思。
孟沧澜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次他为救安知芝急切间的霸道作风,成了以后他被逼离开军营时的一个说辞,那些人称之为军阀作风。
走出公安局大门之后,杨彪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心满意足的走了,因为刚才孟沧澜已经许诺帮他引荐司徒白浪。
等司徒白浪带人走后,这里就剩下安知芝、孟沧澜、古木以及小张四人,小张很有眼色,远远躲到一边去了,任由这对三角恋纠结。
安知芝看看古木又看看孟沧澜,张了张嘴,不禁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沧澜和古木彼此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齐齐把头扭到一边,好像看到对方就会恶心到吐出隔夜饭似的。
“知芝,你冷吗?”孟沧澜说着动手要解自己的军装外套给安知芝披上,奈何纽扣太多,哪里比得上古木的拉链外套脱起来方便。
等他解到第三颗纽扣的时候,古木造把自己的夹克披在了安知芝身上。
孟沧澜呆了呆,突然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恨起了身上的军装来。
古木接过话题道:“很晚了,估计都快零点了,我们回去了!今天真是谢谢孟军长帮忙了!”
他这语气分明以安知芝的家人自居,完全是站在主人家的立场上对客人的帮助表示感谢。
孟沧澜噎了一下,毫不相让道:“以我和知芝的关系,何必言谢呢?况且这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
他说着无心,安知芝却听者有意,以为孟沧澜暗示那晚两人的事情,不由红晕上脸颊似火烧,急忙开口否认道:“我跟你没什么关系!木头,我们走吧!”
等安知芝坐着古木的车离开后,孟沧澜从怀里拿出那串风铃,喃喃道:“东君有情,奈何风铃无声啊!”(东君古诗里是东风的意思!)
不过随即他又摸着自己的嘴唇发起痴来,今天他见到安知芝后,终于相思难耐,不顾一切吻了对方一下,虽然只是一厢情愿的强吻,虽然只是轻轻碰了碰,但是这种梦里出现多次的场景终于实现,还是让孟沧澜回味无穷。
这时小张走过来请示道:“首长,我们是直接回军营呢还是回老首长那里?”
“回爷爷那里吧,知芝的身份既然已经被揭穿,总要给老爷子一个交代啊,只是希望他别气坏了身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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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孟沧澜怎么向孟老爷子解释的事情安知芝不知道,她被古木送回住处后,由于天色已经很晚,古木便留宿下来。
两人还是没有越雷池一步,古木已经很君子的睡在沙发上。
安知芝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也许是过了睡点的关系,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看着天花板,任由思绪沿着灯光的痕迹蔓延。
突然,安知芝想到一件一直被她所忽略的事情。
那晚她跟孟沧澜发生了关系,两人又没有采取避孕措施,算算那天的日期,似乎恰恰是大姨妈前面的几天,这可是危险期啊,别好死不死怀孕了。
一想到这个事情,安知芝更加睡不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分明感觉到肚子里好像有个生命正在酝酿。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安知芝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床。
古木早就做好了早餐,烤面包做得非常可口,牛奶也热得很好喝,安知芝不得不承认,古木的确是个家庭必备的全能型完美男朋友。
来到医院后,她偷偷溜到妇科拿了验孕棒躲进厕所。
十几分钟后,安知芝面色难看地从女厕走了出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就连紫菱叫她都没听到。
她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一切都被她言中了,她怀孕了。(验孕棒到底是几道杠是怀孕啊,洒家不知道唉,原谅我一个大男人吧,所以不详细写了)
紫菱果然拍了拍安知芝的肩膀,惊喜道:“知芝,你没事了啊?你个死东西从公安局出来了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害我昨晚担心一晚上!”
安知芝扭头看了紫菱几眼,小嘴一瘪喃喃自语道:“紫菱,我完了,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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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坦白
怀孕这对于安知芝来说是绝对没有料想到的一个惊天炸弹,炸得她昏昏沉沉,刹那间失去了往日里的坚强和冷静。
她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很多杂乱无章的念头都在一秒钟之间从她的大脑里崩裂出来相互勾勾搭搭缠缠绕绕,就像春藤抽了枝桠,这一根那一根横七竖八乱乱吵吵,让她理不出个头绪,又好像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总之,心里有慌乱,有惊惧,有害怕,有羞愧。
慌乱是因为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处理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打或不打?
惊惧和害怕是她无法想象这件事被古木知道了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羞愧是自己未婚先孕,而且孩子还不是打算要结婚的这位正牌男友的,如果不了解安知芝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只听闻怀孕这件事,大约百分之九十的人会认为她是个*的坏女人。
其实她真的很洁身自爱的,二十七岁还保持处子之身,偶尔寂寞难耐的时候也就偷偷看看黄(和谐)书,悄悄阅过几步苍老师和小泽妹子的小电影。
她社交宴会不参加,酒吧更是从来不去,一夜情更是从来没有过,可是谁想到唯一一次喝醉酒后就失了身,最可悲的是居然还中标怀孕。
有没有这么倒霉啊!
紫菱见安知芝抓着自己的胳膊失魂落魄般的喃喃自语,不由有些担心,扶着她回到总护士长办公室后见对方摊在椅子上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由出声问道:“知芝,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实话怎么说得出口啊,即使这是自己的好姐妹,安知芝愣愣地摇了摇头,过了几秒种突然双眸定定地盯着紫菱的眼睛,小声问道:“紫菱,如果就在快要结婚前你发现你的女朋友怀孕了而且孩子还不是你的,你会怎么办?”
紫菱好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我又不是拉拉!”
“是我没说清楚,假设你是个男人,你跟你的女朋友快要结婚了,结果某一天突然你的女朋友告诉你,她怀孕了,但是孩子是另外一个男人的,你……会怎么做?”安知芝说完后双眼盯着紫菱,详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眼神眨也不眨。
紫菱想了想后,玩笑道:“那还用说?这种女人明显是水性杨花啊,我会直接冲进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瞄准她的心口一刀刺下去,然后双手剖开她的胸骨,挖出心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然后找把斧头……嘿嘿,直接肢解了放进冰箱里,每天用刀子割一片肉炒了吃,肉吃完后,再把骨头熬汤喝……”
安知芝越听脸色越白,到最后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干巴巴地笑了笑,可是那根本看不出一点笑容,只是脸上的皮肤抽了抽而已:“不会吧?这……这也太残忍了吧?”
她脑海里不由幻想古木拿到捅死她然后用斧头砍骨头吃肉熬汤的情景,连忙摇头安慰自己,古木多温柔一个人啊,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紫菱见安知芝表情不对,赶紧拍了拍她胳膊,嘻嘻笑道:“你不会被吓住了吧?我是开玩笑的,刚才描述的是我以前看过的一个恐怖小说里的情节!不过正经点来说的话,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妻子的背叛,这是为什么呢?我最近看的一些心理学论文里,是什么解释的,因为繁衍的*是人作为动物最除了生存外最迫切最重要的一种本能需求,跟吃饭等为了生存的最基本需求重要性不分上下,因为繁衍可以说是人畏惧死亡以其子孙后代寄托永生的唯一途径,正因为繁衍的需求非常强烈,所以一旦男人被妻子背叛,意味着他将失去这个女人,他会本能地觉得自己这种繁衍的需求遭到了破坏,从而愤怒异常,杀妻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这虽然是一家之言,不过我看过后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是吗?这么严重!”
紫菱突然反应过来,惊呼道:“知芝,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说的那个女人不会是你吧?难道你背着古木怀了别人的孩子?是谁的?我猜猜,不会是……那个军长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好奇心和八卦*往往能使得她们本就丰富的想象力成倍增长。
安知芝没想到紫菱随口一说居然全部猜中,心里咚的一下心跳都慢了半拍,她当然不敢承认,只是大笑着掩饰道:“怎么可能?这种狗血的剧情你都说得出来,是小说看多了吧?”
“那你刚才的问题……”
“我只是……”安知芝灵光一闪撒了个谎:“我也是最近看小说看到的,小说里那个女主人公怀了别人的孩子,但是她的未婚夫知道后不仅没有骂她,反而安慰她,并且承诺不会介意,会将孩子当成亲生骨肉养大!”
“听起来似乎不错,这样的男人确实值得托付终生,女主人公还真幸运呢,不过这么做是不是对那个孩子和孩子的亲生父亲有点不公平啊?孩子一出生就不知道亲爹是谁,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有个孩子存在,就这样生生分开一对亲生父子,是不是有点残忍呢?”紫菱的观点总是与众不同。
安知芝闻言呆了呆,最后不得不点头:“是啊,是有点残忍!”
还真是难办啊!
“好了别纠结了,跟我说说昨晚你是怎么被公安局放出来的?”
安知芝遂将昨晚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紫菱听完后酸溜溜地道:“我还真是羡慕你呢,一个古木,一个孟沧澜,两个男人都那么优秀,却又都对你一往情深,真是让人嫉妒啊!”
“好姐妹有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要不我分给你一个?”安知芝随口道,说完后却有些心动,是不是把孟沧澜和紫菱撮合一下呢?
这么一想,心里突然又有些不舒服。
再者,孟家人大概也看不上平常百姓家的女孩子吧,就拿自己来说,如果不是事先假造了身份,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有资格参加孟家的家宴了吧?
等紫菱离开后,安知芝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决定该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也许是母爱使然,她真的不想把这个孩子做掉。
这毕竟是一条命,她安知芝是护士,是白衣天使,是救死扶伤的,可不是杀人的杀手。
而且这事也不能告诉孟沧澜,对方本来就不死心,要是得知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必定更加不放手了。
既然决定不了,安知芝索性现在先把事情放下不想,专心做起了手头的工作。
她先翻看了一遍各科室护士长的资料以及工作业绩,其中心内科的护士长名叫纪梅,已经四十多岁,有病人家属反应说医生开的药和护士拿来的老是不够量,安知芝怀疑是这个纪梅中间克扣了。
众所周知,心内科都是心脏病患者,这些病人用的药很多都是进口的,价格昂贵,拿到外面市场上可以卖不少钱。
一次克扣一点,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菲的外快。
安知芝拿起笔在纪梅的的名字上画了个问号,她决定找机会实际调查一下,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做了,那就不能再让她当这个护士长了,正好紫菱就在心内科,安知芝考虑可以把这个好姐妹提起来。
这倒不是她任人唯亲,紫菱她了解,心地善良品性也很好,工作又勤恳努力,做这个护士长绝对没有问题。
还有一件事情安知芝也必须尽快做决定,她原来是外科的护士长,现在升了总护,那外科护士长这个位子就空了出来,昨天上午刘副院长还在催她尽快确定外科护士长的人选,然后报上去等医院审批。
外科护士现在有十个人,安知芝属意的是以兰朵儿和青朵儿姐妹中一人,这两人资历不短,工作也算用心,没出过差错,而且严格说来这两人比安知芝还早来一年。
兰朵儿和青朵儿是双胞胎姐妹,两人是少数民族,不过从小就在天都市长大的,可以说已经彻底融入汉族。
你可能会问,既然是姐妹怎么一个姓兰,一个姓青?
其实这两个都不是她们的姓氏,兰朵儿和青朵儿都只是名字,她们姓央金,全名央金兰朵儿和央金青朵儿。
兰朵儿是妹妹,性格活泼多语,青朵儿是姐姐,性格沉稳寡言。
资历比她们久的倒是也有几个人,不过这些人都老了,并不是说她们人老了,其实年纪最大的也就刚过三十,只是因为工作时间太长,麻木了,做事也被没有激情,得过且过。
安知芝并不想把外科交到这些人手里。
至于阿兰,她是刚来的,按照规则是不用考虑的。
医院不可能让一个来了才一两个月的新手护士做护士长的,其他人也不会服气。
最后安知芝还是在青朵儿的名字上打了个圈,护士长还是沉稳一点好。
确定了人选之后,安知芝放下资料,想歇息一会儿,于是打开电脑里的qq登陆上。
她在好友一栏里翻了翻,惊喜地发现两个多月没上线的“大小姐”居然上线了。
“大小姐”是安知芝前年在网上无意间认识的一个女性网友,对方的资料显示她是帝都市人,不过现在在英国剑桥读书。
“大小姐”比安知芝年龄小一点,今年二十二岁。
性格比较阴沉,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两人谈论小说,结果对方谈到的都是一些阴郁灰暗的小说,弄得安知芝一度时间看到对方的头像就心里压抑。
后来安知芝社会责任感迸发,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个临失足的女孩,用自己的减轻开朗慢慢开导对方,让其性格变得阳光一些。
就这样慢慢相处下来,两人成了交情不错的好朋友,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有时候也会向对方吐露一些心事。
大小姐:“最近你好像没怎么上网啊!”
安知芝回道:“最近两个月流年不利,发生了不少事情!”
大小姐:“有事情发生才说明生活有激情嘛!我就喜欢那种麻烦缠身敌人乱飞的生活,这样我会一件件解决掉麻烦,一个个消灭敌人,错有成就感啊!”
“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安知芝心想这个丫头侵略性还是这么强啊。
大小姐:“告诉你一件事哇,前两天有个英国帅哥要追我,结果被我找人给修理了一顿,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呢,笑死我了!”
安知芝发了个滴汗的表情,回道:“你不答应就行了,居然还把对方打得住院,小心引起外交纠纷!”
“引起外交纠纷才好哩!”
安知芝心说这妞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又是为了你那个未婚夫吧?”
大小姐:“是呀是呀!不过是我把他当成未婚夫,人家可还没表示哦!”外加一个害羞的表情。
安知芝心说原来是单相思啊,不过手下敲着:“是谁这么有眼无珠啊,你这么天生丽质居然视若无睹?”
大小姐:“好几年没见了嘛,不过他肯定是我的,我瞅准的东西别人拿不走的!”
安知芝汗颜,还真是霸道啊。
怀孕的事压在她的心里沉甸甸似块大山,让她急于找人倾诉,所以打算找“大小姐”商量一下。
“我怀孕了!”
“哇!你不是还没结婚么?孩子是谁的?不过无论如何都是喜事呀!”
安知芝心说喜事个屁,她耐着性子将自己跟孟沧澜与古木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大略说了一下,当然名字都用甲乙代替了,身份也没有透露。
大小姐捂嘴偷笑:“就说你这么久没上网,原来夹在两个美男之间过着滋润的生活啊!这么说来,你先认识的甲,但是打算跟乙结婚了,谁知酒醉后却稀里糊涂怀了甲的孩子,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吧?”
安知芝:“是!”
“那你喜欢那个甲吗?”
安知芝想了想谨慎地答道:“还是有感觉的!不过我们两家家世相差很大,没可能的!”
“那么喜欢乙吗?”
“跟乙在一起我会很安心,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大小姐滴汗:“要是我我就选择甲,因为认识在前,又有点喜欢对方,还有了对方的孩子,这三点足矣!至于家世,就冲你是我好朋友这一点,绝对是男方高攀了!”
安知芝闻言苦笑这妞好臭屁啊,说得自己好像是国家主席的女儿一样。
大小姐:“告诉你一声,我下个月就回国了,回国后可能要到天都市去,你不是天都市的吗?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
安知芝闻言也有些期待起来。
“我把我电话告诉你吧,到时候我们再联系,你的电话也给我,我到天都后给你电话!”
两人交换了电话后,安知芝下了线,她还要例行去各科室查房。
对于这位“大小姐”,安知芝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依照她的了解,“大小姐”性格霸道任性,但是很直率,敢爱敢恨,虽然为人有些阴沉,但是想来两人见面后说不定还能做好姐妹,这样她在紫菱之外就又有一位好朋友了。
安知芝无论如何也不会写想到,这位“大小姐”不仅不会和她成为好姐妹,反而会成为一生的仇敌。
安知芝花了一个小时才巡查完各个科室的护士值班室。
偶尔有人也会背着她指指点点,猜测一下昨天警察为什么会将安总护带走,安总护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还有她为什么又被放了?
心向安知芝的人会想着安总护肯定是被冤枉的,警察查清了所以就放人了,或者只是请她去公安局协助调查而已。
好事者和愤世嫉俗者则会神秘兮兮地告诉旁边的人,其实安总护是犯了大罪,只不过后台很硬,对方向公安局施压,公安局只要放人了。
他们这么猜测的根据就是要是安知芝没有人撑腰,上次打了律师会没有人追究还照样升职?反正安知芝住院期间有一位年轻少将来探望过,有人就恶意揣测安知芝其实是那位少将的情妇。
最后在感叹一句是非日下人心不古,俺们普通老百姓没靠山这日子就是难过啊!
对于这些议论安知芝偶尔听到了也只是会心一笑,并不去解释,一来越解释人家会认为是在掩饰,二来也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三来打从她的第一任男友薛斌来医院闹过之后,对于她的议论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她已经习惯了。
查完科室之后,安知芝又随意走了几间病房,和病人聊了聊天,主要就是询问护士护理的是不是细心周到。
等她离开病房后,病人往往会问护士:“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人啊?”
等从护士那里知道安知芝的身份后,又会赞叹一句:“总护士长?这么年轻!不过挺和善的,真是个不错的姑娘!”
——我是卖萌的分割线——
孟沧澜昨晚回家后老爷子气鼓鼓地坐在客厅里正在等他,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肯定已经知道了他从军营赶回来了,自然也知道他去了公安局。
“爷爷!”孟沧澜心里惴惴地刚叫了一声。
老爷子拾起桌上的茶壶一把摔在了地上,大吼道:“你还有脸叫我爷爷?你还敢回来?”
那个灰色陶瓷茶壶是老爷子素日里泡茶用的,据说是哪位老朋友送的,价格不便宜,他一向宝贝得紧,今天居然伸手摔了,可见生气不小。
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上次住院后就更差了,这一激动呼吸有些急促,气喘起来,只憋得老脸通红,身体都微微发颤。
孟沧澜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膝当脚挪到老爷子更前,惊道:“爷爷你别激动,千错万错都是孙儿的错!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你当心自个的身体啊!”
说着就这样跪着用手去抚老爷子的背,帮着顺气。
他自小父母死得早,跟老爷子感情自然很深,如果真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孟沧澜绝不会原谅自己。
顺了顺气,老爷子脸色好了一些,不过稍微恢复了力气就一把将孟沧澜的手打开,哼道:“当心身体?我老头子哪天要是两眼一闭睡了过去,那肯定也是被你气死的!你小子长本事了啊,我催你找个老婆,你就给我弄个假的回来,还千方百计哄得我那个高兴!原来都是猪八戒做了高老庄姑爷空欢喜一场啊!”
孟沧澜低着头一声不吭。
“怎么我还说错了?”老爷子见孟沧澜不吱声,以为对方在用沉默对抗,脸色一黑骂道。
孟沧澜哭丧着脸道:“是孙儿没本事,找不到老婆!”
“我是怪你这个吗?我是气你没找到就没找到,偏偏敢糊弄我!老头子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怎么都看我老了,就不把我当回事了?”
“孙儿哪里敢啊?您在孙儿心中就是万丈的高山!”
“是啊,我是万丈的高山所以给了你很大的压力,压得你喘不过气来,所以恐怕巴不得我死呢吧?”老爷子在气头上,再加上他老人家精于斗争,当年革命的时候写文章辩论也是一杆金笔,他要挑刺,怎么都能挑出来。
孟沧澜垂首道:“孙儿若有那个心思管叫我他日死在战场上!”
“死在战场上那是军人的荣誉,你想马革裹尸,想得美!老子会这么便宜了你?”
孟沧澜哑口无言,只是一个劲的赔罪。
老爷子发泄了一通后,终于心情好了一点,扫了跪在地上的孟沧澜一眼淡淡道:“行了,起来吧,大晚上地板上凉,别伤了腿!”
孟沧澜这才起身,老爷子虽然年迈但是威势不减,孟沧澜刚才下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别站着了,坐吧,坐下来我们爷孙俩好好谈谈!”
孟沧澜乖乖在旁边沙发上坐好。
保姆叶芬进来想收拾一下地板上的茶壶碎片,却被老爷子制止了:“很晚了,小叶你去睡吧,东西明天收拾!”
等叶芬退下后,老爷子沉吟片刻,才冲孟沧澜问道:“现在跟我说说你跟那个安丫头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沧澜此刻不敢再隐瞒,遂把自己如何认识安知芝,如何跟她拍照骗老爷子,如何去机场跟人家谎报说是拍电影,等等一系列事情都原原本本坦白出来。
老爷子听完后点了点头道:“为了骗我你们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嘿嘿,爷爷您说笑了!”孟沧澜道:“所以说,安知芝本身就是我找来的,怎么可能会对爷爷你不利呢?”
老爷子皱了皱白眉:“这怎么还牵扯到我了?”
公安局诬陷安知芝叛国罪的事情孟之中显然没有敢告诉老爷子。
孟沧澜遂又将公安局的事情说了说。
老爷子听完脸色难看,怒道:“那个局长真是个王八蛋,居然草菅人命!你二叔让公安局介入之前原本请示过我的意思,我让他先问问你,谁知道这混账居然自作主张闹出了这么大一个笑话!安丫头本性善良,怎么会对我不利?她要是想害我,我还能看不出来?你二叔的心思我也能猜到,还不就是跟绛家联姻!”
孟沧澜听到联姻这两个字就反感,忍不住撇嘴道:“我才不要联姻!”
“我当然知道你你不愿意,你父母去得早,爷爷虽然疼你,但是却总觉得对你有亏欠,因为你父母当初上前线是我一个命令硬生生送上去的,本来他们所在的部队在别的军区,按作战命令是不用参战的,可是我老头子好名声,不想人家说我们做领导的舍不得自己孩子却让老百姓的儿子娶送死,所以我狠心把他们送了上去,结果就……没下来!”老爷子说到这里已经声音哽咽,一个饱经战火和岁月磨砺而坚强无比的老人,居然泣不成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人父母所遇到的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如此。
孟沧澜也心里难受,不过他并不恨老爷子,老爷子那一辈的老革命毕竟和今天那些当官的不同,他们是真正为了国家会舍弃小家的人。
老爷子用枯瘦而布满老年斑的手背抹了抹眼睛,笑道:“让你小子看笑话了,我老头子九十来岁了居然还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
“男儿有泪不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孟沧澜喃喃道。
老爷子道:“不错!一个大男儿一生总得哭那么几回的,不回哭的男人已经冷了心冰了血,是铁石心肠,那种男儿算不得真正的好男儿,好男儿应该铁血柔情侠骨丹心,这几样一样都不能少!”
“嗯,我记住了!”
“正是因为你父母的原因,爷爷对你是有亏欠的,所以我希望婚事能由你自己做主,你是咱们孟家子弟当中唯一一位婚姻自主的,就是你妹妹菲菲将来长大了结婚,男方肯定也是家世万里挑一的,而且必须是这样的!你的姑姑们,你的父亲以及二叔,他们的婚姻当初都是政治联姻的结果!这并不是说爷爷我就官迷心窍或者嫌贫爱富或者心狠肠硬,而是我们孟家既然到了这个层次,就必须这样做,必须保持家族不倒,不然一旦倒了,往日那些腌臜政敌们都会跳出来痛打落水狗,我们孟家必会家破人亡,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你现在并不太懂,以后就会明白了!豪门子女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同样的在享受这些利益的同时有些东西也必须得付出,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公平的!”
孟沧澜点了点头:“我明白!”
“你二叔希望你跟绛家紫雨联姻,其实平心而论这门亲事我也不反对,降家虽然兴盛比我们孟家晚一些,但是人才辈出,后劲十足,跟他们联姻对你将来的发展以及对我们孟家都是好事,不过我一直都对此没有表态,而是给你时间让你自己找一个心仪的姑娘,哪想到你不理解,现在还弄出这么一出猴戏,你二叔和二婶这下肯定有话说了!”
孟沧澜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是我没理解爷爷的苦心!”
“不过安丫头的家世是稍微有点低了,哪怕就是个中上家庭也行啊!”老爷子苦恼道。
孟沧澜不高兴了:“爷爷,我记得我太爷爷那辈好像还是个佃户吧?”
老爷子眼睛一瞪:“我知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是想说我做人忘本吧?我是在为你考虑,将来你岳母家帮不了你,你就只能靠你自己!”
孟沧澜闻言神色黯然:“爷爷,人家根本不喜欢我!”
“怎么会?听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我看得出来安丫头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小子,你别这么窝囊啊,对付女人得软硬兼施,就像打仗一样,正面硬碰硬地发起冲锋,强硬一点霸道一点直接让目标昏头,然后再采用奇袭战略,悄然靠近一举拿下!当年我追你奶奶就是这么干的,几天时间就结婚了!你小子比起爷爷我还差得远啊!”老爷子哈哈大笑着开始吹嘘起来,随后又叹了口气唏嘘道:“说起你奶奶,她走了都有十多年了啊!也不知道在那边一个人孤单不孤单,不过我老头子也快去陪她了,希望她别唠叨我来得迟了让她在奈何桥畔一顿好等啊!”
孟沧澜笑道:“爷爷又乱说,奶奶巴不得你多看顾看顾他的宝贝孙子哩!”
“说正事!那个安丫头除了家世有点配不上你之外,其他的爷爷都挺满意,你如果喜欢人家就努力点,争取早日把人风风光光娶进门!爷爷还等着和她一起品茶呢!这样我给你个时间,三个月之内必须把人给我接进门,如果办不到,那我就会让你二叔去绛家给你定亲!”
孟沧澜心想别说三个月,再有一个月左后安知芝会跟古木的婚期就到了,如果在这之前让安知芝改变心意,那三个月以后人家肯定是古家媳妇了。
孟沧澜第二天早上本想尽快赶回部队,毕竟上次的演习虽然结束了,但是作为红军的指挥官他还得做一份演戏报告给上交给军区司令员,而且也得对对扮演红军的a军官兵们做一次总结和嘉奖。
可是临出发前突然接到司徒白浪的电话,说是约孟沧澜吃饭。
孟沧澜手机昨天一怒之下摔了,他也不知道司徒白浪怎么会知道家里的电话,不过刑门势力庞大,估计要查个电话也难不倒那家伙。
孟沧澜想了想最后又通知了杨彪,既然欠了杨彪人情,就得趁早还上,不然人情债放得越久越沉重。
对方的目的孟沧澜大概能猜到,所以就如他所愿了。
曜日明珠大饭店
司徒白浪见美女服务员领着孟沧澜和杨彪进了豪华包间,心里有些好奇,径直问道:“沧澜,你怎么把杨老大也带来了?”
孟沧澜没有说话,找了个位子坐了。
杨彪却不敢像他那样托大,连忙满脸带笑先向司徒白浪问了好,然后得到司徒白浪吩咐这才在末席陪坐。
司徒白浪见孟沧澜不说话,却要故意逗他,于是心思一转嘴角挂上了一丝邪笑:“孟沧澜啊孟沧澜,想不到你居然和杨老大做了基友啊,真是太让我伤心鸟!”
果然孟沧澜一听这话像吞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司徒白浪,你不好好说话会死吗?”
杨彪神情那个尴尬啊,想不到他杨老大玩妞无数,有一天居然会被人拿来充基友。
司徒白浪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如是回答孟沧澜的话,只见他似乎认真沉思了一会儿,才严肃道:“你的这个问题我以前还真没有想过,也没人这么问我,我刚才想了想现在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不会死!”
孟沧澜气得想抽他,跟这人说话每次都能把人气得想吐血。
“好了,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快点上菜,吃完我还得回部队!”
“上什么菜?还没点单呢,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想吃什么自己点!”司徒白浪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哼唧道。
孟沧澜心说正好,老子让你大出血,他拿起桌上的菜单,向旁边侍应的美女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专拣那种几千块一道的菜,一口气爆出了二十多道,随后冲服务员问道:“你们这里年份最久口感最好价格最贵的藏酒是什么?”
美女服务员甜笑道:“您好先生,我们这里最好的藏酒是罗马康帝酒庄1985年的美杜莎拉酒系列,一瓶两万八千美金!”
孟沧澜闻言很满意:“那就上两瓶!”
“好的,先生!”
杨彪在一边听得只咂舌,他虽然生活也奢侈,在这家天都市最贵的饭店也用过餐,但是可没有这么花过钱。
司徒门主也不阻止,看来自己所料的不错,孟军长和司徒门主关系匪浅。
孟沧澜扔下菜单后看了一眼司徒白浪,挑衅道:“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心疼钱了吧?”
司徒白浪摇了摇头:“不心疼!一点也不心疼!waiter,刚才那位先生所点的菜和酒全部作废,按照我以前的习惯上吧!”
“是好的司徒先生!”美女服务员恭敬地答道,正要出去报菜单。
孟沧澜不答应了,又被司徒白浪耍了,不由脸色一沉:“慢着,凭什么他说作废就作废,你就得按照我点的菜上!”
服务员为难地看着两人。
杨彪则在一边缄默其口,心里却在感叹:这两位贵人真是一对冤家啊,前世他们十有*是夫妻。
司徒白浪奸笑道:“行,按照你点的上也可以,不过等会儿结账的时候也得你来!”
最后争执的结果,还是司徒白浪赢了,因为孟沧澜实在不想花几十万吃一顿饭。
等菜上齐后,司徒白浪见孟沧澜蒙着头吃管吃也不说话,不由笑道:“还生气呐?你这孟家大少爷气性可真大!听说你这次可闹得很凶啊,连公安局长都给揍了!”
孟沧澜本不想理他,可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惊讶道:“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不光我知道了,现在整个天都市以及浙省的大人物们都知道了,都说你孟沧澜以权压人,有点那什么军阀作风!”
孟沧澜淡淡道:“随他们怎么说吧!”
司徒白浪脸色却严肃起来:“沧澜你别掉以轻心,这事情明显是有人在散播消息,意图虽然不明显,但是明显是想损害你们孟家的名誉!我猜是跟这次市委书记的任免有关,很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你二叔做这个位子,又不好光明正大的压迫,所以采取这种阴险的办法!”
“难道是陈建飞或者吴市长他们?”
司徒白浪摇头道:“就算是他们,但是背后也肯定有人授意,没有大人物做后台,就凭他们还不敢得罪你们孟家!”
孟沧澜点了点头,心情沉重起来,看来老爷子还健在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如果老爷子一旦故去……
孟沧澜不敢再想下去了。
新一轮的政治风暴也许又要刮起了。
司徒白浪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便挑了个轻松的话题道:“据我所知,这次你大闹公安局又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上次大闹杨老大那里的那个吧?真是红颜祸水啊!我看你是越陷越深了!”
“什么红颜祸水?”孟沧澜很不喜欢别人用这个词形容安知芝。
“行,算我说错了,你找个时间把人带出来让我见见,我是真想认识她了,尽快办啊,我要是等不及,兴许会让手下去查,然后自己去认识你那个女朋友,万一我一见心动了,嘿嘿,到时候我会出手的哦,你也知道我泡妞的本事喽!”
司徒白浪的话还真让孟沧澜有些担心,这个司徒从小到大只要看上的女人没有拿不下的,就他那张俊美得祸国殃民的脸也让广大男同胞切实感受到危机啊。
杨彪看着司徒白浪和孟沧澜两人聊天,却插不上嘴,不过他对此并无多大怨言,能够陪着这两位贵人吃饭已经是不少的收获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司徒白浪不好总是把杨彪晾到一边,这时看着对方一语双关地笑道:“杨会主果然是个聪明人啊,不过不得不说你走了一步好棋啊!既然有沧澜引荐,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司徒白浪说的好棋自然是指杨彪紧贴安知芝那招,现在通过安知芝结识了孟沧澜,又通过孟沧澜跟自己攀上了交情。
其实人脉就是这样,朋友串朋友,然后交织成一张庞大的关系网,这关系网关键时候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杨彪当然也听懂了司徒白浪话里的意思,讪笑道:“我是真的把安小姐当做朋友的!”心里却乐得恨不得仰天狂笑,司徒白浪短短一句话却就算承诺了。
天狼会和刑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今日起可以说的上是兄弟帮会了,以后的发展将更加广阔。
三人吃饭吃到半截,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女人。
这女人穿着水蓝色旗袍,高开叉,白嫩的大腿走路间若隐若现,身材好到极品,脸蛋更是艳丽无双。
女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许是刚喝了酒,脸上晕染着红霞,粉粉的十分诱人,嘴唇上沾着一些葡萄酒渍,湿润润的,看着就让男人欲罢不能。
这是个妖精!孟沧澜瞬间给对方下了结论。
女人冲司徒白浪娇笑道:“司徒少,小女子来晚了恕罪恕罪啊!您不给介绍一下您的两位朋友么?”
司徒白浪走过去轻轻搂住对方纤细的腰肢,轻笑道:“曼丽姐来得正是时候,来,我给大家做个介绍!这位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水曼丽,大家都叫她曼丽姐!至于这两位……”
他指了指孟沧澜道和杨彪:“这位是孟沧澜孟大少,这位是天狼会的杨彪杨会主!”
由于孟沧澜出来时候没有穿军装,所以倒是不至于一下子就暴露身份。
只是他和杨彪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就是这家超豪华饭店的老板,不由有些惊讶。
水曼丽向三人分别敬了酒,随后又陪着说了会儿话,其态度自始至终都是亲热却又不显得放荡,举手投足间诱惑却又不显出媚俗,这是个真正厉害的女人。
等水曼丽离开后,司徒白浪笑盈盈地让孟沧澜猜对方的年纪。
孟沧澜想了想道:“三十?二十八?或者二十五?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司徒白浪竖起四根手指:“今年正好四十岁!这个女人号称天都市的风云女子,她的身份很不简单,有传言说她是中央某大佬的儿媳妇,不过死了丈夫现在孀居,谁要是能够得到她,不说她的无穷人脉,就是这家饭店就值上亿元,况且人又漂亮,那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杨彪脱口而出:“原来是个俏寡妇!”
孟沧澜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没有应声。
从饭店出来后,孟沧澜回了趟家,就匆匆返回部队了。
水曼丽忙活了半天,终于稍微闲下来一些,她跟饭店的副总交代了一下,便打扮高贵地驱车来到了天都大学,然后找到上次听课那间教室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子坐好。
讲台上古木正在深情并茂地讲课,讲到精彩处偶尔吟诵一两首诗词,或者即兴创作几首诗,底下的学生听得非常专心。
水曼丽看着讲台上的男人呆呆地出神。
古木也注意到了她,微微冲对方点了点头,他看得出来这女人不是学校的学生,不过大学并不限制他人旁听,所以他也不以为意。
况且这女人已经来过三四次了,每次都找相同的位子,每次都坐着发呆。
当然,古木并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虽然对方成熟美丽,但是他一颗心都系到了安知芝的身上,并没有跟对方认识的*,下课后夹着书匆匆离开。
他还急着去医院陪安知芝共进午餐呢。
——我是卖萌的分割线——
第二天安知芝照常来上班,中午查房的时候,在外科附近听到吵闹声和哀求声。
安知芝走进一卡,见有一个中年妇女背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明显是被车撞了,脑袋在流血,人也陷入昏迷。
她向旁边的护士一打听,原来妇女求医生赶紧帮忙救治他男人,可是外科那些医生却让对方先去交押金,而妇女一时间拿不出钱,所以僵持了起来。
安知芝一听顿时恼火,寒声道:“人都要死了,你们不想着赶紧救人,却还在计较这些?你们还是不是医生?是不是护士?白衣天使就是称呼你们的,你们愧不愧?”
青朵儿走到安知芝身边冷静地劝道:“先交押金后治病,这是医院的规定!”
安知芝冷冷道:“什么规定能有人命重要?什么时候医院要是变得只认钱了,那也就不是医院变成银行了!”
老实说她对青朵儿有点失望,青朵儿性格虽然沉稳冷静,不过似乎有些过于冷静了。
过分得冷静就是冷血了。
倒是兰朵儿这个做妹妹的热情地招呼众护士把病人往病房里抬,张罗着给输血。
最后一番救治,病人就算保住了性命,那妇人激动得不住跟安知芝道谢。
她大概也清楚,如果不是安知芝关键时候说句话,她丈夫肯定没命了。
回到办公室后,安知芝随即将护士长名单里的青朵儿划去,改成了兰朵儿。
兰朵儿虽然稍显活泼,不过这种善良和热情却是最为难得的。
平静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十多天时间一晃而逝。
安知芝和古木的婚期还有二十来天就到了,古木已经在盘算着拍婚纱照装扮新房了。
但是安知芝却高兴不起来,孩子的事她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古木开口,现在婚期在即,似乎不能再拖了。
这一天下班后,古木带着安知芝去婚纱店挑选新郎新娘的结婚礼服,随后又去购物广场挑选新房的沙发。
新房是古木现在住的那套,那是他三年前买的,三室两厅,非常不错。
房子还是新的,装修得也很考究,家具齐全,其实根本用不着再添置家具,不过古木认为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所以一定要把家具全部换成新的,这样才有新婚的感觉。
他对安知芝说,反正他这一辈子就打算结这么一次婚,现在不多花点钱弄得完美一些,将来免得后悔。
再说钱攒着也就是这时候花的嘛!
两人逛了半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安知芝的住处后,古木又翻找那些拍婚纱照拍得好的影楼资料。
他越是兴致高昂,安知芝越是心里内疚,最后终于决定坦白说出实情,其他的看古木的决定吧。
他拉着古木在沙发上坐了,然后鼓起勇气道:“木头,我有件事情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呀?难道是你家还有什么亲戚我们请柬没写到吗?”古木心情很好,随意地开着玩笑。
安知芝摇了摇头,垂下眼帘看着地板,咬着嘴唇道:“我怀孕了!”
“怀孕?”古木闻言愣了愣,随即张口结舌道:“不……不会吧?我跟你不是还没那个什么吗?难道住在一间屋子里看看也能怀上孩子?”
他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神情僵住,口舌似乎不听使唤了,含含糊糊地问道:“谁的?”
“孟沧澜的!”
安知芝说完后心里颤抖,同时又松了口气,这个秘密终于说出来了,再不说出来她都要患上精神病了。
古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心里很是难受,安知芝已经怀上了孟沧澜的孩子,而他居然还不知道。
安知芝不由啜泣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把那晚和孟沧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向古木说了。
古木听完后一拳砸在沙发上,然后腾地站起来怒道:“我就找姓孟的算账!”说完冲出了屋子。
古木驱车走了大约五六个小时才赶到了北郊的军营。
由于此处是军事禁地,他一时却无法进入,急得团团转,后来好说歹说,对方答应帮忙给军部打电话请示。
等见到孟沧澜的时候又是一个小时后了。
孟沧澜大晚上穿着背心和短裤就冲了出来,见到古木第一句话就问:“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知芝又出事了?”
“孟沧澜,我要杀了你!”古木一见到孟沧澜就像遇到了杀父仇人,怒吼一声合身扑了上去。
但是孟沧澜伸手哪是他一个文弱书生比得了的,三两下孟沧澜就使个擒拿锁住了古木的胳膊。
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姓古的大半夜的两点多了大老远从市区过来就是为了打他?
这么一想神情有些不好,恼火道:“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这个卑鄙小人,趁着酒后侵犯了知芝,现在她都怀上你的孩子了,你还说我发疯?老子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古木声音沙哑的嘶吼,就像旷野里一匹受伤的野狼。
孟沧澜闻言傻了。
等第二天早上古木冷着脸离开后,孟沧澜在宿舍里烦躁地转了转去,最后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安知芝夺过来。
怎么能让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嫁给别人?
不过他考虑到安知芝有可能执拗的毛病上来不会同意他的要求,所以孟沧澜开动脑子,已经想出了一条妙计。
他决定铤而走险,先打着受安知芝委托的名义从她母亲那里把安知芝家的户口本弄来,然后再想办法把安知芝的身份证偷过来,最后动用一些关系,在安知芝不在场不知情的情况下,到民政局把自己和安知芝的结婚证给领了。
到时候结婚证在手,他就是安知芝的合法丈夫,安知芝就是他孟沧澜的合法妻子。
虽然这么做有点卑鄙无耻了,但是他就是决定这么做了。
为了赢得这个女儿,还有她肚子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在正道行不通的情况下,他决定走邪道用霸道。
总之,她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带上小张,孟沧澜一身笔挺的军装走出了部队军营,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
孟沧澜回头看了一眼军营,心里默默地说:告别了我以前的生活,你们的军长这一去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他就要有老婆有孩子了,所以以后会把更多的心思用在家里了,再见了,我深爱的军营。
从此以后,我深爱的不光是这里。
a军官兵们,你们就要有一位嫂子了,我就要有一位上级了,你们就要有一位司令了。
然后孟沧澜转身毅然跨进了那辆奥迪军车,对司机道:“回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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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玩更文晚了,抱歉啊大家!
068 抢亲抢亲
古木得知安知芝怀孕的事实后,一怒而冲了出去,扬言要去找孟沧澜算账,安知芝站在屋子里心慌得很,生怕两个男人又闹出乱子来,万一真是谁失手弄死了谁,这笔账到底要算在哪个的头上?
她心急如焚地给古木拨了几次电话,但是电话提示都是对方关机。
她想,古木现在肯定不光恨死了孟沧澜,估计也很讨厌她安知芝了,一个未婚妻不知不觉给他带了绿帽子,而且还连“孽种”都有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尤其是还是在这种快要结婚的时候。
可谓一言既出,喜剧变成了悲剧。
古木是需要发泄需要冷静的,等发泄后冷静下来,或许他会做出一个决定,继续同意迎娶她或者放弃这段感情……
无论古木最终选择了哪个答案,安知芝都无话可说。
两人之间现在已经因为孩子产生了隔阂,即使古木心里不计较继续会和安知芝在一起,但是安知芝自己呢?她恐怕一辈子心里都会背着包袱,老觉得自己愧对古木,这种背着包袱的生活注定像扛着大山行路,不光吃力不说,越往后继续走下去会越艰难,因为孩子出生后,两人看着那个孩子,谁心里会痛快?
如果古木选择放弃,安知芝会痛苦,毕竟她和这个男人相处有几个月,虽然感情非是生死相随轰轰烈烈那种,但是不可置疑两人间已经产生了感情。
她会顺势而为选择嫁给孟沧澜吗?
安知芝摇了摇头,或许会,但是绝不是现在,因为她现在恨孟沧澜,恨对方毁了她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恨因为他而使他伤害了古木。
就算因为要对得起古木,她也不可能迅速琵琶别抱和孟沧澜走到一起,即使她承认心里还是有点喜欢那个英俊的军长的。
也许将来随着岁月流逝,十几年二十年后她会最终放下执念,接受孟沧澜,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在接受孟沧澜之前,她就得独自抚养肚子里的孩子,做一个未婚产子的单身母亲,想她的妈妈安卉一样。
难道这是安家母女的宿命?
安知芝就是这样性格执拗的人,在伤害了一个男人之后,她绝对不会心安理得地又去很快接受另一个男人,开始幸福甜蜜的生活,她做不到那样的没心没肺。
也做不到那样没脸!
因为古木对她着实是不错的。
就算有人因此会笑她傻,她也认了,人这一生总归得做几件挺二的事情,关键是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安知芝静静地站在客厅里,想通了这些后,她蓦然意识到,无论古木做哪个选择,等待她的都将是是一个悲剧。
她的生活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男人——孟沧澜。
站得累了,她又重新坐回沙发,静静地等,等古木归来。
这一夜折腾得她也是身心俱疲,不知不觉坐着竟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坐在沙发上,古木依旧没有回来,客厅的吊灯开得很亮,她的生活却有些晦暗。
安知芝感觉有些冷,她走进卧室想找一件外套披上。
卧室的一扇窗户开着,轻柔的秋风从窗口飘了进来吹气粉白色的窗帘,安知芝走过去关上窗户,随即又不期然想到了孟沧澜。
那一夜,他就从这扇窗户里爬进来的。
披上衣服要出去的时候,转身看到那张软床,安知芝皱了皱眉,也许明天得换一张床,这张那个男人睡过,看着就让人老大不自在,还是扔了的好。
走回客厅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安知芝拨了拨古木的电话,依旧是关机,她实在担心那两个男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状况,所以虽然现在不想给孟沧澜打电话,但是最后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传来孟沧澜惊喜交加又迫不及待的声音:“知芝,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正有件事要问你呢,古木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一听到孩子,这正好触到了安知芝的伤心处,她不由心里火大,讽刺道:“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孟沧澜声音严肃:“我不是得意,是高兴!这是我们爱的结晶!”
“爱你个头!”安知芝听到这个词突然有些心虚,嘴里强硬道:“孩子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一个人是生不了孩子的!”孟沧澜微笑道:“放心吧,我会娶你的,会给你跟孩子一个家,我现在就往回赶呢!”
“别痴心妄想了!”安知芝沉默了一下继续道:“就算孩子是你的,我也不会嫁给你,不然肯定会让古木受更大的刺激,古木人呢?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女人,嫁不嫁不是你说了算的!很快你就会知道我的手段了。
想到自己的计策,孟沧澜心情大好,并没有因为安知芝的话受到丝毫打击,回道:“姓古的已经先我一步回去了!”
“你没伤着他吧?孟沧澜,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孟沧澜哼道:“孩子他妈你怎么不帮着孩子他爸说话,却只顾着关心外人?这是不忠的表现,将来我会把你这些话告诉我儿子的,让他教育你应该怎么样把更多的心思放到孩子他爸和孩子身上!”
孩子他妈孩子他爸这称呼,弄得安知芝心里怪怪的,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肚子。
肚子平坦,还没有显形。
下一刻,她又有些羞涩和恼怒:“好不要脸!”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得知古木已经安全往回返了,安知芝松了口气,同时她也算听出来了,孟沧澜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她弄回家了。
不过她会让他如愿吗?
外面黑夜如漆,远处霓虹闪烁,万家灯火,那里又正在发生着多少如她和孟沧澜、古木之间这样的感情纠葛呢?
感情如丝网,心有千千结,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乱如麻。
天刚放明的时候古木终于回来了,秋露深重,他的头发上有几颗晶莹的露珠。
古木走过来直接将安知芝抱住,吻了吻佳人的面颊,道:“我本来想去揍姓孟的一顿的,结果打不过他,我还真是没用啊!”
安知芝双手环抱住对方的腰,愧疚道:“是我对不住你!”
“不关你的事!你并不是自愿的,一切只能说是天意!放心吧,我们如期举行婚礼,孩子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他就是我古木的孩子!”
安知芝眼眶微红,黯然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你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心里难受!”
古木双手按住安知芝的脑袋,双眼盯着她的眸子,肃容道:“把这件事忘了,我也会忘记!你也不要担心我会不疼孩子,这点我可以保证,因为那是你的骨肉!现在乖乖去睡觉吧,孕妇更不能熬夜,上午就请假别去上班了,过两天我们呢就去拍婚纱照,顺便先把结婚证领了,记得交我岳母大人准备好户口本!”
“木头!”安知芝微笑起来,也罢,虽然两种选择都是悲剧,不过如果是古木的话,兴许悲剧并不会发生。
“如果还是觉得亏欠我,那以后做古太太的时候对古先生更好一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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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木回到天都市不久,孟沧澜所乘坐的军车也回到了市区,他直接回了爷爷那里。
老爷子此时正由叶芬推着在院子里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孟沧澜一见到爷爷,兴冲冲地道:“爷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马上就要做太爷爷了!”
老爷子一愣,随即脸色一沉:“小子,你不会是在外面鬼混,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肚子搞大了吧?”
“什么不三不四?我说的是安知芝!”孟沧澜汗颜,他是从来不鬼混的,老爷子家教太严,孟家的子侄谁敢?
老爷子怀疑道:“你小子不会又做戏骗我老头子吧?你不是上次还说人家不喜欢你,八字没一撇么?这才过了几天啊,孩子就有了?”
“这些跟您说不清楚,总之您就等着迎接您的孙媳妇进门,迎接您的重孙子出生吧!当然,在此之前我还得办一些事情!”孟沧澜笑得高深莫测,一副身怀阴谋诡计的样子。
老爷子挑了挑白眉,脸上渐渐泛起喜色:“这次要是还给我老头子空欢喜一场,你就别当我孙子了!小叶,快扶我回房间,我对着沧澜他奶奶的相片说一声!让那老太婆也高兴高兴!”
孟沧澜随后给二叔孟之中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跟市民政局的局长相熟。
孟之中是市委副书记,自然也结交了一伙追随者。
而这位民政局长所在的部门不是什么重要职能部门,他早想动用关系往别的有油水大的部门调,孟之中这位市委副书记就是他重要公关的对象。
两人自然也有些交情。
孟之中将民政局长的私人电话给孟沧澜,随后又忍不住好奇道:“沧澜,你找他干什么?”
孟沧澜自然不能告诉二叔实情,二叔可是一直想让自己娶绛紫雨的,知道了他的计划难免不会从中作梗,所以他打了个哈哈谎称是部队有军官要结婚,有些问题想向民政局咨询一下。
孟之中听了后随意嘱咐了两句,倒也没有在意。
孟之中和妻子绛怡蕤已经商量过,他们一直认为经过公安局那件事,虽然安知芝最终并没有被定罪,但是此女肯定也给老爷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再加上绛紫雨这个月初就会从英国回国,到时候她会来天都市。
绛怡蕤认为凭着自家侄女的美貌和心机,只要跟孟沧澜相处一段时间,必定会让对方爱上她,侄女的魅力作为姑妈的绛怡蕤从不怀疑。
这个侄女各方面都很出色,比她这个姑妈强出不知几条街,大哥就曾经说过,他这个女人如果是个男儿身,将来的成就绝对要比他这个老子强。
绛家那么多年轻子侄们,绛紫雨并不是并不是年纪最大的,相反兄长姐妹比她大多了,但是她就是有手段让这些人服她。
绛家这年青一代就是以绛紫雨为首的。
更何况孟之中也隐隐听闻最近中央高层们之间暗潮汹涌,他相信在这敏感时刻,父亲也希望能将绛家引为外援。
他老人家纵观全局分得清轻重,要不然以前也不会对儿子和儿媳妇撮合沧澜和绛紫雨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表态了。
孟沧澜拿到民政局长的电话后,邀请对方吃了顿饭,对方顾忌他的身份和家世,期间也是刻意逢迎。
席间,孟沧澜委婉地提出有个部下要结婚,但是由于女方现在不在本市,所以看能不能只凭着两家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把结婚证领了。
民政局长自然满口答应。
孟沧澜放下心来。
第一步计划进展顺利,民政局的关系已经疏通好。
第二天早上他又吩咐小张去调查一下安知芝母亲家的地址,这对于特种兵出身的小张来说是小菜一碟,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弄到了详细地址。
孟沧澜脱下军长换上一身随意的便装,孤身一人来到了安知芝母亲家门口。
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门里响起一个女人柔和的声音:“哪位?”
孟沧澜整了整衣服,面带笑容,心里对于跟未来丈母娘的第一次见面有些期待,不知道她老人家长得什么样子,跟知芝长得像不像?
嘴上温声答道:“安阿姨是我,我是小孟,知芝叫我来的!”
门里安卉闻言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女儿叫人来也不知道老早打电话说一声,估计是这几天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情顾不过来吧。
一想到终于能把女儿嫁出去了,安卉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发苦,孩子小的时候天天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拉扯大,等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却又要嫁去别人家了。
不过幸好这女婿一个人住,家里也没有父母,女儿去了也不用伺候公婆,想来小日子应该会过得不错。
这样她这当妈的也就放心了。
安卉吁了口气,打开了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面容英挺的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身板挺得笔直,双目清朗,看着就给人堂堂正正的感觉。
心下不由拿对方跟女婿古木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春兰秋菊各有不同,女婿温文尔雅文质彬彬,面前这个小伙子却英武得很,就像个沙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作战的将军。
在安卉打量孟沧澜的时候,孟沧澜也在看这未来丈母娘,丈母娘和知芝有六分相像,都是大眼睛瓜子脸,眉清目秀的。
丈母娘眼角的几条细微的皱纹让她看起来更有一种为人母的慈和和亲切。
孟沧澜不得不承认,这位丈母娘没得挑,他很满意。
都说丈母娘挑女婿,其实女婿也会挑丈母娘,男人都怕摊上那种斤斤计较贪慕虚荣又喜欢煽风点火搬弄是非的丈母娘。
如果运气不好摊上这么一位丈母娘,那夫妻两人婚后的生活中肯定会因为丈母娘出现很多矛盾。
孟沧澜心里诸般想法,行动却不慢,先是行大礼,深深弯腰鞠了个躬,然后直起身微笑道:“阿姨,我是知芝的好朋友,我叫孟沧澜,老听知芝说她有一位好妈妈,小子早就想来拜见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此时手里提着几大袋贵重补品,怀里还抱着一盆紫茉莉。
安卉客气道:“你这小伙子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真是有心了,来来,快进来!”
进了客厅后,孟沧澜不由细细观察起这居所,这里可是安知芝从小长大的地方,里面不知有多少她的开心的欢笑和伤心的泪水。
安卉招待孟沧澜在沙发上坐了,然后又给他倒了杯水,她见孟沧澜打量房子,便微微笑道:“家里有些简陋,让你见笑了!”
孟沧澜赶紧摇头,他可不敢给丈母娘留下狗眼看人低的印象:“虽然有点小,但是觉得很温馨!”
“对了,小孟,你说你是知芝的朋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安卉并不是轻信的人,不着痕迹地开始探孟沧澜的底。
孟沧澜早就先好了说辞,便回道:“我跟知芝在同一个单位,都在仁爱医院,她是护士长,我是……医生!”
“是吗?小孟原来是医生啊,这我还真没看出来,我还当你是个军人呢!”
孟沧澜暗道你老人家法眼如炬,嘴里解释道:“阿姨看得不错,因为我当初上的是军医大,原来在解放军医院工作,也是最近两年才调到仁爱医院工作的!”
他心里素质极好,虽然在撒谎,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安卉又旁敲侧击试探了一会儿,问了问女儿安知芝的一些事情,孟沧澜自然对答如流。
渐渐地安卉放下了戒心,相信面前这个小伙子确实是女儿的同事兼朋友。
“小孟,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孟沧澜拍了拍脑袋,装作不在意地样子道:“差点忘了,是这样的,我刚好到附近看望一位朋友,知芝知道我朋友那里离您这不远,所以让我过来帮她拿一下户口本,她现在跟古木忙得不可开交,走不开身!”
安卉有些犹豫。
孟沧澜赶紧又加了一句:“要是阿姨觉得不放心我,那就算了,我让知芝自己来拿吧,这次就当特地看看阿姨您,也算不虚此行了!”
他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反倒让安卉放下心来,不再怀疑他的目的。
安卉反而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歉然道:“看小孟你说的,阿姨怎么会不放心你?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等拿到户口本之后,孟沧澜不敢再坐,迅速告辞离去。
他担心万一安知芝正好回来了或者打电话过来,那岂不是即刻就会揭破自己的谎言,所以东西到手,还是早溜为妙。
从安卉家里出来后,孟沧澜钻进车里,这才松了口气,第二部计划进行得也挺顺利,不过和丈母娘第一次见面就骗了人家,这以后可有得解释了。
丈母娘以后可千万别因为这事给自己小鞋穿啊!
下面该进行第三步计划了。
为了防止计划中途生变,结婚证必须尽快拿到手,所以从丈母娘安卉这里离开后,孟沧澜直接驱车前往安知芝的出租屋准备盗取她的身份证。
他将车远远停好,然后双手插兜装作路人的样子走到安知芝家楼下。
很快绕到楼的背阴处,那里三层有一扇窗户正是安知芝卧室的,上次他就爬过,所以可以说是熟门熟路。
从事特种兵时的训练发挥了功能,他双手抓住通水管道,然后双脚一蹬,迅速攒高一大截,然后攀住第一层楼的阳台。
如此反复,很快就爬到三楼。
窗户正好打开着,能看清安知芝的卧室,大概安知芝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位伸手高明的贼吧。
孟沧澜一个背身翻,滚进窗户,动作麻利敏捷,不带一丝一毫泥水。
床上扔着一条黑色蕾丝胸罩,孟沧澜抿了抿嘴,最后总算忍住没有把这东西顺手偷走。
他小心地贴着卧室门,观察了一下客厅,最后几经探查后,终于确定屋里没人,大概安知芝去上班了。
孟沧澜开始翻找安知芝的身份证,最后在挂墙的一只白色小包包里找到,随后他又躺在安知芝的床上躺了躺,用安知芝的被子裹住身体。
顿时一阵女孩子特有的香味扑入鼻子,非常好闻。
孟沧澜睡在这张床上,盖着心爱女人的贴身被子,无限满足。
他忍不住想起两人醉酒那一夜,两人不知道是怎么亲热的,可惜喝多了完全没印象,现在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一切好像一出戏,可以说剧情是峰回路转。
那一夜安知芝又是怎么样的感觉,她有知觉吗?应该会有点疼吧,据说女孩子第一次都会疼的。
孟沧澜已经从古木那里知道,古木虽然在安知芝家里住过,但是他并没有真正和她发生过关系。
他孟沧澜是这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
躺了一会儿之后,孟沧澜恋恋不舍地起身,把床铺上弄得褶皱整理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堂而皇之地离去。
安知芝家里的门是从里面按锁扣上锁的,一关上门就会自动上锁,根本不需要钥匙,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孟沧澜计划的第三步自此也顺利完成。
随后他又直奔民政局,本来领取结婚证除了结婚双方男女都得在场之外,除了户口本身份证,还得有街道办事处或者居委会的证明材料,但是有了民政局长的许可,再加上孟沧澜这个可是军婚,一般都会适当给予方便。
再加上孟沧澜工作证上那a军军长的身份,工作人员哪里还敢自找麻烦。
结婚证的双人合照孟沧澜也早就准备好了,用的就是那次为了欺骗老爷子和安知芝去影楼拍的那几张。
前后花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切手续搞定。
等孟沧澜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从兜里掏出小红本看了又看,感觉整个人似乎真的因为这张凭证而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除了爱情之外的一种责任。
当然也意味着一种权利。
现在他孟沧澜和安知芝就是合法夫妻,如果看到古木往安知芝跟前凑,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予以驱逐。
古木的身份也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从未婚夫变成了可耻的第三者。
安知芝再要跟古木来往,那就是搞婚外情,道义这边就不占理。
孟沧澜越想越高兴,他觉得自己这招棋虽然走得卑鄙了一些,但是不可否认十分高明,他现在是大义在手,老婆我有。
也不用担心古木和安知芝趁他不在去登记结婚,因为现在安知芝是已婚的身份,在她跟孟沧澜离婚之前,是不能再结婚了,否则就是犯了重婚罪。
从这一刻开始,孟沧澜计划的所有步骤就算全部宣告完成,也达到了预期目标。
离开民政局以后,孟沧澜又去了安卉那里,将户口本还了回去,毕竟他再拿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
安卉见到孟沧澜这么快又返回,疑惑道:“小孟,你怎么又回来了?”
孟沧澜腼腆地笑笑说道:“阿姨,我刚才去我朋友家还没走呢,知芝又打电话告诉我叫我不用捎户口本过去了,好像说打算过几天再去办结婚证,因为还得居委会开证明,这得她亲自来,就算我帮她带了户口本,她还是得回您这一趟,就说不麻烦我了!”
安卉一想也是,歉然道:“你看这孩子从小到大老是这么丢三落四的,麻烦你白跑了一趟,阿姨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阿姨您说笑了!”应该过意不起的是我啊,就这么把你女儿骗走了,你这当妈的还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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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安知芝和古木决定去领结婚证,安知芝便回家找母亲安卉拿户口本,却被母亲数落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这东西这么重要怎么能让别人捎过去”,什么“幸亏那小伙子人不错”诸如此类的话,安知芝是一句也没听懂,嘴里胡乱应付了几句。
从家里出来又去了一趟居委会和街道办,总后总算拿齐了材料。
至于身份证,孟沧澜那天又爬了一次窗户,给安知芝原位放了回去。
等安知芝和古木来到民政局,发现今天领证的人还不少,两个人等了大约四十分钟才轮到。
可是进去没几分钟就遭遇了晴天霹雳。
当时办事人员拿着安知芝的户口本和身份证眼神怪异地盯着安知芝,撇嘴道:“对不起,你不能跟这位先生结婚!”
安知芝深感惊讶:“为什么呀?我材料不是都齐全了吗?户口本、身份证、还有街道开的证明材料,一样不缺!”
“小姐,你已经结婚了,我们这里登记的你的婚姻状况是已婚,所以不能再结婚,否则是要犯重婚罪的!”办事人员耐心解释。
安知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怎么可能已经结婚了呢?跟谁呀?她怎么不知道?
她以为对方弄错了,遂恳求道:“您是不是弄错了?您再好好查一查,我叫安知芝,三个字别看错,还有身份证号!”
古木也回过神来让对方帮忙再好好查查。
可是查了一遍还是已婚,最后办事人员失去了耐心,脸一沉道:“你们是故意耍我玩呢吧?你们要是不办就赶紧出去,后面还一大堆人等着呢!”
外面排队的准夫妻们也对安知芝和古木表达了愤慨。
安知芝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去,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最后拜托工作人员查查她配偶那一栏写的是谁,还有什么时候结的婚。
结果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安知芝懵了。
因为配偶那一栏填的名字是孟沧澜,结婚日期就在两天前。
古木的表情极为精彩,时而失魂落魄,时而又咬牙切齿。
在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好心地提醒古木,你旁边这位女子是军婚,你这第三者破坏军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古木瞪着对方羞愤欲死,最后无语问苍天,碰到这么下作的情敌,他自负才高八斗,也只能徒唤奈何。
安知芝气得脑袋嗡嗡响,她也没有料到孟沧澜会这么干,更有点好奇,对方怎么就能不要她安知芝的户口本身份证等东西就单方面把结婚证领了。
两人离开民政局以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古木低着头脸色灰败。
安知芝赶忙出声安慰:“木头,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给姓孟的,看他到底想怎么样,大不了只能跟他……离婚,然后我们再结婚!”
“离婚?”古木笑了几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孟沧澜好不容易才能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他会跟你离婚吗?”
安知芝无言以对,她能确信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那我们就不要结婚证了,我们直接办婚礼在一起就行了,反正就是一张破纸,没什么大不了的!”安知芝又想出一个主意。
她可不甘心就这样受制于人,就让孟沧澜抱着那张破纸一个人去生活吧。
古木却很不乐观:“破纸?没有那张破纸我们就是非法同居,别人随时能通知公安局把我们抓起来,况且你这还是军婚,我罪名更重!”
“那……那那你说怎么办?”安知芝也有些抓狂了。
对方行的是釜底抽薪之计,事情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古木摇了摇头,叹气道:“知芝,你先一个人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一些事情!”
“木头!”安知芝心里很是难受,她看的出这个男人现在很消沉,她想陪在他身边。
古木道:“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等安知芝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后,古木突然站在大街上狂笑起来,他笑自己,本来以为经过于梦那件事以后,自己已经看透了世界的本质,可是到今天他才发现他还是纯得像个小白兔,只要老虎一露出爪牙,他就得乖乖引颈就戮,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连喜欢的女人也被别人轻而易举夺走了,还真是弱小得可怜。
权力,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脆弱的,必须有强大的权力来维持,不然自己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别人抢走。
想清楚这些,他又觉得无尽的悲哀。
我欲成佛天不允,那就……成魔吧!
他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流泪,一边大笑,他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辆红色保时捷一直跟着他。
保时捷里坐着一个女人,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安知芝坐在的士上,越想越生气,她决不能就这么默默忍受了,一定要找孟沧澜算账。
便给孟沧澜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孟沧澜第一句就是:“我想着你也应该要给我打电话了!”
安知芝大为恼火,忍不住语中带刺道:“是啊,你孟大军长一出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就只能乖乖跪在地上求您饶命嘛!你高高在上玩弄我们,我们就是蝼蚁,命不由人,命贱如狗!”
孟沧澜沉默了一会儿道:“对不起,可是我必须这么做,不这么做就会失去你!”
“所以你尽可以用借用你们孟家的权势为所欲为,行这些卑鄙无耻的勾当!”
“是啊,我是卑鄙无耻了,我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变成别人的妻子,我不想我的孩子管别人叫爸爸!”孟沧澜沉声道:“我孟沧澜这二十多年还从没做过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情,今天我就做了,而且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安知芝咬了咬牙,恨声道:“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那好,这孩子我现在就去打掉!”
孟沧澜一听慌了神,在电话里大吼道:“你敢!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得听我的,你没权利那么做!”
安知芝心思一转,用商量的语气道:“那好,既然你想保住你的孩子,那就跟我离婚!”
其实她也就是以此威胁一下对方,说说而已,哪里会忍心对孩子下手。
“离婚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要离婚除非我死了!”孟沧澜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我现在就去医院打掉孩子,然后大家一拍两散!”安知芝说完嘭地合上了手机盖。
前面开车的司机这时忍不住劝道:“姑娘,夫妻吵架很正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千万不要拿孩子出气,小生命是无辜的!”
安知芝被说得一愣,心说这司机大哥倒是挺爱管闲事的,嘴里胡乱应了两声。
司机又感叹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做事就是容易冲动,既然当初爱得死去活来,干嘛遇到一点矛盾就嚷嚷着要离婚呢?这不是把结婚当成儿戏吗?像我们这一代,那结婚都是很严肃的事情,结了婚大多都是一辈子的事情!”
安知芝心说谁跟那个孟沧澜爱得死去活来了?我们关系发展得糊里糊涂,孩子有的莫名其妙,就连现在变成夫妻都是古里古怪。
这是什么坑爹的电视剧情节啊!
就在这时,后边一辆黑色奥迪突然插过来,拦住了的士。
安知芝从窗户里往外看,发现这辆车真的很眼熟,随即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孟沧澜那贱男的座驾吗?
果然只见孟沧澜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小张跟在他的旁边。
孟沧澜走过来敲了敲的士车窗,对安知芝道:“下来坐我的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知芝皱眉。
孟沧澜淡淡道:“其实我一直开车跟在你们后面呢,就是怕你受不了刺激出什么事情!”
“你跟踪我?你太可耻了!”
孟沧澜突然露出一丝微笑:“跟踪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知芝把头扭到一边:“不要,我就要坐这辆车!”
“那也行!你就坐在这辆车里坐着吧,我站在这等,司机师父估计也别赚钱了!咱们耗着吧!”孟沧澜说完靠着车窗,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姿态潇洒悠闲。
安知芝气得说不出话。
双方对峙了几分钟后,司机师父受不了了,向安知芝哀求道:“姑娘,您还是下车吧,我还得赚钱养家呢!”
安知芝脾气上来了,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块钱拍在司机的椅背上:“等!钱我照样付给你!”
谁知孟沧澜更绝,他也掏出钱包,从里面一气抽出五六张拍给司机:“如果你赶她下车,这钱就是你的!”
一百和六百就是小孩子也知道选哪个啊,司机只好又催安知芝。
安知芝气得想挠玻璃,冲司机鄙视道:“你只认钱不讲原则啊!”
最后还是下了车,她自然不会让那位司机师父难做。
小张一看到安知芝连忙恭敬地叫道:“夫人!”
这称呼倒是改得快。
安知芝疑惑道:“你叫我什么?夫人?”
“您现在已经是首长的妻子了,结婚证首长也给我看过了,自然要叫您夫人!”小张嘿嘿笑道,不过在安知芝看起来,这家伙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奸笑。
孟沧澜道:“叫什么夫人?弄得这么身份,叫大嫂!”
小张便叫了声大嫂。
安知芝俏脸一红,虽然心里羞恼,不过直到争辩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也不应声,直接上了车。
回到出租以后,安知芝高坐沙发上,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小凳子上仿佛要听首长报告的小兵似的孟沧澜,作色道:“你不准备向我说些什么吗?”
孟沧澜严肃道:“结婚证虽然领得有些仓促,但是你放心,婚礼我一定会给你补上,而且保证是个盛大的婚礼!”
“我是问这个吗?说,结婚证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能在不需要我的证件的情况下单方面跟别人确定婚姻关系?这岂不是说你要跟谁做夫妻就做夫妻,民政局那些人怎么能这么做?太不负责了!”
可以单方面跟任何女人确定夫妻关系,这也太逆天了,如果孟沧澜是个心术不正的男人,岂不是想祸害谁就祸害谁,而且还祸害的名正言顺,说是在让妻子履行传宗接代的义务,警察也得哑口无言。
至于安知芝问这话的初衷到底是因为愤怒,好奇,还是替广大女同胞着想,亦或者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就不得而知了。
恐怕安知芝自己也讲不清楚。
提到这事孟沧澜有些尴尬:“其实我并不能单方面跟人确定婚姻关系,之所以跟你可以,是因为我事先从你母亲那里骗来了你们家的户口本,又爬窗溜进这里偷了你的身份证!”
“什么?那我手上的难道是假的?”安知芝大惊,又气又急。
孟沧澜连连摇头:“你手上的是真的,我用完后又很快还了回去,毕竟我拿着也没用了,我又不是真正的小偷!”
“嘿!”安知芝简直被气乐了:“真正的小偷恐怕都得拜你为师!”
孟沧澜对自己的做饭也有些羞愧,堂堂解放军高级将领一军之长却行这等鸡鸣狗盗之举,实在是给军人的脸上抹黑啊!
过了一会儿,安知芝突然神情变得忧虑:“孟沧澜,你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理?跟你离婚你又不离,我已经伤害到古木了,你为什么就非得赖上我啊?我长得既不是倾国倾城,性格也不是那么温柔似水,以你的家世,什么样优秀的女人得不到,你脑袋秀逗了啊,看上我?”
孟沧澜道:“你说得对,你也许不是倾国倾城,但是我看着却最顺眼,你也许不是温柔似水,但是我感觉却很真实,我的家世或许可以得到很多优秀的女人,但是我只相中了你,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其他女人跟我没关系!你说我脑子不正常也罢,死赖着你也罢,我做不了主了!我很多次强迫自己不想你,可是做不到!我能轻易击杀每一个敌人,能轻易取得任何一场战役的胜利,我能做到许许多多,唯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这一切也许从你第一次答应帮我拍照的时候就注定了,我逃不掉,也不能让你逃掉!”
安知芝连连叹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既然现在已经成为夫妻了,不管是怎样达成的,我都不打算跟你离婚,好不容易抓住你,怎么会放你离去?再说,一旦跟你离婚,你将来嫁人不就成二婚了吗?据说二婚很多都不幸福,所以你干脆将就一下我吧,我保证会对你好的,在家里你就是老大,我虽然是军长,但是你却是司令!”
“凭什么啊?凭什么由你决定我的婚姻?我不服!”安知芝气恼道。
孟沧澜的回答差点让她崩溃。
他说:“多为孩子想想吧,都快当妈的人了,别这么大气性!对了,你现在是孕妇,得有人照顾,所以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安知芝闻言暴跳如雷:“你以为你是谁呀?这是我家!”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你脸皮敢再厚点么?敢么敢么敢么?
孟沧澜很无辜地一摊手:“我没以为我是谁啊,我就知道我现在是你老公!”
“老公公还差不多!”死太监!
“唉!”孟沧澜应了一声:“老公后面那些字耳朵自动屏蔽!”
安知芝发现此男真是太无耻了,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往日里的冷漠高傲都哪里去了?你不是冷面军长吗?”
孟沧澜笑道:“冷面那冷的是脸,心却是热的!外人只能看到我的脸,所以他们只能感觉到冷,而你住在我的心里,自然只能感到热了!”
安知芝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呸!你——他——妈——的!”
——我是卖萌的分隔线——
某家二流档次的酒吧里,古木坐在吧台旁边,一杯接一杯地疯狂将酒灌进嘴里,有些酒水洒在外面,在他的下巴上凝结成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随喉结的滚动而滚动。
这时一位成熟美艳的女人看着他走了过来,用修长的手指按住他手里的酒杯,柔声劝道:“古老师,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别再喝了!”
古木扭头用朦胧地醉眼盯着对方,大概足足有十几秒钟才辨认出来,打了个酒嗝道:“原来是你啊!”
这女人旁听过几次他的课,古木有些印象。
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乃是天都市最高档最大最豪华饭店的老板,她叫水曼丽,号称天都市单身男人的梦中情人,天都市男人最想拿下的目标。
“古老师原来还认得我啊!”水曼丽神情喜悦。
她见古木又要喝酒,连忙出手夺过酒杯,递给吧台的调酒师,再次柔声道:“酒喝多了伤身!”
“伤身?哈哈,伤身也比伤心好!我都要结婚了,妻子却突然变成别人的老婆了,像我这种窝囊废,不喝酒还能干吗?”古木说着又难受起来。
水曼丽道:“你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找你的情敌报仇!”
“报仇?找孟沧澜报仇,知芝恐怕会……伤心的,我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喜欢那个家伙的,我不想她伤心,一丝也不想!”古木喃喃自语。
水曼丽闻言眼中神情更温柔,心说真是个温柔又痴情的男人。
噗通,古木脑袋贴在吧台上,他狂灌那么多久,此时酒气上头,终于醉倒了。
水曼丽将他扶过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往酒吧外面走去。
069 夫妻那些囧事,BOSS紫雨驾到
深秋的日头已经不那么暖和了。
有人说太阳就像男人,春天的太阳是刚刚发情时的男人,这时候他很柔和,嘴里说着甜言蜜语让人迷醉,夏天的太阳则是正在激情时的男人,这时他热情如火,炽烈得能将人融化,威猛又强大,而秋天的太阳就像刚刚激情后的男人,有点疲软,但是*后的余韵还在,至于冬天的太阳就是熟睡的男人了,剧烈活动让他疲惫,急于休养生息,虽然偶尔翻个身说个梦话,但是没什么活力了。
现在是深秋,太阳已经疲软,照在身上只能依稀感到一丝温度。
水曼丽穿着修身的长棉裙,外面搭着一间桃红色披肩,她扶着酒醉的古木上了自己那辆保时捷,然后一骑绝尘而去。
她不知道古木住在那里,当然也不可能将对方带回曜日明珠大饭店,那地方人多眼杂,难免流言蜚语,她倒是不怕,不过就怕有人出于嫉妒对古木不利。
所以水曼丽在附近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酒店。
酒店某房间里
古木平身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酒品倒是不错,酒后很老实地睡了,没有大喊大叫大吵大闹上吐下泻乱折腾。
水曼丽一路扶着他上楼,累得出了一身汗。
她此刻静静地坐在床边,俯首注视着床上的古木,嘴角不由泛起一丝柔柔的笑意:“真像啊,连睡觉的时候都跟他那么像!”
自从不久前一次偶然地机会让她在街上遇见古木后,当时水曼丽就惊住了,因为古木的长相跟她死去的丈夫太像了,不论是五官,还是说话时的神情语气。
让她恍惚间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了,难道丈夫没死?
后来一番打听后,她得知这个男人叫古木,是天都大学中文系的副教授,然后她便鬼使神差地去听了几次他的课。
古木在讲台上谈那些诗词时那种飞扬的神采,更让水曼丽难以自拔。
因为她丈夫活着的时候也喜欢古典诗词,曾经当着她的面朗诵过不少爱情诗给她听。
水曼丽不自觉地就把古木当着了她的丈夫。
她认为这一定是天意,是她每天的祈祷感动上天,所以老天让她和丈夫再续前缘。
所以她一直在偷偷关注他。
其实在民政局外,不光有孟沧澜跟着安知芝,水曼丽也开着保时捷跟着古木,后来她不放心更是一直跟到了酒吧。
古木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刚睁开眼就发现身边坐着一位姿态典雅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长相,但是却可以看出身段婀娜。
“你是谁?”古木大吃一惊,暗想可别是自己昨天酒醉后干了什么荒唐事啊。
水曼丽转过身来柔声道:“你醒了?”
瓜子脸,尖下巴,黛眉修长,瑶鼻娇俏,嘴唇诱人,这女人的长相实在是美,不,古木觉得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她:媚。
看到她第一眼,很多人只怕都会在心里冒出一句话:人们说得狐狸精大概也就长得这样吧!
古木认出了这女人,因为那几堂旁听课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
他的课虽然每次都有不少旁听生,不过基本都是天都大学其他专业的学生,像面前这女人之类、已经步入社会的人士倒是不多,所以古木不可不能没印象。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古木一边说一边坐起身用手轻轻敲了敲脑袋,头好痛。
水曼丽给他接了一杯开水,道:“先喝点水吧,我知道醉酒后人一般都会很渴的!”
古木确实觉得有点渴,说了声谢谢,便接过杯子大口喝了起来。
水曼丽在一边轻声解释道:“你上午喝多了,所以我带你来这里醒醒酒!”
“那我们……”古木有些心惊胆颤地问道。
“什么?”水曼丽已经猜到对方要问什么,却装作不知道,笑盈盈地反问道。
古木觉得非常尴尬,期期艾艾地问道:“我是说我……喝醉了以后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水曼丽噗嗤笑了:“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放心吧,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我更不是随便的男人,古木心里跟了一句。
他跳下床,穿上鞋子,看了水曼丽一眼感激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不过我得回去了!”
“回哪?回你那个女朋友那里吗?”
这一句话倒是问住了古木,他不由黯然,是啊,回去哪呢?安知芝现在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自己还有资格去她那里吗?去了干什么?
那就回家,回自己的家,可是那地方本是作为新房布置的,倒处是喜庆的东西,就连彩灯彩带都挂了十几条,回去看到后恐怕也是黯然神伤。
不过他很快就做了决定,还是去看看安知芝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况且不管怎么样都得见一面。
水曼丽走到衣架前,从自己的lv包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古木:“我会帮你完成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做我的男人,想好了,就来找我!”
古木闻言怔了怔,眼睛里充满了羞愤和不敢相信,随即恼怒道:“我不是卖身的!”
说完夹起外套愤而离去。
水曼丽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起来,这才是值得自己喜欢的男人。
她本可以徐徐渐进,慢慢靠近古木然后让对方喜欢上自己,不过水曼丽并不打算这么做,她非常急切地想拥有古木,因为她太想念自己的丈夫,她没有那个耐心静静等待。
再说她都四十岁了,虽然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不过时光匆匆,和这个男人能多一点在一起的时间就要努力争取,她耗不起了。
至于古木会不会就范,对此她毫不怀疑,既然老天让自己遇到他,那他就再也跑步了了,她会帮他做某个决定的。
古木来到安知芝出租屋的时候,敲了敲门,结果开门的却是孟沧澜。
古木心里一阵刺痛,果然,这就开始住在一起了吗?
知芝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履行你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了吗?
孟沧澜看到古木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只是侧身让开门,淡淡道:“进来吧!”
并没有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昂地表现一番,或者干脆以主人家的口吻说一句:古先生,欢迎到家里做客!
古木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外人了。
客厅东西摆放得很凌乱,原来放在中间正对着电视摆放的沙发被挪到了靠墙位置,沙发的位置现在却支了一张单人床。
孟沧澜解释道:“我随便弄个睡觉的地方!你坐吧!”他说完冲安知芝的卧室喊了一声:“知芝!”
里面传来安知芝恼火的声音:“我说过了,要睡这就自己支床去,别烦我!”
孟沧澜讪讪地走到卧室门口,却不敢进去,因为刚才他死皮赖脸要住进来,安知芝提的要求里就是他孟沧澜不准踏进卧室半步。
“姓古的来了!”
安知芝听到孟沧澜的话,急忙从床上蹦起来,到穿着拖鞋就慌慌张张奔了出来,她一面打量古木,一边问道:“木头,你去哪了?你没事吧?”
古木木木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安知芝,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孟沧澜,彻底地死心了,人家小两口过日子,自己到底算什么?罢了,还是离开吧!
知芝大概是不想让我太伤心所以还没有提出分手,自己何必让她难做?她幸福就好,分手的事还是自己识相点提出来吧。
想到这里,古木虽然心中痛得几乎窒息,但是还是强忍着道:“我还有几件衣服落在你这了,我是来拿衣服的!我们……就这么结束吧,孟沧澜这家伙虽然卑鄙无耻了一些,但是我看得出对你还是真心的,既然已经结婚了,就好好过,就当从来没有认识我这个人,我也会忘了你!就这样,我走了!”
古木说完转身欲走,安知芝惊呼道:“木头!”
古木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安知芝一眼,脸上慢慢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不是你的错,只能怪天意弄人,祝你们幸福!”
然后毅然离去。
安知芝叫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回头,她追了几步又无奈停下了脚步,追出去能怎么样?
最后只是对着古木的背影大声喊道:“木头,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说完眼泪唰地一下奔涌而出,呜呜哭了起来。
古木听到了安知芝的话,不过嘴里却喃喃道:“下辈子?我会乞求上天下辈子不要在遇到你!”
刚说完又有些后悔,暗想还是遇到吧,虽然或许结局还是伤感,但是人世走一遭,遇到能够让人刻骨铭心的女人,不管得到得不到,幸福或是伤痛,都不算虚度了。
一时感慨良多,不由随口诵起了诗词: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fǎngfu)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lu)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吟诵到这里,古木突然顿住,接着苦笑起来,自己还真是中毒颇深了,吟着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居然都能无意识地拐到曹植的《洛神赋》里去。
洛神赋,他曾记得几个月前她还在安知芝当面吟过,以作赞美佳人的情诗……
安知芝回到屋里,抹了一把眼泪,瞪着孟沧澜道:“这下你满意了?”
孟沧澜反倒疑惑道:“他不是说过来拿衣服吗?怎么衣服没拿就走了,看来记性不好!”
“那就小人得志吧!”安知芝“呸”了一声,气哼哼地进了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等安知芝一进房间,孟沧澜原本严肃的脸突然渐渐浮现出笑容,接着笑容越来越明显,他怕安知芝听见,所以不敢发出声音。
最后实在憋得难受,就砰地一声倒在床上,狠狠打了几个滚。
那个烂木头终于走了,这下安知芝终于成自己一个人的了!
孟沧澜继续整理客厅,抱着双臂打量了一下四下的摆设,沙发如果放在靠墙那边会侧对着电视,看电视不太方便,所以他决定再将沙发和那边的柜子对调一下。
等挪开柜子,孟沧澜却在柜子和墙壁的夹缝中发现了两张用塑料封皮包裹的光盘。
“咦?不知道是什么电影?”安知芝关在卧室里不出来,孟沧澜一个人收拾屋子也挺无聊的,所以就拾起光盘翻了翻。
光盘上并没有印刷名字,他也没有在意,随手放在茶几上。
等将柜子和床对调位置并且摆放好之后,这才拿起茶几上两张光盘中的一张走到电视机跟前,放进dvd,然后按下播放键。
画面一跳,开始播放了。
突然孟沧澜呆住了,只见画面中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在洗澡,然后浴室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只穿着内裤的壮硕男人,男女激烈拥吻,然后男人一嘴吃上了女人胸前的葡萄……
场面激情火爆。
孟沧澜傻傻地盯着电视屏幕,心里震惊难言:居然……居然是h片!
知芝居然会有这种东西,这这……晴天霹雳啊!
电视里依旧在上演着不堪入目的画面,抚摸……轻吟……
由于安知芝以前通常都是一个人,也不担心吵着别人,所以电视机声音往往会开得很大。
造成的结果就是电视里的女人呻吟声也非常响亮。
以至于卧室里的安知芝都听到了动静,她打开房门走到电视机跟前,看了一眼,然后瞬间面红耳赤,尖叫道:“孟沧澜,你这个死变态,居然在我家里看这种东西!”
她急于关掉电视,手在上面按了一下,没想到紧张之下居然按错了键,按到了“音量+”上,轻吟声突然变大。
安知芝心里乱跳,气急之下,一把将电源线拔了,终于声音停了,不堪入目画面消失了,这时她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怒火蓬勃兴起,她按下退仓键,取出dvd里的光盘一把朝孟沧澜扔了过去,咬牙切齿道:“我改变主意了,你不能住在这里,现在带着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东西给我滚!”
这男人也太肆无忌惮了,才住进来就看这种东西,是当她这主人家不存在吗?
好吧,就算你是成年男人,有生理需要,可是要看也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看啊,姑奶奶有跟你熟到可以互相不顾及私密,一起看这种h电影的程度吗?
孟沧澜也是老脸通红,抿了抿嘴,最后才闷闷道:“这个……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是你的!”
安知芝一愣,接着笑了,是气笑的:“你的无耻程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现在居然连敢做不敢认这条也做到了!恭喜你,你无敌了!”
“这个是我刚才挪柜子的时候捡到的,我以为是什么好电影,所以一时好奇就……”孟沧澜也很委屈啊,他拿起茶几上另一张道:“总共找到了两张,这里还有一张,你看看认识不认识!”
安知芝突然想了起来,她有一次在地摊上买盗版光盘,买了一部《汉武大帝》和《泰坦尼克号》,还有几部电影,结果拿回来一放,《汉武大帝》倒是勉强能看,《泰坦尼克号》每两分钟一卡,卡得非常*。
剩下的几部电影两部播不了,还有两个居然是……h片。
安知芝当时气得险些吐血,果然便宜没好货,盗版要不得,随手将几张碟片扔在了一边。
这么久时间过去,都快忘了,没想到今天被孟沧澜翻了出来,结果还闹成这样的尴尬。
安知芝觉得脸似火烧,羞愤欲死,双手捂脸跺了跺脚,难堪地解释道:“这……我没看过,这个是……那个……我买错了碟片!”
“嗯嗯,我理解,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看这个也不犯法,只要不散播,就属于个人爱好,我不会霸道到剥夺你的爱好的!”孟沧澜眼神躲闪,嘴里胡乱地应着。
安知芝越听越不对,忍不住咆哮道:“你才爱好!你全家都爱好!”
她见孟沧澜突然站立的姿势变了,原本他向来都是站得笔直,挺胸收腹,一派雄纠纠气昂昂的架势,这会儿居然弓着腰,双说也不知往哪里放,看起来很不自在。
“你又在耍什么宝呢?”安知芝不想纠缠关于光盘的问题,正好借此岔开话题。
孟沧澜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大概闪了腰,歇一会儿就好了!”
“闪了腰?”这问题可不小,她虽然表面上不待见孟沧澜,对对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是心里却未尝不会关心,于是朝他走了过去:“严重吗?我瞧瞧!”
孟沧澜却连连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安知芝站住脚,狐疑地上下打量他,随之脸色一沉,趁对方不注意道:“孟沧澜,立正!”
孟沧澜在部队带了这么多年,对这些命令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几乎下意识地抬头挺胸提臀收腹,完成了一个标准的军姿。
安知芝看了孟沧澜一眼,发现对方裤裆顶着帐篷,她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脸又红了,转过身气急败坏道:“流氓!”
然后逃回了卧室。
孟沧澜叹了口气,这事给闹的,那么火爆的场面,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都是正常生理反应好不好,怪得了他吗?
要是没反应,恐怕问题才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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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安知芝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大小姐”打来的,说是她已经从英国回来了,现在在帝都,大概明天或者后天会赶来天都市,到时候希望能跟“小大姐”见一面。
“小大姐”是安知芝的网名。
正因为两人网名相近,当初才互相看对了眼。
第二天上午,天都市国际机场
从帝都飞往天都的ca2867次航班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准时抵达。
绛紫雨穿着一件紫色的短风衣,脚上穿着一双精致小巧的白色皮靴,鼻子挺翘,眼眸纯真,微微嘟着嘴,夹杂在人群中走来。
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女生。
她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西装,身材彪悍,女的三十来岁,长相端庄,这两人是她家里给她安排的保镖。
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就是这两人陪着她。
一个还没有参加工作的小女孩就配备了两名保镖,可见绛家对绛紫雨的重视。
三个人走了几步,绛紫雨突然眨巴着眼睛对旁边的男保镖招了招手。
“小姐,有什么吩咐?”男保镖毕恭毕敬地问道,他这种恭敬一半是出于对绛家权势的敬畏,一半是出于对面前这个女孩子的畏惧。
别人或许不知道绛紫雨的可怕,男保镖陪伴在她身边好几年了,自然一清二楚。
小姐折磨人的手段让他现在想想就头皮发麻。
你别看她长得可爱,二十二岁了却还是一张玉雪可爱的娃娃脸,实则是城府极深的人,前一刻她也许还在对你微笑,下一刻就会要了你的命。
绛紫雨声音娇柔清脆:“后面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大叔,刚才在飞机上一直听着我看,我敢肯定他当时心里在想恶心的事情,你去把他拽到洗手间里修理一顿!我和阿玉在外面等你,动作快点,五分钟只能如果等不到你,那你就自己再坐飞机回去领罚吧,我这里不要没用的废物!”
男保镖连连点头:“明白!”
男保镖转身走到眼镜大叔跟前,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嘴里道:“兄弟,跟我过来有事跟你商量!”
说完不管对方挣扎,直接往旁边不远处地洗手间拽去。
绛紫雨笑嘻嘻地问身边的女保镖:“阿玉,你说阿莫会把那位大叔揍成什么样子?”
阿玉笑了笑,不过她笑得时候面部表情很不自然,感觉就只是嘴角的肌肉抽动,不知道是不是经常不笑所以导致面部表情瘫痪了。
“紫雨小姐,阿莫出手很重的,那个人绝对要断几根骨头,他接下来几个月得在医院里度过了!”
“是啊!我就是喜欢阿莫这点,下手的时候绝不留情!”绛紫雨仰着头笑眯眯的。
阿玉张了张嘴没有吱声。
绛紫雨看了她一眼,突然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啊?”
“阿玉不敢!”阿玉脸色一变。
“你嘴里说着不敢,心里却不这么想,罢了,你也不用紧张,我不怪你,其实只要别人别惹到我,我这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但是要是惹到我,既然他们自己找死,你说我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你知道的,我可是一个心地善良非常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呀!嘻嘻!”
两人边说边走,一直走到机场外面,那里已经有一辆奔驰在等着了。
男保镖这时候从后来跟了上来。
绛紫雨也没有再问他结果。
奔驰车上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富态男人,一见绛紫雨就哈哈笑道:“紫雨小姐,鄙人王国栋,跟你父亲是大学同学,这次你父亲托我接机,我老王真是感到十分荣幸啊!”
绛紫雨矜持却又不显得傲慢,微笑道:“原来是王叔叔,王叔叔看起来满面红光,想必一定是财源广进了!您跟我爸爸是同学,叫我紫雨就好,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显得生分!”
王国栋笑得更欢畅:“生意什么的还不是靠你父亲帮忙才有今日的微博成就,不值一提啊!那我王某人就托大直接称呼你紫雨了,紫雨请上车吧,叔叔这破车委屈你了!”
“王叔叔说笑了,紫雨就一个寻常女孩子,要是等不到王叔叔,我还打算坐的士呢!”
王国栋闻言看了绛紫雨一眼,见她不像是在说笑,不由感叹道:“老听你父亲说你是你们绛家的千里驹,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几人上了车,由于这两奔驰是加长型的,后面有两排座位,男保镖阿莫便坐到了最后一排,绛紫雨和阿玉坐在了前一排,至于王国栋自动坐到副驾驶位子上了。
等车开动之后,阿玉手脚麻利地从拎着的几个时装袋子里拿出一双粉色拖鞋放绛紫雨脚边,然后伸手帮绛紫雨脱下皮靴,换上拖鞋。
绛紫雨冲万国栋抱歉地笑笑:“王叔叔见谅啊,我还是感觉穿着拖鞋舒服,所以也就从来不勉强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拖鞋的!”
王国栋自然不会说个不字,反而夸赞道:“紫雨这性格直爽,王叔叔喜欢!对了,你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我看要不干脆这趟天都之行就住到王叔叔家里好了,可以跟我女儿茵姿做个伴,不知道我家茵姿有没有这个福气呀?”
绛紫雨婉拒:“王叔叔还是先给紫雨找家酒店住下吧,因为我一会让还得去拜访二姑妈和二姑丈,至于茵姿妹妹,等见完亲戚我会约她出来玩的,到时候还得她这个主家做东道给我当导游呢!”
王国栋眉开眼笑,心里却一个劲赞叹:这小姑娘连拒绝人都做得这么滴水不露,让人虽然被拒绝却看到了希望一点也感受不到难堪,不得了啊不得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找其他酒店了,就住到王叔叔家开的天鹅湖行了,听王叔叔的,可不准再推辞了,不然王叔叔心里多难受,见了你父亲也要被抱怨没有好好照顾他的宝贝女儿的!”
绛紫雨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天鹅湖大酒店安顿好之后,绛紫雨才给姑妈绛怡蕤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天都市了,一会儿就去拜望姑妈姑丈。
绛怡蕤连忙给丈夫孟之中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紫雨到了,让他中午订好餐,到时候给侄女接风,同时让丈夫打电话通知孟沧澜一起参加。
绛怡蕤亲自去天鹅湖大酒店迎接侄女,见到绛紫雨笑着抱怨道:“你这孩子,既然过来怎么不早早打电话告诉姑妈一声,姑妈也好去机场接你!”
“侄女一个小辈,哪敢让姑妈麻烦,再说我爸爸早就托他同学接机了,我想着反正浪费的是外人的时间,无所谓,像姑妈这等咱们自家人的时间多宝贵啊,可不能浪费了!”绛紫雨攀着绛怡蕤的胳膊,甜甜笑着解释道。
绛怡蕤一听心里非常舒服:“还是你这小嘴会说话,哪像你表妹菲菲,笨嘴笨舌的,你没事的时候多帮着姑妈调教调教她!对了,你说是你父亲的同学接的机?那是谁呀?”
“叫王国栋,好像是做个商人,我也没在意!”
绛怡蕤“哦”了一声:“原来是他啊,王国栋可是天都市有名的地产商,资产数十亿,原来他是大哥的同学啊,大哥也不告诉我!算了不说你爸爸了,他都快把我这个妹妹忘了!我们走吧,先去姑妈家坐坐,完了中午我们去外面吃饭,到时候你沧澜哥也会过来!”
“沧澜哥不是在部队吗?”绛紫雨闻言眼睛一亮,她小时候跟孟沧澜见过几次,长大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她写给孟沧澜的信,对方也没回过。
只是依稀从姑妈这里打听到,这位沧澜哥已经晋升为少将军长了。
绛怡蕤笑道:“他啊,他平时是待在军营,整日里琢磨的都是战争,这次回来几天好像是为他哪个战友忙着办理结婚手续,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孟沧澜并没有把和安知芝领了结婚证的事情告诉家里,一来怕二叔二婶听到后炸了锅,又得闹腾,二来一旦爷爷得知消息,势必要安知芝搬回孟家住,但是孟沧澜问过安知芝了,她现在很是适应这个身份,所以不想过早面对老爷子。
孟沧澜便由着她了。
所以迄今为止,孟沧澜结婚的消息其实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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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沧澜接到二叔孟之中电话的时候,正堂而皇之地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安知芝在医院查房。
美其名曰,安知芝现在身怀有孕,得由他贴身保护,不然有个万一,那可就是一尸两命。
安知芝原先不答应。
孟沧澜就黑着脸反问道:“我保护我儿子,又不是要保护你,你凭什么替我儿子做决定?”
安知芝拗不过他,也就不理他了。
结果一到了医院,有护士和医生看到安知芝和孟沧澜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知情者还在纳闷:安总护士长的男朋友不是个大学教授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个少将军人了,果然这个女人私生活很成问题啊。
孟沧澜挂了电话后,冲安知芝歉然道:“二叔找我有事,我不能陪你了!”
安知芝没好气道:“你有事就赶紧走人,烦不烦啊!”
孟沧澜苦笑:“你就不能对我稍微温柔点吗?难道真的那么讨厌我?”
“要温柔最近没心情,至于讨厌你,天呐,你终于一朝顿悟有自知之明了!”安知芝连讽刺带鄙视。
这两天两个人住到一块后,安知芝从没有给过孟沧澜好脸色,说话也是仿佛吃了炸药一般,不过吵吵嚷嚷了一通之后,她发泄自己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很多。
总算从古木离开的内疚和难过中恢复了一些。
“唉!”孟沧澜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先扶着你下楼梯吧!”
“用不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别想趁机碰我!”安知芝冷笑一声,皮鞋蹬蹬蹬地踩着楼梯,脚步又快又急。
“哎呀,你慢着点!”孟沧澜赶紧跟上,伸手在旁边虚扶着。
等孟沧澜离开之后,安知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
她又想到母亲,母亲安卉昨天晚上还打电话过来问她跟古木的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她帮忙,安知芝当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正这事不可能一直瞒着母亲,得找个时间交代罪行,不知道她会不会骂她水性杨花?
这时紫菱从楼梯拐角处走了过来,她看了安知芝半晌,皱眉道:“你还真跟古木分手了?不会是看上这家伙的家世了吧?”
孟沧澜按照二叔孟之中说的地址,来到曜日明珠大饭店。
这地方他跟司徒白浪、杨彪不久刚来过,不同的是上次他穿的是便装,这次则是一身笔挺的将级军装。
在大厅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水曼丽。
水曼丽闻名情况,亲自将孟沧澜带到了孟之中定好的包间门口。
这女人虽然还是像上次一样表现的热情又不谄媚,可以说举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可是孟沧澜却从对方的眸子里感觉到了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敌意,虽然这敌意并不强烈。
孟沧澜有些郁闷,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得罪过她啊!
其实水曼丽敌视孟沧澜,完全是因为古木,她既然喜欢古木,自然就会爱屋及乌,也会恨屋及乌,古木对孟沧澜没有好感,她自然也讨厌这个伤害了古木的男人。
水曼丽这个女人虽然在交际上很不简单,但是其对待感情却很单纯,那就是占有喜欢的男人,然后爱屋及乌,恨屋及乌,帮他达成一切愿望。
水曼丽离开后,孟沧澜敲了敲包间的门,开门的却是一个雨雪可爱的女孩子,孟沧澜看了对方一眼,不认识,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刚要道歉,女孩子已经脆生生地开口了:“是沧澜哥吧?”
孟沧澜一愣,点了点头:“我是孟沧澜,你是……”
“你果然不认识我了,枉人家还对你念念不忘呢,我是紫雨啊,绛紫雨!”
孟沧澜一听这个名字瞬间眼睛瞪大,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心说终于来了,这原来是场鸿门宴啊。
他此时想否认自己不是孟沧澜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道:“哦,原来是你啊!”
“快进来吧,姑丈和姑妈都等你呢!”绛紫雨侧过身子把孟沧澜让了进去。
老实说她对孟沧澜非常满意,孟沧澜剑眉大眼,脸庞很有线条感,本就长相英武,再加上一身军装的衬托,就显得更加英姿勃发,宛如三国里统帅几十万大军的美周郎。
孟沧澜见了孟之中和绛怡蕤问了声好,然后就在离他最近的位子坐了。
绛紫雨手里端着两杯果汁俏生生地过来坐在挨着他的位子上,然后将一杯果汁放到孟沧澜面前,娇柔道:“沧澜哥,喝点东西润润嗓子!”
孟沧澜不由看了对方一眼,见这女孩子长得甜美,而且性格似乎挺温柔的,心里倒是大大松了口气,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知书达理的女孩子,等找时间自己把安知芝的事情告诉她之后,估计她会谅解的。
不得不说,孟大军长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也是被绛紫雨的样子给骗了,任谁看到这么一个玉雪可爱的娇俏少女,恐怕都不会认为对方是一个城府很深性格阴冷占有欲极强的恐怖女子吧。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孟沧澜很不是滋味,绛怡蕤整个饭局都是在一个劲地夸自家侄女,孟之中则是在不停试探孟沧澜的态度。
绛紫雨本人一直红着脸偷偷瞄孟沧澜。
孟沧澜则闷着头只顾喝酒吃菜,好像他真有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最后他实在被烦得没有办法,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永久性地打消他们呢的企图。
“二叔,二婶,紫雨妹子虽然是个好姑娘,我也挺喜欢她乖巧的样子,不过很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我有妻子了!”孟沧澜望着三人,沉声说道。
孟之中和绛怡蕤一听差点蹦起来:“沧澜,你可不能乱开玩笑!你结婚了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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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正妻和小三第一战
曜日明珠大饭店竹园升包间
此包间的名字取得乃是竹子节节高的意思,寓意做官之人步步高升,是天都市涉入官场的领导们一般最爱订的包间。
此时包间里,孟沧澜面对二叔二婶的怀疑和恼怒,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平静地解释道:“这种事我怎么会开玩笑?结婚证已经在几天前就领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办婚礼而已,当然办婚礼的时候少不得会麻烦您二位帮着指挥调度!”
孟之中突然想起来什么,皱眉道:“沧澜,你前几天打电话管我要民政局老徐的电话,说是要帮你一位部下咨询一些结婚事宜,这位部下恐怕也不是你的部下,而是你自己吧?”
孟沧澜也不否认。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家里商量商量?这是你自己能擅自决定的事情吗?这里面牵扯到多少问题你想过吗?你这么做是对整个孟家的不负责任!你爷爷估计也不知道吧?你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孟沧澜被训了还不能发火,因为对方怎么说毕竟都是他二叔,是长辈,在绛紫雨这个绛家人面前怎么也得给二叔留点面子,不然对方肯定会瞧不起二叔。
等孟之中一通噼里啪啦地质问过后,孟沧澜才沉声道:“跟谁结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二叔就不要多干涉了,至于爷爷那里,他老人家会同意的!”
爷爷怎么会不同意?他老人家可是亲口许诺孟沧澜婚姻自主的,而且是孟家唯一一位可以婚姻自主的人。
只要有爷爷这位孟家祖宗级人物的首肯,其他人即使反对也改变不了什么。
甚至,在孟沧澜看来,只要自己坚定一心,一定要和安知芝在一起,即使老爷子反对,任何人反对,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古往今来,那些顶不住家庭压力最后无奈分离的怨侣,其实说到底还是心不够坚定,只要你能做到雷打不动风吹不晃,谁劝说都选择左耳进右耳出,恐怕那就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你的决定了。
至于决心的坚定,这一点孟沧澜很有信心,他从十六岁当兵,*年时间下来,又经历过无数生死和战火,意志坚定如铁,他只要认准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唯一担心的就是知芝那边别受不住压力出什么状况。
不过孟沧澜也想到了应付的方针。
总体来说就是:
麻烦来了敌人来了,我顶!
你跟着捣乱想逼我就范,我忍!
你即使远离此地故意躲着我,我等!
反正他孟沧澜就是死守着不离婚,看谁能怎么样,安知芝总不会带着有夫之妇的身份再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吧,他相信她不是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从听到孟沧澜结婚消息就一直沉默不语安然端坐的绛紫雨这时突然出声问道:“沧澜哥真的结婚了?”
“是的!而且我很爱我的妻子,所以紫雨妹子对不起了,以你的条件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孟沧澜对绛紫雨的印象还不错,所以话说得比较客气,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过分地伤害这个女孩子。
绛紫雨点了点头,似乎倒并没有多么伤心难过,孟沧澜一想也就释然,也对,对方跟自己又不是太熟悉,也就小时候见过几次面,长大了更是十多年没联系了,谈不上感情多深,甚至压根谈不上有感情,她这反应才正常。
看来这件麻烦不太难解决,孟沧澜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不想刚把古木这个闹心的家伙弄走,现在又因为自己惹来一个更闹心的,那他跟安知芝还过不过日子了?
绛紫雨又问道:“我的条件?那沧澜哥也认为我漂亮吗?”
这个问题孟沧澜说不了瞎话,绛紫雨的确很漂亮,而且皮肤雪白,雨雪可爱,他点头道:“很漂亮!”
“那我跟你妻子哪个漂亮?”她说着眼睛忽闪,长长的睫毛眨啊眨。
孟沧澜想到安知芝不由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这种温柔的笑,让见惯了孟沧澜冷脸的孟之中和绛怡蕤都有些愣神,纷纷心想这个冷面小子也会露出这么柔和的笑容吗?
绛紫雨也眼睛一亮,心想沧澜哥笑起来很好看啊!
“论漂亮的话,她可能比你稍逊一筹,性格也没有你温柔,不过……我就是喜欢她那样的长相和性格,再说感情的事情跟漂不漂亮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喜欢她也不是因为她的漂亮,倘若单以外貌谈感情,那世界上所有男人的妻子都只能是世界第一美女,其他女人都得单身了,也就不会成立这么家庭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绛怡蕤急忙道:“沧澜,紫雨初次来天都市,你是不是陪她到处走走,看看风景?这也是你作为主人家的应有礼节嘛!”
她还想给两人制造机会。
孟沧澜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让菲菲妹妹陪紫雨妹子去逛逛吧,我有家室了,不想让妻子产生什么误解!”
说完起身离开椅子,来开包间的门就要出去。
孟之中气道:“还是那个姓安的丫头吗?”
孟沧澜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希望二叔以后别这么称呼她,不太好听,我听着也有点刺耳,毕竟她以后就是你的侄媳妇了!再见!”
等孟沧澜离去后,绛怡蕤和丈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恼恨和尴尬。
孟之中向妻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安慰安慰紫雨这小姑娘。
绛怡蕤自然省得,起身走到绛紫雨身边,双手将其抱在怀里,摸=摩挲着对方的脑袋,安慰道:“紫雨别难过,是沧澜这小子不识抬举!”
“我没有难过呀!”绛紫雨的声音丝毫没有一点异常。
绛怡蕤从怀里放开她,低头一看,果然这小姑娘哪里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对对对!没必要难过!沧澜没那个福分,就凭我们家紫雨的家世外貌性格,将来找个更好的贤婿,气死他!”
绛紫雨嘻嘻笑道:“沧澜哥是我的!既然他现在被别人抢去了,那我就再抢回来就行了,再说,有对手才更有意思嘛!”
她说着大大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里头寒芒一闪而逝。
绛怡蕤闻言欢喜道:“果然,这才是我们绛家的好女儿,就要这种不认输的精神,是自己的东西一定要千方百计抓到手!放心,姑妈也会支持你的!”
“那姑妈,我就待在天都市暂时不回帝都了!”
“就住到姑妈家,反正家里还有两家空房子,你要是跟我们住不习惯,在南城你姑丈还有一套别墅,你随便住!”
绛紫雨摇了摇头:“我还是继续住在天鹅湖吧,方便一些!”
孟之中在旁边听着这姑侄俩的谈话,心里一寒,果然这绛家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孟沧澜离开曜日明珠大饭店后,重新往仁爱医院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把跟安知芝领证的事情汇报了一下,毕竟既然已经告诉了二叔,那就不能再瞒着爷爷了,不然老头子倘若从二叔那里知道了消息,一定会雷霆大怒,埋怨自己没有把这个好消息及时跟他老人家分享。
果然老爷子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后,对孟沧澜好一通数落,随后便乐滋滋地吩咐孟沧澜找机会尽快把安知芝领回家。
还催促孟沧澜赶紧找机会把婚礼办了,老孟家也好久没什么喜事了。
回到医院之后,孟沧澜径直来到安知芝的办公室。
他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见安知芝正扑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写什么东西。
他突然出声道:“安护士,我胸口疼!”
“胸口疼去心脏科找大夫瞧瞧,或者去做个ct!出门往左转,三楼!”安知芝正写到关键地方,头也不回地说道。
孟沧澜道:“可是这病只有你能治!”
“我不会治病……”她说着抬头一看,发现孟沧澜正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瞧着她。
安知芝没好气道:“是你呀,来就来了,捣什么乱啊?胸口疼拿把铁锤狠狠砸几下就好了,最好把胸口砸断,心脏砸破,这样治疗效果才更好!”
孟沧澜闻言冷汗直流,小声嘀咕道:“真歹毒啊!”
“别小声埋怨了,没事外面找小朋友玩泥巴去,我很忙的,不像你这个闲人,真不知道你这军长怎么当的,整天吊儿郎当!”安知芝一边说着一边又低下头写了起来。
她正在写的是最近几天琢磨的关于仁爱医院护士管理制度的一些改进意见,这可是她上任后要上交的第一笔成绩单,得用心努力去做好,以便让那些诽谤她靠跟院领导鬼混才升到总护士长位子的人们看一看,她安知芝能升职靠的乃是真正的实力。
虽然,也有那么点运气成分在内。
“你忙你的,我不打搅你,不过我坐在这里总可以吧!”玩泥巴?亏她说的出来,当他小孩子啊,孟沧澜阿谀地笑着说道。
安知芝头也不抬:“随便啦,不过别发出声音!”
就这样一个人写,一个人用手拄着下巴呆呆的看写的人儿,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孟沧澜偶尔换了个腿也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搅到安知芝,使对方有了赶他出去的借口。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甜蜜话儿,但是孟沧澜突然觉得这种生活挺满足的。
以后从军营里回来,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即使不说话,也倍感温暖。
两个小时候,安知芝终于写完了,她这才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小心点,肚子别顶到桌子,磕着我们家儿子!”
办公室里突然响起的男子声音倒是吓了安知芝一跳,她这时才注意到孟沧澜,不由惊讶道:“你不会一直枯坐在这里吧?”
孟沧澜摇头道:“没有枯坐啊,我一直在欣赏东西,感觉时间一瞬间就流逝了!”
“欣赏什么东西?”安知芝倒是好奇了,她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布置,难道还有什么好东西能让孟沧澜欣赏这么久?
“我在看你工作时的样子,这种样子我还没见过!后来又在观察你的长相,从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开始细细观察,然后默默记下,现在你已经刻在我脑子里了!”孟沧澜淡笑道。
讨厌啊,说这么肉麻的话!安知芝心里涌起一丝甜意,撇嘴道:“哼,谁信你!”
“你不信对了!”孟沧澜笑了起来:“其实我一直在琢磨着你没有眉毛的样子,原来真的……很难看!”
安知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怎么没看出来玩心还挺大的,嘴里鄙视道:“你没眉毛也难看!真够无聊的!”
她说着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孟沧澜也跟着起身,问道:“现在做什么?”
“上厕所,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吗?”安知芝没好气地说道。
“去啊!我刚才就想去了,不过怕一走动打搅到你!”孟沧澜抿了抿嘴。
安知芝叹了口气:“你真是没救了!”
这男人如此迁就自己,真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了,她安知芝的心真的不是石头做的,无法真的不为所动,她已经预感到再让孟沧澜这么纠缠下去,她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对他屈服。
安知芝走在前面,孟沧澜跟在后面,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两人分道扬镳。
少卿,出来后,孟沧澜看了看身后的男卫生间,突然对安知芝道:“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我把你拉到男卫生间里,给你拍了照!”
安知芝道:“是啊,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后来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不如我们今天重温一下当时的情景,再进去拍几张,不过这次要合影!”
孟沧澜的提议让安知芝瞪圆了眼睛,几乎脱口骂道:“你变态啊,怎么老喜欢在这臭烘烘的地方拍照!”
“来吧,重温一下重温一下!”。
安知芝实在拗不过孟沧澜,最后两人站在男卫生间门口,等到里面没人的时候,火速冲进去,然后脑袋靠近,孟沧澜掏出手机,咔嚓按下按键。
如干年后,那时候孟沧澜已经是最年轻的军委副主席,安知芝也成了仁爱医院的院长,有人到她家里做客,在相册簿里看到了这张孟沧澜和安知芝的合影,对方好奇地问孟沧澜:“孟上将,你和你妻子这张照片是在哪里的名胜拍的?我好像没见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
孟沧澜大笑道:“这名胜你肯定去过,只是没有发现它的美而已!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发现美是需要悟性的!”
安知芝坐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白了丈夫一眼,这老小子都四十多岁了还是这么不正经。
下午下班后,两人又结伴回到安知芝的住处。
一通忙活后,安知芝给自己炒了两个菜,一个青椒肉丝,一个木耳鸡蛋,并且蒸了米饭。
她做好饭后,对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孟沧澜道:“我做好了,你去做你的吧!”
为了刻意声明她并不是真的和孟沧澜如夫妻一样过到了一起,所以安知芝硬要和孟沧澜分开吃饭,两人各做各的,绝对不能搭伙。
孟沧澜应了一声,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煮了一碗泡面端了出来。
安知芝一看心道果然,这家伙只会煮这个,从他住进这里开始,已经整整三天了,他每顿饭都是泡面。
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人一边,将自己的吃食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然后边吃边看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韩剧《天国的阶梯》,此时正播放到女猪脚韩静书被女反派友莉开车撞的情景,之后韩静书失去了记忆。
安知芝看得眼泪吧擦的,边吸鼻涕边吃饭,孟沧澜忍不住安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说着从沙发上扯过一张餐巾纸递给安知芝。
安知芝闻言怒视孟沧澜:“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果然是铁石心肠!没有同情心的男人最讨厌了!”
说罢,扭过头继续看电视,不理孟沧澜。
孟沧澜几次搭话安知芝都不回答,他心思一转,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为了表现逼真还用手狠狠掐了掐大腿,挤出了几滴眼泪,心想我表现得这么悲伤,这下你应该觉得我有同情心了吧!
岂料刚嚎了几嗓子,安知芝就扭头怒视孟沧澜:“你什么意思啊?现在诚俊对友莉冷淡,是友莉自己不是东西好不好?你怎么为她哭啊?是替她感到不值么?还是觉得人家长得漂亮就动了恻隐之心?男人果然看到美女就什么原则都不顾了,下半身动物!”
孟沧澜哭声瞬间卡在喉咙里,憋得他猛咳嗽几声,然后默默吃自己的泡面。
安知芝吃完饭后,看了一眼孟沧澜,张了张嘴后,哼哼道:“以后不准在我家里吃方便面,我闻着那个味就犯恶心!”
其实她并不是犯恶心,只是不忍心看着孟沧澜每天都这么对付。
孟沧澜感到很为难:“不吃这个,那我吃什么?”天呐,他真的只会煮泡面啊!
“不会做菜就学!做人别这么懒惰,要用于学习,说不定将来哪天就用到了!”安知芝装模作样教训道。
孟沧澜叹了口气:“好吧,我学!对了,我今天把我们结婚的事情跟爷爷说了,他让我找机会带你回家住,还有让我们尽快补办婚礼,你觉得呢?”
安知芝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婚礼的事情先不急,至于回家住更不行,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回到家肯定会被他看出不妥的,而且回到家就不能继续分房睡了,要跟睡在一张床上,我真的还没有相好,给我点时间好吗?”
孟沧澜点了点头道:“我理解,我不会逼你的!不过还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你知道的,我二叔和二婶一直想把我和绛家的女孩子凑成一对,现在绛家的女孩已经到了天都市了,她以后可能会找你麻烦,也可能不会,不过你还是得当心一点!只要遇到什么事,立即给我打电话!”
安知芝闻言黛眉紧蹙,心想这是要干嘛?这就要开始上演正妻和小三的大乱斗了么?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子酸味儿,不由刺道:“原来是绛家的千金大小姐名门大贵女到了,要我说你还是尽快跟我离婚,然后和那位大小姐结婚,那不就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么?”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孟沧澜有些恼火地重生道,这女人催着赶着让她娶别的女人,难道他孟沧澜真的不能让她产生一丝丝一丁点留恋?
他是瘟疫么?躲之唯恐不及?
安知芝道:“你也不用担心孩子,孩子我会自己养大,你犯不着为了扮演一个好父亲而错过了一场好姻缘!”
孟沧澜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知芝,突然感到有些意兴阑珊,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未出世孩子扮演一个好父亲吗?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孟沧澜沉声道。
安知芝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听到那个绛家小姐,我心里有点不痛快,我去睡了!”
说完起身往卧室走去。
孟沧澜精神一震,她这是吃醋了么?那是不是说她对自己有感觉?
想到这里,他心里欢喜得仿佛要炸开。
安知芝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麻烦你待会儿把碗洗了!”
孟沧澜听到洗碗却很高兴,原本洗碗也是各自洗各自的,安知芝都分得很清楚,现在让他帮着洗她的碗碟,是不是表示对他已经不那么刻意生分了?
——我是卖萌的分割线——
当天夜里,古木从学校忙到很晚才一个人独自往家走去。
这些天来,他都一心投入工作,就是为了用忙碌忘掉安知芝。
之所以选择步行而没有选择开车,并不是因为环保,而是因为他想在路上消磨多一些时间,这样就能晚一点回到家里。
一个人的家不是家,只是一处房子,用来睡觉的,却不是用来生活的。
此刻已经夜里十点多,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了。
在经过一处僻静的街道的时候,突然四下里窜出四五个身穿迷彩军装的年轻男子,他们二话就把古木围了起来。
古木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古先生,别问那么多了,有人下命令让我们送你上路,你到了下面不要怪我们,只能怪你碍着了别人的眼!”领头的男人轻声道。
这些人穿着迷彩服,而且动作干净利落,应该是军人,可是自己没有得罪过军队里的人啊,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敌人——情敌,不由试探道:“是孟沧澜叫你们来的?”
无论如何,在古木想来,要死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坏了,这家伙猜到了,排长,现在怎么办?”有士兵惊慌地问领头男子。
“猜到了又怎么样?反正他今晚必须死在我们手里,听我命令,大家一起上,弄死他!”领头的排长恨声道。
古木一听果然是孟沧澜,顿时心里怒火滔天,大叫道:“孟沧澜为什么要杀我?”
领头的被称为排长的男子看了古木一眼,似乎犹豫了一下,道:“也罢,反正今晚你是死定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听着,孟首长说他不能容忍一个胆敢跟他抢女人的男人活在这个世上,况且,为了防止妻子对跟再纠缠不清,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你彻底消失!现在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就安心上路吧,冤有头债有主,到了下面千万别怨恨我们这些当兵的,我等也只是按命令行事!”
说完向旁边几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所有人举起手中的铁棍朝古木乱打。
古木疼得龇牙咧嘴,他知道此刻命在旦夕,已经把孟沧澜的十八代祖宗都诅咒了一遍,孟沧澜已经得到了安知芝,想不到居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老百姓的活头了么?
就这样死了,不知道安知芝知道后会不会为他掉几滴伤心的泪水。
不,孟沧澜这个卑鄙小人一定不会让知芝知道自己的死讯的,姓孟的以前看起来还像个光明磊落的男人,没想到心肠却这么狠毒,他古木不但被骗了,知芝也被骗了。
就这么死了,古木好不甘心,他要报仇!
瞅准一个机会,古木用双手抱着头,然后身体猛然前冲撞到前面的士兵,冲出包围圈后,撒丫子狂奔。
后面那些士兵们也追了上来。
古木暗暗焦急,今晚这路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虽然这条路僻静,但是今晚未免也太僻静了。
他哪里知道这条街早就被人封锁了。
古木没命地跑,最后发现前面有个巷子他钻了进去。
他此时浑身疼痛,筋疲力尽,已经跑不动了,急于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巷子里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唯有巷尾竖着一个大垃圾桶。
古木冲到垃圾桶跟前,揭开一看,只见里面的垃圾倒是不多,足可以藏身,但是气味刺鼻,一股臭骚味几乎把人熏倒。
不过此时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他已经听到了后面巷子头的脚步声。
古木深吸一口气,爬进垃圾桶,然后从里面用手顶着桶盖慢慢移到原位,将垃圾桶盖了起来。
空间一封闭,骚臭味更加浓烈,古木几乎吐出来,他发誓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越是狼狈,心里就越恨把他逼到这种绝境的孟沧澜。
古木听到那些士兵冲到巷子里,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们打开垃圾桶盖子翻找,到时候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也不知道是古木幸运还是什么原因,那些士兵似乎并没有想到要翻找垃圾桶,过了一会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古木隐隐约约听到了对话的一些对话。
他们说:“排长,我们没有完成任务,首长会不会枪毙我们?”
“枪毙倒不至于,不过惩罚却免不了,不过我猜想军长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还会再派人来的,那个姓古的无论如何都必死无疑!”
“要我说那个姓古的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跟首长强女人,也不瞧瞧他是身份,蚁民一个,首长还说,要不是那个姓古的没家人,他恨不得连他全家给灭了!”
等脚步声远去后,古木还不敢出去,他为了保险起见,又在垃圾桶里待了足足大概半小时,等确定这些人真的已经离开后,这才从垃圾桶里爬出来。
他此时衣服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脸色更是阴沉似水,拳头攥得紧紧的,直到指甲刺破了手心流出了鲜血都不知道。
“孟沧澜,我古木发誓,必定将你碎尸万段!”说完后,古木一脚狠狠踢在垃圾桶上,把垃圾桶踢得翻了个个,里面的垃圾散了一地。
古木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回到了家里,他反锁上房门,又站在窗口往外瞧了瞧,确认是不是有人追踪。
等没有发现形迹可疑的人之后,这才洗了个澡。
然后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一晚上半梦半醒睡不踏实,即使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第二天早上,他做了一个决定,驱车往曜日明珠大饭店赶去。
他要去找水曼丽寻求帮助。
那天水曼丽给他名片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接,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名片上的信息,他记性一向不差,现在已经知道,对方叫水曼丽,是曜日明珠的老总。
曜日明珠大饭店,水曼丽穿着端庄的高领白毛衣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
她在等人,等古木的到来。
她知道古木会来的,没有那个男人在受到昨晚那样的打击后还能保持沉默的。
不错,昨晚那些“士兵”都是水曼丽派去的,不过那些人也都不是真正的士兵,那个排长是个退伍军人,其他几个只是天都市小帮会的成员。
当然现在他们这些人已经不在天都市了,水曼丽做事缜密,早在昨晚那些人回来后就安排他们离开了天都市。
过了大约半小时后,水曼丽接到接待处的电话,说是有一位叫古木的先生找水总。
水曼丽吩咐让秘书把古木带来,挂掉电话后又从抽屉里拿出镜子端详了自己一会儿,发现妆容和服饰都得体之后,便收好镜子,安心等了起来。
不一会儿,秘书便带着古木走了进来。
水曼丽不由细细打量古木,今天的古木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西装,白色的衬衣,还打着领带,大概是觉得来见水曼丽谈事情,所以穿得比较正式。
不过脸色不太好,一双本就带着几分忧郁的双眸里忧郁的色彩更重,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但是那份帅气和文质彬彬的气质却没有丝毫减少。
水曼丽心里暗自点头,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虽然这种喜欢现在更多的是因为古木长得像死去丈夫的缘故。
水曼丽起身冲古木柔声道:“请这边坐!”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秘书这时早端了咖啡上来。
水曼丽静静地看着古木,轻声道:“蓝山咖啡,你以前最喜欢喝的!”
古木纳闷:“什么?”
“哦,没什么!古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么?有事但说无妨!”水曼丽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提醒自己,别太激动,这男人马上就是自己的了,淡定一点。
古木闻言眼睛里闪过一道狠戾:“我希望能得到水总的帮助!”
“帮助?帮你做什么?对付孟沧澜?”
古木神色一凛,这女人对自己的情况倒是摸得门儿清,不过他却摇了摇头:“孟沧澜我自己会对付,我现在想求水总能帮我重回古家掌控古家!”
“古家?哪个古家?”水曼丽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古木说的不会是汾河古家吧?如果是汾河古家,那他又是古家什么人?
果然古木嘴里平静地说出了汾河两个字,他接着道:“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我的真正身份,其实我是汾河古家现任家长古辰阳的儿子,也就是古家名正言顺地嫡长子!”
水曼丽眉头蹙了起来,古木的身份让她有些吃惊,同时又有些疑惑:“你说你是古辰阳先生的儿子,可是据我所听到的传言,古辰阳先生确实有一个儿子,不过他的儿子在几年前暴毙而亡了,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你!”
其实水曼丽心里已经信了,毕竟古木的要求是要返回古家的,他现在就算能冒充一时半刻,到时候只要回到古家谎言自然就会揭破,等待说谎者的就是残酷的死亡。
再说,恐怕也没人敢冒充古家子弟的。
古家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跟司徒家并称两大豪族。
孟家虽然权势很重,但是论起历史和底蕴,恐怕还比不上古家,孟家是从老爷子孟骐兴起的,传承不过几十年而已。
古家的人现在位居高位的虽然不多,就算家主古辰阳也只是个副省长,但是这么久远的家族,必定和社会上很多家族都有关联,关系盘根错节,无人敢小觑。
古木眉头一皱,随即叹道:“其实古辰阳先生的儿子并没有死,他只是犯了一些错,又固执地坚持己见,所以自愿脱离家族自我放逐了,现在想想这还真是愚蠢啊!这个蠢蛋就是我!”
为了取得水曼丽的信任,他便将当初和于梦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就是因为这样,古家的嫡长子成了默默不问的教书先生!”
水曼丽眼神复杂地看着古木,慨叹道:“你还真是个痴情人,不过我上次就告诉过你,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让我帮你,可以!我可以倾尽所有帮你重回古家掌控古家大权,但是你得做我的男人,而且发誓永远不能离开我!”
古木闻言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水小姐,我是来诚心求助的,请你不要羞辱我!”
水曼丽郑重道:“我没有羞辱你,我喜欢你,只是想留住你!你放心,我做了你的女人,也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这交易很公平!”
“你把感情当做交易?”古木眼神有些嘲讽,这个女人根本不懂感情。
“我只知道一点,要留住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水曼丽叹了口气,语气哀婉,再加上她本就生得极美,这一叹足以让大多数男人柔肠百结。
古木却无心欣赏,他起身往外走去:“那就恕我告辞了,抱歉,打扰你了!”
“古先生,你从我这里出去,不知道你的仇人会不会放过你?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很公平的,你得到一些的同时必定要先失去一些,手里拿着东西,双手都被占着,不放下,又怎么拿别的东西?你要报仇,总得有一点牺牲!”
水曼丽的声音在古木身后幽幽传来,声音不大,却让古木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报仇!他必须报仇!挣扎了半晌,最终报仇的念头占了上风,古木僵硬地转过身体,看着水曼丽苦涩道:“你赢了!我答应你的条件!”
水曼丽微笑起来。
她走过来牵住古木的手往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带去。
古木任由对方牵着,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木呆呆地跟着她走了。
进了休息室之后,水曼丽把门关上,拉着古木走到床边,然后双手轻轻按到他的胸前,将他推倒在床上。
这床上铺着大红床单,床单中间绣着鸳鸯戏水百年好合的字样。
她侧身一番骑到古木腰上,低头吻住了男人的嘴唇,一边吻一边嘴里喃喃自语,说些古木听不懂的话。
吻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古木被她热情的吻险些吓住。
水曼丽随即一颗颗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嘴巴从男人的脖子一直亲到胸口腹部,随后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解开男人的皮带,撩拨了几下,随即好似饥渴的狐狸精一样,柔柔地笑着退下自己裙底的内裤,坐了上去。
古木思绪混乱,身体不可抗拒地出现阵阵*蚀骨的感觉,他乱糟糟的脑袋里恍惚间冒出一个念头:电视里的狐狸精大概就是这样吸收男人阳气的吧?
第二天早上安知芝刚到医院,就接到了网友“大小姐”的电话,“大小姐”说她已经到了天都市,问安知芝中午是否有时间见面。
对于和这位素未谋面但是却又相识两年之久的朋友——姑且称作朋友吧——的人见面,安知芝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孟沧澜现在不在她身边,他回了爷爷那里。
昨晚老爷子又给孟沧澜打电话,说起要安知芝回孟家去住的问题,孟沧澜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就亲自回去再跟老爷子磨磨牙,解释一趟。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都会有点小孩子脾气的,这时候做晚辈的就得依着哄着,千万不能让老人觉得孩子大了就不把自己当回事了,黯然神伤。
安知芝和“大小姐”约定中午十二点半在光明大楼前的广场相见。
中午12点下班后,安知芝便匆匆离开医院,先打的然后到地铁,赶往光明大楼。
光明大楼位于城西,是天都市著名的风景之一。
楼高一百四十层,顶上用白色大理石雕刻了一个大圆球,象征光明的太阳。
这楼建得中西结合,有古中国佛塔的感觉,又有西方建筑的风格,呈八角形,非常漂亮。
安知芝虽然紧赶慢赶,但是还是迟到了十分钟,她到在光明大楼前面的广场四处扫视,寻找“大小姐”,由于不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样子,她只能四处贼兮兮地张望,神情倒像作奸犯科的坏人。
“喂,别找了!”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声,安知芝转身一看,见是一位雨雪可爱的女孩子。
女孩子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点,比安知芝低了五六公分,但是却非常漂亮。
如果孟沧澜在这里,一定会非常震惊,因为这位“大小姐”正是绛紫雨。
“大小姐?”安知芝试探性的问道。
“就是我啦,小大姐,不是我还有谁理你呀?”绛紫雨笑眯眯地说道。
两人此时都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某种意义上的情敌,反而有种故友重逢的感觉。
安知芝也笑了起来,随即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我啊?”
她这话问的有点古怪,不过意思大家都明白,这广场上这么多人,绛紫雨怎么知道她就是她要找的人呢?
绛紫雨抓着自己鬓角的一束头发得意洋洋地解释道:“其实我都来了二十多分钟了,一直在悄悄确认那个是你,后来你到了后,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一看就是找人的样子,我就知道十有*是你了!顺便说一句,小大姐,你迟到了!”
安知芝有些尴尬:“我下班后就赶过来了,谁知道有点堵车,所以……抱歉了!”她说完注意到绛紫雨身边站着的一男一女。
便问道:“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的保镖,男的叫阿莫,女的叫阿玉!对了,你叫我阿雨就成,下雨的雨!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小大姐!”
绛紫雨心思谨慎,她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说出全名,所以用了简易名字。
安知芝也没有在意,不过她却没有她那种处处设防的心思,说了自己的名字。
绛紫雨听完后,眼神一闪,笑道:“原来你叫安知芝啊,很好听的名字,对了,安姐姐在哪里工作啊?”
“我在医院工作,是个护士!”安知芝随口说道。
绛紫雨闻言大大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不过很快就又张开,嘴里夸赞道:“护士啊,护士好,白衣天使我最敬佩了,当年*的时候那么多人吓得要死,还是你们护士始终战斗在第一线!”
她心里则暗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这女人就是抢走沧澜哥的那位,想不到这么早就跟她遇上了,这下好玩了。
昨天她得知孟沧澜结婚的消息后,就已经从姑妈绛怡蕤那里打听了一些情敌的信息,知道对方叫安知芝,在医院工作。
她本来想中午见完网友,下午再去暗访这位安知芝的,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一个人。
安知芝作为本地人,自然要带着绛紫雨在光明大楼转转,做一回导游。
两人逛了一圈后,在附近找了家西餐厅,打算吃一些东西,顺便休息休息。
安知芝和绛紫雨坐一桌,阿莫和阿玉坐在旁边另一桌。
安知芝要了一份牛排,一份水果沙拉,一杯橙汁。
绛紫雨要了一份牛排,一杯咖啡,一盘甜点。
等菜上好后,两人边吃边聊天。
安知芝就笑问绛紫雨:“这次回来有见到你的未婚夫吗?你们那么长时间没见,他有没有变得很丑啊?蛤蟆眼睛短粗眉,塌塌鼻子血盆大口,身高七尺腰围也七尺……”
绛紫雨打断安知芝的描述:“他很帅呢,而且已经做了大官,可惜不久前跟别人结婚了!”
绛紫雨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眼神哀伤:“你说是不是男人对以前的山盟海誓都这么健忘呢?以前我跟他形影不离,而且他说将来会娶我做新娘的,初中暑假那年,他要去当兵,临走前我把自己交给了他,后来我又去了英国读书,一来二去两人分开时间就长了,可是我还一直等着做他的新娘呢,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我真想死了算了!”
其实她说的这些都是瞎编的,绛紫雨总共跟孟沧澜就见过几次面,那时候孟沧澜还跟着爷爷在帝都,后来不到十岁就来了天都市了,哪里会跟绛紫雨有那么多狗血情节啊。
可是绛紫雨的话却把安知芝气得不轻,她站在女同胞的立场上当然对绛紫雨嘴里的那位负心汉进行了严厉讨伐:“这男人也太混蛋了,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绛紫雨心里暗笑,嘴上却一副心伤若死的语气:“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的!要我说,最讨厌的就是他的妻子,趁我不在,不知道使用了什么不要脸的卑鄙手段勾引了我未婚夫,安姐,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应该被千刀万剐?”
安知芝大点其头:“不错不错!要是让我遇见她,一定狠狠扇她两个耳刮子!”
绛紫雨抽泣了一下:“安姐,这可是你说的,你到时候可得帮我打她啊!”
“一定一定!”安知芝握了握拳头。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未婚夫叫什么名字啊?”绛紫雨突然问道,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安知芝纳闷:“你没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跟他很熟的,他的名字就叫孟沧澜!”绛紫雨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什么?”安知芝闻言一惊,拿刀的右手原本正在切牛排,此时一颤,把整块牛排都挑到了地上。
绛紫雨表情担心,语气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你看,整块牛排都浪费了,要不我再帮你要一份新的?”
安知芝深吸口气,静静地看了绛紫雨一会儿,突然笑了:“阿雨,你的全名应该叫绛紫雨吧?”
绛紫雨一点也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对啊对啊!安姐终于猜到了么?看来你挺聪明的,我喜欢跟聪明人做对手,这样等把对方打败踩在脚下的时候,才会更有成就感!这点安小姐你应该知道的,我以前跟你说起过!”
安知芝苦笑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所以故意编那些话挤兑我!”
“是呀!一听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敌人了!我对待敌人的手段也跟你说起过,所以……安小姐,你要注意保护自己哦,千万别太快就败给我,那样就没有意思了!”
安知芝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雨雪可爱的女孩子跟城府很深阴险毒辣等字眼联系在一起。
她利用自己的外表给人以绝对的欺骗性,这丫头太可怕了。
绛紫雨双手抱着胳膊笑道:“既然我们彼此已经识破身份,那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临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兑现你刚才说过的话!”
“什么话?”安知芝皱眉。
绛紫雨笑嘻嘻道:“你说等见了跟沧澜哥结婚的那个贱女人,会扇她两耳瓜子,现在你扇自己吧!”
安知芝没有吱声,这个女孩子一开始就给自己设了个套啊。
见到抢走心爱男人的情敌,一开始的反应居然不是怒视对方大吵一架或者大打出手,反而能够心平气和笑意盈盈地坐下来跟对方拉家常闲扯淡,这分心机和隐忍都很不简单啊。
绛紫雨见安知芝没有动作,便道:“看来你是准备食言了,我这人最讨厌别人答应了我却做不到,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就帮你动手吧!阿玉阿莫,拉住她!”
安知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莫和阿玉拽住了胳膊,绛紫雨张开手掌,噼啪在安知芝脸上抽了两下。
两巴掌对安知芝来说小意思,她小时候打架不知挨过多少,她没有喊痛也没有啃声,反而暗中积蓄力量。
等到阿莫和阿玉刚放开安知芝的胳膊,安知芝迅速出拳。
一拳砸在绛紫雨的鼻子上。
鼻子是很脆弱的部位,猛然收到刺激,鼻血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大家应该知道,鼻子和眼睛相通,鼻子收到击打,你会忍不住流泪。
此时绛紫雨就是这样,不光留着鼻血,两只眼睛里还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很惨很可怜。
绛紫雨懵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安知芝:“你敢打我?”
从小到大只有她绛紫雨打别人,谁敢动她一根汗毛?今天居然流血了!
安知芝虽然脸上也疼,不过还是笑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的敌人,我从小打架长大的,说实话真没有我不敢打的人,只要他惹了我,我就敢还手!我可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娇娇小姐,挨两巴掌屁都不敢放一个!我的原则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阿莫和阿玉看到自家小姐被打,都恶狠狠地向安知芝扑过来,不过却被绛紫雨阻止了。
绛紫雨用手捂着鼻子,突然也笑了:“安知芝,你果然够资格做我的敌人,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尽管放马过来,姑奶奶会怕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安知芝冷笑着,表情不屑一顾。
绛紫雨带着阿莫阿玉走出餐厅大门后,阿玉忍不住道:“小姐,为什么不让我出手教训那个女人?”
阿莫也道:“小姐,干脆让我现在就把她干掉吧!”
绛紫雨摇了摇头:“不行!安知芝毕竟现在是孟家的媳妇,现在如果直接杀了她,我们绛家和孟家的关系就彻底僵了,弄不好还会反目成仇!我不会给家族惹下这么大的灾祸的!等我慢慢对付她,先把她跟沧澜哥拆散后,她就不是孟家的媳妇儿了,到那时候我们再折磨她!”
阿玉道:“那即使不杀她,让我再狠揍她一顿总可以吧?”
“揍她做什么?我都有点后悔刚才不该一时冲动扇了她两巴掌,最好是引诱她主动攻击我,并且打伤我,我要在孟家人在沧澜哥跟前,让大家认识到这女人的本质,她就是一个毫无教养的野女人!”
安知芝回到医院,弄了点药水在脸上抹了抹,总算消了肿。
绛紫雨到底是个女孩子,手上没多大力气,等过了一些时间后,巴掌印已经彻底消了。
安知芝不得不感到无奈,自己怎么会和那个变态丫头成为对手的?
那个变态丫头以前在qq上和自己聊天时,说的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安知芝听听就头皮发麻。
这是一个劲敌啊!
说来说去还是妖怪孟沧澜,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把好好一个可以发展成姐妹的网友变成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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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别墅,孟沧澜正跟老爷子坐在一起聊天。
孟老爷子道:“听你的意思,安丫头不愿意搬过来跟我老头子住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还没有跟你正式举行婚礼,怕别人说闲话?”
孟沧澜赶紧点头:“对对对,孙儿就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简单,你跟她赶快办婚礼啊!小叶,你在挂历上帮着查查,看哪天是吉日,宜嫁娶!”老爷子冲站在一边伺候的叶芬连声催道。
孟沧澜见叶芬要去查挂历,赶忙阻止道:“叶阿姨你先别忙!爷爷,这个……主要是我觉得咱们家长辈是不是找时间先见见知芝的母亲?办婚礼不是我们说办就办的!得两家商量着来!”
“那就赶紧找时间约一约亲家母啊!沧澜,这是你的婚事,不是爷爷批评你,你自己得上心啊,亲家母不就在本市吗?见起来这么方便,你积极一点行不行啊?”
孟沧澜心说关键是古木的事情知芝都还没跟岳母大人交代清楚呢啊,再说,我第一次见岳母大人就从她手里骗走了户口本,她老人家恐怕对我印象很坏,认不认我这个女婿还说不准呢。
正在这时,绛怡蕤携着绛紫雨姑侄两人走了进来。
绛紫雨人刚进客厅,娇柔清脆的声音却远远传了进来:“孟爷爷,紫雨来看您啦!”
孟老爷子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原来是绛家的小丫头啊,有好些年没见着你了,出落得这么标致了啊,找到婆家没有?”
绛紫雨过来也不认生,直接坐到孟老爷子旁边,双手抱住他的一只胳膊撒娇道:“讨厌啊,孟爷爷取笑人家!”
“这怎么会是取笑你呢?我家沧澜我记得就比你大两岁,他如今就成家了,你女孩子更要早一点,不然好男人都被挑光喽!”孟老爷子看似无意地说道。
这话却让孟沧澜心里一喜,老爷子当面说他孟沧澜已经成亲,这就是在向绛家的姑侄表明态度,那个媳妇我认,你们就别在这在瞎折腾弄鬼了。
绛怡蕤脸色微微一变,不说话。
绛紫雨眼神闪了一下,眼珠一转却道:“我也是怕仓促间找错了人,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是找个什么都不般配的,为人又没修养没家教的,到时候可怎么过日子?还不得让长辈们操不尽的心!”
她这话却在暗示,你们家沧澜哥结婚太仓促了,以后弄不好家宅不宁。
孟老爷子闻言好似不经意地看了身边的绛紫雨一眼,随即呵呵笑道:“你说得也对,不过是人是鬼,我老头子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来,沧澜找的那个丫头我倒还挺满意的!”
“孟爷爷说的是,不过孙女说句不当说的,我在我爸妈跟前也乖巧的很,可是一出去就尽惹事,没少挨他们教训!”
孟老爷子又看了绛紫雨一眼,心说好厉害的丫头,一点亏都不吃啊。
孟老爷子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反而问道:“你这鼻子是怎么回事?难道刚一到天都市就水土不服流鼻血?不对啊,现在是秋天没那么热啊!”
绛紫雨摇了摇头,眼神一暗,却没有说话。
绛怡蕤这时却道:“爸,你可得替我们家紫雨做主啊,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苦,没想到这次刚到天都,就被人给打了,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跟我大哥解释!”
“被人打了?岂有此理!说说,被谁打的?”孟老爷子惊讶道。
“还不是安……”
绛怡蕤刚说了一个字却被绛紫雨打断了:“姑妈,别说了!”
“怎么不说?你受了委屈,姑妈就得为你讨回公道!沧澜,紫雨就是被你媳妇打的,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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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盛世婚礼
“你是说这是知芝打的?”
孟家别墅客厅里,孟沧澜听到二婶绛怡蕤的话后,五分怀疑五分惊讶地问道。
绛怡蕤用胳膊搡了搡绛紫雨:“紫雨,现在当着老爷子和沧澜当面,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们说一说!”
绛紫雨委屈道:“姑妈你别说了,我不想让孟爷爷和沧澜哥误会我搬弄是非!”
孟老爷子咳嗽一声,淡淡道:“说吧,紫雨丫头,如果事情真是沧澜媳妇的不对,我们孟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总不能让绛家的小姐到了孟家的地头却受了孟家人的欺负!”
老爷子虽然老了,但是眼昏心却明,他暗想如果你不是想搬弄是非,也不会鼻子上贴着创可贴,就巴巴跑来找我了。
现在沧澜正好也在,大概你更高兴了吧?
小丫头,跟我老头子耍心眼,哼!
孟沧澜听到老爷子发话,便也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于是绛紫雨将她跟安知芝见面时的情景虚构了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她跟安知芝早就是网上认识的好朋友,她这次来天都市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见见这位好朋友好姐妹。
今天中午两人约定在光明大楼前面的广场见面。
安知芝先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不遵守约定时间而迟到。
到后来两人聊天过程中,说着说着,绛紫雨才发现原来安知芝是沧澜哥的妻子,她本来好心跟安知芝打招呼,谁知道安知芝却对她恶言相向,甚至直接动手在她鼻子上砸了一拳,当时流了不少血。
绛紫雨深明撒谎的要义,那就是要真假参合,真中有假,假里藏真,这样才能达到真假难辨的效果。
孟沧澜皱眉:“你们两个是早就认识的网友?”他对此有些怀疑,怀疑绛紫雨在撒谎。
不过绛紫雨这一点恰恰没有说谎,她非常有底气地直视着孟沧澜,用娇柔的声音道:“沧澜哥不信可以问你的妻子!”
孟沧澜心想自己回去肯定要问知芝的。
他想了想又疑惑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向你动手吗?据我所知知芝不能那种不分是非的人!”
绛紫雨叹气道:“她知道你们孟家和我们绛家曾经有把沧澜哥和我联姻的打算,所以大骂我说我有什么资格做沧澜哥的妻子?这世上孟沧澜是她的,只有她安知芝才配得上孟沧澜,也只有孟沧澜猜配得上安知芝,还叫滚远点,滚回帝都去!我不服气,就辩了几句,结果她就抡起拳头打我了,唉!原来没见她的时候,在网上看起来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一个人,没想到现实中却这么野蛮不讲理,果然,虚拟的网络信不得么?”
孟沧澜听到这里,突然问道:“你是说她说只有她配得上我,也只有我配得上她?”
绛紫雨点了点头。
孟沧澜心里有数了,这女孩子八成在胡说八道,以他对安知芝的了解,那没良心的臭女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得多狂妄的人才能说得出来啊,而且她对他的感情似乎也没到这个地步!
不过孟沧澜心里虽然笃定了,但是脸上却也并未表露分毫,他倒要看看这雨雪可爱的女孩子能说瞎话说到什么程度。
突然,孟沧澜想到一件事,知芝打没打绛紫雨先不说,那绛紫雨有没有打知芝呢?
会不会是这女孩子打了知芝,有点心虚,所以上演一出恶人先告状?
想到这里,孟沧澜没有再看绛紫雨表演的兴趣了,原本淡漠的双眼突然像两把锐利森寒的刀子一样直直从绛紫雨的眼睛里射入对方的心底。
孟沧澜沉声问道:“既然知芝打了你,那你是不是也打了她?”
绛紫雨想抵赖也没法抵赖,因为到时候安知芝脸上的掌印就能说明一切。
这可撒不了谎。
她敢拿中间过程蓄意删改,是因为这个过程没有真凭实据来查证,到时候就算安知芝说的跟她绛紫雨说的不一样,那顶多也就是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已。
谁也不能肯定哪一个说的是真的。
要人相信自己,那就得凭借各自的手段。
可是打没打人这点是有真凭实据的。
要是撒了谎,后面众人知道了,也只会对她绛紫雨的信誉度造成恶劣的影响,其他并无好处。
再说,在她的故事里,是安知芝先打了她,然后她是被动还手,还占着理呢!
所以绛紫雨瞬间思虑过后,还是如实道:“她砸了我一拳后,我的保镖阿玉气愤不过,一时冲动扇了她两巴掌!”
她将打人的事情推到了阿玉的身上,她绛家大小姐这么高贵的身份,这么优质的教养,怎么会粗鲁地动手打人呢?
这不是自掉身价吗?
谁知孟沧澜一听顿时脸沉似水,声冷如冰,用吃人的眼神瞪着绛紫雨,寒声道:“你的保镖打了她?”
“是的!可是是她先打了我,我的保镖护住心切才动手的!”绛紫雨还不退让,她已经看出孟沧澜要发火了。
孟沧澜不理她的辩解,黑着脸声音冷得掉渣:“你的保镖是哪个?给我喊进来!”
等阿莫和阿玉进到客厅后,孟沧澜沉声问道:“哪个是阿玉?”
阿玉淡淡道:“我是阿玉!”
她嘴里刚应完声,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孟沧澜已经一步到了她的跟前,紧接着下一秒对方宽厚的巴掌带着呼呼的风声便抽在了她的脸上。
阿玉身为保镖,本来身手就不简单,可是她发现面前这个穿着少将军装的青年刚才的动作快得就先闪电,她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是却来不及格挡。
孟沧澜这一巴掌用力不轻,阿玉的脑袋由于受到强烈撞击往另一边几乎偏了九十度,身体也打了个趔趄。
孟沧澜丝毫不怜香惜玉,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阿玉另一边脸蛋上。
打完后,孟沧澜往后退了一步,又恢复了笔挺的站姿,双手插在军装裤兜里,好像刚才一直都没动作过。
他冷声道:“记住,我的妻子还用不着别人教训,你们没有资格!这是第一次,我原数奉还,要是再有下次,小心你的手!”
绛紫雨脸色发青,她的保镖被打,这就是*裸地在打她的脸啊。
绛怡蕤尖叫道:“沧澜,你做得太过分了!爸,你好好管管他!”
孟老爷子淡淡道:“知芝是我们孟家的嫡长孙媳妇,就是我孟家未来的女主人,凭她一个外姓保镖就敢动手?这是不把我孟家放在眼里吗?要我说沧澜的惩罚还是轻的,要是我,哼!老二媳妇,记住,你现在是孟家的媳妇!|”
绛怡蕤顿时不敢言语了。
绛紫雨突然眼眶一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孟爷爷,是紫雨欠考虑了,请您老原谅!”
孟老爷子就算心里在怎么腹诽,表面上却不能跟一个小丫头过分计较,那样有失长辈的身份,再者绛家的脸面还得维持。
他人老成精,这些世务问题这辈子不知处理过多少次,是以赶忙道:“绛丫头严重了,老头子我没有怪您,这都是你家那个保镖不成体统,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家没几个不听话的下人呢?不过孟爷爷作为长辈可也得教你一句,以后对他们严厉点儿,不然保不准他们出去哪天就给你闯下大祸了!呵呵,起来吧!老二媳妇,还不快把你侄女扶起来!”
等绛怡蕤和绛紫雨姑侄两人垂头丧气地走后,孟老爷子看了孟沧澜一眼,感叹道:“这绛家的小丫头心机很不简单啊,老头子我现在倒是有点庆幸了,要是娶这么一个孙媳妇回家,估计家里会少不了闹腾,但是同样的,如果这丫头一心一意对你对孟家,那又将又是一个非常得力的帮手!算了,不说她了,我看这丫头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你和知芝都当心着点!”
“是,爷爷!”孟沧澜想起绛紫雨刚才的一系列表现,若有所思。
这女孩子的心里跟她的外在表现一点也不一样啊,外表天真可爱得让人看了就心疼,内心却这么……
“还有一件事,别忘了尽快帮我约你老丈母娘见面!好了,赶紧滚吧,我看你现在就想着你媳妇,在我这里尖着屁股也坐不住了,我老头子干脆识相点就不留你了!”老爷子说完挥了挥手开始赶人了。
孟沧澜应了声,便急忙出了孟家别墅,她此时担忧安知芝,急着找到对方详细了解一下知芝跟绛紫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冲突。
由于孟沧澜不想让人破坏自己和安知芝的二人世界,所以他把警卫员小张打发回部队了,他现在得自己开车。
上了车之后,掏出军委给高级将领特质的防监听手机看了看时间,马上快五点了,刚好去医院接知芝下班。
黑色的奥迪军车过天桥,拐进环线,然后径直往仁爱医院奔去。
本来军车可以不顾及红绿灯,一路畅通无阻的,但是自从孟沧澜上次受了安知芝教训后,已经变得相当遵守交通规则。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前后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了目的地。
期间他给安知芝打了电话,叫她在医院下班等等他,他过去接她。
孟沧澜把车停在医院前面的停车位之后,跳下车立即冲到安知芝的总护士长办公室,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问:“你挨打了?伤到了没有?”
安知芝此时正关了电脑靠在椅子上假寐,蓦然听到孟沧澜的问话,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了?”
“那个绛紫雨下午去爷爷那里告状了,说你打了她!”孟沧澜见安知芝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俏生生的,生龙活虎,好像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松了口气,于是就将下午在孟家别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安知芝听。
安知芝听完后恼怒道:“这个女人也太无耻了,居然恶人先告状!”
孟沧澜便问她中午事情的真实经过。
安知芝大体说了一遍,随后道:“就是这样,你信我还是信她?”
“我当然信你!”孟沧澜毫不犹豫地说道。
安知芝这才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感激感谢之类的话,不过看着孟沧澜的眼神分明又柔和了一些。
这还差不多!
孟沧澜好奇道:“你和她以前还真是网上认识的朋友?”
提起这个安知芝撇了撇嘴,道:“是呀!而且认识两年多了,关系一直还不错,想不到一见面却起了这么大的冲突,双方都拉开架势上演全武行了!”她说到这里嗔怪地瞪着孟沧澜:“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莫名其妙地就被卷进了这场漩涡里,又无缘无故地多了这么一个劲敌!”
“好吧,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直接到天都市来!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孟沧澜摇了摇头,感叹道。
安知芝脸色微变,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后悔一时冲动自作主张跟我登记了?”
“不是!我是后悔居然搞错了,原来是绛紫雨亲自动手打的你,早知道我应该把打在她那个保镖脸上的两巴掌打在她本人的脸上!”孟沧澜摇头晃脑,一派追悔莫及地样子。
安知芝噗嗤笑道:“你就吹牛吧,那小姑娘长得那么可爱,我不信你下得去手!”
孟沧澜正色道:“长得漂亮就下不去手,那我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在我眼里,除了你,大概看其他女人和男人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安知芝翻了翻眼皮:“说得自己好厉害一样!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几句呢?”
“夸我就不必了,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你说吧!不过先说好啊,你要是提晚上要跟我睡一张床什么的,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安知芝义正言辞地先行讲明。
孟沧澜眼神惊奇地看着安知芝:“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呢?我没这么想过啊,大家各睡各的不是挺好嘛!我是想让你答应我以后别再问我是不是后悔跟你登记结婚这件事!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知道啦知道啦!”安知芝随意地摆了摆手,心里却在暗恼:居然说没想过,也太不拿姐当女人了吧?
“忙完了吗?忙完的话我们回家吧!”孟沧澜还不知道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已经又惹了安知芝不高兴,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男人真是很难猜啊很难猜。
“是回我的家,你说得清楚一点,不要存心导致误会!”安知芝说了一句皮鞋蹬蹬蹬往外走去。
“有区别吗?”孟沧澜心里嘀咕了一句,跟了上去。
回到家以后,安知芝换了身居家服,牛仔裤,短毛衣。
牛仔裤是紧身的,将她的臀线收得紧致而又圆润,孟沧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热乎乎的,不由遐想,什么时候才能把这老婆抱在怀里肆意爱怜啊?
唉,我辈任重而道远啊!
他二十四岁,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整天围着一个大美女,却看得见摸不得,有些兽血沸腾也无可厚非,此时眼睛不由偷偷地频频地趁安知芝不注意往人家屁股上瞄。
这一次却被安知芝察觉到了,回头的时候却见孟沧澜已经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双眼直视着电视屏幕目不斜视了。
不过可笑的是电视机此时关着,那黑屏幕会有那么好看么?
“孟沧澜!”安知芝叫了一声。
孟沧澜心里一跳,做鬼心虚,脸先红了,不过却不扭头看安知芝,嘴里道:“做什么?我正忙着呢!”
“忙着看电视?”安知芝一边说着一边朝孟沧澜走了过来:“那你是不是先得用遥控器开了机呢?”
“啊?哦!”孟沧澜有些傻眼,不过他执行过多次危险任务,越是关键时刻他越是冷静,所以装作非常淡定的样子,道:“我没看电视节目,我是在研究这台电视机,你说这是谁发明的,怎么就这么神奇呢?你看着优美的造型,不要小看它,这可暗含着黄金比例啊!”
“行了行了,别掩饰了,我能感觉到,再敢乱看小心我挖了你眼珠子!”
孟沧澜闻言心想看一眼都能感觉到,莫非知芝的屁股上装了什么神秘的眼神感应器?
安知芝又道:“起来跟我去买点菜吧,厨房里没什么吃的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来,安知芝自然是两手空空在前面走着,孟沧澜提着大包小包,嘴里还在追问:“真的不能再买泡面了么?”
到家后,安知芝先开始做菜,这次她炒了三个菜,然后又把厨房让给孟沧澜,轮到他做饭了。
孟沧澜在厨房里转圈,手里拿着一个土豆不知道该如何下爪子。
“喂,我真的不会做饭啊,你别把我一个人扔在里头就不管了啊,好歹指导一下!”孟沧澜无法,只得冲客厅边吃菜边看电视的安知芝求救。
安知芝走过来靠着厨房门,嘴里嘲讽着:“真是没用的男人啊!”心里则在偷笑,终于能看到军长阁下出糗了。
瞧他现在拿着菜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哪里还有点军长的威武啊,哪里还有点一路打进公安局时候的威风啊,整个一笨到要死的呆头鹅。
安知芝指挥孟沧澜照着做,飞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将土豆去皮切丝(姑且就叫切丝吧,虽然这土豆丝跟小拇指差不多粗细)下了锅。
“现在炒得差不多了,火关小点,你想吃煤疙瘩吗?”
“盐,放盐了,喂喂喂,那个是糖好不好,你盐糖不分呐?够了够了,你放了一勺子盐下去啊,你是要腌咸菜吗?”
“哎哎哎?那个酱油是调味的,几滴就行了,你倒那么多是要用酱油再把土豆丝炒一遍吗?”
“好了,出锅吧!”
一通指挥,厨房里都是安知芝大呼小叫的声音,她此时就像指挥打仗的将军,而孟沧澜则是初上战场屁都不会的新兵菜鸟,被呼呼喝喝的。
最后在孟沧澜和安知芝的一番努力下,孟沧澜第一次下厨宣告结束,不过从茶几上摆放的几盘黑乌乌且基本辨不清名称及材料的“菜”来看,效果相当糟糕。
安知芝看着都差点吐了,拍了拍孟沧澜安慰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哇!”
两人吃完饭,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孟沧澜突然道:“我今天去见老爷子的时候,他又催我们赶紧办婚礼,我推说得得和你妈妈商量,老爷子就让我尽快联系你妈妈,让双方家长见面商谈!”
提起这事安知芝也头疼,她跟古木分手的时期还没有跟母亲说呢。
正要说话,手机响了,安知芝拿起一看,见是母亲打来的,赶忙冲孟沧澜嘘了一声道:“我妈,你等会儿不要发出声音!”
孟沧澜连忙点头。
安知芝按下接听键:“妈,这会打电话有事么?”
安卉在电话里没好气道:“有事么有事么?后天就是你跟古木的婚期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结婚难道真把我这个当妈的撇开不需要我参加?”
安知芝汗颜道:“妈,这事有些复杂,一两句说不清,这样我明天下班后就去你那里,跟你详细说说!”
“不用了,我已经到你门口了,你快来开门吧!”安卉道。
安知芝拿着电话呆了,眼睛瞪大,有些发傻,孟沧澜用嘴型不发声问道:“怎么了?”
安知芝砰的一下合上电话,惊慌道:“我妈来了,就在门外!”
“什么?”孟沧澜也惊骇地跳了起来:“那我现在怎么办?”
“躲厕所,先躲到厕所去!”安知芝指着厕所连忙道:“我没叫你出来你就别出来啊,还有别发出声音!”
孟沧澜赶忙冲进厕所,将门反锁住。
安知芝这才去开门。
打开门后只见母亲安卉一手拎着小皮包站在门外。
安知芝撒娇道:“妈,您来怎么也不早说一声?”
“早说什么?我来我女儿这里还得提前预定?怎么怕我打搅你跟古木的两人世界?开门都开得这么慢,是不是两个人在干坏事呢?”安卉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
安知芝干笑道:“就我一个人在呢!您先坐,我去给您倒点水!”
“古木人呢?这几天他也没给我打电话,我说你们的婚事到底怎么打算的?眼看婚期就要到了,怎么你们这两位正主儿反倒拿得四平八稳的,一点也不着急,我却急得上火!”安卉在沙发上坐下后,抱怨道。
安知芝从饮水机接了杯水递给母亲。
安卉这时注意到了客厅里孟沧澜给自己支的小床,不由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儿:“这是古木的床吧?你们还不错,没有胡来,虽然住到了一起,却知晓分开睡。虽然现在的社会风气开放一些,但是妈还是要告诉你千万不能在结婚之前就怀上孩子,不然小心步了我的后尘!”
她这话却正说到了安知芝的软肋,安知芝可不就是在跟孟沧澜登记以前就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吗?
“妈,看你说什么呢?”安知芝心里羞愧,嘴上不依,心里却在想要是老妈知道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气得抓狂?
“呵呵,我也知道我女儿乖,不是那种乱七八糟不分轻重的女人!我先上个卫生间,等会儿你跟我好好说说结婚的事情,对了,古木现在在干什么?他要是没事,你就打电话把他也叫来!”安卉说完站起身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安知芝吓了一跳:“妈,等等!”
安卉转身:“怎么了?”
“卫生间的门坏了!”
安卉好笑道:“坏了就坏了,你是我女儿难道还会偷窥不成?真是好笑!”
安卉说完走到卫生间门口,却发现门紧闭着,她伸手一推,推不开,似乎锁上了。
安知芝心里暗暗叫苦,连忙过来j想了想解释道:“我说的门坏了不是说锁不上,而是锁上以后打不开了!我下班回来都试了半天了,这破门!”
“那你赶紧给物业打电话修啊,现在多不方便!”安卉气道:“那我……怎么办?”
安知芝试探道:“那……要不我给您找个盆子?”
“你这死丫头,什么话都敢说!算了,你们对门有人吗?我去他们家叨扰一下!”
安知芝心说对面现在肯定没人,那屋的人现在在我的厕所里藏着呢。
“妈,这样,您去下面小区里的公厕吧?就在离楼下不远,往西走几十米就到了!”安知芝心想正好用这个借口把老妈先支走,然后让孟沧澜从厕所里出来赶紧跑路。
安卉只好先行离开。
等安卉一走,安知芝赶忙走到卫生间门口冲里面喊道:“快出来,一会儿我妈又会回来!”
孟沧澜这才涨红着脸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
“你干嘛脸这么红?喂,你不会是在心里干什么恶心巴拉的坏事情了吧?”安知芝先是疑惑,继而大惊道。
她可是听说男人憋不住的时候往往会打(和谐)飞机,这军长阁下不会是刚才在……激情上涌自然脸红啊,不知道有没有翻自己放在里面的内衣?
听说有的变态男人那个什么的时候会拿女人的内衣嗅嗅然后包住……
越想,安知芝看着孟沧澜的眼神越不善,她自己俏脸也开始发烧。
孟沧澜倒没往那方面想,这种坏事他还真没干过,做人正常男人当然有时候难免精力过于充沛,不过那时候他一般都会在操场跑圈或者去冲冷水浴。
精力精力,等你累得半死没有浑身无力的时候,也就没精了。
“我刚才嗓子痒想咳嗽来着,顾忌你妈在,不敢咳嗽只能憋住,差点憋死我!”孟沧澜一解释,安知芝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不由暗自惭愧。
以前不知道听谁说的淫者见淫,难道自己的本质是一个好色的女人么?
“行了,赶紧先躲对面你自己屋里去吧!”安知芝赶忙催促。
孟沧澜点了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了,他看着安知芝正色道:“我觉得还是不躲了,索性你妈妈刚好来了,我们就跟她实话实说,毕竟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本来我爷爷就要在这几天约你妈妈见面,我们也得向她交代,现在不是机会吗?”
“可是……”安知芝有些拿捏不准老妈的反应。
孟沧澜道:“没事!岳母大人如果要发火就只管冲我来,反正你是被动的,是我强迫你跟我结婚的!”
安知芝只好答应下来。,不过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安知芝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两人便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安卉。
当安卉进来看到孟沧澜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不过却表现得也挺热情:“是你啊小孟,你来找知芝有事?”
孟沧澜起身并未说话,先朝安卉深深鞠躬,然后才道:“岳母大人,请原谅小婿上次欺骗了您,其实……知芝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上次我从您这里拿走户口本就是拿去民政局登记用的!”
安卉目瞪口呆,感觉脑子有点乱,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这小孟突然又成了自家的女婿了?
“那古木……”她不由看向女儿知芝。
安知芝叹道:“古木已经和女儿分手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安卉爆发了,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女儿居然也不跟自己说。
而且听这小孟的意思,两个人居然已经背着她这个当妈的偷偷注册了。
“岳母,您先别生气,这不关知芝的事儿,都是我……”
孟沧澜刚要分说,却被安卉打断了:“你先给我住嘴,事情我自会问我女儿,还有先别叫我岳母!”她说完冲安知芝道:“你跟我到房间去一下!”
等到了卧室后,安知芝便将自己和古木、孟沧澜三人之间的三角恋情爱恨纠葛跟母亲大体说了一下,当然也许是不想母亲对孟沧澜产生不好的印象,孟沧澜偷取证件私自办理结婚证的事情她并没有对母亲说,只是说酒醉后有了孟沧澜的孩子,觉得不能对不起古木所以就跟古木分手了。
安卉听完后坐在床沿愣了半晌,最后才重重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啊!这么说来沧澜这孩子倒不错,也是个痴情的,只是你们未免有些对不住古木了,古木那小伙子我看得出他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提到古木,安知芝心里也很闷,垂下眼帘道:“我知道对不起木头!希望他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更爱他的女孩子吧!”
“也只能如此了!对了,你说沧澜是个将军还是军长,他家里家世那么好,会不会看不起你?那些豪门嫁过去未必可都是好事!老话说得好,一如侯门深似海,免不了有些勾心斗角阴私龌龊,妈原先想的就是让你找个普通人嫁了,一辈子快快乐乐的就好!”
安知芝走过去将脑袋靠在母亲肩膀上,轻声道:“我知道妈妈疼我,而是现在我也没得选择了,总不能怀着他的孩子却嫁给别人!”
等母女两从卧室出来,安卉循例问了孟沧澜一些问题,见他回答得体,人也知礼,不是那种骄奢淫逸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的豪门败家子做派。
再加上孟沧澜本身长得英武俊朗,相貌上也没得可挑剔的。
安卉也就接受了这个女婿。
再说不接受还能怎么?女儿和人家连结婚证都领了,现在人家一对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安卉这下看到客厅的床,才醒悟:“原来这是给小孟支的床,你怎么不睡到卧室去?”
在安卉看来女儿和孟沧澜已经登记结婚那就是夫妻了,所以两人不睡到一起反而分开睡,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她担心难道这一对新婚夫妻刚结婚就闹矛盾生活不和谐,还是房事有问题?
当妈的对孩子都是七心八心的操持,这就是母爱。
安知芝闻言扭扭捏捏,不知怎么解释。
孟沧澜不忍见她为难,灵光一闪,轻咳一声尴尬道:“这个……知芝现在身怀有孕,我怕晚上睡觉翻身什么的压倒她,总之有些不方便!所以就睡客厅了!”
安卉是过来人一听就明白了,恐怕压倒还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两人是年轻夫妻,那方面的事情总是乐此不疲又不知节制,现在孩子还不满三个月,两人易动情又不能行房,所以还不如分开睡来得好。
这种事她这个长辈即使心里自认明白,但是也不好明着说什么,只是嗯嗯了几声,委婉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孩子三个月后就没事了!”
随后孟沧澜趁机说起爷爷相约安卉见面的事儿,安卉也一口答应了,只是心里难免紧张,不知道亲家那种家世会不会有什么讲究,会不会看不起她们孤儿寡母的。
孟老爷子和安知芝老妈的见面很顺利,老爷子怕儿子孟之中和儿媳妇又从中作梗,便没有叫他们两人作为长辈参加,只是单独一人陪着孟沧澜,安卉则陪着女儿安知芝。
安卉见孟老爷子说话热情,也没有多大的架子,紧张之心慢慢也就解除了。
两位长辈决定尽快给安知芝和孟沧澜举办婚礼,并且当席订好了日子,就在一周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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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这天是11月8号,农历九月二十,是个婚嫁吉日。
孟家和安家两家人这几天都在为婚礼做准备,几乎忙得不可开交。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安知芝就已经起来了,昨晚邻居不少人都来祝贺,吵得人睡也睡不好。
她现在所在的是妈妈安卉家,其实也是她的家,至于医院附近那所房子,只能算是个出租屋吧。
安知芝此时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有专业的化妆师为她盘头粉饰,三个女化妆师都都非常仔细,描眉的描眉,贴假睫毛的贴假睫毛,弄头发的收拾头发。
安知芝坐着不能动,感觉骨头都酸了。
大约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三名化妆师才收拾完毕。
安知芝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长发盘了起来,乌黑的发丝一边插着朵粉色的珠花,五官修饰得极美,连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这种浓妆她从来没有画过,以前上班时候根本不化妆,和紫菱出去逛街的时候才偶尔来点淡妆。
“新娘子真漂亮!”
不知身后是谁赞叹了一句。
这时紫菱手里提着白色的婚纱礼服走了过来,嚷嚷道:“知芝,快把婚纱换上,孟家那边说大约八点多车队就来接人了!咱们可得抓紧时间!”
安知芝扭头一看,紫菱穿着一身白色的轻纱礼服,脸上描了淡妆,打扮得也很漂亮,她是此次婚礼的伴娘。
安知芝就这么一个好姐妹,当初提到伴娘的时候,她第一秒就想到了紫菱,再加上紫菱未婚,属相也并非跟安知芝孟沧澜相克,所以她实在是伴娘的不二人选。
“紫菱今天超级漂亮啊!”安知芝接过婚纱夸了对方一句。
紫菱嬉笑道:“这是当然,我也是特地打扮过的,总不能给你安大小姐在婆家人面前丢脸吧!赶快换衣服吧,这件婚纱可真漂亮,看得我都眼馋了,要是我结婚的时候能穿这样一件婚纱,就开心死了!”
紫菱并非虚言,安知芝这件婚纱确实非常漂亮,乃是孟家专门邀请的意大利国际著名设计师设计定做的,听孟沧澜说不下于10万美金。
还有孟沧澜也订做了一件新浪礼服,据说价格也不低。
安知芝当时听到这个价格后,只丢给孟沧澜两个字:败家。
其实孟沧澜也没有办法,不是他希望显摆和奢侈,实在是这次婚礼新郎身份太过特殊,乃是孟家嫡长孙,外界不知有多少人在关注这场婚礼,许多社会名流达官贵人商界精英娱乐天王都会参加,这么多人看着注目着,孟家身份又摆在那里,能做的寒酸?敢做得寒酸吗?
假使孟家这样超级红色豪门的嫡长孙结婚,新郎和新娘身上还穿着几百块一件的礼服,那别人绝对不会赞扬他们简朴,只会骂他们沽名钓誉,装逼。
安知芝换上婚纱后,整个人几乎美呆了,五官精致自不用提,这家婚纱纯白色,风格大方得体,底下是层层百褶,被修剪成了祥云瑞鸟花草图案,腰身宽窄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身后是两米多长的拖尾。
安知芝此刻纯洁高贵的就像天上贬谪投入人间的仙女。
房间里围着的人都不约而同鼓起了掌。
安知芝走到镜子前看了看,也很满意。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穿着婚纱,此时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种为人妻的神圣感和幸福感。
等化妆师都出去后,屋子里就剩下安知芝和紫菱。
紫菱拉着安知芝端详了片刻,然后眼神真诚地盯着她,道:“知芝,你终于结婚了,祝你幸福!”
“谢谢,你也要抓紧哦!现在你哥也把赌戒了,你找男朋友也容易很多了,况且俺们家紫菱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谁娶了都是稳赚啊!”
紫菱微微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迟疑道:“你最近有古木的消息吗?婚礼请了他没有?”
安知芝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有点低沉:“最近没有他的消息,我原本还打算婚礼请他参加的,后来孟沧澜却问我请古木来干什么?伤心吗?我一想也是,就又把写好的请帖撕了!”
紫菱道:“你老公说得对,还是不请的好!”
她前几天去找过古木,他所在的大学说他辞职了,而他的那栋房子也卖了,现在人是不知所踪,让生性善良的紫菱有些担心,撇开安知芝这层关系不说,她和他也总算是相熟的朋友。
不过今天是安知芝大喜的日子,她当然不会说起这个让知芝尴尬的话题。
“你坐在这等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去,早饭你肯定没时间吃了,中午又得向客人敬酒,先往肚子里垫吧点东西!”紫菱对安知芝嘱咐了几句,然后溜出去了。
八点过了一刻的时候,安知芝正和紫菱还有一些同事坐在房间里说话,突然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有人在尖叫:“新郎官来了!”
安知芝突地心里一跳,暗想这就要被接走了吗?从此就是孟家的媳妇了?
此时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队豪华车阵驶进了安知芝家所在的小区。
当先一辆花车却是孟家老爷子的那辆高档红旗轿车,这车虽然未必比什么世界名车性能好,但是分量却是最重的。
华国有几人有资格做这辆车?
红旗轿车倒是并没有涂抹得太过花哨,只是围了一圈彩绸,车顶盖上贴了一张大大的红色喜字。
红旗轿车后面是九辆黑色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又是九辆兰博基尼。
之后依次是陆虎奔驰宝马等,总共始终车型,每种九辆。
象征十全十美,天长地久。
周围小区里瞧热闹的邻居街坊们一阵惊呼,这尼玛也太豪华了吧?
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些车口水直流,嘴里直叫嚷:“尼玛,老子这是到了国际车展上了么?真是亮瞎了哥们的钛合金眼啊!”
等车车停下来之后,孟沧澜从第一辆的红旗花车里下来。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修身西装,穿惯了军装此时穿着西装,孟沧澜感觉身上有那么点不自在。
不过让还是后背挺直,站得像一根标杆一样。
手里是一大束鲜花,里头插了玫瑰、百合等等各有吉祥讲究的鲜花。
又大胆一点的已婚妇女看到孟沧澜就大笑着喊道:“新女婿很俊啊!”
孟沧澜遇到这种话,一般都会礼貌地点点头。
安知芝局促地坐在房间软床上,只听到外面热热闹闹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在闹什么。
正在这时,紫菱冲了进来,脆声嚷嚷道:“来了来了,新郎进门了!”
安知芝心跳更快,直接门口一闪,孟沧澜一身西装走了进来,他胸前别着一朵婚花,上面写着新郎两字。
安知芝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孟沧澜比以往更帅气。
孟沧澜看着安知芝呆了呆,由衷赞叹道:“你今天很美!”
安知芝哼哼道:“那我以前就不美了?”她说完就暗吃一惊,尼玛难道是受了这喜庆气氛的冲击,怎么说话的语气跟撒娇一样?
“以前也美,今天更美!”孟沧澜也是春风得意。
看着眼前仙女一样美丽的女子,孟沧澜恍恍惚惚好似在梦中,等飘荡了一段时间后,才意识到这是现实,他真的娶到她了。
孟沧澜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帅哥,看打扮是伴郎。
不过安知芝并不认识。
这时紫菱在边上笑嘻嘻地道:“行了,你们两个就别肉麻了,新郎赶紧抱新娘子进花车,饭店那么多客人还等着呢!”
孟沧澜伸出双手打横将安知芝抱了起来,安知芝脸腾地红了,不过由于脸上擦了不少粉底,倒是看不出来,她只是觉得自己脸颊发烧。
为了以免掉下去,安知芝很自然地用手臂勾住了孟沧澜的脖子。
孟沧澜笑了笑,然后大步往外走去。
后面簇拥着一群人。
要搁在古代婚礼的时候,新娘子还得拜别父母,不过现在就没有这一条了。
为人妻子要谨记的一些东西,安卉早上已经叮嘱过女儿了,此时看着孟沧澜抱着安知芝离去,她还是不由流泪。
孟沧澜将安知芝放进花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后面跟着的第一辆车里做的就是伴郎伴娘了,剩下的自有婚庆公司的人安排安家的亲朋上车。
等车队到了婚礼举办地——曜日明珠大饭店门口,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孟沧澜有把安知芝抱下车,然后一番忙碌后,两人又得来到饭店门口迎宾。
安知芝觉得她就像个机器人,看到有人说“恭喜恭喜”的时候,她就跟着孟沧澜鞠个躬说声谢谢。
不过这孟家人脉广大,来得宾客各行各业,人非常多。
安知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鞠了多少个躬,反正是腰背酸痛。
孟沧澜趁着这会没有宾客过来对安知芝轻声道:“累不累?累的话你先进去歇会儿,陪爷爷聊聊天什么的,我一个人迎宾就可以了!”
安知芝摇了摇头道:“礼节上等新婚夫妇一起迎宾,我可以的!”她本就是好强的性子,怎么也不肯落人口实,让人说她不懂礼貌。
这时又有人走过来,安知芝觉得这个男宾客很眼熟,蓦地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红遍两岸三地的天王明星华仔吗?
华仔帅气地拱着手笑着冲安知芝和孟沧澜说着祝福语:“恭喜恭喜!”
安知芝很有些小激动,不过她还是硬挺着没有露出猪姐模样,装作很淡定地鞠躬还礼:“谢谢!”
接着又陆续有内地歌星前来。
安知芝悄悄问孟沧澜:“你们家亲戚里有开娱乐公司的大亨吗?怎么这么多歌星会来?”
孟沧澜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大概是来献唱的吧?这次婚礼已经全部包给婚庆公司了,我们只负责出钱,我听婚庆公司的负责人说会请到几个著名歌星献唱的!”
安知芝突然注意到绛紫雨下了车,朝两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也穿着白裙,打扮得雨雪可爱,活像个白雪公主,不过只有很少数人才知道这白雪公主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巫婆的心。
安知芝冲身边的孟沧澜轻声打趣道:“瞧,你的爱慕者来了!”
“爱慕不爱慕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我有种感觉,这女孩以后会是我们的麻烦!”孟沧澜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这时绛紫雨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她的身后跟着保镖阿莫和阿玉。
“恭喜恭喜,沧澜哥恭喜你们啊!”绛紫雨说完后,静静地看了安知芝一眼。
安知芝和孟沧澜依照前面对待所有人的礼节,还了礼,对绛紫雨既不怠慢也不多隆重,表现得跟看到路人甲宾客没什么两样。
绛紫雨在经过安知芝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人,我会抢过来的!”
安知芝闻言暗道果然还是不死心吗?真是难缠啊!
迎宾一直迎到中午十二点,虽然陆续还有宾客赶来,不过马上要举行结婚仪式了,安知芝和孟沧澜只有扔下迎宾的工作准备等会儿的结婚仪式。
婚礼仪式定在三楼大厅举行,这里现在已经摆了上百桌酒席,宾客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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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在动听的婚礼进行曲中,在无数贵宾的注目礼中,安知芝挽着母亲安卉的手臂走过玫瑰花铺就的地板,来到了前面的小台阶。
孟沧澜早就站在那里等着了。
原本仪式中是新娘子挽着父亲出场的,然后由新娘父亲亲手把女儿叫到新郎手里,这代表着一种责任的传承,但是安知芝是单亲家庭孩子,她没有父亲,所以这个仪式就只能由她唯一的亲人母亲代劳了。
安卉将安知芝的手放进孟沧澜的手中,眼含热泪道:“沧澜,好好对知芝!”
孟沧澜郑重道:“妈,我知道了!我会对知芝好的!”
然后剩下一段路红毯由安知芝挽着孟沧澜两人走过。
安知芝刚才被母亲一哭,弄得也心里酸酸的,眼光有些发红。
新郎新娘男的英武俊朗,女的端庄美丽,般配之极。
不少观礼的宾客眼中都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唯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站在宾客里的绛紫雨,她盯着安知芝眼神恨恨:原来站在沧澜哥身边的新娘应该是我!
还有一个就是站在上面楼梯口隐现半个身形的古木,她看着安知芝挽着孟沧澜的胳膊款款前行,眼神中闪过一丝伤痛,不过接着燃烧的便是熊熊怒火。
“怎么?心疼了?”古木身边地水曼丽柔声问道。
古木摇头否认道:“没有!”
水曼丽指了指下面的宾客:“即使现在心疼你也得忍住,瞧见那些客人了吗?其中有几位是几大军区的司令,还有几位是附近几个省份的省长省委书记,看看咱们天都市的市委书记都坐不到前五桌去!这就是孟家的势力,还有不少人是因为路途远没有赶过来的!你要对付的就是这样的势力的继承人,如果现在连这点痛都忍不住,那就不要想着报仇了!”
古木嗯了一声,抿紧了嘴唇。
水曼丽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嗔道:“再说,你现在是我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表现出这么大的关心,我会心里不舒服的!”
古木沉默了片刻,伸手搂住水曼丽水蛇一样柔软的腰肢,道:“我们回去吧,这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去商量一下明天的汾河之旅吧!”
水曼丽柔顺地靠在他身边,坚定道:“放心吧,我会帮助你返回古家的!”
两人沿着楼梯往水曼丽的总经理办公室而去。
安知芝和孟沧澜终于走完了红毯,走上了高台,司仪面带笑容看着他们两,嘴里一番天花乱坠般的夸赞。
而后便到了关键时刻,司仪严肃地看着孟沧澜问道:“孟沧澜先生,你愿意娶安知芝小姐为妻吗?从今以后,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将爱护她,珍惜她,知道天长地久,并承诺一生一世对她忠诚到底吗?”
孟沧澜看了安知芝一眼,含笑道:“我愿意!”
“安知芝小姐,你愿意嫁给孟沧澜先生让他成为你的丈夫吗?从今以后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将爱护她,珍惜她,知道天长地久,并承诺一生一世对她忠诚到底吗?”司仪又看着安知芝问道。
在孟沧澜期待的眼神中,安知芝点了点头:“我愿意!”
她说完后,突然感觉一种相濡以沫和衷共济地责任。
从此以后她真的成为孟沧澜的妻子了,要像刚才誓词说的那样,爱护他珍惜他,一生一世吗?
想到誓词,安知芝心想如果双方都能做到的确很美好。
结婚誓词在整个结婚礼仪中都是最最重要的部分之一,这段誓词听着让人感动无比,下面很多已经结婚都中年宾客都红了眼睛,他们或许想到了自己结婚时的情景,虽然有的后来又因为各种原因而离婚了,但是那种美好的记忆永存于每个人心中。
没有结婚的青年人听着司仪朗诵誓词,心里则都有种期望,期望她或者他能快点遇到那个另一半,然后一起走过红毯,一起宣誓。
“下面,新郎新娘交换结婚戒指!”
安知芝和孟沧澜分别把精心挑选的婚戒戴在了对方手上。
礼仪基本宣告完成,安知芝这时候在看孟沧澜,突然就觉得好像比以前亲近了许多。
正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青年人,孟沧澜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精英军人,而且下盘功夫很扎实。
青年军人在宾客里扫了一眼,看到坐在最前方的孟老爷子后赶忙走了过去,然后向老爷子低声说了几句。
孟老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孟沧澜和安知芝招了招手,等两位新人到了跟前后,老爷子笑道:“陈主席和李总理也来给你们这对新人道贺了,走,跟爷爷出去迎接一下!”
孟沧澜有些惊讶。
安知芝则被震得魂魄乱体,能让老爷子亲自出去相迎的陈主席和李总理,安知芝可不会以为对方是别人,只有华国的国家(和谐)主席陈耀坤和国务院总理李仲达。
安知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位国家巨头居然会来亲自道贺。
孟家的面子已经大到这等境界了吗?
刚才迎客的时候她就被几位上将中将省长啥的给雷得不轻,现在更是险些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这数百贵宾们看到孟老爷子领着两位新人出去,也都纷纷交头接耳,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和孟老爷子坐在一桌的几位省委书记和上将们也都神色震惊。
纷纷感叹:“老爷子虽然退了,但是优容还在啊!”
“老爷子影响力不小啊!”
甚至有大佬在暗暗庆幸:幸亏这次自己过来了,不然岂不是损失?
连国家(和谐)主席和国务院总理都亲自来道贺,这孟家的声望还真是如日中天啊,恐怕放眼全国也都是前三的豪门。
安知芝自然不知道宾客的议论,她被孟沧澜拉住手,跟着老爷子下楼来到饭店门口。
果然见两辆红旗轿车刚刚停下,在电视上新闻里看过无数遍的国家(和谐)主席陈耀坤和国务院总理李仲达下了车,联袂而来。
安知芝看了一眼肃立在门口的那位传话的青年,心想这人恐怕是保镖之类的,那不就是中南海保镖?
“孟老,怎么敢劳烦您亲自下来迎接?我和老李自己上去就行了!”陈耀坤气度雍容地笑道,说着伸出双手和孟老爷子握在一起。
李仲达也笑道:“主席说得对啊,我们在您老领导面前可是晚辈,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说着也和老爷子握了握手。
陈耀坤和李仲达都不到六十岁,是前年人代会时刚刚上台的。
两人上台都少不了孟系干将的鼎力支持。
而李仲达和孟老爷子的关系更是不一般,当年孟老爷子主政国务院的时候,李仲达是东南某一个市的市长,老爷子下去视察的时候对其发展经济的能力高度赞扬,此后更是大力提拔,所以李仲达才会称呼孟老爷子为老领导。
两人之间可以说勉强有点香火情。
孟老爷子呵呵笑道:“国家还能记得我这个老不死的,那是国家的恩遇,我老头子可不会糊涂到倚老卖老!陈主席和李总理能来,老头子很高兴,十分欢迎!里面请!”
陈耀坤道:“孟老这一批革命先烈老政治家老革命家可是对咱们国家的解放和建设出过大力立过大功的,无论什么时候,国家都不会忘记!再说,老革命们都是国家的珍宝,你们丰富的经验能指导我们的工作,使国家少走许多弯路!可惜,老革命们大多都已经逝世,唯有孟老寥寥几人硕果仅存了,我和老李更得抓住机会向您老取经啊!”
李仲达附和道:“正是如此!我一向对老领导是心存敬仰的!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这个国家的今天啊!”
两位领导人和孟老爷子寒暄了一会儿后,这才把目光投到了孟沧澜和安知芝身上。
陈耀坤拍了拍孟沧澜的肩膀笑着勉励道:“沧澜我可是认识的,军委着急各军军长开会的时候,我可见过你不少次!年轻有为,又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是个难得的虎将,继续努力!”
陈耀坤是国家(和谐)主席,并且兼任着军委(和谐)主席,算是孟沧澜的上级领导。
孟沧澜啪地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谢谢首长夸奖,沧澜定不负所望!”
李仲达更是孟沧澜笑道:“老领导这个孙子不得了哇,别的且不提,就你这能把一身西装穿得像军装一样精神的本事,可不多见啊!哈哈!”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笑了起来。
不过其他人大多都是小声赔笑,凑个景,唯有老爷子无所顾忌哈哈大笑。
“李总理这张嘴还是那么厉害,当年我去他们市里视察,他就是凭着这张嘴,把我老头子忽悠的心潮澎湃,拉着他聊了一夜,弄得我第二天就累得爬不起床了!”
李仲达笑道:“还不是那时候想从您这里讨几个专项经费好发展市里的几个项目嘛,老领导还记仇了啊!沧澜,你还不给我和主席介绍一下你的妻子?”
孟沧澜回过神来,赶忙拉过安知芝道:“这是我妻子,安知芝,是个护士!”
陈耀坤和李仲达对视一眼,都笑道:“好!果然秀外慧中,是个好女娃,配得上沧澜!她这个职业也很好,护士可是白衣天使啊!”
其实陈耀坤和李仲达,他们也偶尔听到过孟家想和绛家联姻再次巩固两派的传言,作为新一届的国家领导人,他们不希望孟家的势力再增强了,孟家势力已经够大,再发展下去难免尾大不掉,对国家政局未必是福。
所以听闻孟沧澜娶了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之后,两人可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安知芝听到两位大佬的夸赞,脸颊微红,心里虽然激动,但是却还是迫使自己尽量表现得体,只是微微笑道:“谢谢两位首长能在百忙之中参加小女子和沧澜的婚礼,小女子感激不尽!”
陈耀坤心里暗道,能被孟家看中果然也非比一般,单就是这份镇静就比大多数豪门女子都强。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安知芝心跳得像擂鼓,只是好强的性子强迫她必须冷静。
想想看,一个前二十七年连县长局长都没接见过的女孩子,她所接触过的最大领导就是医院的院长和学校的校长,有朝一日却见到了国家(和谐)主席和国务总理这两位国家的掌舵者,是个人她也得激动啊!
一行人上了三楼大厅后,许多人也都认出了陈耀坤和李仲达,表情皆是十分震惊。
人群里的绛紫雨更是羡慕嫉妒恨,国家(和谐)主席和国务总理都特地来参加的婚礼,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她自问她们绛家绝对没这么大面子。
不要说这两位,就是九大常委里的其他七位,他们绛家恐怕也请不到吧!
这份荣耀本该是她绛紫雨享有的,现在却被一个穷家庭出来的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女人所夺去,想想都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不止绛紫雨,人群中很多女孩子在这一刻都对安知芝产生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其实这也很正常,爱慕虚荣本就是人的天性,女孩子则更甚。
陈耀坤和李仲达和孟老爷子在一起坐了坐,说了会儿话,又亲自给安知芝和孟沧澜写了一副字,随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毕竟他们事务繁忙,能从帝都花几个小时赶来天都,已经耽搁了不少事情了。
至于那副字,乃是陈耀坤和李仲达合写,一个写的是百年好合,另一个写的是幸福安康。
然后是两人的落款。
虽然写得话挺普通的,可是意义不一样,这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皇帝和丞相大人的御笔,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发挥出免死金牌的作用呢。
反正安知芝记得哪个古装电视里,朝廷要杀某位男猪脚,男猪脚的妻子就把先皇赐给男猪脚的一副画盖在男猪脚的头上,刀斧手便吓得跪下,不敢斩了。
当然现代不是古代,这幅字也发挥不了那么大的作用,但是却是孟家名声的一个标志。
甚至当场就有很多豪商恳求用千万价格把这幅字买下来。
不过都被孟老爷子笑着拒绝了。
笑话,孟家何时到了卖字讨生活的地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婚礼的忙碌和喧嚣终于结束,安知芝跟孟沧澜回到孟家后,又陪着爷爷和赶来参加婚礼的几个姑姑聊了会天。
到了晚上的时候,安知芝犯了难,现在在孟家,她不可能再跟孟沧澜分房睡了,不然老爷子肯定第一个就不答应。
孟沧澜和安知芝的婚房里
墙上还贴着大红喜字,被褥什么的也全是崭新的,充满喜庆的味道。
安知芝看了一眼孟沧澜道:“继续分房肯定不行了,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那你呢?”孟沧澜问道。
“我当然也睡在这里,不然还不是分房?”安知芝瞪着孟沧澜鄙视道。
孟沧澜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知芝居然同意自己跟她睡在一起了,天呐,他简直欢喜得要发狂。
自己的攻坚战终于要宣告成功了吗?
自己终于告别和尚生涯可以吃肉了吗?
孟沧澜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一个身强体壮血气方刚的男人,对于那种事如何会不想?他又不是太监更不是性功能障碍患者。
他也不止一次憧憬过和安知芝一起睡在大床上,抱着她香软的身子,亲她,吻她,脱光她的衣服,好好看看女人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
其实他也未必要和安知芝发生关系,他最希望做的还是能抱着她睡觉,这就足够了。
可是安知芝冷漠的态度让他望而却步,虽然后来关系有所好转,冷漠变成了若即若离,但是没有安知芝彻底的同意,他不想勉强她。
此刻听到安知芝的话,他当真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而甘来的感觉。
“那我们就早点休息吧!”孟沧澜柔声说了一句,然后飞快地从柜子里掏出两床崭新的被子,手脚麻利地在床上铺好。
安知芝看他干得热火朝天,有些纳闷,这时才问道:“你给我铺两床被子做什么?我要一床就够了!”
“是啊,你一床我一床,不是两床吗?”孟沧澜憨笑道。
“你的铺在床上干什么?我睡床,你睡地上!”安知芝也明白孟沧澜误会了,她心里暗自好笑。
果然男人都对圆房这种事很猴急吗?
哼!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嘎?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孟沧澜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灰暗了,心里不禁自嘲:孟沧澜啊孟沧澜,你早该知道知芝的性格是没那么容易屈服的,怎么还在做白日梦?
不过孟沧澜很快就振作起来,对此不但没有什么异议,反而欣然同意,在他看来,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跟知芝睡在一间房子里,这是个巨大的进步啊。
秋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如果让天下间别的新郎知道他新婚第一夜就打地铺而且还打得乐颠颠的,非得竖起两只手外加两只脚的中指鄙视他。
孟沧澜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地板上,随后把床上的被子铺在上面,然后手脚麻利地脱光了衣服,只穿了一条内裤钻进被窝。
安知芝看到孟沧澜健美的*身体有些脸红,抓狂道:“你脱那么干净做什么?想耍流氓啊?”
孟沧澜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裸睡的,今晚顾忌你在这里,我还穿着内裤呢!”
安知芝被噎了一下,嘴里小声嘀咕:“死流氓不要脸无耻男在犯贱!”
安知芝脱了外面的外套,刚钻进被窝,就尖叫一声跳下了床。
孟沧澜吓了一跳,急忙蹦起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被子有东西!会不会是死老鼠?”安知芝脸上发白,惊魂未定。
她虽然打架不惧,不过却也有很多女孩子的通病,那就是害怕老鼠蟑螂毛毛虫。
老鼠蟑螂毛毛虫古往今来都被誉为女人的三大杀器,见者虽不至于立即死亡,但是尖叫总是有,昏厥也发生。
孟沧澜道:“不会吧?我房间里怎么会有老鼠?再说这床被子一看就是新的!”他说着走到床边揭开被子一看,发现原来是一些红艳艳的大枣和核桃。
“谁放的?不知道放这些干什么!”孟沧澜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一颗红枣咔嚓咬了一口,嚼了嚼,道:“很香很甜很好吃啊,你要不要尝尝?”
安知芝脸颊腾地通红,那些枣子可是放在下半床,刚才她就是用屁股压倒了所以才感觉到的。
也就是说孟沧澜吃的枣是被她用屁股压过的,不知道这算不算被间接亲了屁股。
这么一想,安知芝赶忙冲过去把红枣和核桃收拢到一起,往床另一边移了移,嘴里嗔怪道:“大晚上吃什么吃!”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孟沧澜*的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隐隐可以看见双腿间的某个东西的形状。
安知芝心里一跳,移开眼神强作镇静冷哼道:“睡觉!”
关灯睡了一会儿后,安知芝突然想到现在已经深秋十一月了,睡在地上一定挺冷的吧,孟沧澜会不会被冻感冒了?
这样一想,她心里不由有些歉然,想起白天婚礼时说的那些誓词,更觉得心虚。
自己高床软枕,让丈夫睡冰冷坚硬的地板,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啊?
“喂,你睡着了吗?”安知芝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
孟沧澜回道:“没睡着!知芝,怎么了?你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给你倒杯开水!”说着就要起身。
安知芝听他这么关心自己,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他在努力做一个好丈夫,自己真的有点过分了。
古木走也走了,再绷着自己刻意装冷漠,有必要吗?
两人多已经结婚了。如果没有意外,这个姓孟的男人将会陪伴自己一辈子,将会是自己最亲的人。
现在死僵着,将来还不是有一天要屈服,既然如此,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算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我不渴!我是想问问你,睡地上冷吗?要不你睡到床上来吧?不过我得先说明,各自睡各自的被窝,中间画条线,不准越界!”
孟沧澜一听迟疑道:“我真的可以睡床上?睡在你旁边?”
“要不要?快点决定!好像我求着你一样!”安知芝撇嘴。
“要啊!怎么不要?”孟沧澜也不开灯,抹黑抱起被子扔在床上,然后钻了进来,嘴里感叹了一句:“还是床上舒服啊!”
安知芝道:“我警告你啊,手不准伸过来,伸哪知我就剁哪只!”
“那我伸脚行不行啊?”孟沧澜此时睡在安知芝身边,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幽幽的香味,不由起了玩笑的心思,说着把一只脚伸进了安知芝的被窝里。
安知芝惊叫一声,用一只脚踹孟沧澜的脚,想把入侵者踢出领地。
孟沧澜的脚赶紧躲闪,安知芝不依不饶……
两人竟是在被窝里用脚打起了仗。
折腾了一会儿,都热得出了一身汗,房间里静悄悄的,安知芝和孟沧澜突然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安知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孟沧澜面对面睡着,自己紧挨着他,脑袋挤在孟沧澜的怀里,而孟沧澜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腰,一直大腿还架在自己的屁股上。
两人早就在睡得迷迷蒙蒙糊里糊涂间钻到了一个被窝里。
安知芝深吸一口气,感觉脸上有些发烧,她瞧瞧往后移了移身体,不过也只能移动脑袋,要被孟沧澜搂着动不了,屁股被他用腿压着,也移不开。
安知芝去瞧孟沧澜,只见这军长阁下睡觉的时候很恬静,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最搞笑的是他嘴角居然还流出了一点口水。
居然有点萌!
安知芝心想你违反约定占我便宜,我可不能让你睡得这么舒服!
想到这里,提脚一脚蹬在孟沧澜的小腿上,孟沧澜的反应更是让安知芝吃惊。
只见他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嘴里大叫:“敌袭!敌袭!”
“敌袭你个头!我是你的敌人吗?”安知芝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果然当兵当魔怔了。
孟沧澜这才反应过来,傻笑了一身,冲安知芝道“早啊!”
安知芝抓起手机一看,乖乖,都八点多了!她虽然请了婚假,今天不用上班,不过在婆家的第一天就睡到这么晚,可千万别让老爷子把自己当成了懒媳妇。
两人从楼下下来的时候,老爷子和几个姑姑姑父都坐在客厅里聊天。
老爷子看到孙子和孙媳妇,立即露出开怀的的笑容,打趣道:“你们终于睡醒了?”
孟沧澜随口道:“昨天太累了!”
几个大人闻言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他们都以为孟沧澜是和安知芝晚上折腾得太厉害所以太累了。
却不知道孟沧澜说的是昨天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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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医疗事故(上)
安知芝和孟沧澜的婚礼已经过去十天了,在这十天里,安知芝将原本出租屋的东西都搬到了孟家别墅,房子也退了。
当然,孟沧澜租的对面那间也不租了,原本的住户在市中心豪华地段住了几个月,正觉得春风得意,听到孟沧澜不租他们家房子了,这意味这他们又得搬回这里,不由很是失望。
在这十天里,安知芝回了一次门,母女两这次见面感觉又是不同。
安卉感叹女儿终于成家了,仿佛几天之间就真的成熟了许多。
有人说没有结婚的男人都是小孩子,其实安卉觉得女人也是如此。
母女两说了一些体己话,回忆以前小时候母女俩相依为命的心酸和欢乐。
安卉对安知芝说:“知芝,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再过几个月也会当妈妈,现在真正是孟家的人了,好好过日子,好好珍爱你的丈夫,不要总是挂念我!”
回去的时候,坐在车里,安知芝还红着眼睛在流泪。
孟沧澜就安慰道:“别难过了,等以后我们把岳母大人接过来跟我们一块住,你就能天天见到了!”
安知芝听了有些心动,随即又摇了摇头,她知道母亲不会跟她搬去孟家的,母亲会觉得那是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她老人家本就是外柔内刚的性格且又自立,要不然也不能一个女人,未婚先孕,却还能把孩子生下来拉扯大。
安知芝想到这些,又有些心酸,她见孟沧澜坐在一边关切地看着自己,不由撅嘴道:“纸!”
这男人怎么没一点眼色啊!女人哭了也不到递纸巾。
孟沧澜摸了摸身上,为难道:“只有烟盒可以么?”
“滚!”安知芝气得想捶人,说完一把扯过孟沧澜的衣服袖子,鼻涕眼泪一擦,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好。
孟沧澜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心疼,自己的军装啊,原来都是保持干净整洁,现在成了擦鼻涕的抹布了。
晚上,夜深人静,安知芝和孟沧澜睡在一张床上,两人经过这十多天的磨合相处,关系亲密了不少,除了还没有真的行夫妻之事,其他已经有点夫妻的样子了。
安知芝现在能忍受孟沧澜只穿着内裤在身边裸睡,她自己也没有再和衣而眠,甚至偶尔还会恶作剧似的估计露出一些胸前的白皙春光,然后让刺激孟沧澜,让他看到吃不到憋着。
早上起来发现两人抱在一起安睡的时候,安知芝也不再感到别扭,只是会心一笑。
“你明天就要回部队了?”安知芝钻在自己的被窝里,背对着孟沧澜,全身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孟沧澜面对着安知芝,轻声道:“是啊,婚假到了!再说,我这几个月已经请了不少假了,军营纪律很严厉,我是军长也不能搞特权,不然那些兵就不好带了!”
安知芝嗯了一声道:“将军要以身作则嘛,我知道,电视里都这么说的!”
“是啊!”即将分别,孟沧澜心里有太多不舍,心情太好,也就不喜欢多说话,就像快枯萎的花儿蔫蔫的,无精打采。
“你说话很敷衍哎,不想跟我聊天?那就睡吧!”安知芝有些莫名其妙地生气,也不转身,背对孟沧澜,用脚踹了对方一下,气哼哼道。
孟沧澜也不还手,反而温声道:“别乱动,小心冷风灌进被窝容易感冒!唉,我以前每次回家是巴不得尽快赶回部队,好跟弟兄们在一起,练格斗练枪法研究国家周边的敌人,讨论未来战争!可是这次却产生了一种不想回去的感觉!这让我想到一句话,温柔乡是英雄冢!”
“呸!自个往自个俩上贴金,你算哪个英雄!”安知芝当然知道孟沧澜话里没有明说的意思,那就是他有家有老婆了,所以有了牵挂,舍不得她安知芝,心里涌起一丝甜意,不过她向来口是心非外加嘴硬,所以坚决不会承认的。
“呵呵,趁机多损损我吧,等我走了,你就要独守空房了!”
安知芝听到这话沉默下来,老实说她心里也有点舍不得,她突然有点期待又有点畏缩地问了一句:“临走前你有什么想做而又没做的事情吗?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做完!”
“有!”孟沧澜想了想:“我能吻你一下吗?就当……告别吻!”
孟沧澜说完呼吸蓦地急促起来,这段世家和女人同床共枕,却能保持规规矩矩,这份忍耐和毅力说不出恐怕会让百分之八十的男人佩服。
他真的很想亲她吻她抱她占有她把她揉碎了吞进肚子里,许是因为旺盛的雄性荷尔蒙作祟,又或许是心里积淀的感情积聚到了一定程度,犹如火山爆发一样急于找到一个释放的通道。
安知芝感觉心跳也加快了,她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孟沧澜听到了。
他伸出胳膊将安知芝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嘴唇呼吸着灼热的气息,印在她的……鼻子上。
安知芝颤了一下,声音在抖:“错了,那是鼻子!”
孟沧澜胡乱地应了一声,嘴唇也不抬起,直接贴着鼻尖顺势往下一滑,终于碰到了女人的两片柔唇,然后一口噙住。
先用自己的两片唇夹住女人的上嘴唇,吸着、磨着,然后又换到下嘴唇……
安知芝脑子里轰的一声,被男人吻得也有些情动,不过还是小声抗议道:“你……你说只吻一下的……”
孟沧澜几乎是用喉咙发出嘶吼:“是一下,我嘴唇没有离开过……就算不上第二下!”说着趁直把舌头往安知芝嘴里钻,同时一只手也极富侵略性地悄然摸索到了女人的胸前,一把握住。
“唔……”安知芝不甘心地扭动身体想逃离,尼玛,这男人耍赖啊,得寸进尺!
“知芝,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男人狂乱地就疯了一样,嘴里一边小声重复着,一边沿着下巴往下面亲去。
安知芝又不是石女,加上对孟沧澜也并非无情,被他这么一折腾,身体自然也有了反应,心道死就死吧,双手猛地盘在了男人脖子上,勒得很紧。
正当孟沧澜撕扯下安知芝的小内裤,想要结束外围骚扰发动真正的进攻时,却被安知芝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她说:“不行!我怀孕了,会伤到孩子的!”
孟沧澜就像中枪了一下,全身一僵嘭地倒在一边,愤愤地低声吼叫:“我恨孩子!”
安知芝胸前春光毕露,却顾不得遮掩,咯咯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两人醒来的时候,又温存了一会儿,昨晚已经越过了界限,打破了坚冰,安知芝就是想装也装不下去了,索性决定豁出去了,就真正开始做一个妻子吧。
吃早饭的时候,孟老爷子、安知芝、孟沧澜三人坐在桌前。
孟沧澜啃了一口面包,对老爷子道:“爷爷,我等会儿就回部队了,知芝您帮我照顾好!”
“臭小子,你怎么就不知道跟你媳妇交代照顾好我老头子啊!果然男人结婚了就只认识媳妇了!”老爷子语气酸酸地说道。
安知芝笑眯眯地说道:“爷爷,你也是男人哦!”
老爷子舀着粥的勺子一抖,差点捅到鼻子里,苦笑道:“是啊,所以我当初娶了你奶奶的时候,也就只认你奶奶了!哈哈!”
安知芝笑嘻嘻地道:“爷爷和奶奶那叫夫妻感情深厚!”
现在整个孟家好像也就只有安知芝敢这么没大没小的打趣老爷子,而老爷子也特别宠她,几乎从来不对她发火。
搞得孟之中等人羡慕嫉妒恨,就连孟沧澜也有些吃味儿。
更让孟沧澜心有戚戚焉的是,老爷子于他们结婚第二天当众把他老人家用了几十年以作惩治家法之用的龙头拐杖赐给了安知芝,并叫她以后带他老人家好好管教孟沧澜。
安知芝拐杖在手,俨然有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权力,孟沧澜以后恐怕一辈子都得屈服在安知芝的石榴裙之下了。
由于今天孟沧澜要走,安知芝得送送,所以就向医院请了半天假。
吃完早饭后,老爷子又拉着她倒三楼书房一起品茶。
其实安知芝哪里懂得品茶,她早就向老爷子坦白了,说上次来家里做客时候,都是猪鼻子插大葱装像的。
谁想到老爷子竟然又要抓着她亲自培养她的茶道。
中午,孟家别墅门口
小张开着黑色奥迪停在一边,孟沧澜抱了抱出来送行的安知芝,柔声道:“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安知芝应了一声嘱咐道:“你是军长,别什么事情都自己做,脏活累活就交给别人吧!”
这话听得孟沧澜满头黑线,不过心里却暖暖的。
“我有时间就会偷偷溜回来看你的!对了,我走了,你得当心绛紫雨,那个丫头现在还赖在天都不走,肯定还要耍什么阴谋诡计,遇到麻烦事了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找爷爷帮忙,反正你要是提要求,爷爷一定都不会拒绝的!”孟沧澜说着说着对安知芝和老爷子相处融洽而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怨念,到底谁才是你的孙子啊混蛋爷爷!
孟沧澜钻进车里后,车慢慢启动,他回头看的时候,见安知芝还站在那里,突然冲小张沉声命令道:“停车!”
等小张停下车后,孟沧澜大步走回安知芝身边:“你还没去过军营吧?今天我带你去我们军营转转,把你介绍给那些兄弟们认识一下,明天再叫人把你送回来!”
“可是我下午还得上班呢!”安知芝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自己坐上总护士长的位子不久,总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吧。
“走吧走吧,别管医院那边了,那么多护士,你离开一会儿没事的!”说完直接把安知芝抗在肩上,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扔进车里,直接叫小张开车。
行为像极了下山抢媳妇的土匪!
安知芝在车里咬牙切齿地对孟沧澜一顿猛捶。
嘴里恨恨道:“你怎么这么霸道呢?我还有没有一点人权了?”
奥迪车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在下午四点半抵达了a军位于天都市南郊的驻地。
安知芝老远就见一排排房屋一栋栋小楼,他冲孟沧澜道:“我一听到军营就会想起古装电视里演的那些,黑夜,一桩桩帐篷,然后是燃烧的火把,寒弓利剑铁甲,你们这军营看起来一点也没有那种样子,倒像个小城镇!”
孟沧澜汗颜道:“a军光官兵加起来总共就有三万多人,再加上军人家属,总共不下五六万,可不就是一个小镇了么?况且这里距离城区又远,来回一趟很不容易,所以里面建了很多生活设施,比如超市商场饭店等等,这就是现代的军营!”
两人说着,车已经开到了驻地的大门外。
站岗的士兵看到军部一号车,立即严肃敬礼。
等车进了大门后,沿着笔直宽阔的柏油路前进,可以看到路边偶尔走过的一对对士兵,有的在喊着号子,有的在唱着军歌。
然后又有装甲车和坦克开过。
安知芝打开窗户,兴奋地指着坦克对孟沧澜道:“我想开那个!”
孟沧澜有些为难:“军事武器是不允许非军人乱碰的!”
“那我下去走近点看看总可以吧?”安知芝小时候打架打不过的时候,就会畅想着自己开着坦克碾压一切的威风,现在遇到真家伙,不碰一碰瞧一瞧,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孟沧澜便让小张把车停下,然后和安知芝下了车,冲路过的那辆坦克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先停下。
轰隆隆的声音消失,地面也没了震动的感觉,坦克在孟沧澜和安知芝跟前停了下来。
这时坦克上面的盖子打开,从里面跳出两个士兵,两人见是军长拦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犯了错误,不由心里惊慌。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冲孟沧澜敬礼报告:“报告首长,b师老虎团机三连二排一班刘爽(张成)奉命兼修坦克,请首长指示!”
孟沧澜回了个礼,淡淡道:“没什么指示!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她没见过坦克,所以一时好奇想好好观察一下,我知道这有违部队的纪律,不过还是想请你们两个通融一下!”
两士兵一听旁边的美女居然是军长的妻子,赶紧又向安知芝敬礼,道:“首长,请您随便看!”
两人这么热情,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孟沧澜,另一方面军营里本来就女孩子少,美女那就更少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当兵两年不分西施和无盐的说法,正因为如此,物以稀为贵,当兵的见到女人都会格外热情。
当兵两年不分西施和无盐,这意思就是说当兵当久了,就分不清美丑了,无盐女也能看成沉鱼落雁的西施。(无盐女是有名的丑女)
安知芝向两人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首长!对了,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首长随便摸!”甚至其中一名士兵主动给安知芝做起了讲解,这部分叫什么那部分叫什么,炮筒是多大口径的等等。
安知芝摸了摸,还觉得不过瘾,又动了想开开坦克的念头,回头冲孟沧澜撒娇道:“我真的想开一开试试!”
孟沧澜不忍心让安知芝失望,便点了点头,带着安知芝两人一起爬上坦克,从顶盖钻了进去。
孟沧澜先向安知芝解释了一下各个操作杆的作用,然后又手把手教了她一会儿,可是等安知芝自己操作的时候,还是没有控制好方向,坦克直接朝着孟沧澜的奥迪压了过去。
吓得车里的小张赶紧启动车子,远远地把奥迪移到了一边。
后来渐渐熟练了,安知芝操作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从坦克上下来后,孟沧澜看着神情兴奋的安知芝,苦笑,自家老婆大人这也算是不爱红装爱武装了。
随后进了军部,孟沧澜又把安知芝介绍给副军长和政委参谋长等人。
众人对安知芝都很热情,让让着晚上要摆酒,替安知芝接风。
随后孟沧澜带着安知芝在附近转了转。
晚上,果然副军长王凯旋等人摆了酒席,在席上猛灌孟沧澜和安知芝两人,两人都喝多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人光着身子睡在孟沧澜宿舍的大床上。
安知芝和孟沧澜躺在床上对视一眼都有些苦笑不得,两人昨晚又再次酒后乱性了,第一次是酒后乱性,第二次亲热还是救活乱性,想想都让人不禁莞尔。
然而很快安知芝就担心起来,她不知道昨晚两人动作是不是激烈,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没了,等到在驻地医院检查了一番后,确定肚里孩子没事,她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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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部队吃过早饭后,孟沧澜派小张送安知芝回市区,并且把小张留在了安知芝身边,做她的贴身警卫员。
因为孟沧澜实在有点担心绛紫雨那个女人。
这天晚上,安知芝正和老爷子准备吃饭,叶芬过来说孟副市长一家等会儿要过来看望老爷子。
十几分钟后,孟之中绛怡蕤夫妇,还有孟菲菲绛紫雨四个人来到了别墅。
孟菲菲和绛紫雨一进来就一人一个霸占了老爷子的左右胳膊,将安知芝挤到了一边。
安知芝笑了笑,她和老爷子投缘可不是这一两个小动作决定的。
她二十七岁的人了,自然不屑于和两个小丫头斤斤计较,尤其是一方还是孟沧澜的堂妹。
她安知芝绝对不能给人造成不容小姑子的恶名。
现在孟菲菲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冷着一张脸,安知芝猜测这里面固然因为孟菲菲本来就不中意她这个嫂子的缘故,恐怕也少不了绛紫雨的挑拨。
其实安知芝猜的不错,孟菲菲现在对安知芝态度这么差,这里面还真有绛紫雨的挑唆,她老是在孟菲菲面前装作不经意地说一些孟老爷子如何如何偏爱安知芝的事情,这自然会引起孟菲菲的嫉恨。
绛紫雨希望的就是安知芝和孟菲菲闹起来,一旦闹起来,她就可以四下煽风点火,制造一些安知芝不容小姑子闹得家宅不宁的流言,坏掉安知芝的名声。
这当然只是第一步,绛紫雨已经给安知芝准备了一份大礼了。
“二叔和二婶吃过晚饭了吗?没有吃的话,那就和爷爷一起用点,我让叶阿姨去做!”安知芝笑着向孟之中夫妇问道,这两人是长辈,就算心里不喜,面上也得过得去。
“没呢!”绛怡蕤淡淡地回了安知芝一声,又冲老爷子笑道:“菲菲和紫雨急着来看老爷子,吃饭也顾不上了!”
老爷子闻言道:“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既然没用饭,那就一起吃吧,家里好几天也没这么热闹了!”
安知芝起身道:“我到厨房去跟叶阿姨说一声!”
“知芝你坐着,菲菲你去,哪有让你嫂子跑腿,你却坐在这里的?”老爷子维护安知芝的意图非常明显。
孟菲菲撅嘴道:“爷爷,你干嘛指使我啊!”
“这里就你最小,跑跑腿是应该的,乖孩子,快去吧!”
孟菲菲不高兴地起身。她虽然不乐意,但是老爷子发话了她可不敢不听,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安知芝一眼。
安知芝看到孟菲菲的眼神,心说老爷子你这不是给我增加仇恨么?还嫌我不够遭人嫉恨的啊。
所以起身道:“菲菲你坐吧,我去就行!”
“谁要你装好人!”孟菲菲气道,说完冲绛紫雨道:“表姐,你陪我去!”
绛紫雨笑盈盈地起身,道:“好的,不过不是表姐说你,就算你嫂子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那么说话!”
安知芝心说绛紫雨你可真会说话啊,什么叫就算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不是指责我有错?责怪人也做的这么隐晦,高啊!
吃完饭,孟之中几人要回去,安知芝作为主人出来送客。
绛紫雨趁人不注意对安知芝悄声说道:“沧澜哥一定是我的!”
安知芝笑了笑:“嗯,加油!”
绛紫雨闻言一愕,感觉自己的挑衅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本来气势十足的宣言对方竟然说了句加油,靠,你不是应该还一句做梦,或者走着瞧吗?
让我加油,是你笃定自己不会输,所以无视我的威胁吗?真是气死我了!
哼,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两天后,安知芝正在办公室里查看这一月医院护士的考勤,突然听到外面有哭声,她以为是有病人家属不治身亡了,毕竟有生就有死,医生是治病不治命,每天医院里几乎都要死人。
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可是听了一会儿,哭声不但没停止,反而更大了,而且还有吵架的声音。
这时小张推开门进来道:“首长,心脏科有病人家属说是医院护士用错药导致病人死亡,现在家属要找医院讨个说法,并要求责任护士出来出来承担责任!”
小张现在是安知芝警卫,所以直接称呼安知芝首长,现在安知芝上下班都是他接送。
安知芝上班的时候,他就站在办公室外保护。
安知芝一听立即意识到问题比较严重,意料事故一般是医院最不愿沾染的。
“我们也去看看!”
心脏科离安知芝的办公室不远,等安知芝带着小张赶到的时候,只见现场一片混乱。
死者被停在担架上放在一边死者家属足足有二十多人,正围着心脏科的主任和护士们,哭闹怒骂,群情激奋。
安知芝拽过身边一位护士,嘱咐道:“你赶紧去通知院长过来!”
那护士点了点头,赶忙跑去找院长了。
安知芝冲众人大声道:“大家静一静,有什么事慢慢说!”
可是人群吵吵闹闹,她的声音被盖住了,那些人照样闹着。
安知芝快步走进旁边的护士值班室,从里面拿了一个杯子出来,重重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在楼道里很响。
吵闹的人群为之一静。
安知芝看了一眼死者家属道:“我知道亲人去了大家都很难过,可是你们这样闹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死者得不到安宁,有什么事派个代表慢慢说,如果是我们医院的责任,那医院绝不会不认账,到时候无论是赔偿还是你们要告,都由得你们!”
死者的妻子认出安知芝,因为安知芝有两次查房的时候查的正是他丈夫的病房。
两人还聊过天。
她对安知芝这个女孩子还是挺喜欢的,身为总护士长,却没有架子,跟病人以及家属聊天的时候也问声细语态度很好。
“安护士长,不是我们要在你们医院闹事,可是我老伴死了,他前几天还病情大好,现在就这么去了,我们能不讨个说法吗?本来我们也以为老伴是病死的,可是今天我听到你们医院有护士说我老伴是用错了药被害死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弄明白!”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流泪。
安知芝蹙了蹙眉:“阿姨,你的心情我理解,大叔是个好人,他去了我也难过,可是您也不能捕风捉影,这样,是谁说大叔是因为用错了药而致死的,你指出来,我们好好调查一下!”
这时心内科原护士长纪梅站了出来,冲安知芝冷笑道:“安知芝,这位大爷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却还在这里充好人,真是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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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束了,第二卷开始了,本来想写多点写好点,可是有点感冒哇,头疼厉害,大家将就看吧,明天我多更点!睡觉去鸟!
073 医疗事故(中)
面对纪梅突如其来的说辞,安知芝有些发愣,她是实在搞不明白这事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
她一不是死者的主治医生,二不是死者的护理护士,这怎么也跟她掰扯不上啊!
她只是过来劝架的路人甲!
“纪护士,你指错人了吧?我为什么要害死这位老大叔?”
紫菱也站出来呵斥道:“纪大姐,不要乱说话!”
上次安知芝调查纪梅偷药的事情,最后发现确有其事,所以她便把纪梅这心内科护士长的职务给撤了,让紫菱代替了对方的位置。
紫菱现在作为心内科的护士长有权利管理手下的护士。
纪梅却不管不顾,反而冷笑道:“紫菱,你跟安知芝是同学又是好姐妹,你当然要帮她了,就像她帮你代替我的位置一样!”
安知芝突然笑了:“所以你就要狭很报复我了?所以你就要诬陷我了?纪梅大姐,我不让你再担任护士长,是因为你做错了事,你不想被我撤了,那也得给我不撤你的理由啊!”
纪梅被说中了心事,不由有些心虚,不过想到找她做这事的人身份贵重,又对她做过安全承诺,所以便稳定心神道:“此事我是亲眼所见,岂容你抵赖?至于你撤除我的护士长职务,完全都是你排除异己想用你的人,所以也不用败坏我的名声!”
“亲眼所见?好!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害死这位死去的老大叔的?”安知芝倒想听听对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纪梅充满自信地说道:“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把一个药瓶交给了护士小米?”
小米是心内科的一位年轻护士,比安知芝小两岁。
这件事安知芝确实做过,她点头承认:“不错,是我路过你们心内王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他让我带过来的,说是斟酌了17床病人的病情后给开的药,让我捎过来,我就交给小米了!”
“你交给小米的是利多卡因,这种药物是治疗心律失常的,原本17床病人的药物里就有这种药了,现在你又让小米加药,这才因为药物过量导致病人心脉骤停而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杀人凶手!”
被纪梅这么一扇动,死者的家属看着安知芝的目光都变了。
老太太冲过来一把撕扯住安知芝:“原来是你害死我老伴的,你还我老伴!”
小张走过来捏住老太太的手,掰倒一边,沉声道:“大妈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纪梅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瞧瞧,人家嫁了个大军官,现在连身边的保镖都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看了!害死了人还不让人讨个公道,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啊!”
安知芝脸色也很不好看:“那瓶药是王医生给我的,我怎么知道死者用的什么药物?我就是顺手捎过来而已!”
纪梅道:“那我们就把王医生找来问问,看看是不是他给你的药!如果王医生没有,那就是你假托王医生之口,故意给死者注射过量药物而杀人,王医生是死者的主治医生,你利用他的名字,再加上有你总护士长的身份作掩护,护士小米怎么会怀疑?还以为这是王医生根据死者的病情需要开的,自然只能按照你的要求给死者注射!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露,你给小米护士药瓶的时候恰好被我看到了,我不忍心老大爷就这么含冤而死,所以不惜冒着得罪你这上级领导的危险,也要揭穿你!若是不揭穿你,就对不起我的工作对不起我的良心!”
纪梅这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极富有感染力,显然是早就背好了稿子。
安知芝此时有一种被算计了感觉。
过了一会儿院长才迟迟赶了过来,了解情况后,带着死者家属和安知芝纪梅等人去询问王医生。
果然,如安知芝意料中的一样,王医生并不承认让安知芝捎过利多卡因给17床病人。
现在唯一能证明安知芝清白的王医生也这样说,安知芝的嫌疑更大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王医生和纪梅是一伙的,两人早就做好了套子让她安知芝往里钻。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对付自己?
纪梅还好说,毕竟自己撸了她护士长的职务,她怀恨在心也可以理解,可是王医生呢?她们真的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况且,安知芝觉得就凭这两人恐怕也没那个胆子陷害自己,那他们背后站的又是何人呢?
这个人不惜利用这种手段也要陷害她安知芝,那得是和自己有多大的仇啊?
安知芝思来想去,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人来——绛紫雨。
其实安知芝所料不错,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正是绛紫雨。
绛紫雨布置这个局已经十多天了。
她首先让阿莫和阿玉去仁爱医院打听安知芝的人际关系,最后从这些人中间挑选出了一个合适人选——纪梅。
因为纪梅被撤销护士长职务,心里对安芝是非常不满的,当阿玉代表绛紫雨找到纪梅并且计划告之的时候,纪梅犹豫了一下就欣然答应了。
由于这个计划里还有关键一环就是某科室的主治医生,后来纪梅建议绛紫雨收买心内科的王医生。
因为王医生这个人很贪财,每次上手术台的时候都会明里暗里管病人家属所要红包,这件事心内科很多人都不知道,可以说是不传之秘。
正所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人一旦有*就会有弱点。
绛紫雨会缺钱么?
当然不缺!
她让阿莫带着两百万去收买王医生,王医生果然经不住诱惑,心动了。
不过这是杀人罪,王医生还是有后顾之忧的,他提出事成之后绛紫雨一方必须给他弄一张美国的绿卡,他要移民美国。
弄张绿卡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对于绛紫雨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于是绛紫雨、纪梅、王医生三方一拍即合,便迅速展开了这个计划。
现在计划已经完成,安知芝有纪梅这个认证指控,当日捎给小米的那药瓶上面也留有安知芝的指纹,至于王医生的指纹……他当时递给安知芝药瓶的时候就戴着手套,所以取不到其指纹。
安知芝一下子被牵扯到了命案里,而且她有旁人指控,又有留有指纹的利多卡因药瓶,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不过也有一点对安知芝是比较有利的,那就是到目前为止,她的杀人动机还不能确定。
但是出了人命,案子也必须有司法介入了。
安知芝再一次被请到了公安局,这次真的是请,两位警察表现得客客气气,给她连手铐也没有戴。
不过恐怕就是他们想给安知芝戴手铐旁边的小张也不会答应,直接放倒这俩警察都有可能。
来到公安局之后,迎接安知芝也不是上次的审讯室,而直接到了局长办公室。
陈建飞早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了,上次因为这个安知芝他被那个霸道的孟沧澜修理了一顿,脸面都丢净了,老实说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再接能跟这位安大小姐有关的任何案子。
半个月前,安知芝和孟沧澜的那场盛大的婚礼陈建飞也厚着脸皮凑去观礼了,婚宴上陈主席和李总理的突然到场让他现在想起了还有点咂舌。
陈建飞虽然知道孟家势力极大,但是也没想到竟然能到让一国元首亲自奔行一千多里来参加婚礼的程度。
这到底是牛逼到了何种惊天动地的地步啊!
从那一刻开始,陈建飞彻底将上次被孟沧澜修理的些许怨恨麻利地丢到了爪哇国。
听到手下进来禀报说是嫌疑人带到了。
陈建飞刚忙走出办公室相迎,抬手拍了进来禀报的警察道:“什么嫌疑人?孟夫人只是我们请回来配合调查的!孟夫人,陈某人已经恭候多时了,快里边请!”
孟夫人这称呼让安知芝感到有些怪怪的,她微笑道:“陈局长客气了,就叫我安知芝吧!”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孟沧澜这姓可是大大的有问题啊,将来要是给出生的儿子起个名字叫孟子,那她岂不是要成三迁的孟母了!
陈建飞道:“那我还是叫您安小姐吧,里面请!”他说着右手伸出做了个邀客的动作。
安知芝也不再跟他假客气,领着小张进了办公室。
陈建飞让安知芝在沙发上坐下后,他才回到自己位子坐了,面带笑容用商量的语气道:“安小姐,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请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仁爱医院心脏病患者刘卫国的死亡事件,您知道的,这是命案,我们既然接到了报案,按照规定就必须得介入,如果有什么得罪安小姐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当然,我陈建飞本人是绝不相信安小姐是杀害刘卫国的凶手,我是想问问安小姐跟纪梅和王宇两人是否有什么过节和仇怨?”
安知芝心里感叹,这世上果然还是势利眼多啊,自己现在是孟家的媳妇,公安局长还没详细调查这件案子,就出言断定她安知芝不是凶手,她虽然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却高兴不起来。
如果她不是孟家的媳妇呢?
果然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吗?
安知芝便把自己和纪梅因为撤销护士长这件事的前后原因说了一遍,至于王宇,安知芝表示她和此人并没有仇怨。
陈建飞听完安知芝的话,立即说道:“这纪梅肯定为了报复安小姐而诬陷你,安小姐且先回去,我们会尽快对纪梅和王宇展开调查,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您!”
安知芝和小张走出公安局之后,小张撇了撇嘴不屑地嘟囔道:“这个局长可真不是个东西!”
安知芝笑了笑道:“人,其实大都是欺软怕硬的,真正威武不能屈的君子很少很少,对了小张,我怀疑这件事背后可能是绛家那个女人指使的,你从现在起不要跟在我身边了,替我监视一下她,看看她以及她身边的那两个保镖会不会跟纪梅和王宇联系!”
小张吃惊道:“首长是怀疑绛紫雨?”
安知芝淡然道:“三个原因,第一,纪梅就算跟我有怨,但是也不会狠毒到用害死一个人的代价而诬陷我,我们又不是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仇人,犯不着!第二,她没这个心计也没有这个胆子!第三,那个王宇跟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有人指使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我?”
“明白了,我这就去盯死她!”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汾河位于华国北方的秦省,是北方一条小河流,古代人依水而居,这里在几千年前就发展了城市,一直是一个文明古城。
汾河古家是秦省的老世家,在汾河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华国有两大世家,号称北古南司徒,古就是汾河的古家,至于南司徒,就是司徒白浪所在的司徒家。
此时古家老宅的客厅里
古木看着坐在上首的父亲古辰阳,见他比几年前离家时苍老了一些,心里不觉有些复杂。
老实说他跟父亲的关系兵不和谐,感情也不是那么深厚,父亲总是板着脸显得很严肃,而且为人又刻板,整天开口闭口拿着古家的规矩说事,这让古木觉得很没有人情味。
当初古木脱离古家虽然是他为了于梦主动提出来的,但是这里面也未尝没有父亲的严厉逼迫。
所以古木对父亲是有一点怨恨的,怨恨他当年不念父子之情将他赶出了古家。
古木突然觉得又有些可笑,当年他是因为一个女人脱离的古家,现在又要因为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女人重新返回古家。
古木知道自己的心,他要返回古家,绝不仅仅是为了找孟沧澜报仇,而是要在拥有权力后打败孟沧澜,将安知芝重新抢回来。
安知芝这件事让他彻底认清现实,没有权力是无法拥有喜欢的女人的。
古辰阳看着古木,淡淡道:“你这次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重回家族!”古木沉声道。
“重回家族?哼!你以为古家是什么地方?不要忘了你当初为了一个女人离开家族的时候可是说过从此以后决不再踏进家门半步的,我现在能让你和你的朋友进来,已经是念着父子情分了,这杯茶喝完就赶紧离开吧!”古辰阳态度冷漠,就像对着一个陌生人。
父亲的冷漠古木早在上次打电话求救的时候领教到了,或许在他的眼里只要古木宣布脱离古家,那不管古木身体里流的是不是古家的血,是不是他古辰阳的血,都不再是古家的人,这是完全按照家族规矩来的,族谱上除名自然就不能算是族人!
古木其实从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能轻易得到这个古板父亲的通融,所以平静道:“我记得按照家族的规矩,只要我能说服族中三分之二的长辈让他们同意,那么我就可以重返家族,您虽然是家主,却也没有权力阻止!”
古辰阳沉吟道:“不错,家里是有这个规矩,不过你想要说服三分之二的长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水曼丽一直在观察这一对几乎淡漠得就像路人一样的父子,觉得古木生在这个家庭挺不幸的,心里对身边的小男人又多了份怜惜。
她最近自从跟古木在一起后,日子过得非常快乐,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初跟丈夫新婚时一样,这种快乐幸福的味道对于守寡十多年的她来说就像毒品一样让人迷醉且难以自拔。
她现在是以古木女人的身份自居的,所以面对古辰阳这个公公自然表现得几位乖巧,并不在古木和古辰阳父子两人交谈时插言。
古木看了父亲一眼,皱眉道:“我知道不容易,但是我会做到的!好了,我们茶也喝完了,先走了!”
古木说完牵起水曼丽的手走出了客厅。
古辰阳目送古木离开,直到对方背影消失,这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极为高兴,嘴里自言自语道:“儿子,别怪你老爹我心狠,将来这家还是要交给你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千方百计让你吃尽苦头,因为你以前的性子太善良了,那种性子如果生在寻常百姓家自然没问题,可是生在我们这种大家族,即使你不被自己人害死,将来也承担不起家主的重担,所以必须经过社会上的尔虞我诈你才会成长,现在就拿回归家族这件事检验一下,让为父看看你到底学到了什么能耐!”
古木和水曼丽走出古家老宅后,水曼丽挽着古木的胳膊柔声问道:“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去拜见一下我这些长辈,尽量说服他们支持我,喜欢钱我们用钱收买,喜欢美色的我们送女人,喜欢权势的或许就得借用你的那些人脉了!反正人总是有弱点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弱点,然后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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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麻烦结束,闺房之乐
安知芝从公安局出来便自己打的回了家,那辆孟沧澜专门用来送给她上下班代步的陆虎,她让小张开去监视绛紫雨了。
其实从安知芝的本心来说,她是希望这次的事情是绛紫雨那女人搞的鬼,因为如果幕后黑手是绛紫雨,这全在她预料之中,毕竟女人被抢了男人肯定会报复的,尤其是对方还是那么占有欲强烈的大小姐,如此一来,敌人明确,她安知芝也有个防备的可能。
如果这幕后黑手不是绛紫雨而是另有其人,那岂不是表示她安知芝还有另一个欲置她于死地而后快的可怕敌人。
一个绛紫雨在边上虎视眈眈,再跳出来一个未知敌人,安知芝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同时应付两个了。
到家后,老爷子正由叶芬陪着在客厅看电视,他老人家一见到安知芝,就笑道:“乖孙媳妇儿下班了啊,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呐,来,过来陪爷爷聊聊天!”
安知芝应了一声微微甜笑道:“爷爷,那也得我上去换身衣服再说呀,不然衣服上有药味儿!”
“去吧去吧!”老爷子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提醒道:“说起药味儿,知芝啊,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能不能早早就请了产假?医院那地方药味消毒水味儿经常闻着对孩子不太好!”
安知芝有些纳闷,老爷子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不由疑惑地看向他。
老爷子叹气道:“刚才菲菲和绛家那丫头来过,说了你在医院的遭遇,这次弄出了人命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案,你去了医院也难免受了非议指点,老头子我就想着你干脆请了产假在家里,等事情调查清楚以后再说!”
“爷爷你不会也怀疑我害死人吧?”安知芝有些不高兴了。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相信你,这事情透着古怪,显然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你,现在敌人在暗处,说不定还会搞什么幺蛾子,你待在家里他们就没了下手的机会,你也安全一些,你现在怀着我们孟家的骨血,我老头子可不能让你和我未来的小孙子出事,不然沧澜回来还不得吃了我?”
“他可没那么胆子!”安知芝嘻嘻一笑,听老爷子相信她她当然欢喜,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在家里歇两天吧,可是这样别人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心虚逃避啊?”
“你管他们怎么想!这是一种战术,什么心虚逃避?快去换你的衣服吧,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你晚饭想吃什么,吩咐小叶给你做!”
安知芝回到卧室,打开柜子挑了一件牛仔裤床上,外面则逃了一条宽大的灰色长裙,然后穿上棉拖鞋刚要下楼,手机却滴滴嘟嘟的响了。
一看名字是孟沧澜的,她便不急着走,走到床边坐下。
“喂,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安知芝有些疑惑,因为两人虽然天天都在煲电话粥,不过一般都是在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睡一会儿亲密话,然后睡觉,有时候安知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对面的孟沧澜便笑着挂掉电话,这样的感觉很不错,虽然两人现在处于“分居”状态,但是情感一日比一日深厚。
她们在电话里偶尔也会调戏一下对方。
比如安知芝会问:“小沧澜,是不是憋着了?”
孟沧澜便说:“全身上下都憋,没有老婆的日子,果然生活很不给力!”
“东西不用小心坏了,自己用手解决吧,放心,我不会介意你干这龌龊事的!”
孟沧澜闷一下,便回道:“我是每天都用手啊!”
安知芝:“……”她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自家丈夫这么猥琐吗?
“你不也每天用手?”
安知芝闻言呆怔,随即破口大骂:“放屁,姐会像你那么猥琐?”
“你吃饭洗脸刷牙拿东西都不用手的?”
安知芝这才醒悟被耍了:“滚!”
此时只听电话那头的孟沧澜沉声道:“知芝,今天医院的事情小张刚才已经告诉我了,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啊!这个小张……我都嘱咐他不要让你知道了,他怎么还说啊?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应付!”安知芝声音软软的。
“呵呵,小张是我的警卫员,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向我汇报?对了我听她说你怀疑是那个姓绛的丫头指使人做的?”
“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恨!”安知芝想到那个雨雪可爱的长相,就心里发寒,那女人就是长相和心灵严重不匹配的典型代表啊。
孟沧澜:“如果真是她指使人做的,那她也真是丧心病狂了!对了,小张一个人又要监视绛紫雨,又得保护你,可能忙不过来,我明天会再派两个人过来,这两人都是军里直属特战队的精英,你有事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嗯,好!”安知芝也没有推辞。
“嗯,抱歉啊老婆,这几天我可能回不去,因为在军区开会呢,等过几天我就回去看你,至于那个绛紫雨,如果真是她给你使绊子,那我绝不会放过她!”
安知芝新林有点小失望,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他了,嘴里道:“知道啦知道啦,你不回来才好!”
“好了,肚子有孩子可不许生气,不然鼓着腮帮子生下的孩子变成个包子脸那就不好了!”孟沧澜呵呵笑道。
“就会瞎说!安知芝也被逗笑了。
”我要挂电话了,你是不是忘了一个称呼啊?“
安知芝嘻嘻叫道:”老公公!“
孟沧澜叹气道:”怎么每次都要加一个字啊?还是那句话,是不是公公你自己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能证明,因为他是我的战斗成果!“
挂了电话后,安知芝心情好了很多,她摸了摸肚子,红着脸小声对肚里的宝宝道:”你老爸就是个公公你说是不是?什么?你说不是,不然怎么会有你?哎呀,那是有你后老妈我才阉的他!呸呸呸,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教坏小孩子!妈妈刚才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千万别幻听,我们去看你爷爷去!“
第二天早上,果然来了两个年轻军官来找安知芝报道。
一人叫杨云海,是个上尉,一人叫胡春江,是个少校。
中午的时候小张回来向安知芝报告,他发现绛紫雨身边的那个男保镖阿莫上午时候去找了纪梅。
安知芝细说纪梅果然跟绛紫雨有关系,她觉得自己在孟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让杨云海和胡春江一起去协助小张进行监视工作。
当天晚上,绛紫雨又吩咐阿莫和阿玉去跟纪梅王宇见面商谈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诬陷虽然诬陷了,但是安知芝却还是姿态安然地在家里养胎,她下午去看过一次,见到都心里一阵火大。
在绛紫雨看来,现在公安局不敢对安知芝采取断然态度的原因不外乎有两条,一者自然是畏惧孟家的势力,二来,是安知芝的作案动机确实不明确。
绛紫雨有些后悔当初操之过急了,没有把作案动机给考虑进去。
不过现在她已经想好了一条,医院不是经常发生病人骚扰美丽护士的事情吗?
她决定制造一条流言,就说安知芝曾经被死者刘卫国性侵过,所以才会对刘卫国怀恨在心,借机加以谋杀,因为安知芝害怕曾经那段难堪的往事被刘卫国曝光,她现在嫁入豪门自然不希望闹出丑闻。
甚至还可以再加上一条流言,安知芝现在不是怀孕了吗?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孟沧澜的。
这一条在孩子没有出生前无法做亲子鉴定,即使孟家人不信,绛紫雨也要用流言淹死安知芝,即使流言淹不死她,也要让她好好恶心一段时间。
至于证人,绛紫雨深知人的劣根性,关于桃色丑闻,人们往往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没有也会给你传的沸沸扬扬。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是这个意思。
再说就算要证人,那还不简单,这世上只要有钱,证人分分钟就能买到,而且故事他们也会给你编的溜圆,就像他们真的当时在现场目睹一样。
某处酒店房间内
纪梅和王宇以及阿莫阿玉都在,唯独不见绛紫雨本人。
其实整个计划虽然是绛紫雨一手制定,但是她本人是不会亲自跟纪梅王宇两人接触的,因为难保这两人不会中途反水指证她。
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她让阿莫和阿玉这两保镖负责联系对方。
王宇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惴惴,冲阿莫问道:”你们到底什么安排我出国?现在公安局天天来人问话,我每天是提心吊胆的,再说孟家恐怕也不会永远保持沉默,我再不走,他们要杀我怎么办?“
阿莫冷笑道:”现在不能走,你们两个是证人,如果现在消失了,谁来指证安知芝?至于安全问题,你们大可以放心,这点我们会保证的!“
阿玉道:”今晚找你们来是因为小姐又有新的计划了!“她把绛紫雨谋划的流言攻略说了一遍,最后对两人道:”这些流言还是得由你们悄悄在医院里散播开来,记住要做的隐秘一些!“
对面的大楼上,小张和杨云海两人正在用望远镜监视着纪梅等人。
至于胡春江则在秘密监视绛紫雨。
小张放下望远镜,嘴里骂骂咧咧道:”这姓绛的女人长得那么美,心却这么狠毒,幸亏咱们军长没有娶了她,不然……“说着摇了摇头,砸吧了一下嘴。
杨云海举起脖子上的军用高清照相机,对着对面的窗口猛拍几下,嘴里说道:”我把她们见面的镜头拍下来,到时候也可以作为证据!对了,我虽然接触咱们这位军长夫人仅仅一天时间,不过倒是觉得她人不错,挺和善的啊,怎么我听说军长在家里乖得就像小学生一样!“
小张回头笑道:”你们这帮家伙消息挺灵通的啊!实话跟你说,咱们军长在家里比小学生还乖,所有事情基本上都是夫人拿主意,夫人说往东,他就会乖乖往东走,一边嘴里还歌颂东方多么多么好东方出太阳!“
”张哥,你这夫人的叫法估计过时了,咱们军长跟人说起家里这位的时候,一般都会口称司令的!上次我去军部汇报工作,正碰到王副军长打趣军长说他是气管炎,军长却笑嘻嘻地说他虽然是军长老婆却是司令,比他大一级,军长服从司令指挥这是军人的天职!唉,张哥,听说军长和司令走到一起挺不容易,他们之间还有一段感人至深的狗血故事呢,你是军长警卫员一直跟着他,能不能跟我说道说道!“
小张翻了翻白眼:”你是军人吗?我怎么看着像是那些八卦记者?“
等安知芝看到小张三人摆在她眼前的照片后,她决定亲自约纪梅和王宇谈一谈。
安知芝让小张去通知纪梅和王宇,就说她将请这两位同事吃饭。
富华饭店一处包间内
安知芝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纪梅和王宇,也不起身,只是淡然道:”来了就坐吧!“
小张杨云海两人走进来关上包间门,靠着门站立,一下子封死了出口。
纪梅和王宇脸色大变,齐声惊呼:”安知芝,你要干什么?“
其实他们两人早知道这顿饭不好吃,本不打算过来,却是被前去邀请的小张硬逼着抓过来的。
两人不由暗想,难道安知芝想要杀了他们两个?
看了看堵住门的两个彪悍军官,心里忐忑不安,坐也不敢坐了。
安知芝对这两个诬陷自己的人也没有好感,自然不会搞什么温声细语的规劝,脸色一沉,冷冷道:”你们问我干什么?早在你们决定诬陷我的时候不是就应该有这么准备么?快坐下!“
纪梅和王宇对视一眼都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只是屁股挨着半边,坐得很不踏实。
纪梅色厉内荏地说道:”很多人都看见是你的警卫把我们请过来的,如果我们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安知芝似笑非笑地看了纪梅一眼,语气嘲讽道:”反正不是已经被你们诬告杀了一条人命了么?债多不压身,索性今天再把你们两个解决了,也算名副其实的杀人犯了,这样你们也不算诬告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成全你们一下?“
纪梅和王宇闻言脸色都有些难看。
安知芝又继续给他们施加压力:”再说了,我可以说你们两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谁又能证明你们出事跟我有关呢?“
纪王两人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
安知芝随后用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在桌子上,道:”说吧,和别人合谋害我,那些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纪梅和王宇本来要否认,等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就哑口了,照片拍的正是他们两个跟绛紫雨的两个保镖会面的情景。
”让我猜猜看,无外乎就是给你们点钱,然后打发你们去外国定居是不是?“
王宇听到安知芝的猜测,瞪大了眼睛,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安知芝微微一笑:”很简单,给你们钱是为了打动你们,但是你们做了这种事,又畏惧我婆家的势力,所以只能逃到国外了!不得不说,你们的想法真的……很幼稚!“
听到安知芝说他们幼稚,纪梅和王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神色间明显不服。
安知芝眼神一凛,低声道:”凭什么你们会认为到了国外就安全了?我们可以派人去国外追杀你们,再然后,你们大概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杀手组织一说吧?只要出点钱把你们悬赏出去,我可以保证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即使侥幸不死,也得后半生藏头露尾地度过,每天睡觉都睡不踏实,生怕有人跳进房间要了你们的小命!还有你们的家人也无法幸免,因为杀手行事可不讲国家法律不搞连坐,他们难说逮不到你们不会抓了你们的家人逼你们出来!到时候父母妻子丈夫孩子,一家人都不得安生,就因为你们这一点贪念,值得么?“
安知芝的利嘴早在上一次被抓紧公安局的时候就说的警察刘大勇崩溃过,这回又在纪梅和王宇身上使了出来。
果然纪梅和王宇听完后有些傻眼了。
安知芝龇了龇牙,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看在纪梅和王宇眼里就像个邪恶的吸血鬼。
她用清冷的声音道:”放心,今天我肯定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不过你们今天回去就准备跑路吧,我晚上会去杀手网络发布悬赏令的,怎么样?给你们留出了半天的时间,对你们够仁慈吧?好了,你们赶紧走吧!“
纪梅和王宇现在哪里赶走,声音惶急道:”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现在……小张带他们出去!“
纪梅和王宇自然死活不肯,刚才是他们是不想进来,现在却是不想出去了。
小张和杨云海站在一边,深深对”司令“的手段暗自佩服。
安知芝这时才开口道:”现在是我让你们走你们自己不走的,那你们只有一个选择了,帮我指认绛家那个女人!“
纪梅和王宇最后答应帮安知芝澄清,不过却不同意出面指证绛紫雨,尤其是王宇,因为不管怎么说,人都是他开药害死的,如果说绛紫雨是主谋的话,他就是直接实施者,罪行也不轻,他不愿意把自己也搭进去。
安知芝给他们两天时间考虑,不过有一点安知芝自己知道,那就是无论如何她不会再容忍王宇这样的医生留在医院里了。
为了钱财利益而出手害人,这种医生就算医术再高明也只有被人唾弃的份儿。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安知芝吁了口气,总算连哄带吓把这两个家伙搞定了,接下来就该绛紫雨头痛了。
第二天,安知芝就接到公安局陈建飞的电话,纪梅和王宇这两个重要证人已经出面澄清安知芝并不是杀人凶手,不过这两个人也没有指认绛紫雨,王宇最后只是承认是他开错了药导致病人死亡,事后怕承担医疗责任,所以借故将此事推到了安总护士长的身上。
如此一来,杀人案变成了医疗事故,王宇将会被停职接受处罚,具体责任还得进一步调查审理再下结论。
其实安知芝也没打算正能因为这件事把绛紫雨怎么样,不说绛家的背影,单单整件事前后绛紫雨都只是幕后操作而没有亲自出手这一情况就不好处理,因为要给绛紫雨定罪必须得那两个保镖出面指控,这不太可能,还有就算两为保镖出面指控了,绛紫雨也可以说是保镖无限她,最后拿那两位保镖出来顶罪。
那个女人做事谨慎,未虑胜先虑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突然安知芝想到一种可能,以那个女人的手段,她绝不会容忍自己留下把柄握在别人手里,纪梅和王宇危险了。
安知芝赶紧通知陈建飞保护两人,不过很快便得来消息,王宇和纪梅在各自家里畏罪自杀了。
安知芝听完这个消息气得半天没有说话,什么畏罪自杀,分明是被绛紫雨杀人灭口了,那个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纪梅和王宇虽然心术不正,但是就这么死了……安知芝还是觉得有点内疚,如果自己不找他们谈话,如果乖乖任由他们诬陷自己……
想到这里,安知芝醒过身来,暗骂自己有病,别人谋算她她当然不能乖乖就范,别人打你左脸你却把右脸蛋也凑过去让人打,这真的不是大度,这是犯贱。
安知芝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犯贱的属性,所以最后只能在心里默默对两人说一句:下辈子好好人,别这么贪财,因为拿在手里的不义之财,下一刻很可能就会化身为通往地府的冥币。
不过对于绛紫雨她还是有点很不爽,仍不住放下电话骂了一句:”他妈的!“
刚骂完就见老爷子目瞪口呆地站在沙发一边。
安知芝老脸一红,尴尬道:”爷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心里则在琢磨:老爷子听到我说粗话了么?没有吧!他人老了耳朵背,应该听不到。
谁想,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你刚才骂谁呢?不会是骂我老头子吧?“
安知芝装作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爷爷,你说什么?我怎么半句都听不懂啊?你说谁骂人?我?怎么会呢,你孙媳妇儿可是文明乖巧的淑女,我是绝对不会爆粗口的,更别说骂您老人家了!“
”那我刚才听你好像在骂人!“老爷子才不会轻易上当。
安知芝以一副肯定地眼神看着老爷子:”爷爷,您肯定幻听了!“随即又目光变得同情,感慨唏嘘道:”唉,果然您老了啊!“
老爷子眉头跳动,随即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家里……甚至放眼全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这孙媳妇儿是独一份儿。
老爷子静静道:”其实女孩子说粗话也没什么,这样才说明性格直爽,为人豪气,我们孟家的媳妇就得与众不同,要跟孟家男儿一样有英雄气!“
安知芝听了心里大乐:”爷爷,你真是太有见识了!谁说女孩子不能讲粗话的?没道理啊!女孩子郁闷的时候不讲粗话发泄一下还不得憋死!我安知芝就是要做爷爷说的这种有英雄气的女孩子,粗话我想说就说,他妈的!早知道您这么英明,我刚才也不必装傻充愣了啊!“
”那你承认刚才说粗话骂人了吧?“老爷子笑呵呵地问道。
安知芝点了点头:”没错!我是骂人了!“
老爷子嘴角一抽,似笑非笑地指着安知芝:”那我老头子幻听没?“
”没有!爷爷您真是耳聪目明心也亮啊!“安知芝赶忙大拍马屁,一边扶着老爷子坐下。
老爷子笑了笑,冲安知芝招了招手小声嘱咐道:”不过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外面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不然让人家笑话我孟家人粗鲁没素质!“
安知芝觉得老爷子真是有趣,连忙道:”这点爷爷你放心,我还是很会装淑女的!“
说完祖孙俩人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
叶芬在一边边收拾屋子边心里感叹:还是安小姐有办法,也就她能把老爷子哄得这么高兴。
案子现在已经告一段落,安知芝便又回到了医院工作。
晚上,下班回到家的时候,见绛紫雨又和孟菲菲过来了。
吃过晚饭安知芝跟老爷子说了一声,打算回房间睡觉,绛紫雨却跟在她身后跟了过来。
安知芝选择无视她,对方却在这时候说话了。
”这次算你走运逃过了一劫!“绛紫雨声音压得很低,咬着牙狠声道。
安知芝懒得理会,嘴里胡乱嗯嗯了两声。
一见她这敷衍的态度,绛紫雨只觉得火气噌噌直冒,又冷哼道:”你别得意!“
”我没得意啊!“安知芝眼神茫然:”打败了一个小屁丫头而已,大家智商能力都不在一个层次上,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大人一巴掌拍哭了小孩,大人会得意吗?“
”你……“绛紫雨那个气啊,搞半天自己成小屁丫头了。
安知芝又说话了:”再说,就算你真把我赶走了,你也成不了孟家的女主人!“
”哼!“绛紫雨不信,但还是要听听安知芝的根据:”为什么?“
”因为你这种阴险的性格,沧澜说她最讨厌了!所以我走了你也没机会,好好修身养性才是正理!“
她这话太毒舌了,绛紫雨闻言脸都黑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怒道:”沧澜哥不会这么说的,你骗我!“
”跟你说真话你却不相信!算了,自便吧!还有下次如果要对付我,麻烦你设计得周密一些高端一些,不然赢了这种弱智游戏我也没成就感啊!“
”你等着!“绛紫雨感觉自己的仇恨值已经快飚满了。
”嗯,我等着呢,现在我还有事要忙,不像你们小孩子悠闲自在,去找菲菲玩去哈!“安知芝说完进了卧室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绛紫雨站在门外气得只喘粗气,安知芝刚才的态度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子,就像个小丑,特地过来找回面子,谁知道人家这么淡定,就好像小孩子来找大人掰手腕,大人没兴趣,哄道:小朋友乖,阿姨忙着呢,你找别的小朋友玩去!
奇耻大辱啊!
安知芝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房门被打开,接着一个黑影跳上了床,突然抱住了她。
安知芝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一边大声尖叫,一边抬脚朝对方身上踢去。
黑影一下子用双腿夹住安知芝的小腿,出声道:”别叫了,是我!“
一听声音,安知芝突然安静下来,她听出是孟沧澜的声音。
不过安知芝还是不放心,坐起身来打开灯一看,果然见是孟沧澜,此时他军装脱了扔在地板上,光着上身,脸上神色有些疲惫。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说完有些小小的惊喜又有些恼火,这家伙回来也不说一声,刚才差点吓死她。
孟沧澜伸手一把将安知芝拉倒,然后抱进怀里亲了亲脸蛋,道:”军区下午开完了会,本来是要直接回军部的,不过好些日子没见,实在想你了,所以偷偷溜回来看看,等会儿两点多钟又得坐车回去,天明前刚好按时到部队出早操!“
安知芝原本还想追究他吓人的事情,此时一听这话,心里突然极为感动,这男人刚开完会本就累了,现在为了看自己一眼,来回又得十来个小时的车程,她有什么理由不感动?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语气却没有责备,只有疑惑。
孟沧澜又亲了一下安知芝的粉嫩的耳朵,温声道:”怕吵着你休息,我就想着也不叫醒你了,直接抱着你睡一会儿就走!“
”那我岂不是看不着你?你这男人可真自私,难道不知道咱们家宝宝也想看一看你嘛!“她嘴里说的是宝宝,其实是间接地吐口自己的心声,只是一向嘴硬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孟沧澜哪里听不出来,顿时喜得双臂一卷将安知芝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美滋滋地问道:”你也想我啦?我可真没想到!“
”说了是宝宝!“安知芝静静趴在男人的身上也不乱动,反而用脑袋在男人心口蹭了蹭,像撒娇的小宠物。
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对孟沧澜她已经产生了依赖感。
”好,我知道是宝宝,宝宝他妈才没这么有良心!“孟沧澜说着脖子一伸嘴巴往安知芝的嘴唇凑了过来:”宝宝他妈,赏个嘴儿!“
安知芝听到孟沧澜的话却有些不爽,脑袋扭到一边:”不赏!“
”不赏那我就谋朝篡位啦!“孟沧澜说完在安知芝的惊呼声中个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嘴巴自顾自落在安知芝的嘴上。
”护驾!“安知芝喊了一声,嘴唇便被封住了。
男人的动作时而轻时而重,轻的时候柔的就像春风,又像有人在拿着羽毛挠着,痒痒的柔柔的很舒服;重的时候就想夏天的太阳,炽热狂乱,就像有人在自己全身不停地点火,滚烫得要命。
这个吻缠绵多情,让两个人都身心俱爽,有些迷醉。
等这个吻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很动情,十多天没有亲热,又都是青春年纪,自然有些渴望。
安知芝感觉孟沧澜喷在自己脸上的气息很灼热,吹得心里发麻,胯骨也能感觉到对方下身有了反应。
其实不说孟沧澜,她安知芝自己又何尝不是反应强烈。
孟沧澜双眼盯着安知芝,然后一手解开了她的睡衣扣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两团丰满雪白一下子跳入眼帘。
他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住了,猛地低头咬住了一个。
这一番又是缠绵许久,现在更是情动,都有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迫。
孟沧澜从安知芝身上滚到一边,叹了口气:”我发现我对孩子的怨念又加深了一层!“
安知芝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看了孟沧澜两腿间一眼,心里一阵犹豫,最后还是咬牙轻声道:”我……我过去看书时偶尔看到过一种方法,不过你不能笑话我下流!“
孟沧澜此刻急得眼睛都红了,活像个择人而噬的野兽,粗声粗气道:”什么方法?快说啊,我绝对不笑你!“
安知芝贝齿叩着下唇,身体轻轻挪到孟沧澜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是说完后已经脸红似血。
孟沧澜惊喜道:”真的?你愿意?“
安知芝点了点头,眼神闪过一丝羞涩,不过还是柔声道:”我也不能一直让你这么憋着,有点不忍心!“
”好老婆!“孟沧澜欢呼一声,猴急道:”那我们赶快!“
”你不嫌弃我吧?不会觉得我下贱下流?“安知芝再次确认道。
孟沧澜正色道:”嫌弃什么,我早恨不得把你全身都吞了!至于下流下贱,我们是正当夫妻,又都是为了让对方愉悦,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随后两个人颠倒过来,安知芝趴在孟沧澜身上,鼻子中闻到一点淡淡的腥味儿,随即张开了嘴儿。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身心都很满足,又吻了片刻,抱着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等安知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枕边空空,孟沧澜已经悄悄回部队了。
想起昨夜的癫狂,安知芝心下还是有点羞涩,她实在觉得难以置信,自己怎么会给孟沧澜出这种主意呢?
69!69!很多夫妻一辈子都没干过的事儿,可别把正义满腔的丈夫给教坏喽。
不过……还真的很舒服啊!
这可是两人清醒状态下第一次如此亲密地亲热,以前虽然行过夫妻之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耍人,仅有的两次还都是酒醉后稀里糊涂地进行的,压根不知道啥感觉,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闺房之乐果然*蚀骨,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饮食男女了。
安知芝躺了一会儿想起还得上班,赶忙起身穿衣服,低头一看发现胸口还有青紫的吻痕,她顿时紧张起来,脖子上不会也有吧?那怎么上班去?
穿好裤子奔到梳妆台往镜子里一瞧,果然脖子上有几道吻痕。
最后不得已,安知芝在脖子上围了一条白色丝巾遮了遮。
等吃过早饭坐上车的时候,手机里收到一条孟沧澜发来的短信,五个字:老婆,我爱你!
安知芝微微笑了起来,随即回了三个字:”我也是!“
随即短信又来:”昨晚我是第一次弄这个,不太熟悉,可能老婆大人不太舒服,不过放心吧,我找时间会在网上找资料学一学的,无论何时何事,孟沧澜都不会让安知芝失望!“
安知芝看完后满头黑线,完了,真把这纯洁正义的解放军军长给带坏了。
小张这时候边开车边道:”司令,听说昨晚首长回来过?“
”司令?“安知芝对这称呼倒是很陌生。
小张嘿嘿笑道:”杨云海和胡春江说的,他们说首长向别人说起你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他们两个也背地里这么叫,我学得他们的!“
小张说完心里有些暗怪自己冒失,这称呼私下里说说就行了,怎么敢当面这么叫呢?司令大人不会生气吧?
安知芝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兴致勃勃道:”这个称呼还不错,就这么叫吧!哦,你刚才问你们首长是不是昨晚回来过是吧?他回来了一会儿两点多钟又走了!“
小张闻言心里鄙视,首长回来也不说让自己见见,就只挂念着”司令“,真是重色轻友。
扯拐进三环刚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前面的车停了下来,安知芝往前一看,停了一长溜的汽车,只听好像有人说,前面有富二代撞了人了。
小张这时想往回退,可是后面已经又有了不少车了,他有些为难:”司令首长,怎么办?“
安知芝打开车门下了车,只见离此大约一比多米处围了不少人,好像还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安知芝蹙了蹙眉,对小张道:”我们去前面看看!“
075 打胎药阴谋
现在是前面堵着,后面又有车跟着,前进不得后退不行,安知芝那辆陆虎被卡在了三环路前半段。
安知芝虽然急着上班去,不过下车后见前面百米处围了不少人,而且隐隐能听到一个女人嚣张尖利的骂人声音,安知芝心里也产生了些许好奇,叫上小张往前面走去。
等走进人群这才发现,这里大概是发生了车祸。
一个中年妇女躺在地上,脑袋旁边流了一大滩血,人看起来已经昏迷了,妇女旁边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蹲在旁边哭。
小男孩粉嫩的脸蛋上此时挂着两串泪珠子,呜呜哭得很是伤心。
旁边还倒着一辆电动自行车。
此时正有一两个路人和开着一辆红色法拉利的女孩子争吵着什么。
女孩子也就十*岁,打扮穿着都挺时髦,看起来家境不一般。
此时女子正一边靠在法拉利的车头,一边一手叉着腰眼神睥睨语气嚣张地骂人:“我早说过了,是这婆娘不长眼睛往我车头上撞,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要她赔偿损失就不错了,赶紧给本小姐让开,我还赶着参加party呢!”
有人说:“姑娘,不管怎么样人总是你撞的,你得把人送医院去!”
脾气不好地直接鄙视:“撞了人就想跑,哪有这等事!”
“早说了不关我事!你们再不让开我要开车冲了,撞上了你们这可都是你们自找的!”女子不为所动,说着就要打开车门上车。
旁边的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叫嚷:“抓住她送公安局,撞了人还这么嚣张!”
一直蹲在妇女旁边哭泣的小男孩突然起身冲到女子身边,边哭边抓:“你这个坏姐姐,你撞我妈妈,你这坏姐姐!”
女子被闹得心烦,一把将小男孩推了出去,小男孩正好朝安知芝所在的方向跌了过来,安知芝赶忙伸出扶住,俯身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温声道:“小朋友,你你没事吧?”
小男孩摇了摇头,奶声奶气道:“我没事,可是我妈妈有事!”
“你妈妈也没事的!”安知芝安慰了一句回头冲小张吩咐道:“赶快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过来,对了,就打咱们医院的吧,离这里近!”
说完她领着小男孩走到被撞的妇女身边,伸手在对方鼻端探了探,还好有气息,虽然有点微弱吧,但是起码命还在,她又大概帮对方检查了一下,发现是颅骨出血,另外左腿也有点骨折。
左腿骨折这是纯外伤比较好治,但是颅骨出血,牵扯到大脑的伤一般治起来都会比较麻烦。
大脑是人体内最重要同时也是最复杂的一个器官,稍稍出一点点问题,那可能就会要命。
另一边小张以安知芝这总护士长的名义给仁爱医院急救中心打电话,对方当即表示十五分钟内就到。
安总护士长的电话现在医院里谁敢不重视?
安知芝上任后工作勤恳而且非常认真,对全院的护士要求也跟很严格,她性子善良又有些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见到一些医生不好的举动也会出言指责,虽然很多人医生私下里都骂她多管闲事,但是至少全面上下都知道这位新任总护士长不是个善茬。
安知芝虽然因为要求太严格让有些人不满,但是这些不满的人基本都是个别的医生,全院的几百上千护士却都十分拥护她。
因为自从安知芝上任以来,不但医院的性骚扰事件大幅锐减,而且她还提出了一系列奖励措施,奖惩罚过这一点做得非常到位。
护士们发现现在她们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整日里纠结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认真工作按时上下班就万事不用操心,月末还很可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工作热情自然得到极大的提高。
她积极为全院护士的安全和福利做筹谋,为了这事甚至敢和院长副院长顶撞拍桌子。
所以安知芝虽然上任时间不长,也就一个多月,但是威望却很高。
再加上几天前纪梅和王宇医生诬陷安知芝,最后不仅安知芝安然无恙,这两位还丢了性命,这就让院里的同事们对安知芝更有些畏惧。
再加上安知芝现在的身份——孟家的少奶奶,那天婚礼的盛况医院里好些去参加婚礼的同事可是亲眼所见的。
主席和总理亲自参加还题了字,想想就让很多人感觉面对的是一座只能仰望的巨峰,情不自禁地会颤栗。
就连院长在安知芝跟前也得看着脸色说话。
是以,有不少护士和医生说,仁爱医院的院长虽然姓林,但是太上院长却姓安。
正是因为这诸般原因,仁爱医院的急救中心接到小张的电话后,一点都不敢耽误,立即安排人出车,急救中心的主任亲自随车赶赴现场。
小张打完电话后,走到安知芝身边低声道:“救护车十五分钟内就到,人怎么样?”
安知芝蹙了蹙眉:“不太好说,现在虽然还活着,但是伤到了头部,得做了全面检查后才能确定!”
安知芝的突然介入,尤其是亲自动手给受伤的妇女做检查,旁观的路人有的称赞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也有人冷眼旁观笑她没事找事。
自从华国发生过多次热心助人者被被救者家属坑了的事情之后,现在很多人已经对帮助被人怀着冷漠的态度了。
这时那撞人的女孩又想开着车偷偷溜走,安知芝如何能就这么让对方离开?
使了个眼色,小张立即上前拦住了女子逃跑的举动。
女子有些恼羞成怒,指着小张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臭当兵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吴良,我大伯是吴市长,你们快放我走,不然等我大伯知道了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安知芝见着女子到了这会儿还在叫嚣,她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妇女,又瞧了一眼站在身边垂着两眼泪的小男孩,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冲了上来,扭头冷眼看了对方一眼,语气冷淡道:“吴市长清正廉洁爱护百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侄女?定然是冒充的,还敢辱骂军人,小张,抽她两嘴巴!”
小张虽然也喜欢美女,不过他是个军人,接到命令后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抡起巴掌啪啪在女子脸上抽了两下。
女孩两脸蛋瞬间被打得通红,她大概从小到大也没有被人这么打过,一下子懵了,等回过神来后见周围人都捂着嘴笑,感受到莫大的羞辱,双眼怨毒地盯着小张和安知芝:“你们敢打我?小兵仔,你和你的贱女人妻子都死定了!”
她把小张和安知芝当成一对妻子了。
“什么?贱女人?”小张身为安知芝的保镖怎么会让人这么辱骂司令首长,抬手又是一巴掌。
女子都要被气疯了,不过这次张了张嘴却不敢再骂人了,只是眼神更加怨毒:“我叫吴子瑜,我大伯是吴市长!”
安知芝淡然道:“我管你是大伯是谁!怎么现在拼完爹又开始拼大伯了么?我果然跟不上时代啊!”|
过了一会儿,两名交警终于姗姗来了。
吴子瑜一见交警过来,立即冲对方道:“我大伯是吴市长,这两个人刚才动手打我,你们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一名年龄稍大一点的交警看了看吴子瑜,只见对方脸蛋红肿,显然真的挨打了,他又看了一眼吴子瑜旁边停的那辆法拉利,迟疑道:“你真是吴市长的侄女?”
吴子瑜又趾高气昂起来:“那当然,我这名字还是我大伯当初给我起的,他很疼我的,知道我被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安知芝这时突然出声了,她看着吴子瑜眼神中充满怜悯:“那个吴草鱼,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这两位是交警,是来处理交通事故的,我不像你没开车撞人,他们有什么理由抓我?如果要因为我们打了你而抓人,这你得找警察叔叔解决!”
安知芝说得并没有错,交警是没有权利管民事纠纷和行事纠纷的。
吴子瑜被说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只是不停地催那两个交警抓人。
年长一些的交警顾忌吴子瑜的身份,人家市长的侄女可不是他一个小交警能得罪的起的,不过看了看小张的一身军装,这边是现役军人,也不好轻易得罪。
谁都知道军队的人最是护短,即使有现役军人犯了事儿,人家军队也会自己带走,让纠察管理,轮不到地方政府插手。
吴子瑜等的不耐烦了:“你们再不抓人,我就让我大伯撤了你们!”
两交警没有办法,只有选择硬着头皮得罪小张这边的军人了,毕竟他们不归部队管,却归地方政府管,如果真的得罪了吴市长,那饭碗可能真就保不住了。
小张看了看走过来的两位交警,冷哼道:“你们没权利抓人吧?怎么现在的交警也成了市长家的狗了!”
年长的交警经验丰富,心思一转,道:“我们是来处理交通事故的,到底是谁撞了人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所以请二位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安知芝微微一笑,指了指得意洋洋的吴子瑜:“那她呢?也要带回去吗?”
年长交警犹豫了一下道:“当然!”
吴子瑜一听却不干了,嚷嚷道:“谁要跟你们回去啊?我还得去参加同学的生日party呢!”
交警一听到这话,气得险些破口大骂,这女人是猪吗?现在你撞了人这么多人看着,我都抓两个人回去协助调查了,你这个最主要的肇事者现在能说放就放么?起码也得跟他们回去走个过场吧!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安知芝看了一眼两交警的苦瓜脸,也有些好笑,这吴子瑜明显是个自以为是屁都不懂的富二代,就算你大伯是市长,可是也得顾忌一下悠悠众口吧?
安知芝走过去拍了拍年长交警的肩膀,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我给你们出个主意,既然这位自称吴市长侄女的不愿意跟你们回去,那不如就在这里做现场调查吧,反正这么多证人在,大家眼不盲耳不聋的,怎么回市自然可以很快调查的一清二楚!”
年长交警没了办法,心里把吴子瑜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得硬着头皮询问了几个目击证人,得出的事实自然是大家伙众口铄金一致道明是吴子瑜开车撞了人。
年长交警觉得这事不好处理了,便偷偷溜到一边给交通大队大队长打电话请示。
这时,仁爱医院的救护车终于赶到了,安知芝吩咐护士将被撞妇女抬上担架然后弄到车里,然后回头冲小张招了招手,看了一眼吴子瑜和那两个交警,道:“这边的事情你处理一下,我得跟着去医院!”
因为被撞妇女现在身边没有别人,唯一一个家属,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安知芝觉得自己得跟着去张罗一下,不然没有交押金,医院未必肯接收伤者。
小张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司令首长,保证处理得妥妥当当!”
安知芝又看了一眼扬着下巴眼神高傲一点都没有悔改之意的吴子瑜,对小张轻声道:“如果有办法把她的那辆车扣下来,做伤者的医疗费用!”
她心说姑奶奶扣了你的车,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乱撞人!
小张眼神震惊地看着安知芝,心里悲呼:司令首长不会是看上人家的车想要据为己有吧?这不是跟土匪一样了?再说咱这陆虎可不比法拉利里差啊!
“喂,你听到没有?”安知芝见小张不应声,不耐烦了。
小张赶忙点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军长的意思。
然后安知芝牵着小男孩上了救护车。
吴子瑜一见安知芝要走,急了,这可是她的大仇人啊,就是她让她那个臭当兵的老公打了自己两巴掌的,大仇还没报,怎么能放她走?
于是冲交警道:“她要逃了,你们还不快点拦住!”
交警刚要动,小张已经先一步伸手挡住了两人,眼神一眯,一股森寒杀气释放出去,淡淡道:“别给自己闯祸再说,我们首长走了,不是还有我在么?她吩咐我全权处理此事!这样,我跟你们走一趟吧!”
至于小张接下来要如何应付那些交警们,安知芝已经无暇理会,她上了救护车后,救护车便一路疾驰向仁爱医院。
边上已经有跟随而来的医生在给被撞妇女测试血压心跳等等。
有专业医生在这里,安知芝也帮不上忙,便将小男孩拉过来靠在她的怀里,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王子!我叫王子!”小男孩乖巧地答道,对于这位帮着他和妈妈跟那个坏蛋姐姐打架的阿姨,他还是很喜欢的。
安知芝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好笑,王子这名字真是太有创意了,不过这小子长得倒是挺可爱的。
所以刻意夸奖道:“你这个名字很好听啊,谁帮你取的?”
“爸爸帮我取的!阿姨叫什么名字呀?”王子小朋友好奇心倒是很重。
安知芝闻言嘴角抽抽:“阿姨?要叫姐姐知道吗?”你见过这么年轻的阿姨吗?
王子犹豫了一下,似乎实在叫不出口,撅嘴道:“可是明明是阿姨啊,为什么要叫姐姐?”
魂淡啊!安知芝气得心里大骂,车里的其他护士医生听到这一番对话都想笑,可是实在又不敢捋安知芝的虎须,憋得腮帮子酸疼。
安知芝伸手在王子的小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嘣儿,威胁道:“必须叫姐姐,不然把你扔下去!”
王子眨了眨眼,倔强道:“可是……真的是阿姨嘛!”
安知芝崩溃了,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不然再说下去她非得崩溃不可。
岂料王子小朋友又说话了:“怎么学校里比我高一年级的女孩子都要我叫她们阿姨,阿姨你这么大了却要我叫姐姐呢?莫非大人都喜欢装小孩子?”
安知芝呆了呆,随即暗叹:孩子你真相了,小孩子喜欢装成熟,大人有喜欢装嫩,这是这个时代的潮流,等等,尼玛,你这小屁孩是在嘲讽我装嫩吗?
“啪”又一个脑瓜嘣儿。
王子捂着脑袋,眼神怯怯地看着安知芝:“原来阿姨你跟那个姐姐一样都是坏蛋啊!那个姐姐欺负我妈妈,你欺负我!”
旁边的护士再也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安知芝那个囧啊,回头瞪了一眼道:“笑什么笑?你没事做了?”
然后低头恶狠狠地等着王子的脸,随即伸出两只手捏住,心想说我坏蛋,看我不把你脸捏成包子,让你以后空有王子的名字却没有王子的相貌,让你把不到妹!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院,有安知芝说情,随即伤者被抬进了急救室,最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手术之后,伤者总算脱离了危险。
安知芝吩咐护士先好好照顾伤者,然后回去办公室上班,王子也被她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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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钟的时候,小张回来了,安知芝问他事情处理的结果,小张便向她详细说了说。
原来小张真的跟着交警回了交警大队,那个吴子瑜小张当然也不会放她离去,后来吴子瑜一通电话找人,最后连公安局长陈建飞都请了过来。
陈建飞一看见小张,就知道跟这位吴大小姐闹事的人是谁了,原本威风凛凛的气势彻底收了起来。
最后吴子瑜的父亲吴良又亲自过来跟小张道歉。
至于那辆法拉利,小张只是顺嘴提了提医药费的问题,吴良先生当即大方表示那辆车就抵了伤者的医药费了。
他想要用一辆法拉利堵住安知芝的嘴,因为不管怎么样,女儿吴子瑜都撞了人,即使救活过来,那起码也要承担一定的刑事责任。
如果没有孟家孙媳妇在家里参合,凭着吴良和哥哥吴伟市长的面子,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相信伤者一家也没有上告的胆子,但是不巧的是孟家的孙媳妇作为救治者已经卷了进去,吴良兄弟想要轻易抹平此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才想用一辆价值百万的车进行贿赂,让孟家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纠缠不清。
小张把事情的始末告诉安知芝后,安知芝稍一琢磨也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决定将车作为赔偿送给王子一家。
至于吴子瑜……安知芝本想将其送进监狱,后来一想对方年纪轻轻的,进去一次也许一生就毁了,再加上怎么的也不好过分驳了吴伟这个市长的面子,人家怎么的也来参加过婚礼说过贺词。
所以最后便打算给吴子瑜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却也提出了条件,要对方半年内不许再开车。
下午,伤者终于苏醒过来,得到护士的通知,安知芝便带着王子去病房探望。
王子的妈妈对于安知芝的救命之恩狠狠感谢了一番。
最后在聊天中,安知芝惊愕地发现,对方竟然是死去那个医生王宇的妻子,王子居然是王宇的儿子。
王宇的父母早亡,现在家里就剩下了妻子张雯和儿子王子。
张雯今天本是带着儿子去给丈夫挑选墓地的,没想到中途不幸发生了车祸。
要不是安知芝出手帮忙,这苦逼的女人绝对要跟着丈夫去了。
张雯躺在床上眼神温柔地看着倚在身边的儿子,叹道:“如果我也跟着王宇去了,留下王子这么一个孤儿可不知道要怎么办!”
安知芝坐在床边点了点头,试探道:“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张雯回忆道:“前一段时间他还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儿子的手术费有着落了!”“
听到这里安知芝赶忙打断道:”王子的手术费?他要做什么手术?“
张雯摸了摸儿子的脸蛋,眼神闪过一喜心疼:”王子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还没有多大问题,不过医生说他这颗心脏只能支撑他活到二十岁,以后要想再活下去,就得换心脏,据说这种手术目前只有美国能做,而且价格非常昂贵,得一百多万,这几年王宇和我都在努力攒这笔钱!“
安知芝听到这些顿时心里恍然,怪不得王宇在医院里出了名的贪财,每个手术基本都要向病人家属所要红包,原来是为了给儿子攒换心脏的钱吗?
王宇答应和绛紫雨勾结陷害自己,或许也是看中人家给他的一百万,这大概也是为了儿子吧!
想到这里,她倒有些佩服他了,这个人虽然因为一己之私害死了人,但是倒不失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
”你们是一对好父母!“安知芝最后只能苍白地赞叹一句,同时心里不期然地想,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也会有这么好么?
张雯接着说道:”可是过了几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他莫名其妙地死在家里了,公安局的人说他是自杀,可是我真的很难相信,他这么疼爱王子,怎么会舍得离他而去呢?“
张雯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激动,她直觉地认为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丈夫。
安知芝默然,她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将绛紫雨的事情告诉张雯,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因为告诉了对方又有什么用呢?
张雯要是选择找绛紫雨报仇,拿她绝对不会是那个厉害女人的对手,最后恐怕也会送了命,王子已经没有父亲了,他不能连母亲也失去。
另一个选择就是张雯为了儿子理智地选择不报仇,但是这仇恨又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会在因为不能替丈夫报仇的郁郁寡欢中度过。
两个选择都不好,所以还是不知道实情的好。
”你丈夫已经去了那就别再想这个问题了,你还有儿子要照顾!“
这时王子突然出声道:”妈妈,你不是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吗?怎么现在又跟阿姨说他死了?去很远的地方就是死了么?“
张雯眼睛一酸,勉强笑道:”你爸爸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了,而且很长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王子欢呼道:”那好啊,我晚上就可以跟妈妈一起睡了,不然爸爸晚上老是把妈妈抢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我就长大啦,再跟爸爸打仗也不会输给他!妈妈,你不用难过的,爸爸不在这一段时间王子会保护你的!“
张雯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地一下夺眶而出。
安知芝也看得心里酸酸的,看了看两人后,突然涌起一个心思:”张大姐,不如我认王子做干儿子怎么样?“
过了几天,安知芝让小张把吴子瑜那辆法拉利卖了,然后将卖得的一百多万元给了张雯,说这是车祸肇事者的赔偿。
由于张雯受了伤还不能行动,所以帮王宇选墓地入殓火化等一系列事情就都由安知芝主动接手过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觉得王宇是个好父亲,再加上现在她是王子的干妈。
葬礼什么的安知芝也不会操持,通通交给小张去和王家的人商量解决,花了两天时间总算把人安葬了。
张雯又在医院里养了半个月的伤,最后出院回了家。
她的伤势主要伤在头部,当时虽然危险,但是也只是因为这个部位太重要,其实伤势并不重,只是一个小伤口,等到抢救过来伤势稳定后,伤口愈合起来非常快,现在基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天,张雯正在家里拄着一只拐杖练习走路,她左腿骨折的伤还没有康复。
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张雯以为是安知芝又过来探望她和王子了,谁知道打开门后门外站得并不是安知芝。
对方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长得十分漂亮,称得上玉雪可爱的女孩子。
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嘴角挂着甜甜的笑,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来人便是绛紫雨。
她在上次时间后沉寂了不到一个月后终于再次出手了。
张雯见不认识对方,疑惑道:”姑娘,请问你找谁?“
绛紫雨过来热情地拉住对方的手,叹道:”嫂子你好,我姓绛,是王宇大哥生前的朋友!“
”王宇的朋友?“张雯有些怀疑,丈夫的那些狐朋狗友她基本可都认识,况且丈夫生前也没说过他认识什么姓绛的朋友啊!
绛紫雨立即从对方表情看出张雯的怀疑,所以赶忙道:”他去世前我跟他认识才不久!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跟您谈谈王宇大哥的死,这里头有内幕,王宇大哥是被人害死的,我本来畏于凶手的势力打算将真相隐瞒的,可是这几天做梦老梦到王大哥骂我不够朋友,不能替他申诉冤屈,所以我今天来找您就是想把真相告诉您,这样也许我的心里就会好过一点了!“
绛紫雨这番话彻底命中了张雯的要害,因为她本就一直不相信丈夫会因为开错了药害死了人而畏罪自杀。
丈夫不会舍得她跟儿子的!
”快进来!“张雯连忙把绛紫雨迎了进去。
随后绛紫雨便把编造好的故事说给了张雯听:仁爱医院的总护士长安知芝害死了人,被王宇医生和纪梅护士亲眼目睹,两人联合死者家属去公安局报案,并且指认安知芝,谁知道安知芝夫家权势滔天,最后对方为了掩盖此时,居然杀人灭口将王医生和纪梅护士都给害死了!公安局不敢得罪孟家,便将害死人的罪名推到了王医生和纪护士的身上,说是王医生开错了药害死了病人,最后王医生良心发现畏罪自尽,反正人已经死了,还不是任由他们说!
张雯听完后久久不语,只是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搞了半天原来自己竟然把害死丈夫的大仇人当成了大恩人,还让王子人贼做母,实在是……
张雯想到安知芝的时候,脑子里冒出来的是安知芝对她和儿子一次次的帮助,顿时有些怀疑。”可是……安知芝对我们母子很好,她救过我的命,又帮着将你王大哥安葬,她看起来不像坏人,绛家妹子,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绛紫雨冷笑道:”她那是心里有亏所以想补偿你们!如果不是对王大哥的死有愧,就算她机缘巧合从车祸现场救了你,但是后面帮你安葬王大哥这些事一般人会做么?这热情得有点过了吧?这是因为她心里有鬼!“
这个理由比较可信。
其实绛紫雨说对了一点,安知芝这么做有补偿这对母子的意思在里面,因为在她看来不管怎么说王宇的死她总有点责任。
所以表现得热情了点,她绝想不到这也会被绛紫雨利用,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张雯到底不是傻瓜还没有昏了头,勉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反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绛紫雨最擅长观察人,她一看张雯的神情就知道对方已经信了,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因为绛紫雨说话的时候始终从一开始都牢牢抓住了张雯心里的一根弦,这根弦就是王宇是被人害死的,因为这正是张雯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后面的话她就不由自主地信了。
绛紫雨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种把别人的情绪操控于掌中的感觉她一直以来都非常喜欢。
”王大哥出事前大概是预感到了自己恐怕会有危险,所以把这件事悄悄告诉我了,至于后面他被人灭口这件事,是我自己推测并托人从公安局一些知情人的手里打探来的消息。你想啊,王大哥那么疼你和儿子,他怎么可能自杀?“
绛紫雨最后这一句话又敲到了张雯心里。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善于把握人心所以说话总是往你的心坎里说,让你不自觉地共鸣,相信她的话。
”妹子,你说嫂子现在应该怎么办?去公安局报案?“张雯本就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此时突闻大事,自然有些心乱。
绛紫雨哪里会让她去公安局,去了公安局岂不是打草惊蛇?
所以她连忙阻止道:”大嫂,我们一去公安局报案,安知芝肯定会知道的,她知道你已经怀疑她了,还会让你和王子好过么?弄不好会再来一次杀人灭口!况且,安知芝的夫家是孟家啊,孟家那么大的权势,公安局长都得巴结着,找他们是绝对帮王大哥伸不了冤屈的!“
张雯听了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她此时已经把绛紫雨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毕竟丈夫的死因是这个姑娘不顾孟家的报复毅然决然告诉自己的,所以连忙征求意见:”妹子,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嫂子没什么见识,我看得出来你很有本事,你说吧,你怎么说嫂子就怎么做!“
绛紫雨目光严肃地盯着张雯:”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法律不能还给我们公道,那我们就自己动手!“她说完从小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甜笑道:”嫂子只需要把这包药粉放到水里让安知芝喝下去,呵呵!“
张雯看着绛紫雨手心里的小纸包,惊道:”这是毒药?“
绛紫雨摇了摇头,张雯不解地看着她。
”怎么会是毒药呢?毒死了人一旦被公安局查到,嫂子肯定也得偿命,我怎么会舍得让王大哥的遗孀去送死?怎么舍得让小侄子没了父亲又失去母亲!“
张雯听得心里感动,不过也更加迷糊:”那这是什么东西?“
在她想来要报仇可不就是要杀死安知芝么?拿包毒药毒死似乎很合理啊。
绛紫雨压低声音微微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很恶毒:”这是我让人专门配置的特效打胎药,只要吃一点就能让肚子里的孩子立即流掉,而且没有多少痛感,无色无味,就算用血液化验也很难验出什么,症状就像自然而然滑胎了一样!安知芝现在肚子里不是有孩子么?我们就让她无声无息地流产,这样杀死了她的孩子,对她绝对是个很沉重的打击,而且还不会危害到嫂子和侄子的安全,一命抵一命,也算替王大哥报了仇了!嫂子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虽然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对于这样杀死还未出世的孩子很是不忍,但是最后还是报仇之心占据了主动,张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接过了绛紫雨手里小纸包。
第二天中午,张雯就给安知芝打电话,说是请她到家里吃饭,以便感谢安知芝这段时间以来对她们母子二人的帮助。
安知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下班后,安知芝便带着小张一起来张雯家赴约。
张雯将安知芝迎进门之后,将早已炮制好的茶水端了上来,帮安知芝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也许是从来没有害过人,她心里太过紧张,递杯子的时候手都在抖,这样使得杯子里的水摇来晃去溅起了不少水花。
安知芝接过杯子却并没有急着喝,反而轻轻放在桌子上,看了看张雯关切道:”大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张雯嘴里胡乱应着,双眼一直盯着那杯茶:”知芝,你赶紧趁热喝!“
”不急,我现在还不渴,等我渴了再喝!“安知芝笑着说了一句,又问道:”王子快回来了吧?用不用我去学校接他?“
张雯垂下眼睑,声音复杂道:”你倒真是关心他啊!“
安知芝笑嘻嘻道:”那当然,我可是他的干妈,我们都是一家人嘛!等将来他长大了,我还要帮他寻一个好媳妇呢!“
张雯咬了咬嘴唇,心说一家人你害死我老公?现在别再装好人了,你骗鬼呢?
安知芝静静地盯着张雯看了一会儿,张雯心里发虚,强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道:”知芝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灰吗?“
”脸上有灰不打紧,别心里有灰就行!“安知芝看似随口说了两句,然后端起茶杯凑到唇边。
张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
王宇,我终于要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