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殿下的幸福婚休 FR:南冥秋水
正月十七。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正月十六夜里闹大半夜,第二日,百里初和秋夜白睡到天光偏西才起。掌灯时分吃了晚饭并听一白禀告了八皇子和梅苏的处置。餐后,小白被宁春喊走了,百里初就去书房处理紧急公务。
书房。
老甄在傍边伺候着,一白继续禀告其他事情,禀告完了以后,一白似很犹豫,既不走也不说话,百里初斜了一眼一白:“恩?说话!”
一白神色复杂:“殿下,神殿那边传来消息,风奴怀孕了,白天由罗医正把脉确诊的。”
百里初抬头,勾唇轻嗤:“这下燃灯那贱人能消停了,我那祖母也该安心了。”
说完,面色又沉静下来,看不出喜怒,沉默了许久后,淡淡地吩咐道:“一白,神殿那边安插的人员,换一
半十八司的人。”
一白沉吟:“这,十八司可是殿下亲卫……”顿了顿,连忙答:“是,殿下,属下即刻安排。”
一白退出去后,百里初抬头静静地望着虚空,幽蓝睫羽下如深渊般黑暗的眼眸透出一种茫然,许久,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老甄,这是控鹤监里头第一个孩子罢?”
老甄垂眸,低声回答:“是的,殿下。”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似乎有一股子幽冷在空气中凝滞不动,地龙依然很热,让整个书房不似冬天,但是老甄觉得有点凉,似乎那股子冷附在人骨子里,怎么也驱赶不去。
“小白去哪里了?”百里初问。
“殿下,刚才膳房的小太监来禀告过了,那秋大人去膳房了,似乎做菜去了。”
百里初听闻,微抿紧的嘴角松缓了些,轻哼:“早就说了要给本宫每个月一道菜的,都不知道欠了多少顿了,这会子本宫晚膳吃饱了才去做。”
“呵呵,秋大人说不定是看殿下辛苦,做顿丰盛的宵夜犒劳殿下的,也算有心。”
百里初听了老甄的话嘴角开始上扬,批阅紧急公文的时候,不时瞄一眼门窗,耳朵竖起来听有没有人经过,
老甄看着自家殿下这个样子,觉得他就像个在家里盼望丈夫归来的妻子……咳咳,不对,是处理公文的相公在等娘子送宵夜甜汤。膳房里,秋夜白一气喝了宁春准备好的汤,打量着厨房的构造和食材,打算做点东西给百里初吃。
不能出去逛街了,那就宅在家里做点事情呗。
秋夜白对自己的手艺还是颇有信心的,而且秋夜白觉得自己本质还是个女儿家,一想到以后为心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然后看着他吃掉,就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外面冬日的漫天飞雪,在自己眼中似乎成了阳春三月袅袅的。飘飞的柳絮,心中,是如此温暖柔软。
嗯,今天做什么呢?一个时辰后,百里初终于等到门外有人来了,本来想站起来,又忍住,拿起折子。
秋夜白在门外停顿了一会,才打开门,捧了一方案,上面是一只透明的琉璃杯,当中盛着是乳白色的膏状食物,奇异的是琉璃杯中乳白色食物上燃着一团火焰,真是奇了?
秋夜白进来后看到了百里初在书桌后埋在一堆公文里,略一犹豫转了方向把方案端到了傍边香榻上的小茶几上,招呼:“阿初,我给你做了雪糕,我肯定你没吃过,来歇会罢。”
百里初矜持地慢慢起身走向秋夜白,眼睛里确是抑制不住地温柔笑意,连老甄都觉得自己空气温度升高了。
百里初刚坐下,就迫不及待抓了案子上的精美锡勺,看着秋叶白,意思是,我马上要吃。
秋夜白愉悦地拿了傍边的琉璃盖子将琉璃杯盖上,火焰马上熄灭了,秋夜白才揭开盖子,百里初迫不及待舀了一勺
雪糕到自己唇边,百里初看着冒着白气的雪糕,
然后,呼呼呼吹气~刚灭火,应该很烫的罢。
秋夜白看百里初吹气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手里琉璃盖子都掉地上
了,整个人笑得倒在榻上,傍边正好出门殷勤地为两主子关门的老甄听见秋夜白夸张的笑声不小心把头磕在
了门框上,向里面探了探头,被百里初黑着脸的一阵凌厉眼刀子扫过,缩了缩头,把门仔细关上了。
“阿初,雪糕是冷的,不烫的,雪做的糕点,哈哈哈。”
“……”
“额……”秋夜白反省了一秒钟,觉得是自己先给他造成了错觉,忍住笑老老实实地解释:“那个火是我洒了点一种叫千日醉的烈酒,能点着,灭了立刻就会冷的,有火是因为这个雪糕的名字叫冰火两重天。”
百里初黑着脸小心翼翼用他精致的薄嘴皮子沾了沾雪糕,发现确实不烫,入口即化,软甜可口,还带点绵柔醇厚的酒味,嗯,味道不错,嗯,小白做的东西就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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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秋水妞儿的作品,写得很好,也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体谅
二 殿下的幸福婚休 首播 FR:南冥秋水
预告:天极卫视版非诚勿扰今晚八点档登录惑国毒妃评论区,敬请期待!(ps:偶还没写完,立个军令状鞭策自己一下,八点不出来你们拍死我!)
【一】“欢迎大家来到天极卫视,百里醋,真正好醋,够酸爽,够入味。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买醋,就选百里牌,记住哦,百里牌的……百里牌陈醋非诚勿扰,有请主持人孟若。”
孟若:“大家好,这里是天极卫视,百里醋非诚勿扰,我是主持人孟若,欢迎梅香老师小a老师!”
一片鼓掌声~
孟若:“今天这场比较特殊,是白氏集团专场,白氏集团是我省一家大型上市公司,其每年创造的产值占到本市gdp的5,白氏集团不尽为本市的经济做出巨大贡献,还为本市创造了上万个就业机会。此次白氏集团专场是为了解决白氏集团的单身员工的终身问题哦。而且,今天还有一位重量级的白富美哦。”
“大家请看一号女嘉宾,姓秋名叶白。她是白氏集团白总裁唯一的血亲。虽然今天白总裁没有来,但是白总裁赞助了今天所有牵手成功的男女的嘉宾将获得价值50万人民币的环球世界游包括南极北极以及世界上第三极的珠穆朗玛峰。”
“二号位置是只带美羊羊面具的小包子,但是大家不要奇怪。这只小包子是秋大小姐的女儿,今天她来给妈咪把关的。”
后台的有位男嘉宾——百里凌风,有点略有失望,秋大小姐原来是二婚了,但是想到可以少奋斗50年,咬咬牙,继续背着准备好的台词。
孟若:“介绍完今天的女嘉宾,下面有请第一位男嘉宾出场。”
音乐响起~
第一个上场的是百里凌风。穿着一身西装,风度翩翩,笑容迷死人,一出场,笑容闪瞎一众狼女的眼。还不忘向台下挥手展现魅力。
百里凌风走到孟若身边站定,做自我介绍:“台上二十二位女嘉宾大家好,我叫百里凌风,就是百里醋的百里,不过我的企业不做醋,我的企业是做酱油的。现在规模还一般,不过我很努力,我要做天极第一酱油品牌。”
秋叶白瞥了一眼百里凌风望着她在按心动女生的百里凌风,左手摸着灭灯按钮,右手在掏手机。
孟若看百里凌风选择完心动女生,微微一笑:“好,22位女嘉宾对百里凌风第一印象如何,请选择。”
1号秋叶白从百里凌风一上场就观察,已经观察自己想要的结果,面无表情按下灭灯,2号秋小包子咬牙接着灭灯:“介个太风骚,招蜂引蝶,合该打酱油的命。”3号宝宝妹妹看秋大小姐灭灯了,瞬间灭灯,4号小簪子想都没想灭灯,5号花瓣瓣灭灯,6号嘉嘉和花瓣瓣是好基友,灭灯……19号南南,南南想了想觉得大家都灭灯了于是也灭灯。20号墨染灭灯。21号莉莉灭灯,22号大仙用2个一元硬币花3秒钟时间占了一卜,大凶,灭灯。
集体全灭,音乐响起~
梅香老师遗憾:“台上的女嘉宾,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挺登样的一个小伙子,又努力,怎么全都灭灯了,一点机会也不给人家。”
小a老师淡定:“一上来就满场放电,不管台上台下,难怪女嘉宾们会灭灯,小伙子,记住,女孩子都喜欢痴情男。”
孟若惋惜:“小伙子,记住小a老师的话,欢迎你下次再来。”
百里凌风狠狠望了一眼秋叶白,满心不甘地下场。秋叶白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满脸狞色地打电话给阿妲警官:“阿妲,2年前卖假冒伪劣原材料给白氏集团的诈骗犯找到了,当时被我的员工小楼发现了还打伤了小楼,嗯,今天我今天看见了,正在天极卫视录非常勿扰,待会应该一直在后台,你快来……证据有的,当时有监控录像,还有他脸上头发遮住的地方有个疤,是当时小楼用白氏专用长柄伞的伞尖戳的印子,快来给我逮住先!”然后又拨了个电话给周宇,阴沉压低声音:“周宇,给我找个诉棍,往死里告,我要弄死那丫的,看了卷宗,啥罪名重往啥里按,最好数罪并罚,不能就按最高刑事案件的最高量刑搞!”
音乐响起~百里凌风退场。
【二】孟若:“送走了第一个男嘉宾,下面有请第二位男嘉宾出场。”
第二个上场的是一位眉如淡烟的清爽男子,穿着白衬衫,让人都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向秋叶白的1号女嘉宾,深情一片。
秋叶白暗自咬牙:“梅子酥!”就是一超级烂人,在米国念mba的时候的同窗,擦!本来是个男同性恋,本来没什么的,结果一次看见了她穿男装后,突然被掰直,一直对她死缠烂打,偏在米国背景深厚,不能捏死,搞得最后mba也没念完就回国了。
这厢梅子酥拿着话筒对着秋叶白深情款款地开始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梅苏,梅花的梅,苏醒的苏。我来自水乡苏州。今天来非诚勿扰是专门为了我心中的女神来的……”
孟若急了:“小伙子,你不能这么说啊!如果台上的女嘉宾都不觉得你是为她来的,那你第一印象那关都过不了啊。”
小a老师喊话:“没事没事,小伙子你大胆的表白,女孩子都喜欢痴情男,说不定22位女嘉宾都觉得男嘉宾把她当女神了呢。”
梅香老师:“哎,小伙子,你也太大胆了,只能看看表现吧。看你是直接全灭还是全亮。”
孟若无语,直接递选择器,看着梅子苏选好:“台上的22位女嘉宾对梅苏第一印象如何,请选择。”
1号秋叶白从梅子酥上场开始就眼皮抽搐,孟若一说完,秒灭灯。2号秋小包子犹豫,看着这人温温柔柔,有点亲切,不过妈咪不太喜欢,肿么办?3号从宝宝妹妹开始的女嘉宾都在秋大小姐灭灯后灭灯了,擦,我们都看见梅苏的眼神了,痴痴望着1号。5秒后,还剩下秋小包子在犹豫,秋叶白阴沉地走到小包子身后,按住小包子的爪子按下,灭灯!
音乐响~可惜不是你
孟若:“各位女嘉宾们,你们不能啊,连续2个男嘉宾,一个短片都没放,我们的外景导演狸子喵和剪辑师岁岁会很难过的,请你们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啊。”
转身对梅苏说:“很遗憾……”孟若还没说完,梅子酥拽拿着话筒吼:“叶白!我今天就是为你而来的,我愿意被你的小皮鞭狠狠地抽……”后面听不见了,怕被河蟹误伤导播掐断话筒扩音功能了。
梅子酥不肯下场,秋叶白朝台下挥手:“蔷薇,这男人赏你了,拖下去!”
蔷薇别扭:“小白,这男人看上的是你唉!你当我垃圾收集场啊!”
秋叶白邪笑:“蔷薇,这男人喜欢扮演**里面的m,你听见了,你跟娜娜或者子矜弄个鞭子狂抽一顿就会听话!再不听话去找绿竹夜总会的礼嬷嬷准管用!”
蔷薇飞快朝梅苏扑去:“那我先试试!这个男人一看就有当小受的潜质!”
梅苏没反应过来,被蔷薇堵住嘴拖走了。
音乐响起~导播很高兴不用亲自喊保安。
孟若沉默10秒钟,调侃:“我看出来了,秋大小姐灭灯的其余各位女嘉宾都会灭灯,不过是不是倒过来了,难道不应该是秋大小姐亮着灯的你们才灭灯么?秋大小姐看中的人你们会抢么!”
孟若继续:“下面有请第三位男嘉宾出场。”
音乐响起~
第三个小伙子出来,是一位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看起来很老实。走到孟若旁边,一脸傻笑。孟若朝他挤挤眼:“嗯?这位男嘉宾一上场不要说点啥么?”
小伙子继续憨笑:“说啥啊?”
孟若抚额抹汗:“这位男嘉宾,首先介绍你自己,然后选心动女生。”
小伙子:“额。我叫白云起。今年25岁,在家排行十九,大家可以叫我十九……”
孟若:“小伙子,你这么害羞腼腆,我真为你抹把汗啊,请选心动女生。”
白云起选择了19号。孟若看见了嘿嘿一笑,然后说:“22位女嘉宾对白云起第一印象如何,请选择。”
秋叶白觉得这小伙子很老实不错先看看,第一次留灯。2号小包子也留灯,从3号—22号的女嘉宾都留灯了,全场掌声响起~
孟若高兴:“小伙子,我代表外景导演狸子喵和剪辑师岁岁感谢你,终于可以播放短片了,大家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白云起站在一幢大楼前,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白云起。今年25岁,在家排行十九,大家可以叫我十九。……然后各种一个生活镜头,配一句话,量身高,配体重介绍,餐桌吃饭配饮食爱好介绍(不过小伙子居然会自己做饭)……
22位女嘉宾暴汗,这是实诚到什么程度啊。秋大小姐给了其他20个成年女嘉宾一个你们谁要我不想浪费时间的眼神?女嘉宾们识趣地灭灯,最后剩下了南南。
南南笑:“我觉得他真好啊!我要的。”
白十九呆:“额。我叫白云起。今年25岁,在家排行十九,你可以叫我十九……”
孟若:“南南你介绍一下自己。让男嘉宾有个了解。”
南南:“十九你好,我叫南南,南方的南,我今年23岁,我觉得你很不错啊。啊,对了,我家和秋小姐一个别墅区的……”
白十九这时瞬间对孟若点头(白十九:万一今天老板追求秋小姐不成功,我就潜伏到秋小姐的别墅区保护秋小姐)。
孟若很高兴:“男嘉宾请你上前去牵女嘉宾的手,你们将获得百里醋,真正好醋,够酸爽,够入味。买醋,就选百里牌提供的价值50万环球旅行一次,恭喜男女嘉宾!”
孟若:“终于牵手成功了一对,这效率,真快!幸亏今天有多准备几位男嘉宾,要不2个钟头的节目你们1个钟头就搞定了,我们天极卫视放啥?”
音乐响起
【三】糖糖替补19号女嘉宾位置。
孟若:“好,下面有请第四位男嘉宾出场。”
男嘉宾出来,立刻全体悄无声息,脸秋叶白也怔了0。1秒钟,暗忖:“要是没以前没见过阿初和阿泽还真要忍不住下手了。”
男嘉宾絮絮叨叨自我介绍:“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帅哥,帅哥的帅,帅哥的哥。今年29岁,快30了啊,因为长得太帅了,没有女孩子愿意给我当女朋友,她们都说我实在长得太帅了跟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而且我的帅是从幼儿园就开始,话说我幼儿园的时候我都一天上学就引起围观,我好害怕啊,后来小学第一天上学,我又被围观了……”
秋叶白顿时面有菜色,这家伙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又向其他20位成年女嘉宾抛出一个你们谁要我不想浪费时间在烂桔子身上的眼神?
孟若也受不了帅哥的絮叨了:“好,帅哥请选择心动女生,22位女嘉宾对帅哥第一印象如何,请选择!”
全场的灯又开始有节奏地一盏一盏熄灭,只剩下5号花瓣瓣没有灭灯。
梅香老师:“这位帅哥,帅不是错,学唐僧才是错。”
唯一的5号女嘉宾花瓣瓣吼:“帅哥,到我碗里来!”
孟若擦汗:“帅哥先生,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了,男嘉宾如果你同意牵手请你上前直接去牵女嘉宾的手,牵手成功你们将获得百里醋,真正好醋,够酸爽,够入味。买醋,就选百里牌提供的价值50万环球旅行一次。哎,又不用放短片了,我已经麻木了!”(外景导演狸子喵和剪辑师岁岁在幕后默默垂泪,劳动成果又报废了。)
帅哥:“虽然没得选择,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这位女嘉宾,你的身高体重,家里有什么人,工作单位,上过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后面音响没声音了,导播掐断了扩音功能在找苍蝇拍子。
孟若:“男嘉宾,你到底牵不牵!”
帅哥:“我要牵的啊,我没说不牵你怎么能说我不牵呢,我说牵了就一定会牵,不会我说牵了你让我别牵我就不牵¥,……&”
孟若晕:“5号女嘉宾快点来把这妖孽收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穿了豹纹裙子黑色丝袜头戴金色发箍就是孙悟空转世,专门为收这个妖孽而来的!”
花瓣瓣上前拖了帅哥:“帅哥,我们环游世界的时候慢慢聊,我会教会你言简意赅怎么说的!”
音乐响起~整个世界清静了。
孟若虚弱:“下面插播广告,稍事休息马上就来。”
广告:百里醋,真正好醋,够酸爽,够入味。买醋,就选百里牌,记住哦,百里牌的……
广告后孟若精神抖擞:“好,下面有请第五位男嘉宾出场。”
男嘉宾出来,立刻又全体悄无声息,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是一位穿汉服的男嘉宾。不帅,但是气质绝佳。
男嘉宾温然自我介绍:“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弦无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就是我的名字由来。非诚勿扰白氏集团专场我关注了很久,我是专门一个人而来,我的短片也只了一个,请大家给我次机会表白!”鞠躬~
梅香老师表扬:“又是一个痴情的小伙子。不过小伙子你的态度很好,我祝你成功!”
22位女嘉宾感动……
短片: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江南的雨巷,粉墙黛瓦之中,我遇见了你,自此,我的生命里有了色彩,就如黑白字的诗词歌赋顿时成了一幅又一幅的画卷,我知道,我前面的25年人生是我自己的,我25年后的所有人生都是属于你的……宝宝,我爱你。
秋叶白默默转头:“宝宝,我的宝宝妹妹,我终于放心了,我知道这个人,他们家族里的教养很好。我知道你一定会幸福!”
宝宝默默望向秋叶白:“白姐姐……”(白姐姐,我喜欢的是你啊!)
孟若推了一把弦无端:“赶紧上去,乘热打铁!”
弦无端走到宝宝前面,拿出一对白色的骨质吊坠,上面镶嵌了一个红色的相思豆:“江南一遇难忘,刻骨相思汤汤(汤字念商)。”
秋叶白用鼓励的眼神看向宝宝,宝宝默默收回望向秋叶白眼神,接过了刻骨相思,弦无端很高兴的和宝宝牵手离去。
音乐响起~是梁祝~
孟若吼:“导播,放今天我要嫁给你,梁祝煞风景啊!”
孟若吼完嘀咕:“一激动,没说广告词就他们下去了,会不会扣我工资啊。”
音乐响起~今天我要嫁给你
五】孟若:“下面有请第六位男嘉宾出场,第六位开始是百里醋品牌的员工哦。”
音乐响起~
第六位男嘉宾走出来,标准的白衬衫,黑西装,面容俊美,妙目含笑,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双白,今年28岁。职业,百里集团的总务处长。今天我来希望能找到我人生中的另一半,携手一生。”
“啊!~”4号小簪子放声尖叫,其面部表情激动程度无法用言语表达(后台导播被小簪子的尖叫震得一懵,两眼发黑)。现场众人为小簪子的激动莫名其妙。
孟若正要调侃一下4号女嘉宾,突然场内音响一阵大响“嗞~”顿时现场众人觉得天昏地暗,摇摇欲坠~孟若和双白相互扶持,才没跌倒。
“不要以为老子姓安就是默不吭声安静的,现在开始,所有对着话筒的人,都给我安分些,不然我让你们安详地横着出去!”导播愤怒的声音在场内回荡~
小簪子姑娘似乎有强大的意念力支持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人,往旁边跑去,跑出半米又回去攥紧着自己的灯,秒速将身边的5号糖糖的手里的灯灭了,然后6号嘉嘉反抗了一下但在小簪子的爆棚千万的武力值下只挺住了0。9秒,7号妙妙和8号蕊蕊看见嘉嘉被踩扁了颤抖着主动把灯灭了……20号墨染用手死死护住了灯,小簪子往墨染腰眼上一挠,墨染放手了灯被小簪子按掉了。小簪子光速跑过全场女嘉宾,将大家的灯都灭了,然后奔向还在发懵的孟若和双白。
小簪子奔到孟若前面,停顿一下,立刻把孟若主持人踹飞,扶住还在摇晃的双白羞涩道:“双白大人,我好仰慕你的嗷~其他人都好没眼光把您的灯都灭了,但是我的灯会一直为您留着的。”
双白:“……”
孟若:“……”
梅香老师:“……”
小a老师:“……”
6号嘉嘉悲愤在地上软趴趴地念叨:“痕痕,你个忠孝礼仪廉,忠孝礼仪廉……”
孟若艰难地爬上阶梯:“这位男嘉宾,现在场上只剩下一盏灯,请问你的决定是什么。如果你上前去牵女嘉宾的手,你们将获得百里醋,真正好醋,够酸爽,够入味。买醋,就选百里牌提供的价值50万环球旅行一次,如果不牵手,请向全体观众致敬后离开!”
双白犹豫:“这……这位女嘉宾,你能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小簪子飞快:“我叫簪墨痕今年22岁身高160体重120我在白氏集团职务是秋小姐的工作秘书兼生活秘书目前和秋小姐住在一起……”
双白听到小簪子和秋小姐住一起耳朵竖了起来,眼睛掠过精光,后面完全没听进去,暗忖,万一老板出场不能抓住秋小姐的心,我可以去当卧底。
双白等小簪子说完,“欣然”同意,心里想着自己牺牲这么大回去要让老板涨工资。
孟若祝贺:“男嘉宾请你上前去牵女嘉宾的手,你们将获得百里醋,真正好醋,够酸爽,够入味。买醋,就选百里牌提供的价值50万环球旅行一次,恭喜男女嘉宾!”
双白上前牵住小簪子的手,小簪子高兴得满头冒“心心”。
梅香老师评价:“这姑娘……表达方式有点暴力,但是效果一级棒!男嘉宾也很好,相遇即是缘分,给彼此一份机会,也许对方就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
小a老师继续淡定:“不暴力,一点都不暴力,只是直接了一点。但是往往直接的办法效果最好,男女交往该直接的时候还是要直接表达的,有时候也许你们离相守一生只差那么一小步,爱情,需要勇敢一点!”
音乐响起~遇上你是我的缘
孟若:“谢谢梅香老师和小a老师的点评,爱情,需要勇敢的心……下面有请第七位也是今天最后一位男嘉宾出场。哎,希望这个男嘉宾可以放满三个短片啊。”
音乐响起~嘿耗嘿耗呀耗呀耗~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下周六晚天极卫视版非诚勿扰,白氏集团专场之最终场!
五 殿下的幸福婚休 首播 FR:南冥秋水
【五】殿下的幸福婚休(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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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
“苏儿如何了?”太后有些倦怠地揉揉眉心,询问昨夜前去大理寺探望梅苏的董嬷嬷。
“回太后,大公子无碍,罗医正已经检查过了。”董嬷嬷小心答。
太后闻言,疲倦之色转为阴厉:“百里初个小贱人,新婚之夜不安安份份地在她摄国府玩乐新宠,还要派鹤卫巡逻上京,吃饱了撑着!”
说着狠狠地在扶手上一拍,接着胸口起伏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又道“不过这次也算是误打误撞,苏儿在自家产业里喝酒赏舞碍不着别人,百里凌风怕是要焦头烂额了,声望怕是要一落千丈…杜家那边都递消息过去做安排了么?”
“回太后,都安排好了,等一开朝,御史台就会弹劾百里凌风。”
太后听着这消息还算舒心,脸色好了些,忽又不知想起什么,神色狰狞起来怒道:“风奴怀孕了,燃灯说女子怀孕前三个月胎像不稳,就把风奴安排在神殿不让她出来。心大了,还当我看不出来她打什么主意。只要哀家还在杜家还在,她还能翻出浪来。”
董嬷嬷看着太后状态不对,连忙取了一只小金盒子出来让她嗅闻。
太后低头闻了闻,方才舒缓了暴躁烦闷的情绪。等太后表情变为舒缓平静,淡淡地问:“那人已经收到凤令了罢,什么时候能归朝?”
董嬷嬷温声答:“回信上写了一个月定回,信署的日期是冬至,最迟五日内应该就能归朝。”
太后满意的哼了一声:“最好也是能成事的,哀家当年留了内他下来…”
许久,太后咬牙:“这个秋家四子,倒是有点能耐,且先留着。”
董嬷嬷恭声:“太后老佛爷一向识人善用。”
太后闭目倚向靠枕,吩咐:“先不说这些了,你们且服侍哀家去用养颜膏。”
“是。”一众宫人终于小心翼翼起身。
“怎么,小白还没起身?”百里初望着外面的日头,快到午膳的点了,看来今天中午是吃不到小白做的菜了。
“是的。”老甄笑眯眯回答。
百里初蹙眉:“会不会病了?小白一向早起。”
老甄嘿嘿笑:“许是殿下太过英明神武,秋提督招架不住也是有的。”
百里初听闻,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真是的,怎么早上本宫起身的时候不跟本宫说一声,本宫会体谅的,”
旁边好不容易回来近身侍候的一白,本想说,没听说过这么懒的做饭婆娘。但是想起自己还酸得只能一次捧五本奏章的手臂,忍了忍,闭嘴。
隔了一会,百里初问若有所思,问老甄:“一白拿回来的药渣查看了没,是吃什么的,小白的身体可是有什么异样?”
一白在膳房捶了几天牛肉,无意发现秋叶白每次去膳房都会吃宁春准备的汤,暗地采集了药渣交给明光殿的御医查验。
老甄突然沉默了,欲言又止。一白看着这开始凝重的气氛,勉力拾捡了几十份奏章遮住脸颤抖着手告退。
百里初斜了一眼老甄,慢条斯理理了里发鬓,语气却带了他自己不知道的担忧:“说罢!”
老甄垂眸低声答:“殿下,不是生病吃的……但主要成分是避子汤。”
百里初听了怔怔地,陷入沉思。
老甄看着百里初怔怔的样子忽然心中揪住似的疼,这是他捧在手心的孩子,到了现在可以说一切顺遂了,为何天意如此弄人。
过了好一会,百里初抬首,偏头自嘲:“随她去罢,反正……也许她喝不喝都一样。”
中午,秋叶白还来陪百里初用午膳,虽然起得晚了还是带来了一盘菜。
“蒜泥拍黄瓜?”百里初用筷子戳这一盘绿白相间看不出原状毫无美感的玩意,一脸嫌弃。难道连‘切’都省略了吗。
秋叶白讪笑:“是的,阿初,是我最拿手的菜哦,当年只要我做饭,我师父顿顿都要它来下酒呢(其实是秋叶白偷懒不肯做饭的拿手好菜,食材好找,做法简单,容易入味,是在是日常晚起或者偷懒做饭之人士居家必备之良菜。)
看着百里初吃了一半,秋叶白起身往门口蹭,一边微笑:“阿初,下午我给你做好吃的……”
百里初在秋叶白起身就发现她在往门口移动,看着她蹭到门边了,手一挥一道劲风往门上一扫,门砰一声关上了。
秋叶白先是身体僵硬地回过头来,露出个妩媚的微笑,然后上前,素手抚上百里初的腰带…
最后秋叶白还是跑掉了。
根据当时门口值守的鹤卫事后隐晦的口风,当时驸马爷出书房门的时候手里卷了一团红色衣服,说是殿下衣服脏了需要换洗她帮忙去拿套干净的,秋大人出了书房就没回来。直到甄公公前来,才一开书房门本来一向稳重的甄公公步伐凌乱,声音焦急,隐约说,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衣服呢?
鹤卫们表示,秋大人果然是真汉子!难怪能让殿下‘下嫁’。
傍晚吃点心时分,秋叶白送来了奶茶和炸鸡。百里初一声不吭冷着脸享用了美味后立刻捉人回寝殿,打算找回场子。
场子自然是从肇事者身上找回来了,只是…
快接近凌晨寅时,百里初眼神灼灼地摇醒秋叶白:“小白,奶茶里的茶是不是用红茶做的?”
秋叶白困得要死:“是…”
百里初顶着熊猫眼:“我吃了红茶至少会六个时辰睡不着!”
秋叶白无语闷头:“…知道了,但是我要睡觉。”(你不喝红茶也没见你哪天夜里多睡觉)
百里初看着香肩微露,乌丝散乱的人儿,扑上去:“小白也别睡了,陪我!”
恩,明天应该是两个人一起赖床的日子。
34.南冥秋水lv3,举人[2014-10-1720:21]回复|删除|奖励|置顶|精华|禁言
父恩莲影碧波
最近的情节发展有很多涉及人类出生后面临的第一个社会关系,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亲子关系。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我们看多了父母对儿女的无私奉献,似乎觉得就应该是父母对亲子如何的奉献,父母的一切就顺理成章的是孩子的,不能有自己的私有,那么事实是这样吗?
我们很多人似乎都会有那么一个误区,觉得孩子生下来就理所应当的该得到父母无私的照顾,也会是那样。那么现实是什么呢我们很多人都不愿意面对现实,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
现实是父母对自己生物意义上孩子的照顾很大层面上基于父母间感情的多少,父母间感情越深厚对孩子的照顾也会越精细,否则这种照顾就会越粗浅,甚至是厌倦。
很多女子认为与一个男子生了一个孩子就可以把这个男子拴住的想法极为错误,孩子不会把一个男子拴住,相反会把一个无辜的生命拖进地狱。男子很容易与一个女子发生**关系,但是想要做这个男子灵魂的伴侣却非常的难,尤其是那些优秀的男子更加如此。
人也是动物,充其量是有智慧的高级动物,人性与兽性在每个人的内心不断交战,很多人会误读兽性,认为暴力神马的才是兽性。
其实兽性,我解读的兽性是弱肉强食、趋利避害、繁衍生息;也就是这12个字。而人性是拥有了智慧后的大局观,可以为了更长远的利益而对眼前的利益进行取舍,拥有了信念、信仰,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及生命。
人性与兽性在一个人的内里,哪个更多一点,这个人的行为就越发的像人或者像兽。
这也是有很多的人类学家喜欢去研究群居的大动物的原因,例如非洲草原的狮群,研究它们的行为,对研究人类的社会行为更加有帮助。
文中提到了叶白的前生,作为看文的人,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一些愤怒,那就是原配为生活努力后导致身体变坏,生出的叶白有先天心脏病,让富裕起来的丈夫另觅新欢,这个新欢还满心的谋财夺命。那么我们换一个视角看,这里面的那个叶白的二娘,其实真的没任何的看点,太烂!
一个能让人看出来的阴谋就不是阴谋,她的行为已经激起了叶白的求生欲和战斗心了,她成功的将那个有心脏病的女孩黑化了,所以我说那个二娘就是彻头彻尾的一蠢货!
那么我们看看这个叶白,她在综合自己的能力与手头上的资源后,做出了很明智的决定,那就是避开锋芒,充分利用手里的资源与自身特点,麻痹敌人,还要争取她自己父亲的仅存的善待,不是她要这个父亲对他的真心或者什么父爱,此时的她不再要,也要不来,她能做的就是虚以委蛇,让环境朝向有利于她的方向发展,积蓄力量,奋力一击!
毁了那个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与人性的地方!
我们再去看叶白的那个现代的父亲,从他的角度看,他觉得自己的原配没能给他生一个健康的儿子就是原配的不称职,他早已经忘记或者根本觉得一个女人与他有了婚姻,为了婚姻中的生活做一切努力都是应该的,哪怕为了他牺牲了健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实中就是有很多的男人,觉得给一个女人婚姻就是对这个女人无上的恩赐,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家中的一条狗,一头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这个男人需要的时候就要去死,他还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这就是叶白母亲的责任,她没有看清楚现实,没有认清一个男人真实的面目而犯下的错误!
如同那风秀云,看到现在,我依然不觉得秋云上有什么问题,他不爱风秀云,是风秀云要死要活的要嫁,在那个社会,男子妻妾成群,对待风秀云,他碍于师傅的授业恩情,那就把她放在后宅吧,给你一个姨娘之位,养着你,同时发挥些许作用,给太后添堵。那么,他不爱风秀云,自然对风秀云所出的孩子无感,很正常!
秋叶白的亲情空白,或者讲父爱空白是她母亲一手造成的,与秋云上无关!可能有人又要跳出来讲,孩子都生了,怎么也要进责任,不爱女人就不要上床,发生关系等等!
这就是女人的误区,秋云上把风秀云弄回后宅,如果不让风秀云怀上孩子,她还能在后宅活下去吗?那个时代的女子,出嫁后要靠男人的临幸程度来衡量这个女子的价值!
还回到我上面的提法,男子与一个女子发生**上的关系可以有很多的原因,因为爱一个女子与之发生关系的几率并不高!
一个社会人,你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各种社会角色。你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谈何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与事?
爱不是一个字,那背后是能力与担当。
我不认为一个女人与自己的丈夫打拼事业有什么问题,但前提是你要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健康,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我一向觉得,我宁愿面对丑陋的现实,也不愿为虚假的美好而忘记警惕。
能在环境的变化下坚守自己本心的人,很少!
绝大多数的人会因为环境的变化生出这样的那样的兽心。抱怨、怨恨解决不了问题,解决问题的是你的能力。
随着一部分人渐渐的物质生活富裕起来的是离婚率的攀升,单亲家庭孩子的增多,婚外情的司空见惯,导致的未成年孩子的巨大的心理问题,继而延续下去的是更多的社会问题。那么解决的办法很复杂,不是简单的如何、如何,没有现成的答案。那么对待叶白面对的情况,解决的办法只有更加的暴力,毁了这个毒瘤。
只有打疼了他,才能真正的以儆效尤,才会让类似的存了这份心的人心生惧怕,不敢轻举妄动。
------题外话------
莲影写这“弱肉强食、趋利避害、繁衍生息”十二个字很好~
对了,现在的环境先,大数据离婚率是——百分之五十,也就是假如大学一个班的人都结婚了,有一半会离婚,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离婚率最高,有些已经超越了国外。
...
完结公告 写给电脑或者手机前的你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旧日已去,转眼间我和大家一起又走过了一个春夏秋冬。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春天来了,惑国就要完结了,进入了大结局的尾声,春暖花开,又到了交配的季节,一只只大月票君从洞里钻了出来,成群结队地在《惑国》大草原上觅食,嬉戏,求偶,然后做窝,生下了一只只的小月票,撒在草原上。
——《惑国动物世界》说实话,我开这个题材的时候,就知道也许没有宦妃讨喜,双重人格很容易写崩,还有女扮男装等等是很多人的槽点,容易让人弃文,但是身为一只bt的二货,我还是开了,我不想重复过去的自己,力求每一本都有所变化,并努力地传达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我们每个人对爱情最初最美好的憧憬——不管你的容颜如何更改,是不是一身的缺点,若我所爱的人是你,必定沧海桑田,不离不弃。
还有爱和成全和理解,小白和阿初的差异其实特别大,阿初没有阿泽温柔纯澈,阴狠乖僻,却得到了更多的人喜欢,除了着墨多之外,更多的是我觉得他对小白爱值得我去写。
他从什么都不知道懵懂的兽成长为现在的样子。
她是海东青,他就给她一片最广阔的天地,任由她翱翔。
我爱你,是爱你最初的样子,而不是试图将你改造成适合我的样子。
生活里多少恋人在一起,试图改造对方?
可有几个人记得,我爱你,其实最开始是爱着你最初的模样。
……
于小白而言,是我爱你,守护你的一切,却不会爱到失去自我,我每一天的努力和成长,都是为了更好的和你共行共进。
……
《惑国》到目前为止17个状元姑娘,4榜眼姑娘,6个探花姑娘,5个进士姑娘,12个会元姑娘,37个贡士,342个解元,2445个举人,2701个秀才姑娘,剩下的是书童和童生,我想也许是我的表现到底不尽如人意,所以让这些大批的书童和童生的妹纸还不太认可我,所以不愿意花钱看正版,虽然伤心难过。
但是我很高兴的是我还有几千个千认可我的姑娘,特别状元、榜眼、进士、会元……等等这些数据虽然不能和榜上的金牌大神们比,但已经都比宦妃要好。
说明这些我的努力还是得到认可了的,我知道小白和阿初、阿泽是能写在你们心中的的人。
我不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作者,我有工作和家庭,但是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梦想,我想要用我的笔书为你们写出我脑海里的一幅幅画卷。
惑国在题材不是特别讨喜的情况下,却在你们大家的支持下,在2014取得了一个银牌作者能得到最好的成绩登上了两次月榜的顶峰,几乎没有掉下前三过,除非那个月我生病,很少更新。
不管是订阅榜、月票榜、钻石榜、鲜花榜,都刷新了宦妃的记录,连出版也在言情出版界普遍低迷的情况下第一次拿到版税,而不是让自己的心血卖白菜价。
每一次你们的订阅陪伴,你们的鼓励,你们的投票和支持,都让我感动,你们每一个订阅正版的姑娘都是我的正能量。
还有一段时间,让我感觉特别开心和感动的就是书评区留言里——
——哎呀,我第一次订阅正版,求大家告诉我要怎么做呢?
——哎呀,悠然,我改邪归正啦,来潇,湘。书,院订阅你的正版了。
——悠然,我从盗版网站过来,补订了所有的章节,来支持你了。
——悠然,你是我第一个追的正版作者,订阅打赏全部都补上。
——悠然,我是学生,很穷,所以我每天都做潇湘~书~院的游戏任务挣潇~湘币,订阅你的正版。
那种感觉特别有成就感,像把一只只野生的小萝卜精全部薅进自家园子,浇水施肥,看着小萝卜精们慢慢地长大,长成精神的大萝卜精,一大片田里都是我的萝卜精,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电脑这边的我,坐在电脑那边或者捧着手机的你,我看不见你的样子,但是潇湘有个好技术后台,所以我能看到你走过我的后台,留下的每一笔订阅记录,留下的每一朵花,一颗钻石,一个打赏,还有一张张的月票。
我没法一个个把你们的名字都写在题外话感谢,因为字数限制了300字。
但开会的时候,或者不能码字又做一些可以玩儿手机的事情的时候,没事儿就会翻出来后台来看大家留在我后台的订阅和打赏记录,一个个看你们的名字,想着这些姑娘们,或者汉子们看着我的文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在床上?上班空隙?下课空隙?吃饭空隙?地铁之上?蹲厕所的时候?
看见跳订阅了的,就会反思是不是我写得不够好?
你们会不会能感知书里给你们的感动、愤怒、欣喜、忧伤、爽快?
如此,便感觉你我之间没有距离,无比的亲切。
……
阿初(元泽)和小白在咱们大家伙的陪伴下,走过辉煌的曾经,他们和你们一起,从懵懂走向成熟,瓜熟蒂落,所以完结的时候,也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月票榜上有一个善始善终。
也是送阿初(元泽)和小白这一段艰辛而曾经打动你们的爱情一个善始善终。
一切都终将结束,一切也都不会结束,阿初、元泽、小白、老八、一白、双白、梅苏、老甄、宝宝……他们的故事都会继续,在另外一个世界一直真实的存在的。
我执笔三寸,再为你缓缓书一卷暗香缭绕,欢喜悲忧,波澜壮阔或者小意温存。
他年今日,你还在,我还在。
我爱你,每一个你。
...
...
奇迹安晓若梦
又一年,原来我遇见你已经过了一年了
马上就要完结了,我知道,很欣慰的同时又有些伤心和惆怅吧。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欣慰的是,你马上就可以休息了,好好地休息一下,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惆怅的是,这个文就要完了,一直以来养成的看书的习惯突然中断了,感觉整个人心中都有些空落落的,很难受。
想想当初的风,席卷异世的风已经有了牵挂,已经变成如此鲜活的人。
想想当初水火不容的两种人格,两个人格互相纠缠着最终变为了一个人。
心中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昨天看到那一章的时候,看到阿泽说阿初消失的时候,心就痛了。当看到不是这样的时候,喜极而泣,我说幸好,幸好殿下和阿泽都在。对于小白来说,他们两个人格都是重要的,少了一个也不行;那一瞬间,我也明白,在我的心中,他们两个人格都是很重要的,深入我心的。其实有些时候我也很纠结,因为九爷的影响,我对于阿初要偏爱一点,但到了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你把他们都写进了我心里。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真的很感谢,遇见你。
真的很感谢,遇见小白,初泽?还有许许多多深入人心的角色。
在我的眼里他们已经不是简单的字符,而是一个个鲜活的存在,是能够温暖我心的力量。
想想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当初小巷中的提着青灯的青衣潇洒人,
那轿銮上的红衣飘扬美艳动人的“公主”
那念叨着阿弥陀佛如同神明般无情的小和尚,
那在树林间“漂浮”着的白衣幽灵的控鹤十八卫,
那司礼监听风部里面看似纨绔实则有韧性的一群,
那骑马奔驰驰骋沙场堪当优秀皇储的八皇子,
那如同水墨烟雨却爱的偏执爱的疯狂的梅家大少,
那停留在最美的瞬间心存宽容美好的小池,
那偏执疯狂一生强求最终导致凄惨结局的小慈,
那执念于皇位权势导致人不人鬼不鬼的五皇子,
那肆意潇洒带点傲娇却又骄傲美丽的九簪公主,
那温柔美丽懂得审时度势坚强的燕子
?很多很多人印刻在我的心中,虽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留在其他人的心目中是什么模样,但是,我只能说,他们就这样牵动着我的情绪变动,有些时候,我的一天都会很开心的缘由就是因为文,因为他们。真是很奇怪呢,自己的情绪却被他们所牵动,却感觉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因为他们就在我心里。
所以我发现,其实我对于有些人,恨不起来;对于有些人,无法怜悯。
只能用一句话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简单而明了,处在这人世,谁又能说自己是真正的好人,谁又能说自己没有几个相处不得的人?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只是有些人偏执,只是有些人将有些东西看的太重,有些人将另一些东西看的太轻。不过如此而已。
呐,
教主大大,
我曾经设想过我没有遇到你的情形。
如果当初的我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我,我就不会对古言感兴趣,也不会看到宦妃,更不会爱上九爷和茉莉,认识到这种风格的文,喜欢上这种风格的人,然后遇上教主大大你,遇上二二的你,遇上辛苦的你,遇上另我感动的文。也不会受到感动而订阅,而成为正版读者,而遇见了许许多多我以前未曾遇见过的人,遇见大家,甚至因为很多很多的事情而渐渐成长,渐渐明白一些事情,甚至不会在自己喜欢的作者生日、佳节送上书评。
如果这些都不会发生,那么梦梦就不是现在的梦梦,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如果这种东西呢
我就是遇见了你。遇见了教主大大你
这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幸运
一种不同于其他作者的幸运吧
我与每一个人的相遇可能都是一种奇迹,但是偏偏总有几个人是我的幸运
有人,我遇见,我觉得花光了我一生所有的幸运
有人,我遇见,我觉得一定是上天看见我所以优待于我的幸运
幸好我遇见了你
教主大大。
当你说不断更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是纠结的
当很多人离去了很多人又再来的时候,我是纠结的
当看到很多很多的言论,当看见很多很多支持你的人,当看见有些恶意的人和评论,当看见许许多多关于理解关于感受的中短长评的时候,当看见大家一起祝福的时候?
我的心,摇摆着,却也温暖着。
教主大大,当我看到那每天的30左右时,其实我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有心酸。有些时候12,有些时候18,更多的时候两更。明明你很忙,对吧。明明你还有自己的家庭,对吧。你那么累,然后还要每天码字,还要写得那么好,不敷衍了事。你的辛苦,有多少?要是我,我应该是不能坚持下来的。或者说,即使能坚持一段时间也不会那么认真。
所以教主大大,我很心疼,我们都心疼。
新年到了
新春来了
万象更新,新年新气象
也祝愿教主大大,新春快乐,年年有鱼,万事如意,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又一年~
祝愿小包子健健康康快乐成长,天天向上~
祝愿小白和殿下和和美美平平安安幸福欢乐,早日诞下属于他们的小包子~
教主大大~
我爱你(づ ̄3 ̄)づ╭~,我们爱你(づ ̄3 ̄)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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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邪恶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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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
一白被小日揪得脸上一抽一抽的,痛不欲生,又不敢揪小东西下来,只因为一旦不如小东西的意,小日就会哭,他还不是那种讨人厌的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忧伤的只流泪不出声,但所有人都会找他麻烦。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连他都忍不住想要抽自己。
可是就这么让小屁屁在自己头上揪毛,他就真的要变成秃子了!
一白陷入了极大的痛苦和纠结里,而头顶上的小恶魔却玩儿得不亦乐乎。
直到他忽然被人一抬手,就给揪了下来。
小日毫无防备地被人一扯,直接屁股着地。
他瞬间瞪着大眼,恶狠狠地就要往自己身后瞪,哪个活腻歪了敢摔小爷的屁股!
只是他才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和粉嫩的小脸蛋。
小恶魔瞬间一僵,随后顿时就一瘪嘴要靠过去,伸出两只肉鼓鼓的小手:“阿姐!”
但是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粉嫩小姑娘一挑眉,软软的指尖在他眉心一点,奶声奶气地道:“秋耀日,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阿姐……屁屁痛!”粉嫩水晶小包子明显不喜欢自己的阿姐这样拒绝自己的抱抱,大眼睛里瞬间就涌起两泡水来,小嘴也一扁,脸颊肉鼓鼓的,委屈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小姑娘。
粉嫩嫩的小姑娘摇摇头,颇有点严肃,一点不为面前小肉包子的委屈样子所打动,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指对着他摆了摆:“小日,阿娘说过你这样仗着自己的优势老欺负人是不对的。”
小姑娘不为所动,但是一边的“受害者”一白还有周围围观的人却都不舍得了,看着小水晶包大眼睛都是泪光打转,像被人戳了软肚肚的小猫咪,委屈又无辜。
被小奶娃软萌得满脸血,一白挠着自己一头乱毛,赔笑:“哎呀,小月小姐,属下只是和小日少爷闹着玩儿的。”
小姑娘却抬起头,一本正经,又奶声奶气地道:“一白叔叔,阿爹说了你们不能太惯着小日!”
看着小姑娘软嫩又漂亮,却一本正经的样子,大伙都有点想要笑。
按理说双生子应该是长得一模一样的,虽然偶然也有生得不相似的,但是也没有这对姐弟差异那么大。
小姐姐和小弟弟一起出生的时候还有些相似,但是姐弟两长着长着越来越不像就罢了,这小丫头生长得竟比小日要快不少,三岁左右的年纪竟然比小日高了半个头。
小日神肖国师,而小月则是更像秋大人。
小月小姐虽然没有小日少爷那般生得美丽如琉璃娃娃,一颦一笑都能勾得人心轻软,能把一群大人勾得团团转。
但她也生得玉雪可爱非常,而且小丫头说话做事儿,总处处模仿大人,一副幼儿老成的样子,偏生那些话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想要笑,又可爱得不得了。
若是大人和国师都不在,也只有她能制得住她那顽皮的小弟弟。
也许是天生就有做姐姐要看顾弟弟的本能,也许是秋叶白曾经叮嘱她性子沉稳,要看着那小皮猴子,小月儿总是特别老成。
“一白叔叔也没有惯着小日,只是玩一玩游戏嘛。”一白被面前的小姑娘这么一看,嘴角就不自觉上翘,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脑瓜。
这个小姑娘也是个不喜欢穿女装的,也许是受秋四少的影响,也喜欢穿着小男孩的衣服到处跑,头上的小毛毛也只扎了两个小包包,衬着她粉红的小脸,看着可爱非常,像年画里的小娃娃。
却不想他还没有摸到小月儿,一只软绵绵肉嘟嘟的小团子一下子就冲过来,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不准碰……阿姐……小日的!啊呜!”
一白瞬间僵住,哭笑不得地看着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男娃,他只露出两只‘凶神恶煞’的大眼睛瞪着他,像某种成了精的小动物。
为什么他这么招小孩儿咬呢?
以前家里的小老虎也爱咬他。
那种软嫩小嘴贴在手上的感觉让他心都化了,只怕那小东西咬坏了牙,赶紧哄着那小日:“快别咬了,小心……。”
但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身边的小姑娘一边道:“小日,松嘴儿!”
说着她上去就要把自己的同胞小弟弟扯下来。
一白心情非常感动,小月儿真是善解人意,又温柔可人,又善良柔软的小姑娘。
“脏死了,阿娘说不能随便吃东西!”小月儿伸出小爪子抱着小日圆嘟嘟的小肚子往后拉,一脸嫌弃的地道。
一白:“……。”
双白:“呵呵呵呵……。”
小日乖巧地松了小嘴儿,一回身就扑进了小月儿的怀抱里,两只小肉爪子抱着小姐姐的脖子,软软地笑:“阿姐,抱抱咯。”
他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心愿得偿的满意。
小月愣了愣,似乎想起来自己刚才才拒绝抱这只小肉球作为惩罚他的不乖,但看着自己怀里的用毛茸茸的脑瓜蹭自己的小弟弟,她便奶声奶气地伸出小手拍拍他的小肉屁股:“下一次不可以咯!”
一白忧伤地望着天空,唉,他还是不招小娃娃待见啊。
双白则是看着那对小姐弟轻叹了一声,小日这孩子果然继承了殿下的能耐,天生就知道怎么调动人心,达成自己的愿望。
而小月儿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但是也很疼这个亲弟弟。
就是不知道日后,若是小日也希望登上皇位的时候,小月会不会把她太女的位置让出去呢?
殿下或者说国师已经明说了绝对不会坐上帝位,如今天下大半在手,只待攻下眼前的京城最后的防地,再将赫赫人赶出国境,这天下,必定就是秋大人坐上女帝之位。
按照国师给出的文嘉王女的新预言,和这些年秋大人在文嘉军中和天下人心中的威望,她登上帝位不会有任何阻碍。
既然身为女儿身的秋大人能登上帝位,那么小月儿身为长女,自然也是如今众人心中默认的皇太女人选,而且比起小日儿古灵精怪的性子,她天生在这般稳重老成的小性子,也很得军中众人和大人身边幕僚们的欣赏。
只是小日儿自小就这般聪颖,天生就是个心机深的小娃儿,日后……
双白摇了摇头,他真是操心太过了,也许是因为一直在宫中的缘故罢,他暗自轻叹了一声。
殿下和秋大人是不会让他们的孩子也变成那么可悲的,他坚信这一点。
……
二十余年后。
静萍去接他
一白被小日揪得脸上一抽一抽的,痛不欲生,又不敢揪小东西下来,只因为一旦不如小东西的意,小日就会哭,他还不是那种讨人厌的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忧伤的只流泪不出声,但所有人都会找他麻烦。
连他都忍不住想要抽自己。
可是就这么让小屁屁在自己头上揪毛,他就真的要变成秃子了!
一白陷入了极大的痛苦和纠结里,而头顶上的小恶魔却玩儿得不亦乐乎。
直到他忽然被人一抬手,就给揪了下来。
小日毫无防备地被人一扯,直接屁股着地。
他瞬间瞪着大眼,恶狠狠地就要往自己身后瞪,哪个活腻歪了敢摔小爷的屁股!
只是他才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和粉嫩的小脸蛋。
小恶魔瞬间一僵,随后顿时就一瘪嘴要靠过去,伸出两只肉鼓鼓的小手:“阿姐!”
但是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粉嫩小姑娘一挑眉,软软的指尖在他眉心一点,奶声奶气地道:“秋耀日,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阿姐……屁屁痛!”粉嫩水晶小包子明显不喜欢自己的阿姐这样拒绝自己的抱抱,大眼睛里瞬间就涌起两泡水来,小嘴也一扁,脸颊肉鼓鼓的,委屈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小姑娘。
粉嫩嫩的小姑娘摇摇头,颇有点严肃,一点不为面前小肉包子的委屈样子所打动,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指对着他摆了摆:“小日,阿娘说过你这样仗着自己的优势老欺负人是不对的。”
小姑娘不为所动,但是一边的“受害者”一白还有周围围观的人却都不舍得了,看着小水晶包大眼睛都是泪光打转,像被人戳了软肚肚的小猫咪,委屈又无辜。
被小奶娃软萌得满脸血,一白挠着自己一头乱毛,赔笑:“哎呀,小月小姐,属下只是和小日少爷闹着玩儿的。”
小姑娘却抬起头,一本正经,又奶声奶气地道:“一白叔叔,阿爹说了你们不能太惯着小日!”
看着小姑娘软嫩又漂亮,却一本正经的样子,大伙都有点想要笑。
按理说双生子应该是长得一模一样的,虽然偶然也有生得不相似的,但是也没有这对姐弟差异那么大。
小姐姐和小弟弟一起出生的时候还有些相似,但是姐弟两长着长着越来越不像就罢了,这小丫头生长得竟比小日要快不少,三岁左右的年纪竟然比小日高了半个头。
小日神肖国师,而小月则是更像秋大人。
小月小姐虽然没有小日少爷那般生得美丽如琉璃娃娃,一颦一笑都能勾得人心轻软,能把一群大人勾得团团转。
但她也生得玉雪可爱非常,而且小丫头说话做事儿,总处处模仿大人,一副幼儿老成的样子,偏生那些话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想要笑,又可爱得不得了。
若是大人和国师都不在,也只有她能制得住她那顽皮的小弟弟。
也许是天生就有做姐姐要看顾弟弟的本能,也许是秋叶白曾经叮嘱她性子沉稳,要看着那小皮猴子,小月儿总是特别老成。
“一白叔叔也没有惯着小日,只是玩一玩游戏嘛。”一白被面前的小姑娘这么一看,嘴角就不自觉上翘,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脑瓜。
这个小姑娘也是个不喜欢穿女装的,也许是受秋四少的影响,也喜欢穿着小男孩的衣服到处跑,头上的小毛毛也只扎了两个小包包,衬着她粉红的小脸,看着可爱非常,像年画里的小娃娃。
却不想他还没有摸到小月儿,一只软绵绵肉嘟嘟的小团子一下子就冲过来,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不准碰……阿姐……小日的!啊呜!”
一白瞬间僵住,哭笑不得地看着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男娃,他只露出两只‘凶神恶煞’的大眼睛瞪着他,像某种成了精的小动物。
为什么他这么招小孩儿咬呢?
以前家里的小老虎也爱咬他。
那种软嫩小嘴贴在手上的感觉让他心都化了,只怕那小东西咬坏了牙,赶紧哄着那小日:“快别咬了,小心……。”
但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身边的小姑娘一边道:“小日,松嘴儿!”
说着她上去就要把自己的同胞小弟弟扯下来。
一白心情非常感动,小月儿真是善解人意,又温柔可人,又善良柔软的小姑娘。
“脏死了,阿娘说不能随便吃东西!”小月儿伸出小爪子抱着小日圆嘟嘟的小肚子往后拉,一脸嫌弃的地道。
一白:“……。”
双白:“呵呵呵呵……。”
小日乖巧地松了小嘴儿,一回身就扑进了小月儿的怀抱里,两只小肉爪子抱着小姐姐的脖子,软软地笑:“阿姐,抱抱咯。”
他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心愿得偿的满意。
小月愣了愣,似乎想起来自己刚才才拒绝抱这只小肉球作为惩罚他的不乖,但看着自己怀里的用毛茸茸的脑瓜蹭自己的小弟弟,她便奶声奶气地伸出小手拍拍他的小肉屁股:“下一次不可以咯!”
一白忧伤地望着天空,唉,他还是不招小娃娃待见啊。
双白则是看着那对小姐弟轻叹了一声,小日这孩子果然继承了殿下的能耐,天生就知道怎么调动人心,达成自己的愿望。
而小月儿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但是也很疼这个亲弟弟。
就是不知道日后,若是小日也希望登上皇位的时候,小月会不会把她太女的位置让出去呢?
殿下或者说国师已经明说了绝对不会坐上帝位,如今天下大半在手,只待攻下眼前的京城最后的防地,再将赫赫人赶出国境,这天下,必定就是秋大人坐上女帝之位。
按照国师给出的文嘉王女的新预言,和这些年秋大人在文嘉军中和天下人心中的威望,她登上帝位不会有任何阻碍。
既然身为女儿身的秋大人能登上帝位,那么小月儿身为长女,自然也是如今众人心中默认的皇太女人选,而且比起小日儿古灵精怪的性子,她天生在这般稳重老成的小性子,也很得军中众人和大人身边幕僚们的欣赏。
只是小日儿自小就这般聪颖,天生就是个心机深的小娃儿,日后……
双白摇了摇头,他真是操心太过了,也许是因为一直在宫中的缘故罢,他暗自轻叹了一声。
殿下和秋大人是不会让他们的孩子也变成那么可悲的,他坚信这一点。
……
二十余年后。
……
秋耀月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却渐渐模糊,想要挣扎,却是徒劳,明丽的眼里却浮现出复杂而迷离的光来,有些痛苦地喘息起来,身上也冒出细细的汗珠来。
“放心,三天之内都没有人会进来这大帐,皇姐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越是这么看我,我便越想让你哭呢。”秋耀日淡淡地笑着,慢条斯理地挑开怀里人儿的腰带、中衣、外衫。
“自幼,我喜欢什么,你也喜欢,只是我情绪激烈外显,你却安静淡然,但我知道我中意的,你必定一定也喜欢,只是你从不轻易显露,所以……你伤了我,我很疼。”他在她耳边轻喃细语:“你大婚那日,我以为此生最痛也不过当胸一刀,却不知道有些疼原来会越来越深,深入骨髓,所以……。”
他俯首在挣扎的女子的雪肩落下一蝴蝶般的吻:“最痛的时候,我想要杀了你,这个世上另外一个我,但是……。”
他轻叹,叹息里满满带着讥诮寒意与一点几不可见的……悲凉:“我舍不得……所以我只好让自己过得不太好,过的不好一身伤的时候就没时间想着最深的那道伤会疼,嗯,就这样罢。”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甲胄,露出性感白皙的胸膛:“总不能光我一个人疼,微臣帮女皇陛下解除了边境三十年隐忧,救下边境士兵民众无数性命,女皇陛下,请您封赏微臣。”
秋耀月看着他,迷离的眸子里隐约间可见一点泪光,艰难地开口:“日……儿……。”
他轻笑,俯下身子,吻上她雪白结实的小腹“就用你自己封赏微臣罢。”
……
烛光悠悠,蜡炬成灰泪,谁落泪三行笑寒风。
……
天启六年
犬戎莫利可汗暴毙,犬戎皇室内乱,纷争不休,无力犯边。
天启七年初
犬戎小皇子登位,谴使朝贡于大元,俯首称臣,慎亲王叛国逆案爆发,有御史告发其曾与犬戎莫利可汗勾结,虽证人不足,然亦有信件往来无可辩驳,亲王下狱待罪。
天启七年中
女皇有孕,诞下皇太子,举国同庆,大赦天下,女帝宽仁,免去其亲王头衔,改封慎郡王,发配律方戍边,无召永不得回。
……
寒风瑟瑟,雪花飞散
一道白影静静立在冰棱之上,俯视荒原大地,冰冷的风掠起他的银色长发,单薄的白袍,露出他艳绝剔透的面容,银色的瞳子,如雪原之神。
他看着大队人马穿过冰原远去,忽然冷冷开口:“你让你的母亲很伤心。”
坐在他身边另外一道穿着白狐裘的人影慢吞吞地擦着手里的琵琶:“我要是呆在中原,只怕母亲会更伤心,而你怕是要杀了我罢?”
白影冷嗤,并未说话。
坐在他身边的人慵懒地抬起头,看着飞雪的天空,同样精致绝伦的面容上慢慢地露出一丝冰凉而淡漠的笑:“此生,我唯一羡慕你的是,你可以恣意妄为,颠覆了一个天下,只为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我……。”
他顿了顿,闭上眼,笑容渐深:“却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
身边的人影不知何时消失了,他修白如玉的指尖优雅地轻拨起手里琵琶琴弦,轻哼起幽幽悦耳的歌。
那是年幼时,有小小少女笑吟吟地从母亲那里学了,哄他安眠时唱与他听的——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光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
一生的遭遇向谁诉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
……
幽幽歌声慢慢没入风雪,消散不见。
……
飞雪片片,入宫城。
有一身明黄色窈窕人影静静负手立于宫城最高处,远眺北方,似穿透重重风雪深处望见的北方荒原。
听见有人伴着琵琶,悠悠而唱。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
……
大雪,
无痕。
------题外话------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白的预感实现?
无意间翻到以前小日和小月相处的片段,再看看后来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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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总结性简介——
这是一个美貌变态男要杀人灭口和一个受害弱女子反抗变态杀人灭口,最后把美貌变态吃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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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简介——
《传奇列女录》——云州有女郎名瑜,一介贫贱之女,兰心蕙质,机巧敏善,善工技,以一介丝毫不会女红绣艺之身,却领江南绣行大败挑衅之湘南绣行行会,成绣行行会之长。
从此她定海翻金,远航贸,商西洋,扬华夏绣艺于天下,赢资财满船,建善养堂惠及天下鳏寡孤独,贤名满民间,更领海民灭海盗,抵倭贼,单枪匹马立城头,率满城娘子军大败倭贼逆寇,火烧敌船,奏响了一曲民族女英雄抗击外辱侵略的主旋律凯歌。
以上历史记录——
纯属忽悠不明真相群众!
楚瑜叹了一口气,人人都说她这楚家小娘子真好命,救了凭着一手绣工,富甲天下的中原第一美人——琴家三爷,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还多了神仙一般姿容绝代又温柔体贴二十四孝的大侄儿。
“放屁。”她冷笑吐槽——
她不过理工妹穿越异世小捕快一枚,哪想善心救个火,却撞破世人夸赞的温柔神仙美人乃是恶毒狠辣大魔王的真相,差点被魔王灭口。
只是她走狗屎运,狠狠先将对方撂倒。
谁知神仙魔王被她虐傻了,魔王变傻x,如小鸡开眼只认第一个活物,他开眼只认她这个“母鸡”,张口要奶吃。
她杀不得,逃不得,被迫跟着进了富贵窟魔窟,到处都是算计她小命的小鬼。
阴差阳错背上一张夺命藏宝图,背负谁家阴谋重重,算计无边。
她活了两世,只信命是要自己挣,不会绣又如何,她偏要以握不住绣针的手“绣”出一天锦绣前程,大好山河。
管他浑水还是好水,既已恶人强拖下水,她便海阔凭鱼跃,惊起江湖朝堂万丈波澜。
顺道努力灭了某只神仙脸孔恶心肠,翻云覆雨,专爱拿绣花针在她身上刺刺刺,老想剥她皮的超级大变态……
她要坚定一颗红心不动摇,坐定狗屎堆不挪臀,誓要将狗屎运走到底,再用狗屎糊恶人们满脸!
(非种田)
**
小剧场:
“哎哎哎——儿子,你扒为娘的衣服干嘛,如此重口,你爹知道嘛!”
魔王温柔微笑,手上剥皮刀杀气森森:“哦,你叫本尊什么?”
楚瑜四肢摊开,英勇就义状,娇笑:“哥,神仙大哥,小妹知道你功夫好,来吧,请温柔一点”
魔王长了神仙脸,她不亏。
魔王笑得美绝人寰:“小鱼妹妹,为兄确有祖传剥皮功夫,正缺你一身‘鱼皮’做长靴,娇躯一副来插花。”
楚瑜冷笑:“神仙大哥,小妹有祖传超劲白花油,帮你洗内裤的时候加了点香,你裤裆里的小神仙**否!”
魔王笑得仙气飘飘,宽衣解带:“**,太**,为兄自然也要让小妹试试这**滋味才好!”
且看看谁先剥了谁的皮,谁比谁狠,誰先灭了谁的口,谁揭了谁的面具,谁先吃了谁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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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一
天宁十一年初春
传圣烈太子为杜家及明王所爱,锦定原来圣烈太子麾下龙卫大军叛,开锦定城门迎入文嘉军,随后宁平行省门户大开,再无人能挡文嘉大军去势。
天宁十二年夏末
文嘉大军分水路、陆路两路大军一路直落西青行省、耀光行省、南停行省……等数处行省,天极南方大部分行省陷落,
天宁十三年秋初
文嘉水军已直落长江、黄河两岸之行省,配合岸上龙卫、文嘉陆军直逼上京,而此时,赫赫狼骑趁乱打劫,派出十万大军直破律方城,直逼上京,上京上下大为恐慌,烽烟四起。
天极朝廷疲于应付,四面楚歌,此时,顺帝已不得起,卧床三年有余,形如骷髅,太医皆曰奇,已不再用汤药。
天宁十三的冬天,特别的冷,大片大片的雪花瑟瑟落下,掩盖了整个上京的京郊,让一向繁华的上京看起来异常的苍凉。
如今上京的城内一片恐慌,能逃离的天潢贵胄们早已寻了路逃去,不能逃的贵族官宦子弟和百姓们看起来更多的是脸上一片麻木,上京已经被赫赫的狼骑围困了足足一个多月,而南方却有文嘉军来势汹汹。
他们如今就是夹在中间的一块孱弱的肉。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每日里听到无数惶恐消息的日子。
不管是落入文嘉军的手里,还是落入赫赫狼骑的手里,大约也没有什么不同。
围困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当初这天极的城修得实在太牢固,大概就已经破了罢?
但是这么寒冷的冬日,却没有柴火,没有粮食,如果不是因为羽林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还勉强维持着运作,城内大概早就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皇宫里,虽然也勉强维持了运作和秩序,却已经是一片冰凉凄凉,每天都有宫人偷偷卷了细软逃出宫去了的消息。
太极殿
“陛下,陛下,咱们还是走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极殿前跪着一名一品穿着羽林卫指挥使盔甲的男子,但是他一开口却是尖细的嗓音,分明是太监。
确实也没有错,跪在这里的正是郑钧,他正死死地盯着那躺在太极殿龙椅上的男人,或者说……活死人。
顺帝穿着华丽的龙袍,金灿灿的颜色映照着他发青苍白,颧骨高耸的干瘪脸孔,愈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具迁陵时发现的穿着华丽衣衫的干尸。
如果不是因为眼珠子还能转动,大概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了。
他转动了下浑浊的眼珠子,看向郑钧,许久,才慢慢地道:“郑钧,我从来没有想过,最后的时刻,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还是你出面维持了这上京的秩序,否则大概这上京早已被赫赫人的铁骑所踏破了罢。”
顺帝看着极为古怪的模样,但是说话却是很利落。
郑钧看着皇帝,忽然就想要流泪,他低低地笑而来起来:“陛下啊,郑钧当年跟着太后老佛爷,也是一路陪着您长大的,太后不在了,老奴自然要照应您的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毕竟,不管如何,太后和您都是母子。”
听到母子二字,顺帝先是喉咙里发出一点古怪的“呵呵呵”的声音,随后他闭上眼,低低地咳嗽起来:“嘿嘿……母子啊……但愿下辈子朕还能真正做一回她的儿子,她也能给朕真正做一回母亲。”
他顿了顿,忽然看向郑钧,腥红浑浊的目光有些怪异:“郑钧,朕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效忠的是什么人,你若是效忠母亲,又为何要帮朕通风报信,你若是效忠朕,你明明也为杜家做了不少事,若说你效忠杜家,为何又将司礼监给了秋叶白,给了她那么多成长的机会?”
郑钧闻言,轻叹了一声:“陛下,咱家效忠的是帝国,想的是让司礼监在咱家的手上重振当年之威,秋叶白,很有天赋。”
“天赋……呵呵,她确实有天赋,周游在所有人中间,毁天灭地的天赋。”顺帝忍不住又低低地咳嗽了起来。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您是对不起摄国殿下,也对不起国师,但是咱家相信摄国殿下也好,国师也好,他们都是您的骨血,不过是因为误会,殿下才会做出这种自倾家国的事情,只要您愿意对他服个软,将皇位传给他,一切都会不同的。”郑钧忍不住道。
顺帝闻言,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郑钧……啊,郑钧,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他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了,但是这个时候脑子却异常地清醒,他望着天外那苍凉的天空,淡淡地道:“我的儿子,我比谁都清楚他的性子,你说的没错,我对不起他,但是却已经没有补救的可能。”
他轻嗤了一笑:“人人都说那文嘉王女,秋叶白……咳咳……是个桀骜不驯的天降女命紫薇,但最桀骜不驯的又有谁比得过泽儿?”
“陛下……。”郑钧想要说什么。
顺帝闭上眼,有气无力地轻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他:“行了,你也不必说了……咳咳……郑钧,去准备一纸笔来罢,朕……还有东西要写。”
……*……*……*……*……
上京
她抬头看着漫天的飞雪,再看了看朱雀大街,原本一向繁花的地方如今看起来衰败无比,到处都是行色匆匆之人,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乞讨者。
孩子、女子是被出卖得最多的,身强力壮的男丁们都被征集去守城了。
“四少,我们已经去看过了,原先秋府那里已经是府门打开,空无一人了。”一名穿着羽林卫服装的年轻人匆匆地走到她的面前道。
秋叶白点点头,看向身边穿着女尼衣服的风绣云,低声道:“母亲,您还是打算要回去么?”
风绣云看着她,轻点了下头:“我知道太为难你们了,但是文嘉大军现在还没有法子赶到这里,尚且与常家军的人在战斗,子非说京城只怕就是这两天要就要陷落了,若是再回去晚了,怕是连秋府都会给赫赫人烧。”
秋叶白轻叹了一声,点点头:“我知道母亲的心思。”
常家军的人被他们拖困住了,根本没法子来救援上京,她和初泽也没有打算为了上京,放弃吞掉常家军主力的机会。
只要常家军的主力被他们吞了,前往上京的路,便没有阻碍了,若是赶路快一点,就可以和赫赫人交手。
赫赫人才围困了上京长达一个月,都没有吃下上京,也是人困马乏,这时候遇上士气正盛的文嘉军,要收拾那些家伙,想来也是简单许多。
她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自家娘亲忽然知道京城会破,便一直担心放在秋家的……秋云上的棺木会被毁了,秋云上的那棺木算是很不错的,上面镶金带玉,皇帝老儿给他赐的,一直在秋家佛堂供着。
风绣云想要在上京破城之前,能亲自将秋云上的尸骨最终火化成骨灰。
毕竟那棺材镶金带玉的,若是自己的汉人也许还忌讳是个棺材,但是若赫赫人打了进来,他们虽然没有几百年前那么茹毛饮血,残忍噬杀,但他们是为了劫掠而来,才不会管你是不是个棺材,抢了能带走的一切,毁了不能带走的一切。
“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了,只是娘亲这些日子天天梦见他……所以才想着也许那人托梦给我,将那尸骨收一收,但娘亲也知道你带着娘进入这般太危险。”风绣云低低地道,目光里却都是惆怅和不安。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般执着,几乎是逼着女儿冒险闯入这大军重围之地。
此时一道幽幽凉凉的声音响起:“夫人不必多心,我和小白的武艺要进入这个区区的上京,再全身而退还不算很难。”
风绣云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秋叶白身边的高挑白影,轻点了点头,双手合十,低低地道了声:“阿弥陀佛。”
秋叶白看着身边的百里初泽,见他也是一身羽林卫的打扮,只是不知从哪里弄了个面罩,简单地把脸遮了,只露出两只银色的眼眸来,虽然和她娘亲说话,但是目光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轻咳了一声:“老夫老妻了,看什么,你不是要进宫么,快点去罢。”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他这两个叛军首领做这么疯狂的事儿——加急八百里绕了各种防线,还越过重重包围上京的赫赫人闯进这里的原因之一。
其实她娘亲虽然糊涂,但是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非要自家人带自己任性地干这个事儿。
而是百里初泽,忽然那听自家老娘随口说了这个想法,竟然说想要回上京看看就回上京罢,然后抛下了军国大事,就开始筹谋起来。
她无奈,也只能将围歼常家军战役的指挥权交给周宇和老常,自己跟着他在这里出谋划策了。
百里初泽看着她,轻笑一声:“自己保重,可不要被流民抢了。”
秋叶白淡淡地道:“行了,你去罢。”
百里初泽点带头:“我去了。”
……
看着他离开,秋叶白便领着风绣云一路向秋府而去。
只是才走几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题外话------
后记下更新的时间在后天~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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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2
“这位女菩萨看起来就是个好人,您也发发慈悲吧,赏赐点吃食吧?”一个看起来衣衫褴褛,却极为面善的中年乞丐忽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爬出来,跪在风绣云的面前。
无名上前一步,微微颦眉,有些警惕地看着地面上的乞丐。
什么王公贵族,如今在这大军围城之下,都是贱如草芥,谁手上有刀子,谁手上有粮食,谁就是大佬。
羽林卫如今才是这上京的主宰,他们做羽林卫的打扮,如今就是这上京城里没有人敢轻易挡住他们的路,但是面前这乞丐却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拦住他们?
那乞丐看着无名走出来,立刻一脸讨好和畏惧地看着他:“这位羽林卫的大爷,您行行好吧,我家婆娘肚子都大了,都要快生了,真是走投无路了。”
无名和秋叶白、风绣云等人都齐齐看向那乞丐手指着的方向,果然看见一个乞丐婆子蜷缩在一个角落,她的头发凌乱如草,脸上看起来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而且四肢都断了,呈现一种扭曲萎缩的姿态,只腹部高高隆起,正呆呆愣愣地看着天空。
那乞丐婆娘眼睛似乎也有些问题,但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微微偏转了头过来。
那乞丐婆子身边还有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乞丐,看着尖嘴猴腮的模样,却仿佛极为用心地正在照料那孕妇:“阿姐,一会咱们就有吃的了,你忍忍!”
秋叶白微微挑眉,竟然真是个孕妇,确实看着颇为可怜。
风绣云早已经忍不住,这一路上她看过的流民太多在,此刻再一见那乞丐孕妇,顿时心中生出各种怜悯来,便对那来乞讨的乞丐公道:“我们的粮食也不多。”
说罢,便转头看向秋叶白。
她一看风绣云,便知道阻止不了自己那惯了好心肠的母亲,便左右看看,发下这乞丐选的拦住他们的地方还真是不错,虽然街道上流民不少,但是这个地儿正好是一处视觉死角,周围的流民根本看不到这里的动静。
她方才点头:“嗯。”
若是此地流民太多,她是不会答应施舍这个乞丐的,这个时候不管是吃食外露还是钱财外露,都只会惹来麻烦。
这乞丐还是挺聪明的,选择了这样的地方拦下一看便是好说话的风绣云。
无名则是给风绣云递了一包干粮。
风绣云见自家女儿同意了,便立刻接过干粮,上前走到那女乞丐身边,看了看那女乞丐浮肿而遍布污渍的脸,轻叹了一声,一边将干粮搁在她身边:“可怜见的,这种时候要生产,这个孩子也个可怜的,愿佛主保佑他吧,这些粮食你们留着吃。”
那少年乞丐一见那干粮,便激动得差点不能自已,一整包烧饼啊!
这时候就算是国公府邸那样的人家,都未必能拿出来这么多吃食!
他咽下口水,赶紧将那一包干粮收好,随后向着风绣云“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多谢女菩萨!”
而那女乞丐听见风绣云的话,也瞬间激动了起来,浑身颤抖、扭动着想要表达着什么。
风绣云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好孩子,不要谢我,要谢谢就谢菩萨吧,它会保佑你平安生下孩子的。”
虽然这种乱世里生出来的孩子,只怕活不了多久,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那女乞丐仿佛更激动了,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咯咯……咯咯”之声,扭动那残缺的身体几乎要翻转过来。
那少年乞丐见状,立刻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对着风绣云赔笑:“对不起,女菩萨,我家姐姐太激动了。”
风绣云摇摇头,理解地道:“贫尼明白的。”
说罢,她便站起了身子,双手合十轻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只是她完全没有看明白那女乞丐眼里其实盈满了浓烈的悲戚和痛楚。
不,你什么都不明白!
娘亲,是我啊,我是善媛!
救救我!
我是你的女儿啊!
没错,躺在地上,这个四肢萎缩,眼睛半盲,被用来展览一般求钱财的女乞丐正是风绣云以为已经失踪了的秋善媛。
但自从秋善媛金銮殿上指证秋叶白为女儿身,又当着她的面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便彻底对秋善媛死了心,也不再认这个为了荣华富贵出卖自己亲姐女儿。
她只以为秋善媛此刻大约不知跟随了哪个王公贵族早早离开了上京,又怎么能想到面前的女乞丐就是秋善媛?
而秋叶白根本只关心自家娘亲的心情不佳,并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着周围的情形,也没有去留意那女乞丐的样子。
但是有一个人却留意了,那就是无名。
他微微挑眉看向那女乞丐,眸光停在那女乞丐的脸上的长长的一道伤疤上,唇角弯起了一抹冰凉的笑意。
他以为是谁呢,原来也算是熟人了。
这个世间还真巧啊!
居然在这里也能撞上他亲手处置过的罪人。
是的,罪人。
当初就是他亲手处置了秋善媛。
风绣云此时,不知是否母女连心,有所感应,听着身后的挣扎声,她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想要转过脸看向秋善媛。
而无名则是立刻上前几步,搀扶过风绣云,温声道:“夫人心善,不必难过,要相信等到咱们的人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若是您觉得他们可怜,我再给他们留些铜钱吧,这里不宜久留。”
风绣云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自己的心头一片深悸,仿佛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让她不得安宁。
但是既然无名这么说了,她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救了所有人,便轻叹了一声:“多给他们留点钱。”
无名点点头,越过风绣云走向那躺在石阶上的乞丐女和少年乞丐。
“你,让开。”无名的目光冰凉地扫过那少年乞丐,无声地微微动了下嘴型。
那少年乞丐一见无名的目光,便莫名地微微发抖起来,何况他一身羽林卫的盔甲,便立刻乖觉地装着去收拾干粮。
无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秋善媛,便一边低低地无声地笑了起来,一边将手里的一包铜钱搁在她身边,用传音入密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看来郡主这些年过得很不错,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秋善媛一听他那把声音,顿时睁大了眼,浑身发起抖来——这把声音,这把声音她到死都记得!
她看向无名,好一会,似才看清楚他的面孔,嘴唇顿时上下打起抖来。
是你?!
“是我,那个挑断了你手筋脚筋,割掉你舌头,毁了你半边脸的魔头,郡主。”无名低低地含笑道,依旧用传音入密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笑。
“忘了告诉你,郡主,你的姐姐,也是我的白姐姐,她成亲了,也和你一样有了孩子,你有了两个侄儿呢,你一定很为她高兴罢?”
什么东西最能刺激人,让人痛苦呢?
自然是对方最缺什么,而对方最恨的人就拥有什么。
果然,秋善媛又开始忍不住浑身打抖了起来,嘴唇直发颤,眼里也有了泪光,也不不知道是后悔还是痛苦。
无名轻轻拍了拍手,看着她诡异一笑,无声地道——没有人能伤害我的白姐姐,不用付出代价的!
随后他直起身向秋叶白走回去:“好了,咱们可以回秋府了。”
秋叶白看着无名,微微挑眉:“你做了什么,笑得像只志得意满的狐狸。”
说着她便下意思地看了眼秋善媛,但是却只看见那躺在地上的妇人,一脸泪水。
无名却轻嗤了一声,推了推她:“咱们快走吧,那孕妇都被四少和夫人的慷慨、仁慈感动了,但是咱们若是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只怕会误了和国师会和的时辰。”
秋叶白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好。”
说着她便看向风绣云和身后跟着的两名化妆成羽林卫的鹤卫:“走罢,早点完事儿。”
众人便继续向秋府而去,也没有再搭理那一老一少跪在地上磕头,直呼活菩萨的乞丐。
只秋善媛看着风秀媛就要离开,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歇斯底里地不停“咯咯咯咯……”地叫喊着,但这个声音实在太细了,几乎不能让人辨别其中无数的痛苦、哀嚎和绝望。
娘亲……
娘亲不要走!
我是善媛,我是你的女儿啊,救救我!
救救我!
……
只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秋叶白和风绣云等人消失在拐角处,满心的绝望。
“好啦,看什么看,咱们快点回咱们的房子!”那中年乞丐四处望了望,立刻招呼那少年乞丐将秋善媛搬回了他们附近不远处的宅子里。
这宅子看着也颇为精致,原本也是一处官员的住宅,只是那官员早已携带家眷在上京封城之前就逃离了上京,空置下这一处宅子,被这乞丐二人收了。
他们一把门关上,就将秋善媛随意地往一把拖出来丢在院子里的榻上一扔,转身就立刻去打开手里的袋子找吃食了。
“哈哈哈,好久没有遇上这么大方的主了,爹!”那尖嘴猴腮的少年捧着一个烧饼啃得满脸的碎屑,津津有味。
那中年乞丐则是几口吃完了饼子,又舀了几口井水喝,拿了个饼子走向那躺在榻上动弹不得的女人,目光落在她歪了的肚子上,便嘿嘿一笑,伸手将她肚子里的一只破枕头拽了出来丢在地上,随后就一把扯下秋善媛的裤子,一边骑上了她,一边笑眯眯地道:“等爷爽爽,爽完了给你吃饼。”
秋善媛痛苦的泪水流淌了下来,一脸麻木地看着天空。
呵呵呵……
------题外话------
下一篇后记打算写长点,这几天有点忙,所以周二会更得比较多~比较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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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3 帝国末日
清冷的宫殿,早已失去了帝国辉煌时期的华丽之色,华丽的琉璃瓦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雪,地面上也再不如曾经的干净,满地落雪,一副衰败之色。
但总归还不至于到破败。
虽然逃离的宫人很多,但也剩下了不少无处可去之人。
也许是因为长期的惊恐让人的神经已经麻木,所以剩下的宫人们反而麻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留在宫里等着最后的生存的机会,或者……死。
有些事情,迟来早来,都会有一个结果的不是么?
百里初泽站在太极殿前,静静地看着面前庞大的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者居住的宫殿,被夕阳拖出一片黑色的暗影,像是盘踞在地面上,仰望天空的苍老巨兽。
他微微眯起眸子,向太极殿内走去。
偶尔走过的宫人,看着他身上那身羽林卫盔甲,都立刻一言不发地退避开来。
……
“咳咳咳……咳咳……。”
才走到内殿的门口,他就听见一阵阵低低的咳嗽声,干哑而难听。
一个老太监正在殿门外熬着茶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他闭着眼,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殿门大开着,这个时候若有谁要杀了帝国的皇帝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他看了眼老太监熬着的药,便提了起来向内殿而去。
内殿虽然看着还算整洁,但桌椅案几也都蒙上了一层薄灰,可见帝国皇帝的景况和这个帝国一样到了……末日。
似听到有人进来,寒风灌入,让蜷曲在床上的顺帝低声道:“老涂,朕不想……再……咳咳……喝那苦茶了,换一杯白水罢。”
他挑眉,顺手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淡漠地道:“这里没有别的水了,将就着喝罢。”
原本习惯性伸出来接茶杯的干枯的手,在他声音响起的时候僵在半空中,好一会才慢慢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寻觅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颤抖着嗓音:“泽儿……泽儿……是你么?”
百里初泽扯下了面罩,看了眼沾染了不少灰尘的八仙椅,索性走到窗边,随后扯下那软榻上的各种落了灰尘的软靠和垫子,方才坐下去,靠在榻上,搭起长腿,淡淡地道:“许久不见,父皇别来无恙。”
“泽儿……。”顺帝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两只灰蒙蒙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百里初泽的方向,满脸的激动:“泽儿,你原谅父皇了是不是,你来救上京了是不是,你不再闹脾气了是不是……。”
他终于等来了他的救世主。
百里初泽见他如此激动的模样,忽然低低地轻嗤了起来:“呵呵……父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永远只看见你想看见的,指望着别人永远按照你的路子走。”
他顿了顿,随手拿起一方精致的玉玺把玩:“只是,你已经不是当初的皇帝陛下了,或者说,也许你从来就只空有满腔热血,却从来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脑子坐在这个位置上,连我那祖母都比你要能耐些。”
听着百里初泽的话,顺帝原本兴起的满腔希望,硬生生地被如冷水浇落下去,一下子凉了大半,好一会踩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泽儿,你说的没错,我是无能,我最大成就也许就是将江山交给你,最大的失败也是将江山交给你。”
这一刻,他忽然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谬——如果江山在杜家手里,至坐皇位的还是姓百里,这天极还是天极,国祚不会毁在自己的手里。
“早在你将一百零八颗人头摆满了朕的房间的时候,朕就该知道……就该知道你心中早已恨透了朕,恨透了这天下众生……一个有能力的毁灭者和一个贪心的守护者,朕……到底……朕到底还是错了……错得离谱。”顺帝闭上眼,一边笑,一边流下两行老泪。
百里初看着他,忽然轻笑了起来:“看起来,你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只是你不觉得说这些晚了么?”
他顿了顿,将手里的玉玺慢条斯理地放回桌子上:“在你的眼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重得过你的江山,不管是臣下还是亲人。”
“民为重,君为轻!”顺帝怒道,干裂的嘴唇颤抖起来,声音虽然喑哑,但激动起来却不再咳嗽。
百里初银色的眸子里浮现出讥诮淡漠的笑容:“民为重,君为轻,不,父皇,在你心里,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又何必将民众拿出来做挡箭牌这般虚伪。”
这些年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他又做过什么,天灾**,他除了躲,除了一味装病,就是刚愎自用,疑心极重,直到将自己最后给予他的最后耐心全部消磨殆尽。
身为帝王,羡慕曾经的帝君辉煌,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逼得群臣人人自危。
直到君不信臣,臣失心,而不忠于君。
而他却从来不曾自我反省过,从来错都是他人的。
“庸君便甘于平庸,尚且得以守成,偏自以为明主,国祚将亡,自作自受。”百里初泽淡淡地道。
顺帝闻言,干枯的面容上,眼角微微地抽搐,只能歇斯底里地颤抖着声音道:“逆子……不孝子……你……你这个畜生,当初朕就应该杀了你……杀了你!”
“没错,从人成了只能在暗夜里行走,食于人的畜生,也是托父皇的福,如果当初你杀了我,也许我真会感激你。”百里初泽微微一笑,不恼不怒,笑容几乎可称为优雅温润,典型国师元泽的笑容。
可惜,这个男人却将他送入地狱,既然如此,待他从地狱归来,这个男人想要借助来自地狱的力量巩固权势,必定要付出代价,如今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虽然顺帝看不见他脸上的讥讽,心中却又悲又恨又悔,支撑起了身子,咬牙冷笑:“对你现在回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看朕的笑话么,还是看朕死了没有?”
百里初泽淡淡地道:“我来,是来看看你是否有所长进,至于鬼寄生在你身体里长得比我想象中要慢,但也还能让你再活三个月,足够看着文嘉军入京,帝国最终倾覆那日。”
顺帝闭上眼,咬牙道:“呵呵……这般歹毒心肠……呵呵……真不愧是……流着我百里的血脉的人。”
“没错,冷酷、偏执、疯狂、残忍……还有这张得天独厚的脸,都是百里家直系血缘的特质。”百里初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顺帝。
“多谢父皇,让这些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随后,他在桌面上搁下一只精致的盒子,并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一颗药丸来。
“这是什么……咳咳?”顺帝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得见他在桌面上放了东西。
百里初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向门外而去,一直走到门边,才道:“这是终止鬼寄生生长的药。”
“终止……。”顺帝的身体一僵。
百里初泽背对着他,静静地看着门外,大雪已停,难得地露出一片残阳来,那如血之光,将整片大地映照成猩色红光一片,他微微眯起眸子:“父皇,你的一生,都在做错误的选择,而每一次,你都觉得错的不是你自己这一生,你到底是什么模样,日落西山之际,你当比谁都能明白,若是你还清醒,就做一次对的选择罢。”
说罢,他轻笑了一声,没有任何留恋地向殿门外而去。
顺帝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他伸出手,停留在空中,仿佛想要阻拦对方的离去,但是最终还是颤抖着落了下去,刚好落在那搁在桌面上的药盒子旁边。
他顿了顿,抖抖索索地摸向那药盒子,手上僵了好一会,才慢慢地,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呵……。”
……
“督公,陛下那里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也要早做打算了。”陈贺一身戎装,看着正在为一幅画像上香的郑钧。、
虽然郑钧已经不是司礼监的督公了,但是在陈贺心里,只有郑钧才是真正的司礼监督公。
郑钧双手合十,对着画像拜了拜,随后抬起头来看着那画像上的人,却答非所问地道:“老陈,你说咱家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也许当初在第一次见到秋叶白的时候,就该杀了她。”
可他却任由她发展壮大,甚至暗中施加过援手。
如今不要说振兴司礼监,就连国……都国将不国。
陈贺干瘦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来:“督公,您没有做错,错的也不是秋叶白,而是这个世道,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天命。”
他顿了顿,看向那墙上的画,西洋画看着很有些年头了,却依旧保存得极好,上面的男人一身华丽的暗紫团花飞鱼服,慵懒地靠在紫檀软榻之上,初看过去只觉得一股阴暗幽魅,并着恣意狂放之意迎面而来。
“就像千岁爷,至他立国之前,人人皆道其司马懿、曹操之辈,野心不可谓不大,乃窃国者,但是谁又能看见正是因为千岁爷的‘窃国’,才有了西狄、天朝的统合,疆土辽阔如斯,百多年的天极帝国之兴,天下太平,这就是天命。”陈贺轻叹了一声。
“天道轮回,兴亡交替,从来就不是人力所能干预,一步错,中宗皇帝,当年为杜家女所诱惑,便已经是一步错,步步错,天下,能者当居之,我们司礼监的存在两朝,看了多少风起云涌,见证了多少兴亡衰败,督公,你既承袭千岁爷的督公之位,还看不明白么?”
郑钧看着画像,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点涩然的笑意:“呵呵……是的,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千岁爷是什么样的人,从来行事不拘一格,与咱们这位初殿下颇为相似,横行前朝,说反了就反了,说抛下千秋霸业归隐大漠,便抛下千秋霸业归隐大漠,他若是真将这些外物放在心中,怕就不是千岁爷了。”
有谁知道,司礼监历经百年,忠于的从来不是哪一任帝皇,一直都是那个天极帝国传奇的开国霸主。
又有谁知道真武大帝就是当年天朝恶贯满盈,遭天谴暴毙的九千岁?
“所以,我们该做打算了。”陈贺静静地看着郑钧。
“是与赫赫人血战到底,还是开城放对方入城?”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血战到底,赫赫人虽然不若之前的凶残,但是却必定会屠城;而放对方入城,烧杀掳掠也是免不了的。
郑钧看着墙壁上的画,神情凝重地沉思了许久,忽然问:“文嘉军离我们这里还有多远?”
陈贺迟疑了一会,才道:“听说正与常家军交手,他们若是今日打败常家军再快马加鞭赶过来,也要三日以上,但是常爵爷也是个倔的,只怕不会轻易投降,如今已经和文嘉军对峙了整整十日,大军尚且还没有交手。”
等到打完仗,再赶回来,也不知猴年马月了,上京早已血流成河。
郑钧闻言,低低地笑了笑,沧桑而无奈,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那一幅画,忽然将手伸了出来:“拿火折子给我罢。”
陈贺不疑有他,便将火折子递了过去。
郑钧接过火折子,一甩,随后燃起了一点火焰,他将手里的火折子凑近了墙壁,慢慢地点燃了墙上的画。
“督公……。”陈贺一愣,微微瞪大了眼。
郑钧却只静静地看着那一幅画慢慢地燃烧殆尽。
明亮的火光照耀得他苍老的面容愈发地显得沧桑。
“一切都……。”
他才要说什么,忽然听着门外传来一个老太监的声音:“大总管,陛下急宣。”
郑钧一愣,和陈贺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见了担忧。
顺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急忙地宣召他们任何一个人了。
两人立刻转身出了门,拿起披风,踏雪向太极殿而去。
郑钧只简单交代那老太监:“老涂,等一会,画烧完了,将火灭了。”
老太监唯唯诺诺地点头:“是。”
他们的身后,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那一幅西洋油画慢慢地被火苗吞噬,画像上那眉梢眼角染着妖异魅紫的男人眼中似露出一点诡异冰冷的笑意来,傲然而淡漠地俯视着他一手建立的帝国。
任由它生,任由它消亡。
……*……*……*……*……*……
“陛下?!”郑钧和陈贺两个才进殿门就看见顺帝坐在金銮殿上,一身金光灿灿的华丽龙袍,衣冠肃整,让郑钧和陈贺几乎有一瞬间的恍然,仿佛看见年轻的皇帝陛下第一次上朝的时候。
底下群臣跪拜。
他们都是一惊,陛下根本不能起身,这怎么突然便能坐着了?
“你们来了。”顺帝慢慢地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过来。
郑钧和陈贺两个方才清醒过来,看着空荡荡,落满灰尘的太极殿,方才疾步上前。
郑钧有些担忧地看着顺帝:“陛下,您身体这是大好了么?”
看着顺帝的气色仿佛好了很多,他却只能想到一个词——回光返照。
顺帝笑了笑,灰色的眼珠仿佛能看见他们一般:“郑钧、陈贺,朕从来没有想过在朕最后的这一程,竟然是你们来相送。”
郑钧一愣,与陈贺互看了一眼,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陛下……。”
顺帝忽然抬手,挡住了他要说的话,只淡淡地道:“郑钧,过来扶一下朕,朕想看看朕的江山。”
郑钧和陈贺两人心情有些沉重,虽然不能确定顺帝是否还能站立,更怀疑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立刻上前扶着他起来。
却不想顺帝虽然腿脚虚软,但还是能勉强地站立起来。
郑钧一边慢慢搀扶着顺帝向太极殿的大门而去,一边看了眼陈贺,陈贺立刻机灵地用最快的速度去搬了一张八仙椅放在殿门前。
顺帝走了好一会才在郑钧的扶持下勉强挨到了太极殿门边,大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让他瞬间打了个寒战。
“陛下……。”郑钧有些担忧地想要让他坐下。
顺帝却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朕,无事,帮朕去将那一幅朕放在书桌边的画卷和那一把短剑都取来。”
陈贺默不作声地又转身去了。
顺帝方才抬起脸慢慢地转动,仿佛在感受着风,又仿佛在环顾着自己的宫殿,轻叹:“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郑钧看着顺帝的样子,有些疑惑:“陛下,您今日怎么这般有兴致?”
“这词不好么,天上人间,江山易主,亡国之君才能写出这样的词句,后主与朕当为知己。”
顺帝微微一笑,神色之中却没有多少悲戚,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天极的江山,真美不是么?”
郑钧看着顺帝的模样,忽然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时光的残酷,他仍然记得那个年轻俊美的帝王立于金銮殿上,意气风发,胸怀大志的模样,一转眼,数十年过去,那年轻的帝王看起来甚至比自己还要苍老。
顺帝有些站不住了,郑钧扶着他慢慢地坐下来。
“是,天极的江山真美。”郑钧顺着顺帝的目光看向远处,太极殿是宫中地势最高之处,此刻从殿门望去还能看见远处的山峦起伏,雄浑苍凉。
只是,很快,这江山就要易主了罢?
陈贺这时候已经将手里的画卷和短剑取来了,搁在了顺帝的膝头上。
顺帝伸手轻抚过自己的膝上的画卷和那短剑,神色之间那种暴戾和病态的扭曲早已散去,只剩下许多惆怅。
“人间万古,不过梦一场,皆做东流水,多少人来,人又去……朕到底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顺帝抚摸那画卷和短剑,又抬起头看向远方,自嘲地轻笑了起来。
“宸妃走了,青鸾走了,连母后和云上都走了,朕的敌人,朕的亲人,朕的爱和恨都……走了,只剩下朕一个人了,这就是朕贪心的报应罢?”
依稀之间,他仿佛还能看见雪中那些一道道曾经年轻的身影在他眼前掠过,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挥斥方遒,又或者镜前簪花,UU小说丹青落墨。
郑钧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站着。
“呵……。”顺帝轻叹了一声:“郑钧,准备纸笔,传朕旨意罢。”
郑钧看着顺帝正襟危坐,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非常恭敬地道:“是。”
片刻之后,他取了纸笔过来,在陈贺的协助下,准备完毕,对着顺帝道:“陛下,一切准备就绪。”
顺帝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凄冷寂静的宫殿和远处的山峦,慢慢地道:“朕,为有罪之君,凉德藐躬,上干天咎,致逆贼直逼京师,外虏犯境,皆朕荒诞之误,与人无尤,朕自绝于天下,为民请罪,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任敌虏分裂,无伤我天极百姓一人。”
“陛下!”郑钧手上已经是颤抖得写不下去,只抬起泛红的老眼看着皇帝。
顺帝淡淡地一笑:“记得,将朕的尸身放在太极殿前,然后,打开城门,朕要亲眼看着朕有多失败,也让那些赫赫人看着朕就这么坐着,随他们对朕动手罢,待他们出了这口围城一月的气,能替百姓们多挡一分杀戮,便是朕最后能做的一分事。”
“陛下……。”郑钧和陈贺两人皆齐齐跪地,这是他们第一次觉得面前坐着的是这帝国实实在在的真正……帝王。
可惜……太晚了。
顺帝轻叹了一声,唇间有一点雾气逸出,他缓缓地抬头,看向天空,轻轻地笑了起来。
“朕,自误误人,但是我天极国祚绵延数百年,我百里家帝位继承者无论何时皆从不割地、不赔款,虽然朕再守不住这社稷,却还是能遵我祖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惟愿天佑我中原大地。
他缓缓地闭上眼,一点冰冷的泪水缓缓落下。
冰凉的雪再次无声地瑟瑟落下,掩盖了那帝座之上末代帝王曾经俊美如今苍老而沧桑的容颜。
而远处,那唤作老涂的太监抬起眼,远远地望着那雪中的帝王,僵木的面皮一抽,与他老硬的面皮完全不同的清明的眼中瞬间泛红,他闭上眼,苍凉的泪水一行行落下。
他慢慢地跪倒在地上,对着顺帝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蜷缩着身体,无声地哭得不能自已。
陛下……
仲卿……仲卿……
……*……*……*……
秋府
“这天还真是一点准头都没有,说落雪就落雪,说停雪就停雪了。”无名微微挑眉,随手用一把鸡毛掸子在自己身上四处掸着。
秋叶白坐在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那不远处的房间,那是停灵的地方的,风绣云已经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了。
“四少,你要是担心风夫人,就进去看看罢。”无名看着她那模样,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她拖着腮轻叹了一声:“娘亲对那个男人的执念,这辈子怕也就是这样了,只是那不过是一具烧焦的尸体,她又能看什么呢?”
只怕她那多愁善感的娘亲看着当年那清风明月的云上君子变成焦尸一具,如今又过了这样长的时间,怕是更不堪入目了,除了满心伤和痛,也不剩下什么了。
“也许当时你们不要想法子把尸体抢出来会更好些,如今还要再燃上大火一把,一样是烧成灰烬。”秋叶白摇摇头,冒着危险去抢尸,她觉得还不如就让大火一把烧得干干净净地就好。
无名眼珠子微微一动,闪过一丝异色,只漫不经心地道:“那毕竟是风夫人的念想,若是风夫人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只怕她伤心,也会让四少伤心罢。”
秋叶白看着无名,见他把玩着鸡毛掸子,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只是话语里的关心却还是让她心中微微酸涩,只是,此生她注定要辜负了他,辜负了……
她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皇宫方向的天空,不知平云殿上的雪是不是已经积了很厚,不知那人曾经染满了敌人鲜血的盔甲上是不是已经落满了灰,不知他的衣冠冢前,是不是青草已经凄凄,不知他的剑上是不是已经生了锈……
“四少……。”无名看着她怔然的样子,眼中已经是有泪光,便知她想起了那早已消散在风中的如风之人。
她闭上眼,泛去眼底的泪光,才抬头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样子,淡淡地道:“嗯,我们再等等罢。”
只是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呜沉的鸣钟声响起——“当……当……当……!”
她一愣,无名也愣住了,他们默不做声地,听着那钟声连着响了十二响。
那低沉的钟声,他们认得,那是——宫里的大丧钟。
圣烈太子,大将军王百里凌风离世的时候,曾经敲响了十下,如今响了十二下,莫非……
“顺帝薨了?”无名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秋叶白梭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看向皇宫的方向,神色异常的复杂。
“怎么会忽然就薨了,初泽不是才进宫……。”
“我进宫,就是为了送他一程的。”一道幽幽凉凉的声音忽然在秋叶白身后响起。
她梭然一怔,转脸看向身后,正见着一道高挑的身影不知何时从另外一扇门走了进来。
“为什么?”她忽然有些不明白地看向百里初泽。
她不知道百里初泽为什么要杀顺帝,或者说让顺帝在这个时候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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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基本上一个后记交代一个人的结局啊~
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顺帝是嘉靖帝和崇祯帝的合体,顺帝说的话,有一半是崇祯是的,但是崇祯到死还是把亡国的原因推卸在外因之上,但顺帝终归清醒了。
一个几十年不上朝的皇帝,一个用力过猛,又没啥真审时度势才能和眼光的皇帝,不过大明王朝还是真的很有点意思。
对了,下一篇,周日更新~么么哒~小包子会出来哟。女帝陛下也会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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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四 女帝 上
“帝王者,国之主也,国之将亡,帝之不存,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百里初泽淡淡地道。
无名几个听着这般谈话内容,便都识趣地退出了门外。
秋叶白看着他淡然的神色,微微眯起明眸:“就这么简单?”
夫妻数年,若是她还不了解他,也是妄做枕边人那么久了。
他抬起眸子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轻笑了起来:“做儿子的,总要尽孝一回,让当父亲的真真正正做一回帝王,何况,皇帝殉国,青史留名,不好么,何况……。”
他顿了顿,转脸看向秋叶白,指尖抚过她的眉眼,声音温柔下来:“何况,他不能死在你的手里。”
秋叶白一愣:“阿初……。”
这时候的他眼底温柔到冷酷的目光,绝对不是阿泽会有的
百里初泽继续温柔道:“前朝帝王留下来就是个累赘,你留着他,便是留下了造反的种子,你不留他,也容易授人以柄,打着要为先帝复仇的旗帜造反,如今他是死在赫赫人的手里……。”
“这便不算是我逼杀了他,对方的反旗也没那么名正言顺了,而且文嘉军若是攻入京城,打退了赫赫人,再厚葬了顺帝,也能得了仁义之师的名号,是么?”秋叶白这些年早已锻炼得极敏感,这般政坛之上的手段更是举一反三。
百里初泽看着她,赞赏地颔首:“没错,小白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秋叶白却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阿初,我可以抱抱你么?”
他一怔,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怎么了,这是小白在感谢我么,若是如此,本尊倒是愿意你用别的方式更实惠些。”
说着,他的指尖意有所指地轻轻顺着她的肩甲滑向她胸前。
只是才停在她胸口,就被秋叶白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百里初泽看着她,轻笑:“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只是他话音还没有落,便见她眸色微闪,随后捏住他的手腕一翻,同时另外一只手顺势扣住他的修腰将他一个翻转,就将他转了半个圈,成了个他背对她的姿态。
他尚且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是微微挑眉,也不反抗,任由她动作,打算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却不想,她却忽然伸出手穿过他的腋下,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的修腰,轻声道:“让我抱抱你,好么,因为我深爱的人,他的父亲去世了。
百里初泽原本微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顿住了身形,静静地看着窗外。
秋叶白随后慢慢地将脸颊靠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铠甲的冰冷,声音却异常清冽而温和:“虽然那个人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不值得他为那人难过,可是那个人到底是他与这个世上曾经唯一的血脉牵绊。”
那个男人,不管如何,给了她的阿初和阿泽生命,仅这一点,她始终是要感谢他的。
“所以丧钟响起的这一刻,我还是要抱一抱我的他。”她轻叹了一声。
百里初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抱着。
秋叶白也没有说话,她相信曾经的那个年幼的小小的初泽,对父亲这个词曾经充满了期待。
她没有忘记在淮南的时候,阿泽替她受了那一箭之后的晚上,他昏迷之中曾经如此惊惶和充满祈求地低喃出‘父亲’两个词。
这是那个还属于人的百里初泽心中永远的殇。
而这一切,就随着那个男人的死,让纷飞大雪埋葬了罢。
“从此以后,你的牵绊,你的血脉,都有我和晴日、晴月三个一同承接。”她轻声道。
有了她和孩子,她的神和魔都不会再孤单,
百里初泽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许久他才闭上眼,唇角微抿,伸手轻抚过她的柔荑,随后慢慢地握紧,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骼都融进自己的身体。
雪落无声。
他原本以为自己从不在乎的。
只是听着丧钟响起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一路从宫城走到这里,前路茫茫大雪带来的冰冷和瑟瑟寒意一路慢慢浸润进自己的骨骼。
那些冷是前半生所有的痛与爱,从年幼到青年时代的那一幕幕都仿佛雪尘,随着那一声声的丧钟在天地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片空茫。
大地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地宫里,只见暗夜永寂。
……
而这种冷寂与空茫,却都在身后的那一个拥抱里融化无踪。
他眼底微微泛红,涩意蔓延,唇角笑容苦涩而冰凉。
他的小白啊……
从那日在淮南,她为他簪花之时,她温柔的声音就让他就知道,此生,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开她,再卑鄙的手段都无所谓,付出再多也可以。
这世上最了解她的是他,所以更明白,她和他之前,看似他控制着一切,而真正最不能失去的那个人是他。
若是飞蛾不曾见识火光的暖,便无所谓光与热,
可若是见识了火的温暖,生存在暗夜里的飞蛾明知被烧成灰烬,也会不顾一切想要得到那种光明。
他才是那一棵寄生的植物,被拯救的从来都是他,从一开始养分便是她的血、她的骨,她的肌肤,她的唇,她的魂,她的——心。
……
两人静静地相拥,像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一股浓烟瞬间涌起,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让两人一惊,方才分开,互看一眼,一前一后向门外掀帘而出。
秋叶白才出门,就看见原本停着秋云上棺材的房间里冒出了滚滚浓烟和火舌。
她一惊,但再看去,却见风绣云正静静地站在那房间前,手里拿着火折子,背影看着有些凄凉。
“夫人烧了房间,也不知什么原因,但是夫人无事。”无名靠了过来低声道。
秋叶白点点头,看了看天色,低声吩咐:“虽然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人来追查为什么已经空无一人的秋府会起火,但是此地也不宜久留,顺帝大丧,很快城门就会开了,咱们要在此之前脱离上京。”
无名点点头:“好。”
随后一转身,领着人去准备了。
百里初泽低声道:“我也去准备一下,你们不要太久。”
她知道他是留出时间给自己和风绣云,便点点头:“好。”
待百里初泽离开之后,秋叶白方才走近风绣云身边,轻声道:“娘,你不是说要收敛了他的尸骨么,这么一把火,只怕收敛不了。”
风绣云却看着那渐渐烧起来的大火,低低地轻笑,笑声有些凄凉而空冷:“秋家没了,帝国也要没了,他是秋家家主,为了这秋家,为了帝国,付出了他的一生,这些都是他曾经身为世家子的骄傲,还有什么比秋家为冢更合适他的?”
她沉默了下去,是的,没错,还有什么是比秋家为冢更合适秋云上的?
就像还有什么比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更适合顺帝的?
她看着风绣云美丽的侧脸,心情有些复杂,忽然低声问:“娘,你……怪我么,如果我没有回你身边,没有回京城,没有入仕,你和秋云上……。”
“我和秋云上永远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妾和一个家主的身份罢了,也许到我死的那日,他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字叫什么。”风绣云忽然接过她的话,轻笑了起来,笑声讥诮。
秋叶白一愣,看向风绣云,却见火光在她的容色上映照出一片冰冷的光来。
“倒是不如现在这样,他生命最初开始记得的是青梅的青鸾,但生命结束的时候永远都忘记不了的人却是我风绣云,是我风绣云的女儿比他所有的孩子都要优秀。”风绣云低低地笑。
她看着风绣云,忽然觉得这样的母亲有些陌生,但是却又忽然释怀,她到底忘了自己的母亲再温柔小意,却也是出身江湖。
江湖儿女的敢爱敢恨的决绝和倔强,从来都铭刻在母亲的骨血深处。
她轻叹了一声,伸手环住风绣云的肩头,风绣云靠在她的肩头,看着面前熊熊大火,慢慢地闭上了眼,一行清泪落下脸庞。
秋叶白抬头看着满天飞雪,心情有些复杂,上京旧地果然来不得,伤心人,伤心事太多。
……*……*……*……*……*……
文嘉军驻地
一片片连绵的军帐在停县附近的青山脚下遍布,来往巡逻的士兵们军容肃整,丝毫不因为天降大雪而有丝毫懈怠和混乱。
包括附近营地的操练都热火朝天,不曾停歇。
只是大片黑色的帐篷最左侧有一处连绵的白色帐篷却异常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丝人气,连巡逻的士兵们都不靠近那边,仿佛一处禁地。
不过那一处确实也是禁地,那是国师护卫圣军的驻地,自有一套专门的防御和巡视体系,除了有特殊令牌的高级将领,并且得到通传,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那种自带气场和防护,让士兵们也不想靠近。
有人曾经偷偷摸摸想去看看圣军怎么个圣法,才走进白色帐篷范围,便被人丢了出去。
那些士兵们都不知道是谁丢了他们出来,如有鬼神打墙,凡人不得入。
消息传出去之后,都传得神乎其神,愈发地显得圣军神秘诡异。
但是圣军作战之凶猛狠辣又让整只文嘉军都佩服异常,无人敢去找茬。
只是今日这片神秘地却……不太神秘。
“啊哈哈哈哈……骑马马……飞飞……抱抱!”奶声奶气的声音甜得跟蜜一样,软软嫩嫩,听着就让人心都酥软了。
但是那被当成马儿骑的人可一点都不觉得酥软,只因为那一只抱着自己脑袋,骑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肉球正一个劲地揪住自己头发当马缰:“驾、驾、驾……。”
一白一脸狼狈地蹲在地上,只觉得自己快哭了,伸手捧着骑在自己的小肉球的屁屁:“小祖宗,你别再揪叔叔的头发行吗,你再揪,我就变成秃子了!”
他一向俊美阴柔的脸上还带着好几只小爪子印,看着狼狈万分。
骑在他肩膀上的小肉球粉妆玉琢,漂亮得像个玉做冰雕的水晶娃娃,一双丹凤大眼几乎占据了肉呼呼苹果脸的一半,睫毛一扇扇像黑凤翎。
只是小鼻子因为流着鼻涕一抽一抽的,小嘴儿里却兴奋地呼和着:“秃子姨、秃子姨,揪……毛……揪头毛毛!!”
说着,他更使劲地揪一白的头毛。
一白瞬间泪奔,一手护着自己的一头乱毛一手护着肩膀上的小屁屁,就怕他摔下来:“不是秃子姨,我是秃子叔!”
“噗……。”隐在周围的鹤卫们再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白也没有时间和兴起像平日里一样去威吓他们,只求救一般地看向双白:“你不能见死不救!”
双白正坐在雪地里的一处小桌边,优雅地摆弄着自己面前桌上的花瓶和花瓶里的梅花,凉凉地一笑:“贱死不救,这不是很正常的么,这不是你自个儿选的么?”
今儿不是一白这个白痴嘲笑他是奶娘嬷嬷,他也不会让难搞小日去好好‘伺候’一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奶娘嬷嬷’。
小日那小祖宗什么性子,他最了解,只要让小日对一白感兴趣了,折腾不死那嘴贱的家伙!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白如果不是还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自尊心,就差点给双白跪了,泪流满面,他再也不嘴贱嘲笑双白娘炮了。
小日看着是个可爱得不得了的玉雪娃娃,实际上皮起来,还有那恐怖的折腾人的能耐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偏生他嘴巴一扁,你还不忍心责怪他。
他咧开粉嫩的小嘴儿一笑,你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大祸水了。
比自家那位大祖宗更了不得。
一白被小日揪得脸上一抽一抽的,痛不欲生,又不敢揪小东西下来,只因为一旦不如小东西的意,小日就会哭,他还不是那种讨人厌的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忧伤的只流泪不出声,但所有人都会找他麻烦。
连他都忍不住想要抽自己。
可是就这么让小屁屁在自己头上揪毛,他就真的要变成秃子了!
一白陷入了极大的痛苦和纠结里,而头顶上的小恶魔却玩儿得不亦乐乎。
直到他忽然被人一抬手,就给揪了下来。
小日毫无防备地被人一扯,直接屁股着地。
他瞬间瞪着大眼,恶狠狠地就要往自己身后瞪,哪个活腻歪了敢摔小爷的屁股!
只是他才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和粉嫩的小脸蛋。
小恶魔瞬间一僵,随后顿时就一瘪嘴要靠过去,伸出两只肉鼓鼓的小手:“阿姐!”
但是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粉嫩小姑娘一挑眉,指尖在他眉心一点,奶声奶气地道:“秋晴日,你别给我来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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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会有女帝的后记出来~最近改出版稿,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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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女帝 二
“阿姐……屁屁痛!”粉嫩水晶小包子明显不喜欢自己的阿姐这样拒绝自己的抱抱,大眼睛里瞬间就涌起两泡水来,小嘴也一扁,脸颊肉鼓鼓的,委屈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小姑娘。
粉嫩嫩的小姑娘摇摇头,颇有点严肃,一点不为面前小肉包子的委屈样子所打动,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指对着他摆了摆:“小日,阿娘说过你这样仗着自己的优势老欺负人是不对的。”
小姑娘不为所动,但是一边的“受害者”一白还有周围围观的人却都不舍得了,看着小水晶包大眼睛都是泪光打转,像被人戳了软肚肚的小猫咪,委屈又无辜。
软萌得人满脸血的样子,一白挠着自己一头乱毛,赔笑:“哎呀,月小姐,属下只是和小日少爷闹着玩儿的。”
小姑娘却抬起头,一本正经,又奶声奶气地道:“一白叔叔,阿爹说了你们不能太惯着小日!”
看着小姑娘头上扎着漂亮的蝴蝶结,软嫩又漂亮,却一本正经的样子,大伙都有点想要笑。
按理说双生子应该是长得一模一样的,虽然偶然也有生得不相似的,但是也没有这对姐弟差异那么大。
小姐姐和小弟弟一起出生的时候还有些相似,但是姐弟两长着长着越来越不像就罢了,这小丫头生长得竟比小日要快不少,三岁左右的年纪竟然比小日高了半个头。
小日神肖国师,而小月则是更像秋大人。
小月小姐虽然没有小日少爷那般生得美丽如琉璃娃娃,一颦一笑都能勾得人心轻软,能把一群大人勾得团团转。
但她也生得玉雪可爱非常,而且小丫头说话做事儿,总处处模仿大人,一副幼儿老成的样子,偏生那些话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想要笑,又可爱得不得了。
若是大人和国师都不在,也只有她能制得住她那顽皮的小弟弟。
也许是天生就有做姐姐要看顾弟弟的本能,也许是秋叶白曾经叮嘱她性子沉稳,要看着那小皮猴子,小月儿总是特别老成。
“一白叔叔也没有惯着小日,只是玩一玩游戏嘛。”一白被面前的小姑娘这么一看,嘴角就不自觉上翘,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脑瓜。
这个小姑娘也是个不喜欢穿女装的,也许是受秋四少的影响,也喜欢穿着小男孩的衣服到处跑,头上的小毛毛也只扎了两个小包包,衬着她粉红的小脸,看着可爱非常,像年华里的小娃娃。
却不想他还没有摸到小月儿,一只软绵绵肉嘟嘟的小团子一下子就冲过来,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不准碰……阿姐……小日的!啊呜!”
一白瞬间僵住,哭笑不得地看着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男娃,他只露出两只‘凶神恶煞’的大眼睛瞪着他,像某种成了精的小生物。
为什么他这么招小孩儿咬呢?
以前家里的小老虎也爱咬他。
那种软嫩小嘴贴在手臂上的感觉让他心都化了,只怕那小东西咬坏了牙,赶紧哄着那小日:“快别咬了,小心……。”
但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身边的小姑娘一边道:“小日,松嘴儿!”
说着她上去就要把自己的同胞小弟弟扯下来。
一白心情非常感动,小月儿真是善解人意,又温柔可人,又善良柔软的小姑娘。
“脏死了,阿娘说不能随便吃东西!”小月儿伸出小爪子抱着小日圆嘟嘟的小肚子往后拉,一脸嫌弃的地道。
一白:“……。”
双白:“呵呵呵呵……。”
小日乖巧地松了小嘴儿,一回身就扑进了小月儿的怀抱里,两只小肉爪子抱着小姐姐的脖子,软软地笑:“阿姐,抱抱咯。”
他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心愿得偿的满意。
小月愣了愣,似乎想起来自己刚才才拒绝抱这只小肉球作为惩罚他不乖,但看着自己怀里的用毛茸茸的脑瓜蹭自己的小弟弟,她便奶声奶气地拍拍他的小屁股:“下一次不可以咯!”
一白忧伤地望着天空,唉,他还是不招小娃娃待见啊。
双白则是看着那对小姐弟轻叹了一声,小日这孩子果然继承了殿下的能耐,天生就知道怎么调动人心,达成自己的愿望。
而小月儿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但是也很疼这个亲弟弟。
就是不知道日后,若是小日也希望登上皇位的时候,小月会不会把她太女的位置让出去呢?
殿下或者说国师已经明说了绝对不会坐上帝位,如今天下大半在手,只待攻下眼前的京城最后的防地,再将赫赫人赶出国境,这天下,必定就是秋大人坐上女帝之位。
按照国师给出的文嘉王女的新预言,和这些年秋大人在文嘉军中和天下人心中的威望,她登上帝位不会有任何阻碍。
既然身为女儿身的秋大人能登上帝位,那么小月儿身为长女,自然也是如今众人心中默认的皇太女人选,而且比起小日儿古灵精怪的性子,她天生在这般稳重老成的小性子,也很得军中众人和大人身边幕僚们的欣赏。
只是小日儿自小就这般聪颖,天生就是个心机深的小娃儿,日后……
双白摇了摇头,他真是操心太过了,也许是因为一直在宫中的缘故罢,他暗自轻叹了一声。
殿下和秋大人是不会让他们的孩子也变成那么可悲的,他坚信这一点。
他思索间,忽然看见小日儿一下子从他撒娇发嗲的小姐姐怀里蹦跶了出来,像一枚圆滚滚、胖乎乎的小水晶球一般瞬间滚向了营房外。
他不禁愣住了,能让小日儿从心爱的小姐姐怀里蹦跶出来,只有……
“阿娘!”
秋叶白才进圣军营帐便看见一团粉妆玉琢的雪白冲着自己滚了过来,像一只看见主人回来的小奶狗,她立刻弯腰下意识地伸手就将那一团雪白的‘小奶狗’抱了起来,脸上笑容温柔:“小肉肉,一个月不见,你又沉了。”
会这么热情奔放的,只有她的小肉肉——小日儿。
“阿娘,阿娘,回来……么么哒~”粉妆玉琢的小家伙大眼睛一眯,撅起粉嫩的小嘴儿对着秋叶白嘴上就是一记湿哒哒的香吻。
秋叶白瞬间被怀里这一团软嫩嫩的小东西亲得心都化了,尤其是他奶声奶气的那句学着她说的么么哒,还有那软软的小嘴儿贴上来的时候,像足要讨好自己的小动物。
“嗯,么么哒,我的小日儿。”她立刻抱着她的小肉包子,左右开弓在他软嫩的小脸上烙印下几个吻。
好些日子没有将小宝贝的香香软软的小身体抱在怀里,之前赶去京城的时候因为心里有事儿,所以还不觉得什么,回来的路上,思子心切,让她越发挂念家里的两个小东西。
说话间,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将小日儿一把捞走。
“本尊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地方可以亲,什么地方不可以亲?”百里初泽双手驾着那只小肉团子,挑眉看着他。
有些地方,是他这个做爹的才能亲的。
当初他就知道这小东西生出来是个不省事儿的,当初小白生他的时候,可比生小女儿要费劲,生出来以后小白还大出血,就是因为他太胖了,出来的时候又急,让小白有些伤着了。
当时情况不妙,好在他准备充足,否则若是小白有个什么事儿……
他的眸光幽冷下去。
如今生出来就知道这是个小精怪。
小日儿一见他爹那双银色的凉薄的眼睛,顿时就蔫儿了,他最怕阿爹了。
小家伙两只大眼睛四处溜转,甜甜地伸手抱着他爹的脸“吧唧”一声就亲了上去:“阿爹,么么哒~”
百里初泽看着他,轻嗤了一声:“小东西,你这套对我没有用。”
说是这么说,但是原本驾着小不点儿的姿势也变成了抱,他顺手就将小家伙抱在臂上,自称也变成了‘我’。
而与此同时,一道小小的身影也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走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作揖,软软糯糯地道:“小月儿拜见阿娘,阿爹。”
秋叶白看着自己的小女儿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和百里初互看了一眼。
这两个孩子的性格真真是南辕北辙。
小月儿早慧,整日就偷偷摸摸地模仿她的行事。
小日儿狡猾,整日就干些折腾人鸡飞狗跳的事。
百里初一看见小月儿,原本凉薄的眸子瞬间换成一片温柔,整个人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低头一下子就将小月儿也单手抱了起来,含笑道:“小丫头,想我了没有?”
小月儿点点头,乖巧地有晃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思之成狂矣。”
“噗……。”秋叶白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抱过那粉嫩的小丫头,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小丫头,来,告诉娘亲,你想阿娘了没?”
这时候小月儿抬起小脸蛋愣了愣地看着自己的娘亲,感受着娘亲的温暖,她原本自持的小脸蛋上忽然一皱,大眼睛也红了起来,伸手抱着秋叶白的脖子,软软地抽噎了起来:“小月儿好想念阿娘,阿娘你们去哪里了?”
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说话间如此柔软,眼泪汪汪的样子,秋叶白笑容愈发温柔:“阿娘和阿爹这不是回来了么,别哭了。”
这才像个小丫头嘛。
百里初泽一见爱女哭了,立刻上前将秋叶白母女二人,连着小日儿一起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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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方对俺们真的很好了,争取到了我能放上结局,然后出版稿也不会删减太过,所以俺这些天有在忙写老八的番外丢在出版稿,还有出版稿子的结局这边,我也在折腾,大概会有点不一样。当然也是he的好结局。
加上上班,忒忙啦~所以后记写得有点慢,一周一到两篇的样子,下一篇后记在周日放出,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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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女帝 (三)
桃木梳子一点点地梳理过手里的秀发,百里初泽满意地颔首,柔声道:“白的头发越来越黑软了。”
安置了两个肉嘟嘟的小不点,剩下的时光便是属于他们的亲密时间了。
这几年白一直在忙着打仗,领军,没有太多时间打理自己,前些日子,他帮着她梳头,发现她的发质枯黄,不免想起老甄说女子乌发变黄便是耗损过度,便让双白寻了好些黑谷豆子给她做养身的东西调理。
虽然行军打仗,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些天下来,她的发质还是有所转变的,这让他很满意。
秋叶白搁下手里的战报,看着镜子里的人温柔如水的银眸,便含笑道:“嗯,辛苦你了。”
百里初泽摇摇头,温声道:“我只是负责翻翻书,有些佛膳的经书里养生方子不错,食材和处理多是双白在看着,他才是辛苦那个。”
秋叶白点点头,看着他银眸安静而温和,暗自轻笑,这也就是阿泽才会这般实诚,若是阿初,大约会傲慢地道——“嗯,你打算用什么答谢本尊呢?”
只阿泽从不邀功,她和阿泽在一起这些年,倒也知道这温柔澄澈的‘佛’心中其实很有些傲气,丝毫不输给阿初,但他有一说一,不是自己干的事儿,绝对不会占便宜。
她双手伸出握住他的手,继续笑道:“若不是你记挂在心中,双白也不会去忙这事儿。”
他被她这么一握手,两颊竟飞起两点红云:“嗯……。”
她见他那样子,忽然有点好笑,一用力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摸摸他的脸:“这么些年了,怎么还这般害羞?”
阿泽和阿初还是一样,阿初有多奔放恣意,他就有多害羞内敛,简直像个大姑娘。
秋叶白穿着的睡袍是淡紫色的薄绸,松松地挂在身上,这么一拉一动,从他的角度,便可以看见她胸前一片温软起伏的雪润来,他瞬间觉得喉咙又有些干了,别开银眸:“贫僧……。”
他顿了顿,换个自称:“我没有……害羞。”
秋叶白知道他早已认为自己犯了戒,并不再自称僧人,而只自谓居士。
她点点头,知道他还是害羞。这些天,双白除了忙着要打理他的事情,又要帮着参谋,还得照料她这个文嘉王女,确实也辛苦了。
“是了,双白最近好像心里有事儿?”她索性岔开话题,免得每次看见阿泽温温柔柔,像只身娇柔软易推倒的文静小白猫,就忍不住想要戏弄他,给自己惹麻烦。
每次和阿泽在床第之间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和阿初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反过来。
她若是‘欺负’阿泽太过,那么和阿初在一起的时候,那只野猫王绝对加倍给她折腾回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现世报了。
这种……“情趣”着实让一般人消受不起,不过还好她‘身经百战’,早已神经强韧。
只记得不要对阿泽戏弄太过就是了。
他点点头,微微叹息了一声,替她将长发拨到脑后:“嗯,苗疆九翠圣女以向我们文嘉军称臣为条件,要将九簪公主要回去,你可还记得?”
秋叶白闻言,点点头:“记得的,那九簪公主回去也有两个月了罢?”
她当然记得,那位九翠圣女可比她那苗疆土司的爹要能耐多了,也识时务多了,见他们和天极打起来,只按兵不动,对天极来调兵用各种借口拖延,只持观望态度。
然后天极将倾覆,她便立刻着人送来了书简,提出交换条件。
不可否认九翠给出的条件,让她和众臣都想不出有什么必要拒绝。
文嘉军现在和天极交战,属于内战,而赫赫趁火打劫南下劫掠,其余诸国都在观战,不时扰边,此时苗疆愿意主动示好称臣,还提供不少粮食,就是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
她虽然相信文嘉军一统天下,将赫赫人驱逐出去,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如果能得到同盟军,更是极大的鼓舞士气,更是天下归心的一种表现。
“宫变的时候,九簪曾经帮助过我,她那样的姑娘,应该是山林间的清风和精灵,不应该被束缚在中原的礼教之中,太格格不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放她回去,有什么问题么?”秋叶白有些奇怪地看着百里初泽。
九簪因为帮了她,自然不能再留在宫中,何况她身为无足轻重的人质,在宫中一向不受待见,若不是因为明光殿的照拂,九簪只怕早就死在深宫里了。
所以他们叛了以后,九簪就跟着他们走了。
他轻叹了一声:“这就是双白心神不宁的原因了。”
秋叶白闻言,几乎有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什么……你……是说双白和九簪……这怎么可能?”
她是知道双白和九簪算是朋友,但是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人……会有什么暧昧的可能。
毕竟双白那种管家婆……呃……那种沉稳、细致谋士风格的人和九簪那种跳脱的性子,差距未免太远了罢?
何况双白当初心中爱慕的可是云姬那样的女人,虽然云姬对自己不利,和自己是情敌,但是她必须承认云姬那种类型的女子确实能吸引不少优秀的男儿。
云姬和九簪的性子完全南辕北辙啊!
“情之一字,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轻叹了一声:“只怕双白自己也不相信九簪那姑娘会在他心中留下影子罢,白,你可记得这些年九簪有很多机会能回苗疆,但是她都没有走?”
秋叶白一愣,若有所思。
没错,当初她可是曾经打算将九簪送走,但是九簪只说兵荒马乱,她当初帮着天极抓捕了不少阿奎的人,已经算是苗疆的叛徒了,所以她不能回去。
自己一想,确实如此,虽然九簪当初的做法其实是帮助更多的南疆的人免去了被阿初的怒火牵连,救了更多的人,但是在南疆之人的眼里,大概这个公主已经形同叛徒了。
再加上她看着那时候的九簪已经变得沉默了许多,心事重重,不复曾经的跳脱活泼,所以她还是留下了九簪,安慰她总有一日南疆的人们能理解九簪的苦楚。
此后和天极的交战之中,九翠圣女确实非常的识时务,她便也没有再注意九簪了,只知道九簪跟在司礼监中,也算是过得不错,只是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牵扯。
“其实阿初已经注意到双白对九簪到底有所不同,只是当初以为双白对九簪多一份的关注,不过是物伤其类,但九簪走了以后,他虽然做事一如从前,但是偶然间却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连一白都看出来了。”他笑了笑,将一杯茶递给秋叶白。
她接过茶,也叹了一声:“连一白都看出来了,可见这事儿还是真的了,只是当初九翠的书信送来的时候,我且按下不发,亲自去问了九簪,九簪却只犹豫了不久,便答应回去了。”
九簪一直都在期盼能得到族人的谅解,这她是知道的,所以南疆那边的书信送来算是一种和解,起码九簪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了,九簪才答应得那么利落,但是她也记得九簪答应之后,神色之中毫无喜色,或者说更有一种近乎凄然的神色。
她还以为那姑娘是在担忧族人们没有完全谅解,何况九簪如今也快双十年华,在汉人里都算是晚嫁的了,是在忧愁回去的后路。
却不想……竟是和双白有关。
“这也怪不得人,毕竟这两人没有一点口风透露出来,若不是双白的不对劲,我们怕也是没有往九簪这上头想,他们藏得太深,只怕彼此心中都压抑着太多的事情。”百里初泽看不得她的眉心微颦,伸手温柔地轻抚过她的眉心。
“白,我们终归是外人。”
秋叶白搁下了茶杯,有些无奈地一笑:“嗯,等诸般事情皆了了,我再寻个机会让双白走一趟苗疆罢,苗疆的姑娘敢爱敢恨,九簪能走,只怕心中是存了要放下双白的心思了。”
她自己得到了幸福,却也希望身边的亲朋好友也能得到幸福,不要再出现一对静萍和天书那样的……怨偶也非怨偶,但爱侣也算不得爱侣的情形。
太多的阴差阳错,太多的身不由己,蹉跎太多的光阴,只能耗损掉所有爱情里的美好。
她自己也算是过来人了,风风雨雨过去,太明白个中滋味不好受。
说着,她伸手握住他的手。
这一次他没有再害羞,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随后温柔地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低头在她秀发上轻吻:“都依你,只等诸般万事了。”
他伸手轻过她的脊背,目光落在她的背上。
她身上的薄绸睡衣间,还能隐约可见背上一片华丽的牡丹花纹,那是当初他睡前以血为调了特殊的药物为墨汁在她背上描绘下的印记,也是留给她漫长时光里的念想和他的寄托。
“是了,这牡丹怎么还没有开,当初你说你醒来它便开了,不是么?”秋叶白感受到他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脊背上,也知道他在描绘什么,便随口有些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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