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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笑面对世界     天运txt下载     天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85出大事了

    省政府连续召开了几次关于民生的工作会议,金帅在会议上反复强调,要求各级政府紧急动员起来,派出干部深入基层和农村访贫问苦,绝对不能让一个人冻着饿着,尽最大的能力让广大人民群众过一个祥和的春节。

    在金帅的主持下,省政府与各个市的市长签订了责任状,并要求他们以党籍做出保证,不打折扣的完成省政府布置的这项任务。这就意味着如果有人敢不执行省政府的指示,就要被省政府问责,这种情况在以前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与此同时,金帅从花都市支援的七百个亿当中,拿出了一笔巨款用于救助贫困群众,数额虽然不是很大,只能解决一下困难群众的燃眉之急,但也超过了往年用于这方面开支的一倍。

    一连参加了两个会议,刚回到办公室不久,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没等金帅讲话,里边就传来了熊晖急促的声音:“省长,出大事了,上华村的群众到市政府上访了,顾书记命令公安局立刻出动防暴警察,驱散上访群众。”

    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金帅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对上华村的问题,金帅曾经做过多次指示,让丹桂市委、市政府做好群众的安抚工作,制定出工作计划,力争在明年让所有的群众住上新楼房,并对他们进行妥善的安置。

    姜柳林当时答应得挺好,在随后的几次汇报当中,也信誓旦旦的说上华村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现在看来,姜柳林显然是说了谎话。如果上华村的问题真解决了,老百姓是不会再到市政府上访的,看来姜柳林的工作一定出了问题,确切的说他在对金帅的指示阳奉阴违。

    “乱弹琴,出动防暴警察不是激化矛盾吗?”金帅勃然大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丹桂市委、市政府不汇报,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领导,我刚才到现场看过,上访群众的秩序很好,并没有发生任何过激的行为。听上访群众说,他们只想要回市政府拖欠已久的拆迁款,把这个年过去,至于市政府答应的楼房,他们说可以等到明年。”

    “既然这样的话,就更不能出动防暴警察,你们派几个人过去,密切关注一下事态的发展,维持一下秩序就可以了。”

    刚放下电话,另一部电话的铃声又响了,来电显示是从姜柳林办公室里打来的:“省长,上华村的村民把市政府的大门给堵上了,吴忠洪书记和我商量了一下,为了尽快平息事态,不造成更大的影响,必须立刻出动防暴警察。可是熊局长拒不执行命令,说是不能出动防暴警察,担心把矛盾激化了。”

    金帅皱了皱眉头:“熊局长这样做是正确的,姜柳林,你是怎么搞的嘛,省里不是给你们拨过去一个亿,专门用于救助贫困群众吗?你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上华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难道就是这样解决的吗?”

    在打电话之前,姜柳林就知道一定会挨一顿训,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向金帅报告的话,一旦让金帅知道了,麻烦还会更大,正是因为犹豫不决,所以姜柳林才没有第一时间向金帅报告。

    姜柳林一声也不敢吭的听着金帅的训斥,他现在也在暗骂伍中洪,这老小子真是够了狡猾的,还说什么分头汇报,他向赵书记汇报自然不会挨训了,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却是省长。

    “省长,为了安抚上华村的群众,市政府做了大量的工作,不仅与他们重新签订了协议,还保证明年一定让他们住上新楼房,谁知道这些人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又突然来闹事呢。”

    “我问你,你们还欠上华村老百姓多少拆迁补偿款?”

    姜柳林愣了一下:“也就是三千多万吧。”

    “本来这笔钱应该由你们市财政解决,考虑到你们的实际困难,我才给了你们一个亿,你们把这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市财政非常困难,这些年来欠账也太多了,一个亿根本就不够分。本来这笔钱已经留出来了,后来看到上华村的群众都安抚好了,所以就把这部分钱又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金帅一头火起:“胡闹!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我告诉你姜柳林,你可是用党籍向省政府做了保证的,这件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出了问题你自己承担。”

    没等姜柳林再啰嗦,金帅咣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扣上了,正在琢磨如何应对这次突发事件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看了看还是熊晖打来的:“领导,伍中洪已经让我这个公安局局长靠边站了,防暴警察已经紧急出动了,他说是省委赵书记的指示。”

    没等金帅讲话,另一部电话铃声又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金帅苦笑了一下:“熊晖,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你要沉住气,想拿下你这个公安局局长,他伍中洪还没有这个权利。”

    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里边传出了赵龙宇的声音:“金帅同志,丹桂市市政府大门被老百姓给堵住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吧。”

    “五分钟前姜柳林向我汇报了,丹桂市是怎么搞的,我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亿,可是他们欠上华村的三千多万拆迁费还是没有给,老百姓要是不闹事才怪呢。”

    “有件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中洪同志命令公安局出动防暴警察,可是熊晖同志硬顶着不办,由于情况紧急,我已经让熊晖同志暂时停职。”

    按照有关规定,对副厅以上的干部任免,要由省委常委会集体研究决定,但在紧急情况下,省委书记也有临时决定权,赵龙宇这个做法也无可厚非。现在的问题是,一但出动防暴警察,就会使矛盾进一步激化,问题非但解决不了,还会越闹越大。

    “龙宇书记,我个人是不赞成出动防暴警察的,一但矛盾激化,我们可就被动了。”

    电话里传来了赵龙宇的叹息声:“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伍中洪同志向我汇报,上访群众中有一小撮歹徒已经开始冲击市政府了,这样一来性质就变了。出动防暴警察只是针对一小撮歹徒,与大部分的群众是没有关系的,我已经和伍中洪同志讲过,在进行驱离时要注意把握好分寸,不能让事态扩大。”

    金帅知道,赵龙宇一定是听了伍中洪的假话,才做出来的错误决定。维稳方面的工作是由省委负责的,一旦把事情闹大了,中央追究下来也只会找赵龙宇这个省委书记,与金帅这个当省长的没有多大关系。

    本来金帅就想把红州政坛的一潭死水搅浑了,发生了这件事情,正是一个好机会,反正民生方面的各项工作,省政府都做在前面,出动防暴警察,事情一旦闹大,就让赵龙宇去承担责任吧。

    想起了伍中洪和姜柳林见到自己时阴阳怪气的样子,金帅心里就是一头火,既然他们想把事情闹大,那就随他们吧,如果趁这次机会能把那两个家伙拿下去才更好呢。

    “既然龙宇书记已经做出决定了,我保留个人意见,不过我还是认为,对上访的群众应该进行说服教育,最好不使用武力。”

    “金帅同志,我已经接到了中组部的电话,春节之前我就要调回京城了,我也不想在这期间出事,可问题是红州省积攒的矛盾太多了,不采取点强硬手段,震慑一下那些宵小之徒,一旦事情闹大,其他地方再照样给我们来这么一下,我们会很被动的,从这一方面来讲,出动防暴警察也是一种权宜之计。”

    赵龙宇的话里充满着无奈,虽然金帅来到红州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能够看得出来,赵龙宇是一个双面人,对上唯唯诺诺,对下却是强硬无比,看来他是想快刀斩乱麻,尽快的驱离上华村的上访群众,不让这件事情闹大。只不过他的这个做法能有效吗?如果引起相反作用,事态一旦不受用控制,中央肯定会过问的。

    想到这里,金帅坏坏的笑了,赵龙宇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会栽个跟头,老家伙的晚节要不保了。

986失去控制

    丹桂市政府门前的广场人头攒动,三千余名上华村村民,冒着凛冽的寒风手持横幅,很有秩序的站在冰天雪地里,虽然没有一个人讲话,但从他们眼睛里愤怒的目光,就可以知道这些群众的忍让已经到了极点。

    离开祖辈居住的家园已经快三年了,市政府把他们放在临时安置点就不闻不问了,不要说事先答应的楼房没有住上,工作没有给安排,就是最基本的生活条件也得不到保证。

    经过三年的风吹雨淋,活动板房早已破旧不堪,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冰窖,很多的村民只好投亲靠友寄人篱下,或者另租房子居住。失去了土地又没有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度日,生活过得极为贫苦,即便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善良的村民们依然期盼政府不会忘了他们。

    半个月前,市政府终于又派人与村民重新签订了一份合同,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年年底一定让村民们住上新楼房,全部安排村民们的工作。

    看到干部们带来的上华新村居民点的效果图,尽管只是纸面上的东西,但村民们又一次相信了政府。认为盖楼需要一大笔钱,也要给市政府一个筹备资金的时间,毕竟两年都熬过来了,再熬一年也没有什么,老百姓不被*到急眼,他们是不愿意采取过激行为的。

    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了村民的想象,当他们听说省里拨下来一个亿给丹桂市,用于发放拖欠的拆迁补偿款,虽然每家每户只有三万多块钱,但有了这笔钱,总可以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甚至还有人计划好了,准备拿着这笔钱去市里租一个好的地方住,就在村民们准备领这笔钱的时候,一个坏的消息又传了出来,因为市财政紧张,拖欠的拆迁补偿款不能全额发放,每户只能领五百块钱。

    被欺骗多次的村民们终于忍无可忍,经过长时间的酝酿,这才自发的组织起来到市政府上访请愿,他们的诉求也很简单,在楼房和工作没有安排好之前,总要把那三万多块的活命钱给发下来,政府要求村民们顾全大局,但也要为村民们目前的困难考虑一下。

    就是这么一点最基本的要求,也被市政府给无情的拒绝了,理由就是市政府现在没有钱,省里拨下那一个亿已经用到更困难的群众身上。村民们愤怒了,现在还有比他们更困难的群众吗?市政府根本就是在耍无赖。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村民依然保持了克制,只派出几个人作为代表,与市政府进行谈判,可就在这时,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来了,消防车也来了,架着大喇叭的宣传车一遍又一遍的广播着市政府的紧急通知,要求上访群众迅速离开,不要受一小部分歹徒的蒙蔽,冲击国家机关是犯罪行为。

    本来是有秩序的上访,却被说成是冲击国家重要机关,自发的行动却成了歹徒的蒙蔽,为了要回自己的救命钱,市政府竟然出动防暴警察,当消防水龙头喷出水柱的一刹那,村民们的愤怒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遏制了。

    冰冷的水流喷在身上,不一会就结成了冰块,村民们毫不畏惧,手挽着手,迎着防暴警察发射的垂泪瓦斯弹,勇敢的冲了上去,一部分人甚至还冲进了市政府的大楼。

    正在办公室现场指挥驱离行动的伍中洪和姜柳林,看到局面失去了控制,脸色吓得苍白,隔着窗子向外边望去,调来的一百多个防暴警察,面对着几千名愤怒的群众,力量显得是那么的弱小,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原来还以为,一盘散沙的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出动防暴警察,再抓起几个带头闹事的,上访群众很快就会散去,却没想到,还没有开始抓人,就引起了如此激烈的反抗。

    “中洪书记,局面已经不受控制了,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看着伍中洪奇怪的样子,姜柳林又问道:“中洪书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要上厕所。”话音未落,伍中洪冲进了洗手间,这老小子显然是被吓得快要大小便失禁了。

    幸好上华村的老百姓冲进了市政府的一楼之后,没有再向上冲,只是站在大厅里,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口号,要求市政府履行诺言,发放他们的救命钱,否则伍中洪和姜柳林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能不能被愤怒的群众撕碎还不一定呢。

    面对着群众的冲击,防暴警察节节败退,手里有枪只是用来吓唬人的,难道还敢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枪吗?当消防车开走的时候,防暴警察的队伍终于顶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一个个的坐进车里仓皇而逃。

    形势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虽然伍中洪和姜柳林都知道,自己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但目前还是应该以保命为主,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又把期望寄托于武警支队。

    伍中洪兼任丹桂市武警支队党委第一书记,他以为一个电话打出去,武警支队肯定会派兵来支援的,却没想到武警支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命令。理由就是上访群众不是歹徒,部队的枪口不能对老百姓,如果需要出兵的话,必须要有省武警总队的命令。

    最后的希望落空了,伍中洪姜柳林欲哭无泪,只好一遍一遍的给赵龙宇打电话,夸大事实汇报着目前的情况,最后甚至说出让赵龙宇赶紧派兵来救命的话来。

    赵龙宇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接到电话后也没有核实,立刻抓起了电话机。当他以武警总队第一政委的身份,要求立刻派兵去丹桂市镇压歹徒骚乱,却遭到了武警总队的拒绝,武警总队长丛汉林明确表态,没有军委的命令,武警总队是不会出兵的。

    遭到拒绝之后,赵龙宇又向红州军区求援,得到的答复和武警总队一模一样。军区司令任军利甚至还阴阳怪气的损了赵龙宇几句,说他是不了解情况瞎指挥,拿着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

    赵龙宇万分郁闷,他一直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堂堂的省委书记,红州军区第一书记,武警总队第一政委,看着位高权重,事到临头却连一个兵也调动不了。

    其实赵龙宇哪里知道,就在赵龙宇强行出动防暴警察的同时,金帅就把电话打到了京城,事实求是的向总理和老爷子做出了汇报,同时提出处理群众上访事件的办法,并得到了总理的支持。

    确切的说武警总队和红州军区拒不出兵,就是总理亲自下的命令。不仅如此,丛汉林和任军利还接到总理的另外一个命令,需不需要出兵要听从金省长的指示。在这种情况下,赵龙宇如果能调动一兵一卒,才是怪事哪。

    金帅寸步不离的待在办公室里,通过电话密切关注着形势的发展,当他得知群众只是把防暴警察赶走,并没有发生流血冲突,冲进市政府大楼的群众也只是在大厅里,并没有进入任何一间办公室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同时意识到自己出面的机会来了。

    既然有人不听劝阻坚持出动防暴警察,金帅也不介意让这件事情闹大,当然了,他也要有控制局面的能力,而这个能力就是总理授权给他的,随时调动部队的权利。如果真的发生了打砸抢烧的恶**件,性质就发生了变化,金帅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出兵镇压的。

    伍中洪和姜柳林在办公室里瑟瑟发抖,他们在担心被愤怒的群众冲进来撕碎,赵龙宇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仅在为丹桂市担心,同时也在为自己的官帽子担忧。一个个的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认识到,激怒了老百姓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与他们正相反,金帅现在胸有成竹,正在召开着一个紧急会议,开始研究和部署这次重大**的善后工作了。

987政府官员

    二号车驶到距离丹桂市政府大门口两百米处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年轻人,四处看了看,随即皱起了眉头,接着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整个广场的地面全都结成了冰,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射出白森森的光泽,显然是吴忠洪调来的消防队,在驱赶上访群众时,高压水枪喷出来的水流惹的祸。

    地上乱七八糟的扔着一幅幅的横幅,和一些被水浸泡过的纸张,一些被打湿了衣服的群众,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机械的举着拳头,不断呼喊着口号,诉说着他们的需求。

    满载着棉大衣的卡车,和部队的炊事车开了过来,随车而来的省政府的干部们,把一件件棉大衣和一碗碗姜汤,递到了浑身湿透的群众手里。金帅带领省政府的干部,在用无声的行动向群众们表示着歉意。

    当大家知道领头的年轻人就是新来的省长金帅时,群众仿佛看到了希望,纷纷聚拢过来,负责警卫的警察如临大敌,在熊晖的指挥下,迅速在金帅的周围形成了人墙。

    金帅皱了皱眉头;“你们都退下,我是人民的省长,老百姓的官还会怕老百姓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句很简单的话不仅让警察撤走了,围上来的群众也止住了脚步,金帅向群众们微笑着挥了挥手,走向宣传车。高音喇叭又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播出的不是要求他们撤离的命令,而是金省长的道歉:“上华村的村民们,丹桂市的市民们,我是你们的省长金帅,我来晚了,让大家受苦了,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广场上的群众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听着金帅的讲话:“由于丹桂市某些人欺上瞒下,置群众利益而不顾,所以才发生了今天这次很不愉快的事件。你们来市政府上访,是诉说自己的正当要求,虽然采用的方式方法有些不妥当,但你们的要求是正当的,也是应该得到支持的。我现在以省长的身份向大家保证,省政府将尽快的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来,责令丹桂市政府,在三天内发放你们的搬迁补偿款,其他的问题在一年之内一定全部解决。”

    上次金帅到上华村微服私访的时候,和他谈过话的几个妇女,此刻也认出了金帅,特别是交给金帅一摞材料的那位胖大嫂,在看到金帅的时候,竟然兴奋得喊了出来:“我认识金省长,两个月前他到咱们村去过,当时我还给他了一摞材料,没想到他就是新来的省长,这下子我们有救了。”

    高音喇叭里依然传出金帅的讲话:“父老乡亲们,天气太冷,希望你们还是回去吧,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大嫂领着几个人挤到了宣传车的旁边,几个警察刚要上来阻拦,被金帅严厉的目光*到了一边,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立刻得到了上华村村民的信任。

    “金省长,这件事情不怪你,我们知道省里已经把我们的补偿款拨下来了,是市里的狗官扣下的,你的官大,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些狗官们,撤了他们的职,最好能把他们抓起来枪毙才能解了我们的恨。”

    金帅苦笑了一下,事情哪里会像胖大嫂想象的那么简单,出了这么大的**,虽然要追究领导者的责任,但官场里的事情又岂能是哪一个人能左右得了的?

    “大嫂,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要相信党和政府,绝对不会任由一些人乱来的,扣留群众的补偿款是极端错误的,省委、省政府一定会就此事进行严肃的调查,并追究某些人的责任。不过,解决问题需要时间,我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能给我一点时间,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就不配当你们的省长……”

    一阵掌声响起,在胖大嫂等人的说服下,上访的群众渐渐的散去。一直紧紧跟在金帅身后的孙东书和熊晖,不约而同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真有歹徒从中挑唆,愤怒的群众一旦失去理智,后果将不堪设想。

    有惊无险的把群众劝离了,这不能不说有几分运气,也不能不说金帅胆子大,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上访的群众还是明是非懂道理的,他们来只是为了要回自己应该得到的搬迁补偿款,并不像伍中洪所说的那样,市政府遭到了一伙歹徒的冲击。

    望着遍地的垃圾,和结成冰的地面,金帅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很清楚,上华村的群众虽然撤离了,但问题好没有真正解决,金帅与四大天王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上访的群众都离开了,伍中洪和姜柳林依然没有敢露面,由此可见,市政府已经与群众占到了对立面,这两个人害怕群众到了何等地步,确切说政府已经遭到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自从上访群众来到广场之后,伍中洪和姜柳林就一直站在窗户前,密切观察着市政府大门口的情景,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两个人可是被吓坏了,特别是听到村民冲进了市政府时,真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调来的防暴警察被群众赶走了,高压水枪喷射出来的冰冷水柱也没有起作用,武警总队和省军区拒不出兵增援,这一切都让伍中洪和姜柳林有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他们很清楚,被激怒的老百姓发挥出来的能量是巨大的,一旦老百姓冲进办公室,两个人肯定会被撕碎的。

    伍中洪和姜柳林没有想到的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冲进大楼的群众只是在大厅里呼喊着口号,不仅没有向楼上冲,就是楼下的办公室也没有进去,更没有发生打砸抢烧的事件。

    看到广场上的群众渐渐的散去,伍中洪和姜柳林同时向对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又同时摇了摇头,他们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柳林的秘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伍书记、姜市长,省里派人来疏散群众了。”

    听到秘书的话,伍中洪笑了:“省委对我们还是很关心的,我就说嘛,龙宇书记不会坐视不管的,来了多少部队?”

    秘书摇了摇头:“据门卫反映,他们没有看到有部队来。”

    伍中洪奇怪了:“没有派部队来?群众怎么会自动散去呢?”

    “听说来疏散群众的是省政府的干部,省里的二号车也开来了。”

    伍中洪和姜柳林同时一怔,异口同声的问道:“二号车也来了?看到金省长了没有?”

    “金省长来没来不知道,门卫说只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样子好像是金省长的秘书。”

    下边的人没有见过金帅,伍中洪和姜柳林却和金帅近距离接触过,金省长不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吗?他如果派秘书来的话,也不可能坐二号车呀,到这个时候伍中洪和姜柳林已经基本可以断定,门卫所说的金省长的秘书,一定是金省长本人。

    省长都来了,伍中洪和姜柳林自然也不能不露面,两个人相视一眼,刚要走出办公室,伍中洪又停住了脚步:“冲进办公楼的那些人走了没有?”

    “还没有全部撤离,正围着陶副秘书长理论呢。”

    听到这句话,伍中洪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姜柳林奇怪了:“伍书记,金省长来了,我们应该下去迎一迎啊。”

    伍中洪摇了摇头:“金省长之所以敢以身犯险,一定是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人家身边有熊大局长保护,自然是不怕了,可我们呢?如果不是你的老部下在防暴警察大队当大队长,公安局的一兵一卒我们也调动不了,现在楼下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一旦见到了我们,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

    伍中洪的话里包含着很多的意思,姜柳林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但看了看伍中洪也没有吱声。反正伍中洪是市委书记,维护社会稳定是他的责任,群众上访事件又是他惹出来的,上面即便是追究下来,也要有伍中洪承担责任,姜柳林已经想明白了,一旦上面派人来调查,他就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伍中洪的身上。

988训斥

    办公室的们突然被推开了,呼啦啦走进来一大群人,最前面的正是红州省省长金帅,身后跟着的是省长助理莫沛宁和符晨。

    伍中洪微微一怔,屁股底下就像装了弹簧似的,腾的一下跳了起来,紧走几步微笑着迎了上去:“没想到这件事情把金省长也给惊动了,下面这些人是怎么搞的,您来了怎么没有一个来报告的。”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金帅带着省政府的干部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如果伍中洪没有接到汇报,这可真是见了鬼了,看到伍中洪装神弄鬼的样子,金帅也没有理他,率先走到沙发上居中而坐。

    “正好你们两个都在这里,谁先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金帅浑厚的男中音带着一丝颤抖,很显然他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跟随金帅来到莫沛宁和符晨相互看了看,同时意识到,伍中洪这下子要完了。

    “金省长,发生的这次**具有突然性和不可预见性,我应该负主要责任,今后我会在省委常委会作检讨的……”

    没等他说完,金帅摆了摆手:“我不听这个,也不想听这个,你喜欢做检讨,以后有的是时间,我现在就是想听一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伍中洪的囧样,莫沛宁和符晨差点笑出声来。伍中洪一贯眼高于顶,仗着自己省委常委的身份,不要说他们这两个省长助理了,就是一些副省长也没有被吴忠洪放在眼里,老小子这次在金省长面前碰了一个钉子,可真是一件让人很爽的事情。

    没等伍中洪讲话,金帅的目光又看向了姜柳林:“你们丹桂市政府是怎么做工作的?以前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就说说这次吧,我早就提醒过你,一定要安抚好上华村的村民,你也向我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绝对不会出事的,现在出了真大的事情,你的保证又在哪里?”

    伍中洪扬脸朝天,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姜柳林则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看到两个人这副熊样,金帅心头之火一阵阵的往上涌,恨不得抓过来狠狠的煽他们两巴掌。

    “怎么都不说话了?原来你们不是很能说吗?”

    伍中洪可能觉得不讲话不好,把看向天花板的目光收了回来,硬着头皮低声分辩:“我已经承认,我在这次**当中应该负主要责任,但是具体的情况也应该具体分析,我们还不是被钱闹的?如果省政府能够按照我们的要求,拨下五十个亿来,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情。”

    金帅怒极而笑:“你的意思是这次**应该由省政府负责任了?我问你,丹桂市进行的城市建设,市级财政根本就无法承担,你们为什么非要搞?省政府一个月以前下发过一份文件,要求各地市立刻停止所有的市政建设项目,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民生方面,你们为什么置若罔闻拒不执行?”

    “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的经济发展战略,是省委常委会集体作出的决议,省政府无权干涉丹桂市委根据本地区实际情况做出的发展规划,也无权否决省委所做出来的决定。”

    这可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伍中洪又把责任推到了金帅的头上,如果按照伍中洪的说法,这次发生的**可就复杂了,没有长期的争论是根本分不清责任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你们进行的城市建设,应该由省财政承担一部分资金吗?那么我再问你,你是否清楚省财政今年一共给你们拨了多少钱?现在还欠你们多少?”

    “我是市委书记,不掌握这些具体情况,我只是听柳林同志和我讲过,省财政还有一大笔资金没有拨下来。”

    金帅的目光看向了姜柳林:“姜市长,既然市委书记不了解情况,那么能不能请你这个当市长的讲一下?”

    姜柳林微微一怔:“这方面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金省长需要了解的话,可以把财政局局长叫来向你做详细汇报。”

    金帅冷笑道:“上次在市中心商业广场建设工地上,你就和我说过同样的话,我真是纳闷了,你这个市长一问三不知,你整天都在忙了些什么?符晨同志正好是分管这一块的,那就让他和你讲一讲,省财政今年一共给你们拨了多少钱,还应该给你们多少,今天咱们就把这笔账算清楚。”

    符晨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财政厅、统计局和城乡建设厅的一份统计数据。丹桂市今年在城市建设方面一共投资了五百六十个亿,省财政将负责百分四十的资金,截止到目前为止,省级财政已经拨付给了丹桂市两百二十五点六个亿,已经超出额度一点六个亿,这就是说省财政已经一分钱不欠丹桂市的了。”

    接过了符晨手里的文件,金帅啪的一声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事实就摆在这里,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当市长的应该对全市的经济发展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更应该精打细算,把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你是怎么搞的?一问三不知,出了事情上推下卸,没有钱就知道向上伸手,难道省政府是开银行的吗?姜柳林同志,我对你很失望。”

    伍中洪看了看金帅,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茶几上的那份文件,看了一遍之后,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原来还想以省财政没等全额拨款为由,把这次群众上访事件的责任推到省政府去,这样一来,金帅也就不会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现在事实证明,省财政不仅全额下拨了应该拨付的资金,而且还超过了一点六个亿,再把责任推给省政府,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金省长,我们市的财政确实非常困难,单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完成省委交给的任务,所以就只好向省里求援了。”

    “老百姓还知道吃饭、穿衣量家当,作为一市的主要领导更应该心中有数,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就不要铺那么大的摊子,更不能为了所谓的面子就不顾肚子,要想尽办法扶持实体企业的发展,培植税源,开源节流,这样我们的经济才能逐步的发展起来,靠城市建设带动经济的发展,是不切实际的,也只能是一句空想。”

    伍中洪和姜柳林一言不发,低着头听着金帅的训斥,也许意识到刚才讲话的口气太强硬了,金帅又缓和了一下口气:“方针政策的制定要根据不同历史时期的具体情况,不能靠想当然办事,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做法,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来的,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这种教训难道还少吗?希望中洪同志和柳林同志认真想一想,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才能真正把我们省的经济搞上去。”

    金帅又一次谈到了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问题,在这次的大讨论当中,红州省的广大干部已经分出了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谁优谁劣,大多数人是赞成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只不过还有一些顽固不化的人依然在坚持过去的错误观点,这部分人当中就包括伍中洪、姜柳林,金帅也是利用这次发生的**借题发挥。

    “这次发生的特大**,势必会给我们红州省带来很坏的影响,刚才我在广场上看到了很多记者正在现场采访,其中就包括中央党报驻红州记者站的记者,这意味着什么?你们两个也很清楚。一旦被人传到网络上,你们又将如何自处。”

 989看着办

    金帅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也不是吓唬伍中洪和姜柳林,而是实事求是的向他们说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有人曾经设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命题,那就是官员最怕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有着多种见解,有人说官员最怕实行“民主”,如果举行“民主”选举,很多官员会选不上;有人说是怕上级领导,拍不好上面官员的马屁就要丢官;还有人说怕*,*一告发,保准丢官丧职;其实,这都不是官员最怕的,虽然这些问题的出现可能使官员难以高升,或者有丢官的可能,但现在**官员多,即使他们不做官了,仍然可以比一般老百姓生活的逍遥自在。官员最怕什么?最怕他们的丑行被媒体曝光,如果媒体曝光了官员的丑行,即使他们仍然在位置上,仍然会使他们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甚至生不如死。

    媒体上之所以会揭露出那么多的贪官,并不完全是因为现在的官员**有多厉害,而是因为现在信息发达,过去好事难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是好事没人信,坏事没有也相信,何况**官员确实很多。

    除了新闻媒体之外,官员还怕网络曝光,因为网络是一个自由的空间,任何人都无法封着口,只要确有其事的言行,既不能说人诬陷,又难以打击报复。

    像这种例子在网络上屡见不鲜,有一个厅级的贪官,其**行为非常严重,如果单以举报形式难以见效,也不会有人重视,结果有人就在网络上发了一张这个贪官的*乱照片,并在图片后面留言,要求上级有关部门严肃调查处理,否则将在网络公布这个贪官的全部丑行。

    事情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有关部门迅速立案调查,事隔不到半年,纪检部门对这个贪官的调查就结束了,法院以受贿罪作出判决,判处这个厅级贪官有期徒刑七年。

    网络曝光可以使贪官们的**一览无余,这本身就是证据,有关部门也不得不认真面对网络的举报,如果不处理这些官员,群众的反响会更大,网络的曝光将更多,一旦拔出萝卜带出泥来,那些企图袒护贪官的官员也会受到牵连。

    在反**斗争中,网络既是一个重要舆论阵地,也是一个极好的反**战场,人民群众的反**意识,人民群众的揭发**问题的信息,完全可以通过网络,参与到国家和政府的反**斗争中去,让**官员不敢**,让**官员彻底暴露。

    不可否认,各级党委对舆论的控制还是非常严格的,特别是对一些有可能给地方党委和政府抹黑的文章,是绝对不允许发表的,这也许就是为了保持所谓的干部队伍稳定,或者是为了建立和谐社会的需要吧。

    其实宣传部也不是万能的,他们能够管得了地方上的新闻媒体,却对中央管辖的新闻媒体鞭长莫及,各个省市都有中央党报的记者站,拥有数量不菲的记者,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及时了解当地的政治、经济形势,写出来的稿子,经中宣部审核之后,能够发表的,就在报纸上发表,不能发表的,则编成大内参,直接呈交到中央高层领导的案头。

    确切的说,中央党报在各省市的记者站有着通天的能力,红州省发生的这起大规模的**,是不可能不被捅到中央去,如果哪位领导做出了批示,有关部门会很快来红州调查这件事情,伍中洪和姜柳林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也正是他们想在媒体记者发现这件事情之前,动用防暴警察尽快驱散上访群众的主要目的,只不过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已。

    伍中洪和姜柳林非常清楚现在的处境,如果赵龙宇继续担任红州省的省委书记的话,这件事情还好说一点,上面即便有人来调查这件事情,赵龙宇只要替伍中洪和姜柳林说几句好话,也许他们两个就只会受到一点纪律处分。可现在的问题是,赵龙宇马上就要离开红州省了,新来的省委书记又是金帅的老领导,伍中洪和姜柳林又得罪了金帅,还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吗?不对他们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为他们说好话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花都市,金帅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拿下伍中洪和姜柳林的官帽子,杀鸡给猴看,震慑一批阳奉阴违的官员,但是在红州省他却不能这样做,原因就是金帅只是行政上的一把手,抓经济才是他的职责,对于干部的处理只有建议权,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官当大了,权力反而小了的原因吧。

    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虽然一直讲究分工不分家,但这句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否则中央为什么一直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在工作中要相互配合呢?这个配合就意味着工作各有侧重,该是谁管的工作,就要由谁来负责,其他人只能起一个协助的作用。

    尽管金帅对丹桂市的资金使用问题有着很多的怀疑,省财政今年给了他们那么多的钱,而丹桂市却依然欠了承建商那么多的工程款,这些钱都到哪里去了?但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金帅也只能是怀疑而已,只有等到周元上任之后,在得到他的支持下,也许才能揭开这个盖子。目前金帅也只能与伍中洪和姜柳林虚与委蛇,既然现在没有权利拿下他们的官帽子,工作还需要这两个人去做。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今天不是来追究哪一个人的责任的,而是与你们协商处理这件事情的善后。我告诉你们,上华村的群众虽然走了,但他们只是暂时的撤离,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们肯定还会来的,一旦再发生了第二次重大的**,问题可就真的严重了。”

    伍中洪和姜柳林吓了一跳,如果第一次的**还可以找出理由来应付过去,那么再发生一次重大的**,那可就真的不好解释了,即便省委不对他们实行问责,中央首长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一定会震怒,他们两个被拿下官帽子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们马上召开紧急常委会议,认真研究解决上华村的问题,绝对不会再发生重大的**,”伍中洪看向金帅时的目光躲躲闪闪:“只不过我们目前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还希望省里能够支援一下。”

    金帅摆了摆手:“再想让省里拿钱是不可能的,娄子是你们自己捅出来的,自己的屁股就要自己去擦,省政府不仅全额拨给了你们今年的城市建设投资款,而且还多给了你们一个亿,专门用于解决民生的问题,你们不是一再强调今年的GDP增长了多少吗?难道连三千万都拿不出来吗?”

    吴忠洪和姜柳林低头不语,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琢磨什么,金帅站了起来:“中洪同志,柳林同志,希望你们两个能够认清形势,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丹桂市所谓的财政困难只是一种假象,实际上你们还有四点三个亿没有动用,而这部分钱你们是给商业中心建筑商留的吧?我就纳了闷了,对老百姓的疾苦你们不管不问,为什么对那些黑心的建筑商这么关照呢?话我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没等伍中洪和姜柳林再啰嗦下去,金帅在众多省政府干部的簇拥下扬长而去,伍中洪和姜柳林愣了好一阵子,相互看了看,急忙追了出去,当他们乘电梯到了楼下的时候,金帅的车已经不见了。

    吴忠洪和姜柳林相互看了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990明哲保身

    伍中洪和姜柳林百思不得其解,金省长对丹桂市的情况怎么掌握得如此清楚?不仅知道市财政在银行还存有四点三个亿,而且还知道这笔款项的用处,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和财政局局长知道。财政局的局长是伍中洪的老部下,他是绝对不会讲出去的,那么除了他之外,又会是谁呢?

    “伍书记,你看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

    伍中洪此时也不敢狂妄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金省长已经摸清了我们的家底,也只能把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的救助金发下去了,至于刘老板那里,也只能让他再等一等了。”

    姜柳林皱了皱眉头:“刘老板昨天还找我要过这笔钱,本来今天还想让财政局给他拨过去,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伍中洪知道姜柳林担心的是什么,其实他也在为这件事情担心,那个刘老板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如果不给他钱,这小子一旦闹起来,绝对会把他们两个受贿的事情讲出来,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把钱给了刘老板,那么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救助金又怎么办呢?

    大的头疼事暂时过去了,小的头疼事又来了,伍中洪和姜柳林回到了办公室,两个人又为钱的问题开始发愁了。这个时候,他们也开始怀疑,省委以前做出的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是不是正确的,应不应该执行金帅所提出来的施政理念?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实施起来有点难度。”

    伍中洪看了看姜柳林:“我们两个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讲出来,只要能解决了上华村的补偿款,和困难群众救助基金这两个问题,再有难度也要实施。”

    姜柳林犹豫了一下:“三天前,经侦支队不是刚把刘老板给放出来了吗?”

    “你是说……”

    姜柳林重重的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只要把他再次羁押起来,一切问题不就全解决了吗?”

    伍中洪想了一下,嘿嘿的笑了:“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只要把他关起来,我们暂时不给他钱就有理由了,不过如果他在里边乱咬怎么办呢?”

    姜柳林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凶光:“拘留所所长是我老婆的娘家侄儿,熊晖对刘老板也是恨之入骨,对经侦支队把他放出来很不满,只要熊晖把他给抓起来,我就绝对不会让刘老板乱咬的。”

    伍中洪沉默不语,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去市委那边看看。”

    望着伍中洪的背影,姜柳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虽然伍中洪没有表态,但姜柳林也知道,他是默许了这件事情,伍中洪在这个时候,还想洗清自己,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姜柳林沿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下去,要想不让上华村的老百姓再闹事,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只能牺牲刘老板了。这件事情即便是日后东窗事发,你吴忠洪也要想办法帮我遮掩,否则,就凭我手里掌握到的伍中洪那些受贿证据,也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一条绳上拴着的两个蚂蚱,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当姜柳林摸起电话之后,才想起熊晖已经被赵龙宇给停职了,这个时候再让他去执行抓捕刘老板的任务显然是不合适,琢磨了一下,姜柳林只好又打电话给伍中洪,让他出面给在公安局当副局长的老部下打电话。

    听完了姜柳林的电话,伍中洪琢磨了好长时间,他很清楚,电话一打出去,他就真的与姜柳林成了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要知道收受贿赂罪名还相对轻一点,可要是杀人,罪名可就大了,即便他没有亲自动手,也是一个主谋,如果受贿罪和杀人罪加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可就是死刑了。

    一旦抓起了刘老板,这小子肯定会乱咬的,上次经侦支队把他抓起来之后,伍中洪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他在里边乱讲话,这次再把他抓起来,刘老板也不是傻瓜,肯定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一怒之下再把伍中洪和姜柳林给咬了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想起现在的荣华富贵和家里的妻子儿女,伍中洪无论如何也舍弃不了这一切,想到这里,伍中洪毅然决然的拿起了电话,当他打完电话后,就像虚脱了似的,身上出的汗都把衬衣给湿透了,他现在也只能祈祷,姜柳林老婆的娘家侄儿能够把事情干得利索一点,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这样一来,问题可就全解决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金帅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他这次到丹桂市处理上华村村民的**,竟然会引起一桩命案来,而这桩命案的主谋竟然是堂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

    宽敞明亮的省委书记办公室,冬季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宽大而又舒适的沙发上,金帅和赵龙宇相对而坐,香烟的烟雾袅袅上升,在阳光的照射下,千姿百态,朦胧而又奇幻。

    “这次你到丹桂市,虽然很顺利的劝离了上访群众,但这个办法并不可取,你是一省之长,如果发生点什么意外,影响可就大了,省委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金帅笑了笑:“上华村的村民到市政府上访,只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活命钱,面对防暴警察和消防队的水龙头,村民们也只是把他们*退了,并没有出现打砸抢烧的情况,事实证明上华村的村民是理智的,也是讲道理的,他们并不想把事态闹大。伍中洪和姜柳林被吓破了胆,市委和市政府的干部没有一个出面的,作为一省之长,我有责任也有权利去处理这件事情。”

    金帅讲话的口气虽然很平缓,但也是绵里藏针,其中包含着两个意思,一个是上华村的村民并不像是某些人所说的歹徒,赵龙宇对这件事情的定性是错误的,第二个意思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人出面的,如果我再不出面,搞不好就真的会惹出大的麻烦来。

    赵龙宇苦笑了一下:“我不是说你不应该出面,而是希望你不要以身犯险。”

    金帅的目光注视着赵龙宇,一字一句的说道:“政府官员是为人民服务的,与群众应该是鱼与水的关系,政府官员不是封建社会的官僚,更不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害怕老百姓就说明我们有些干部自身的定位出现了问题。”

    赵龙宇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们省的情况特殊,具体情况也要具体的对待,都是因为穷惹的祸。”

    “穷只是与其他省市相比较而言,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群众的生活水平还是有一定的提高,关键是我们一些干部的立场出现了偏差,眼睛只盯着那些有钱人,却忘记了老百姓的根本诉求,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赵龙宇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又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已经过去了,我在临走之前总算没有惹出大乱子来,回京后也可以向中央交代了。”

    金帅微微的摇了摇头,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心里却在暗暗的嘀咕着,几千人的特大**,如果不能引起中央的关注才是怪事呢,赵龙宇想明哲保身,又岂能是那么容易的?

991没有结果

    尽管金帅对赵龙宇在这次重大**的处理方法很有意见,但当着他的面,也不好说得太多。防暴警察是赵龙宇命令熊晖停职之后才派去的,如果不是总理打电话给武警总队和省军区,断了赵龙宇的后路,这家伙恐怕就要派兵去镇压,这样的话,就一定会造成流血伤亡,从这一方面来看,赵龙宇的责任并不小,说什么好向中央交代,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抓住机会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金帅最拿手的,虽然赵龙宇就要离开红州了,但在中央的文件没有正式下达之前,他还是红州省委书记,此时如果不利用这件事情,*着赵龙宇做点事情,岂不是太傻了?

    “据我掌握的情况,这次发生的**主要因为丹桂市政府克扣了上华村民的搬迁补偿款。”

    赵龙宇看了金帅好一会,缓缓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主要因为穷惹出来的麻烦,花都市无偿支援了我们七百个亿,拿这笔钱来应应急也是可以的嘛。”

    “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不把心思用在发展经济上,只想向上伸手,这是一种懒汉思想,就像一个病人似地,失去了造血功能,输再多的血也没有用,花都市支援我们那七百个亿,我另有用场,绝对不会用这笔钱去填无底洞的。”

    “你是省长,又掌管着财政大权,钱怎么花是你的事情,但你也不要忘了,维护社会的稳定才是第一位的。”

    赵龙宇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实际上就是暗指金帅因为没有给丹桂市急需的五十个亿,才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看来这家伙只会跟着人云亦云,并不了解实际情况。

    “这是财政厅、城乡建设厅和统计局,经过联合调查之后,形成的统计数据,”金帅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到茶几上,轻轻的推到了赵龙宇面前:“这份文件就很能说明问题。”

    赵龙宇疑惑的拿起了文件,戴上了老花镜,看着看着脸上变了颜色:“这就是说省财政已经把今年应该拨付给丹桂市的城市建设资金全部拨付给他们了,怎么与丹桂市委和市政府的汇报不一样呢?”

    金帅笑了笑:“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说法,总有一个是在说假话,我在和姜柳林同志谈话中发现,他对市里的一些重要的经济数据一问三不知,说省财政没有给他们足额拨款,也只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他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

    赵龙宇又点上了一支烟,想了一下才说道:“丹桂市有八百多万人口,市政府的工作千头万绪,姜柳林对一些情况掌握得不是很清楚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帅郁闷了,本来他还想利用这个机会与赵龙宇好好谈一谈,先把姜柳林这个糊涂蛋拿下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赵龙宇现在还是省委书记,如果要保姜柳林,金帅还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可以理解姜柳林,可他什么时候理解过省政府?丹桂市城市建设铺的摊子太大了,虽然有些建设项目是经省政府批准的,但计划外的项目也不少,市里一没有钱就向省政府伸手,可是省政府的钱又从哪来呢?财政收入连年递减,今年比去年又下降了五个百分点,为了补这些窟窿,省里就只好去争取中央的财政补贴,不费力气就能要来钱,当然花起来就不心疼了。”

    赵龙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很不赞成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我就要离开红州了,也不想就这件事情再发表意见了。”

    赵龙宇的态度很明确,他是想置身度外,不再掺和金帅与钱荣等人,关于实施哪一种发展战略的争斗中,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与赵龙宇的沟通,是谈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了。

    “还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和你讲一下,为了让贫困群众能过一个祥和的春节,省政府这次拿出了二十多个亿,专门用于对贫困群众的救助,丹桂市同样得到了一个亿。在发放这笔款项的时候,省政府明文规定,这笔钱必须专款专用,但是,丹桂市政府却并没有这样做。”

    “省财政紧张,下面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好过,大河里没有水,小河就要干涸,我们应该理解下面同志的难处,有能力的情况下,还应该多支援他们一点。”

    金帅听出来了,赵龙宇是在极力为丹桂市政府推卸责任,处处为姜柳林讲话。原来就知道姜柳林和赵龙宇走得比较近,却没想到,竟然近到如此的地步。

    姜柳林本来应该为他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赵龙宇却一再强调要求金帅给予理解,看来这个老家伙是一点原则也不讲了。怪不得他在红州主政五年以来,不但没有把经济搞上去,反而还让红州成了一个谁也不敢沾边的无底洞。幸亏中央这次把他拿下去了,如果还让他继续留任的话,金帅要想打开工作局面,贯彻和实施自己的施政理念,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两个人又谈了二十多分钟,看到赵龙宇油盐不进的样子,金帅彻底失望了,他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在高层为他的工作安排问题讲话了。

    “快到下班时间了,我就不打扰龙宇书记了,不过我刚才提的一些建议,还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丹桂市是红州省的省会,领导班子的建设至关重要。”

    赵龙宇苦笑了一下:“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还是要以稳定为重,丹桂市领导班子的建设问题,就留待新的省委书记去解决吧。”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们总要先发一份文件强调一下,如果其他市再出现群众救助资金被挪用的情况,就一定要严肃处理当事人。”

    金帅的这个建议不仅不过分,而且还合情合理,赵龙宇琢磨了一下,勉强答应了,他很清楚挪用群众救助资金的,并不仅仅是丹桂一个市,其他的市肯定也或多或少的存在这种情况,发个文件强调一下也是应该的,如果再发生大的**,他这个省委书记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金帅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龙宇书记,还有件事情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事实证明,出动防暴警察对付手无寸铁的上访群众是错误的,你在这件事情上是受到了某些人的蒙蔽,既然你在离开红州之前,不想就一些事情发表意见,那么熊晖同志的工作是不是应该恢复了?”

    看到金帅的脸色很严肃,赵龙宇一怔,他这个时候才知道,金帅这次来并不仅仅是想把姜柳林给拿下,而是要求恢复熊晖的工作。

    “对于这次**的处理,当时由于情况紧急,我确实没有经过调查研究,既然这次的**已经解决完了,恢复熊晖同志的工作也是应该的,但是,作为公安局长,不服从上级领导的指示是不可取的。”

    金帅看了赵龙宇好一阵子,一句话也没说,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金帅现在对赵龙宇的鄙视已经到了极点,这个老家伙干别的不行,整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明明知道自己受了伍中洪的蒙蔽做了错事,却就是不承认。虽然同意恢复熊晖的工作,却依然要给他留下一个尾巴。要知道,在官场里不服从上级领导指示可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对了景的时候再拿出来,可是会影响到进步的。

992想干什么

    丹桂市发生的特大**可谓惊天动地,虽然红州省的新闻媒体没敢报道,但依然迅速传遍了全省各个角落。

    第二天省委、省政府联合发文,进一步强调,困难群众的救助资金必须专款专用,任何人都不准挪用,如果再发生重大的**,省委和省政府将严肃追究当地党政一把手的责任。

    在全省厅级干部会议上,金帅也强调了这件事情,他的讲话就不像文件里讲的那么轻松了,文件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如果不能好好地敲打敲打这些一方诸侯,天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来。

    按照金帅的计划,应该先把姜柳林给拿下,起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但就是因为赵龙宇的阻挠,才让金帅的目的落空了。尽管这样,金帅依然要拿着丹桂市这件事情做例子,给大家敲响警钟。采用会上公开批评的办法,有时候效果也是很不错的。

    面对着金帅的点名批评,姜柳林在十几个市长的目光注视下,始终耷拉着头,巨大的压力让他如坐针毡,身上的汗不一会就把内衣给湿透了。

    “我再强调一次,这次下拨的困难群众救助资金,任何人都不准挪用,希望同志们以丹桂市发生的这次特大**为警示,认真检查一下自己在维护社会稳定方面做得怎么样,出现了问题要马上纠正,一旦再次发生**,党纪国法是无情的。”

    金帅的话音里带上了金石声,他的目光扫向哪一位市长,那位市长的心里就为之一凛,金省长讲话可是够了严肃的,等于给所有的市长们都设置了一条高压线。

    “省政府是管行政抓经济的,有权制定我省的经济发展战略,利用这个机会我先向大家吹吹风,今后我们省不会再进行大规模的城市建设了,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发展实体经济上。对于一些还没有开工的项目,要坚决停下来,一些正在建设的项目,也要量力而行,抓紧收尾工作,今后的城市建设不单靠靠财政的支持,而是要推向市场,在此我也奉劝某些人,不要心存幻想,更不能沿着过去的错误路线继续走下去了,。”

    金帅在这次会议上,又一次阐述了自己的施政理念,特别对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进行了剖析,认为之前所指定的经济发展战略,是不符合红州省实际情况的,是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对红州省的经济发展不但没有任何帮助,而且还会让红州省失去造血功能,带来的后果就是财政收入逐年下降,直至枯竭。

    望着侃侃而谈的金帅,坐在他旁边的陈沛文不住的皱眉头,在省委没有做出决定之前,金帅就敢否定原来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就在陈沛文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金帅又说道:“两种不同经济发展战略的大讨论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虽然大多数的干部都有了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但依然有少部分人思想糊涂,至今没有从错误的立场上转变过来,甚至有人还认为,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战略是正确的。”

    金帅断杯喝茶的时候,目光扫向了姜柳林:“如果还有哪位市长想继续坚持以前的错误做法,或者说与省政府的领导进行对抗,我劝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们能够认清形势,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我在这里代表省政府表个态,有人愿意继续搞城市建设,你们就尽管搞好了,不过有一个条件,第一,明年的GDP和财政收入的增长幅度不能低于百分之十,第二,所在地区的贫困人口基数,必须在现有的基础下降百分之三十,第三,省财政不会对城市建设再投入一分钱。”

    金帅提出的这三个条件,可是够了高的,所有的市长都明白,正是因为这些年来,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忽视了对实体企业的扶持,才造成目前这种困难局面。要想让GDP和财政收入有所增长,贫困人口基数下降百分之三十,就必须执行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

    这些年来,城市建设的大部分资金都是省里从中央要来的,一旦省财政不再向这方面拨钱了,光靠各个市的那点财政收入,要想进行城市建设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从资金上卡住这些市长们的脖子,他们就只有乖乖的按照金帅的施政理念去执行。这样一来,即便金帅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得不到省委的批准,也不耽误省政府组织实施,确切的说金帅用掌握到的财政大权,增强了在红州省的话语权。

    回到办公室不久,陈沛文敲门走了进来:“金省长,如果不忙的话,有些事情我想与你沟通一下。”

    金帅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根本就没有和陈沛文讲客气。前几次陈沛文来,金帅都会请他去沙发上坐,这次的冷淡,实际上就是向陈沛文传递了一个很明确的信号,金帅对陈沛文的工作已经很不满意。

    “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和你沟通一下。”金帅严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沛文同志,我有些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指示税务部门暂缓收缴煤炭集团偷逃的税款?还不让他们交纳应交的罚金。”

    本来陈沛文还想就金帅刚才在会议上的讲话,对金帅进行发难,却没想到金帅却首先对他展开了进攻,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陈沛文觉得一阵发蒙,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困难企业缓交税金,是符合有关规定的,在税收方面我们不能竭泽而渔。”

    “那么我问你,你是如何认定哪一家企业是困难的?你又怎么知道煤炭集团困难?你经过调查研究了没有?”

    “我分管税收方面的工作,当然对这些情况很了解,煤炭集团事先也提出了这方面的,我也是按规定办事。”

    金帅怒极而笑:“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因为煤炭集团提出了,你才认为他们有困难?至于是否属实,你并没有经过认真的调查。”

    “在上次的煤炭企业联合大检查中,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都被勒令停产整顿,煤矿不出煤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我们省的GDP增长就要受到影响,这不是困难又是什么?”

    “你一再强调红州煤炭集团的困难,我看是在狡辩,这是法院对煤炭集团财产的查封清单,他们在四家商业银行有一百七十多个亿的存款,你凭什么说他们有困难无法交税?税务部门在联合大检查中,发现他们是恶意的偷税漏税,这已经触犯了刑律,你却依然要对他们网开一面,我想请问你的屁股坐到哪一边去了?”

    一连串的质问让陈沛文无话可讲,琢磨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不管怎么说,杀鸡取卵的办法是不可取的,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至今没有恢复生产,我也想请问金省长,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非要把我们省的煤炭产业搞垮才高兴吗?”

    两个人的讲话都带上了火药味,陈沛文所依仗的就是四大天王的势力,以为金帅不敢把他怎么样,所以才敢有恃无恐,敢和金帅对着干。

    “你提的问题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你口口声声说责令煤矿停产整顿会影响我们省的GDP增长,那么我问你,GDP的增长究竟给我们省带来什么好处?难道就是那些华而不实的数据吗?一个小小的煤炭企业肥的流油,在银行里有一百七十多个亿的存款,却拒不缴纳税金,而省政府却因为财政紧张,处处捉襟见肘,国家每年损失了大量的宝贵资源,一分钱税收也得不到,反而还要给他们发放财政补贴,我倒想请问一下,你陈沛文同志究竟想干什么?”

    快到月底了,书友们手里还有花吗?

994权威

    在现有的体制下,一把手等于是天王老子,很多党政机关,领导干部虽然很多,但一把手只有一个,表面分工很是明确,甚至挂在墙上,各有各的工作,各把一摊儿,而实质上,都是一把手指哪打哪,副职都在给一把手干活儿。一有好事、美差,往往是一把手亲自插手,所谓的民主集中制,有民主,有集中,说得天花乱坠,讲得眼花缭乱,其实是只有集中,没有民主,所谓的民主只不过是幌子和点缀,否则就不会有民主是手段,集中是目的这句至理名言。

    陈沛文之所以被拿下去,除了自身狂妄之外,主要因为他没有遵守官场中这条潜规则,四大天王的势力再大,也只是相对而言,在中央集权制度之下,地方势力的所谓强大也实在不堪一击。

    现在高层一再强调集体领导,因此很难出现一家独大的权威,更多的是互相牵制、互相妥协、互相合作的政治局面,谁也吃不了谁,谁也不敢破坏平衡的局面,对于一些政治派系而言,某个时期某个派糸的出人头地,决定于这个派糸是否有一位卓越的领军人物。

    有人说官场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还有人说官场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对于这句话正确与否,想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金帅作为省政府的一把手,当然希望助手们积极配合工作,让他的施政理念得到贯彻和执行,尤其是在他刚到红州这期间,既想尽快的打开工作局面,又想在短时间内站稳脚跟,当然不希望有人和他唱反调了。

    陈沛文尽管是四大天王之一,和有着强大背景的省委副书记钱荣关系非常好,但他也只是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确切的说是金帅的助手,本来他应该很好的配合金帅的工作,即便就是施政理念不同,也不能和金帅公开顶着干。陈沛文数次挑战金帅的一把手权威,甚至还发展到以下犯上,这当然是金帅不能容忍的。

    一把手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做到一招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让下面的人老老实实的听话,按照一把手的意愿去做事,一般都会采用两种办法,一个是与手下们结成一个利益攸关体,实现一种同进共退的局面,再一种办法就是,把公开跳出来和自己对着干的人搞下去,杀鸡给猴看,这样一来,其他的人就会老实很多。

    这两种办法都各有利弊,如果要想采用第一种办法,首先必须大家的施政理念是一致的,即便存在一些小分歧,也可以通过沟通解决,但就是因为陈沛文和金帅的施政理念截然相反,所以双方的斗争才会越来越激烈,由暗处转到明处,最后发展到想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这就是说金帅与陈沛文根本就不可能结成一个利益攸关体。

    除此之外,两种施政理念的出发点也不一致,金帅是为了发展红州的经济,尽快的解决财政困难的问题,所以来到红州不久,就对煤炭行业进行了大整顿,目的就是剥去杨金山一伙的假外商画皮,把应该收的税金收上来,从而集中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民生方面和扶持实体经济。确切的说,金帅的所作所为是出于公心,也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而陈沛文一伙人的出发点与金帅截然不同,尽管红州很穷,他们依然帮助杨金山肆无忌惮的侵吞国家的资产,根本就不顾红州省的财政困难和老百姓的死活,在收受了杨金山一伙人巨额的贿赂之后,让煤炭集团披上了外商投资企业的外衣,不仅让杨金山一伙享受国家的优惠税收政策,还要给他们巨额的财政奖励,很显然这是一起典型的权钱交易。

    如果出于公心,仅仅是施政理念不同,即便工作当中出现了分歧,或者是造成了一定的失误,也是可以谅解的,金帅也不会这么快就置陈沛文于死地。而会采取另一种温和的斗争方式,比如他在常委会上提议,在全省的干部当中展开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大讨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为了解决财政困难的问题,金帅绞尽脑汁增加税收,*着杨金山这些假外商交税,而陈沛文却为了一己私利,对金帅处处掣肘,利用自己分管税收工作的权利,打着照顾困难企业的名义,不仅允许杨金山一伙假外商可以缓交税款,甚至还免除了他们的罚金,这就是金帅所不能容忍的。助手本来是协助一把手工作的,陈沛文不仅不协助金帅的工作,还要和他唱反调,这样的助手要来又有何用?金帅如果不把他拿下去,才是怪事呐。

    为了尽快的打开工作局面,金帅曾经多次与陈沛文进行沟通,甚至还想寻找两个人之间的利益共同点。毕竟金帅是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必要一上来就采取过激手段,搞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在春节之前,工作千头万绪,金帅自然想与陈沛文和平相处了。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种善良的愿望落空了,和陈沛文的沟通,被他认为是软弱可欺,以为金帅不敢把四大天王怎么样,陈沛文后来竟然发展到敢公开顶撞金帅了。

    既然采取和平的方式行不通,金帅就只有采取最后的一种办法了,利用反腐的名义,先把陈沛文拿下去,在四大天王中打开一个突破口,震慑一批宵小,让自己的施政理念和各项指示得到顺利的贯彻和执行。

    虽然反腐是这些年来党政工作的重点,也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抓的头等大事,但在反腐与干部队伍稳定方面,却要掌握一个度,哪一个方面过重了,都会失去平衡。也可以说,想拿下哪一个贪官,必须要考虑周全了,也必须选择一个正确的时机。

    越来越多的例子表明,反腐正成为官场斗争的重要工具,如今的官场上,哪一个官员也不敢说自己的屁股底下就是干净的,尽管有些人在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但是上面依然没有动他,究其原因就是为了维护团结与和谐的局面,在维护干部队伍的稳定的同时,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拿金帅整倒陈沛文这件事来说吧,如果陈沛文一开始就积极协助金帅的工作,不和他对着干,金帅是不可能那么急着把他拿下去的。确切的说,不是金帅愿意把陈沛文拿下去,而是陈沛文自己*着金帅把他给拿下去。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爱憎,而一个时代共同的爱憎,同样会影响到社会进程的发展方向。深谙官场斗争艺术的人,也是善于玩弄和驾驭人民爱憎情感的,正是因为金帅掌握到了陈沛文收受杨金山巨额贿赂的证据,才在与陈沛文沟通无果的情况下,被迫采取你死我活的斗争方式。而在广大老百姓对官员**行为深恶痛绝的情况下,金帅的所作所为无疑会得到广大老百姓支持。

    金帅曾经说过,四大天王表面上看着势力很强大,实际上就是一只纸老虎,事实证明,金帅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钱荣也不会在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的第二天,就急急忙忙飞回京城寻求庇护。

    钱荣的父亲是上一届九大常委之一,其家族虽然在官场中拥有很大的势力,但是当金帅祭出反腐这个法宝的时候,四大天王这只纸老虎很快就被戳破了,跑回京城寻求家族的保护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钱荣的后台再硬,背景再大,一旦牵扯到了贪腐的问题,在金帅动了真格的情况下,也是心惊胆战的。不过这就要看中央的决心了,或者说拿下钱荣的时机成不成熟了。

994权威

    在现有的体制下,一把手等于是天王老子,很多党政机关,领导干部虽然很多,但一把手只有一个,表面分工很是明确,甚至挂在墙上,各有各的工作,各把一摊儿,而实质上,都是一把手指哪打哪,副职都在给一把手干活儿。一有好事、美差,往往是一把手亲自插手,所谓的民主集中制,有民主,有集中,说得天花乱坠,讲得眼花缭乱,其实是只有集中,没有民主,所谓的民主只不过是幌子和点缀,否则就不会有民主是手段,集中是目的这句至理名言。

    陈沛文之所以被拿下去,除了自身狂妄之外,主要因为他没有遵守官场中这条潜规则,四大天王的势力再大,也只是相对而言,在中央集权制度之下,地方势力的所谓强大也实在不堪一击。

    现在高层一再强调集体领导,因此很难出现一家独大的权威,更多的是互相牵制、互相妥协、互相合作的政治局面,谁也吃不了谁,谁也不敢破坏平衡的局面,对于一些政治派系而言,某个时期某个派糸的出人头地,决定于这个派糸是否有一位卓越的领军人物。

    有人说官场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还有人说官场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对于这句话正确与否,想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金帅作为省政府的一把手,当然希望助手们积极配合工作,让他的施政理念得到贯彻和执行,尤其是在他刚到红州这期间,既想尽快的打开工作局面,又想在短时间内站稳脚跟,当然不希望有人和他唱反调了。

    陈沛文尽管是四大天王之一,和有着强大背景的省委副书记钱荣关系非常好,但他也只是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确切的说是金帅的助手,本来他应该很好的配合金帅的工作,即便就是施政理念不同,也不能和金帅公开顶着干。陈沛文数次挑战金帅的一把手权威,甚至还发展到以下犯上,这当然是金帅不能容忍的。

    一把手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做到一招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让下面的人老老实实的听话,按照一把手的意愿去做事,一般都会采用两种办法,一个是与手下们结成一个利益攸关体,实现一种同进共退的局面,再一种办法就是,把公开跳出来和自己对着干的人搞下去,杀鸡给猴看,这样一来,其他的人就会老实很多。

    这两种办法都各有利弊,如果要想采用第一种办法,首先必须大家的施政理念是一致的,即便存在一些小分歧,也可以通过沟通解决,但就是因为陈沛文和金帅的施政理念截然相反,所以双方的斗争才会越来越激烈,由暗处转到明处,最后发展到想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这就是说金帅与陈沛文根本就不可能结成一个利益攸关体。

    除此之外,两种施政理念的出发点也不一致,金帅是为了发展红州的经济,尽快的解决财政困难的问题,所以来到红州不久,就对煤炭行业进行了大整顿,目的就是剥去杨金山一伙的假外商画皮,把应该收的税金收上来,从而集中有限的资金投入到民生方面和扶持实体经济。确切的说,金帅的所作所为是出于公心,也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而陈沛文一伙人的出发点与金帅截然不同,尽管红州很穷,他们依然帮助杨金山肆无忌惮的侵吞国家的资产,根本就不顾红州省的财政困难和老百姓的死活,在收受了杨金山一伙人巨额的贿赂之后,让煤炭集团披上了外商投资企业的外衣,不仅让杨金山一伙享受国家的优惠税收政策,还要给他们巨额的财政奖励,很显然这是一起典型的权钱交易。

    如果出于公心,仅仅是施政理念不同,即便工作当中出现了分歧,或者是造成了一定的失误,也是可以谅解的,金帅也不会这么快就置陈沛文于死地。而会采取另一种温和的斗争方式,比如他在常委会上提议,在全省的干部当中展开两种不同施政理念的大讨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为了解决财政困难的问题,金帅绞尽脑汁增加税收,*着杨金山这些假外商交税,而陈沛文却为了一己私利,对金帅处处掣肘,利用自己分管税收工作的权利,打着照顾困难企业的名义,不仅允许杨金山一伙假外商可以缓交税款,甚至还免除了他们的罚金,这就是金帅所不能容忍的。助手本来是协助一把手工作的,陈沛文不仅不协助金帅的工作,还要和他唱反调,这样的助手要来又有何用?金帅如果不把他拿下去,才是怪事呐。

    为了尽快的打开工作局面,金帅曾经多次与陈沛文进行沟通,甚至还想寻找两个人之间的利益共同点。毕竟金帅是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必要一上来就采取过激手段,搞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在春节之前,工作千头万绪,金帅自然想与陈沛文和平相处了。

    让金帅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种善良的愿望落空了,和陈沛文的沟通,被他认为是软弱可欺,以为金帅不敢把四大天王怎么样,陈沛文后来竟然发展到敢公开顶撞金帅了。

    既然采取和平的方式行不通,金帅就只有采取最后的一种办法了,利用反腐的名义,先把陈沛文拿下去,在四大天王中打开一个突破口,震慑一批宵小,让自己的施政理念和各项指示得到顺利的贯彻和执行。

    虽然反腐是这些年来党政工作的重点,也是中央三令五申要抓的头等大事,但在反腐与干部队伍稳定方面,却要掌握一个度,哪一个方面过重了,都会失去平衡。也可以说,想拿下哪一个贪官,必须要考虑周全了,也必须选择一个正确的时机。

    越来越多的例子表明,反腐正成为官场斗争的重要工具,如今的官场上,哪一个官员也不敢说自己的屁股底下就是干净的,尽管有些人在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但是上面依然没有动他,究其原因就是为了维护团结与和谐的局面,在维护干部队伍的稳定的同时,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拿金帅整倒陈沛文这件事来说吧,如果陈沛文一开始就积极协助金帅的工作,不和他对着干,金帅是不可能那么急着把他拿下去的。确切的说,不是金帅愿意把陈沛文拿下去,而是陈沛文自己*着金帅把他给拿下去。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爱憎,而一个时代共同的爱憎,同样会影响到社会进程的发展方向。深谙官场斗争艺术的人,也是善于玩弄和驾驭人民爱憎情感的,正是因为金帅掌握到了陈沛文收受杨金山巨额贿赂的证据,才在与陈沛文沟通无果的情况下,被迫采取你死我活的斗争方式。而在广大老百姓对官员**行为深恶痛绝的情况下,金帅的所作所为无疑会得到广大老百姓支持。

    金帅曾经说过,四大天王表面上看着势力很强大,实际上就是一只纸老虎,事实证明,金帅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钱荣也不会在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的第二天,就急急忙忙飞回京城寻求庇护。

    钱荣的父亲是上一届九大常委之一,其家族虽然在官场中拥有很大的势力,但是当金帅祭出反腐这个法宝的时候,四大天王这只纸老虎很快就被戳破了,跑回京城寻求家族的保护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钱荣的后台再硬,背景再大,一旦牵扯到了贪腐的问题,在金帅动了真格的情况下,也是心惊胆战的。不过这就要看中央的决心了,或者说拿下钱荣的时机成不成熟了。

995敲山震虎

    当今社会,对**和为富不仁的仇恨,正成为一种越来越激烈的社会情绪,也很容易演化出激烈的社会矛盾,在有些地方,被搞下马的也许并不是最严重的贪腐分子,而那些贪腐数额巨大的贪官,至今却依然逍遥法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呢?主要原因就是官场斗争的需要。

    触到了我的底线,我就要祭出反腐这个法宝,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没有触到我的底线,我可以暂时放你一马,抓住你的小辫子,让你老老实实的听我的指挥。当然了,要想做到这一点,必须要自身过硬,否则在打倒对方的同时,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搞不好就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局面。

    而金帅之所以敢随时随地的动用反腐这个有利武器,就是因为他做到了自身过硬这一点,除了拥有强大的家族背景,背后站着的雷利集团还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着资金支持,即便享受着帝王般的生活,金帅自己也无需再去捞钱,只不过像金帅这种情况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知道政治只是上层建筑,经济才是基础,只靠着那点工资收入,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当中,是很难有所作为的。这也正是一些政治世家让他们的子弟从商的原因。

    和金帅预料的一样,自从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钱荣又跑回京城寻求庇护之后,四大天王之一,副省长倪伟友也老实很多,以前很少向金帅汇报工作,现在来他办公室的次数也多了很多,无论大事小事都要请示金帅,正所谓上行下效,四大天王都老实了,下面的干部自然也没有敢再对金帅阳奉阴违的了。

    尽管中央还没有免去陈沛文的职务,但所有人都意识到陈沛文是完了,于是一些自认为有资格当上常务副省长的人,把眼光盯上了陈沛文留下来的位置,这就意味着重新站队的时间到了。

    接下来的形势正在向着金帅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着,他的指示没有人敢不听的,来省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也多了。这个时候金帅又采取了第一种办法,用常务副省长这个位置做诱饵,与助手们寻找利益上的交汇点,冲破了潘辰玉当省长时,政令出不了省政府大院的怪圈。虽然在政令的执行上还做不到如使臂指,但说的话也总算有人听了,也可以说,金帅来到红州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

    丹桂市的老城区有一处四合院布局的私房菜馆,从大门外面看着毫不起眼,但是走进去却别有洞天,一色的古建筑给人带来历史的凝重感,雕梁画栋、凌空飞檐的古朴韵味扑面而来,柔和的夜灯下,四合院如梦如幻,好像人间仙境。

    听到金省长来了,早在这里等候已久的熊晖急忙迎了出来,尽管两个人是老同学了,工作地点又相距不远,但由于平日里都各自忙于工作,再加上地位的差距,想在一起吃顿饭聊一聊也是很难的。

    如今的金帅和刚来红州省的时候不一样了,虽然还没有在常委里掌握到话语权,但在省政府这一面,却是做到了大权独揽,每天想见到金省长的干部也不知道有多少,更不用说想请金帅吃饭了,熊晖能够请到金省长,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荣耀。

    “等急了吧?”金帅微笑着向熊晖伸出了手:“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本来想找个机会和你聊一聊,可就是挤不出时间来。”

    平易近人的话让熊晖很感动,紧紧的握着金帅的手:“能请到领导吃饭,是我莫大的荣耀。”

    金帅摆了摆手,率先向包厢走去,熊晖抢先一步替金帅拉开了座椅,小心翼翼的看着金帅的脸色。曾几何时,两个人还在一起称兄道弟,可现在熊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了,随着金帅职务的不断提高,他身上的上位者之气也越发浓郁,熊晖突然想到,金帅现在还只是一个正部级干部,举手投足之间就这么威严,要是成为了国家领导人,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高级音响里播放着一首轻音乐,如珠玉落银盘,似小河流水之潺潺,给人带来一种心灵放松的感觉,金帅四处打量了一下:“你是怎么寻摸到这个地方的?”

    “呵呵,这一段时间,晚上没事我就喜欢四处转转,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这里的私房菜很不错,所以请你来品尝一下。您的工作那么忙,也应该注意劳逸结合。”

    金帅点了点头:“四处转一转,掌握一下第一手资料是可以的,但要注意安全。怎么样,最近还有没有人给你下绊子、捅刀子的?”

    熊晖笑道:“自从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钱荣又躲回京城养病之后,伍中洪和姜柳林也老实了很多,不要说给我下绊子了,想巴结我还来不及呢。昨天姜柳林还和我说过,想请你吃顿饭,单独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金帅笑了笑:“吃饭就免了,现在想请我吃饭的可以从省政府排到省委,除了你之外,我是谁的饭都不会吃的。我这个当省长的还会没有饭吃?现在想巴结我,早干什么去了。”

    金帅说的这些话就有点孩子气了,也许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会有真情的流露,堂堂的一省之长,整天戴着一副假面具,身心之疲惫是别人难以想象的,在自己人面前适当的放松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熊晖双手给金帅捧过来一杯茶:“昨天中纪委派人来把杨金山押到京城去了。”

    金帅点了点头:“在这之前,还有什么人见过杨金山?”

    “抓起陈沛文的第三天,伍中洪陪着两个人想见杨金山,说是经过了赵龙宇的批准,但被我给顶了回去。伍中洪当时脸都黑了,他陪同来的那两个人还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说什么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我也没有理他。”

    “知道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吗?”

    熊晖摇了摇头:“他们只是说从中央来的,并没有说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听说钱荣的父亲是前一任的政治局常委,是不是他派来的?”

    金帅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既然中纪委派人来把杨金山带走了,四大天王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不过,我让你放出的风声放了没有?”

    熊晖嘿嘿的笑了:“已经放出去了,我估计姜柳林正是因为听到了这些风声,所以他才急着要求单独向你汇报工作。”

    “树倒猢狲散,现在树还没有倒,一些人就急着要找退路了,由此可见,四大天王的联盟基础还是很脆弱的。放出风声去,就是要敲山震虎,让他们知道一下,我已经掌握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如果不老老实实听话,我会随时把他们拿下去的。”

    熊晖琢磨了一下笑道:“这个办法好,只要对方乱了阵脚,就可以对他们各个击破。”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熊晖,他发现这些年来熊晖身上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考虑问题也很全面了。

    熊晖说的没有错,这家私房菜馆的菜确实做的不错,虽然金帅家的保姆小梁手艺也不错,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人家这种味道,两个人大快朵颐,一时间只听到杯盅碗筷的轻轻撞击声和咀嚼声。

    “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要放假了,在这期间,你是不是应该在社会治安方面有所动作了?”

    “这是公安部门应该做的工作,每年重大节日之前,公安部都会有这方面的要求,虽然我兼任公安厅副厅长,但他们那边我说了不算,我也只能在丹桂市先搞一搞了。”

 996交易

    金帅点了点头:“你现在这个位置非常重要,省公安厅那边的事情你尽量少管,只要能控制住丹桂市公安局就可以了。目前的条件还不具备,这一次的行动不要搞得太深入了,只是震慑一下就可以了,先摸清情况,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把红州省所有的黑社会组织连根拔起。”

    熊晖迅速理解了金帅话里的意思,不是不想把黑社会组织连根拔起,而是因为目前的时机还不成熟,虽然熊晖猜不到金帅的下步动作是什么,但却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金帅从来不做,一旦动手了,必定是惊天动地,就拿双规陈沛文这件事来说吧,谁能够想到金帅不动声色的就对四大天王动手了呢?

    “市内的黑帮组织实力盘根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可以暂时放一放,但煤炭集团十七家煤矿的护矿队,全是由一些社会闲杂人员组成,这些人大部分都有前科,甚至还有公安部的通缉犯,年前必须要把他们彻底打掉。”

    金帅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材料,当熊晖看完这份材料的时候惊讶了,虽然他这个公安局局长也掌握到了一些情况,却远不如金帅拿出的这份材料上细致,熊晖不明白了,作为日理万机的一省之长,金帅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看着熊晖疑惑的样子,金帅笑了笑也没有吱声,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让熊晖知道,特别是分布在全省各地的那四十二个人,是绝对不能和熊晖透漏的,一旦让这个家伙知道了,势必会让他有了依赖性,养成一种懒惰思想那可就不好了。

    红州宾馆是省委和省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所有的省委常委都在十八层有一个临时休息用的套房,十九层则是用于接待中央各部委来的领导干部,别看红州省很穷,但对领导的衣食住行却是高标准的,这两层楼的装修不能说如帝王的宫殿,最起码也是超五星级的。

    1908房间住进了省政府的一位重要客人,他就是国家煤炭工业局局长陈林华,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神采奕奕很有风度,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外加一条浅底红花的领带,整个人显得很精神,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注重仪表的人。

    金帅在和陈林华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他握手的力度很大,多年的官场经验,让金帅意识到陈林华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人。

    “金省长,见你一面可是不容易啊。”

    金帅知道陈林华抱怨什么,陈林华是昨天下午来到红州省的,金帅只是在欢迎宴会上见了他一面,本来今天上午就应该和他谈一谈,却因为赵龙宇把金帅叫了去扯了半天,所以才拖到了今天下午。

    “不好意思陈局长,昨天下午中组部的陈彦辉副部长来到红州,可能你已经知道龙宇书记要调回京城,目前新的省委书记还没有上任,有些工作上的问题,龙宇书记总要和我交代一下。”

    陈林华笑了笑:“我并没有说什么嘛,你就向我解释了这么多,根本就没有必要,反正我这次来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早谈晚谈都一样。”

    陈林华所说他这次来红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完全是骗人的鬼话,国家煤炭局局长虽然不能说日理万机,但工作也是很忙的,陈林华会没有事跑到红州来闲逛?

    “呵呵,陈局长是中央部委的领导,也是抓大事的,对你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大的事情,但对我们红州来讲也许就很重要的工作了。”

    也许是觉得有些欲盖弥彰,陈林华掩饰的端起了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我这次来红州主要是调研一下煤炭生产情况,根据统计数据,第四季红州省的煤炭产量下降了百分之四十,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到处都缺煤,我这个煤炭局局长的日子很不好过,还希望金省长能够支持一下。”

    金帅仔细的看了看陈林华的眼睛,想了一下说道:“煤炭是国民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能源,尤其进入冬季,对煤炭的需求量就特别的大,想必陈局长已经知道了,我省有百分之四十的煤矿,因为安全生产不达标而被停产整顿了,这也是一个无奈之举,中央三令五申要重视安全生产,坚决杜绝特大安全事故的发生,红州省政府在这方面也不敢掉以轻心。”

    陈林华点了点头:“金省长说的是事实,煤炭的生产安全与产量是一个矛盾的对立体,既要保证安全又要提高产量,实际上是很难做到。”

    “做不到也要做呀,煤炭生产的安全牵扯到千家万户,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大的麻烦来。”

    “我同意金省长的观点,不过据我所知,这些年来红州省在煤炭生产安全方面的工作搞得还是很好地,死亡率在全国也是最低的,特别是煤炭集团旗下的十七家煤矿,安全工作做得尤为出色,听说去年还被安监总局评为煤炭生产安全先进单位。”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煤炭集团是靠着欺骗的手段才得到这个荣誉称号的,采用的手段就是瞒报死亡人数,实际万吨煤炭死亡率在全国是最高的,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用人命去换煤炭,省政府之前进行的联合大检查,发现了他们在安全生产方面的问题很严重,所以才责令他们停产整顿。”

    陈林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是这么回事啊,红州煤炭集团不是外商投资企业吗?在一般人的印象当中,外资企业是很重视安全生产的。”

    金帅摇了摇头:“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煤炭集团的外商投资企业身份是假的,确切的说是几个煤老板拿出了一笔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很大的靠山,去香港收购了一家上市公司,然后再利用资产重组的方式,把自己手里的煤矿加进去,摇身一变就成了外商投资企业,不仅享受着国家给与的优惠税收政策,而且还要让省政府每年给他们巨额的财政奖励,最后发展到偷逃税款,据我们调查,煤炭集团利用欺骗手段少交的税金和偷逃的税款,以及享受到的财政奖励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个亿。”

    “我明白了,因为煤炭集团安全生产不达标,再加上严重的偷逃税款,所以红州省政府才把这十七家煤矿全部关闭了。”

    金帅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两个原因,煤炭资源属于国家左右,任何从事这个产业的人都应该依法纳税,国家付出了宝贵的矿产资源,一分钱税收却得不到,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陈林华想了一下:“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可是优质资产呀,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陈林华虽然说的很随意,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贪婪却是骗不了人的,看来这家伙也想打十七家煤矿的主意了。否则他不可能急匆匆的跑到红州来,“煤炭集团的母公司是香港的怡园财团,由于经营不善,已经破产倒闭被另外一家公司收购了,对于十七家煤矿的处理问题,我们还要与怡园财团的新一任董事会进行协商。”

    陈林华眼中的失望神色一闪即逝,接着又打开了官腔:“考虑到今冬明春的煤炭供应情况,还是希望红州省政府能够尽快恢复这十七家煤矿的生产,否则我可不好向中央交代啊。”

    “省政府和怡园财团的新一任董事会已经有了初步的接触,双方正在积极协商十七家煤矿资产的处理问题,相信很快就会拿出结果来的。”

    既然看出了陈林华来红州的目的,金帅也不会让他白跑一趟的,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所要的东西,虽然两个人之前并没有接触过,但通过这次的交易,陈林华对金帅有了一个很好的看法,都说金帅非常坚持原则,可现在看来他还很有人情味的。

    望着金帅年轻而英俊的面孔,陈林华有些不明白了,金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呐?

997统一思想

    春节前的最后一次省长办公会上,金帅主持了红州省五年发展规划的讨论,虽然这份规划在会前已经发给大家了,但在讨论的时候,却并不像金帅所期望的那么热烈。

    “金省长,虽然我们已经在全省干部当中,开展了两种不同发展规划的大讨论,但在省委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我们是不是先等一等,再讨论新的发展规划。”

    讲话的是副省长倪伟友,也是四大天王之一,原来还以为陈沛文被中纪委双规之后,这家伙会老实一阵,却没想到他又一次跳了出来。

    “省委是抓路线和方向的,省政府是抓行政、搞经济的,五年发展规划的制定是省政府的工作,即便需要拿到省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省政府也应该事先统一一下思想。”

    金帅的话无懈可击,拿到省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的议题,省政府自然先要有一个统一的认识,或者说把这份规划做再细致一点,否则拿到省委常委会讨论也是浪费时间。金帅很清楚倪伟友说这句话的意思,他之所以要阻挠在这次会上对金帅提出的发展规划进行讨论,实际上还是想坚持原来提出的以城市建设为龙头,带动周边产业的经济发展战略。

    “看来经过这次大讨论,这家伙思想还是没有发生变化,”金帅心里暗暗的嘀咕着,目光在几位副省长的脸上扫了一遍,最后在省长助理莫沛宁的脸上停了下来。

    看到金帅的目光扫了过来,莫沛宁心领神会:“我同意金省长的意见,抓经济是省政府的职责,没有必要大事小事都拿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即便需要常委会进行讨论的,我们也要把工作做得细致一点嘛。”

    金帅对莫沛宁投去了赞许的目光,看来这两天和莫沛宁的个别交谈没有白费劲,虽然对其他副省长的态度还不清楚,但总算有了一个支持者。

    看到金帅鼓励的目光,莫沛宁又说道:“我认为金省长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非常好,也是符合红州省实际情况的,如果能照此执行,我相信我们省的经济很快就会发展起来的。”

    一件事情只要有了好的开头,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几个副省长纷纷表态,赞成在这次的省长办公会上讨论新的五年发展规划,虽然一些人对规划的细则还会有不同的意见,但却代表了省政府一班人,对省委原来制定的发展规划的抛弃。

    看到这种情况,倪伟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大势已去,金帅制定的五年发展规划一定会在这次会议上得到通过的。如果在这之前,倪伟友和陈沛文的意见还是会受到重视的,陈沛文被抓起来之后,单凭倪伟友一个人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

    金帅制定的五年发展计划很详细,几乎涵盖了全省的各行各业,其中有些目标还提的非常高,按照一些人的看法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与会者的发言很踊跃,会场上出现了金帅所希望看到的热烈景象,大家纷纷就这份规划的具体内容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金帅耐心的一一给予了解答,并说明了实现规划目标的必然性,提出的一些观点,也具有很强的*作性和前瞻性,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想象,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原来发展经济还可以这样搞。

    原定一天的讨论时间,结果只用了一上午就结束了,最后省长办公会经过表决,一致同意在全省范围内,组织实施金帅提出的五年发展规划,并提交省委常委会进行讨论。

    吃过中午饭简单的休息后,下午继续就省政府目前比较紧迫的工作进行研究,在谈到煤炭集团十七家煤矿的问题时,副省长们又一次谨慎了起来。看来大家不仅知道收购怡园财团的是雷利集团,还知道金帅和雷利集团的关系,牵扯到金省长的利益问题,自然是没有人会乱讲话的。

    “根据有关部门的调查,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这些年来以假外商投资企业身份,共骗取国际一百一十个亿的税金,和三十一个亿的财政补贴,另外偷税漏税金额达到了七十四个亿,如果再处予罚金,这部分钱将达到四百多个亿,也就是说煤炭集团已经资不抵债了。”

    四百多个亿?副省长们都吃了一惊,省财政这么困难,老百姓的生活如此困苦,竟然让一些煤老板捞了这么多钱去,怪不得金省长要收拾他们呢,有这么一大笔钱干什么不好,干嘛非要让那些煤老板拿去吃喝嫖赌?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倪伟友如坐针毡,脸上也觉得火辣辣的,他很清楚大家是什么意思,在杨金山一伙人运作成为外商投资企业的期间,倪伟友可是出了很多力的,陈沛文被抓起来之后,倪伟友就一直在考虑脱身之计,他很清楚抓起陈沛文之后,这件事情还不算完,金帅一定会穷追猛打下去。想了整整两天,倪伟友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高明的办法,那就是支持雷利集团接管十七家煤矿,再用这件事情和金帅讨价还价,双方形成一个妥协。

    其实倪伟友想出来的办法和钱荣、陈沛文想的一样,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组织实施,陈沛文就被双规了,从这一方面来看,四大天王臭味相投的,连想出来的办法都是惊人的一致。

    “金省长,煤炭集团是香港怡园财团的全资子公司,既然怡园财团被人收购了,我看是不是与他们再协商一下,妥善处理一下这方面的问题?毕竟怡园财团是外资企业,对我们省招商引资的影响很大。”

    金帅一眼就看穿了倪伟友的心思,笑了笑说道:“企业法人的更替不影响法律的执行,不管是谁收购了怡园财团,煤炭集团的四百个亿税款必须要交,如果交不上来,省政府有权对十七家煤矿进行拍卖,所得款项在交纳税款之后,余下的部分才可以由怡园财团支配。”

    副省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知道金帅要彻底肢解煤炭集团了,以前正是因为煤炭集团的势力太大,再加上陈沛文一伙的袒护,所以省政府才对他们投鼠忌器,致使他们偷逃了四百多个亿的税款。

    十七家煤矿拿出来分别拍卖,以后就成了独立的个体,政府就可以对他们施行有效的监管,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雷利集团不会接管煤炭集团的资产,金帅也就不会因此受到一些人的误解。一些人再想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或者说想给金帅脸上抹点黑也就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与会的副省长们不约而同向金帅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同时一个新的想法又出现在大家的脑海里,难道雷利集团收购怡园财团就白忙活一场?

    尽管雷利集团的总裁是金省长的夫人,但是商人是逐利的,人家能同意吗?如果肢解煤炭集团只是为了政治斗争的需要,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这些副省长们哪里能知道金帅的目的,雷利集团之所以要收购怡园财团,其中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配合金帅的政治斗争,像雷利集团那么大的企业,还会在乎煤炭集团这点资产吗?只要能够保证金帅的工作顺利,花再多的钱他们也是愿意的。

    除此之外,雷利集团也未必会白忙活,要知道煤炭集团的十七家煤矿可都是大型煤矿,金帅这段时间也派人调查过,其潜在的价值近千亿,即便就是拍卖出五百个亿来,还上四百多亿的税款,雷利集团还可以得到一百个亿,而他们收购怡园财团才只用了五十个亿,也就是说还能赚五十个亿,更甭说怡园财团的贸易公司和海运公司的资产了,这样看来,谁又能说雷利集团是在赔本赚吆喝呢?

    要知道,金帅不仅是金融博士,更是副部级高管,深谙政治经济之间的关系,这两手玩得可是非常熟练的。

998操心费力

    雪白的蕾丝窗帘挽起漂亮的花结,精美的图案带给人梦幻般的感觉,冬日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进室内,让人觉得非常温暖。

    “看来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山竹一边收拾着,一边数落着金帅:“你就没有想到让自己的生活有品位一点?”

    金帅笑了:“我看这样就挺好的。”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堂堂的一省之长如此没有品位,你看这样一收拾,家里就温馨多了吧?”

    弯腰忙碌着的山竹,翘翘的屁股不停晃动着,金帅觉得小腹一阵发热,坏坏的笑着,从背后把山竹揽进了怀里:“你刚才已经说过了,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我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晚上还要工作到很晚,哪里有时间顾得上这些。”

    强烈的雄性气息让山竹陶醉了,山竹就像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金帅怀里一动也不动,仰起脸看了看金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幸亏奶奶把小梁派来了,否则你恐怕连吃饭都会忘记,嫁给你后,也不知道搬了多少次家,每到一个新地方,刚熟悉一点你又升官了,这么个升法还得了?有时候我也在想,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安顿下来。”

    金帅笑了:“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官,你提的这个问题,我现在恐怕回答不了,不过你所期望的安顿,恐怕也不会为时太久,估计再有十年就差不多了。”

    金帅说的十年并不是糊弄山竹,他现在就是正部级干部了,如果按照总理规定的时间,金帅在五年之内能够完成任务,到时候肯定会再进一步的,再担任一届省委书记,政治资本也就够了,完全可以调回中央工作。

    当然了,要想实现这个目标,必须要有两个先决条件,第一是上面要有人支持,第二个就是能不能够取得政绩。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第一个条件是不用考虑的,虽然朱鹏峰已经退了下来,但金帅却越来越受到总理的信任和器重,从上次的全国党代会期间就可以看得出来,目前老穆家的势力在高层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到时候只要总理说句话,金帅的前途也绝对不会差了。

    至于第二个条件,那就更没必要费心了,凭借着金帅妖孽般的工作能力,和超于常人的智慧,有了总理的支持,再加上雷利集团的帮助,政治、经济两方面的优势都占尽了,想做出点成绩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挣脱了金帅的纠缠,山竹坐在金帅对面的椅子上:“我这次是从香港过来的,主要想和你谈一谈红州煤炭集团十七家煤矿的资产处置问题。”

    金帅笑了:“看来你这次不仅仅是以老婆的身份来看望我,而是以雷利集团总裁的身份来找我谈判的,好啊,我也正好想就这个问题和你认真谈一谈。”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是不会收购怡园财团的,他们那点资产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金帅笑了笑:“那当然,雷利集团在世界五百强企业当中名列第七,收购一个几百亿的上市公司确实是降低了身份,不过为了我,你们也要勉为其难嘛。”

    白玉般的小手戳了戳金帅的额头,山竹笑道:“你就是一张好嘴,反正哄着我替你*心费力就是了。”

    金帅笑道:“怎么能说是*心费力呢?你们收购怡园财团也并没有白忙活嘛,即便不算红州这边的十七家煤矿,怡园财团的贸易公司和海运公司资产就有八十个亿,而你们的收购却仅仅动用了五十个亿,这就是说你们白赚了三十个亿嘛,不到一个月就赚这么多钱,简直比捡钱还要快。”

    “动用了那么大的人力和财力才赚了三十个亿,你以为还多呀?如果我们不是事先沽空怡园财团的股票,恐怕要一百个亿才能完成对怡园财团的收购,照这样算起来,我们还要亏二十个亿,所以我才说是*心费力。”

    金帅大笑:“我们是夫妻,只要对我的工作有帮助,还谈什么*心费力,不过,我认为你这次不会只赚三十个亿的。”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就看如何盘活十七家煤矿的资产,最近这一年来,由于集团扩张太厉害,资金也并不是很宽裕,我想把这十几家煤矿的资产盘活之后,集中所有的现金,去美国期货市场上再捞一笔。”

    金帅原来还担心,无法说服山竹放弃红州十七家煤矿,却没想到人家还不想要,这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这就是说你们并不想要红州这十七家煤矿?”

    “我已经派人去这些煤矿考察过,结果发现煤炭生产设备落后,特别是安全设施不达标,如果把这十七家煤矿接手过来,光这两方面的投入就是很大一笔资金,你还在这里当省长,万一再出点什么安全事故,会让你很没有面子的。再说了,雷利集团的强项不在煤炭业,按照生意场上做熟不做生的原则,所以我爸爸和几个叔叔都不同意接手这十七家煤矿。”

    金帅装出了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原来我还想让你们把这十七家煤矿接手过去,引进国外的先进生产设备,进一步完善安全生产规章制度,添置一批安全生产设施,把这些煤矿改造成现代化的煤炭生产基地,看来我这个目标是很难实现了。”

    山竹仔细的看着金帅脸上的表情:“你真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已经想好了,我再回去和爸爸、叔叔们商量一下,把这十七家煤矿接手过来。”

    金帅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你刚才说的对,做生意要做熟不做生,既然想到美国期货市场上去捞一笔,赚一点容易钱,就不用费那个劲了,毕竟煤矿是一个高危行业,几百米的井下,四块石头夹着一个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又在这里当省长,万一真出点事,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点文章可就麻烦了。”

    山竹想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金帅,突然拍手笑道:“我明白了,你刚才是在骗我对不对?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插手红州的煤炭行业。”

    金帅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山竹给看穿了,漂亮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既聪明又漂亮的女人。金帅踏上仕途这么多年来,和别人斗智斗勇的时候也不少,可从来没有被人看穿过,第一次在老婆面前搞点阴谋诡计就被人家发现了,这种感觉可是太郁闷了。

    “任何一件事物都有正反两方面,我们要看哪一面对我们最有利,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也不存在骗不骗的问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认为还是不要插手红州煤炭行业比较好,免得被人误会。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美国期货市场会有一个大行情,把资金抽出来,去赚外国人的钱不更好吗?这样才更有成就感。”

    山竹白了金帅一眼:“反正怎么说你都有道理,你就说需要我们怎么做吧?”

    金帅走到办公桌拿起了一份材料:“既然我们不准备插手红州的煤炭产业,就不如把这十七家煤矿拍卖了,我已经请人对那十七家煤矿重新考察和评估过,十七家煤矿至少可以拍卖七百个亿,扣除应交的四百个亿税款之外,还可以多出三百个亿来,不过这笔钱你们不能拿走,要全部当做雷利集团在红州省的投资。”

    山竹惊讶的看着金帅:“你说什么?十七家煤矿可以拍卖七百个亿?这可远远高于我们之前的评估。说实话,我们之所以不想要这十七家煤矿,就是因为他们欠的那四百个亿的税款,怕给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999得罪财政部

    金帅笑道:“十七家煤矿的资产并不仅仅是那点机器设备,还包括地下的煤炭资源。杨金山半年前请了一批地质专家,重新对十七家煤矿的地下煤炭资源进行了勘查,结果发现,煤炭的储藏量比原先勘查的至少要多出三倍,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出去,恐怕就不止拍卖七百个亿了,一千个亿也有可能。既然拍卖就彻底一点,这些待开采的煤炭资源也要算上。”

    山竹对金帅的讲话毫不怀疑,金帅既然说能拍七百个亿,就绝对能达到这个目标,原来还以为收购怡园财团之后,只会得到他们的贸易公司和海运公司,十七家煤矿因为欠了四百个亿的税款,根本就没有考虑进去,却没想到,还能赚这么多钱。

    至于金帅说把这笔钱全部作为雷利集团在红州省的投资,山竹自然非常赞成了,反正这些年来,金帅到哪里当官,雷利集团都要到哪里去投资,原来还打算从其他地方抽调过几百亿来,这样一来可就全解决了,本来雷利集团在西南地区还没有开始布局,这一次倒是个好机会。

    山竹叹了一口气:“别人当官是暗地里捞钱,老婆孩子整天跟着担惊受怕的,而你当官却是明着捞钱,而这一切又做得合理合法,官你是越当越大,钱你帮着也赚得越越多,你是当官发财两不误啊。”

    金帅大笑:“你总结的很有道理,仔细想一想还确实是那么回事,不过谁让你老公我这么聪明呢?”

    书房里响起了一阵笑闹声,随着山竹的香舌被侵占,书房里很快就没有了动静。正在厨房做晚饭的小梁,马上就猜到两个人正在做什么,脸一红,连菜里放没放盐都忘了。这一段时间,小首长一个人在红州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夫人一来终于听到他的笑声了。

    电话铃声响了,金帅松开了怀里的山竹,拿起了话筒:“我是金帅,请问你是哪位?”

    没等说话,电话里先传出了一阵笑声:“呵呵,是金帅同志吗?我是周元啊。”

    周元?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金帅皱了皱眉头:“噢,是周书记啊,请问有什么指示?”

    “呵呵,我现在还没有正式上任,周书记这个称呼还是先放一放吧。”周元难得的和金帅开起了玩笑:“听说你的夫人去红州看你了,没有打搅你们的二人世界吧,如果没有的话,有件事情要和你讲一下,我已经把粤海省的工作交代完了,今天上午才回到京城,中央的意思是让我休息几天,春节之后再去红州上任。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咱们好好聊一聊。”

    “赵龙宇昨天也回京了,钱荣前几天也回去养病了,现在就是我一个人顶着,最近几天我准备去驻军慰问一下,除夕下午坐雷利集团的专机回京。”

    “红州省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特别是你在民生方面所做的工作,以及及时化解那场特大的**,更是可圈可点。现在全省的社会秩序总体还是稳定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这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政绩。中央对此很满意,陈音浩同志在我面前可是把你好好的夸奖了一顿,说你顾大局,能够抓住工作的重点,本来我还想年前去上任,听到你在那里做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干脆偷个懒,利用这个春节好好陪陪家人。”

    金帅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主要就是抓住了稳定这一点,快过春节了,绝对不能让红州省出事,如果让中央首长过不好年,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另外还有件事情要和你汇报一下,常务副省长陈沛文被中纪委给双规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我不仅已经知道了陈沛文被双规一事,还知道红州省和粤海省一样,都有四大天王这么一个派系,既然前面有绊脚石,就只有一脚踢开,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支持你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上任之后,这些事情就由你管了,我就一心一意的抓经济,只要咱们两个团结起来,我相信红州省的经济很快就会发展起来的。”

    两个人的电话足足打了十五分钟,金帅听出来了,周元一开始虽然有些忧心忡忡,但在结束通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放心了,不仅如此,周元还在电话里表态,他上任之后,一定会支持金帅的工作,政府口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要以金帅的意见为主。

    至于周元这次的表态为什么会那么痛快,金帅也心知肚明,一定是中组部部长陈音浩在和周元谈话的时候,要求他必须要做到的。除此之外,周元恐怕也想明白了,要想在红州省有所建树,就必须紧紧依靠金帅抓经济的能力。要知道,中央对地方干部考核的重要标准就是经济搞得怎么样。也就是说周元和金帅以后要想进步,就必须在红州干出点名堂来,而这个前提就是团结。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每年过年之前,各个省市都要派人去京城给有关的部委机关拜年,目的就是联络一下感情,方便来年能够得到关照。按照华夏的传统,既然拜年就不能空着手,各个省市总要带一点土特产,当然了,这些土特产既不会只送给领导,也不是一个人拎着就去的,而是要成卡车的送。

    如今的物资很丰富,交通又很方便,这些所谓的土特产到哪个地方都可以买到,为了送什么样的礼物,送到人绞尽脑汁,收的人却又麻烦,可就是这种谁都烦的事情,却还非做不可。官场里有些事情一旦形成了规矩,就要去遵守,谁要是不遵守,那就是官场的另类。

    像这种公开的送礼,省委书记和省长是不会出面的,一般都会派一个副手去。按照对等接待的原则,部委机关也会出一个副职接待一下,双方简单的谈一谈,没有什么要求的,只是联络一下感情,有要求的也会趁此机会提出来,至于能不能解决,就要看下一步的工作能不能做到位,但不管怎么说,双方在大面上还是能够过得去的。

    莫沛宁在去财政部拜年的时候,不要说没有见到副部长,就是办公厅的厅长也没有露面,最后财政部只派了一个副司长,说了没有三句话,就把莫沛宁给打发了,不要说送去的土特产没收,就是拉东西的卡车也没有让进大门。

    虽然莫沛宁在汇报中支支吾吾的,没敢讲他遭到的冷遇,但金帅却听出来了,其他部委都收了红州送去的土特产,就是财政部没收,这件事情一定是财政部常务副部长顾天明从中搞的鬼。

    至于顾天明这样做的原因,金帅也很清楚,杨金山的煤炭集团,之所以被批准享受外商的优惠政策,其中就与顾天明有直接的关系,煤炭集团得到了那几十个亿的财政奖励,也是顾天明给一些人打的招呼。

    杨金山被抓起来之后,顾天明还打电话问过这件事情,但被金帅给顶了回去,顾天明是因为金帅没给他面子,采取的一种报复手段。

    “你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必要作检讨,既然他们不识抬举,我们也没有必要热脸贴上冷屁股,他们不收,就把东西拉回来,全部给我送到福利院去。”

    莫沛宁本来还以为东西没有送出去会挨批评,却没想到金帅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摆明了一副要和财政部断绝来往的架势。这件事情要是放在以前,可是不敢想象的,因为红州省每年都需要国家大量的财政补贴,所以才把财政部当做老爷供起来,得罪了财政部,红州省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莫沛宁百思不得其解,得罪了财政部,明年的财政补贴就会被砍去一大块,虽然花都市支援了七百个亿,可春节前也花得只剩下五百个亿,这点钱对于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大省来说又算的了什么?金帅敢不理财政部这个茬,他的底气来自哪里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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