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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萨琳娜     弃妇的美好时代txt下载     弃妇的美好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99章 新官上任(三)

    郑姨娘喊完这嗓子,便开始端起架子,等着王绮芳转过头来求她。

    却不想,人家依然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哼都没哼,拉着儿子直接进了绸缎庄。

    ,“王七娘,你、你真不想知道?”

    郑姨娘显然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在她想来,即使不为了赢得儒商们的尊敬和信赖,就是为了挣钱也不能就此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呀?

    至少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机会。

    忍着心底的怨恨,郑姨娘上前抢了两步,追着王绮芳的背影喊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感兴趣?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是要后悔的。”

    紫株见王绮芳已经上了楼梯,忙领着其他的下人紧跟其后,直接将气得满脸通红的郑姨娘撇在了路边。

    “怎么?王七娘不感兴趣?”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悄悄的凑到郑姨娘身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口,面无表情的问道。

    ,“嗯,她、她和我有宿怨,可能怕我算计她。”

    郑姨娘用力撕扯着手里的帕子,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着,显得那块红疤愈加狰狞。

    “好,我知道了,你再试一次,如果不行,我换其他的法子!”

    中年男子侧着身子,用扇子挡着脸,似乎担心被什么人认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时查看着四周的动静。

    ,“放心,我既收了你的好处,安会帮你把事情办妥。”

    眼角的余光扫到男子的动作,郑姨娘撇撇嘴,哼,藏什么藏,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呢,只要跟王七娘不对付的人,便是她的朋友。再说了,他委托自己办井事儿最合她的心意,既能算计仇人”还能有银子拿,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中年男子又交代了一声”这才低着头,躲躲闪闪的拐进一条巷子,七拐八拐的一通折腾”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热闹的集市上。

    清风穿着墨绿sè的胡服,手里握着宝剑,悄无声息的跟着男子的身后。

    “娘,刚才那个、那个姨娘说有生意要和您谈,您为什么不理她?”1卜新哥儿坐在二楼账房的椅子上”只是他个头太矮,两只小脚根本就踩不到地,悬在半空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腾着。

    “因为我今天是来和小新哥儿一起视察绸缎庄的哦,而不是跟她谈生意。如果她真的有诚意,就不会在大街上拉人谈话,而是会正式给咱们家送上拜帖,然后到府里规规矩矩的谈。”

    王绮芳坐在案桌后,随手翻看着大掌柜送来的账册,听到儿子的问话,故意有所引导的说道。

    小新哥儿歪歪脑袋”两只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疑huò,显然没有听懂母亲的话。

    王绮芳看到儿子圃萌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笑,放下账册,来到儿子面前,蹲下细细解说道:,“娘刚才那话的意思呢”是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做事要有先后、有主鼻,就像今天的事儿,咱们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处理绸缎庄的生意”是必须做的事,就算是想和那个女人聊天,也得把正事儿做完了才行。”

    说到这里,她刻意停了停,双眼温柔的看着儿子,等他把这些话慢慢消化掉。

    小新哥儿嘟着小嘴儿想了想,然后用力点点头”“嗯,就像爹说的,读书和练武功是正事儿,须得把每天的功课做完,才能跟妹妹和小

    乖玩儿,对不对?”

    王绮芳连连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1卜新哥儿说得很对,呵呵,我儿子真聪明。”

    小新哥儿乐呵呵的裂开小嘴儿,笑得格外开心。

    “第二呢,便是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尤其是对自己心怀怨恨的人。刚才那人说有生意要跟我谈,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诚意,说话的语气更是很不客气”小新哥儿眨巴眨巴大眼,这句话他很快就听懂了,甚至还补充道”“娘说的对,那个姨娘的眼神好可怕,就跟故事里的女妖怪一样。”

    “呵呵,1卜新哥儿真厉害,还懂得察言观sè的道理。”王绮芳再次夸了儿子一同,继续道:,“她又是满脸的怨恨,说话有这么不客气,哪有一点谈生意的模样?咱们刚才也路过好几家店铺,那些小伙计招呼顾客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们可有哪个人敢对顾客摆脸sè?”

    小新哥儿抿嘴想了想,摇头,“没有。爹说过,老祖宗有句名言,叫“顾客就是玉帝,。”

    被王绮芳引导着,1卜新哥儿一对比,还真看出来问题,他鼓着腮帮子,用力挽起袖子,lù出白白nènnèn的小胳膊,奋力挥了挥,有些生气的说:“娘,那个妖怪是不是要害您呀?要不然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咱们?”

    爹说了,家里的男人要保护女人,他可是真正的男子汉呢。

    ,“娘也不知道,任何事不能只靠猜测,必须有证据。”王绮芳从来不跟儿女们郑重其事的讲些大道理,总是借着些小事,把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论给孩子们听,她轻轻揉了揉小新哥儿鼓起的两颊,又把他的衣袖抚平,温和的说:,“刚才娘已经派人去跟踪那个女人了。看她在咱们离开后做了什么,跟那些人有过接触,最近又什么反常的事这些都了解后,才能判断她为什么这么做。”

    小新季儿拧着双眉,努力的消化着母亲的话。

    “好啦,你还小呢,这些事呀,咱们慢慢学。”王绮芳跟儿子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把绸缎庄的大掌柜叫来。

    大掌柜姓邱,原是个小商人,屡次被京中的儒商、豪强们欺压、勒索,弄得险些破了产,最后他一咬牙,干脆带着所剩不多的产业投到了赵家为奴。

    虽然失了〖自〗由,但他的日子却越来越好,在原属于自家的绸缎庄当大掌柜,除了每年的一百二十两的薪傣银子,老爷还许给他两成的分红。

    别看才两成分红,但折算下来,远比自己当老板挣得钱还多。一是少了各种苛捐杂税和保护费:二是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规模也越来越大”由两间屋发展到了现在的两楼两底四间屋,足足比过去扩张了一倍。这还是附近没有合适的房子了,要不然,他还能继续扩张。

    要知道,儒商会会长这个名号,可是个金字招牌,就跟钦差大臣们手里的尚方宝剑一般。别说那些儒商老爷不敢来找茬,就是京里的普通官吏也不敢随意招惹呀。

    自从邱掌柜挂上了这块牌子,他在西市这一片儿简直可以横着走,什么税也不用交了”也没有不开眼的小混混来收保护费,更没有哪个空手套白狼的黑心儒商跑来讹诈了1卜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邱掌柜经常做梦都能笑醒。

    只是,这种好日子竟快要结束了。

    邱掌柜听说赵会长落选,脑子里顿时砸入这句话,整个人也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眼瞅着自己就要被打回原形,邱掌柜急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四处托人使银子打探消息,足足折腾了好几天”这才得到老爷的准信儿。

    没错,老爷确实不是会长了,但新会长却是老爷的别子,哎哎,这不是尊人哈,他确实是赵老爷的亲孙子。

    而且更让邱掌柜〖兴〗奋的是,老爷竟然把自己以及这间绸缎庄通通送给了新会长,虽然新会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子,但他这个名号就值钱。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一大早,邱掌柜就准备了重礼跑去平康坊递帖子求见新主子。当然”他并没有见到本主儿,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新主子要亲自来打理这间铺子,日后他的这间绸缎庄也将永载儒商会的史册。

    有了这个想法,邱掌柜不管王绮芳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这种薄纱是从京城进的货吗?”

    王绮芳指着库房角落堆放的一堆素白薄纱料子问道。

    “回大奶奶的话,这种料子是距离京城不远的陵县出产的,因这种纱轻、薄、软,鼻以比较适合做夏天的贴身衣物,咱们绸缎庄一直卖这种料子,并且小的还特意跟那里的里长签了合同,除了咱们赵记,京城没有第二份儿。”

    提起自己的老本行,邱掌柜说得头头是道,神情也是自信满满,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既然卖得这么好,为何这里还剩这么多?”

    提出质疑的不是别人,正是邱掌柜的新主人赵良淳赵会长。

    邱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先冲着小新哥儿抱拳作揖行了个礼,这才规矩的说道:“1卜少爷果然观察入微,没错,这种布料虽好,但季节xìng太强,只有春夏两季卖得好。现在已是仲秋,出货较慢。”

    王绮芳低头,笑着看儿子板着小包子脸,煞有介事的跟邱掌柜说话。她也不急着插话,今天来这儿原就是为了锻炼他,让他直观的感受什么是经商,也好在几天后的儒商大会上顺利过关。如今见他有模有样的提问、思考,虽然那些问题有些孩子气,但对于他这今年龄来说,能问出这样的话已是非常不易。

    ,““嗯,你做得很好,不愧是祖父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好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小新哥儿昂着头,一边努力回想着爹爹跟下属是怎么说话的,一边奶声奶气的学来叮嘱邱掌柜。

    “多谢小少爷。”

    邱掌柜听了这话,也不管对方是个小奶娃儿,忙站直身子一躬到底的行了大礼。

    小新哥儿悄悄抬眼看了看母亲,乌溜溜的大眼里满是〖兴〗奋,仿佛在问“我做得对不对,。

    王绮芳笑着点点头,轻轻mōmō儿子的头顶,吩咐邱掌柜道:,“刚才小少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先去办一件事,火速去生产这种薄纱的地方,让她们三天内提供一百匹这种布料,我有大用!”@。

第100章 新官上任(四)

    母子两个从绸缎庄出来,又去几条街外的茶楼坐了坐。王绮芳引导着儿子跟茶楼的掌柜说了会儿话,坐在二楼的雅间看了会儿大堂的生意,这才带着小新哥儿准备回家。

    ,“大少奶奶,后头有人跟踪!”

    清雨骑马跟在马车一侧,她眼角的余光扫到身后一直有辆不起眼的旧马车不远不近的跟着,忙纵马来到马车旁,敲了敲车窗,轻声回禀道。

    马车里,1卜新哥儿跟着母亲跑了大半天,早就累了,一上马车便开始打呵欠。这会儿,他侧着身子躺在马车座位上,枕着母亲的大tuǐ,微张着小嘴儿,呼呼睡得正香。

    轻轻拂去儿子脸上的发丝,王绮芳压低声音问道:,“哦,是刚才跟踪的那批人吗?”

    听到有人跟踪,王绮芳并不吃惊,自己身边带着四个侠客,刚出门的时候,这些侠客们就发现马车后有尾巴,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呢,还是分属于不同的主子。

    清雨转头仔细看了看,道:,“是同一伙人,虽然换了马车,但车夫是熟面孔。”

    ,“嗯,待会儿去查查,这是谁的手笔。”

    王绮芳大辘有几个人选,只是不知道是谁先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是!”

    清雨跟着王绮芳不是一天两天,很明白这位主人的行事风格,答应一声,准备护送主人回府后,再去调查跟踪的人。

    小新哥儿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听到母亲跟人说话,他吧嗒吧嗒小

    嘴儿,估计是做了什么好梦,表情看上去很欢愉,只是嘴角却流出了。水。

    王绮芳见了浅浅的一笑,拿帕子轻轻将儿子嘴边的水渍擦去。

    她知道,今天跑了这么多地方,又跟两个掌柜说了不少话,1卜新哥儿早就累坏了”否则”他也不会睡得这么沉。

    唔,今天是小新哥儿被今上封为会长后第一次lù面”她们又这般大张旗鼓的从位于内城的平康坊,一路穿过东、西两市,接连在两家铺子里各自停留了至少一个时辰”想必此刻某些有心人士已经听到信儿了吧?

    呵呵,别急呀,个天才是开始呢,三天后,我还要代我儿子给诸位一份大礼”省得大家如此惦记,整天把什么旧例放在嘴边,生怕我儿子不肯认账似的。

    王绮芳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新生意的目标,也分头派人去做准备,只等三天后新铺子开张,她家小新哥儿的第一笔买卖便会正式跟大家见面,届时,也让那些一心想为难她们母子的人开开眼界。

    至于郑姨娘,王绮芳眉头紧蹙,她知道回到京城后”难免要跟赵家的人打交道,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一个冒出来对她表示恨意的竟然是这个女人。

    郑姨娘恨她,王绮芳看对方的眼神便知道,只是她并准备跟郑姨娘有牵扯,也不会对她的那个什么生意感兴趣。不过”看在对方如此深刻的想着自己,王绮芳觉得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些情况。

    在马车上理了理思路,到家后,王绮劳把熟睡的儿子抱下马车交给rǔ母”自己则接连吩咐了好几件事。

    ,“紫株,你去趟平安坊”帮我给大哥带句话,问冉他最近郑五娘可还安分?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尤其是做生意的。另外,再去趟东市的王记杂货店,留句话给赵二郎,让他去跟李怀恩聊聊天,看看最近是否有什么新生意。还有,告诉紫鹃一声,让她明天上午来家里”我有事交代。”

    王绮芳没说一句话,紫株都会在心底默默竖起一根手指,当她竖起第三根的时候,王绮芳暂时交代完”“好啦,你先去办这些事。记住,把我说的话直接告诉对方就成,不必多说什么。”

    王绮芳跟这些人都有默契,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白,彼此也能听懂。

    ,“是,奴婢明白。”

    紫株利索的将王绮芳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见没有差错后,这才匆匆下去办差。

    “李贵,你派人去趟东市的烟草店,把石三少爷请来,记住,要快。”

    王绮芳目送紫株离开后,又叫来李贵,她看了看日头,忙又加了一句。

    “是,大少奶奶!”

    李贵并不知道这个石三少爷是什么人,但见大少爷对他和很客气,便推测他定是个能干的人,对大少爷有用的人。虽然不明白为何每次都是大少奶奶出面跟石三少爷谈事儿,不过,大少爷都没有意见,他一个下人更不可能多嘴,乖乖做事才是正理。

    他早就看出来了,大少爷很尊敬大少奶奶,这就够了,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他只要跟着主人的脚步,对主人尊敬的人,他更要谦卑、敬畏。

    打发走了李贵,王绮芳坐在那里静静的想了好久,重新将这几天的事理了一遍,没有发现盅漏后,便请来陈嬷嬷和孙嬷嬷,问了问家里的情况。

    “家里的下人们都已经熟悉了各自的差事,现在基本上都能各司其职”孙嬷嬷坐在王绮芳下首的鼓墩上,先说了说好消息,成功的看到王绮芳lù出笑脸后,才斟酌着将不太顺心的事,缓缓的告诉她”“另外,东跨院的表小姐说,这几天屋子里有些湿寒,想提前烧烧炕,驱驱寒气。可她那个院子里并没有盘土炕,也没有通地火龙”

    孙嬷嬷误以为让卢秋娘住东跨院是王绮芳的主意,如今见这位表小

    姐显然是对目前的住处不满意,正寻理由找茬,正担心王绮芳听说后生气,这才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说好。

    “哦?”

    驱寒气?王绮芳挑了挑眉梢,心说话,卢秋娘想找茬怎么连个拿得出手的理由都找不到?呵呵,九月份就觉得冷?嫌东跨院偏僻就直说,何必东拉西扯的找借。?

    “大少奶奶,表小姐毕竟是大少爷的亲戚,您把她安置在那里,虽没有少了她的份例,但那屋子也确实偏远了些,冬天也许会比较湿冷,住人的话是有点儿传出去,外人不知道实情还会误会您刻薄亲戚呢。”

    王绮芳见孙嬷嬷满脸的关切,心里一暖,笑着说:,“孙嬷嬷不必担心,让她去住东跨院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大少爷亲自安置的。这样,她不是想提前烧炕驱寒气吗?你且把这件事告诉李贵,让他尽快找来工匠,给她现盘个炕,顺便也告诉她,东跨院是大少爷特意留给她住的。”

    她就知道卢秋娘是个不瓷分,前两天还满脸凄然的跟她和李靖天大唱苦情戏,哭着喊着要去亲自接女儿,结果被李靖天稍微一劝,便顺着杆子爬了下来。弄得李靖天的脸sè也有些难看。

    王绮芳一想到李靖天有点儿失望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前一刻李靖天还极尽煽情的跟她讲述一个慈母奋力救女儿的故事,结果话音还在耳边萦绕呢,他亲爱的表妹就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

    慈母?嘁,有哪个慈母放任女儿留在所谓的庵堂里,却不尽快的去把人接回来?听到有人愿意代劳,也不管那人可不可靠,也不管那人会不会接错人,更不管女儿肯不肯跟着那人走,就一口答应对方,自己却顺势留下来等消息?

    看李靖天失望的模样,估计他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吧。

    王绮芳想到这里,嘴角lù出一抹笑,暗道,唔,既然李靖天对表妹开始有了不满,她是不是应该加把火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真是不经念叨呀,王绮芳刚想到李靖天,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

    “呵呵,回来了?”王绮芳忙站起来,迎上前,笑着招呼道”“今天的收获如何?可曾查到宝盒的下落?”

    这些日子王绮芳忙着儒商会的事儿,险些忘了他们进京的主要目的之一。后来还是李靖天无意间提起,她这才想起来富氏宝盒还没有消息呢。

    李靖天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湿帕子,擦了擦脸和手,脱掉外面半臂罩衫后,这才来到里间儿,悠闲的斜倚在临窗大炕上,跟王绮芳聊天”“还是没有具体的下落,乱七八糟的消息倒是不少,可惜都是些没用的消息。对了,你还没说刚才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今天和小新哥儿出门遇到什么喜事儿了?”

    王绮芳跟着李靖天进了里间,从丫鬟手里接过托盘,亲手将茶盏递给李靖天,然后笑着说:,“是呀,我今儿才知道,咱们的李大盟主教了不少东西给儿子呢。呵呵,你没见,1卜新哥儿仰着张小包子脸”正儿八经的给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训话,啧啧啧,那小mō样、那语气,还真像您训斥属下的做派呢。”

    王绮芳坐在他对面,手随意的放在小桌上,满眼笑意的将小新哥儿今天的表现细细跟李靖天学了一遍。

    李靖天闻言,故意板着脸,唯有不断上扬的嘴角泄lù了他此时心底的得意”“是嘛?这岂不是更好?过几天小新哥儿去儒商会就职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被人吓到。”呵呵,这才是他的儿子嘛,嘿嘿,不错,儿子干得真不错,明儿他就再给小新哥儿说说如何以势压人、如何应对自己不能回答的问题。

    王绮芳笑着点点头,“极是,还是您这个做父亲的想得周到。”

    说完子好听的话,王绮芳话头一转,略带迟疑的说道:,“只是,有件事咱们却想得有些不周到。”

    “什么事?”

    “是关于卢表妹”@。

第101章 新官上任(五)

    ……秋娘?她怎么了?是不是她做什么或者说什么让娘子为难了……

    李靖天此刻也说不出自己对表妹是个什么感觉,想当年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年纪都还小,李靖天也只是隐隐的记着有这么个小小的身影,曾跟在自己身后甜甜的叫他“乾哥哥”其他的,他也记不清了。

    如今,表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又脱口而出的那声“乾哥哥”让李靖天有种格外亲切的感觉,过去那些早就模糊的印象也仿佛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一般,不管是他真的记了起来,还是自己想象的,这种美好的回忆让他很珍惜。

    再加上听了卢家因为李家而受到朝廷清算,害得表妹小小年纪便从大小姐变成了奴婢,受尽苦难的长大,这让李靖天很是愧疚,所以,见到表妹后,落实了她的身份,他就暗自决定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一定要好好对待表妹。

    只是……

    唉,不说也罢,李靖天在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王绮芳,等着她的回答。

    “呵呵,您多虑了,表妹很好,对我这个表嫂也非常敬重”王绮芳jiāo嗔的撇了他一眼,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不过,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不妥。”

    李靖天歪了歪脑袋,挑起眉梢,一昏洗耳恭听的模样。

    王绮芳微微勾了勾chún角,斟酌了下措辞,慢慢的说:,“我只是想着卢表妹的身份,对外该怎么表lù?”

    李靖天楞了下,表情有些凝重”“什么意思?”

    “相公现在是李靖天,是国公爷和大夫人的长子,您的表妹怎么会姓卢?”王绮芳早就想说这件事,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见李靖天对卢秋娘有了看法这才趁机讲了出来。她半低着头不看李靖天的脸sè,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继续道:,“世人都知道北唐的皇帝是李家的三少爷,咱们更因为这件事被关入了天牢,事后虽然证实与咱们无关可今上心里怎么想,国公爷和您想必都清楚。而卢家一李靖天一扫刚才的慵懒神态,腾地一下子坐直身子,拧着双眉闷头想着什么。

    是呀,他怎么又办了件糊涂事?

    隆庆帝和三公主对李家一直心怀戒备更是不止一次的想把辅国算的爵位削掉,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这才作罢。

    若是让隆庆帝查到李家跟二十年前的叛乱有关系,那么他和国公府都会有灭顶之灾。

    哎呀,他真是被北唐的建立和丹书铁券的事冲昏了头,以为隆庆帝不过尔尔……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他那日在门前应了卢秋娘那一声“乾哥哥”就已经相当于把李家曾支持叛乱的证据亲手送到了朝廷的手里。

    现在唯一祈求的是,卢表妹不是朝廷派来的人,隆庆帝也暂时还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

    但是这可能吗?!

    王绮芳见李靖天的脸sè越来越yīn沉,不禁有些担心,忙柔声问道”“相公?相公?怎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还是”

    李靖天摆摆手,然后利索的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停到王绮芳身边,低声道:“多谢娘子提醒,为夫险些铸成大错。我现在出去一趟卢表妹那里,娘子先不要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和三个孩子即可。懂吗?”

    王绮芳楞了下,心想,是不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否则,为何李靖天lù出这种表情,就像他们又要被朝廷关入大牢一般。

    “别担心,我只是这么一说,事情没有这么严重。”

    李靖天看到王井芳满是焦虑的模样,忙弯腰拍拍她的肩膀,强扯出一抹笑,安慰道:“呵呵,没事,真的,别担心!”

    王绮芳木然的点点头,见他拿了外衣作势要出去,忙叮嘱道”“我知道,你也万事小心。”

    李靖天应了一声,披上罩衫便走了出去。

    王绮芳一个人坐在里间儿,咬着下chún兀自懊恼着,我是不是做错了?耽误了靖天的大事?

    正琢磨着,外头有人启禀,“大少奶奶,石三少爷求见。”

    ,“哦,请他先去客厅稍坐,我马上就来。

    不管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来不及。再说了,她要相信李靖天的能力,也许正如他所言,他们夫妻都只是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事实上,还到不了这一步。

    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王绮芳拍拍双颊,强打精神来到客厅。

    石文颂不是第一回来李家,随着他跟李靖天的合作关系加深,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非常熟稔、坦然的坐在客厅下首的椅子上,一边随意的喝着茶,一边跟旁边随shì的小丫头聊天。

    正悠闲的等着,王绮芳走了进来”“呵呵,三少爷来了,这两天店里的生意可好?”

    “好,托赵会长的福,咱们烟草店的生意越来越火呢。”

    石文颂放下茶杯,起身冲着王绮芳随意的揖了揖手,笑嘻嘻的说道:……不知赵会长什么时候上任?呵呵,我可眼巴巴的等着他拿到会长的大印后,给咱们烟草店盖章题词呢。”

    五岁的会长?唉,隆庆帝果然够牛叉,这种惊世骇俗的旨意都能下。

    不过,比起牛叉的隆庆帝,面前这位老乡则是牛叉的最高级。啧啧,想想之前她办得那些事,硬是把当今皇帝都算计了进来,果然是个厉害的。

    别说别人不知道隆庆帝为何会亲自插手儒商会会长任命的事,想必就是前任会长赵永年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石文颂,不但知道原因,还知道整件事的前前后后。

    因为,这件事,他也有份。

    这话还得从烟草专卖店说起。

    王绮芳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宫里有不少内shì、公公甚至宫女都喜欢上了烟草,时不时的派人去专卖店采购。为了核实消息,她特意叫来石文颂以及店里的大掌柜。

    通过账本以及大掌柜的俱佳记忆力,王绮芳不但核实了消息”还无意间在熟客里发现一个在御书房当差的内shì”通过这个内shì,王绮芳轻松的了解到隆庆帝的某些情况。

    比如今上他最近心情不好啦”时不时处罚宫人啦:再比如,老神仙的日子也不好啦,经常被今上召进宫训斥啦:再再比如”赵会长也够可怜的啦,过去一年都进不了一次宫,这个月却被今上四次召进宫,每次还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清楚了今上的近况,王绮芳又旁敲侧击的了解到,造成今上xìng情骤变的原因竟然是自己曾经提供的药材。

    知道了这个情况,王绮芳顿时有了主意,百草园的药材都死绝了,但是她空间里还种着大片大片的上好草药呢。

    有资本也就有了底气,王绮芳立刻派人找到那个小内shì,huā重金让他在隆庆帝面前说一句话……陛下,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赵会长他们找不到灵药,为何不把百草园以前的主人找来呢?”

    那日,隆庆帝接到百草园的草药都枯死的消息后,一时火大”命内卫将管事平安锁了来拷问。可不管是杖责也好,还是行刑也罢,平公公只有一句话,他冤枉。

    冤枉?听了下人的回禀,隆庆帝气得将书房砸了稀巴烂,更是一叠声的命人把赵永年和内府管事叫来”又气急败坏的冲着两人发了好大一通火,并勒令他们火速把药材找来,这才喘着粗气,将他们赶了下去。

    内shì见状便知道机会来了,故作妻心的模样,凑到隆庆帝面前”跪下来把王绮芳的话复述了一遍。

    还别说,内shì的话音刚落,隆庆帝便抚掌笑道”“好你个机灵的奴才,是呀,朕怎么把忠义夫人忘了?!不过,她现在应该在平州吧?不对,等等,你去把三公主叫来。”

    内shì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忐忑,生怕自己没得到王绮芳所预言的富贵,反而会把命丢掉。这会儿一听隆庆帝笑了,那颗纠结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忙答应一声,颠儿颠儿的下去办差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隆庆帝从三公主那里得到准信儿,知道王绮芳已经进京,便迅速派人去平康坊把她宣进宫,随后,王绮芳将库存的药材进献给隆庆帝,那位方士更是当着王绮芳的面儿,亲自验收了这些药材,并〖兴〗奋的对隆庆帝说,这便是以前他炼制不老药的药材,有了这些药,他敢用脑袋担保,接下来炼制的丹药,定有神效。

    听了这话,隆庆帝郁结于心的怒气终于散去,天子高兴了,也开始有心思打赏有功之人,当下便问了王绮芳有何要求。

    王绮芳也没客气,婉转的将自己想当儒商会会长的意思说出来,不过,她当时的打算是,自己只担个名儿,具体的事务由她的代理人,也就是石三少爷出面打理。

    隆庆帝一听是这个要求,嘿,1卜意思呀,没问题呀,为了犒赏功臣,更为了未来的草药有人供应,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王绮芳的要求。

    当然,最终的结果虽然跟计划有些出入,但对于石文颂来说,他还是非常满意有会长做靠山,他的烟草店终于保住了。

    ,“没问题,烟草店也是我的买卖,等拿到会长大印后,我会第一个给烟草店换牌匾。”王绮芳听了石文颂的话,笑着点点头,接着话题一转,问道:,“对了,那个研制成功了吗?”

    石文颂点点头,从袖袋里掏出个一扎长的纸盒,来到王绮芳近前,抽开纸盒,lù出一狠狠整齐的小木棒,当然,我们也可以叫它火柴。

    PS:唉,某萨真的很喜欢以前的封面,自从换了现在的封面后,越看越别扭,运两天正在四处找图片,争取换个溧亮点儿的,“八一川嘻嘻,@。

第102章 新官上任(六)

    又是两头钻地兽爬出了地面,立即摆动头颅,让大团散发着恶臭气息的绿sè液体从狰狞的口器中喷出,沾在尸体上,立刻腐蚀掉了一些,接着移动蚯蚓似的身体,向压路机似的碾了过去。

    大量的兽人护卫队和狂暴女兽人窜出,还好大部分去追航母,试图冲上去,不过剩下的那些也不可小觑,朝着战斗平的唐峥等人射击。

    庞美琴赶紧爬到了一堆尸体旁,企图装死,可惜没用,两只兽人冲了过来,她应付的很吃力。

    兽人华幕压制,反倒是帮了澹台一把,他的两个对手被打成了蜂窝状,而其他进入爆种状态的家伙都安然无恙,在身体素质攀升到四十倍多倍后,不止身体强悍,神经反应速度也足够迅捷,躲避这种枪弹完全没问题。

    澹台扫了一眼局势,去帮秦嫣,这女人抗击打能力超强,但是攻击力有点弱小,不过对上印度男人也没问题,斗个旗鼓相当,但是澹台明白她在唐峥心中的位置,所以放弃了楚百川。

    是人就不可能没sī心,澹台也想和唐峥搞好关系,少了艾一心提点后,只知道用蛮力解决问题的楚百川自然要吃亏。

    眉心点着一点殷红,用巴西战舞抢攻唐峥的印度女征服者一瞬间收拢了所有的分身,随后一下子放出六具,将唐峥彻底笼罩在拳影tuǐ影中。

    嘭嘭嘭**的撞击声不断传来,甚至因为动作太快,空气都被撕扯的呼呼作响。

    “去死。”唐峥大力轰击,一拳捶在一具分身的xiōng口上,打的她xiōng骨断折,倒飞了出去。

    轰,五秒后第二具分身脑袋重拳,颈骨歪折,直接死去又五秒,第三具分身被龙骨弯刀砍成两段。

    唐峥将最强的雪代丸收回腕表,准备伺机杀戮,到了这种层次,一切武技全是白搭,全都是力与速的对抗,巴西战舞是很出sè,可是唐峥轰出的拳头直接就能将分身打的身形不稳,不断倒退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

    一个狂暴女兽人咆哮着冲了上来,结果被唐峥一记鞭tuǐ抽在大tuǐ上直接撂倒,接着又是一记凌空后摆tuǐ,将它踹飞了出去,这下连脑子不好使的兽人都傻眼了,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披着人皮的兽人吧?

    女征服者脸sè大变她自然明白二阶爆种的家伙会强到什么程度,可是看到对方连种子能力都不用便压制了自己,一股胆战心惊的滋味就在身体中回dàng。

    “除了那个没用的废物女人,他们都爆种了。”印度小队萌生退意,可是又不甘心,传送门就在那里呀,万一他们离开后传送结束,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木马似乎嫌战斗还不够残酷,通过腕表语音解释通关条件,总共有十几种可能第一,杀死兽人女皇或者兰姆将军,幸存者将会无损返回,第二,杀死人类全部高层,那么一天只有传送一位的机会而且传送门位置不定,只会持续一分钟,不等幸存者找到,就会消失。

    所以说选择第二只能是死路一条但是唐峥等人完成了隐藏条件,那就是宰了越南缅甸,泰国,菲律宾四支木马小队,所以传送门才出现在身边,可以十分钟使用一次。

    印度小队也对上过菲律宾和泰国小队,不过比起唐峥的战绩简直是不堪一提,他们能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队中有一个人会夺取他人记忆的种子能力,提前拷贝了一位少将的记忆,才能做到随机应变,要不是兽人突破基地,他们也不会往航母这里逃窜,还准备等下去。

    庞美琴费尽心思弄死了两只兽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她盯着传送门,气的无以复加,那玩意还没冷却完毕。

    兽人们遭到了bō及,爆种状态下的幸存者终于可以将武器发挥到最大威力,对它们造成双倍伤害。

    “因为团战,传送门开始限定传送名额,只有五位,诸位玩具,请努力厮杀。”

    所有人心中一震,眼中的杀意不可遏止地弥漫了出来,庞美琴更是一脸的死灰sè,她实力最弱,估计现在连接近传送门的机会都没有。

    ,“都冷静,咱们正好五个人,杀光他们,一起回去。”唐峥怒喝练练,提醒众人不要急躁,稳扎稳打。

    “对,弄死他们。”想到妻子受到的苦难,楚百川一腔怒火就无从发泄,恨不得生撕了面前的对手,“唐峥,我帮你保护秦嫣。”

    楚百川也知道自己必须有点表示。

    “保护个屁呀,兽人还在往外冲呢,谁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庞美琴要气死了,大吼”“速战速决。”

    ,“等等,谈一笔交易不行吗?杀死这些垃圾新人,你们可以得到五百点分,只留下咱们五个征服者,怎么样?”女征服者想给唐峥抛个媚眼,结果被一拳砸在了眉骨上,鲜血飚射了下来。

    ,“你混蛋。”女征服者气的七窍生烟。

    ,“抱歉,我不喜欢印度女人。”凭心而论,这女人xiōngtǐngtún翘,柳腰纤细,容貌也是相当的美丽,可是唐峥完全看不上眼”“你huā费点数整过容吧?溧亮的不像话,可惜,我最讨厌人造美女。”

    唐峥本来是想分散对方的心神,jī怒她,没想到一语中的,女征服者更气恼了,不过她还在兔制,委曲求全。

    “对,我不喜欢黑皮肤的女人。”楚百川和澹台也搭腔,讽刺他们。

    “我刚才看到了,这些人都有sī心,你没必要保护他们,我交出一件s级道具,给我一个传送的机会,如何?”印度女人还在劝yòu”为了增加说服力,她故意将防护衣调成了半透明模式。

    一具白皙的dòng体立刻出现在唐峥眼中,随着巴西战舞的不断跃动,肥tún和C罩杯的rǔ房不停地摇动,抖出了一圈圈肉*bō,很yòuhuò人的眼球。

    “sāo峥咒骂了一句,稍稍分心,就被扫中了一tuǐ,踢断了两根肋骨”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在勾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是死亡的下场。

    印度女人经历了十几场木马游戏,经验异常的丰富,要不然早被唐峥拿下了,到了这种程度,不只是身体上的强化,任何可以增加取胜几率的小伎俩她都mō索出不少。

    秦嫣觉得对方的脑海中不断射出冲击bō,企图控制自己的心神,变成傀儡,还好她的防御力够强,空气bō玟打在脑袋上”就像石子投入大海似的,引起一段涟漪,随后消失不见。

    秦嫣很幸运,要是换成了普通人,早中招了,对方可是擅长精神方面的种子能力,而且如果不爆种,她也岌岌可危,毕竟这能力防不慎防,就算如此,她也被震的脑袋眩晕,仿佛万根〖针〗刺在扎,几乎昏过去。

    澹台出手了,精神冲击发射,总算搬回了局面”两对一,再加上能力被克制,这家伙被秦嫣打的节节败退,最后被唐刀砍掉了脑袋。

    “去帮楚百川。”没有任何耽搁,澹台电射而至,秦嫣却是没听他的”扑向了印度女人。

    打到现在,除了即将驶进大海的航母,船坞的土著人类全都变成了尸体,兽人分出一小部分,其余还是驾船去追航母。

    时间过去六分钟,但是战斗强度却在变大”尤其是看到兽人还在继续冲出随动,每个人都感觉压力超大。

    “合作吧,我只要一个名额,倒数第二个走也行,咱两联手将他们击杀,只给你留下那两个女人如何?”印度女人再次劝yòu,“不然我就放大招,咱们同归于尽。

    “你可以试试。”不愧是经验强悍的征服者,能力用的相当精湛,虽然挡不住唐峥,但是做到牵制完全没问题,本体几乎没受任何伤害。

    秦嫣对上了她,只有挨打的份,这位空姐的大部分点数都攒了下来,等待复活白果,要不是喝过废土进化药剂,失败的

    “要是赢商舞在,早收拾掉这几个家伙了。”唐峥的身体也开始出现浓浓的疲劳感,抽了个空隙,灌了一口甘泉。

    “传送三十秒后重新开始,每一分钟一次,每一次持续五秒,错过概不负责,总共五次机。”木马又开始捣乱了,印度小队的家伙们都在试图靠近传送门,而且攻击缓了下责,显然是想蓄力爆发,乘机逃走。

    “好机会,干死他们。”唐峥怒喝,澹台和楚百川压根就没想过收手,一个发动精神冲击bō,震晕动手,另一个就趁机抓住了他的胳膊,爆炸能力jī活,这家伙就像变成了一个狂人的人肉炸弹,身体不断发出轰鸣。

    澹台不得在气浪和火焰的冲击下带着傀儡后退,去帮助武将,楚百川没有任何问题,他控制着爆炸威能走向,半个机械身子的男人想把楚百川弄下去,可是被他一个投技砸在地上,又用一个擒拿手卸掉了关节,接着上百炮的炸裂冲击在他身上蒸腾而起。

    庞美琴jī动不已,也在往传送门前卑。

    “美琴,走一个是一个。”唐峥其实想让秦嫣离开,不过庞美琴留下来没用,只能送死,而且少了秦嫣牵制,对方牵制的更快。

    “找死,谁都别想过。”隐藏极深的女征服者瞬间进入了二阶爆种状,火力全开,冲刺向传送门。

    对方速度陡然变快,秦嫣根本没反应过来,唐峥暗道不好,一拳轰开堵路的分身,双膝下弯后电射而出,抓住了女征服者的脚踝,这一下发力甚至都踩碎了水泥石的地板,块块龟裂。

    印度女人被阻挠了一下,再加上庞美琴全是敏捷强化,总算提前一点接触到了传送门的云状漩涡。

    “啊啊啊,去死。”看到庞美琴手指消失,印度女人知道晚了一步,怒不可遏,一挥手,一道红sè弯月形的利刃射出,切割在庞美琴的腰侧,瞬间将她斩成两段,内脏和肠子哗的一下掉了下去。

    庞美琴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不过运气也是好到了极点,在弯月形利刃回旋回来切割她的脑袋时,她的上半身消失,传送完毕,不过连带着小腹和两条长tuǐ的下半身永远留在了这个游戏中。

    印度女人本来准备等传送时突然发威,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结果”简直要气炸了肺。

    庞美琴出现在木马房间,啪塔一下掉在了地板上,看着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她,已经修复了身体的艾一心和陆梵下了亠跳,

    赶紧呼叫木马救治她。

    “你运气真好。”陆梵咋舌不已,无话可说,古代犯人腰解后还能挣扎几秒不死,那是为了让他们承受更大的痛苦,但是庞美琴却是因为这几秒的时间活了下来”不得不说运气好到逆天。

    “神奇。”看到两tuǐ光洁溜溜的大tuǐ和小腹内的脏器重新生长出来,艾一心突然感觉很恶心”随后又mō着肚子,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还算是个人吗?”艾一心知道自己最后承受的那几下攻击,再加上几天来的劳累,搁到现实世界,肯定要流产了,可是现在完好如初。

    ,“四对二,赢了。”澹台怒吼,果断大声嘶喊,其实是为了震慑对方,他现在差不多要油井灯枯了,一阵阵眩晕和乏力不断袭来,全靠他小时候特工训练出的强大意志和神经支撑,要不然早倒了,要知道他可是单挑了一位风纪委员,连续爆种”这非常消耗精神和体力。

    楚百川也好不到哪去,一身防护衣破烂不堪,比乞丐服都不如,全身的毛孔更是渗出血液,踏出的步伐都是血印,几乎离死不远了。

    ,“战!”楚百川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骂了冉粗口,就要去斗那个印度女人,他现在也算看出唐峥的强悍了”浑身是伤,断了好几根骨头”还拖着对方最强的两个人。

    不过唐峥也没有杀死对方的余力,只能僵持。

    ,“哈哈,他们要是走了,你绝对会被我们杀死,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对二?”印度女人怒吼着,朝同伴大骂”“拉杰,你再不用处全力,我就要撤手逃了。”

    ,“哼,找死。”那个背身双翼头长犄角的印度男人原来一直在保留力量,他比印度女人隐藏的还深,他早就想到对方离开的人越多,实力就越小,所以很决绝的放弃了前三次逃走的机会,一直在积攒实力,准备成为第四个传送的人,可惜现在全被同伴一语道破了。

    恼羞成怒的印度男人立刻找上了楚百川,没办法,这家伙受伤最重,自然先杀。

    轰,强劲的拳头震开了武将,澹台眼皮一跳,立刻退后,楚百川的脑子已经有点眩晕了,记过没看清形势冲了上去。

    轰,恶魔男第二拳打在楚百川的身上,将他的半扇肋骨都打碎了,这位的种子能力是恶魔降身,可以幻化成为半恶魔身躯,不止力量和敏捷加强,连对枪弹的伤害都能降低

    一击重拳,楚百川直接去了三分之二条命,吐着血倒飞了出去,再爬不起来,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抓了对方脖颈一把,全力爆破炸的他血肉横飞。

    武将再次冲了上来,可是在对方全力爆发下,居然有些撑不住,毕竟只是能力,要是配合唐峥,早拿下他了。

    ,“秦嫣,去拉楚百川。”唐峥很想放弃楚百川,不过这家伙,“尼玛,拼了,咱也不能让人小瞧。”澹台知道再拖下去自己肯定挂掉,jī活了那张五百积分购买的蜘蛛人血统卡,他的身形膨胀,无穷的力量用尽了身体,皮肤也开始蜘蛛的huā玟。

    咻咻,澹台的手掌出开始射出具有强力粘着xìng的蛛丝,将恶魔男彻底绑了起来,加持血统能力后,他的敏捷也大幅度提升。

    秦嫣拎着s级的唐刀冲了过来,砍杀恶魔男。

    ,“时间到,传送开始,惩罚部队开始降临。”随着木马话音落下,身穿水手服的高中生妹子又再次从空气中走出,拎着武士刀冲了上来。

    所有的幸存者这一刻脸sè都难看到了极点。

    ,“木马这是要玩死咱们哦”澹台看到唐峥依旧牵制女征服者,没有离开,不由佩服不已,随后窜向了已经晕死过去的楚百川,大力摆臂,将他丢进了传送门。

    “杀了他。”澹台不停射出蛛丝,纠缠那些高中生,他毕竟和秦嫣还在爆种状态,两个人对上已经被控制的恶魔男,总算占了优势。

    被蛛丝缠住,恶魔男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他锋利的爪子扣在了秦嫣的喉咙上,就算是a级防护衣,也会被抓破,进而撕裂后顾,可是这次他的手就像伸进了水中,没有抓住实体。

    ,“死!”秦嫣挥舞唐刀,斩在了他的脖颈上,一颗头颅立刻飞上天空,秦嫣也吐了一口血,要不是硬拼着受伤,她可杀不了对方。

    看着垃杰死亡,印度女人眼皮狂跳,她不能杀死这三人,便决定留力,杀最后一个,毕竟他们不可能浪费机会留下来,因为那意味着死亡。

    “别管高中生,全力攻杀她。”唐峥指挥武将去阻拦高中生,自己忍着剧痛,火力全开,狂轰印度女人。

    澹台继续射出蛛丝,阻碍她行动,可惜印度女人太能撑了,居然硬生生的耗了一分钟。@。

第103章 首次交锋

    经过茶楼的预热,有种叫做火柴的点火工具迅速在京城注行开来。

    尤其是那些资深烟友,更是把这个跟卷烟捆绑在一起,买卷烟的时候,都会顺便捎上一盒火柴,左右也不是多么贵的东西,一钱银子一盒的卷烟都能买得起,谁还在乎五个铜钱?

    再说了,这东西家里日常也能用,点个蜡烛、烧个火灶,都能用得上。

    而家里的那些家庭主fù们,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后来见相公特特的拿回来,想着不用就浪费了,这可是拿铜钱买来的,也就随手用了起来……嘿,还别说,这小东西就是比火折子、发烛好用,还安全,等一盒用完了,也不用自家相公去买,她们自己就主动跑到杂货铺去买了。

    偏整个京城就赵记的杂货铺在卖,她们按照相公指引的路寻了去,想着好容易来一趟,也不能只为一盒火柴呀,其他的日用品也顺便捎带一些。结果来到赵记后,发现这里也重新装修过了,店面也亮堂了,

    东西也齐全了,从吃的到用的,sèsè齐全。而且看成sè还不错”价格也适中,主fù们在心底算了算账,唔,比以前买的东西还划算。

    这样一来,每位来的顾客,或许还真是为买盒火柴而来,但走的时候,手里多多少少都会带些其他的东西。

    不止这些,买完东西的主fù们出门的时候,发现在赵记的隔壁又开了间新铺子,卖的多是些针头线脑、布匹鞋面之类的小东西。恰巧这些fù人们对这些小东西也感兴趣,见是个新铺子,也就本着凑个热闹的想法,顺便过去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呀,人家这里不但有别的铺子有的商品,而且还有件刚刚推出的宝贝。

    “这个能用吗?”

    张家大嫂手里拿着个样品,不好意思的扫了眼外头,见没有什么异xìng后,这才遮遮掩掩的悄声问道。

    “呵呵”瞧您说的”咱们这东西可比月事带好用多了。您瞧外面这层细腻的棉纱布了没?可是真正的棉huā纺成了细线,又用细线纺织而成。而且这里面呀,放得都是崭新的棉huā,还特意用益母草汁、绿茶汁高温熏制而成……”

    店铺里从伙计到掌柜的,全都是二三十岁的fù人,她们大多都是已婚人士,说起这些隐sī的话题,倒也没有什么扭捏,轻轻凑在咨询的女客耳边,小声的嘀咕着:“要说呀”还是咱们女人了解女人。我们东家便是京城有名的女儒商王夫人,她呀,早就想帮咱们这些女人解决每个月的麻烦事儿,这不好容易实验成功后,便特意找了些熟练的女工,精心缝制而成。这东西呀,从纺线到织纱,再到缝制,全都是女工做的,整个过程干净、卫生”绝没有半分龌龊。”

    张家大嫂一边听伙计介绍,一边爱惜的摩挲着手里素白干净的“布片儿”她听到介绍说里面还有中草药,忙低下头细细闻了闻”嗯,果然有股淡淡的药香,这东西即使没有用过,也比家里惯常用的月事带强多了。

    尤其是那月事带里装的大多都是草木灰,虽然也消炎,可毕竟看着不怎么干净,至少没有这叫啥“卫生巾,东西看着让人放心。

    不过,这卫生巾用了这么多好东西才做成”想必价格一定不便宜吧?

    想到这里,张家夹嫂有些不舍的放下手里的东西,为难的说,“东西看着是不错,可不知怎么卖呀?”

    女伙计闻言笑了笑,道,“咯咯,大嫂子,您别担心,这东西呀不要钱。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是王夫人为了照顾咱们女人才弄出来的宝贝,自然不是为了想挣多少钱。这样,只要您在咱们店或者隔壁的赵记购买总价值超过二两银子的东西,就可以免费送给您一片儿”女伙计又担心顾客嫌少,故意装作贴心的模样,小小声的提醒,“这个本不该告诉您,不过咱们都是女人这个呀,是可以拆洗的,您有个两三片儿替换着,反复用上一年也没问题。”

    “这个……”

    张家大嫂显然有些心动,再次mō起样品,放在手上反复的抚mō着,心里已经开始算起今天在赵记买了多少东西。

    “大嫂子,您听我说哈,左右每个月您都要买些针头线脑的日用品,所幸都来咱们店或者隔壁的赵记买,这样凑够了金额,还能有干净的卫生巾用,多划算呀。”

    女伙计很懂得女人的心理,见对方有些意动,再加上一把火柔声劝道。

    张家大嫂点点头,没错,反正她也没有多huā钱,不过是把下个月要买的东西提前先买了,凑够了消费金额,还有东西换,岂不是更省钱?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mō了mō荷包,又算了算刚刚买的东西,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女伙计道,你给我留一个,我这就去隔壁再买。”

    说完,也不等女伙计招呼,张家大嫂便风风火火的朝隔壁赵记跑去。

    像张大嫂这样的女客很多,虽然大家对卫生巾的好处还没有什么亲身体会,但免费的东西,大家还是喜欢的,有便宜不占那不就是傻子?!

    如果说火柴的流行走可以放在明面上说道的事儿,那么一种叫做卫生巾的小布片儿却是悄悄的在京城的女人堆里流行开来。

    很多人或许并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京城的很多杂货铺、绸缎庄甚至胭脂铺都忽然发觉,自家的客人竟然比往常少了一大半,而且经过打听才知道,店里的很多熟客,宁肯多跑两条街,都会跑到赵记旗下的铺子买东西。

    从日用杂货到绸缎棉布再到胭脂水粉,但凡是关系到女人的生意,或者由女人做主的生意,都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

    见到这种情况,很多掌柜的纷纷跑去找自己的东家想办法,而他们身后的大东家听了这话,才忍不住想起崔长贵的那番〖言〗论。

    又是赵记茶楼的二楼雅间,几个华衣男子沉闷的坐在位子上,整个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唯有悉悉索索动来动去的衣服摩擦声。

    ,“唉,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火柴竟能如此神奇,生生将我们店里的生意抢走了一大半。”

    说话的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他家主要是经营胭脂水粉的,祖传的买卖,在京城也算是老字号,提起红粉轩的香脂,连宫里的贵人都喜欢。

    上次来茶楼的时候,他更是没有出声。因为据他所知,王七娘并没有涉足过胭脂水粉这个行业,而那个火柴跟他也毫不搭界,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他乐得听大家抱怨加嘲讽。

    可这回,唉,这叫神马事儿,堂堂红粉轩的胭脂竟然被仅值五文钱的火毕打败,别说他自己不相信,说出去别人也当他说笑话呢。

    ,“可不是,就连我家的几个管事婆子,也整天夸赵记的东西好,好、好个层,好悬没把咱们的买卖挤垮了呢。”

    其他的人见终于有人开了。,也纷纷七嘴八舌的响应起来,个个怨气十足,相互倒起了苦水。

    ,“不行,咱们不能让她这么折腾。崔老爷,后天不就是任职大会了吗,咱们大家提前商量好,在大会那天让王七娘把火柴的买卖让出来。”

    抱怨了大半天,众人总算有了结论,纷纷把目光投向正位上一言未发的崔长贵,等他最后拍板儿。

    “哼”崔长贵听了众人的议论和结论后,冷冷哼了一记,反问道:,“你们真的想要这个火柴生意?烟草的生意不做了?”

    说实话,当初崔长贵提出用旧例为难新会长,一来是打压王七娘母子的气焰,二来则是为了争夺卷烟生意。

    石记烟草专卖店的火爆,崔长贵早就看在眼里,更时时记挂在心上,他不止一次的出招想在烟草占分一杯羹,可让他纠结的是,石记的身后竟然站着李靖天和王七娘两口子,这一个是侠客盟一个是天字号儒商,中间还有个国公府,不管他动用哪方面的能量,也不能挟制人家。

    弄到最后,崔长贵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家石三少爷抱着摇钱树优哉游哉的圈钱。

    这回好巧不巧的让王七娘的儿子夺得会长之位,从得到消息的那天起,崔长贵就开始琢磨,能不能用旧例逼着王七娘把烟草生意贡献出来。经过他的一番运作和串联,大部分的天字号和地字号儒商都同意了他的提议,也准备在任职大会那天好好为难为难这对母子。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可谁知道,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岔子。

    崔长贵细长的双眸冷冷的扫过众人,见大家神sè各异,但眼底已经有了松动,他暗地里忍不住着急,只好出言恐吓道:,“还有,你们真以为是火柴抢了你们的买卖?哼,肤浅!”

    “哦,对了,我听家里的女人说过,好像王七娘还弄出一个什么巾,听说是专门给女人设计的,难不成是这个东西抢了咱们的买卖?”

    “唔,那就让她把这个交出来。”

    “没错,咱们不能让她挤兑的连祖业都丢了。”

    “对,就这样办。”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基本上说什么的都有,却没有一个提及崔长贵最关注的烟草。

    看着在座几个人的模样,崔长贵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至此,他才恍然明白,王七娘弄这些小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用来做障眼法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女人得意的笑脸。@。

第104章 纷至沓来(一)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崔长贵双眼充血的看着主位上,笑得春风得意的母子两个,以及周围那些不知自己错失了什么的儒商们。

    败了,而且败得干干脆脆,没有半点悬念。

    “哎呀,崔老爷,您的脸sè怎么这般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来人呀,赶紧送崔老爷回府。”

    赵永年穿着半新不旧的大翻领长袍,本来他交出会长大印的时候,多少有些舍不得。但是,随着削子恭恭敬敬的在众人面前向自己行礼,那些儒商对别子的能干和孝顺又交口称赞,赵老爷的脸sè这才慢慢恢复了些原sè。

    尤其是看到老对头崔长贵,见他赵永年的别子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着,顿时黑了脸,瞧他那难看的模样,真是如丧考妣呀。

    哼,你不是时时惦记我赵家的会长之位吗?惦记又如何?算计又如何?如今这会长之位不还是姓赵的在掌管?

    想到这一层,赵永年心底的不甘消去了三四分,也开始有闲心调侃起崔长贵来。

    ,“赵老爷不必担心,我没事。”

    忍着吐血的冲动,崔长贵死死的咬着后槽牙,将xiōng口堵着的那团怨气强行压了下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是赵老爷有福气呀,儿子虽然身体差了些,但还有别子。呵呵,我相信,有王夫人这般极有经商天赋的母亲教导,赵会长定能成为儒商会最出sè的会长。您说是吧?!”

    挤兑我?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好的会长之位,说是传给了别子,但实际上呢?大家都明白的事,你也好意思跑来炫耀?!

    成功的看到赵永年的笑容凝滞在嘴边,崔长责冷笑一声,一甩袖子便离开了会场。

    他娘的,他是在不想看那些比猪还蠢的同伴为了不值仨瓜儿俩枣儿的火柴,生生丢了烟草这个摇钱树。说实话崔长贵觉得就是那个什么巾都比火柴有搞头可偏偏那些人目光如此短浅唉,罢了罢了由他们去吧,反正有他们哭的那一天。

    王绮芳坐在主位上,不时和身边跑来恭维的儒商聊着天。崔长贵的愤然离席她早就看在眼里,心说话,崔老爷,想给我儿子当“顾命大臣”你还不够格。

    另外崔长贵串通静薇公主以及郑氏想借旧例为难她们母子的事,王绮芳还没给他清算呢。

    想到这里,王绮芳清了清嗓子,扬声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想和大家商量商量。”

    众儒商闻言,忙收住声音,凝神屏气听王绮芳说话。

    ,“呵呵,是这样,今天是新会长任职的日子按照儒商会的惯例,赵良淳应该跟大家分享最新研制出来的商品一”

    众人听到王绮芳的话,还以为她要反悔,忙插嘴道:,“是呀是呀,咱们新会长果然是个大度之人,重新组建了儒商会火柴作坊跟大家一起做火柴生意。对于赵会长的慷慨和仁义,咱们大家伙儿很是感jī呢。”

    ,“可不是,火柴这东西虽然小,却是每家每户必要的生活用品。

    我相信咱们儒商会在赵会长的带领下,定能发展的越来越好!”

    其他人也以为王绮芳有悔意忙纷纷插嘴道。

    王绮芳听了众人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伸出双手压了压,笑着道:,“大家尽管放心,赵会长定会带着大家将火柴生意做好。不过”刚才那位前辈也提到了,这火柴虽然市场广大,但毕竟获利有限,赵会长深觉得愧对大家的器重。所以,赵会长决定,除了火柴生意,他将再跟大家一起合伙做个其他的买卖。”

    众人一听这话,都有些愣神儿。心说话,这位王夫人怎么了?经商的哪个肯愿意让别人分享自己的买卖?怎么到了她这里,贡献出一项生意还嫌少,自己又主动追加一个?

    难道,她是想用这个帮儿子收揽人心?

    还是知道了他们曾经与崔长贵结盟,企图为难她们母子,所以她故意设局要报复众人?!

    有了猜疑,众人一时间都没有搭话,整个会场陷入尴尬的沉寂当中。

    王绮芳见状,也没有生气,依然堆着柔柔的笑意,道:“是这样,大家想必也知道,赵会长在青州有个温泉庄子,这庄子因是个福地,灵气颇盛,便被用来种植草药……”

    王绮芳简单的将青州清泉山庄的事跟众人说了说,又隐晦的提到她进献给隆庆帝的灵药更走出自这个庄子。

    王绮芳知道,很多人都在猜测她为何会得到隆庆帝的青睐”进而得到儒商会会长的宝座。

    更有消息灵通、心思活泛的人已经猜到了原因,更有甚者,还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打起了那些灵药的主意。

    尤其是当王绮芳识破了郑氏、静薇公主的计谋后,她也开始考虑如何将草药的事抹平。

    另外,还有那个一直很活跃的崔长贵,也是王绮芳心头扎着的一根刺,若是能一举将这些问题全部解决掉,也不枉她费尽心机的筹划一回。

    果然,听到王绮芳提起这个草药庄子,在场的某些儒商眼中已经开始闪出了莹莹绿光,忙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王绮芳继续往下说:“那庄子出产的草药药效确实很好,但地方却小了些,根本不够市面上的需求。赵会长也听说,在场的主位手里大多都有温泉庄子一“王夫人,您是不是想跟大家伙儿一起合作草药生意?”

    有人听到这里,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jī动,忙〖兴〗奋的打断道。

    王绮芳被人如此无礼的打断话头,倒也不生气,反而赞许的点点头,轻声道”“徐老板说得没错,赵会长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大家肯不肯跟着他一起发财?”

    肯!不肯的就是傻瓜!

    几个知道内幕的儒商,〖兴〗奋的涨红了脸,1卜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嘴里的恭维话更是像不要钱一般,接连朝端坐在母亲身边的小新哥儿砸去一“哎呀,赵会长果然疏财重义,一心为儒商会的发展,舍小家硕大局,真真是称职的好会长呀。

    ,“可不是,咱们有赵会长这样的好会长,何愁不发财?”

    ,“就是就是,今天中午,咱们可得给赵会长好责敬、敬个茶,以表达咱们的敬仰之情!”

    几今年过四五旬的大男人,个个笑容可掬的围在小新哥儿周围,集头哈腰说着令人倒牙的恭维话。

    王绮芳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被这些年龄足以做小新哥儿爷爷的前辈们,弄得心里一阵又一阵的腻歪,好悬没有吐出来。

    倒是小新哥儿穿着一身正式的圆领榈衫,绷着包子脸,小大人一般坐在那里,抿着小嘴儿,颇有威严的时不时点个头,眉眼间没有半分的不耐烦,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有了上位者的些许气势。

    小新哥儿这幅模样,站在外围的郑胜宇全部看在眼中,他禁不住的连连点头。暗自叹道,果然是李盟主和王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孩子,瞧着镇定的神态,就不是一般孩子所能做到的。要知道,新任赵会长才五岁呀,自家孙子五岁的时候能干什么?!

    还有,别人或许不知道王绮芳为何肯将草药生意让出来,郑胜宇却能猜到化八分呵m刚才拂袖而去的崔长贵崔老爷,他们家便是以药材起家。

    郑胜宇确实很精明,但他也只是猜到了一个原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他并不知道。

    但对于一心算计王绮芳的静薇公主,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后,却隐隐的有些明白了。

    ,“嘶nn王七娘将儒商会的矢字、地字号儒商全部拉下来做温泉药材生意?”

    不对劲,很不对劲,虽然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可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静薇公主脸yīn沉得像燎黑得锅底,眼底的寒意更是吓得跪在下首的暗卫jī灵灵打了个寒战,忙低下头,应道:“属下也不确定。不过,王七娘宣布了这个决定后,儒商会上下对她和她的儿子会长都格外尊敬,个个都说新会长会做人,不像他的祖辈那般是守财奴。”言下之意无非是说,王七娘这么做,根本就是huā钱买人心。

    ,“哼,她当然会做人,任谁家里有huā不尽的金银珠宝,身边又有个免费的侠客盟主做保镖,也会视金钱如粪土。”

    静薇公主冷冷一笑,不屑的嘲讽道。

    “”暗卫听了这话,头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地砖缝里。也不知道为啥,主子一提起这位王夫人,就变得跟平素不一样,说话都带着恨意。

    “不对,即使她想用暴利行业收买儒商会的人,也没有必要把药材生意拿出来分享呀。她手里不是还有卷烟生意嘛,那个比起药材,可便利多了。”

    静薇公主发泄完,还是觉得不对劲。明明身边有更合适的卷烟,王七娘为何单单选了千里之外的温泉草药基地?

    难道王七娘不知道自己这么得今上器重,根本原因就是这些草药?

    如今她把这么重要的宝贝抛出去,她就真的不心疼、一点儿都不觉得不舍得?

    还是她故意为之?想把烫手山芋丢给别人?

    想到后面一种可能,静薇公主的脸sè就不单单是yīn沉了,而是有些骇然一难道她的计划真的被人看破了?@。

第105章 纷至沓来(二)

    第105章纷至沓来(二)

    静薇公主在揣测王七娘的用意,王绮芳也在猜测静薇公主以及她背后的郑家在打什么算盘。

    “大哥,按你这么一说,这静薇公主和郑家似乎正在进行一项很大的yīn谋呀?”

    新会长任职大会的第二天,王绮芳便被王瑾瑜派人请到了平安坊,兄妹两个关在书房里,面sè凝重的谈论着。

    “嗯,郑五娘已经被我送到了庄子上‘养病’,这是她身边的丫头亲口招认的,说是郑家一方面在民间寻找杏林高手,一方面又悄悄的把旗下所有与药材沾边的生意脱手,还sī底下交代郑五娘,让她撺掇我入股你的药材生意……”

    王瑾瑜神sè有些疲惫的坐在书桌后,手指用力按压着睛明xué,一边跟妹妹说着他这些日子的调查结果,一边担忧的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一切表明郑家想借药材做什么文章,而能让他算计的无非就是太子和今上,偏偏现在今上为了长生不老药,大张旗鼓的搜罗珍奇草药,这其间难道没有什么关联?”

    王绮芳垂下眼眸想了想,嘴角lù出一抹冷然的笑意,略带嘲讽的说:“是呀,尤其是郑贵妃推荐的平安总管把百草园的差事弄砸了,偏我又适时补上了今上最急需的药材,这巧事一件接一件,郑家岂能错过?”

    那天在西市偶遇郑姨娘后,王绮芳就派清风去跟踪,没想到却一路跟到了郑国舅的府上,也就是说那个背地里指使郑姨娘的不是别人,恰是郑贵妃的娘家。可郑家又是为什么要算计自己?

    而这时,平安坊也发回了消息,说是大哥的妾shì郑五娘最近一段时间不但跟静薇公主依然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还跟京城第一药材商崔家搭上了关系,他们更不止一次的暗自商量,想通过王瑾瑜,染指她的温泉草药。

    知道了这些情况,王绮芳隐约的感到不对劲,但并没有想得太深,只是担心郑家会借药材的事找自己的麻烦,她这才在儒商会特意说出那番话,为得就是避开风口浪尖,让代表诸多世家的天字、地字号儒商都掺合进来,即使有人眼馋草药带来的泼天富贵,也不会只朝她一个人下手。

    如今,听了王瑾瑜的话,王绮芳才猛然发觉,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用力咬了咬下chún,王绮芳冷笑道:“哥,看来太子系一出手,借不老药的事斩断了郑家的不少助力,让郑贵妃也担心起来,这才想着加快夺嫡的步伐吧?”

    兄妹两个都隐隐的猜到了某些事,彼此也有默契,说起话来倒也便利了许多。

    王瑾瑜闻言,缓缓的点头,“没错。关于那个方士,侠客盟的暗探也查到了底细,说是他还有个嫡亲的哥哥,他出家后却意外失踪了。而侠客盟查到的消息则显示,方士的哥哥并没有失踪,而是被太子的门人请回府上做了贵客,如今一家子都在太子门人的府上逍遥自在呢。”

    也就是说方士是太子的人。

    王绮芳听了这话,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之前她跟那位烟友内shì联系的时候,内shì就曾经透漏过,方士借不老药的事,煽动隆庆帝杖毙了不少宫里的婢女和御前内shì,死的这些人籍贯、职位各不相同,但却有个共同点,那便是无一例外地都曾经受过郑贵妃的恩惠。

    太子系出手斩断了郑贵妃在宫中经营多年的人脉,又通过方士,不止一次的在隆庆帝跟前给郑贵妃上眼药,想必这种情况,郑贵妃一系早就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尤其是平安渎职的事又被太子的人故意往犯上作乱、欺君罔上的方向上拉,让郑贵妃愈加心急、痛恨。

    情急之下,郑家会绝地大反攻,也不奇怪。

    “……但是,他们把我拉下水就有些太歹毒了。”王绮芳基本上已经想明白了,她拧着双眉,恨恨的说道:“如果不是我觉得不对劲人,顺口让人去查了查,没准儿被她们陷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多巧妙的计划呀,太子借不老药打击郑贵妃,郑家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试图也在草药上做做文章。等隆庆帝误食加了料的丹药一命呜呼后,郑家不但将妖道方士以及他背后的太子拖下水,还顺势把她这个药材提供者一并拿下,若是操作的好,没准儿还能给侠客盟也按上个yīn谋弑君的罪名,平州的辅国公也要受牵连……

    啧啧啧,这可是一箭n雕的好计策呀。

    “嗯,幸好咱们发现的早,你也将药材分了出去,日后即使出了问题,也不会怪到你一个人的头上。”王瑾瑜也被脑海里想象的那一幕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幽幽的喟叹了一声,无比庆幸的说道。

    “哥,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世上有千日做贼的,断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王绮芳却没有因暂时躲过劫难而暗自松气,她眯起双眼,掩住眼底的恨意和寒光,道:“郑氏留不得了,静薇公主那里也要给她找点儿事做,另外,太子和福王两边太安静了,该给他们也制造点儿紧张气氛,至少也要让隆庆帝知道,他的两个儿子正惦记他屁股底下的龙椅呢,对不对,大哥?”

    王瑾瑜听了这话,便知道妹妹这回是真生气了,他有些担忧的看向王绮芳,犹豫道:“这……郑氏和静薇公主都好办,但是其他的,你有几分把握?”

    王绮芳微微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在面前摇了摇,道:“哥,这又不是办案子,需要那么十足的证据做什么?再说了,三公主和九公主又不是吃素的,只需要有那么一点儿风言风语传到她们耳朵里就足够了。”

    而这一点,王绮芳绝对有自信可以做到。

    王瑾瑜沉思片刻,点头道:“唔,有道理。行,你只管去做,哥支持你。对了,靖天这几天在忙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脸sè很不好。”

    “没什么,只是些家中琐事罢了。”王绮芳微微摇头,卢秋娘的事果然有些棘手,她也好几天没能跟李靖天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不过,王绮芳并不想把哥哥也拖下水。大哥好容易漂白上岸,她可不想再让大哥沾手李家的秘事。

    见王瑾瑜并不信自己的话,王绮芳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最近‘他’怎么样?”

    上次来的时候,大嫂还满脸气愤的说起老不修公爹的龌龊事,这回,不知道这位王老爷又做了什么离谱的勾当。

    “他?呵~”王瑾瑜冷冷一笑,眼底没有半分暖意的说道:“最近很逍遥,又是捧歌姬,又是赌马球,跟京城的一些落魄贵族老爷们天天混在一起,一掷千金,寻欢作乐,连最后的廉耻之心都没有了,连御史都不齿去参他,王名川这三个字几乎要臭大街了。”

    “大哥,他这样会不会连累你和兴哥儿?”

    有这样吃喝嫖赌的父亲,大哥在京里还能安稳做官吗?还有侄儿的亲事会不会受影响?

    母亲的仇是要报,可大哥选择这样做,算不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当然不会,”王瑾瑜得意的笑了笑,心情无比惬意的说道:“王名川早就被族长逐出家门,他的行为与王家无关,与我更无关。我照顾他,那是我‘孝’心可嘉。他表现的越差劲,越能反衬我的孝与义,呵呵,放心吧,你哥是混礼部的,绝不会在礼法上有任何疏忽。”

    “那就好。”王绮芳听大哥这么自信,也就放下心来,“对了,他这般挥霍,家里的银子够不够?要不要我——”

    王瑾瑜忙摆摆手,“够够够。不过,我必须表现出倾家dàng产也要孝顺长辈的样子。所以,过两天我还会去当铺转转,届时你若听了信儿,千万别当真,懂吗?”

    王瑾瑜的意思,王绮芳当然懂,只不过,有些人的言行,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比如这位——

    “表嫂,以前的事,都是云娘年轻不懂事,做了许多让人误会的错事。得罪之处,还望表嫂看在姑母的份儿上原谅我。”崔云娘穿着秋香sè的直袖褥衣,杏粉sè的齐xiōng长裙,乌鸦鸦的长发梳了未婚小娘子惯常的双鬟望仙髻,每个发髻上簪着一直嵌红宝石的团花金钿,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这算什么?

    王绮芳无语,前些日子,这位崔姨娘不是还哭着喊着要做李靖天的姬妾吗,怎么眨眼间就又变回崔家表妹了?

    “表嫂,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生云娘的气?”崔云娘半垂着头,悲悲切切的说道:“我知道,过去都是我做的不好,让表哥和表嫂为难了。您放心,从今往后,云娘再也不会那样了,呜呜,表嫂,求求您,原谅云娘好不好?”

    王绮芳张了张嘴chún,含糊道:“唔,不知你有何打算?”李靖天又不在,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面前这位不知神马身份、神马目的的崔云娘。

    “我……崔家在京城并无亲戚,只有表哥和表嫂,如果表嫂还是不肯原谅我,云娘只有流落街头了。”

    崔云娘这话说得很不厚道,似乎在指责王绮芳气量小,不能容人,连无依无靠的亲戚也要拒之门外。RO@。

第106章 纷至沓来(三)

    昨日的崔姨娘,今日的崔表妹,不管是什么身份,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王绮芳都不能拒之门外。

    来不及等李靖天的表存,王绮芳叫来紫株和陈嬷嬷,把崔云娘和她的奶娘、两个丫头,主仆共四人迎入府中,找了个距离主院较远的偏院,将她们暂时安顿下来。

    晚上,李靖天回来后,听了这个消息,也只是挑了挑眉梢,交代了句:,“娘子安排的很好,最近京里不太平,多给两位表妹准备几个身手敏捷的高徒,好好留意她们的安全。”

    王绮芳不明其意,微微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怎么?京里又有什么大的动作?是侠客盟还是朝廷?”

    李靖天端起茶杯,抹了抹漂浮的茶叶梗儿,淡淡的说:,“都不是,是北唐。”

    王绮芳愣住了,呆呆的问了句,“北唐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那里的气候太过严寒,三少爷受不住?还是今年年景不好,粮食歉收?”

    表面上,北唐以及北唐的开国皇帝唐光宗跟平州李家没有任何关系。但实际上,李家也好、侠客盟也罢,都跟李靖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天来往于平州、京城以及辽东三地的信鸽更是不在少数。

    这一点,别说王绮芳这个李家儿媳一清二楚,就是隆庆帝和三公主也都心里明白,只是他们拿不到切实的证据,辅国公府在大周的名气又太盛,朝廷就是再想清剿李家,在没有十足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好贸然动手。

    “没什么,朝廷潜伏在黄河北岸的jiān细将会发回消息,告知朝廷,北唐今年大旱,粮食歉收,数万拖家带口跑去投奔李氏逆贼的百姓衣食无着北唐的军心也受到影响上上下下的矛盾一触即发。”

    李靖天面无表情的讲述着,声音更是有些飘忽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将会?”王绮芳很会抓重点,李靖天罗罗嗦嗦的说了那么多,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两个字上,“是不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让朝廷误以为北唐政权不稳,并作出趁机清剿叛逆的决定?”

    按照李家的祖训,北唐是李家的另一条发展之路,也是李家特意给朝廷制造出来的敌手如今刚月建国,正是大力发展的阶段。

    不管是国公府也好,还是侠客盟也罢,都倾尽了全力辅助李靖云稳定政权,就是王绮芳这里,也看在李靖天的面子上,暗自调拨了大批的粮草和药材,悄悄命人走海路将物资运到辽东,偏这时有人散布这样的谣言,其用意不言而喻呀。

    ,“娘子果然聪慧过人”李靖天听了王绮芳的话,嘴角微微上扬,lù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接下来的话,让王绮芳有些错愕”“确实有人故意散布消息不过,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相公,我!”

    王绮芳瞪大眼鼻不解的问:,“你?为什么?难道北唐政权已经稳定下来,可以再跟朝廷的军队决一死战?”

    好容易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李靖天却自己跑去煽风点火,企图引发朝廷大军前去围剿自家的军队,他、他疯了吗?!

    还有,李靖天的这番动作,国公爷知不知道?李靖云知不知道?

    清楚的看到王绮芳眼底闪烁的巨大问号,李靖天chún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放心吧,这个计划我跟父亲和三弟都反复商量过,确定毫无漏洞后才决定实施的。你也知道,现在北唐的政权已经稳定下来,治下的百姓们也渐渐适应了那里的生活,现在的北唐粮食充足、土地广袤,正是军民齐心共建家园的时刻,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便是混迹于辽东地区的一些jiān细和朝廷溃兵,三弟一直想把他们清除出来,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并且,我相信,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回朝廷,三公主定会请缨出征,隆庆帝估计也会把兵力调到黄河北岸,届时,京城也就能相对的安静下来。”

    王绮芳垂下眼眸,静静的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将隆庆帝和三公主的注意力转移到北唐?这样一来,朝廷便没有精力给咱们找麻烦?!”

    李靖天赞许的集点头,笑道:“没错,为夫真是太佩服娘子了,一猜即中。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太子和福王的争斗越来越jī烈,双方也都开始朝军队下手,倘或真的有了战事,想必他们的争夺将会白热化,到那时呵呵,我就不信,隆庆帝还有时间设计我和国公府。”

    若是能借此干掉隆庆帝,那就更好了,两皇子夺嫡,文武百官争斗不休,一个政权不稳的朝廷,内斗还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心思去铲除辅国公府?!

    ,“当然,还有些不开眼的东西,估计也会忙着谋求自只的泼天富贵,根本没有时间来恶心咱们。比如郑家的那个假公主?!”

    李靖天这几天英然忙得没时间跟王绮芳交流,但消息灵通的他,对于娘子被人算计的事,还是非常清楚的。

    王绮芳闻言,笑了笑,道:“嗯,你说的没错,我也正想给他们找点儿事做呢。既然你要动手,那我还是呆在一旁看着好了,呵呵,当然,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也乐意掺和一脚。”

    李靖天听了这话,也绷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实话,这些日子他为了卢秋娘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他更是费尽了心机。如今,终于有了应对的办法,李靖天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松了下来,也有了跟娘子说笑的心思:,“好,没问题,为夫会给娘子出气的机会。”

    ,“呵呵,那我就提前谢谢李大盟主咯。”王绮芳见李靖天眉间的郁sè终于散去,心中那块悬了好几天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也顺着李靖天的语气玩笑了两句。

    不过,想起那个极品的表妹,她还是有些担忧的提醒道:,“崔云娘真的没问题?她带着下人从平州出来后,侠客盟的暗探一直查不到她的踪迹,这很不正常呀。你说呢?”

    尤其是见了面,崔云娘还猛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出,真让王绮芳有些mō不着头脑。

    “嗯,她确实搞了些小动作,不过问题不大,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只管顾好家里和几个孩子就行,外头的事有我呢。”

    李靖天对老婆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xìng很满意,不过,有些事,他还是希望自己动手。

    听了这话,王绮芳也明白了李靖天话里的深意,无所谓的点头”“好,那就辛苦相公了。”

    刚巧安顿了崔云娘这个不速之客,还不等王绮芳喘口气儿,李家又接二连三的迎来几位“贵客,。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王绮芳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三公主的府邸给三公主请安。

    说起来,王绮芳对三公主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她很感jī三公主的仗义出手,以及对她毫不掩饰的回护:另一方面,她又忘不了三公主不讲半分情面的没收她的财产,亲自派人将她关入密室,还在她身边安插眼线,时刻准备抓她的小辫子……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三公主将她曾经的付出全部抹杀,更将她当成了仇敌来看。

    一想到这些,王绮芳就觉得很难过,心底更是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然而更让她悲哀的是,明明知道对方的敌意,她却还要摆出一哥亲近、恭敬的模样,不敢lù出半分不忿。

    这不,儒商会的事刚刚摆平,三公主府上的管家就来请她,说是公主想和她说说话。

    说话?呵nn她王绮芳跟三算主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娘子军?药草?还是,“听说你又弄了个新鲜玩意儿,叫什么卫生巾?可有此事?”

    三公主穿着家常的胡服,梳着简单的发髻,笑容可掬的坐在主位上,亲切的跟王绮芳说道。

    ,“回公主的话,七娘正想给您说呢”王绮芳也笑得谦卑,偏着身子半挨在椅子上,听到三公主的问话后,忙起来欠身道”“本来想着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好特特的拿来打扰公主。偏巧今天公主召我来,我便顺路把特意给您准备的卫生巾带了些过来,您看看?”

    说着,王绮芳从身边的小丫鬟手里接过个一尺见方的红漆匣子,双手捧看来到三公主面前,打开,拿出用白sè薄绢包好的一个个卫生巾。

    ,“哟,还真tǐng柔软的呀。”三公主拆开一个,细细的mō了mō用棉纱做的表面,惊讶的赞道:“嗯,还有股子药味儿,看着就干净。真不愧是大周第一女儒商呀,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新鲜huā样怎么就这么多?”

    王绮芳忙笑着说不敢。

    只是,还不等她脸上的笑容淡去,三公主又板下了面孔,沉声道:“你做生意的时候,面面俱到,啥新鲜的点子都能想得出来。可为何管家的时候,却总是丢三落四?”

    王绮芳心里咯噔一下,她怯怯的瞥了三公主一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殿下。

    但现在不是问缘由的时候,她也没有资格问,只能慌忙跪倒在地,连声告罪:,“妾身不知,还请三公主明示!”@。

第107章 纷至沓来(四)

    原来如此!

    王绮芳有些无语的看着从内堂闪出来的四个宫女,半垂下头,掩住眼底的暗讽,忙用惶恐的语气说道:“多谢三公主提醒,都是妾身考虑不周,慢待了四位贵人妾身原想着自己跟着夫君出门,国公府却无人照看,幸得四位姐姐能干、忠心,便将她们和几个贴身旧仆留在平州,代我照顾国公爷和大夫人却忘了四位姐姐是御赐的贵人,七娘真是该死,竟然慢待了四位姐姐,还求三公主恕罪。”

    说着,王绮芳就要叩头,三公主见状,忙叫人拦住:“好啦,本宫知道你是想把能干的人留着府上照顾两位老人,但外人可不知道呀,倘或哪个御史知道了参你一个“大不敬”你岂不是还要连累国公爷?”

    王绮芳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这是三公主的威胁,顾不得多想,连连叩首道:“都是妾身的错,竟辜负了陛下的隆恩,真是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三公主恕罪!”

    见王绮芳态度谦卑的扣了又扣首,三公主这才满意的给拦着王绮芳的人使了个眼sè,示意她们将人搀扶起来。

    两个shì女对主子的暗示心领袖会,用力架住王绮芳的胳膊,将她强行拉了起来。

    “好啦,本宫念在你素日忠心的份儿上,这次就绕过你了。陛下那里,本宫也会代你请罪。行啦,你也别太害怕了,日后记得忠于陛下、守住本分这也就走了。”

    三公主点了点椅子,用熟稔的口wěn说道,“坐吧,也不是外人,在本宫面前还做什么假?”

    三公主这话听着像熟人之间的抱怨一词,但听在王绮芳耳朵里,确实另外一个意思:老实点儿,别做有损朝廷、悖逆皇帝的事。李家的丹书铁券能救你一次,但下一次可没这么幸运了。

    王绮芳心里悄悄的翻译着三公主的这番话”脸上仍是一昏惊慌的模样,战战兢兢的偏着身子挨坐在椅子上,待三公主说完这话,她又慌忙站起来,低着头乖乖的应声道,“是”是,三公主说的极是,妾身定不会忘了三公主的训示,日后定当效忠陛下,恪守本分。”

    “嗯”这才对嘛。”三公主敲打了王绮芳一通后,又见她认罪态度良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微微一笑,道:“本宫听说你前些日子跟几位儒商合作,一起开发种植草药?”

    如果说刚才的敲打是开胃菜,接下来的话才是今天的正餐。王绮芳的精神高度集中,几乎是第一时间在心底将三公主的话反复的揣摩,生怕自己漏掉了任何信息。

    三公主的话音刚落,王绮芳再次恭敬的站起来欠身回话道,“回三公主的话,确有此事。上次妾身进献给陛下的灵药,已是妾身库房里珍藏的最后一批。妾身知道这些药材,对陛下意义重大,可又担心新补种的药材无法正常供应陛下所需,反复考虑后”这才特意选了儒商会天字、地字号的儒商,跟他们一起合伙为陛下种植药草。”

    王绮芳说这话有两个意图:第一,告诉三公主,自己手里真的没有存货了”倘或隆庆帝再想要,只能等新种植的那一批:第二,往后这草药不是她独家所有,即使草药出了问题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另外也是希望三公主不要时时盯着自己。

    “嗯,你能为了陛下而分出自己的富贵,倒也不失忠头之举。不过,药材关系重大,切不可有半分疏忽。即使和众人合伙,最后你也要把好关,懂不懂?!”

    三公主才不管王绮芳的那番〖言〗论,她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草药好不好,我只管找你王绮芳负责。

    三公主的话说得如此直白,王绮芳哪会听不懂?她悄悄撇了撇嘴角,心里无比企盼李靖天赶紧行动,也好把这位姑奶奶赶紧调出京城。

    不过,心里再有怨言,王绮芳也不能有丝毫表lù,只得连连点头,应声道:“妾身明白,多谢三公主提点。”

    三公主轻轻领首,郑家这些日子在忙活什么,她当然知道。嗯必皇兄那里也有所耳闻,“哼,这些人还真以为京城是他们的后huā园,可以任他们胡乱折腾?

    不过,王绮芳的表现,三公主还是比较满意,若是再能将李家的动向了解得更加准确,三公主将会更加放心。所以,她这才飞鸽传书给平州的几个人,让她们火速赶到京城。

    今天三牟主又明确的敲打了王绮芳一顿,相信,即使她再恶心这四个宫女,也会老老实实的随身带着,除非李家真的要造反。

    谈完了正事,三公主又随便跟王绮芳说了着京城的趣闻,待喝完一盏茶,这才命四个宫女好生伺候王夫人,打发王绮芳几个出了公主府。

    唉,得。这回府里可热闹咯。

    王绮芳坐在马车上,苦笑着摇摇头,想到府里还有两个别有用心的表小姐,她的头都大了。

    但接下来的事告诉王绮芳,这远远还不够,李家的内院还可以更热闹。

    几天后,卢秋娘的女儿接回来了,小娘子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同行的竟然还有个带发修行的尼姑。

    “大少奶奶,静安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我、我早就被父亲派来的人捉走了。”一身浅粉sè细葛布襦裙的小丫头,jiāojiāo怯怯的立在王绮芳近前,可怜兮兮的说:,“您肯收留我们母女来府上,已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按理说,我、我不该再给您添麻烦,还带个外人来。

    只是,呜呜,只是,庵堂遭了火灾,静安又是孤女,除了跟着我来京城,已无处可去。

    说道这里,小娘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求大少奶奶开恩,收留静安姐姐吧,她只是带发修行,并不是真的尼姑,不会给府上带来什么晦气。”

    王绮芳很不喜欢这种jiāojiāo弱弱的女子,说实话,当初她听了卢秋娘的1故事”还以为卢秋娘的女儿既然能跟着母亲一起逃出家门,

    应该也是个爽利的女子,可、可谁知确实这么一哥弱柳扶风的病西施模样。

    如果不是朝代不对,她还真以为面前跪着的是有名的扬州瘦马呢。

    王绮芳一时想多了,楞了神儿,竟忘了给答复。

    小娘子呜呜咽咽的哭求了好一会儿,不见王绮芳有所回应,悄悄的抬眼看了她一下,见主座上的人面沉似水,也看不出喜怒,一时之间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态度,只好再次哀求道:“呜呜,大少奶奶,您这么高贵,这么仁慈,定不会让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对不对?求您看在我和母亲的面子上,也让静安姐姐留在府上吧?!”

    不知怎的,王绮芳听了这话,jī灵灵打了个寒战。心说话,咦,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而且,听了这话,她总有种腻烦的感觉,好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表嫂,我知道我们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求您看在表哥的份上,就让静安陪柔儿一起留下来吧。大不了,从、从我院子里调些人手出来照顾她,好不好?”

    卢秋娘也凑了上来,站在女儿的旁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也要跪下。

    王绮芳见状,忙让人拦住,笑着说:,“嘻,瞧表妹说的,多大点儿事呀,还用得着你求?呵呵,既然是柔儿的恩人,那就一起陪你住在东跨院吧,幸好那里还有几间空房子,只管住下。至于丫鬟嘛?唔,陈嬷嬷手上还调教着几个,等教好了规矩我再给柔儿送过去,不知表妹觉得如何?”

    “谢谢表嫂。”卢秋娘低着头,感jī的道了谢,又特意交代女儿”“柔儿,还不谢谢表舅妈?!”

    ,“柔儿谢过大少奶奶。您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柔儿并没有按照母亲的吩咐称呼王绮芳“表舅妈”而是仍然执着的叫着大少奶奶。

    王绮芳忍住扶额的冲动,笑着说:“呵呵,都是亲戚,哪来这么多客套。柔儿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也累了吧,来人呀,还不伺候表姑娘和柔儿姑娘回房歇息?!”

    紫株早就看出主人的不悦,听到这话,忙答应一声,伸手召来两个小丫头,将卢秋娘母女两个“请,了出去。

    看着柔儿柔柔弱弱的背鼻,王绮芳一拍额头,终于想起那句话为何这般耳熟了,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心里暗道,难道还有爱好Qu——的穿越同仁?若不然,怎么也是这个调调儿?

    “善良?仁慈?高贵?这不是骂人嘛!

    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王绮芳叫来清风”“去,查查这个柔儿和静安是怎么回事?还有卢秋娘的夫家又是个什么情况?我要详细的资料。”

    清风答应一声下去了。

    刚刚出去的紫株又一脸怪异的走了进来,屈膝启禀道:,“大少奶奶,门外有人求见。”

    “谁呀?”王绮芳端起茶杯,方才虽然没有说多少话,可她就是觉得心里直冒火,嗓子也有些干。

    ,“帮人说她是大少爷的未婚妻”

    噗心王绮芳终于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险些脱口骂道:还让不让人活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都特么的跑上门来了?!

    PS@。

第108章 真正敌手(一)

    说心里话,王绮芳很庆幸:庆幸李大夫人不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婆婆:庆幸她和李靖天早早的放弃了国公府的爵位,跟李大夫人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庆幸她进了李家门后,对李大夫人还算尽心守礼,没有得罪了这位名义上的婆母:庆幸“……

    如果李大夫人和她之间有了摩擦,在他们夫妻之间也插上一杠子,借子嗣为名,给她塞几今年轻貌美的小妾,自己这后院可就不是一个“热闹,就能概括的了。

    “大少奶奶,这、这还是做晚辈的模样吗?”

    陈嬷嬷目瞪口呆的看着huā园里那只huā枝招展的小娘子,语气里满是鄙夷的说道:,“她可是大少爷的表侄女呀,怎么能?”

    王绮芳笑着摇摇头,道:,“呵呵,也没什么,不过是看话多了的年轻小娘子,涉世未深”看什么都带着幻想,经常把自己当成爱情话本里的女主角,好容易看到个长得帅又有钱又有地位又有本事的男人,自然会贴上去。

    至于年龄、辈分神马的,在“爱情,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王绮芳拿帕子掩着嘴,看戏一般看着huā园里拉拉扯扯的男女。当然,如果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相公,这出戏会更精彩。

    王绮芳拒绝承认看到柔儿一脸jiāo羞的拉着李靖天的衣襟,自己的xiōng口仿佛被压了块巨石,憋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然后,又不停的在心底自我安慰:她跟李靖天只是合作伙伴,并不是因感情才成亲的真正夫妻,不是夫妻,不是“可这样传出去,也不是回事儿呀。”陈嬷嬷是李家的世仆,最看重的自然也是自家的主人,见到柔儿如此没皮没脸的纠缠自家大少爷,肚子里的火气就噌噌的往外冒。

    偏偏她现在又不是李家的教养嬷嬷,只是被大少奶奶借来帮忙的”

    连句话都不好直接说,只能请来大少奶奶,让她出面告诫这几个眼里没有规矩的卑贱女子。

    谁承想”大少奶奶见了这种场景,竟一点都不生气,还优哉游哉的端着茶杯”静静的品着茶围观,一声都不吭,这、这也太大度了吧?!

    王绮芳放下茶杯,长长的吐了口气。刚才在心底默念了那么多遍,却还是静不下心来。腾地一声站起来”王绮芳朝拉扯中的男女走去。

    “……大少爷,您看看我写得这首诗好不好?呵呵,听说您可是文武双全的大才子呢哎呦,我、我的脚抽筋了,大少爷,您扶我一下好不好……”

    柔儿穿着一身艳丽的红sè广袖褥衣,下配一条月白sè绣富贵牡丹的齐xiōng长裙,只是这裙子系得有些靠下,硬是来了个sūxiōng半lù,自脖子以下lù出白huāhuā的一片,再衬上鲜红的衣服,看起来格外jiāo媚。

    只是……

    王绮芳走到近处,看清柔儿的装扮后,险些喷笑出声,真想问一句:亲,你不冷吗?现在可是金秋十月了呀,慢说lù了这么一大片肌肤,就是这近乎薄纱的衣料也未免有些太单薄了吧?!

    还有那个半lù的sūxiōng,王绮芳很无语。如果是两个山东大馒头,你lù出三分之一倒也有些看头:可偏偏这位小姑娘刚刚发育”前面一对太平公主牌的荷包蛋,勉强比平地高出这么一点点”她还好意思lù出半边来?嘁,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是伪娘呢。

    王绮芳脑子里满是怨念,可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笑着走到近旁,轻声问道:,“相公,小新哥儿和李先生都在书房等您呢,怎么还不过去?柔儿,你拉着表舅做什么?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这个女主人说的,嗯?如果担心你母亲知道了生气,就直接来告诉我嘛,不管哪个下人冒犯了你,你只管说,表舅妈帮你做主。你既然是表妹的女儿,也便是我和相公的孩子,若是下人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当来回我,我替你出气。”

    李靖天见王绮劳来了,终于松了口气,用力把袖子从柔儿的手里扯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狼狈,急切的说道:,“没错,你表舅妈说得极是,如果家里的下人有不懂规矩的,你只管告诉你表舅妈。那什么,娘子,李文兄还等着我呢,为夫先过去看看,有什么事待我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也不等王绮芳回应,便急匆匆的离开了huā园,瞧李靖天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样,仿佛身后有疯狗在追一般。

    王绮芳好笑的目送他离去,待李靖天的身影消失后,这才转过头,看向柔儿,问:“柔儿,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嗯,告诉表舅妈。

    对了,陈嬷嬷,我不是吩咐你们把表妹和柔儿秋季的新衣服送过去了吗,你们是不是偷懒了?怎么还让柔儿大冷天的穿夏装?也不怕冻坏了孩了。

    紫株也乖觉,听到王绮芳的话,也不知从那里mō来一个黑sè粗棉布的斗篷,忍着笑双手捧到柔儿近前,道:,“都是奴婢失误,竟没有跟小

    姐身边的丫鬟交代妥当,让小姐深秋时节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真是罪该万死。小姐,您先披上,这会儿秋风肆虐的,千万别冻坏了身子。”

    “我、我……”

    柔儿毕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月才或许为了她的“爱情,、

    她的幸福,她还能厚着脸皮扮妩媚,眼下接连被人问到脸上,她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紫株是谁呀,四年前就敢独自在京城跟势头正旺的苏姨娘比,如今在内宅待了好几年,先后跟着好几个师傅历练,早就练成了宅斗高手。

    论手段,岂是柔儿这种小丫头所能比拟的?!

    也不等柔儿推辞,紫株积极的抖开斗篷,动作豪放的直接围在柔儿的肩膀上,三下五除二,将柔儿裹成了黑sè的粽子,别说sūxiōng了,就是脖子也别想lù出一丝儿白肉。

    “松手,你、你这是干什么?!”

    柔儿被紫株紧紧的裹住,难不难看暂且不提,关键是,紫株的力道有些重,勒得她脸红脖子粗的,好悬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她气得够呛,浑身直打哆嗦,挣扎着要把身上的黑布麻袋甩开。

    “哎呀呀,柔儿小姐都打寒战了,定是受了凉,大少奶奶,奴婢这就送小姐回房吧?!”

    紫株一脸的紧张,语气也充满急切,就像绝大多数的忠仆一般,眼底充满担忧的对王绮芳说道。

    “着了凉?那你还愣什么,赶紧把小姐送回去呀。陈嬷嬷,你也别闲着了,拿了我或者大少爷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太医,“好好,给柔儿小

    姐瞧瞧病。”

    王绮芳用帕子沾了沾鼻下,也午些担心的连连吩咐道。

    “是,奴婢,老奴遵命!”

    紫株和陈嬷嬷两个心领袖会,大声应了一句,便急匆匆的去办差了。

    接下来的日子,柔儿姑娘安静了,因为她病了。

    王绮芳的手脚麻利,可耐不住后院的人多呀。这刚刚让一个小丫头闭了嘴,后头又迅速的冒出两三个女人前赴后继的勾引她老公。

    傍晚,书房里,王绮芳和李靖天一人一个书桌相对而坐,各自埋头处理着公事。

    两口子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唯有细微的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以及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桔sè的烛光下,夫妻两人偶尔抬起头,彼此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禁不住会心一笑,说上两句闲聊的话,稍作休息后,继续工作。

    一切都那么安静,毕么祥和,平淡而温馨,就像生活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两个人分外享受这种如涓涓溪流般的小幸福。

    偏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种静如油画的幸福场景。

    “表哥,这是我亲手盹的燕窝粥,您尝尝?”

    崔云娘穿着一身蓝粉sè的衣裙,端着个托盘,盈盈的走了进来。

    只是当她看到王绮芳也在,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表嫂也在?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以为书房里只有表哥,所以就准备了一盏燕窝粥”

    李靖天抬起头,揉了揉酸胀的颈子,无所谓的笑道:,“没关系,既然只有一盏,那就让娘子用吧。呵呵,我一个大男人,喝什么燕窝粥呀。”

    说着,也不看崔云娘难看的表情,低下头接着办公。

    王绮芳站了起来迎了上去,一边轻轻扭着脖子,一边笑眯眯的对崔云娘说:“多谢表妹了,我正好有些饿了,既然表妹特意送了来,我就不客气咯。”

    ,“表嫂说得哪里话,本来就是云娘办事不周到既然表嫂饿了,那就先喝粥吧。”崔云娘的脸上红了黑、黑了白的变了好几变,最后还是恢复到往日的笑容,把托盘放在书桌上,亲手把燕窝粥盛好递给王绮芳”“表嫂慢用。”

    “嗯,表妹辛苦了。”

    王绮芳接过白瓷汤碗,闻了闻味道,心里暗自点头,还不错,没有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从来到大周后,她天天吃空间的菜、泡空间的温泉、喝空间的泉水,虽然没有什么洗楗伐毛的神效,但器官的灵敏度提高了许多,尤其是当危险气息靠近的时候,她总有预感。

    崔云娘恨恨的看了优雅喝粥的王绮芳,用力咬了咬下chún,转身来到李靖天身边,柔声问道:“表哥忙什么呢,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给表哥研磨吧”@。

第109章 真正敌手(二)

    第109章真正敌手(二)

    “不用了,我也快写完了。”李靖天摇摇头,拒绝道:“再者说,表妹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母亲若是听说了,也会怪我不心疼妹妹呢。”

    崔云娘窒了下,俊俏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但很快的又恢复了原状,如花般娇艳的唇瓣弯出优雅的弧度,浅浅的笑道:“表哥真是太客气了,我是您嫡亲的表妹,帮您做点事又算得了什么?您呀,千万别和我客气。”

    莹白的小手摸起墨条,轻轻的研磨着,暖暖的烛光下,黑色的墨条跟纤纤玉手形成鲜明对比,再加上崔云娘刻意放慢了动作,故意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

    当然,如果李靖天肯抬头看上一眼,亦或者室内没有第三者的话,这个场面将会更加暧昧,效果也会更好。

    崔云娘半垂着头,掩住眼底的一丝不甘,微微侧过身子,摆出一副亲昵的姿态,眼睛落在书案上,柔柔的问道:“表哥在给姑母写信?能不能也帮我捎几句话给姑母?就说以前的事儿都是云娘不懂事,让她老人家为难了,云娘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她老人家千万别生我的气,好好保重身体要紧……”

    不知为毛,王绮芳抱着胖胖的瓷盅悠闲的看着崔云娘表演,竟有种看‘傲慢与偏见’的错觉。

    李靖天头也不抬,淡淡的说:“我觉得,表妹若是真的想给母亲道歉,还是自己亲手写信更妥当,这样才表明你是真心悔改。”

    李靖天说得极为不客气,崔云娘听了这话,娇弱的躯体明显的僵了下,研磨的小手也停住了,站在那里COS起雕像来。

    吧嗒!

    一滴晶莹的水滴落在书案上,李靖天故意装作没有看到。

    呜呜……

    故意压抑的哭声从头顶传来,弄得李靖天心烦意乱,崔云娘表现的这么明显,他根本不可能再装听不到。

    无奈的抬起头,不意外的看到崔云娘哭得梨花带雨、海棠带泪的委屈模样。无声的叹了口气,李靖天问道:“表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惹表妹难过了?”

    王绮芳见状,也不好继续躲在一边看戏,放下瓷盅,关切的疾步走过来,一手拉着崔云娘,一手捻着帕子帮她拭泪,嘴里还不住的安抚着,“哎呀,表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大少爷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故意转过头,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向李靖天:“大少爷,你刚才跟表妹说什么了?看看把妹妹气得,小脸儿通红?还不赶紧给表妹道歉?”

    “不不,表嫂,您误会了,”崔云娘慌忙摇头,贝齿轻咬唇瓣,带着一丝羞愧,道:“都是云娘不好,看到表哥给姑母写信,忍不住联想到自己在平州的时候,数次因不懂事而惹姑母生气,便想让表哥帮我写几句话跟姑母告罪。呜呜,表哥,我是真心想道歉,只是羞于自己的过错,不敢跟姑母写信。表哥,您千万别误会,云娘并不是那般不懂规矩的女子。”

    崔云娘很激动,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错手,一下子推开王绮芳,扑到在李靖天身上,她两只手抓住李靖天的胳膊,呜呜咽咽的反复解释着,大有一副你不听我说,我就不撒手的姿态。

    王绮芳被撞得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一旁,她好容易站稳脚步,眼角抽搐的看着崔云娘继续演戏。

    “好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靖天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崔云娘打得什么主意、做了哪些小动作,他一清二楚,敷衍的点了点头,他扬声道:“来人呀,送表小姐">回房休息。还有,京里最近不太平,表妹院子里只有两个丫头,这太不安全了,明天让铁楚帮我调两个侠客女高徒过来,好好保护崔表妹。”

    进来的是雷霆和清风,他们看到崔云娘和李靖天的造型后,相互看了一眼,清风认命的走到前面,伸手用力拉起崔云娘,几乎是连拉带拽的把人从李靖天身上扯了开来。

    “表哥,我、我刚才说的话,您一定要告诉姑母,好不好?”崔云娘被清风拽得胳膊生疼,但她还是忍着疼痛,用力往回扭着头,对王绮芳解释道:“对了,表嫂,您千万别误会,我跟表哥没有什么的,我只是不小心跌倒了,表哥伸手扶我而已,您千万别误会呀。”

    崔云娘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她说道‘别误会’的时候,清风正巧搀扶着她走到门边,门外的下人们几乎都听到了她刻意的解释。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表少爷,哦不,是不是大少奶奶为难您了?”

    门外守着的小丫头也跟给力,立刻尖声叫着回应自己的小姐">,那凄惨的声音让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被人那啥了呢。

    关上房门,将一切声音挡在外面,王绮芳翻了个白眼,低声对李靖天说道:“这、这又是哪一出?”强迫中奖还是栽赃陷害?!

    李靖天哼笑一声,道:“幸好你也在书房,否则我就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我接到母亲的信后,还以为她真的改变想法了呢,没想到只是改变了策略。”

    王绮芳来到近旁,倚在书案前,掰着手指跟他数着:“昨儿卢家表妹‘病’了,哭着喊着要你去探病;今天柔儿又一身艳装,跑去花园与您谈论诗词歌赋;晚上呢,则又是崔家表妹亲手做羹汤,素手研磨……啧啧啧,这一出又一出的,比梅花戏楼还热闹呢。”

    王绮芳数落了一圈,用手指戳戳李靖天的前胸,故意调笑道:“你说明儿出场的又是哪一位?是不是您的未婚妻?嗯?”

    说实话,卢秋娘母女也好,崔云娘也罢,不论这些人怎么上蹿下跳的闹腾,王绮芳都只当看戏,并没有往心里去。当然啦,看戏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不舒服,无关情爱,只是关系到她的所有权问题。

    咳咳,言归正传哈。

    这几个女人明目张胆的勾搭李靖天,王绮芳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李靖天绝不会跟她们有任何牵扯。

    但惟独看到李靖天那个所谓的未婚妻的时候,王绮芳竟有种不安的感觉,每次跟她相处,王绮芳都不自禁的把她当做敌人看待,不是假想敌,而是真正的对手。

    “元春?”李靖天迎上王绮芳的眼神,定定的看了一会,缓缓解释道:“娘子,她并不是我的未婚妻。元春的母亲跟大夫人">是闺友,几年前偶遇的时候,谈及各自的儿女,曾开玩笑说要做儿女亲家,但并没有明确的说是哪个儿女。元春是家里的嫡长女,她下面还有两个小妹呢。再说,大夫人">名下也有两个儿子,即使不算靖云,还有个庶子,所以——”

    王绮芳故作不在意,追问着:“她手上的信物呢?难道也是戏言?”

    提起信物,李靖天也有些困惑,宋元春手上的玉佩确实是李家的东西,上面还有大夫人">的标志,但他真不曾听母亲谈起过呀。拧着眉头想了想,还是不解,只好指着书案上的信笺,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所以才准备给母亲写信问一问。”

    “靖天,如果,我、我是说如果你跟宋元春真有婚约,你会不会——”自从见到宋元春和她手上的信物后,这个问题就像一根鱼刺,狠狠的扎在王绮芳的喉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噎得她很难受。

    “不会!”不等王绮芳说完,李靖天坚定的打断她的话,大手覆上王绮芳的小手,紧紧的握住,“咱们才是夫妻,而且我也答应过了,此生绝不纳妾,你放心,我李靖天说得出做得到。”

    温润的大手暖暖的包裹着王绮芳的手,她觉得一股热流麻嗖嗖的从手背上传来,仿佛过电一般,迅速的在她体内流动着。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道:“即使咱们一直保持着现在的状态?”

    “咱们现在不好吗?”。李靖天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当然明白王绮芳的意思,谁心里话,他很享受目前平淡温馨的生活,但并不反对再进一步,他也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他会慢慢来,顺其自然的道理他懂。

    “你觉得好吗?”。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还是屋里的空气不流通,王绮芳只觉得两颊发热,口干舌燥,脑子都有点儿晕眩,某些平时绝不会说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看到小新哥儿他们,你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李靖天有些黯然,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伤感,道:“自从二十年前的惨事发生后,我就不怎么渴望组建自己的家庭和养育自己的孩子。或许是被亲人们惨死的场景吓到了吧,我、我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的妻子儿女也同父母弟妹那般被推上法场,我会怎么样。

    ‘举事’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责任,我推不开也不想推开。但做这种事,又怎么能有家庭呢?你不是也说过吗,我不能用别人的性命去完成自己的梦想……说实话,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极有可能不会成亲。反正我名下有恒哥儿,也不必担心无人养老送终。”

    “……”

    “呵呵,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如何如何,什么未婚妻、什么表妹,都不会介入咱们的家庭,过去不会,以后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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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真正敌手(三)

    第110章真正敌手(三)

    王绮芳的预感没有错,尤其是当她听到元娘用无比亲昵的口吻谈论宋元春的时候,她心底的不满和不安达到了极致。

    “这么说来,宋家大娘子果然是个有才学的聪慧女子呀,呵呵,元娘是不是很喜欢她?”

    王绮芳拉着女儿坐在临窗大炕上,下巴抵在小丫头的头顶,母女两个小声的说着话。

    此时正值午后,外面的天气正好,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暖暖的太阳透过宽敞的窗子照射进来,金色的阳光无遮无拦的洒落在炕上,烘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一种温暖而慵懒的气息充满整个房间。

    元娘也有些困了,小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喃喃的说:“嗯,元春姐姐真的很厉害呢,她绣的牡丹连孙嬷嬷都夸奖,说是比南边儿的绣娘绣得还要精致。另外,元春姐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写得一手好字,端正大气的前唐楷在她UU小说硬是写得如花般秀雅,元春姐姐说,这种字体是她自创的,叫簪花小楷。”

    簪花小楷?王绮芳讶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种字体是清朝的某位书法家首创的吧?少字她忍住心底的诧异,颇感兴趣的问道:“大娘子说是她自己写出来的新字体?叫簪花小楷?”

    元娘的困意越来越浓,她嘟着小嘴,迷迷糊糊的说,“是呀,元春姐姐说她是在前唐楷的基础上,加上自己的风格,创出了这种小楷。不过她又说了,这些都是闺阁女子的玩闹之事,不可随便流传出去,否则会失了家族的脸面。”

    王绮芳无声的笑了笑,暗道,她哪里是怕失了家族的脸面呀,分明就是怕被穿越同乡找上门。呵呵,还自创?看来这位疑似同乡,跟李家的老祖宗有共同的爱好呀,都喜欢剽窃后人的成果,唔,也不知道这个世上有没有人提前把瘦金体弄了出来,要不,她没事的时候,引导引导儿子,让小新哥儿抢先注册版权?!

    “娘,元春姐姐还说,她很敬佩您,作为一个弱女子,竟能支撑起这么大一份产业。对了,她还问卫生巾是不是您发明的?她还隐约提到了什么苏菲?娘,这是谁呀?也是位儒商吗?”。

    元娘见母亲对元春姐姐这么感兴趣,也不好就此睡过去,强打精神扬起小脸问道。

    如果说王绮芳刚才对宋元春的身份还有一丝怀疑的话,如今听到这个后世有名的品牌,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位宋家大娘子也定是位穿越同仁。

    而且,她故意当着小丫的面说出这个牌子,无非就是想借小丫的嘴试探自己。可惜呀,本夫人">没有乱认同乡的爱好。想当初,石三少爷那么直白的跑到她面前,连潜伏的台词都弄出来对暗号,她都没有理睬,现在她更没有兴趣和这个宋元春续交情。

    王绮芳伸出手指,点了点小丫头白皙的额头,佯怒道:“没规矩,宋家大娘子是大夫人">故友的女儿,按辈分应该是你的姑姑,你怎么能叫她姐姐?”

    小丫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愣愣的看向母亲,“厄,是元春姐、哦不,是元春姑姑让我这么叫的。她说自己才十八岁,若是被我一口一个姑姑叫着,肯定会叫老了……娘,我错了,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小丫委屈的撅着嘴儿解释,只是当她迎上母亲严肃的表情时,才猛然想起孙嬷嬷教给她的规矩,忙坐直身子,板着小脸,规规矩矩的说道。

    王绮芳见状,好笑的揉揉女儿的小肩膀,轻声道:“元娘,知道娘为何没有让孙嬷嬷刻意教给你规矩,而是每天让你跟着她生活吗?”。

    小丫摇摇头,“不知道!”

    王绮芳扳过女儿的身子,与她对视着,“娘这么做,并不是想让你把规矩当成负担、或者表演,生搬硬套的去完成刻板的动作。而是希望你能将规矩、礼仪融入到你的骨子里、血液中,并且非常自然的体现在举手抬足间。”

    见女儿还是有些困惑,她又补充道:“大娘子跟你开玩笑,逗你叫她姐姐的时候,孙嬷嬷是什么反应?还有,孙嬷嬷真的对大娘子的才学和言谈表示钦佩和赞许?!”

    小丫听了母亲的话,抿着双唇,秀气的两条眉毛也轻轻皱起来,回想了好久,迟疑的说道:“娘这么一说,女儿倒想起来了,孙嬷嬷似乎并不喜欢宋姑姑,每次宋姑姑来找我聊天或者下棋的时候,孙嬷嬷的脸色都格外严肃……娘,孙嬷嬷为什么不喜欢宋姑姑呀?这跟您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王绮芳浅浅一笑,故意卖关子的说道:“这个呀,需要你自己去想。呵呵,等你想明白为何孙嬷嬷不喜欢宋姑姑,你就能明白娘说的话了。”

    “……”小丫纠结。虽然她在‘梦’中有了几十年的经历,但却从来没有人教导过她什么,有些时候,小丫甚至怀疑她的梦境究竟是真是假,为何她经历了这么多,却还是像幼童般懵懂无知?!

    “还是不明白?呵呵,”王绮芳将女儿抱进怀里,笑得格外开心,“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你只记住一件事即可,那便是好好看孙嬷嬷如何做、听她如何说话,如果不理解她的言行,就直接问她,懂吗?”。

    “嗯,女儿知道了,母亲,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跟着孙嬷嬷学。”别的听不懂,母亲最后一句话她很明白,那就是时刻跟着孙嬷嬷学习就是了。

    孙嬷嬷来接元娘的时候,王绮芳又故作随意的和她说了几句话,话里,她并没有提及宋元春,只是在最后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一句,“元娘还小,很多事一时想不明白,还望孙嬷嬷多费费心。”

    小丫听不懂王绮芳的话,孙嬷嬷人老成精的,哪里会不懂,保养良好的脸上笑开了菊花,孙嬷嬷点头应道:“大少奶奶放心,老奴明白。另外,小郎君那里,您有时间的话,最好也去看看。”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透,孙嬷嬷故作随意的这么一点,也没有解释什么,便带着元娘离开了主院。

    小郎君?不就是小新哥儿?

    王绮芳咬了咬唇瓣,一时竟猜不出这位同乡的心思——她若是对李靖天有意,为何哄着元娘叫她姐姐?可若是对李靖天无意,为何又跑去跟小新哥儿亲近?

    心里藏着心事,王绮芳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去书房处理公事,而是换了身外出的衣服,起身来到二院的书房,站在房外的廊下,她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李丈夫,听说您是大周最年轻的解元,您为何没有继续参加科举呢?我听说这么一句话‘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如果您继续考下去,很可能打破这种说法呀,‘六首’,啧啧,李六首,定可以名垂青史呀。”

    说话的是个女子,声音娇柔婉转,语气也舒缓平和,听起来格外让人舒服。

    当然,这是对普通的人来说,但对于一向不走寻常路的李文,他对此丝毫不感冒。只听到——

    “大娘子,你不是来给小新哥儿送花笺吗?东西可曾带来?”

    “哦,在这里呢。呵呵,这是我自己染制的花笺,按照季节的不同,分别用相应季节的花汁熏染了二十四张花笺,本来是我闲暇之余玩闹的小东西,偏小新哥儿见了喜欢,我特意重新熏染的,李丈夫看看,这些可还能用?”

    听声音可以判断出,女子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自得——嘁,王七娘会做卫生巾又怎么了?不过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私密之物,哪有我做的花笺高雅风流?

    屋里的女子正是宋元春,她来到李家的第二天便见到了温文儒雅的李文,也从小新哥儿和下人嘴里打听到,这位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最不喜规矩,尤其仰慕魏晋南北朝时代的风流雅士,甚至不准小新哥儿唤他老师,有时还以兄长自居。

    知道了这些消息,宋元春便开始做准备,先是诱哄着元娘姐弟几个叫她姐姐,接着又翻阅了各种前朝古籍,了解魏晋时代都有什么风雅之事……做足了功课,她这才胸有成竹的来到二院外书房,每次以不同的借口接近李文,并向他展示自己的各种才艺。

    至于李靖天,宋元春才没有兴趣。虽然她是打着李靖天未婚妻的名义进了李家,但并不意味着她想嫁给他。人家最喜欢的就是风流倜傥的文人雅士,而不是粗鲁野蛮的莽汉子,比起冷峻冰山的武夫李靖天,她还是更哈李解元李文啦。

    “嗯,确实挺雅致的,小新哥儿,还不谢过大娘子?赶紧收下东西,咱们该读书了!”

    变相的逐客令,李文毫不客气的将宋元春赶了出来。

    王绮芳忙闪到一旁,看着宋元春撅着红唇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松了下来——呼,她真是想得太多了,宋元春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李靖天,她居然还把人家当情敌,真是太可笑了。

    解除了警戒,王绮芳也开始有心思去忙正事,上次跟天字号、地字号儒商合作开发温泉草药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诸多合作伙伴正热火朝天的选温泉、定场地,等他们定好种植园,王绮芳便开始着手给他们每个温泉庄子‘加料’。

    每天来去匆匆的忙活着,王绮芳浑然不知,后院的某个女人,正一点点的接近着李靖天……

    第110章真正敌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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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风起云涌(一)

    第111章风起云涌(一)

    元娘很不喜欢柔儿。

    原因有二:

    第一,柔儿经常跑来拉着自己问东问西,问得还多是一些关于爹爹的事儿。要么就说一些怪话,什么情啦什么爱啦,嘁,就算是大周民风开放,可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儿张嘴闭嘴的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更何况,还当着一个**岁的孩子的面儿说,她、她也不怕教坏了人家小娘子?!

    除此之外,柔儿还特别喜欢在自己屋里赖着。好吧,孙嬷嬷说过,她是个淑女,不该说这么粗鄙的话,可、可她实在受不了柔儿不经自己允许就乱翻她的东西。有时,还满眼精光的打量她屋里的家具和摆设,瞧她那热切的目光,活似要把这些东西看到自己眼睛里带走。光看看倒也没什么,元娘最受不了的便是柔儿那些没头没脑的酸话。

    昨儿看到元娘穿了身新作的秋装,就说什么还是有爹好呀,哪怕是继父呢,至少也能衣食无忧;

    今儿在元娘的房间看到娘刚送来的水晶玩偶,就说什么真羡慕你呀,有个会做生意的娘,甭管多贵的东西,都能给你买来;

    等等等等……

    说完酸话呢,还不算完,紧接着柔儿就会用无比渴望的语气跟她商量,‘元娘妹妹,你的这个净水瓶真好看,能不能借我摆两天?’‘呀,好漂亮的苏绣屏风,过两日就是我的生辰,妹妹可不可以借我充充门面?’

    诸如此类的话,说一天都说不完,元娘真是有些头疼。

    按理说,柔儿是来客,她是主人,她有责任好好招待客人。但,但是这客人也该有点自觉吧,总不能天天惦记人家屋里的东西呀。

    再说了,这些东西要么是爹爹精心送来的礼物,要么是娘亲特意买来的珍品,都是长辈的心意,她岂能随意送人?

    熬了好几天,元娘终于忍不下去了。

    “娘,柔儿住在咱们家,是不是也有月钱?”

    早饭的时候,元娘故作不知的轻声问道。

    “嗯?当然有呀,呵呵,她是卢家表姑的女儿,来咱们家做客,自然也要按照旧例给她月钱,柔儿和你们姐妹">都一样,每个月二两银子。”王绮芳给李靖天夹了些亲手腌制的泡菜,听到女儿的问题有些奇怪,随口问道:“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下人们短了柔儿的月钱,或者克扣了她的份例,她找你诉苦了?”

    李靖天听了这话,也慢慢放下了筷子,虽然没有转头看向小丫,但耳朵竖得直直的。

    “不是的,昨儿爹爹不是送了我一个玉蝉吗?”。小丫故意拿李靖天给她的玩意儿做例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糯糯的说道:“柔儿姐姐很喜欢,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久,最后还说什么这东西若是送到当铺,定能当不少银子。我听了她的话,就有些不解,好端端的为何提及当铺,就想着她是不是、是不是……”

    王绮芳楞了下,看着女儿不好意思的模样,随即笑着揉揉她头上的包包,解释道:“呵呵,是我疏忽了,只想着按照府里的规矩给她月钱,却忘了她也是个孩子,也喜欢那些玉器玩意儿。”

    说到这里,王绮芳满含歉意的看向李靖天,赔笑道:“大少爷莫怪,这几天我忙着儒商会的事儿,对府里的几位贵客多有怠慢。”

    李靖天忙摇头,笑着说:“娘子说得哪里话,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都知道。”本来娘子就够忙的,结果还要操心自己的那些麻烦亲戚,唉,都是他让娘子辛苦了。

    想到这些,李靖天面露愧色,给王绮芳夹了些菜,柔声道:“你放心,京里的事马上就有结论了,等忙完这一阵,我就带卢表妹和柔儿她们回那人家讨个说法,不管那人如何决定,我都会将她们母女安置妥当。”

    表妹的遭遇,李靖天确实同情,但她只是自己的表妹,并不是女儿。即使是女儿,也是嫁出去的女儿,岂能住在娘家一辈子?所以,在亲眼看到柔儿的做派后,李靖天便做出决定,等京城的事暂告一个段落后,他就亲自带着表妹去找她夫家好好谈谈,若是那人的品行确实不好,那么他就出银子帮表妹置办些产业,再给柔儿准备些嫁妆,让她们母女生活无忧也就是了。

    还有那个崔云娘,李靖天也有安排:“另外,崔家表妹你也不用管她,我已经给母亲写了信,让舅舅派人来接。若是舅舅没有时间,我会亲自派人送表妹主仆几个回乡。”

    王绮芳挑了挑眉梢,“哦?这样会不会伤了亲戚的情分?毕竟她是母亲的侄女儿。”

    李靖天笑得有些无奈,端起汤匙喝了口汤,才幽幽的说,“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顾及了亲戚的情分?再说了,咱们毕竟是分府别居,亲戚们偶尔有个往来倒也没什么,可……”李靖天缓缓摇头,很显然,这几位别有用心的亲戚着实吓到了他,“崔表妹若是不想回家,母亲又想留表妹在李家住,我只好把她送到祖宅去,那里也有李家的世仆,李二奎夫妇也好,老嬷嬷们也罢,都会好好照顾亲戚,定不会亏待了表妹。”

    意思很明白了,李靖天已经放弃了爵位,如果大夫人">还想着操纵他的生活,那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王绮芳知道李靖天多少也是为她考虑,不想让她为了这些极品的亲戚为难、操劳。领情的笑了笑,给李靖天添了些汤,轻声道:“谢谢。”

    李靖天见王绮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满意的挑起唇角,心情愉悦的继续吃饭。

    只是,王绮芳心里还有个刺呢,她故作玩笑的说:“表妹们都走了,那位宋家大娘子呢?”

    李靖天表情有些古怪,用力吞下险些卡在嗓子里的汤,艰难的说:“她么,可以暂时放一放。娘子,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我自己……呵呵,说实话,我好久没有看到李文兄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

    汗!王绮芳真同情李文,误交损友呀!

    既然和自己无关,王绮芳也乐得看热闹,继续哄着孩子们吃早饭,一家人又开始随意的说说笑笑起来。

    虽然李靖天已经决定了要送走柔儿母女,但饭后,王绮芳还是命人给卢秋娘和柔儿送了些京城时兴的钗环珠花过去——李靖天体恤她,她也要有所表示才是。

    只不过,王绮芳的这番心意非但没能得到柔儿的感激,反而落得一身的埋怨。

    “嘁,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她也好意思送来?!”

    不屑的将一只珍珠串成的簪花丢回托盘,柔儿不满的嘟囔着,“……几两银子的小东西,还抵不上元娘鞋子上的一颗宝石的零头,那女人真偏心。”

    也不是她眼热,实在是元娘的东西太奢华了。昨儿她去找元娘聊天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元娘的鞋子上竟然各镶嵌着一颗大拇指般大小的红宝石。那种宝石她在家的时候,曾在县里首富云大娘子家见过,只是那宝石被云大娘子爱若珍宝的镶嵌在金步摇上,那步摇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戴的,而是过节或者见贵客的时候,才会特特的戴出来炫耀。

    当时柔儿在云家看到那红宝石的时候,还羡慕不已,云大娘子更是无比骄傲的说,这一颗宝石就价值上百两银子呢,足够普通百姓一大家子人大吃大喝过上好几年。

    结果,这样的宝贝,却被元娘毫不重视的钉在鞋上。更让人崩溃的是,那双鞋子跟显然是家常穿的……柔儿忍不住想,若是元娘外出做客或者参加什么重大场合,岂不是要穿金子做的鞋?!

    至于什么龙眼大的珍珠、纯白玉做的茶具、一盒盒满满当当的各色金银钗环……在表舅家见了这么多好东西,柔儿的眼界也高了,根本就看不上这些市面上的小玩意儿。

    静安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把柔儿丢乱的东西重新规制好。心里却暗自腹诽,柔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人家大少奶奶是元娘的亲娘,不心疼自己的女儿,难道心疼你这个整天想着勾引丈夫的狐媚子?!

    “哎呀,静安,你别管这些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呀,看看怎么样才能得到大少爷的青睐。我可不想顶着个‘表小姐">家的女儿’的身份住在李家,我、我要当李家的主子。”

    柔儿也想像王七娘那般,每天穿着华美的广袖襦裙,戴着样式别致精巧的首饰,前呼后拥的有一群人伺候,啧啧啧,一想到家里那个狐狸精和她生的小贱种眼红的眼神,她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柔儿,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得到大少爷的青睐,而是能确保留在李家。”静安很不想给柔儿想什么勾引人的办法,但一想到她刚刚得到的消息,她还是忍住性子跟柔儿好生说道:“我听说,大少爷准备过些日子就送伯母和你回家——”

    “什么?他、他要送我回家?肯定是王七娘搞的鬼,哼,我就知道她还在为花园的事嫉妒我,你等着,我这就找我娘去,我娘那儿可是握着李靖天的把柄呢。他要是敢这么对我们母女,就别怪我们无情无义了。”

    话音未落,柔儿便像个点火的炮仗,噌的蹿出了屋子,火急火燎的朝卢秋娘的房间跑去。

    把柄?什么把柄?

    静安面沉似水的坐在屋子里,不知想着什么……

    第111章风起云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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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风起云涌(二)

    自从莫名的来到大周,王绮芳货得自一直非常努力的适应古代的生活,析产别具也好,和离也罢,还是带着儿女再嫁,她都自认为已经做到了最好,但是,直到看到钱氏的那一刻,她才猛然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融入这个社会。

    “什么?您是说杨家被抄了?杨给事中父子全都被关入了京兆府的大牢?”王绮芳听到李靖天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腾地坐直身子,惊讶的问道。

    “没错,估计是今上的意思,因为抓人的是左千牛卫,属于内廷禁卫军。”李靖天也听静娘说过,王绮芳和杨给事中的娘子钱氏关系很好,钱氏还曾经去清苑帮七娘撑过腰,着实帮了她不少忙。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便立刻回来告诉了娘子。

    “怎么会?他不是九驸马的同窗好友吗?还和九驸马一起弄了个文渊社,在京中颇有威望的呀。杨家也是大周的开国旧臣,怎么会谋反?”王绮芳还没有完全把这个消息消化完,她喃喃自语了好久,忽的想起个重要问题,抬头问:“对了,杨家的家眷呢?杨给事中的妻子儿女呢?也一同被押入了大牢?、,王绮芳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本来就少,真心帮过她的更少,而钱氏便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今上总算给九公主留了面子,只是把杨家的男人抓了进去,女眷们则被关押在杨家的一个偏院里,等着发落。”

    李靖天知道王绮芳担心好友,说完这话,又补充道:“估计这案子很快就能审理完,到时”王绮芳想到了什么,打断道:“若是罪名落实了,女眷是不是要充作官婢,当街发梨”卢家当年就是牵扯到谋逆大案,所以卢秋娘最终被官府发卖。

    “差不多。”李靖天点点头,随即安抚道:“你也不用担心,杨家其实是被太子连累了,说是谋逆,实则因为站队碍了今上的眼,毕竟今上还没死呢,看到臣下掰着手指头盼他归西,心里当然不舒服。可罚得太重,未免会破坏了朝廷的均衡,所以,杨家的罪名即使落实了,也不会株连太广。”李靖天说得不全对,隆庆帝确实要维持朝内太子系和福王系的平衡,但是他并没有放过出头鸟杨家,而是又从福王系里揪出一个,跟杨家并在一起处罚。

    而福王系的这个替罪羊,王绮芳也认识,正是静薇公主的丈夫,苏童苏驸马。

    “静薇公主果然是个心狠的角sè,想必是郑家猜透了今上的心思,知道今上也要拿自己开刀,便干脆选了个最不重要的人推出来”李靖天接过王绮芳递过来的茶盅,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梗儿,轻啜了两口,感慨的说道:“呵呵,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嫁给苏童也三四年了吧,孩子都生了俩儿,怎么就舍得亲手把丈夫送上断头台?”

    最毒不过fù人牟呀,郑家的女人尤为狠毒。

    静薇公主和苏童如何,王绮娄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杨家“那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今上要重罚他们?”苏童这个名义上的驸马都可能被杀头,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六品给事中?

    “不好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李靖天长长的舒了口气,放下茶盅,揉了揉眉心,道:“北唐的事,我已经让人散布了出去,朝廷安插在黄河沿岸的探子也已经把消息传了回来,侠客盟潜伏在三公主府上的暗探也回禀说,三公主已经知道了,也连夜进宫向隆庆帝启禀了此事,但是,不知道为何,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四天,隆庆帝和三公主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太奇怪了。”

    京城表面上看着很平静,但实际上则暗藏着重重危机。

    暴风雨前的宁静,王绮芳也感觉到了,所以才会分外的不安“咱们不会受到牵连吧?对了,卢表妹她们~”

    李靖天摆摆手,安抚道:“她们的事,我都已经处理妥当,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关键是隆庆帝的反应太过平静,我总觉得宫里可能有变。”隆庆帝天天跟方士混在一起,丹药、不老药吃了不知多少,那些药丸要么含有大量的金属,要么是大补特补的神药,正常人吃下肚,难免会出问题。

    王绮芳也觉得李靖天的猜测很有道理。

    之前她就是为了避免在药材上被人算计,这才拉着儒商会的诸多儒商一起下水,共同经营温泉草药。

    几天前,合伙的温泉庄子上发现了一块灵芝肉,王绮芳以儒商会的名义进献了上去,隆庆帝龙心大悦,还当场给儒商会题写了匾额,王绮芳借机上奏,说自己手里已经没有了草药,不过,她已经联合了诸多儒商共同做温泉灵药,以灵泉浇灌、派专人看护,不久便可以得到成熟的草药,届时,她会向内府定时供应,以便今上随时取用。

    隆庆帝听了这话,倒也没有怪罪。因为之前王绮芳呈上药材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是最后一批了,他也曾经派暗卫去王绮芳的各个庄子查看过,果然没有了存货。

    幸好王绮芳呈上的最后一批药材,刚巧够炼制一炉不老药的,所以,隆庆帝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如今听到王绮芳说,她正带领儒商们主动帮他种植灵药,这种被臣下放在心里尊敬的感觉,让隆庆帝心情大好,也就随口应承了下来,还戏言若是这次不老药炼制失败,日后再需灵药,便会问一起经营温泉草药的儒商们要。

    额,难道隆庆帝戏言成真,不老药又失败了?隆庆帝也因此吃出了毛病?为了求稳,即使知道现在是进攻北唐、收复失地的最好时机,也不敢轻易乱动?!

    王绮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把自己的猜测跟李靖天说了说。

    李靖天闻言,连连点头“有这个可能,只是宫里的暗线并没有发回消息。不过,这个也好确定,只看隆庆帝如何发落杨家和苏家便可以知道。”

    “没错,如果隆庆帝的身体真的出了毛病,他肯定要求稳,不会把臣下处理的太严苛,也不会继续追查下去:可若是他没事儿,恐怕…”说到这里,王绮芳面lù不忍,轻声道:“如果杨家被重罚,妾身求大少爷救救钱氏和她的一双儿女,好不好?!”

    李靖天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眯着眼睛想了许久,才缓缓的点头“好,我尽量!”

    不久后,今上终于有了旨意,杨家和苏家的主事者被判斩立决,其他男丁则判处流刑,有的流放岭南,有的流放六百里:至于女眷,则充作官婢,当街发卖。

    所以,也就有了王绮旁眼前的这一幕。

    “大少奶奶,杨大奶奶真可怜,想当初在清苑的时候,她是何等的优雅、何等的气度,连老太太见了她也夸赞不已,现在却落得这般下场。”紫株跟在王绮芳身边,看着杨家门前,被捆成一串的女子,形容枯槁、悲悲切切的哭成一片,她瞪大眼睛在人群中寻找了半天,这才找到娄成一把骨头、老了近十岁的钱氏“唉,紫晶姐姐说的对,女人果然是出嫁从夫:是风光无限的大奶奶,还是落魄的犯fù,都由夫君说了算。”

    王绮芳楞了下,她当然知道三从四德是什么意思,但从来没有仔细想过。

    不对,她不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三从四德、女诫之类的道理,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朝代的人,根本就没有融入这个时代。

    或许有空间,王绮芳向来都有种超然的感觉,即使她总是在心底告诉自己,要低调低调,但她做的那些事,又何曾低调过?!

    在她看来,穿越后的生活,就像玩一场游戏,赵天青、苏姨娘之类的人更是游戏里的N,打得过呢,她就动手,打不过就躲,反正她有空间,她怕啥?!

    就拿上次跟着李靖天去蹲大牢来说吧,如果没有空间,她王绮芳敢这么有恃无恐的跟着千牛卫的暗探走吗?她王绮芳能那么从容的和李靖天谈什么同患难吗?

    王绮芳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很自sī,也很没用,想想吧,如果她没有空间呢,那她是不是会落得跟钱氏一般的下场?夫君犯了事被处斩,她则像个牲口一般被人拉出家门,当街叫卖?!

    不只是坐牢那一次,就连她嫁给李靖天这件事,她也完全是用一种旁观的态度来参与。动不动就想她跟李靖天只是合作关系,想着反正有空间做退路,大不了她带着孩子躲到空间里,或者出海神马的,却从来没有想过积极的去争取、维护自己的权利……

    呵呵,如果她没有退路,没有依仗,她还会用看热闹的心态去对待那些企图勾引自己老公的女人们吗?!

    “大少奶奶,到杨大奶奶了,咱们是不是该过去了?大少奶奶,您、您怎么了?”

    紫株见王绮芳脸sè变得异常难看,忙担心的扶住她的胳膊,关切的问道。

    王绮芳终于想明白了,她有佛珠空间是佛祖的恩赐,但不意味着就可以事事靠它,如果哪天空间消失了呢,她还这般浑浑噩噩、游戏人生,她和孩子们怎么办?

    还奔,如果李靖天的事发了,李家被朝廷抄家灭族,她又怎么办?

    “大少奶奶?”

    王绮芳微微一笑,暗自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对紫株道:“走,咱们先把杨大奶奶赎回来。”

    :其实吧,王七娘不是笨,而是她根本没有当人家妻子的自觉,也就没有尽全力去维护自己的利益,@。

第113章 风起云涌(三)

    “妹妹,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我和孩子们恐怕---”

    钱氏穿着一身半旧的素sè棉布襟裙,头上只簪了支银簪,她双手紧紧握着王绮芳的手,哽咽的道着谢。

    “姐姐,说这些做什么。当初姐姐对我多有照拂,姐姐如今落了难,我岂能坐视不管?再说了,我也没有帮姐姐太大的忙”不过是出点儿银子罢了,其实即使她不出头,钱家也不会不管。虽说钱氏是出嫁女,但毕竟是钱家的女儿,做父母长辈的哪能看着女儿受苦。

    再说了,即使不看在骨肉亲情上,为了家族的面子,钱家不能坐视钱氏女为奴为婢,甚至沦落到康乐坊那样的地方。

    这不,王绮芳前脚把钱氏和她的两个女儿赎出来,钱家后脚就派人来接人了,钱家的人陪着钱氏收敛了杨氏父子的尸骨后,便准备带着钱氏母女返回青州。

    “不,妹妹的恩情,姐姐记在心里了。”

    钱氏当然明白王绮芳的言下之意,不过,她心里依然非常感jī。

    没错,她提前托人给娘家写了信,但自己的祖父、父母是个什么秉xìng,钱氏哪里会不清楚。

    钱家确实会为了面子来救自己,但这搭救也分时间呀,若是来晚一步,她和女儿被送到康乐坊那种地方,即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要她的脚沾了那里的土,她和女儿的名声也就毁了。

    她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一死嘛。

    可女儿们呢,她们最大的才十一岁,倘或因为钱家某些人的龌龊心思毁了名声,她死了都没脸见夫君呀。

    杨家是谋逆大罪,儿子她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发配岭南,作为母亲,她已经够绝望了,现如今总不能连女儿也赔上吧。

    幸好有王七娘及时出手,让她和女儿们可以清橡白白的被娘家人接走。

    另外,还有一个钱氏说不出口的原因,钱家是商户。王七娘则是新任儒商会会长的母亲,她有王七娘这样的闺mì,自己和女儿又是被王七娘亲自交给钱家的人,这样一来她们回到钱家,娘家的人也能高看她一眼。

    当然,这些话她无法明说,只能在心里牢牢记住王七娘的恩情,等日后有机会了再报答。

    “对了,有件事,姐姐早就想给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钱氏见女儿们已经被钱家的人抱上马车,想着自己这一去可能好几年见不到王七娘,有些话不说可能就晚了,小小声的凑到王七娘耳边,道:“小心静安。”

    王绮芳猛地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钱氏,心绪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翻滚一钱氏怎么知道静安的存在?

    要知道,静安跟着柔儿进了李家,别说外人,就是帮着管家的陈嬷嬷都没有在意,钱氏怎么知道的?!还让她小心?小心什么?

    钱氏见王绮芳惊恐的模样,蠕动了下嘴chún,眼中闪过一抹坚毅,道:“没错,就是静安,一定要小心她。还有,妹妹,我不知道你跟李盟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你必须把后院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后院不宁,祸起萧墙呀!”

    她只能说这么多了,再往深处说,她和儿女的命就保不住了。

    紧紧攥了攥王七娘的手,钱氏道了句“珍重。,便转身上了马车,随着钱家的人出了京城。

    王绮芳目送马车缓缓离去,心里却反复思索着钱氏的话。

    “大少奶奶,我觉得杨大奶奶说的没错,您就是太好xìng儿了,纵得那些人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个妖妖娆娆的,弄得后院都乌烟瘴气的,没得带坏了两个小娘子呢。”

    紫株站在王绮芳身后半步远的地方,钱氏的话并没有听全,只是隐隐的听到什么“后院,、“妻子。,她以为是杨大奶奶听说了几位表小

    姐的事儿,替大少奶奶着急操心呢。等两人上了自家的马车,她也忍不住嘀嘀咕咕的说道。

    王绮芳一愣,她只想着置身事外,不想理睬那几个女人,任凭她们天天上演不同的曲目,权当看戏了,却把元娘和幼娘都忘了。

    哎呀,该死,她真该死,竟然让女儿们整天看到这样不堪的场面,对了,上次元娘好像还特意提了句,说是柔儿天天跑到她那儿说些奇怪的话,还整天惦记她院子里的东西……

    王绮芳满脸愧疚,她、她真是太失败了,女儿都跑来向她告状了,她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大少奶奶,我知道您想着卢秋娘和崔云娘都是大少爷的表妹,您不好直接表现得太明显,可是也不能纵容她们胡作非为呀。有的时候,您就得拿出当家主母的款儿,好让那些不怀好意的恶客们知道:想做李家的客人,就得自己尊重:若是想做李家的姨奶奶,那得看您答不答应………”紫诛见王绮芳似乎听进了自己的话,心里暗喜,忙把孙嬷嬷教导元娘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王绮芳。

    “嗯~~”王绮芳长长的应了一声,点头道:“是该清理清理了,平康坊是我的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戏园子。”

    “哎呀,我的大少奶奶,您可算是想明白了,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奴婢们都憋坏了,清风她们也快看不下去了,这一个个的哪里是来做客的呀,分明就是来上赶着当妾的。府上若是有长辈也就算了,明明只有你们这些平辈,那些表小姐们拖家带口的跑了来,未免有些不合适呢。”

    世人重血脉宗族,有个落魄亲戚来投也没什么,可哪有吃着人家用着人家还算计人家的道理?还有呀,不是她做下人的小气,这世上有投奔舅舅的、投奔姑姑的,哪有投奔表哥表嫂的?若是懂得规矩、知道本分倒也无所谓,权当huā钱买个心安,可偏偏都是些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白眼狼,她看着都生气。

    “呵呵,听听你这满肚子的怨气?怎么,那几位贵客给你们气受了?”

    紫株确实是自己人,但有些话还是不能跟她说,王绮芳故意转移话题的伸手捏了捏紫株鼓鼓的腮帮子,笑着说道。

    “大少奶奶,人家还不是为您着急呀,结果您还打趣奴婢,真是好心没好报。”紫株被王绮芳说得小脸涨得通红,不满的撅着小嘴抱怨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冤枉咱们紫株姑娘啦,我给你赔不是还不成?”

    紫株的忠诚和贴心,让王绮芳心里很是烫贴,抑郁、沮丧的心情也慢慢好转起来,主仆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天。

    不多会儿的功夫,马车驶进平康坊。

    下了马车,王绮芳刚走进二院的垂huā门,李贵便满脸焦急的凑了上来:“大少奶奶,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

    王绮芳顿住脚步,扭头看向李贵。

    “是这样,下午的时候有几个官差找到咱们府上,说他们是定州府云出县的捕快,特来追查几个犯fù的下落。”

    李贵半低着头,沉声说道。

    “犯fù?咱们府上怎么会有犯fù?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说。”

    王绮芳见身后还跟着几个婆子、丫鬟,便冲着紫株点点头,让她把人都打发下去。

    紫株无声的应了下,随即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王绮芳领着李贵来到堂屋“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贵躬身垂首站在堂下,理了理思路,道:“是这么回事,在云出县有个铁棠庵,这个庵堂表面上跟普通的尼姑庵没有什么两样,实际上是专门收押有过失的fù人娄者婢女的地方,比官府的女牢房稍好一点。上个月,铁棠庵忽然发生了大火,所幸主持处置妥当,及时带着庵内的犯fù撤离,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但是事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个人。因为被关进庵堂的人,基本上都是犯了大错的fù人,云出县也是有记档的,经过核实,发现失踪的这两个人一”

    李贵顿了顿,为难的抬头看了王绮芳一眼。

    王绮芳忽然明白了,无声的叹口气,揉揉睛明xué猜测道:“可是柔儿和静安?”

    李贵艰难的点点头,道:“小的担心他们弄错了,便问了问两人为何被关入庵堂。官差说,柔儿是因为企图毒杀庶母和异母妹妹,幸好两人被救了回来,这才没有将柔儿送官:至于静安,却没有问出原因,官差说他们也不知道。”

    那就有问题咯。王绮芳不自禁的联想起钱氏yù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已经在静安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和叹号“然后呢?你继续说。

    “是”李贵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小的觉得此事关系到亲戚,不好擅自处理,所以就暂时打发了官差,想着等您和大少爷回来再做定夺。”

    “哦?大少爷呢?他今天不是没有应酬?”

    王绮芳记得今天出门的时候,李靖天还笑着说那群损友总算放过他了,好歹也让他可以休息休息。

    “回大严奶奶的话,您刚出门没有多久,大少爷便急匆匆的出了门,说是有要事办,家里的事都交给您处理。”

    李贵平板的叙述里,带着几分隐隐的担心,因为大少爷的脸sè不是很好看,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王绮芳没有说话,出神的望着某处发呆,蓦地,她抬起头,道:“那几个官差是真的?路引、腰牌等物可有问题?另外,他们既然来拿人,可有县衙的公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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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039/ 第一时间欣赏弃妇的美好时代最新章节! 作者:萨琳娜所写的《弃妇的美好时代》为转载作品,弃妇的美好时代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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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美好时代介绍:
狗血一大杯,王一重生鸟
重生就重生吧,为毛穿在婆婆不疼、丈夫不爱、小妾算计的赛迎春身上?
迎春就迎春吧,为毛刚穿来就被扫地出门成了弃妇?
弃妇就弃妇吧,为毛还附赠一大一小俩包子?
王一竖起中指,“靠,贼老天,算你狠!”
还好咱有佛珠空间能种田,弃妇照样撑起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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