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青冥圆寂 地藏往生
在那一霎间,丰虚道长陷入了物我两忘的情景之中,此刻他也明白了许多高僧,在修为多年之后的“顿悟”,是怎么一回事。也明白了为甚么那么多高僧,在顿悟之后,都无法用的语言和文字,把自己悟的过程描述下来。
而如今丰虚道长在摆阵风水大阵,为普法禅师崔一平的仪式护航之际,却是在这莲花洞中进入了此种境界,丰虚道长同样无法描述,因为那种感觉,根本超乎文字和语言之上,只有身受者可以知道,而且,即使是身受者,在感觉上也还是一样虚无缥缈、不可捉摸。
有了这种感觉之后,丰虚道长猜想,可能连百分之一秒都不到,就已经进入了昏睡状态,丰虚道长只记得,自己的神识与那地气的波动轨迹合二为一,还曾努力挣扎了一下,希望把那种感觉,变得略为实在一点。
一念万间!
在那种状态之下,丰虚道长自然不知道经过了多久,而当丰虚道长的神识又有了知觉之后,就立时想去捕捉那一霎间、灵光一闪般的感觉,可是却没有结果。丰虚道长身陷风水大阵之中,不敢睁开眼来,也不敢动,只是不断地再重复着那神识环绕着整个莲花洞四处旋转。
又过了相当久,丰虚道长陡然之间,又捕捉到了那种感受,使他感到,不必再重复甚么了。
丰虚道长怔了一怔,根本没有办法去确定发生了甚么事,思绪在一刹那之间,变得十分紊乱,丰虚道长知道,倘若无法再在短时间内集中精神,维护这风水地气的循环稳定,也就是说,这场仪式彻底彻尾的失败了,普法禅师及那位年老的不知道年纪的僧人会以何种惨剧收场,这些都是不可预计的。
那阵眼中心的紫蚨剑一阵阵剑鸣,似乎在提醒着如此困顿的局面。
忽然之间,在丰虚道长的识海之中,那一尊诡异万分的异族雕塑在整个莲花洞中显现而出,不同于崔一平画作的静止不动,眼前的这尊雕塑双翅展开,挥舞着那些无时无刻不在的阴寒地气,而那兽头之中的含着的火焰转轮,时刻溢出慑人的气息,似乎想让这整个莲花洞中的地气冻结起来。
身在识海之中的丰虚道长,脸色看上去万分紧张,整个人的身体保持打坐盘膝状态,那一双手幻化成朱砂之色,双手舞动之间,一道道的奇形怪状的符纹朝着那尊异族雕塑印去,妄图能够印伏这奇怪的雕塑,毕竟如此所有的源头都是在这异族雕塑上方。
数十道血一般的朱砂阴符如飞蛾扑火一般,朝着那异族雕塑而去,却作用甚微,那兽头嘴中噙着的火焰转轮,将那数十道朱砂符篆燃烧成红色的海洋,这般下来,对丰虚道长的伤害肯定是溢于言表,脸色变得如锡纸一般苍白,只差险些喷出一口血迹出来。
那诡异雕塑兽头中的转轮,却是在火焰四处挥舞,更加肆无忌惮的搅动着莲花洞中的地气,一时间整个莲花洞内气息纷杂异常,就连身在洞外的金言格法程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该如何做,很明显此刻那仪式也到了最后的关头,否则丰虚道长也不会拼命了。
最后一刻,那紫蚨剑在石基上颤抖的幅度明显增大,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响声,使人心中大为烦躁,丰虚道长苍白的脸颊显得很是平铺直须,这一道风水阵法本是“天符宫”的不传之谜——六道封魔阵的符篆大阵,按理说此种异族图腾之事必定不能有什么困难之处,只是那丰虚道长刚掌握这阵法,尚不能将大阵的最终威力完全的激发而出,这般才会有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危难关头,忽然一道万字法——轮凭空而现,在丰虚道长的神识感触之中,挥舞出点点七彩光晕,使得那诡异雕塑的阴寒气息得到了阻止,法——论一现那整个雕塑的去势一阻,恰被那几十道符篆的火焰包围住,正在僵持之间,那万字法——轮身形一转,变得壮大无比,直接印刻在了一团火焰之间。
一团火焰直接焚烧而开,再不见那雕塑的痕迹………………
正在这时候,身在莲花洞外的金言格及法程几位僧人忽然听到,那洞内“彭”的一声,只见那一直悬挂在三尊莲花石座之间的——《空山行旅图》,一下子化为火焰燃烧起来,还未轮到几人反应过来,只听的丰虚道长插在阵眼中的紫蚨剑被弹了出来,哐的一声跌在风水大阵之外。
很明显此刻那仪式已经结束了,莲花洞内的气息也变得温顺一番,再没有阴寒的气息,正在金言格及法程担心仪式的进程结果之时,那丰虚道长本人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的气势也萎靡了不少,脸色苍白的气息又加重了几分。
见状,身在莲花洞外的众人再也不在避讳什么,赶紧进入洞中,察看丰虚道长的伤势,正在众人担忧之间,忽然那普法禅师轻道了一声佛语法号:“阿弥托佛,施主宅心仁厚,自然是福缘不少,老僧多谢施主的舍身相助了。”
正在金言格要出言问那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见片片灰色的灰烬随风而起,整个《空山行旅图》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踪影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法程大师。”金言格按捺不住心中的诧异出言问道。
“呵呵,这位施主稍安勿躁,这些日子以来,我等为了替那元智禅师的转世之身,开通慧眼之能,准备了如此长时间才举行这种仪式,按照我当初的预料,此种开慧眼之能并非什么大险之事,也没有想到后手,却未曾想到这仪式之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普法禅师脸带愧疚的说到,满是沧桑的脸上显出诸多不忍伤感。
佛家宗师一向注重精神的领悟,而对肉身的态度很少重视,却不料此刻的普法禅师脸上的表情也是这般的沉重,你法程见状颇为关切的道:“禅师那这仪式现在如何呢?”
普法禅师低声道:“何外乎注重形式呢,法程你总是如此关于表明,难免落了俗套,这仪式算是结束了吧,不过那青冥上师已经为此而圆寂了!”说完这番话,似乎还在为此种景象感到沉重至极。
“什么?青冥上师他?”法程听完之后,满脸的不相信,上前紧走了几步,只见那端坐莲花石座上边的年纪最长的僧人,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感觉不到,双目紧闭一脸的安详,面容如同往日打坐一般,保持着那幅从容及睿智,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阿弥托福,”那身在法程背后的三个僧人也是声音低沉的宣扬了一声佛号道,青冥大师是寺庙中存在最久的僧人了,当初法程还是小沙弥的时候,那青冥上师就已经在寺庙之中闭关了,待到法程当了主持后来明白了很多寺庙内的隐秘,青冥上师本非五台山之人,听闻说曾经是密宗的护法上师之一,只是中途出了变故,重伤沦落到了五台山,在元智禅师的收留下,才在这座默默无闻的寺庙之中隐匿静修。
青冥上师的佛教属于密宗一脉,与当时法程了解的禅宗不同,对此法程也并不知晓青冥上师的能力有多高,只是听元智禅师偶尔提起过,青冥上师的年龄比元智禅师还要大,而且一身佛学修为被重伤之后,尽管大打折扣,可是这五台山上之中能比的过青冥大师的恐怕屈指可数,没想到这位密宗上师竟然这般如此没落的圆寂了。
“禅师,到底仪式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使得发生了这么大的损失,能否让我等明白呢。”金言格扶起面容苍白的丰虚道长,一面关切的察看丰虚道长的伤势,一面这般急切的问道,此刻的那崔一平似乎完全的陷入沉睡之中,听普法禅师的话语,崔一平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仪式也算是匆忙的进行完了。
“其实中途仪式发生的一切变故,都与那密宗祖庭之一—“扎什伦布寺”哲别活佛送来的雕塑有关,法程这件事情你是最熟悉的,现在你安排人将这位施主送去客房休息一番,顺便为这两位外来的释疑,待我为青冥大师超度之后,再去与二位详细的谈论一番。”普法禅师看了一眼闭目的崔一平这般道。
法程看了一眼莲花洞中的场景,点了点头,与金言格将那身体虚弱的丰虚道长,在三位随行僧人的帮助下往寺庙之中扶去,只留下普法禅师在莲花洞内,为青冥大师诵读超度经典《地藏往生经》。
其实方才那普法禅师未曾言明的是,方才仪式的三人之中,崔一平是转世执念的身份,那丰虚道长青冥上师分别为这场仪式落得这种场景,而就算是普法禅师这般修为深厚的高僧也难免受伤,让法程将丰虚道长等外人送至客房之中,一方面是为了使得丰虚道长的伤势及早复合,更多的则是不让寺庙之中的人知晓自身受伤的传闻。
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在普法禅师受的伤比那丰虚道长还要严重几分,毕竟丰虚道长道长只是在外为阵眼布阵护法,而普法禅师却是身在阵眼之中的莲花石座之上,这般伤势却不调养,为青冥上师圆寂轮回去诵经,不眠不休不停不歇一天一夜。
到最后一日普法禅师已经是连连咳血。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五入世间 此去不回
普法禅师披着一身金色僧袍,赤着一只右臂,闭着眼睛念念有词,端坐在那莲花石座之上就是不起来,随着时间的加剧,普法禅师脸色也变化的很大,从天明之后就开始咳血不止,尽管伤势变化的十分恶劣,但是普法禅师倒是闭眼不闻不去挂念,一心一意的默诵往生咒。
五台山虽然是佛教的圣地,不过现如今的季节并非是旺季,而那莲花洞又在此种偏僻难找的地方,根本没有开通任何的旅游通道,就算是五台山当地的居民,也很难找到,要是放在以前,偶尔只是砍柴的樵夫可能会碰到这里,可是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砍柴的樵夫了呢?
普法禅师诵经持续了将近一天,在深夜里,那莲花洞中却是传出了声响。
那是后半夜,山中早已无人,只有普法禅师一边诵经一边轻声咳嗽,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没有人,会摸黑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了山。
不过那莲花洞中却是响起了不同的声音:“将近三十多年了,青冥终于还是如此做了,如果哲别活佛他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也许能原谅你……真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既然已知来处去处。”说话的自然不会是其他人,毕竟这莲花洞内除了三尊莲花座上有人外,再无旁人。
那普法禅师却是继续念叨地藏往生经文,似乎对这忽然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十分好奇,原来那说话之人正是原先闭目端坐在莲花座上的崔一平,只不过此时崔一平的神情再没有以前模样,眼神中无时无刻不透漏出睿智,崔一平说完这番话语站起身来施了一礼!
青冥上师出身不一样,他是属于藏地密宗的大上师,地位与内地的禅师相比也是不差多少,在密宗是流传的活佛转世,这种转世是肉身神念转世,众所周知,藏传佛教密宗大师圆寂后是要寻找转世灵童的,但青冥上师却是一位外来的高僧。
倘若真有转世的话,下一世的灵童,是要在川藏一带建国初期的西康省范围去寻找,还是在他最终落脚地中原地带去寻找?这都需要青冥上师自己交代。
不过这些在方才仪式之中,青冥上师弥留之际,已经留下言语说明了,这句话是:“斯陀含已五入世间,此去不回。”算一算,青冥上师原本所在的比禄普寺升座吉赞上师,至今到青冥上师,恰好已轮转五世,如今青冥上师所在的比禄普寺已毁,青冥上师落脚五台山,却打算一去不再转回,不在转入这世间,当真是可惜至极。
这般而言,其实藏传佛教中传言,但凡在佛教中证须陀洹果者,永不堕三恶道,然而尚须於人、天中往返投生,渐渐修行至二果斯陀含、三果阿那含,七次往返後证四果阿罗汉,方断尽见思烦恼而永脱轮回。
元智禅师自然比那法程对青冥的来历更为清楚,那青冥上师所处的比禄普寺,属于宁玛派,宁玛派也称“红教”,藏传佛教中最古老的教法。在11世纪时形成宗派体系。由莲化生大士创建。它所传承的教法主要是前弘期传译的密法,故称为“旧派”,独立于“黄教”、“白教“之间,却是在近些年不知道因何缘由,被格鲁派的扎什伦布寺灭寺,那青冥上师也从后藏重伤逃了出来。
藏传佛教之中,红教属于小乘佛教,一般共有四个果位,分别是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和阿罗汉。须陀洹是小乘佛教修行证得的第一个果位。小乘佛教认为,一个凡夫要修成阿罗汉果,前后要经历四个位次,也就是四个果位。
第一果为须陀洹,意为预流果,意思是凡夫通过修行断尽“见惑”,开始见到佛道,进入圣道之法流。证得须陀洹果以后,永远不会堕入三恶道(畜牲道、饿鬼道、地狱道)……
第二果为斯陀含,意为一来,谓凡夫在断见惑的基础上,进而断除欲界思惑。欲界思惑共有九品,斯陀含只断除了前六品,尚有三品没有断尽,因此还需要在人间天上再受生一次,故名一来。
第三果为阿那含,意为不还,意是在斯陀含的基础上进而断除欲界思惑后三品,不再还来欲界受生,故名不还。
第四果为阿罗汉,意为断尽欲界、色界、无色界一切见惑和思惑,究竟无余,得不生之圣果,受人天供养。
青冥上师在比禄普寺被毁之后,本来已经没有根了,这般不再转世轮回自是最好的选择了,只是可惜红教的传承就此断绝,引得元智禅师对此也是分外的感到不妥当,当现如今在川藏地区黄教格鲁派占据统治地位,恐怕就算是青冥禅师圆寂准备转世,那转世之身也会一生在动荡飘摇之中,风雨飘零无根之草,或许在青冥上师的心中,在那比禄普寺毁灭之际这份坚定就已经埋下了。
静静的莲花洞中,只剩下那低低的念经之声.
…………………………….
此刻在寺庙的一处客房内,却是另外的一幅场景
法程在蒲团上端坐着,而那金言格则是在那房间中走来走去,一刻也不停息,很明显他现在的心中很是烦躁很是愁闷,却无法排解,丰虚道长本人自从被二人从莲花洞中扶出来,并安置到这寺庙之中,便是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而对于那普法禅师最后说的那句话,这仪式的一场变故,都与那密宗祖庭之一—“扎什伦布寺”哲别活佛送来的雕塑,很明显指的就是崔一平亲手绘画的那尊异族的雕塑,金言格虽然不明白那雕塑有什么重要的,不过看那丰虚道长的态度,很明显这雕塑不是他这种外行人所能懂的,这其中定然是极其重要之处。
不过法程却是不想对于这件事现在说太清,毕竟此刻丰虚道长还在昏迷之中,金言格也没有催促法程解释这件事情,只是在房间内焦急的等待丰虚道长醒来,此时与那仪式结束已经有将近一天的时间了,真是难为金言格这大忙人如此做了。
不过金言格也没有白等这时间,在这过程中,他已经吩咐自己的助手前去收集一份,关于扎什伦布寺的详细信息,自然是最详细最好的那种,方才的时候,已经有人将收集到的信息发给了他,金言格看完这些信息却是眉头紧锁,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扎什伦布寺,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它是宗喀巴大师的弟子根敦珠巴于1447年创建,根敦珠巴去世后被追认为第一世喇嘛。后来扎什伦布寺成为历代班禅大师的住锡地,在藏族地区享有崇高地位。扎什伦布寺殿堂林立、规模恢宏,且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铜佛像,即弥勒大佛像,共耗黄金6700两、黄铜23万多斤,佛像眉宇间白毫镶饰的大小钻石、珍珠、琥珀、珊瑚、松耳石1400多颗,其它珍贵装饰为数更多。
扎什伦布最神圣的地方算是灵塔了,此处供奉着是历代班禅的舍利塔。扎什伦布寺里修建的班禅灵塔共有8座,更为让人棘手的是,这扎什伦布寺涉及到藏传格鲁派的统治,带着一定的地域气息,而五台山又是中原佛教的传承,金言格实在是不知道,这元智禅师的佛念轮转会跟这座寺庙扯上什么关系。
至于扎什伦布的哲别活佛,就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够打听的到的了,不过从青冥上师来看,那哲别活佛的年龄也年轻不到哪里去,作为宗教领袖这般的强势,想来这些密宗之人的势力进入中原地区,应该有很多次了。
金言格作为江湖中特立独行的人物,他自己胡乱猜测的想法竟然对了大半,只不过他本人不是风水秘法江湖之人,也不懂得秘法一脉的事情,当然不清楚哲别活佛在当今的风水江湖也是有着很大的名声,特别是他本人曾经在几十年前来中原一次,并且做了一件赫赫有名的大事情。
法程等待的过程中,也派人去莲花洞外看了下情况,那普法禅师也在做往生仪式,恐怕不等结束他与那崔一平是不会下来的,只不过现在法程心中更加担心的是普法禅师,法程也是极具慧根的大师,否则的话也不会坐到如今寺庙的主持了。
青冥上师跟丰虚道长都因为仪式受了大损伤,倘若说普法禅师没有受伤是极不合理的,可是普法禅师却不安排人留在莲花洞中守候,分明是不像让外界知晓普法禅师受伤的消息,在五台山真正能够起到震慑作用的,只有普法禅师跟元智禅师二人,现如今元智禅师的回归之身刚找到,如果普法禅师受伤的消息传出去,那么这或许会引来宵小之辈葵虚五台山的珍藏。
正是明了了这一点那法程也不点破普法禅师的用意,安排的人也最多只是在莲花洞外顺视一番,并不进入那莲花洞中,以免打扰普法禅师的仪式,他连续进行两场耗费智慧的仪式,真不知道他本人能不能够承担下来。
就在两人心中乱想迟疑之间,忽然躺在床上的丰虚道长一声低低的呻吟传来,二人赶紧停止胡思乱想,走到床前察看那丰虚道长的伤势到底如何?——
这一部分内容涉及到藏传佛教的之争,特意点出青冥上师的来历,为后文第八卷的《藏地之行》有关,内容稍显重复了一番,不过还是比较有趣的一番故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密宗印记
“我这是在哪里?那仪式进行的怎么样?”丰虚道长醒转过来之后,略显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惊诧的表情,向床边的金言格法程问道。: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你在仪式的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之间昏倒了,所以我跟法程便将你送到这里来修养,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了?”金言格向那法程望了一眼,见到法程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颇为关切的答道。
“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有些头晕,不过这点倒算不得什么,我在仪式的最后,被风水阵法反噬只是身体受了些伤,神识秘法并没有太多受损,否则的话恐怕我现在还醒不过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对了那仪式进行的怎么样?怎么没有见到普法禅师他们三人?”丰虚道长忆起昏迷前的一些事情,语气带着几许庆幸的道,看来最后那仪式当真是凶险。
“这个….这个?”金言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轻轻碰了法程大师一下,让法程亲自回答这个颇为不好开口的问题。
“周施主,老僧代寺庙的所有僧众谢谢你的援手之恩了,仪式已经完成了,只不过……只不过原本落脚本寺的密宗上师青冥上师已经为仪式而圆寂了,现在普法禅师正在莲花洞中为青冥上师诵读往生,这个时候怕是不能亲身来感谢周施主了。”法程脸上低沉的表情,显出这位经历了不少风霜的老主持无奈之意。
丰虚道长听到此处愣了一下,思绪忽然追忆到当时仪式的最后关头,丰虚道长完全无法压制住那翻滚的阴寒地气,而那诡异雕塑火焰转轮的威能,深深的灼烧着丰虚道长延伸在外的神识,就在那一刻,忽然神识感应中一道万字法——轮克制而出,压制住了大半的雕塑威能,丰虚道长这才得以用风水大阵压制最后的地气反噬。
现在回想起来,丰虚道长才觉得事情没那么幸运,那最后的万字法-伦分明是某位密宗高僧的生死印记,原本在丰虚道长布阵风水局的时候,莲花洞中的普法禅师、崔一平、青冥上师三人皆已陷入囹圄之境,基本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的安危都难以保持,又哪里还有精力去帮助丰虚道长呢?
不过密宗的佛教,奇术威能超出了丰虚道长的认知,万字法——轮作为青冥上师的密宗毕生加持的印记,能够再最后关头发挥奇效,自然也是可能的,毕竟那印记有着难以领悟的威能,丰虚道长虽然对密宗的教义不甚名了,但多多少少都曾听闻过。
万-字经——论为佛法的专属印记,在密教的印记法器之中,置于大坛上与金镜、法螺、五钴一起放置在灌顶坛,传说,当转轮——圣王出世之时,轮宝自然出现在圣王之前,轮宝引导圣王转向全世界,诸小国王,无不心悦诚服,故能兵不血刃而统一天下,实施轮王的仁政。释尊取作比喻,以亲自实证的佛法为轮宝,他以法中之王的身份,转动正——法之轮,行化天下,利益全世界的一切众生,并且,凡是轮转动之处,一切的邪恶思想,无不为其摧破。
当佛陀以教法化度了五位比丘之时,便为佛教的主体,奠定了最初的基础,此所谓佛教的主体,即是构成佛教的三大要素,总称之为“三宝”:彻悟了宇宙人生之真理的圆满正遍知“佛宝”;佛所亲证的成佛之道,是“法宝”;依佛法修行的出家弟子们,是“僧宝”。
回想到那日的万字法——轮竟然能够将诡异雕塑令人生畏的威能压制,除了密宗的几位上师活佛,想来真的很难有人可以将此印记发挥出来,那青冥上师本就为了那仪式,算是油尽灯枯,这般动用印记替丰虚道长阻挡一击,也难割舍掉寂灭之果。
“我想上去看看那青冥上师的法身,算的上是感激之情!”丰虚道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略微一想,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弄得一清二楚,心中感叹之下道。
“周施主身体刚好,暂且不宜太过劳顿,不如待伤好之后再去,那边的普法禅师地藏往生仪式还未完成,恐怕要到明日天亮才可好了,到时候老僧带两位施主过去。”法程皱了下眉头这般道,目前普法禅师的伤势到底如何,也是个未知数,法程也不敢擅自带丰虚道长去莲花洞内。
“说的也是,你现在伤势这般,还是静养下好,而且,从莲花洞临来的时候,普法禅师告知了法程一些话,是关于到那仪式的为何会突发变故的原因,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听法程解释下也可以。”金言格安慰住丰虚道长,同时似乎没有忘记那最后普法禅师的话语,将话语扯到了这个上边。
“普法禅师的嘱托,是关于仪式为什么会出现变故的?”丰虚道长听到此处,眼中的表情显得极其的迟疑问道,眼光看向那法程。
“当时我们将你扶回来的时候,普法禅师却是说了这样的一番话,不过老僧也不是太清楚,毕竟没有亲身参与到那仪式之中,在整个过程中,老僧一直维持着寺庙的正常,并未了解太多,我方才也在思虑普法禅师为何这般说呢?”法程听闻之后,点了点头,却是略显为难的道,似乎并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个样子,既然这般,法程大师不如将那雕塑的来历说一番得了,或许以我等的见识,能够提出些什么呢?”金言格同样未曾参与仪式之中,同样不了解事情到底哪里出现了偏差,不过他身在局外,有些事情他看的比较的透彻,如果将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他真能给些什么样的意见。
“嗯,我想这仪式的变故大多是因这雕塑造成的,我猜想那崔一平一开始不能够尽早佛念觉醒,八成也是这诡异雕塑的原因,法程大师你自便讲就行了,为何现如今这雕塑不在本寺庙了,是不是那………”
“既然这样,老僧就把自己所了解的说出来了,至于与那仪式有无关系就看周施主的评断了。”法程双手合十,脸上带着几分迟疑的道。
“现在想想,这诡异雕塑并非本寺庙的东西,也不属于五台山圣地,真要是找个源头的话,恐怕要从青冥上师的到来说起,青冥上师当初来到五台山的时候,我还是普通的执事僧人,那时候,我早上开门打扫房舍的时候,忽然见到墙角躺着一个浑身是血迹的喇嘛,赤着肩膀红色的僧袍污迹斑斑,躺倒在地不醒人事,自然就是青冥上师。
我见状自然想立刻禀告寺内的主持,不过此刻正好看到元智禅师从禅房出来,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令人好奇的是,元智禅师似乎早已知道会有外人要来,要我将这喇嘛送到元智禅师住所旁边的禅房静养,并且嘱托我不要告知任何外人,在本寺庙内也不要传扬。
这倒不算什么,苦点累点总是修行,元智禅师时常跟青冥上师秉烛夜谈,有时候也不避讳我在旁听,有次他们谈论期间,不知道为何提到了扎什伦布寺的哲别活佛,话题似乎是关于一次密宗高手进入中原的遭遇,其中的密宗高手包括——哲别活佛、青冥上师以及哲别活佛的师弟布丹上师等一众高人。
这些密宗高手进入中原的时间我并不知晓,不过哲别活佛与青冥上师等人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进入中原江湖之后,就参与秘术江湖第一大宗门的灭宗事宜,当时极其的混乱,第一大宗门覆灭之后,其传承千年的宝物被当时的一众风水秘术人物抢夺,引得在场的人纷纷斗法,争斗的场面连一向不动容的元智禅师都连连叹息。
那诡异雕塑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世上的,似乎是这个宗门珍藏千年的至宝,当时这一帮藏传密宗秘法高手,哲别活佛以及青冥上师布丹上师三人以密宗大神通击败众门派高手,将诡异雕塑和一些珍宝带入川藏,不过在此过程中,布丹上师因为秘术不及哲别二人多少受了些重伤。“法程说到这里,却是见到丰虚道长金言格一脸的吃惊不信,似乎明白了什么内幕。
如今百年来的,第一大宗门的灭门,似乎只有号称风水第一宗的寻龙宗了,丰虚道长出身风水江湖都这事情的内幕懂的自然比金言格多,金言格只是明了几分有这样的事情,而丰虚道长却是听到过很多这样的传闻,当初寻龙宗灭门的当夜,有预谋的出现了很多门派的秘法风水高手,否则的话,以寻龙宗的实力也不会一夜之间就不复存在了。
原本以为这诡异雕塑的事情很简单,却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寻龙宗的灭门之事,听法程的解释,似乎当初连川西密宗的高手都参与了争斗,这样想来,事情远远超出了丰虚道长的理解,这时候那法程似乎看出二人领悟到了些什么,便是停止不讲了,一时间房间内显得寂静无声。
丰虚道长皱了下眉头,却是一时之间没有头绪,示意法程继续讲下去。
“后来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哲别活佛与青冥上师的矛盾,似乎就是从雕塑入了川藏之后,才逐渐恶化的,二人虽然同属密宗,不过哲别活佛属于势力统治地位的格鲁派黄教,青冥上师则是宁玛派红教的升座,尽管如此,二人也颇为算是知己互相赏识,否则当初也不会一同入中原。“法程权衡了一下语言,慢慢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入妄执念 前因后果
“从中原回来以后,过不多久的时间,扎什伦布寺中就传出了消息,哲别的师弟布丹上师已经圆寂神蜕了,这一事件当时在川藏的西康地区闹得沸沸扬扬,毕竟上师的圆寂在川藏地区是极其重大的事情,不过出乎每个人的意料,那哲别活佛并未举办大型的法会安度布丹。[www.uu234.com↑www.更新最快↓
同时哲别活佛也对中原封锁了布丹上师圆寂的传闻,直到青冥上师所在的比禄普寺,被哲别活佛派人统率扎什伦布寺僧众摧毁了,外界才多多少少听闻了,布丹上师的圆寂似乎跟青冥上师有瓜葛,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二位都清楚了,青冥上师重伤逃到了中原地带。“法程的话讲的很慢,而且很有条理,不确信的地方说的更是犹豫。
“法程大师,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青冥上师的事情,而且青冥进入中原,为什么会来五台山上呢,而且元智禅师他………….”金言格生『性』本就很急躁,偏偏法程这个和尚习惯慢悠悠的,说话注重前因后果,在金言格看来,法程绕了一大圈,丝毫没有提到那雕塑的事情。
丰虚道长听到此处,苦笑一番,道:“不急,金兄先听法程大师说下去,我猜他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想必元智禅师以前去过川藏了,或者参与过……“
“周施主想错了,元智禅师绝对没有参与那场中原第一宗门的灭门惨案,“法程似乎听从了丰虚道长的话中有话,立马开口道:”元智禅师很少参与江湖中的事情,否则现如今五台山在风水江湖中的势力不会如此这般,单靠两位禅师,在这江湖中恐怕很难有人是敌手。“
“法程大师真的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只是元智禅师在中原游历的时候认识的,元智普法两位禅师的修为深不可测,自认不会作这等事情,况且那禅师更不会贪图其他的风水法器了,但是五轮塔在江湖就算的上风水至宝了。“丰虚道长赶忙摆了摆手道。
“元智禅师本身就不是中原人,我偶然听他提起过一次,他是四川蜀地樵夫的家中幼子,川地本来就是密宗黄白教的传教之地,他二十五岁到五台山的时候,已经极具佛学慧根了,而且元智禅师的佛念转世,教宗中还带着密宗的佛理,否则的话,在中原可未曾有轮转世间之说?”法程怕二人误解,犹自透漏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
“我想青冥上师之所以重伤到五台山,有很大的原因是他知道这个信息,或者二人本来就是旧识,这些都不可考,没有任何的必要,关键是这次青冥上师一定给元智禅师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或许正是关于我等不清楚的事情,这才是重点。”金言格忽然岔口道,到这时还是他的思维反应比较的灵敏快速。
“你的意思是,那青冥上师带来了关于雕塑的事情,也就是哲别青冥布丹三人从中原带出来的东西?”丰虚道长皱了一下眉,虽然感觉有些突兀,不过这样解释下来,倒也说得通,至少这般看起来前边的一些谜团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话的意思虽然是这般,可是青冥上师到本寺庙之后,元智禅师除了闭关之外,便是很少外出,即使是外出也有寺庙内的僧众相伴,从未听人说过,元智禅师在这段时间内去到过川藏,只是不清楚为何那哲别活佛会派人将那雕塑送来本寺?”法程迟疑的道,难道是哲别竟会这般通神,毕竟在五台山上除了本寺庙外,还未曾有人知晓青冥上师的存在。
“元智禅师闭关一般都要多长的时日?期间有没有人负责餐饮起居。”丰虚道长忽然这般问道。
“这个倒说不定,有时候一个月,有时候两三个月,或许一两天,佛理通则通,从不注重形式,禅师闭关的时候,静修的是苦禅,往往一个星期送一次素餐,都是放在他禅房的门口,平常的时候,是严禁打扰的,不过这素餐等到下次送的时候,元智禅师自会将原来的放在外边。“法程略微思量了一下答道。
丰虚道长跟金言格相视一笑,显得极为有默契,二人走南闯北的,自然清楚川藏的路程时间了,等了一会丰虚道长笑道:“这般功夫一来一去时间足够的了,川藏也不算是太远的地方,以现在的脚程想必难不倒元智禅师,这段时间禅师应该入过藏,只不过法程大师不了解而已。”
“既然这样,那元智禅师又为何多此一举呢,难道连本寺庙的僧众都不能知晓么?这太有点牵强了,我不信这般,“法程摇了摇头,脸上显出不信的表情道。”或许禅师有自身的打算,亦或者是不得已的苦衷呢,不说这了,那以后的事情发展怎么样?哲别活佛当时送雕塑的时候,可曾想外人叙及为何?“丰虚道长讶然失笑,却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在多做纠缠,毕竟这是无关大局的问题罢了。
“那倒没有,哲别活佛自然不会屈尊来这里了,只是派了扎什伦布寺大黑天宗塔的四位喇嘛尊者送来的,大黑天在佛经中类似于明王金刚之类的存在,属于密宗的护教图腾,那四位喇嘛尊者在十年前忽然将雕塑送至寺庙,并且带来了哲别活佛的口谕。“法程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显得记忆犹新,看来对当初的事情还多有了解。
“那哲别的口谕,大师可曾看到过?“法程的话音刚落,那边的丰虚道长就开口了。
“十年前,老僧刚刚升为本寺的主持,自然清楚了解,而且记得很深刻,当时那四位喇嘛尊者直言要见元智禅师,并且在大殿之中待了下来,当时的我并不知晓那四个人带来的是什么,毕竟是罩着织有神秘符文的灰布,我也没有注意太多,到最后迫不得已才向元智禅师通报。
元智禅师听到我通报的时候,脸上显得极为的吃惊,立马便是过去了,看的出来当时的禅师并未料到会有人来,脸上显得极其惊讶,一直盯着那盖着雕塑的灰布看,不过倒没有什么不悦之处,只是简单的吩咐我为四个喇嘛安排住宿。“法程说话就是慢半个拍子,有些细节讲的太细了。
“这个倒没有什么可去好奇的,据我推断,那奇形怪状的雕塑定然带着某些风水特『性』,平时就算不动也能够干扰地气的运转,那织有神秘符文的灰布肯定是被哲别加持过,用来掩盖那雕塑的奇特秘法感应,禅师感到好奇,恐怕也是奇怪这灰布如何能够躲的过禅师的神识探查?法程大师你直接讲那哲别的口谕吧,旁枝末节我想对事情没有什么大的益处。”丰虚道长笑着推断道,他是秘法风水者,自然能够领悟到一些不容易被外行理解的东西。
“那四个喇嘛倒是并未有在寺庙留宿的念头,说完口谕就立刻将雕塑放在大殿,就此匆匆离去,那口谕其实很简单,只是哲别的一个问候罢:
同宗阁下,几十年一别未曾相闻音讯,此等秘法神器我参悟几十年未虽有小成,终落俗套误入下乘之中,料想此等威能法器并非独存,期冀元智同宗为我解『惑』,现将法器按当日之约寄送阁下参悟,待时日之后收回——哲别。
元智禅师听了那喇嘛的转述之后,显得并不是很上心,还出言问了一些哲别活佛近日的情况,显得对哲别很挂心的样子,四个喇嘛走后,我则是安排寺庙内的僧众将那雕塑搬至了禅师的房中,也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剩下的事情就如同周施主预料的那般,禅师自那以后开始长时间的闭关,我猜测禅师也是为那雕塑参悟,毕竟连密宗的哲别都无法参悟的东西,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参悟的透的,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的样子,元智禅师就此圆寂轮回了,那雕塑也就一直闲置在哪里,直到两年前扎寺伦布寺派人将雕塑拉回,这一切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起初,周施主在禅师的房间内发现了雕塑存在的痕迹,闻讯我哪是什么的时候,我觉得此番事情牵连过多,不好立即回答,只得隐瞒不说,再说了,那雕塑存在三年之后,禅师才圆寂的,老僧实在是不能冤枉至密宗哲别身上,如果外界风传,哲别会做出危害中原佛宗的事情,这样恐怕会加剧我等佛宗几脉的事情,实在不好言语。
而今,如果不是那少年轮转仪式的时候,意外的出现了雕塑干扰仪式的事情,恐怕老僧也不会将此事件说出去的,毕竟这些牵连实在太大,到现在老僧还不相信哲别会做出危害同宗的事情,先前如有冒犯之处,希望周施主能够原谅。“法程说到这里脸『色』颇有些动容,也对,发生了这般事情,他的心中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丰虚道长认真的点点头道:“大师的苦心我自然是能够体会到,大师一心为寺庙着想,为元智禅师的名声着想,令我等佩服,其实元智禅师的出身不算是什么重要不重要的,毕竟当初释迦摩尼为了出家,甘愿舍弃贵族王子身份,去做普通之人,大师入妄了……………………”@ya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受戒大典
正在丰虚道长法程金言格三人在房间说话的时候,寺庙外沿忽然响起了惊鼓的声音,三人顿时立刻停止了言语……
等了良久,忽然房门外响起了声响,法程起身去看门,却是一个面容普通的僧人,显得惊喜异常,道:“普法禅师跟那少年已经回来了,不过普法禅师直接回禅房去了,那少年现在正在大殿之外,等候主持前去呢!”
三人听到少年在大殿之中等待着,不由得眼前一亮,那边的法程道:“禅师他…那少年怎么不去休息呢,反而这么晚了在大殿之中呢?“
传话的僧人似乎认为法程的一句禅师指的是普法禅师,但是听在丰虚道长金样儿耳中,却是知道指的是那崔一平,不过现在在他未受戒之前,自然不能称为禅师了,如今的情况下,你自然可以说那少年是元智禅师的转世,不过你不能够说崔一平就是元智禅师!
“两位可是准备随我前去大殿呢?“法程扭身问了金言格二人。
“自然要去,我这番来五台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崔一平,怎能不跟他说几句话呢,而且,就算他不能够随我去香港,我也务必要将话语带到,我先去一步了。“金言格没有任何的忧虑便是点头,不待法程走动,便是先一步出了门去,身形几个闪烁之间,消失在重重的夜幕中。
见到金言格这般急切,丰虚道长笑了一下,身子一跃而起看着法程道:“大师,我们也赶过去吧,不知道那崔一平心中想的什么呢?“
“既然周施主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了,那就烦劳跟老僧去那大殿吧……空像,你在前边掌灯带路吧。“法程点了点头,吩咐那前来的通报的僧人道。
待得三人到了的时候,却是发现那崔一平正坐在大殿前方的蒲团上方,闭目静思着,不知道其心中正在想些什么,金言格则是在他身旁端坐着,看着这个找寻了很久的少年没有开口说话。
丰虚道长故意发出了一些响动,笑着向一动也不动的那两人望了一眼,金言格听到回声,扭头看了一眼,这时丰虚道长眼神示意了一下金言格,似乎在问这殿内的情况如何?
金言格见状苦笑了一下,从他来到现在,崔一平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他出言发问崔一平也这般态度,似乎对外物很不上心,金言格提前一步来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试下能否使得崔一平去香港一趟,见一下他的父亲,这般金言格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事。
至于阻止崔一平出家,他是连想也没有想过,毕竟金言格知道,如今的崔一平不再是这样的一个普通的人了,他肩负着一个寺院的责任,一个佛教圣地的威望,恐怕很难有人阻止他出家了,况且如今仪式已经完成,只待受戒完成之后,对外宣布崔一平为元智禅师转世之身了。
法程大师见状,慢慢的走上前问道:“智者,为何如今不立刻休息,反而在此前殿内打坐休息,要知道一般的受戒是不会选择在晚间的?“法程没有称呼崔一平施主大师之类的,仅仅是简单的称呼了一声智者。
“我在等待凡世的结束,过了今日,我就非我非他,与往日无任何瓜葛!“崔一平听到法程的话语,嘴角闪过一丝拈花之笑,会心的道,眼神带着穿越沧桑的睿智。
那金言格听到所需要的并不是这种宗教式的回答,崔一平既然已经醒了,索性便是将话题挑明了,此刻崔一平坐着不动,神情十分安详。金言格来到他的面前:“崔一平,我不要禅机式的回答,你能不能确确实实告诉我,能否帮我一个忙?”
崔一平没有回答,一副不准备回答的样子,丰虚道长看的苦笑一番,金言格耐着性子:“崔一平,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有到达现在这样的处境,你的父亲求我来找你,我才来到这里,而你竟然连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肯回答我?”
崔一平原本呆坐不动的身体,挪动了一下,先是呼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道:“出家既无家,你让我回去哪里,不过以后有缘我会了断这场因果的!”
金言格陡然震动,虽然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料,有了一点模糊的概念,但是这种没有结论的话语,却不是他想要的,他吸了一口气:“你是说,你会回去香港,那是什么时候呢,我前去通知你父亲一声,免得他在家苦苦等候?”
崔一平微笑着没有答声,金言格立时修改了问题:“那么,要不要我将你现在的情形告诉令尊,我想令尊一定不会愿意见到你在这里的样子,还有你的母亲……”
金言格说到这里情绪显得很激动,崔一平仍然微笑:“你对于时间的观念太执着了,机缘不到,就算来了这里也是见不得我的,机缘到了,我自会前去会见他们,不必阁下为此事挂心,你的心思我早已明了。”
金言格又怔了一怔,坦然道:“我不懂,请你作进一步的解释。”
崔一平缓缓地道:“时间的早或晚,都只是比较的,沧海桑田与弹指花开相比,自然是沧海桑田久远,弹指花开转瞬即逝,不过那沧海桑田和整个宙宇相比,短得连一刹那也不如,你太执着于眼前了,殊不知忽略了生活很多美好的事物。”
金言格皱着眉,在思索着崔一平的话,崔一平又道:“当人在享受快乐的光景时分,会觉得时间过得而很快,很短暂。可以说时间的大小,是由人的心意决定的,我会选择在恰当的时机去故土的,希望你能够将这番话转给他,我不希望他在这世间做如此无妄的事情……”
金言格不等他讲完,就道:“这种说法太玄了,你的意思是不要让你父亲再去找寻你了,这个我可是做不得住,我这次回去之后,会原原本本的将你的事情告知令尊,至于他是否能够领悟你的话语,就是别的事情了。”
经过这一番话语,金言格彻底放下了心中原来的想法,决定回去带给崔一平的父亲一个消息,而不再妄图将崔一平本人带回去,从仪式结束他就知道不可能了,不过金言格不能够确信,他父亲会不会接受这种看似无稽之谈的说法。
一个佛教徒,虔诚向佛,持行苦修的目的,是把自己修成佛,或罗汉,或成正果,佛经传说可是这一切,佛经上,对“接引轮回”的解释十分明确:佛引导信佛者到轮转的一种行动。《观无量寿佛经》中说:“以此宝号,接引众生。”两者之间,要依靠“缘”,而这种缘分,又稍纵即逝。
金言格缓缓转头,向法程和金言格望去。
法程显得也不太自然,金言格仍是一片茫然,神情还带着几分迷惘,见到如此,丰虚道长有些不忍心道:“父母苦心,报得三春辉,大师,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在受戒之前见一下你父亲,不必你远走,我想你父亲听到你的消息,定会高兴的来到此处的!”
崔一平淡然一笑:“按理说从仪式结束,我本人就如凤凰涅槃一般,他与我的父子之情已经化成了舍利一样藏于我心中,我想非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见他了,毕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份情感!”
丰虚道长叹了一声:“可是,他对你有浓厚的父子之情,一般来说,像你这种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虽然在俗世寄居,对于亲人,总有特别的照顾。”
崔一平皱着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就算是我也不能选择我自身的命运,更不应该打破这种观念,他和你们一样,对自身的生活十分满意,我看,请你们把一切告诉他就是了,他会明了的。”
一时之间,谁也不再说话,崔一平依然将话语说到了这一步,恐怕也不好再多做言语了。
忽然之间外边响起了沙沙的脚步,众人都向外望去,看到普法禅师从大殿外的一个角落中走出来,他出现在门口。各人的惊讶更甚,禅师沧桑的脸上显得皱纹加多了,这几天之中,他好像又老了不少。
普法禅师在大殿的门口站定,扬起了手:“诸位都在这里,省的我前去寻找你们了,现在元智师兄的仪式虽然完备了,不过只是恢复了师兄的几层佛法底蕴,想要完全恢复过来,恐怕还需要时日,这段时间,元智师兄恐怕会在本寺由几位大师灌顶诵经,希望能够早日恢复师兄的无良智慧。”
静寂更甚,没有一个人出声。
只见禅师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二位到此寺庙的原因,也十分感谢两位的相助,我想到时候待元智师兄慧根恢复完全,自会前去你们的目的地,你们不必再猜测了。”
在这几句话之后,静寂被一些低语声打破,从大殿的后边有两个老僧人,走向前去。除了这两个资历也十分够的老僧人之外,其余人一动都不敢动,那两个老僧人在普法禅师的耳边言语几句,众人也听的不太清楚。
普法禅师听了之后,等了一会,又道:“今晚上我是想邀请二位留下,两位都是有机缘的人,再过三日我等寺庙会举办宗门的‘受戒大典’,为元智师兄受戒,庆祝禅师回归,我希望两位能够留下本寺庙观礼,在这期间或许还能解决二位不少疑惑之处。”
“受戒大典!“丰虚道长与金言格闻言都是一愣。
第二百三十章 经纶说法
这一夜,身处大殿的几人,谁都未曾回去,普法禅师在大殿之中
讲的是世道,讲的是人生,是无处不在的命运。: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更新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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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智禅师——崔一平双目紧闭静静的听着,普法禅师这般**一大部分是为了崔一平,其余的则是为了丰虚道长金言格二人,他们满腹的疑问简直无法用一言一语表达。
解huò,有时候本就显得很简单,或许一个简单的佛理故事就明证了禅理。
佛法在释迦文佛灭度后先后经过三个时期,小乘兴盛期,大乘兴盛期,密乘兴盛期。小乘是承认我们众生有阿罗汉xìng,也就是说我们只能修到阿罗汉的境界,而不能成佛。大乘提出人人皆有佛xìng,皆可成佛。密乘是继承了小乘的理论思想和大乘的理论思想,形成的以身口意三密结合的快速成佛的法mén。其包含很多,支派也很多。
当年龙树菩萨阅遍所有大乘小乘经典,感觉jīng通佛法后,开启铁塔,亲见金刚萨埵,传他密乘经典。从此密乘产生,其和印度的古老宗教婆罗mén有些相似。但是继承了佛的思想为中心。后来莲huā生大师进藏,在降伏苯教的邪神后,弘扬密宗。一huā开无叶,红黄黑白huā!在此之前密乘也流传下很多支派,但是现在常见的就是绝囊巴了,也就是古老的时论乘。现在比较多的修行的密教的是宁玛巴,格鲁派前身。
禅师通常是指那些证得转世资格的大修行者,禅师也不是只有一个,在川藏地区西康省,有多少寺院就有多少大大小小的禅师,甚至禅师比寺院还要多。一般转世的禅师在今生圆寂时候都会把自己来生的出生地,父母姓名,周围河流山川,出生时候的灵异现象等写在纸上留给弟子。弟子在几年后去按照信息寻找下一世禅师。等到找到,迎请回寺院举行坐chuáng仪式,此后禅师要有专mén的经师教经等等,禅师不是一下生就知道前世的事情,就不用修行,只不过是比一般人修行快的很多,证悟境界高。当然不同的宗派有不同的差异处。
这一切佛念种种,藏传密宗是快速的法mén,很多人没有灌顶就修法,也是危险的法mén,这样说似乎有些危言耸听!但是真的是这样,灌顶拜上师,是很重要的。密宗在三皈依之上又加一个皈依喇嘛,就是四皈依,因为上师可以在你修行时候给你指导,在你修行错误时候给你救护。密宗的戒律上也说的很清楚,没有上师传法,自己修行,那样是盗法,要下金刚地狱的!
普法禅师简单的介绍了几句佛念轮转的定论,而后似乎专mén要点悟那大殿众人一般,讲了一个经纶的故事,却不言此故事并非一个简单的故事,而是一个长夜漫漫的故事。15
曾经在北宋年间,洛阳城北邙山一座破旧的古庙前,来了一批官府中人,此庙在前朝,香火曾经鼎盛。经过岁月,墙壁坍颓,神像的全身已告剥落,壁上的画,面目模糊。
不过庙外几株苍老的松树可以见证,这冷落萧瑟的寺庙,一度客来客往,为了欣赏壁上那五圣千官五十八神仙的行列。相传是吴道子的真迹。就连几朝大诗人,也题诗称颂"森罗移地轴,妙觉动宫墙,五圣联龙衮,千宫列雁行,冕旖俱秀发,旌旗尽飞扬。"
时间是无情的。
多麽恒赫的作品,颜sè退去,建筑崩塌,难以好好留存。至於是谁的遗迹,也无从稽考了。一般老百姓,不问情由,还是希望出自高人手笔,他们好事地围睹。
官差赶人:
"站开些!站开些!此庙三日内封闭,因官府决意重修。壁画重绘,此旧墙将拆掉……"
"哎,好可惜呀!都砸烂。"
"难道拎回去保存?谁会买下一道墙壁?"
老百姓都在营营耳语。
"即便富商巨贾,也只不过选取较完整一角作个记念吧。"
"东壁那麽大,西壁也那麽大!"
"——有什麽会得比填饱肚子重要呢!"
结论总是这样,眼看文物快将不保,变成颓垣,惋惜也无用。忽地人丛中钻出一个灰衣僧袍面相清奇的白须僧人,年约六十,白发红颜,身伴随同一年轻沙弥,未及弱冠,似是他的弟子。
老僧相当陌生,不是本地人,不知来自何处。他排众而出,道:
"各位大人,我愿倾尽所有,以三百千得之,尚祈成全。他日当重绘此画,不收分文。"买卖当然成jiāo。
一夜之间,那老僧和沙弥,许是请了帮手,或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把那两面残破的墙壁,主要是壁上的画,都搬走了。浅紫sè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jiāo融,疏笔点染了山水,明星已坠。
"奕方!奕方!"老僧人唤醒了少年:
"我们开始吧!"这是在深山幽谷之中的一座竹篱茅舍,老僧早已结束云游隐居於此,久已逍遥不问世事。——也许是等待一个机缘。
他把奕方收为弟子也是机缘。
奕方是孤ㄦ,只在市集帮闲维生。有时在就鞠的园子外,给踢气球竞技或比赛的富人喝采打气,讨赏。他天xìng——爱绘画,没钱时以烧焦了的枝子在泥土地上画铁线画。存点小钱,买几张纸临摹。某日老僧偶遇他在画驴,便拈须一笑:
"小沙弥很有天分,但欠点神,让我添你几笔吧。"
老僧自篮子中取出sè笔,添动几下,果然那驴栩栩如生,似在呼呼喷气。老僧忽地飞快以朱砂一点右眼,奕方来不及一看,那头máo驴,竟破纸而出,逃得无影无踪。
奕方楞住,抬头见老僧,知非凡。只觉於他亲,也不问底细,慌忙恭然下跪:"以後请师父教我!"老僧无姓,他只道他忘了。隐士俱无前尘。奕方只晨昏尽弟子礼,潜心习艺。
今天他起晚了,主要是昨宵把一块一块的无故出现在mén外的破壁砌好,搬抬得浑身酸疼。睡不到两个时辰,师父已经jīng神奕奕地准备动工了。奕方也兴奋地爬起来,听从师父嘱咐。
"我先把壁画摹成纸稿送你,待得寺庙重修,便让之重现。"
——这看来是一项艰巨的工程,画**五十八为神仙。
乃道教的帝君东华和南极帝君,头上有圆光前往朝诘天上最高统治着之队仗行列。他们居中,领着真人,仙伯,金童,yùnv及部从,神将……,全体人物作节奏前进。虽是前朝故作,但衣纹稠密重叠,旌幡衣带当风飘扬,看上去总有在空中徐徐而行之错觉。群仙头饰裙裾,手中所持仪杖,仪态身姿,丰满华丽。帝君庄严,神将威武……
奕方见老僧非常熟练地打好草稿,技艺之高,他目瞪口呆。在旁边只有shì候的份ㄦ。但奕方天xìng聪颍,而且苦心孤诣,因此很快便掌握到铁线描的要诀,神仙都工笔细描。潜心绘画,何时方可完成?
老僧从容而道:
"观画,少言。"
奕方日夜对者神仙画卷,於画中人同游共息。真美!
看上千遍都不厌。咦,有一个最美……
从老僧口中,他又知道更多吴道子的故事。他是画圣,爱画者都尊崇这天人。在前朝日子,他画"地狱变相","送子天王"……他在桥旁土屋壁上画了一百匹骏马,破壁日去。他画佛像顶上圆光,以肘为支,挥臂一画,浑然天成。
他把三百里嘉陵江山水尽收肚内,一日之间为玄宗宫中大同殿上重现风光。皇上爱才,下令"非有诏不得画"。他夜画"钟馗捉鬼"。他跃入山水大画中,邀游dòng府不思归,人皆以为仙去……
奕方整个人浸yín於此,不知年日,画稿亦已完成。
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团,忍不住:"师父,你是谁?"
老僧不答,只提前事。"一日我曾告你,要画活,可用朱砂点其右眼。记得吗?"
奕方一想,便问:"若要进画中一游,又该如何?""这个……"老僧沉yín一下,yù言又止。终於他闭目养神,像是听不真切,任从奕方shì立,不得要领。奕方知孟làng。
山野开始暗下来,孤星在眨着眼,顽皮而寂寞。是夜无月,老僧拍拍奕方得肩头:"奕方,你已学吴生笔,尽得其闲丽之态,我把重绘壁画的重任jiāo托於你,望你huā尽心力,使之流传。我明日将作别人间,载壁乘舟,沉之洛河。"
次日,老僧於破壁,悉数矢却踪影,奕方面对迤逦之神仙画卷,不胜欷嘘。他着实後悔。
为什麽忍不住追问师父是谁?让这疑团永置心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是是非非,何须知得太清楚?奕方一定要完成重任,方对得住执手相教传艺的老僧。
寺庙修好,墙壁一片空白。奕方终日不发一言,把前朝瑰宝重现人前。每完成一个,就认着他们:
"威武神王。天丁力士。妙行真人。西灵yù童。太清仙伯。太丹yùnv。开明童子。梵气弭罗yùnv。斩魔神慧金童。紫华扶神yùnv。太极丹华金童。夜灵玄妙yùnv……。金童……。yùnv……。金童……。yùnv。"
他呕心沥血,huā上三年,青葱的日子,便於他们度过,不是他们,是她!
她,浓黑的秀发盘了望仙髻,脸庞秀润,天真妩媚。站在东华天帝君的附近,回过头来,顾盼生姿,向人间散着五sè鲜huā。奕方爱上了其中一个神仙了。
他画她时特别仔细,特别庄重。——她不是他创造的,但他令她重生。她的衣带仿佛拂到他身上心上来。
奕方沉思了一夜。
他五内有种渴求,也有种惶huò……
当风飘扬的衣带……
为什麽是这个?为什麽不是那个?
五十八个之中,为什麽是这个?
浅薄无知的人,只能被机缘牵引,生世都没能力知悉真相。
天亮了。奕方不辞而别。
官府中人来检视大功告成的壁画。远近的画工和文人雅士也来了,啧啧称奇,太美了!——奇怪,他们数……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只得五十七位神仙?再数一遍:
五十七。
是五十七!
你的心在何方,你就在何方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徐公子锗许写的《极品风水师》
第二百三十一章 年少如梦 重担比肩
这日以后余下的几天,则是过得很简单……
与之前那种思虑重重的日子,自然是无法相比,丰虚道长及金言格一直在寺庙之中待到了元智禅师受戒大典的结束,期间丰虚道长也与普法禅师交流了风水秘法的修行,秘法感悟得益也是不少,每日普法禅师对崔一平做经纶**的时候,二人也在大殿之中听闻,感悟则是各自随心了。[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佛光寺的礼佛大典持续了七天的时间,在第八天的时候,正好是元智禅师的受戒大典,此时很多风水江湖上的同道还待在五台山,听闻此种的事情,江湖同道纷纷前来朝贺,除却这些之外,五台山大大小小寺庙的主持,也都一起前来奉迎“元智禅师”回归,比那佛光寺的礼佛大典规模还要大。
一时之间那寺庙变得门庭若市,算的上是丰虚道长参与过最盛大的佛宗仪式了,这段时间丰虚道长也见到了一些故老未曾碰面的老朋友,受戒大典的几日,虽然不能够静思或与普法禅师探讨佛法,丰虚道长过得很是满意。
受戒大典只是举办两天的功夫,再加上寺庙内除了金言格丰虚道长外,不留宿任何外人,江湖同道们或是在其他寺庙度过,或是大典一结束就匆匆离别,总之这两日过后,寺庙就再次恢复到原本的模样,金言格更是在大典结束后,就因为香港来讯息,早早的告别丰虚道长前往香港了。
倒是丰虚道长磨了几天的时间,直到元智禅师决定闭苦禅关,这苦禅之关没有固定的出关期限,或许一个月或许三四年,就算是在苦禅关中圆寂也是自有可能,主要的原因则是取决于自身在苦禅之中的感悟,丰虚道长也选择了离去,毕竟他还有宗门的事情要忙碌。
这番五台山之行,丰虚道长得到了极其大的收获,无论是认识金言格普法禅师等一干奇人,更是在风水秘法之上与普法禅师的交流,对密宗的修行之道也多有涉猎,实在是令他很庆幸,不过丰虚道长离开也带着不大不小的谜团解不开。
自然是关于那诡异神秘雕塑的事情,在寺庙的几日,丰虚道长也向普法禅师求证了一番,毕竟普法禅师作为上一代元智的师弟,自然了解到比法程更多一些,崔一平先如今慧根还未完全恢复,他懂得更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概念,这种情况下,丰虚道长本人自然把希望寄托道普法禅师的身上了。
不过可惜的是,普法禅师也对此雕塑所知不多,尽管了解的比法程更为详细,不过却仍然不能明言那雕塑的出处,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雕塑是哲别活佛等人从寻龙宗覆灭之后,得到的神秘风水法器,之前的寻龙宗几百年流传都未曾显现风水江湖之中。
与那雕塑的神秘出处想比,普法禅师对那诡异雕塑的评价更显得不平常,那雕塑并不是什么至强的风水法器,倒更像是风水“邪器”,普法禅师也曾接触过那雕塑,只不过不如元智禅师密切罢了,那雕塑能够大幅度的增强秘法修行之人的神识程度,达到一种难以估量的地步。
不过,普法禅师却依靠着先知先觉的佛性,察觉到此雕塑的巨大邪气之处,很难用言语表明,普法能够看出来那雕塑的邪异之性,元智禅师自然可以看出来,只是不清楚他为何坚持下去,或许元智禅师懂得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容,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正是因这诡异雕塑的缘由,元智禅师才会无奈之下圆寂佛念转世,而今的崔一平或许只有元智禅师智慧的几分之一,远远不可能知道那雕塑的更深层次原因,而且先如今那雕塑也早已不知道何处去了,又可能还在哲别活佛的手中,哲别活佛在川藏西康地区,可是跺脚都会造成地晃的大人物,想到这一点,丰虚道长都有点泄气。
或许这个谜团,丰虚道长发现的时机不对,发现的人不对,不过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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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月亮慢慢升了上来,月光首先照在了小山半山腰的竹轩居上,那乳白色朦胧的光晕分界线带着这一侧山顶的轮廓渐渐的下移,当月亮升到半空的时候,恰恰照见了离渊所住的竹轩居。
这是个月圆之夜,也是两人相会之夜,满把清辉洒下,夜色中似弥漫着绵绵的情愫,接近子时,峡谷上方有云层飘来,月光隐去,天空飘气了蒙蒙细雨。这雨丝就如飞雾一般,贴近山壁处随着气流打着旋飘来飘去,山庄中也有几乎感觉不到的微风,却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吹。
丰虚道长这段不寻常的经历很长,不过身在竹轩居谈话品茶的离渊丰虚道长二人,倒没有觉得时间有多枯燥,在品茶的过程中,离渊只是静静的听丰虚道长讲故事,而丰虚道长遗憾的表现更像是陷入以前回忆的老人,人老了就喜欢怀念过去的事情,这一点连站在江湖巅峰的人物也是无法避免的。
离渊在听故事之中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心中却是震撼无比,对他而言,平素第一次听闻关于寻龙宗被灭宗的事情,在这之前无论是葛鸿还是冷谦,都对他提及甚少,或许是哪个适合的离渊,自身实力太过于低了,那寻龙宗灭宗的事情,对他来说压力显得有些大了。
对于那诡异的雕塑,丰虚道长方一提及,离渊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却又很不确信的预感,在丰虚道长将那雕塑的外形细细的解释一番后,他这才放下一颗心,离渊本人一声的确没有见到过那样的雕塑,虽然这般确信,但是离渊仍潜意识里觉得,这诡异雕塑跟他当初在白阳镇西门家族禁地见到的青乌很像。
只是于之不同的,是青乌雕塑的头部仅仅是残缺狰狞的怪鸟,并非是口——含火焰转轮的兽头,冥冥之中,离渊觉得这二者之间有着摸不到的关系,却是怎么也把握不到关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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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言格的庄园出来之后,空旷的金陵大街上并无什么人,毕竟这处庄园处于南京的郊外,近乎一个月被束缚在庄园之中,会想到这一个月的经历,离渊如做了一个梦一般不真实,离渊站了半天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找知烟了。
好久,离渊才突然狠狠的甩了甩头,他终于举步向前走去。向前走,会发生与“梦幻”中一样的事情吗?离渊站在那里想了很久,考虑的就是这些。不论刚才的恍惚梦幻是不是真的,此时离渊也不想再去尝试,他还要去吃晚饭呢,曲教授和知烟都在等着他。
离渊从市场出来,提着一兜子水果,兜里突然有铃声传来,原来是手机响了,知烟“昨天”刚刚送他的。接起手机,耳边传来她的声音:“离渊啊,你在哪里?可别忘了过来,姐姐正在给你做好吃的呢。”
听见知烟的声音,虽然仅仅“一日不见”,离渊莫名的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不知为何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答话的声音温柔的不能再温柔:“我在路上,正往你所在的地方走,一会见!”
绕着校园墙外,向另一侧的教工生活区走去,经过一条很僻静的窄巷。那三个混混一直跟着他,见四下无人快速赶了上来。
“站住!”一声低喝,却不是那三个混混喊的,而是前面的离渊突然转过身来喝住三人。
三个混混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掏家伙,然而动作却僵住了,只听面前的少年冷冷的说道:“三位,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不要找我的麻烦,也不要随便给别人找这种麻烦。好端端的有手有脚,去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离渊说话时看着他们。神色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还有一丝怜悯,就像看着三只乱翻垃圾堆的流浪猫。他地语气一点都不像一个普通的学生,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威严,那三个混混一时间没敢乱动。
就算刚才奇异的经历是个恍惚的梦幻,但毕竟是一种经历。离渊整个人由内而外发生了一种不自觉的变化。南京街头地小无赖,哪见过离渊这种经历过厮杀场面,又与各路异人谈笑自如的风水秘法师。
离渊看着他们开口说话时,三个混混有一种错觉,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却说不清是因为什么。等离渊说完话转身离去之后,他们才回过神来,旁边的小混混小声问中间那人道:“大哥。怎么办?”
中间那位“大哥”狠狠的一拍脑门:“钱已经收了,不就是打折他一条腿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动手,我们几个往后还怎么混呐?……管他是谁,做了!”“小子,你站住!”三个混混掏出家伙,快步追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相见如常
当离渊本人借着月色,从金言格的庄园出来之后,空旷的金陵大街上并无什么人………
毕竟金言格建造的这处庄园处于南京的郊外,离渊上个月近乎被完全束缚在庄园之中,回想到这一个月的经历,离渊如做了一个梦一般不真实,在大街上站了半天不知所措,离渊一时之间拿不定注意去找知烟了。|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驻足盏茶的功夫,离渊才突然狠狠的甩了甩头,他终于举步向那知烟所在的警察分局,现在的他也不确定知烟会不会在警察局中,毕竟现今已经算是午夜了,不过除却这个地方,离渊对知烟的一切知之甚少。
夜里很惊,依稀能够听到虫鸣花开的声音。
离渊展开身法向前匆匆的赶着路,不知道现如今的知烟怎么样了,上次在娱乐城发生的事情对她的打击肯定很大,尽管知烟算是一个极其坚强的女子,离渊的心中也是对其很担心,方才他站在那里想了很久,考虑的就是这些。
不论知烟会是一种什么态度,离渊都下决心不会再让她受到定点的伤害,正是因为这种想法,此时离渊才会决定的去面对,无论如何知烟都在前方等着他呢。
现如今离渊的秘法修为,已经处于了神识境界的第一层圆满之境,耳目本就比一般人敏锐的多,在一个月的闭关性质的修炼中,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种最佳的状态,神识秘法自然运转驱动,无需刻意的运转秘法。
怎么形容这种状态呢,曾经古代有一句话叫作:“一石投水,满湖皆波,生生而起,衍涉涟漪。”指的就是离渊如今的状态,如今他走在街道上,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能跟周围的环境发生共鸣,四周一定范围内发生的情况都能清晰的感知。
这种奇异的感觉在风水修行人所称的“神识”,也有一些普通人天生“灵觉”十分敏锐,下意识中周围发生的很多事他都有反应,但这种情况是无意识的,而修行人的神识是主动的可以控制。原本离渊就不是修行理论家,也还没有人跟他讲过完整的修行体系,他不知道这个名词,但是在他自我修炼的过程中,不自觉已经掌握“神识”的运用。
离渊人在路上却是人在路途中,将一切的变动掌控一清二楚,临近市区的时候,车辆才渐渐的多了起来,离渊才渐渐的放慢步伐,免得引起一些路人的注意,不过也算他多虑了,在快速行驶的车前,离渊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一般转瞬即逝,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等离渊到达知烟所在的警察分局,远远的就看到还有灯火在通明着,晚上值夜班的情况通常都会有的,离渊慢慢的进入大院,很是幸运的是,隔着窗户看到了许久未曾见到的知烟,心中一时间五感上涌纷杂异常……………
知烟好像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坐在办公桌的那里,离渊远远的看着她,总感觉她在走神,冷冷的面容,眼睛中却有一丝朦胧的水光,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样的心事,在橘黄色的灯下,翻看着厚厚的案宗。
离渊没有猜到的是,他今天晚上能够见到知烟值夜班,并非是运气好的缘故,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是知烟主动要求晚上在办公室中加班,对知烟而言,白天的日子还好些度过,不过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知烟会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于是才晚上选择加班,让自身忙碌起来,不去考虑自身的问题。
望着案件堆叠如小山般的在桌子上,知烟常常的舒了一口气,从晚上十点多,一直忙到凌晨五点才结束,现在的知烟已经是倦意上涌了,这样回去之后,就能够沉沉的直接睡去了,不会胡思乱想,偶尔也会想起离渊,想知道他人在哪里,知烟常常被搞得心情乱乱的!
离渊在窗外静静的看了一刻,慢慢的走上去,从后边细细的看着知烟…………
“谁?!是黎叔么?“略感困倦的知烟忽然发现背后响起嘈杂声,转身猛然的问道。
不过却是再知烟转身之后,一下子愣在了哪里,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知烟,虽然从法理的角度,知烟没有掌握丝毫离渊作案的法律证据,但只要她开口说这件事,完全可以确定是谁杀的人。别忘了这世上不仅只有警察,断头催的出身可不一般,段家的人如果要追查报复,不一定需要法庭解决。
所以知烟掌握了离渊的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他的安危,她须终生为他保密。离渊为了她而杀人,等于让她拥有了两人之间共同的危秘,这也需要肯担当的魄力。断头催其实很好杀,想杀他的人也很多,别说离渊这种高手,随便换个普通人,趁其不备一刀也就解决了,关键是杀了人之后面临的麻烦与后果。
听知烟的话气,究竟是夸他呢,还是在含蓄的责怨?离渊苦笑道:“我很明白,但也无奈,人在江湖所作所为,总有后果自负,除非两眼一闭不见天黑。向小姐不是也说了吗,你若遇见此事也会宰了断头催,无非知烟不知出手之人是你罢了。”
知烟仍然低着头:“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唉,它说不清!……”
刚说到这里,离渊突然反应过来,打断她的话道:“你怎么会知道知烟的遭遇,难道你当时也在香林大厦?”
这话问的很关键,知烟只是“偷”听了一通电话,“感觉”段信念可能心怀不善,半夜跟着离渊出来,也只能看见离渊的事情。离渊与段信念等人所说的话,丝毫牵涉不到知烟,但听知烟的语气,应该对香林大厦发生的事很清楚。
而且这一问另有微妙之处,离渊直接叫了“知烟”的名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吧,就这么随口叫了出来。
知烟香肩微微一颤,头垂的更低了,发丝从耳后披拂下来:“影华确实去了香林大厦,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今天出现的那位高手,当时并不在附近,可能也不知那时发生的事情。兰德先生何曾得罪过这样一位高手?他看着你逼段信念跳楼而不阻止,好似并非一路。”
离渊从山庄里走的时候她坐在那里喝茶,回来的时候仍然看见她坐在那里喝茶,仿佛姿势都没变过,他后来也没问服务人员向小姐是否出过门?但他当时回答已经吃过了,撒谎肯定是被戳破了,这两人哪有时间吃饭?
知烟承认了自己跟踪离渊去了香林大厦,却没有解释为什么,更没有解释她是怎么去的,就像今夜在楼顶见面一样,她也没有多解释自己为何要来?
女人就似这世上的花朵,百艳千姿各成风景。假如是谢小仙,可能会虎着脸道:“小游子,我就是跟踪你了,怕你犯错误,怎么样,不可以吗?”离渊也无话可说。假如是屠苏,可能会皱着鼻子说:“离渊哥哥,人家是关心你嘛,就想知道你在做什么,看看能不能帮忙?”而离渊也只能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夸两句再哄两句。
倒是知烟最干脆,是不屑于解释还是不好意思解释或者是不必解释,反正你自己去琢磨吧,这似乎就是她的风格。她承认之后立刻转移了话题,今夜出现的神秘高人实在让人心惊,这才是眼前最需要关心的问题。
离渊沉吟道:“那人不是段信念一路,而是李冬平一路,我曾在鸿彬工业园助千杯道长除去叠嶂派败类李冬平,他是从海外归来,表面的身份是一位收藏家与古董商。现在看来,他可能是某个跨国犯罪集团的成员。
我在墨西哥的时候,曾得罪过这个团伙还起过冲突,出手管闲事杀了他们的人。这个李冬平回国,很可能也在追查我,不料死在鸿彬工业园,当时千杯道长已毁尸灭迹。今天看来,那位神秘高手很可能也来自于那个团伙,是为了追查李冬平之事而找到我。”
这番话虚虚实实,既说出了他最真实的判断,又符合海外归来风水奇人的身份。知烟终于抬起了头,目光中不乏关切,看着他道:“如此说来,一定要小心了,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这几天不要离开山庄,等张玺回来,也许会有办法查清楚。”
这话倒是很含蓄,没直接要离渊这几天别离开她,而是说别离开山庄。等张玺回来当然是明智的决定,
就在说话间,楼下突然传来惊叫之声,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外,酒店背后墙根下摔死了三个人,不一会儿就被人发现了。
离渊道:“我们快走吧,马上就会有警察来了。”
知烟在当天中午就听说了这个消息,整个亨铭集团所有员工都感到震惊不已,然而知烟却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几乎忘记了思考,只是机械的按照“他”在电话里的指示去做,似乎一直在忙着工作,尽心尽力,但一缕芳魂已不知飞往何处。直到消息传来,她才像重新活了过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
这不是震惊,而是苏醒,刹那间想到了太多。他告诉她“没事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她应该能反应过来的,却不能也不敢去深想。
第三百三十三章 零落雨幕 白衣女子
感动?这两个字不足以形容知烟此时的心情,不论他是谁、叫什么名字、身在何处,已经无法在她的生命中消失。"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融化在他的怀中尽情的哭泣,但理智又告诉她,最好不要去找离渊,甚至不要与他联系。
知烟到如今,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的时间回到住处之后,傻傻的坐在床上,痴痴的看着手中那离渊送给自己的暖玉,如今的暖玉因为上次施展风水秘术的原因,早已从里边开始龟裂起来,完美的裂纹,如舒卷的花瓣与波浪的涟漪,知烟觉得身心仿佛也被揉碎了。
为了离渊,她现在原意为他做任何事,但离渊曾经与她见面后的一句话,是“照顾好你自己,不必担心我。“那块送给她的暖玉,不知道有多少的泪落在上边,往往知烟意识不到自己又哭了,总是有无声无息的暖流顺着脸颊滴落。
知烟见离渊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看了一眼楼下黑沉沉的夜空,微微低下头,以幽幽的语气道:“有你这般的人陪在身边,真是人生幸事,这世上温言抚慰、结欢示好之事人人可做的,但以身犯险、临危而决之事却没有几人能办到,更何况是不顾自身的安危。”这话有点不太好理解,脑经要转个弯才能想通。
从那次事情过后,知烟就未曾休假,也没有离开南京这个伤心的城市,一定要去外地或者外国,古人有句诗说的好——“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我方才见你眉头一直紧锁着,似乎又碰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了,怎么玩加班,怎么办公室现在就你一个人呢?”离渊伸出手抚摸着知烟的发丝,慢慢的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案,只是一件很奇怪的绑架案,原本今晚黎叔也在,只不过他年纪太大了,我让他回去早点休息了,现在也快天亮了吧,我知道你破案能力强,帮我看看!“知烟抬起泪眼向离渊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挣开离渊的怀抱,伸手在桌案边拿了一卷厚厚的案宗递给离渊。
离渊随意的翻着案宗,上边有着圈圈点点的红笔标注,字迹隽秀,向来是知烟一个人没事写写画画的,这丫头其实还挺细心的,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离渊翻到那一页,眼睛大略的扫看了一下,案件是很普通,不过被描述的有些奇怪了。
案宗讲诉的是一个年轻少妇的故事,本是穿着一袭长裙,前几日晚上在南京街头,市区街头发生一起劫持人质事件,那神秘女人飘然而至,拉开车门对车内的劫匪说了句话,然后劫匪就匆匆的放下被劫持人质逃跑,这一幕被在街头的人看到了,当然,在找到她之前,这一切更多是人们的猜测。
故事的梗概大概是这样子,只不过详细的情况则是要显得复杂点,那一日晚上天下着雨,周女士开着一辆红色的宝马车在中山北路附近,她4岁的小女儿在上艺术培训班,快要下课了,可路边车子都停满了。
中山路的车道是北向南方向,周女士掉头把车靠边,接上女儿,把女儿抱进后排车座,她绕到前面驾驶座边的车门口。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钻出来,飞快打开车门,钻进后排。周女士看到男人手里的刀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一手抱住小女孩的脖子,刀尖抵住。
这种情况之下,那周女士尖叫救命。
周女士后来说,她没有想到自己这声呼救,能有这么大的音量——要知道那是个雨夜,马路上声音嘈杂,车来车往。可有人停下来了,那时候停下来的是一对夫妻,他们正在路的最边际,。小夫妻停下来,把红色的宝马的去路堵住,报警,招呼其他路过的车一起包围路虎车。
“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你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周女士哭着哀求,但车内的男人没什么反应,却挥着手让周女士赶紧开车,这个时候那对路过的夫妻记者,手中拿着的相机拍了几张不甚清晰的照片,在这起突发的事件处置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他们的招呼下,路过的很多车都停下来,司机和路人都围在宝马车边上。
此刻有人报警,雨渐渐大了。
接下来,是一种僵持,宝马车外,人们愤怒地指责着车内的劫匪,又怕伤到孩子,朝着车内喊:“快放了孩子,我们放你走。”路虎车内毫无动静,周女士的女儿也不哭,怕是吓坏了
打破僵持局面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秘女人,据后来旁观者在派出所做笔录时说,那个女人穿着白衣群,很随意的衣着可能是附近的居民,只见她走到车右侧,拉开车门,劫匪进入车内后,他就拉过孩子半抱着,孩子一直在他手上。
对于神秘女人到底跟劫匪说了什么话,这句话为什么会让劫匪“缴械投降”,当时在车子周围的人很多,不过没有人像她这般拉开车门,正面的面对着那劫匪。目击者说,他们看到那把逼近孩子的刀在拉门前,已经在晃了。
劫匪下车后,一路狂奔,而紧跟其后的是路人,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人们都忙着去追劫匪,谁也没再注意那个拉车门的女人,中山路附近就有一个小区,小区沿河而建,周边是草丛,劫匪钻入草丛里,在半空划过的手电筒光下,待知烟他们逼近草丛时。
那劫匪的头慢慢向前移,最后整个身体站起来,爬过栏杆,跃入河中,桥下的小河,宽约二三十米,由于位置不在水中央,水倒不深,露出大半个劫匪的脑袋,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消失在重重的雨幕之中了,再也看不到踪影了。
案发那晚,雨下的出奇大,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孩子和劫匪上面,包括处警民警、受害人周女士、周围的群众在内,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去哪里了。
前些天,知烟他们警务人员和媒体都在寻找这个神秘女人,他们调看监控,又去路口查询,根据她当时穿着衣服很随意,推断她应该住得不远,沿路打探,但还是没有下落,知烟现在的想法是那女子能够一言惊走劫匪,很明显有着其独特之处,很可能那劫匪认得这女子。
知烟希望找到那女子,进而捉住劫匪,事实上,知烟更想知道那女子到底说的社么话语,只不过很多人都是做了好事,就悄悄走了,什么也没留下,所以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虽然那事发的周女士已经放弃了追查事情,对她来说只要孩子没事,一切都安好。
但是知烟出于警察的觉悟,如此这般继续追查,不愿意让坏人从法网之中逃脱之去。
离渊读完案宗的时候,嘴角闪过一丝笑容,似乎是在笑知烟把一件事情变得如此复杂,案件或许只是一个偶然,也可能是个巧合,只不过这诸多巧合把事情变得离奇化,离渊没有说什么,继续往下看了几张当时的照片。
这几张照片是当时那对年轻的记者小夫妻在雨中照的,重重雨幕之下照出来的效果算不得多好,加上当时的情况极其的慌张紧急,画面晃动失真很厉害,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其中女子衣着情况。
与案宗内描述的相同,那女子穿着极其的简单,白色的长裙在雨幕中如同雨夜精灵一般,清新脱俗,不过离渊看了一眼女子的照片,眼中却是感觉极为熟悉,虽然看不到那女子的相貌如何,却是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离渊奇怪之下暗暗的摇了摇头,难道这女子是江湖的人。
或许正因为这一点,离渊并未将自己心中的真正想法告诉知烟,担心这丫头不知艰险的去查探,看着知烟憔悴的面容,只是淡淡的道:
“知烟其实你更应该研究一下犯罪的心里学,我想当时那劫匪在车里很紧张,看到车门被拉开,劫匪就放下孩子下车,也就是拉车门的这个动作,给他一个下去的时机,或许那女子只是说了几句简单的话,让他在警察来临之前赶紧回去,这样就能够免除被抓住了。“
知烟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离渊这样说开来也讲的通,在紧张的时候,人的思维很容易短路,不能够认清形势,旁人的一句话就能够给点醒梦中人,离渊的话说的却是有可能,不过只是可惜找不到那女子了,似乎她从此消失了一般。
离渊摆了摆手,笑道:“如此这般也好,那事主以后肯定会注意的,那经历对她来说算是上了一堂课,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们的知烟大神探,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看你现在憔悴成这般了,还有空操心别人。“
离渊不是警务人员,只是一个流落江湖的无奈人士,对他而言,没有警察所谓的正义可言,既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财产损失,这件事情就应该结束了,不必这般追根到底了,看的出来那劫匪的为人还不错,他又很多机会对怀中的孩子造成伤害,可是他临最后逃跑也没有做出这些不齿的事情,即使那母女两看到过他的真容。
每一个人走到哪一步,除了走投无路,想来是真的不会走到那个程度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伊人睡梦 发丝凌乱
“不想这些事情了,离渊今天你跟我一起回我爷爷家中吧,我想我让我爷爷奶奶看看你,你知道我从小父母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照顾到我,一直都是我爷爷奶奶照顾,正巧今日我有空闲。{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知烟看着离渊忽然这般说道。
“去你爷爷家中?“离渊脸上露出吃惊的样子,一副不可相信的态度。
“怎么?不愿去就算了,“知烟说完话,脸羞通红的样子,赶紧扭转身子装作整理书桌上的文案,一副不敢看离渊的样子,不过心中却是抱着一副忐忑的心境,害怕那离渊拒绝了知烟这个脆弱的决定。
“好是好,只不过你现在上了一晚上的夜班,这般去你爷爷家里,你会不会感觉很累?“离渊心中感慨之下,算是答应了知烟的要求,只不过心中略微担心了知烟的身体。
背身整理文件的知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离渊这个角度自然看不到知烟嘴角含笑的脸颊,知烟快速的将桌子上边的东西整理好,自己的办公桌大概一收拾,就是回身拉着离渊道:“谁说我现在就要去了,咱们先回我住的地方,上午先休息下,到下午的时候再一起去爷爷家中,我还要打个电话给爷爷。”
离渊见状只是憨憨的笑着点点头,任由知烟拉着手臂站着不动。
知烟从警局出来,顺手关了门,则是将离渊晾在一旁,兀自去开自己的车子了,在这之前离渊还从未去过知烟的住处,对她的一些情况,知烟不说离渊不会强迫去问,尽管知道她一定会回答他,不过离渊从不愿意做强迫别人的事情,特别是女人。
不过从刘枫等人对待知烟的态度,离渊也能够看得出来知烟的身份不一般,现在的她或许只是在基层锻炼“镀金”吧,这些离渊倒不看重,不过就是不知道知烟的爷爷会不会对他的身份感到介意了,到如今离渊也只不过是一个无名江湖之辈,家道中落家产财富更不没有值得夸赞之处。
“嘀嘀”两声轻脆的车鸣笛声,将离渊从思考中拉醒过来,眼前的知烟开着一辆白色的路虎停在他的眼前,一个清秀的女子驾驶这样的车子,使得离渊眼前感觉一亮,没想到知烟会买这种类型的车子,不过想想也跟她的性格相仿。
“来,我开车带你过去,你不认得路。”知烟这般说道,在她的印象中,离渊刚到南京的时间很短,于是她自以为的这样认识,却不知道离渊本人经常晚上出来四处奔荡,走路比开车更容易记清道路的可能,不过离渊倒没说什么,听从她的话上了车。
知烟开着车到了南京市郊的莫愁湖风景区,在莫愁湖南岸的休闲度假庄园中一栋二层小楼停了下来,这里一栋栋的小楼也是渡假别墅,档次当然虽然比不得金言格的私家庄园,但也是都市金领不错的居处,想来是知烟觉得这边的环境不错买下来居住的。
“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先在屋里边转一下吧,等我一会“此刻的知烟身上还是警察的制服,看来她平日不太喜欢这身服装了,知烟一边换拖鞋,一边脱去外套往浴池的方向走去,留离渊一个人在大厅呆着。
看着知烟进了浴室,离渊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按着电视遥控器,今年似乎每个台都在播出主旋律娱乐片,乏味无聊,离渊的听觉自然异于常人,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他感到自己年轻的心中有些浮躁,年轻的思绪燃烧着,思维天马行空的乱想着。
宛如一闭上眼睛,脑中就是水雾中美丽的腰身,离渊感觉站起身子甩掉这个想法,站起身子,在房间中四处的乱转着,从二楼卧室的窗户里看出去,视野很好,穿过莫愁湖,远远的遥对紫金山,恰好可以看见半山腰万绿丛中一点红,不过离渊猜不到的是,就在那栋山庄别墅红色的屋顶,有一个明媚如月光的女子也在等着他。
南国阳历五月,正是春意盎然时节,湖波含情荡漾,山峦翠色如拥,离渊如今心如明镜,望着远处的景观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脑中回想着以前认识的女孩,那些女子的容颜如同花开一般,类似山峦般的美好,却远在天涯隔越重山万岭不必绝。
身在浴池的知烟,心中也是乱糟糟的,这些日子以来不敢与离渊联系,担心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但又在时刻想着他也许会在什么时候与自己联系,一颗心就像被无形的网牵在了这里,无论怎样她都走不远,离不开这个故事多多的城市。
该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当然不是“心远地自偏”,而是“心萦水含情”。
时间久久的度过了………
“咳——咳!”两声干咳打断了离渊漫无边际的思考,他睁开眼,看到知烟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站在自己面前,面色绯红,但是视线却紧紧的凝固在离渊身上。
一头潮湿亮丽的发丝垂洒在白皙的脸庞两侧,五官的精致,这样一个女人站在面前,周遭散发着浴液的芬芳,“你呢,等会还洗一下嘛,我见你风尘仆仆的样子,看上去应该也很累吧。”知烟一边用毛巾擦干自身头上的发丝,一边说道。
“我?算了吧,又没有我的衣服,就不冲凉了,再者来说我还不算是太累,“离渊听到这话,略带尴尬的笑道,摸着自己的后脑憨憨的道,没有意识到知烟会问出这种问题。
知烟没有说话,在他身边默默坐下,把十只手指分开,搂在自己饱满的胸前,空气中顿时散发出异样的气息,知烟两个眼睛直直的盯着离渊看,似乎希望看出一朵鲜花出来。离渊看着知烟这幅神态,不晓得她心中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这么道,“知烟你等会不休息一下么?“
“我要是睡觉了,一会你干什么,就这样在这里呆坐着?”知烟低头摆弄着手指,声音低低的道,偶尔看一下离渊的神情变化了没有。
“也不用啊,我打座休息一会,反正时间过的挺快,下午咱们再出去,有的是时间的,”离渊不懂风情的这般道,脸上装着很是无辜。
“哦…….那好吧,我先去睡觉了,等下到中午的时候,叫醒我就可以了,”知烟施施然站起身子,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临走的时候还颇为幽怨的盯着离渊看了一眼.
下午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波光粼粼的湖面闪动着帆船的光芒。
离渊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知烟在睡梦中不知道会不会感觉饿,迟迟不见卧室的动静,于是轻手轻脚的向着知烟的卧室摸去,出乎离渊的预料,知烟的房门并没有关着,而是大开着,离渊洒眼一瞥就能够看到知烟粉色床铺的大床。
上边挂着几十圈水晶织成的风铃,随着偶尔的风声响起叮铃铃的声音。
知烟穿着睡袍,发丝凌乱的躺在床上,睡梦之中脸颊上带着憨憨的笑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样的梦境,离渊在知烟的床前驻足良久,不由得看呆了。
在离渊的印象中,知烟给人的一直是很强势的女子,特别是穿上警服的她,给人一种英气逼人飒爽英姿的感觉,起初认识她的时候,知烟还不过只是短短的碎发,清秀的脸颊并不算惊艳十分,但却是最有个性的女子了。
现在的知烟头发也张长了不少,简单的绑个马尾显得极其清新,宛如邻家女孩一般气质完美,身穿警服的知烟跟普通衣着的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昨天晚上了个通宵的夜班,洗完澡的她自是沉沉的睡去了,熟睡的知烟脸上的笑容宛如婴儿般纯真可爱。
“格格……”知烟睡梦中忽然笑出声来,睡觉转了个身子,引得离渊脸上一红作势要走出她的卧室,不过等了一会离渊才确信,知烟并未醒来只是做梦罢了,离渊见知烟这种笑意盈盈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几番,脚步轻轻的转身走去了卧室。
知烟看样子正做着美梦的样子,看她疲劳的样子,好不容易在梦中沉浸着,倒不忍心将她叫醒了,心中怜惜的笑着,在卧室外边等着知烟的自然醒来.
………………………
当知烟醒来的时候,斜阳的余晖穿过窗户照在了知烟的大床上,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时间,都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了,心中不由得嘀咕道,这一觉睡得好沉好长,不过心中却是颇为的高兴,或许是有人陪着的缘故,好久没有这样的睡梦了。
知烟施施然的从卧室走出来,见到在卧室沙发上闭目打坐的他,一副尘心不染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埋怨道:‘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啊,都这么晚了,等会去爷爷家那边还要买些东西呢!“紧接着坐到离渊的身边,气呼呼的样子。
“哦,你醒了,时间也不算太晚嘛,我去看了你两次,见你睡的那么沉,也没好意思叫你,反正事情不太急,我想让你多睡会,”离渊嘴角无奈的笑着,不是他不愿意叫她,去了她卧室好几次,那知烟都是一副沉沉的样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天地山川 湖光夜色
“你去卧室找我了?”知烟脸上略带着红晕道,心中暗暗的嘀咕着,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就猜你会忍不住的,窃喜的念头还没升起,就被离渊的话弄得尴尬无比。"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自然是真的,你在睡梦中笑着,我听到了就过去看看,我现在倒是想问你一番,你梦中想着什么呢,那么高兴。”离渊半是打趣的道,装着很真实的样子。
“我有做梦笑么,不会把,”知烟听了离渊的话语,脸色羞红的捂着嘴道,一副极其不相信的样子,“我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啊。”却是心中一副忐忑的样子,方才做的梦境却是让她高兴的很,不知道到底笑出声没,如果离渊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够难堪的。
“呵呵,那倒没什么,我现在只不过特别的想知道你睡梦中想的什么,会是那么的开心?”离渊笑着道,一副真的要寻根究底的样子。
“哪有什么,不跟你闲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换一身衣服,一会咱们出去转转,等晚些再买东西吧,去爷爷那里晚一些吧,我怕一会等到下班高峰,车子会很堵,到六七点的样子吧。”知烟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标准的军姿动作,岔开话题道。
离渊在身后还没说什么,只听得卧室那边忽然碰的一声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关好之后,知烟背靠着门,一想到离渊方才的神情,就倚在门后傻傻的笑着,也不知道在笑着些什么,而后则是悉悉索索的一阵换衣服声音,弄得离渊在门外显得不知所以。
过了几分钟的样子,知烟便是穿着一身淡青色的休闲体恤,下身穿了黑白斑点的七分裤子,走了出来,离渊原本以为好久呢,毕竟女子的事情都是比较的麻烦,知烟却是如此的速度,离渊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这才发现知烟本人近乎没有化妆,只是浅浅的涂了一层粉底,素颜朝天。
离渊细细想来也对,从认识她一来,知烟就常常穿着警服示人,从未曾见到过她化太浓的妆容,近乎是标准的素颜美女,而今在家不上班的时候,竟然也是这般,浑身透漏着清新的气息,让人欣赏不已。
二人结伴出了门去,知烟的两层小楼附带着停车的位置,白色路虎在车位停放着,不过知烟跟离渊倒没有坐车,现在的时间接近下午3点多的样子,离晚餐的点还早,二人打算到那莫愁湖的转上一转,算是打发光景。
知烟的小楼离最近的莫愁湖岸,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天气也不算数太热,此刻湖边的游人稀稀落落的四处转着,还有几对情侣在湖中荡舟,显得很温馨。
一身浅色的中山装的离渊跟淡青色上衣的知烟,在外人的眼中显得很搭配.
在两人来到湖边,是那么的俊朗与秀美,似为山光水色增添了风景,看上去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知烟心中高兴之余,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酸的,离渊风流中带着一点轻狂,认识他一来,他身边不乏出色的女子,一想到跟离渊所处的时光不多,就觉得有些心中低落。
离渊则是全然没有想到,知烟会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与知烟结伴而来?这里毕竟是莫愁湖湖风景区的范围所在,也是年轻男女泛舟谈情的地方,在湖心说话既浪漫又私密,假如见到那一幕,不知自己心中的感受如何?
知烟心里这么想,另外“当事人”的离渊,心中可是另外一番滋味,离渊已经记不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这般放松了,在重中之重的宗门大典仪式之前,会在这里约会佳人,当真让离渊心中写意万分。
他与知烟之间彼此的印像都非常好,更难得有一种无言的默契,目前这种关系再进一步恐怕就微妙了,不论知烟对他是否有好感,离渊也不想发展到那一步,知烟的身份是警察,而离渊自身沾染的血迹就不知道有多少了,真要有哪一天,离渊绝对不会刀剑相对去与知烟见面。
不过二人的关系,在刘枫方茜等外人的眼神,误会已经越来越深,还是应该防微杜渐,用另一种委婉的方式表示明确的拒绝。
不过今时今日,离渊与知烟来是出来散心游玩的,莫愁湖的船比较的小,二人同坐的船,或许坐的人有点多显得有些脏,离渊倒还罢了,不过那知烟肯定是不会坐的,在湖面之中有两三条白色单人的天鹅船,虽然是单人的,不过倒还崭新无比。
二人各自租了一条船推开轻波驶向湖心,离渊掌握的一条白船,掌握传行的方向,看离渊的动作并没有怎么踩踏板,船在湖面上却走的很快很稳,就似有无形的力量在后面推着一般,离渊似乎是极其的喜欢现在这种情况,小船围绕着知烟的小船来回游走,灵活之极。
知烟坐在小船上,随意的踏动着船行,只是静静的看着离渊身子不动,如在湖面踏波而已,离渊绕着知烟的船来回转动,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对方的船已经过来了,她倒是打一下舵稍微错开一点啊?水上行舟不比陆上开车,想停就能踩刹车,知烟却在发呆,她的船没动,离渊的船一个没闪开就撞上了。
哗啦一声水花溅起,知烟猝不及防身子一歪,整个人差点没栽倒湖里去,离渊已经隔船伸手扶住了她的肩头:“知烟,你怎么不躲啊?”
躲什么躲,巴不得你撞上来呢,最好我落水你把我救上去,然后我就跟你回家!——知烟心里也许会这么想的吧,但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觉得肩头被离渊抓住,全身都软软的没有力气。
“来上我的小船,我带你踏波玩。”离渊忽然抓着知烟肩膀的手一提,知烟只觉得身形一轻,整个人便是不知所在,待到再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在离渊的小船上了,离渊并未坐着而是站在船上,把仅有的一个位置给知烟,知烟整个人紧紧地靠着离渊,强烈的感受到离渊整个人的男性气息,她的心里砰砰乱跳。
“的确有事,上了我的船就不好再下去了。”离渊嘴角轻笑道,面容倒不多绕弯子,原本的,把手一招,脚下在轻踩踏板,船打了个旋,悄然向湖心飘去。没有什么地方比莫愁湖中央谈话更方便了,所有人都能看见离渊知烟在湖心说话,却听不见几人究竟在聊什么。
湖面本来就属阴,稍微凝聚湖面聚阴而反阳的地气,就能够隔绝了周围的声息,知烟闭目就恰如整个人在湖中飞逝一般,也不明白离渊到底是如何催动这行船行驶的,知烟发梢也被溅湿了不少,心中更是高兴之极。
渐渐已是夕阳西下,晚风送来一丝清凉,湖面荡漾着点点金色的磷光,还泛着一抹绯红的霞韵。那一条船终于在南边的码头靠了岸,离渊扶着知烟走了下来,知烟的神色已恢复了平静,冷艳中含着风情、平淡含蓄中隐藏着一丝期盼。
时间也差不多的样子,现在已经算是傍晚的样子了,二人选择上岸的地方有些远,去知烟的住处需要绕过莫愁湖,不过二人并没有选择,一直沿湖并肩而行。已是行人稀落,莫愁湖晚景有几分凄美,白云山的倒影成了苍黛之色,并不时被微风搅碎。
天上的晚霞似能看透人间一切隐秘,炫目多姿,天际已有一弯细细的上弦月浮现,不过不甚明显。不知是否是因为玩的时间太长太疯狂了,知烟白皙的脸色中带着一抹微红,在湖边默然漫步,身形却似融入天地山川与湖光夜色里。
离渊看着知烟想开口说话,却找不到话题,只得陪她一起默默的散步了。
从湖对岸缓缓走回山庄别墅,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暮色晚霞惹人醉,这点微不足道的感觉恐怕早就过去了,可知烟的脸色总是带点微红。远看上去,他们的身影很浪漫,甚至令人羡慕。
回到知烟的住处门前,离渊才说了第一句话:“等会咱们先去买些东西吧,去你爷爷家那里空手回去,总归不好啊。”
“我爷爷见到我回去,可是比你带任何东西都要开心的多,毕竟他只有我这么一个乖孙女?”知烟一边答话,一边与那离渊并肩走进了住处。
“难为你了,知道你爷爷疼你,这些日子你干嘛不常回去住几天呢,“离渊回答道,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什么也不带也行,最起码买些水果吧,水果对年轻人老人来说都是养生的东西,比一些营养品好多了。“
“嗯那样也好,我上去拿点以前的衣服,现在用不到了,就放到爷爷家里吧,毕竟我有时候在这里也不常住,你去院子里边,把车子开过来吧。”知烟顺手将挂着粉色饰品的车钥匙给了离渊,人则是腾腾几步开门走进两层小楼中去。
离渊看了一下那院子中的白色路虎,甩了甩钥匙向车子走去,离渊的车技先前是跟表弟姜远一块练习的,姜远素爱收集好的车子,几乎每次去姜远就会拿出来显摆给离渊看,离渊手痒之下也时常跟他一块晚上出行跑车,车技还算是过得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携美拜访
这一路上离渊驾驶着车,知烟则是坐在旁边的驾驶室上,偶尔碰到路况不好的地方,给离渊指挥一下,大多数的时间则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离渊认真的开车。"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知烟的爷爷在军队的办公大院里边住着,想来是没有卖水果之类的门店,二人便是开车在一处超级市场的路口停了下来,二人待的时间不常,为了方便,离渊便将白色悍马放在了门口的一处停车场,与知烟走着进入超级市场逛街。
二人并肩走入那市场只有十来分钟,一直与知烟说笑的离渊却是皱了下眉头,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神示意到知烟,知烟领悟的很快,立刻洞悉了离渊的想法,也大概的猜到了有什么情况。
方才离渊没有回头,但已经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跟踪,感应他们走路的姿势,似乎腰间还揣着家伙。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此地专门尾随作案的小偷,方才离渊在路边随意的将白色悍马停放在路边停车场内,想来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不过看样子只是什么小毛贼,只不过这一方人来的好快,离渊此时却没功夫搭理他们。他要买水果就去买水果,等买完水果走条没有人的小巷再引这些人出手,到时候好好收拾他们。这世上就是有人皮松欠抽,离渊想不动手也不行,特别是当着一位嫉恶如仇的美女警察。
离渊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拉着知烟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一副毫无戒心的样子,但周边的一切情况都在他的察觉之中,那三个人跟着他,却不知自己一方已成为咬上饵的猎物。眼看到了离市场不远的一个路口,离渊却是有些疑惑的转了下头,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除却那三人之外,似乎还有外人在跟踪者他们二人,如果不是刚刚那气息波动出了些小差错,离渊还感觉不到这些区别,好像背后有什么风水高人在跟踪他呢,这会是谁呢,不过好像看这种情况,似乎那人并没有什么样的恶意。
不过离渊可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呆了,速度从市场中拉着知烟出来,手中提着一兜子水果往人少的巷子中走去,希望借这条巷子绕到另外一边的大街上,见离渊跟知烟二人进入一条很僻静的窄巷,那三个混混一直跟着他,见四下无人快速赶了上来。
“站住!”一声低喝,却不是那三个混混喊的,而是前面的离渊突然转过身来喝住三人。
三个混混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掏家伙,然而动作却僵住了,只听面前的年轻人冷冷的说道:“三位,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不要找我的麻烦,也不要随便给别人找这种麻烦。好端端的有手有脚,去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离渊说话时看着他们,神色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还有一丝怜悯,就像看着三只乱翻垃圾堆的流浪猫。他地语气一点都不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威严,那三个混混一时间没敢乱动,知烟听着离渊义正言辞的话语,脸色也是带着欣赏的表情。
在外人看来离渊温文尔雅的,似乎并未有很多特别之处,但是谁会想到离渊那些令人奇特的经历,现如今他整个人由内而外发生了一种不自觉的变化,南京街头地小无赖,哪见过离渊这种经历过厮杀场面,又与各路异人谈笑自如的风水秘法师。
离渊看着他们开口说话时,三个混混有一种错觉,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却说不清是因为什么,等离渊说完话,拉着知烟转身离去之后,他们才回过神来,旁边的小混混小声问中间那人道:“大哥。怎么办?”
中间那位“大哥”狠狠的一拍脑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不就是一个臭小子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动手,我们几个往后还怎么混呐?……管他是谁,做了!”“小子,你站住!”三个混混掏出家伙,快步追了过去。
三人手里拿的是钝斧,一尺五寸长的把,斧头尾部很厚还可以当锤子用,就与电影中斧头帮用的家伙差不多。离渊在前面走,步子不紧不慢,仿佛根本没听见身后地动静。然而那几个混混还没跑出几步,就觉得眼前一晃视野模糊,空中似有六道金光卷来。
啪、啪、啪几声骨骼断裂的声音接连发出,离渊没有使出风水秘法来对付这三人,而是以普通的内劲投掷身上的钱币,六道钱币分别击中了三人奔跑的小腿,竟然直接将这些人的小腿击断,奔跑之余手中拿着的斧头自然哐当一生落地,紧接着是嗷嗷嗷连声惨叫,好强的劲力!
“自作孽,不可恕!”离渊对着躺在地上哀号的三个人道,原本离渊已经警告过他们了,这些人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前行,也怨不得离渊下此狠手了,手指一转,那原先被激射出去的符币再次回归到他的手中。
“知烟打电话报警吧,顺便送他们到医院,他们只是暂时断了小腿,以后恢复的好的话,没有什么问题,我去开车了。”离渊说了这么一句,人已走远消失在前方路口拐弯处。
三名混混目瞪口呆,满头冷汗地张着嘴,连惨叫都停住了。到现在他们也不清楚自己的小腿是怎么被打断的,那个人——他还是人吗?知烟看着眼前的一幕,楞了一下,方才她就在离渊的身边,也未曾看到离渊出手的动作,那三人便是已经倒地不起了。
知烟看着这三个混混,拿出手机给刘枫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番,便是匆匆离去不再关注这些,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可不是什么警察。
三名混混被吓坏了,刚才那套符币的手法,就是原本那套布阵风水局的手法,只不过未夹杂秘法威能而异,可是施展之际已经纯熟精妙了许多,到了随心而发的地步。
经历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离渊的心情显得不那么轻松了,特别是发现背后还有其他的风水秘法师跟踪自己,现在确实是能小心一点就小心一点,不能够在这种时机犯下错误,方才的那一手颇有些震慑后来之人的意味。
…………………………
离渊是第一次来知烟的爷爷家中,这一片的建筑处于南京的老城,建筑风格偏久一些,也算是军区大院吧,里边的几乎都是军队上边的老领导,曾经刘枫跟知烟说过一次,知烟的爷爷知白川是军队上退下来的老将军了,参加过国家的几场大争斗,都没有下台的老元勋了。
就在离渊去停车的时候,知烟先去上楼看情况了,毕竟光打个电话给她爷爷就把男的给领家里了,这样恐怕会使得爷爷很生气,尽管平时她爷爷很宠着她,不过知烟相信,凭借着离渊这般的才华为人,肯定会使爷爷满意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她爷爷不认可,知烟也会义无反顾的跟着离渊走的。
单元楼上有楼号,很好找,离渊将车子停好之后,就是慢慢的上楼摸索了。
不过,他上了楼还没来得及按响门铃,门自己就开了。知烟系着围裙跳了出来:“吓你一跳吧?我还以为你摸不到呢,呵呵?”说完将离渊领到了屋子中间。
“这个倒是不会,你怎么这么快就换了一身服装了。”离渊看着知烟巧笑倩兮的容颜,眼神却有些移不开了。
知烟笑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以前没见过吗?”
离渊无奈的送了耸肩,掩饰道:“真没见过你穿着围裙的样子。”
“呵呵呵,她是刚刚把围裙系上的,就是做个样子给你看,假装她有多勤快!……这个就是离渊吧,常听刘枫那孩子说起你,快进来换鞋,晚饭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在书房和她爷爷聊会就可以开饭了。”有一名六十多岁的妇人笑呵呵的走到门前打招呼,看样子是知烟的奶奶,离渊点了点头喊了声老妇人好。
“讨厌,不带奶奶这么说话的,剩下的活我来干,免得又说我假装勤快。”知烟向奶奶撅嘴道。在家中她再是警察,就是个孙女,很有些孩子气。
知烟的爷爷——知白游一生戎马生涯,自己家中却不算是大富大贵,却是殷实的书香人家,家中的装修布置非常精致典雅,离渊在屋子中大概的四洒了一番,将屋内主人的性格也琢磨的差不多了,然而当离渊在书房中见到那陈列的东西时,却不由自主的变色愣住了。
在一外一内的两间小书房中,陈设的古董量更是惊人,有一个古董架上,全是差不多大小,但是形式各不相同的瓷瓶,有一对康熙五彩夹在中间,简直成了最不起眼的东西,有一只美人肩薄胎汝窑白瓷瓶,手电筒光一照上去,简直如美玉一样地生辉。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双羊璃尊壶
离渊对此情景感到极其的好奇,这书房简直如同是古玩斋一般,虽然没有金言格那里的收藏珍稀异常,但是胜在量多,看来知烟的爷爷知白游也是一个古董爱好者,一间书房中,善本书之多不必说了,单是墙上挂著的那九柄古剑,看来就绝不像甚么仿制品,一柄柄古剑寒气逼人。
知烟的爷爷知北游并不在书房之中,离渊随便拿起一部书翻看著,从赏心悦目的印版字可以肯定那是明版书,而且是善本,我心中又起了一阵疑惑:古书的保存,是一门极大的学问,保存稍有差池,不是纸质变坏,就是遭到了书虫的蛀蚀,变成千疮百孔,还有各种各样的霉菌,也是书本的克星。
可是这里所有的书,全是线装书,当然不是簇新的,但是书本的状况都佳美无比,真要这么久保存下来肯定是花费巨大的!离渊皱了下眉头,知烟的爷爷知北游果然有着其独特的地方,
大概的观察了一番,离渊觉得这样在别人的书房有些不妥当,是以先后退却了几步,退到了门口的地方,以便抬头看外边大厅顶上的情形,在左翼的大厅正中,是一盏很大的水晶灯吊著的,天花板上一样有著水圈似的花纹。
在退却之间,却是发现在书柜一处玻璃窗的内部,有着一对极其与众不同的瓶子,离渊眼神不由得盯着不动了,脑海中似曾相识的浮现了一个画面,使得离渊心中不确定之极,一时之间颇有些失态。
这时忽然,从离渊背后传来一个苍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听得他的口音似乎是久居高位的样子:“年轻人,看你的神情,莫非你认识这一对瓶子?”
离渊听到之后,愣了一下带着笑过身,打量了一下说话之人,只见到一个肩膀宽阔的老爷子,虽然年纪很大了,不过仍是精神十足眼光带着威严,离渊打量了一会才道:“老爷子好,晚辈无意间看到书房中的事物,好奇之下进来有些冒犯了。“
“哼,年轻人,我是问你话呢,不要跟我绕来绕去,老夫最喜爱直爽的人了。“知白游轻哼了一声,这般说到,说到喜爱的时候还特意的加了一句重音。
“嗯自然自然,老爷子未曾想到也喜欢古董,晚辈以前接触过一些,对这些倒是略微了解一下,不过眼前的这对瓶子,我看着像青花中鬼谷子下山的双羊首壶,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辽代精品,不过因为这类瓷器流传比较的冷门,我也拿不准,不过这对瓷壶无论年代考证,肯定是真品无疑了,不过价钱还真不好说,而且…….”离渊说到这里,却是变得吞吞吐吐的。
那知白游听到离渊的话语之后,脸色吃惊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恢复平常,笑了一下道:“你继续说下去,不要有什么顾忌,这对瓶子是我祖产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离渊迟疑了一下,才道:“问题是,问题是┅┅这对瓷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上谱的,这对瓷器我想如果要交易的话会很难的,想必不是通过交易来的,可能通过其他渠道得到的瓶子,所以刚刚问的时候多少有些顾忌之处。”
“上谱”本是古董古玩界的一个俗语,珍贵的古物(西方,罕见的珍宝也有同样的情形)一定有人编入书册,详细说明它的来历、特徵、出土日期、转换物主的情况,等等都记录在案,这就叫“上谱”。详细的记录,甚至还有古物的图片。在摄影术还未曾发明之前,有宫廷大画师为之做精细的著色描绘。
这时,那知白游似乎知道上谱的意思,迟疑了一下,语气又相当异样,使离渊感到其中一定有多少问题在,接着那知白游就问道:“那又怎样?”
离渊嘴角苦笑,很少谨慎的道:“这对瓶如果是真的那对上谱的瓶子,由于在当时也是精品,首先被列入‘辽金精品瓷录’之中,后来转入宋室宫廷,南宋时曾在丞相贾似道的庋藏录中见过,后来南宋灭亡,宫廷的奇珍异宝失散了一半,另有一半,由蒙古王朝接收——”
离渊说到这里,那知白游喘了几口气,离渊见状也有点发愣了。
不过离渊也转眼就明白了那知白游为何会这样表情,想来以前那知白游绝不知道这对瓶子会有那么大的来头,他一定只是某种渠道得了这对瓶子,只是大概的觉得这是珍贵的古物,并不知道这对瓶子有那么惊人的来历。
知白游语气有些紧张的催道:“请说下去。”
离渊吸了一口气,依旧谨慎的道:“然后这对瓶子,在历年战争混乱之中,这对瓶一直在宫廷之中,没有记录,明朝末年,天下大乱时,闯王打进北京,丞相牛金星拷掠北京的富户,才再有这对瓶的记录,记录称这对瓶为天下十大精品之一,不知落入闯王哪一个手下之手,结果,就没有了下文,一直到现在才又出现。“
方才那知白游说是祖产,但他看样子对瓶子的经历似乎所知甚少,难道追溯上去,他的上代竟和闯王李自成有点关连?但这种想法一闪即过,因为就算这对花瓶最后出现的记录和闯王有关,也绝不能证明知白游上代和李闯王有甚么纠葛的。
古物珍品的买卖,古今中外皆然,都蒙上一片神秘的色彩,一幅伦勃朗的画在瑞士拍卖,转了手,不会有人知道卖主和买主是甚么人,这种情形十分普遍。从那屋子的情形来看,陈家的上代,不但十分富有,也极好搜集古物,所以满屋子都是精品,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年才搜集来的。
知白游继续问道:“照这样说,应该不只这个价钱了,还有甚么问题?”
“我也说不清它值多少钱,明清两代的青花、粉彩精品。最近曾拍卖出上千万的天价,但你这件东西收藏界是无法估价的,因为根本就没在拍卖市场中见过类似地,不好比较。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在行家眼里非常难以仿制。就算是高手做的赝品,也不可能有那种历史的沧桑感。摸一摸它,能感觉到那种气息。”
说话时离渊伸出手,指尖轻轻的在瓶口表面抚过,手指轻弹发出淡淡的回响,如同差南穿越了千年一般,离渊闭目听了一会直到回响结束:“不过老爷子如果要卖这对瓶子的话,我想国内肯定是没有地方卖的,除非到了国外或者香港,国内应该不会允许如此国宝级文物动用的。”
知白游看着他,眼神起了不自觉的变化,不知在想什么,人也愣在了那里。离渊注意到那老头的反常,转身问他:“知老爷子,你怎么了,难道觉得晚辈说的不对?”
知白游道:“小子,没想到你这么样的年轻人懂的如此之多,以前却没有意识到,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啊。假如在古时候,我简直要以为你是一位微服出行的小王侯,或者是那家富门豪族的公子爷。”
离渊知白游他们正在谈论地东西,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连知白游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听说祖上传下的宝贝如此珍贵,都不由自主嗓子发干连手心都出汗了,而离渊从头到尾都很从容平静,语气没有一丝特别的变化,伸手去抚摸那对瓶子的时候,指尖很稳不带一丝颤动,就像在摸一把普通的瓷器一般。
看他方才的谈吐,哪里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虽然离渊衣着很普通,但风度雍容,让人不由自主眼前一亮,离渊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其实可能是他本来就是做古董生意的人,而且在金言格的宝库中,已经打了预防针基本上稀奇的古玩都见识过来。
见知白游的眼中对他的来历有些怀疑,离渊不由的缩回手,干笑两下,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家族是经营古玩生意的,见过的古董比较多吧,真的假的都不少,倒让知老爷子笑话了。”
知白游听到这里,关上柜门,小声说了一句:“小子,如果你说地是真的,那我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诉我老伴,会把她吓着的,暂时也不要告诉知烟,这两个人总是会操心。”
“不要告诉我什么?你们一老一小鬼鬼祟祟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背后议论我?”知烟恰巧在此时走进书房,听见了爷爷最后半句话。
知白游干笑两声道:“我正在跟这个年轻人说,原本家中还有些传家宝了,不过都不合适,我在想幸亏祖上还留下了一件东西,将来就给你做嫁妆吧。”
“爷爷是说你书房的那对瓶子吧?切,我可不敢要,那是你的宝贝,我连碰都不敢碰一下!……晚饭都摆好了。快去厨房吧,开饭了!”
晚餐还有很多好菜,知烟还特意为离渊准备了珍藏的好酒,不过看样子是从她爷爷知白游的珍藏中弄来的,开席之前知烟道:“离渊,快来坐吧!”离渊点了点头,坐在位置上,桌上其他人都笑了,举起酒杯一起高兴的喝着酒。
这顿晚饭温馨而快乐,似乎这就是一种“家”地感觉吧?——离渊在心中这么问自己,却又不敢肯定,这种生活难道不是自己一直以来向往的么。
第二百三十八章 凤冠霞帔
知烟自从在警局上班之后,晚上就回自己的公寓住处,那里离平时上班的地方近,不像她爷爷家在老城这块,比较的远,平常并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才回这里住几晚,到如今知烟的奶奶仍然每日保持着知烟房间的干净,保不准什么时候知烟就会回来了。|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知烟今日因为心情高兴地原因,喝了几大杯红酒,脸蛋红扑扑地有些发烫。离渊告辞的时候她也要走,她奶奶劝孙女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明天又是周末,就在这里住吧。”
知烟红着小脸,不愿意的向奶奶撒娇道:“不要了奶奶,我要是住这里那离渊怎么办呢,离渊在这里认识的人又不多?”
看着知烟撒娇的模样,她奶奶都会心的笑了,离渊的笑容里则更是有点尴尬,她奶奶道:“傻丫头,你爷爷早就想好这些了,早就给门口的警卫队打过招呼了,他们警卫队那块有几间空房子,离渊过去正好将就下。”
离渊听到此处,赶紧向两位老人感谢道:“今天晚上真是麻烦二老了,离渊真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小伙子人还不错,知烟你去送送离渊,等会早点回来,别在外边待太久。”一直没有发话的知白游吩咐知烟道,话语中带着一点欣赏之色,知烟点了下头,便是拉着离渊下了楼去。
走了没几步,只听到她奶奶在背后叹息道:“这丫头,也不说个完整话就走了,都是你惯得了。”而后则是知白游哈哈大笑的声音,显得有些高兴。
话说知烟与离渊二人来到楼下,知烟有些兴奋地朝天伸了个懒腰道:“今天晚上真高兴,也吃得有点多了,咱们等会再去你住处,你陪我散散步好不好?”
离渊点点头,陪着她一起在路灯下并肩漫步,走着走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感觉在他心中萌动。在那个万物躁动的时节,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分别,离渊这才意识到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对知烟动——情了,当他回到现实之后,又觉得这份情意是那么的尴尬,无法开口。
他想说些什么,不过嘴张了半天却只说了一句:“知烟,在南京的这些日子谢谢你们了!”
知烟却是大大方方的道:“谢什么,应该是我们一家人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再说了我爷爷的古董你觉得怎么样,他在书房的时候没有说我什么坏话吧。”
离渊笑了笑道:“那些东西不是宝贝,你们家另有宝贝。但不论什么宝贝都比不上人宝贝。”
知烟听到这里扑哧笑出了声:“你是在说我吗?我可不就是爷爷的宝贝么!”说着话很自然地挽起了离渊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
隔着针织罩衫,离渊的手臂能感觉到她胸前柔软的弹性。彼此离的很近,夜风中有她温馨的、充满诱惑的气息。他地身体紧了紧,却没有把手抽出来,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说着闲话,直到离渊觉得太晚了,这才主动要求知烟先带他去认认地方,把住的位置安顿好再说。
而后离渊担心有点醉的知烟,又将她给送回来了,在单元楼下,知烟站在那里又问了一句:“晚饭吃得好吗?”
这时候问这句话,就是没话找话,看来知烟也不愿立刻上楼,还想和离渊多呆一会儿。离渊柔声答道:“太好了,除了在梦里,我还没吃过这么开心的一顿饭!”
知烟奇怪的道:“梦里?这又不是在做梦!……离渊,我发现你今天有变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啊?”
离渊迟疑了一下,笑道:“有吗?也许是因为今天我喝酒了吧。”
知烟脸色绯红的笑道:“当然有了,我发现你总是偷偷看我,我怎么了,脸上长东西了吗?”借着酒劲,她以撒娇似的语气对离渊说话,今天晚上知白游没有不让知烟喝酒,不过好像知烟也只是仅仅喝了一杯而已。
离渊听到这里才晓得知烟八成真的喝多了,明天或许这丫头就什么也记不起了,也借着酒劲说道:“当然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知烟听到这里,嘴角上挑一瞪大眼睛:“难道以前我很丑吗?我可是早就发现了,你以前并不怎么注意看我,就是今天有点奇怪。”
离渊赶紧摇头:“不是那么回事,我了解的呢一直都很漂亮,不仅是漂亮,是很美,越看越美。我以前是不敢逼视,今天是壮着胆子,还怕你生气呢!”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你也学会说这些话了!……不早了,快回宿舍休息吧,明天见!”知烟伸出手指在离渊胸口戳了一下,脸突然变得更红了,呼吸也有些乱,缩回手微微低下了头,回身腾腾的上楼去了。
回到警卫队的临时住处,熄灯之后,离渊躺在床上失眠了,思绪起伏。今天的经历确实让自己很欣慰,恍然间有了一段奇异的梦幻,离渊现在心中颇有些厌倦风水江湖上的漂泊了,等寻龙宗的事情完成之后,离渊自然想找处无人的小岛陪着自己喜爱的人,过一种简单的生活。
就是在这么胡思乱想间,倦意袭来,离渊沉沉睡去。
…………………………
第二日,离渊按照往常的习惯早早的起床,坐在床上打坐,还未等一会,就听到外边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自然是知烟,只是没有想到知烟这么早就起来找他了。
离渊一个翻身,直接跃下打开门,只见到跑的有些气喘的知烟手中正抱着一个箱子,来找他,那箱子看上去颇有些时间沉淀了,熏木制成的盒子显得古色古香,雕刻着精致十分的花纹,里边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这么早就跑回来了,你现在抱着盒子干嘛!”离渊把知烟拉进屋子,等她喘过气来,才出言问知烟道。
知烟一把将那木盒放在桌子上,对着离渊笑道:‘昨天晚上的时候,你不是说我爷爷还有个宝贝嘛,这不我起了个大早在我爷爷的书房中找来个遍,这才发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盒子,只不过是锁着的,我不知道里边放的什么,就给你搬过来了。“
离渊看了一下那桌子上边的盒子,确实如同知烟描述的那样是锁上的,但那种老式小铜锁很好打开,只是好奇的道:“知烟你把它抱到我这里也不跑你爷爷等人生气么?“
“哎,我拿着盒子的时候,上边也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还放在书房的最里边,我想爷爷他肯定不注意的东西,我小时候还真没有见到过,离渊你快打开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好点的东西,就不送回去了。“知烟颇有些急切的道。
离渊看了眼知烟的面容,又屋子兀自皱眉端详了一下木盒,等了一会才伸手在那锁环上轻轻一抚,只见那钥匙就掉了下来,轻轻一翻盒子的盖子,二人只觉缤纷耀眼,里面赫然是一顶珍珠吊坠的凤冠及下边压着的五彩霞衣。
离渊是个古玩行家,但是这种东西见得也不多,毕竟这些凤冠霞帔在古代也只是富家豪门的结婚用品,极具代代相传的特性,至今在古玩市场上流通的凤冠霞帔极其的稀少,任谁也未曾想到会是这种东西,不由自主的就眯起了眼睛仔细观瞧。
凤冠原本只是凤冠是古代皇帝后妃的冠饰,其上饰有凤凰样珠宝。明朝凤冠是皇后受册、谒庙、朝会时戴用的礼冠,其形制承宋之制而又加以发展和完善,因之更显雍容华贵之美。明清时一般女子盛饰所用彩冠也叫凤冠,多用于婚礼时。
古代有品阶的命妇的礼服冠戴,自皇后以下各品诰命其凤冠制式不同,龙凤数目各不相同。其中一顶为六龙三凤,龙在顶两端,口衔长串珠滴,似有戏凤之意。正面有三只展翅凤凰。冠后下方有左右各三扇博鬓,展开后如同五彩缤纷的凤尾。皇妃、公主、太子妃的凤冠九翚四凤。翚是有五彩的雉。一品至七品命妇的凤冠没有凤,绣有不同数量的雉。
只不过眼前知烟捧来的这顶凤冠,离渊从未见过:当中有一条攒龙为冠梁,龙口衔五串珠翠,接于凤口之中。上饰金龙一、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珠滴。前後珠牡丹花、蕊头、翠叶、珠翠穰花鬓、珠翠云等。有金龙二各衔珠结挑排。更奇妙的是最后一只凤,竟然伏骥于龙尾之上,凤之尾形成两侧以及后方的帽翅,金玉镶花精美异常。
最正统的宫廷官制凤冠,明神宗万历帝定陵出土的凤冠共有四顶,分别是“十二龙九凤冠”“九龙九凤冠”、“六龙三凤冠”和“三龙二凤冠”,四顶凤冠制作方法大致相同,只是装饰的龙凤数量不同。它们造型奇巧,制作精美,并饰有大量的珍珠宝石。
只不过眼前的这顶可不是宫廷流传的标准制式凤冠,应该是人家女儿出嫁时戴的,上面还披着红盖头,一辈子也只戴一次,是民间能工巧匠所打造。凤冠霞帔,也是古时女子出嫁时装束的代名词,这种东西一般也是家传之物,母亲披着它出嫁,然后再给自己的某个女儿做嫁妆,看形制是明代的东西。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双凤翊龙冠
离渊不比知烟这种外行,在她看来只是华华丽丽珠光闪闪的珍珠帽子,甚觉好看。
而他的着眼之处冠上饰件以龙凤为主,龙用金丝堆累工艺焊接,呈镂空状,富有立体感;凤用翠鸟毛粘贴,色彩经久艳丽。冠上所饰珍珠、宝石及重量各不相等,珍珠宝石的穿系镶嵌之下,诸多饰物汇于一冠,安排合理。
凤冠口衔珠宝串饰,金龙、翠凤、珠光宝气交相辉映,富丽堂皇,非一般工匠所能达到。凤冠上金龙升腾奔跃在翠云之上,翠凤展翅飞翔在珠宝花叶之中,至少离渊从未见到过如此精致的凤冠,只是不清楚那知烟的家中为何会有这物件。
知烟手捧着凤冠爱不释手,小心的将那凤冠对着早升的朝阳细细的瞅着。
离渊则是摸着下巴对着那凤冠的形制看了一番,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却仍是把握不定,离渊伸手小心翼翼的取出,那五彩折叠凤冠下边的霞帔,展开来看了一番,只见那霞帔红色对襟的前方,此款肩、领外饰以如意纹,边缘施金锈,当胸处施以补纹,腰胯处有行龙两条相对,下饰海水江牙,杂以仙鹤、凤凰等禽鸟纹样,下摆缀以五彩垂缘。
整件霞帔的主色为红色,只是在点缀丝带方面杂以其他丝线。
知烟拿来的这件,其形制是两条绣满花卉纹的细长带,长带尖角一端相连,形成“V”字形。穿用的方式,是将两条长带搭在肩头,在颈后以线相缝连,而尖角一端垂在身前,下坠一个金或玉的圆形“帔坠”作为装饰。
那衣服的下摆处海水江牙纹以黄、白色调显于诸色之前,龙纹、火纹、花卉以金、红两色居第二,云纹等蓝色为第三,底色青莲最隐晦居,共四层色彩,丰富而分明,繁复而不杂乱,做工的艺人针法极其技法都叹为观止。
在离渊的认知中,霞帔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婚礼礼服,古代披在肩背上的服饰,大领对襟是它的一大特点,所以又称为对襟长袍。另外它左右胯下开叉,有水袖,是华贵又奔放的休闲服饰,金线穿插其间,显得绚丽多姿雍荣华贵。
知烟见到离渊手中的霞帔,更是显得惊奇异常,将那凤冠小心的戴在头上,双手去抓离渊手中的红色长袍,离渊见状,苦笑了一声,道:“你站着别动,我给你穿上去,这霞帔不比平常的衣服,很多丝带帔坠下摆要修正,你如果乱穿的话八成会整体弄乱的。”
知烟闻言马上不动了,看着离渊的眼睛道:“那你帮我穿上去,我看看什么效果,长这么大还没有接触到这种样子的衣服,不知道我爷爷什么时候放在书房的,也不见他动,应该早点拿出来的。”
离渊闻言放下手中的霞帔,替知烟整理凤冠笑道:“这的确是宝贝,只不过有一点知烟我想你弄错了,这宝贝不属于你爷爷,而是你奶奶珍贵保存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到你爷爷的书房中一直没动,看样子是给你留的东西。”
知烟嗯了一声,对着镜子照着,不知道将离渊的话语听进去了没有:“对了,我里边的这件外套用脱掉么?我感觉有点不合适,领子有点高了!“
离渊看了一眼知烟的衣着,很普通的家居衣服,可能是她早上起来也没有来得及换,很柔软形制的衣服应该不会影响,倒是知烟穿的有点少,再脱得话,可能那块只剩下里边的内衣,连连摇头示意知烟不用了,却不曾注意到知烟眼角流露的一丝狡黠。
毕竟离渊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古代的服装,以前只是在书籍上边了解一些,当他拿着霞帔往知烟的身上穿的时候,也再揣摩着衣服的适合性,知烟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离渊,在自己的身前来回摆动,心中顿时感觉极其的高兴。
足足花费了十几分钟,离渊才将一些不必要的霞帔吊坠缠好,知烟身穿凤冠霞帔的样子,像及了古代的豪门千金,清秀完美的脸颊显得典雅之极,离渊看着眼前的知烟,神情也有些越发不自然。
良久离渊才看着知烟道:“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不错,只是少了一套男子的白蟒锦红长袍,否则的话,我或许可以跟你这里拜天地了,呵呵……”说完这番话,离渊显得看着知烟开玩笑的道。
“什么,你说这身红色的锦袍是结婚的礼服,我还以为是戏服呢,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啊,不过这些霞帔好像跟我在电视中了解的不一样,样子太过于奇怪了吧。”知烟皱了下眉头道。
“这个倒不能怨你,以往电视上的结婚用霞帔才算的上是戏服呢,历史上真正的豪门权贵婚庆时的凤冠霞帔,是从不轻易示人的,毕竟这些东西在封建时代一生只能够用一次,贵妇人自己宝贵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留露在外呢,而且这些凤冠霞帔常作传家之物珍稀,代表着后代的幸福传承,如何能够留给外人呢,你今天拿到这套凤冠霞帔倒真是豪门流传下来的。“离渊看了知烟一眼,极其认真的道。
“那你说现在电视上的那种古代婚礼长袍呢?好像除了颜色差不多外,细节地方几乎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知烟穿着一身喜庆的霞帔扭头对离渊道,带起一串串珠帘响声。
“现在流传下来的差不多都是清朝时期的婚袍,平民人家的女子结婚的时候,哪有如此多的钱财去制作婚袍,用的婚袍是在宫廷制上边的简改的,而且大多不具特色,不过流传下来的,也恰恰是这批规格形制的婚袍,没有太多的可圈可点之处,明朝时期的霞帔才算的是巅峰,”离渊笑着道,越发看着知烟越迷人。
“那你的意思我奶奶可能是大家闺秀的小姐了,也对,小时候我奶奶的规矩极其的多,到现在大了才没有那么多的约束,这衣服真漂亮,你说我奶奶哪里会不会还存着另外一套男装的?”知烟歪着脑袋想了一刻,这般道。
“我想八成没有了,这套凤冠霞帔似乎是明属权臣高官爵位的,不像是普通官宦能够拥有的,你看着凤冠的样式,大概是明制——双凤翊龙冠,那个过时候可不是随便的豪族手中能够有的,对了你奶奶家室是什么姓!”离渊摇了摇头,有点奇怪的道。
“这个我倒是不记得了,毕竟我奶奶从小对我很严格,很多事情也都是我现在才找到的,不过我小时候记得每到重要祭祀时节,她会去南京的玄武湖祭奠,似乎奶奶哪一族还有些人,正是因为这样,爷爷当初才会跟奶奶搬到南京来的,”知烟想了想道,看来平日里对他的爷爷奶奶事情并不感兴趣。
“这个样子啊,看来有机会,你还是问一下你的爷爷吧,直接问你奶奶倒可能不合适。”离渊想了想道,“你找我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今天还有什么安排了没有?”
“自然是有的,要不是你说我都给忘了,我计划今天去购物,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去转转…这套凤冠霞帔怎么办呢?我不想送回去了,想自己保存着,”知烟有些矛盾的道,脸上现出一丝不忍的色彩。
“这霞帔你还是送回去吧,你奶奶肯定很珍贵的那种,我想到你结婚的时候,你自己不说,你奶奶一定会送给你的,只是我现在颇有些好奇的是,你奶奶怎么不送给你妈妈,而是这样的自己保存下来呢?”离渊皱了下眉头,有些劝诫的道。
“这个我想当初跟我父亲的选择有关吧,这也是我听爷爷跟他老战友聊天的时候知道的,我父亲年轻时挺叛逆的,当时选的我母亲应该不符合我奶奶的观点,奶奶她也不认可那些,也就是这样我从小一直生活在爷爷身边,”说到这里,知烟有些矛盾的点了点头道,心中似乎回忆起了难忘的往事,毕竟对她而言,不能生活在父母身边也是一种遗憾。
“对不起知烟,我不知道这些,勾起你的伤心事了。”离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没什么,我都已经习惯这些了,只是可惜不能穿着这凤冠霞帔去教堂!”知烟声音低沉眨着眼睛道,口语中带着惋惜之色。
“时代在变迁,文化也在发展,现在也有现代的特色,就算是再怎么穿衣打扮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文化气氛,看起来不文不类的,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观念与审美情趣,谁也不能勉强,但在我看来,凤冠霞帔其实比现在的婚纱更美更富有文化气息,只不过现在的人大多不喜欢了,而真正的凤冠霞帔又能有几多呢。”离渊点了点头道,口中说起来略微带着几分感伤之感。
“我想结婚的那天穿这套凤冠霞帔,还要你给我穿上,我…………….”知烟听着话语这般道。离渊听了,笑着道:“这个……你想这么做也未尝不可,到时候你就穿着凤冠霞帔接受祝福吧,只要你自己不嫌不伦不类,也没人管得了。”
知烟脸上绯红的羞涩笑道,一时间为屋内增光几分,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