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符秘史(下)
在明朝初期,历史文化璀璨多姿,更是风水秘法的百家争鸣时期。
有着“御赐堪舆”称号的东西茅山一脉,作为山宗最强大的宗门,势力近乎掌控了整个风水江湖,正一门崂山两个风宗水宗两脉领袖门派,作为传承久远的门派,在风水秘法高手上边也出现了一批天资卓越的宗师级人物,风水江湖的格局也开始洗牌。
而天符宫秘术在风水江湖中独树一帜,不属于风水山三宗任何一脉,在风水江湖之中,处处受到三宗的挤压,能够保持一席之地,除了天符宫秘术乃符篆秘术的鼻祖,更重要的是天符宫的威名给其他宗门留有的震慑作用。
明朝中期,天符宫的势力因人才凋零,实力在风水江湖接连下降,在风水江湖上近乎被灭派断绝传承,连天符宫所栖身的四川白芒山也近乎保留不住,天符真人一脉传承险些断送在那时期。
乱世出英雄
不过在那番危机的年代,那天符宫竟然重新出了一代天骄的人物——玉符道人,玉符道人本人跟丰虚道长的经历相仿,本是其他三宗门派的秘法修行者,曾经是明朝龙渊寺的和尚,四处挂单游走期间,仰慕那天符宫的秘术自愿入道门修行。
玉符道长在天符宫中,算是带艺拜师,这也算是机缘巧合,玉符道人的这番经历,从另一方面就直接弥补了,天符宫秘术对主修风水功法的不足。
玉符道人在符篆之道上极具天赋,虽然比不得那开创本门的天符真人,不过在符篆之道上却是独辟蹊径,除了那天符真人的六道真符被玉符道人继承下来,连带着玉符道人青出于蓝,以玉符为媒介,开创了符篆之道一个的分支——玉符。
将真符之中蕴含的威能,分成若干份,依次用秘术祭练到玉符之中,这般下来虽然威能下降了不少,但胜在方便之极,甚至于普通人皆可以用玉符辟邪佑身,如果是上好的玉器做成的纯粹玉符,作为护身符也是极为妥当。
之所以能够想出玉符这个理念,一部分理念来自于佛道中的“开光”,佛家所说的正宗开光,当然不仅仅是高僧庇护,一般都是经过秘法经文的加持,这种加持可以作用到外物之上,但是大多乃平常的器物。
而天符真人的符篆之道则是要求复杂无比,不但书写符篆的符纸需要特定的黄纸,而那书写用的挥毫之笔,更是关键之极,常为珍稀兽类的背部茸毛,到如今已经是难得万分了,大多为流传下来的粗豪大笔。
这还算是外物,符篆之道的困难在于书写损耗的精力。
世言——“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天符真人所传符篆之道,书写符篆之法郑重异常,符篆前三天斋戒必备。
最重的宗旨自然是心诚。符者,阴阳符合也,唯天下至诚者能用之,诚苟不至,自然不灵矣。故曰,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所以假尺寸之纸号召鬼神,鬼神不得不对。”
其次就是那符篆之道所蕴含的威能大小,与本人的秘法修为有很大的关系,更与你运气书符的过程有关。
运气书符。即要求书符者平时有内炼工夫,书符时发放精气于笔端,使符篆上附着气功家的精气《云笈七签》卷七《符字》说:“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宋元以后诸符篆派更加重视这原则,认为:“符朱墨耳,岂能自灵;其所以灵者,我之真气也。直认符篆只是形式,起作用的是附着其上的精气……
玉符道人出身佛经正宗龙源寺,本身对此理念清楚的分毫,用此法祭练的玉符,威能广泛,一时之间天符宫的信徒光波千里,嫡系子弟更是不占少数,玉符道人晚年的时候,为天符宫重新创立了习练符篆的秘术真法,将其一生游历领会到的风水秘术揉合为一体,弥补了那些原本存在的缺陷,到此时,那天符宫的秘法渊源,才算是真正的成型。
玉符之道为此大行世间,自明朝开启新的玉符时代。
玉符使用十分广泛。有用于为人治病者:或丹书符篆于纸,烧化后溶于水中,让病人饮下;或将符篆缄封,令病人佩带。有用于驱鬼镇邪者:或佩带身上,或贴于寝门上。有用于救灾止害者:或将玉符投河堤溃决处以止水患,或书符召将以解除旱灾等。至于道士作斋醮法事,更离不开玉符,或书符于章表,上奏天神;或用符召将请神,张贴、悬挂各式玉符。
不过这般下来,玉符秘术的容易易祭练,那天符真人的六道真宵天符也就被荒废了,天符宫纵然门徒众多,但不过是壮大门庭而已,不负有天符真人时期的独霸风水江湖的威名了,至如今那六道真霄天符已然是失传三道,剩下的三道真符也是残缺不堪。
天符真人的三道真符信封的鬼神之道,真符威能更是召神劾鬼、镇魔降妖,到了如今自然是没有那么的可怕,不过今日我传你的这道真符,也属于天符真人所传六道之一,不过并非那天符宫的三道真符中的任何一道。
是我早年在外游历期间,在一处无名洞穴中发现的几道符篆琢磨出来的,并非那天符宫传下来的,与当初那天符真人本身创造的也差了不知道多少,如今传给你,自是不违反那天符宫的禁令,不过如果你能够书写这道真符,我相信除了那天符宫三道真符外,其余的符篆应该没有再能奈何你的了,“丰虚道长哈哈一笑,眼神盯着离渊颇为自信的道。
“应该?道长如此的不确信?你自己琢磨深思出来的符篆之道,你怎么会连威能也不清楚呢。“离渊听了丰虚道长的话语,特别是那最后一句话,令离渊倍感奇怪。
“我虽然琢磨出来了,只是一种理论而已,我如今秘法境界才是神识第三层,习练了那三道天符真符已然是我的极限,本身已经无法再练这道符篆,你以为我又多大的能力习练真符而不受反噬,就算是那六道真符仍在天符宫,也没有几个人能习练超过四道,传承这些朝以来,也只不过玉符道人一个人习练完全那六道真符。“
丰虚道长眼见离渊这个符篆的门外汉,出口的问题有悖常识,不由出言批评道。
离渊听了此话,两眼差点泛白,那丰虚道长拿一个研究的半成品,让自己修习,虽然不知道习练符篆出了差错,对本身秘法根基有何害处,但想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丰虚道长也真敢让离渊去尝试,况且一个月之内,这道真符能否习练完全也难以预料,的确是个险招啊。
现在回想那丰虚道长的计策,十足带着危险特点,不由得离渊不后怕:“道长,你这个不好说吧,毕竟从那符篆中琢磨出来的,跟原本的应该差距颇大的,首先不知道效果如何,恐怕真的不如呢,这般在宗门大典上亮相,恐怕会落了你老人家的威名。“
“哼,不想学就是不想学嘛,还净找些借口,说落了老人家我的威名…….你有些担心也没什么,我之所以说你习练这道真符会有大效果,大半原因是因为那把青霖剑的缘故,你真以为真符那么好习练,就算你天资聪慧,想要习练一道真符,至少要花费一年的功夫才算是入门。“丰虚道长何等人物,自是听出了离渊的怀疑色彩,不由得向他泼了盆冷水道。
“一道真符要习练一年?“离渊未接触这些,自然不知其中的内涵。
“那是对别人,如今你有了青霖剑,自然令当别论,这些我已经考虑好了,否则我也不会拿寻龙宗开玩笑,这些日子,只希望你用心习练,有我指点,保你在一个月之内入门,青霖剑毕竟是取巧,如果真想大成的话,再习练半年应该就差不多了。“丰虚道长嘿嘿一笑,极为认真的道。
听了此话,离渊才多少有些明白,为何那天符宫这些年以来,在风水江湖没有真正的大能人士出现了,想必其中的艰辛难以对外人述及,符篆初成的威力在风水江湖并不是太显眼,而想要那符篆大成,恐怕也至少要丰虚道长这般年纪了,到时候想必也没有了年轻争强斗胜的心里了。
“天符宫的子弟,以往擅长符篆与阵法,二者缺一不可,这就是当初我在昆仑洞窟中,偶得的几张真符,同属于一种,还有这十三枚玉符,是我亲自雕琢用来激发那真符的工具,为了试验原本的符篆威能,我已经用掉一张,剩下的两张与那十三块玉牌都放在这里,”
丰虚道长从长袖中,拿出两张紫色的符篆,上边画着一些歪七扭八的银色符文,恰似蝌蚪一般不着一些边际,不过上边并未什么感觉到什么威压,还不如一些平常的符篆有震慑力,“这就是那真符,怎么感觉没有特别之处,如果不是道长拿出的话,我还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符篆呢?”
面对离渊的疑问,丰虚道长则是笑道,越是威能巨大的真符,其越能够韬光养晦,这与人一般,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当初要不是我习练了其他的三道真符,也不会发现这就是那失传的第四道天符真符,如果用那十三块玉符激引的话,威能恐怕足以撼动地势。
第一百九十七章 九霄真刑符
离渊听到丰虚道长的话语,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种秘法威能的符篆,想来应该是天符门的秘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流传的外界。”
“你说的这种事情,我原本也考虑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东西应该是某位天符宫前人的遗物,不过符篆制成的年代已经很久远,大约在两百年以上。但那天符宫流传这么多年,自古天资卓越的传人不少,到底是谁离山之后于那洞窟之中留下这些东西,已无法考证。”丰虚道长也是颇有遗憾的道。
“况且在那处洞穴之中,也发现了尸骸,可能是前辈的寂灭之处,可惜的是,大部分遗留都被损坏了,只剩下这几道符篆及玉符,否则的话,有更多的器物,将那剩余的六道真符完全琢磨透彻也并非不可能的。”
“机缘而已,前辈不必太过遗憾,恐怕到现在,虽不清楚那位前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前人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苦功,没能够被继承下来,当真是可惜之极,见惯了秘术失传的离渊,自然出口安慰丰虚道长道。
“那十三块玉符能布成一种阵法,叫做“刑阵”,这道“真符”,据我推测应该是真符威力排名第三的“九霄真刑符”,此符的制作难度极大要求也很特殊,画符的时候要在风水刑阵中动笔,才能施以激应九霄真刑符的妙用。
听闻此符篆的难以习练,又担忧时间的不足,离渊着急着当场向丰虚道长请教符之术,谁料那丰虚道长却是一口拒绝了,反倒让离渊斋戒三天后再来找他,现在他的心过于急躁,在这庄园之中的道观修习两天才会开始传授他真符之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关于那风水江湖的一些轶事,离渊与那丰虚道长又闲聊几句,互发了一番感慨,当晚金言格依旧设宴款待,离渊再不说告辞的话语,就留了下来住在道观旁边的竹轩居中,也不知是不是丰虚道长的要求,夏达被金言格带到了庄园外围,勒令不准进入庄园内的道观,免得影响离渊的心绪。
接下来的两天,离渊只当是闭关养性,不再关金陵其他的事情,偶尔习练温养下秘法,丰虚道长闲暇时分,也时常来指点一二,虽然不涉及符篆类的秘术,但作为修行人之间的交流印证,是很有讲究的,丰虚道长的眼界宽广,所见所识自然比离渊要多的很,而离渊自己在秘法之路上的感悟,往往独辟蹊径,令丰虚道长有时候也感觉有些益处,但总的来说,自然是离渊受益匪浅了。
像他们这种情况,是不会说明门内师传法诀的,但可以交流自身修行中境界相通的感悟印证,在众多离渊习练的秘术中,丰虚道长最为关心的是,离渊本人青霖剑要演练纯熟,以自身的秘法修为结合风水神器的妙用,才可以御器相合,祭练那九霄真刑符。
期间,那丰虚道长毫无保留的讲授了,祭练合器的心得感悟,离渊将青霖剑的妙用掌握纯熟,这比他自己摸索要方便多了。
平日里,那金言格庄园家中的琐碎俗事都交给管事方文打理,丰虚道长倒是不常住在道观中,部分时间都出外四处走动,查看那风水江湖上的消息,有什么事则是那方文来回传讯,离渊所居住的竹轩居,规模不算是太小了,除了前厅与两边的侧厅之外,后面又修了中庭、跨院、后院。这里不下于一些雅士的私宅,后面则是平时的清修之地,前厅是待客之所,中庭还可开筵席供多人饮宴。
竹轩居的对面是一处虚竹山,那丰虚道长落脚的道观法就在虚竹山上,绿树掩映中则是一个亭子,这竹亭离渊并不陌生,当初他与夏达第一次来金言格的地方,就是在这处小亭之中,平日里金言格庄园没有什么访客,静室客房有数十间之多。
修行居所不是仅为一个人准备的,比如以往金言格还在虚竹山下,另设立了一处叫藏剑庐,两进很大的草堂院落,中间还有演武场,平日里习练些武艺锻炼用,离渊晚上练剑的时候,常常带着青霖剑去那里舞剑,倒确实为修身养性之所。
闲暇的时间,金言格还时常派方文来替夏达传话,方文偶尔带着离渊在庄园各处饮游闲话,有空就谈论一些实事的看法,离渊是远来贵客,这样也算是好好招待。
这般时光流逝飞快,不知不觉间,三天的光景依然过去,离渊的心也如老僧参禅一般,无惊无喜,古井无波,这所谓的斋戒当真是习练风水秘法的要诀,怨不得一些得道大师,喜欢在山水之间隐士独居,这种生活离渊经历过后,也是有几分向往…………
………………….
习练符篆要从领悟风水阵法开始,
阵法的基础却要从奇门术谈起,
这其中的玄妙自然不是一两天能够说完的,而且奇门布阵之术对增加秘法底蕴也很有帮助,三日后的上午,丰虚道长在庄园一处很轻松舒适的溪边,为离渊讲授符篆奇门玄理,离渊初接触这符篆,听丰虚道长这么一位宗师级别的人物讲解,才领略其中玄妙真的是博大精深。
离渊经常开口讨论询问不懂之处,并不时的请教丰虚道长两句,并不是完全一边倒的讲授,这种交流让丰虚道长觉得很自然。丰虚道长本身就是风水江湖的奇才,无论是古典的诗词歌赋,还是风水界的奇门堪舆,多有涉猎,典故逸事信手拈来,离渊所学的同样很杂,两人在一起话题就更多了,越聊越投缘。
丰虚道长一开始,只教了离渊怎么用这十三枚玉符布刑阵,对于学习风水阵法离渊颇有些天赋,结合自己所学的寻龙宗阵法,举一反三,丰虚道长对此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是欣赏不已,原本准备三天教授给离渊的刑阵布局,只花费了一天,就把整个刑阵的原理,与布阵之法尽量详细地传授了离渊。
不过丰虚道长有着自己的原则,属于天符宫内部的其它引符法阵,一样都没传授给离渊,但对于离渊来说已经足够了,风水阵法触类旁通,再说那寻龙宗还有几门极其厉害的风水阵法,值得离渊去琢磨,并不是贪多嚼不烂。
天符宫所制符有很多种,用处各不相同,其中与人斗法或降妖除魔的符,威力最大的就是雷符。这东西看着好用,其实使用起来也很凶险的,消耗的法力也非常大。在天符宫也有出师一说,类似其他的风水门派,在俗世之中,少林寺就以能够闯过十八铜人阵为出师条件,至于寻龙宗的出师一说,倒没有机会听冷谦述及。
出师之后,才算是具备了再风水江湖上立足的条件,关键时刻能够代表某个风水门派,维护本门派的尊严,天符宫的出师条件,以能否制作雷符为衡量修为的一道坎,离渊的难度则是更大,毕竟雷符通常意义上只是一般的符篆,而天符真人的六道真符则是天符宫高阶的符篆,难度差别不是一个层次。
而且,能否使用与制成雷符,不在于符篆本身,而在于天符宫主修秘法——“天心正-法”的修为境界,不能够达到出师条件的,自然不被门派认可,甚至连门派都无法出去,当然这都是一些陈旧古板的门派而为,现如今的门派大多制度开明化了不少。
制作符篆,必须先明了如何祭符。
为此,在第一天传授结束之际,丰虚道长还专门为离渊演示了一张仿制的九霄真刑符,就在道观前面的那个巨大广场中,离渊自是惊叹不已称赞连连。趁热打铁一般,离渊又取出另一张制作的仿制符篆,也演示了一次,威力当然不小,可是相比丰虚道长的手法,控制的还不够精妙。
为此,丰虚道长安慰他不要太失望,第一次施用就能如此已相当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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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佛曰 不可说
佛曰:境,不可说,界,不可说。
第二日,丰虚道长按照往常约定的时间,到来离渊所处的竹轩居。
此番丰虚道长指点离渊祭用符篆,花费了一天的功夫,离渊才算是初步掌握了符篆的祭使,不过离真正的收发如心,这其中的境界当真算是不可说,只看个人的领悟以及新境界,
丰虚道长见离渊能够如此快时间内掌握,心中也是颇为惊喜,自然为离渊讲述那祭用符篆的忌讳,讲了不少天符宫弟子使用其余三道真符的注意事项。使用时一定要时刻小心不能勉强出符,祭用符篆要量力而行,曾经有一位天符宫的秘法高手与其余门派相斗,一连发出十几道真符。后来自己送命了。
这位前辈不是被他对手所杀,而是秘法枯竭,体力不支被那真符威能波及到而死。一般而言,使用天符宫六道真符本身极其消耗法力,而且还是突然间一次性地。这和斗法时逐渐的神气衰竭不一样,不知不觉之间就失去殆尽,待到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恐怕已陷入万劫不复。
那位天符宫的秘法前辈扔出最后一道真符时,恰好神气耗尽,施展不了任何秘术神通,再无法躲避那符篆的威能,被生生的用自己的符篆震死。离渊对此种事件虽然心惊,但并不是很担心,只要自己本身知晓,什么秘法层次,可以祭用多少张符篆,对敌破法时不超越这一极限,就可以避免此等危难。
想到此处,离渊向丰虚道长请教——神识境界地修为一次可以使用多少道真符?哪知回答却是使离渊大为惊异,具体到张数丰虚道长也说不太清楚,但他告诉离渊,符篆的使用严格意义上没有规律,威能大的张数就少威能少的张数就多,同时也与习练人本身的秘法底蕴有关,毕竟每一个不同秘法传承的神识高手,境界相同秘法底蕴则相差万别!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这就像你开着车去摘一朵悬崖旁边的花朵,无论是车技多好,能够将车子停在悬崖前一尺距离,但都不要这样做,你只需把车子停得越远越好,这般就可保障万无一失。”丰虚道长笑着开导离渊道。
剩下的时间,则是离渊本人在心中暗自推演,看自己的祭符极限在哪里。
……………………….
丰虚道长指点离渊祭用符篆,花费了五日的功夫,离渊才算是天符宫的入门,待到第六日,丰虚道长这才开始指点离渊关于制符的事情。如今离渊虽然御使符篆也有数十张了,但还一直没有领略制作符之妙,未曾见到制符的过程。
“天符宫制符全靠个人领悟,虽然也有一些固定的法决罡步,不过都牵涉到天符宫的秘法禁术,你不是天符宫真正的弟子,当然我就传授你不得,待明日我亲自为你做一道符篆,至于你能够领略多少,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听了丰虚道长的话语,离渊哑然失色,自己光靠领悟能够有什么威力。
“年轻人都有好胜之心,毕竟这次你不是制符,而是用剑祭符,天符宫的秘法制符不是你所学重点,“看着离渊那双看似期盼与赞赏的眼睛,丰虚道长这般道:“制作真符一定要诚心正意,这样吧,今日你休息一天,养足精神,后天就在我就在那小山上做一道真符,但并不是九霄真雷符,而是威能比较低的——八方破煞符,你好好记着我的每一个步骤。”
离渊想想也只好作罢,而丰虚道长今日也没有要指点离渊的心思,只是待了一会,便是匆匆的走了。
第七日太阳升起地时候,金言格庄园道观的广场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平台的正中央放了一张桌案,桌案上摆着铺平的黄绫与调好的朱砂,却没有放笔,画符的笔也是一种特殊的法器,离渊也没有见到过这种样式的笔。
等了片刻丰虚道长才姗姗来到,首先用那十三枚阵玉符,围着这张桌案五丈方圆亲手布置好了一座符阵,然后走到桌案前提笔画符。玉符只是死物,需要施法引出它的妙用才能成阵,丰虚道长做好这一切,待到那初日越出云海,才见丰虚道长有动作。
丰虚道长此刻站在阵中施法,离渊在远处小心以神识体会,发现此阵引来的是天地灵枢中的锋锐之气,却引而不发,全部凝聚在丰虚道长地笔尖,神情凝重,这道符画地很慢,你如果不连续观察,几乎怀疑他是一座不会动的雕像。
这道八方破煞真符一共画了一天一夜,从第一天地清晨画到黄昏,一张世传真符符才大功告成。画成这张符有几个方面的要求,首先是画符者本身的修为,修为越高当然画得越快,越为不到连笔都提不起来,其次则是事先布置的玉符阵法,能够凝聚的锋锐之气多少,但这并不意味着越多越好,一定要在体内秘法可控制引而不发的范围内,缓慢的通过笔尖释放到符上。
丰虚道长画这道符依然是花费一天。
那离渊想要制作这道八方破煞符,所需时日不知道该多久。
丰虚道长将那八方破煞符制作完好之后,就放置在桌案之上,翩翩然离去,什么也没有说,只留下一个独自思索的离渊。
而那离渊,则是在道观大殿前的玉台坐了三天三夜,丝毫不知道丰虚道长何时离开的,离渊整个心神收摄仔细看着丰虚道长,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笔的步骤与玄,都印在心中,并且将每一个步骤都细化,丰虚道长一天完成的动作,离渊则是将他分化到三天完成。
丰虚道长的整个过程,有些玄机是能看见的,比如丰虚道长如何用笔。有些玄机是能感应到的,比如那玉符汇聚的地气地微妙变化,但有些玄机是看不到也感应不到的。
离渊在玉台上端坐了三日,心中学的东西确实如坠云里雾里,不易挣脱出身。
毕竟离渊不是正宗的天符宫弟子,也没有学过天符正-法,也没有学过制作各种符的根基法门,他无法以同样的方式划出一道八方破煞符来。他再聪明,也不可能表面上看一遍就会了,而本意那丰虚道长也未打算,让离渊掌握这种制符之术。
只不过是想,以此次制符为锲机,对离渊祭符,来说更是一个启发导引罢了。
但离渊却另有收获,他心中考虑的是怎么用青霖剑祭符。丰虚道长制作八方破煞符。并用手中笔将天地万物中地气的锋锐之气凝聚到笔尖,用了一个阵式和一只笔,就发挥了类似地神通,而且法力消耗要舒缓得多!
……………….
离渊在道观大殿的前方,呆坐了三天。这期间庄园的大管家方文,也几次来亲自为离渊送斋饭,也就是第十天的傍晚,离渊才从静坐中清醒过来,头脑中模模糊糊的有个意念,虽然心中明白是关于祭符的,却是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这个念头。
这一天傍晚,离渊回到竹轩居休息几个时辰。稍微缓过乏来。人仍然很兴奋,方文似是知道离渊在秘术上收获匪浅,专门命人制作了几样药膳点心,亲自送给离渊补充体力。
而后的几天,丰虚道长倒像是忘记离渊这个人,也不见他来找寻离渊,听方文的话语,好似出外云游去了,不知道心中作何打算。
方文见离渊的脸色带着几丝喜色,不由得恭喜离渊道:“丰虚道长是前辈高人,离渊先生能够受到他的指点,想必肯定收获匪浅了,只是这些日子,偶尔见你施法。并不是圆转无碍,似乎要多花费些时间了。”
离渊认真的点头道:“方先生也懂得风水之道,作为外人,当然看的也最明白,最近这些日子,恐怕需要闭关静思,将以前所学种种与自己所悟融会贯通,也到时候了,丰虚道长这祭符之术,我到现在才明白不是真正的炼制符篆,而是化他术为符道,开辟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丰虚道长真乃大能之士。”
其实有一点,连离渊也不清楚的是,丰虚道长本人也未曾掌握这种符道,也不过是碰巧入了门槛而已,所以他一开始才会说,自己并非能够绘制这道符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风声古乐 符道推演
闭关修行是各类修行人历练途中,躲避劫数一种途径。
在风水江湖之中,秘法修行者闭关修行无外乎两种,一种就是寻一处与世隔绝之所定坐,神识退守断绝一切外缘,不历苦海不得出关,或修心养性或堪破桎梏,这样的闭关往往需要有人护法。这种闭关要有相当高深的修为与定力才行,一般人在一处地方静坐不可想象地,这种某种意义上算的上是生死关。
另一种闭关修行,则不是完全断绝外缘枯坐,只是归隐于山林或静室。不见外客,专心做一件事或思索什么问题,不希望被其它的纷扰打乱。其间可能有短期的定坐与思绪推演,其它的时间还是能与人交流的,只是其它人不能主动去打扰他,出关也是自愿,未必就是解决了问题。
如今离那宗门大典只有不足二十天的样子,离渊自然不可能有闲情雅致去闭那第一道关口,他选择的是第二种修行方式,推演那祭符之道。
在道观大殿前方,那个白瓷砖铺成的平台尽头,在小山的峭壁之前,搭了一处简易的住所,天气转暖离渊也不必担心天寒地冻的影响自我,
金言格挑选的这处庄园,沿途风光与灵气极佳,最适合步行漫游,路在山环水抱、草木葱茏间回旋,道观所处的后山峭壁,曲曲折折到达后山深处,小径如溪,不是巡表面的地势,而沿是地脉灵枢巧妙的过渡婉转幽深而行。
若天籀有声,灵枢可闻,这条看不见-、平常人也无法行走的路,便是丰虚道长当初选择此处建立道观的本意,而这处道观也是山意的天成曲谱。
离渊选择闭关修行之所,俯身即可观看那,索道下的绝壁深壑,满眼所见群峰环绕如天然城郭拱卫,长年青翠,将只容安身定坐。与金陵闹市,恰如一墙之隔,却是渐行街远,渐行渐幽。
第十天的晚上,离渊带着青霖剑在此静坐。往往一坐就是一二天,偶尔回竹轩居于方文等人见面,并到书房记录下什么,过一天又去那小亭独坐,
离渊最初开始闭关修行的时候,山顶的道观除了方文之外,庄园其它人都不得进入道观区域打扰,所以难得清秀无匹,金陵临江独存,山势与水势相融,亦谙合灵枢之妙,离渊所在之地,入眼有各种溪流、飞瀑、水潭、岩泵相伴,风声与水声相合,时而清越时而轻柔,不论远望近观、远闻近听,声色幽情之美难以言述。
夜晚闭关凝思累了,抬头渐渐可见满天的星斗,远望是群峰轮廓,能闻远处水流如弦动之声,秘法境界自从入了那神识之境后,离渊许久未曾松动的秘法层次,竟然在这次闭关思索中,变得有些蠢蠢欲动了,当真是意料之外。
………………………
第十五天,月朗星稀
在道观前方的玉台,只见到离渊独自舞剑,如月华挥洒一般,风声古乐之声,夹杂着上树枝敲打的声音,整个庄园都能听见的这种剑啸之声,今天晚上的练剑,与往日离渊习练绕指柔剑术不同,以往离渊的剑法,不仅包含风水炼境之术、神识之功、阴阳生煞相和之妙,与内家功夫也是密不可分。
然而这一次练剑,他没有运转内秘法修为,而是以神识引剑意,缓步游身出剑,动作很慢并不像舞蹈,手中的剑看上去似乎很凝重,以剑为灵枢,运转金陵流动的地气,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练剑,也是。
离渊没有运转秘法修为,自然感觉不到地气的波动,但是神识可以感应到,元神所见比亲眼所见还要清晰。月光照不到林中,但天上洒落的月华随着地气运转,在山林上空竟呈现出匹练般的淡淡光虹旋绕。
耳中听闻着夹杂这风声的青霖剑鸣声,离渊似乎在神识中,见到一位美人在与之伴舞,妙曼至极令人眩然迷醉,她宛如月影下真正的仙子。随着月光的升腾,离渊剑意运转的地气由远及近,脱离他的控制,如无形的潮汐反卷而来。
祭剑,本是剑意凝重,到后来手中这柄剑真变得越来越沉重。他仿佛是在惊涛骇浪中行走,却要竭力稳住身形,不得不激发出所有的潜力,剑意如凝一丝不乱,只有如此,才能不扰乱她的月舞,与之激应相和。
风静云清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离渊苍然收剑,于原地昂首挺胸而立,头顶上蒸腾的雾气已散,脸上见不到一滴汗,月光下肤色如明玉一般,真称得上有几分风神俊朗,血脉运转随剑意沛然,细汗绵出随即在月光下化为蒸腾的朦胧白雾。
以后的三天,离渊每日都是这般,似乎每次的感悟都是不同的,不过那丰虚道长制作八方颇煞符的过程,却是再离渊的心中被推演的越来越清楚,似乎每一步的动作都有用处,他感觉到马上就可以接触到那些制符的精髓了。
……………….
第十八天,丰虚道长云游依然没有回到庄园来。
这一日的早晨,正当那方文要上山探望下,却是见到离渊笑着提剑下山,已然是结束了闭关修行,然后两人一起返回竹轩居,离渊又在竹轩居中住了二日,夏达也破例的被离渊允许进来找他,不过她好像也知道什么,不敢太过于放肆,白天离渊在书房中与金言格人谈论诗词歌赋,夜晚离渊听夏达谈一些这些日子来的趣事,却不发表意见,金言格三人也不知他都了悟了什么。
第二十天早晨,离渊终又回到了那道观大殿前方的白瓷广场,将十三枚青铜符币围绕着玉台布置了一个风水刑阵。玉符布成的阵法需施法方能发动,而离渊用秘法祭练过得符币则是没有那么麻烦,他可以借助自身的修为改造,掌控力自然比其他要好。
丰虚道长制作八方破煞符,离渊不禁学到怎么制符,还在丰虚道长那里学来了奇门风水阵术,结合自己所悟,离渊将青霖剑就放在十三枚符币之中,做为风水阵法的阵枢,剑柄向上凌空而立,就似有看不见地力量扶持。
旭日初升,离渊仍坐在闭关修行的半截草屋里,在道道光芒中安稳定心闭关修行,心中推演着丰虚道长那日挥动符笔的动作,一幕幕的光景浮上离渊的心头,那道道霞光似乎是精妙绝伦的剑招一般。
少顷,只见离渊持剑而立,剑尖直指天空,身形急转,脚步交错在玉台之上滑过,尘埃中没有留下半点足迹,但那小山附带的地气涌动,气息浮动不堪,那青霖剑却是在离渊手中稳稳的握着,剑尖朝天不动分毫,在山下的金言格方文等人,只觉得耳边传来,不易察觉的共鸣地雷音,感觉头晕不适,细细探究却发现不了什么。
离渊在玉台上划动的步伐起初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离渊的动作越来越慢,双腿在外人看来如同灌了铅一般,一步步的在挪动着,步伐不乱,手中的长剑依然剑指苍天,没有任何的波动,离渊地剑一直指着天空没有落下,却是给人一种这般感觉,只要你把剑指向谁,谁就避无可避,只有施法硬受一击。”
如果此刻丰虚道长在离渊眼前的话,自然会明白,离渊如今这番动作,手中青霖剑能够给人如此大的压力,并非习练了什么了不得的剑法,而是不知名的步法使得这剑势极其具有压迫力,而那看似极慢的步法,正是当日丰虚道长,那八方破煞符的落笔顺序。
所不同的是,当日丰虚道长是在符纸之上画符,而离渊则是借助青霖剑的冷冽之气,在小山地气支脉上,以身为笔以剑为引,在地上画了一道八方破煞符。运用地步法就是当初张修画符的笔法。青霖剑激引地气,剑势借地气给人以压迫气息。
凝聚的威力却不在于地面上这道无形的符,而在于他手中的剑,他给演练的时候,剑并没有劈下来,但是法力的扰动却惊动了庄园内的其他人。离渊刚才踏这套步法,自然带动了小山的地气汇聚和天空阴阳云气分离,风水之势,对人的感官极其的冲击,特别是听觉。
“离渊,你方才的到底是什么步法?“金言格及方文也并非一般人,自然能够感应到与众不同之处,被惊动之后,有些好奇上这大殿前方玉台道。
离渊看了看白瓷铺成的玉台上一道道痕迹,脸上带着喜色道:“方才地步法,名为八方破煞天罡步,这番作,只为了印证自己的修行。”
“八方破煞天罡步,以你的修为竟然能自创这等风水法术,悟性实在惊人!”金言格也不由得动容道,然后又转头问道:“方文你略懂一些风水之术,可知这算是一种什么样的秘术,我怎么听都未曾听说?”
方文听了金言格的话语,良久不说话,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只看了一遍而已,未得其心法玄妙,不过这剑势果真可怕。”
第二百章 八方破煞步
“离渊小兄弟,能否将这步法再重新走一遭呢,让我等再开一下眼界,“金言格听了方文的话语,脸色动容道。
离渊将青霖剑收下,面对着金言格喘了一口气道:“这个恐怕不能够了,眼前我恐怕得歇会,这祭剑之术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金言格听到此处,脸上带着颇为赞赏的眼神说道:“离渊小友,你毕竟只修行几年,资质再高、福缘再好,法力根基还是浅薄的很。几年光景,已能够讲风水秘术修炼的惊世骇俗,莫要贪求精进,根基扎实是当务之急。若论法力深厚,你恐怕还要一些时日温养。”这话的意思很直白,离渊修为精进确实很快,但法力远远不够精深。
听闻此话,离渊苦笑一番,对着金言格抱拳鞠躬道:“多谢金老指教,我会注意这些的!”
这个时候,山下的夏达也在道观大殿之前,或许是练功有了进步,被金言格特许前来看离渊一番,夏达听到金言格与离渊的对话,不由得好奇道:“这又有什么难的,看样子步法挺简单的,刚刚离渊哥哥的每一步我都记住了,不就是那几步么,我也会!”
离渊摸了一把脸颊上的汗珠,看了夏达一番,自然是好气又好笑道:“既然你学会了,就来演示一遍,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就学会了呢。”
夏达听到此话,哼了一声,一跃到了玉台之上,在那广场中央,速度非常轻快的按照离渊的步伐,在玉台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夏达的身形轨迹轻描淡写,就是离渊方才画八方破煞符的步法,学的是一丝不差。
夏达好像想要给离渊表现一下,证明她这几日并不是赋闲度日,以非常快的身法,转了三四圈才下来,演示完毕之后站定道:“离渊哥哥,我学得怎么样?我知道这是什么步法,这步法来来回回就那几步,不算是太难。”
见到夏达如此这般,离渊略带着些吃惊,却是笑着不再言语,只是颇有意味的看着夏达。
“我的乖徒弟,真不错,哈哈!!“金言格见到夏达如此,脸上同样是先吃惊,而后洋溢起高兴的神情道,眉宇之间显出对夏达疼爱异常的表情,看来这些日子以来,夏达的脾气性格深得他的欢喜,看着夏达这般胡闹竟然不责备。
夏达眼见离渊金言格这般,心中自是高兴无比,却没有深想为何离渊只顾着笑不说话,有点小误解,还以为自己聪明的立马学会这些,让二人大吃一惊呢。
方文却是哈哈一笑笑道:“少庄主,你学东西确实是很快,不过你如今,地步法虽然一丝不差,但也没有丝毫作用,就是学了个样子而已,未得形神之妙。……如果你真能够像你离渊哥哥所做,能够踏出几步来,恐怕至此以后连主人金老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咦?方兄,你刚刚说什么,少庄主,不会指的正是夏达这丫头吧?“离渊听了方文的话语,脸上不由得奇怪道,不晓得这些时日夏达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这个,我倒忘记离渊兄弟还不知晓情况,夏达夏姑娘已经认了金老为义父了,只要夏姑娘能够将金老的衣钵继承下去,到时候这个庄园就会送予夏达姑娘作为资产。“方文见到离渊这样,知晓他所吃惊何事,这般说道。
“金老太草率了吧,夏达那丫头不懂事,你怎么会也跟她一样疯狂呢。“离渊一听此话,那还不懂得这一对师徒心中打的什么主意。
“离渊哥哥…………”夏达一听这话,脸上一白,这般委屈的埋怨离渊道。
“这个离渊小友不必再多做劝说了,我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肯定是不会再收回去的,再说了,如今夏达成为了我金言格的干女儿,比葛鸿那老匹夫的外孙女强了不少,我可是不希望我被那葛鸿老匹夫给比下去,这件事我肯定拿下他!”金言格脸上带着一丝自豪的色彩道。
“方兄,夏达那丫头年轻不懂事,竟然接受金老的如此大礼,你为何当初不劝住一下金老呢,让夏达这般胡闹。”离渊见金言格的话语与猜测相同,更是对金言格这种性格无奈,略带些老顽童般的生性。
夏达也不知道向金言格灌输了什么**药,使得这他也跟着夏达胡闹,如今这庄园面积如此巨大,虽然不在繁华市区,但想来价值几何,肯定不是小数目了,不知道金言格这样的产业到底还有多少处,竟然如此豪情一掷。
“离渊兄弟,你不要误解了少庄主,其实她在这些地方很有天赋的,近来我见她很用功的,你不要再责备与她了,金老这般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了,我又如何插手呢。”方文笑道,望向夏达的眼光带着些和蔼欣赏。
“既然这样,金老,那我就替夏老夫人多谢你对夏达的厚爱了,不过这庄园之事,我希望不要太草率了,毕竟平白受人之赠,这些是不好的。”见到方文跟金言格都是一副不缺钱的态度,丝毫不把这处庄园的财产放在眼中,离渊只好妥协道。
离渊并不缺钱,而夏达虽然爱财,但却是为生计所迫,自小要筹集钱财照顾那些孤儿开销,也算的过是君子爱财用之有道,但是金言格这种大财主类型的人物,就算不是皇室后裔,想来资产也绝对不可想象,细细想来,真是豪门深四海,富家人的态度,绝对不是离渊他们这些小富之家可以想的出地。
况且无缘无故受别人的钱财,相当于受人恩惠,这绝对是难以报答的,就算金言格不说什么,恐怕到时候要还情的时候,夏达肯定是指望不了了,还要离渊这个冒名的哥哥来偿还,而离渊作为风水江湖的人物,自然不会太轻率行事。
“这个你不必再多谈了,我金言格是何等人物,说出来的话语,怎么会收下来呢………就算是你不要,夏达那丫头一心行善,我又怎么能见到我的干女儿,竟然还为这些财产事情发愁,岂不是别人说我为富不仁呢。“金言格冷哼一声道。
既然金言格都将话语说到此处,离渊在无法多说什么了。
“对了离渊兄弟,今日我们来并非光看你习练秘术的,而是我先前受到丰虚道长的嘱托,让我监察你习练风水秘术,他原本以为你要一个月能够达到这种地步,不想你二十五天竟然已经有了不小的突破,再过几日,等你不娴熟掌握之后,我会通知道长此间事情的,“金言格这般说到。
“只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恐怕离道长的要求还差很远,只希望到时候金老多照顾一番。“离渊虽然初窥门道,但自觉相差太多,不敢太过倨傲。
离渊自问,
方文哈哈一笑道,“离渊兄弟,你真是太谦虚了,如此才能已经令我等佩服不已,想来丰虚道长就算是再有高见,肯定不会这般的责备离渊兄弟的,不过我等对你那秘术还不清楚,希望离渊兄弟能够讲解一番,一了我心中的所想。”
方文对风水秘术有些了解,同时金言格也对剑术颇爱,方文这样问,正和金言格的心意,
离渊也没拒绝,当然也不会全部讲出,这乃丰虚道长多年专研的秘术,自己虽然在此基础上新创的八方破煞步,踏出这种步法的基础是“御天下大块之形”的修为,也就是修行人通常所说的神行之术,其中还借鉴了寻龙宗的风形步。
而那剑术特殊的玄机,在于将画制八方破煞符的笔法转化为步法,施用的心法是风水秘术,就算是见识这剑招,也不会懂得什么的,如此,离渊也只是将自己的心得,其中玄理接饶了一番。
金言格听明白了之后道:“既然是丰虚道长的秘法,我就不与听闻了。……今日就到此时把,我已经准备了一桌酒席,只等为你贺喜,不打扰离渊兄弟的修行吧。”
“当然不会,多谢老先生的美意了,在下却之不恭了。”
数人直到下山而去,离渊心中也多了几分惬意。
第二百零一章 世间功德 三世恶业
以后的三天,那离渊每日坚持在大殿之前的玉台之上度过,白日则是依照心得,习练那八方破煞祭剑之术,夜间待得月明星稀,则是端坐领悟每日不同的感受。
如是三天,待到这个月的第二十三日清晨,阳光明媚,万物生机。
方文上道观前的玉台,告诉离渊道:“丰虚道长传来消息,今日傍晚将会带着两位贵客来此庄园,希望到时候离渊兄弟,能够与方文一起去庄园前,迎接这两位贵客。”
“两位贵客?道长这些日子在外奔波,我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是方兄不说,也理应如此,只不过方兄可知,那两位贵客是什么来历,想来我应该不认识的那种?”离渊听闻之后,皱了一下眉头道。
“这个倒是没有听那丰虚道长说及,不过道长透露,这两位贵客你要善加对待,或许在那不久之后的宗门大典上,会给予离渊不少帮助及支持。”方文这般说道,看来方文对这两位贵客还是多有听说的。
“这样,那到时候我会下山跟你去的。”离渊沉思了一下道,起身送走方文,自己回去竹轩居换了一套衣服,心中带着一点好奇,但料想丰虚道长的安排,应该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
傍晚时分,云霞四卷,风淡云轻。
离渊身着一身灰白色中山装,袖口带着一丝金线,分外扎眼,其眉宇之间撒着一丝俊逸神秘之感,与方文并肩站在庄园前方的桥旁,正等待着前方的来客,依稀有三道身影慢慢走来。
方文等待之间,忽然对着离渊叹气,发问道:“离渊兄弟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颇多,对一些事理看的都很清楚,你可知眼前的这座桥的来历?“
离渊闻言,看了一眼那前方的石桥,看上去毫不起眼,只是南方特有的青石板路桥,过不得大车,没有任何的奇特之处,前方的小河流不大,石桥四周尽是些尘埃苔藓,看不出桥的年代及筑桥人的铭刻,不像是太有来历的桥,况且真要是古代流传下来的桥,现在大多也不能够行人了,而且保护措施想来应该也很多。
离渊轻笑着摇了摇头,问道:“还要向方兄请教,不过这桥好像并不是什么出自著名工匠的手下,难不成还有一些奇闻异事。”
“奇闻异事倒算不上,也只不过是当地居民的流传罢了,我刚来的时候,听闻这个桥的名字还奇怪了很久,这桥来历不得任何考证了,也有那么一点野史传闻,离渊兄弟恐怕也不晓得这桥被称为——行恶桥吧。”
“行恶桥?!方兄莫非所言是真的,桥本为善事,任万人踩普渡万人,就算不起什么好名字,想来应该也不会起如此相悖的名字吧,”离渊脸色生疑道,看来各地真的有各地的习俗,千奇百怪的名字一抓一大把。
“呵呵,离渊兄弟也不信吧,我刚刚来的时候,也是不相信,听当地老百姓而言,为此桥起名字的还不是一般人,传言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方文见到离渊这般神色,不由得说道,
“会是何人起这样的名字呢,我不相信?”离渊摇了摇头道。
“当然是青天大老爷了,包青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知道的大概有就是这些故事了,待我给你讲述一番!”
方文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开口把这故事讲道。
行恶桥的起源,在此地流传的故事可以追溯到北宋年间。、
眼前这所庄园所处的村庄,住着一个十来岁、腿患残疾、父母双亡的孩子,生活十分困苦,甚至靠乡邻施舍或乞讨活命。这个村子的前面有一条河,往来村民和路人需涉水而过,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十分不便。每当河床涨水时更是无法通行,也正因为这条河使得此地粮食作物年年大丰收。
但年复一年,谁也没想改变它。村里边的乡亲们能够看到的就是,这个孩子天天捡石头,堆在河边。人问其故,孩曰,要修一座石桥,为乡邻行走方便。众人不以为然,认为孩子在说疯话,大多哈哈一乐了之。可是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石头堆成了小山。乡邻开始改变认识,并投入到了捡石、采石、修桥的行动中。
乡邻请来了工匠,开始建造石桥。这个残疾孩子全身心投入其中。桥尚未建成,这孩子却在一次凿石头中崩瞎了双眼。人们痛惜、怨恨,怪老天不公。这么可怜的一个孩子,一心为大家,却招来这样的报应。
可是这个孩子毫无怨言,每天摸索着在修桥的现场上干着力所能及的活。在大家齐心合力下桥终于修成了。众人欢呼喜庆之余,无不将怜惜、赞叹的目光聚向那个孤苦伶仃的原本就一条腿残疾,现在又瞎了双眼的孩子。孩子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脸上露出了平生以来最欢乐的笑容。
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雨似乎要为这座石桥洗去浮尘,壮壮行色。可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过后,众人发现孩子已被巨雷击中,倒地身亡了。众人惊呆了,随后压抑不住的情感喷泻而出,叹息孩子命苦,指责苍天不公……
恰巧民间称之为青天大老爷的包拯包相爷公干至此。百姓纷纷拦住官轿为孩子鸣不平讨公道。质问相爷:好人为何不得好报?今后好人何以做得?食人间烟火的包相爷被村民情绪所带动,挥毫疾书,写下了“宁行恶勿行善”六个字后拂袖而去。
回到京城,老包将公干之事连同路上见闻奏明皇上,却隐去了自己题字一事。因为尽管心中为那孩子行善事得恶报之事十二分不解,但三思之后还是为题那样六个字觉得不妥。没想到皇上退朝后非要拉他到后宫说些私房话。
原来前些天,皇上新添龙子,十分招人喜爱,可就是孩子整天啼哭,特意让老包去看看。老包见那孩子肌肤如雪,嫩白的小手上有一行字。近前一看,正是自己写的那六个字“宁行恶勿行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赶忙伸手向字擦去。说来奇怪,字瞬间踪迹全无。
皇上见皇子手上的胎记被老包抹去,唯恐抹去了福根,不依不饶的斥责包拯。包拯连忙跪下,口称罪臣该死,将题字一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皇上甚觉蹊跷,命老包用阴阳枕到地府一探究竟。
老包枕上阴阳枕到地府一游,真相尽显。原来那孩子上世做恶多端,罪业甚大。偿还那一世罪恶需三世恶报才能还清。轮回原来安排,第一世以残疾之身孤苦伶仃;第二世以双眼瞎了却残生;第三世遭雷击暴尸荒野。
那孩子第一世转生穷困残疾,但痛改前非,只想为别人做好事。于是神就让他一世还两世的业。让他崩瞎了双眼。可孩子不怨天尤人,只是默默的为别人做好事。神就把他第三世的业力也拿过来一世还,所以雷击毙命。
“这故事虽然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传奇鬼怪色彩,但说的总算是有理,三世恶业一世还,你说是好还是不好?所以这边行恶桥的名字,才流传下来,”方文讲完故事这般问道。
“一世还了三世业,某些方面已达到“不修道已在道中”的境界,积德甚多,行恶桥这样称呼也并无不可之处。”离渊点了点头道。
方文紧接着追问道:“这般说来,我倒有个问题想问,就以这座桥来说吧。我问你,世间人为以功德之事,是不是都带着一定的功力,而本意伪善。这行恶桥也只不过是为了还上辈子的业力,离渊小弟,你却要看看再说,你如何理解这世间功德二字?”
这一问过于虚无飘渺,离渊还真不好答,在如今的社会,举目皆是的是,积德行善与功利名分时刻挂钩,方文说的夜正是实情。
沉思了片刻,离渊一指远方的行恶桥道:“看见那座桥了吗,以你我的修为要想渡过这条不算太大的河,举步之间而已,但世人渡河很难,有了此桥之利。就方便了许多。……在我看来。修这样一座桥,比修那样一座庙。功德大多了。”
离渊并没有正面回世间功德与功利之举,而是举了这么一个例子。
他以这世间万物,既然都是为了功利,那么就做哪些功利能够多积德的行为,修一座庙与修一座桥,花费的功夫一样多的话,不如就修那一座桥为世人造福。
方文未置可否,高坡下却有一个陌生年轻的声音说道:“道友此言差矣!行恶桥渡世人去恶行,菩提法渡世人到彼岸,同为功德!立寺弘扬佛法,桥在世人心中,亦是功德之举,功利只不过是功德外衣而已,就如同我们这幅臭皮囊罢了。”
第二百零二章 一道二僧
正文]第二百零二章一道二僧——
日落时分,夕阳在峰峦起伏的天际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轻云飘d-ng远逝长江外,洁白的云朵也染上了落日的颜s-,金言格所建筑的庄园,在群山环抱的幽谷中,呈现一片云蒸霞蔚。
离渊与方文正站在兴恶桥前,正在谈论着,左边是镀上落日金驿的葱翠山峦,右边是映染夕阳霞光的飘云幽谷,离渊方文二人虽然谈论行恶桥的事情,不过二者皆非寻常人,思绪仍是分出来注意着前方的来客。
以二人的能力,不出任何意外的话,二人自然可以发现有人靠近,此时听到前方略显幼稚的回答声音,离渊与那方文脸上尽皆表现出一种惊异,说话之人竟然可以在二人不知觉间,走到眼前的三人之间。
那么这说话之人的能力一定在离渊方文二人之上,至少秘法修为远远比离渊更为卓越。
迟疑之下,离渊顺着声音望去,之间不远处的河堤下,走来三个人影,细看之下离渊不由得脸上苦笑,来者并非一人,而是三个风尘仆仆的人影,正是两僧一道,
站在左边的道士,高冠紫面,一身淡青s-长袍及第,背后则是背负着一把紫金s-的金符短剑,正是丰虚道长本人,而那把紫金s-短剑离渊也并不陌生,曾经在于岩修对敌时,丰虚道长斩杀岩修的成名法器——紫蚨剑。
而站在最中间的僧人最引人注目,竟是一名小和尚,这和尚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与夏达的年龄看上去也相差无几,和尚小圆脸红扑扑粉嘟嘟,神情稚气未脱,然而头上却有十二个戒疤,竟是个已受俱足戒的僧人,在佛教之中更是德行崇高的和尚。
方文方才说,丰虚道长会带高人赶来,难道就是指这个小和尚吗?
至于站在小和尚右边的僧人,则是一位七十岁上下的老法师,面容如珠y-一般,略显黑幽,眉m-o尽皆须白,铮青的头皮同样是十二个戒疤,xiōng前挂着一串新月菩提念珠,被把摩的已经相当光润。老僧人身上穿的灰s-僧衣倒是tǐng干净,颜s-灰不溜丢发青发白,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当真属于苦行僧一类!
年轻小和尚背后挎着一个大大的布袋,年老和尚走路时则是左手托钵,是三个套在一起的铜钵,傍晚时分天气也多少有点冷,老和尚不戴手套,空手托着金属器物,看着也是tǐng冻人的,如此这般。
不过方文似乎早已知晓贵客是谁?离渊斜瞥了一眼方文,却见到他仍站在那里望着行恶桥毫无反应。
刚才说话的人,听语气清俊幼稚,显然是最中央的小和尚,此刻那小和尚已经走上高坡,大步迈过行恶桥,没有半分犹豫,而丰虚道长以及那老和尚则是落后小和尚一步,脸带笑意的跟在后边。
那小和尚赶路时,显然走的有些热,还伸手擦了擦光头上的汗,傍晚的夕阳映照着见小和尚的脑袋,显出一份另外的s-彩,夕阳斜照,看在外人眼中恐怕,恰如一道道菩萨背后的光圈一般,平白添了几许神秘。
离渊初见这小和尚实在是好奇万分,只以为这小和尚是年纪大的高僧徒弟,见他天真模样,忍不住起了玩笑试探之心,问道:“小师父,立寺弘扬佛法,为人心之桥,是功德之举。但南朝万寺,为何治不了lu-n世呢?”
这句话问的很刁钻,小和尚mō了mō光脑m-n想了半天,这才指着那行恶桥反问:“这座青石桥,就治得了lu-n世吗?”
一语成诘,离渊顿时口无话语,看来这些和尚当真是口参佛经,张口结语,愚n-ng不得。
丰虚道长见此,干笑一声,则是上前帮离渊chā口,道:“元智禅师,你这反诘于他,所言虽然不错,但未必显得高明,离渊这孩子算是你的后辈,为人实诚无比,你还是莫要与他辩禅机了。”
听到丰虚道长这话,离渊脸s-大变,这小和尚看样子极其年轻,竟然被丰虚道长称之为前辈,看来当初此人能够躲避离渊风水神识查探,进入离渊的身周,乃是真才始料,并非偶然而已,想到这里,离渊不由得放下心中的轻放之心,以后辈之礼对待。
那小和尚叹了一口气,他地样子有些故作老成之态,看上去让人不禁莞尔。
只听他叹息道:“立寺未必是渡人道场,有僧假托于佛m-n,不事劳作修行,专事圈占世间供奉,即使万寺,弘法场少,贪占圆多。佛法只能渡人心到彼岸,却治不了未渡之人在世间lu-n象,此乃世人之过、僧人之过,非佛法之过,譬如此桥,功德过于功利,都是人心太过于虚浮了,与表象无关,那桥那寺本是一物。”
丰虚道长听了此处,不由得点了点头,向离渊问道:“离渊你懂了么?懂了多少!“
离渊凝眉思索道,稍一片刻道:
“恰如片刻,宇宙的理与我们人类的理是反的。人想的都是享受、舒适、如何过的好,为此斤斤计较,损人利己,勾心斗角,甚至犯下伤天害理的罪恶。而对于修炼人,吃苦、魔难、还业则是大好事。只有舍弃才能得到。不修炼的人在m-中,看事物只能看到一个点,一条线,引申下去也只能是一个面,看到的全是假相、表相。而不同境界的修炼者,则能多角度,全方位,立体的去体悟和观察事物,能把握住事物的本质。”
“阿弥托福!”站在最后的老和尚宣扬了一声佛号,与此同时老僧人上前,站定脚步立单掌行礼道:“小施主,得道有望!”
丰虚道长听到那老和尚的声音,就算可以深沉,脸上也l-出一丝喜意,替离渊回礼道:“普法禅师客气了!”
离渊敬佩之余,脸上却是震惊异常,心中暗叹此人好快的身法,刚才他回身时还没看见他,这老和尚还在一丈之外,片刻之间却到了离渊身前,步履稳健不急不缓,几步就到了近前这才放缓了身法,特意说出这番佛号,应该是觉得离渊回答不错。
那小和尚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却是摇了摇头,兀自向庄园前行而去,前走没几步,身后传来有个清清朗朗的声音说道:“功德利禄?佛塔渡桥?你我之叹息正如佛之叹息,但观山似笑,以空相观照苦谛,苦何尝是苦?佛菩萨多情,此为深爱大爱,所以才有普度众生的誓愿。”
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领着在场几人,边走边说道:“已到庄园,两位高僧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方文你也算是半个东道主,就做个领路人吧!”方文点头一应,率先走到最前方,离渊则是跟在丰虚道长身边。
借着这会功夫,丰虚道长向离渊方文二人,将这两位僧人介绍道:“我这次在金陵真是幸运,正遇到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在金陵,正巧也是为了那宗m-n大典观礼,就把两位请到了这里一住,离渊,两位禅师可是五台山的高僧,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顾。“
离渊向那两位和尚抱拳还礼,道:“自当如此!“
不过离渊口中虽然这般说道,眼中却是带着及其吃惊的神s-,那小和尚的法号乃“元智禅师“,老僧人的法号乃”普法禅师“,丰虚道长叙述二人的时候,元智禅师小和尚的法号竟然排在老僧人之前,单从此方面,小和尚地位竟比那老僧人还要高上一份。
况且文殊菩萨的道场在五台山,在众多菩萨之中主智慧佛,而那小和尚竟然以元智禅师为法号,单名一个智,这就比那老僧人地位要高上一筹了。
自古佛教中菩萨是印度梵语——“菩提萨埵”的简称,译为觉有情,即有情的觉悟者,是除了对众生留有凡情外其他方面都达到觉悟的,也就是差一步就达到佛(佛是根本觉悟者)的境界,不知道这两个和尚到底是何种关系。
一时之间离渊倒不敢造次了。
第二百零三章 花开见佛
夕阳西沉,空谷幽兰!
一行几人在余晖之下,慢慢的向那庄园踱去,丰虚道长走到后边,错开了几步,正好与离渊并肩行着,似乎猜到了离渊心中的疑惑之处,颇有意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目中满意的笑了一番,道:
“我听方文传讯息告知,你已经早在三天前,掌握了祭剑之术,此事是真是假,毕竟方文并不懂得那八方破煞之术!”
祭剑术的真正底蕴博大精深,离渊断然不可能如此短时间掌握,到如今依然无法融会贯通,但只道是“八方破煞步”一式祭剑术,离渊倒是掌握了七七八八了,想来单凭这一式,也能够再宗门大典上震摄群雄了。
“八方破煞倒是没有问题,只是祭剑术只懂得死记硬背了,不懂得如何”四通八达“变通,有负丰虚前辈的厚望了!”离渊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这也不错了,比我料想的要强很多了,毕竟那祭剑也只不过是我的秘法推演吧了,你能够掌握一门,真正大成恐怕也正是时间的问题了,不必过于考虑了,待闲暇下来,我少不得要试你一番!”丰虚道长一手抚须,哈哈一笑道。
而后,丰虚道长显得极为高兴,快步而去,青色道袍在风中飘散之极,离渊停在原地,思量了一番,不知道想些什么,而后则是自嘲一般快步上前跟去。
阳历三月的天气,尤其是在这江边,略带几分咋暖还寒的气息。
离渊在后边,见这两个和尚的衣着看上去很单薄,却神态自若身形舒展,一般人看见他的感觉是很奇妙的,步履一致,不快不慢,似乎在一某种特定的节奏,丈量着大地尺寸,方寸之间,尽显不凡。
到达庄园门口,远远的见到金言格带着夏达在门外相侯,金言格倒是罢了,夏达那姑娘眼睛眯成小缝,尽是盯着元智禅师的光头发呆,一点礼貌没有,不知道心中想着何事?其实这也怨不得夏达,元智禅师年纪并不大,粉雕玉琢一般,在一行人之中,最是惹人注目。
“两位禅师光临寒舍,倒是令庄园蓬荜生辉,幸哉幸哉!”金言格双手合十,面容带着尊敬之色,略带几分喜意道。
元智禅师装着几分稳重,语气却颇为稚气的答道:“金施主布施山河风光,如此见地在此筑院,不凡不凡,我与师弟也行游山川之中,这几日就在宝地行脚挂单,也恰好听闻故人之声,稍作歇息。“那年纪颇大的普法禅师,亦是随后宣扬了一声佛号。
元智禅师口中的故人,自然是指丰虚道长,丰虚道长在此处建了个道观,在庄园也相当于半个东道主的身份,很随后的领元智普法二人,向着庄园后边而去,丰虚道长背悬短剑,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显是远游已久,一道两僧都是略显疲乏。
离渊能够看出来,那金言格自然也看的出来,也没做任何的要求,只是吩咐方文细心安顿两位禅师,离渊想了解一些关于元智普法二人的来历,金言格在江湖上算是老资历了,问他肯定能够得到的信息更多,总比如今一头雾水好的很。
这般思量下,离渊并未与四人进入庄园,而是在门口与金言格夏达两人一起,说起话来。
夏达毕竟自幼受家庭环境熏陶,听的倒是明白,见到丰虚道长一行四人渐行渐远,就大胆的扯了扯离渊的袖子问道:“离渊哥哥,这两位大师是……?”
离渊笑着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简单的知道名字,你怎么忽然如此有礼貌了?“按照夏达往日的性格,定然说和尚之类的话语,这次倒颇为有礼节,称之为大师,令离渊很是好奇。
夏达略带埋怨的看了离渊一眼道:“我又那么差劲么,一点也不得安慰人,你也知道,我婆婆是个礼佛之人,平日对佛家德高望重的禅师都很尊敬,我小时候也见过几个有名的大和尚,感觉上好像都不及这两位禅师,我也不知怎地,就是不敢开玩笑。”
“那你为何方才一直盯着那元智禅师头上的戒疤看呢,不要说,这也是尊敬?”离渊皱了下眉头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方才是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好奇之下才这般,那称作元智禅师的小和尚,头上的戒疤好像不是同一时间受戒的,”夏达迟疑了一番答道,不是很确信的道。
“这个自然,我小时候父亲曾经把我送到灵隐寺,跟随大师们学习佛经,自然懂得一些,戒疤常用以表伸至高无上的供养,或以为了消除业障,大多是为求受清净戒体而燃香于身上,所遗留的疤痕。其行系起自于舍身供养之思想,或系为断除我执。”离渊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这般说道。
毕竟这些在传统流传中,不算的什么重要东西,佛家宗师传戒之时,受戒者每人燃香于头项,受沙弥戒的燃三柱香,受比丘戒的燃十二柱香,作为终身之誓,所燃香疤之数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几种。十二点表示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萨戒”。
“可是我发现那元智小和尚的头顶有十三点戒疤,在其中头顶有一处浅红色的斑点,与戒疤大小无碍,似乎并不是外力造成的,更像是与生俱来的胎记!我方才如此细看,才发现的,不过那元智禅师似乎知晓我一直盯着他看,还特意对我笑了一下。”夏达心有好奇的道。
离渊听到此处,倒是愕然了,他并未像夏达一样如此无礼貌,倒是忽略了这一点,夏达的说法看其神色也不像是作假,难道只是简单的巧合,这第十三点类似戒疤的胎记又代表什么呢,远远超出了离渊对佛教的认知。
金言格听到离渊与夏达的谈话,笑着解释道:“你们说的我倒是能够解释一番,你们不必在哪里胡乱猜测了,话说元智普法这两位禅师,我年轻的时候还有幸见到过,现如今五台山上之上,恐怕也只有两位真佛了,话说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对风水秘法也了解极深,你应该知道,和尚也替人看风水,只是不托风水之名。”
“金老周游广阔,那就请你为我两答疑了!“一见金言格说出此话,离渊心中不由得一喜,这本就是他留下来的目的,自然用心听。
“义父,你莫非开玩笑,你年轻的时候见过元智禅师,那小和尚还没我大呢,以为我看不出来!“夏达听到这一番话语,差点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几分不信,颇有些以为金言格信口开河。
“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说我年轻时候见到过元智禅师,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也正与元智禅师那第十三点胎记有关,想听的话,就老老实实的不要说话。“金言格略带严肃的训词夏达道,不过言语之间带着几分关爱。
夏达听到此处,鼓着粉腮想争辩些神马,嘴角一撇便不再言语,离渊见此状,心中不由得好笑一番。
“佛经云——“宿业能了新业不造,往生极乐,花开见佛”,一般人死去之前也会有愿望未曾达到,禅师也是众人之人,当然不能够避免,我有次得幸听“禅宗祖庭”一真禅师的讲座,了解到,一些德高望重的禅师在圆寂之前,未能参悟佛念,便会发宏愿立志再世献佛。
倘若宏愿得成,将会灵念不灭,这第十三道戒疤传闻为往生疤,自小便会与伴生之人相处,只不过我也只是听一些江湖风闻,方才听到夏达说起,倒是想起了这件事情,这元智禅师年纪如此轻,佛法造诣便如此深厚,我想可能也有那么一旦关系,不过这些倒不足以相信,真要有往生,恐怕现如今,佛家的大宗师也不会如此少了。“金言格有些不信的这般说到。
“佛家素来相信轮回业力之说,有这般传闻也不无不可,不过我一向是只听闻佛家密宗有此转世之说,从未听闻过禅宗何时也有了这种理论,别人的信仰,我们总不能欺夺,不信就行了。“离渊心中一念道,脸上七分怀疑三分相信,信仰自古流传,没来由的相信。
“也对,不过也不是那么说的,这元智小和尚当真是经历与众不同,我当初机缘巧合还了解了一番,元智禅师拜入佛门当真是一段奇遇,所以我才会对这五台山的两位禅师这般熟悉,而且当初那丰虚道长也在五台山,你说巧不巧。“金言格闻言这般说道。
夏达越听越糊涂,索性不再插嘴,只是闷头听着,看上去倒是没有多少兴趣。
“愿闻其详,希望金老能够解惑!”离渊微微一笑,盯着金言格道。
第二百零三章 化通万物 觉被群生
夕阳的余晖下。
金言格微微一笑,看着离渊错然的表情道:“‘元智禅师’虽然年纪稍小,不过其无论是秘法风水,还是佛法经纶都是深不可测,眼下禅师还未走远,你我就在背后谈论元智禅师的事情,怎知他不会生气呢?再说了,路边道旁的,说起话来也不遮风!“
离渊回首望了一眼前方,依稀还能够看到四人的身影,脸上漠然一笑,点了点头。
“等机会合适再说吧,而且关于元智禅师的事情,就算是我不说,我想那丰虚道长也会多有提及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晚上丰虚道长会去亲自找你的!“金言格哈哈一笑,背转身子朝庄园走去。
面对此情此景,离渊看着金言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摇头自嘲笑了一番。
倒是夏达熟悉的拉着离渊,向他说起了最近的一些事情,大多为夏达本人,在庄园内遇到琐琐碎碎的小事情,不过以夏达娇憨可人的语气说起来,颇有一番不同的韵味,离渊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话。
不过到最后,离渊的脸色却显得不那么好看了。
夏达无意间透漏一个消息,就是宗门大典的时候,夏达的姐姐妙浅语有可能到南京来办事,知晓这个事情的离渊,自然表情不会多好看,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妙浅语来了,定然会给金陵局势带来多一分复杂的因素。
从某些征兆上来看,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了,不过相对于其他一些目的的风水人物,宗门大典当然变得更有趣了,越是龙蛇混杂,就越能够混水摸鱼。
……………
晚些时候,方文安排元智普法二位禅师住宿安顿之后。
就安顿过来,告诉正交谈中的离渊夏达二人,说是金言格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斋饭,来询问离渊夏达二人是不是准备过去,按照夏达的意思,人多就越热闹,也相当不错了。
“一个人吃饭,就算是山珍海味的,也觉得少了那么一点东西!“这是夏达的原话,话说她本人说这些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罕见的羞涩,离渊心情糟糕的很,算是无视了,也不知道她心中是不是还带着几分小心思。
这些日子以来,离渊跟夏达每日的餐饮都归方文负责,与金言格的相比也是一般无二,菜肴之类的定然不寻常,山珍野味美酒佳肴都是山外难得享受到的,类似的宴席花费难以具算,换个普通人家不被吃穷才怪,但对于要求颇高的金言格来说,只是小菜而已。
当晚,在庄园中的,金言格依旧在上次招待离渊两人的阁楼中,设宴款两位高僧,虽是斋饭没有当初离渊那次奢侈华丽,不过也算的上是清淡典雅,又是另外的一种趣味,曾经方文还担心两位禅师不太习惯,毕竟他本人未曾尝试制作斋菜宴席。
不过方文未本人曾做过,可是在皇室流传的满汉全席中,却是有一桌这样斋菜的菜单,在历史上还颇有传闻,乃是当初乾隆接见六世班禅的时候,乾隆四十三年,六世班禅获悉乾隆举行七旬万寿庆典的消息后,通过章嘉呼图克图奏请入觐祝寿,乾隆皇帝欣然同意。次年六月,六世班禅率领堪布及僧职人员,从后藏扎什伦布寺起程,开始北上,经过一年多近两万里的艰苦跋涉,于乾隆四十五年七月二十日到达承德。
这番万里跋涉自然是诚心诚意,乾隆的感怀之情非同一般,乾隆本人也是信佛之人,亲自安排南苑德寿寺受到乾隆皇帝的接见,并赐宴款待。在乾隆四十五《御制德寿寺诗》中字道:“德寿禅林成世祖,尔时**喇嘛朝。何期一百经年久,又见班禅祝嘏遥…乃是后先辉映,实为国家盛事。”
而在当时京城之中,虽然各地菜系林立,层出不穷,但在佛家斋菜一方面却是鲜有照料,中国的斋菜一向都是清淡著称,菜单不少却是并不具备代表性,况且当时佛家一向持戒清修,对口腹之欲并不介意。但乾隆皇帝并不这样想,自认为班禅不远万里涉水越山来到我汉地皇庭,那六世班禅身为格鲁派宗教领袖,扎什伦布寺活佛,地位在藏中显赫广受尊待,岂能随意招待。
于是广招北方菜肴的领袖人物,百番尝试才记撰而成的斋菜宴席,亲自督令重臣复修德寿寺,南苑德寿寺在今大兴县红星区旧宫村南。旧有山门三间,东西建有二座木枋,东曰“化通万物”,西曰“觉被群生”,大殿五间,供奉释迦佛及阿蓝迦舍佛,以此来尊重藏传黄教格鲁派的传统。
乾隆本人极其重视前来朝拜的他族人士,以显华夏慷慨纳客之风,这仅有的一次历史圣点斋菜,可谓代表了中国在佛家清淡菜肴的开派之风,共定三十六道正规侧单,七十二道辅菜,涵盖各个派系,后世流传下来的斋菜名品,大多从此中筛选演变而来。
菜肴自是大有来历,与平常的不同规格。
佛家众生相非众人相,那元智禅师年纪轻轻不知是另有来历,还是作何解释,却一派自古养尊处优的样貌,皮肤白皙如暖玉,想来是生在王侯昌盛之家,未入佛门之前,山珍菜肴见之如常物,虽然方文准备的菜肴丰盛无比,但入元智禅师的眼中,却只若平常,清淡典雅的风格颇合乎他的口味,显得颇为如意。
而那普法禅师,乃是一位器宇轩昂、宝相庄严、满口禅机的高僧,依然是迈入甲子之年,却是大冬天也身披百衲单衣,穿着布鞋打着绑腿,面容清瘦略黑,观其人自可知其持戒极严,对于这种苦行僧,离渊向来是相当佩服的,普法禅师的定力和毅力都相当令人佩服,对待口腹之欲可谓不甚究,山珍海味在大师眼中,与粗菜剩饭并无分别。
不过离渊所不明白的是,元智普法二人的观念虽然不同,却是元智禅师略高一筹,其已经“视一物为万物”,造物也就如此之道,而普法却是“视万物为一物”,独善其身自融天地罢了。
也许有人会说,如今僧侣还有苦行之人么?
如今的僧侣,大多追逐名利钱财世俗之物,行走江湖为人做法事,很多持戒之象,皆是出于某种目的装出来的,刻意打扮成持戒精严的高僧形像。但不论是不是装的,高僧的定力和毅力都相当令人佩服,不能说没有修为,普通之人就算是想装,也未必能够装的出来。
只不过可惜的是,如今佛家为外物沾染的欲念,持戒修行不严,无外乎一开始,那金言格就曾说过,如今五台山和尚千千万,但是能够称之为高僧的,恐怕只剩眼前这一老一小的元智普法了。
丰虚道长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了,不过精通养生之道,气质大约四十多岁,身材皮肤却与年轻人没什么两样,留着乌黑发亮的长须,倒也是另一副高人气派,如果不是离渊与丰虚道长熟稔,倒也会被丰虚道长这种仙骨风流的外貌慑服。
再加上离渊这个世间俗人,而夏达又如那美色一般,方文金言格更是来历非凡,如此一行人,竟然能够端坐一处静坐参加宴席,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罢了,传出去自然又是一段嘉闻。
饭毕,倒是两位高僧先起身告辞,丰虚道长也未作强留,只是吩咐离渊将二位高僧送至住处,离渊也明白其意,欣然而往。
路途中,那普法禅师未发一言,倒是年轻的元智禅师问了离渊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对离渊倒是显得十分有兴趣。
临近元智普法的住处,却是见到那元智禅师停驻脚步,微微一笑看着离渊道:
“离施主,我虽然只见过你一面,但觉你桃花缠身、酒气入体,颇有些烦恼业障。不过仿佛其中另有玄机,相似有不同,别有一番籍落风流啊,这般下去,我怕你总会误入旁路,招惹不必要的妄业。”
离渊听到元智禅师的评价,心中潺潺,不着声色的道:“哦,原来大师不仅会看风水,还会给人看相?眼力真是不错,多谢提醒了!但一世无情怀所寄,何必有今生来过?此生未得籍蕴,谈何世世轮回?”
元智禅师双手合十,行一礼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俗即仙骨、多情亦佛心,红道白藕是一家,今日恰好有机缘,我先前听丰虚道长说,你年纪轻轻已然掌握神识之境,眼下一见,确实令人眼前一亮,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缘故,到时候少不得要试你一番,小施主可要留意哦。”
嗯?明知道这两个和尚是丰虚道长找来,给他添麻烦的,离渊却是无可奈何,看来与宗门大典有关,虽然明知两位高僧是对自己好,但是按照别人设定的路线去走,总是会让人郁闷的,何况离渊这般人物,不过避无可避,也只有这般认可了。
第二百零五章 上清宫遗闻
是夜,月明星稀,雨露未深。
被长江围抱的金陵一处,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夜间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地上余晖未尽,恰是访客俱佳之时………
等到离渊送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回住处,才慢慢的向住处竹轩居奔去,夜色颇好,远远的似乎看见竹轩居亮着灯光,似乎有人在竹轩居等待他,离渊略一转念就猜到了,大约是丰虚道长挂记白天说的话语,这才决定秉烛夜谈。
进入竹轩居,果不其然,丰虚道长正惬意的坐在前堂,端着紫褐色的茶杯在兀自品茶,面若暖玉的脸上不温不火的,似乎是想着什么事情,离渊进来的时候,丰虚道长已然发现了,放下茶盏笑道:
“怎么样,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可有为难你?”
“为难倒没有,只不过元智禅师对我相了一番面,说我‘面带桃花缠身、酒气入体,颇有些烦恼业障’,而且他日闲下来,元智禅师还会亲自来试探我的风水秘法!丰虚前辈,你真是特意来给我找麻烦的!”离渊与丰虚道长熟稔,开口之间带着一些无奈之意,与元智禅师说话相比,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埋怨起我来了,难道元智和尚说的不对么,你不是桃花缠身、业障烦恼么,如果不是我当初将你束缚在庄园,现在指不定你在跟那个女子在一起呢?”丰虚道长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调笑道,紧接着又说道:
“况且你真以为元智普法是我请来的,我也是被这两个和尚给胁迫了啊,前几日我在金陵旧城,为你安排些事情,却不料遇到了这两个和尚,普法倒还罢了,元智禅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你是寻龙宗传人,并且知晓青霖剑的事情?”
离渊想到白天丰虚道长夹杂在两个和尚之间,不文不类的样子颇有些不对头,皱了下眉头,迟疑的答道:“应该不会吧,除了丰虚前辈知道此事外,恐怕只有葛鸿葛老爷子了,那夏达都不知晓我的真是身份?”
“我猜元智普法也是听外界传闻知晓的,语气不那么肯定,只不过好像我跟你有些关联,这才出口问我,追究这寻龙宗传人一事究竟真假如何?”丰虚道长略带猜测的道。
“那最后你就被他们胁迫带到这里了?!”离渊问道。
“那倒不完全是,我自己将你的事情告知了元智普法,而且元智普法到庄园挂单,也是我邀请来的,元智普法二人本来准备去同泰寺,只因同泰寺的主持是普法的旧友,那里环境也安逸僻静,否则的话,就算此处庄园地理环境不错,那两个和尚也没有去民宅挂单的习惯。”丰虚道长摇了摇头道。
听到同泰寺的名字,离渊点了点头,身处南京也很久了,对此地的寺庙也熟悉了七七八八了,同泰寺整个寺院依皇家规制而建,规模宏大,金碧辉煌,盛极一时,无愧于“南朝四百八十寺”首刹之誉。由于皇帝的尊祟,同泰寺俨然如当时南方之佛教中心,天望高僧达摩从印度来建康时,居于此,才在此处落院,元智普法二人住在此处正是合乎规定。
“前辈将我的身份告知了那元智普法,当初你不是说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么?”离渊有些担忧,联系到元智最后对他说的话语,虽然七分相信,也忍不住侥幸问道。
“我是说过这番话,不过那是指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像整天黏在你身边的那个丫头,让她知道,只能给你带来麻烦,元智普法又不是什么外人,你师父冷谦以前应该跟这两个和尚有些关系,但是略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况且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禅师,你师父在的话,也会尊敬的称呼一声禅师,岂会对你有什么不妥。”丰虚道长似是猜到了离渊担忧的事情,这般训斥道。
离渊一听,顿时不敢再造次了,只得问道:“只不过,那元智禅师察看我风水秘法的时候,该如何相对呢?“
“这个我当然知晓,今天晚上我来正是因为此事,我听金言格说你已经初步掌握祭剑术,明日你自可在元智普法二人面前演示一番就的了,不必留什么后手,掌握多少就发多少的力。“丰虚道长笑道。
“这个倒是没什么,丰虚前辈,难道你不察看那祭剑术了么?如果晚辈有意欺瞒与你,岂不是在元智普法面前落了前辈的名声。“离渊有些奇怪丰虚道长的答复。
“落了就落了,难道我还会在会什么虚名么,我先前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一个月掌握不了祭剑术,自斩的只有你本人,倘若有意欺瞒的话,到时候宗门大典就是你的毁灭之日,不思进取之人,肯定不是我丰虚道长看中的人,我今日不看了,否则的话,明日你的精力不足以第二次祭剑演法。“丰虚道长脸色一板冷哼道。
离渊听了之后,讪讪的笑了一番,丰虚道长方才说话语气虽然严厉,不过其中却透漏出点点关爱,一副严师的面孔,道:“晚辈自然不会辜负前辈的厚望,更不会有任何欺瞒,只是怕到时候不合前辈的期望,令前辈受损罢了,既然前辈这样说了,明日我定当不负一切施展。“
剩余的时间,离渊向丰虚道长询问了他这几日的作为,其中不乏离渊对宗门大典的担忧,毕竟目前来了很多他派的风水人物,要知道离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多的风水人物集会,那丰虚道长则是讲起了一些老生常谈的人生大道理。
……………….
天南地北的闲聊间,离渊忽然发问道:“对了前辈,天符宫的秘术,以符为媒介,能将所施法力凝聚到一道符中,然后一次引发,威力当真不小,此法的使用是否有极限呢?如果能够将更秘术的威力累计起来,那秘法威能定当不下于一个档次了。”
丰虚道长,笑道:“你也真敢想,秘法画符当然有极限,如此施法控制起来非常艰难,而且一张符地承载也有极限,从修行而言,制作六道天府真符已经到了极致,如果运用过度,反而偏离了修行的本意。……离渊,我问你,道士画符祭练秘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好回答,其中却是又不好判定,离渊想了片刻道:“这个嘛,符篆之道千千万,不过总的来说我想有三点,一是为了施展法术妙用的方便,在斗法的时候占据有利位置,二是为了给弟子防身,护其年幼秘法不足之人,三也是自身的一种秘法修炼,为了更高的秘法层次前进。”
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道:“说的对,世间秘法风水之道,没有万种也足千般有余,譬如那风水炼器之道,炼器的同时也是炼人,天符宫的符篆之道,本身也是一种修炼过程,虽然很累,但也有助于修行,如果超出这个度,就会伤损自身,我等既然是世俗之外风水修行人,自然眼界没有必要因外物符而损及自身吧?”
对于丰虚道长的话语,离渊表现的很是认可,道:“不错,舍本逐末倒是落了下乘,符有所用,而制符之道修的却是身,与炼器御器之道相通,不能沉迷于外物之用而忘了修行本意……丰虚前辈,我还想问一句,有没有人只是为了制符而制符,却偏离了修行的原意呢?”
丰虚道长脸上露出严峻之色道:“当然有了,符篆流行的一脉,又并非那天符宫一支,类似原本的崂山上清宫,三十年前我还凑巧见到过一些崂山道士,炼制威能巨大的符篆,修行符道的缘由,只为制作符而制作,只求其用,甚至耗损自身元气来画一张难得的符,崂山道士在清末之所以能够声明显赫,自然是依靠这些符篆,不过,传到了如今嘿嘿,崂山上清宫拔苗助长杀鸡取卵,上清宫传承元气大伤自是难以避免。“
“哦,原来是这般。”离渊似有所悟的道。
“其实修行各门道法只要涉及神通妙用,弟子都容易出现此类偏差,传授符之道,师父首先就要提醒弟子这一方面地问题,这一点在天符宫倒还算是普遍,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丰虚道长紧接着解释道。
离渊听了片刻,再次发问道:“对了前辈,崂山上清宫,所流出的符篆与天符宫有何差别呢,我倒是在小时候听过一些崂山道士传闻,长大了倒是听的不多了?”
丰虚道长凝眉笑道:
“崂山上清宫早已成了空架子了,三十年前,崂山里边倒是出了一位年少有为的子弟,如果能够活到现在的话,他的成就想来不下于历代掌教道人,不过三十年前误入歧途,落得个人走茶凉,从此在风水江湖,再也没有听到过消息,可惜了……
“不过,崂山的符篆本质上好像并无差别,只不过他们封印的除了纯正秘法地气之外,在符篆之中夹杂着旁门左道的驱邪性质煞气,算不得符篆正宗。”“
第二百零六章 空灵演法
“驱邪性质煞气?那算是什么,与地气之中的阴属之类相似么。”离渊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中感叹风水江湖博大精深的同时,心中不由得这般问道。
“阴属性质的驱邪正气,大概也算是以毒攻毒的道理吧,崂山的传承也算是极其久远了,光属三清宫其中的任何一个就相当不凡了,只不过这种驱邪性质的煞气,对我等风水秘法修行人根基有害,不单指损耗本身秘法底蕴,更是在体内埋下煞气伏笔。
而且这种驱邪煞气近似于鬼道之流,对人的性格有较大扭曲,我接触到的崂山道人,大多冷酷无情薄恩寡意,为了追求提升秘法实力,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除非为人极为正派,最好不要去接触此类驱邪风水秘术,不过话说回来,驱鬼捉邪之人,整天跟煞气打交道,心性那有什么好的。“丰虚道长似乎以前对崂山传承颇为了解,对崂山秘术的评价实在是不高。
“原来是这样,怨不得如今社会上对风水人士都是敬而远之,类似我等这些看风水,走江湖的,只要不跟那些鬼邪之类的东西打交道,想来没什么事情了,薄情寡义并非修行本意。”离渊思量一番,由衷的道。
离渊少年时期读过的书卷很多,才子佳人之属不少,不过对一些志异怪谈也关注颇多,从蜀山剑侠到聊斋中的驱邪道士,无不各个言行奇怪,情义淡薄,聊斋中倩女幽魂,燕赤霞一生驱邪弘扬正气,到人生末年才显现出一番情义,于此相比,那落寞书生就情义又重了几分。
“你的领悟倒不错,风水修行最终是领会众人真谛,做到万物生情身融万物,不过除了崂山上清宫符篆之道外,还有一门别派祭练风水之道,与本意差不多,同样损耗自身秘法根基来追逐外物,不过他们画地符不叫符篆,也没有正通的名称,在藏传佛教中称之为‘唐卡’,在我等符篆一脉中统称为‘符卷’,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丰虚道长说了片刻,皱眉头道。
“唐卡“?”符卷“?离渊皱眉想到,“符卷“离渊不曾听闻,可能是一类风水人物随口起的名字吧,听起来倒像是一些画着符文图画的卷轴,就是不知晓为卷轴之上,绘制的到底是何种图画画像了。
唐卡离渊倒是听闻了一些,唐卡是藏族文化的一脉,类似于汉族地区的卷轴画,多画于布或纸上,然后用绸缎缝制装裱,上端横轴有细绳便于悬挂,下轴两端饰有精美轴头。画面上覆有薄丝绢及双条彩带。涉及佛教的唐卡画成装裱后,一般还要请喇嘛念经加持,并在背面盖上喇嘛的金汁或朱砂手印,丰虚道长指的符卷应该是属于佛家开光后的东西了,也唯有此类能够具备风水破妄之德。
唐卡内容包罗万象,更多的则是佛家菩萨佛的化身,这些佛画作为皈信积德的福田,引导无量众生进入解脱遍知佛果位。唐卡的勉唐,噶孜,热贡等几大流派画风的形成,由佛、菩萨、本尊、空行、护法神及吉祥图纹,绘成的唐卡画创造了众生净信妙境,破除烦恼智悲障垢,赐予今生后世的无边利乐。
不过凡唐卡画所绘制的佛菩萨等皆为怙主智慧幻化身,于芸芸众生界现出文武坛城相貌,引生皈信,现前福田,修诵灭障,皆终于智慧法界平等圆融也,现如今最著名的一副佛画卷轴佳作,是古格王朝的遗物,画卷上乃是一副四臂观音,能渡四海业念之人,离渊也只是听闻,一直想去观赏一番。
“藏传流传的卷轴,宗旨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对一些中原流传的符卷清楚一些,当今盛行的符卷大多刻画的是道教传说中的一些仙人,八仙之类的凡人成道,钟馗之类的捉鬼辟邪,以及道教的一些祖庭宗师人物,山水风景画也不少,不过这些符卷总的来说,与符篆之道区别不大,只是变换了一种样式而已,”丰虚道长见离渊不说话,以为他不懂,向他略微解释了一番。
听了这番话,离渊忽然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副《风水山河图》,很感兴趣的问道:“丰虚前辈,不知道他们所做的卷轴威力如何?”
丰虚道长一手抚须道:“怎么说呢,这些符卷似乎更像于祭练法器,只不过不同于我等秘法人物风水祭练能够越来越强,而是大多在其制作初期威力就定了下来,这一点又极其类似于符篆之道,介于炼器跟符篆之道之间,极其难以判定。
不过叹气符卷的威力,其实与一般的符差不多,通常也不至于伤及自身,但也不排除他们以耗损自己身精元的方法,专门加工极少数威力极大的卷轴。如果威力过大超出一人所能承载,制作和使用过程都可能伤及自身,而且十分难制成,只是纯粹为了追求物用之极。但根据我对符之道的了解,再怎么穷奢物欲,卷轴本身也有承载的极限,我这辈子还从未听说过什么人,依靠这种符卷成就一代宗师之名。”
离渊紧接着问道:“这种威力极大,接近于承载极限的符卷,比天符宫的六道天符真符如何?”
丰虚道长咋听此回答,不由得笑了:“六道天符真符的威力可大可小,你自己也用过应有体会,一看天时地利,二看你自己有多大本事,这与御器之道是相通的,不完全在符本身。要是弄一种威力最大的卷轴来相比,那六道真符可能不如,也可能更强,六道真符成为符篆至尊,指的就是这种境界,已经是符之术的极致,而不是某一道符运用时的威力。”
离渊似乎懂了一些什么,但又抓不住,不过眼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执弟子礼道:“听前辈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有一件事情我终于明白了,原本祭剑术还有一些不明了之处,现如今似乎抓住了诀窍。”方才丰虚道长那番符篆的极致之道,使得离渊大受启发。
丰虚道长听完之后,略一吃惊,而后大笑道:“孺子可教也,时间也不少了,你好好参悟一番,我就不打扰你了,明日正午,就在道观前方祭剑演法。”
离渊点了点头道:“嗯多谢前辈,晚辈明日自不会让前辈失望!”竹轩居门前,丰虚道长月夜踏步离去,离渊跟出去送丰虚道长,直到形单影只,离渊慢慢的在月光下默默想了片刻,就去睡了,也不清楚他是明白了,还是不懂了。
……………………
第二日清晨,即离渊跟随丰虚道长习练秘法的第二十六天。
风轻云淡,天气清爽,朝霞满目。
道观前方的玉台之上,站着四个人,最中央的是一身灰色中山装的离渊,手持一把
伶俐的长剑独立,而旁边的一道两僧则是认真的看着离渊,面上带着兴趣,表情各异。
“二位禅师对秘法的认知高深莫测,今日我演法一遍新创的八方破煞祭剑术,能否请二位中的一人试招?”离渊独立场中,一扬手中的长剑,极其庄重的道。
普法禅师道了一声佛号,低垂眼帘并未多言,倒是那年轻的元智禅师嬉笑一声,瞟了离渊一眼道:“想和我动手?那好,来吧,我来尝试这新创的祭剑术!”
“八方破煞祭剑术“离渊这几日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熟练程度倒是很不错,只不过他本人对着祭剑术的威力并不知道,方文金言格二人毕竟是风水江湖的外人,俗语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离渊每次祭剑术的最后,青霖剑至始至终都未曾没劈下来过,只是举在控制蓄力等支柱。
此种缘由自然是离渊无法完全掌控这祭剑术,新创地法术难以预测后果不敢轻易对人施展,现在元智普法二人观看他演法,离渊也正可以拿他试法,以两位禅师的修为之高,定然不怕被这不成气候的八方破煞祭剑所伤,离渊自可不必担忧其他,专心演法,反正到时候有丰虚道长兜着。
昨日与丰虚道长一述,离渊心中依然有数,既然要演法,正可发出威力最大的一击。
丰虚道长闻言倒是笑了一声,与那普法禅师后退几步,与玉台的距离远了不少,只有年纪尚轻的元智禅师还站在原地,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任何的担忧之处。
离渊这几日,神识修为大涨信心十足,玉台之上飞身一跃,重重的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施法了,正是将那全身的秘法输出灌于双脚之上,站在地上一步步将八方破煞步踏出,离渊手中的长剑高举不动,于此同时,尝试着用全身秘法将地气在脚下凝聚,绘制出一道无形的地气符篆。
第二百零七章 法界五轮塔
运转风水神识,谱写地气符篆。
半日的光景,离渊本人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在丰虚道长及两位禅师的眼中,却是能够见到环绕在离渊身周的地气,如同水流归宗一般,在离渊的脚下无形蔓延凝聚,在玉台之上,龙去蛇盘似地绘制出一道无形的地气符篆。
意念掌控这地气运转谱出这八方破煞真符,良久未动,当日头升至离渊的顶端,阳气达到了一日最重要的一刻,离渊的身形终于动了,脚步飘忽若神,凌波微步,整个人的影子在日光之下,似乎化作一点半,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一道铿锵剑鸣,离渊原本手中兀自独立的青霖剑,半空中一剑虚空劈下。
恍如石破天惊。
古朴的青霖剑剑身微晃,发出耀眼的剑光多不胜数,射向天空之中,剑身折射出的万般光华,朝着一旁静立的元智禅师而去,临到元智禅师身前,却再也听不见那剑啸之声,恍然如梦境泡影一般
,青霖剑带来的光华完全收敛而空。
此刻离渊以力劈华山之势,虚空劈下的一剑,普通平凡之极,慢悠悠的带动着地气运转,日照之下,只有这一剑似乎没有了那么多的威能,只有周围空气受激膨胀发出一连串的轻微爆裂声,就算离得很远,丰虚道长以及普法禅师,也能感应到那锐利无匹的气势。
然而那一直脸色轻松的元智禅师,年轻的脸上原本极洒脱的神色,在看到那一道平凡无奇之极的剑影,脸色却是变的凝重起来,站在玉台之外的丰虚道长及普法禅师,脸上都散发出了惊疑之极的神色表情。
迟疑了一番,却见那道剑影离元智禅师半米有余的地方,那衣着灰色僧袍的年轻元智有了动作,宽大的袖袍在空中一甩,竟然在刹那间,祭出来一个不知形状的法器,朝天一挥正好接住了这道剑影。
在日光下,二者相触,一团爆射的金光陡然将那元智包围,连他身上的灰色僧袍也被一道道电光所笼罩,离渊只感觉自己的风水神识之中,如同划过百道闪电,那震耳的霹雳声。滚滚回音,在离渊的识海之中久久不绝。
离渊只发出了一击,脸上的疲惫颓倦之色竟然明显之极,显然方才的一剑,离渊已经尽了全力,飘然落地将长剑收回,向元智禅师问道:“禅师,这一祭剑之术威力如何?”
元智禅师露出了些许赞叹之色,道:“以你如今的修为,竟然能发出这样的一击,虽伤不了我,但威力也当真了得!我若不事先出手破法,你这一击劈来地时候,我也躲闪不开,只能硬接却无法同时反攻。”
丰虚道长在一旁吗,抚须笑道:“如此说来,元智禅师也不得轻易奈何离渊这孩子喽?”
元智禅师道了一声法号,转身朝着丰虚道长笑了:“我只是说他那一击劈来的时候,我无法闪避与还手只能硬接。但我可以事先出手破法,也可以接住这一剑之后再还击,比如我现在就可以用法器将离渊击出三丈之外,只不过有**份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丰虚道长你这半个师父不满意,那么在我想出破这祭剑术之前,我想问问这位离渊小友,你还能再发出同样地一剑吗?”
听了元智禅师的话语,离渊与那丰虚道长对望一眼,笑道:“今日恐怕是不行了,如果禅师要我再试一番,恐怕要等到明日这个时候了。”
丰虚道长似乎对离渊的表现很满意,哈哈一笑也道:“反正还有四日的时间,就这么定下来把,明日此时,离渊你就在这玉台上再请元智禅师指点你一番,虚心的接受元智对祭剑术的评价,如此这般才能将祭剑术完善,只不过我要提醒你要注意下元智禅师的风水法器——法界五轮塔。”
听到此处,离渊愕然了一下,方才就觉得元智禅师用来挡开青霖剑的法器独特,一时之间没有想出那是什么名目,只是形状极其怪异,此刻听了丰虚道长的话语,往元智禅师身上一看,只见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金色塔装的器物。
整个法器在日光下显得灼灼夺目,整体由五个形状大小各不相同的轮,堆叠而成塔,从上到下分别是:宝珠形、半月形、三角形、圆形、方形,不知道到底代表了何种意味,那五轮塔在离渊的风水感知下,秘法威能显得极其的磅礴,除了当初在白阳镇见到的青乌雕塑外,恐怕就以此物的恶秘法底蕴最强了。
那丰虚道长心中倒是想的清楚,似乎怕离渊不明白法界五轮塔其中的奥秘,如同向离渊解释一般道:
“自古以来佛塔类型居多,样式更是多多不同,南朝的万座佛塔自古相传更是不同类型,浮屠塔分八种形制,依次为聚莲塔、菩提塔、吉祥塔、神变塔、天降塔、和平塔、胜利塔、涅盘塔,不过有一种佛教最高塔式——五轮塔并不在其中包括,其意义更是不凡了。
五轮塔本体五个部分代表了宇宙的五大要素:空,风,水,火,地,那是风水界的五行,元智禅师能够将无形的地气,以五行塔轮凝聚在一起,祭练成风水江湖的一件奇物,实在是究天人际同心相应,通古今变与时俱进,离渊在这方面你一定要向元智大师学习。“
元智禅师听了丰虚道长的话语,明知道他是担心离渊吃亏,向离渊介绍自己法器的特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摇摇头道:“多谢道长谬赞,道长的话语有点不符,五轮塔世间本有流传,风水底蕴再深厚的金塔,也不过只是器物而已,身外之物罢了。“
“哈哈,能够将风水江湖看若至宝的法界五轮塔,竟然被元智禅师说成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这话被一些风水学究听到,肯定会与大师为难的。“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道。
离渊听了二人的谈话,从元智禅师轻描淡写的话语中,也自然知道这法界五轮塔在风水江湖,定然是一件不出世的风水法器,而那塔身造型怪异多姿,细细想来,应该是宝珠形(代表空)、半月形(代表风)、三角形(代表火)、圆形(代表水)、方形(代表地)。
自古中国流传的佛塔就是千奇百怪,早期的佛塔,基本上都是中国建筑形式的楼阁式塔,其次有复钵式、密檐式、金刚宝座塔等等,只是不清楚如此性状的佛塔是如何形成的,不过话说回来,塔即微型世界,是世界的一个缩影,五轮恰又象征人体,是人体的一个缩影,世界和人体同用五轮显示,表明五轮塔是天人合一之塔,无怪乎说五轮塔是最高规格的佛塔。
元智禅师瞅了瞅离渊丰虚道长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之间,并无生气,只是道:“既然道长已经说好了,那么我们明日就再次演法,看我怎么破你的祭剑术,阿弥托福,两位施主我们暂且告辞!”话毕。即与那普法禅师一同离开玉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整个玉台之上又再次剩下离渊,丰虚道长二人。
丰虚道长却没有着急回去,又对离渊道:“离渊,今日的演法却是不错,以我来看,我虽然能够以几种不同的符篆之术破掉此法,不过却不能够正面毁掉祭剑术,想来此秘术过于独辟蹊径了,不符风水江湖的传统习惯了。”
离渊微微一皱眉头道:“却是如前辈所言,这几日我也在揣摩这事情,只是不清楚改如何改进,不过在风水斗法之中,这祭剑术却是别有效果,想来改进,威能更强了,原本寻龙宗为了配合这青霖剑,创出了一套“绕指柔”的风水剑术,只不过可惜冷谦师父在临走前,并未完全交与我,只可惜我不能够完全发挥刺剑威力,现如今这祭剑术虽然与平常不同,不过细细用来,还是比之前强多了。“
丰虚道长点点头道:“哈哈,这秘术本就合你,与你也多少有点关系,绕指柔我自然听闻过,只不过没有见到冷谦施展过,以青霖剑的威名,想来自然是你所说的那般,不过风水江湖是个大舞台,失去的秘术很多,而新创的风水秘法也层出不穷,你所失去的绕指柔那部分,自然可以凭借与青霖剑的熟悉关系慢慢找回,不急于当时。”
“多谢前辈指点,离渊谨记在心。“离渊双手抱拳极其认真的道。
丰虚道长摆了摆手道:“说实话,今日你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明日之约只不过是元智禅师的风水馈赠罢了,没有胜负之谈,到时候,你好好领悟一下元智禅师的秘术,找寻下如今祭剑术的不足,这祭剑术本就是我的一个不成熟想法,我是没有能力提升祭剑术了,只希望你能够将其大成了。“
离渊听闻之后,这才明白丰虚道长的一番苦心,更为那元智禅师的德高敬佩之极,到了他们这种宗师程度,对此等斗法输赢已经看的不那么重了,更为重要的只是那些其中的感悟罢了,风水领悟是在不断的蕴练中提升的。
第二百零七章 法界五轮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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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掌控这地气运转谱出这八方破煞真符,良久未动,当日头升至离渊的顶端,阳气达到了一日最重要的一刻,离渊的身形终于动了,脚步飘忽若神,凌波微步,整个人的影子在日光之下,似乎化作一点半,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一道铿锵剑鸣,离渊原本手中兀自独立的青霖剑,半空中一剑虚空劈下。
恍如石破天惊。
古朴的青霖剑剑身微晃,发出耀眼的剑光多不胜数,射向天空之中,剑身折射出的万般光华,朝着一旁静立的元智禅师而去,临到元智禅师身前,却再也听不见那剑啸之声,恍然如梦境泡影一般
,青霖剑带来的光华完全收敛而空。
此刻离渊以力劈华山之势,虚空劈下的一剑,普通平凡之极,慢悠悠的带动着地气运转,日照之下,只有这一剑似乎没有了那么多的威能,只有周围空气受激膨胀发出一连串的轻微爆裂声,就算离得很远,丰虚道长以及普法禅师,也能感应到那锐利无匹的气势。
然而那一直脸色轻松的元智禅师,年轻的脸上原本极洒脱的神色,在看到那一道平凡无奇之极的剑影,脸色却是变的凝重起来,站在玉台之外的丰虚道长及普法禅师,脸上都散发出了惊疑之极的神色表情。
迟疑了一番,却见那道剑影离元智禅师半米有余的地方,那衣着灰色僧袍的年轻元智有了动作,宽大的袖袍在空中一甩,竟然在刹那间,祭出来一个不知形状的法器,朝天一挥正好接住了这道剑影。
在日光下,二者相触,一团爆射的金光陡然将那元智包围,连他身上的灰色僧袍也被一道道电光所笼罩,离渊只感觉自己的风水神识之中,如同划过百道闪电,那震耳的霹雳声。滚滚回音,在离渊的识海之中久久不绝。
离渊只发出了一击,脸上的疲惫颓倦之色竟然明显之极,显然方才的一剑,离渊已经尽了全力,飘然落地将长剑收回,向元智禅师问道:“禅师,这一祭剑之术威力如何?”
元智禅师露出了些许赞叹之色,道:“以你如今的修为,竟然能发出这样的一击,虽伤不了我,但威力也当真了得!我若不事先出手破法,你这一击劈来地时候,我也躲闪不开,只能硬接却无法同时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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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智禅师道了一声法号,转身朝着丰虚道长笑了:“我只是说他那一击劈来的时候,我无法闪避与还手只能硬接。但我可以事先出手破法,也可以接住这一剑之后再还击,比如我现在就可以用法器将离渊击出三丈之外,只不过有**份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丰虚道长你这半个师父不满意,那么在我想出破这祭剑术之前,我想问问这位离渊小友,你还能再发出同样地一剑吗?”
听了元智禅师的话语,离渊与那丰虚道长对望一眼,笑道:“今日恐怕是不行了,如果禅师要我再试一番,恐怕要等到明日这个时候了。”
丰虚道长似乎对离渊的表现很满意,哈哈一笑也道:“反正还有四日的时间,就这么定下来把,明日此时,离渊你就在这玉台上再请元智禅师指点你一番,虚心的接受元智对祭剑术的评价,如此这般才能将祭剑术完善,只不过我要提醒你要注意下元智禅师的风水法器——法界五轮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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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佛塔类型居多,样式更是多多不同,南朝的万座佛塔自古相传更是不同类型,浮屠塔分八种形制,依次为聚莲塔、菩提塔、吉祥塔、神变塔、天降塔、和平塔、胜利塔、涅盘塔,不过有一种佛教最高塔式——五轮塔并不在其中包括,其意义更是不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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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中国流传的佛塔就是千奇百怪,早期的佛塔,基本上都是中国建筑形式的楼阁式塔,其次有复钵式、密檐式、金刚宝座塔等等,只是不清楚如此性状的佛塔是如何形成的,不过话说回来,塔即微型世界,是世界的一个缩影,五轮恰又象征人体,是人体的一个缩影,世界和人体同用五轮显示,表明五轮塔是天人合一之塔,无怪乎说五轮塔是最高规格的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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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虚道长点点头道:“哈哈,这秘术本就合你,与你也多少有点关系,绕指柔我自然听闻过,只不过没有见到冷谦施展过,以青霖剑的威名,想来自然是你所说的那般,不过风水江湖是个大舞台,失去的秘术很多,而新创的风水秘法也层出不穷,你所失去的绕指柔那部分,自然可以凭借与青霖剑的熟悉关系慢慢找回,不急于当时。”
“多谢前辈指点,离渊谨记在心。“离渊双手抱拳极其认真的道。
丰虚道长摆了摆手道:“说实话,今日你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明日之约只不过是元智禅师的风水馈赠罢了,没有胜负之谈,到时候,你好好领悟一下元智禅师的秘术,找寻下如今祭剑术的不足,这祭剑术本就是我的一个不成熟想法,我是没有能力提升祭剑术了,只希望你能够将其大成了。“
离渊听闻之后,这才明白丰虚道长的一番苦心,更为那元智禅师的德高敬佩之极,到了他们这种宗师程度,对此等斗法输赢已经看的不那么重了,更为重要的只是那些其中的感悟罢了,风水领悟是在不断的蕴练中提升的。
第二百零八章 神识意念 万物生动
第二日,天气依旧明媚,略带些浮躁。"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按照昨日的约定,离渊仍然在玉台中站着,亦如往常的习练一般。
丰虚道长与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在玉台周围伫立,丰虚道长盯着在场的离渊,目光带着几分期许,较往日放松了不少,而普法禅师黑黄的脸颊淡然无比,仿佛看的不是一场含义不凡的风水演法,而是深谷溪边的急流闲湾,眼神空洞自然。
不过如今这道观前方的玉台四人之中,最洒脱的人反而是身在“漩涡”中的年轻元智,清秀的脸颊无波无喜,清风吹过,元智禅师眼垂低敛嘴角带着轻笑,其手中端的那五轮塔在旭日的阳光中,散发着淡淡光晕,显得极居佛性。
离渊又重新用符币,布成了八方破煞阵,而其余三人则是,看离渊再次演示祭剑术,此次离渊由思考了一晚上,在他本人看来,定会比昨日的那次演法,风水威能更甚,昨日是第一次演法,心中紧张程度定然会是秘法大打折扣,今日信心倍增算是一个因素。
正阳如焗,长剑独立。
离渊刚刚举剑跨出第一步,本人似乎发现了极其惊骇的事情,眼睛圆睁的脸上显出犹豫的神情,他清晰的感到,在青霖剑举起的刹那,那元智禅师年轻的身影忽然不见了,离渊的风水神识再无法感知到元智禅师身形,虽然明知道他还在离渊身形周围,却无法用神识地气搜索到。
昨天祭剑术整个过程,元智禅师在离渊的风水感知之下,如同木桩一般静立不动,等着离渊利剑斩去,而近日离渊的空灵演法,元智禅师就如同一阵无形的清风,在地气浮动中浮沉,浑圆自知。
元智禅师自然并没有真正消失,而是意念化作一道无处捉摸的清风,与离渊踏出步法同步无形而已,昨天元智禅师只是观摩了一遍,就将那“八方破煞步”铭记于心,今日意念化风,跟随这离渊的步法一曲合成,这般情况下来就算是离渊向祭出青霖剑,恐怕也是无处着力。
内心惊讶归惊讶,离渊仍是按捺住心中惊讶,按部就班的将一套步法踏完。
丰虚道长脸上带着几分奇怪的色彩,捉摸的表情显得耐人寻味。
最后离渊的心已经完全乱了,感觉好像不是他本人在演法祭剑术,而是由元智禅师意念引着离渊前去运转,他本人只是身不由己而已收剑出剑而已。
八方破煞步的最后一步,离渊本应祭剑虚空一斩,却未曾想到,元智禅师一手端着法界五轮塔,另外的一只手长长的僧袍一甩,似乎是将什么业力从五轮塔之中打出,顿时离渊只感到一股浩荡的无形之力,夹杂着翻滚的地气,猝不及防扑面卷到。
见到此幕,离渊吓了一跳,反应却是极快,长剑虚空挥舞,全身秘法一闪,浑身清光爆射尽全力抵挡这一击,耳边就听见嗡地一声响,然后眼前的天云乱飞,什么都看不清了,不是天云在飞。而是离渊本人被元智禅师一袖袍给卷的飞了出去。
在离渊飞出去的同时,似乎还听到丰虚道长开心的笑声,似乎觉得颇为不错。
离渊被击出两丈的距离,才摔落在地周身清光灭去,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也是金星乱冒,过了半天才恢复过来,却发现周身上下毫发无伤,整理衣襟站起身向那元智禅师望去,却发现那元智禅师早已收了法界五轮塔,在一旁兀自轻笑。
“愣什么?还不赶紧来谢谢禅师,别开生面的给你上这风水一课,一般人可是很难得到如此际遇!”丰虚道长见到离渊目光还有呆滞,不由得笑道出声提醒。
离渊一听此言,心中顿时有些领悟元智禅师这番寓意,元智禅师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也告诉他一个事实,不论风水法术神通如何,论修为法力,他还差得远呢。元智禅师上次接他八方破煞祭剑术全力一击,站在原地若无其事,而他只不过承受了元智禅师一击,就已经难以支撑了。
风水神识之境,竟然与那风水意念化虚为实,竟然相差这么多,离渊心中原本升起的那些自大的心意,早已随着那一击,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
“晚辈多谢禅师手下留情,自当感谢,我已经知晓错了。”离渊收起原本的轻视之心,这般说到,说实话自从刚见到元智禅师这个年纪轻轻的和尚,离渊心中还却是带着一点怀疑之色,他本人对佛教盛行的念力转世之说,更是感到矛盾之极,而今日元智禅师这一手,让离渊更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阿弥托福,你已经很不错了,自是我见到以来,虽算不得最聪慧之人,但应该是具被最强慧根之人,大智若愚。”元智禅师双手合十笑道。
“禅师谬赞了,晚辈资质一般,能有今日的地步自然也是前辈们提携,不过具备慧根这事情还是说不得,我离渊未入空门,身在红尘之内,一介俗人哪有什么慧根可言?“离渊听了元智禅师的话语,嘴巴大张良久才这般道。
却是见元智禅师摇头,清脆的声音答道:“怎可看错呢,这两日的演法之中,我观小施主地气神识底蕴,知晓你好游山河,我也行游山川之中,秘法祭剑术之间,恰似同游山河般的故人之声,言及万物生动之悟,今日我才方知,小施主原来是一位道士。”说完,元智禅师清秀年轻的脸颊上边,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
这下不但是离渊吃惊,那丰虚道长表情也是无比的寂寞,望向离渊的眼睛好像在说,为什么你出家当道士,不到我的山门去入空门呢,很明显这并非是丰虚道长告诉元智禅师的,离渊与这两位禅师只是见过几面,难道这元智还会看前世今生一般,亦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元智禅师毕竟聪慧大智,见到这般场景,知晓其中是有什么误解之处,但又不知到底是哪里,直道是静默看着两人不说话。
离渊见状,一晃脑袋笑道:“道士?不是不是,我小时候寄居在隐灵寺中,虽然自小认识几人是道童,年轻道姑也有呢,但我没出家,也没出家的打算,就算是我愿意,恐怕我父母也自是不会愿意,只是不晓得元智禅师,你怎么见面一开口把我往这条路上拐?”
听到离渊的说笑,元智禅师轻声也笑了:“太上当年亦未高簪束发,听小施主见面之日谈万物生动之意境,神识秘法山水之中几番道家情怀,当为道家中人,小施主的秘法来源甚杂,虽然夹杂着寻龙宗刚猛柔和分化之极的秘术,不过更多的风水秘法灵韵乃是道家风格,而且我能感受出来,乃是从小打下的根基,与丰虚道长后来教授的道家秘法完全不同。
山如菩萨、菩萨如山,观山不语而笑,山若有灵、山若有情。贫僧闻言颇有感触,道家的倩和佛家的付,相异却相似:一则此生情怀莫失,坚守驻世,一世缘矣;一则却是生生大爱,全是爱,轮回无尽。”
这元智和尚说话有点绕,假如是不明白怎么回事的人,恐怕会以为天气微冷而他衣服穿的大少,冻得他说胡话了,离渊却是听得有些似乎明白了几分。
自从踏入风水江湖,离渊的秘法所学总的来说是源自三部分,从阴差阳错的得到《风水山河图》及寻龙宗的半卷《撼龙经》,到接受寻龙宗的衣钵传承,进而到如今,丰虚道长在符篆之道的指点,但最初的风水启蒙,应该是来自那卷《风水山河图》,山河图出自邱庭愠之手,这个人离渊在风水江湖上并太知晓,也曾经深深的奇怪过这番疑问。
当初冷谦也曾经说过,《风水山河图》本身是寻龙宗传承信物中的一个,但并非自古出自寻龙宗开宗祖师之手,而是后来机缘巧合成为寻龙宗的东西,而且,寻龙宗的秘法传承中,并不涵盖祭练风水图的秘术,那么邱庭愠可能本是自用署名,而并非此人在风水江湖之中流传的称号。
此番听到元智禅师的话语,离渊才恍然记起这件事,或许那邱庭愠本就是道士出身,只不过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最后祭练风水图的时候落款用的自身的世俗名字,自然,元智禅师亲口说出来的话语不会有错,离渊本身的道教气息如此之重,定然是这山河图的缘故。
不过这些自然是离渊的心中所想,他并未向丰虚道长等人叙述,只是深深的埋在心底,毕竟这是离渊风水启蒙法器,先前以为完全明了风水图其中的来历,到现在又是疑问丛生,不免当做自身的秘密一般,连丰虚道长离渊也保持了一定的小秘密。
第二百零九章 轮转业力
“或许我上辈子就是一个蹉跎江湖的云游道士吧,才会使得禅师这般感知我的风水秘法这般入道!”离渊哈哈一笑,收起青霖剑走出玉台的范围,倒是心中不想再提关于风水山河图的任何事情,索性叉开话题这般道。"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在场的三人,哪一个不是经历大事情大劫难的人物,岂会看不出离渊语义中的意味,丰虚道长则不必说了,本来就明了离渊继承寻龙宗衣钵的事情,心中自然而然的将这离渊秘法中带道家风水缘由,阴差阳错的按到了寻龙宗传承上边,便是开口不问,却不曾想他想错了。
元智普法两位禅师,何等的德高望重秘法深厚,世间想来已经难有什么事情,可以使二位禅师的心绪波动,就算离渊有什么天赐机缘,二者也丝毫不会起窥需占有之心,离渊这么说倒似显得有些稚气了,不过话说回来,离渊这般的年纪在二者禅师看来,的确只是小辈而已。
离渊说完,连带笑意的盯着在场的三人,毫不知道这三个风水秘法界的老江湖,已经将离渊心中那点小心思琢磨的一清二楚,憨憨然不自知,元智禅师则是如佛祖拈花般的看着离渊,对他本人也兴起了不少趣味,他本人可能早已猜到了离渊的身份,只是离渊不说,他也不会去点破。
“二位禅师不若前去草舍品茶一番,前些日子,恰好有人给我从家乡杭州法镜寺,带来些许的“香林茶”,谈不上什么名气,但是胜在稀少,而今正是三月新茶采摘的好时机,希望两位高僧能够品评!“离渊打破沉静,邀请二人到竹轩居饮茶。
离渊也算是个俗人,本人更谈不上什么雅士,那“香林茶”还是方文送来,他知道离渊是苏杭之人,上次外出就顺道给离渊带来了一包刚炒的清茶,离渊这些日子忙于秘法修炼,一直放在竹轩居未曾饮用,不过新茶不必旧茶,要趁时机饮用,才能不负新茶之名。
再者离渊心中,一直记挂着方才的演法,元智禅师既然能够破法,自然知道那符道祭剑术的破绽,正向想元智禅师请教,不过在这露天野外却绝对不是请教的好处所,离渊这才打起了那“香林茶“的意思,邀三人一起去品茶。
“天下名山僧占遍,自古高僧爱斗茶”,这本是自古以来僧人喜茶的俗语,佛教禅宗大兴之后,它的教义与茶道精神相契合,又由于名茶多产自名山名水。自古来僧人多爱茶,嗜茶并以茶为修身静虑之侣,离渊自然知道元智普法不会拒绝,武夷山的大红袍就是佛教的名茶,这番请教自是下了一番苦心。
“好极,好极,那就劳烦小施主了,前行带路即可。”元智禅师笑着点头道,四人相伴下了这道观,向半山腰的竹轩居走去。
“晚辈我一事不明白,禅师的修为高深,能够将风水秘法如此领悟透彻,难道五台山的高僧都如你这般,吃斋念佛就可以讲风水秘法精研到如此地步,晚辈对秘法修行一途困惑之极,冒犯之处希望禅师见谅,我自小在隐灵寺也并未见过谁习练风水秘法?”离渊走在路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这般向元智禅师发问道。
“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元智禅师回答之前先开口念了四句偈,同样的偈语离渊自然听过很多次,然后答道:“不可以声色见如来,诸天菩萨求见无量光,是在灵台对着佛礼拜,自观灵台心印而悟佛旨,风水乃灵枢运转,心中自观灵枢,自是无处不修行。”
这句话离渊听懂了,想当初冷谦陨落之际,就曾给他遗言,并且留下了一句话:“莫说是师父我,就算历代风水宗师也不敢夸口,理解了这风水地脉本质,在风水地理之际,灵枢即本我,何时能够神识中自转灵枢,就达到了神识境界的第二步。”
“诸佛究竟是几佛?”离渊随口问了一句,却不知者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各种佛究竟是什么来历?释迦牟尼与无量光有什么关系?佛家经义中所讲的典故离渊小时候都知道,但与他理解所知又有偏差。
丰虚道长听到这个问题,直接咳嗽一声,表情显得好笑尴尬万分。
元智禅师却是道了一声佛号,漫语道:“佛非人之尊号,业力果位而已,在婆娑世界为释迦牟尼,在佛国仙界为无量光,诸佛是一佛,亦是亿万万佛,实无分别。……小施主我劝你还是别这般说了,你这样再问下去,就非我所能答了。”
丰虚道长倒是激起了兴趣,不由得笑着调笑道,原本佛道就两家,见到元智答不出佛借喻,自然乐在其中,道:“元智,这可不对,我曾经听庙里的小尼姑的话,她却不是象你这般说。”
离渊一听丰虚道长这话,不由得愕然万分,本来一个十分庄严的问题,经丰虚道长这般一搅和却显得有些不文不类。
元智禅师摇了摇头,反诘道:“众生慧根不同,有便宜说法引人入门向佛,寺庙里边的小尼姑不是你这般道法宗师,总得说她们能听的懂地……我倒是想问道长一句——太上忘情所忘何情?望道长释疑。”
丰虚道长直接不说话了,他也答不出来,离渊见状知晓话题是自己提起的,自然要自己去结束,对着元智禅师合什行礼道:“多谢禅师赐教!那我就不多问了。”
“小施主,慧根难得,万不要在这江湖之中走了弯路,我知晓你是担心几日后的宗门大典,你心中可曾怀疑过,可曾担心过,风水之路自古难有善终,莫惧大恶而失去本我,莫惧小善而失去本心。”元智禅师看了离渊片刻,这般叮嘱道。
“晚辈谨记禅师叮嘱,不必做哪些损人误己之事,”离渊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元智禅师并未要求他莫杀生作恶,而是要求他莫要惧怕强权之人,倒是能卜算出他将来的事情,离渊心中顿感压力颇大,从步入风水江湖那第一道坎就在眼前,心中无力感颇强。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这时候一直沉默无语的普法禅师,似知道梅振衣地疑惑,竟然开口道了一句无量光谒语,这是离渊本人听到的普法禅师第一话句。
丰虚道长也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语义明了的道:“离渊这小子定会继承风水衣钵的,我相信我的眼光,两位禅师如今也明了当初我为何要推荐此人了。“
“善哉善哉,慈航普度。“普法禅师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了,闭口目视前方,不知道心中所想。
“小施主,你相信佛念轮转么?“元智禅师忽然这般问道。
离渊讶然一惊,并未仔细回答,而是转身先看了丰虚道长一眼,见到丰虚道长也是脸色疑惑,知晓这问题是元智禅师自己想问的,只是不知元智禅师为何这般缘由问起这个问题,曾经与金言格在第一次见到元智禅师,离渊心中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施主不必忧虑,我只是碰巧想起了这个问题,就像方才你自己口詀自己前世是道士一番,也并非不可能,人之为人之前,可以是万物众生,你即口詀那么就有巧合,你说出你的理念就行了。“元智禅师又在后边补充说道。
“这个,晚辈未参悟过佛理,对此佛念轮转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我自幼志异类的古书看了不少,碰巧知晓曾经在历史上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有过一番这样的佛念轮转经历,不知道当不当的真?“离渊思绪停顿了一下,笑着回答元智禅师道。
“谁?莫非也是一位高僧么?“元智禅师好奇的问道。
“一代奇人蒲松龄,“离渊说出这样一番话,使得在场三人都带着几份疑惑,不着声等离渊继续说下去。
“我也是在一本野史杂谈上看到的,纵观蒲松龄一生,始终在贫困线上挣扎。他为了温饱挖空心思;他一辈子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参加科举考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非常痛苦;他为了写《聊斋志异》这本书,也受了无尽的痛苦。
明代崇祯十三年,公元一六-四零年,农历四月十六日夜间,山东淄川蒲家庄的商人蒲钦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看到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瘦骨嶙峋的,病病歪歪的,身上的僧袍早已破破烂烂,衣不遮体,俨然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而那和尚却是一路打开门去,也不招呼蒲钦,径自走进了他妻子的内室,蒲钦睡梦中清晰的看到,那和尚裸露的胸前有一块铜钱大的膏药,见到这一幕蒲钦自然从梦中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