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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锗许     极品风水师txt下载     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七章 九霄真刑符

    离渊听到丰虚道长的话语,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种秘法威能的符篆,想来应该是天符门的秘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流传的外界。”

    “你说的这种事情,我原本也考虑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东西应该是某位天符宫前人的遗物,不过符篆制成的年代已经很久远,大约在两百年以上。但那天符宫流传这么多年,自古天资卓越的传人不少,到底是谁离山之后于那洞窟之中留下这些东西,已无法考证。”丰虚道长也是颇有遗憾的道。

    “况且在那处洞穴之中,也发现了尸骸,可能是前辈的寂灭之处,可惜的是,大部分遗留都被损坏了,只剩下这几道符篆及玉符,否则的话,有更多的器物,将那剩余的六道真符完全琢磨透彻也并非不可能的。”

    “机缘而已,前辈不必太过遗憾,恐怕到现在,虽不清楚那位前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前人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苦功,没能够被继承下来,当真是可惜之极,见惯了秘术失传的离渊,自然出口安慰丰虚道长道。

    “那十三块玉符能布成一种阵法,叫做“刑阵”,这道“真符”,据我推测应该是真符威力排名第三的“九霄真刑符”,此符的制作难度极大要求也很特殊,画符的时候要在风水刑阵中动笔,才能施以激应九霄真刑符的妙用。

    听闻此符篆的难以习练,又担忧时间的不足,离渊着急着当场向丰虚道长请教符之术,谁料那丰虚道长却是一口拒绝了,反倒让离渊斋戒三天后再来找他,现在他的心过于急躁,在这庄园之中的道观修习两天才会开始传授他真符之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关于那风水江湖的一些轶事,离渊与那丰虚道长又闲聊几句,互发了一番感慨,当晚金言格依旧设宴款待,离渊再不说告辞的话语,就留了下来住在道观旁边的竹轩居中,也不知是不是丰虚道长的要求,夏达被金言格带到了庄园外围,勒令不准进入庄园内的道观,免得影响离渊的心绪。

    接下来的两天,离渊只当是闭关养性,不再关金陵其他的事情,偶尔习练温养下秘法,丰虚道长闲暇时分,也时常来指点一二,虽然不涉及符篆类的秘术,但作为修行人之间的交流印证,是很有讲究的,丰虚道长的眼界宽广,所见所识自然比离渊要多的很,而离渊自己在秘法之路上的感悟,往往独辟蹊径,令丰虚道长有时候也感觉有些益处,但总的来说,自然是离渊受益匪浅了。

    像他们这种情况,是不会说明门内师传法诀的,但可以交流自身修行中境界相通的感悟印证,在众多离渊习练的秘术中,丰虚道长最为关心的是,离渊本人青霖剑要演练纯熟,以自身的秘法修为结合风水神器的妙用,才可以御器相合,祭练那九霄真刑符。

    期间,那丰虚道长毫无保留的讲授了,祭练合器的心得感悟,离渊将青霖剑的妙用掌握纯熟,这比他自己摸索要方便多了。

    平日里,那金言格庄园家中的琐碎俗事都交给管事方文打理,丰虚道长倒是不常住在道观中,部分时间都出外四处走动,查看那风水江湖上的消息,有什么事则是那方文来回传讯,离渊所居住的竹轩居,规模不算是太小了,除了前厅与两边的侧厅之外,后面又修了中庭、跨院、后院。这里不下于一些雅士的私宅,后面则是平时的清修之地,前厅是待客之所,中庭还可开筵席供多人饮宴。

    竹轩居的对面是一处虚竹山,那丰虚道长落脚的道观法就在虚竹山上,绿树掩映中则是一个亭子,这竹亭离渊并不陌生,当初他与夏达第一次来金言格的地方,就是在这处小亭之中,平日里金言格庄园没有什么访客,静室客房有数十间之多。

    修行居所不是仅为一个人准备的,比如以往金言格还在虚竹山下,另设立了一处叫藏剑庐,两进很大的草堂院落,中间还有演武场,平日里习练些武艺锻炼用,离渊晚上练剑的时候,常常带着青霖剑去那里舞剑,倒确实为修身养性之所。

    闲暇的时间,金言格还时常派方文来替夏达传话,方文偶尔带着离渊在庄园各处饮游闲话,有空就谈论一些实事的看法,离渊是远来贵客,这样也算是好好招待。

    这般时光流逝飞快,不知不觉间,三天的光景依然过去,离渊的心也如老僧参禅一般,无惊无喜,古井无波,这所谓的斋戒当真是习练风水秘法的要诀,怨不得一些得道大师,喜欢在山水之间隐士独居,这种生活离渊经历过后,也是有几分向往…………

    ………………….

    习练符篆要从领悟风水阵法开始,

    阵法的基础却要从奇门术谈起,

    这其中的玄妙自然不是一两天能够说完的,而且奇门布阵之术对增加秘法底蕴也很有帮助,三日后的上午,丰虚道长在庄园一处很轻松舒适的溪边,为离渊讲授符篆奇门玄理,离渊初接触这符篆,听丰虚道长这么一位宗师级别的人物讲解,才领略其中玄妙真的是博大精深。

    离渊经常开口讨论询问不懂之处,并不时的请教丰虚道长两句,并不是完全一边倒的讲授,这种交流让丰虚道长觉得很自然。丰虚道长本身就是风水江湖的奇才,无论是古典的诗词歌赋,还是风水界的奇门堪舆,多有涉猎,典故逸事信手拈来,离渊所学的同样很杂,两人在一起话题就更多了,越聊越投缘。

    丰虚道长一开始,只教了离渊怎么用这十三枚玉符布刑阵,对于学习风水阵法离渊颇有些天赋,结合自己所学的寻龙宗阵法,举一反三,丰虚道长对此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是欣赏不已,原本准备三天教授给离渊的刑阵布局,只花费了一天,就把整个刑阵的原理,与布阵之法尽量详细地传授了离渊。

    不过丰虚道长有着自己的原则,属于天符宫内部的其它引符法阵,一样都没传授给离渊,但对于离渊来说已经足够了,风水阵法触类旁通,再说那寻龙宗还有几门极其厉害的风水阵法,值得离渊去琢磨,并不是贪多嚼不烂。

    天符宫所制符有很多种,用处各不相同,其中与人斗法或降妖除魔的符,威力最大的就是雷符。这东西看着好用,其实使用起来也很凶险的,消耗的法力也非常大。在天符宫也有出师一说,类似其他的风水门派,在俗世之中,少林寺就以能够闯过十八铜人阵为出师条件,至于寻龙宗的出师一说,倒没有机会听冷谦述及。

    出师之后,才算是具备了再风水江湖上立足的条件,关键时刻能够代表某个风水门派,维护本门派的尊严,天符宫的出师条件,以能否制作雷符为衡量修为的一道坎,离渊的难度则是更大,毕竟雷符通常意义上只是一般的符篆,而天符真人的六道真符则是天符宫高阶的符篆,难度差别不是一个层次。

    而且,能否使用与制成雷符,不在于符篆本身,而在于天符宫主修秘法——“天心正-法”的修为境界,不能够达到出师条件的,自然不被门派认可,甚至连门派都无法出去,当然这都是一些陈旧古板的门派而为,现如今的门派大多制度开明化了不少。

    制作符篆,必须先明了如何祭符。

    为此,在第一天传授结束之际,丰虚道长还专门为离渊演示了一张仿制的九霄真刑符,就在道观前面的那个巨大广场中,离渊自是惊叹不已称赞连连。趁热打铁一般,离渊又取出另一张制作的仿制符篆,也演示了一次,威力当然不小,可是相比丰虚道长的手法,控制的还不够精妙。

    为此,丰虚道长安慰他不要太失望,第一次施用就能如此已相当不易——

    对不住大家了,现在我都有点不敢更新了,不更新还好,收藏有时候还会涨一两个,而一旦更新,则是直接往下掉,这是什么原因,想不明白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佛曰 不可说

    佛曰:境,不可说,界,不可说。

    第二日,丰虚道长按照往常约定的时间,到来离渊所处的竹轩居。

    此番丰虚道长指点离渊祭用符篆,花费了一天的功夫,离渊才算是初步掌握了符篆的祭使,不过离真正的收发如心,这其中的境界当真算是不可说,只看个人的领悟以及新境界,

    丰虚道长见离渊能够如此快时间内掌握,心中也是颇为惊喜,自然为离渊讲述那祭用符篆的忌讳,讲了不少天符宫弟子使用其余三道真符的注意事项。使用时一定要时刻小心不能勉强出符,祭用符篆要量力而行,曾经有一位天符宫的秘法高手与其余门派相斗,一连发出十几道真符。后来自己送命了。

    这位前辈不是被他对手所杀,而是秘法枯竭,体力不支被那真符威能波及到而死。一般而言,使用天符宫六道真符本身极其消耗法力,而且还是突然间一次性地。这和斗法时逐渐的神气衰竭不一样,不知不觉之间就失去殆尽,待到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恐怕已陷入万劫不复。

    那位天符宫的秘法前辈扔出最后一道真符时,恰好神气耗尽,施展不了任何秘术神通,再无法躲避那符篆的威能,被生生的用自己的符篆震死。离渊对此种事件虽然心惊,但并不是很担心,只要自己本身知晓,什么秘法层次,可以祭用多少张符篆,对敌破法时不超越这一极限,就可以避免此等危难。

    想到此处,离渊向丰虚道长请教——神识境界地修为一次可以使用多少道真符?哪知回答却是使离渊大为惊异,具体到张数丰虚道长也说不太清楚,但他告诉离渊,符篆的使用严格意义上没有规律,威能大的张数就少威能少的张数就多,同时也与习练人本身的秘法底蕴有关,毕竟每一个不同秘法传承的神识高手,境界相同秘法底蕴则相差万别!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这就像你开着车去摘一朵悬崖旁边的花朵,无论是车技多好,能够将车子停在悬崖前一尺距离,但都不要这样做,你只需把车子停得越远越好,这般就可保障万无一失。”丰虚道长笑着开导离渊道。

    剩下的时间,则是离渊本人在心中暗自推演,看自己的祭符极限在哪里。

    ……………………….

    丰虚道长指点离渊祭用符篆,花费了五日的功夫,离渊才算是天符宫的入门,待到第六日,丰虚道长这才开始指点离渊关于制符的事情。如今离渊虽然御使符篆也有数十张了,但还一直没有领略制作符之妙,未曾见到制符的过程。

    “天符宫制符全靠个人领悟,虽然也有一些固定的法决罡步,不过都牵涉到天符宫的秘法禁术,你不是天符宫真正的弟子,当然我就传授你不得,待明日我亲自为你做一道符篆,至于你能够领略多少,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听了丰虚道长的话语,离渊哑然失色,自己光靠领悟能够有什么威力。

    “年轻人都有好胜之心,毕竟这次你不是制符,而是用剑祭符,天符宫的秘法制符不是你所学重点,“看着离渊那双看似期盼与赞赏的眼睛,丰虚道长这般道:“制作真符一定要诚心正意,这样吧,今日你休息一天,养足精神,后天就在我就在那小山上做一道真符,但并不是九霄真雷符,而是威能比较低的——八方破煞符,你好好记着我的每一个步骤。”

    离渊想想也只好作罢,而丰虚道长今日也没有要指点离渊的心思,只是待了一会,便是匆匆的走了。

    第七日太阳升起地时候,金言格庄园道观的广场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平台的正中央放了一张桌案,桌案上摆着铺平的黄绫与调好的朱砂,却没有放笔,画符的笔也是一种特殊的法器,离渊也没有见到过这种样式的笔。

    等了片刻丰虚道长才姗姗来到,首先用那十三枚阵玉符,围着这张桌案五丈方圆亲手布置好了一座符阵,然后走到桌案前提笔画符。玉符只是死物,需要施法引出它的妙用才能成阵,丰虚道长做好这一切,待到那初日越出云海,才见丰虚道长有动作。

    丰虚道长此刻站在阵中施法,离渊在远处小心以神识体会,发现此阵引来的是天地灵枢中的锋锐之气,却引而不发,全部凝聚在丰虚道长地笔尖,神情凝重,这道符画地很慢,你如果不连续观察,几乎怀疑他是一座不会动的雕像。

    这道八方破煞真符一共画了一天一夜,从第一天地清晨画到黄昏,一张世传真符符才大功告成。画成这张符有几个方面的要求,首先是画符者本身的修为,修为越高当然画得越快,越为不到连笔都提不起来,其次则是事先布置的玉符阵法,能够凝聚的锋锐之气多少,但这并不意味着越多越好,一定要在体内秘法可控制引而不发的范围内,缓慢的通过笔尖释放到符上。

    丰虚道长画这道符依然是花费一天。

    那离渊想要制作这道八方破煞符,所需时日不知道该多久。

    丰虚道长将那八方破煞符制作完好之后,就放置在桌案之上,翩翩然离去,什么也没有说,只留下一个独自思索的离渊。

    而那离渊,则是在道观大殿前的玉台坐了三天三夜,丝毫不知道丰虚道长何时离开的,离渊整个心神收摄仔细看着丰虚道长,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笔的步骤与玄,都印在心中,并且将每一个步骤都细化,丰虚道长一天完成的动作,离渊则是将他分化到三天完成。

    丰虚道长的整个过程,有些玄机是能看见的,比如丰虚道长如何用笔。有些玄机是能感应到的,比如那玉符汇聚的地气地微妙变化,但有些玄机是看不到也感应不到的。

    离渊在玉台上端坐了三日,心中学的东西确实如坠云里雾里,不易挣脱出身。

    毕竟离渊不是正宗的天符宫弟子,也没有学过天符正-法,也没有学过制作各种符的根基法门,他无法以同样的方式划出一道八方破煞符来。他再聪明,也不可能表面上看一遍就会了,而本意那丰虚道长也未打算,让离渊掌握这种制符之术。

    只不过是想,以此次制符为锲机,对离渊祭符,来说更是一个启发导引罢了。

    但离渊却另有收获,他心中考虑的是怎么用青霖剑祭符。丰虚道长制作八方破煞符。并用手中笔将天地万物中地气的锋锐之气凝聚到笔尖,用了一个阵式和一只笔,就发挥了类似地神通,而且法力消耗要舒缓得多!

    ……………….

    离渊在道观大殿的前方,呆坐了三天。这期间庄园的大管家方文,也几次来亲自为离渊送斋饭,也就是第十天的傍晚,离渊才从静坐中清醒过来,头脑中模模糊糊的有个意念,虽然心中明白是关于祭符的,却是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这个念头。

    这一天傍晚,离渊回到竹轩居休息几个时辰。稍微缓过乏来。人仍然很兴奋,方文似是知道离渊在秘术上收获匪浅,专门命人制作了几样药膳点心,亲自送给离渊补充体力。

    而后的几天,丰虚道长倒像是忘记离渊这个人,也不见他来找寻离渊,听方文的话语,好似出外云游去了,不知道心中作何打算。

    方文见离渊的脸色带着几丝喜色,不由得恭喜离渊道:“丰虚道长是前辈高人,离渊先生能够受到他的指点,想必肯定收获匪浅了,只是这些日子,偶尔见你施法。并不是圆转无碍,似乎要多花费些时间了。”

    离渊认真的点头道:“方先生也懂得风水之道,作为外人,当然看的也最明白,最近这些日子,恐怕需要闭关静思,将以前所学种种与自己所悟融会贯通,也到时候了,丰虚道长这祭符之术,我到现在才明白不是真正的炼制符篆,而是化他术为符道,开辟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丰虚道长真乃大能之士。”

    其实有一点,连离渊也不清楚的是,丰虚道长本人也未曾掌握这种符道,也不过是碰巧入了门槛而已,所以他一开始才会说,自己并非能够绘制这道符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风声古乐 符道推演

    闭关修行是各类修行人历练途中,躲避劫数一种途径。

    在风水江湖之中,秘法修行者闭关修行无外乎两种,一种就是寻一处与世隔绝之所定坐,神识退守断绝一切外缘,不历苦海不得出关,或修心养性或堪破桎梏,这样的闭关往往需要有人护法。这种闭关要有相当高深的修为与定力才行,一般人在一处地方静坐不可想象地,这种某种意义上算的上是生死关。

    另一种闭关修行,则不是完全断绝外缘枯坐,只是归隐于山林或静室。不见外客,专心做一件事或思索什么问题,不希望被其它的纷扰打乱。其间可能有短期的定坐与思绪推演,其它的时间还是能与人交流的,只是其它人不能主动去打扰他,出关也是自愿,未必就是解决了问题。

    如今离那宗门大典只有不足二十天的样子,离渊自然不可能有闲情雅致去闭那第一道关口,他选择的是第二种修行方式,推演那祭符之道。

    在道观大殿前方,那个白瓷砖铺成的平台尽头,在小山的峭壁之前,搭了一处简易的住所,天气转暖离渊也不必担心天寒地冻的影响自我,

    金言格挑选的这处庄园,沿途风光与灵气极佳,最适合步行漫游,路在山环水抱、草木葱茏间回旋,道观所处的后山峭壁,曲曲折折到达后山深处,小径如溪,不是巡表面的地势,而沿是地脉灵枢巧妙的过渡婉转幽深而行。

    若天籀有声,灵枢可闻,这条看不见-、平常人也无法行走的路,便是丰虚道长当初选择此处建立道观的本意,而这处道观也是山意的天成曲谱。

    离渊选择闭关修行之所,俯身即可观看那,索道下的绝壁深壑,满眼所见群峰环绕如天然城郭拱卫,长年青翠,将只容安身定坐。与金陵闹市,恰如一墙之隔,却是渐行街远,渐行渐幽。

    第十天的晚上,离渊带着青霖剑在此静坐。往往一坐就是一二天,偶尔回竹轩居于方文等人见面,并到书房记录下什么,过一天又去那小亭独坐,

    离渊最初开始闭关修行的时候,山顶的道观除了方文之外,庄园其它人都不得进入道观区域打扰,所以难得清秀无匹,金陵临江独存,山势与水势相融,亦谙合灵枢之妙,离渊所在之地,入眼有各种溪流、飞瀑、水潭、岩泵相伴,风声与水声相合,时而清越时而轻柔,不论远望近观、远闻近听,声色幽情之美难以言述。

    夜晚闭关凝思累了,抬头渐渐可见满天的星斗,远望是群峰轮廓,能闻远处水流如弦动之声,秘法境界自从入了那神识之境后,离渊许久未曾松动的秘法层次,竟然在这次闭关思索中,变得有些蠢蠢欲动了,当真是意料之外。

    ………………………

    第十五天,月朗星稀

    在道观前方的玉台,只见到离渊独自舞剑,如月华挥洒一般,风声古乐之声,夹杂着上树枝敲打的声音,整个庄园都能听见的这种剑啸之声,今天晚上的练剑,与往日离渊习练绕指柔剑术不同,以往离渊的剑法,不仅包含风水炼境之术、神识之功、阴阳生煞相和之妙,与内家功夫也是密不可分。

    然而这一次练剑,他没有运转内秘法修为,而是以神识引剑意,缓步游身出剑,动作很慢并不像舞蹈,手中的剑看上去似乎很凝重,以剑为灵枢,运转金陵流动的地气,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练剑,也是。

    离渊没有运转秘法修为,自然感觉不到地气的波动,但是神识可以感应到,元神所见比亲眼所见还要清晰。月光照不到林中,但天上洒落的月华随着地气运转,在山林上空竟呈现出匹练般的淡淡光虹旋绕。

    耳中听闻着夹杂这风声的青霖剑鸣声,离渊似乎在神识中,见到一位美人在与之伴舞,妙曼至极令人眩然迷醉,她宛如月影下真正的仙子。随着月光的升腾,离渊剑意运转的地气由远及近,脱离他的控制,如无形的潮汐反卷而来。

    祭剑,本是剑意凝重,到后来手中这柄剑真变得越来越沉重。他仿佛是在惊涛骇浪中行走,却要竭力稳住身形,不得不激发出所有的潜力,剑意如凝一丝不乱,只有如此,才能不扰乱她的月舞,与之激应相和。

    风静云清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离渊苍然收剑,于原地昂首挺胸而立,头顶上蒸腾的雾气已散,脸上见不到一滴汗,月光下肤色如明玉一般,真称得上有几分风神俊朗,血脉运转随剑意沛然,细汗绵出随即在月光下化为蒸腾的朦胧白雾。

    以后的三天,离渊每日都是这般,似乎每次的感悟都是不同的,不过那丰虚道长制作八方颇煞符的过程,却是再离渊的心中被推演的越来越清楚,似乎每一步的动作都有用处,他感觉到马上就可以接触到那些制符的精髓了。

    ……………….

    第十八天,丰虚道长云游依然没有回到庄园来。

    这一日的早晨,正当那方文要上山探望下,却是见到离渊笑着提剑下山,已然是结束了闭关修行,然后两人一起返回竹轩居,离渊又在竹轩居中住了二日,夏达也破例的被离渊允许进来找他,不过她好像也知道什么,不敢太过于放肆,白天离渊在书房中与金言格人谈论诗词歌赋,夜晚离渊听夏达谈一些这些日子来的趣事,却不发表意见,金言格三人也不知他都了悟了什么。

    第二十天早晨,离渊终又回到了那道观大殿前方的白瓷广场,将十三枚青铜符币围绕着玉台布置了一个风水刑阵。玉符布成的阵法需施法方能发动,而离渊用秘法祭练过得符币则是没有那么麻烦,他可以借助自身的修为改造,掌控力自然比其他要好。

    丰虚道长制作八方破煞符,离渊不禁学到怎么制符,还在丰虚道长那里学来了奇门风水阵术,结合自己所悟,离渊将青霖剑就放在十三枚符币之中,做为风水阵法的阵枢,剑柄向上凌空而立,就似有看不见地力量扶持。

    旭日初升,离渊仍坐在闭关修行的半截草屋里,在道道光芒中安稳定心闭关修行,心中推演着丰虚道长那日挥动符笔的动作,一幕幕的光景浮上离渊的心头,那道道霞光似乎是精妙绝伦的剑招一般。

    少顷,只见离渊持剑而立,剑尖直指天空,身形急转,脚步交错在玉台之上滑过,尘埃中没有留下半点足迹,但那小山附带的地气涌动,气息浮动不堪,那青霖剑却是在离渊手中稳稳的握着,剑尖朝天不动分毫,在山下的金言格方文等人,只觉得耳边传来,不易察觉的共鸣地雷音,感觉头晕不适,细细探究却发现不了什么。

    离渊在玉台上划动的步伐起初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离渊的动作越来越慢,双腿在外人看来如同灌了铅一般,一步步的在挪动着,步伐不乱,手中的长剑依然剑指苍天,没有任何的波动,离渊地剑一直指着天空没有落下,却是给人一种这般感觉,只要你把剑指向谁,谁就避无可避,只有施法硬受一击。”

    如果此刻丰虚道长在离渊眼前的话,自然会明白,离渊如今这番动作,手中青霖剑能够给人如此大的压力,并非习练了什么了不得的剑法,而是不知名的步法使得这剑势极其具有压迫力,而那看似极慢的步法,正是当日丰虚道长,那八方破煞符的落笔顺序。

    所不同的是,当日丰虚道长是在符纸之上画符,而离渊则是借助青霖剑的冷冽之气,在小山地气支脉上,以身为笔以剑为引,在地上画了一道八方破煞符。运用地步法就是当初张修画符的笔法。青霖剑激引地气,剑势借地气给人以压迫气息。

    凝聚的威力却不在于地面上这道无形的符,而在于他手中的剑,他给演练的时候,剑并没有劈下来,但是法力的扰动却惊动了庄园内的其他人。离渊刚才踏这套步法,自然带动了小山的地气汇聚和天空阴阳云气分离,风水之势,对人的感官极其的冲击,特别是听觉。

    “离渊,你方才的到底是什么步法?“金言格及方文也并非一般人,自然能够感应到与众不同之处,被惊动之后,有些好奇上这大殿前方玉台道。

    离渊看了看白瓷铺成的玉台上一道道痕迹,脸上带着喜色道:“方才地步法,名为八方破煞天罡步,这番作,只为了印证自己的修行。”

    “八方破煞天罡步,以你的修为竟然能自创这等风水法术,悟性实在惊人!”金言格也不由得动容道,然后又转头问道:“方文你略懂一些风水之术,可知这算是一种什么样的秘术,我怎么听都未曾听说?”

    方文听了金言格的话语,良久不说话,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只看了一遍而已,未得其心法玄妙,不过这剑势果真可怕。”

第二百章 八方破煞步

    “离渊小兄弟,能否将这步法再重新走一遭呢,让我等再开一下眼界,“金言格听了方文的话语,脸色动容道。

    离渊将青霖剑收下,面对着金言格喘了一口气道:“这个恐怕不能够了,眼前我恐怕得歇会,这祭剑之术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金言格听到此处,脸上带着颇为赞赏的眼神说道:“离渊小友,你毕竟只修行几年,资质再高、福缘再好,法力根基还是浅薄的很。几年光景,已能够讲风水秘术修炼的惊世骇俗,莫要贪求精进,根基扎实是当务之急。若论法力深厚,你恐怕还要一些时日温养。”这话的意思很直白,离渊修为精进确实很快,但法力远远不够精深。

    听闻此话,离渊苦笑一番,对着金言格抱拳鞠躬道:“多谢金老指教,我会注意这些的!”

    这个时候,山下的夏达也在道观大殿之前,或许是练功有了进步,被金言格特许前来看离渊一番,夏达听到金言格与离渊的对话,不由得好奇道:“这又有什么难的,看样子步法挺简单的,刚刚离渊哥哥的每一步我都记住了,不就是那几步么,我也会!”

    离渊摸了一把脸颊上的汗珠,看了夏达一番,自然是好气又好笑道:“既然你学会了,就来演示一遍,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就学会了呢。”

    夏达听到此话,哼了一声,一跃到了玉台之上,在那广场中央,速度非常轻快的按照离渊的步伐,在玉台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夏达的身形轨迹轻描淡写,就是离渊方才画八方破煞符的步法,学的是一丝不差。

    夏达好像想要给离渊表现一下,证明她这几日并不是赋闲度日,以非常快的身法,转了三四圈才下来,演示完毕之后站定道:“离渊哥哥,我学得怎么样?我知道这是什么步法,这步法来来回回就那几步,不算是太难。”

    见到夏达如此这般,离渊略带着些吃惊,却是笑着不再言语,只是颇有意味的看着夏达。

    “我的乖徒弟,真不错,哈哈!!“金言格见到夏达如此,脸上同样是先吃惊,而后洋溢起高兴的神情道,眉宇之间显出对夏达疼爱异常的表情,看来这些日子以来,夏达的脾气性格深得他的欢喜,看着夏达这般胡闹竟然不责备。

    夏达眼见离渊金言格这般,心中自是高兴无比,却没有深想为何离渊只顾着笑不说话,有点小误解,还以为自己聪明的立马学会这些,让二人大吃一惊呢。

    方文却是哈哈一笑笑道:“少庄主,你学东西确实是很快,不过你如今,地步法虽然一丝不差,但也没有丝毫作用,就是学了个样子而已,未得形神之妙。……如果你真能够像你离渊哥哥所做,能够踏出几步来,恐怕至此以后连主人金老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咦?方兄,你刚刚说什么,少庄主,不会指的正是夏达这丫头吧?“离渊听了方文的话语,脸上不由得奇怪道,不晓得这些时日夏达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这个,我倒忘记离渊兄弟还不知晓情况,夏达夏姑娘已经认了金老为义父了,只要夏姑娘能够将金老的衣钵继承下去,到时候这个庄园就会送予夏达姑娘作为资产。“方文见到离渊这样,知晓他所吃惊何事,这般说道。

    “金老太草率了吧,夏达那丫头不懂事,你怎么会也跟她一样疯狂呢。“离渊一听此话,那还不懂得这一对师徒心中打的什么主意。

    “离渊哥哥…………”夏达一听这话,脸上一白,这般委屈的埋怨离渊道。

    “这个离渊小友不必再多做劝说了,我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肯定是不会再收回去的,再说了,如今夏达成为了我金言格的干女儿,比葛鸿那老匹夫的外孙女强了不少,我可是不希望我被那葛鸿老匹夫给比下去,这件事我肯定拿下他!”金言格脸上带着一丝自豪的色彩道。

    “方兄,夏达那丫头年轻不懂事,竟然接受金老的如此大礼,你为何当初不劝住一下金老呢,让夏达这般胡闹。”离渊见金言格的话语与猜测相同,更是对金言格这种性格无奈,略带些老顽童般的生性。

    夏达也不知道向金言格灌输了什么**药,使得这他也跟着夏达胡闹,如今这庄园面积如此巨大,虽然不在繁华市区,但想来价值几何,肯定不是小数目了,不知道金言格这样的产业到底还有多少处,竟然如此豪情一掷。

    “离渊兄弟,你不要误解了少庄主,其实她在这些地方很有天赋的,近来我见她很用功的,你不要再责备与她了,金老这般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了,我又如何插手呢。”方文笑道,望向夏达的眼光带着些和蔼欣赏。

    “既然这样,金老,那我就替夏老夫人多谢你对夏达的厚爱了,不过这庄园之事,我希望不要太草率了,毕竟平白受人之赠,这些是不好的。”见到方文跟金言格都是一副不缺钱的态度,丝毫不把这处庄园的财产放在眼中,离渊只好妥协道。

    离渊并不缺钱,而夏达虽然爱财,但却是为生计所迫,自小要筹集钱财照顾那些孤儿开销,也算的过是君子爱财用之有道,但是金言格这种大财主类型的人物,就算不是皇室后裔,想来资产也绝对不可想象,细细想来,真是豪门深四海,富家人的态度,绝对不是离渊他们这些小富之家可以想的出地。

    况且无缘无故受别人的钱财,相当于受人恩惠,这绝对是难以报答的,就算金言格不说什么,恐怕到时候要还情的时候,夏达肯定是指望不了了,还要离渊这个冒名的哥哥来偿还,而离渊作为风水江湖的人物,自然不会太轻率行事。

    “这个你不必再多谈了,我金言格是何等人物,说出来的话语,怎么会收下来呢………就算是你不要,夏达那丫头一心行善,我又怎么能见到我的干女儿,竟然还为这些财产事情发愁,岂不是别人说我为富不仁呢。“金言格冷哼一声道。

    既然金言格都将话语说到此处,离渊在无法多说什么了。

    “对了离渊兄弟,今日我们来并非光看你习练秘术的,而是我先前受到丰虚道长的嘱托,让我监察你习练风水秘术,他原本以为你要一个月能够达到这种地步,不想你二十五天竟然已经有了不小的突破,再过几日,等你不娴熟掌握之后,我会通知道长此间事情的,“金言格这般说到。

    “只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恐怕离道长的要求还差很远,只希望到时候金老多照顾一番。“离渊虽然初窥门道,但自觉相差太多,不敢太过倨傲。

    离渊自问,

    方文哈哈一笑道,“离渊兄弟,你真是太谦虚了,如此才能已经令我等佩服不已,想来丰虚道长就算是再有高见,肯定不会这般的责备离渊兄弟的,不过我等对你那秘术还不清楚,希望离渊兄弟能够讲解一番,一了我心中的所想。”

    方文对风水秘术有些了解,同时金言格也对剑术颇爱,方文这样问,正和金言格的心意,

    离渊也没拒绝,当然也不会全部讲出,这乃丰虚道长多年专研的秘术,自己虽然在此基础上新创的八方破煞步,踏出这种步法的基础是“御天下大块之形”的修为,也就是修行人通常所说的神行之术,其中还借鉴了寻龙宗的风形步。

    而那剑术特殊的玄机,在于将画制八方破煞符的笔法转化为步法,施用的心法是风水秘术,就算是见识这剑招,也不会懂得什么的,如此,离渊也只是将自己的心得,其中玄理接饶了一番。

    金言格听明白了之后道:“既然是丰虚道长的秘法,我就不与听闻了。……今日就到此时把,我已经准备了一桌酒席,只等为你贺喜,不打扰离渊兄弟的修行吧。”

    “当然不会,多谢老先生的美意了,在下却之不恭了。”

    数人直到下山而去,离渊心中也多了几分惬意。

第二百零一章 世间功德 三世恶业

    以后的三天,那离渊每日坚持在大殿之前的玉台之上度过,白日则是依照心得,习练那八方破煞祭剑之术,夜间待得月明星稀,则是端坐领悟每日不同的感受。

    如是三天,待到这个月的第二十三日清晨,阳光明媚,万物生机。

    方文上道观前的玉台,告诉离渊道:“丰虚道长传来消息,今日傍晚将会带着两位贵客来此庄园,希望到时候离渊兄弟,能够与方文一起去庄园前,迎接这两位贵客。”

    “两位贵客?道长这些日子在外奔波,我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是方兄不说,也理应如此,只不过方兄可知,那两位贵客是什么来历,想来我应该不认识的那种?”离渊听闻之后,皱了一下眉头道。

    “这个倒是没有听那丰虚道长说及,不过道长透露,这两位贵客你要善加对待,或许在那不久之后的宗门大典上,会给予离渊不少帮助及支持。”方文这般说道,看来方文对这两位贵客还是多有听说的。

    “这样,那到时候我会下山跟你去的。”离渊沉思了一下道,起身送走方文,自己回去竹轩居换了一套衣服,心中带着一点好奇,但料想丰虚道长的安排,应该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

    傍晚时分,云霞四卷,风淡云轻。

    离渊身着一身灰白色中山装,袖口带着一丝金线,分外扎眼,其眉宇之间撒着一丝俊逸神秘之感,与方文并肩站在庄园前方的桥旁,正等待着前方的来客,依稀有三道身影慢慢走来。

    方文等待之间,忽然对着离渊叹气,发问道:“离渊兄弟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颇多,对一些事理看的都很清楚,你可知眼前的这座桥的来历?“

    离渊闻言,看了一眼那前方的石桥,看上去毫不起眼,只是南方特有的青石板路桥,过不得大车,没有任何的奇特之处,前方的小河流不大,石桥四周尽是些尘埃苔藓,看不出桥的年代及筑桥人的铭刻,不像是太有来历的桥,况且真要是古代流传下来的桥,现在大多也不能够行人了,而且保护措施想来应该也很多。

    离渊轻笑着摇了摇头,问道:“还要向方兄请教,不过这桥好像并不是什么出自著名工匠的手下,难不成还有一些奇闻异事。”

    “奇闻异事倒算不上,也只不过是当地居民的流传罢了,我刚来的时候,听闻这个桥的名字还奇怪了很久,这桥来历不得任何考证了,也有那么一点野史传闻,离渊兄弟恐怕也不晓得这桥被称为——行恶桥吧。”

    “行恶桥?!方兄莫非所言是真的,桥本为善事,任万人踩普渡万人,就算不起什么好名字,想来应该也不会起如此相悖的名字吧,”离渊脸色生疑道,看来各地真的有各地的习俗,千奇百怪的名字一抓一大把。

    “呵呵,离渊兄弟也不信吧,我刚刚来的时候,也是不相信,听当地老百姓而言,为此桥起名字的还不是一般人,传言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方文见到离渊这般神色,不由得说道,

    “会是何人起这样的名字呢,我不相信?”离渊摇了摇头道。

    “当然是青天大老爷了,包青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知道的大概有就是这些故事了,待我给你讲述一番!”

    方文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开口把这故事讲道。

    行恶桥的起源,在此地流传的故事可以追溯到北宋年间。、

    眼前这所庄园所处的村庄,住着一个十来岁、腿患残疾、父母双亡的孩子,生活十分困苦,甚至靠乡邻施舍或乞讨活命。这个村子的前面有一条河,往来村民和路人需涉水而过,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十分不便。每当河床涨水时更是无法通行,也正因为这条河使得此地粮食作物年年大丰收。

    但年复一年,谁也没想改变它。村里边的乡亲们能够看到的就是,这个孩子天天捡石头,堆在河边。人问其故,孩曰,要修一座石桥,为乡邻行走方便。众人不以为然,认为孩子在说疯话,大多哈哈一乐了之。可是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石头堆成了小山。乡邻开始改变认识,并投入到了捡石、采石、修桥的行动中。

    乡邻请来了工匠,开始建造石桥。这个残疾孩子全身心投入其中。桥尚未建成,这孩子却在一次凿石头中崩瞎了双眼。人们痛惜、怨恨,怪老天不公。这么可怜的一个孩子,一心为大家,却招来这样的报应。

    可是这个孩子毫无怨言,每天摸索着在修桥的现场上干着力所能及的活。在大家齐心合力下桥终于修成了。众人欢呼喜庆之余,无不将怜惜、赞叹的目光聚向那个孤苦伶仃的原本就一条腿残疾,现在又瞎了双眼的孩子。孩子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脸上露出了平生以来最欢乐的笑容。

    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雨似乎要为这座石桥洗去浮尘,壮壮行色。可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过后,众人发现孩子已被巨雷击中,倒地身亡了。众人惊呆了,随后压抑不住的情感喷泻而出,叹息孩子命苦,指责苍天不公……

    恰巧民间称之为青天大老爷的包拯包相爷公干至此。百姓纷纷拦住官轿为孩子鸣不平讨公道。质问相爷:好人为何不得好报?今后好人何以做得?食人间烟火的包相爷被村民情绪所带动,挥毫疾书,写下了“宁行恶勿行善”六个字后拂袖而去。

    回到京城,老包将公干之事连同路上见闻奏明皇上,却隐去了自己题字一事。因为尽管心中为那孩子行善事得恶报之事十二分不解,但三思之后还是为题那样六个字觉得不妥。没想到皇上退朝后非要拉他到后宫说些私房话。

    原来前些天,皇上新添龙子,十分招人喜爱,可就是孩子整天啼哭,特意让老包去看看。老包见那孩子肌肤如雪,嫩白的小手上有一行字。近前一看,正是自己写的那六个字“宁行恶勿行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赶忙伸手向字擦去。说来奇怪,字瞬间踪迹全无。

    皇上见皇子手上的胎记被老包抹去,唯恐抹去了福根,不依不饶的斥责包拯。包拯连忙跪下,口称罪臣该死,将题字一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皇上甚觉蹊跷,命老包用阴阳枕到地府一探究竟。

    老包枕上阴阳枕到地府一游,真相尽显。原来那孩子上世做恶多端,罪业甚大。偿还那一世罪恶需三世恶报才能还清。轮回原来安排,第一世以残疾之身孤苦伶仃;第二世以双眼瞎了却残生;第三世遭雷击暴尸荒野。

    那孩子第一世转生穷困残疾,但痛改前非,只想为别人做好事。于是神就让他一世还两世的业。让他崩瞎了双眼。可孩子不怨天尤人,只是默默的为别人做好事。神就把他第三世的业力也拿过来一世还,所以雷击毙命。

    “这故事虽然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传奇鬼怪色彩,但说的总算是有理,三世恶业一世还,你说是好还是不好?所以这边行恶桥的名字,才流传下来,”方文讲完故事这般问道。

    “一世还了三世业,某些方面已达到“不修道已在道中”的境界,积德甚多,行恶桥这样称呼也并无不可之处。”离渊点了点头道。

    方文紧接着追问道:“这般说来,我倒有个问题想问,就以这座桥来说吧。我问你,世间人为以功德之事,是不是都带着一定的功力,而本意伪善。这行恶桥也只不过是为了还上辈子的业力,离渊小弟,你却要看看再说,你如何理解这世间功德二字?”

    这一问过于虚无飘渺,离渊还真不好答,在如今的社会,举目皆是的是,积德行善与功利名分时刻挂钩,方文说的夜正是实情。

    沉思了片刻,离渊一指远方的行恶桥道:“看见那座桥了吗,以你我的修为要想渡过这条不算太大的河,举步之间而已,但世人渡河很难,有了此桥之利。就方便了许多。……在我看来。修这样一座桥,比修那样一座庙。功德大多了。”

    离渊并没有正面回世间功德与功利之举,而是举了这么一个例子。

    他以这世间万物,既然都是为了功利,那么就做哪些功利能够多积德的行为,修一座庙与修一座桥,花费的功夫一样多的话,不如就修那一座桥为世人造福。

    方文未置可否,高坡下却有一个陌生年轻的声音说道:“道友此言差矣!行恶桥渡世人去恶行,菩提法渡世人到彼岸,同为功德!立寺弘扬佛法,桥在世人心中,亦是功德之举,功利只不过是功德外衣而已,就如同我们这幅臭皮囊罢了。”

第二百零二章 一道二僧

    正文]第二百零二章一道二僧——

    日落时分,夕阳在峰峦起伏的天际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轻云飘d-ng远逝长江外,洁白的云朵也染上了落日的颜s-,金言格所建筑的庄园,在群山环抱的幽谷中,呈现一片云蒸霞蔚。

    离渊与方文正站在兴恶桥前,正在谈论着,左边是镀上落日金驿的葱翠山峦,右边是映染夕阳霞光的飘云幽谷,离渊方文二人虽然谈论行恶桥的事情,不过二者皆非寻常人,思绪仍是分出来注意着前方的来客。

    以二人的能力,不出任何意外的话,二人自然可以发现有人靠近,此时听到前方略显幼稚的回答声音,离渊与那方文脸上尽皆表现出一种惊异,说话之人竟然可以在二人不知觉间,走到眼前的三人之间。

    那么这说话之人的能力一定在离渊方文二人之上,至少秘法修为远远比离渊更为卓越。

    迟疑之下,离渊顺着声音望去,之间不远处的河堤下,走来三个人影,细看之下离渊不由得脸上苦笑,来者并非一人,而是三个风尘仆仆的人影,正是两僧一道,

    站在左边的道士,高冠紫面,一身淡青s-长袍及第,背后则是背负着一把紫金s-的金符短剑,正是丰虚道长本人,而那把紫金s-短剑离渊也并不陌生,曾经在于岩修对敌时,丰虚道长斩杀岩修的成名法器——紫蚨剑。

    而站在最中间的僧人最引人注目,竟是一名小和尚,这和尚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与夏达的年龄看上去也相差无几,和尚小圆脸红扑扑粉嘟嘟,神情稚气未脱,然而头上却有十二个戒疤,竟是个已受俱足戒的僧人,在佛教之中更是德行崇高的和尚。

    方文方才说,丰虚道长会带高人赶来,难道就是指这个小和尚吗?

    至于站在小和尚右边的僧人,则是一位七十岁上下的老法师,面容如珠y-一般,略显黑幽,眉m-o尽皆须白,铮青的头皮同样是十二个戒疤,xiōng前挂着一串新月菩提念珠,被把摩的已经相当光润。老僧人身上穿的灰s-僧衣倒是tǐng干净,颜s-灰不溜丢发青发白,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当真属于苦行僧一类!

    年轻小和尚背后挎着一个大大的布袋,年老和尚走路时则是左手托钵,是三个套在一起的铜钵,傍晚时分天气也多少有点冷,老和尚不戴手套,空手托着金属器物,看着也是tǐng冻人的,如此这般。

    不过方文似乎早已知晓贵客是谁?离渊斜瞥了一眼方文,却见到他仍站在那里望着行恶桥毫无反应。

    刚才说话的人,听语气清俊幼稚,显然是最中央的小和尚,此刻那小和尚已经走上高坡,大步迈过行恶桥,没有半分犹豫,而丰虚道长以及那老和尚则是落后小和尚一步,脸带笑意的跟在后边。

    那小和尚赶路时,显然走的有些热,还伸手擦了擦光头上的汗,傍晚的夕阳映照着见小和尚的脑袋,显出一份另外的s-彩,夕阳斜照,看在外人眼中恐怕,恰如一道道菩萨背后的光圈一般,平白添了几许神秘。

    离渊初见这小和尚实在是好奇万分,只以为这小和尚是年纪大的高僧徒弟,见他天真模样,忍不住起了玩笑试探之心,问道:“小师父,立寺弘扬佛法,为人心之桥,是功德之举。但南朝万寺,为何治不了lu-n世呢?”

    这句话问的很刁钻,小和尚mō了mō光脑m-n想了半天,这才指着那行恶桥反问:“这座青石桥,就治得了lu-n世吗?”

    一语成诘,离渊顿时口无话语,看来这些和尚当真是口参佛经,张口结语,愚n-ng不得。

    丰虚道长见此,干笑一声,则是上前帮离渊chā口,道:“元智禅师,你这反诘于他,所言虽然不错,但未必显得高明,离渊这孩子算是你的后辈,为人实诚无比,你还是莫要与他辩禅机了。”

    听到丰虚道长这话,离渊脸s-大变,这小和尚看样子极其年轻,竟然被丰虚道长称之为前辈,看来当初此人能够躲避离渊风水神识查探,进入离渊的身周,乃是真才始料,并非偶然而已,想到这里,离渊不由得放下心中的轻放之心,以后辈之礼对待。

    那小和尚叹了一口气,他地样子有些故作老成之态,看上去让人不禁莞尔。

    只听他叹息道:“立寺未必是渡人道场,有僧假托于佛m-n,不事劳作修行,专事圈占世间供奉,即使万寺,弘法场少,贪占圆多。佛法只能渡人心到彼岸,却治不了未渡之人在世间lu-n象,此乃世人之过、僧人之过,非佛法之过,譬如此桥,功德过于功利,都是人心太过于虚浮了,与表象无关,那桥那寺本是一物。”

    丰虚道长听了此处,不由得点了点头,向离渊问道:“离渊你懂了么?懂了多少!“

    离渊凝眉思索道,稍一片刻道:

    “恰如片刻,宇宙的理与我们人类的理是反的。人想的都是享受、舒适、如何过的好,为此斤斤计较,损人利己,勾心斗角,甚至犯下伤天害理的罪恶。而对于修炼人,吃苦、魔难、还业则是大好事。只有舍弃才能得到。不修炼的人在m-中,看事物只能看到一个点,一条线,引申下去也只能是一个面,看到的全是假相、表相。而不同境界的修炼者,则能多角度,全方位,立体的去体悟和观察事物,能把握住事物的本质。”

    “阿弥托福!”站在最后的老和尚宣扬了一声佛号,与此同时老僧人上前,站定脚步立单掌行礼道:“小施主,得道有望!”

    丰虚道长听到那老和尚的声音,就算可以深沉,脸上也l-出一丝喜意,替离渊回礼道:“普法禅师客气了!”

    离渊敬佩之余,脸上却是震惊异常,心中暗叹此人好快的身法,刚才他回身时还没看见他,这老和尚还在一丈之外,片刻之间却到了离渊身前,步履稳健不急不缓,几步就到了近前这才放缓了身法,特意说出这番佛号,应该是觉得离渊回答不错。

    那小和尚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却是摇了摇头,兀自向庄园前行而去,前走没几步,身后传来有个清清朗朗的声音说道:“功德利禄?佛塔渡桥?你我之叹息正如佛之叹息,但观山似笑,以空相观照苦谛,苦何尝是苦?佛菩萨多情,此为深爱大爱,所以才有普度众生的誓愿。”

    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领着在场几人,边走边说道:“已到庄园,两位高僧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方文你也算是半个东道主,就做个领路人吧!”方文点头一应,率先走到最前方,离渊则是跟在丰虚道长身边。

    借着这会功夫,丰虚道长向离渊方文二人,将这两位僧人介绍道:“我这次在金陵真是幸运,正遇到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在金陵,正巧也是为了那宗m-n大典观礼,就把两位请到了这里一住,离渊,两位禅师可是五台山的高僧,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顾。“

    离渊向那两位和尚抱拳还礼,道:“自当如此!“

    不过离渊口中虽然这般说道,眼中却是带着及其吃惊的神s-,那小和尚的法号乃“元智禅师“,老僧人的法号乃”普法禅师“,丰虚道长叙述二人的时候,元智禅师小和尚的法号竟然排在老僧人之前,单从此方面,小和尚地位竟比那老僧人还要高上一份。

    况且文殊菩萨的道场在五台山,在众多菩萨之中主智慧佛,而那小和尚竟然以元智禅师为法号,单名一个智,这就比那老僧人地位要高上一筹了。

    自古佛教中菩萨是印度梵语——“菩提萨埵”的简称,译为觉有情,即有情的觉悟者,是除了对众生留有凡情外其他方面都达到觉悟的,也就是差一步就达到佛(佛是根本觉悟者)的境界,不知道这两个和尚到底是何种关系。

    一时之间离渊倒不敢造次了。

第二百零三章 花开见佛

    夕阳西沉,空谷幽兰!

    一行几人在余晖之下,慢慢的向那庄园踱去,丰虚道长走到后边,错开了几步,正好与离渊并肩行着,似乎猜到了离渊心中的疑惑之处,颇有意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目中满意的笑了一番,道:

    “我听方文传讯息告知,你已经早在三天前,掌握了祭剑之术,此事是真是假,毕竟方文并不懂得那八方破煞之术!”

    祭剑术的真正底蕴博大精深,离渊断然不可能如此短时间掌握,到如今依然无法融会贯通,但只道是“八方破煞步”一式祭剑术,离渊倒是掌握了七七八八了,想来单凭这一式,也能够再宗门大典上震摄群雄了。

    “八方破煞倒是没有问题,只是祭剑术只懂得死记硬背了,不懂得如何”四通八达“变通,有负丰虚前辈的厚望了!”离渊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这也不错了,比我料想的要强很多了,毕竟那祭剑也只不过是我的秘法推演吧了,你能够掌握一门,真正大成恐怕也正是时间的问题了,不必过于考虑了,待闲暇下来,我少不得要试你一番!”丰虚道长一手抚须,哈哈一笑道。

    而后,丰虚道长显得极为高兴,快步而去,青色道袍在风中飘散之极,离渊停在原地,思量了一番,不知道想些什么,而后则是自嘲一般快步上前跟去。

    阳历三月的天气,尤其是在这江边,略带几分咋暖还寒的气息。

    离渊在后边,见这两个和尚的衣着看上去很单薄,却神态自若身形舒展,一般人看见他的感觉是很奇妙的,步履一致,不快不慢,似乎在一某种特定的节奏,丈量着大地尺寸,方寸之间,尽显不凡。

    到达庄园门口,远远的见到金言格带着夏达在门外相侯,金言格倒是罢了,夏达那姑娘眼睛眯成小缝,尽是盯着元智禅师的光头发呆,一点礼貌没有,不知道心中想着何事?其实这也怨不得夏达,元智禅师年纪并不大,粉雕玉琢一般,在一行人之中,最是惹人注目。

    “两位禅师光临寒舍,倒是令庄园蓬荜生辉,幸哉幸哉!”金言格双手合十,面容带着尊敬之色,略带几分喜意道。

    元智禅师装着几分稳重,语气却颇为稚气的答道:“金施主布施山河风光,如此见地在此筑院,不凡不凡,我与师弟也行游山川之中,这几日就在宝地行脚挂单,也恰好听闻故人之声,稍作歇息。“那年纪颇大的普法禅师,亦是随后宣扬了一声佛号。

    元智禅师口中的故人,自然是指丰虚道长,丰虚道长在此处建了个道观,在庄园也相当于半个东道主的身份,很随后的领元智普法二人,向着庄园后边而去,丰虚道长背悬短剑,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显是远游已久,一道两僧都是略显疲乏。

    离渊能够看出来,那金言格自然也看的出来,也没做任何的要求,只是吩咐方文细心安顿两位禅师,离渊想了解一些关于元智普法二人的来历,金言格在江湖上算是老资历了,问他肯定能够得到的信息更多,总比如今一头雾水好的很。

    这般思量下,离渊并未与四人进入庄园,而是在门口与金言格夏达两人一起,说起话来。

    夏达毕竟自幼受家庭环境熏陶,听的倒是明白,见到丰虚道长一行四人渐行渐远,就大胆的扯了扯离渊的袖子问道:“离渊哥哥,这两位大师是……?”

    离渊笑着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简单的知道名字,你怎么忽然如此有礼貌了?“按照夏达往日的性格,定然说和尚之类的话语,这次倒颇为有礼节,称之为大师,令离渊很是好奇。

    夏达略带埋怨的看了离渊一眼道:“我又那么差劲么,一点也不得安慰人,你也知道,我婆婆是个礼佛之人,平日对佛家德高望重的禅师都很尊敬,我小时候也见过几个有名的大和尚,感觉上好像都不及这两位禅师,我也不知怎地,就是不敢开玩笑。”

    “那你为何方才一直盯着那元智禅师头上的戒疤看呢,不要说,这也是尊敬?”离渊皱了下眉头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方才是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好奇之下才这般,那称作元智禅师的小和尚,头上的戒疤好像不是同一时间受戒的,”夏达迟疑了一番答道,不是很确信的道。

    “这个自然,我小时候父亲曾经把我送到灵隐寺,跟随大师们学习佛经,自然懂得一些,戒疤常用以表伸至高无上的供养,或以为了消除业障,大多是为求受清净戒体而燃香于身上,所遗留的疤痕。其行系起自于舍身供养之思想,或系为断除我执。”离渊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这般说道。

    毕竟这些在传统流传中,不算的什么重要东西,佛家宗师传戒之时,受戒者每人燃香于头项,受沙弥戒的燃三柱香,受比丘戒的燃十二柱香,作为终身之誓,所燃香疤之数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几种。十二点表示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萨戒”。

    “可是我发现那元智小和尚的头顶有十三点戒疤,在其中头顶有一处浅红色的斑点,与戒疤大小无碍,似乎并不是外力造成的,更像是与生俱来的胎记!我方才如此细看,才发现的,不过那元智禅师似乎知晓我一直盯着他看,还特意对我笑了一下。”夏达心有好奇的道。

    离渊听到此处,倒是愕然了,他并未像夏达一样如此无礼貌,倒是忽略了这一点,夏达的说法看其神色也不像是作假,难道只是简单的巧合,这第十三点类似戒疤的胎记又代表什么呢,远远超出了离渊对佛教的认知。

    金言格听到离渊与夏达的谈话,笑着解释道:“你们说的我倒是能够解释一番,你们不必在哪里胡乱猜测了,话说元智普法这两位禅师,我年轻的时候还有幸见到过,现如今五台山上之上,恐怕也只有两位真佛了,话说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对风水秘法也了解极深,你应该知道,和尚也替人看风水,只是不托风水之名。”

    “金老周游广阔,那就请你为我两答疑了!“一见金言格说出此话,离渊心中不由得一喜,这本就是他留下来的目的,自然用心听。

    “义父,你莫非开玩笑,你年轻的时候见过元智禅师,那小和尚还没我大呢,以为我看不出来!“夏达听到这一番话语,差点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几分不信,颇有些以为金言格信口开河。

    “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说我年轻时候见到过元智禅师,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也正与元智禅师那第十三点胎记有关,想听的话,就老老实实的不要说话。“金言格略带严肃的训词夏达道,不过言语之间带着几分关爱。

    夏达听到此处,鼓着粉腮想争辩些神马,嘴角一撇便不再言语,离渊见此状,心中不由得好笑一番。

    “佛经云——“宿业能了新业不造,往生极乐,花开见佛”,一般人死去之前也会有愿望未曾达到,禅师也是众人之人,当然不能够避免,我有次得幸听“禅宗祖庭”一真禅师的讲座,了解到,一些德高望重的禅师在圆寂之前,未能参悟佛念,便会发宏愿立志再世献佛。

    倘若宏愿得成,将会灵念不灭,这第十三道戒疤传闻为往生疤,自小便会与伴生之人相处,只不过我也只是听一些江湖风闻,方才听到夏达说起,倒是想起了这件事情,这元智禅师年纪如此轻,佛法造诣便如此深厚,我想可能也有那么一旦关系,不过这些倒不足以相信,真要有往生,恐怕现如今,佛家的大宗师也不会如此少了。“金言格有些不信的这般说到。

    “佛家素来相信轮回业力之说,有这般传闻也不无不可,不过我一向是只听闻佛家密宗有此转世之说,从未听闻过禅宗何时也有了这种理论,别人的信仰,我们总不能欺夺,不信就行了。“离渊心中一念道,脸上七分怀疑三分相信,信仰自古流传,没来由的相信。

    “也对,不过也不是那么说的,这元智小和尚当真是经历与众不同,我当初机缘巧合还了解了一番,元智禅师拜入佛门当真是一段奇遇,所以我才会对这五台山的两位禅师这般熟悉,而且当初那丰虚道长也在五台山,你说巧不巧。“金言格闻言这般说道。

    夏达越听越糊涂,索性不再插嘴,只是闷头听着,看上去倒是没有多少兴趣。

    “愿闻其详,希望金老能够解惑!”离渊微微一笑,盯着金言格道。

第二百零三章 化通万物 觉被群生

    夕阳的余晖下。

    金言格微微一笑,看着离渊错然的表情道:“‘元智禅师’虽然年纪稍小,不过其无论是秘法风水,还是佛法经纶都是深不可测,眼下禅师还未走远,你我就在背后谈论元智禅师的事情,怎知他不会生气呢?再说了,路边道旁的,说起话来也不遮风!“

    离渊回首望了一眼前方,依稀还能够看到四人的身影,脸上漠然一笑,点了点头。

    “等机会合适再说吧,而且关于元智禅师的事情,就算是我不说,我想那丰虚道长也会多有提及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晚上丰虚道长会去亲自找你的!“金言格哈哈一笑,背转身子朝庄园走去。

    面对此情此景,离渊看着金言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摇头自嘲笑了一番。

    倒是夏达熟悉的拉着离渊,向他说起了最近的一些事情,大多为夏达本人,在庄园内遇到琐琐碎碎的小事情,不过以夏达娇憨可人的语气说起来,颇有一番不同的韵味,离渊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话。

    不过到最后,离渊的脸色却显得不那么好看了。

    夏达无意间透漏一个消息,就是宗门大典的时候,夏达的姐姐妙浅语有可能到南京来办事,知晓这个事情的离渊,自然表情不会多好看,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妙浅语来了,定然会给金陵局势带来多一分复杂的因素。

    从某些征兆上来看,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了,不过相对于其他一些目的的风水人物,宗门大典当然变得更有趣了,越是龙蛇混杂,就越能够混水摸鱼。

    ……………

    晚些时候,方文安排元智普法二位禅师住宿安顿之后。

    就安顿过来,告诉正交谈中的离渊夏达二人,说是金言格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斋饭,来询问离渊夏达二人是不是准备过去,按照夏达的意思,人多就越热闹,也相当不错了。

    “一个人吃饭,就算是山珍海味的,也觉得少了那么一点东西!“这是夏达的原话,话说她本人说这些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罕见的羞涩,离渊心情糟糕的很,算是无视了,也不知道她心中是不是还带着几分小心思。

    这些日子以来,离渊跟夏达每日的餐饮都归方文负责,与金言格的相比也是一般无二,菜肴之类的定然不寻常,山珍野味美酒佳肴都是山外难得享受到的,类似的宴席花费难以具算,换个普通人家不被吃穷才怪,但对于要求颇高的金言格来说,只是小菜而已。

    当晚,在庄园中的,金言格依旧在上次招待离渊两人的阁楼中,设宴款两位高僧,虽是斋饭没有当初离渊那次奢侈华丽,不过也算的上是清淡典雅,又是另外的一种趣味,曾经方文还担心两位禅师不太习惯,毕竟他本人未曾尝试制作斋菜宴席。

    不过方文未本人曾做过,可是在皇室流传的满汉全席中,却是有一桌这样斋菜的菜单,在历史上还颇有传闻,乃是当初乾隆接见六世班禅的时候,乾隆四十三年,六世班禅获悉乾隆举行七旬万寿庆典的消息后,通过章嘉呼图克图奏请入觐祝寿,乾隆皇帝欣然同意。次年六月,六世班禅率领堪布及僧职人员,从后藏扎什伦布寺起程,开始北上,经过一年多近两万里的艰苦跋涉,于乾隆四十五年七月二十日到达承德。

    这番万里跋涉自然是诚心诚意,乾隆的感怀之情非同一般,乾隆本人也是信佛之人,亲自安排南苑德寿寺受到乾隆皇帝的接见,并赐宴款待。在乾隆四十五《御制德寿寺诗》中字道:“德寿禅林成世祖,尔时**喇嘛朝。何期一百经年久,又见班禅祝嘏遥…乃是后先辉映,实为国家盛事。”

    而在当时京城之中,虽然各地菜系林立,层出不穷,但在佛家斋菜一方面却是鲜有照料,中国的斋菜一向都是清淡著称,菜单不少却是并不具备代表性,况且当时佛家一向持戒清修,对口腹之欲并不介意。但乾隆皇帝并不这样想,自认为班禅不远万里涉水越山来到我汉地皇庭,那六世班禅身为格鲁派宗教领袖,扎什伦布寺活佛,地位在藏中显赫广受尊待,岂能随意招待。

    于是广招北方菜肴的领袖人物,百番尝试才记撰而成的斋菜宴席,亲自督令重臣复修德寿寺,南苑德寿寺在今大兴县红星区旧宫村南。旧有山门三间,东西建有二座木枋,东曰“化通万物”,西曰“觉被群生”,大殿五间,供奉释迦佛及阿蓝迦舍佛,以此来尊重藏传黄教格鲁派的传统。

    乾隆本人极其重视前来朝拜的他族人士,以显华夏慷慨纳客之风,这仅有的一次历史圣点斋菜,可谓代表了中国在佛家清淡菜肴的开派之风,共定三十六道正规侧单,七十二道辅菜,涵盖各个派系,后世流传下来的斋菜名品,大多从此中筛选演变而来。

    菜肴自是大有来历,与平常的不同规格。

    佛家众生相非众人相,那元智禅师年纪轻轻不知是另有来历,还是作何解释,却一派自古养尊处优的样貌,皮肤白皙如暖玉,想来是生在王侯昌盛之家,未入佛门之前,山珍菜肴见之如常物,虽然方文准备的菜肴丰盛无比,但入元智禅师的眼中,却只若平常,清淡典雅的风格颇合乎他的口味,显得颇为如意。

    而那普法禅师,乃是一位器宇轩昂、宝相庄严、满口禅机的高僧,依然是迈入甲子之年,却是大冬天也身披百衲单衣,穿着布鞋打着绑腿,面容清瘦略黑,观其人自可知其持戒极严,对于这种苦行僧,离渊向来是相当佩服的,普法禅师的定力和毅力都相当令人佩服,对待口腹之欲可谓不甚究,山珍海味在大师眼中,与粗菜剩饭并无分别。

    不过离渊所不明白的是,元智普法二人的观念虽然不同,却是元智禅师略高一筹,其已经“视一物为万物”,造物也就如此之道,而普法却是“视万物为一物”,独善其身自融天地罢了。

    也许有人会说,如今僧侣还有苦行之人么?

    如今的僧侣,大多追逐名利钱财世俗之物,行走江湖为人做法事,很多持戒之象,皆是出于某种目的装出来的,刻意打扮成持戒精严的高僧形像。但不论是不是装的,高僧的定力和毅力都相当令人佩服,不能说没有修为,普通之人就算是想装,也未必能够装的出来。

    只不过可惜的是,如今佛家为外物沾染的欲念,持戒修行不严,无外乎一开始,那金言格就曾说过,如今五台山和尚千千万,但是能够称之为高僧的,恐怕只剩眼前这一老一小的元智普法了。

    丰虚道长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了,不过精通养生之道,气质大约四十多岁,身材皮肤却与年轻人没什么两样,留着乌黑发亮的长须,倒也是另一副高人气派,如果不是离渊与丰虚道长熟稔,倒也会被丰虚道长这种仙骨风流的外貌慑服。

    再加上离渊这个世间俗人,而夏达又如那美色一般,方文金言格更是来历非凡,如此一行人,竟然能够端坐一处静坐参加宴席,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罢了,传出去自然又是一段嘉闻。

    饭毕,倒是两位高僧先起身告辞,丰虚道长也未作强留,只是吩咐离渊将二位高僧送至住处,离渊也明白其意,欣然而往。

    路途中,那普法禅师未发一言,倒是年轻的元智禅师问了离渊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对离渊倒是显得十分有兴趣。

    临近元智普法的住处,却是见到那元智禅师停驻脚步,微微一笑看着离渊道:

    “离施主,我虽然只见过你一面,但觉你桃花缠身、酒气入体,颇有些烦恼业障。不过仿佛其中另有玄机,相似有不同,别有一番籍落风流啊,这般下去,我怕你总会误入旁路,招惹不必要的妄业。”

    离渊听到元智禅师的评价,心中潺潺,不着声色的道:“哦,原来大师不仅会看风水,还会给人看相?眼力真是不错,多谢提醒了!但一世无情怀所寄,何必有今生来过?此生未得籍蕴,谈何世世轮回?”

    元智禅师双手合十,行一礼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俗即仙骨、多情亦佛心,红道白藕是一家,今日恰好有机缘,我先前听丰虚道长说,你年纪轻轻已然掌握神识之境,眼下一见,确实令人眼前一亮,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缘故,到时候少不得要试你一番,小施主可要留意哦。”

    嗯?明知道这两个和尚是丰虚道长找来,给他添麻烦的,离渊却是无可奈何,看来与宗门大典有关,虽然明知两位高僧是对自己好,但是按照别人设定的路线去走,总是会让人郁闷的,何况离渊这般人物,不过避无可避,也只有这般认可了。

第二百零五章 上清宫遗闻

    是夜,月明星稀,雨露未深。

    被长江围抱的金陵一处,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夜间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地上余晖未尽,恰是访客俱佳之时………

    等到离渊送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回住处,才慢慢的向住处竹轩居奔去,夜色颇好,远远的似乎看见竹轩居亮着灯光,似乎有人在竹轩居等待他,离渊略一转念就猜到了,大约是丰虚道长挂记白天说的话语,这才决定秉烛夜谈。

    进入竹轩居,果不其然,丰虚道长正惬意的坐在前堂,端着紫褐色的茶杯在兀自品茶,面若暖玉的脸上不温不火的,似乎是想着什么事情,离渊进来的时候,丰虚道长已然发现了,放下茶盏笑道:

    “怎么样,元智普法两位禅师可有为难你?”

    “为难倒没有,只不过元智禅师对我相了一番面,说我‘面带桃花缠身、酒气入体,颇有些烦恼业障’,而且他日闲下来,元智禅师还会亲自来试探我的风水秘法!丰虚前辈,你真是特意来给我找麻烦的!”离渊与丰虚道长熟稔,开口之间带着一些无奈之意,与元智禅师说话相比,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埋怨起我来了,难道元智和尚说的不对么,你不是桃花缠身、业障烦恼么,如果不是我当初将你束缚在庄园,现在指不定你在跟那个女子在一起呢?”丰虚道长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调笑道,紧接着又说道:

    “况且你真以为元智普法是我请来的,我也是被这两个和尚给胁迫了啊,前几日我在金陵旧城,为你安排些事情,却不料遇到了这两个和尚,普法倒还罢了,元智禅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你是寻龙宗传人,并且知晓青霖剑的事情?”

    离渊想到白天丰虚道长夹杂在两个和尚之间,不文不类的样子颇有些不对头,皱了下眉头,迟疑的答道:“应该不会吧,除了丰虚前辈知道此事外,恐怕只有葛鸿葛老爷子了,那夏达都不知晓我的真是身份?”

    “我猜元智普法也是听外界传闻知晓的,语气不那么肯定,只不过好像我跟你有些关联,这才出口问我,追究这寻龙宗传人一事究竟真假如何?”丰虚道长略带猜测的道。

    “那最后你就被他们胁迫带到这里了?!”离渊问道。

    “那倒不完全是,我自己将你的事情告知了元智普法,而且元智普法到庄园挂单,也是我邀请来的,元智普法二人本来准备去同泰寺,只因同泰寺的主持是普法的旧友,那里环境也安逸僻静,否则的话,就算此处庄园地理环境不错,那两个和尚也没有去民宅挂单的习惯。”丰虚道长摇了摇头道。

    听到同泰寺的名字,离渊点了点头,身处南京也很久了,对此地的寺庙也熟悉了七七八八了,同泰寺整个寺院依皇家规制而建,规模宏大,金碧辉煌,盛极一时,无愧于“南朝四百八十寺”首刹之誉。由于皇帝的尊祟,同泰寺俨然如当时南方之佛教中心,天望高僧达摩从印度来建康时,居于此,才在此处落院,元智普法二人住在此处正是合乎规定。

    “前辈将我的身份告知了那元智普法,当初你不是说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么?”离渊有些担忧,联系到元智最后对他说的话语,虽然七分相信,也忍不住侥幸问道。

    “我是说过这番话,不过那是指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像整天黏在你身边的那个丫头,让她知道,只能给你带来麻烦,元智普法又不是什么外人,你师父冷谦以前应该跟这两个和尚有些关系,但是略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况且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禅师,你师父在的话,也会尊敬的称呼一声禅师,岂会对你有什么不妥。”丰虚道长似是猜到了离渊担忧的事情,这般训斥道。

    离渊一听,顿时不敢再造次了,只得问道:“只不过,那元智禅师察看我风水秘法的时候,该如何相对呢?“

    “这个我当然知晓,今天晚上我来正是因为此事,我听金言格说你已经初步掌握祭剑术,明日你自可在元智普法二人面前演示一番就的了,不必留什么后手,掌握多少就发多少的力。“丰虚道长笑道。

    “这个倒是没什么,丰虚前辈,难道你不察看那祭剑术了么?如果晚辈有意欺瞒与你,岂不是在元智普法面前落了前辈的名声。“离渊有些奇怪丰虚道长的答复。

    “落了就落了,难道我还会在会什么虚名么,我先前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一个月掌握不了祭剑术,自斩的只有你本人,倘若有意欺瞒的话,到时候宗门大典就是你的毁灭之日,不思进取之人,肯定不是我丰虚道长看中的人,我今日不看了,否则的话,明日你的精力不足以第二次祭剑演法。“丰虚道长脸色一板冷哼道。

    离渊听了之后,讪讪的笑了一番,丰虚道长方才说话语气虽然严厉,不过其中却透漏出点点关爱,一副严师的面孔,道:“晚辈自然不会辜负前辈的厚望,更不会有任何欺瞒,只是怕到时候不合前辈的期望,令前辈受损罢了,既然前辈这样说了,明日我定当不负一切施展。“

    剩余的时间,离渊向丰虚道长询问了他这几日的作为,其中不乏离渊对宗门大典的担忧,毕竟目前来了很多他派的风水人物,要知道离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多的风水人物集会,那丰虚道长则是讲起了一些老生常谈的人生大道理。

    ……………….

    天南地北的闲聊间,离渊忽然发问道:“对了前辈,天符宫的秘术,以符为媒介,能将所施法力凝聚到一道符中,然后一次引发,威力当真不小,此法的使用是否有极限呢?如果能够将更秘术的威力累计起来,那秘法威能定当不下于一个档次了。”

    丰虚道长,笑道:“你也真敢想,秘法画符当然有极限,如此施法控制起来非常艰难,而且一张符地承载也有极限,从修行而言,制作六道天府真符已经到了极致,如果运用过度,反而偏离了修行的本意。……离渊,我问你,道士画符祭练秘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好回答,其中却是又不好判定,离渊想了片刻道:“这个嘛,符篆之道千千万,不过总的来说我想有三点,一是为了施展法术妙用的方便,在斗法的时候占据有利位置,二是为了给弟子防身,护其年幼秘法不足之人,三也是自身的一种秘法修炼,为了更高的秘法层次前进。”

    丰虚道长哈哈一笑道:“说的对,世间秘法风水之道,没有万种也足千般有余,譬如那风水炼器之道,炼器的同时也是炼人,天符宫的符篆之道,本身也是一种修炼过程,虽然很累,但也有助于修行,如果超出这个度,就会伤损自身,我等既然是世俗之外风水修行人,自然眼界没有必要因外物符而损及自身吧?”

    对于丰虚道长的话语,离渊表现的很是认可,道:“不错,舍本逐末倒是落了下乘,符有所用,而制符之道修的却是身,与炼器御器之道相通,不能沉迷于外物之用而忘了修行本意……丰虚前辈,我还想问一句,有没有人只是为了制符而制符,却偏离了修行的原意呢?”

    丰虚道长脸上露出严峻之色道:“当然有了,符篆流行的一脉,又并非那天符宫一支,类似原本的崂山上清宫,三十年前我还凑巧见到过一些崂山道士,炼制威能巨大的符篆,修行符道的缘由,只为制作符而制作,只求其用,甚至耗损自身元气来画一张难得的符,崂山道士在清末之所以能够声明显赫,自然是依靠这些符篆,不过,传到了如今嘿嘿,崂山上清宫拔苗助长杀鸡取卵,上清宫传承元气大伤自是难以避免。“

    “哦,原来是这般。”离渊似有所悟的道。

    “其实修行各门道法只要涉及神通妙用,弟子都容易出现此类偏差,传授符之道,师父首先就要提醒弟子这一方面地问题,这一点在天符宫倒还算是普遍,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丰虚道长紧接着解释道。

    离渊听了片刻,再次发问道:“对了前辈,崂山上清宫,所流出的符篆与天符宫有何差别呢,我倒是在小时候听过一些崂山道士传闻,长大了倒是听的不多了?”

    丰虚道长凝眉笑道:

    “崂山上清宫早已成了空架子了,三十年前,崂山里边倒是出了一位年少有为的子弟,如果能够活到现在的话,他的成就想来不下于历代掌教道人,不过三十年前误入歧途,落得个人走茶凉,从此在风水江湖,再也没有听到过消息,可惜了……

    “不过,崂山的符篆本质上好像并无差别,只不过他们封印的除了纯正秘法地气之外,在符篆之中夹杂着旁门左道的驱邪性质煞气,算不得符篆正宗。”“

第二百零六章 空灵演法

    “驱邪性质煞气?那算是什么,与地气之中的阴属之类相似么。”离渊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中感叹风水江湖博大精深的同时,心中不由得这般问道。

    “阴属性质的驱邪正气,大概也算是以毒攻毒的道理吧,崂山的传承也算是极其久远了,光属三清宫其中的任何一个就相当不凡了,只不过这种驱邪性质的煞气,对我等风水秘法修行人根基有害,不单指损耗本身秘法底蕴,更是在体内埋下煞气伏笔。

    而且这种驱邪煞气近似于鬼道之流,对人的性格有较大扭曲,我接触到的崂山道人,大多冷酷无情薄恩寡意,为了追求提升秘法实力,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除非为人极为正派,最好不要去接触此类驱邪风水秘术,不过话说回来,驱鬼捉邪之人,整天跟煞气打交道,心性那有什么好的。“丰虚道长似乎以前对崂山传承颇为了解,对崂山秘术的评价实在是不高。

    “原来是这样,怨不得如今社会上对风水人士都是敬而远之,类似我等这些看风水,走江湖的,只要不跟那些鬼邪之类的东西打交道,想来没什么事情了,薄情寡义并非修行本意。”离渊思量一番,由衷的道。

    离渊少年时期读过的书卷很多,才子佳人之属不少,不过对一些志异怪谈也关注颇多,从蜀山剑侠到聊斋中的驱邪道士,无不各个言行奇怪,情义淡薄,聊斋中倩女幽魂,燕赤霞一生驱邪弘扬正气,到人生末年才显现出一番情义,于此相比,那落寞书生就情义又重了几分。

    “你的领悟倒不错,风水修行最终是领会众人真谛,做到万物生情身融万物,不过除了崂山上清宫符篆之道外,还有一门别派祭练风水之道,与本意差不多,同样损耗自身秘法根基来追逐外物,不过他们画地符不叫符篆,也没有正通的名称,在藏传佛教中称之为‘唐卡’,在我等符篆一脉中统称为‘符卷’,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丰虚道长说了片刻,皱眉头道。

    “唐卡“?”符卷“?离渊皱眉想到,“符卷“离渊不曾听闻,可能是一类风水人物随口起的名字吧,听起来倒像是一些画着符文图画的卷轴,就是不知晓为卷轴之上,绘制的到底是何种图画画像了。

    唐卡离渊倒是听闻了一些,唐卡是藏族文化的一脉,类似于汉族地区的卷轴画,多画于布或纸上,然后用绸缎缝制装裱,上端横轴有细绳便于悬挂,下轴两端饰有精美轴头。画面上覆有薄丝绢及双条彩带。涉及佛教的唐卡画成装裱后,一般还要请喇嘛念经加持,并在背面盖上喇嘛的金汁或朱砂手印,丰虚道长指的符卷应该是属于佛家开光后的东西了,也唯有此类能够具备风水破妄之德。

    唐卡内容包罗万象,更多的则是佛家菩萨佛的化身,这些佛画作为皈信积德的福田,引导无量众生进入解脱遍知佛果位。唐卡的勉唐,噶孜,热贡等几大流派画风的形成,由佛、菩萨、本尊、空行、护法神及吉祥图纹,绘成的唐卡画创造了众生净信妙境,破除烦恼智悲障垢,赐予今生后世的无边利乐。

    不过凡唐卡画所绘制的佛菩萨等皆为怙主智慧幻化身,于芸芸众生界现出文武坛城相貌,引生皈信,现前福田,修诵灭障,皆终于智慧法界平等圆融也,现如今最著名的一副佛画卷轴佳作,是古格王朝的遗物,画卷上乃是一副四臂观音,能渡四海业念之人,离渊也只是听闻,一直想去观赏一番。

    “藏传流传的卷轴,宗旨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对一些中原流传的符卷清楚一些,当今盛行的符卷大多刻画的是道教传说中的一些仙人,八仙之类的凡人成道,钟馗之类的捉鬼辟邪,以及道教的一些祖庭宗师人物,山水风景画也不少,不过这些符卷总的来说,与符篆之道区别不大,只是变换了一种样式而已,”丰虚道长见离渊不说话,以为他不懂,向他略微解释了一番。

    听了这番话,离渊忽然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副《风水山河图》,很感兴趣的问道:“丰虚前辈,不知道他们所做的卷轴威力如何?”

    丰虚道长一手抚须道:“怎么说呢,这些符卷似乎更像于祭练法器,只不过不同于我等秘法人物风水祭练能够越来越强,而是大多在其制作初期威力就定了下来,这一点又极其类似于符篆之道,介于炼器跟符篆之道之间,极其难以判定。

    不过叹气符卷的威力,其实与一般的符差不多,通常也不至于伤及自身,但也不排除他们以耗损自己身精元的方法,专门加工极少数威力极大的卷轴。如果威力过大超出一人所能承载,制作和使用过程都可能伤及自身,而且十分难制成,只是纯粹为了追求物用之极。但根据我对符之道的了解,再怎么穷奢物欲,卷轴本身也有承载的极限,我这辈子还从未听说过什么人,依靠这种符卷成就一代宗师之名。”

    离渊紧接着问道:“这种威力极大,接近于承载极限的符卷,比天符宫的六道天符真符如何?”

    丰虚道长咋听此回答,不由得笑了:“六道天符真符的威力可大可小,你自己也用过应有体会,一看天时地利,二看你自己有多大本事,这与御器之道是相通的,不完全在符本身。要是弄一种威力最大的卷轴来相比,那六道真符可能不如,也可能更强,六道真符成为符篆至尊,指的就是这种境界,已经是符之术的极致,而不是某一道符运用时的威力。”

    离渊似乎懂了一些什么,但又抓不住,不过眼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执弟子礼道:“听前辈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有一件事情我终于明白了,原本祭剑术还有一些不明了之处,现如今似乎抓住了诀窍。”方才丰虚道长那番符篆的极致之道,使得离渊大受启发。

    丰虚道长听完之后,略一吃惊,而后大笑道:“孺子可教也,时间也不少了,你好好参悟一番,我就不打扰你了,明日正午,就在道观前方祭剑演法。”

    离渊点了点头道:“嗯多谢前辈,晚辈明日自不会让前辈失望!”竹轩居门前,丰虚道长月夜踏步离去,离渊跟出去送丰虚道长,直到形单影只,离渊慢慢的在月光下默默想了片刻,就去睡了,也不清楚他是明白了,还是不懂了。

    ……………………

    第二日清晨,即离渊跟随丰虚道长习练秘法的第二十六天。

    风轻云淡,天气清爽,朝霞满目。

    道观前方的玉台之上,站着四个人,最中央的是一身灰色中山装的离渊,手持一把

    伶俐的长剑独立,而旁边的一道两僧则是认真的看着离渊,面上带着兴趣,表情各异。

    “二位禅师对秘法的认知高深莫测,今日我演法一遍新创的八方破煞祭剑术,能否请二位中的一人试招?”离渊独立场中,一扬手中的长剑,极其庄重的道。

    普法禅师道了一声佛号,低垂眼帘并未多言,倒是那年轻的元智禅师嬉笑一声,瞟了离渊一眼道:“想和我动手?那好,来吧,我来尝试这新创的祭剑术!”

    “八方破煞祭剑术“离渊这几日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熟练程度倒是很不错,只不过他本人对着祭剑术的威力并不知道,方文金言格二人毕竟是风水江湖的外人,俗语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离渊每次祭剑术的最后,青霖剑至始至终都未曾没劈下来过,只是举在控制蓄力等支柱。

    此种缘由自然是离渊无法完全掌控这祭剑术,新创地法术难以预测后果不敢轻易对人施展,现在元智普法二人观看他演法,离渊也正可以拿他试法,以两位禅师的修为之高,定然不怕被这不成气候的八方破煞祭剑所伤,离渊自可不必担忧其他,专心演法,反正到时候有丰虚道长兜着。

    昨日与丰虚道长一述,离渊心中依然有数,既然要演法,正可发出威力最大的一击。

    丰虚道长闻言倒是笑了一声,与那普法禅师后退几步,与玉台的距离远了不少,只有年纪尚轻的元智禅师还站在原地,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任何的担忧之处。

    离渊这几日,神识修为大涨信心十足,玉台之上飞身一跃,重重的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施法了,正是将那全身的秘法输出灌于双脚之上,站在地上一步步将八方破煞步踏出,离渊手中的长剑高举不动,于此同时,尝试着用全身秘法将地气在脚下凝聚,绘制出一道无形的地气符篆。

外传一 护花铃

    风水,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肤,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若得如斯,是事严雅。

    楔子

    农历三月十四,忌出行,嫁娶,动土。

    夜,漆黑的夜。

    几颗星星点缀在天空,幽暗的天空里几点闪闪的明光,在这漆黑的夜里竟然有些诡异。

    很静,静的似乎只有簌簌的飘落声,至于声音的来源在哪,谁也不知道,或者是凝心阁的桃花飘落,也或者是云烟阁的弹琴声。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空间传来,听的心灵深处有一刹那的震撼,好强烈的地气转动。

    是的,很浓重的阴煞气息,浓的抹不开那重重的忧愁,将整个烟幕笼罩的密密麻麻。

    黑暗已经把周围的景色全都朦胧了,淡淡的雾气在空中飘起,远方有阵阵火光,就像传说中的鬼火。

    一、

    黑暗永远是黑色最好的掩饰,那一抹黑色从高角屋顶上飞下来的时候,就像飘过的一阵风,轻轻飘飘的身影如同鬼魅。他的身形从大街的这一头倏地飞到另一头,谁也看不清他是人还是鬼。雾气更加浓重,阵阵牡丹花花香气传来,本是惬意的夜晚,却多了点诡异。

    或者,牡丹花城帝都洛阳本就是一个诡异的地方,洛阳北邙山中有一座气势雄伟的山丘,因山上有一块怪石,色如白银,形似花瓶,故得名“银屏山”。山上有个仙人洞,集奇花、怪洞、异木、古寺、名亭、高阁于一地而著称。

    洞口悬崖之上,生长着一株奇花——千年传承的白牡丹“银屏牡丹”。每至谷雨,嫣然盛开,游人只可仰视其仙姿,却遥不可及。其神奇处在于她具有灵性,能报丰兆吉,预知年成,故有“天下第一奇花”之称,游客去洛阳往往为了一睹这风貌而不辞疲倦。

    生长在离地30米高悬崖石缝中的野生白牡丹,有着1300多年的花龄,自唐代以来就有文字记载,历尽千年沧桑,风采依然,每到谷雨时节嫣然盛开。此花独具灵性,可以预报年景,洛阳龙马负图寺人们可根据花的开谢、花朵多少来预测当年年景的旱涝歉稔。

    花开三朵以下且花期短,预测今年可能干旱;

    花开四朵则风调雨顺;

    花开五朵五谷丰登;

    花开六朵六畜兴旺

    城外的山神陈旧庙宇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看不清他的样貌,单腿挂在石像前面,倒挂着身子,斜斜的吊在寺庙破旧的房梁上。蓬松的头发略显卷曲,斜斜的遮住眼睛。天色太暗,看不清此人的样貌,而那身上的青莲香气却是很浓郁。

    那阵黑色的风吹过的时候,他的眼睛倏地睁开,眼神中的明亮绝不像他身形那么慵懒,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平静的像是一潭深水,不起丝毫波澜,却能把人深深地吸引住。他睁开眼,随即又闭上。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关心的,大概只剩下一个地方了吧。他想着,鼾声渐大。

    那阵黑影却在龙马负图寺庙门前停下来,说是停住,其实他已经进来了。就好像黑影本身,他的头部也是黑色的,很怪异,他停了半响,转身离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

    龙马负图寺里的牡丹花还在飘落,那情形完全可以和凝心阁的青莲花相比,这个牡丹帝都里,谁都知道,只有北邙山的牡丹花和凝心阁的青莲花最美丽。不同的是,北邙山牡丹话的主人是个神秘的女子,而凝心阁的主人则更是神秘,几乎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黑影在龙马负图寺的亭子上停住,鬼魅般的身影,刹那间便飞到牡丹花丛里。一阵阵琴声传来,牡丹花深处的琴声。黑影似乎笑了一下,转身飞走。牡丹花丛里突然走出一个女子,白色衣衫,白色面纱,清新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黑影就这么定定的站住,好像很惊讶,又好像所有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周围只有牡丹花簌簌飘落的声音,以及远方的时断时续的箫声。天地静止的时候,牡丹花飞舞,晃晃悠悠的飘下如同美丽的蝴蝶,和这寂静的有些诡异的夜空丝毫不相称,白色衣衫的女子转身就走,黑影却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还有些生疏,就像好久好久没开口说话了一样。“你是白仪裳?”

    白色女子明显一震,回过头,白色的面纱下看不出表情。

    那藏在黑影似乎笑了一下。白仪裳冷冷的说:“知道我姓名的人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藏在暗处的黑影笑了,嘶哑的笑声传到远方,惊起一树休憩的鸟儿。飞到半空中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在黑影被扰动地气交织的网捆住,白仪裳飞身而起,几片牡丹花轻飘飘的飞向地气交织而成的网,刹那网破,鸟儿飞速的奔向远方。

    三、

    白仪裳冷冷的笑道:“这么深厚的风水秘法,对付这些鸟儿,真是浪费了,阁下不想留下你的真实样貌么?”黑影似乎一怔,随即说道:“白仪裳,好俊的身手,不过,我既已到此,也不会空手而回。”

    白仪裳眼神一寒道:“你想说什么?”

    黑影沉默了良久道:“护花铃。”

    白仪裳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黑影看着白仪裳的表情,似乎很开心,他用手轻轻的玩弄着手指间的五色符币,不经意间的动作却被白仪裳捕捉到。白仪裳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扔掉手中的牡丹花,倏地飞到远方,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枚金色的铃铛,一支带柄的护花铃,一眼看见它,那黑影就定住了,元神感应的很清晰,此物的气息似包含千年山川化境,真真切切就是凌云道长传下的化煞护花铃。

    化煞护花铃在白仪裳的手中天生气性相合,黑影见白仪裳只看着他,眼中有湿润的光泽却不说话,白仪裳摇了摇手中的化煞护花铃,那无形的铃音荡漾而开,冲散了牡丹花丛中的聚煞之气,黑影突然停住笑声,是的,刚才他在笑,笑的很阴森。

    白仪裳伸出素手轻轻的摇动护花铃,铃铛在黑暗下竟然泛出幽幽光芒,铃声摇曳之间灵动之意飘荡,似乎在吸收牡丹花折落的怨气。飘零的牡丹花在护花铃声的氤氲里渐渐飞起,一片一片的花瓣旋转飞舞,慢慢的向着护花铃聚集。花醉动了,她的身子向前倾去,持着护花铃的左手向前划去,右手向后,单脚着地,护花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金色的铃铛如虹,直插云霄。

    周围的景色慢慢的变得绯红,就像牡丹花飘零的午后。本来黑暗的太空中出现绯红色的光芒,映着白仪裳和黑影的脸。飞舞的牡丹花慢慢下落,在将要着地的瞬间悉数向着黑影飞去,那速度仿佛有千亿枚锋利的针,用了最快的速度向着黑影的方向进攻。

    黑影一看不妙,转身飞起,一个漂亮的转身便飞到远处,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古剑,一把青色的古剑,幽暗,冷艳。

    他的身形在无边的花丛中,慢慢变得虚幻,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在他的周围,泛起点点紫雾,仿佛有一个美丽的光圈,把将要袭来的牡丹花挡在最外边。

    四、

    白仪裳突然停住,就那么停住。黑影看着慢慢飘落的牡丹花,有些讶异。白仪裳高声道:“离渊,你给我下来。”

    黑影一怔,慢吞吞的飞下来,一把将脸上的蒙面给扯下来。离渊盯着白仪裳无暇的脸颊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白仪裳又气又笑道:“你难道没发现你得意的时候喜欢把玩那五色符币?你没注意到,但是我能看到,风水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离渊,用的一手奇异的风水符币。”

    离渊只得讪讪的笑道:“没想到我又失败了,想看一下你的护花铃,却从来都没有机会。”听了这语言,白仪裳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暗,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渊笑道:“怎么,神秘的白仪裳也有这么不开心的时候?”白仪裳缓缓的收起护花铃,转身离开。离渊轻笑着追上去,轻笑飞扬的样子和刚才的严肃判若两人。离渊懂白仪裳,他是白仪裳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怎么会不懂她的难处呢?

    白仪裳默默的言道:“都已经三年了,我还是练不好这护花铃秘术的最后一招,师父临走前交代我两个字,我觉得我也做到了,可是为什么还是练不好最后一招呢?”

    离渊脸色忽明忽暗,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或者,你那不叫湛清。”离渊看着无边的落花自语道。

    护花铃又称湛清护花铃,是上一代净月航观的云烟师长传下来的,云烟是一代风水宗师,也是一代佛家真谛的践行者,可惜因为情殇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隐居去了。百年之后,白仪裳师父云中子无意间得到了那护花铃,却总也参透不了其中的最后一招。书上只有两个字:湛清。所以,那本护花铃就叫了湛清护花铃。

    五、

    白仪裳的表情有些阴沉,离渊知道,她现在绝对不是不高兴。那白色的面纱下是任何人都猜不透的表情。离渊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无奈。

    他已经记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白仪裳了,时间过得很繁琐也很凌乱,那时候的他刚刚踏入风水江湖,离渊的秘法师傅冷谦,也恰巧在与妖道贯休宗师之战中同归阴阳,也就是在那一刻一身白衣胜雪的女子出现在离渊的眼前,她是刚刚踏入风水江湖的白仪裳,被一场风水宗师之战波动被引致庄园内,护花铃的铃铛也首次出现在这个风水江湖之上。

    白仪裳本是风水神殿阁主‘宇’的女儿,在风水江湖中却没有一点皇族的贵气,身上多的是侠气。更没有阁主的俗气,反而气质如白玉般出尘。大概,这就是花醉喜欢白色衣衫的原因吧。离渊想着,却摇摇头,到现在他认识白仪裳三年了,这三年,白仪裳只有他和羽公子两个朋友,当然还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姐姐,风柔。离渊知道,白仪裳的心里一定有打不开的心结,至于心结是什么,离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有的时候,保持一个朋友的距离就足够了。

    离渊在风水江湖只算是一个游子,为人性情多荒废,这一点和白仪裳很像,所以,他才能成为白仪裳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游子是一种病,一种染上了就无法治愈的疾病。离渊十六岁踏足风水江湖,十年之间成了无踪无迹的游子,所以,他游历了十年,斩尽天下一切不平事,只有在白仪裳的云烟停留的时候,离渊才觉得时间过得很真实。

    天空中的最后一片牡丹花瓣飘落下来的时候,白仪裳已经走远了。离渊无奈的笑了笑追了上去。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个可以让白仪裳感兴趣的事情,而这个事情恰恰是白仪裳最担心,最想解决的。

    应该算是低谷了吧,心中有着大纲,却不敢动笔,日益下降的文风品质,心寒之余往往是深深的自责,不晓得如何起意落笔,青乌是承上启下的章节,让我一度不知道该如何迎合别人的喜好,呆坐两个小时不知道怎么开始写下去,莫非要我将第一卷的类同章节完全剔除,修改的面目全非才行么。

    索性将自己先前就想写的外传写下去,总共三四章的样子,那人那事还有遗留下的回忆,只是一段后续追忆而已,“待到闲暇时重拾起,收拾旧山河”,青乌——‘七层宝塔’等明天或后天再更新吧,只想写的章节不寒了大家的心意。

二 但求无碍

    离渊追上白仪裳的时候,白仪裳却是却停了下来。

    见此离渊一丝苦笑斜倚在树上,双手相抱着一把青色的古剑,姿势说不出的慵懒,眼神盯着白仪裳如玉的脸颊,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仪裳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据说你看上了神殿里边‘月’阁主魇月了,到底是真是假?”

    离渊听到此处,嘴角略微显现苦涩之意有些抽搐,这个女人,问什么不好,偏偏问这些,离渊没有直接回答白仪裳的话语,有些坏笑道:“莫不是白小姐吃醋?”

    白仪裳呸的一声说道:“吃醋算了吧,说吧,是不是想我酿的酒来回来看我?”离渊细细的望着白仪裳白色面纱下的面容说道:“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只是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长得太丑了吗?”

    离渊的话语未讲完,白仪裳转过身就走,见此状离渊笑意更勉强了。他知道白仪裳生气了,她生气很特别,表现的越不生气,那就代表越生气。她就是这样怪异。离渊还是斜倚在树上,懒懒的道:“最近你的牡丹花酿被盗了?”

    白仪裳果然停住。

    离渊扬起略弯的嘴角轻笑道:“我知道是谁,这个人我见过,我想明天我们可以来个捉贼,当然,你的事我不会插手,我也不愿意插手,哈哈……”说完,离渊便大笑着走了。

    白仪裳微微一笑,面纱下的表情看不真切。

    明天或者是个好天气呢。

    远处的离渊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这寒冷是从白仪裳身上发出的。这个妮子,看来动真格的了。离渊笑了笑,便向远方飞去。

    明天又是牡丹花酿出坛的日子了,前几天的那一批牡丹花酿却凭空失踪了好多,这个世界上,能知道牡丹花酿的藏匿之处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当然是白仪裳,另一个是白仪裳的师兄,时无道。只是时无道年在外游历,不知道入睡哪个温柔乡里,所以,偷酒的人绝对不会是他。再说,他也用不着偷。

    七、

    牡丹花酿之所以贵重,全是因为酿制的条件太苛刻。如果不是有深厚的功力,有充足的材料,有天时地利,一坛也酿不成。白仪裳叹了口气,这牡丹花酿,虽然是极品,却也不难得。她皱了皱眉头,又叹了口气。

    她本是在家族中公主般荣耀的人,只是从小被师父云中子带到净月航观去学艺,最近几年才下山。这次是家中兄长大寿,她这个做妹妹的本来想送给兄长一份大礼,最近却一点都不顺利。暂且,等到明天吧。白仪裳想着,便向轻心苑的深处走去。

    云烟阁的最偏僻的角落是白仪裳的卧房。她真的很怪异,明明可以住最好的房间,她却喜欢在偏僻的地方。而且名字也很特殊,云烟阁,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云烟阁,这个名字并不出众,而且也无人知晓,因为,就算是离渊,就算是时无道,也不能靠近一步。这个世界上,怪人是有,但是像她这么怪异的,大概只有她的师兄了吧。

    “高楼谁与上,长记时无道。”离渊笑着吟着这句诗,心情慢慢的变好,师兄要回来了。她已经听到了箫声,没错,远方传来的时断时续的箫声就是师兄时无道的紫神箫。师兄在一里之外,但是他的箫声却能穿透空间一般,这是一种风水秘术,一种只有白仪裳和时无道知道的秘术。师父临行之前,特意交代给这两个不省心的是兄妹的。只是,师兄这个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白仪裳想着,却没有答案。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五年之前,这次师兄前来,必定有事发生。白仪裳用手指卷着头发,细顺的头发在白仪裳的手里被卷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她的眼睛却直直的望着镜子。

    八、

    农历三月十五,忌出行。

    “阳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白仪裳伸了个懒腰感慨道。

    牡丹花依旧在飘落,微风吹过的时候,一片一片粉红色的牡丹花瓣随风起舞,阳光穿透桃花照耀下来的时候,白仪裳发现了一地的牡丹花落在水里的温柔。

    是的,牡丹花从深处有一条小河,在云烟阁的最中间,牡丹花林的最深处。流水载着桃花向远处飘去,落花流水,景象美的如同人间仙境。白仪裳静静地站在小河边,静静地发呆。满树的桃花飘落在她的头上,很美,很迷人。

    呆坐的离渊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好像是第一次发现,白仪裳还有这么吸引人的一面。或者,他从来都不懂她。

    人与人之间的相识就是这样,彼此之间不懂,却能是好朋友。这好像没什么矛盾。彼此之间都看的太透彻了,也就没有沟通的必要了。离渊笑着想道。

    不知不觉里离渊已经走到白仪裳身后。白仪裳转过身来,碰到一张笑脸,一张有些夸大了的笑脸。白仪裳转过身去,继续看牡丹花。

    离渊斜挂在身旁的牡丹花丛上,双手相抱道:“怎么?白小姐儿不待见我了?”白仪裳撇了撇嘴道:“离渊,我已经通知了你心中的那个魇月仙子了,如果不出意外,盏茶之后她便能到。”

    见到白仪裳略带绝情的话语,离渊展露笑意的表情僵硬在脸上。还没等白仪裳再次开口,离渊已经走远了。白仪裳暗笑,伊思昭和离渊,倒真是很般配的一对呢。

    一个游子洒脱,一个温柔多情。一个不羁,一个温顺,只是离渊最害怕伊思昭的妖艳。用离渊的话来说,他是没有未来的人,对不起伊思昭,也给不了她幸福,所以,离渊不想见伊思昭。“他们之间的事情,谁知道呢?”白仪裳暗想道。

    九、

    离渊走了,带着孤冷绝傲的青霖古剑,或者是在洛阳的牡丹楼,或者是离开了帝都回到了属于他的世界,白仪裳知道,离渊是个游历风水江湖的浮萍,浮萍注定要流荡的。只是如果白仪裳有难,他一定会回来帮忙的,这就是友情。

    只是白仪裳突然想到,离渊还没告诉她到底是谁偷了桃花酿。在思索间,一枚青铜色彩的符币从牡丹花深处险险的避过飞舞的花瓣,向着白仪裳飞来。白仪裳伸手接住它,上面有一张纸条。

    上面说道:“小妮子,我知道你骗我,伊思昭不知道我回来了,我走了,亥时三刻小心你的牡丹花酿,提醒一下,那人的风水秘法很好。有难老办法联系,离渊。”白仪裳看到纸条上的内容笑了。

    亥时三刻,真是好时间。或者可以来个请君入瓮呢。

    夜,来的很快。白仪裳听到远方的琴声一笑,她知道,有人要来了。这个世上,秘法高深的人离渊算是一个,比离渊风水秘法还要强的,只能用一种办法对付。白仪裳的眼睛眯起,浑身散发的秘法波动让人心惊胆战。很微弱的阴煞气在牡丹花丛周围弥漫,只有高手才能感觉到。

    亥时三刻,一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越过云烟阁的阵法,直直的进入桃花林。衣衫褴褛的样子和如同鬼魅的轻功丝毫不相称。他用力吸一下鼻子,确定了桃花酿的所在,向着桃花最深处飞去。

    进入桃林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他是高手,更是秘法风水的高手,一个高手能闻得出周围的阴煞气息,虽然很淡,但是那似有若无的阴煞气却瞒不过他的眼睛,逃不过他的鼻子。

    十、

    今晚有月,很明亮的月光照耀着牡丹花城,淡淡的粉红色的烟雾升起,周围一片朦胧。淡淡的牡丹花香气弥漫四周,花香越来越浓郁,有点不正常。

    他这样想着,直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来到他面前。

    叶子昂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突然笑了。来到牡丹花城的这些日子,他已经明白眼前这位穿着白色衣衫,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正是神秘的白仪裳。

    白仪裳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是因为他的衣衫,而是因为他的镇定。

    白仪裳故意释放出杀气,让来人警觉,一般人的反应是用风水秘法保护自己,一运功就会打开秘法神识去扰动地气。在这个时候,牡丹花丛里释放出花瘴气,一旦吸入,就会进入身体百脉,吸入者短时间内武功尽失。可是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却没有丝毫的异样,白仪裳不禁怀疑是不是她用错了毒药。

    叶子昂笑着看着神色不清的白仪裳道:“不用想了,你的牡丹花瘴气对我没用。”

    白仪裳惊讶的“哦”了一声,却随即反应过来道:“你是谁,这个天下还没有人能忍受的了我的牡丹花瘴,方白羽和离渊都不行。你到底是谁?”

    叶子昂笑着眯起双眼道:“我姓叶,子昂,浪荡风水江湖,嗜酒如命,混口饭吃。”白仪裳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白仪裳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叶子昂转瞬间便到了白仪裳身后,单手掐住白仪裳的脖子,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牡丹花。

    叶子昂斜睨着白仪裳道:“不要动,这一招请君入瓮不错,如果换了别人肯定会栽在你手上的。”

    白仪裳疑惑的道:“你为什么没事?”

    叶子昂的眼睛悄悄的眨了一下,道:“哦,可能与我本身就是毒人有关吧,这样的风水秘术让我生的死寂沉沉。”

    十一、

    白仪裳闭嘴,她已经明白,既是她的风水秘法再高,也高不过眼前这个年轻人。

    牡丹花依旧簌簌的往下飘落,在月光下飞舞的牡丹花如同美丽的精灵,闪闪的眨着眼睛。白仪裳闭上眼睛,如果他要对她不利,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叶子昂笑着看着白仪裳道:“你为什么闭上眼睛?你应该说,请我喝酒,好歹我也来过一趟,算是朋友吧。”

    白仪裳冷笑道:“我们不是朋友,我也没必要请一个贼喝酒。”白仪裳原本以为叶子昂会生气,但是他没有,他只是轻轻地放开白仪裳,倏地一声飞到桃花树上,斜倚着枝干,斜睨着叶子昂。

    白仪裳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不能就这么认输。白仪裳想着,手里多了一把金色的护花铃。肃杀气骤浓,周围的牡丹花飞起,悉数的飞向桃花树上的叶子昂,叶子昂轻轻一挥手,顷刻间桃花飞尽。

三 那时花开

    叶子昂如同鬼魅的身影快速的飞向白仪裳,白仪裳躲闪不及,向后仰去,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白仪裳闭上眼睛等待落地,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开眼睛,白仪裳看到一双深沉的眸子,忧郁但不阴暗,深沉的如同一潭深水。那双眸子里有白仪裳看不懂的东西,她竟然有些傻了。

    面对奇怪的表情,叶子昂嬉笑道:“莫非白小姐觉得在下英俊潇洒,一见钟情,想要以身相许?”白仪裳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一个男人看了半天了。更无奈的是,白仪裳发现叶子昂的手里拿着一个面纱,白色的面纱。摸摸脸上,白仪裳尖叫起来。

    十二、

    叶子昂痴痴的笑道:“白仪裳怎么不是传言中的仙女,真是令人失望了。”说完还叹了一口气。白仪裳又急又羞,她想要挣扎出叶子昂的怀抱,叶子昂一低头,差点吻上她的嘴角。叶子昂笑道:“这么热情啊,连吻都险些给我了,看来真是以身相许了。”

    白仪裳红着脸道:“你个卑鄙小人,放开我。”叶子昂似乎恋恋不舍的放开搂着白仪裳的手,白仪裳一下子跑到远处,对叶子昂怒目而视。叶子昂笑道:“我不是卑鄙小人,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连那个吻都是你自己送给我的。”

    白仪裳又羞又气,却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叶子昂暗笑,没想到白仪裳也有这么女子的一面。离开牡丹花丛的瞬间,叶子昂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白仪裳面前。白仪裳停住脚步,恶狠狠的望着叶子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子昂笑道:“我的牡丹花酿喝完了,剩下的呢?”白仪裳笑了,她很少这样笑。很无奈的笑声里有些愉悦的分子,虽然她自己并不觉得。摸摸头道:“你笑什么?”白仪裳道:“你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还好意思要牡丹花酿,没了,你走吧。”说完转身离去。叶子昂望着白仪裳的背影,又笑了。她已经不会说话了。起码在他面前是这样。

    回到清音阁,白仪裳把门关上,黑暗中心却怦怦直跳,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人那么近,奇怪的是她没有恶心的感觉。难道真的是他?白仪裳想着,脸却又变红了。

    十三、

    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仿佛远在千里之外,又仿佛就在跟前。白仪裳把灯打开,衣衫褴褛的叶子昂正躺在白仪裳的大床上。白仪裳怒极反笑道:“你是属苍蝇吗?怎么这么讨厌人,还有我不欢迎别人来到我房间,请你出去。”

    叶子昂笑道:“你为什么看到我就控制不住你自己了。莫不是真的对我动心了?”白仪裳暗叫不好,这才想起原本平静无波澜的心竟然为了叶子昂频繁生气。白仪裳把房门打开,径直走到叶子昂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叶子昂笑道:“白小姐,我还会回来的。等着我们的牡丹花酿。”

    白仪裳沉默不语,她已经发现,对付这种油嘴滑舌之人,沉默是最好的方法。待再看时,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淡淡的青草香味,白仪裳有些怀疑自己的经历。他的身法太快了,简直就是鬼魅。

    白仪裳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她拍了拍手,一个黑衣女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白仪裳望着远方道:“有眉目了吗?”

    黑衣女子道:“阁主,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打探,只是此人隐藏太深,至今尚未发现。”白仪裳点点头,脸上却没有表情。

    黑衣女子想了一会继续说道:“时无道那块最近来了个可疑人物。”白仪裳问道:“哦?怎么个可疑法?”

    黑衣女子道:“他去时无道的独院,既不喝酒,也不找姑娘,只是听戏,每天都去,而且,在下试探不出他的功夫来源。”

    白仪裳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且回去继续监视,对了,你去查一下,这个世上比离渊功法更好的年轻人有几个。重点查一下一个衣衫褴褛却星眉剑目的年轻男子。你先退下吧。”

    黑衣女子点点头起身离去。远处的一棵树上,叶子昂斜倚在树干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白仪裳进屋之后,他才飞身离去。

    十四、

    离父亲催促的日子越来越近,白仪裳有些焦急。牡丹花酿已经准备完毕,只是有些事,白仪裳也不知道怎么交代,那关系着一个家族甚至一个门派。牡丹花继续飘落的时候,一个墨绿色衣衫的青年人来到云烟阁。墨绿色的发钗,墨绿色的剑,温润的气质和牡丹花林的景色有点像。

    云烟阁的阵法是古时遗传下来的奇门九阵,年轻男子走到大阵中央轻轻念道:“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师妹,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一个白色衣衫,白色面纱的女子从外面走出来,一挥手,景色骤变。

    时无道望看着白仪裳笑道:“小师妹啊,五年不见你长大了。”白仪裳撇了撇嘴,远远的望着时无道望道:“师兄,这次一出走就是五年,有没有给我带个师嫂回来?”时无道无奈的笑了两声,他可是知道这个小师妹刁钻古怪的脾气。

    白仪裳撅着嘴,很不满意时无道的沉默。时无道望道:“师妹,你要找的东西有眉目了。”白仪裳马上眉开眼笑。

    两人说着,便来到静心亭里。时无道沉思了一下说:“我一路追踪,渐渐的发现了他的足迹,而且,这么多年了,那件东西在不在人世还不知道呢。师妹,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最近我发现‘玄’在风水江湖上出入更频繁了。还有,‘黄’清音阁下属来报,你要找的东西有可能已经落入他们手里。”

    白仪裳沉思道:“‘玄’已经和外族达成了协议,他们真是反了。”时无道道:“师妹,不是我说你,既然你已经从风水神殿退出来了就不要再去掺和了。”

    白仪裳苦笑一声道:“他是我哥哥,我怎么忍心?”

    时无道不语,他太了解白仪裳了。

    十五、

    接到时无道消息的时候,白仪裳才断定她找的东西真的已经落入阁主‘玄’手里。

    绽屏将地图交给白仪裳的时候,时无道刚好外出。他刚刚回来,凝心阁的冰凝还在等着他。冰凝不出凝心阁,但是时无道可以进去。所以,一向甚懒的时无道勉为其难的走一遭。

    白仪裳接到绽屏的密告便匆匆的走出去。

    只是时无道再次见到白仪裳却没想到是这种状况。绽屏原是神殿中‘玄’的人,她埋伏在琴音阁,成了白仪裳最信任的人之一。最近‘玄’频频出动,几个人定下这么一个恶毒的计划。白仪裳就是太过相信绽屏了,才导致这场灾难。‘玄’手下的秘法五大高手围攻白仪裳,白仪裳无奈之中使出护花铃。只是白仪裳的护花铃最后一招没练成,而前面的都是杀招,白仪裳逆火攻心,反噬的相当厉害。五大秘法高手都受了伤,最后五人联合起来,共同攻击白仪裳,白仪裳抵挡不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寒冰掌。如果不是时无道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心井

    我经过路边一口井时,正是傍晚时分。我俯身往里看了一眼,却惊奇地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人!因为下面的光线实在太暗,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脸,但凭感觉他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为了使自己不至于沉下去,那个人几乎整个身子地仰面躺在水面上,他的双手也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而像鱼鳍一样张开。

    “怎么会这样呢?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而且还呆在井里?”我这样想。

    相对于我的惊讶,井里的小伙子却显得相当平静。这一点可以从水面自始至终都保持在一种平静状态、几乎没有什么波动可以看出来。仿佛他早就预料到有人会发现他,并且预料到了我们的惊讶。

    “你怎么呆在井里呢?”我问道。

    “我掉到里面的。”他说。

    “掉到里面的?怎么掉的?”我问道。

    “就像你这样往里面看,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了。”他说。

    这话使我不由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往里看呢?是想看看有没有水?”

    “不,”他说,“你以为人会对井里面的水或别的什么东西感兴趣?不,人只要是看见一口井,就会想往里面看——这就是原因,”

    “那你为什么不呼救呢?”我问道。

    “那没用的。这个井的井口太小,声音难以传开,就算传开了也是很微弱的。再说,这个地方太荒凉了,很少有人来这种地方,也许传开了也没人听到。”他说。

    “那你可以自己爬上来啊,我想这并不是完全做不到的——瞧,你那儿离井口这而也不算太高,我相信你能够做到的。来吧,兄弟!”说完我把一只手伸向他,希望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不,我不上来。”他说。

    “为什么?”我问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反问我。

    “对,我想知道。”我把身子稍微移动了一下,以示诚恳。但我却不小心碰到了井口的一块小碎石,碎石掉了下去,刚好落在井里的人的脸上,于是他的脸部泛起了高低起伏的波纹,并且开始向四周扩散。直到波纹漫延到全身,他整个人就像人们通常大笑不止时那样颤抖着…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我的倒影!你一直在瞒着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

    还没等我说完,我的倒影从水中伸出一只手,把我也拉入井中……

    当我淹没在他支离破碎的身影中,当我置身于这样一个狭窄的地方,我的心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这时,刚好有一直鸟从狭窄的井口上方飞过。我希望,它能给我的亲人和朋友捎个口信儿,我将在这里美美地睡上一觉,直到明天有什么东西把我吵醒。

裁判所

    裁判所里寂静无声。人裸着身体来到上帝面前。上帝打开了人的生命簿。上帝对人说:“你一生都做坏事,对那些需要救济的人你表示残酷;对那些急需帮助的人,你表示凶狠和无情;贫穷的人向你求助,你不去听他们;你不理睬我那些受苦的人的哀叫声。你将遗产据为己有,你把狐狸放进邻人的葡萄园。你夺去小孩们的面包,拿给狗吃,我那些大麻疯病人居住在沼地上,过着和睦的生活,赞美着我,你却把他们赶到大路上;我用土造出你来,可是你却使我的土地上流着无辜者的血。”

    人回答说:“我的确做过这些事情。”

    上帝又打开了人的生命薄。上帝对人说:“你一生都做坏事:我显示出来的\-美\-,你追求它:我隐藏着的\-善\-你却毫不注意。你房间的墙壁上绘满了图像,你听见笛声就从你放*荡的床上起来。你筑了七个祭坛来奉祀我所受的罪孽,你吃了不应当吃的东西,你衣服上绣着三个耻辱的记号。你崇拜的不是能够久存的金或银的偶像,却是会死去的肉身。你用香膏涂在他们的头发上,又放了白榴在他们的手中。你用蕃红花擦他们的脚,又在他们面前铺上地毯。你用锑粉①染他们的眼皮,用没药②擦他们的身体。你在他们面前鞠躬到地,你把你的偶像的宝座放在太阳里。你给太阳看见你的丑行,给月亮看见你的疯狂。”

    人回答说:“我的确做过这些事情。”

    上帝又打开了人的生命薄。上帝对人说:“你一生都做坏事,你以恶报善,用侵害报答仁慈。你弄伤抚养你的双手,你轻视给你吃奶的乳*房。叫向你讨水喝的人忍渴而去,亡命的人晚上把你藏在他们的帐幕里,你不等到天亮就告发了他们。你的仇敌没有害你的性命,你却暗算了他,你的朋友跟你在一块儿走路,你得到钱就出卖了他,对那些给你带来\-爱\-的人,你却以\-欲\-报答。”

    人回答说:“我的确做过这些事情。”

    上帝合上了人的生命簿;说:“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地狱里去。我的确就要送你到地狱里去。”

    人叫起来:“你不能。”

    上帝对人说:“为什么我不能送你到地狱,你有什么理由?”

    “因为我一直就住在地狱里面。”

    人回答道。裁判所中寂静无声。过一会儿上帝说话了,他对人说:“我既然不可以把你送进地狱,那么我一定要送你到天堂。我的确得送你到天堂里去。”

    人叫起来:“你不能。”

    上帝对人说:“为什么我不能送你进天堂,又有什么理由?”

    “因为不论在什么地方,我绝对想像不出天堂来。”

    裁判所里寂静无声了。

    注:①一种易碎的白色金属。②阿拉伯的一种灌木树皮上渗出来的树脂,用来制造香料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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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028/ 第一时间欣赏极品风水师最新章节! 作者:徐公子锗许所写的《极品风水师》为转载作品,极品风水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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