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见鬼了(第一更)
啪
一声脆响响彻天际,田耿惊恐的睁开眼,眼前只有一道鞭影划过,而他的妻儿也在这一瞬间被救了下来,甚至他都没看到对方是如何动作的,总之他的妻儿已经安全了。
他吁了一口气。
随后见到长鞭一甩,将他卷了起,拉向后方,此时他才看清这个少年的面容。
他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容如玉,只不过是冷玉罢了,眼神犀利,动作敏捷,看样子比他这个多年从军的人还要威武几分,可是他到底是谁?
田耿出神之际,对方显然也微微吃了一惊,这个人是谁?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四个人对视一眼,三人栖身上前,决定要完成国公爷的吩咐,而剩下一个人则是为了防止事情有变打算退回去禀告国公爷。
但他们的意图被天啸洞悉了,天啸长鞭一甩,直接捆住了那个将要离开的人,随后将人轻轻一拉,对方也随了力道身子顺势扭了扭,同时手上出现一柄锋利的匕首,向天啸刺去。
田耿承认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人家刚刚才救了他们全家,他现在又恨清平侯,恨鲁国公恨的牙痒痒的,他自然很快选择了立场,他伸出长刀替天啸挡下对方刺来的匕首。
天啸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姑娘说的果然是准的,也许姑娘说的对,对付鲁国公不能从他那下手,他实在是太狡猾了。那么只能从其他人那下手。
先是安排人刺杀田耿,让田耿心中存了一点疑惑,毕竟皇上刚刚下令要清平侯多留几日,说是要他帮忙调查点事,而这个档口,关在大理寺的余东波再出了点事,就让他更担心了。
然后隔断鲁国公的消息通路。
这一点皇上轻松就做到了,他只需把人留到天明再放行,鲁国公肯定怀疑田耿已经被他们说服了。实际上,整整一夜。皇上只是自己在静思。他没说让人下去,清平侯等人也不敢开口。
然后一早上让田耿离开的时候,穆雨辰和墨煦护送,就更加让鲁国公认定他已经被说动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鲁国公。都有那么深沉的心性。鲁国公会怀疑才是正常的。
接着再有穆雨辰出面,曲解了昨日的人,将行刺之人与余家联系起来。却避开了可能是清平侯杀人灭口的可能,更是闭口不谈要他出面指证清平侯的话,这让田耿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他会想,也许穆雨辰他们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他是参加了的,是知道内幕的,如果穆雨辰他们不知道,那么这次的刺杀很可能真的是清平侯策划的。
原本苏清计划的是等入夜了,如果鲁国公还是没有动作,那么她就动手,装成是鲁国公的人,再次来杀他,不过没想到根本用不到姑娘出手,鲁国公就出手了,这倒省了麻烦。
他们唯一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这么有恃无恐,现在天还不黑他们就敢来杀人!
田耿的功夫在来杀他的杀手面前那就是三脚猫,于是很快负了伤,天啸眉头皱了皱,做戏归做戏,可不能真的让他死了,否则岂不是有负姑娘的交待?于是他抖出袖里的信号弹。
轰的一声,信号弹在天际炸开,四个杀手看了一眼,眼神危险的眯起,此时其中一个人说道:“你是古家的四兄弟之一?”
这种信号弹似乎只有苏家的人会用,而用软鞭用的这么好的,只有古家的四少古天啸。
他们只听过此人,却从来没见过,没想到今天执行任务竟然碰到了。
天啸哼了哼,没回答,他只抽空看了一眼田耿,“你可别死了。”
田耿嘴角抽了抽,这小兄弟话说的…虽然他功夫是不怎么好,可也不带这么说话的啊!
他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对方就找了空隙下手,眼看着田耿就要被其中一人刺中,天啸只好撤回软鞭然后去救田耿,可是他到底只有一个人,一双手,救了田耿,他就必然要负伤的。
他闷哼一声,看着刺入自己身体的剑,他想都没多想徒手掐住对方的手臂,然后用力一翻转,对方松开手中的剑,避免被他擒住,古家的这兄弟还真是有血性,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擒下他。
“天啸!”苏清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就愤怒了,正好最近总被老夫人找麻烦的阴郁没处发呢,现在这四个人撞到她手里,她能让他们活着,她的苏姓倒着写!
苏清抽出腰间软剑,毫不迟疑的上前,同时还不忘了吩咐傻傻站在那的田耿,“傻愣着干什么,你去护着你的家人!难道你希望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
田耿被苏清这一句说的回神,他立刻后退退到了他家人的面前,他的儿子还在哭,他的媳妇也早就被吓得抖成一团了,看到他过来两人都扑进他的怀里,抽噎着。
他心疼不已,可到底是他引来的祸事。
等等,此时他方才回神,眼前的这个人…他是苏清?是苏小将军?
此时的苏清一身玄色紧身衣,黑色马靴,头上绑着一个马尾,显得整个人都威风凛凛的。
田耿是见过苏清的,当初在犒赏三军的时候,他也出席了,只远远的见过一面,虽然当时他才十二岁,可面容上的冷凝却让人不寒而栗,加上他处事时的沉着冷静,让人不禁心生佩服。
他当时还想,这样的人,能带领大军胜利也没什么可争议的。
如今再见他,田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对啊,他突然想起,苏清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凛凛少年,他以一敌三,招式凌厉,“天啊,见鬼了,难道真是鬼魂吗?”
田耿的媳妇虽然怕,可她到底是成年人,田耿过来后,很快她就缓过来了,她听到田耿这么说,不满的说到:“你说什么呢?那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哪有你这么说的?”
田耿讪讪的闭嘴,他看着那抹倩影,猛然想起苏清还有一个胞妹,他们长相一样,现在她更是萧寒苏的妻子!可那苏家的大姑娘不是…不是体弱多病的吗?(未完待续。)
314 雷锋(第二更)
苏清并不知道田耿的想法,她正在跟她面前的三个人周旋,天啸毕竟是受了伤的,所以苏清担下三个人,天啸只专心对付一个。
而苏清现在的任务的拖住眼前的三个人,只等天啸把那一个处理了,再来分担其他的。
天啸也没有辜负苏清的希望,很快的将他对付的那一个拿下,卸了下巴,敲昏,随后又去帮苏清。
苏清看着天啸的伤口恼道:“你不要管我,先去处理伤口,这三个小瘪三留给我处理!”
天啸迟疑一下,还是收了软鞭,他知道苏清的性格。
看来姑娘这是要把最近所受的气都出在这三个人的身上,他怜悯的看了看这三个人,那目光赤果果就是看三个死人的目光。
三个人被天啸的目光激怒了,黄口小儿,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以一敌三竟然妄想可以完胜?真当他们三个是吃软饭的呢?
显然他们忽略了盛怒中的苏清的战斗值,如果说平时的苏清是上天的宠儿,那么盛怒中的她就是上帝的弃儿,绝对的两种极端,可就是这样的极端造就了一个恶魔一般的人。
她非但动作敏捷,力度也大幅度的提升,对方的三个人都不是小角色,可是面对这样的苏清他们竟然没由来的害怕,然后一再的被苏清打压,最终三个人只得缴械投降。
苏清拿下他们之后仍然意犹未尽,脑袋四下看着。放佛在寻找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了…
天啸是知道的,最近萧老夫人时不时的就找姑娘过去‘说说话’,可萧老夫人那人能说什么好话?但起码现在她算是学聪明了,没有当着苏清的面再说什么贱人生贱人,或者把苏清比作什么人了,也因此苏清才能忍得住。
可忍下不跟她翻脸,不代表苏清不生气。
天啸见苏清一脸我还没打够的表情,很无奈的上前一步,“姑娘…怎么是你来了?”
苏清回神,脸上有些许失望之色。“诺风我让他留下照顾寒苏了。别人我还真不放心,天成和水风这两人…嘿,要我说什么好,他们见你走了。一时好奇就跑到后院你建的小水池里洗露天澡去了。结果被困在里面了。你说我是一个姑娘家也不能进去带他们出来吧?再说那阵是你布的,到现在你都没跟我说是怎么个原理呢,我哪懂啊?于是接到信号我就来了。”
天啸嘴角抽了抽。这两不靠谱的人,看来回去得跟诺风好好说说,他们俩是该教训教训了。
此时田耿走过来深深的作一揖,“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天啸不乐意道:“我叫姑娘,谁允许你这么叫了?你要叫萧少夫人。”
田耿神色一凛,果然是苏清的妹妹,可是苏清的妹妹不是不学无术,不懂礼的粗鄙之人吗?
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少妇,怎么看都无法跟粗鄙二字联系到一起去,难道竟真的是外界的误传吗?可就算是误传,也不该是这么离谱的误传吧?
天啸见田耿只呆呆的看着苏清,也不说话当下沉了眉头,姑娘救了他,他竟然还敢对姑娘不敬?他二话不说甩出软鞭,缠住田耿的脖子,用力一勒:“你敢对我们姑娘不敬?”
田耿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紧接着就听到天啸的这话,当下也顾不得脖子上的凶器,躬身赔礼:“在下鲁莽了。多谢姑…萧少夫人的救命之恩,只是…”
他觑了一眼苏清,心中嘀咕,只是你哪来的这一身功夫?
苏清知道田耿的疑惑是什么,不过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他解释,“行了,天啸,你既然受伤了就回府吧,想来田大人应该安全了,再说就算不安全,咱们也不能在人家过夜不是?”
说的轻巧,就放佛他们这回真的是赶巧碰见的一般,可田耿心里明白,他们就是来救他的。
既然救了他,为什么不趁机说明他们的意图呢?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萧少夫人,我田某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知道知恩图报,不知您…”
这就是在问她是有所求呢,还是有所愿呢?所求之事必然跟揭露鲁国公或者清平侯有关,毕竟苏家可是被余东波扣上了一顶陷害忠良的帽子,而所愿呢,当然就是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
看似一样的结果,可深究其内中含义则不同了。
所求是指他们原本就知道,这次来是要求他把事实说出来,这所求自然不是低三下四的去求,而是以我是你全家的恩人,你当知恩图报的求!
如此田耿也可以怀疑下,这次的事是不是他们故意为之?
所愿则是指希望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不管对案情有没有帮助,他们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毕竟苏家的这顶大帽子若被扣实了,轻则也是抄家的。
只不过凑巧的碰见了他被刺杀,而他们顺手将他救了而已…
虽然田耿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小,刚刚从苏清和天啸之间的对话也能听得出来,一定不是路过那么简单。
谁知苏清却是满脸的疑惑;“我怎么了?哦,你想问我救了你,要什么回报是吧?”说完苏清真的很认真的在想,最后她说,“虽然我是受人所托,才派了天啸来保护你的,可到底是救了你一家的,唔,你是该回报回报的,那么…”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田耿,“看你的样子你也没钱,功夫也不好,哎哟,算了,我找托付我的人去要银子好了,你就当我是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
不留名?
田耿现在不止嘴角在抽,就连眼角都抽了,抽的他整张脸都变形了,这萧少夫人也太市侩了吧?还想着要银子?还说不留名?你都恨不得把名贴出来了,还说不留名呢?
不过…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啊?还有受人所托,是受谁所托?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穆雨辰跑了进来,唉了一声:“我还是来晚了,多谢萧少夫人的帮忙,不然这回要是让田副将出事了,就少了一个重要的人证了!说来也是巧了,昨夜偷袭大理寺的人抓住了,经过这一天的拷问,终于是知道了一点眉目,他们确实是来杀人灭口的,而且灭的人还不止是大理寺里关的仇佳宇,还有…”
穆雨辰溜了一眼田耿,“还有田副将,我们再问他为什么要杀田副将的时候,对方却死活不肯说了,问是谁派来的,他竟然一口咬定是…是你父亲呐!”
苏清听后愤怒道:“那起子小人,感情污蔑我父亲上瘾是吧?我父亲想要牢里那人的命,想要他的命,何须这么大费周章?我父亲随便动一动小拇指,他们两个人都没活路!”
被苏清看扁,还被指着鼻子的田耿虽然不乐意,但他心知苏清说的是事实,别看苏毅没有兵权了,可他的那身功夫加上手上的暗卫,那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再者他的女儿都这般厉害,儿子虽然早逝了,可当年也是叱咤战场的人,能教养出这样一对出色的儿女的人,他若是再敢小瞧了苏毅,那他才是傻子呢!
不过,如此看来,萧少夫人他们会出现完全是穆雨辰请她来帮忙的?而穆雨辰想要保护他则是因为刺客招供说是苏毅派了人来杀他和牢里的人,所以穆雨辰这是在守株待兔?
果然,这事是鲁国公和清平侯在过河拆桥,他真得找个人保命了…
如此想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了穆雨辰,“多谢穆少卿,萧少夫人的救命之恩,萧少夫人放心就是,在下可以作证苏侯爷乃是被冤枉的。穆少卿,可否借一步说话?”
穆雨辰心中乐开花了,苏清就是聪明!(未完待续。)
315 福利(一更求订阅)
又过了两日,穆雨辰再次登门,跟苏清和萧寒苏说了当天田耿的话,包括他给出的证据。
萧寒苏看完后摇头,以现有的证据根本就动不了鲁国公分毫,弄不好还会被鲁国公反咬一口,到时候落不得好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鲁国公!
萧寒苏的意思是这次的事就咬住了是清平侯在幕后策划,反正以现有的证据,包括田耿的指证,想要揪出清平侯倒是不难,而鲁国公也不能为了他太下血本,免得连累了他自己。
穆雨辰听完后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点头离去,他得跟田耿交待一下这些事。
苏清则有些不高兴,“哼,这鲁国公倒是聪明,竟然连点有用的证据都没留下。”
“急什么?忘了你弟弟说过的了,他说咱们未必是输在手段和头脑上,而是输在太急切了。他不是说要循序渐进吗?你看这次的事,你计划的就很好,连鲁国公都自己往坑里跳。”
没错,他们本是对鲁国公会派人来没抱多大希望,可实际上他就是派了人来杀田耿来了!
“落落,你可不要一时脑热,让我觉得你都不如一个六岁的小孩了!”萧寒苏继续挖苦道。
苏清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虽然她的弟弟才六岁,可人小鬼大啊!
“好歹这回是能除了一个清平侯了,哪怕不能绝对的断了鲁国公一臂,起码清平侯的兵权不得不交出来。待查,在这期间,若是确实的查证了清平侯的一些事…”
萧寒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苏清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她屁颠屁颠的凑到萧寒苏的跟前,一脸虚心的样子,“寒苏,我知道你活过一世,你可知道什么?告诉我被?”
萧寒苏看着如此狗血的苏清不禁笑了,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了苏清的脸颊。苏清一愣。随后脸色微红,很乖顺的呆着。
萧寒苏倒是没想过苏清能这么乖,一时觉得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说:“这不像你呀…”
“你!”萧寒苏这话一出苏清瞬间翻脸了。拍掉萧寒苏的手。然后愤怒的指着他:“老子是看你受了那么多罪的份上。想着给你点福利,你竟然不知感恩,哼。不知好歹!以后离老子远点!”
萧寒苏听了苏清这话没忍住笑了,“落落,你把你自己当成是福利送给我?那…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件事是我们从成亲到现在早就该做,但一直都没做过的…”
萧寒苏拉长了尾音,眼神中是深情不悔,“可是,我不需要什么福利,我只想要你是真心的想跟随我,陪伴我一生,若我真的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那也只有你,只有你是我想要的,我想要拥有你的全部,包括…”他看着苏清,心中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半年后把你送我,你敢吗?”
苏清听后疑惑的看着萧寒苏,猛然想起柳雲天说过,虽然他的身体过几天就没事了,可毕竟是曾经中过毒,亏了身子的,必须多将养些时日,大概就是半年…
饶是苏清是武痴,那也不是白痴,她明白萧寒苏话中的意思,她的心微微有些乱,可也仅仅是有些乱而已,并没有害羞,也没有不好意思,许久她呐呐的说:“老子有什么是不敢的?”
萧寒苏咧嘴笑了,一锤定音,生怕她再反悔:“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临时反悔!”
这话说的放佛两人在说的只是明天要穿什么,吃什么一样平常,若不是从头听到尾,大概没人会把他们的对话跟带色事件联系到一起去。
两人说完这话才想起刚刚他们是在讨论什么,于是两人自动自发的忽略了刚刚的插曲,谈论起了正事,“前世的时候,确实有一件关于清平侯的事被揭露出来,只是前一世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加上当时流言满天飞,因此也只能被压下了。再说当时揭露这件事的时候,皇上还没亲政,亲政后流言就肆意了起来,不得不压下。”
“到底是什么事?”
萧寒苏叹了一口气,“贪墨军饷,还有…”他觑了一眼苏清,“有传言说他贪恋你母亲的美色…”
“放屁!”
苏清听到这话立刻怒从中来,要说这周驸马对她母亲有肖想,她已经从苏毅那得到了证实,而且又是在母亲和父亲成亲前的事,她可以接受,可是说清平侯也对她母亲有想法,她就接受不了了。
清平侯的妻子不是鲁国公的私生女吗?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萧寒苏赶紧安抚苏清:“落落,你别激动,这都是一些好事的人乱传的,而且我觉得上一世这一件事被抖出来的时间也挺有意思的,当时是军营中慌乱一片,京中也有传言说清平侯贪墨军饷,正巧又敢上岳父大人误打误撞的让鲁国公不得不交出亲政的时候,基本上是同一时间这个流言就被人传了出来…”
苏清一听冷哼一声,“清平侯也不过是鲁国公的一条走狗!”
萧寒苏点头,“你认为鲁国公那样的人,能对谁是掏心掏肺呢?他在意的永远是他自己的利益得失,清平侯的妻子不过是他的庶女,而且还是不能公开说出去的私生庶女,如此他又岂会在意?而这一条流言的传出,却让之前清平侯贪墨的事被压了下去,你也知道,喜欢八卦的人永远比关心正事的人多,尤其是上一世那样混乱的情况…”
苏清怔愣,随即就想明白了,就算皇上拿回了亲政,想要查这件事,可鲁国公一句流言而已,何必兴师动众,就能把皇上想要调查的心熄了,毕竟当时的皇上刚刚亲政,政绩不稳,还不能和鲁国公正面翻脸呢!
而关于她母亲的那则流言,则正好是把苏家又一次推到风口浪尖上,让苏家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了,那个时候皇上对我们苏家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萧寒苏一边把玩着苏清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道:“现在什么态度,前世就什么态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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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 刑讯(第二更)
明白了这一点,苏清就把事情彻底的想明白了。
怪不得鲁国公要借着流言把苏家抬出来呢,原来是搬出来为清平侯当挡箭牌的,这样清平侯贪墨的事,就可以因为证据不足成了坊间的流言。
只要提到这件事,大家就会联想到清平侯肖像苏侯夫人的事,久了肯定会影响苏家姑娘的声誉的,除非有一天皇上能掌握证据,证明清平侯确实贪墨,否则这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我知道了,这一世我一定要让鲁国公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清眼神忽闪,突然扬起一抹笑容,“前两天抓到的那几个刺客,我打算明天审一审他们,你明天有空吗?我会邀请穆雨辰和田耿一起来观看,这没有人作陪怎么好?所以你看你行吧?”
萧寒苏知道苏清肯定是又要搞怪了,至于让田耿来则是给田耿吃一颗定心丸,但同时也是给他提个醒,让他知道他应该站在什么立场,站在谁那一边。
“好,哪怕我起不来床,我爬也爬过去作陪,如何?”
苏清抽回被萧寒苏拿在手中把玩的手,“贫嘴。”
……
今日天气阴沉沉的,看起来是要下雨节奏。
穆雨辰带着装扮成侍卫的田耿来到偃雲轩,萧寒苏已经穿戴完毕,但受伤的手臂却被吊着。
可这丝毫不显滑稽,反而更衬得他威武万分。田耿见到萧寒苏赶紧行了个军礼,萧寒苏淡淡的嗯了一声让他起身,彼时苏清从卧室走了出来。
田耿见到苏清又给苏清行礼道,“多谢萧少夫人的救命之恩。”
苏清脸色淡淡,放佛没有感情一般,语气也寡淡的很,“嗯?我何时救过你?救你的不是天啸吗?你只消记得天啸为了救你,都受伤了,这就够了。”
田耿早就被警告过了,不许透露苏清落也会功夫的事。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外界传体弱多病,粗鄙不堪的苏家大姑娘是何时有这么高的功夫了呢?她又为什么能忍受别人对她这样不堪的评价呢?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名声难道不重要吗?就算她不在意,可萧少卿呢?
她现在是萧少卿的夫人。别人提到她少不了跟萧少卿联系到一起。说不定还要连累了萧少卿。这些难道她都不在意?萧少卿也不在意?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寒苏已经带着他们来到跨院的一个小屋中,跨院的格局很特别。特别到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在小院内只有两间屋子遥遥相对,中间则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池水。
除此就是几簇高高矮矮的灌木丛,再无其他。
田耿正好奇的打量着小屋,屋内陈设很简单,中间一张四方的方桌,四只梨花木墩子规整的摆放在四面,方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茶壶的壶嘴处还能看得出来有丝丝热气冒出。
“这是我娘子刚吩咐的备下的,雨辰,田副将请就坐吧!”
田耿一凛,果然,苏清落跟外界所传不一样呢!不然如何能让萧少卿提起她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自豪感?
没错,他听得出来,萧寒苏提到苏清的时候,言语间皆是欢喜和宠溺,更有一股自豪感。如果苏清落真的如外界传的那般,那他有什么可自豪的?难道自豪他娶了个啥都不会的主?
萧寒苏走到一侧墙壁处,抽开墙壁挡板,里面是一层沙状的屏风,而更奇迹的是从屏风处能清楚的看到对面屋子里的一切!
田耿有些惊恐,这是怎么做到的?
萧寒苏好心的解释说,“其实这个院子原本就是处在一个阵法之中,看似两个屋子遥遥相对,实际上却不是的,是以一个…嗯,很巧妙的角度建造的,我娘子说,那便是障眼法,不过田副将在外面所见到的也并非虚幻,但此时在屋内见到的却是有那么一丝虚幻在内的。”
其实屋内的影像并非是真的影像,而是通过光的折射,铜镜的反射等多重原理折射过来的虚像,所以他们在这个屋子里可以随意的说话,对方是听不到的。
田耿是神色更加凝重,萧少夫人苏清落…
她竟然还有这份能耐,怪不得萧少卿都觉得自豪了,果然像苏清那样的英雄人物,他的妹妹不可能是一个粗鄙不堪之人。
……
此时在另一个屋内,苏清一脸淡然的吩咐诺风将人带上来。
看着面前跪着是四个人,他们的牙齿每隔一个的被拔了,只要保证想要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就行,“嗯,我就问你们一句话,到底是谁派你们去刺杀田副将的?”
四个人哼了一声纷纷扭头,就算眼前这女子功夫厉害,可他们也不怕,就算要吃刑,他们也不惧,当初他们被训练的时候就是以死士的规格训练的,什么死不死的,他们早就看透了。
苏清见他们这么不在意,秀眉挑了挑,“哦,不怕啊?那好啊…唔,诺风,我记得前两天你是不是罚了天成和水风?”
诺风忍着笑,他已经猜到姑娘要做什么了,“是,谁让他们在准备任务的时候还开小差。”
苏清嗯了一声,“是该罚的,呐,谁在照顾雷,谁照顾追云呢?”
雷自不必说,苏清的爱马,至于追云,当然是萧寒苏的了!
“水风照顾追云,天成照顾雷,只因雷讨厌水风,属下瞧着,估摸着雷是嫌水风成天嬉皮笑脸的,烦了,所以它自己选择的天成。”
“哦,那你去问问天成,雷今天出恭了没?”
诺风听了苏清的吩咐就放心的去了,反正这四个人现在都被用了药了,这可是柳先生改良过的软筋散了,他们浑身大概除了有吃饭的力气之外,便是一点力气也无了,就算他们想反抗也反抗不了的,更是伤不到姑娘分毫。
苏清看诺风去了,才收回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你们可能不认识雷,那可是我哥哥…我哥哥是谁你们知道吧?是苏清,苏小将军,我哥哥的宝马呢,就是汗血龙骧,取名叫雷。”(未完待续。)
317 花样(两更合一)
苏清端起茶盏,轻轻的拨了拨,“雷可是传说中的神马,它通人性,甚至比人都聪明,真真是比着许多没用的人都强了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说着目光从四个人的身上溜了一圈,目光倨傲,带着些许鄙夷之意,“我也是为你们好,想着你们之前被我揍了一顿,我又不会给你们请大夫,不然我揍你们干嘛?那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会干,可也不能让你们死了呀,所以…雷的排泄物绝对是最佳的疗伤药!”
苏清特意强调了一下他们被她揍了一顿,这说的自然是田耿家的事,也是在讽刺他们没用,连个女子都不如,可不是没用吗?
再听到后面说的‘疗伤药’,倒是有种苏清给了他们天大的恩赐的感觉。
可这四个人可不会这么想,他们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不就是想要侮辱我们吗?来吧,我们命都豁出去了,还怕你这点侮辱了吗?
虽说士可杀不可辱,可眼下这不是明摆着嘛,他们既然连个姑娘都不如,还落到了她的手上,她肯定不会让他们那么痛痛快快的死,少不了一阵折磨和屈辱,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很快诺风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盆秽物,四个人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们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于是四个人拿出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情来。
苏清看着他们的表情竟然没由来的笑了,可谓是一笑倾城。饶是面前这四个人都是冷硬的死士,却也不敢说不动心。
诺风见到他们呆呆的望着苏清,眼里写满了好色二字,心头的怒火顿时升起,放下木盆纠起地上跪着的一个人挥拳就打了过去,这变故有些快,一时间就连苏清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然后眯了眯眼,是该打的。
眼见着诺风一拳一拳的打在那人的脸上。苏清不禁抖了抖。不知道得有多疼啊!
“诺风,算了,给他们‘上药’吧,省的这么容易就死了。倒是浪费了老…我的一番好心。”
本来苏清是打算说老子的。可一想在另一个屋子的人能听到他们的说话。萧寒苏和穆雨辰自然不会觉得惊悚,可是那不还有一个外人呢吗?
再说她会功夫的事田耿已经知道了,万一他是个聪明的。怀疑起自己的身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她换了个很正常的自称;我。
诺风得令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是上药,实际却是喂药,于是他纠起刚刚被他打的那个人,用小水韬盛出一小水韬来,掐着那人的嘴灌了下去。
诺风灌的也很有技巧,总之是一滴都没溢出来,那被灌了‘药’的人一脸的猪肝色,他真的感觉好恶心,可是到现在诺风还捏着他,他就是恶心想要呕都呕不出来。
苏清看后拍手道:“诺风好厉害啊,竟然一点都没浪费,呐,那还有三个…不如你把天成,天啸,水风都叫来,你们四个比比赛,看谁能又准又快的完成任务!先完成者,我重重有赏!”
跪着的三个人脸色又是变了变,竟然拿折磨他们当成是游戏?还比赛?赢了还有赏?靠,你把老子们当成什么了?
像是听到了他们的怒吼一般,苏清很好心的赏给他们一个眼神,瞬间解释了一下,“你们就是我手中的玩具,这游戏啊,才刚刚开始而已,你们存在的价值是让我乐的,只要让我高兴了,我说不定还能少折磨你们点,给你们个痛快。”
说完似刚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哦,忘了说了,我相公,知道是谁吧?萧寒苏萧少卿,他把你们几个交给我审讯,实际上就是在你们身上没抱任何希望的,你们呢,看样子不是暗卫就是死士,想来嘴严着呢,那我们何必在你们身上抱有什么希望呢?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咯!当然,也许你们的嘴不那么严,会说出什么,然以你们的身份来说,岂会有什么值得我们费心思的消息透露出来?所以把你们定格为‘玩具’省时省力,你们觉得呢?”
苏清说完也没打算等到回答,她看了看诺风,诺风点头,然后丢下手中的人出了屋子。
而那四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狠辣,虽然他们没有力气,可也不能就这么任由一个女人践踏!
于是四个人猛然起身扑向苏清。
当初把小院给了诺风他们几个后,这个跨院一直荒废着,后来她看着怪浪费的,就跟天啸商量着研究出了现在这个阵法,这个阵法可是不容易走进的,看着跨院里没什么东西遮蔽,可若不懂阵法的人,进来就很容易出不去,在外人的眼里,就是鬼打墙,尤其是晚上更容易这样认为。
因此原本就不惧怕他们的苏清,此时身在阵法中就更不怕眼前这四只毫无威胁力的了,她轻移脚步以众人都没看清的速度移到了桌子后,那四个人虽然没什么力气,可他们毕竟不是一点功夫都不会的人,因此很快的确定了苏清下一步逃跑会到的落脚点。
四个人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能拿捏住苏清,那他们说不定还有机会逃出去,就算拿捏不住她,那也要激怒了她,让她手下的那个人一怒之下杀了他们,也省的他们受辱了。
苏清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此时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如何能让他们得逞?
于是她在既定的地位等着来‘抓’她的人,正好是刚刚被喂了药的人,苏清看到他稍稍后退了几步,放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然后凉凉的讽刺道:“你倒是出息,刚刚得了雷的恩惠。现在就要来抓我,好个恩将仇报的人啊!”
那人一听又想到了刚刚被喂下的所谓的‘药’,胃里一阵翻滚,扶着桌子哇的吐了起来。
另外三个人则快速的上前,将苏清围在中间,苏清咳了咳,语带轻蔑,“就凭你们现在这样,是我的对手吗?”
三人显然一愣,中间有一人说:“是不是。试过才知道。左不过也要拼一拼的!”
说完三个人同时出手。苏清看着他们的架势,点头,招式不错,但…苏清轻轻松松的就捏住了一个人的胳膊然后用力一个过肩摔。就将人扔到另外两个人的怀中。三人叠罗汉般的倒在地上。
“不要忘了。你们都被喂了药了,现在浑身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还想着跟我斗一斗?若我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就是输了,我都嫌丢人!”
她说的喂了药自然是指软筋散,可是倒在地上的三人,加上旁边吐得天昏地暗的人,想到的确实诺风端来的那一盆‘药’…
苏清施施然的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身子斜倚靠在窗前,面容冷静淡然,倒是极美的。
“且不说这个,就单说你们现在已经是我手中的玩物了,我何必浪费那个力气再跟你们玩什么捉猫猫?我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小孩,所以…你们收起你们的幼稚,有点自知之明好吗?哼哼,我知道,你们是想要个痛快是吧?可惜,我这个人虽然什么都好,可有一点却是顶顶好,我都觉得自豪的,那就是喜欢折磨人。”
呸,折磨人这还叫最好的?
我看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好!没一处好的!
那四个人目光凶狠的瞪着苏清,又同时在脑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对,有一点是好的,就是有一副好皮囊。
苏清看着他们四个恶狠狠的目光,不在意的冲着窗外喊道,“你们都在外面站着是干什么?当门神吗?我玩够了,还等着看你们比赛呢!记得点上熏香,不然这味道可要是人都受不了!”
苏清的话音刚落,门就被人大力的推开,四个人看过去,可不就是刚刚离开的诺风吗?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想来就是她刚刚说的另外三个人了吧?
他们四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盯上了天啸,在这之前,他们只见过天啸,天啸的软鞭玩的真是好,让他们四个人都甘拜下风,若不是当时他去护着田耿,他们还真伤不到他分毫。
也是他,让他们看清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然,在四个人的心中很下意识的把苏清忽略了。
诺风等人进来后先是将屋子收拾了一下,点上熏香,随后动作非常一致的走到四个人的跟前,将那四个人给押了,脚下一踢,四个人脚下一软,单膝跪在地上,但眼里仍然有着桀骜不驯。
苏清也不在意,看着他们四个都准备好了,于是点了点头,“开始。”
兄弟四人立刻着手,动作迅速且一致,先是掐着手中的人的嘴巴让他不得不张开嘴,随后就是舀起‘药汁’往那人的嘴里倒…
……
另一个屋子里,田耿看的一阵恶心,再看旁边一脸淡定的萧寒苏和惊讶无比的穆雨辰,他想,穆少卿可能也没见过这般刑讯人的吧?再说她哪里是在问口供啊?分明就是在玩…
穆雨辰之所以惊讶是觉得苏清也真够奇葩的了,他真的没见过这样调皮的苏清。
没错,在穆雨辰的眼中,苏清就是在调皮,她可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样无知,相反,她所做的事一定有她自己的目的,而往往的,最后她的目的一定会达成。
萧寒苏斜眼看了一眼田耿,然后非常好心的倒了一杯茶:“田副将,请喝茶。”
田耿低头看了一眼茶水,也不知萧寒苏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茶盏的盖子没有盖上…
田耿看着暗黄色透明的液体,他再也忍不住起身跑到净室里一顿吐。
萧寒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顿时哈哈的笑出了声,同时用他那只没有事的手拍着桌子,笑的一点形象也无,穆雨辰也笑出了声:“寒苏,你这是何意?”
“雨辰,正如落落所说,那几个人不过是杀手,你觉得他们知道的多还是田副将知道的多?”
穆雨辰顿时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看似在刑讯那几个人杀手,实际却是要给田耿看的,他一定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有说的,或者说,是他为了保命而决定要隐瞒不说的!
此时萧寒苏估计田耿也吐完了,于是叫了笑天去把田耿揪回来了。
田耿吐到胃里的东西都空了,甚至都开始吐苦水了,要不是笑天说萧寒苏在催他了,后来更是干脆冲进去把他揪出来了,他才不要继续看!
……
这边苏清看着他们的比试已经得出了结果,结果是水风获胜了,苏清夸道:“不错,看来是以前照顾雷照顾出的经验吧?不如…我奖励你依旧…”
“姑娘!我才不要照顾雷呢!就它那个…”水风出言反驳,说到雷的时候露出满脸的鄙视,“对,傲娇的性子,就它那个傲娇的性子,我敢打赌,它今生都找不到媳妇的!”
苏清站直了身子,“没事,它就算找不到,我可以让你陪它啊,这样它就不孤单了!”
水风立刻反驳,“我才不要呢!我要跟我们家的乐蓝在厨房打一辈子的下手!”
说这话水风一点压力也没有,甚至连害羞都没有,他们跟苏清也多是这么说话说惯了的。
苏清更是不在意的挥手,“诺风,我问你啊,你端来的这个…‘药’当真是雷的?”
诺风尴尬了一瞬,然后摇头,“不是的…”
苏清恍然,“怪不得嘛,我瞧着他们几个喝了之后也没多大的反应啊,再说我原也没打算真的让他们喝啊,毕竟雷是那么尊贵的马儿,怎么能这么糟践呢!”
这话说的多糟心,气得那四个人气呼呼的瞪着她,不过也到此时他们才发现不对劲,刚刚喝下去的确实不像是秽物,不仅如此,若细品味道还真是不错的。
正当几个人这么想的时候,诺风却憋的一脸猪肝色,“姑娘,那是乐蓝刷锅子用的泔水…”
这下那四个人顿时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就吐了。
苏清则愤怒的转身,伸手将窗子大开,“这都什么人啊,听说是马儿的东西不吐,听说是泔水倒是吐了,乐蓝做菜多好吃啊,给他们刷锅子的水喝真是抬举他们了!”
诺风四兄弟看到苏清不乐意了,便将四个人绑了然后仍到墙角,手脚麻利的将屋子清干净了,然后又换了新的熏香,不一会屋里的味道就散的一干二净了。
“好了,那咱们现在玩点干净的,高大上的游戏。”
而那四个被绑成麻花状的人不禁抖了抖,总觉得她口中的所谓的高大上未必是什么好事。
果然苏清开口说到:“水风,去乐蓝那,问她我之前让她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水风颠颠的去了,很快他也端着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回来了,红彤彤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被绑着的四个人已经对端来的东西有了恐惧感,也下定决心再不会轻信苏清说的话了。
可是…
他们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苏清又不会去问他们的意见,更不会去问他们愿不愿意玩…
苏清远远的瞧了一眼,很满意的点头,“乐蓝办事就是稳妥的。夜蓝,你怎么也过来了?”
夜蓝笑了笑,“姑娘,瞧你玩的高兴,我就寻思着过来看看,省的你再玩过了头,把这几个人玩残了,那样才不尽兴,还脏了姑娘的手呢!再者,我也想借借光,看着姑娘怎么玩的。”
苏清点头,深以为然。(未完待续。)
318 供出(最近都是晚更的)
“好了,还是老规矩,一人一个,比赛,不过这次游戏的过程可是不同了…”说着苏清拿出一个大红苹果,在眼前晃了晃,“咱们呢,玩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唔,既然夜蓝也过来了,那夜蓝你来击鼓,咱们五个传…苹果。”
然后她开始说规则,“夜蓝背对着咱们击鼓,唔,就将桌子当鼓吧!咱们五个将这个苹果一个传一个的传下去,谁也不能乱了顺序,之后夜蓝随心想停就停,她的鼓声停了,苹果在谁手里,谁管的人就要挨罚,但如果苹果在我手里的话…”
苏清故意拉长了尾音,引得那四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盼望着她能说什么好话…
“那恭喜你们四个了…”
那四个人一听脸上一阵喜色,随即就掩了下去,笑话,都不知道端来的那是什么水,可不管是什么,谁愿意喝啊?
结果苏清却是故意吊胃口的,她看四个人的表情,然后心情愉快了起来,“恭喜你们,因为你们四个人都要受罚,看到那盆辣椒水了吧?不多喝,就一盏就行。”
说起来这规则实在是太简单了,大家一听就明白了,完全就是一个比运气的游戏嘛…
等等,她说那是什么水?
被绑成麻花的四个人惊恐的看向那一盆所谓的辣椒水…
这不可能是假的吧?辣椒水啊,就冲着那红彤彤的颜色,也不能是假的啊!
四个人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然后随着苏清一声开始,夜蓝背对着苏清几人坐在桌前,开始敲起了桌子,而苏清他们五人一个一个小凳,正好把那四个人质围在中间,开始了传苹果。
……
时间一点点过去,田耿越发的坐不住了,无它,只因为他看着那一盏盏的辣椒水灌下去,饶是杀手那样冷血之人。却也禁不住这样的折磨。他觉得萧寒苏这媳妇还真是够狠的。
先是用泔水充当马尿来给那些人心里上的摧残,然后再告之真相,当然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时刻都没有忘记要踩他们一脚。时刻都在说着他们不如她一个小女子。
这个虽然是事实。可对于男子来说也是相当够打击人了。结果又被这个小女子给玩弄在鼓掌之间了,心里承受力再强也不过如此了。
此时田耿不得不多想了,前两****亲自去支援古四少。解救他于为难之中是不是早就算好今天这一步呢?如果是,那还真是一个阴沉,会算计的人呢!
他暗暗的觑了一眼萧寒苏,这萧少卿也是一个会算计的人,他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如果萧寒苏知道他是这么评价他和苏清的,他一定会高看他两眼,只因为他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
正当田耿走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吼,“我招,我把我知道的都招了,别玩了…”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辣椒水被灌的最多,也是刚刚最开始被灌了泔水的那个,此时他的声音完全处于沙哑的状态,他能说出这一句话已经算他耐力很好了。
而他之所以选择了招供,可不仅仅是受了这两种折磨,而是苏清觉得传苹果没有意思了,说要换个玩法,她从身上摸出几根银针,然后发给四个兄弟,又让夜蓝去小厨房容一盆浓盐水。
“我是不打算玩死你们的,所以呢,我觉得用银针在你们身上多戳几个洞洞,肯定是死不了的,可是这种疼痛又太轻了,尤其是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感觉就像是在挠痒痒吧?所以呢…为了加深你们的疼痛,伤口撒盐听过吧?但咱不撒盐,咱们啊,浸盐水!”
说完还不忘了安抚一下四人,“放心吧,一根银针的小洞而已,就算浸了盐水也不会很疼的。”
但是被绑着的四个人早就脸如死灰般了,然后他们就决定招供了。
虽说一个小洞没事,可问题是苏清是要玩游戏,哪里能是一个小洞的问题了?一点点的疼痛,可若多了,那就不是一点疼的问题了!
最重要的是这太折磨人了!
苏清听到这话嘴角微微翘了翘,“那先暂停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被灌了这么多辣椒水还能说出什么来。咦,我倒是很好奇啊,你的嗓子不疼吗?哟,这怎么哭了?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瞧瞧你们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们丢不丢人,臊不臊的荒啊?”
这边的田耿脸色古怪了起来,按理说人家都要招了,你就放过人吧,得饶人处且饶人,饶是他这个人品不咋的的,曾经助纣为虐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怎么这萧少夫人却不懂?
还是她不想懂?
猛然想起最开始苏清就说过,她对这些人根本就没抱希望,她只是在玩…
难道这是真的?她真的只是在玩?
有这样想法的可不止田耿一个人,包括那个说招供的人。
他噎了口口水看着苏清,实在不是他毅力不够,而是这方法真他奶奶的太折磨人了,一边还有她在一旁一直说着他们不如她,甚至连一匹马都不如了,这就够打击他们的了,一边又是泔水又是辣椒水的,这又是盐水,谁知道一会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这女人,真是太狠了!
狠就狠了,都说最毒妇人心呢,可是她这赌品也太衰了点吧?明明苹果都是正常传的,而那个敲的人也确实是背对着他们的,可往往她一停下,苹果总是那么刚好的传到了苏清的手里。
原也没什么,顶多他们多受点罪,说不定哪一下灌的时候他们没掌握好,将他们给呛死,那也算如愿了。可是偏偏每次苏清拿到苹果后,她总是一脸委屈的说怎么又是她受罚!
天啊,听听,听听她说的什么?她受罚?
那绝对称得上是天下间最美丽的扯了!明明受罚的人是他们四个人好吗?
再说你委屈你也委屈的真一点,看着他们被灌辣椒水你起码给出个同情的表情啊,可是她却不是,嘴上说着真可怜,这得多难受啊,都是她不好等等,可她的表情?
明显是幸灾乐祸啊!
虽然她没有笑。可是她满脸都写着我很高兴这四个大字!
视觉的冲击。身体和心理上的摧残,加上苏清时不时冒出的几句讽刺,使得这些硬如刚如铁的男子汉都不得折了腰,他们真的很委屈。他们不是哭。而是被辣椒水呛的流眼泪了好吗?
可是。这话他们能跟谁去说?
他们终于是明白了,孔圣贤说的对极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然后现在又听到苏清说要换个玩法。想了想她说的那种玩法,不禁都抖了抖,四个人便做出了决定了。
他们也不管苏清的讽刺不讽刺了,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苏清在一旁优雅的坐着,端起乐蓝刚刚送过来的参茶慢慢的喝着,看起来她只是在享受参茶,并没有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等几个人说完,几个人也顾不上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大丈夫的了,他们见诺风四人虎着一张脸等着苏清发话,并没有注意他们这边,四个人知道,他们想死,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于是猛地起身,向墙上撞去…
“哎哟…”
四个人动作还真是一致,就连撞墙倒地和嘴里发出的哀嚎声都是一致的。
到此时苏清才幽幽的起身,“想死啊?可以啊,你们撞吧,我不拦着你们,可你们这副作态又是做什么?如果想死就用点力啊,不会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吧?你们说说,你们怎么就活到这么窝囊了?说句实话,我还真的只见过想活却活不成的,但还没见过想死死不成的呢!今天倒是长见识了!”
四人颓废的跪倒在地,爬到苏清的面前,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可苏清等人还是听清了,他们只一个请求,赶紧给他们个痛快吧!
苏清哪里是那么好心的人?
“怎么,现在发觉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都死不了?!本来我这墙壁可不是给你们准备的,倒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便宜了你们…不好奇吗?为什么你们的力气想要撞墙死也是可以做到的,但你们使了吃奶的劲,却为何没事?甚至一个包都没肿?”
好奇,当然好奇了。
这回苏清倒是大发善心了,“因为这个墙壁啊,可是我精心设计过的,若不能保证你们绝对死不了,我又怎么可能放心的在这儿,这么玩呢?”
说着苏清起身,面对着四个人,而在苏清的背后则隐藏着一面巨大的铜镜,“你们说的话,当不得真,你们不是求个痛快吗?简单,这些事还有谁知道,必须是有分量,最好是能在皇上面前都说的上话,还能让大家信服的人,否则…你们只能陪我继续玩。”
苏清拉长了尾音,嘴角溢出一抹坏笑。
四个人不禁抖了抖,从来没想过一个女子竟然能可怕至此。
“天啸,你还有伤在身,要是觉得累了,你就先去休息,反正还有别人在,也不是非要你留在这的。”苏清突然转了话题,看着天啸说到,而天啸也很适时的表现出疲惫的神色。
四个人瞬间想到了一个有信服力的人,“田副将田耿!他是清平侯的副将,又是他的心腹,对于贪墨之事他清楚的知道,虽然是我们负责的运输,可经手人却是他,账册也在他那!这次就是国公爷怕他已经被你们说动,会带累了侯爷,派了我们去杀人灭口的!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苏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还故意拔高了声音,这可让在另一个屋子的田耿脊背渗出层层冷汗。
“你们的意思是…田副将知道是吧?这也不对,你们说账册在他那,怎么可能?既然是清平侯贪墨,按说账册该是在清平侯那…”
四人抢着回答,将当初的真相一一的说了,包括清平侯是如何贪墨,贪墨数额大约多少,又为什么账册会在田副将那…
末了他们总结道:“原我们也不是什么暗卫,我们只是组织里培训出来的杀手,后来得了组织老大赤骨的看中,分了上中下三等,我们是最末等的,一直在暗中为清平侯办事,嗯,帮清平侯的只有我们兄弟十六个人,其他的中上等的兄弟去了哪,又是为谁办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你说一共十六个,那其余人都在哪?”
四人沉凝了一会说,“当天仇佳宇带着出去的一个没回来,现如今加上我们四个,下等的十六个兄弟应该就只剩下五个人了,他们都居在清平侯的府上,用暗卫的身份做掩饰。”
“那另两批的兄弟多少人?”
“中等有十九人,上等的却只有六个人。”
苏清点了点头,看来这六个人是真的出类拔萃了吧?下等有他们这样的功夫,那中等估计她能一对二,或者是一对一,那上等的…也许萧寒苏能挡一挡,天啸和诺风也是可以的。
“行,既然你们都说的这么有诚意了,那…咱们明天在玩,今天就让你们好好休息一天,天成,将人押回地牢,可别忘了,再给他们灌点药下去,省的他们在牢里寻了短见。”
说着走到四个人的跟前,身子弯下来,声音透着一股魅惑,“你们可要活的好好的,我还不打算让你们死呢!若你们敢私自死了,那么…我会让你们死后都不得安宁!”
古人最忌讳的是,死后都不得安宁,不能投胎,对于死,他们更怕死后无所依。
看着天成押着四个人走了,苏清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然,然后走到铜镜的面前,唇角微掀,“相公,感情这场大戏看完了吧?你夫人我有话想要跟田副将说说,不知相公可否通融一下,借田副将给我玩玩?”
这话说的,若不是知道苏清因何要找田副将说话,恐怕会觉得这话中的意思极尽暧昧。
田耿不禁抖了抖,他才不要跟萧少夫人说话呢!她太可怕了,她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怎么可以想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法?
不对,她说要跟他玩玩?
是了,她是女侍中,饶是没有品级,可是她是萧少卿的夫人,皇上的表弟妹,更是苏小将军嫡亲的妹妹,若她把他玩死了,或者玩残了,皇帝也不会治她的罪的。
尤其此时他们手中已经有了证据,至于那本贪墨的账册,他们已经知道他手中有一份,那就算他不说,他们也有办法找到的!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看着萧寒苏起身,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那意思就是请他移步到苏清那去…
“我…萧少卿,属下还有事要跟你说,之前未曾见到你,属下就隐瞒了这事,毕竟清平侯贪墨的军饷都是从户部走的,而你是太府寺少卿,协理户部管理仓廪掌钱谷金箔等诸事宜,故属下放才隐瞒的,毕竟这是从户部上走的…”
萧寒苏好笑的看着他,“刚刚为何不说?”
田耿噎了口口水,不知如何作答,萧寒苏倒也没继续追问,“那…笑天,叫夫人去主院厅上来,就说田副将有事要说,让她也来听听,她若还有什么想找田副将玩的意思,那也得等我把正事了的。”
笑天领命下去了,出了屋子,他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少爷和夫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啊!(未完待续。)
319 认罪(最近都是四千+)
这一日早朝之上,大理寺正卿曹纯,少卿穆雨辰联名将清平侯给参了一本,参他暗杀其副将灭口,贪墨军饷,更重要的是当年余家一案,已经查实,确系是清平侯所陷。
且人证物证俱在。
当年陷害余将军一案,虽无物证,但有人证田耿,而且他还亲身参加了血洗成家的案子,另外还有四个凶徒承认他们是受了清平侯的指示,去田耿家杀人灭口。
随后穆雨辰呈上物证,是一本账册,里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清平侯贪墨的每一笔军饷。
这么多年下来,清平侯贪的,账册上有数的共计十万两之多,可实际贪多少谁又知道?
同时穆雨辰还递上了一本小册子,“皇上,这个是田耿田副将所记的私册,他也知道当初贪墨军饷一事既是他经手,清平侯一定可以把事情全部都推到他的身上,因此他也留了一手。”
皇上看过所有证据之后大发雷霆,清平侯则跪地称他是冤枉的。
他只承认他贪墨了军饷,但并没有指出的这么多,而且他拒不承认跟当年余家的案子有关。
此时穆雨辰又提议提审余东波。
余东波看到清平侯后恨的牙痒痒的,竟是直接上前要杀了他,幸亏穆雨辰和墨煦拦了下来,皇上也能理解他的愤恨,恕了他的殿前失仪之罪。
余东波谢过恩后,将当年他是如何活下来的说了出来。他说是清平侯在狱中偷梁换柱,他被救下来后,他一直在给他灌输当年的事都是苏家所为,他去举报也是不得已。
而清平侯会救他也是为了他的‘不得已’而赎罪,清平侯更是摆出一副若你想报仇,我死而无怨的表情,后来余东波就将所有的恨意都转加到了苏家的头上。
为了报仇,他答应清平侯帮他做事,清平侯就送他到离章州和豫州都不远的一个村落习武,那里有一片森林叫迷途深林。
学成归来。清平侯说时机不对。他也知道当时苏清还活着,苏家风头正盛,确实时机不对,然后他帮着清平侯做了不少违心的事。直到今年。清平侯说时机已经成熟。他可以去报仇了。
然后他便去行刺萧寒苏和苏清了。
同时清平侯暗示他,在同一天靖安侯世子会出行,于是他安排了另一队人马去拦截。可他不知道的是,清平侯竟然利用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和人力都集中到了萧寒苏那边,因此忽略了王爷,他顺着当时的局势,设计让王爷去了军中,然后路上劫杀。
虽然安排了这么多,可清平侯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哲肃王爷!
而他,余东波,只是清平侯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随后穆雨辰又提出让余家当年逃逸在外的嫡女余东兰出来作证,满朝大臣哗然,当年余家嫡女没有抓到是老臣们都知道的,难道她竟然还活着吗?那为何一直不出来告御状?
等谷蓝将事情始末说了之后,大家才明白,原来当年是苏清误打误撞的救了她,她隐姓埋名在庄子上照顾苏清落,她知道只凭着她听到的,根本就无法证实是清平侯陷害余将军。
因此她一直隐忍不说,包括对救了她的苏家人,都从未透露过她的真实身份,直到她在上一次的刺杀中,见到了她的哥哥,她就对苏清落说了她的身份,还有仇佳宇的身份。
苏清落知道仇佳宇就是余东波,是谷蓝的亲哥哥后,她大概是想到她的哥哥,有些动摇了。
毕竟谷蓝是跟随苏清落多年的丫鬟,加上苏清落也有个跟她兄妹情深的哥哥,她不忍心他们也像她一样兄妹分离,于是就将仇佳宇关在了王府的地牢中。
可仇佳宇还是被人放了出来,还挑拨的在王府内逞凶,再一次进行刺杀行动。
后来会送去大理寺完全是出于被逼无奈,毕竟在王府里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来,就算她想护着也是护不住的,便只好送到大理寺,然后跟萧寒苏说了真相,萧寒苏又跟穆雨辰提了这件事…
于是才有了穆雨辰提议重审当年余家的案子。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十有**就是萧寒苏在幕后策划的,但谁也不敢说,就只当是谷蓝说的这样,而且这件事涉及到已逝的苏小将军,大家更不敢胡乱的发言了,只能谷蓝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
……
鲁国公府,鲁国公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送来的密信,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天德出事了呢?“该死的萧寒苏,穆雨辰,墨煦,苏清落!”
曾经鲁国公每次恨的时候,都要带上苏清,现在换了称呼,叫苏清落了。
“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个釜底抽薪,削了我一臂,哼,你们可不要得意,以为这样的小伎俩就可以了吗?哼,想的倒是美!”
突然他双眸亮了一下,随后放下书信,“天德是不行了,他们这一次是非要让天德毫无转圜的余地了,竟然连贪墨案都一起翻了出来,还有那个谷蓝…苏清落的丫鬟,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啊…怪不得能说动仇佳宇让他只反咬住天德,这帮人倒是厉害,懂的弃车保帅。”
老卓垂头而立,一句话不应。
“老卓,你呆会走一趟驸马府…我听说皇上选秀的事已经定了,他倒是洁身自好,只要一个皇后,说什么等皇后生下皇长子之后再填充后宫…不过这都无所谓,大婚是不是定在下月?”
老卓身子一震,就明白鲁国公的意思了,“是。”
“去吧。”
老卓出了鲁国公府绕了好多地方,然后乔装之后来到驸马府。传达了鲁国公的意思。
周驸马有些迟疑,“可是,下个月会不会太仓促了?”
饶是纯鸯只是一个郡主,她的婚事都要筹备几个月呢,更何况是皇上娶皇后?
“国公爷就是这么说的,相信驸马一定能办好的。驸马,如果礼部有心的话,皇上就是想明日大婚,难道还不能给他一个盛大风光的国宴吗?”
周驸马笑了笑,“这倒是能。好。回去告诉国公爷。这事我会办妥的。”
说完他迟疑了一下,面露忧色,“那天德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老卓摇头,“国公爷说。他们连贪墨案都搬出来了。还说动了仇佳宇死咬住侯爷。饶是国公爷出面,也救不了侯爷的,毕竟陷害忠良。屠杀忠臣之家,构陷同僚,贪墨军饷,样样都是死罪,甚至是抄家祸连九族之罪,如今只判个斩刑,家人女子没充官奴,男子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入朝已经算是看在侯爷过往的军功之上了。”
其实清平侯还真的没有过太大的军功,也就当初跟着苏毅的时候,他曾立过几个不大的军功,不过当时可都是赏过了的,如今这样判确实是轻了。
周驸马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他们好歹真心的做了十几年的兄弟啊。
……
皇上大婚的日子定好了,就在五月二十三,那日确实是嫁娶的好日子,而皇后的人选是文国公的嫡孙女钱淑语,萧寒苏知道后笑了,因为前一世皇上大婚选的人也是钱淑语。
钱淑语今年十四,浓眉大眼,颇有一股巾帼的大气。
而实际上,钱淑语也确实是的,别看文国公一家从文,但钱淑语却是个另类。
她喜欢舞刀弄枪,因此偷偷的跟着家中的侍卫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虽然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可这对于女子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文国公钱展对这个孙女可是头疼的很,好在她从小琴棋书画无一落下,因此两年前文国公请了宫里的嬷嬷来教导她规矩,到如今,她倒是成了一个‘能文能武’的全才了。
萧寒苏说完之后看着苏清笑了笑,“其实她跟你有一些相似,这相似并不是长相,而是性格,但她比你守礼多了,可能是因为你是后世的人,觉得现在的礼只是在约束人罢了,她可是正正经经的古代人,所以自然会守着这礼教的。”
苏清哦了一声,“可惜了。”
“可惜?”
苏清点头,“嗯,我若早些遇到她,还和她相识了,那我一定把她调教的跟我一样的。到时候我和她一起闯荡天涯…”
萧寒苏一听可不乐意了,“打住,你们俩闯荡天涯去了,我怎么办?”
苏清愣了愣问,“你?当然是跟班…难道你不想跟着吗?”
这话问的特别自然,放佛萧寒苏若敢说一句不想,她立刻就能翻脸,然后揍他一顿似的。
“当然跟着!”萧寒苏也很有自知之明的肯定回答,“落落,你以后也可以和她成为手帕交…”
“不可能!”苏清一脸正经的打断萧寒苏的话,“且不说皇上对我…对我哥哥的那份心思,就算他真的放下了,可钱淑语会是皇后,我跟她怎么可能成为手帕交?再说…还有一年了,明年北周就会一统北方,接下来便是天下大统,到时候景朝焉在?就算在,顶多也只是个番地罢了。”
萧寒苏听后沉默了,他早就听苏清说过这些的,她说过历史是不会更改的。
他相信,要不然为何会有他的重生,她的穿越?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四月中。
清平侯的案子因罪证确凿,所以皇帝下了明旨,收回兵权,废除爵位,斩立决。
而一开始还不认这些案子的清平侯,没几天他竟然认了,还把罪行交待的非常清楚,因为他的交待,使得案子一点疑点都没有了,于是很快的了结了,清平侯也已经被处斩了,他们一家该处置的也已经处置了,只是苏清的心里却空落落的,总觉得事情未免太顺利了。
为什么他一开始不认,后来却认了?他的一家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他甘心替鲁国公背下了这桩案子?还有就是清平侯一直关押在大理寺,谁给他传递的消息?
若真的有那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消息之人,那余东波的安全怎么办?他现在可还被关在大理寺之中呢!虽然他们余家的罪名已经洗干净了,可他曾经帮着清平侯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他是帮凶,加上他在王府逞凶,还间接的害了王爷,单就这几点他就得判死刑的!
皇上也是开了恩的,念过往余将军的军功,还有多年的冤屈,所以免了余东波的死刑,改为终身监禁,将军府也不会发还了。
谷蓝知道后很开心,虽然是终身监禁,可是她家的罪名洗干净了,哥哥也活着,这就够了。
苏清每天都在瑞瑞不安中度过,直到署月初一,又传来了好消息,纯鸯和穆雨辰的婚期定了,定在荷月十八,正是盛夏,荷花盛开的季节。
苏清收拾收拾让人递了帖子去了驸马府。
……
今日苏清穿了一身绿色长裙,袖口处绣着淡蓝色的牡丹,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此刻正随着苏清的迈步点点散开,倒是显得她越发的光彩照人,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看的门房的下人们个个都目光呆滞,甚至都忘了去通报。
苏清眉头皱了皱,夜蓝上前一步挡住苏清,“你们好大的狗胆,萧五少夫人来访,快去通报。”
门房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因苏清以前也来过,门房的人也都是认识的,便直接开了角门将人引进来,同时一个人飞快的去通报去了。
刚进了驸马府,远远的看见两个人走来,苏清眯了眯眼,竟然是周驸马和他的大儿子周达。
周驸马也看到了苏清,唇角勾了勾,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苏清的面前。
苏清礼数周全的行了礼,周驸马温和的问:“又来找阳阳玩啊?”
苏清点头,“听说纯鸯的婚期定了,恐怕之后更是忙着备嫁了,正好我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她了,挺想她的便过来了。”
“嗯,也难得你们那么好,希望你是真的。”
周达听的莫名其妙,什么叫你是真的?就她这长相一看就知道是本人,更何况父亲应该见过萧五少夫人,难道这还能是有假不成?
苏清却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是真的,与纯鸯相识之时,我不过才五岁,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说到这苏清不无感慨道,“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与纯鸯都长大了,而在我们身边的人,也在发生着改变,只是不知道这改变是好,还是坏。其实我有一点倒是随了我哥哥,就是别人如何我们都是不在乎的,我们在乎的是我们身边真正关心我们的人。像纯鸯,我只希望不要带累了纯鸯,我只希望她可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可是…这个愿望能否达成似乎不在我。”
周驸马点头,“好好相处,阳阳有你这个手帕交也是她的福气。”
说完给周达一个眼神,示意他到前面去等着他,周达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开了,毕竟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而且眼前的人又是妹妹的手帕交,自然不会有什么事的。
看周达离去,苏清率先开口,“周驸马这是何意?”
周驸马哼了哼,眼神锐利无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相信你知道了。还派人来查过我的梅林,甚至查过梅林中的水池。可有什么收获吗?”
说起这个苏清就恨的痒痒的,天啸和诺风来过不止一次了,阵法也研究明白了,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进不去,他们都知道水下确实有异动,而且只要越过那道水波就可以达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可是每次都功亏一篑。
“哦,这个啊,暂时还没有,但会有的,就像橙鹰那样,你看他贵为清平侯,不也被斩首了?有句话不知周驸马听过没,邪不胜正!”(未完待续。)
320 手帕交
周驸马听到苏清提起清平侯,浑身杀意顿显,手上亦是暴起青筋,要不是他死死的忍着,恐怕真的会出手杀了苏清,反正她的功夫不如他!
“落落…父亲!您怎么也在?”
周驸马听到纯鸯的声音立刻压下心头的怒气,转身露出一抹宠爱的笑容,“阳阳,我恰巧路过,叮嘱了几句,你带着你手帕交去你院子玩去吧,今日父亲要宴客,可莫要随便出来走动。”
纯鸯乖巧的点头,“父亲放心吧,女儿省的。”
目送周驸马离去,纯鸯的眉眼都带着笑,她拉起苏清的手回了鸯梅苑,“落落,你真漂亮!”
苏清虽然有些难过,难过周驸马的事,可是他既然那么选择了,而且选择了那么多年,她是无力更改什么的,况且她的心中一直秉持着最低的底线,那就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虽然在这个时代惩罚有的时候过重,可是她懂得她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入乡随俗。
“落落,你是不知道,最近我都郁闷死了,虽然我天天都有事做,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乱乱的,慌乱的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做,绣的富贵花都绣错了好几处,幸亏是我奶娘心细看出来了,要不然我可不是要闹笑话了吗!”
“还有啊,最近我母亲天天逼着我学管家呢,我一天到晚都没得闲的时候,还有还有,我父亲也是。天天时不时的就找我说话,还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嫁人了好,就不是他的女儿了…落落你说,我到什么时候不都是他的女儿吗?……落落?”
纯鸯终于发现苏清在走神,而且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丝难过的情绪,反正她是没有在听她说了什么,心下有一丝不高兴,不明白苏清到底在想什么,来看她竟然还那么悲伤的走神…
猝不及防的。纯鸯想到了穆雨辰。难道落落是想他了吗?
苏清是听到纯鸯的呼唤才回神的,她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一些最近发生的事。纯鸯。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虽然你在家备嫁,应该也听说过吧?清平侯的事…”
纯鸯不疑有他,清平侯的兵权是当初苏毅的兵权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在平北侯的手中,当年的事是清平侯设计的,清平侯说他是为了兵权,苏毅离开豫州,按理他直接接手兵权是最好的,但先帝却派了余将军去接手兵权,清平侯哪里能甘心?
于是就有设计余家的事,他再暗中换了余东波,他的目的是留着余东波去搬倒苏家,在他的计划中唯一的例外就是余家嫡女余东兰了,若没有余东兰,余东波不会那么轻易的看清事实。
他之所以后来还那么设计苏家,实在是因为他恨苏毅,第一是因为当年兵权的事是他向皇上建议派了余将军去接手的,第二是因为他在苏毅的手下可没少被约束,久了自然恨上了。
苏毅管理军队手段雷利,大家都是听说过的,因此可以想见清平侯在苏毅的手下吃了多少苦,后来清平侯封了侯爵,却还是低苏毅一等,他就更加的不甘心了。
纯鸯拉过苏清的手拍了拍,倒显得她是大人,苏清是孩子一般,“落落,你现在是落落,不是别人了,你就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好吗?现在那暗害你们家的人已经除了,你们家安全了,现在正是享乐的时候呢。”
安全了吗?不,纯鸯,你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在设计我们家呢…只是那个人…
苏清看了看纯鸯,打住了自己的想法,“纯鸯,瞧我,来看你竟然变成了来找你寻求安慰来了。”
纯鸯咯咯的笑了,突然她可怜兮兮的说:“落落,我想出门玩去…可是母亲不让。”
苏清最见不得纯鸯这样了,“你想去哪玩?”
纯鸯想了想,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去看看你曾经去看过的花海呢…”
苏清想了想点头,“可以啊,等你和雨辰…穆公子成了亲咱们一起去,还有莹莹,咱们三个一起去玩,让寒苏和穆公子帮着望风,省的那宵小之人瞧见你和莹莹的美貌,再肖想了去!”
纯鸯听到苏清管穆雨辰叫雨辰,心中微微有些酸,可她也明白,这是因为他们有战场的情谊,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更何况落落喜欢的人是萧寒苏。
“对了,落落,你听说了吗?墨家和穆家有意联姻呢…”
苏清一怔,“你是说墨煦和莹莹吗?”
纯鸯点头如捣蒜,苏清却是满面愁容,萧寒苏,墨煦,穆雨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哥们,而自己则是后来插足进去的,结果她喜欢上了萧寒苏,萧寒苏也喜欢她。
可这中的意外是,墨煦也喜欢她。
而且墨煦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不像穆雨辰,苏清知道,穆雨辰就算对她有些喜欢,可他心里明白的很,他和纯鸯的婚事是变不了的,苏清和萧寒苏的婚事也是变不了的,穆雨辰和苏清注定只是平行线,所以穆雨辰陷得不深,也能收的住。
苏清想,对穆雨辰,她可以像以前那样当成是朋友,但也会顾忌一些,可对墨煦,她与他却不能像以前那样称兄道弟了。
纯鸯和穆雨莹则是她的两个手帕交,他们相识于幼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也都到了说亲的年龄,可是为什么他们说亲就不能把眼光放到别人家去?
苏清虽然也希望莹莹能嫁给墨煦,毕竟墨煦的人品她是了解的,他不会亏待了莹莹,可是她怕这会影响她们姐妹三人。她没少听别人说过类似的电视,都是姐妹反目,兄弟成仇的。
她从来不想这样的。
如果墨煦真的可以放下对她的感情,那么她自然高兴看到这样的结果,可若他放不下,那对莹莹来说,便是瞒下一个隐患,一天两天或许没事,可时间久了,隐患是会发酵的!
苏清觑了一眼纯鸯。她感觉的出来。纯鸯对她已经有了些许的芥蒂,她在很努力的维持和挽救,若再加上一个莹莹…她不敢想象。
在这个景朝,她只有这么两个朋友啊!
现在不是后世。若是后世。她的朋友虽只有寒江。可寒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跟她一样重友谊多过感情,曾经她们还在武校的时候。寒江有过一个男朋友,可那个人却喜欢苏清,还借着寒江之便接近她,后来寒江知道了,跟她大吵一架,转而却跟那个人分手了。
事后她哭了一场,可哭过后寒江跟她又是一对好姐妹,寒江说,像那样的男人,不值得她跟她的姐妹闹崩,吵一架疏散一下心中的闷气就好了,谁让苏清长的比寒江漂亮!
苏清知道,寒江说的是真心话,她还会跟她吵就代表她不会跟她闹掰。
如果有一天,寒江连吵都懒得跟她吵了,那么她们的友谊才真的走到头了。
可是现在跟后世不一样,现在的女孩子认为夫是天,在她们的心中嫁人了或者定亲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哪里能容得最好的朋友从中插一脚?哪怕苏清没有想过去插一脚…
纯鸯却不知道苏清所想,兴奋的点头,“是啊,所以那天把墨公子也叫上吧…”
苏清硬着头皮点头,只是心却更加的乱了。
她想,果然有的时候看的太透反而不美,还不如幼稚的没心没肺呢!
……
从驸马府出来,她坐在马车上,并不想回王府,而是打算让人去城东大国寺,她想要去拜拜,虽然她一直都不相信这些东西,可人就是这样奇怪,喜欢把希望寄托于鬼神。
现在的苏清心乱如麻,她是真的希望真的有鬼神,有神仙,然后可以听到她的祈祷,她只有这么两个手帕交啊。
夜蓝一听苏清想要出城,劝道:“姑娘,现在才刚刚从驸马府出来,而且古大哥他们也没跟着,不好出城的。不要让少爷担心了…”
听夜蓝提到萧寒苏,苏清的心慢慢的平稳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回府吧!”
墨煦远远的看着苏清所乘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内,他脸色肃然,双手不禁紧握成拳,驸马走过来:“墨大人,听说你母亲给你和穆家的大姑娘订了亲了,我倒是要恭喜你了,穆家大姑娘和我女儿阳阳可也是手帕交,日后也少不了总走动,还望墨大人多多照拂一下。”
今天驸马说宴客,他所宴之客却是墨煦。
按说墨煦是小辈,哪里有让驸马宴客的道理?可偏偏墨煦就接到了这样的帖子。
墨煦转身冲驸马施礼,“今日多谢驸马的招待,只是这照拂一事…怕是于礼不合,不过雨辰是下官的兄弟,下官自然了解他的,他自当不会亏待了郡主。”
驸马笑了笑,反正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他怎么会不知道让墨煦帮忙照看纯鸯于礼不合?
“墨大人,那就不远送了。”
墨煦再次施礼,随后骑上马儿掣马离去。
周驸马看着墨煦离开的身影,想着刚刚他看苏清离去时的表情,勾唇一笑,“虽然现在还未必够,可早晚你会跟萧寒苏反目的,早晚你会到我们的阵营来的。”
……
萧寒苏看着手中的密信,哼了哼,动作倒是够快的了。
看完借着烛火将信烧了个干净,刚烧完苏清就回来了,她看着化为灰烬的火苗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多问,萧寒苏从来不瞒着她什么事,可这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私事,所以苏清不问。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寒苏起身,此时的他伤已经完全好了,再也不用忍受那噬心之痛了。
苏清快步走过去,然后推开他径自坐到了刚刚萧寒苏坐的椅子上,“心思乱乱的,实在是无心继续跟纯鸯说话,便回来了,寒苏,我听纯鸯说,墨家似有意跟穆家联姻,你可知道?”
萧寒苏迟疑了一下点头,“知道,难道你是为了这事?莫不是你在意他?”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墨煦,苏清一哽,无奈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墨煦的心思你知,我知,很多人都知,包括莹莹也知,可若莹莹和墨煦订了亲,那让莹莹情何以堪?她可是我的手帕交啊,再说穆雨辰…他和纯鸯的亲事也将近了,而他对我…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心思,可起码他还好,知道自制,毕竟他的亲事是早就定下的,在他心里也扎了根了,他早前就有心理准备的,可墨煦早前是无牵无挂的啊!”
萧寒苏听后也知道苏清在纠结什么了,“落落,你是怕这会影响到你和穆姑娘的感情?”
苏清点头,“毕竟女子是以夫为天,我岂能不担忧?何况暗中还有个等着搅浑水的鲁国公,就算他不好出手,可那不是还有一个何玲儿呢吗?”
萧寒苏摇头,“落落,你错了,其实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不该纵容你二妹妹。”
苏清不明白,“你说苏蕙落?可是她…到底是我的妹妹,是父亲的女儿啊,她的身上到底留着一半父亲的血,我又岂能那么无情呢?况且她也没做什么…等等,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二妹妹和我三妹妹交好这事你知道吧?可你不知道,你这二妹妹的手段厉害着呢,她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笼了何玲儿,你可莫要看他们表面上,见面了总是要讽刺几句的,可暗中却不是呢!”
苏清眉头紧皱,“怎么可能?之前我没有嫁你的时候我可是让人盯着她的,她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的,怎么可能让她得了空跟何玲儿搭上桥?”
萧寒苏叹气,“前世的时候,你会被赤骨抓去,害的我父亲丧生,你可知这背后有你那二妹妹的手笔?这一世该也是有的,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接到纯鸯郡主的信,你知道你二妹妹她善模仿别人的笔迹吗?那信便是她写的,再由驸马府送到苏家的。”
苏清如遭雷劈,“以前你为何不说?”
萧寒苏双手支在椅子两侧扶手上,“那是因为我一直在查,她到底如何跟何玲儿勾搭上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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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色鬼
苏清看着萧寒苏,她在等萧寒苏继续说下去。
“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是一次的偶遇,那个时候是赞雪宴上你喝了混了酒的茶水一事后三天,她遇上了何玲儿,不过那一次何玲儿先开始确实对她是针锋相对的,但她就是一团棉花,你说什么她也不还嘴,还一副可怜相,这倒也没什么,可问题是她后来给何玲儿赔了礼,还请了她到茶楼坐了一盏茶的时间…”
苏清不明白,难道就是那一次的事吗?那为何没有人跟她说这件事呢?
苏家并非是那种庶出姑娘不能随便出门的人家,苏家的姑娘是想出去就出去,只要不惹事,绝对不拘着。苏清确实派了人去守着苏蕙落,按说她若上街,她派去的人也会跟着的,发生了什么,他们一定知道,然后会跟她汇报的。
萧寒苏看苏清疑惑的表情,也不打算卖关子,“当天何玲儿可是在气头上,按说谁也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苏蕙落就能将人给哄好吧?何玲儿可不是那种听你几句好话就头昏脑胀的人。”
苏清点头,“确实,别看何玲儿脑袋未必是个灵光的,却也决不是那种为了别人的几句阿谀奉承就能晕头转向的人,那我派去跟着的人…也是,何玲儿再不济也是鲁国公的嫡孙女,况且何铭跟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当天他应该也在吧,那身边也一定有暗卫护着的,我派去的人自然也不会尾随太近。他只能知道二妹妹遇见了何玲儿,还吵了一架…这倒是成了一个盲点了。”
萧寒苏点头,“确实,当初我在想这件事的时候也从来没把这点考虑进去,可是无论我怎么暗中去查,都不曾查到她跟驸马府或者鲁国公府其他人有来往,唯一的来往就是何玲儿,可在你出事前,她一共就见过何玲儿那么一次,所以我才细细的查了那一次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他没有细细的查。也只会知道何玲儿的针锋相对。苏蕙落的委曲求全,可细细的一查才知道,苏蕙落竟然还请何玲儿在茶楼坐了一盏茶。
要不是有前世的经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盏茶的时间。她就能说动何玲儿。还能陷害的落落那般伤重。
“现如今。你是打算如何?”
苏清抬起潋滟的桃花眼,跟萧寒苏对视,“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就刚刚啊。刚刚你进屋前,我不是刚烧毁一封信吗?其中之一说的就是这个。”
言外之意,信中还说了别的事,但萧寒苏似乎没有打算告诉苏清。
苏清也不问,“你倒是有手段,唉,我以为当初她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不出大浪,没想到竟然还是疏忽至此,也怪不得浚哥说,那封信丢的奇啊…可不是奇吗?当天她可也是在我的书房中的,而且我的信,普通信笺的话,都是直接夹在书中的,她若想拿走,是很轻松的。”
萧寒苏点头,“那你准备如何?”
苏清深吸一口气,“我断不能让她带累了苏家的!与虎谋皮…怎么现在的人都喜欢与虎谋皮呢?当初的余东波是这样,现在又有一个苏蕙落!可她到底因为什么,为什么讨厌我至此呢?”
苏清觉得她越来越迷糊,她到底哪里惹到了苏蕙落?
她本来在苏家出现的时候就很少,之前是苏清的时候,她出入也是男孩子,跟苏蕙落更是说不上几句话,怎么可能就得罪了苏蕙落呢?
难道是为了嫡庶之别?
可是在苏家,嫡庶真的没有那么看重,饶是她是庶女,日后她出嫁母亲也决不会亏待了她,更不会坑她给她找个不好的婆家,那她到底是为什么呢?
萧寒苏表示他也不明白。“落落,最近你就先让人看好了她吧,所有事都等过了下月二十三再说,现在皇上大婚将至,我总觉得皇上大婚不会那么平静的,你想啊,哪有这么匆忙的?”
苏清想了想,“皇上大婚还需要三媒六聘吗?”
萧寒苏知道苏清对于这些是不懂的,于是说:“三媒六聘嘛…倒是不需要,也不需要什么三朝回门,但皇上娶皇后自然是要过聘礼的,然后还要有…俗称是婚宴,可那是皇上大婚啊,称为国宴,还要举国同庆的,这些是必须得有的,当然不同时期皇上大婚也是不同的,就如前世,皇上大婚时是鲁国公辅政,那个时候可是准备了两年有余呢!不过这其中不乏鲁国公有意推脱,毕竟皇上都大婚了,还不让他亲政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至于纳妃,就不必要这么隆重了,就是先秀选,然后封妃,聘礼什么的都是以赏赐的形势发下来,还没有盛大的国宴,举国同庆的,不过做了皇妃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若一朝恩宠不断,母家也能直起腰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苏清撇了撇嘴,“什么荣耀?跟那么多女人去抢一个男人,斗心思拼手段的,累不累?”
萧寒苏一直都知道苏清是不喜这样的事的,可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落落,对我,你有什么要求吗?比如纳妾,收通房之类的…”
虽然萧寒苏并没有想过,但他很想知道苏清会是什么反应呢!他觉得他还没见过苏清吃醋的样子,要是能见到也不错,可他绝对不会为了引她吃醋而故意去犯错!
所以只能通过遐想,顺便问一问了。
苏清斜眼看着萧寒苏,嗤笑出声,“你啊?你想纳妾?或者是收个通房?那你相中谁了,告诉我,我肯定帮你把她搞到手,只要以后不要来动不动就来找我就好。”
萧寒苏听的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了。问的认真,“落落…你是让她们不要来找你还是我?”
“都有。”苏清回答的也很认真,她的桃花眼潋滟光华,此刻正泛着坚定的不容忽视的光芒。
萧寒苏突然向下倾了倾身,再不复刚刚那般俯视苏清,而是与她平视,“落落,你都不试图阻止吗?你应当知道的,我对你…”
苏清突然打断萧寒苏说,“你对我如何?你不是我们那的人。我不能以我那的要求去要求你。在我们那是一夫一妻制,多了是要犯了重婚罪的,是违法的,可在这里。三妻四妾那是正常现象。是高门大户的象征。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年两年或许你能守得住我一个,可十年八年呢?寒苏,你想过一生一世只对着一个人吗?饶是我们那。很多人都做不到,更遑论在这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国度里?”
萧寒苏微微一怔,一生一世一双人?
其实也不错。
他蹲下身子,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扶手,从后面看去,放佛萧寒苏抱着苏清一般。
“落落,我不愿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你开心,可你为何不试一试呢?你焉知我守不住?落落,你当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更不是一个不坚韧的人,你我是知道的,坚韧如春日里石头下的嫩草,饶是巨石压顶,你仍然不畏不惧,终有一****会冒出头来,我又何尝不是呢?诚如你所说,我以前确实没有认真的想过,可我也知道,我想与你执手度过今生,不是有句话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这便是我所想。”
顿了顿,萧寒苏伸手握住了苏清的双手,一双凤眸里盛满了深情,“落落,也许你不会相信,可是若你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我,那你不觉得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苏清满脸纠结,“我有说过不给你机会吗?不给你机会我现在早就卷铺盖卷走人了!”
萧寒苏笑了笑,“我说的机会不是这个,是给我个机会,相信我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清微微一震,看着萧寒苏眼中的认真和坚定,苏清的心再次悸动了。
眼前这个深情的看着自己,对自己说给他一个机会,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是自己心悦之人,且不论结局如何,她觉得眼下她是幸福的,这幸福够她回忆一生了。
她想,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些时候,生命,尊严,羞辱,统统排到后面,奋不顾身,九死不悔,也许这才是真的爱情,和坚贞吧?
她总是以为她心悦萧寒苏比萧寒苏心悦她多,或许不是这样的,萧寒苏的喜欢也许更多…
她猛地扭头不敢继续看着萧寒苏,但心里却甜丝丝的,嘴角也不由得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萧寒苏看到这样,心中已经明白了,他猛地拉起苏清跟她来个调转,他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中,而苏清被他搂着坐在他在怀里,双手紧紧的圈着她,也不知道是怕她摔着还是怕她跑了。
“落落…”
萧寒苏的声音透着淡淡的魅惑,苏清猛地想起刚刚穿来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浑厚而有磁性,当时她对这声音确实挺满意的,只是后来却喝下了那杯毒酒。
如果没有喝下那杯毒酒,如果上一世他没有杀了自己,没有重生,她和他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寒苏,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萧寒苏心知苏清是故意转移话题,他看着苏清,她脸色酡红,面带娇羞,双眸潋滟明亮,如水蜜桃一般的粉红樱唇此刻却不满的嘟着,可却莫名的透着一股诱惑,萧寒苏心下一紧,一股无名的火冲向下身,他双手不禁收拢,低头覆上那勾的他心神荡漾的粉唇。
他不是第一次吻苏清了,只是曾经都是浅尝辄止,最近一次还是因为他中毒…
这么想着,萧寒苏就有些不甘于这样了,他撬开她的贝齿,勾着她的********追逐嬉戏。
至于苏清,却觉得浑身无力,只能软软的靠在萧寒苏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袍子,任由他予取予求。
此刻的她,只觉得浑身似有一个电流一般,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
许久,萧寒苏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声音暗哑,“半年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苏清一愣,理智也回笼了,她也发现了萧寒苏的不对劲,尤其是某个部位,很明显的有了变化,而最让她囧的是,她还坐在他的怀中,刚好的就能感觉到…
苏清的小脸红的能滴血了,但嘴上依然不饶的说,“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难道你是色鬼投胎吗?放开我,省的你要把毒素传染了我!”
萧寒苏知道,苏清说的传染指的是萧寒苏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他中的毒不会传染的,哪怕是负距离接触也不会传染的,之所以让他清心寡欲半年,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柳先生说,他不知道后续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所以必须如此,观察半年。
“落落,你说,有因爱生恨的吗?”萧寒苏没有松开苏清,却是将她搂的更紧了。
苏清点头,“当然有了,而且绝不在少数…寒苏,你是什么意思?”
她挣扎着推开了萧寒苏,笑话,现在他是什么状态,她哪里还肯坐在他的腿上?那不是玩火**吗?她还没活够呢!
萧寒苏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我得知的另一件事是,墨煦应了周驸马的约。”
苏清一愣,想起今天周驸马确实说过,他要宴客,难道他所宴之人竟是墨煦吗?“就算他去应了约,那也说明不了什么的。”
“是,是说明不了什么,只是我怕,我怕墨煦会落入他们的陷阱而不自知。”
都道是当局者迷,墨煦现在就是当局者。
想到这萧寒苏自嘲的笑了笑,说墨煦是当局者,可他和苏清也不是局外人啊!他们都是身在局中的人,随时都会被人用一根棍子出来搅动一下。
苏清沉默了一刻,她忽的露出一抹笑来,“墨煦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相信他的,我也相信他,他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他。”她喃呢的重复着我相信他这三个字。
萧寒苏却莫名的听懂了,心中微微有些难过,她一直在强调她相信他,其实苏清也是担心的,她只能如此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相信他,相信墨煦的为人,相信他不会做错事的。
落落,也许你不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是相信墨煦的,可是…
在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事,是不在我们掌控之中的。若得上天怜悯,那就赶紧仍个雷下来,把那心思不正之人劈死吧,这样也省了大家吃苦受罪了。
只是老天,什么时候开眼呢?(未完待续。)
322 封后(终于看见曙光)
转眼已至署月二十三,景朝景仁帝立后之日。
苏清作为女侍中,虽然没有品级,但仍然要出席皇后的封后大典,大典之后还要出席国宴,苏清想想都觉得累。
她若不是女侍中,她就只需出席一个国宴就行了,可她偏偏是女侍中!
封后大典繁琐复杂,规矩严苛,她还是提前几日被宫里的嬷嬷教导了一遍,然后礼部的人又检查了一遍才算过关,她知道她在外是不懂规矩礼仪的粗鄙之人,但她既然有封号就必须要出席的,为了不在皇上大婚的时候闹出笑话连累了礼部,他们才会在她的身上下这么大的心思。
今日她一身中规中矩的,昭显她身份的女侍中宫装,就连头发都梳的一板一眼,她懒懒散撒的站着,静等仪式开始。
只听册封使者敲响了三次钟声,她一个激灵立刻尾随百官与身着衮冕服的皇上步入大殿,礼部官员立刻为皇上奉上册封的册书和皇后宝玺置于事先摆好的供桌上。
百官便按庭仪的位置站好,苏清则是得了一个最不起眼的站位,这反而让她松口气。
随后奏乐起,百官向皇帝四拜,百官起身后奏乐停了,就有礼部担任承制官的官员请示皇上是否开始册封大典,皇上点头允了,但目光却似有似无的落到了苏清的身上。
他每次见到她,总觉得似又见到了苏清一般,对苏清的那种悸动。面对苏清落的时候也有。
有的时候他想,如果苏清落就是苏清,那该多好啊,他才不在乎什么欺君呢,他在乎的是那个人是否还活着。
可此时苏清的心却咯噔一下,现在可是封后大典,而且此时鲁国公的禁足也已经解了,他也在,万一被他看出什么来可怎么办?
好在皇上的目光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因为随着承制官得了应允。他从中门而出。下了台阶,到达宣读制命的地方才高呼出声:有制。
这代表着封后大典开始了。
随后正副册封使跪下接制命,承制官则宣读致命:“册封文国公钱展嫡孙女钱淑语为皇后,命尔等持节展礼。”
礼节是繁琐的。苏清一贯这么觉得。但以前不曾觉得会多累。记得前世她也从电视上看过封后典礼,想着也没有那么复杂啊,可如今她亲身经历才知道。原来电视里的都是缩水的!
幸亏她自小习武,不会一定会因为多站了一会就觉得累到手软脚软的。
过了也不知多久,终于听到侍仪喊道:“礼仪完毕。”
皇上此时起身,百官则退却,苏清自然也跟着后退,此时正殿的置放册书,宝玺的桌案旁,就只有一人,据说是册封官,他手执笏板,神情肃穆。
皇后一行终于出来了,走在最前引路的是仪仗队以及奏乐队,到了中宫门外,奏乐起。
皇后钱淑语头戴九龙四凤冠,着祭礼服,她走出阁楼,朝南站立在居所大殿中。
苏清望过去,她并非是绝色之人,但眉宇间却有一股英气,当真像极了女英雄。
此时她警觉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视线灼热,令她有些不舒服,循着望去,却是墨煦,她紧咬粉唇,低头,心中却五味具杂。
她最开始接纳的人便是墨煦,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去章州的路上,他说,苏公子,我以后叫你苏清可以吗?我总觉得苏公子苏公子的叫,实在是太见外了。
当时她看着他那双如婴儿一般纯真的眼,莫名的心动了,但无关****,她回了一个字:好。
现在想起来,竟是怀念起那个时候了,那时候的墨煦对她,是很单纯的,把她当成是苏清,当成是朋友,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墨煦对她多了一丝男女之情呢?
是在边关她受伤,他无意中知晓她是女孩的时侯?还是他说他会负责的时候?亦或者是天啸冲动下跑到墨家去同他说,要他来跟她定亲?
苏清摇头,也许不是的,也许是她自己没有把握好度,早就让人心中存了异样的感觉,对她产生了别的想法,再知道她是女孩之后,这一点点的想法,就开始发酵了。
因苏清走神了,根本就不知道祭礼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直到身边有人轻轻的拉了拉她,她才回神,却不知是谁拉的她,可见周围的人都跪了下去,她方知,原来册封仪式已经进入尾声了。
她立刻敛了心神,远远望去,皇后四拜,起身后奏乐停了,现在奉册的是内廷太监,他将册书交给宣读册书的太监,册书宣读后转交到内史监令,内史监令跪着将册书交给皇后,而皇后也是跪着受之,之后交给旁边的司言。
随后便是宝玺,同样是交由内史监令,再到皇后的手上,最后到了司言那里。
当这一切行完才算是真正的礼毕,皇后又拜了拜,内史监令出了庭门,告之正副使者说皇后受册封仪式完毕。随后正副使跪拜大呼:“秉承制命册命皇后的礼仪仪式完毕。”
随后二人跪报给给事中,由给事中呈报给正殿之中的皇上。
皇上点头,随后翰林院的官员把早就准备好的册封诏书交给礼部的官员,奉旨宣读。
皇后也已经到了正殿,皇上便携了皇后一起去了尊先殿,尊先殿是景朝供奉先祖的地方。
等拜谒祭祀祖先礼毕之后,皇帝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皇后此时也换过礼服了,由宫女引着到行礼处,举行谢恩礼。
奏乐。
苏清暗暗的嘀咕了一句,干什么都要奏乐。听着不腻吗?
皇后这次行的是八拜之礼,礼毕她起身,奏乐也停了,直到此时礼仪才算真正的结束。
百官皆跪拜行礼,毕竟封后礼成之后,钱淑语就是诏告天下的皇后了,以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母仪天下之人。
……
终于可以休息一会,苏清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她在偏殿里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中,端起茶水置于鼻端。突然她猛地放下茶水。眼神冰冷,看着一旁的宫女哼了哼,“我现在突然不想喝了,这茶水就赏了你吧!”
宫女本也不把苏清放在眼里。一个粗鄙之人。若不是那么恰巧的救了萧大人。她哪有机会被封为什么女侍中啊?先帝会给她赐婚,肯定也是看在她哥哥的份上,要不然她有什么资格嫁给年轻有为的萧少卿?
原本他们是没见过萧少卿的。可是刚刚苏清过来的时候可是萧寒苏亲自送过来的,因此这个宫女见过,一见方知萧少卿是多么的年轻有为啊。
他的轮轮廓分明,修长的身材一点都不似武人那般粗犷,他就像那黑夜里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可绝对不会让人心生厌烦,反而会生出那么一丝丝的倾慕来。
只是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是皇宫中的一个宫女而已…
如今听到苏清这么说,心下有一丝不喜,一会说渴了要喝水,一会又不渴了。
这么想着,她便也没推辞,竟是径直端了茶水一饮而尽,这可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呢!
苏清见状眉心的紧皱稍稍平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是不知情的。
茶是好茶,只可惜了苏清并不是一个好茶会品茶之人,因此她才不会肉疼什么君山银针不君山银针的,她只知道,这茶中兑了酒了。
此时她却想不透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事呢?
兑了酒顶多让她过了敏,而别人知道的过敏又能多严重?谁都不会想到她的过敏会是多么严重,所以肯定不是想要通过兑酒的事要她的命,那对方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自从上一次在驸马府喝了兑了酒的茶水之后,她便多了个心思,在外不论哪里,喝什么,她总是会先细细的闻一闻,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她碰上了。
她起身走了几步,便回身对那宫女说,“你先下去吧,我乏了,休息一下,你去门口守着,一会萧少卿过来了你便让他直接进来寻我便是,你就不用进来了。”
宫女得了命就离开了,她撇撇嘴,她巴不得不伺候她呢!
苏清见人走了出去,便绕过屏风,推了推窗子,推开之后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她便翻身出了偏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她去找萧寒苏。
可是她也知道此时他未必还在原来的地方,更何况她就这么寻过去也是不妥的。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却看见有个小宫女怀中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进了一间屋子。苏清心下有些莫名,便跟了上去,这里看起来像是御膳房,但又不是。
此时那小宫女模样的人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往高几上一放,问旁边的人:“东西呢?”
另一个小宫女低着头,样子怕怕的,“您不是说是给女侍中准备的药吗?奴婢瞧着水也开了,正好沏了茶,就将药倒进去了…”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对面的小宫女模样的人却是听的一阵咬牙切齿,“好你个小蹄子,谁让你自作主张了?那是什么时候都能放的吗?”说完可能觉得她这话说的有点意味不明了,“那是药啊,是药三分毒,难道你不懂吗?万一萧少夫人喝坏了,我看你怎么办!萧大人再三交代,莫要弄错了…唉,这个时候还没到她喝药的时间呢…”
说完她冷笑一下,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口中的‘少夫人’。
苏清在外面听的哼了哼,原来是不小心在这个时候兑进去了,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目的?难道是何玲儿身边的人?可她不至于这么蠢,蠢到连着用同样的办法吧?
而今天这样的国宴,苏蕙落等人是没有资格出席的,那会是谁?
看着那个小宫女瑟瑟发抖,先头说着硬气话的人眼睛转了转,面上便露出一丝不忍来,“算了,算了,你且去吧,别对别人说,就当今天这事不曾发生,否则…倒霉的可是你,又不是我。”
小宫女一听喜道:“多谢姑娘,奴婢一定什么都不说。”
看到对方挥手,她立刻跑开了。
而这边宫女摸样的人看着她的背影哼了哼,“可惜了,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
说完将包袱收了起来。
苏清看着她的动作,敏捷,利索,走路时带着一股轻巧,苏清断定这个丫头是个会功夫的,而且功夫也不差了。她对宫中似乎极为熟悉,应该是常在宫中行走的,那她到底是谁?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苏清眼眸闪了闪,这下她倒是不急着去找萧寒苏了,她转而顺着原路回去了,谁知刚到窗下就听到屋内似有声音,她凝神听了听,确实有人…
额,往窗边来了…
苏清立刻转身藏了起来,窗子打开,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怎么还不回来?”
是萧寒苏!
苏清既知是萧寒苏,她便出来了,萧寒苏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在,是怕屋里的人是别人?”
苏清点头,然后翻身进去了,随后同萧寒苏说起了刚刚的事,萧寒苏垂眸,“落落,我想到了一个人,也许我们距离真相也不远了…”
“真相?”
萧寒苏点头,苏清也不问是什么真相,只问他想到的人是谁?
“月牙,你还记得吧?”
苏清瞬间明白了,萧寒苏说的真相,自然是关于李妈妈的事,可是跟今天的事又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说李妈妈的能耐大到这种程度,手都伸到宫里来了吧?
“落落,你记得夜蓝说过吧?月牙可不简单呢,后来你不是让人看着她了吗?她是个会功夫的,功夫还不差,这不错吧?”苏清点头。
“那捉到的那四个人,他们说他们被分为上中下三等,他们是最末等的,还记得吧?”
苏清再次点头,萧寒苏却不说话了,只笑着看着苏清。
她仔细的将萧寒苏的话再从脑海中过了一遍,又想到她刚刚看到的…
“你觉得中等或者上等里有女子?”
萧寒苏摇头,“不是中等或上等,而是我确定就是上等!记得他们说过,上等只有六人。”(未完待续。)
ps: 最近家里电脑出了问题,我写了还没存,结果就是因为看了会别的东西,蓝屏了。。。哇,我的心啊,瞬间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真真是死去活来了。
323 只谈趣事
话到此处,萧寒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苏清那么聪明,她能明白的。
“哦,我明白了!”
果然苏清径自的想了想,很快就说,“上等的六人未必是由功夫决定的,毕竟那四个人的功夫已经不错了,可他们还被分为下等,中等自然比他们高,如果这样上等该是如何厉害?瞧周驸马的功夫,若上等真的只是功夫上见长的话,该是同他一样,可这样的人,又岂会甘心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再者就算他们甘心,也未必见得会忠心,若有比他许的利益更高的,难免不会倒戈了去,啊,还有,他们是紫雁教出来的,根本不可能高过周驸马去!”
萧寒苏点头,可不单这一点,更重要的是周驸马这个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他们,毕竟他们是怎么到的组织里,他心里清楚,若把他们教的高过他去,他们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他还不是只有等死吗?
反正他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真的被他们知道了,能仗着功夫脱身保了命就是。
最后就是有些事女杀手去做确实比男杀手方便的多。
“皇上暂时没有妃嫔,而周驸马他们培训出来的人年岁都不大,同月牙差不多,那么只能是进宫做个宫女,你刚刚看到的应该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四个暂时不知道在哪…”
苏清眉头皱了皱,“那他们给我喝兑了酒的茶又是为什么?我想他们应该不知道我过敏那么严重吧…”说到这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起了她的二妹妹。
她都能跟他们联手,让赤骨差点要了她的命了,透露这点事又算什么呢?
萧寒苏却摇头,“落落,我知道你想什么,可这一次却未必。”眼看着苏清的眉头皱了起来,萧寒苏解释道,“你说你听到那宫女说可惜了,错过了一次机会是吧?”
苏清点头,萧寒苏继续说:“看来他们不是单单要你过敏而已。应该是在固定的时间。你过了敏对他们有什么帮助,或者能达到他们什么目的。”
“你倒是聪明,我怎么觉得这像你设的局?”苏清似笑非笑。
萧寒苏哈哈的笑了,伸手宠溺的点了点苏清的额头。“我哪里舍得?我是知道的。怎么舍得你受这样的罪呢?今天你小心点。我不能随时随地的在你身边照顾你。”
苏清不满的拍掉萧寒苏的手,嘟囔道:“我省得,人家皇上好不容易成个亲他也要捣乱!”
萧寒苏凤眸眯眯的。皇上好不容易成个亲?对于帝王来说,哪有成亲一说?皇后的废立都是常事,只要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可以…
若皇后是妻,妃子是妾,那历史上宠妾灭妻的例子多了去了,相信苏清知道的比他还多。
萧寒苏自然是误会了,他以为苏清就算不太了解历史,那历史上的事多半也是知道的,她又是后世人,知道的肯定比他多,殊不知苏清根本就是一个武痴,除了南北朝时期的这点事就知道商纣王的事了,那还是看封神榜看来的。
“总之,你万事皆要小心,他们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定还会有下一个,但下一次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落落…要不你装病晕倒,我送你回府吧?”
说到最后萧寒苏竟然担心了起来,想着干脆让她回府,府中有诺风他们四个在,饶是鲁国公和周驸马再厉害又能如何?他们也伤不到落落分毫,更何况落落在外界而言,那就是体弱多病的,今天大典上站了那么久没倒那已经够给面子了!
苏清扑哧一笑,虽然她觉得萧寒苏这办法可行,可总不能遇到事就躲起来吧?
俗话说的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
国宴百官俱是偕同家眷一起出席的,按照爵位地位而分庭而坐,苏清和萧寒苏则坐在皇上下首最右侧,正对面则是文国公一家。
原本鲁国公和镇国公都应排在文国公前,但因文国公是当今皇后的祖父,那地位自然就跟着涨了。同侧便是鲁国公,鲁国公对面则是镇国公一家。
苏清转头看了看,低声问:“怎么不见驸马府的位置?按说他该在我们之前吧?”
萧寒苏笑了笑,看着苏清的眼神深情而宠溺,“这个你不懂,琉歆长公主是皇上的皇姑姑,是长辈,琉歆长公主又是太后心尖上的人,席位自然不能同咱们一般,所以驸马府的位置是在高几上,位在皇上之下,却在咱们之上。”
说完萧寒苏冲高几上点了点,苏清偷偷的打量,高几上果然多了一个席位,按理说皇上还年幼,并没有皇子皇女,高几上自然也就不该有席位。
此时有太监高呼一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高呼,大家齐齐的起身施礼,给皇上,太后,皇后依次请安,皇上坐于正中,太后居右,皇后居左依次而坐,皇上语气平和,“平身,落坐。”
大家起身后都坐了下来,皇上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苏清的身上,目光中泛着柔柔的波光,苏清感受到皇上的目光不自在的扭头,跟萧寒苏说起了悄悄话。
皇上见状很快的反应过来,于是开口说:“寒苏表弟,据闻你的伤早就好了,怎的还不销假回朝?”
今天是皇上大婚,正是喜庆的时候,这时候可不是说起萧寒苏回朝的事的时候,可皇上既然问了,那么也没有人敢说皇上一句不对。
再说皇上心里清楚,他之所以这么问,是要掩饰他刚刚看向苏清的目光。毕竟他看着萧寒苏那边,下面的百官不可能看不到,所以趁着他们没发现之际就必须扯出一个正经的由头来。
萧寒苏一脸正经的说:“回皇上,臣本是打算回朝的,无奈臣的伤好了,臣妻却又病了,加上臣之祖父至今仍然昏迷不醒,臣也甚是担忧。”
皇上点头,眼睛快速的扫过鲁国公,“也是。这帮宵小之徒也是胆大妄为。幸而幕后主使者也已经伏法,想来也算是为王爷报仇了。”
萧寒苏笑了笑,“是这么说的,正所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合该是谁有那不臣之心。早晚都会落网的。而臣之祖父,早晚也会好起来的,臣才不信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臣相信老天是长眼的,公正是存在的。”说完意味不明的问鲁国公,“国公爷,您觉得呢?”
鲁国公点头,然后哈哈的笑:“是,见解独到,后生可畏。”
而下面的人早就心里嘀咕上了,平时看着萧少卿也算稳重,也算老谋深算了,怎的今天竟然会把话头直接引到鲁国公身上去?
皇上一派的人自然知道鲁国公的心思不正,可谁也不敢像萧寒苏这样,暗中点出鲁国公。
而鲁国公一派的人则觉得萧寒苏就算再聪明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个心无城府的黄毛小子!
皇上在上面含笑看着下面,然后说:“好了,今日乃是朕大婚,舍了这些不谈,只谈趣事。”
听到趣事两个字,周驸马低声的对琉歆公主说了什么,引得琉歆公主咯咯的笑了起来,倒是一时不慎,笑的声音有些大,皇上听到了。
于是皇上问:“皇姑姑,做什么笑的这么开心?说来让我们大家一起乐一乐嘛!”
琉歆公主捏起帕子掩了笑,好半天才说,“皇上,原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坊间的一些流言,只是听着有些好笑而已。”
皇上听后看了看钱淑语,“皇后可想听?”说着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起钱淑语来。
钱淑语面上飘着一朵红云,一双水灵的大眼望着皇上,虽然她没说想不想,可她的眼里却带着浓浓的渴望。
皇上看的一愣,这是除了苏清落之外,他唯一仔细的打量过的女孩子。之前只扫了一眼…
琉歆公主见状便说:“驸马刚刚说的话让我想起,坊间之前曾传萧少卿的夫人是个…”
琉歆公主想了想,倒是捡了个好听的话说:“是个体弱多病的姑娘,因此也不曾学过琴棋书画,这本也没什么,可靖安侯却是个宠女儿的,大家都说靖安侯把苏家的大姑娘给宠成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不会的姑娘,可我瞧着倒不是,先不说这萧少卿夫人文采出众,单单就说萧少卿夫人的礼数问题,也是不差的,瞧着今日大典上,不是一点纰漏没出吗?若当真是那不学无术的,哪有这般的好礼仪?”
封后大殿礼仪的繁琐复杂参加的人自然都知道,琉歆公主这么说倒也是事实。
皇上赞同道:“正是,朕也觉得外界传言只是流言罢了。”
钱淑语好奇道:“不知驸马刚刚说了什么,竟让皇姑姑想起了这些?”
琉歆公主哦了一声,“反正现在是宴前小食,驸马便让我提议,距离正式开宴还有个把时辰,各位大人也都是带了自家女眷来了的,不如大家各出一个自己拿手的才艺展示一下,不为比拼,只为娱乐打发时间,不然这么干坐着想来下面的大人们也会有一些无聊,甚至拘谨的…”
皇上一拍脑门打断琉歆公主说:“正是呢,瞧朕都给忘了,就咱们这么说着,倒也确实无聊,往前每次宴会总看歌舞,倒也是腻了,想来各位爱卿也腻了,这个提议倒是好。”
钱淑语拉了拉皇上,“皇上…”
皇上突然想起来原本说的重点,“是了,瞧朕都给忽略了,那既说的这事,又怎得让皇姑姑想到了苏…女侍中的事来?”
“这个提议我也觉得不错的,可驸马转而说到了萧少卿夫人,大家之前也都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样,只能听外界传,因此驸马也认为她如外界传的那般,就说啊,到萧少卿夫人那的时候,让我出面帮着打个圆场,允了纯鸯去帮忙。是以我才会笑。”
周驸马一听立刻严肃的问:“公主这是笑我孤陋寡闻吗?”
琉歆公主以帕子掩嘴边笑边说:“哪里,驸马,我怎么好笑你孤陋寡闻呢?我只是觉得好笑。”
周驸马佯装生气,“怎么好笑了?我瞧着你就是在说我孤陋寡闻!”
而下面百官看着驸马和公主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都偷偷的笑了起来,但跟着而来的夫人姑娘们却都开始羡慕起琉歆公主了,如果她们能和夫君,未来夫君也这样,那多好啊!
钱淑语看着这样的公主和驸马自然也是羡慕的,她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皇上,结果发现他的目光却看向了下面,顺着望去是哲肃王府的席位,而他此时的目光却是在看…
苏清的妹妹,景朝唯一的女侍中,苏清落!
她不禁握紧了双拳,她看向苏清,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无论是她的柳叶吊睛眉还是那双盈盈的桃花眼,又或者是她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如蜜桃般的粉红樱唇,还有她的气质…
这一切一切都堪合的那般完美,完美到无缺,身为女人的钱淑语都不得不承认,她看着都有些动心,更遑论男子?尤其是皇上,之前苏清落的同胞哥哥苏清可是在他跟前没少得眼了。
钱淑语原本对皇后一位根本没有想过,可既然她中选了,那么她自然是希望能和皇上和和美美的,她自然希望也能像别的夫妻那般,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
虽然她知道,这有些妄想了,可哪一个女子不希望如此呢?
想到这钱淑语垂眸,不想去看皇上的目光,但很快的她就抬起头,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先不说皇上是不是心悦萧少卿夫人,就算是心悦了那又如何?
萧少卿是皇上的表弟,那他的夫人就是他的表弟妹,他就算心悦了,那也得收心回来!
加上他们二人的亲事可是先帝留了遗诏赐婚的,当初这封遗诏没有在先帝在时公布,却在先帝去了那么多年后才公布,焉知不是皇上所为?更何况既然称为遗诏,这可不像冤假错案,可以平反,这亲事一旦定了,那便是定了。
钱淑语想,有着这些牵绊,她只要努努力,焉知她拢不住皇上的心?(未完待续。)
324 斗嘴吗?
此时苏清正跟萧寒苏偷偷的说着悄悄话,她很敏感的感觉有四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其中两道来自上位,剩下两道…
她也心知肚明,一个是同侧的鲁国公,另一个应该是对面的墨煦。
她在心中默默的叹气,其实墨煦真的很好,只可惜不是她所喜欢的,她只愿他早日放下。
苏清轻轻的叹气声,还是被萧寒苏听到了,他知道她为何叹气,不禁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苏清,一时心中情绪纷杂,看着苏清忧愁的侧脸,他心里很难过,他不想看到她难过,他希望她每天都开心的,只是眼下的他似乎还做不到,他不禁有些愧疚。
他的落落这么好,理当得到世上最好的东西,最快乐的生活,可是他现在却给不了她这许多。
看着苏清看到愣的萧寒苏,根本就没听到皇上他们说了什么,更没听到皇上唤他。
苏清却有些尴尬,你说你什么时候发情不好,偏生这个时候发情,你这是…
看来还是没有吸取教训,还是没有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于是她偷偷的掐了一下萧寒苏,并不是很重,却足以让萧寒苏回神了。
当他愣愣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仍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低声的问道:“我是你夫君,不就多看你两眼吗?难道这也不行?你做什么掐我?我又没看别的姑娘…”
语气中已经有了委屈的意味。
百官看着这样的萧寒苏都努力的忍着笑,说实在的他们没见过这样的萧少卿啊!
以往在朝上见到的萧少卿从来都是沉稳的。是一丝不苟的,他聪明睿智,一点都不像个才十四岁的男孩子,甚至他的眉宇间总是有些冷漠的,可今天却发现其实并不是。
先不说先前将话头故意引到鲁国公那,然后模棱两可的问了那么一句之外,再就是现在了。
没想到他在他夫人面前竟然这么…这么孩子气。
饶是大家在心里想的,也不敢想的太过,只道是孩子气罢了。
此时皇上却心情很好的大笑了起来,虽然他没听到萧寒苏说什么。可看他的表情就感觉好玩。
“寒苏表弟。你和弟妹感情倒是很好,朕这心啊,可也放心了不少。”
可不是放心了吗?他的表弟妹可是苏清的妹妹啊,苏清可是他心中深埋的那个人。虽然不能同别人说。可他自己心里明明白白的。哪怕这是不伦之情,他却斩不断,忘不了。
萧寒苏一怔。随后看向皇上,面色有些微红,“臣…”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只杯子飞了过来,好巧不巧的正是要砸向苏清的,萧寒苏见状抬手准备去接,结果苏清却是快他一步将杯子稳稳的攥在手中,然后反手就扔了回去。
看杯子的走向却是向高几上的公主府的席位去的。
百官倒吸一口凉气,谁都没有想过会这么个结果,本来杯子朝苏清飞去的时候,大家看到了,却谁都不愿意认为是驸马扔过去的,毕竟驸马跟苏清落有什么深仇大怨的要在国宴上发难?
可他们更没想过的是,苏清落竟然会大剌剌的把杯子再度扔回去!
果然,这苏清落如坊间传言那般,粗鄙,野蛮无知,不懂理!
那可是驸马啊,就算驸马真是故意将杯子朝你扔去的,你既然接住了,就不应再仍回去!
此时众人的焦点聚集在杯子被苏清落仍了回去,这是多么的不应该之上。
可只有少数练过功夫的人焦点是在杯子飞回的轨迹上,驸马是练过功夫的,因此杯子飞过去的时候杯子里的茶水丝毫没有溢出,这是正常现象。
眼下苏清将杯子仍回,杯子里的茶水竟也没有一丝溢出的迹象!
除此高几同萧寒苏他们的坐位距离也不是很近,苏清落竟然能把杯子扔回去?
高几之所以称为高几,不仅仅是因为在上坐的人都是皇家的人,更是因为那是在台阶之上。
皇上,太后,皇后所坐的位置自然是最高的,隔了五阶台阶的位置便是高几,之后再向下九阶便是一众高官大臣的席位了。
按常理,哲肃王府的席位也在高几上,可是哲肃王爷因昏迷不醒,萧家出席的不过是由世子萧大老爷带头的,因此席位便到了下面去,说到底,他们只是破格封的外姓王。
故此驸马向下仍杯子还算是好仍的,可苏清落从是从下而上,里面的茶水非但没有溢出,杯子更是转眼就到了驸马的手中,诚然是驸马接下来的,却也足以让在坐的不少人心生疑惑。
这不少人之中就有皇后钱淑语。
她看向苏清的目光不由得变了变,她…到底是谁?真的是苏清落吗?
她是第一次见到萧少夫人,说第一次也不对,因为之前她见过她一次,那是在驸马府的赞雪宴上,只是她跟她没有任何交集,加上苏清落又是早早离席,更是连句话也不曾说。
她对苏清落的印象是文采好,样貌好,只是看起来冷了一点,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皇上,臣妾看就应了皇姑姑的想法,如何?也省的大家干坐着了。”
钱淑语心中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加上刚刚仍杯子的那件事确实发生的突然,她此时出声正好解了大家的尴尬,同时也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苏清低头,低低的说:“周驸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萧寒苏却眉头紧皱,“落落,你刚刚太莽撞了。”
“我又岂会不知?只是那是下意识的反应呀!我也不想这样…”
听着苏清这么委屈的话语,他自然知道苏清不是故意的。他望向周驸马,只见周驸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萧寒苏顿时心中咯噔一下,他眉眼下沉,一双狭长的凤眸更是眯成一条缝了。
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呢?
思虑间,就听皇后说,“早前臣妾就见过萧少卿夫人一面,她的文采着实是好的,臣妾见过一次,想来在座的各位大人的家眷应该也有不少见过的。其实呢。我倒是很好奇。萧少卿夫人是否还会些别的呢?琴棋书画…不知还有什么是萧少卿夫人会的呢?”
苏清侧头看了看萧寒苏,萧寒苏回以一笑,苏清顿时安心了,起身先行礼后才说:“回皇后娘娘。臣妇并不会琴棋书画。之前在驸马府的事。多半都是借了臣妇哥哥的光,虽说臣妇和家兄不常见面,可所会的东西到底都是家兄所教。”
钱淑语一听顿时更加有兴趣了。“哦?”她转向皇上,“皇上,臣妾听说苏小将军文武全才,机智过人,当年更是八岁拜官,九岁就去了战场,此等英雄人物的妹妹,其所学还是苏小将军所教,会的定然也不会少了,臣妾可否…可否与之比试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偷学点什么…”
钱淑语双眼真挚,双手更是小心的揪着皇上的衣摆,端的是楚楚可怜。
皇上就算有心护着苏清,可是看到钱淑语这样,他心中莫名的不忍,看着揪着自己衣摆的小手他的心乱蹦了两下,他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渐渐的平稳了,然后看向苏清,无声的询问。
他想,只要她不愿意,他定然护着她。
此时周驸马突然出声,“皇上,刚刚臣仍了杯子过去,想试一试萧少卿的反应,却不想萧少卿的夫人反应却比萧少卿还快,原本臣就够惊讶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将杯子仍回来…说实在的,当臣接下杯子的时候,发觉里面的茶水一丝未溢出,有那么一瞬竟然觉得萧少卿夫人就是苏小将军呢!”
鲁国公突然哼哼的笑了两声,“臣倒想起,曾听说坊间有过传言,说苏家的大姑娘其实就是大少爷,苏家的大少爷说的可不就是苏小将军吗?至于大姑娘嘛…自然是萧少卿的夫人了。”
靖安侯苏毅在一旁一直不曾出声,此时他刚要说话,苏浚却拉了拉他:“父亲,且稍安勿躁。”
苏毅忍了又忍才没有说话。
此时萧寒苏慢悠悠的抬起头,“不就是皇后想要和臣的内子比试一下?怎么这还引出驸马和鲁国公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合伙来欺负我夫人呢!”
这话可就很值得深究了,首先是这合伙两个字,鲁国公什么心思,不说天下人皆知,起码这朝中之人哪个不知?大家都是在朝为官的,可以不站队,但却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驸马是公主的夫君,公主可是先帝的嫡亲妹妹,大家都知道驸马就算不是皇上一派的,也绝对不会是鲁国公一派的呀,要说公主和驸马的感情不好,倒勉强有些可能的,可刚刚大家看的分明,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哪里像不好的样子?
再者就是欺负这一词,说的是欺负苏清落,实则还不是在说欺负他?可他不说的只老狐狸吧,那起码也是只小狐狸,虽然很多人觉得他到底是孩子气了一些,可这脑瓜却不是笨的,哪里就那么容易让人欺负了去?尤其这还当着皇上的面呢。
且不说这个,苏清落还是皇上亲口封的女侍中呢!谁敢欺负了去?
鲁国公倒是没在意,“萧少卿这话可就不对了,皇上不是才说过,只说趣事吗?这谣言归谣言,自是不能相信的,只当是乐事倒无妨吧?坊间谣言有时候也能传出很多乐趣不是?就比方说那坊间流传的那些小故事,话本子,传记,想来在座的各位大人们都间或看过或者听过一些的吧?”
驸马又充当上和事佬了,“国公爷,萧少卿,咱们这可是在说有什么趣事,可不兴这样的,我刚刚瞧着萧少卿夫人手脚灵活,素闻夫人是个体弱多病的,又听闻夫人马技了得,我想必是苏小将军在世时教的吧…”说到这他放佛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哟,瞧我这嘴笨不会说话的。臣知罪…”
他这一句话,却道出了很多事,首先瞧着苏清落是手脚灵活的,刚刚大家都亲眼看到了,可转而又说她是体弱多病的,这大家也都知道,又说她马技了得,很多夫人公子姑娘也都见过,回家自然也会跟自家的老爷说,所以在座的应该也都知道的。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体弱多病,都弱到要到庄子静养了,怎么还手脚灵活,马技突出呢?
而他告罪,则是因为提到苏小将军,原本这是没什么的,尤其这话还是苏清最先提到的,可关键加上了‘在世时’这三个字就是忌讳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上大婚!
此时提到‘在世时’这三个字哪里是什么好话?
但大家却不约而同的把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苏清的身上。
对啊,是她最先提到的苏小将军,今天是皇上大婚,好端端的她干什么突然提起了苏小将军?这不是在蹙皇上和皇后的眉头吗?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大家都神情莫名的看着他们眼中的苏清落。
轻描淡写之中,周驸马就给苏清挖了好几个坑。
其实苏清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因为她会的东西若跟已经故去的‘苏清’一样的话,会更让人生疑,因此她才点出她所会的都是跟着故去的苏清所学的,可没想到这也被拿去利用了。
苏浚跟在苏毅的身边坐,突然怪笑了两声,苏毅侧头看他。
突然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气氛,“驸马怎么嘴笨了?本世子怎么不知?”
语气有些傲慢,可他却端的是一脸的疑惑,端的是不耻下问!
苏浚尚且年幼,哪怕是在大殿上以‘本世子’自居,也不会真的有人揪着这个问题去说,若真的跟一个六岁孩子还这般较真,没的让人看扁了!更遑论苏浚这个世子,可是皇上钦点的!
说起这个来,大家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侯爵之家立世子,当是请立,而非皇上钦赐,然苏家的两个世子均是皇上钦赐的,一个是先帝赐的,一个是现任皇上赐的。
驸马听到苏浚这问话,硬是被噎的不知说什么好了,他能回答吗?
根本就答不出来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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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逼迫)
景子恒听到这也笑出了声,他算看出来了,苏浚别看他小,但这问题可犀利着呢,驸马那话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他偏生不说出来,还请罪了,别人也说不了他什么。
尤其苏清这个人是苏清落最先引出来的,要罚可也得先罚了苏清落,可苏浚这么一问,驸马怎么回答?难道回答他说了‘在世时’这三个不吉利的字?
那就是等于把话更往明处挑,他哪里肯?可他确实请罪了,他也不能再说他没说错话吧?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苏浚,苏清的弟弟啊,也不知道是故意这么问的,还是当真不懂,作为皇上,景子恒自然希望是前者,因为有苏清的犀利啊!
他还是有心重用苏家的。
只不过苏清的胞妹…
他的目光又瞟向了苏清…在他看来是苏清落,她是跟着苏清学的?什么时候学的呢?
“表弟妹,苏清他都教过你什么?”
过去多年,他还是管苏清叫苏清,从不曾改了称呼,而下面的人就算想挑错,那也是不能的,谁让苏清叫苏清呢?大家都知道皇上是称他名,可若有谁质疑,皇上一句‘为君的管曾有功的臣子称一声卿都不行吗’就能揭过去,谁让清与卿同音呢!
苏清刚要回答,苏浚却抢着答道:“这个我知道,皇上我知道!”
百官眉心下压,苏家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规没据?
“哦?你知道?那说来朕听听。”
“大哥哥教大姐姐学过很多东西呢,大哥哥教过我的东西。他都教过大姐姐,甚至大姐姐比我学的年头多,比我知道的多呢!说到这,皇上,我可否向您告个状?”
景子恒一听脸上带着笑意,“你要状告何人?又告他什么?”
不禁意间,景子恒看到萧寒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心中便有了个猜测。
苏浚到此时似乎是刚想到站起身来行礼,其实是在苏毅的怒瞪下才想起来的。
礼毕才指着萧寒苏说:“皇上,我要告大姐夫的状。他欺负我大姐姐!都不让大姐姐在家中叫我读书识字。偏生父亲说要与我请个西席,我曾见过一个,好老,好丑不说。学识尚不及我。他还总是摇头晃脑的说我是黄口小儿!我哪里是黄口?我牙齿可是白白的呢!皇上您可以检查!”
听到这话在座的人都忍俊不禁。人家说的黄口小儿哪里就是说牙齿黄了?
连这都不懂,却要说人家西席的学识不及他,倒也是挺自恋的。
皇上听了这话。却不像其他人一般忍着笑,他反而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而周驸马和鲁国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很快两人都低下头去,苏清会功夫的事,必须捅出来,必须让所有人都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要不然接下来的事不好办,更无法逼得墨煦靠到他们这边来。
苏浚…
决不能让他坏了事!
这面景子恒好不容易陇了笑容:“苏世子此言有理,既然你是苏清所教的,苏清又是那么聪慧,不说无人及他,却也是鲜少数,那么如此算来必定很多人及不上你。”
百官惊呆,皇上,你这是纵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知道吗?
但皇上浑然未觉,鲁国公给张御史递了个眼神过去,张御史点头,然后低声的对他的最小的孙女张蕊说了什么,张蕊笑着应了。
苏浚听到皇上夸他,骄傲的昂起了头,然后看着刚刚忍着笑的那些官员,一个个的扫视过去,一脸的倨傲,端的是瞧瞧,皇上都赞同呢,你们还敢笑话我?
张蕊却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苏浚眼眸骤然冷了下来,张蕊下意识的身子一怔,浑身似有一道冰柱穿过一般,虽然现在是署月,已属夏季,天气也暖了起来,可她却莫名的觉得她放佛是在过冬一般…
但是自家祖父交待的话她却是不敢忘,她整了整面,她伸手拉了拉张御史,偷偷打量苏浚,面上是小心翼翼。她一脸天真无邪,声音软濡的问道,“祖父,皇后不是要跟萧少卿夫人比试吗?什么时候开始呀?”
张蕊今年将将八岁,因是张御史最疼爱的嫡孙女,所以便带着一起出席国宴。
“胡闹!”张御史呵斥。
旁边却有人听到了,于是便也说了这事,景子恒脸色讪讪的,苏清落身子不好,听说他的皇后在家时可是习过些拳脚功夫的,皇后也没说要跟她比什么,万一她信了别人的话,要跟她比拳脚可怎么好?
苏浚眼似冰刀一般看向张蕊,张蕊不禁瑟缩了一下,躲到张御史的身后去了。
萧寒苏也敛了神色,随后扬起一抹微笑,“皇上,刚刚苏世子状告说我欺负他大姐姐,这事皇上你也得给我做主啊,我哪里敢欺负他大姐姐了?这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呢!”
景子恒点头接了萧寒苏的话,“可是苏世子也说的言之凿凿,他说的也没错呀!”
“皇上!西席不如苏世子聪明,那便另请便是,他何苦非要让我夫人去教他?再说了到底他要称我一声姐夫的,哪里就有他这般告状的道理?”
百官:“……”这国宴是成了评断他的家务事的地方了吗?
苏清紧抿双唇,她已经猜到了,鲁国公他们这是要逼得她显出她的功夫啊!不过…
她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想来很多人都猜到她会功夫了吧?就凭刚刚仍杯子那一手,断不是随手一扔能扔出来的样子,难道能说是熟能生巧?
可她是个侯府的姑娘,又不是酒楼的跑堂。哪里就能熟了?!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逼她使出功夫,让众人知道,那之前在茶中混酒的事又是为了什么?
她听着苏浚和萧寒苏的对话,心中暖暖的,她知道他们是为了她才故意把话题引走,只要引开这个话题,呆会再随便扯点什么出来,等一会到了国宴正宴十分,他们就不能再提这话了。
可光躲是不行的,躲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呢?
他们想要挑明事。在不在皇上面前倒无所谓,只要让御史台的人亲眼看到就可以了,如果是这般,那么在皇上面前挑明或许比不在他面前更好。起码现在她还有分辨的机会!
苏清端起茶盏。以袖遮挡。冲着苏浚挑了挑眉,然后不动声色的点头。
苏浚看到后笑了笑,对萧寒苏说。“姐夫,你这就是在强词夺理,哼,真不知道你哪里好,当初我怎么就觉得你好,认为我大姐姐跟你一起后肯定好呢!我大姐姐那么好的人…白瞎了。”
此时百官听到这话,都尴尬的低头,好?
快拉倒吧,虽然大家嘴上都说坊间流言不可信,可到底无风不起浪啊,更何况他们之中有很多人也曾亲眼见过苏清落的粗鄙无知呢!
郑御史掩唇咳了咳,他就是见过的人之一,上一次弹劾鲁国公治家不严的事,可不就是苏清落引起来的吗?虽然她也算的上是无妄之灾了,可谁让她长了一副好皮囊呢?
不过说来也怪,那个时候看着萧少卿和她还互看不顺眼呢,怎么现在倒像是你侬我侬的样?
但这些他是不在意的。
皇后钱淑语却更加尴尬,刚刚就是她说想要跟苏清落比一比,结果皇上却是将视线投到她的身上,摆明了是询问她,她要是愿意,皇上才会同意,若不愿,皇上便不同意!
随后更是引出这么一大堆话来,她真的怀疑,今天是她和皇上大婚还是苏清落和皇上大婚?
她绞着手中的帕子,突然听到苏浚说:“这瞧着各位大人是不信啊,我大姐姐真的很好的!不信我让大姐姐证明给你们看!皇上,我记得刚刚皇后还说要跟我大姐姐比一比,我觉得可行。”
苏毅皱眉,低声呵斥道,“浚哥,不得无礼!”说完起身行礼,“小儿年幼无知,请皇上恕罪。”
景子恒早就在心里笑翻了,苏毅呵斥苏浚的时候喊的是浚哥,那可是在家中,或平素的称呼,可现在是在国宴上,是对着皇帝说话,理当不能如此称呼。
还说苏浚年幼呢,倒是他自己就先落了把柄给人了。还有说苏浚年幼无知,那怎么让他说了这么半天才想到要呵斥呢!
“无碍,朕自当不会跟苏世子计较,况且朕觉得苏世子说的倒也不错。”说完看向钱淑语,“皇后,你想要比什么呢?”
钱淑语没想到皇上会问她,一时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嗯?”皇上蹙起眉头,疑惑。
钱淑语抬头看向苏清,却见到驸马正好端了一盏茶递给琉歆公主,琉歆公主笑着接了,驸马温声道:“仔细点,刚刚我沏的过满了,别溢出来烫着你。”
平时他们喝茶都是由丫头宫女伺候的,驸马亲自沏茶的时候确实不常见,沏的过满也是有的,此时琉歆公主满心的幸福,哪怕驸马沏的过满了,可她依然愿意喝这一盏。
这一幕看在别人眼中便是恩爱非常,可落在钱淑语的眼中却不同了,递茶,说茶水溢出…
钱淑语自然就想到最开始的话题,苏清落竟然轻轻松松的接下了驸马扔过去的茶盏,还仍了回来,她应该也是个会功夫的!
“听说苏小将军文武全才,尤其善武,萧少卿夫人既然是跟着苏小将军学的,当也是学过功夫的吧?”钱淑语想到她要跟苏清比什么了。
苏清眉头都没挑一下,早在看到驸马的动作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
可未等苏清说话,景子恒便不满了,“皇后!”语气低沉,都听得出来他是不高兴了。
钱淑语咬着嘴唇,手上绞着帕子,心里很不舒服。
倒不是吃醋,毕竟她也不过见过景子恒两三面而已,远谈不上是喜欢,只是今日却是特殊!
现在听到他这么明晃晃的护着苏清,她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今天可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啊!
皇上也意识到了,于是解释道:“大家都知道,表弟妹从小体弱多病,宜静养,靖安侯更是为了让她能好好的静养将她送到了庄子上,苏清素来是个疼妹妹的,他怎么忍心他妹妹受苦?既如此,表弟妹怎么会功夫?皇后若非要比拳脚,岂不是要别人说你仗势欺人吗?”
苏浚唆了一眼苏清,苏清点头,苏浚立刻抢着回答道:“皇上此言差矣,大哥哥曾说过,他教过大姐姐一些拳脚,初衷就是为了强身健体的!”
景子恒震惊,看向苏清,“你还会些拳脚功夫?”
苏清起身,施礼,端的是礼数周全,“回皇上,臣妇确实习过一些拳脚,只是后来哥哥去了战场,便没有跟着哥哥学了,但家父也给臣妇请了个武师,这拳脚功夫倒也没有落下过。若只是比一比拳脚,臣妇倒是乐意的。”
“哦?可是你…表弟刚刚不是说,你才大病初愈的吗?”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十足。
苏清却装作不知,点了点头,“是病了一场,但算不得大病,只因体弱,偶感风寒,却不曾想,竟是拖了半月有余方好,夫君他心念我,便说是大病了。”
说着脸色微红,就是想要人知道,她和萧寒苏的感情是极好的。
话已至此,景子恒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便同意了。
可鲁国公和周驸马却是不畅快,这让苏浚帮着这么一辩驳,虽然大家知道她会功夫了,可是大家却都会认为只是些拳脚罢了,或者说是苏清心疼妹妹,想要妹妹身体好,教授的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在百官眼里,顶多算个三脚猫,谁都不会再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了。
周驸马阴阴的笑了笑,以为这样就可以了?那是做梦!
很快苏清和钱淑语换过衣服后,两人对面而站,钱淑语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苏清却是面无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冰块一般。
钱淑语毕竟是皇后,苏清便向她行礼,请她先出招,钱淑语道:“谁先还不一样吗?我可是见过你打马球,马球打的真好,就是不知道功夫是否也如打球一般好。”
说完钱淑语以迅雷之势出招,苏清轻轻松松的避过,对于苏清这习了多年武的人来说,钱淑语的花拳绣腿完全碰不到她分毫,可是她既先言明了她只是学了些皮毛,那就要表现出皮毛的样子来,毕竟这百官不都是文官!(未完待续。)
326 海扁一顿(月末)
萧寒苏看着场中央的身影,说不提心吊胆那是假的,倒不是担心苏清会受伤,毕竟苏清的功夫他是知道的,除非苏清故意,否则钱淑语伤不到她分毫。
他只是怕苏清一个不慎露出马脚,被别人看出了端倪来,到时候一旦有了争议,对她是没有好处的。
苏毅当然也是担心的,他看了看苏浚,有些生气道,“浚哥,你怎么能把这事捅出来?”
苏毅想不明白,明明苏浚并不是一个莽撞的孩子,他跟苏清一样,聪慧的很,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可今天为什么突然把把这事捅出来呢?
苏浚低头,呐呐的说:“是大姐姐让我捅出来的,父亲,难道您没看出来吗?驸马他…他和鲁国公…”
苏毅的心咯噔一下,驸马的事苏清跟他说过,只是他并没有告诉苏浚。
“浚哥不要乱说话!”
苏浚嘟着小嘴,不满的道:“父亲,儿子没有乱说话呀!儿子才不相信您不知道呢!虽然您从来不曾跟儿子说过,可儿子知道,幕后之人除了老狐狸之外,还有上面那个人。正是因为那个人,大姐姐才会焦虑。因为纯鸯郡主是大姐姐的手帕交。”
苏毅沉默,他以为苏浚认为的背后之人只有鲁国公,或者其他什么不重要的人呢,没想到浚哥竟然知道有周驸马。“浚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浚看着场中,明显躲避多过攻击的苏清。“大姐姐是个善良的人,可她的善良不会盲目,面对鲁国公的时候,她和大姐夫也总是能冷静对待,只是…自从上一次大姐姐受伤之后,她和大姐夫的步伐似乎被打乱了,我知道,那是因为赤骨的出现,开始应该是不知他是谁而彷徨,而担忧吧。可后来是知道了。却不想相信,然而他们心中却明白,虽是不想,却不得不相信。父亲。赤骨的身份能让大姐姐如此不安的人。极少。而周驸马就是一个。其他人,不可能。”
其实最能让苏清和萧寒苏方寸大乱的人,应该是苏毅。但就如当初苏清那般,苏清是相信苏毅不会那么做,而苏浚在相信之外,还知道苏毅不会那么做。
苏毅笑了笑,摸了摸苏浚的头,“浚哥虽然才六岁,可却像个大人似的。”
苏浚一脸正色道:“我必须像个大人,因为我要保护父亲,母亲,大姐姐,还有妹妹。”
苏毅一听偏头仔细的看了看苏浚,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做到落落希望的。”
苏浚垂眸,他的大姐姐希望他们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希望他们像个真正的孩子一般长大,可是这是多么难的事啊…大姐姐也心知肚明,这只是她美好的愿望罢了。
苏浚看向鲁国公,或许有一天,天下可以太平,只要太平了,大姐姐希望的事一定能成真。
可是在太平之前,他必须像个大人一般,不能让大姐姐为了他,为了母亲和妹妹分心。
大姐姐啊,她要做的事,真的好难呢!可是他相信她,除此之外,她还有大姐夫支持呢!
……
钱淑语看着眼前的苏清落,她有些惊讶,从来没想过苏清落的功夫竟然这么好,她自然看得出来,苏清落只是在躲避,只是她躲避的很有技巧,让不知情的人看起来像是在跟她对招。
她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她对苏清落原本也没什么意见,尤其上次在赞雪宴的时候见了她,她觉得苏清落不会是坊间传的那般,要不然郡主和穆大姑娘也不会跟她这么要好了。
今天她第二次见到苏清落,会提出跟她比试,一来是因为上一次的事心有佩服,想要跟她比试一下,二来就是刚刚皇上对她的态度。
钱淑语承认,她并不是心悦皇上的,可是皇上如今是她的夫君了,说一点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因着这样的心思,她就有心跟苏清落一较高下了。
至于现在,她觉得这些都是次要的了,她对苏清落当真好奇了,刚刚仍茶杯那一手着实厉害,起码她是做不到让茶水不溢出的,眼下,苏清落还只是躲,不回击,她心知肚明,苏清落的功夫比她高。
周围大臣们也看的津津有味,他们从来没想过,当今的皇后,母仪天下之人,皇上竟然会选了钱家的这位二姑娘。
钱展的嫡孙女有三个,钱淑语排行老二,大姑娘已经出嫁了,三姑娘也仅仅比钱淑语小一岁而已,大家一开始都以为,皇上选皇后起码也会选个娇滴滴的,柔柔弱弱的女子才是。
可结果却让大家大跌眼镜,皇上一眼就相中了钱淑语,可她一看面相就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
她眉宇间有一抹英气,也许这跟她从小偷学了一些拳脚有关。
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景子恒会选中她,正是看中了她眉宇间的英气,他觉得她和苏清有那么一丝相似,虽说苏清的眉宇间是书卷的清气,可莫名的,景子恒就是觉得两人有相似之处。
此刻看着场中的两人,慢慢的他的眼神变的迷离了起来,眼中也只剩下一个人——苏清落。
没想到她竟然也会些功夫,还是苏清教的,这一瞬间,景子恒放佛又看到了苏清一般。
想到曾经苏清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哀伤。
苏清,若你还在,多好?
所有人的目光皆聚集在场中两个人的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只杯子滚啊滚,一路向两人滚去,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钱淑语向后一退,正巧踩到了杯子上。她一个趔趄直直的向后倒去。
苏清一看立刻飞身上前,拉住钱淑语的胳膊,然后带着她两人脚下转了个圈,刚刚站稳,却不妨又一只杯子滚了过来,苏清刚好踩了上去,身子失去平衡,她便松开钱淑语,毕竟总不能带着皇后一起摔倒吧?
可谁知这根本就没完,旁边的一个武将冲出来竟然接住了苏清。可他的手却有些轻浮。趁人不备偷偷的拂过苏清玲珑的身姿,苏清心中沉怒,敢吃她的豆腐?找死!
于是她一掌挥出,那武将也不是泛泛之辈。他迅速躲开这一击。随后又回一击。
苏清原就不是那种被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的人。因此见对方回击过来,便也接招,这武将原是清平侯麾下的三品将军。他可不是钱淑语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比的,苏清既然接招自然不能只躲不回击了。
这么三两招下来,饶是不懂武功的人也都看得出来,苏清落所会的可不是三脚猫的功夫!
萧寒苏眯起他那双狭长的凤眸,里面再不是浑然天成的妖冶,早已换成凛冽如寒风般的沉怒,他目光扫过场中的人,最后落在了鲁国公的身上,鲁国公笑着捏起一块糕点慢慢咀嚼。
苏浚突然愤怒的双手猛拍桌案,起身说:“竟然欺负我大姐姐,也不怕吃糕点噎死啊!”
听起来像是对场中的武将所说,可在座的所有人,只有鲁国公自己在吃糕点!
鲁国公顿时一噎,放下糕点低咳了两声,拿过一方帕子,将口中未咽下去的糕点吐了出去。
萧寒苏趁着苏浚说话的时候,起身截下场中的武将,“我说王将军,你现在好歹也是个三品将军,怎么还跟我夫人一般见识?况且刚刚的情形我夫人就是打你一下又何妨?她再如何也是娇滴滴的女子,更何况她出手打你一下乃是正常的反应!”
在他们看来,刚刚是姓王的将军及时出手扶住了苏清,才让苏清没有摔倒。
不过因为大家都没看到他私下里的动作,也就不认为他做的过了,而萧寒苏虽然不解,但他却知道苏清的性子,一定是有什么让她忍不了的事,再说这场中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就算摔倒了也不疼,她许是宁愿摔倒也不愿让这个人扶着的,如此她那反应也是下意识的。
不过别人就不同了,他们只会认为是苏清不知好歹,人家救了她她还出手打人,那就是苏清的不对!
那王将军也是吃准了苏清无法解释,所以才敢这么做的。
此时听到萧寒苏这话他脚下顿了顿,苏清一个横扫就将他绊倒在地,随后抬脚一脚踩了上去,弯下腰声音极小,“今天是当着皇上的面,我饶过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不会得到好的,你背后的人也没好!”
说完哼笑了两声,那声音悠远而深邃,让王将军放佛置身在地狱一般,他不禁浑身一抖。
苏清抬起脚,拍了拍裙摆,“真扫兴,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喝酒的杯子乱扔,怎么,难道都不知道不能随地乱扔东西的吗?真是,成天满口的仁义道德,怎地连不随地乱扔都不知道?”
百官脸色潸然,实在不知道这随地乱扔和仁义道德到底有几毛钱的关系?
萧寒苏起身走到苏清的跟前,扶着她问:“你没事吧?”
说完冷眸扫过刚刚站起身的王将军,冷笑道:“王将军好身手,怎么连我夫人都打不过了?可不要说手下留情了,刚刚我瞧着你那狠劲,我都觉得你是把我夫人当敌人打了,哼,不过啊,如果敌人都如我夫人这般好心,你也就能能长命百岁了。”
这话可是赤果果的挖苦了,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分明就是浅显易懂的话!碰见一个像苏清这样的敌人,他早死好几次了。
王将军脸色薄红,跪地请罪,“皇上,臣知罪。”
景子恒冷哼道:“你是该请罪的,今儿只是皇后和表弟妹要比试比试,你进去参合什么?你叨扰了皇后和表弟妹的比试,表弟妹打你一下也是应当的,可你这心胸未免太狭小了一些。”
王将军身子一凛,皇上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虽然他做的过分了点,可别人没看到啊,他们看到的只是他伸手去救了苏清落,但皇上竟然忽略了这件事,只说是他搅扰了皇后和苏清落的比试?
鲁国公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景子恒,没想到喜欢苏清落的人可不止那三个呢…
但也因为这个认知,让鲁国公和周驸马更加觉得苏清和苏清落是两个人了。
因为苏清落说过,苏清去战场后,是她一直在暗中帮景子恒打探消息,既是打探,那她和景子恒肯定是有过接触的,再就是景子恒对苏清落会功夫这事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能说明他早就知道,既如此,他喜欢上她也是很可能的。
鲁国公突然想起昔年的一件旧事,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把先帝气的吐血了,从此之后,太子监国,而先帝更是没多久就去了,说来先帝会去的那么快,太子在其中也不少出力。
说不定当初把先帝气的吐血的那件事,就是与苏清落有关的事,所以先帝才会留下遗诏。
鲁国公觉得他真相了,怪不得先帝会留遗诏,还是赐婚给萧寒苏,萧寒苏可是皇上的表弟,不论亲疏,总归是表弟。先皇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鲁国公径自在思考着,王将军已经请过罪了,今天又是皇上大婚,自然也就口头说几句就算了,此时萧寒苏也扶着苏清回到了席位上,萧寒苏低声的问苏清到底怎么回事。
苏清愤愤的将刚刚那王将军占她便宜的事说了,彼时萧寒苏正握着酒杯准备喝酒,听了苏清的话,手下一紧,‘咔嚓’杯子被萧寒苏捏碎了,酒水顺着他的手滴落到地上。
苏清不禁抖了抖,然后看了看那王将军。
哼哼,你自求多福吧!
老子本想狠狠的海扁你,教训你一顿,可想着今天皇上大婚,自然不好太过分,不过日后嘛…倒不用我了,你既然跟寒苏同朝为官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你的苦头吃了。
可萧寒苏却不想等到日后,他目光幽幽的看向王将军,敢欺负我的夫人,找死!
“表弟,这是怎么了?是杯子太脆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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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 赶鸭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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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苏看了看手中碎成渣的杯子,顺手一扔,接过宫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确实太脆弱了些,我不过稍稍用了点力,它就碎了,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的事,那个时候我都觉得人就如这杯子一般,稍稍一用力就容易被掰折了,后来听人说学功夫好啊,学了功夫人就硬实了,于是我便开始学功夫,这一学就学了九年,好不容易自我感觉不错了,当初却遇上了个苏清,还被她踩脚底下,那滋味真不好受。”
景子恒笑了笑,“你和苏清倒是一对冤家,每次见到你们,你们都是吵架或者打架,从来没变过。”
萧寒苏点头:“是,想当初我不过就是不小心将我夫人推到水中去了,就被苏清被闹个没脸,想想也挺丢人,在那之后他还刁难我许久呢!不过倒也有趣的很。”
景子恒接口道:“是,苏清那个人啊,护短的很,尤其他最是护着妹妹了。”
听了这话,萧寒苏一脸正色,“所以,现在护着他妹妹的事交给我来,谁让他的妹妹成了我的夫人呢!不论是谁,只要是欺负了她,我定然要他付出十倍代价的。”
说完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王将军,王将军不禁心中害怕。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
一口酒还没等下肚,又听萧寒苏说,“凡是欺负了落落的人,我可都记得。还希望他们不要****担心,甚至喝口酒都会被呛着,用口饭菜都会被噎着。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放心的,我只白日里会去找那人报仇,光明正大的去,只是这夜里的事…我可说不准了。”
王将军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落地,发出脆生生的响。他脸色煞白。口中的酒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夜里的事…什么事?难道是他们刚提过的苏清,苏清可是已经死了的!
他不禁浑身发抖,王夫人一看小心的问:“老爷你怎么了?”
王将军僵硬着头想要转头,可是怎么都转不动。再看萧寒苏和苏清落。两人的眼睛似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而苏清落更是似笑非笑,一双桃花眼冷的能冻死人。
他猛地想起苏清,苏清就是清冷的人。他的眼神冰冷,放佛能射出无数根冰锥一般。
莫名的,他竟然觉得眼前的苏清落就是苏清!
他越发的害怕,直到王夫人伸手拉了拉他,他猛地回神,听到皇上在喊他,“王爱卿这是怎么了?”
王将军觑了一眼苏清落,又看向鲁国公,鲁国公眼眸深沉,笑着点了点头。
王将军这一瞬间放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回皇上,臣想着刚刚萧少卿夫人的功夫,着实不是三脚猫,臣承认臣不如萧少卿夫人厉害,说起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说着还抬起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放佛他真的很憨厚一般。
苏清嗤之以鼻,憨厚?憨厚的人能跟着鲁国公?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鲁国公还没瞎,憨厚的人只会让他的事一再受挫,他哪里会拉拢真正的憨厚之人?不过假憨厚的,他倒是乐于拉拢的。
苏清刚这么想着,就听鲁国公说道,“此言不虚,皇上,老臣虽不懂功夫,可府上也是有护卫的,他们可都是会功夫的,套句粗俗的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老臣瞧着萧少卿夫人的功夫…着实是好的。想来确实没几个人能敌得过。”
此话一出武官们都是一愣,这不是赤果果的在他们的脸吗?如果连个女子都不如,还要他们当官的做什么?
只有一些心向鲁国公的人心知肚明,可他们也得表现出不乐意的表情。
平北侯穆侯爷麾下的何将军站起身,“萧少卿夫人,属下不才,想讨教两招。”
萧寒苏附耳说:“穆侯爷麾下的,主战派,比墨元帅麾下的吕将军还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以侯爷离开的时候让他和另外一位主和派的将军留在朝中了,方便联系。”
苏清了然的点头,她能猜到平北侯为什么要把他留下了。
眼下并非交战,只是回去戍守边关而已,让他去没准就弄出什么乱子来,那会影响局势的。
“交战时,他受重用吗?”
萧寒苏摇头,“也算不得是重用,但却是缺不得,别看他四肢发达,但却挺勇猛的,要是给他配上个好搭档领头,便是胜利在握了。”
何将军一看萧寒苏和苏清在那嘀嘀咕咕的咬耳朵,就是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当下火了,“萧少卿夫人,你接是不接?倒是给个话,这样磨磨唧唧的做什么?男…”
本来他想说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可才吐出一个男字就想起来,苏清落是女子!
于是他把焦点对准了萧寒苏:“萧少卿,属下知道你心疼夫人,可也不该这般做派呀!”
萧寒苏眉梢微挑,姿态慵懒:“哪般做派?我是欺负女子了,还是嚷嚷着要跟女子比试了?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懂怜香惜玉吗?不懂好男不与女斗吗?何将军此番做派,怕不是君子所为吧?更遑论你还是将军呢?”
何将军被噎的一哽,半天说不出来话。
萧寒苏哼了哼,鲁国公打的如意算盘,不过他肯定也准备了出来挑事的人,只是没想到被这何将军给抢了先了,何将军无意中就成了别人的枪。
此时沉默了许久的驸马突然笑出了声,“皇上。臣怎么瞧着大家都对比试这么感兴趣呢?”
琉歆公主只以为驸马是故意叉开话题,于是接口道:“是呢,何将军,怎么说你一个大男子的总不好跟女子一般,萧少卿夫人再厉害那也是女子,你总不好欺负人是不?只可惜了咱们女子中鲜少有会功夫的,像皇后这样拳脚的,在我们眼中那都是顶顶好的。”
景子恒看了一眼钱淑语,眼中含笑,“可不是。朕也不知皇后竟然也是个功夫了得的。”
钱淑语脸色嫣红。“瞧皇上说的,就臣妾那点三脚猫,没的让人笑话了去。”
景子恒脸上的笑意渐深,然后看向苏清。“没想到表弟妹竟得苏清的真传呀!”
苏清听了这话扑哧一下就笑了。“什么真传不真传的。照我哥哥可是差的远了,开始的时候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这成日生病的日子可是极不好受的。幸而后来身体渐渐倒是康复了,也不知是习武的功劳,还是这么多年喝药的功劳。”
“不论是什么的功劳,总归是好了,望你日后可以健健康康的,这便好。”
苏清起身谢礼:“臣妇多谢皇上的金口玉言。”
原本这事说到这也没有必要说下去了,便就有人转了话题,可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怎么转的,最后竟然又绕回来了,还是说到会功夫的女子身上。
周驸马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要说会功夫的女子,我前些年倒是培养了一个,想着等纯鸯到了年龄,就让她到纯鸯的身边去伺候,顺便护着点她,省的她出门遇到个地痞无赖就不好了。”
琉歆公主双眼闪亮:“哦?怎得没让我瞧瞧?”
周驸马疑惑的问:“公主近来不是天天瞧着吗?”
公主惊讶的回头,看着她身后的丫头问驸马:“竟是她吗?”
周驸马点头,“可不是吗?就是她。我想着先让她到你身边,让你看看规矩学的如何了,省的到了纯鸯身边,纯鸯又不是个太懂规矩的,没的闹了笑话,或犯了错带累了纯鸯。”
公主笑着点头,“正是,还是驸马想的周到。不过这丫头规矩倒学的不错,在我身边这一月来,没出过任何错,我本来还想着,再观察些日子,若稳妥就让她到纯鸯的身边去呢。”
说完突然想起一事,“咦,对了,我倒是想起来了,萧少卿夫人和纯鸯可是手帕交呢,不若夫人帮忙看看这丫头的功夫如何,能否担得起保护纯鸯的重任?”
苏清暗道这周驸马真是够阴的了,把纯鸯都扯进来,只为了让我出手,让众人产生疑惑!
可当她望向那丫头的时候她愣住了,竟然是她?
萧寒苏看着苏清的表情,低声问:“有问题?”
苏清尴尬的说,“就是我看到的那个奇怪的丫头,之前她还扮成宫女的模样,可问题是她扮成是宫女的模样,却是为了给我送‘药’…我觉得很怪异。”
萧寒苏点头,“确实怪,若是给你送‘药’的人,怎么说也该是你的丫鬟,那没有必要扮成是宫女吧?还有他们兑酒到底什么目的,单纯只是为了让你过敏?可这个可能性已经被刨除了,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鲁国公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深沉,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正当两人低语的时候,那边已经很多人都说话了,都想看一看苏家的姑娘大显身手。
苏清现在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尤其周驸马打的还是帮纯鸯考察一下这丫头能否担得起保护她的重任!如此她就是想推辞都不行了。
那丫头名叫彩蝶,她给苏清行礼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发起了攻击,苏清小心的招架着她的每一招每一式,她知道同她对招,可不比跟钱淑语。
钱淑语对她,不止是功夫上的不及,还有心思上的简单,钱淑语对苏清没有杀意,更多是小打小闹,单纯的想要比试,好胜心理罢了。可眼前的这个彩蝶可不是,招招凌厉,不说暗藏杀意吧,却也差不了多少。
苏清知道彩蝶的目的,她就是为了逼迫苏清使出她的真本事,因为彩蝶不可能真的在这杀了她,顶多伤到了她,可拳脚无眼,就算伤到顶多是她下手没轻没重,再者两人也没有武器,总不能见了血的,所以她若伤了,对彩蝶再重的惩罚也不会牵连到驸马。
周驸马是吃定了她不会做这种赔本的卖买,才如此有恃无恐。
诚然,事实上她确实不会做这种卖买的。
不过嘛,想要逼得她使出全身的本事去对付她?那还得看看这彩蝶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
看着场上那末倩影,墨煦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承认他对她是放不下的,哪怕她已经说的那么清楚,那么明白了,可他就是放不下她。
而他的母亲却还要给他定亲,还想要定下穆家的大姑娘,说老实话,他跟穆雨辰从小一起长大,见过穆雨莹的次数已经是十个手指数不过来的了,跟她也算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也正因为这样,他只当穆雨莹是妹妹,恐怕穆雨莹对他,也只当是哥哥吧?
他第一次觉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根本就是乱点鸳鸯谱!
只是,苏清和寒苏也是被乱点的鸳鸯谱,可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他呢?
当初在战场时,她与他成天斗嘴,不服气的时候就打上一架,说来那个时候他们坚信苏清就是苏清的原因,可不就是苏清的性子闹的嘛?哪有姑娘家像她这样疯疯癫癫的?
可她偏偏就是姑娘,而且还被他放在了心尖上。
他这么一放啊,就放了许久,还放到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后来她在他心里发了芽,生了跟。
现在想要将她从他心上移除,那可是连着他的心呢,那种剜心之痛,又有谁能体会呢?真真是比别人砍上几刀痛的多了,有的时候痛的太痛了,他会想,不如就真的放手搏一把吧?
可是当他想要放手去搏一搏的时候,他又迟疑了,因为他想要博的是苏清的感情,可有些事是他万万不能做的,那只会让他和苏清,越走越远,甚至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是他心里最痛的事。
墨煦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视线却没有一刻离开过苏清,他看着她,近似贪婪的看着。
他并不知道他的母亲也在看着苏清,只是他的眼中满是深情,而她的眼中则满是责备,不满,还有厌恶。
对于墨煦的母亲来说,苏清就是狐狸精,是一只纠缠她儿子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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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月初的第一天,祝大家有一个五一快乐!本想晚上发的,可想来想去,总觉得既然是说祝福五一快乐,总要早上说的,晚上说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早早就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