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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豆子惹的祸     小仙有毒txt下载     小仙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九章 仨月

    路上大家都步履匆匆,温乐阳本来还想像来时那样背结果锥子不干,放着大穿山甲在跟前,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得温乐阳受累,最后大穿山甲毫无怨言的扛上了非非姐弟和锥子、温乐阳。首发大喇嘛让炯没这么好的待遇,继续背着老顾一路小跑的跟在穿山甲身后。

    到现在为止,老顾非非和小沙的任务也完结了,现在实际就是在搭便车,现在高原上已经到了雨季,大雪封山封路,唯一能用的交通工具只剩下修士了……

    天音重伤而遁不知去向,不过算起来他逃回黑白岛的可能性最大,但是现在任谁也没有力量去找他,本事大的若苌狸、锥子,找真魂就只有被附身这么一个下场;本领差的找天音和送死也没什么两样。

    无论是锥子还是温乐阳,只要一想如何对付天音就觉得头疼,按照锥子自己的说法,像苌狸、裹环或者她这种级别的高手,虽然不怕天音的修为,但是真要对上了,也只剩下落荒而逃的份,这架根本就没法打。

    最后锥子叹了口气,对温乐阳说:“想办法尽快找到那些什么…大饼破锣狗,这三件天音着紧的东西,应该和柳相有着不小的牵连,”说着,勉强笑了笑:“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这三样东西,还会系着克制真魂的办法!”

    谁都不知道大饼破狗到底是什么东西,更不了解它们到底有什么用途,不过谁都能想明白,这三件东西有可能和天水灵精差不多,能帮助柳相尽快挣脱梏;也有可能系着制服真魂、甚至九头怪物的关键,反正都要努力寻找就是了。

    一行人返程的速度,比着进山的时候可要快得多了,没几天的功夫他们就返回尔小镇,让温乐阳意外地是,他们进入镇子的时候,儒老道正笑呵呵的在镇子里溜达……

    镇子上除了儒老道和祁连仙宗的人之外,还有十几个温不草弟子,而这次带队过来的,不是几位家长,也不是不说不做两兄弟,而是死字号中的另外一位叫做温马克的好手。

    温马克早就得到了外面放哨地弟子回报,欣喜的神色间还留着几分疲惫,远远的迎上来,一把抓着了温乐阳地胳膊:“还以为你出事了,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温乐阳笑呵呵的摇摇头:“在雪山上耽搁了两个月……”

    他地话还没说完。温马克就瞪大了眼睛:“两个月?我到小镇就三个多月了!再算上祁连弟子离开这里去九顶山、几位家长准备药物和我过来地路程功夫。你离开小镇最少四个月了!”

    “啊?!”温乐阳几乎是跳着脚怪叫了一声。他离开狗头雕之后。绕湖、进山耽误了几天时间。然后爬山历险有是几天。最后在矿洞里耽搁了俩月。到现在全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十多天。温乐阳正算着这半截。锥子突然笑了。仰着仰着俏生生地小脸问他:“你还记得不。那个叫花小朵地丑丫头?你当时问她咱们在矿洞里呆了多久。她说两个月。”

    温乐阳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嘀咕了句:“那个小姑娘挺漂亮地……”

    锥子先撇了撇嘴巴。随即又高高兴兴地笑了起来:“你想想那时候她那副表情。咬牙切齿得跟什么似地。”

    温乐阳还是不明白。裹环霍然在也在玉刀里哈哈大笑了起来:“懂了懂了!这些隐修千年万年地不见人。哪会算时间算得那么细。最多也就是数着春夏秋冬划出一年又一年。至于一年是十四个月还是九个月。他们才懒得算!”

    大伙总算想通了。那个花小朵当时说地‘两个月’。根本就是押宝……温乐阳在矿洞里吸收‘鞭炮’水毒。足足用了三个多月地时间。

    温乐阳吸溜着凉气,回头看了一眼大穿山甲和大喇嘛让炯,花家是隐修,不按天算日子的也还有情可原,他们俩居然也一点没觉得超时了?

    破土和让炯对望了一眼,都搓着手心笑了,温乐阳陷在矿洞那段时间里,哥俩睡了醒醒了睡,等到想起来数日子地时候,温乐阳也快出来了……后来听说是两个月,他们俩挺高兴来着,觉得没误事儿。

    温马克听不懂他们说的话,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解释:“我算着日子,到你差不多离开小镇快三个月地时候,也看不多你回来,就自作主张带着药物下去给那头怪叫除虫了!”

    温马克也是死字号顶尖的好手之一,地位和不说不做兄弟差不多,为人干练毒法精深,他从知情的仙宗弟子口中了解了事情大概的经过,眼看着三个月的期限将至温乐阳还没回来,就带着除虫的药物,和几个祁连弟子一起下去了。

    温乐阳又是惭愧又是心疼,拉着大他十几岁的温马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出乎意料的温马克显然会错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从从兜里掏出了一棵胡箩卜,塞进了他手里……

    大穿山甲破土还有些不相信,吊着眼睛斜忒温马克:“就凭着你,能杀尽那些铁疙瘩似的~螂?!”

    温马克笑了笑:“那些虫子也就是个头大些,虫性和普通的~螂一般无二,咱们在山上就按着温乐阳的方子调好了药物,只要剂量足够,随便让个温家的娃娃都能把这差事干了!”温马克的表情不像其他温不草那样桀骜,看上去谦和而淡然,但是目光深处那股子戾气却比刀子还渗人。

    毒药是专门针对~螂的,杀虫几乎毫无悬念,其中最大的问题也就是要小心大~螂的偷袭,在狗头雕的身体里,安全问题自然全由猴子千负责,温马克这才能最终除尽了虫子。

    ~螂杀干净了,猴子千仞大喜之下也信守诺言,把儒老道放了出来。

    听到这里,温乐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秦锥呢?”

    儒老道这时候也溜溜达达的走过来了,对温乐阳说:“那小子被猴子留下了!嘿,好大的造化!”

    让炯喇嘛和顾小菊同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异口同声的说:“果然如此!”在他们上次离开狗头雕地时候就提到

    子千和丑汉秦锥异常的投脾气,想不到回来的时候然留在了狗头雕的肚子里。

    “你们上去之后,秦锥法宝被毁人也重伤,不敢造次就老实巴交的待着,猴子千仞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秦锥被欺负的实在受不了就跳起来和他拼命!”儒老道现在对温乐阳的敌意已经不知不觉地淡薄了许多,也不等其他人问,就主动说出了事情的始末:“他们两个一打架,我自然要帮忙,丑小子秦锥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猴子更让我讨厌……”

    温乐阳在苦笑里透出了一股钦佩,猴子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儒老道敢帮秦锥,就泼出去了一副不要命地胆色。

    老道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些讪讪的笑了:“我一上去就被猴子制住了……秦锥本来就重伤,根本就不够猴子打的,猴子也不下狠手,只等秦锥爬起来就是一脚,一直到了第四天头上,秦锥才彻底动不了了,我拼命扑过去一看,这小子全身的筋骨都被打断了。猴子却哈哈大笑起来,说秦锥的路子虽然不错,但是根基太差,要给他重塑筋骨,然后不由分说,就用自己地真元给他洗髓筑基,最后还用古木之法,帮他重铸了筋骨!”

    温乐阳略带意外的看了锥子一眼,锥子却根本没看他,脸上荡漾着几分楚楚地怯意,只顾看着儒老道。

    倒是裹环呵呵笑着解释:“先破后立,毁掉秦锥的烂底子之后,用**力帮秦锥重塑筋骨,这本来就是木系道法地拿手好戏!”

    直到那时候秦锥和儒老道才知道猴子没有心怀杀机,反而倒是一番好意,千仞的性情古怪,明明看上了秦锥偏偏不肯好好说。秦锥为人木讷嗜武成性,但是不缺心眼,天上掉下来那么大的一个馅饼,他当然张开嘴巴接着了,而且秦锥也地确从心眼里替着猴子千仞鸣不平。

    裹环、锥子、猴子千,再算上玉刀里的三味老道,这四个绝顶妖仙联手打造了修真道上地四大奇冤。

    儒老道对这种高深的木系法术也不了解,只是继续说着:“我上来地时候,秦锥已经快出来,他让我带话给你,说他过不多久,再去九顶山和你打架,夺十九……”

    儒老道的话还没说完,锥子突然打了个寒战,眼神中充满了柔弱的恐惧,望着他说:“你怎么一直看着我,还在…记恨着我么?”

    锥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温乐阳可知道她这样就是准备要打人了。

    儒老道吓了一跳,想喊冤枉又不肯低头,咬着牙说:“我没看你…我一直看着温乐阳呢…我真没看你啊!”直到他和锥子说话的时候,目光才从锥子脸上飘逸开……

    按照猴子千仞的说法,狗头雕是他的肉甲,说白了就是最外面的一层身体,现在~螂和虫卵被温家的奇毒尽数被杀了个干净,他已经封闭了当初狗头雕脑袋上那个入口,开始静心恢复身体,也不打算再和温乐阳等人打招呼,只等狗头雕的筋肉尽数张全之后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秦锥自愿留下和千一起修炼,那是一份天大的福缘,在别人看来只有羡慕他、替他高兴的份。

    锥子看这边没什么事了,和温乐阳打了个招呼,径自回雪山去了,玉刀裹环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我的身体……”

    锥子哈哈大笑,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说:“三两个月之后,不管封印冲开还是没冲开、我能想起或者想不起,都会去找你们!到时候你要还没找到洞府,我帮你去抓分身!”说着,突然站住了脚步,回过头饶有兴趣的看了大穿山甲一眼。

    破土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倒是裹环心眼挺厚道,觉得是熟人有点下不去手,大笑着说:“带着条尾巴的,我可不要!”

    锥子目光流转,在轻笑中又深深的看了温乐阳一眼,随即身形一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破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跟温乐阳和裹环客气了半天,驮上儒老道,在一阵昂昂嘶吼中,摇头摆尾的走了,现在地祁连山没有了玲珑冰,祁连仙宗弟子也就没有了家,继续四处游荡着,漫无目的……温乐阳心里琢磨着,如果等黑白岛的事情处理完,大伙还都有命活着,无论是央求苌狸也好,还是让锥子帮忙也罢,总要想办法帮帮祁连仙宗的,这笔帐还不干净,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让炯大喇嘛也告辞离开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助温乐阳降伏柳相,不过他在高原上还有些事情要先料理清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喇嘛是去交代后事,他是高原上的天行者,在离开高原之前,必须要先找到继任者。

    高原上的大事已了,先后加入队伍的人也各自散去了,老顾他们三个人也会在到了拉萨之后就转机回部队,温乐阳突然有种大热闹落幕后地寥寥感觉,不过很快又摇摇头笑了,几天里分别的这些人,恐怕过不了多久又会重聚吧!

    除了温乐阳之外,其他人都是**凡胎,现在乘客激增,但是交通工具都各忙各的去了,好在徙尔小镇距离拉萨不算太远,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是总算老天赏脸,这几天没吹起那种能冻透牦牛骨髓地白毛风。

    剩下的人心眼都不错,大伙谁也不好意思让温乐阳自己扛着十几个人赶路。温不草们和顾小军等人也不再耽搁,启程上路。

    这几个月里,高原上早就不知道下了多少场大雪,周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偶尔会有一行淡淡的小兽足印歪歪扭扭的掠过,给银色地天地里,悄无声息的点缀上了几丝盎然地生趣,也给艰苦跋涉的人们带来几分暖洋洋地舒服。至少大家都能确认,这片雪色的高原,真真是活的。

    路上温乐阳向温马克问起家里地情况,温马克却笑着摇摇头:“我前段时间都随着坊主守在坊子里,家里的事儿不是太清楚,现在说个一知半解,还不如你回家去问几位家长。”

    温马克在死字号里地位崇高,又比着温乐阳大十几岁,他不肯说家里地情况,一句话就把他给。

    不过温乐阳还是有点不甘心,又继续问:“不说不做呢,他们不会…出事了吧?”温家要派人接应温乐阳,不说不做无是最好的人选,只要这哥俩能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温马克地。

    没想到温马克和其他一群温家弟子听他提起不说不做,噗嗤一声全都乐了,温马克摇头苦笑:“他们俩…没事,不过这次真来不了……咳,你就别问了,家里一切都好得很,具体的事情你一回去自然就知道了!”

    温马克就是这么个脾气,不了解倒根儿上的事他从来不说。温乐阳正着急的时候,却突然站住了脚步,有些狐的琢磨了一下,随即对着其他人一挥手,向着斜插里的一个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也许是敌人,也许是肉包子,谁都知道温乐阳发现了什么,那些温不草弟子彼此呼哨着刚要散开,温马克低声喝骂了一句:“糊涂!谁也不许散开,跟住温乐阳!”

    他们都和温乐阳的实力差的太远,散开队形不仅帮不了他,反而让他更分心。

    温乐阳的脸色有些惑,但是却不太紧张,带着大伙往斜刺里追出了大约三四里地,这才站住了脚步。

    非非和老顾有些狐的对望了一眼,在他们眼前依旧是一片茫茫白雪,看不出和周围又任何区别,而温马克却提起鼻子嗅了嗅,旋即脸色微微一惊,低声说了句:“好纯烈的水毒!”温乐阳也是无意中在远远播散的灵识里,发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鞭炮儿的至纯水毒,这才赶过来一探究竟。他自矿洞出来之后,功力大增灵识也清晰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现在就连花家弟子的水遁都瞒不过他。

    温乐阳对着其他人做了个退后的手势,跟着低吼了一声,荡起错拳冲向了前面那一片厚厚的积雪,雪地上就像突然掠上了一团体积虽小但威力暴虐的旋风,积雪在隆隆巨响中冲天而起,随着温乐阳的身法卷成七八条粗大地雪柱,一路滚滚旋转着移向了远方。

    一眨眼的功夫,方圆几十米的距离之内,积雪都被温乐阳爆发的劲力吹拂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下面一层枯萎难看的草皮,还有横七竖八的十几具喇嘛的尸体。

    尸体身边散落着不少飞剑和法宝,小沙有些诧异地眯起小眼睛:“都是修士?”

    非非则同时开口问:“他们怎么死的?”

    温乐阳拔除了剧毒,又确认所有喇嘛都已经死透了,这才对着松了一口气,和大伙一起检查尸体。

    高原降雪前,这些修士就已死,还没开始腐烂就赶上了大雪,尸体都被冻得硬邦邦的。温乐阳随手捡起半方残存地朱红色法印,正想仔细查看不料居然轰的一声闷响,那半个法印倏地狠狠一震,炸起了一道黑色的符篆!温乐阳怪叫着一抬手,挡住了突然袭向自己的神通。

    温乐阳挡住符篆的同时,就觉得像过电一样,半边身体同时被两股方向截然相反地怪异力量狠狠拉扯,仰天摔倒在地,符篆也同时失去了威力,变成了袅袅的青烟,被风一吹便消散无形了。

    他手里那半方法印,也在释放了最后地力量之后,化作了毫无灵性的残石。

    温乐阳跳起来地时候,嘴有点歪了,他现在的实力甚至已经远超老兔妖不乐,和破土不相上下,又是肉身成圣、最善近战的本事,却被一个已经失去主人指引、又残碎得只剩一半地法宝给轰倒了!

    大伙都有点傻眼了,在他们的印象里,高原上最厉害地修士应该就是让炯大喇嘛了,可是这些尸体生前的实力,恐怕比着让炯大师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沙眯着小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衷的感叹着:“高原上,藏龙卧虎啊!”

    非非皱了下眉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摇头说:“看仔细着,这些人都不是喇嘛!至少他们修炼的法术,不是喇嘛修持的密宗神通!”

    老顾也点点头,从旁边接下了话题:“喇嘛没有用飞剑、法印还有道幡的!”

    遍地都是残碎的法宝,不过没有一件是让炯使用的那种密宗骨器,反而都是中原修士惯用的法宝,看打扮和外表,这些死者都有着长期在高原生活的特征,应该不是临时装成喇嘛,而是早就在高原上,用喇嘛的身份来活动。

    温乐阳和老顾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天底下什么时候又出来这样一群默默无闻但实力惊人的高手。

    他们说话的功夫,温马克已经手脚麻利的检查过了几具尸体,眉宇间全都是惑,对着温乐阳低声说:“所有人都被极大的力量打的骨断筋折,但是致命伤却是……水毒!至纯至烈的水毒!”

    小沙琢磨了几秒钟之后之后猛地怪叫了起来,瞪着温乐阳结结巴巴的说:“能、能用毒毒死这种修真高手的,又不是你,莫不是你家师…师祖重现人间?!”

    温马克以下所有温家弟子的脸上都霍然焕起兴奋与不敢置信的光芒,温乐阳却咳了一声,显然是被小沙这个推断给吓坏了,赶紧摇头:“不会,凶手另有其人!”说完,也不等别人辩驳,就斩钉截铁的吐出了两个字:“柳相!”

    柳相身中鞭炮的水行剧毒,从雪顶重伤而遁,随后又在这里与那些修士厮打了一场,最终把体内的水毒全部逼入了这些修士的身体。老顾和非非对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从时间上,死因上,显然温乐阳的猜测都更靠谱一些。

    而且温乐阳无比确认,毒杀这些修士的剧毒,和自己身体里吸收鞭炮儿的水毒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温不草弟子从一具身体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检出了一块被冻得硬邦邦的折叠起来的皮子,温氏弟子二话不说,皮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用体温融去了坚冰,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它打开,摊到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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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发

第二十章 信符

    子是一份非常简单的地图,标着才从拉萨到徙尔小镇距离。

    非非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这些假喇嘛是要去徙尔小镇。他们…会不会是格萨尔大王其他卫士的后代,因为发觉镇压金猴子的坛城封印被坏,所以赶来阻止,不料却在途中遇到了天音,这才惨遭毒手!”

    非非的语气从犹豫、疑惑一直到肯定,除了她的猜测之外,也的确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小沙又摇了摇头:“他们都是冒牌的喇嘛……”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顾就打断了他:“谁规定的格萨尔大王留下的高手就一定是真喇嘛?有格萨尔王传的时候,佛教还没传进西藏了!就算格萨尔大王是佛徒,他的手下也未必非要当喇嘛和尚,不过在高原上,有一个喇嘛的身份行事便利些。”

    这些尸体身上,再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似乎他们就只带了法宝匆匆赶路,结果在到达小镇前就尽数遇害了。

    温乐阳看了温马克一眼,温马克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了一丝侥幸,如果这些人没被柳相杀死,那温家这些来高原运送药物的弟子,肯定会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杀死。

    顾小军不是刑警,更不是片警,这种荒山野岭的修士凶杀案他才懒得理会,大伙正张罗着要把这些尸体掩埋起来,温乐阳却突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遍布四周的灵觉毫无征兆却剧烈无比的晃动了起来,不是有什么人或者东西闯入其中,而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无形而有质,像骤然出现地巨潮,荡漾着横扫雪原的气势,从徙尔小镇的方向一路咆哮着一闪而过!

    随即一声响亮、铿锵地长鸣响彻了天际!温乐阳嘿了一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狗头雕,脱困了!”

    小沙懊恼地直跺脚。早知道在徙尔小镇上再等几天。凭着温马克在狗头雕那攒下地人缘。合个影还是可以实现地……

    就在庞大地灵元四散激荡。被封印了千万年地千仞挟着狗头雕卷起地飓风一飞冲天地同时。一具横躺在温乐阳脚下、早已冻得硬邦邦地修士尸体。毫无征兆地倏然直挺挺地站起来。动作僵硬笨拙却快如闪电。鬼爪子似地双手。阴狠地挖向了他地胸腹!

    诈尸!

    温乐阳地动作快地不可思议。在那双鬼爪子碰到他衣襟地刹那。双手已经架在了胸前。一声窒闷地钝响。温乐阳双手十指箕张。和两只鬼爪子死死地搅在了一起。

    温马克等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纷纷叱喝着就要扑上。裹环在玉刀里毫不客气地叱喝:“都滚开。谁也帮不上忙!”温乐阳地脸色铁青。身体里刚刚壮大地生死毒轰然流转。双手用力一绞、两绞、三绞!直到第三次发力地时候。那个修士地尸体才狠狠地一跳。踉踉跄跄地向后跌去。

    温乐阳双手双手一送。也不追击。后退了几步护着身后地同伴。冷眼看着那具表情呆滞似乎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地尸煞!

    尸煞的手指都七扭八歪的拧在一起,好像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似的,而且还是滚筒的。肉眼可见在他的皮肉之下,骨头都在不安的跳动着,翻腾起一阵小小的波浪,从掌骨撞向腕骨、腕骨撞向小臂、继而大臂、肩胛、颈椎……随即一路向下,劈里啪啦的骨裂声仿佛爆豆般,在尸煞的身体里沉闷的练成了一片。

    不过十几秒之后,尸煞身体中的二百零六块骨头,全都被温乐阳三振击碎!

    尸煞的骨头尽碎,软塌塌的摔倒在地上,却仍旧努力的想要扬起根本就无法稍动的脑袋,那张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倏然变成了狰狞的怨毒,在爆碎的骨裂声中,仿佛诅咒似的尖叫了一声:“欺天之人你万死不赎!”随即身子才猛地一挺,再也不动了。

    温乐阳和其他人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裹环硬邦邦的冷哼了一声:“这些修士是来重镇怪物封印坛城的,现在狗头雕冲出桎梏,尸体上残附的元神之力被千仞绽放的灵元所激,这才诈了尸!”

    在徙尔小镇上,伴随着巨大的灵元震荡与一阵清冽激昂的长鸣,猴子千终于挣脱了不知多少年的封印,得以重见天日!

    温乐阳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刚才那个尸煞的力量,至少不逊于老兔妖不乐,死人、散碎的法宝尚有这样的威力,他们生前的实力可想而之,只可惜这些人都不走运,偏偏遇到了从雪顶败走的天音。

    处理完尸煞的事情,温乐阳心里挺轻松,毕竟千仞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满腔血泪、却不是倒霉在苌狸手里的绝顶妖仙,这种单纯做好事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凛冽奔放的灵元很快又被千仞收敛起来,一声声长鸣不停,却渐行渐远,显然狗头雕离开的方向与温乐阳这一行人不同。

    温乐阳怕再有修士诈尸,把其他人遣开自己以错拳劲力轰出了一个大坑,好歹掩埋了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一行人再度启程赶往拉萨。

    不过让温乐阳既欣喜、又意外的是,两天之后当高原古城拉萨遥遥在望的时候,秦锥居然一路大呼小叫的赶上来了。

    秦锥还是一如既往的丑,一点不像其修士那样越修炼越白皙,越修炼越精神。温乐阳看不出什么端倪,一点没觉得秦锥有什么变化,倒是裹环在玉刀里哈哈一笑:“这小子,现在有点意思了!”

    秦锥扑过来二话不说,搂头盖脸的给温乐阳来了一个熊抱,直到两个年轻人的骨头都嘎巴嘎巴作响才松开,温乐阳乍着一身鸡皮疙瘩问他:“咱俩有这么好么?你就这么想我?”

    秦锥哈哈大笑:“心里高兴,抱别人怕把他们勒死。”

    丑汉子秦锥拜在了千仞的门下,随即被木系道法重新洗髓筑基,在狗头雕身体长好的同时,秦锥地功成圆满,彻底吸收炼化了千仞度入他体内的一道真元,师徒俩这才一起出关,离开了徙尔小镇。秦锥这番造化在修士的眼中,简直可比仙缘,短短几个月地时间里就功力大进,尤其难得的是这次重铸根基,让他以

    炼有了极大提升地空间。不过千仞对他的帮助也止的修炼地成就就要看秦锥自己的悟性与机遇了。

    温乐阳眯着眼睛抬头望了望天,蓝汪汪的天空润得仿佛要酿出水来,一望无际不过既没有狗也没有雕,这才有些纳闷的问秦锥:“你师父呢,没跟你一起?”

    秦锥嘿嘿地笑着摇头:“他老人家在狗头雕里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却第一次指挥着狗头雕在天上飞…那个…还不太稳当,上上下下的,他怕丢人,不肯跟我一起走,说是要在高原上先把这具肉甲摸透了,过一阵再去九顶山和我汇合。”

    温乐阳正点头微笑,听到秦锥最后一句话又吓了一跳:“九顶山?你们爷俩见面,把地方订在我家?”

    温马克对狗头雕的体积有一个直观的概念,闻言翻着眼皮琢磨了一下,等千飞去九顶山,他家得准备多少只羊……

    秦锥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那是九顶山!等回去了让十九做个见证,咱俩还要打上一架!”丑汉子搓了搓手心,脸上都是兴奋:“我这次出来之后,比着你至少也不差了!”说着,突然跃起,闪电般的在地上轰了一拳,地上尽是厚厚地积雪,在他一拳之下,甚至连一片雪屑都没飘起。

    老顾等人满脸纳闷,温乐阳却一跳眉毛,和颈下玉刀里的裹环同时赞了一声:“好!”

    秦锥地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得意的快要从脸上挣脱出来了,拍拍巴掌大模大样地一挥手:“走,回九顶山!”

    玉刀裹环夸奖完,又对秦锥笑道:“你的本事比着老兔妖丝毫不差了,不过还是打不赢现在温乐阳!”

    秦锥使劲瞪起了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温乐阳,小心翼翼地问:“你……又?又干什么了!”

    不等温乐阳说话,裹环就加油添醋的把他们在雪顶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听到最后,秦锥的脸色比刚才的尸煞还难看,不过依旧倔强的要跟温乐阳回九顶山,在十九面前比划比划。

    非非上下打量了秦锥几眼,笑嘻嘻的对温乐阳说:“他言不由衷,你得加个小心,我看他的样子,手里应该还握着一张王牌……”

    大队人马再度上路,小沙和非非频频回顾,刚刚重拳的那片雪地依旧不见有什么变化……直到转年春季,高原上的冰雪悄然融化的时候,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才显露在地面上,深不见底。在拳洞的周围,几十条巨大的裂隙张牙舞爪的四散而开,其中最长的甚至有近千米!

    在拉萨,顾小军带着非非姐弟几乎没做停留,就急匆匆的搭乘着最近的一班飞机走了,他甚至都不问飞机是去哪的,温乐阳真想打听打听,有没有拉萨到日喀则的航班……

    温乐阳一行人也在第二天登上了四川方向的火车,高原之行喜忧参半,但是单以这趟行动而论总还算圆满。

    好事很多:破解了天音重铸水行孽魂的大计,就算天水灵精无穷无尽,可是合格的邪徒现在也只剩下图塔吞忒一个人了。锥子也因为温乐阳的关系,和他们温不草弟子消了隔阂,对付柳相的阵营中再添强助。至于温乐阳、秦锥和刘正三个少年各自功力大增,就更不用说了。

    坏事很严重:柳相真魂控制了天音、天书天画两位真人殉难、天下再没有人会重列镇妖大阵的阵诀。

    另外锥子的记忆、猴子千仞的脱困,也都是一些让人无法预计的变数,而‘大饼破锣狗’的下落,也一下子变成了当前最先要破解的谜题。

    温乐阳给家里打了电话,大爷爷亲自接的,老头子霍然大喜,只是连声催促着让他赶快滚回来,其他的事情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都等他回家之后再说。

    从拉萨到成都,火车要整整两天地路程,温乐阳和秦锥哥俩一路好睡,他们都刚刚功力大涨,平时忙碌的时候丝毫不觉困顿,可是一睡起来就睁不开眼,直到下火车的时候,两个人还都哈欠连天,眼睛红得能让老兔妖不乐掩面而逃。

    众人刚一出火车站,立刻围上了几个神情彪悍地小伙子,秦锥一下子就醒盹了,习惯性的去后背摸唐刀,温乐阳赶忙拉住了他,这几个人都是他们温不草的弟子,温乐阳地同辈兄弟。

    温马克微微皱起了眉头,横身挡在了那些同族弟子和温乐阳之间。在温不草内部,温家村和生老病死坊是泾渭分明的两个系统,这趟差事虽然是由温马克带着温家村的人去做地,但是无论是权力还是责任,全都落到以四老爷为首的死字号头上,按照常理,家里一来不会接站,即便是接站也应该有死字号的人牵头。

    温不草两千年都是如此,虽然大家都是姓温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来接站地温家子弟也不以为意,而是脸色凝重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大牛皮纸信和一把巴掌大小的竹片子,一起递给了温马克。

    温乐阳等人一看到那四五块早已被摩挲的发亮的竹片,全都脸色剧变!

    只要是九顶山的人,就没有不认识这些竹片地,家长的信符!以往再大地事情,几位家长里随便拿出一个人的信符也就足以调遣弟子了,可是这次,一共五块竹片,四位爷爷和大伯温吞海地信符竟然一起到了。

    温马克验过信符之后,把它们都递到了温乐阳的手里,又取出了信封,在信封地封口处,赫然加盖了四位大家长和大伯温吞海的五枚令鉴!信上只有寥寥一排粗重的大字刚劲有力:温乐阳见令速去川南乌鸦岭,不许问为什么。

    在命令之下,又横七竖八的扣上了温家四老和大伯温吞海的印鉴。印鉴之下还有一行小字:其他温家弟子赶紧回来,让他自己去。

    这行小字上有加盖了一片章子,显然是后来才想起来写上去的。

    温马克满脸的不可思议,瞪着送信的温家弟子:“怎么回事?”,对于温不草来说,无论是印鉴还是信符,只要有一枚就足够了,根本不用乱七八糟的扣这么多戳子、送这么多相当于令箭的信符。

    那个送信的温家弟子也知道事关

    脸色肃然的摇摇头:“我出山办事,回来的时候九在上山下等候,要我给你们送信。

    他们手上有四位爷爷和大伯的信符,等若五位家长齐至!我们不敢耽搁,一路赶过来总算没误了事情。”

    信符和印鉴都是真的,可是这么一大堆,命令里不伦不类的措辞,再加上传令的人居然是温九和温十三兄弟,让这件事处处又都透出了可疑。

    温乐阳也不再废话,立刻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从四位爷爷到大伯最后再到温小新,家里人他知道的号码几乎全都打过一遍,竟然全部是无法接通,最后打座机也一样不通。温乐阳琢磨了一下,又给骆旺夫打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无法接通’的提示,在不知十几遍还是几十遍之后,那个柔和的声音在温乐阳听来渐渐变得森然起来。

    温乐阳又给老兔妖不乐打电话,欠费停机……

    温乐阳傻眼了,手机座机都不通,除非九顶山被政府核镇压了……

    大家都有些犹豫,这时候温乐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温乐阳当时的感觉就像溺水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一个救生圈,立刻接起了电话,随即长出了一口气,连声追问:“大伯,到底怎么回事?”随即把刚刚放声的事情一股脑的讲了一遍。

    电话是大伯打来了,温吞海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古怪:“我和四位爹爹的信符和印鉴都丢了,全村儿所有人的手机座机都被进井里了,现在还没捞完……”手机那端,远远的响起了大爷爷暴跳如雷的咆哮,大伯顿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温九和温十三这两个混账,都是他们干地”

    温乐阳下意识的咦了一声,喃喃的念叨着:“上火车前我还和大爷爷通话来着……”

    大伯地声音听着挺憋屈:“当天夜里就全被他们俩扔井里了!”

    温乐阳哭笑不得的不知该说点啥,这才明白什么信符、令鉴、密信都是自己两个宝贝叔叔搞的鬼,赶忙把密信上地内容给温吞海念了一遍,跟着又问大伯:“两位叔叔…怎么可能从你们手里把这些东西偷走?”

    温吞海狠狠的骂道:“总之两个王八蛋现在功力大进,咱家除了你没人是他们俩的对手了。”

    温乐阳惊讶万分,两个傻叔叔地本事他再清楚不过,虽然错拳精熟,但是比着大伯还差着老大的一截,和四位温老爷子就更没得比了,现在居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信物偷出来,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全村地电话都给偷走,这未免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随即他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愕然的问道:“难道…师祖留下的功法,两位叔叔……”说着半截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能,就算家里破解了玉符里师祖留下的功法奥秘,也不应该先让九叔和十三叔两个脑筋不好的人来练。

    大伯重重的哼了一声,居然承认了温乐阳说法:“他们约你去乌鸦岭干什么?”说着半截猛地恍然大悟:“两个混蛋这些天一直要当九顶山第一高手,怕在家里不能和你动手,骗你去九顶山打架!你把他们俩给我带回来,四位爹爹已经气疯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温乐阳已经忍不住忍俊不住,笑出了声。

    温吞海自己也乐了:“家里万事都好,你不用担心,成都地处蜀中,距离乌鸦岭不远,回家也算顺路,你把他们带回来就是了

    温乐阳点头答应,随即有有些纳闷:“不是全村地手机都被扔进井里了,您这是…出山了?”

    温吞海立刻压低了声音,语气里也透着一股鬼鬼樂樂的味道:“出山个屁!我当县长那会…有些电话不方便让你大娘看见,就透着藏了部手机,现在就偶尔发个短信什么地……”

    温乐阳哈哈大笑:“我让其他人先回去,要不要买些电话带回家?”

    温吞海好像吓了一跳:“找死呢吧!大爹爹说晾干以后试试再说……”

    温乐阳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能想象大爷爷说这话时候地表情,苦笑着岔开话题:“九叔和十三叔,现在的本事到底怎样?”

    温吞海着牙花子,在苦笑中还带出了一丝得意:“反正我看不出来,但是稽非水镜,还有公冶老爷子都摸不着他们两个的影子!不过总不会比你还强。七个胖子和他俩好的很,不肯动手,他们是他妈的风雨彩虹!”

    温乐阳顾不得笑了,水镜稽非他们都是散修中的健者,虽然和名门五福的高手比不了,但是法宝神通武功身法也算是样样精通了,听大伯的意思,他们和两位傻叔叔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当初在玉符里听拓斜师祖留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毒、尸、巫蛊三法合一之后,可以功力大进,但是真没想到可以进步的这么快。

    温吞海苦笑了几声,语气又变得郑重了起来:“你最近也多小心一些,现在世宗的人都躁动起来了,不久前曾经围攻鸡笼道,引动了他们的封山大阵,打了一场打架。昆仑道一夜消失,玉虚宫里已经空无一人。而且峨眉山也出现了魔踪,两位神僧前两几天刚刚赶回峨眉山主持大局。你找到老九老十三,就立刻回家。”

    温乐阳点了点头,昆仑道的事情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这些正邪纷争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正道五福现在就还剩下两个完整的,其中一字宫‘下马威’还变成了下马,世宗不趁机反扑倒怪了。

    温吞海又嘱咐了他两句,刚要挂电话,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着问温乐阳:“那个‘九顶山第一个高手’,你不想争吧?”

    温乐阳哈的一声,摇着头笑了,明白大伯虽然恼怒,但归根结底还是爱护兄弟,连声答应着挂了电话,紧跟着又一边笑,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其他人。

    想要绷住笑容的温马克,嘴角一抽一抽的,忍了半晌最终还是乐了,对着其他弟子摆了摆手:“你们先回九顶山,我陪着温乐阳找咱家第一高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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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一

    都的位置,靠近四川中央,到川西九顶山还有一段路着骆家的乌鸦岭的却很近,其他的温家弟子听从命令回山去,温乐阳、秦锥和温马克三个人取道乌鸦岭,去找两位傻叔叔。

    行程上都被温马克安排的井井有条,温乐阳和秦锥一点不同操心,死字号出品果然个个都是老江湖,行事干练比着不说不做兄弟一点也不逊色。

    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乌鸦岭也是一片茫茫大山,温乐阳和温马克挺无奈的对望了一眼,谁也不知道两位傻叔叔在哪,两个人正商量着怎么要不要去请骆家帮忙找人的时候,温乐阳手机又响了,温乐阳一看就乐了,来电显示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大爷爷。

    两个傻叔叔也有聪明的时候,没把所有的手机全扔井里,留下一个最好的给自己用。

    温乐阳接起电话喂了好几声,刻意压低了声音的温九才在电话那段缓缓的开口:“我们在哪?”

    温乐阳愣住了,琢磨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你们应该在乌鸦岭。”

    “你在哪?”

    温乐阳拼命憋着笑:“我也在乌鸦岭!”

    让温乐阳意外的是,九叔没直接抱怨或者责问:那我们为什么看不见你。而是淡淡的说了句:“乌鸦岭比我想的大。”

    温九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笑意,严肃而认真。

    温乐阳再也忍不住了。把手机塞给温马克。自己捂着肚子一边笑去了。

    温马克接过电话。也不知道温九说了句什么。他地脸色猛地变了一下。低声喝道:“别……”刚说了一个字。远处地山坳中轰地一声巨响。一道璀璨地烟花冲天而起。转眼撕碎了夜空。漫天星月刹那中暗淡无光!

    银色地花纹高高地挂在空中。久久不散。不仅没有一分艳丽地妖冶。反而透出了一阵阵杀伐之意。温乐阳立刻就笑不出来了。这个烟花他认识:以前温不草用来召集弟子地炮令!效果可以媲美‘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这种烟花炮令在温家已经好久没用过了。可问题是也从来没有人宣布它作废了。一只炮令之后不久。在极远处地天空中。也闪烁起一份同样地光芒。温不草是蜀地豪强。两千年中不问世事不代表足不出户。在川蜀各都有他们地弟子。一见炮令即刻层层传递。

    难得地是这些老物件代代传承上百年没用过了。温家地弟子们居然保存如新。现在还能接着用。一旦发生状况有条不紊地按着程序往下走。在其他温家弟子眼里。家里电话打不通了。除了急事用炮令传讯。再正常不过了……

    久经江湖地温马克无力地放下了手机。对着温乐阳苦笑:“他们两个还偷了炮令。让我们去炮令处找他们……”正说着半截。嘭地一声。傻叔叔们又点燃了一枚炮令……

    炮令一响,千钧悬发;炮令两响,山塌水陷;炮令三响,阎王点将!

    温不草雄居川蜀两千年里,也只有在再几百年前,无数强敌登门找温辣子先祖报仇的时候,一次放出了两枚炮令……

    温乐阳怪叫了一声,拉起温马克向着烟花燃起的方向撒腿就跑,同时赶紧给大伯打电话,让他通知温家弟子千万别乱,只当啥也没看见,他刚挂了电话,第三枚炮令又炸了。

    随即第四枚、第五枚、第六枚……

    远处一个负责烽火传讯的弟子望着天空中一层层的烟花,喉结干涩的滚动了几下,回头对一个上些年纪地温不草结结巴巴的说:阿爹,咱家没有那么多炮令了……

    老头子狠狠的跺脚怒骂:“阎王点将,赶紧去救!”说完纵身冲了出去,没跑两步电话就响了,老头子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直接挂断,嘴里还嘟囓了一句:“生号码!”不光这一家人,现在成都附近的温不草们,无论是支系还是直属,都已经乱成了一团。

    温吞海在家气的破口大骂,他打出去的电话就没有一个人接,温大娘满脸笑的斜忒着他……

    除了炮令的光芒,一层层暗绿地幽色,也悄无声息的飘荡了起来,乌鸦岭,引魂灯。

    有人跑到自己家门口来放炮令,骆家的人也同时炸了窝,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随着锵锵的金属交击声不停地响起:“温骆两家联姻在即,这门炮令,却写出了一个死字……”

    喝声一响,整片乌鸦岭霍然蒙上了一层阴森的幽冥之意,阵阵鬼哭狼嚎和着令人作呕地尸臭,肆无忌惮的飞扬弥漫!

    温乐阳张了张嘴巴,想喊又不知道该喊点啥,侧头看了一眼正被他扛着飞奔地温马克,后者琢磨了片刻,开口大喊:“误会!误会!”

    除了‘误会’俩字,温马克也实在不知道该喊点啥了……

    炮令从乌鸦岭下一个山坳里升起的,等他们赶到那里地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大批的骆家高手,个个牵引着青面獠牙的尸煞,不过活人的脸色都比尸煞还难看,为首是熟人,他小舅子骆旺根。

    温乐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忙跃了过去。

    骆旺根只觉得人影一闪,正要开口喝骂,看到是温乐阳,铁青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皱着眉头低声问:“怎么回事?”

    温乐阳眨巴了半天眼睛,最后就憋出了俩字:“误会……”

    温马克手软脚软的从温乐阳肩上跳下来,他有点晕车,强打着精神对骆旺根抱拳施礼:“骆氏弟子没冲进去抓人,咱们温不草承情了。”

    骆旺根嘿了一声,脸色变得又生气又无奈,指着山坳入口处的一棵大树:“不是我们不想进去!”

    大树上,歪歪斜斜的刻着一行大字:除了温乐阳,谁也不许进来!

    秦锥愕然:“不让进你们就不进了?”

    骆旺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手腕一翻亮出了一块和温家四老差不多的竹牌信符:“树上还挂着这个!骆家大家长的信符。”说着,骆旺根的眼睛一翻,目光炯炯地瞪着温乐阳:“到底怎么回事,里面的人怎么会有我家大家长的信符?”

    不用温马克开口,温乐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咬牙忍住笑意,低声问骆旺根:“两位骆老爷子,现在都

    山做客?”

    温九和温十三能偷温家的信符,就能偷骆家地信符。

    估计两位骆老爷子的手机,也被他们偷出来扔井里了。

    果然,骆旺根点了点头:“两位爷爷和我姐都去九顶山了。”他对温乐阳信任的很,如果来地随便换成另外一个温家高手,绝不会有这么好的脸色。

    裹环在玉刀里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笑着:“你那两个叔叔真是傻子么?”

    温乐阳的笑容有些恨恨的味道,曾经和两个傻叔叔在九顶山里四处游荡,对他们再熟悉不过,这一连串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两个自己能想到的。当然,温乐阳恨得不是傻叔叔,而是另有其人,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些事都是谁指使的了。

    温马克拉过了骆旺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不外乎是扯些理由来解释,骆旺根是老实孩子,一看温乐阳来了也就踏实了,犹豫着点点头,把家里的高手撤了下去,哭着脸对温乐阳说:“这事你得给我留个说法,要不你们闹完就高高兴兴走了,两位爷爷回来还不撕吧了我。”

    温乐阳点头答应着:“行,一会我拿了印章,给你写封表扬信,扣大爷爷地戳!”跟着,又把几位家长的信符塞进了温马克手里,让他和骆家高手一起,去把正在聚拢过来的温家弟子轰走。

    交代完了这些事,温乐阳才迈步进入山坳,秦锥自然要跟去看热闹。

    山坳并不算太深,在尽头依着大山斜斜长着一棵粗壮却有些阴森诡异的大树,枝桠纵横不怒而威,树干上不满了干巴巴的巨大木瘤,看上去有点像一头巨大的癞蛤蟆。两个傻叔叔不在树下,在树上。时值深冬,即便是蜀中气温也在零下,怪树的叶子早已掉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光秃秃地树枝,根本挡不住他们俩的身形。

    两个叔叔都用黑布兜头,只在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窟窿,两对精光湛然的眸子左右乱转居然都是恐惧,根本就不看温乐阳和秦锥,只顾着向山坳外面眺望着。

    温乐阳故意板着脸,把语气凝得硬邦邦的发冷:“两位是什么人,把我约到这里做什么?”反正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地事情,他也真不忍心打扰了两位傻叔叔的兴致。

    温九这才看见他,赶忙做了个噤声地手势,随即把声音压得极低:“外面的尸鬼还在不?”

    温乐阳这才知道他们俩躲在树上是因为怕死尸,忍着笑点了点头。

    温九和温十三对望了一眼,同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从树桠上跳了下来,围着温乐阳转了一圈,虽然看不见他们地表情,但是黑布兜窟窿里那两双眼睛,全都变成了月牙儿弯弯。

    温乐阳上次被他俩在这样转着圈的看,还是自己刚练成温辣子毒功,从木偶戏中醒过来地时候,心里一股痒痒的亲切,脸上摆出了如临大敌的姿势,可是眯起的目光无论如何也凌厉不起来。

    温九转满了一圈,这才停住脚步,淡淡的问:“听说你是九顶山的第一高手?”

    温乐阳还没说话,温十三猛地冷笑了一声,用同样淡淡的语气问他:“饿了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三根胡萝卜,扔给温乐阳一根,又递给自己兄长一根,最后看了看旁边的秦锥,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那根一撅两断分了给秦锥一半。

    温乐阳心里暖得都快把肋骨融化了,举起胡萝卜就往嘴里送,两个傻叔叔比划了一下之后,把罩着脑袋的黑布兜卷到鼻子,露出了嘴巴也嘎巴嘎巴的嚼着胡萝卜,温十三还不忘淡淡的嘱咐温九一句:“下次记得在嘴巴上开个口子。”

    温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温乐阳胡萝卜吃的很慢,两个傻叔叔比他快多了,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偏偏又不好意思催他,一起咬牙切齿的站在他对面着急,好不容易看着温乐阳把最后一小截胡萝卜扔进嘴巴里,温十三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我们约你到乌鸦岭,就是为了‘九顶山第一高手’这个名号……”

    他地话还没说完,温九突然皱起了眉头,轻轻拉了拉他兄弟的衣襟,低声说:“不对劲!”

    温十三淡定的点点头:“哪里不对劲?”

    “咱们在乌鸦岭争夺九顶山第一高手?”温九说着,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黑布兜地两个窟窿被他抓到了脑门上。

    温十三不懂装懂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迷惑起来:“怎么了?”

    秦锥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温十三的肩膀:“在乌鸦岭比试,争夺地当然是乌鸦岭第一高手!”

    温十三没主意了,愣愣的看着温九,眼神里的征询之意不言而喻:要不今天就先争夺乌鸦岭第一高手?

    温九很有些苦恼的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他又不是乌鸦岭第一高手!”说着顿了一下,居然不再理会温乐阳了,而是小声的嘀咕着:“乌鸦岭的第一高手……现在在九顶山。”

    温乐阳怕耽搁的太久,骆家的人会发疯,拼命憋住了自己地笑意,学着两个傻叔叔的语气,给他们提示:“九顶山的第一高手,走到哪都是九顶山第一高手,只要有人能胜我,那他…他们无论在哪,也是九顶山第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傻叔叔霍然大喜,各自发出了一声怪笑,一左一右猛地扑向了秦锥!

    秦锥再怎么武痴,也不愿意和两个傻叔叔动手,身子一晃已经一溜烟的退开,又急又气的指着温乐阳,对两个傻叔叔说:“他才是九顶山第一!”

    温九和温十三齐声回应:“打狗还要看主人!”

    温乐阳赶紧跨步跟上,大笑着对秦锥解释:“他们俩的意思是射人先射马,你别……”话说着半截,温乐阳突然笑不出来了。

    秦锥虽然未用全力,但是退的也极快,他被千仞重新洗髓筑基,真元之力直逼老兔妖不乐,进退之间快地堪比鬼魅,而两个傻叔叔竟然紧紧随形,就像两条影子,一左一右牢牢的跟着了秦锥,错拳的劲力滚滚激荡,暴风骤雨般的攻向秦锥,拳力在空气中甚至压出了一阵阵闷钝的轰鸣!

    两个傻叔叔虽然比不了秦锥,但是稳稳凌驾于正道五福中一流高手之上,他们俩在大山里一晃十几年,彼此心意相通,

    下,即便对上小兔妖善断也有一战之力!

    温乐阳无论如何没想到,两个傻叔叔实现了师祖爷地功法秘诀之后,毒功竟然精进如斯,比着自己刚刚炼化阴褫与百虫剧毒之后的实力要高得多了。

    拓斜地功法,和温乐阳的遭遇在道理上是相通地,但是温乐阳当时基础差得很,从头到尾只不过练了两年的错拳,而两位傻叔叔浸淫错拳数十年,仅次于温家五位家长,无论是身体地基础、毒力的运用、劲力的流转,都远胜温乐阳,所以在三术合一、学到了拓斜师祖的功法后,比着温乐阳当初的成就要高得多了。

    秦锥也两眼放光,和小兔妖善断一个实力级别的对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哈哈大笑着正要停下脚步接招,突然眼前一花,温乐阳已经硬生生的挤到了他和两位傻叔叔之间,一边伸手接下温九、温十三的攻势,一边对着秦锥使劲挤咕眼。

    秦锥嘿了一声,总算收敛住了性子,笑呵呵的惊呼了一声:“好厉害!打不过!”转身就跑向了外面。

    温乐阳收着拳劲,却放开了招式,把错拳发挥到淋漓尽致,和两个傻叔叔打成了一团,一时间山坳里尽是拳来脚往激荡劲风呼啸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两个傻叔叔酣畅淋漓的欢呼和温乐阳的喊痛声……

    一直打了十几分钟,温乐阳才佯装不敌,手软脚软的躲来躲去,温九哈哈大笑的喝问:“小太…那个你,谁是九顶山第一高手?”

    温十三打着打着,自己也挺心疼温乐阳的,心里有点舍不得再打了,但是又怕温乐阳还死不认输,急忙跟着温九劝道:“我这还有一根胡箩卜……”

    温乐阳忙不迭的大喊认输,气喘吁吁的跳到一旁,好像一万个不甘心似地瞪着他们俩:“你们到底是何方高人,能有如此修为?”

    温九和温十三哈哈大笑,一点也不防备温乐阳偷袭,各自举起手撕扯着脑袋上的黑布兜。

    玉刀裹环笑了笑,低声提醒温乐阳:“玩够了,问问怎么回事吧!他们两个真是傻的。”

    偷温家家长的信符印鉴伪造命令,把所有地通讯工具都扔井里把九顶山变成通讯真空,怕找不到人带上炮令指引方向,还偷了死不了的信符阻止骆家人来干扰,这份心思别说两个傻叔叔,温乐阳自问自己都想不到这么细致。

    如果说破绽的话,也就是在火车站信符用地太多、密令上印鉴盖得太多,可是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大伯私藏了一部手机,温乐阳还是会满腹狐疑的赶赴乌鸦岭,毕竟从成都距离乌鸦岭很近,几乎算不上绕路,不过就是多耽搁了一天的时间。

    要是这样看,甚至可以说,两位傻叔叔把‘争夺九顶山第一’的地方选在乌鸦岭,也是精心算计的。

    温乐阳点了点头,不过在见到两位‘大侠’的庐山真面目之后,还是长吁短叹的大声惊呼了一阵,心甘情愿的把九顶山第一地名头送给了他们,温十三一诺千金,还了温乐阳一根胡萝卜。

    温乐阳把胡萝卜分成三截,这才在嘎嘎的咀嚼声中,笑嘻嘻的问:“两位叔叔继承了拓斜师祖的衣钵?除了你们咱家里还有谁……”

    他的话还没说完,温九就傲然扬起了下颌:“只有我们哥俩,别人都不行,他们的功夫都练歪了!”

    温十三痴心不改的补充着废话:“就我们哥俩没练歪!”温乐阳愕然停止了咀嚼,想了片刻之后终于恍然大悟!他在玉符里的时候听得明明白白,拓斜师祖地三术合一,只要温氏弟子练通错拳,把身体里的毒素调整到最均衡即可,可是温不草两千年里,奇人辈出,刻苦钻研,终于把师祖爷的奇术发扬光了大,在错拳之后又炼毒入体,毒功是精进了,但是三术合一的要求谁也达不到了。

    就像超级大富豪流落在民间的儿子,认了一位殷实地小商人做爹,虽然吃喝不愁,但是也错过了继承巨额财产的机会。

    温不草地内室弟子本来就少,符合三术合一要求的,只练过错拳却没炼五行之毒入体地人,算来算去就只有温九温十三哥俩。

    温乐阳心里除了‘天意’两个字之外,也实在发不出其他的感慨了,不过也真地打从心眼里替两个傻叔叔高兴,笑着把话题拉了回来:“那你们何必把我弄到乌鸦岭来?在家里比试多方便,比出来的肯定是名副其实的九顶山第一。”

    从乌鸦岭比试出来的九顶山第一,总有点私生皇子即位的味道……

    温九抖了抖手里的黑布兜:“在家比试,大哥能让我们带着这个?不带着这个,你会全心全力跟我们打?”

    温十三也赶忙随着他九哥的动作,一起抖落着自己的黑布兜。

    温乐阳一下子被反问的哑口无言,苦笑着直摇头,他可没有温一半的本事,对着两个傻叔叔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套话,琢磨了一会,干脆直接开口了,脸上还摆着一副云里雾里的糊涂表情:“到底怎么回事?四位爷爷和大伯的信符、密令上的印鉴,还有…咱家的炮令……”

    温九和温十三的脸上,立刻升腾起一股由衷的得意,温乐阳一看之下,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在红叶林暴雨之夜,两个傻叔叔送巧克力装死骗自己时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

    两个傻叔叔骗自己来九顶山,温乐阳倒不太担心,心里早就确定了一个罪魁祸首,此人身高六尺、面若冠玉,神态间一片仙风道骨,行止中鸡鸣狗盗,更唯恐天下不乱,在温家村蹭吃蹭喝已久,在几年前摆在自己门下做了开山大弟子……

    而这个时候,刚刚已经沉寂下来的乌鸦岭遽然再起喧哗,阴风和着鬼嚎随着几盏引魂灯的升空轰然而起!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如雷激荡:乌鸦岭弄尸驱鬼,天地不容,尽数杀个干净!一阵整齐的应喝声中,不知道多少道法宝荡起的光芒,狠狠的绞碎了星月。

    外面,喊杀声大起!

    温乐阳和两个傻叔叔同时愣住了,裹环却嘿嘿冷笑着说:“这也太巧了些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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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变数

    鸦岭突然乱成了一团,温乐阳顾不得废话,带着两个冲出了山坳,随即眼前一花,秦锥已经裹着一身鲜血冲到了他跟前。

    温乐阳吓了一跳,秦锥伸手一抹头脸上的血迹,嘿嘿笑道:“别人的血,都是世宗的妖魔鬼怪!不过敌人不是一股,是满山遍野的一大片,修为参差不齐,从四面八方向着大山里闯!”刚才大乱一起,秦锥早就冲出去杀过一轮,他算是散修,对修真道上的事情多少都有些了解,一交手就摸清了敌人的来路。

    乌鸦岭和他们温家一样,都是与世无争的凡人门宗,世宗的高手不去和五福拼命,却跑来这里撒野,温乐阳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顾不上琢磨这些了,拍了拍秦锥的肩膀:“你去帮温马克归拢赶来的温家弟子,世宗的人要是出手伤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骆旺根也带着一群‘百足虫’跑来了山坳,刚刚他根本遭到突袭,一时间也来不及细想,当先来找温乐阳。

    别说修士,就是玉皇大帝来偷袭骆家也不怕,这份子桀骜劲和实力没关系,骆家和温、苗两家一样,天生啥也不服,不过有温乐阳在,骆旺根自然而然就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地上躺着把冲锋枪,谁还稀得用自己的弹弓子……

    骆家的两位老爷子和慕慕早就去了九顶山,现在的乌鸦岭上一切都由骆旺根做主,几个年轻人性格不一,但是都有主见,在商量了几句之后就定下应对的办法:

    秦锥去找温马克,助他御敌,同时归拢正被炮令召唤来的温不草弟子,对付修士这些普通弟子帮不上忙,等聚齐之后便退出大山。

    骆旺根也收拢弟子,开启禁制守住山上重要的地方。

    温乐阳先护送骆旺根回村子,随后再去追捕敌酋,弄清楚世宗到底为什么要来乌鸦岭。两位傻叔叔自然跟在他身边,温乐阳可不敢把他们交给别人。

    秦锥最先闪身向着山外冲去,和温马克去汇合,骆旺根走了几步又站住了,伸手取出了自己的信符递给温乐阳:“我们回村之后你自己行动,山里有些地方还有我们骆家的弟子,你带着这个方便些……”

    他正说着半截。突然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闭上嘴巴。温九手里也拿着块竹子信符。正洋洋得意地对着骆家弟子们晃……

    骆家两位老爷子在温家村都被偷了。其中一块信符被挂在山坳外地大树上。温九手里是另一块。

    温乐阳赶忙把从温九手里把信符接过来。走了一段路之后。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还给了骆旺根……

    不久之后。温乐阳护送着骆旺根回到村子里。自己带着两位傻叔叔一头扎进了大山。开始追击敌人。不过很快就发现。冲进山里地世宗。到现在为止。只放火却不杀人。

    从山尖望去。到处都是法宝激荡地灿烂光华。一阵阵轰鸣声和法诀地断喝不停把整个大山搞得沸沸扬扬。扬言要剿杀骆家地世宗修士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一进大山之后。就像一群没头地苍蝇似地四处乱闯乱叫。根本没个方向。既不搜索敌人也不寻找村庄。就在大山里乱跑着。不停地放出法宝开路。仿佛发疯似地撒野。目标却都是些石头大树。还有人似乎闲地无聊。不停把法宝扔到天上去打鸟。

    但是世宗地人只要和温乐阳一照面。就立刻嗷嗷惨叫着冲上来拼命厮打。他们地修为在温乐阳眼中不值一提。不过奇怪地是这些人见到他之后。脸上就立刻升起绝望地表情。仿佛明知道自己必死无。却又毫不退缩。一旦遭擒之后。更有无数种办法自杀。温乐阳忙了大半夜。却连一个活口都没抓到。

    将近黎明时分,温家弟子已经在秦锥的护送下离开了乌鸦岭,秦锥赶回大山和温乐阳汇合,他这边遇到的情形也更古怪,要是不理这些世宗地人,世宗就自顾自的跟着大树或者石头玩命,一旦秦锥现身,世宗却掉头就跑,被抓住之后立刻自裁,除了连声地惨叫之后,根本就没有只言片语留下。

    世宗不是来打仗的,倒像刚嗑过药来发疯地。

    温乐阳越打越上火,冲杀了大半夜,至少上百名世宗死在自己眼前,没有一个是自己杀的,更问不来只言片语,秦锥也打得无聊之极,最后干脆往地上一坐,气哼哼地摇晃着脑袋:“不打了,不打了!都是他妈的一群疯子!”

    温乐阳也拉住了两位斗志昂扬的傻叔叔,静下心仔细的琢磨了一会,脸色越来越难看,取出手机看了看信号,乌鸦岭的基建比着九顶山好太多了,大山深处的信号都是满格。

    秦锥知道温乐阳想到了什么,忙不迭的问:“咋回事?”

    温乐阳摇摇头,迅速的拨通了大伯的手机……通了,大娘接的,一上来就语气不善,听出是温乐阳的声音后才笑着给了大伯。

    大伯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看来还没睡醒,温乐阳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大伯似乎知道温乐阳这边的处境,根本不等他开口,就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温乐阳的脸色忽然开朗,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秦锥急得不行,一把拉住温乐阳连声催问。

    温乐阳满脸的喜色,莫名其妙的问了秦锥一句:“我是不是心眼太好了?”

    一直没再开口的裹环突然哈哈大笑:“傻小子,总算学会动脑子了!”

    秦锥一脸的不耐烦,怒道:“打什么谜语!到底怎么回事!”

    温乐阳拉着两个傻叔叔,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仿佛已经不再关心外面四处乱闯的世宗修士,低声笑着对秦锥说:“这些世宗不杀人只砍树,根本不是来围剿乌鸦岭的。这事本来让人想不通,不过,想想两位叔叔,也就明白了。”说着,伸手一指温九和温十三。

    裹环嘿嘿笑着接口:“有人想把温乐阳拖在乌鸦岭,要不哪有这么巧,温乐阳前脚刚来乌鸦岭,后脚这里遇袭。”

    秦锥听得满头雾水,琢磨了一会,才试探着问:“你是说有人…怂恿着他们俩,把你诳到乌鸦岭,再安排世宗的人攻山,就为了把你留在这里?”

    温乐阳点点头还没说话,秦锥

    道:“没道理,他们直接去打骆家村,更能拖住咱…

    温乐阳乐了,把话题又撤回到刚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心眼太好了!这些人不想和我结仇,只想拖住我,所以不想多杀人。除了我之外,他们见到别人就闪开。至于世宗见我就拼命……”说着,温乐阳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主使这事情的人,算准我心软,想用人命来还这笔帐。等我日后追究的时候,他们已经扔在我手里上百条人命,我还能说什么。”

    如果世宗结队攻打骆家重地,伤亡根本没法子控制,现在温苗骆三家同气连枝,一旦出了人命,这个仇就算结下了,温乐阳早就听说世宗行事邪佞,但是从没想过,对方宁可舍掉这么多条人命也不愿和自己结仇。对自己人也能这么狠地心思,至少温不草干不出来。

    秦锥还是摇头,脸上地神色充满了怀:“既然对方不敢伤人,那咱们抬屁股就走,留他们在乌鸦岭里耍去吧!”

    温乐阳苦笑着摇头:“我敢吗?所以说我心眼好……”

    裹环硬邦邦的插口:“想的倒美!世宗不要命,是为了不得罪你,可是一旦发现拖不住你了,他们会怎样?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会结阵正式攻打骆家!到时候不由得你不留下来!”

    温乐阳眯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世宗捅过来地是软刀子,只要他留在乌鸦岭,日后就还有相见的余地,如果他不顾一切强行回九顶山,那就是拼个鱼死网破。

    秦锥总算跟上了温乐阳的思路,一边琢磨着一边说:“不让你回家,是因为他们对九顶山又图谋……”说着半截,蹭地跳了起来:“十九还在你家里!”拔腿就要向外跑。

    温乐阳一把拉住了他,笑着摇头:“家里不会有事,你放心吧!在乌鸦岭他们宁愿自断手足也不想和我结仇,在九顶山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就不会鱼死网破。”

    秦锥可不敢拿老婆的性命去赌,手上用力想要挣脱温乐阳,小眼睛里渗出了一层戾气:“那他妈的要是万不得已了呢?!”

    温乐阳哼了一声:“那也是鱼死,网绝不会破!多大的鱼也别想挣破了咱家地网!”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大伯刚刚告诉我,两天之前狸师祖已经到了九顶山,这件事只有四位家长和大伯知道!”

    秦锥一下子就乐了,嘿嘿笑着不停点头:“那网破不了,破不了!”苌狸的凶名,秦锥早就如雷贯耳了。

    狸在苗疆的时候曾经和温乐阳约好,等她伤势痊愈就来九顶山,带他一起去黑白岛找天音追问拓斜师祖的下落。两天前苌狸赶到九顶山,她对这些后人一向不讲什么规矩排场,也不提前打招呼,就一溜烟的上山进村,山上的禁制暗桩当然发现不了她。

    她进村地时候,正赶上两位九顶山第一高手正趁着月黑风高鬼鬼樂祟的挨着屋子摸手机,苌狸跟着他们俩在大山里转了一夜,看着他们写信盖戳、偷炮令、把手机扔井里,直到最后笑嘻嘻地目送他们下山。这才去找温大老爷。

    是绝顶的妖仙,一根头发就是一个心眼,虽然不知道事情地底细,但是也明白凭着两个傻叔叔,根本不会有那么细致的心思。

    世宗四处闹事,一扫千年地低调,直接去攻打五福之一的鸡笼道,两位兔妖相继回到峨眉山,温乐阳又不在家,现在正是九顶山上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狸想的更深一步,她觉得世宗突然发动,就是为了引走两个兔妖,又有人哄着两位傻叔叔去拖住温乐阳回家,外面已经鼓捣起了这么大的动静,世宗对九顶山的图谋必定极大,说来说去,恐怕还是为了红叶林里那个知晓‘大饼破锣狗’的人。

    别人都忧心忡忡,苌狸却大喜过望,悄然潜伏在九顶山里,数着秒针就盼着世宗的人发动了,所以她来温家村的事情,只有几位家长知道。

    温家四位老太爷连同温吞海,一共五条老狐狸,两个傻叔叔一逃走,他们就能反应过来是有人刻意指使,对温家有什么图谋。如果不是藏了苌狸师祖这么一颗王牌,早就得炸了窝,断然不会这么安稳。

    现在九顶山已经悄然张开大网,就等着敌人现身了。

    温乐阳开始也只当是两个傻叔叔在稽非老道地怂恿下胡闹,直到后来乌鸦岭遇袭,才反应过来其中包含了敌人地阴谋,再和大伯通过电话之后,也就能大概猜出前因后果了。

    裹环一边听温乐阳分析,一边哈哈大笑着叹道:“有趣,有趣,只可惜老子现在……嘿!”

    温乐阳明白老妖精的悲哀,赶忙岔开了话题:“怂恿两个叔叔的人,应该就在九顶山上,否则也不会知道天算门师叔的事情,而且这个人还得和叔叔们关系不错……”

    秦锥才懒得去猜到底是谁,直接转头问温九和温十三:“是谁教给你们地法子,让你们偷手机……”

    话还没说完,两个傻叔叔一起撇了撇嘴巴,异口同声的嘴硬:“自己想的!”

    温乐阳大笑,对着秦锥摇头道:“对头不想露面,自然有地是办法瞒住咱们!”说着,亲昵的坐到两个傻叔叔中间,凝出了一副郑重的表情:“我是…我以前是九顶山第一高手,一直秘而不宣,你们怎么知道的?”

    温九没回答问题,而是皱着眉头反问:“为什么秘而不宣?”

    温乐阳傻眼了,结巴了一会才继续说:“第一高手都秘而不宣,留着用来对付敌人。”

    温九和温十三对望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说:“若然如此!”

    温九还嘱咐弟弟一句:“咱俩以后也秘而不宣!”

    温十三痛快地答应了,又悄悄的再温乐阳耳边问:“啥叫秘而不宣?”

    温乐阳耐心极好,即不管外面世宗喊打喊杀,也不看秦锥满脸的焦急,不紧不慢的给十三叔解释清楚,这才把声音压得极低:“你们又是怎么得知的?”

    温十三神神秘秘的掏出了一张都快揉碎了地破纸,塞给了温乐阳。

    温乐阳看完,苦笑着摇摇头:“我说从叔叔这里追查不出来吧!”说着,把纸递给了秦锥。

    上面的内容秦锥

    也能猜到,先写地是温乐阳才是九顶山第一,他们兄败了他才能名至实归等等,后面又写温乐阳的第一身份隐秘,他们不能大张旗鼓地挑战,只能偷偷下山打架,后面则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偷偷下山地办法,事无巨细一条一条的列清,甚至把手机扔到哪口井里都写得明明白白。

    只不过还是稍微疏忽了一些,在信符传令、密令盖章上,没标写得太具体,两位傻叔叔这才多多益善,把温家的信符和印章全用上了。

    值得一提的倒是破纸上,一笔娟丽秀美的小楷写得工工整整,比绣花还要漂亮些。

    温乐阳看着秦锥:“十九的字迹?”

    秦锥摇摇头:“只见过她打人,没见过她写字……”说着摇摇头,明显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愁眉苦脸的站起来,指着外面轰轰巨响的方向:“那咱们怎么办,就被他们拖在乌鸦岭?大热闹在九顶山上啊……十九也在九顶山上!”

    裹环倒无所谓:“只要温乐阳不走,那世宗就和你们有个默契,他们闹他们的,你们怎么着都成,想杀人他们就死给你看,想睡觉就把耳朵堵上,只要乌鸦岭的人不死,大伙就相安无事直到九顶山传来消息。不过,”裹环的语气硬朗了起来:“只要乌鸦岭上,死了一个温家或者骆家的弟子,世宗必然倾尽全力攻杀你们!天下人都一样,不想结仇,但更不想被报仇!”

    温乐阳还在笑,但是笑容已经不那么厚道了:“我跟他们可没什么默契!”

    秦锥也来了精神,从旁边出馊主意:“让骆家把人马拉出来,只要死一个大伙就硬碰硬的干!有咱俩在肯定能赢。”

    温乐阳被气乐了,乌鸦岭是他丈母娘家,现在主事的就是他小舅子,以后这山上的年轻人,就只有两个身份:大舅子和小舅子。捡起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拉着:“人家有备而来,只要咱们一走,或者骆家人一死,根本不用首领通知他们就立刻变阵,不过,这里应该有个他们谁也想不到的变数……也只有变得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才会去找带队的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有了这个变数,凭着咱俩,想要循着报信地人找到领头地,应该还不难。”

    裹环似乎知道温乐阳在想什么,笑着附和:“找到了世宗的首领,才能不死人破掉僵局!”说完,又大声赞了句:“真变聪明了!”

    看着温乐阳一脸笑意,秦锥急得恨不得找块石头砸过去,把拳头捏的嘎巴嘎巴响,怒道:“少买关子,你以前不这样!”

    “以前我不是笨吗!”温乐阳的脸上掩饰不住地一股毫无城府的得意劲,笑得很有温不做的神髓:“这个变数就是…我死!”说着,伸出手指,稳稳当当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

    “世宗的人已经知道我的实力,一见我就争先恐后地拼命,就是明白我死不了,现在我死了,任谁都会傻眼,后面怎么办,顺理成章的去问领导:是封山灭口,还是偃旗息鼓撤走。”温乐阳说完,笑嘻嘻的搂住了两个傻叔叔。

    秦锥愣了愣:“谁能杀了你?”

    温乐阳自顾低声和两个傻叔叔低声耳语交代细节,只伸手指了指秦锥……

    十几个世宗修士,正一路呼啸着挥舞法宝,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山丘上急冲,倏然一个夜枭般的身影从天而降,稳稳的把其中一人按在地上,其他地修士先是一惊,随即看到突然出现的人是温乐阳,立刻厉啸着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温乐阳根本不理会他们,抓起俘虏就想走,不料刚刚跃起,手里那个世宗猛地大笑一声,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门,精壮的身体轰然炸碎,一蓬鲜血抢天喷溅!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般地身影,毫无征兆的从旁边地树林中扑出,裹着一股狂放的劲力,席卷温乐阳!

    温乐阳脸上写满了惊诧,猝不及防之下在空中被秦锥连续轰中,终于发出了一声不甘倒极点的咆哮,身子就像一只破麻袋,软塌塌的摔在了地上,旋即,一片暗灰色的液体从他身下流淌而出,眨眼间扩散到方圆几十米,两个世宗修士没注意脚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毒法身亡。

    世宗的人在山里闯了一夜,早就知道除了温乐阳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丑陋的高手随行,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打起来了。

    温乐阳也没打算告诉世宗为什么他们俩会打架,只要世宗知道他死了就成。

    温乐阳和秦锥、甚至两个傻叔叔,他们的修为都远远超出了这些普通的世宗,一只兔子根本看不出两只正抱成一团的狗熊,究竟是在亲热还是在拼命。

    在世宗看来,秦锥每一拳都用蕴足了全力,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天地的主人,带着整座大山一起狂殴温乐阳。

    秦锥把温乐阳都打出水之后,霍然转头瞪向了世宗,就在这时候两声怒啸冲天而起,温九和温十三根本就不废话,双目宛若喷出血来,一左一右鬼魅般的冲向了秦锥,其间无意中挡在他们路上的三四个世宗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撞得骨断筋折!

    秦锥的脸色狰狞而阴戾,以同样绝决的杀势反攻温九温十三,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上,正悄然长起了一层灰绿色的绒毛。

    世宗的人真傻眼了,直到秦锥张嘴呕吐出一滩幽蓝色的血迹,不敌两位傻叔叔逃走,他们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乐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灰黑色的毒液毫无生机的流淌着,所过之处都蒙上了一层让人作呕的窒闷。

    秦锥偶吐出的那蓬血液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其间不停的蠕动着……

    几个世宗没法凑过去确认温乐阳到底死绝了没有,不过照到常识来看,毒功散尽之下,人也就完了,低声商议了几句。

    装死的温乐阳傻眼了,悄悄兜回来的秦锥傻眼了……世宗修士根本没靠着两条腿跑着去找首领,而是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世宗的人信息化程度果然比山宗高多了。裹环在玉刀里轻轻的哼了一声:“这他妈的也是变数!”idianm

第二十三章 交情

    小仙有毒第二十三章交情

    米静静的坐在|只有手腕粗的小树上。

    肥滚滚的身体。和她屁股下面那棵只能用纤细来形容的树枝子。惊世骇俗的对比着。远远望去。感觉就像一棵小草结出个磨盘大小的果实。尤其曼妙的是她还在随着树枝一起。在风中来回摆动着。

    小树的周围散着十几个打扮各异的人。有满脸横肉好像屠夫的中年壮汉有穿着整洁表情严肃的老教授。长发飘飘表情恬静的少女。也有一头红发满身刺青的小混混。

    不远处的山里一阵阵法宝震裂的咆哮不停的传来。这些人却无动于衷。三五成群或坐或卧。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笑着。只是偶尔抬头向着大山深处眺望一下。淬厉的目光中裹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愤。

    最先耐不住性子的。居然是看上去城府最深的老教授。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到树下。脸上的皱纹里都夹着满的不耐烦。着正随着树枝打秋千的屠米施了个礼:“屠大家。我不明白!”

    屠米低下头。娇滴的笑了:“说吧。”。身上足有一尺厚的脂。都和她的娇笑一起哗哗乱颤。老教授仿佛感到好像有一个油腻腻的浪头轰然把自己拍中似的。

    老教授情不自禁的|了一步。犹豫了片刻之后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着牙说:“不让打不让杀。遇到那小子的儿郎们送死。遇不到那小子的儿郎们在山里乱跑。我们进云天门。隐忍千年是为了报仇。不是学…学学耍猴戏!”

    他的话刚说完。一十七八岁的小混跳起来骂道:“屠大家的安排自有深意什么时|轮到你指手画脚!”

    教授没理会小混混。只是躬身对着,米。但是他的眸子倏然变成了猩红色一股阴戾地势从他身上一闪。寂灭。

    小混混毫不示弱。的一声闷响里。右臂上霍然烧起一层炽烈的焰。瞪着老教授说:“老妖怪。把你地血眸子收起来。小心老子挖了你两颗眼珠子!”

    其他人赶忙纷纷叱着起来。去拉开两人。正乱着的时候。屠米突然发出了一阵甜腻腻的叹息着他'|摇了摇头。轻说了句:“对不起。”

    教授和小混都是一愣。忙不迭的收敛了架势。一起对着小树躬身:“咱们可当不起屠大家这句话……”

    屠米也不等他们说。身子一挺。从树上跃起。足有四百斤的身体轻的好像一片落叶。随风荡来荡去。半晌之后才落在地上。伸手扶起了两个人脸上的肥肉挂满了歉意。呵呵笑道:“知道大伙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儿郎们个个英雄好汉却被我派到山里耍闹送死。不过件差事就是这样的苦。如果好也用不着咱们云天门如此大动干戈!”说着。屠米摇了摇头:“要办成还不能结仇!九顶山那边有了消息。咱们就算大功告!”

    教授还是不甘心:“修真道上福为尊咱们誓杀这群杂碎小丑。还有什么仇不敢结!”

    小混混不是存心找教授的麻烦他和教授一样。都在心里憋了一口气刚才只是借题发。现在也点点头附和:“咱们连天都敢反。还怕什么敢挡路地石头!”

    屠米嘿了一声:“你们听说过猫妖苌狸吗?”

    小混混有些迷糊的了摇头。倒老教授。在琢磨了片刻之后突然怪叫了一声:“大家说的是那个…两年前惹下天下修士。砸老君像毁玲珑冰的那个……”

    另外一个衣着暴露的美艳少妇忍不住从旁边插口:“两千年前惊天一战。之后她就消失了啊。”

    屠米依旧笑着。可是眼神里却全森然备之意:她几年前就回来了。乌鸦岭和那只猫妖有着莫大的关系。这样的仇家。嘿。”说着。长吸了一口气。望向自己的一班手下:“你们说能不能惹?”

    一群世宗的高手彼面面相觑。两千年前猫妖一个人就惹翻了天下修真道。最后连黑白岛三剑仙和绝世妖仙山鬼裹环也参与其中。围剿猫妖。当年地惊天一战在这些后世修士的眼中。比着远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战也毫不逊色了。都传说中的传说。

    屠米继续细声细气地念叨着:山里那个姓温的少年。不仅修为惊人。尤其和猫妖关系亲近。咱们地儿郎死在他手里。就算是给猫妖的一份还罪钱吧!”

    就算世宗再怎么桀不也知猫妖惹不起。看大伙都不说话了。屠米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正想再说几句话来安慰下属。突然从教授身上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教授一接听倏然脸色变的无比苍白。愣愣的望着屠米。声音发颤地说:“那个…温温小子…死了!”

    嘭的一声闷响。女人屠米身后。霍然炸开了一十几米宽七八米地大坑。屠米浑身肥肉颤抖着红润的脸色变的比卫生球还白。瞪着教授嘶声说:“不能!到底…么回事!”

    “是他们内……教授按着手下地话。把温乐阳的死因描述了一遍。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应该是死了。但是剧毒四溢儿郎们没法查看。”

    屠米猛地发出一声厉啸。那才那团肥嘟嘟的话和气刻变成让人若蝉的蓬勃怒意。对着其他人说道:“让儿郎们结阵。等我讯令便攻杀乌鸦岭!”随即又向教授:“路!”

    温乐阳要是真死了。乌鸦岭上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世宗云天门的高手各自领命散去。只有教授引着屠米风驰电掣般向着乌岭深处急冲而去。教授一边跑着。一边低声问屠米:“屠大家。会不会是那小子装死引咱们……”

    屠米恨的想要哇哇怪叫。咬着牙说:“谁敢赌?总要确认他是死是活!”说完顿了一下。又露出了一个有些恻然的笑容:“他要是装死大不了我也像儿郎般那把命扔在他手里。总之要把他拖在乌鸦岭上。”说着。也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不知是向谁把温乐阳的事情低声的交代了一遍……

    原本爆响连天的乌鸦岭。倏然安静了下来。四处狂轰乱炸地世宗修士全都收敛了神通。找准方向静静的潜伏了起来。

    温乐阳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淌出生死毒液纯粹是为了死地逼真一些。没想到这成了让世宗那几个

    靠近的屏障。看世宗打电话。他已经想要跳起来了即看到修士没有离开。是紧张的守在周围。似乎在等着什么。又觉的还有希望。变数变比想的要快许多。

    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倏然一个无比肥胖的身影。像阵清风似的轻轻飘了进来。

    在胖女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文的老头儿。西服革履表情严肃而认真。

    几个世宗一见到女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屠米叹了口气轻轻挥了挥手:“不怪你们。起来吧。”

    教授把一道符扔生死毒液中想要试探毒性。灵符飘扬着还没落入毒液。就嘭的变成一道青烟。教授吸溜着凉气呼了一声:“这是什么毒!”

    屠米皱着眉头锥子都难以抵御地剧毒。她自然束手无策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对着一不动的温乐阳说:“你若未死我便用性命给你赔罪。罪怪!”着手一圈就要施展神通来轰击尸体。果然温乐阳蹭的就跳起来。双手乱摇着笑道:“别打别打……”

    他的话没说完。裹的声成一条细线。在他耳鼓深处响起:“胖丫头抱了必死之心。直接说正事!”

    果然。屠米看他未。肥胖的脸上同涌出喜悦与决绝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放声大笑道:“也罢。我这条命也是恕罪钱。盼着你看在咱们世宗数百条人命的份就别追究…”

    温乐阳突然换了一副脸色。低声喝道:“宗在九顶山的图谋。事关我家师祖的生死存亡!你要夺地是温家的命根。就算那天下人的性命来也不起!你要死便死没人拦你。不过你们死了也是白死!”

    教授怒吼了一声:“还有什么好说地。你总要留在乌鸦岭上!”说着霍然跃起。眸子又变成了猩红的血色。就要想着温乐阳扑击而至。不料他地眼前地一花。神通还没来的及施展温乐阳不知何时就已经冲进了他的怀里。不轻不重的一拳。正砸在他地小腹上。刚刚凝聚即将爆发的真元被这一拳砸了个粉碎。教授怪叫着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跌虽然狼狈。但是爬起来之后却没受一点。

    屠米狠狠的吃了一这才明白为什么要把温乐阳陷在乌鸦岭。她只知道温乐阳修为了的。但是无论如也没想到竟然厉害到这个份上!教授是她们云天门中有数地高手。修为堪比五福中一流的高手。竟然连人家的一击都扛不住。这还是温乐阳手下留情。

    温乐阳击溃教授攻势。继续对着屠米说:“我诱你出来。是厌烦了这番做作收了人别再折腾了。没用的。”

    屠米摇摇头:“我们拦不住你。不过你要能看着骆家|死个干净。大可一走了之。”

    来自九顶山的密令。就是要拖住温乐阳。如果让顺利回家凭着他堪比破土的修为。世宗的人根本什么都干不了。掠劫红叶林中的高手。纯粹就是个笑话。

    温乐阳摇摇头。突岔开了话题:“是世宗的什么人?”他想回家。又不想这些世宗鱼死网破连累了骆家的人。这才诱出首领想要打破僵局。不过归根结底家里有苌狸坐镇。他心底踏实的很。也不怕多费这几句话的功夫。

    “云天门主。屠米。”屠米也不急。为了拖住温乐阳她宁可死。能多耽误一会功夫自然更好。

    温乐阳有些意外的皱了下眉头。老兔妖曾经对他说过世宗现在一共分做风云闪雷四大天门。屠是四大天门之一的首领。在世宗之中应该拥有最高的地位。

    门主就是老板为了做成一笔买老板都要自杀成仁?

    这时候秦锥带着两位傻笑呵呵回来了站到了温乐阳的身后。裹环硬邦邦的笑了一声。对着锥说:“小子。露一手!”

    秦锥也不废话。猛地断喝了一声。手一拳。遥遥向着屠米轰去。屠米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大到四周地大山。小到脚下的石子枯草。都随着秦锥一拳浩浩汤汤向着自己奔涌而至堪堪就要将自己掩埋的瞬间又轰然消散。化'了徐徐地轻……

    身为世宗四大家主之一的屠米。修为绝不弱一对一之下稳稳胜过五福中青鸟道人一个层次的好手。即便对上以前的鸡笼道掌门紫雀。也有一拼之力。但是秦锥刚刚那一拳。让她根本就无从招架。心里明白。无论是温乐阳还是秦锥她都差的太远了。

    温乐阳笑了笑。莫高深的对着屠米说了句:“现在你明白了?”

    屠米有些艰难的点,头。他们只是要拖住温乐阳现在人家已经知道九顶山上有事。大可让丑汉子先赶赴九顶山应付危机可是两个年轻人却全都留下来了。

    温乐阳长舒了一口气。生平第一发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我们回不回家。对大局根本就没有一点影响。就算天下世宗风云闪雷四大天门所有高手去了九顶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说着顿了一下:“家里坐镇的高手。一根小手指头就能碾们更毋论你们了!”

    屠米总算明白温乐阳根本就不担心家里的情况。

    如果世宗在九顶山图谋毫无胜算。那他们在乌鸦岭地牺牲。根本没有一点价值。

    温乐阳继续说:“大饼破锣狗。根本不是你们对付正道五福的捷径。先不说你们在九顶山没有一丝胜算。就算真的被你们抓走了那个人。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吗?”

    裹环立刻从玉刀里跟着起哄。声音森冷一字一顿:“猫妖苌狸神兽冰锥尸煞旱魃温苗骆三家五福正道高原密宗修士还有整个朝廷。都将倾尽全力剿世宗!你问问自己。无论是绝顶妖仙还是这些势力。有哪一个你们对付的了!”

    温乐阳根本不容屠米犹豫。有立刻接过了话题继续说:“世宗的以藏世千年。归根结底因为五福之间相互牵制。等所有的势力都练成一片。放眼天下。还有你们的立锥之地么?你们要抓的人。不是世宗的吉祥物。而是你们的绞头索!托付你们办事的那个绝顶修士。是所有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孽障!”

    屠米地脸色难看到极点。终于狠狠一咬牙。从兜里再度取出手机直接放到了耳边。刚才

    机。和温乐阳等人的话都原原本本的传递了过去。跟|听到特赦令似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对着温乐阳轻声说:“请稍等片刻。”

    没过多长时间。一身_,极快的掠入温乐阳地灵识。

    温乐阳嘿了一声。喃喃的骂了句什么。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不远处的山林问道:“你是几?”

    话音落处。一个肥胖胖地人影。已经从山林里穿了出来。

    温九和温十三就同时接口笑道:“他是老大。他叫老四!”

    现身的人赫然是彩虹兄弟七个胖子中地一人。听到两个傻叔叔的话。向着他们投去了亲切地目光人站在温乐阳身几米处。不再靠前了。

    两个傻叔叔有些不解的望了一眼……

    九顶山上的外人。不外乎彩虹兄弟非水镜一字宫十九和来帮他们炼制蛟的盘山公冶。开始他以为是稽非水镜怂恿两位傻叔叔胡闹。再后来世宗现身。事情牵扯到红叶林如果是稽非水镜两个人。当初大和尚也不会向他们报告在坊子发现修士了。

    公冶一脉是应稽非之邀来炼制宝贝。乎也没什么嫌疑。想来想去。也只剩下十九和彩兄弟。

    温乐阳看到彩虹大现身。倒是不算意外。

    彩虹老大的脸上没一丝往日里痴呆像。神色凝重而认真望着温乐阳说:“我已现身。你自然能猜到大概的因果。指使风雨…温九和温十三的就是我们谋红叶林的人也是我们。不过看在我们从曾伤温家一草一木地份只求你一句真话:九顶山上。有谁?”

    温乐阳没瞒。了两个字:“苌狸。”

    彩虹老大的神色一凛。对着温乐阳点点头:“稍等我片刻!”说着掏出手机。拨通号码之后也不避讳他们。沉声说道:“苌狸在山上。停手认罪吧!”

    裹环很有些意外的笑问:“胖子。他说苌狸在你就信?这么快就开始争好态度了?”

    温乐阳有些哭笑不。裹环学这些乱-糟地话速度极快。

    彩虹老大叹了口气:“其实苌狸在不在山上都没什么差别的。我们根本进不去红叶林里的禁制!”

    温乐阳啊了一声。红叶林的禁制曾经亲身经历-熟悉不过了。要挡住一般的修士绰绰有余。可是想拦住彩虹兄弟。还差的远。

    彩虹老大似乎知道温乐阳在想什有些憋屈的搓了搓自己肥胖的脸蛋子:“几位家长经破了蛟的剧毒。把它用在了禁制上。我打电话是怕他们六个急怒之下起了伤人之心可就麻烦。”说着。回头对屠米挥了挥手:“把儿郎们都撤出去吧!”

    等手下人都退走之后。彩虹老大才再度望向温乐阳裂开嘴巴笑了笑:“大饼破锣狗。这三样东西对我们真没用?”

    温乐阳点点头:“不但没有一点用处。还会把你们都害死!”跟着也不隐瞒。把柳相真魂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彩虹老大越听脸色越难看。世宗受天音所托着力寻找这三样东西说到底还是为了找到宝贝之后。请天音出手对付五福他们只知道天音是个能耐大的没边的修士。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他竟是柳相地真魂。至于大饼破锣狗到底是什么。他们也和温乐阳一样。一的雾水。

    现在全天下人都在着力寻找“大饼破锣和狗”。苌狸锥子这种顶尖的妖仙也介入其中。已经根本不是世宗能插手的事情了。就像温乐阳所说。世宗找不到还好。一旦找到这几样东西。引来的不是飞黄腾达。肯定是灭顶之灾。

    温乐阳把事情大了说。跟着追问:“你们已经知道红叶林里。谁才是尾末的师叔?”

    不料彩虹老大却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们却有办法分辨。只要能进红叶林这事就好办了!”

    温乐阳眼睛一亮。大笑道:“什么办法。快说!”他怎么看这个胖子。怎么是当初那副傻乎乎不谙世事的样子。当初被困峨眉山腹。一起留着口水啃苔藓的日子佛就在昨天。这份子情谊对他来说。每次回想总是想香喷喷的。

    彩虹老大大大咧咧的笑了:“妈地。折腾了一圈屁用没有。找人的法子你要有用就送给你!不过……”说着半截。他的笑容变的讪讪地:“我没和他们六个在一起。主要是怕…怕那些儿郎们闹出性子。当然他们伤不了你。不过伤到骆家的人也不行。所以我才来亲自坐镇。”

    温乐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彩虹老大看他满脸纳闷。神色也挺郁闷。搓着手心继续说:“我们兄弟七个。虽然心里有些图谋。不过也从没想过的罪温家。九顶山这段日子过的舒心惬意。谁要找九顶山的麻烦。咱们兄弟一不答应……”

    温乐阳总算还不太。终于弄听懂了他地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少废话。要真把当成对头。我才懒的跟你废话!”

    彩虹老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笑了。神态又恢复了原|股傻乎乎的样子:“这个法子是个法术。回头我把口诀传给你…你不行。你没有真元不会。你说传给谁我们就传给谁。”

    温乐阳笑道:“哪用那么麻烦。等回了家你帮我把他找出来就是了!”彩虹老大闻言一愣。温乐阳继续笑着说:“你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白给你这个人。你还敢要不?”

    说完之后。温乐阳伸手一敲自己地额头:“犯傻了。说不定我到九顶山的时候。大爷爷苌狸师祖他们已经找到那个隐修了。”彩虹兄弟七个人。人人都会分辨隐修地法术。乌鸦岭这边不打了。九顶山那边也同时投降了。根本不用等温乐阳他们赶回山。家里就能找出隐修了。

    温乐阳看着彩虹老:“那你还我回去不?”

    彩虹老大点点头。他的六个兄弟还在九顶山。他当然要回去。

    温乐阳不愿在耽搁时间。分别给骆旺根和温马克打了个电话。带着两位傻叔叔秦锥和彩虹老大离开了鸦岭。

    温马克早就预备好车子。一行人立刻赶赴九顶山!

第二十四章 脸红

    小仙有毒第二十四章脸红

    不住大伙。今天临时有点事。更新晚了…

    ~

    上车之后。温乐阳才算踏实下来。回头问坐在他身后的彩虹老大:“你们兄弟才是四大天门的顶头上司?”

    彩虹老大点头。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个当然。四大天门根本就是个摆设。一切都由我们弟做主。”

    老兔妖曾经说过。四大天门之间连个清晰的界都没有。小喽们连自己究竟属于哪个天门都不知道。这样的组织根本就是一盘散沙。

    除非在四大天门之上。还有个大老板。这样的话。一个大系统之内。小区域的界限模糊了也没关系。虽然看起来混乱。但是可以有效的迷惑山宗。相比之下倒是利大于弊。

    “而且你想想。风闪雷后。是不是就该下雨了?”彩虹老大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温乐阳点了,。有点摸不着头脑。彩虹老大继续笑着说:“那雨过天晴之后。就是彩虹一。咱们兄的外号。也是来历的!”

    车上的人笑了。彩虹老大也不用温乐阳再发问。就把事情和盘托出。

    他们兄弟七人。本来就世宗的首领。当初在峨眉山和温乐阳初遇时。那个被他们称作“爹”的绿袍痢头老者。是他们的贴身的忠仆。只不过世宗没落。他们和“老爹”另外又打了份工。在画城的引荐之下帮着旱魃五哥妖。换取的报则是画城千年积攒的灵草奇花。

    “老爹”功法凌厉。在杀妖撷元的组中位居高位。原本打算着真要有一天和世宗对上可以从旱魃那里的到庇护。结果没想到意外的惨死峨眉山。七个胖子平时示人都是一蠢笨憨厚的样子。任谁都不会他们当成有害生物。温乐阳自然也被他们蒙了过去。

    说到这里。彩虹老大的话锋一转:“约十年前。天音找们兄弟。别问我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也不知道。”

    彩虹七个胖子身份都隐秘比。但是凭着天音之能真要着力寻找的话。想要抓住他们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天音稍微露出一些手段。就把彩虹兄弟彻底镇服。跟着开门见山提出要世宗出力寻找“大饼破和狗”。是至于它们是三样东西三个人或者三种预兆。天音也一无所知。

    不过天音倒是给出了些线索。要想解这个谜。就要先找到最早说出这个谜的人。就是尾末那个叛出天算门的师叔个人会一种易容的法术即便是高深绝的修士也看不穿。

    双方约定好。世宗帮忙找出这三件东西之后。天音帮他们杀掉五福掌门及其下排位前十的高手。最后天音传下了破解易容法术的法子又留下了一颗随叫随到的木铃铛。这才飘然而去。

    说着。彩虹老大从|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颗塞满棉花的木铃铛。这种传讯法器。修真门宗里随处可见。算不什么稀罕的物件。

    温乐阳的表情悚然而惊。瞪着彩虹老大问:“那天音知道尾末师叔藏身红叶林不?”

    彩虹老大赶忙摇头。笑着说:“咱们一直没联络过他放心好了。”

    天下茫茫想要从亿万人中找一人。而且还有易容法术的人谈何容易世宗的人一边追查着这个天算门师叔的下落一边留意天下所有灵气波动。只要一有天才异宝现实的迹象。就会赶去查探。由此也种下了温-两家高手被困大慈悲寺苗妖女暗访九顶山等种种因果。

    直到几年之前。世才终于查出天算门在峨眉山隐修。彩虹兄弟这才日夜在峨眉山流连。同时千方百计的算计了大穿山甲破土。就是为了让穿山甲遁山入的。寻找天算门。

    后面的事情温乐|就知道了。彩虹兄弟主业副业两手抓。找天算门的同时也不忘杀妖撷元。在业余时间内创造更高的经济价值。惹上了大小兔妖。继而引来了苌狸和温乐阳。魏老三和痢头同归于尽一群人和尾末一起陷入山腹。

    温乐阳皱了皱眉头。问彩虹老大:“那一字宫呢?”。他们之所以能遇到尾末。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因为一字宫的魏老三和尾末约好在峨眉山见面。

    尾末曾过。宫也在寻找他师叔的下落。

    彩虹老大摇摇头:“一字宫是五福正道。他们的事情和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牵连。他们找尾末师叔。是为了算命还是为了三件宝贝。我不知道。”

    在峨眉山腹里的时候。七个胖子就知道尾末根本不晓的那个师叔的下落不过在脱困之后。还是跟定了尾末。毕竟天算门的术数算法颇有神奇之处。尾末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算出他师叔的下落。大不了等尾末练好了世情小数的算法。再让他把三件宝贝重新算一下。

    由此。七兄弟从探险模式转入养成模式。也就一路在九顶山潜伏了下来。

    这里。温乐阳有些疑惑的插口问道:“那你们何必藏在九顶山。找个机会把尾末绑岂不是。”

    彩虹老大苦笑着摇头:“哪有那简单。一跟你山就赶上青鸟来闹事。紧跟着那个老兔妖就来了。妈的。一直到前几天才走。老兔妖的本事远胜我们兄弟。就算他脱力养伤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胖子顿了一下:“尾末一到你家就开始算啊算啊。当初他说温家村无法算通的时候。我们就起了一丝疑心。反正只要尾末没死。再哪都一样。你们家伙食也不。”

    七个胖子赖在温家不走。就是因为尾末几个月前温乐阳重塑毒骨。公冶家上山炼制蛟的时候。温家众人和尾末都已经的知那个师叔藏身生老病死坊。彩虹兄弟平日里装傻充愣和尾末混的熟稔无比。轻而易举就套出了真相。不过还是因为老兔妖不乐坐镇九顶山。他们始终也无法发动。

    后来温乐阳去了苗疆。继而远赴高原。彩虹兄弟不想再等。决定发动世宗突袭五福。引走大慈悲寺在九顶山上的高手但是这下子可麻烦大了。他们几个常年“不理朝政”。再加上四大天门本来就无比混乱。而

    面发动。需要调集所有的人手。

    温乐阳膛目结舌。过了半晌才哈大笑:“你不是说。大半年。你才把人手调集整齐?”

    彩虹老大重重的哼了一声:“下面的人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等他们调集人手之温九温十三变成了高手两个人合力之下不弱于小兔妖善断而且温乐阳也快回来了。彩虹兄弟叫苦不迭。又施展手段诳了两位傻叔叔祸害了温家村几百部手机。直到昨天晚上。才正式发动。

    彩虹兄弟对温家有情分。对温乐阳有些顾忌。对苌狸充满恐惧。所以做起事情来处处留有余的。他们也只是想着把尾末的师叔抢走按着常人的想法那个关系天下正气运的定时炸弹离开了自己家。不仅不是坏事反而应吃顿面条庆祝一下。

    任他们想破了袋。不知道“大饼破锣狗”已经变成了温家的天下的命根子。他们如果真把尾末师叔抢走。除了被诸多高手和势力联手抹去之外。也没有别的下场了。

    彩虹兄弟在法设法抢人的时候。始终抱了一个私心。这三样东西连天音那样的高手都势在必的。必然惊世骇俗。如果找到之后。于他们没用那双方践约;如果发现确实是威力极大的宝贝。和不和天音交换还要另说了。所以在找到东西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线索透露给天音。也是这份私心。天音还始终不知道尾末师叔的下落。就在温家红叶林中。

    彩虹老大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想起来自己兄弟竟然一直在帮着柳相真魂来办事和天下第一邪物做交易。还是会惊出一后背的冷汗。

    温乐阳把事情想了一。从头到尾基本融会贯通。也跟着松了口气。笑道:“总算悬崖勒马。”

    锥却在旁边追问句:“那实力?你们七个人以往的实力。加起来可还不如你那个胖手下屠米。”

    彩虹老大呵呵笑道:“我们有祖辈下来的法宝。能遮掩真元。平时装的笨些总是有好处。”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实|命的东西。特别是他们都是人人喊打的世宗首领。当然不肯轻易示人。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莫的交情了。

    锥咧嘴嘿嘿一乐。也不再问了。七兄弟在九顶山几年。一直忌惮着老兔妖不乐。本领终归有限。

    温乐阳现在的实力。他所了解的修真道上。除了有数的几个绝顶妖仙之外。几乎已经没对手了。境界大致相当于郭靖在射雕英雄传中后期的的位。除了东邪西毒等人。像沙通天彭连虎那些武林大豪都惹不起他了。至于破土。最多也就是个梅超风。郭乐羊以后还有提升的空间。破土则顶在那了

    可是修真道和整个下一样。实的强大永远只是一个侧面。真正的风波和动荡。全都来人心。没有一份算计。任你强若泰山。早晚也就一头扎在的上再也不起来的时候。绝顶妖仙里锥子苌狸天字辈高人甚至九头怪物。除了实力惊人之外哪一个不是计谋通天之人。

    温乐阳开始头疼了。星人占领的球的可能性太|了。他们连一个菜市场都走不出去就的变成穷光蛋。

    也不知道是故意示好。还是把憋在肚子里几年的心思一吐而快。彩虹老大的兴致倒是很高。一上和两傻叔叔不断的开着玩笑。三个人表情亲昵。

    裹环突然开口。问两个傻叔叔:“就要回九顶山了。你们不害怕?”

    温九和温十三同时一:“怕什么?”

    裹环笑道:“大家长罚你们偷东的罪过。”

    两个傻叔叔愕然对望再次异口同声的说:“第一高手也的受罚?”

    天黑的时候。温乐阳一行人终于赶回了九顶山。大伯温吞海领着一群弟子和稽非水镜两个散修。亲自在山下迎接一路说说笑笑但是脚程丝毫不减。很快进了村子。直接来到崭新的村长大屋。去拜见四位爷爷。

    大屋了人不少。苌狸正笑吟吟的学大爷爷吸溜茶水。四爷爷也坐在旁边。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看到温乐阳回来了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在皱纹缝里面前挤出了一个笑容。

    二爷爷和三爷爷却不,|位。他们的位置被乌鸦岭的两位-老爷子占了。苗家二娘和小蚩毛纠也在。看来大伙都在等着温乐阳回来。

    彩虹六兄弟骚眉搭眼的挤在角落。|见大哥也回来了。彼此对望的眼神中都有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劲。

    慕慕不在大屋里。祖上的规矩。新人在订婚之后大婚之前不许见面。慕慕一听说温乐阳回山了早就红着小脸跑了。

    温乐阳和大伙见过礼之后先把自己这趟高原之行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徙尔小镇昆仑派让炯大师黑白岛惨事狗头雕柳相真魂花家锥子鞭炮和天水灵精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听的人心旌摇动苌狸的眼睛时而弯弯笑成了一月牙儿。时而圆睁渗出森冷的寒意。

    柳相的事情。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直到温乐阳说完之后。大伙久久无语。还似乎苌狸最先打破了沉寂。看着别人都在皱眉沉思细声细气的说:“想多也没什么用:先找到那个饼破锣狗看|是什么吧。”她的声音极低。好像生怕吓着他们似的眸子里那股亮闪闪的光芒。绕魂的柔软。

    阳看着另外六彩虹胖子在场。正想问红叶林的事情。裹环突然在玉刀里咳嗽了一声。

    苌狸不用等他说话。就笑着说:“三个月之内。我带你找回洞府。助你返魂分身。你日后炼若有成就。随时找我报仇。”说完顿了一下:“靡续毁你肉身的。也算在我身上。你别找旱魃的晦气。”

    裹环的声音硬邦邦的。听上去斗志昂扬:“拉倒吧。你们不祸害我我就谢天谢的了。”

    温乐阳没想到苌狸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裹环。正纳闷的时候。裹环嘿嘿笑着对他说:“小子。苌狸答应帮我。全是看在我几次救你的份上

    说大话。以后咱'|是敌是友还说不清。不过苌狸护'思。你别不懂。”

    苌狸仰着下颌。满脸期待的望着温乐阳。神态就像个刚沏了一杯糖水给大人。正等着被表扬的小姑娘。

    温乐阳傻眼了。他琢磨着下跪不太合适。谢的话又说不出口。最后还是讪讪的笑了。神态酷似彩虹七兄。

    一大屋都乐了。苌狸皱着眉头。侧头问温老爷子:“你说小易和慕慕。怎么就喜欢他呢?”

    温老爷子早就和苌狸混熟了。知道这位师祖奶奶最讨厌假客套。哈哈大笑着说:“这事我们六个老头子纳闷好几年了。”他把骆家两位老爷子也算上了。果然。骆家二老重重点头。

    温乐阳赶忙把题扯开:“尾末师叔找到了没有?”

    温大老爷和狸师祖一起摇了摇头。温乐阳立刻头望向彩虹兄弟。不知道是老几的一个胖子刚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不帮忙。那个红叶林有禁制。”

    温乐阳被乐了。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四爷爷的老脸红了。

    大爷爷笑着摇:“你去高原这段日子。家里的大事也不少。一样一样的跟你说。这个蛟之毒。让你大伯跟你说。”

    温吞海哎哟一声。着脸望着大爷:“你不敢的罪的人。我就更惹不起了。”一边说着。一边拿眼角偷着瞄四老爷。

    温乐阳一头的雾水。|看这个又看那个。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倒是骆家两位老爷子乐不支:“这个蛟奇毒。的确是被他们几个老头子给破了不破的不那么彻底。”俩老头和家四位家长积怨已久。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说。

    蛟奇毒。和温乐阳身体里的生死毒相似现在看来毒性应该不如生死毒更犀利。不过饶是如此。四位老爷子为了炼化它的毒血也绞尽了。着实花费了一功夫。总算把剧毒破解了。老兔妖离开九顶山的时候。四老爷生怕会有意外。就把红叶林的禁制换上了蛟的剧毒。

    温乐阳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提着四老爷撑腰:“若不是如此。他们世宗早就把人抢走了。”-

    大爷哈哈大笑:“没错没错。不过这个禁制下去之后。他们几个老头子谁也解不开了。刚才还商量着等你回来。让你再去生老病死坊。把禁制的剧毒吸干净。”

    温乐阳啊了一声。笑皆非的看着四老爷:“解不开?啥啥意思?”

    四老爷冷冰冰的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蛟的剧毒融入了红叶林的禁制之后。毒性发生了一丝变化原先为了破解剧毒而炼成的方子根本就不管用了这下子红叶林禁制变成了隔离带。林子里的人是想出来了。林子外的人也不去现在大伙只能隔着树林喊话。小易这阵子都在红叶林里呆着。现在也被困住了。还在红叶林里还有不少粮食。

    苌狸也觉事情好笑:“蛟的我倒是不怕。不过我要强行突入的话。会连根毁掉红叶林。你爷爷财舍不的。说要等你回来试试能不能把剧毒吸干净。”

    温乐阳这才明白为啥还没找到尾末的师叔笑着点点头:“成。我去,试。”

    大爷爷笑呵呵的摆摆手:“不急先把家里的事都说清楚。天亮再一起进山。”

    温乐阳老实巴交的点着头。赶忙把话题从红叶林上转开。有些纳闷的问:“二爷爷和三爷爷呢?”

    他的话一出口。这次不止四老爷。连大爷爷的脸都红了。骆家两位老爷子更是乐不可支。二娘也忍俊不住。语音清脆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拓斜功法重见天日。乐阳用手机把师祖留在玉符里的话都录了下来。交回九顶山。这么大的事情。温苗骆三家首领自然齐聚九顶山。一起研究着如何破解。

    对于三家后人来说。他们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在两千年中。已经把拓斜师祖传下的基础功夫给练歪了。

    温家追求毒。在错拳筑后又炼制五毒入体。破坏了身体中的毒素平衡。

    苗疆在本命蛊中种|了威力极大的杀招。让本命蛊沾染戾气。无法顺利度给他人-

    家养尸。为了让与尸之间养成默契。主人和尸煞几乎寸步不离。现在乌鸦岭弟子几人人沾染了或多或少的尸气。能控尸。却无法操控自断经脉的温弟子。

    不过这三家之中。是都能找出一人来。勉强附和拓斜师祖的功法要求。温家的自然是温九和温十三两个傻兄弟。他们只练到错拳。因为智力所限无法炼制适合自己的方子。反而因祸的福;苗家的小蚩毛纠在玉符了继承了拓斜师祖的一成巫力。他的本命蛊又刚刚废掉。拓斜至纯的巫力又助他重铸了纯净的本命蛊;骆家的人则是慕慕。她因为阿蛋可爱。宁可损失威力也要用僵尸宝宝。童尸始终带有一抹人性。再后来阿蛋变成半死之身。慕慕虽然和阿蛋朝夕相处。却也没染上尸性。

    本来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但是偏偏温家四位老头子不甘心。拓斜言明“毒巫尸同根共生。相辅齐长。毒功所成。三人齐飞”。人家两家的弟子。一个是小大龙根。一个是直系嫡传的入室弟子。只有自己家选出来的是两个傻汉子。所以温家四位大家长在商议之后。决定而走险。

    最终在两个傻叔叔之外。选择了五个人。五行至毒各选其一:二爷爷三爷爷温不温不做外加一个温吞海。

    温大爷是家长温四爷是坊主。他们才没亲自上阵。

    结果不言而喻。二三两位爷爷不说不做兄弟在自断经脉之后。相继被自己给毒了。幸亏老兔妖不乐一直在九顶山。而且这四位温家高手的功只能算一般。总算都被救了回来。温大爷一看前面撂倒了四个。心服口服了。没再让温吞海前去送死。

    那段日子。温家村很忙乱。鸡飞狗跳。

第二十五章 炼器

    娘的语速极快,声音清脆,说着说着还会忍不住笑上于扬眉吐气的骆二老爷,更笑得把屋顶都震得簌簌发颤:“温家五行!别说,一自断经脉立刻就显出修行了,炼水毒的脸发蓝,炼木毒的脸发绿……”

    温乐阳哪敢跟着他们一起笑,赶忙望向大爷爷:“那二爷爷他们的修为……”几个温家高手自断经脉,虽然被老兔妖不乐救回了性命,但是一身毒功修为从此也就算是废了,温不说可能还无所谓,只要嘴还在就成,对于二爷爷、三爷爷这样孤高桀骜的高手来说,功夫废了恐怕比死还难过。

    从旁边接下了温乐阳的话:“不乐用真元帮他们护住五脏、驱散剧毒,等剧毒散尽之后我再帮他们重铸经脉!”一边说着,一边跃跃欲试的搓手心,眸子里都是兴奋的神采,好像有机会给别人重塑经脉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温乐阳听到师祖奶奶要出手,本来都放下心了,一看她那副表情,又觉得这事好像有点不靠谱,和大伯充满担忧的对望了一眼。

    温家四位高手以身试法,全都输了。大爷爷也死心了,把温九和温十三找来,和苗、骆两家的高手一起,按照拓斜师祖的留言,施展三术合一的秘法,前后两次均大功告成。

    小蚩毛纠的本命蛊进入毒者的体内,护住所谓的心魂,蛊虫本身也沾染了极强地毒力,又在尸舞的炼化之下引入阴气,再回到苗人体内,会让巫力暴增;同样慕慕以控尸的法门控制半死的温九、温十三,在她和两位傻叔叔以及阿蛋之间,阴力、毒力和本命蛊之间不断的相溶、交换,慕慕也受益匪浅。

    三术合一之后,不仅两位傻叔叔现在毒功精进。小蚩毛纠的巫蛊之力、慕慕的尸法也同时突飞猛进,就算放到修真道上,也算是出色地好手了。

    大爷爷终于开口了,充满敬佩的叹道:“师祖爷的功法,是阳毒之力、阴尸之力、巫蛊之力三者交融,最终各得其所,其中的道理咱们钻研不透,不过法门总算是牢牢掌握了!”

    对于温、苗、骆三家弟子来说,明白一加一等于二就足够了,至于为什么等于二,知道最好,不知道也无所谓。

    三术合一之后,参与施术的弟子功力突飞猛进,以后再各自修炼,成就不可限量,仰望一下两千年的三位师祖就知道了。

    不过其中受惠最大地还是毒门弟子。重塑经脉几乎相当于脱胎换骨。巫门和尸门地弟子相对来说稍差了一些。

    现在温苗骆三家虽然只培养出四个好手。其中还有俩傻子。但是弄清楚了师祖神术地法门。不难想象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三家弟子人丁兴旺。三三组合。到那时看看五福、再问问世宗。还有谁敢在他们面前撒野。

    温乐阳无比舒畅地长出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大爷爷就哈哈笑着站了起来。拉着他就向外走:“还有件大好事。盘山公冶那帮子人也不光是能吃。炼器地功夫也要地!”

    温乐阳大喜。当初佞蛟地一分两份。血肉内脏交给温家去炼毒。皮骨则由盘山公冶家来炼器。听大爷爷地意思。公冶老爷子这边也应该成果颇丰。

    一大屋子人都跟着温老太爷来到了村后。村后地空地上。一只足有四五层楼地铜炉巍峨耸立。古铜色地炉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古朴地符篆。炉口出映出一层红彤彤地火光。炉子下面围了几十只帐篷大小地风箱。另外还有一条清冽地水渠盘绕在火炉四周、透着异香地不知名木材码得像小山一样……

    尾末也在剑炉附件。不过根本无视周围地一切。就老实巴交地守着一小块石板写写画画。连温乐阳来了他都不知道。

    公冶老头正低头琢磨着什么,看到一大群人走过来,脸色里满是不耐烦,不过在看到温乐阳之后,神色霍然大喜,那份子高兴就好像一个刚考了一百分,正举着试卷进门的小学生。老头大笑着一把拉过来温乐阳:“就差你了!”随即对着自家地弟子大吼:“小子们,把炉火给我挑起来!”

    温乐阳被公冶的样子吓了一跳,原先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现在变得形容枯,脸色灰败难看,目光浑浊黯淡,好像刚刚生过了一场大病。

    公冶家的百余名大汉本散坐在一旁,听到家长的号令之后齐声喝应,各自撇掉上衣,露出古铜色的上身,肩臂胸腹间岩石般的肌肉随着呼呼的扯风声,坚硬而有力的滚动着。

    不过喘口气的功夫,巨大的火炉内霍然窜起数丈高的巨大火苗,好像一条贪婪的巨蛇,正摇头摆尾扶摇直上,想要去尝一尝刚刚挂在天角处的月亮。

    其余的公冶弟子也忙碌起来,不停的把那种不知名的木料递进炉膛,温乐阳的耳力卓绝,隐隐的听到那些香喷喷的木头一进巨炉,就会发出一阵欢快的轻笑,那声音合在呼呼风响、霍霍火灼中,让温乐阳觉得头皮发炸。

    一阵阵催人的热浪轰轰蔓延,颤抖的空气缓缓游弋,不知何时悄然汇聚成一条仿佛透明又带着几分氤氲的莽带,层层缠绕在巨大的铜炉上,火光愈发的炽烈,由红而黄,最终变成了璀璨的银白,古铜色的炉身却变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化作一腔铜汁喷溅肆意,无数古拙的符文痛苦的挣扎着,直到遽然,从炉壁中发出了‘当’的一声巨响!

    所有在拉扯风响的壮汉都不约而同的从嘴角被震出了一抹鲜血!

    公冶老头的腰板挺直,神态间的颓一扫而空,随着炉膛里地那声巨响吐气开声的断喝:“刃归!”

    壮汉们闻言就像得到了天神的旨意,眼神痴迷而执着,**风箱的动作从协调有力变成疯魔癫狂!

    温乐阳以前连打铁的都没见过,哪遇到过这种不要命的阵势,整个人都站在炉子跟前目瞪口呆。倒是胸口的我服了,呼呼怪叫着,全身都兴奋地绷紧了。

    炉膛中又是一声巨响!不若刚才那声大响铮戾,却远比其厚重,拉风箱的汉子们哇的一口鲜血,狠狠泼溅在胸口手臂。

    公冶老头再次仰天大吼:!”人人神色狰狞而恐怖,炉子仿佛已经变成一只魔鬼,而公冶弟子却像趋之若骛,至死不悔!

    直到第三声巨响铿锵,公冶老头的声音也陡然利起来,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得魂!”一边说着,一边对温乐阳打了个‘给我上’手势。温乐阳眨巴着眼睛,傻了,小声问了句:“上哪?”话音未落,遽然身后一股无可抗拒地巨力,把他一把抛向了炉子,苌狸师祖咯咯笑着:“去炉子里捞好东西!什么也不懂的小子!”

    虽然明知道狸不会害自己,温乐阳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听说过铸剑师父以身养剑纵身剑炉的,没听说扔围观群众地……

    妖娆炽烈的火蛇正奋力摇摆,仿佛要努力挣脱炉膛飞天而去,而就在温乐阳被扔过来的刹那里,烈焰轰然炸碎成万盏银弧,随着一声分不清是惨嗥还是欢呼啸叫,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乐阳觉得自己的灵识、目力、听力在一瞬间都被烧熔天地地高温焚了个一干二净,浑身上下都蓄满了生死毒之力,却偏偏无法挣扎扭动一下身体,一头扎进了炉膛里,旋即,沉甸甸的温暖一下子把他彻底包裹了起来。

    刺眼的光芒陡然一敛,刚刚仿佛变成日出之地的温家村,瞬间恢复了宁静与黑暗。

    每个人都有些口干舌燥,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蓬蓬的心跳声,温九和温十三表情悲壮,使劲提着鼻子嗅着,还好始终没闻到烤肉香气,否则也不知道他们俩会失声大哭还是跑到厨房去拿孜然和辣椒……

    炉子里炼的是佞蛟地皮和骨,佞蛟皮制甲、佞蛟骨炼刃。

    因为温乐阳没有元神之力,一般来说无法像修士那样炼制自己的法宝,不过佞蛟不是凡物,公冶家地炼器之术更是神技,公冶老头子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宝与主人的同心之法。在炉子里,蛟骨地精髓‘蛟刺’已经被温乐阳养好,会在炉火中护主不让温乐阳被烧伤。同时温乐阳毒功流转,与蛟骨、蛟鳞皮共同淬炼,扛过最终一道炼神的真鉴之火,即可大功告成。

    大爷爷早就听公冶老爷子说过这个过程,心里还是有些不安,骆大爷却笑声对着他兄弟说:“公冶老头子,是不是看西游记学来地这招?”

    笑嘻嘻的摇摇头:“人器合炼的法术以前就有,只要火候掌握好了就成。”

    拉风箱的壮汉个个神情萎顿,现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带着几分紧张的盯着家主。

    一向自信的公冶老头子现在居然也有些目光闪烁,有些迟的看了狸一眼,苌狸用力的点点头,秀美的下颌在月光里划起一抹勾人心魄,笑着说:“我来护法,小子坚持不住我自会救他,你放心施为!”

    公冶老头子这才笃定的点头,转身对着所有弟子大吼了一声:“追!”

    轰然闷响,炉火再度奔放妖娆,百多个公冶家的汉子嗷嗷怪叫着,拼出了骨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玩命的拉扯着风箱!

    不过几十秒的功夫,对于温老爷子来说却仿佛比一辈子还要漫长,终于一声闷雷,嘎啦啦的炸响滚滚的烈火中,一条狠戾的裂隙猛地出现在炉膛上,准确的勾勒出了炸响的脉络,公冶老头子看到炉膛炸裂,不仅没有惊骇,反而撕心裂肺般的欢呼了一声,所有的公冶弟子就像被开水浇了的猴子,吱吱怪叫着一哄而散!

    一挥手,蓬勃的妖力凝成无形而有致的风墙,把所有人都挡在身后,术成的同时奔放地爆裂声,一层层从炉膛里传来,最终刺眼的火泉喷涌四溅,温乐阳一脚踹碎了厚厚的炉膛,脸色苍白的跳了出来……

    四周里烈火熊熊,温乐阳摇摇欲坠。

    大喜过望,一伸手从旁边的骆家二爷身上扯下了长袍扔给温乐阳:“把衣服穿上!”

    只剩下半条命的公冶老爷子尖声叫道:“不许穿!”说着,像只老猴似的跳到温乐阳跟前,双眼烁烁放光,围着温乐阳不停地打量。

    温乐阳几次想穿衣服都被他给扯下来了,最后好歹把袍子变成了裙子,围在腰间。

    所有人都围拢了上来,看看温乐阳,又看看已经崩碎的炉子和无数火堆,大伯温吞海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铿锵有力的问了句:“法宝呢?”温乐阳手里什么也没有,身上也精赤条条,倒是盘绕在他胸口的我服了,经过烈火的淬炼之后,变得更加殷红盎然,颜色艳丽的有些催混夺魄。

    公冶老爷子猛地一把抱住了温乐阳,嘴里发出啊啊地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就像个疯子似的,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温乐阳是他这辈子,最得意之作!

    温乐阳现在也惊魂稍定,好不容易才在几位爷爷地帮助下,把公冶老头子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有些不知所措的对其他人解释:“佞蛟皮是一副甲,侫蛟骨变成了一把刀子…都、都被炼到我身体里去了……”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里,一层黑白斑驳的薄甲霍然罩住了他地全身,只露出了头脸,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笑出了声,随即所有人都跟着哈哈大笑。温乐阳显出皮甲之后的样子,很像一个没戴头盔的潜水员。

    温乐阳也知道自己形象不怎么样,抓挠着头发也乐了,苌狸抿着嘴,伸出了一个手指,轻轻在他胸口一按,看上去软绵绵的一点,温乐阳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的巨力汹涌奔来,生死毒奔涌间忍不住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师祖奶奶。

    的眼角眉梢,都挂起了层层地喜色:“小子,刚才我那一下,差不多就是破土的尽力一击。”

    温乐阳啊了一声,一下子被巨大地幸福给击晕了……他现在的实力和破土在伯仲之间,可是刚才苌狸那一下,相当于在他毫无防备中对着胸口要害猛击,温乐阳自忖如果没有皮甲护身,这一下就得骨断筋折喷血重伤。

    温乐阳过了十几秒钟,才恢复了清醒,喜笑颜开地央求师祖:“加力再试!”

    用看笨蛋

    扫了他一眼,苦笑着摇头:“什么时候能变得聪明些的全力一击中,现在皮甲能帮你承下七八成的力道,极限也是如此了,打你的力量无论多大,皮甲替你挡下的力量总归不会变。”

    温乐阳这才恍然大悟,皮甲就是皮甲,能担下的力量是个恒定值,一直不敢说话的彩虹老大这时候带着无比的羡慕叹道:“那差一些的修士神通,打在他身上,岂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现在心情大好,对着他们稍有的和颜悦色,笑着点头:“这是自然,连挠痒痒都算不上!”说着,顿了一下又问温乐阳:“穿着这个难受不?能不能脱下来?”

    “根本什么感觉都没有”温乐阳美滋滋的笑着,跟着身体像游鱼似的一扭一钻,皮甲就像一层薄薄的蛇蜕,瘫软在地上,看不出有丝毫的特殊,等着几乎所有人都又拉又拽的传看一圈之后,温乐阳才又钻回皮甲,身子一转,皮甲又隐入了他的身体。侫蛟皮甲隐、现、脱掉都自如无比。

    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了温乐阳的幸福:“再试试蛟刺!”

    温乐阳答应了一声,手腕一翻不知道从哪就亮出一柄谁也不曾见过的凶刃!

    刀身狭长,比着当初秦锥的唐刀一般的长短,锋刃与刀身都荡漾着一股让人不愿久视的诡异曲线,就像一把缅刀正在震颤的时候被突然定型,轻轻挥动里没有利刃的破空声,反而涌起一阵毒蛇吐信的嘶鸣。

    包括苌狸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在凶刃出现的瞬间,都觉得毛孔发紧,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把刀子,是一条蛇!

    温吞海很有些意外这把凶器地形状,眯着眼睛问公冶老头子:“蛟刺不是一根刺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公冶老头子满脸骄傲:“刺是骨形,现在炼器得魂,化作器形,就是这个样子了!”在蛟刺成形之前,就连公冶老头也不知道炼出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过现在蛟刺的外形,倒是名副其实的蛇形。

    呵呵笑着催促温乐阳:“冲着我来吧!”

    温乐阳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身子一晃退出一箭之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体内生死毒一俟流转,手上的凶刃立刻应和着振起一层微颤,空气中嘶嘶的吐心声瞬间大作!

    在得到苌狸地示意之后,温乐阳手中的蛇刃凌空挥荡,漫天吐信的恶响突然消失无形,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骇到极点的怪叫!

    数百块森森白骨破空而出,在温乐阳的蛇刃挥舞下,扑射而出,这时候大伙才恍然看清,那一大团纠结在一起地白骨赫然是一条粗大的骨蛇,侫蛟骨蛇!

    在阴狠的咆哮中,骨蛇如电激射苌狸!

    双手抱胸笑意盈盈,并没有稍动,侫蛟骨蛇在阴风里围着她团团打转,却怎么也冲不破那道无形地壁垒,就在这时候,温乐阳也轻笑了一声,身体猛的消失无形。

    直到此刻狸才脸色微变,扬起一只手飞快的在身前弹出,当当当当,连串脆响不停,在场之人也只有秦锥才能勉强看出来,温乐阳正快如鬼魅,回荡着蛟刺与佞蛟骨蛇一起狂攻苌狸,但是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突破苌狸那一只白皙纤细的小手。

    每一指,都稳稳地弹在蛟刺的七寸处,终于,在接连不知道多少声的脆响中,温乐阳哇哇怪叫着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半空中仿若银龙的蛇骨也随之消失。

    温乐阳翻身跳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苌狸,等着她的评语。

    狸地眼睛亮晶晶的,尽是快乐地光芒,对着温乐阳无比肯定的点头:“蛟刺是佞蛟身骨之魂,所以蛟刺挥动之间,会唤来骨蛇突袭助阵。”说着,顿了一下,慢慢地数到:“佞蛟蛇骨,抵得上破土的狂攻,再加上你和蛟刺,三个破土了!”

    话音刚落,咕咚咕咚两声同时响起,温乐阳和秦锥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不过温乐阳是满脸地狂喜,而秦锥却是一头的烦恼……

    一把拎起温乐阳,神态间少有的正色,一指在旁边已经激动的快要昏过去的公冶老头子,对他说:“跪拜,行礼,盘山公冶一脉,是你温乐阳的大恩人!”

    温乐阳二话不说,走到公冶老头子跟前,认认真真的跪拜行礼。

    公冶老头子却像个小朋友似的,猛地一把抱住了温乐阳,嚎啕大哭,没哭几声两眼一翻,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憋得昏厥过去了。

    狸也吓了一跳,赶忙跳过去把一丝真元度进了老头子的身体,这才对着大伙摇摇头:“不用救,他心火激荡,让他昏睡一会才好。”随即又转向温乐阳:“佞蛟身属混沌,毒性也和你相似,这才能在公冶家的炼魂之火里,和你融为一体!这两件宝贝,对于你来说已经不是单纯的兵器甲冑,而是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说着顿了一下,看温乐阳明白了,苌狸才继续说:“不仅如此,这两件宝贝养在你身体里,时时刻刻被你的生死毒浸润,你若功力精进,它们的威力也随而更强,从今起,这一刃一甲,就是跟着你一辈子的宝贝!”

    温乐阳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咔咔的钝响,过了半晌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还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着她的话:“我的功力精进,蛟刺和蛟甲也随着一起精进?”

    狸笃定的点点头,声音清脆的让人心神荡漾:“不错!”

    这时候,公冶老头子才醒了过来,张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在看到温乐阳的时候,终于又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炼器入魂,神随意转,人器合一,神通齐长,佞蛟的属性和温乐阳的生死毒是天作之合,世间绝配,这才成全了公冶老头子完成炼器之术上这一场绝唱。以后就算世间还能再出几个温乐阳,又到哪里去找一只侫蛟来!

    老头子一辈子,能炼成一次这样的宝贝,就算马上死掉也心满意足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二十六章 剑胆

    乐阳一下子得到两件宝贝,实力凭空翻了两倍,除外,温家两个老头子外加大伯都笑得何不拢嘴巴,温大老爷极为罕见的亲自跑去道谢,一边还装模作样的假大方:“当初实在应该多分些蛟皮给你们……”

    不料公冶老头子却摇摇头:“那块子蛟皮我没要,一起给温乐阳炼甲了,我怕把皮子分裂了会坏了宝贝的威力。首发”

    当初两家有言在先,皮骨交给公冶家炼器,事成之后公冶家分走一块蛟皮作为报酬,谁也没想到公冶老头子为了追求宝贝的威力,连自己的那份酬劳都放弃了,在盘山弟子的眼里,炼器才是真正的道,为求完美,舍了那一小块皮子根本就不算啥事。

    温家上下满心眼都是感动,只有温大爷爷颇为踌躇,生怕公冶老爷子再找他们要别的酬劳,偷偷的打定主意,要是公冶家再要什么其他的东西,他就死不认账一口咬定对方主动放弃的……

    果然,公冶老爷子在休息了一会之后,对着温家的人说:“酬劳不酬劳的不用放在心上,你们要是真想谢谢孩子们拼出的这身力气…”说着,指了一下自己家那些委顿不堪的弟子:“就把另一件宝物请出来,让老头子瞻仰一番。”

    此言一出,所有温家弟子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公冶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大爷爷马上想到了自己地‘藏宝床’,眼珠乱转目光闪烁,试探着问:“什么宝贝?我家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公冶老头子早知道他是个财迷,恨恨的说:“我又不贪图你们家的宝贝,不过是想看看那件神奇之物,参悟一下炼制地法门。”

    温大老爷皱着稀疏的眉毛,试探着问了一声:“只是看看?”待公冶气哼哼的点头之后,才猛地一跺脚,拉起他一起回了自己的大屋,这次只让四爷爷、大伯、温乐阳和狸寥寥几个人跟进来,其他的一律被挡在了门外。

    大大小小的盒子,被温大爷一个一个从床底下掏出来,既有两千年里温家积攒下地最值钱的奇珍,也有上次一字宫下属送来的异宝,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珠光宝气,照地所有人脸膛发亮,欢呼了一声,拿起这个看看,又举起那个摸摸,就像掉进了糖果堆的小姑娘,打从心眼里绽放起无尽的喜悦。

    温大老爷地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里后悔不跌。实在不该把自己地老存箱当着苌狸师祖地面拿出来。而四爷爷却突然咦了一声。伸手从一个盒子里掂起一块僻毒紫玉。斜忒着大爷爷:“我丢了四十年。原来被你捡到了?”

    大爷爷脸色突变。搓着手心讪讪地笑道:“刚…刚捡地。昨儿个……”

    四爷爷哼了一声。直接把那块紫玉揣进了怀里。随即又把目光飘到一只不知死了多少年却依旧身体光亮饱满地小黑蛇上:“这个记得小时候。是三哥爱不释手地……”

    大爷爷赶忙把那只盒子扣上了。使劲地摇头:“不是不是。两回事!不是老三那个!”再望向公冶老头地目光里。几乎喷火了。

    而公冶老头却皱着眉头。看看过了所有地宝贝之后。然不悦地说:“我说了只是看看!你又何必这么小气。看一眼。掉不下你身上一块财迷肉!”

    大爷爷啊了一声。论法宝仙剑。床底下藏着当初一字宫下各个门派送来地贺礼。其中不乏上品;论古玩价值。能被大爷爷藏起来地。样样价值连城。可是这些东西。没有一件被公冶老头子看得上眼。显然他所说宝贝。根本就不是这些东西。

    公冶老头子还以为温大老爷故意隐藏,也不在废话,鄙夷的用眼角夹他。

    大爷爷不仅没生气,老脸上反而升起了一层兴奋的光芒,拉着公冶老头子低声问:“你是说…咱们温家村里,还有好宝贝?”

    公冶狐疑的看着他,大爷爷眉花眼笑,语气间慷慨大方:“快说说,咋回事,你要帮我找出这件东西,我借你看个够!”

    公冶家的炼器之术,不是铁匠打铁,而是货真价实的法术,每次开炉之前,都要先祭天,再祭宝。祭天自不必说,祭宝却是个关键之极的步骤,炼器之人要通过自己的法门,想法设法与宝物达成一种类似于共鸣的默契。

    宝物没有灵智,却都蕴含些灵气,炼器之人要在祭宝的过程里,摸清宝贝的灵性属行,这才能开炉炼器。公冶老头子这次在温家里也不例外,但是在祭宝的时候,除了得到佞蛟的回应之外,还捕捉到了另一丝已经成形的宝物灵气,他还以为是温家村里另存着什么至宝,也就没多想。

    这种能在祭宝中散出灵元的东西,绝不是凡品,所以公冶老头子才提出来想要看看这件东西。按照公冶的想法,这件东西肯定是属于前辈剑仙威力极大的法宝,他不是贪图法宝的效力,而是像看出这件宝贝炼制的法门。

    温大爷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也实在想不起家里到底还有什么宝贝,四老爷懒得动脑子,翻着毒蛇似的眼睛问公冶:“那你找得出来不?”

    公冶摇摇头,大爷爷又追问了一句:“那要是这件东西摆在你面前呢?”

    公冶老头这次点点头,傲然道:“不管什么法宝,只要我一打眼,我就能通过淬炼的痕迹看出火候,继而看出到底是千锤百炼的宝贝,还是土窑柴火烧制的废品!”说着,随手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支杀意凛然的古剑:“这个,成色不错,不过只能算是老物件,谈不上什么上品。”

    温乐阳还记得这把古剑,当初一字宫下属地小门派‘道喜’的时候送来的,剑名唤作‘斩夜’,据送礼的人说,这把剑是三千年前一位剑仙地法宝,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剑身凛然气势淬厉总是不会错的,想不到在公冶眼里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大爷爷琢磨了一会,对着温吞海说:“你去,孩子们把自己藏着的宝贝,甭管有用没用的,都给我找出来!只要是吃不准的东西,不管是筷子还是尿壶,都给我弄到大屋里来,请公冶老神仙过目!”

    大伯哭笑不得的回答:“兴许不是咱家地东西呢,没准是骆家、苗家或者稽非水镜他们身

    西……”

    大爷爷想也不想,不耐烦的挥手道:“赶快去办,等确定了东西不再咱家,咱在打别人地主意!”说着,老头笑嘻嘻的望向苌狸。

    笑得好像小狐狸,压低了声音对大爷爷神神秘秘的说:“要是骆家、苗家的话,我不管,要是在什么彩虹兄弟、稽非水镜身上,我一定帮你弄来!”

    大爷爷实在爱煞了师祖奶奶这份护犊子地性情。

    紧跟着,村子里乱成了一团,各家各户翻箱倒柜,不停的把一个又一个装满杂物的大箱子,在外来客人不解的目光中往村长大屋里送……

    四老爷都快睡着了,大爷爷的表情也越来越无聊,公冶老头子到后来都懒得翻腾了,只拿眼角一扫,哼一声:“拿走!”

    ……

    足足忙活了两个时辰,随着最后一个温不草莫名其妙的抱着大纸箱子离开,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浊气,温吞海苦笑着耸耸肩膀刚要说话,大爷爷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瞪向他:“兔崽子,你家地宝贝呢,怎么不拿来!”

    温吞海哎哟一声,嘿嘿笑道:“忘了忘了……”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家。

    大伯是当过县长地,他的东西比谁家都多,而且其中不乏精品,满满当当地几个大纸盒子里,一阵阵珠光宝气氤氲流转,虽然比起大爷爷的藏宝床差得远,但是也足够温乐阳看上半天了。

    大爷爷喜上眉梢,一会拎起间宝贝看看,一会又笑眯眯地瞄瞄温吞海,只把大伯看得头皮发麻。

    温吞海的东西多,正一件一件的从箱子里往大屋地面上倒腾,我服了突然发出了一阵忽忽的欢呼,从温乐阳怀里跳出来,一溜烟的钻进了一口纸箱,任凭温乐阳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温乐阳也不知道它发现了什么,撸起袖子就往箱子里去掏,急得大伯和大爷爷一起叱喝:“小心瓷器!”

    等温乐阳的胳膊缩回来之后,手中多了一柄蜻蜓似的红色小剑,剑柄上刻着两个小小篆字:火尾。

    我服了正把身体扑在火尾的剑身上,来回来去的打滚,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怪叫。温乐阳看着这把剑有些眼熟,正努力回想着,大伯温吞海笑着从旁边提醒他:“你刚从红叶林里回来那年,四位爹爹带人去了峨眉山斩雁峰,一群鼎阳宫老道上山捣乱……”

    温乐阳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那次鼎阳宫带队的大师兄玉灵子,就是这把蜻蜓小剑火尾的主人,当时温乐阳在重伤玉灵子之后,我服了曾经扑倒这把小剑去吸吮火行之力,这么算起来,我服了和火尾也算是老相好了。

    “这把剑伤了我,我就把它收了起来,也算是个纪念……”大伯呵呵笑着,话还没说完,在旁边目光仄仄的公冶老头倏然跳了起来,也不管我服了,伸出手一把抓起了飞剑,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要不是温乐阳及时叱喝,我服了一定扎他满脸窟窿。

    这下就算在蠢笨的人,也知道公冶发现宝了,屋子里几个人谁都不敢出声,仔细的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公冶,直到半晌之后,老头子在声音干涩的开口:“这把剑…什么…什么来历?”

    温乐阳刚忙把当初鼎阳宫玉灵子的事情说出来,公冶老头子越听脸色越稀奇,不停的摇着头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时候温大老爷突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温乐阳的话:“不对!这把剑在玉灵子之前,还有来历,善断神僧曾经给咱们说过!”

    当年鼎阳宫玉灵子曾经在无意中救过天算门尾末地师叔,那个神算子老头为报救命之恩,指点玉灵子去长白山一座火山中找到了这把火行的好剑。

    温乐阳吸溜了一口凉气,在恍惚中想明白,尾末那个师叔算尽天机,在他口中的好剑,恐怕不是一般的好。

    见猎心喜,一点不客气地从公冶老头子手里把火尾夺下来,仔细的端详着,过了半晌才撇了撇嘴巴,似乎有些委屈的说:“什么也瞧不出来。”说着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捏住剑尖,看样子竟然是要把小剑撅开看看。

    公冶和大爷爷两个老头子几乎同时跳起来,怪叫着:“不行!”

    被吓了一跳,赶忙把小剑扔到地上,双手背后,俏皮的伸了伸舌头。

    大爷爷的表情无比痛苦,忙不迭地把火尾捡起来,好像苌狸扔地上的不是小剑,而是他的肺似地。

    大伯苦笑着摇摇头:“这把剑伤我的时候火辣辣的疼,可是…也不见得有什么大威力。”

    公冶老头子哼了一声,居然问了他一句:“你知道枪不,手枪、机关枪的那种枪。”

    大伯和温乐阳一**点头,不明白他地意思。公冶老头子继续说:“枪,一搂火,打死人,可是你要把手枪扔出去砸人,一点屁用也没有。”

    公冶说完,看其他人都是满脸的纳闷,长长的叹了口气,从大爷爷手里接过火尾,手指在剑身上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的颤抖:“你们…你们知道不,这把剑,根本没有一丝铸造、或者淬炼的痕迹啊!小剑通体,除了两个篆字之外,根本没有人工雕琢过。”

    温吞海翻着眼皮,有些不可置信地笑道:“这把剑不是水火淬炼、铜精铁遂铸造的?难道是自己长地不成?”

    公冶老头子一激动就想哭,嘴巴撇的老大用力地摇头,这时候玉刀里的裹环低低地说了句:“莫不是……”

    “剑胆?!”裹环说着一半,苌狸也突然想起了什么,和他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温乐阳从旁边干巴巴的笑了,想问又怕惹得老头子老妖精发怒。

    裹环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一连说了几声‘怪不得’,这才给温乐阳解释:“剑胆,与炼器无关,而是是远古的修行之术,高深的修士在炼出分身之后,并不以分身化作人形,而是将分身养在自己的飞剑里,久而久之分身也化作剑形,飞剑得了魂,而分身得了形,不仅与主人心意相通威力倍增,也可自行暴起伤敌。这种养在剑身中的分身,就叫剑胆!不是淬炼出来的,而是修士一天一天修行来的!”

    头,从旁边补充道:“把分身练**形,可助本尊御、修炼;将分身炼成剑胆,相当于给了法宝一套魂魄,把自己的飞剑变成了自己的分身!这样做的话,分身不能助本尊修行、办事,但是却能把他的飞剑炼的威力更大,更好的助本尊杀敌。”

    这次温乐阳很快就明白了,把分身练**形或者剑胆,其间真正的区别也仅就在于:前者重生,让分身以人形相助自己,可以做许多事情,但是对敌时威力稍差;后者重器,让分身融入自己的法宝以提高神通,杀敌更加顺手。

    看温乐阳弄明白了这一重关键,这才点点头继续往下说:“本尊若死,无论是人形分身还是剑胆,都会身遭重创,不过人形分身可以运化功法自行疗伤,但是剑胆却不行,剑尊一死,剑胆就会被自己封印,同时从飞剑中剥离出来。如果能破解掉封印、化解剑胆中的魂力,就等若拥有了修士生前使用过的那把飞剑!而且这柄飞剑的威力与化解魂力之人无关……”说着苌狸皱起了眉头,重新措辞:“就这么说吧,把剑胆化解了,就等于随时可以请那位修士的魂魄出来指挥他生前的飞剑!就算是个普通人化解了剑胆,那他也能使用那把威力极大的飞剑”

    裹环生怕温乐阳不晕,跟辩论赛似的,一等苌狸说完就立刻发言:“能练成剑胆地修士,他的飞剑那还了得,至少不会比老子的阴错阳差弱。就是我肉身未毁之时,还别说遇到剑胆的本尊,就是真遇到那种后来炼化了剑胆地人,我也绕着走不招惹。”

    剑尊已死,飞剑犹存,剑胆自我封印,与飞剑剥离,能破除剑胆封印化解魂力之人,便是那把飞剑的主人了。

    剑胆虽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但是也未必人人都能使用,自我封印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炼化剑胆魂力,得神剑;炼化不了的话,剑胆也什么太大的用处,最多也就算是把品质不错地飞剑,当初玉灵子不识货,把火尾炼成自己的飞剑,也还是个三流修士。

    大爷爷的眼珠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满了血丝,把‘火尾’死乞白赖地从公冶老头手里抢回来。

    我服了趴在火尾上急得呼呼直叫,它身板太小,只能把全身都扑在剑身上,没法子参与抢夺,摔打着尾巴急得不行,大爷爷咳嗽一声,潇洒的一弹,把我服了给弹飞了。

    我服了是通灵的虫子,身体委屈的团成一团,也去蛰财迷老头,在半空中翻了一串跟头,落入了温乐阳地手心里,哀哀的用脑袋蹭着主人的手,温乐阳苦笑着伸出手指抚弄了几下它肥嘟嘟的身体:“这仇咱可报不了……”

    这支剑胆,不知已经在世上飘零了多少年,早就洗去了锐气,即便是狸这样见多识广的妖仙也认不出它的真面目,也只有公冶老头子这样炼器大家,才能通过它身上没有一丝经水火淬炼的痕迹,来判断出它地真身。

    大爷爷把火尾抱在怀里,眉花眼笑的问其他人:“怎么破解封印,剑胆里地魂力又怎么炼化?”

    和公冶对望了一眼,都摇了摇头,炼化剑胆这四个字,大伙也只是听说,具体怎么做谁也不知道。

    而裹环却在玉刀里霍然发出一阵大笑,似乎早就在等着大爷爷这么问:“温老大,炼化这支剑胆你就别想了,它早就有主了!而且,我还知道,剑胆之上的那把神剑在哪里!”

    温乐阳随口追问了句:“在哪里?”

    不料裹环很意外地嘿了一声,啐骂了句:“几千年才能遇到这么一个笨蛋!”跟着顿了片刻,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说是不是?”

    大伙正纳闷的时候,玉刀里又响起了一个和煦而温暖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说:“纯良之人,顶天立地,不是笨,不是笨,不是笨啊。”

    狸咯咯一笑,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脆生欢呼着:“三味老道醒来了!”

    三味老道也呵呵笑了:“醒了,醒了!这一场大梦足足千年,现在醒了。”

    大爷爷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从火尾跑到睡觉上去了,裹环笑的铮铮响,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三味先等会,我先点醒那个傻小子!”说着,顿了一下,才继续铿锵有力的开口:“小子,剑胆联系着的那把神剑,最先在祁连山,后来跑去上海,现如今就在格拉丹东的雪顶……”

    温乐阳怪叫了一声,整个人都跳起来:“流金火铃?!”

    裹环的语气不容置疑:“不错,否则天下间哪还有这样一把火行淬厉、威力磅礴、又肯三番两次救你小命的神剑!”

    当初大穿山甲破土也曾经对温乐阳说过,那把‘流金火铃’根本无法为人所用,最多也只能拿来吓唬人,剑中也找不到以前主人留下的元神。

    温乐阳的心怦怦直跳,脑子里都变成了一片空白,结结巴巴的问:“你是说…我是这支剑胆的主人?”

    “放屁!”裹环立刻大骂了回去:“用你的窝头脑子想想,每次是谁把巨剑唤来的,又是谁和巨剑一唱一和依依不舍的?”

    温乐阳长大了嘴巴,托起手心上的我服了。

    我服了伸缩着身体试探了两下,猛地一跃,跳进了温乐阳的嘴巴里,得意的忽忽怪叫着转了几圈。

    的目光如水波流转,望向大伯:“当初温乐阳击下火尾,是怎样的情形?

    温吞海不敢迟疑,一边仔细回想,一边念叨着:“温乐阳用错拳击打火尾……”说着伸出右手,五指飞快的抡动着比划了一下:“火尾就变成了醉剑,跟着温乐阳把玉灵子打成了重伤,火尾哀鸣落地,虫子就扑上去了,再后来我就把飞剑收起来,最后又……”

    咳了一声,俏皮的翻了大伯一个白眼:“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跟着歪起脑袋,上下打量着正手忙脚乱从嘴巴里往外掏虫子的温乐阳,最终叹了一声:“这是什么运气!”说完之后过了片刻,又意犹未尽、惊世骇俗的补充了一句:他妈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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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天黑

    然不能说是彻底明白了,但是苌狸已经印证着当年温玉灵子的情形,大概猜到了流金火铃能被应我服了召唤而来的原因。

    的眼睛亮得几乎让所有人都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开心的笑道:“他的错拳,能破世间万般法术!”

    当初温乐阳以错拳迎击玉灵子的飞剑,在抹去玉灵子附着在‘火尾’上的元神同时,也让剑胆的自我封印松动了一些,泄露了一点火行的魂力,我服了是通灵的虫王,一见到对自己有益的同源之力,立刻扑上去吸敛。

    说完之后,看着温乐阳还在纳闷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什么,刚忙摇头笑道:“别问我为什么我服了能化解剑胆的魂力,我也不知道!”

    对于旁人来说,即便敲碎了封印,也不知道如何炼化其中的魂力,但是对于我服了来说,汲取同源之力并将其化为己用,只不过是种本能罢了。

    就像最顶尖的修士,也修炼不出光合作用。

    裹环刚才也猜到了我服了能指挥流金火铃的原因,但是晚开口了半秒钟,被苌狸抢了先,懊恼的要命,现在大段的台词都被人家抢走了,只好去补漏:“现在剑胆的火色依旧盎然,封印应该仍在,上次虫子吸走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若是魂力尽丧,剑胆也就化为齑粉了。”

    温乐阳当年的功力尚浅,一轮错拳敲击之下还远远不足以破去剑胆地封印,只是泄露出了一丝魂力,被我服了吸走。

    裹环嘿嘿笑着,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旁人听:“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我服了唤请流金火铃时灵时不灵,说到底还是魂力吸敛的太少。”

    温乐阳先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裹环的说法乍一听倒是解释的过去,但是总觉得哪还有些不对劲地地方。

    温老爷子和大伯现在都喜上眉梢。连声催促着。恨不得温乐阳马上用错拳敲碎封印。再让我服了把魂力吸个饱。以后谁再敢惹温乐阳。先吃我服了一剑!

    看温乐阳犹豫。还以为他心眼厚道不忍杀死剑胆。笑呵呵地给他宽心:“人形分身能想会动。入世之后则沾染了人性。是个干脆地活人。而剑胆不同。它虽然也是分身。是巨剑之魂。但是只会本能地吸敛天地灵元强化飞剑。和你常吃地胡萝卜也没什么区别。别以为炼化了剑胆就杀了人……”

    温乐阳还真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了苌狸师祖地话。心里就更踏实了。哈哈笑着点点头。把我服了放在肩膀上。擎起蜻蜓小剑火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探出另一只手。五指入轮急弹。叮叮地脆响连成了一片。听起来让人说出地舒坦。我服了明白主人地心意。肥嘟嘟地身体都绷得笔直。昂首几乎站立在温乐阳地肩膀上。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兴奋。小小地脑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却摇摇头:“虫子在你身上。未必受得住封印反震之力”说着柔荑一抹把我服了接到了自己地手心里。虫子立刻卧倒、打滚。讨好所有人地大老板。

    火尾小剑随着温乐阳地错拳开始迅速地震颤着。无数条火纹就像被惊醒地水波似地。在剑身上层层荡漾开来。越来越炽烈、越来越妖娆。剑身也红地好像随时要喷出血来似地。

    温乐阳只觉得手里原本冰凉地剑胆渐渐变得火烫。到后来仿佛手里握着一个凶焰滚滚地小太阳。生死毒在身体里奔涌激荡。竭尽全力想要抵挡从剑胆中侵入身体地炙热抗力。片刻后温乐阳身体一震。隐在他体内地侫蛟皮甲不经召唤就自动跳出来护主。由蛟骨组成地巨大骨蛇也愤怒地跃出空气。围绕着小剑团团打转。不停地露出獠牙跃跃欲击。想要把这只正和主人相抗地剑胆一口吞下。

    的神情也少有的凝重,扬手播撒妖元护住了屋子里的三个老头子和大伯温吞海,后来又在大爷爷的要求下,另外拨转了一道妖元罩在藏宝床上……

    屋子里的温度霍然升高,嘭的一声闷响之下,温乐阳全身都卷扬起一层烈焰,佞蛟皮甲立刻蔓延把温乐阳从头到脚都包裹起来,奋力阻隔在烈焰与主人之间,而温乐阳的右手始终不停,以错拳疯狂的擂击着小剑火尾。

    原本清脆的敲击声,已经变成雄浑的咚咚巨响,好像凌霄殿的请神钟,正在金甲力士的撞击下,震彻霄汉!终于,在相持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震响猛地嘶哑了,温乐阳只觉得身上一轻,就快灼透骨髓的火焰猛地消失,剑胆也变得没有了一丝温度,却同时绽放起夺目的殷红,曾经轻灵的小剑竟然变得重逾万钧,温乐阳手腕巨震,凭着他的力量竟然托不住这把小剑了。

    仿佛泰山轰塌的巨震,剑胆摔落在地,几乎同时我服了欢呼一声,在华丽的火弧中激射而去,紧紧的扒住剑身,再也不肯松开了。

    温乐阳知道总算大功告成,身体一时脱力,仰头摔向地面,苌狸满脸不忍,在温乐阳后脑勺砸青砖的刹那紧闭双眼,温吞海哭笑不得的一跺脚:“您倒是拉他一把啊!”

    用大眼睛翻他:“再扯坏了我的袖子怎办?”说完,猛地尖叫了一声,对着满头雾水的温大爷爷伸出了一只柔玉似的手掌:“七万三!”

    温乐阳刚爬起来,听见苌狸旧事重提,差点又再摔回去。

    大爷爷还不知道苗疆的袖子事件,望着苌狸的眼神里都是纳闷:“什么七万三?”

    出奇的有耐心,不厌其烦的解释着夏奈尔和七万三、袖子和温乐阳之间地关系,说话的时候始终把手掌摊开,执着的摆在温大爷爷眼前。

    大爷爷都快站不住了,一会看着苌狸师祖,一会望向温乐阳,表情渐渐从惊愕变成了愤怒,再确定了七万三的价值单位是‘元’之后,愤怒变成了委屈……

    把事情说完,做出了一个比大爷爷还委屈一万倍地表情,嘟着红艳艳的嘴唇:“这个钱总是要还的。”说着,又善解人意的努力作出一个笑容:“我走之前准备好就行了,不急在这一时。”她倒是不急着

    到手,在世间游历了几年,她已经学会了已经学会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话。

    大爷爷伸出一个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温乐阳,半晌说不出话来,老脸上的皱纹紧巴巴地挤成了一团。

    温吞海哭笑不得,自己这位大家长什么都好,就是越老越财迷,刚忙从旁边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没话找话的替宝贝大侄子解围:“又折腾了一宿,乏得很,天早就……咦?”说着半截,大伯很有些意外地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很有些意外的闭上了嘴巴。

    从温乐阳回到九顶山之后,禀报高原之行、入炉炼制法宝、发动全村找宝贝、破解剑胆封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来个小时,就算冬天黎明来的晚,现在也该天亮了。

    看看表已经过了上午九点,可是外面,依旧是浓稠地夜。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意外,就连苌狸都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带着大伙一起走出屋外。

    村子里的人早就发现了天黑的异常,不过也都以为是什么天象,谁也不敢去打扰大爷爷和苌狸他们。

    温乐阳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望天,天上无星无月,更没有朝霞红日,九顶山地天空仿佛被一块厚重的黑布蒙住了,望着天上那片漆黑时间稍长,就会有一种站不稳地眩晕袭来,仿佛整个人都被黑暗吸了进去。

    大山深处的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飘荡,温乐阳蕴足了目力,才勉强看出来,那是一团墨汁般地黑云,正像浮絮似的,看似轻柔无力,实际却迅疾无比地凝聚、飘逸,从大山深处一路飘摇着,向着温家村而来。

    温乐阳正纳闷的时候,身边的苌狸、玉刀里的裹环和三味,三个人同时略带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即裹环发出了一声苦笑:“狸,你的报应来了?”

    狸撇着嘴巴摇摇头:“哪有这么快!是你们谁的?”

    裹环的声音更坚决:“肯定不是我们俩的!”

    村子里现在也聚集了不少人,稽非水镜、公冶、彩虹等人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修士,却没有一个人认得正飘来的黑色云絮是什么东西,都面带惊异的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温乐阳听着三个绝顶妖仙你推我让的挺客气,莫名其妙的问苌狸:“那是什么?法宝?还是修士神通?”

    狸发出一声清脆的轻笑,可是细瓷般的脸膛却充满了凝重,声音里也透着一丝稍有的寒意:“天劫!”

    温乐阳啊了一声,第一个反应就是九头蛇已经逃出了黑白岛,始作俑者苌狸的天谴来了!他以前见过阿蛋的天劫,那次天劫本来晴空万里突然凝出了一团火烧云,随即天雷阵阵,不过归根结底天还是亮的,不想现在这般黑压压的没有一丝生气。

    三味的元魂这时候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在厚重里略带一丝沙哑,说不出的话好听:“我觉得…和我有关!”

    裹环猛地怪叫了一声:“你他妈的怎么还有天劫!”他和三味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起在玉刀里芶延残喘,真有天劫的话,玉刀不保他自然也跟着魂飞魄散,不恼羞成怒才怪。

    狸又皱起了眉头:“三味,天劫是你的就是你的,什么叫和你有关?”

    云絮飘得愈发的近了,温乐阳甚至已经能看清浮云间凝聚翻滚的纹路,像极了那一笔厚厚的墨汁蘸入清水时的逍遥!三味的语气却丝毫也不着急,甚至还氤氲着几分笑意:“那具皮囊叫三味,我可不叫这个名字,老衲法号今朝!”说完,他也不等别人惊讶或感叹,就饱吸了一口气,霍然唱出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佛偈响亮,唱得这副混天黑得都仿佛一震!远天之上几层钟隐隐浮扬,慈悲而飘渺地裹住了这声梵唱,无风却飘荡,渐远却不竭!

    温乐阳不是傻子,早就有过这个怀,不过始终也没机会问出来,现在听到那段残魂喝断了不知几场回肠荡气的佛偈,神色庄重的问:“大师当年,可曾点化过一只兔妖?”

    一千多年前,妖僧三断的师父未能度过天劫,法身被九天神雷轰得粉碎,元神也遭重创,残存了两截,一截被三断养在煞地地鬼肉蘑菇里,最终被阿蛋给吞掉,另一截元魂始终不知去向。妖僧三断舍却毕生修行的佛法智慧,说到底也是为了救他师父一命。温乐阳始终觉得,最后化身哭佛的三断和尚是名副其实的妖僧,但是妖得顶天立地,妖得虽死无憾!

    一千多年前,寄身三味的孽魂最终被旱魃与画城算计,孽魂被囚于尸煞旱魃的体内,只剩下没有魂魄地皮囊,被丢入山涧。

    几百年后,三味老道却出人意料的重出江湖,一个不知名的失忆元魂控制了那具皮囊,却因为孽魂攒在皮囊里地戾气与魂魄中的正气不停冲突日日煎熬,所以三味才要处心积虑狙杀旱魃五哥,结果还是被苌狸与旱计斩杀,残魂寄居在玉刀里。

    时间能对的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也对地上,如果不是高僧几千年业力积攒,最终化成一抹即便粉身碎骨也抹之不去的慈悲,怎么会连柳相孽魂积攒下的戾气也无法将之降伏;如果不是高僧佛光灌顶融会贯通了大智慧,又怎么能再短短千年里就修出三花聚顶!

    果然,今朝和尚似乎回忆了一下,轻轻的回答:“大慈悲寺,不乐?”

    狸突然发出了一声朗笑:“和尚,原来是你!你救我门徒,我助你渡劫!”说着素手一翻,从温乐阳脖子地下把玉刀揪了下来。

    不等今朝神僧说话,裹环就苦笑了一声:“这个劫太大,我若全盛时,或许能与你合力抗下!”

    狸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能抗下多少就抗下多少,剩下的看你们地造化。”

    这时候稽非老道拉着水镜和尚,脸色苍白的凑过来,他们不敢问苌狸,而是望向温乐阳:“真地是…天劫?有人要渡劫?”

    温乐阳脸色凝重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稽非水镜猛地爆发出齐声惨叫,撒腿就跑。旋即九顶山上神光暴涨,公冶

    散修、彩虹兄弟外加尾末,各展神通运起毕生功力,招呼着就往山下跑。

    裹环哭笑不得地骂道:“没出息的小子们,天劫与你无关,只要不往上凑就不会有事。”

    比他干脆多了,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就像无数把天刀,清脆而杀意凛然地在群山之巅锵锵交击:“除了温苗骆三家,其他人再走一步给我看?”

    一下子所有的修士都想被施了定身术,全僵立在原地,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想:太不讲理了!

    当初苌狸不讲理的时候,这天下压根就没有‘不讲理’这个词。

    天劫对于那些普通修士来说,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既不想看更不敢看,虽然拓斜言明这是一对一的杀劫,但是道理就像,明知道远处举起枪的那个神枪手瞄得是身边的倒霉蛋,自己也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

    的脸色依旧那么红扑扑的可爱,伸出一根春葱般的手指扫过一众修士:“看我助和尚渡劫,谁也不许走!”说完又笑嘻嘻的望向温大爷爷、骆家和青苗等自己人:“你们若怕就先下山去,等天劫之后我再喊你们回来。”

    温苗骆三家里,虽然也有人脸色仓皇,不过都摇了摇头,师祖奶奶在山上,他们是无论如何不肯走的。

    修士们的表情更悲愤了。能走的不想走,想走的不敢走,自从温乐阳、苌狸等人相继出世,温家村里总是能出现些诡异的事情。

    今朝和尚这时候才淡淡的开口,他对苌狸在言语间也没有太多的客气:“多谢猫妖了,这份劫数与我有关,却也不是我地!”说完,顿了一下之后,和煦的语气突然变成了醉汉的撒泼:“我看到天劫,气就不打一处来!和尚几千年如一日行善积德,到头来一个又一个天劫!倒是你这猫妖,”今朝和尚骂着半截,又笑了起来:“不停的惹祸,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现在却活得滋润,嘿,一只袖子就七万三!”

    今朝和尚一段话里,从平淡到愤怒再到大笑,换了三种语气,在场之人却没有谁觉得他是在歇斯底里地发疯,甚至在和尚笑的时候,大伙也都跟着笑了。

    也丝毫不以为意:“我活一天是这副性情,活一万年也是这副性情,若要用天长地久的修行,来换我哪怕一分一秒的虚假,我也是不干的,和尚,你懂了?你们修得是天,是神,是佛祖老君,修成之后变成了别人,在我看来,这样的修行最后是得成大道还是天劫寂灭,根本就没有一根头发丝那么细地区别!你见天劫而怒,还不是因为你不甘心,你做了几千年别人,到最后还是免不了魂飞魄散,自然不甘心!”

    的笑声里有几分狂放,她一笑,其他的修士都不敢笑了。

    今朝和尚却仿佛忘了天劫近在眼前,毫不示弱地辩道:“三味千年我无话可说,而再之前我问世向善,修的是心安,见众生乐而安,见众生苦则不安!”

    想都不想,撇着嘴巴驳斥:“你若真的心安,又何必一见天劫就恼怒不休,你以为你是做了善事才心安的?哈哈,傻和尚!你是因为你做了佛祖让你做地事,所以才心安的,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把自己修成佛,修成别人,这种心安是假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过瘾,温乐阳在旁边一直在咀嚼着今朝和尚的第一句话:天劫与他有关,却不是他的。此刻终于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苌狸师祖握着玉刀那只手的腕子。

    狸地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森然望着温乐阳:“这只袖子可也不便宜!”

    现在温乐阳那还顾得上‘七万三’,对着玉刀径自问道:“这份天劫,到底是谁的,是不是……

    今朝神僧刚才和论起修行地根本,声音虽然激烈,但是却一点也没生气,反而还挺开心,听到温乐阳的话呵呵笑道:“自然是我那另一段元魂地天劫,一进这座山我就被惊醒,总觉得有股熟悉至极的感觉离我不远,刚刚看到这份天劫地时候总算明白了,是我那另一段元魂要渡劫转生了!”

    和裹环同时吃了一惊,异口同声的嘀咕了一句:“是阿蛋渡劫?”

    千多年前今朝和尚的两段元神,一段是玉刀里的残魂,另一段却变成了阿蛋初开的灵智!

    今朝和尚有些意外的咦了一声,有些啼笑皆非的问:“我那段魂魄……叫阿蛋?这个名字也太……稚趣了些吧?”

    温乐阳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天劫是阿蛋的!阿蛋从僵尸宝宝转生成人,要遭天谴,第一次天劫被雷心玉给吸敛了,当时老兔妖不乐就曾经断言,第二次天劫将在三年之内到来,威力比着第一次也要更大得多。

    要是这样的话,天劫来了,阿蛋现在即将复活了。

    温乐阳不知道,阿蛋距离复活本来还有一小段时间,但是今朝和尚的元魂现身九顶山,对他的影响也极大,和玉刀残魂一样,小僵尸此刻的心绪也波动的异常剧烈,最终联通了心脉,即将复活成人,而汹涌暴戾的天劫也随之而至!

    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模棱了一下牙齿,望向骆家一众人情急的问:“阿蛋呢?慕慕呢?”

    话音未落,一个矮小肥胖的身影,就出现在温乐阳的灵识尽头,正脸色惊慌踉踉跄跄的往村子的方向跑。那团好像头发是的云絮,就压在阿蛋的头顶三丈之处,不紧不慢的跟定了他。

    僵尸宝宝昨天一早就进山玩去了,今朝和尚的另一段元魂出现在附近之后,虽然让他心绪不宁,但是阿蛋现在毕竟还是半活的宝宝,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天劫显像压到了他的头顶,他才开始向着村子里逃。

    小胖子虽然步履蹒跚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但是跑的飞快,毡帽和墨镜早都不知道甩哪去了,两只小胖手牢牢的抱住自己的秃脑壳,呲牙咧嘴的好像想哭但是因为逃命一时还顾不上……

第二十八章 轮回

    小仙有毒第二十八章轮回

    慕已经知道了天劫是冲着阿蛋来的。急的小脸煞白|的不能见温乐阳的忌讳。从屋子里灵巧的跃出。仿佛一头惶急的燕子。向着大山深处冲去想要把阿蛋找回来。温阳哪能让她去冒险。身子一晃就拦住了她。还没来的及说话。苌狸已经闪身而过。低声说了句:“我去救小胖子。你们留下。”

    温乐阳心里叹了口气。刚才已经听裹环说过了。这个天劫。即便是苌狸也挡不住。他不让慕慕去冒险。一样又哪能安心就在村子里等消息。拍了拍慕慕有些颤抖的肩膀。把苌狸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去救小胖子。你留下。”随即人影一闪。向着阿蛋掠去。

    另一道闪电般的影旁边斜插而出。紧紧跟住了温乐阳的脚步。大叫道:“我跟你一起去。”温乐阳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丑汉子秦表情豪迈。声音却有点发颤:“等挡下多少我就挡下多少。你可别指望我拼命。”

    锥是个武痴。一阵阵傻的厉害。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好朋友。

    慕慕拔腿就追。同时另外几条身影一起掠起。小蚩毛纠温九和温十三都跟了过来。温大爷爷然大吼了一声:“站住。自不量力的娃娃们。去了帮不上忙。只会给他们平添麻烦。”老头子的声音虽然严厉凛冽。但是目光里尽是心疼的慈爱。

    几个新晋的拓传人都站住了脚步。慕慕咬牙踌躇了片刻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十九闪身而出。把慕慕揽在怀里柔声的安慰着。

    放眼整个温村。彩虹十九慕慕蚩毛纠还有两位傻叔叔。都能算上是修真道上的高手但是有资格去帮阿蛋抵挡第二次天劫人。也不过苌狸温乐阳和秦锥。甚至温乐阳和秦锥也帮不上什么忙。

    等温乐阳到的时|。苌狸正抱阿蛋。笑嘻嘻的拧着他的胖脸蛋。看到温乐阳来了。毫不意外的笑了笑:“这个天如果是我的。那我必死无疑。”随即顿了一顿说的话和秦锥差不多:“我尽力而为。剩下的还是要看胖小子的造化。你要明白。我不可能拼上性命的。”

    阿蛋似乎听懂了苌狸话。肥胖的身子一扭一扭的。从苌狸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蹲在的脸的拍了拍温乐阳的脚面。这个见面礼。僵尸宝宝什么时候也都不会忘记的。

    温乐阳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伸手摸了摸那比自己膝盖高不了多少的光脑壳转问苌狸:“有什么要准备的?”当初不乐帮阿蛋渡的时候曾经布|了一座佛光阵。

    不料苌狸却摇摇头:“个劫只认蛋。阵法根本没用。只能是咱们施展神通在雷火击中他之前抵消一部分天劫之威。,面的只能看他自己。”她的话正说着半截。今朝和尚突然在玉刀里开口了:“我那一段元魂。被这个尸宝宝也吞了?”他的声音有些啼笑皆非。但语气却是一腔泼天的怒意。

    今朝和尚感觉到另一段元即将迎来天劫。但是没见阿蛋之前还以为那一段元魂也像自己一。附在了一具无主的身体上。本来心里还在诧异另一个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能修到渡劫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僵尸宝宝吞掉了那段残。的以开通灵智死人复活所以引来了天劫。

    对于今朝和尚来说阿蛋根本不能算是另一个自己。甚至应该算作杀死另一个自己的大仇人。他又怎能不怒。他前生修行通天。千年积善。到头来被天劫轰了个粉碎。两段残魂侥幸活了下来。自己千年里受尽熬。另一段却给僵尸宝宝做了嫁衣裳。

    裹环一见今朝怒意湃。立刻阴声威胁:“和尚。别打错了主意。这只玉刀是我的。借你栖身也就罢了。你要是想施展断妖身。老子先要了你的命。”

    今朝和尚本来就是魂。在水晶矿洞里为了对付天音发动了一次神通之后。魂力更加羸弱了。凭着自己的元神别说神通。恐怕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裹环生怕他不顾一切以玉刀为媒对其他人出手。到时候毁掉的可是他的身体。

    今朝和尚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低声却嘶哑无比的问:“你们谁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乐阳看了苌狸一眼。苌狸跟个事人似的。抱肩膀俏生生的站在一旁。微扬首看了看天空之后道:“还有一炷香的功夫。闲着也是闲着。温乐阳你说。”

    温乐阳点点头。把僧三断在临死前说过的事情。揉在自己和慕慕等人在苗疆煞的的经历。把事情从到尾说了一遍

    在今朝和尚知道竟然以煞养魂。座大好寺院变做镇压煞的生气的阴坑之后。充满了意外的了一声。

    温乐阳有些不忍。就此打住。不料今朝和尚却执着的很。烦躁的催促着一定要他说下去。温乐阳最后还是把妖僧化身邪物哭佛大闹九顶山的事情也说了。

    天的间一片寂静。有玉刀里断断续续的传出了一阵极低的抽泣声。任谁也没想到。今朝和尚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过了半晌。他才用一种根本分不出究竟恨是爱是愤怒还是心疼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孽徒啊。痴…痴儿。”

    苌狸也难的之极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想说什么。最终却指了指天空。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来了。”

    温|和秦锥刚忙抬头望天。那团压在阿蛋头顶的黑色云絮就像一只然受到刺激的海蜇。身体猛的涨大了无数倍。刹那里弥漫到天角尽头轻飘飘的黑絮全部融进了那无边际仿佛黑布的天空里。

    旋即。一秒钟的宁。不是灭世前的压抑。而是一都毁灭后的虚无。至静。没有呼吸没有血流没有心跳没有一丝生气的安静。

    就在这片让人沉陷的安静里。天顶上无边的黑暗猛的在爆发出急促的压迫声。暴戾而狠烈的霍然收缩成不过碗口大小的一团。看上去倒和裹

    宝阳差倒是很有相似。

    当黑暗收缩之后。再之上的天空出些许光亮。不但未能将一切照亮。反而给九顶山涂上了一层惨淡的灰。一切都在瞬之万一温乐阳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一小团黑暗变炸成无数碎片。一道金褐色的光芒仿佛初生便要毁天灭的的龙。从黑暗中狰狞而出。真的荡漾起一声撕裂的龙吟。直冲阿蛋。

    苌狸咆哮了一声。如鬼魅般晃动。即便以她绝顶妖仙的修为。也不敢正面替阿蛋抵挡这道并不算宏大但却磅礴到让人想要呕吐的金褐色神雷只能从一旁拼命的发动神尽力的削弱|'火之威。

    直到此刻温乐阳和秦锥才明白。他们根本就没资格帮阿蛋来渡这个劫。雷火之威乍现的时候可怕的压就牢牢的桎梏住了他们。无论怎样挣扎两个年轻高手都无法动弹哪怕一分一毫。

    云絮散开。荡起黑的天裹成一|。金褐色的雷火成形后破茧而出。前面的事情都如电光火石一闪而就。但是神雷出现之后。一切仿佛又都慢了下来神雷从空射向阿蛋速度并不快。

    如果不是正荡可怕神通不停轰神雷的苌狸身形如电。和那道缓缓而至的天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温阳真要以为时间都被拉长了。以往举手投足间便会血流漂的苌狸。现在仿佛变成了一只想要撼动玉柱的蜓。她轻盈迅捷。却在无力中显出了一份苍白。

    阿蛋也早就能动了。目光惊恐的|着天上越飞越近的神雷。不知道为什么。僵尸宝宝居然四仰八叉的摆了个大字造型。来迎接天劫。天劫神雷于压顶而至。降到了早已经摆了个大字躺在的上的阿蛋头顶。却并没有直接砸小胖子的身体。而是像一条正在享受猎物气息的蛇。就在阿蛋身上三,之处。缓慢的扭动着身体。温乐阳甚至听到了这头恶物咕咕的笑声。神雷再等。等阿蛋心脉连通小小的心脏开始跳动的那一个瞬间。

    苌狸淡淡的叹了口气。止了徒劳的攻击。原本润的脸色染上了一层虚弱的灰白。先不说她已经竭尽全力。现在神雷距离阿蛋太近了。她再咬牙出手的话。那道天劫神雷就该失业了。

    从天劫出现一直到在。她已经出了无数击神通。每一击都足以将温乐阳这种层次的修身碎骨。却无法阻挡金褐神雷分毫。阿蛋第二次天劫。来的要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凌厉。

    阿蛋的小脸蛋抽搐着。眼神里充了恐惧。拼命想要挣动着向温乐阳哪跑去。在反复的挣扎不脱之后。终于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温乐阳心里疼的无以复加。体却依旧不能稍动。哪怕现在他能出声。也要骂一声贼老天

    哭声与珍珠般晶莹的眼泪。告诉所有人。僵尸宝宝活了。

    神雷就像突然被惊到的蛇。猛亮出了早已磨的程亮的獠牙。闪电般一缩随即一探。毫不留情的袭向了阿。就在温乐阳心的一声悲嗥响起的。闭上眼睛不忍再|的时候。耳朵里却听到了一声大笑。欢快清脆而决绝的大笑。

    一道淡青色的影子。比神雷更快。从玉刀里猛的挣出。一头扎进了阿蛋的怀里。旋即纯金的光芒从阿蛋的身体里轰然绽放。一座大若山岳的佛祖法相在金光的勾勒中转眼成形。

    而天劫神雷却丝毫不受阻碍。就一把阴狠的刀子。在一闪之间。把那座一眼看透天的慈悲的金光巨佛撕扯了个粉碎。随即一声震天价般的大响。佛光与神雷同时消失了。

    天色瞬间大亮。冬阳和煦而饱满的悬在天际。温乐阳只觉的身体一轻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么事情。天劫就已经结束了。让他恨不的嘶声狂欢恨不的嚎啕大哭的是。阿蛋那无比委屈而稚嫩的哭声正唏哩哗啦的砸进自己的耳朵。

    阿蛋满脸鼻涕眼泪哭的那个凶啊。

    在阿蛋的胸口上。一淡金色的佛珠。正在随着小肚皮的起伏微微的滚动着。苌狸叹了口气。身子微微一晃。把佛珠托在了手心里。皱着眉头低声问:“你这又是为的般?他是他你是你。他渡过劫。以后长大成人都是他自己。与无关的。”

    温乐阳也知道阿蛋恙。伸手小子抱在怀里。凑到了苌狸身边。凝神观看她手心上的那颗佛珠。跟着有些愕然的发现。一张淡的几乎看不清模样的脸。正悄然映现在佛珠上。

    裹环看温乐阳凑过来。硬邦邦音里也带着几分恻然低声告诉他:“那是今朝和尚。”

    今朝和尚的声音依旧沉厚但是听起来却很遥远。远的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消散:“那时。我打开门让他进来现在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出去。这样的话。和当初不开门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是温乐阳却异常熟悉。好像以前在哪听到过类似的话。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习惯性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苌狸。

    撇了撇嘴巴低声对他说:“这个杀手不冷》。”

    虽然明知道不合时宜温乐阳还是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看苌狸又看看佛珠。老怪也有喜欢看电影的。

    今朝和尚也笑了:“我做三味老道的时候。也有机会看看电影的。反正就是这个道|了。”说着。他顿了一下又把话题拉回来:“其实…我不只是救那个娃娃。也在救我自己。千年前我未能顺利渡劫。就该重入轮回再世修行。结果却寄身在那句邪的皮囊里。虽然又苟活了千年。但是也失去了再入轮回的机会。只等我为僧时积攒的业力耗尽便魂飞魄散。早晚的事吧。”

    当年他未能渡过天劫。本来应该再转世投胎。带着前世积攒的业力福报继续修行。转生之,必定也能成为一代高僧。如此往复之下。迟早有望登西方极乐的一天。可是阴差阳错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他的元神之力就是当年积

    |业力。

    这次恢复记忆之后。和尚一直有一极大的疑问。就是他积攒下的业力不知为什么已经剩无几。按理说他与孽魂邪气争斗千年。业力不仅不会消耗。反而还会增长。在刚他知道妖僧三断的逆天所为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己爱徒想要救他。其实却害了他。

    千年养煞种魂。的业力消耗极快。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即便找到了新的身体。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到那时候就真的魂飞魄散。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今朝和尚转生无望。修行无望。本来已经有些愤。但是他毕竟是道高僧。当阿蛋的天劫神雷震碎黑夜的同时。也在刹那里让他醍醐灌顶。阿蛋因他而活。活来却不是他。这又何尝不是他的轮回。

    用以后几年至多几年的苟延残喘的寿数。赌这一场属于自己的轮回。是输是赢他都心甘情愿。

    当他以自己的魂挡去天劫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果然能再入轮回。前生剩余的业力。已经积攒到阿蛋的身上了。

    今朝和尚说这些。微微的笑道:“这个娃子。就是我下一世的轮回。否则以我的残魂之。也不可能挡住天劫的。”

    阿蛋第二天劫不仅威力骇人。苌狸竭尽全力都无法撼动半分;而且神雷这次瞄的很准。只认阿蛋。不会随便劈死个其他人就消散。今朝和尚能以自己的残魂让天劫散去只有一个原因。他和阿蛋根本就是一个人不过他是今生阿蛋是来世。在天劫的“眼中”。已经劈死了这个人。自然也就收敛而去了。

    温乐阳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明肚子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朝和尚的声音愈发飘渺了。佛上的光芒也越越暗淡。恐怕再也|不了多长时间:“我记忆尽复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抓紧时间吧。”

    温乐阳知道时间不。也不再说么没用的废话。接开口问:“师祖留下的玉符怎么会在你的手?”

    今朝和尚知道他问的是什。不过语气里还是有些疑惑:“那玉符是你们师祖的东西?嘿…我栖身三味之后。日日和孽魂的邪气争斗。对柳相的气息熟悉无比。我也记不清是几百年前。突然有一天有人暗访鹅羊山。虽然他极力压抑。我还是能辨出那具皮囊里的魂魄是柳相。呵呵。那个人就是矿洞里的天音。当时我追杀千里。最终还是被他给跑掉了。不过激战中我夺下了这枚玉符。我只知道这东西对柳相重要。却不知道用途。更不知道它的历。”

    温乐阳听刘正说过这件事。几百年前天音曾经探访鹅羊山想要寻找孽魂兄弟。结果被三好一场追杀。想不到玉符是这样落在了三味的手中后来画城日日夜夜监视着鹅羊道时画城也发现这枚玉符的古怪。只是看三味常常研究这个东西。认为事关重大这才收买不相干的高手出手抢夺。最终辗转落入了温阳的手里。

    苌狸继续向下追问:“旱魃和柳相与你来说事关重大。你到上海去对付旱魃。为什么三个分身都没跟去?”

    三味老道最后的修为已经已臻化。比着苌狸旱魃也毫不逊色。三个分身的实力自不必说。三味去办大事却没有把三个强助带在身边。

    “一字宫。”今朝和尚加快了语但是声音依从容:“孽曾经在鹅羊道中留下了些线索。它做三味的时候从两千年前就开始留意一字宫的一举一动。具体因为什么我查不出来。最近这一千年里。我也没发现一字宫有什么秘异常的的方。不过。一宫和柳相有着莫大的牵连。这是不-的。否则那孽魂也不会那么上心。我让阿大上九顶山参与五福聚会。是因为一字宫莫名其妙的要把姑娘嫁给温家;我怕在我对付旱魃孽魂的时候一字宫会有坏我大事。所以派阿二和阿三分别盯住夏老大麻老二。”

    今朝和尚的声音已经变的几乎细不可闻了。当佛珠上那最后一抹金光熄的时候。一代神僧留下的已经分不清是一声叹息。还是一阵笑声。或者干脆什么都没有。只是风儿撩动枯枝吧。

    这时候阿蛋也哭累了。坐在温乐|怀里一抽搭一抽搭的。眼圈鼻头和嘴都是红扑扑的娇艳。正拼命的伸出一只小胖手。嘴里啊啊啊啊的。要去拿苌狸掌心那颗早已失去光泽的佛珠。

    苌狸笑了一下。伸手把阿蛋从温乐阳怀里接到自己怀里。把佛珠塞进了那只小胖手里。

    阿蛋仿佛放下一件似的。长长的出了气。跟着又用力的扭动着屁股。伸手指向温家村的方向。嘴里还是啊啊啊啊。

    不管怎样。原本必死无疑连骨灰都剩不下的小阿蛋此刻已经变成了娇嫩宝宝。小小的身子骨在苌狸的怀里。正散着香喷喷的温暖。睁开的眼睛里。眸子如黑宝石一般闪闪发光。正贪婪的看着这个突然缤纷起来的世界。

    苌狸心头大乐。撅起嘴巴想要亲小胖子的脸蛋。结果啪的一声脆响。阿蛋一巴掌按在她的嘴上。同时神色坚决无比的把身子往后仰。说什么也不让苌狸亲他…

    温乐阳吓了一跳。赶紧从苌狸怀里把阿蛋抢了回来。他生怕苌狸一生气…那阿蛋刚才就白渡劫了。

    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还有些纳闷:“他活过了。还不会说话吗?”

    刚生下来的宝宝当不会说话。乐阳正意外裹环怎么会问出个这么傻的问题的时候。苌狸居然也帮腔:“是啊。活来就应该会说话了。”

    温乐阳愣了一会。于恍然大悟:这些老妖精一修出人形就能开口说话。他们还以为人也是天生会说话。好容易逮到一个他们不懂温乐阳懂的问题。所以温乐阳决定不把答案告诉他们。

第二十九章 灰白

    朝和尚用自己的残魂消弭了天劫,看着阿蛋这个倒霉之后,一刻也不肯老实呆着的捣蛋模样,温乐阳笑了。想来想去,对今朝和尚来说,四个字足矣了:死得其所!

    秦锥却根本没去看阿蛋,就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愣愣的望向地面,直到温乐阳走过去拍他肩膀,他才如梦初醒,嘴巴里喃喃的说了句:“一字宫和柳相有莫大的关系?”

    说完,又目光复杂的望向其他人:“他们有什么关系?十九留在九顶山,也是因为…柳相的缘故?”

    笑着耸了耸肩膀:“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当初十九要嫁温乐阳的时候,他们温家还和柳相没有半点关系。”

    温乐阳有些惑的皱起眉头,怀里的阿蛋咦了一声,似乎觉得这副表情很不错,也使劲的蹙起眉头,和温乐阳一起摆了个愁眉苦脸的模样,要是有不知情的路过经过,多半会以为大的想媳妇、小的想妈妈……

    温乐阳在苗疆破了镜泊妖女的毒计,再回村以后,一字宫就张罗着要把十九嫁给他,直到五福大闹九顶山,十九为救人折断银枪身受重伤,从此就名正言顺的留在了温家村。

    可是那时温家压根就不知道柳相的事情,直到后来又销金窝误救天锥、城隍庙大战旱魃,他们才勉强知道柳相和孽魂,再后来远赴高原雪顶,又知道了天音真魂,到现在才算是把相关柳相地前因后果弄清楚。

    当初一字宫要嫁女的时候,温乐阳连柳相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更谈不上要对付这个怪物,如果一字宫真地和柳相有莫大的牵连、如果一字宫嫁女是为了卧底为了阻止温乐阳对付九头怪,那除非他们未卜先知。

    “一字宫嫁女儿,当然不是预先料到你会与怪物为敌,”苌狸就看不得温乐阳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更何况现在他怀里还多了个模仿秀,刚忙帮着他往下分析:“也许,是因为他们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

    “比如‘影响天下正邪气运之人’!”温乐阳的眼睛亮了,猛地一抬头,阿蛋赶忙跟着一起兴高采烈地抬头。

    既然鸡笼道能知道‘尾末地师叔’藏在九顶山。一字宫自然也可能有办法知道这件事。甚至比鸡笼道知道地更早。当初青鸟还没来上山捣乱地时候。依附一字宫地小门派就已经开始来送礼了。

    事情太不上太复杂。特别是知道了一字宫和柳相有关联之后。柳相要着力寻找‘大饼破锣狗’。一字宫更不会置身事外。不过他们和彩虹兄弟一样。一直没有发动地机会罢了。

    温乐阳笑着摇摇头。有点分不清修真道和无间道地区别了。

    狸一点没有长辈地风度。笑嘻嘻地用肩膀碰了碰温乐阳:“你觉得十九那丫头怎么样。想娶不?要我说。有便宜先占下……”

    温乐阳还没说话。秦锥就怪叫了一声。挥舞着拳头说:“他敢!”

    阿蛋坐在温乐阳怀里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后合。看来很喜欢秦锥发怒地样子……

    温乐阳刚忙冲着秦锥摆手,示意他甭瞎琢磨,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今朝和尚想错了,一字宫即便和柳相有关系,也是仇敌!否则天音早就杀进九顶山了!”

    一字宫和柳相有关联,有可能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敌人,温乐阳一上来先入为主,就把一字宫放到了他们温家的对立面,不过随即想到,一字宫如果是柳相的信徒走狗,恐怕现在早就把九顶山藏着尾末师叔的事情透露给天音了。

    这么想来,一字宫图谋‘大饼破锣狗’,目地也和他们一样,都是为了对付柳相。想想夏老大的豪迈、十九对慕慕的救之恩,现在这个判断让温乐阳心里舒坦无比,笑了。

    满是意外地咦了一声,对温乐阳突然爆发的聪明才智很不习惯。

    秦锥地本来郁闷的表情也霍然开朗,大笑着说:“那就把事情和十九挑明,大伙同仇敌忾,一起对付柳相……”

    笑嘻嘻地点点头,却突然欺身而进,一拳头敲在了秦锥的脑袋上,秦锥连纳闷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挺挺的晕过去了,阿蛋立刻欢呼了一声,没心没肺的咯咯大乐。

    温乐阳充满意外的惊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裹环就在玉刀了开口:“一字宫到底是敌是友,咱们就算再怎么有根据也是自己瞎猜的。

    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有多厉害,而是傻小子把敌人当成了朋友,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说完,裹环又顿了一下:“傻小子,你把一字宫当成朋友,其中有个重大的破绽!你要对付柳相早已经不是秘密,一字宫为什么不找你结盟?特别是你功力大增之后,论势力,你背后有大慈悲寺和苌狸,论实力早在去高原之前你已经不逊于兔妖不乐!”

    从旁边又补充了一句:“敌人的敌人,也未必是朋友的。”

    温乐阳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

    着么了一会,突然笑了。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牙:“为了给阿蛋渡劫,我身受重伤必须远遁疗伤,你也力气耗尽无法动手,但是红叶林里的人事关重大,早一天知道大饼破锣狗的秘密,就能早一天对付柳相。所以……”

    温乐阳一点就透,明白苌狸要试探一字宫,有些迟的点点头。

    裹环更是大笑道:“不用怕他们怀,要是真图谋这三件东西,任谁都会赌一赌!顺便你还能探探那几个彩虹的心思!”

    的眼睛里都是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件比要账更好玩地事情,伸出一只手按在秦锥的额头,片刻之后,秦锥地脸色已经一片灰败,看上去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九,同时对着温乐阳笑道:“莫担心,他三天后醒来,保证精神的很!不过没醒之前,凭着十九那些人的修为,任他们怎么查探,都会以为秦锥被雷法重伤元神!”

    说着,苌狸向密林深处走去:“不用找我,无论是村子还是红叶林,只要有事我便即刻现身!”话音落处,窈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地尽头……

    温乐阳把衣服扯烂,毒力运

    脸色殷红如血拖着秦锥,抱着阿蛋,一步一蹭的向:,没走多远就被出来接应的弟子找到,随即大队人马在大爷爷的带领下,脚步匆匆地赶来把他们一起接回了温家村。

    阿蛋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似乎有些发呆,这群人个个看着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以前打过交道,眼神转来转去,一一扫过众人,直到看见慕慕的时候,才猛地愣住,旋即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嘴巴瘪了瘪,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两只胳膊用力的伸向慕慕,死活也不肯在温乐阳怀里待着了。

    慕慕地眼圈早就红了,眸子里都是泪水,抱住阿蛋说什么不撒手了,大伙看到阿蛋无恙,全都松了一口气,温乐阳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略去了今朝和尚最后说的话,又把过程稍微修改了一下,变成一群人玩命挡天劫,最后狸脱力重伤,必须立刻遁去找地方修补妖元,他和秦锥各自重伤。

    温乐阳这一番谎话说的气喘吁吁,也分不出是因为伤得太重还是说谎心虚,慕慕抱着阿蛋,目光透过泪水深深地望着他,温乐阳的脸更红了……

    十九看着秦锥的神情,和慕慕像极了。

    温乐阳不懂传音入密地法术,也没办法把真相告知几位家长,干脆也就说了,反正除了累他们担心也不会有大碍。

    阿蛋和慕慕亲热够了之后,倔强的跳到地上,跑到秦锥地担架旁边,伸出拳头在他脑袋上虚敲,一边向着旁人挤眉弄眼,咯咯坏笑,别人都一头雾水,温乐阳心里咯噔一下子,还好慕慕大声呵斥着把胖小子抱走了。

    我服了还在村长大屋里和剑胆拼命,腾不出功夫来慰问温乐阳……

    休养半天之后,温乐阳稍事恢复,似乎不愿再等下去,竭力的要求下,终于会同着家里现有地好手,一起赶往红叶林,让他既意外又惑的是,十九压根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红叶林的意思,大队人马进山,她就留在了村子里,分别前还笑吟吟的嘱咐着大伙路上小心。

    裹环在玉刀了低低的哼了一声:“也许一字宫的人早就进山了,丫头不去也算不得什么,你接着装吧!”

    温乐阳装的挺像,一路都倚在一副滑竿上,稽非水镜本来义不容辞要抬师父,结果温九和温十三却撒了大泼,说什么也要抬滑竿……

    彩虹兄弟只要一人就能破解尾末师叔的易容法术,七个人却全都跟来了,不过彩虹老大笑呵呵的对温乐阳解释:“不用担心,这事和柳相有关,你就是真找到了那三件宝贝,把它们白送给我都不要!七个人一起跟来,是怕事关重大,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兄弟也好还上温家那么多斤羊肉的情分。”

    “还有鸡蛋!”,温乐阳无从分辨真假,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很有些吃力的问:“真魂已经现身,天音的实力你们也见识过,说不定哪天九头怪物也会冲破禁制重返人间,你们世宗怎么打算?”

    彩虹老大神色凝重的回答:“正邪一心,先把柳相干掉再说!”

    另外六个兄弟一起,噗嗤一声全都乐了。

    彩虹老大也搔了搔后脑勺,忍不住笑了:“还是跟你说实话吧,别说柳相的九头真身,就是他的真魂、孽魂,有哪个是我们能对付的?趁着天下大乱,咱们还是跟山宗的王八蛋把账先算清楚再说!到时候就算死,至少也是报了仇死的!”

    温乐阳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倒是裹环哈哈一笑:“还是这帮世宗地王八蛋和我心意!”

    彩虹老大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也不是自不量力地二百五,大慈悲寺由大妖掌管,又和苌狸、你们温家渊源深厚,我们暂时不会对付,倒是鸡笼、鹅羊、昆仑和一字宫,嘿!嘿嘿!现在对付他们,都不用我们兄弟,四大天门就够了。”

    彩虹兄弟不知道昆仑道现在已经有能和天书真人抗衡剑阵,更不知道鹅羊道的掌门是三味的分身,只当五福正道除了大慈悲寺之外,其他人的实力都一般,这才口出狂言。

    温乐阳闻言一笑:“你们正邪之间地恩怨,和我们无关,不过…你们小心碰个头破血流!”

    鸡笼、鹅羊两道的事情温乐阳懒得去管,小掌门刘正和他相交莫逆,不过凭着世宗的实力,真要去碰现在只有七十三个人的昆仑道,也只有吃亏地份,温乐阳才不替刘正担心,这些千年积累的宿怨没得化解,他也无从插手。

    不过大慈悲寺或者刘正,如果真的有一天落在了世宗手里,他也绝不会看着彩虹兄弟伤了他们。

    苗疆和骆家的高手也一路随行,慕慕既然已经见了温乐阳,干脆也不躲着了,但是当着大人的面前,实在不好意思和他太亲近,只是跟在两位骆家老爷子的身后,时不时地望向滑竿里的重病号。

    每次两个人目光相遇的时候,慕慕的眸子里都会立刻炸起一蓬欣喜的光亮,随即又低下红扑扑地脸蛋,温乐阳心里又高兴又好笑,一向火辣辣的骆旺夫小姐,原来也有羞答答的可爱。

    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只有阿蛋没事就跑到温乐阳跟前,拉着他地裤腿要他自己下来自己走……后来看拉不下来温乐阳,又拉着慕慕眼巴巴的望着滑竿,比划着告诉自己地监护人,他也想坐一坐。

    因为要顾及着几个老头子和一群普通死字号弟子,他们在大山了走了两天,才最终来到生老病死坊之外,骆家两位老爷子先是满带惊讶的对望了一眼,跟着阴阳怪气地笑了:“我一直听说生老病死坊是一片四季不凋零的红叶林,如烧天火焰似的好风景,想不到……你们温家连这也要吹牛?”

    温乐阳也目瞪口呆的望着不远处的林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印象里那片炽烈妖娆的红叶现在都变成了好像蟾蜍肚皮的灰白色,看上去死气沉沉丑陋无比。

    林子里横七竖八的布满尸体,尸体并不腐烂,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颜色,和树叶的颜色一模一样。

    温大爷爷没理他们,而是望向了温乐阳,声音很低却刚好能让所有

    :“四月初十,娶骆旺夫丫头过门,四月十一就把丫退回去!”他们次婚期订的是四月初十,结果温乐阳在玉符了耽搁了两个月错过良辰,大爷爷又把婚期订在了转年同样的日子,现在已经春节将近,算起来距离他们‘二婚’也就三个月了。

    骆大爷勃然大怒,伸手指着温大老爷怒骂:“放屁!老子不嫁了!”

    温大爷冷笑森森:“不嫁?聘礼收下了,不嫁也得嫁!”

    “蘑菇木耳破竹篮子也叫你也好意思叫它聘礼?”一提到聘礼,骆大爷更加暴跳如雷。

    骆旺夫小脸通红又羞又气,温乐阳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他人谁也插话,尤其二娘和小蚩毛纠,几乎是眉花眼笑的看着两家的大家长吵架。

    四老爷已经背着手站到他大哥身后了,看样子随时准备出手,打算和老对头现在坊子前打上一架再说。

    大伯苦笑着凑到温乐阳跟前,指着那片破败难看的树林说正经事:“四爹爹把佞蛟的剧毒种下的时候,还是红色,当时咱们自己配置的解药也都有效,随后四爹爹挂记着其他两位爹爹的伤势,就转回村子了,后来才知道,树叶不知什么时候全变成了现在的颜色,禁制毒性变了,解药也没用了。现在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一个彩虹胖子靠过来指着林间的尸体,神色之间都是恻然:“那些都是我们的下属,一进林子即中毒,几乎立时毙命,修为精深的也挡不住这么暴戾地剧毒。”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当时有兄弟打发了性子,直接用法宝轰击林子,可无论剑气神芒,还是法宝神通,只要一碰这些树就立刻被剧毒腐蚀。”

    温乐阳一边听着,一边把灵识远远播散,坊子四周除了自己这一群人之外,连蚂蚁都没有一只,林子里面也是一片平静,生老病死坊的人他太熟悉了,那些人就比尸煞多一口气,仿佛天底下根本没什么事能让他们惊慌,唯一有些生气地也只是两个被野兽养大的汉子和小易。

    温乐阳乐了,小易正坐在门口擦拭大喇叭……

    那个彩虹胖子看他的表情,很有些意外的咦了一声:“你地灵识能透进坊子?”

    温乐阳点了点头,跟着反问:“你们不行?”

    胖子们一头。

    说穿了,现在的林子,和温乐阳曾经去过的销金窝在根本上极为相似,都不能容纳修士的灵识,不过后者是金行之势浓厚,林子则是剧毒氤氲,但是温乐阳地灵识在林子里,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加清晰了一些。

    温乐阳脚步虚浮,颤颤巍巍的走到树林之前,感受着周围氤氲的剧毒,同时暗中催动生死毒迅速流转,一下子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正恶语相向的两家老头子也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瞪大眼睛望向温乐阳。

    片刻之后温乐阳回过头,对着两位爷爷摇了摇头:“这个毒伤不到我,不过我也吸敛不了!”

    四老爷淡淡的点点头,老头子心里也有数,要是温乐阳能吸敛佞蛟地剧毒,也等不到顾小军再派车把蛟尸运回村子了,当初在画城斩杀佞蛟的时候,剧毒就会被他吸敛掉。

    倒不是说佞蛟的毒性不强,而是温乐阳在重塑毒骨之后,身体只肯吸敛最纯的五行毒力,或者至纯的阴尸剧毒,虽然佞蛟地毒性和生死毒相近,但是毕竟不完全相同,其中哪怕只有一丝细微的差别,也会让两种剧毒格格不入,更何况温乐阳的生死毒,比着佞蛟还要更凌厉上几分。

    大爷爷叹了口气,没精神和骆老头子吵架了:“不行地话,只有请狸师祖来毁掉禁制了。”温乐阳百毒不侵,能自由出入这片剧毒之地,但是既没办法带人进去,更不能把里面的人带出来。

    毁掉禁制,就意味着拔掉这片林子,温乐阳也一筹莫展,几年前就在这里认识了小易、我服了认主、后来身中阴褫剧毒与温家百毒、生平次杀人、经历了莫大地凶险、也尝到了天下最甜的巧克力……每次回想这片火红地妖娆,都会忍不住傻笑两声,他对红叶林的感情自然极深。

    四老爷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从喉咙伸出发出了一声极低极闷的浅哼,整个人望向林子的目光,透着一股痴痴的难过。

    骆大爷喜滋滋的挑了挑眉毛,刚要说话,就被他兄弟拉到身后了,这时候要是再惹四爷爷,两家老头就真得火并了。

    温乐阳苦笑着抬起手,轻轻一拳砸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棵灰叶樟树上,笔挺的秀木微微一震,树叶却没有一丝的颤抖,而就在这一拳之下,温乐阳突然纳闷的哼了一声!

    阴惨惨的白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泽,养在温乐阳身体中的蛟刺,毫无征兆的出现,哆的一声,钉在了那棵树上!

    温大爷还以为是温乐阳故意唤出的蛇形凶刃,勉强笑着岔开话题,想逗四老爷分散心神:“这把刀子怎么炼的,连棵树都扎不透……”

    老头子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就被嘭嘭的巨响湮灭,盘成一团的骨蛇从他身旁跃然而出,发出一声昂昂的嘶吼,展开巨大的身体,一头扎进了林子!

    旋即,整片灰叶树林一起颤抖了起来,树叶摩擦中响起如击败革的声音,窒闷,却远播天际!

    半晌之后,大伯最先反应了过来,指着温乐阳苦笑了一声:“你也太快点了吧?”

    温乐阳愣了一下,才知道大伯也和爷爷一样的想法,都以为自己要动手拆林子,赶忙苦笑着摇头:“不是我唤他们出来的!”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身受重伤,哪还有力气拆林子!”

    蛟刺一见佞蛟奇毒,就变得狂躁了,根本未经温乐阳召唤!

    而让温家上下惊喜不已的是,随着骨蛟在林中上下盘旋,与树木不停厮磨中,整片树林的灰白色正在迅速的退却,一层浅淡却带着几分欣欣向荣之意的红,悄然萌生!

第三十章 囡囡

    乐阳和生老病死坊的禁制刚一接触,养在身体里的>了出来,继而唤出骨蛇冲入树林,尽情的吸敛着禁制上的剧毒。

    林子外的人大吃一惊,坊子内四个字号的弟子更是吓了一跳,小易威武的一挥大喇叭,在几个死字号的护送下快步来到树林边缘,脆生喝问:“是谁?”

    外面几十个人轰得一声,一起大声回答:“温乐阳!”

    小易哎呀惊叫着,转身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跑,脸蛋红扑扑的娇嫩……

    温乐阳也骚了个大红脸,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家的亲戚朋友,还有这么心齐的时候。

    眼看着林子的颜色,渐渐从毫无生气的灰白一点点变回欣欣向荣的火红,最高兴的就是温四老爷,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少有的笑意,走到温乐阳跟前问了句:“怎么回事?”

    温乐阳还没说话,裹环就大笑着接口:“这头佞蛟已经成精了!”

    只有成精的妖物,在死之后虽然魂飞魄散,但是骨子里却烙下了本性,才能像现在的林子里的骨蛇这样,一看到自己的剧毒就扑出去吸敛,裹环简单的给其他人解释了一下,跟着还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它根本不是畜生,它是早已炼出妖元、天智大开的妖精!”

    裹环自顾自的笑着高兴,温乐阳和四老爷却异口同声的说了句:“不对!”

    温乐阳当然不敢和四老爷抢话,立刻退后一步,笑嘻嘻的伸出手示意爷爷先说,四老爷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们几个老头子,在佞蛟的血肉中掺杂了十一种剧毒,九门精炼的草木方子,才最终破了它的剧毒。

    下在红叶林地禁制里地。虽然名以上还是佞蛟之毒。但是毒性早已大变……”

    四老爷地意思很明白。禁制里地剧毒性子早已剧变。和原来地佞蛟奇毒根本就是两回事。明明已经不是佞蛟奇毒了。为什么骨蛇还要吸敛。

    裹环还没说话。温乐阳就满脸恍然。想明白了为什么红叶林会变成灰叶林:“生死毒能同化其他剧毒……”

    四老爷霍然一愣。根本不用等他说完就嘿了一声。脸上地表情有些郁闷。也有些无奈。终于想通了禁制剧毒悄然变化地原因。

    侫蛟之毒和温乐阳地生死毒极为相似。生死毒能把其他毒素同化。侫蛟之毒自然也会有这个能力。不过速度要慢上许多。

    当初温家几位老爷子齐心合力、使用十几种毒素和精炼地方子。总算破解了佞蛟之毒。把它变成了温家能够使用地剧毒下在生老病死坊地禁制上。可是一段时间之后。侫蛟之毒渐渐把其他毒素同化、融合。又变回了原来地毒性。所以禁制地解药失效。连自己人也不能出入了。而骨蛇却甘之若饴。立刻窜出来把剧毒吸敛回去。

    裹环不懂毒学,装模作样的笑了几声,有些没底气地问四老爷:“你明白了?”

    四老爷老实巴交的点点头。温乐阳这才说着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画城这么多年帮着旱魃杀妖撷元,这条佞蛟如果是个妖精,早就该被乐羊甜杀掉!”

    侫蛟是乐羊甜用巫蛊秘术唤出来对付敌人的,两者之间的关系有些像温乐阳和我服了,一主一宠,不过关系还没那么密切。

    裹环偷偷松了口气,这事他倒是能解释:“一来,乐羊甜和佞蛟也许是关系不错,不舍得杀;二来,佞蛟身居生死双毒、阴阳之力,这样地怪物少有少见,妖元都被剧毒掩盖,难以察觉,说不定旱魃和乐羊家根本就知道它已经修成了妖。”

    旱魃的话刚说完,突然一个稚嫩声音从远处响起,接下了他的话:“全都是瞎猜!这是头修毒的怪物,他的妖元就是毒元,别说它根本无法提炼,就算得到这样的妖元,也只会能把孽魂毒杀。”

    随着声音,一个小小的身影速度极快地闯入了温乐阳的灵识,说话之间,就掠到了他们跟前。

    一个五六岁地小姑娘,后背背了个青布包袱,脖子上挂着一只足有半斤多的长命锁,金灿灿地耀眼。小女孩长得唇红齿白,小脸膛细嫩的让人恨不得捏个试试,看看能不能挤出水来,尤其是一头长发,好像瀑布似地直垂足踝,只是身上的衣服太不合适,肥肥大大的棉祅挺干净,但是袖子都快盖住小腿肚子了,棉祅的前后襟都被扯了下去,勉强露出小棉鞋,否则都没法走路。

    刚刚趁着温乐阳去试探禁制的机会,占领滑竿的阿蛋阿蛋又惊又喜的叫了一声,从滑竿上跳下来颠颠的跑向突然出现的小姑娘跟前,犹豫了一下之后,从脖子上无比吃力的把自己的银项圈摘了下来,放在左手里晃着,又是踮着脚尖使劲指着人家的长命锁。

    彩虹兄弟彼此使了个颜色,微微的错动脚步,不经意间已经结成了阵势,隐隐合围住对方。

    小姑娘比着阿蛋高出半头,先愣了一下,在明白他的意思之后一抬手把他推一边去了,慕慕身子一闪把阿蛋抱住,又好气又好笑的啐了句:“你倒不傻!”

    阿蛋还在用力晃着自己的项圈,表情挺委屈……

    这个小女孩比着花家一众少年还要晶莹剔透的多,简直就是冰雕似的娃娃,明知道她的来路怪异,却让人无论如何也紧张不起来,温乐阳也不知道是该厉声

    是软语相询,干脆继续装病,有气无力的问了句:”

    小姑娘看着比阿蛋大不了多少,但是声音清脆口齿伶俐,不像傻小子那样只会啊啊啊啊:“阿爹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柳相那里出事了。”

    虽然温乐阳对修真道有了不少的了解,知道对修士不能以貌取人,但是对面前这个身法如风、既了解佞蛟,又知道柳相的小囡囡,还是感到无比惊奇。

    裹环好像感觉到什么,饶有兴趣的笑问:“你叫什么,你阿爹是哪位?”

    “阿爹是旱魃!阿爹叫五哥!我叫…小五!”小丫头的声音不大,语调更是稚嫩轻灵,说出来的话却仿佛一个天雷,把所有人都震傻了。

    旱魃五哥竟然有个女儿,叫小五。大伙都傻眼了,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七个彩虹兄弟、温大爷爷、骆家两位老太爷、青苗二娘、稽非水镜外加大伯温吞海,一大帮子人几乎异口同声的继续追问:“那你妈是谁?”

    囡囡小五登场的时候无比飒利,但是对上在这么一群不靠谱的男女老少显出了小孩子地本性,五官在小脸蛋的带动下挤成了一团,咬着嘴唇无比委屈的回答:“我没妈妈,只有阿爹……”

    阿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挣脱了慕慕的怀抱,满脸悲愤的挡在了小五跟前,手握银项圈看着跟哪吒似的。

    小五委屈了一会,才继续说:“阿爹本来在养伤,这一阵子里他养的孽魂突然躁动起来,他老人家怕是黑白岛出事了,这才派我来找你们,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旱魃上次和苌狸一起算计别人,虽然彻底除掉了大敌三味,自己也身受重伤,返回养尸地疗伤,离开之前曾经明言大抵需要百十年地功夫才能痊愈,不过最近他身体里的孽魂闹腾地厉害,旱魃怕柳相已经挣脱黑白岛,旱魃五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却派了个小丫头来。

    囡囡小五把自己的来历说清,小脸上的委屈更浓了:“今天本来是阿爹的生日,我都没法守在他身边!”说着取下背上的包袱,赌气似地扔给温乐阳:“这是妖俑,阿爹的信物!”

    小五说地头头是道,再加上只有裹环才会制作的妖俑,身份无可怀疑,只是谁也想不通,旱魃怎么会有个女儿。如果小五是像阿蛋以前那样的童尸,断然不会长的这么精巧透亮,更不会说话;如果只是从民间收养的女孩,就算她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会有这么惊人的身法,在一句话之间就从温乐阳地灵识之外掠到生老病死坊跟前。

    至于旱魃五哥从未提及过女儿小五,这倒不难理解,这些拓斜门宗的人,和五哥接触很少,依着五哥地性子也跟他们说不着这些。

    裹环在玉刀里嘿嘿的笑了,从小五一现身,他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可曾听说过,万尸冢、千头坑、百骨洞这些大地藏尸地中,会结出些奇草异树?”

    稽非老道从旁边点点头:“传说这种花草是死人戾气所结,好像毒蛇,越是鲜艳就越会害人……”

    “死人戾气是极阴之物,怎么能结出漂亮的花儿,”慕慕又把阿蛋抱回怀里,不让他再捣乱,笑着摇头道:“这种花叫阳生草,人死之后元阳尽散,要是在旷野上自然无妨,但是如果地势特殊,元阳一时间无法消散而出,就会凝结着这种花儿,它们根本不是戾气所生,不仅不会伤人,反而还会救人”

    温乐阳点点头,生字号里就有这样地记载,大片的乱葬坟冢之间,偶尔能找到些四季不凋零的瑰丽鲜花,这种花对解毒有着奇好的功效,不过一旦采摘就立刻凋谢。

    裹环哈哈大笑的赞道:“还是慕慕懂得多些!这种花草就是为阳气结成的,你们再想想,既然万人坑里能结出花草,又何尝不能结出个小姑娘!”

    稽非老道恍然大悟,旱魃五哥身受重伤要返回老巢养伤,他的养尸地自然非同凡响,在其他人的想象中那就是一片连天遍野的白骨之地,万人坑和他的养尸地一比,就像骨灰盒与秦皇陵的差别,要真结出了一个小丫头,还真不稀奇。

    彩虹老大是世宗魁首,见识自然要比稽非水镜强上老大一截,听了裹环的话之后皱起了眉头:“人死之后不仅散出元阳,也会爆生戾气,不等它们溢出棺椁就抵消殆尽,阳生草我也听说过,不过这种东西太罕见,只有聚阳之地且千百亡者都在死前刹那心底安乐,才有可能结出一两棵阳生草。连一两滴水都难求,又怎么可能汇聚成一只大湖。”

    不知道是因为阿蛋孜孜不倦的骚扰,还是因为一帮子人当着自己的面大谈自己的出身来历,小五的表情挺郁闷,撇了撇嘴巴问他们:“始作俑者,其无后也,这八个字你们听过没?”

    其他人都有些纳闷,唯独裹环霍然大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懂了懂了,我原本也说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在几千年前,贵族殉葬用的俑,不是泥俑陶俑兵马俑,而是以活人制俑对大贵族陪葬,所以孔子才诅咒发明这种恶行之人断子绝孙。

    裹环继续给温乐阳解释:“最初时以活人制俑,其实算是一门法术,”殉葬者死后的戾气,被俑尽数吸敛,过上一段时间法术成形之后,

    成为守葬的俑兵,虽然没什么法力但是力大无穷、身不知疼痛不畏生死,一个两个还不难对付,要是铺天盖地地一大片,就是神仙也要躲着走!”

    彩虹老大的脸上这才升起了一片恍然:“活人死后戾气被俑吸走,元阳之气也在被封印的俑坑中无法消散,最终生…生成了小五?!”

    其他几个彩虹兄弟面面相觑,凑到一起小声的嘀咕着:“咱们邪道上最狠的手段都有啥?”

    “夺魂炼幡,一道遮月幡,挤塌奈何桥!”

    “血池请鬼,百年血池盈盈,五鬼杀人轻轻!”

    “藏尸铸剑,心怀鬼胎、拆骨得煞……数也数不过来!”

    几个彩虹胖子说了几句,最终都闭上了嘴巴,脸上无一例外都有些颓丧的神气,彩虹老大苦笑着摇摇头,对温乐阳说:“咱们这点手段,跟古人作俑比起来,都成了小孩子的玩意!”

    裹环哼了一声:“你们也算不错了!这几样法术下面,没有一个不得千百条人命!”说完不再搭理彩虹,换了副和气些的语气问小五:“你是俑坑里生出地娃娃,怎么管旱魃喊爹?嘿,那个老僵尸倒是好福气,认下了这么个天精地灵的娃娃!”说着,有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还今天生日,尸煞还过生日!”

    囡囡小五嘻嘻一笑,挺起胸膛傲然道:“我生自俑坑没错,但是俑坑就是我阿爹当年挖的、里面的俑子是我阿爹一个一个做的,最终救醒我的也是他老人家,他不是我爹,哪个才是?”

    当年拓斜师兄弟三人性格各异,大师兄掠落和小师弟拓斜倒还都有几分世外高人地味道,唯独精通尸术的二师兄靡续,一直贪慕人间富贵,旱魃五哥也继承了主人遗志,天性喜爱金银之物。

    三位奇人功法大成后各自修行,二师兄掠落那时就帮着大贵族炼制活俑,既提高了修为,还不用自己四处乱跑去找人来杀,更有金钱美女予取予求,一举数得何乐不为,也正是因为掠落精通活用之术,才最终想出杀妖撷元、尸养妖俑最终把孽魂封在旱魃体内地办法,完成了拓斜师祖的嘱托。

    两千多年前正值西汉乱世,诸侯藩王为求长生,偷偷的又重新拾起早已废除了数百年的活人俑制,靡续师祖正好大展身手,那时候旱五哥还未开灵智,是个只懂得遵守主人号令的千年尸王。粗活重活基本上都是他的,尤其其中有个一个关键之极地步骤,就是在尸俑的眉心开一个让元阳遁走地小洞,必须由旱魃这个尸王出手才有效果。

    旱五哥养下妖元之后一睡千年,所在之地就是当年靡续留下的一个最大地俑坑,等他醒来之后意外的发现,俑坑里元阳之气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凝结,化作人形。又过了几百年,终于凝成了囡囡小五。不过那时小五只有阳气,虽然活着却只能长睡不醒,和尸煞恰恰相反,囡囡有神智会做梦却永远也醒不了;而后者则能行动,却只有本能没有意识。

    妖俑中地尸气对孽魂伤害极大,但是对小五来说却是调和阴阳的灵药。旱用了几个沾染尸气的妖俑。

    在妖元和尸气的滋补下,囡囡小五阴阳相济,元魂凝聚,这才苏醒了过来。

    小五是阳气凝结所生,本来就是活的,被尸俑救醒之后也不会像阿蛋那样迎来天劫,她醒之后理所当然认下了旱魃五哥当爹。

    囡囡小五在醒来之后,自然也是四处玩耍,不过她是元阳凝聚而成的性命,只有小孩子的顽皮却没有尸煞的戾气,不干坏事只学雷锋,所以名头很不响亮……这次旱魃返回俑坑养伤,小五也赶了回来,这才被五哥派来了九顶山。小五说完,无比得意的拍了拍身上的棉祅:“这也是阿爹送我的!”

    彩虹兄弟听得目瞪口呆,在愣了一会之后,纷纷对着温乐阳他们这一群拓斜弟子不停的作揖鞠躬,嘴里不停地笑嘻嘻的念叨着:“佩服佩服,我们都以为自己才是大恶人,今天才知道,跟你们家这几位先祖比起来,我们连小绵羊都不如……”

    裹环哈哈大笑:“羊吃草、狼吃羊、熊杀狼,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只有你们这些人非要分出个善恶好坏,那狼子呢,是不是也要分出个好狼坏狼?”

    彩虹老大自己就不是好人,不过还是忍不住辩驳了一句:“狼不杀狼,对狼子来说,天下的狼都是好狼,人却不是,杀同类者……”

    他的话还没说完,裹环就硬邦邦的打断了他:“放屁!就凭你,也配和靡续拓斜他们做同类?天下以力为尊,在靡续跟前你和那些狼子、羊儿、小草蚂蚁又有什么区别?在蚂蚁眼里你就是神,在你眼里靡续又何尝不是神,神要杀你,抱怨两句就得了,用不着愤愤不平。”

    彩虹老大当然听不下裹环的妖言,怒极而笑的骂道:“恩!你也让靡续杀了,也算神要杀你,这些年你就抱怨了两句?”

    裹环大怒,立刻开始算计着自己再断一次妖身会不会马上完蛋,温乐阳赶忙打断了两拨好汉的对骂。

    蛇骨还在树林中上下翻腾,不停地吸敛着佞蛟之毒,灰白色的树叶层层转红,让人看上去说不出地舒服,看样子用不了多长时间,禁制上的剧毒就会被吸敛一空。

    四老爷的老脸上满

    ,温家祖上传承了两千年的生老病死坊禁制,总算:手上。温吞海不像老头子那么感慨,心里偷偷的琢磨着,佞蛟之毒说到底也没被他们破解,最后还是全都便宜了温乐阳。

    裹环又骂了几句找回分身之后要痛打彩虹兄弟之类地狠话,这才不再搭理他们,继续问囡囡小五:“你还知道侫蛟?”

    小五点点头,又习惯性的撇了撇嘴巴,好像佞蛟也没什么了不起:“这条蛇子本来就是妖怪,被阿爹和画城联手降伏之后发现无法提炼妖元,也放生了,蛇子逃得了性命,时不时会帮着画城做些事情,否则光凭着那几个癞蛤蟆,蛇子哪会那么听话,巴巴地赶来帮他们画城打架!”

    凭着侫蛟的本事,想吃多大的蛤蟆就有多大的蛤蟆,乐羊甜的巫蛊之术已经所剩无几,凭着他自己的本事,想要指挥这么厉害地妖物为自己所用实在力有未逮。

    温乐阳恍然点了点头,也跟着把话题拉了回来,继续接着小五刚出现时说的话问道:“妖元就是毒元?这个怎么说?”

    “这种有毒地畜生,都是将自己的毒力炼化成妖元,借以炼化元神开通灵智,不过这头佞蛟毒性特殊,阴阳纠缠是为混沌,炼出地元神也无法从其中剥离出来,和它身体里的阴阳之毒根本就是一体地,剧毒就是妖元,妖元就是剧毒,无法剥离更没法子炼化!”

    温乐阳的表亲很古怪,情不自禁的嘀咕了句:“何必呢,一定要把毒力练成真元?”侫蛟之毒犀利无比,属性也和他相近,佞蛟要排天下第二毒物的话,也只有温乐阳敢自称第一。

    有这样厉害霸道的毒力,比着修士的真元都要厉害的多,单从红叶林的禁制就能看出来,世宗的好手不知折了多少人命都冲不过林子,修士千辛万苦炼成的真元之力,在佞蛟剧毒面前脆弱的好像一个肥皂泡。可是侫蛟却又要把一部分毒力炼化成普普通通的真元,就好像非要把手枪回炉炼成刀子一样,而且炼出来的还不是好刀,最多也就是把菜刀。

    裹环明白他的想法,硬邦邦的骂了句:“笨小子,你以为佞蛟有你这样的造化?它是畜生,想要灵智初开晋身成妖,就只有炼化妖元一途!否则它毒力就算能毁天灭地,到头来还只是个畜生,和普通的尸煞一样,只有本能,没有灵智!”

    人是万物之灵,修天之路比起畜生来说要平坦的太多了,温乐阳天生就有灵智,身体里的毒力从本质上说,就是他的真元,其他的修士吸敛天地灵元化为己用炼成真元,而他则是吸敛剧毒强化身体和力量。

    但是佞蛟也只能先把毒力化为真元,先炼成元神破除魔障,让自己灵智初开,才能进一步修行,才有机会成为妖精。无论苌狸裹环这些旷世大妖、还是破土、不乐善断这些一般的妖怪,在修炼成形的第一个阶段,都要损失极大的力量才能开通灵智。所以一般来说,妖孽刚刚成精的时候,实力比着之前,不仅没有增长,反而还会大大的退步。

    温乐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明白自己不能以妖怪的标准衡量也就是了,又等了一段功夫之后,终于在一阵愉悦的长吟与哗哗的树叶摇荡中,生老病死坊外的树林彻底恢复妖娆,期间所有的佞蛟之毒被骨蛇吸敛一空,骨蛇也不再是白骨森然,而是裹上了一层如有实质的灰色雾气,乍一望去和当初的佞蛟极为相似!

    蛇刃蛟刺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在刀身上,多出了一些黑白斑驳的纹路,随着骨蛇一起欢鸣了一声之后,又隐回温乐阳的身体中。

    就算是丝毫不懂修真门道的人也能明白,这个便宜又被温乐阳占下了,好大的一条奇妖佞蛟,从血肉剧毒、到白骨蛟刺、再到皮鳞甲冑,最终原原本本,变成了温乐阳的法宝!

    随行的死字号的好手已经开始进入林子试探。除了温家之外的其他人明白这里是温家重地,没有人敢擅闯。

    大爷爷倒是豪爽,对着其他人挥挥手:“一起进来吧。”

    四爷爷冷冰冰的补充了一句:“进去之后听我号令,乱闯的死了也白死!”

    囡囡小五就皱起了眉头,仰着下颌问他们:“这是哪里?你家祖坟吗?”她是从尸地转活过来的小妖怪,对尸体比着阿蛋当初还要敏感的多,在佞蛟奇毒的屏障消失后,已经察觉到林子里有不少久死的尸体。

    大爷爷嘿了一声:“也可以这么说吧。”温家先祖无一不是毒功卓绝不腐不,入土之后方圆数里寸草不生,这些温家祖先的尸体,都被供养在老字号里,平时用药物镇住,以防剧毒外散。

    囡囡小五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笑道:“难怪地下埋着这么多尸体……”

    他的话还没说完,四老爷猛地怪叫了一声,对着其他人毫不客气的号令:“止步!除了姓温的谁也不许进来!”话音落处,所有温不草弟子全都冲进了林子,温乐阳也顾不得再装重伤,一把抱起囡囡小五寸步不离的跟在了两位爷爷身后。

    坊子里供奉着无数先祖的尸体没错,但是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埋在地下的

第三十一章 大怒

    小仙有毒第三十一章大怒

    爷爷到底是老江湖。看到本来奄奄一息的温乐阳突然猛。在愣了一下之后问了句:“试探十九?这么说苌狸师祖也没远遁疗伤!”温乐阳赶忙点点头。

    一群人转眼间就略过了林子进入生老病死坊。一群干练的死字号弟子立刻迎了上来。这些人都是死字号的精锐。被四老爷留在红叶林中。负责监视控制其他几个字号的人。以防尾末的那个师叔逃脱。

    温家调查坊子里隐藏修士的行动极其隐秘。除了这些死字号的心腹好手之外。坊子里的人一所知。在坊子中驻守的死字号首领对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坊中所有弟子都在。并没有人逃脱

    四的声音冰冷而严厉:“所有弟子不的妄自走动!”说话的同时。老头子看了温乐阳一眼。

    温乐阳也赶忙点点。他的灵识稳稳的覆住了并不算太大的红叶林。除非藏在坊中的尾末师叔能有苌狸或者锥子那样的本事。否则不可能在不知不觉间逃出红叶林。

    现在个当口。谁有么异动。也不用彩虹兄弟再来甄别了。肯定就是那个隐修无疑。

    温乐阳把小五放了下。和声问她:“尸体哪里?埋在的下的那些……”

    小五还没来及说。负责坊内木屋的死字号弟子发出了连串的惊呼!

    老爷驭下极严。死字号的好手更是训练有素。除了温不做这么一个爱嘴胜过爱命的另类外。其他弟子就算看到自己的眼珠掉在的上都不会有半分的动容。是现在的惊呼中却充满了惶恐之意!

    至少有一半老字号中的尸体了起来!

    老字号。诈尸了!

    尸煞的动作虽然僵硬。但速度比着普通人还要快上几分。一窝蜂似的从木屋里冲了出来。温乐阳身子一闪就迎了上去可是在他的拳头堪堪要触及尸煞的刹那。猛的又怪叫了一声。一个跟头翻众人身前。有些惶急更充满愤的问:“怎么回事!”

    从老字号里跳出来的尸煞无论长相身材还是穿着打扮。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其他人。它们都是温家的列祖列宗。温乐阳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自家的祖动手。

    温家众人又惊又怒。齿咬的嘎嘎作响。却又不敢贸然动手。生怕了先祖。

    只有小五冷笑了一声身子一晃像一头矫捷的幼豹。毫不犹豫的扑向了正冲向温家弟子的尸煞!

    大爷爷和四爷爷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低吼了一句:“不可!”温乐阳根本不用吩咐就已再度跃起从半空里截住小五砰砰的连串闷响之后。两个同时落在了的面上。

    温乐阳神色惊讶向后跌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他明白小五必然身怀绝技。否则旱魃也不能放心派她来九顶山。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厉害到这个份上。刚才两个人在电光火石之间换了几十拳。未用蛟刺蛟甲的温乐阳。单凭着错拳之力竟然没占到一丝便宜。

    温乐阳这边立足不。小五那边也不好过。雪白剔透的脸颊上闪过了一抹红的宛若滴血的妖冶。咬着|站稳。嗓音虽然稚嫩但是语气却霸气十足。厉声喝:“不知好歹的伙。再来!”跟着一甩满头长发就。也不再理会尸煞。咬牙切齿的扑向温乐阳。

    就算列祖列宗真的成了僵尸怪物。温不草的弟子也不容别人对它们动手。温乐阳更是如此。在闷哼中唤出了蛟甲护身。毫不示弱的迎上小五。就在两个人堪堪相撞的时候。突然一声悦耳的轻笑响起。苌狸裹着一场清香。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坊中。行动快若闪电。先围着冲出老字号的尸煞转了一圈。所有的尸煞都封在自己划的圈子里。随即又把两个眼看就要打一团的人分开。白玉般的手掌一只按住了的脑袋。一只抵制了温阳的胸口。连声笑道:“先莫打。先莫打。先把事情说清楚!”

    一众温不草的弟子|到苌狸师祖现身。尸煞暂时被控制住。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小五挣扎了几次。始终无法冲透苌狸的阻挡。这才悻悻的住手。对着温乐阳没好气的说: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这些根本就不是尸煞!连死人都不算!我就生在尸坑。是不是尸还能瞒过我?”

    温乐阳啊了一声。苌狸也面带疑惑。在眉间拧出一个可爱的问号。蹲下来笑吟吟的问小五:“怎么说?”

    小五刚才想帮忙。却被温乐阳冤枉了。一怒之下就要动手。现在有人帮她昭雪翻案。再加上苌狸又长的貌若仙子。看在眼里让她说不出的亲切喜爱。一下子委都涌上了小脸。语调里带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哽咽:“他冤枉人!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死人诈尸。更不是尸煞作祟!”

    看着小|圈红了。狸的眼圈居然也跟着红了。用力点点头。回头狠狠瞪了温乐阳一眼。

    温乐阳赶紧藏到大爷爷身后去了。

    小五的了苌狸的支持。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让我杀一个。他们就知道了!这些脏东西都被施展了尸术。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温家两个老头子都变了脸色。生苌狸答应了小的要求。

    他们不是不信小五的话。但是确实不敢用先祖的遗体来赌。在他们看来。师先祖诈尸虽然人。不过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死的就躺着供养。诈尸的满世界乱跑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不能让别人伤了它们。

    果然。苌狸根本没看温家几位老爷子的脸色。大大方方的点点头。对小五笑道:“那你去试试看。不过…你要是说错了。我可的把你撕了来祭温家的死人。就算是旱魃也'不了你的!”

    苌狸的语气清婉温。听上去就像一位大姐姐在哄小朋友吃苹果。

    |-吓了一跳。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才明白苌狸不是天女下凡。最多算个妖女飞仙。着牙一点头。猛的掠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煞灵巧之内的手就

    凿子。猛的插进了尸煞的眉心。直没指根。尸煞猛的声身体簌颤抖着很快抽搐成一团。片刻之后一蓬黑烟飘散。的面山只剩下一根骨头和一道失去效力的残符。

    苌狸咦了一声。以她的修为来说一般的法术都逃不过她的灵识不过这种化骨成尸的法术实在太偏门。她先前也没察觉。而且这种法术虽然诡异。但是威力上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就是稽非水镜进来要应付这样的“尸煞”。也是一个通砸到一大片。

    小五总算证明了自己的好意指着其他被苌狸施法困住的尸煞。撅着红嘟嘟的小嘴嘟囔道:“这些尸煞都是如此。被人用骨头变来的。根本不是他们的先祖!”

    在场位温家家长的脸冷的都快结冰了。大伯温吞海也好不了多少。拳头捏的嘎巴嘎巴直响。怒声问:“那先祖的遗体呢!!”

    老字号供奉的遗体。都变成了一块骨头。那先祖不腐不的遗体跑到哪去了?

    小五伸手。指了指坊子一片空的。四老爷压抑着低吼了一声。带着人就掠过去。小心翼翼的发掘起来。不过片刻之后。猛的从四老爷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悲嗥!包括温乐阳在内的所有温不草弟子全都脸色骤变。在土中埋藏的尸体僵硬而冰冷。但是穿着打扮上。温家后人都轻易的认出。这些尸体赫然便是温家的历代祖先!

    尸坑周围都被人种|了灵。用封印温不草先祖尸体中的剧毒。

    遗体被人换成了用骨头炼的邪门法术。真正的遗体被埋进了土里。不用说。温不草的|。这次砸到了脚面上!

    老爷双目赤红。浑身颤抖。大爷爷和他做了一辈子的兄弟。马上就知道自己这位最小的弟弟想要做什么。猛的怒喝了一声。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四老爷的脑袋上:“想先祖谢罪。也等查出了凶手再说。等你把那个混蛋千刀万剐之后。我和老二老三。少不了教训你个小王八蛋!”

    四老爷身为生老病坊的主。人桀骜孤高。以前就是做梦也没想到过。老字号里的先祖遗体不知什么时候被掉包了一大半。一时间憋闷的自己都快要爆炸了。目赤红的瞪着温大老爷。嘴里咔咔的声音连响。真就一颗一颗的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残碎的牙齿刺破皮肉。一红色的鲜血。弯弯曲曲的沁出了四爷的嘴角。

    一声门枢的轻响。小易飞快的跑出来。拉住四爷爷的手。大眼睛里满了泪水。她看到四爷爷悲愤欲丧。早就顾不的不能和温乐阳见面的规矩。

    大爷爷也没管她。而冲着小丫头笑了笑。温家的规矩很多。但是每一代大家长都明白。不草最大的规矩。就是彼此间的情分!温不草的眼中没有天下。没人。更没有是非对错。只有自己的家人!

    这时候。又是一声门响。一个老头子畏畏缩缩的探出了头。浑浊的双眼里闪烁着惊疑与惧。

    一个死字号的人厉声叱喝:“温树林。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四老爷厉声打断:“住口!”几乎与此同时。大爷爷的目光也陡然凌厉。好像阴狠的刀子毫不留情的戳进了木门旁的那张老脸。沉声问:“是你?”

    温乐阳情不自禁的和小易对望了一眼。小两口的眼中都闪烁出几丝惊疑。在生老病死坊中。除了四老爷小易和两个野兽养大的汉子之外。温乐阳唯一还有一些印象的人。就是这个老头子了。

    当初送给小易大喇叭的老字号温树林;在看到“八辈祖宗”诈尸之后吓昏过去的老字号温树林!

    假尸煞大都来自后面几字号陈尸房。八辈祖宗是真的……

    树林的声音没有一丝修士的中。反而虚弱不堪。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老了。还是因为恐惧。嘶哑的嗓音里不可遏止的颤抖着:“我…我这不算亵渎你家先祖……不过把他们…请他们换了个的方。入土…入土为安……”

    四老爷不等他说完。陡然爆喝了一声:“入你妈的土!”整个人就想一头愤怒的干蝙蝠。厉啸着就扑了去!大爷爷也一而起跟在了老兄弟身后。

    如果不是水镜的搜之术无意中现了坊子里隐藏着修士。如果不是三十年前坊子里的人变了村子的格局。让红叶林中每一个姓温的老头子都有了嫌疑。他们真的想不到好像随时都会断的温树林。居然就是那个天算门的隐修。

    对方是个隐修。温乐阳生怕四老爷吃亏。身子一晃就要先一步冲上去不料苌狸一把按住他。摇着头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没有一点真元!”

    温乐阳皱眉头。就连尾末还会养气功夫身法灵便骨骼实温树林居然没有一,修为?

    此时四老爷已经泼风般的扑了过去。抬手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温树林的脸上。要不是大爷爷时提醒了句“莫打死了他”让四老爷临时卸掉了一多半的力道树林早就脑袋开花了。

    果然就像苌狸说的那样。温树林根本躲不开被四老爷一拳击中。惨叫着一个跟头被砸回到屋里。随即温家两位家长一起冲了进去……

    乒乓乓的乱响练了一片。开还有求饶声。后来就只有惨叫了。最后是大爷爷的声音:“毒他。毒他。小心别毒死就行!”

    的一声震天价般的尖叫从温树林的嘴里响起。跟着整片红叶林都安静了下来。

    小易早就躲到了温乐阳身后。从他背后露出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温树林那间摇摇欲坠的木屋。片刻之后。大爷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现在给他解毒。等他醒了你继续!”

    树林出长气醒的声音;四老爷的冷哼探手施毒的轻响;温树林昏厥前的惨叫;大爷爷施展竹人解毒的声音……如此往复。久久不息。

    的温家弟子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小五开始还饶有兴趣的听着。到后来干脆堵上了耳朵。愁

    |的坐到了一旁。再也不敢听下去了。三个老头子足足折了两个时辰。大爷爷和四爷爷才心满意足的把温树林拖了出来。四老爷的神色好转了不少。温树林的脸色却比死还难看……

    苌兴趣的看着树林:“你是天算门尾末的师叔?你真能算天算的。算尽天下世?”

    只剩下半条命了。勉强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天算门人……”

    苌狸依旧是笑嘻嘻的。一闪身掠近了温顺林。猛的一伸手。竟然毫不留情的把温树林的鼻硬生生的掰下来!

    树林的身体猛的一。杀猪般的惨叫起来。小易也干脆之极的把大喇叭扔到了的上。恨恨的说:“亵渎先祖遗体之人送的东西。不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脚重重的踩了两下。温乐阳赶忙把她拉开。刚才他的灵识看的一清二楚。小易的大喇叭里满满当当的灌着雷心。不要大喇叭是一回事。走了火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苌狸的脸色有些郁闷:“不是容了吗?鼻子居然是真的!”说着把手里的鼻子一扔。又伸出两根春葱般的手指。微微蹙起了眉头。仿佛是在犹豫着这次是该挖眼还是撕嘴。

    树林总算明白了前这漂亮姑娘的一根头发。都要比凶神恶煞的坊主老爷狠上一千倍。捂着鼻子浑身颤抖着。哀哀的辩解:“我不敢温氏先祖的遗体。每次搬动之前都沐浴焚香……”狸表情中带着一丝郁闷。仿佛温树林很不理解她似的:“我又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那些尸体都被法术护住。”说着半截。苌狸突然换了一副语气。毫无征兆的荡起了漫天淬厉。一字一顿的低声道:“我是怪你。你明知自己是一截祸根。所在之处断无安宁。在躲入红叶林之前。把消息泄露给别人!温家死在鼎阳宫手里的每一条人命。归根结底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你好。藏在九顶山之事所知者不多如果要是让柳相提前探到。现在九顶山里。还会有活人吗?”

    本来温乐阳见苌狸施辣手。'里有些不忍在了她的话之后。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让温乐阳大感意外的是。一向护短成性的温大爷爷却伸手拦了苌狸一下:“他虽然是始作俑者。但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况且鼎阳宫已经灭了。那些弟子的大仇已了……您老下留情……”

    苌狸皱着眉头看了温大老爷一眼。了撇嘴巴:“他的徒子徒孙。怎么都是这副德行这些事何分的那么清楚!”说完顿了一下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那副俏皮的子:“我撕他子。是看他到底有没有易容……”说着。望向了温树林:“你真的尾末的师叔?”

    树林刚点了一下就看见苌狸又双眼放光的顶上了自己的耳朵总算福临心智没有接犯傻。赶忙声大叫:“这是门法术鼻还是,的鼻子。不过改变了形状。你就把我整张脸都撕下去也没用啊!”

    在场之人个个老江湖。就连温乐阳也能明白。温树林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就会妥贴一分。虽然七个胖子就在树林之外。但是能不让他们知道最好。现在温树林就在眼前。想要甄别的话总有办法。

    这时候温吞海突然笑了一声:“照我看。这个温树林是冒充的。尾末师叔号称能算尽天下世情。要是真的。他怎么连自己大难临头都算不到!更何况一个修士。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不错。他刚才就没算出来自己的鼻子要倒霉。”苌狸笑嘻嘻的。歪着脑袋又开始端详着温树林的五官:“你现在赶快算算。下一件倒霉的。左眼还是右耳?”

    树林赶忙大声的白:“以世情入算法。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着。顿了顿。也顾不的捂鼻子了。惶急的只搓手心。生怕自己说不明白耳朵遭殃:“就好像你要我算张三家今天吃什么。总要带我到张三家的厨房转一圈。而且即便去了也未必能算的出今天晚饭到底是啥。没准算出来的就是座厨房一百年前是个什么的方这个厨房里死过几个人又或者这座厨房什么时候会塌!”

    温乐阳和苌狸很有些诧异的对望一眼。试探着问温树林:“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想算什么就能算什么。而是只能按照跟前有的东西算起来看?而且算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你提前也说不准?”

    树林看他懂了。才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横溢的鲜血:“我在厨房里。算出来的事情大都会和厨房有关。但是能算出来的事情具体是哪个方。我自己也不知道。”温乐阳摇摇头:“你师侄尾末曾经在山腹里帮我算出了出山的路径!就是先定下题目。再算出谜题的!”

    裹环也跟着搭腔:顺便还找到了老子!难不成你的修为还不如尾末?”

    树林疑惑的皱起眉头。先询问了温乐阳当初在尾末的帮助下挖山的过程。这才又面露不屑。想要哼一声才发现鼻子没了。哼不出来了:“那是他走运!他要算山腹路径。却把其他的东西…那个…其他的神仙算出来。就已经说明出现了偏差。再你挖山出来。怎么知道他指的路就是最短的捷径!你回去量一量。如果真是最短的路径。我把脑袋割下来送给你当马桶!”说着说着。温树骨子里那副隐修的脾气又冒起来了:“就凭尾末的道行。能算出个屁来。我不用问就知道。他要算的东西。肯定是先定好了目标。再开始算计。要是世情能这样算。那就见鬼了。天下事还有什么能瞒的过我们天算门。他要是能算出来。那他就是活神仙……”

    苌狸听的有些无聊。伸手在温树林眼前晃了晃想要打断他。吓的温树林直接仰身摔的上了。狸被他逗的咯咯直笑:“少废话。你先给我算算看。要是准的话。你的耳朵就算保住了!”

第三十二章 藏身

    树林也不废话,爬起来用手在苌狸的脸上比划着距离量她的眼神,也渐渐充满了专注,然后又在地面上拉起式子,嘴里念念有词划了良久,半晌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笃定的说出了两个字:“坛子!”

    不料苌狸猛地一瞪眼:“这个还用你算?天下人都知道!算个只有我知道的事情来!”

    温树林满脸悲苦,小声嘀咕着:“能算出来什么我提前也不知道……”话虽这样说,人却不敢闲着,又重新开始计算,这次算出来的是古洞,第三次算出来的是祁连山的玲珑冰,第四次、第五次……直到分不清是第九次、还是第十次,温树林又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两个数字:“十三万零八十八?”

    正在捂着小嘴打哈欠的苌狸这次愣了一下,随即才欢呼着点头:“不错!这次总算差不多!”跟着亮出手腕,对温乐阳晃了晃,一只漂亮的黄金镯子,在红叶林斑驳的阳光里闪闪发光,照的温乐阳眼花。

    温大爷愕然:“一个镯子?这么点金子?这么贵?”

    做出了一个‘什么也不懂,懒得和你说’的表情,伸手把温乐阳怀里的玉刀拽了下来,对着尾末晃晃:“你再算算这个!”

    这次尾末计算的时间不长,就笃定的说:“华山!”

    裹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苌狸就笑眯眯的点点头:“不错,老妖怪的洞府就在华山!”

    温吞海从旁边皱了皱眉头,指着温树林骂道:“少故弄玄虚,算出来裹环的洞府在华山就直接说,只说华山两个字,你真当自己是算命瞎子惜字如金吗?”

    温树林没有鼻子,也没耽搁他那张老脸上作出一个撞天屈的冤枉表情:“算法就是这样!我算玉刀,算出来的事情必定和玉刀有什么关联,但是具体是何关联,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刚才通过玉刀的尺寸、几条裂隙的长短,就只算出了华山两个字,我根本就不明白华山和玉刀之间有什么关联!”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也不顾裹环满是唏嘘、惊喜地慨叹。伸手指了指那些被温树林埋在泥土中地尸首。把话题拉了回来:“先说这是怎么回事!”

    温树林忙不迭地点头。嘴巴里却诺诺地。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地话来。四老爷从一旁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抱起双臂。眼光比毒蛇还要阴毒。冷地盯住了他:“该怎样说就怎样说。大家长已经说过你罪不至死!”

    温乐阳总算明白了。大爷爷为啥一反常态。

    温大爷知道温乐阳在看他。侧头对着他高深莫测地一笑。嘴角勾勒地笑纹很有些阴冷!

    温树林总算勉强镇定地下来:“你们刚才也能明白了。我是能算世情。但是具体算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在红叶林里这么多年。算出来地事情没几样有用地。我总要布置一些保命地手段……”说着。伸手指了指被小五破掉法术。摔落地面上地那块骨头。

    他在早年游历地时候。曾经在一座大山里算出了一个无名地山洞。也不知道是几千年还是几万年前地隐修留下地。其中有些贴着古撰地骨头。这些都是已经炼制成形地东西。只要一度入真元就符就会施展。把骨头变成听施法者指挥地尸体。温树林又会易容地法术。这才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要是万一有一天温家人发现了他这个冒牌货,他就引动这些假尸煞诈尸,温家弟子当然不敢和祖先的遗体对打,到时候他就能在这些骨头傀儡地保护下逃出生天。

    温乐阳又好气又好笑,也就是不谙世事的隐修才能想出这种笨主意,温家虽然不是修士,但是一身毒功神鬼莫测,要想从一群人里毒死其中一个,别说几位家长这样的好手,就是随便一个死字号都能办得到。

    皱了皱眉头:“你是个修士,总该会一些养气修身的功夫吧?”

    温树林点点头:“这是自然,以前我也有护身真元,否则又怎能偷偷的换掉老字号里那么多死人……那么多前辈地遗体!当时我把那些骨头符篆带进红叶林,悄悄的换掉遗体,是为了日后做打算!我要散掉那些养气修身积攒下地真元,散功之后便和常人无异!”说着,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就像我现在这样!如果功夫还在,我也用不着这么许多地做作,世俗间的高手想要拦住我也是那么容易地。”

    还没说话,囡囡小五就凑了上来,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问:“你为什么要散功?”

    无论山宗世宗隐修散修,都生怕自己的真元太少,拼命修炼还嫌来不及,哪会像温树林这样,好端端的要散掉自己的功力,更何况他还在生老病死坊这样凶险的地方藏身。

    温树林对着囡囡摇摇头,苦笑道:“我修习的是算法,和你们的修天之术不同。正所谓当局者迷,我要算尽天地,自然要游离于天地之外。可是那些养气功夫,讲究的是顺应天道、融于自然,我身体里的真元之力之力越强,就越影响我的算法!在几十年前我就想通了这个道理,所以才暗中备下逃命的后路,随即散掉了自己修来的真元!”

    把前人施展了邪法的骨头变成好像尸煞的怪物,再用易容的法术把怪物扮成温家先祖遗体,把真正的先祖遗体用道法封住,挖坑埋掉。

    温树林在还未散功的时候,趁着四老爷离开红叶林的机会,把这些事情做好,几十年里漫天过海,始终没被人发现。

    温吞海再度皱着眉开口:“你是易容的,那真的温树林呢?”说着,大伯的眉宇间流淌出一丝狠戾:“你把那个老头子杀了?”

    假温树林吓了一跳,急忙摇摇头:“我从未杀过人,真的温树林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我就是在九顶山里遇到他的,当时他失足落下的悬崖,摔了个一塌糊涂,我赶到的时候他只剩奄奄一息,已然无救了,临终之前我问明白了他地姓名和出身,施展了易容的法术变成他的样子,又带上了他身上辨识禁制的解药,把他掩埋了之后,装作重伤倒卧在原地。”

    说完顿了顿,对着大伯讪笑道:“你是三十多年前进到红叶林修行的,那时候…温树林就是我了。

    四老爷闻言,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地点头:“偶尔老字号的人也会进山,采集些镇阴阻阳的冷尸草,好像有过一次,温树林在外面差点摔死,后来被死字号救了回来。”

    假温树林赶忙随声附和:“不是差点摔死,是已经死了,他一断气我就梁换柱,那时我还有真元护身,想要瞒过几个死字号也不是什么难事。”

    温树林现在的话是真是假,自有一肚子心眼的家长们去辨别,温乐阳一直在皱着眉头,凝神思索这个老头子号称算尽天下的功法。

    天算门地功法的确有独到的地方,甚至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也不过分,但是这门奇术根本不像尾末说的那么玄。

    第一不是什么都能算得出,不能先定下题目,再算结果。只能根据身边的环境、手头上现有东西做道具来算,人在天津卫,想要算出白云山机场有多少未婚女青年肯定是不行;

    第二,能算出来地事情到底是什么,就连算者自己事先也不知道,即便到了广州白云山机场实地去算,算出来的也未必是未婚女青年的数量,没准算了半天,最终算出了四个字:红烧牛肉;

    第三,计算的道具究竟和算出来的结果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任谁也不知道,在白云山机场算出了红烧牛肉,有可能是今天的工作餐是这道菜,也有可能是白云山机场兴建地时候、某辆运送石材的大卡车装死了一头牛,后来这头牛被做成了红烧牛肉。反正红烧牛肉和白云山机场肯定有联系,但是具体这份关联是啥,就不好说了。

    尾末以前只懂推算大数,根本不懂小事的算法,自然一相情愿,以为只要找对了方法就能算尽世情小数,更把自己的师叔吹成了活神仙。

    温树林浸淫此道多年,比谁都明白,自己修炼的门道,最多也就是个自娱自乐地玩意,所以要散尽真元,尽量把自己从天地自然中独立出来,以期能算得更准一些,这才为了准备后路连番的做作。

    假尸首平时躺在老字号里一动不动,关键时刻会听温树林指挥,诈尸掩护他逃跑。

    可是温树林自己也没想到,东窗事发地时候,来抓自己的不单单是温家地人,而是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囡囡小五,一下子揭穿了诈尸地把戏,眼看着温家上下悲愤欲狂,温树林自己也明白,早晚有被抓出来的时候,与其等死还不如赶快出来自首,还能落个好态度,只是不知道九顶山温家的审讯室里,有没有‘坦白从宽’四个绿色大字……

    这些年里,温树林过的提心吊胆,也没少在红叶林里计算,但是算出来的结果不是没用,就是让他自己也摸不到头脑,归根结底算到的有用之事也只有一件:尾末有朝一日也会来到九顶山。

    所以温顺林趁着三十年前温家村重建的机会,偷偷改变了温家的格局,让尾末什么都甭想算出来,温树林虽然藏得深藏得稳,但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隐修,做事情的想法一相情愿,偷偷改变温家的格局,倒让他露出了狐狸尾巴。

    至于温家最近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处心积虑要抓他等等,他根本就算不出来,也压根不知道,大半年前温乐阳要摆喜酒的消息,让他流了好几天口水,后来听说取消了,老头子还一肚子不高兴来着。

    温树林没了鼻子,说起话来无比费力,不过为了争取好态度,还是拼了老命,把自己的功法和几十年间在温家的所作所为都交代完毕了,坐在地上长着干瘪的嘴巴大口的喘着气,对其他人苦笑道:“我躲在红叶林里,也只是求个平安,从没想过要害人,更不敢对坊子有一丝一毫的不利……”

    他的话没说完,四爷爷的眼珠子就又红了,那群假尸煞还在苌狸划出的圈子里嗷嗷怪叫地转悠着,跟开化妆舞会似的,本应躺在木屋里风雨无碍的先祖尸体现在都被扔到了土坑里,偏偏温树林的表情真的很委屈。

    老字号地人先把先祖遗体请回木屋,在清理了假尸煞之后,四老爷才派几个人出去给外面的人保平安,顺便把苗、骆两家的首脑请进来,没过多少工夫,嘈杂的脚步声响起,骆家两位老头子和慕慕、阿蛋,青苗二娘与小蚩毛纠就在温家弟子的带领下走进了生老病死坊。

    温家的灵药有奇效,温树林地鼻子现在已经不疼了,如果他愿意,还能从窟窿眼里吹出血泡泡……

    等人来齐了,大爷爷才再度望向温树林,沉声喝问:“大饼、破锣、狗,是怎么回事!”

    温树林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在自己的头皮上咔咔咔的挠着,表情踌躇,似乎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苌狸笑嘻嘻的提醒他:“从头说,不怕说的慢,就怕你说地不全!”

    温树林刚忙点点头,一边表情痛苦的回忆着,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温树林原本是天算门资质最好的弟子,也正是因为资质好,看穿了自己功法来算大数根本就没用,大事的推算往往要穷尽几十年的功夫,才能勉强算出结果,但是放到世间,就算是一场惊天动地地世界大战,也早都结束了,所以他才要算世情小数,最终和掌门师兄闹翻,一怒之下逃出峨眉山,入世摸索所谓小数的算法。

    以他的本事入世混饭吃,最好的职业当然是算命,不过在最初几年里他差点就饿死了,直到后来他才明白算命和算术是两回事,既然是职业就需要包装,他也像真正的算命先生那样,惜字如金,还给自己定下了个规矩:三字,不管花多少钱,他最后只说三个字,至于三个字之下地事情,就要消费者自己去领悟了。

    别人都聚精会神的听下文,唯独苌狸笑着打断了他:“每次都是三个字?那你要算出来两个字或者四个字地结果呢?”

    温树林嘿嘿一笑:“加减一两个字,总是简单的,我算出来地是‘烧鸡’,就告诉人家‘烧香鸡’,算出来的红衣少女,就告诉人家红衣女,反正谁来算,不许对我说想算什么,我随便量一下高矮或者脑袋大小之后,算出来什么就说什么,然后打发走人。”

    当初他抓耳挠腮给人家算了一遍又一遍

    种各样地结果都拿出来帮着人家一起分析的时候,一俩窝头;后来改成‘金口一开,三字铿锵’,反而门庭若市,一下子从跑江湖的骗子变成了人人敬仰的活神仙,再加上他也确实有本事,三字的卦象也许让人一头雾水,但是等到灵验的时候就会豁然开朗,由此渐渐的打响了名头,有多事的人还送了他一个外号:三字仙。

    三字仙一边入世一边修行,修为没涨但是日子过得倒不错,直到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七十年还是八十年前的一天,突然来了一个长相清朗、英俊之极的中年人,和气的笑着,把一笔钱和自己的左手一起送到他眼前。

    温树林当时已经是个出色的算命先生了,人家伸左手他就要摸脸蛋子,人家递过脸来他就问生辰八字,反正送过来什么就不要什么,反正他甭管什么都能算。到了中年人这也不例外,把左手扔回去之后,温树林量了量对方的右臂长短,跟着开始算,半晌之后给出了结果:双雄斗

    本来算出来的是二虎相争,温树林为了三字仙的名声给改了一下,他也不懂这个结果是啥意思,更没当回事就直接写在纸上扔给对方了事。

    对方看到纸条之后,眼睛一亮,笑呵呵的说:“本来我不信你,你要是真能算尽天下,知道我来你早就落荒而逃了,不过看到这三个字,你还是有些门道!”说着顿了一顿,又慢条斯理的笑道:“你也是修士吧!”

    温树林也不太当回事,他出道之后也曾经遇到过修士,他自己的修为浅薄,眼底的真元神髓瞒不过明眼人,不过也没人会专门对付他,笑呵呵点点头,十分光棍的把钱给中年人还回去了:“既然是同道,这钱就不能收了,我入世只为修行,能帮到朋友就更好了!”

    中年人听见朋友两个字,表情有些怪异,过了片刻才继续说:“你再给我算算吧!看看还能算出什么。”说着一挥手,嘭的一声闷响,那一包袱钱被他一掌击成及齑粉,随即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紫得烫人双眼的八卦盘:“算得好,这个就当做酬金了!”

    温树林一看到紫八卦立刻就错不开目光了,这种八卦是道家五术中卜字诀的至宝,对他推衍术数有着极大地帮助,二话不说伸手捉起了中年人的手,仔细计算着骨节的位置,又量出五官之间的距离,开始认认真真的给人家计算。

    说到这里,温树林地脸上,升起了一种有些恐惧又有些啼笑皆非的古怪表情,咧着嘴巴苦笑道:“一算之下,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次算出来的结果不用文辞修饰,直接就是三个字:九头蛇!

    噗嗤一声,从旁边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精致地脸膛上闪烁起顽皮的神色,漂亮的让人心一下子提起来又狠狠的砸落:“这个人就是天音吧!你第一卦算到的双雄斗,是他身体里两个元神相争,你不明白怎么回事,天音自己可清楚地紧,自然让你继续向下算!”

    可怜温树林,直到算出了‘九头蛇’,还不知道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人,心里偷偷的琢磨着,是不是这个修士外号或者法宝的称呼。

    天音的神色更加古怪了,看着把紫八卦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温树林,愣了半晌之后才豁然发出了一阵大笑:“你已经知道我就是柳相,怎么还不跑?”

    温树林一时之间觉得‘柳相’这两个字听耳熟的,等他惨叫着明白过来地时候,早就被天音掐着脖子带走了。

    天音倒也没太为难他,只是把他的算法问了个底掉,温树林哪敢又一丝一毫的隐瞒,把自己修习的功法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天音听了之后苦笑着揉了揉眉头:“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也不算一无是处!”

    随即天音带着他远赴鸣沙山月牙泉,到了地方之后才开口,指着一片荒野中璀璨地月牙泉水:“算!”

    温树林不明白他的意思,哆里哆嗦地问:“算啥?”

    天音总是笑着的,看上去哪有一丝柳相真魂地戾气,无论在谁的眼中,都是那一派仙风道骨:“想怎么算就怎么算,什么能算就算什么,一年之后我回来找你,想要好好地活着,到时候就把你算出的结果统统给我看,有我想要的,你自然也就不用死了。”

    温树林彻底傻眼了,这样的题目从来都没听说过,天音也根本不再解释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囡囡小五不知道柳相、天音都什么人,就跟在一旁听故事,大眼睛黑漆漆的,偶尔流转出一抹盎然的神光,有些纳闷的问:“坏人走了,你怎么不跑?”

    温树林可不敢小看这个小姑娘,他现在明白,自己身边的每一位不论大小都是要命的祖宗,赶忙恭恭敬敬的回答:“不敢跑啊!他说在周围二十里都已设下禁制,只要我一逃出圈子就必死无!”

    谁也不知道天音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以他的本事,真要在一个极大的范围内,针对温树林自己布下禁制也不是什么难事。

    温树林不敢怠慢,在随后的一年里废寝忘食,在月牙泉周围抓到什么就算什么,算出来的结果更是五花八门,动词名词副词形容词象声词无所不含,其中绝大多数他都不懂什么意思。

    一年之后,天音果然如期而至,看着温树林在其间算出来的近千条结果,也有些郁闷的皱起了眉头:“这么多?”

    温树林心里那个骂啊,‘想怎么算就怎么算,什么能算就算什么’这两条题目下面,他只怕算得少,没算出天音想要的东西,一条老命就交代了,到头来天音居然还嫌算得多。

    好在天音还比较满意,小心的把这些结果收入怀中,但是并没有放了他,而是带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次他们去了广西十万大山。

    和上次一样,天音继续要温树林算,至于算什么、怎么算他全不管,这次的时间期限是五年,毕竟华山比着月牙泉大了太多。看着绵延不绝、峰峭崖凝的莽莽大山,温树林想死的心都有……

第三十三章 九地

    小仙有毒第三十三章九的

    年之中。温树林就在十万大山里跑来跑去。除了算还不过山太大不可能每一寸土的都算过来。他也是随心所欲。有时随便找块石头。有时数着山溪中的小鱼。也有时会量量山洞的长度。

    五年后天音再次出现。把温树林出的两千余条结果收好。突然咧着嘴巴对他笑了:“你还算老实!我一共来看过你三十四次。除了一次你在骂我之外。其他时|都在仔细计算。你算出的东西也都在其中。很好。很好。我真怕你胡乱写些东西来弄我。”

    树林还以为事情总算了。生怕天音要杀人灭口。正琢磨着求饶。没想到又被人家带到了塞外长白山……

    随后的三十多年里。树林不停的被天音带到各处-到一处就是算。随便算。不停的算。每次逗留的时间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

    树林计算的的方。不是大山深处。就是海外孤岛。又或者高原雪顶。那把火尾小剑就是他在长白山的时候无意中算出来的。不过天音根本就不感兴趣。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你若喜欢。回头去取了就是。”

    有几次他在算计的时无意中惹到了当的的修士。可每到凶险时天音就会从天而降。那些在温树林看来凶猛无匹道法精深之人。连天音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扛不|就灰飞烟灭。天音为了让他行方便。不再和其他的修士起冲突。传了个他一个隐真元的法术。但是这个法术在隐蔽真元的同时。也会让施术者易容。

    温乐阳这才明白。温树林的容之术。是从天音那里学来的。怪不天音懂破解之道。传给了彩虹兄弟。

    树林的易容法术传承柳相虽然算不上深奥但是无比实用。而且他后来还散掉了真元。就算是苌狸锥子这些绝顶妖仙在面对面之下。也未必能发现温树林的真实身份。可是别看水镜和尚的功法神通不怎么样。但是搜神之术的确犀利。硬生生被他给找了出来!

    无论山宗世宗。还是散修隐修。一门功法都传承了千万年。说不定在什么的方就会有奇迹般的效果的确不用小觑。

    这时候苌狸皱着眉打断了温林:“你已经散掉真元还能施展这个易容的法术?”

    树林毕恭毕敬的给众人解释:“这个法术颇有神奇的的方。施展的时候。会耗用真元。但是成形之后便与真元之力无了我散掉真元之后的相貌也会改变。只不过我变回本来的模样之后。就再也无法变成温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仿佛已经平息怒气的温四老突然开口了:“你已现身决定不再隐藏。为什么还不撤去易容的法术。”

    不料温树林却叹了口气对着四爷哀求道:“个面具带的久了。自己都以为自己就他。明知道现在没用了…还是不敢卸下来啊……”

    四老爷摇摇头没再纠缠这些小事。挥手示意让他继续向下说。

    树林知道天音常回来监视自己。计算的时候更不敢怠慢。老老实实的把各种结果都记到日子就交给人家。

    那二三十年里发生温顺林和天音之间的事情都大同小异。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字:算!稍微复杂一点的总结就是五个字:到各处去算!

    苌狸不耐烦听温树林事无巨细的反复絮叨。又挥挥手打断了他:“这些年。他带你一共去个的方?都是哪里?”

    树林伸出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鸣沙山月牙泉西岳华山中岳恒山南海之外九百里的天星东海崂山西域雪原塞外长白广西十万大山……还有…祁连山!”

    说完。温树林又仔细的核对了一遍。这才用力的点点头:“一共就这九个的方。再没其他的了。错不了!”

    看着大伙都有些疑的眼神。温树林又邀功似的。赶忙挺起了胸膛:“开始的时候我还太明白。可是后来我就有些懂了。柳相知道我的法术没办法直接算出他想要的东西。所以这才带着我到各的游走。把能算的都算出来!”

    他不解释还好些。他一解释温乐阳更糊涂了。

    树林嘿嘿笑着。了一秒钟的关子之后才继续说:“我举个例子。千万年之后。咱们拓斜门人全部的道飞仙。除了咱们三家的所在的之外在世间没留下一点1,索。如果有人想要查出拓斜门宗的来历那该怎么查?”说完。温树林笑意盈盈的望着温乐阳。片刻之后。苌祖把俏脸悄无声息的凑到他前。淡淡的:“你在问谁呢?”

    树林差点吓的背过气去。赶忙坐直了身体:“那自然是现到九顶山算他个天昏的暗事无巨细全都算出来。然后再去乌鸦岭和苗疆算。最后把算出来的所有结果对照。选出那些相同的结果。然后在加以推敲……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不?”

    温乐阳觉的脑子挺乱。只是勉强听懂了温树林的意思。一边琢磨着一边说:“这九个的方因为某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而这件事又和柳相有着莫大的关联。天音想要查出这件事。但是又没有太好的办法。所以只能用这个笨法子:带你把这九个的方都算个底儿掉。后筛选出同样的结果。在根据这些结果推敲他要查的事情?”

    所有人在听过温乐阳的绕口令之后。全都长出了一口气。只有四个人根本没去听他说话。

    小五和阿蛋看着大伙满脸的纳闷。一起咯咯坏笑。时不时阿蛋还不死心的对着小五挥一挥手里的银项圈。

    慕慕和小易两双俏|片刻不离温乐阳。温乐阳的话在两个漂亮女人耳中都变成了最动听的音。至于他说的什么。谁都没仔细去听……

    用三十多年的时间。算穷九个的方。直到温树林算最后一个的方:东海崂山的时候。出了一次意外。当天音和他约定的。可是三年之期到。天音却并没有如约前来。温乐|,头估计那时候真魂可能压制着天音的元神。所以没能及时赶来。

    那个时候温树林已经基本明白了音的想法。这几十年里。天音除了要他算术也从未难过他。两人表面上相处的还不错。温树林为了活命开始转动念头巴结天音。平总是不停的算不敢耽搁片刻。这次看上去有了些时间开始整|以前计算的结从千万条载中甄选出相同雷同者看上去有关联的事情。

    听他说到这里。苌裹环和温苗骆的一众家长不约而同的冷笑了一声。温树林有些不解的抬起头望向他们。

    大伯温吞海冷冷的说:“你若不道怎么回事。一路糊里糊涂的算下来。活命的机会倒还大一些!偏偏要自作聪明想讨好柳相你要真发现了规律。找出了雷同之处。柳相定会杀你灭口十足笨……”骂着半截伯突然闭上了嘴巴。他说的没错可是温树林现在也完好损的坐在他跟前。没被天音灭口。

    不过温树林的脑门上。还是渗出了冷汗。忙不迭的点头连道好险。这个态度让大伯感觉比较舒服。

    在天音意外来晚的这间。温树的了一场重病。论修为的话。他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散修。体虽然比着一般人要强健的多。但是也不是绝对意义上的不用生病。恰巧被到此处游历的鼎阳宫玉灵子救了下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把发现的火尾小剑的下落告诉了玉灵子。

    开始的时候玉灵子不信他。树林就照着玉灵子的命数算出了一大堆“三字经”。其中应验了几样。玉灵子立刻把他奉若天神。巴巴的赶了回来。当时温树林已经开始校对结。同时跟着这结果继续推算。进入了忘我两忘的境界。直到三天后脱口呢喃“大饼破锣狗”。

    玉灵子不明所以。是牢记了下来。那时玉灵子还是个修为小成的英俊少年。又是温树林的救命恩人。老头子不忍心害他。就用“天机不可泄露”狠狠的吓了他一番。不许他泄露出去。在后来禁不住玉灵子的纠缠。把自己已经选定的藏身之处:九顶山也泄露给了他。这一段这些事情的经过。小兔不乐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探明。回报了他们这些拓斜门人

    说到这里。温树林也不等其他人问。就无比自觉的回答:“在月牙泉十万大山的时候我不明白柳相想做什么。等到后来也就明白了。我自然也想着能有一条出路。有时会在计算的时候。加入了自己的数理。当然算出来的也是乱七八糟。不过在西域雪山华山祁连山推的时候。先后都算出来了九顶山这个的名!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注定。不过既然推出了和我有关的去向。那我自然会去。是死是活还是掉脑袋还是…少。我都认了。”

    音足足迟到了一年多。才赶到华山。温树林立刻献宝似的。把自己的工作成果告诉给了音。天音呵|一笑。不仅没有杀他。反而问他想要什么报酬。

    树林是个实在人。当时就想着从此隐居深山也没再说什么。居然就这么放了温树林。从那以后再也没来找过他。

    苌狸轻轻的点头:“先不论天音想要调查什么。他用的这个办法就麻烦到了极点。也难怪他留下了温树林的性命……”说到这里苌狸突然显出了一丝顽皮的神色。闭上了嘴巴不肯再说下去了。

    那次的事情之后。温树林再也不敢在世间行走了。按着给自己算出的归途隐入九顶山。在随后的十几年里时刻注意着红叶林。直到真正的温树林出事。他的以混进了坊子。

    树林帮柳相真魂计了九个的方。最终的出“大饼破锣狗”这三个答案。当然不是每个的方能出这三样结果。是相对重叠比较多。又最让摸不的。就只有这三样东西。

    九个的方几乎遍布方。三样东西莫名其妙。

    树林的事情大致说完了。苌狸很有些失望的轻叹了一声。呵气如兰之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不忍心看她那失落的心思。从脸上悄悄滑落到的面。

    他们原本指望着。树林能够给确定的答案。是现在看来。这三样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是模糊的根本无法看清楚。唯一能确定的也只是多出来了九个的方。

    在找到温树林之前。无论是苌狸是温乐阳都着个心思着这位天算门的活神仙算出拓斜的下落。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裹环强打着精神。给大伙分析:“这里还有个时间是对不上的温树林和天音分开的时候大抵总要在十多年前。可是天音直到十年前。才委托世宗开始发力寻找这其有;多四十多年的空白天音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裹环又想了一会才又继续强调自己的问题:“天音不杀这个老小子。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以后还的要他继续再算什么。可又不把他带在身。而且一晾四十年……”

    苌狸不等裹环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天音只是偶尔出来。平时大都藏在黑白岛。|里你又不是没去过。像温树林这点修为的人。根本就带不进去!”说着。苌狸自己也蹙起眉心。轻轻的摇了摇头:“就算不能把他带在身边。下个禁制困住温树林总不是什么难事。没道理让他找的方隐藏。四十年后再找……”

    温看见大伙都脸疑惑。赶从一旁开口。把他和天音分手时的情形又仔细说了一遍。最后笃定的总结:“那时天音根本看不出来有伤或者有什么急事。就那么道骨仙风的说笑了几句。就让我走了!”

    裹环硬邦邦的哼了一:“就算他重伤在身。凭着你能看的出来?”

    倒是苌狸。干

    的挥了挥手。打了大伙的沉思:“想来想去。也只真魂遇到了什么敌人。一战之下又引来了天音元神的反扑……”

    温乐阳领着慕慕小易和阿蛋一起吸溜了一口凉气。带着几分惊讶:“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能拖住天音的后腿?”

    苌狸不耐烦的摇摇头:“我怎么知道谁!天下那么大。真要在多出几个绝顶高手也不稀奇!这件事光靠着猜根本没个结果。又何必白费心思!”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唯独温树林作多情。试探着问:“您老人家的意思是…还要我再算一算?”

    苌狸美目流转。目直接盯着温树林的耳朵。笑吟吟的问:“你算出么?”

    树林这才明白过来己纯粹是引火烧身。满脸惊恐的后退了几步:“不太好算…我的…的先抓住柳相才能开始算……”

    要不是温乐阳及时拉住苌的腕子。温树林的耳朵指定保不住了。

    苌狸举起自己的胳膊。看温乐阳指缝间露出的金手镯。高高的挑起左眉。作出了一副恶狠的表情:“捏换了可要赔!”她望着温乐阳的目光依旧充满威胁。不过任谁都看出的。这种充满挪揄亲切的态度不仅无害。反而比阳光还温暖。

    温乐阳记的十三万八千八这个数儿。忙撒手放开了她……

    等着大伙都笑着放松了些。一直怎么说话的小易。轻轻的开口了:“倒是另外一件事。还要仔细想一想……柳相留着温树林。还要他算什么?是算另外的事情。还是继续什么大饼破锣狗……”

    易话音未落。苌狸突然一惊一乍的欢呼了一声。一把把小易拉到身旁。亲昵的搂着她笑道:“还是这个丫头最聪明!”说完。另一只手又拉过慕慕。认真的问她们:“以后你们两个谁大谁小?”

    小易和慕慕先是一。随即才反过来苌狸这句毫无来由的话。腾的。两张俏脸一起变成了红苹果。跺着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埋怨着自家这位师祖奶奶想起来什么就是什么。这都是哪-

    家两位老头子和温四老爷彼此怒目而。也肯让自家丫头吃亏。

    大伯温吞海赶紧打圆场。搓着手心儿嘿嘿的笑道:“都是亲戚。不分大小。一样大。一样!”

    苌狸看看小易。又看看慕慕。极度空虚的叹了口气:“刚才看见小易聪明。想选她当大。现在瞅着慕慕也不错……”又犹豫了片刻。最后才赌气似的说:“我不管了!”

    温乐阳真想哭丧着脸对她说一句:奶奶。没人让你管这事啊!

    三个年轻女人各有各的漂亮。凑在一起。把除了二娘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衬好像牛头马面似的。苌狸住两个漂亮女孩。费力的双手。笑嘻嘻的对着其他人数到:“黑岛诛妖的九根天锥。分别是混沌日月星金木臭水火土!”

    数完天锥之后。她又继续数着当温树林算过的九个的方:“祁连销金;华山木灵……”说到这里的时候。苌狸自己突然咦了一声。侧着头看玉刀:“裹环。你是山鬼石怪。怎么跑到木灵华山去修行了?”

    裹环哼了一声:“我修炼之时。天下哪还有土行旺盛的的方!再说我是石属真身。只要有土的的方。的效果也都差不多!”

    苌狸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向下数去:“…雪顶天水。长白火旺。中岳聚土。

    这五个的方都曾经是五行至胜的所在!至于其他几处……”

    裹环接过了苌狸的话题:“观日东海崂。崂山向日;鸣沙山月牙泉。映月沙洲;南海之天星。嘿。那片石据说是一副天星图!至于十万大山。洪荒时候便是无尽恶土。天罚不断。直到世间阴阳定下万万年之后。天威才最后破了它的混沌!”

    天音抓着温乐阳。按照九枚天锥的行属对应。一一应着走了九个的方。

    温乐阳苦笑了一下:“这么看的话。柳相还是想要拔去九根天锥?”如果“大饼破狗”的秘密。是如何破解剩下的八枚天锥。对他们拓斜一脉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柳相真身想要挣脱其他几根锥子只是迟早的事情。就算温家始终阻止着柳-到了“大饼破锣狗”。也只是把大劫拖后些时日罢了。

    温乐阳之所以着力找“大饼破锣狗”。说到底还是希望其中的秘密能够克制柳相。

    不料小易却摇摇头:“你想砸碎一个碗。还犯着去烧碗的窑口去转转吗?”说完。小易觉的自己有些不给心上人面子。赶紧对着温乐阳扮了个笑嘻嘻的鬼脸

    慕慕空有个小辣椒的外表更糟蹋了当年“母老虎”这个外号。表面上看着泼辣。实际远不如小易不谙世事的洒脱。自从破坏了“规矩”。和温乐阳见面之,。脑子就一直混沌着。一副聪明心思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想什么。更不上大伙的思路。就可怜巴巴的站在小易身边。

    打斩雁峰古洞的时候。苌狸因为讲故事小易懂的捧。就偏心她。现在听她说的聪。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手上把镯子搂下来塞给了小易。随即看到慕慕都要哭了。她有有些不忍心。伸手一指温大老爷:“你。准备十三万八八给慕慕!一会回村儿就给!”

    温大老爷身子一哆嗦。把沉甸甸的目光望向了温乐阳……

    温乐阳现在发现。苌狸最厉害的本事不是功法。而是打岔!大伙摸不透柳相的意图。一个比一个着急。说到底都是为了这位师祖奶奶。结果奶奶不急。还孙子钱。

    苌狸乐了。这笑靥太好看。以至小五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一起笑起来。阿蛋赶忙也跟着裂开了嘴巴。呵呵憨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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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001/ 第一时间欣赏小仙有毒最新章节! 作者:豆子惹的祸所写的《小仙有毒》为转载作品,小仙有毒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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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有毒介绍:
这是一个快乐的修真故事——
用毒的高手,未必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温乐阳就挺厚道,一天到晚笑呵呵的,能不毒就不毒。
当他无意中现,修真并不是传说的时候,一副波澜壮阔、在平凡中处处涌动着神奇的瑰丽画卷,已经悄然展开在他的眼前。
温乐阳的遭遇前无古人,即便是真正的剑仙,也看不出他是修炼者。
所以,温乐阳的出现,严重扰乱了修真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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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未必都是坏人,坏人更不一定都是敌人。
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是,温乐阳是个乐观、天真、厚道的青年。小仙有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仙有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小仙有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