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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崔走召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五章 白龙老爷(上)

    第三百四十五章白龙老爷(上)

    说干就干,现在瀛洲的天sè已经暗了下去,竹林再次发出了碧绿的光芒,似乎这样的一个晚上,正适合下地狱吧,张是非笑了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同众人一起走进了屋子。

    在那xiǎo屋之中,陈抟取了张是非的那条项链,然后手持着往那画上一抹,说来也奇怪,那项链之上始终未能干涸的血迹经这么一抹,竟然被抹到了那副实相图之上,而沾染了血迹的实相图则出现了很强的反应,那滴血好像有生命一般的在画上旋转,空白的画卷之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血sè的漩涡。

    张是非望着那画上的漩涡,心里明白,这就是他出发的信号,于是,他转过了头来,对着那陈抟说道:“老爹,可以走了么?”

    陈抟望着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别这么着急,走是能走,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怎么回来?”

    确实,张是非想到,上一次他回到了过去,还是那托那陈抟的太岁皮的福,所以他才能回来,张是非深知自己这次之行前途渺茫,生还的希望很低,不过,也要做最好的打算,所以,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那老爹,要不你再把你那皮借我用用?”

    陈抟笑了笑,然后也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了宽松的袖子之中,然后取出了一物递给了张是非,并且说道:“你啊,还是那个máo病,太容易冲动而不计后果,到这时候,你怎么还没想到安全的问题呢?”

    安全?张是非愣了一下,只见陈抟拿出的东西,似yù非yù,看上去很像之前太岁皮的材料,不过要比太岁皮大上许多,呈现出一张人脸的形状,确是一个面具,这面具之上没画任何的图案五官,只是在双目之处开了两条细长的孔dòng,只见那陈抟将这面具递给了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要明白,这次是去干什么了,又不是去溜达,在那酆都地府,你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所以你到时候千万别冲动,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但是到了非要出手的时候,切记,先但上这个面具,同时,我也可以通过这个面具带你们回来。”

    还是这老家伙细心啊,虽然他看上去貌不惊人,眼角还粘满了眼屎,但是他的脑子绝对是一流的,要不说人家怎么是仙人呢?张是非接过面具,然后对着那陈抟说道:“谢谢老爹,我们到时候想回来的话要怎么办?”

    陈抟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你们这次得手了的话,只要将自己的力量灌输到这个面具之中,直到它发出白光为止,倒是我自然会感应得到,切记切记,千万不能将其遗失,哪怕碎了也不要紧,明白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将这张yù质的面具仔细收好,然后对着那陈抟说道:“恩,我明白,谢谢您,老爹,给你们添麻烦了。”

    “呦,这xiǎo畜生,竟然还学会客套话了。”一旁的刘伶哈哈大笑,然后走上前来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大咧咧的对着他说道:“行了,别泛酸了,我俩又不吃这一套,既然老东西都送你玩意儿了,我也不能抠mén儿,来,拿着这个。”

    说罢,只见刘伶从随手一笔画,一个木质的盒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这个盒子大概有一章来长,半掌来寛,只见刘伶将这个木头盒子递给了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对你有用,他和那面具一样,都可以进入地府,等到了地府在打开他吧,明白么?”

    张是非接过了那个木盒,便脱下了外套,将盒子连同面具一起包好,然后他对着刘玲感jī的说道:“谢谢你,老刘。”

    “谢我干屁。”刘伶打了个哈哈,然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倒真不希望这里的东西你能够用上。”

    李兰英见两个老家伙都送张是非东西,便对着刘伶笑道:“那啥,老爹老刘,你俩也太偏心了吧,有没有啥东西送给我的?”

    刘伶和陈抟瞪了一眼李兰英,然后那陈抟说道:“你这不下地府还要什么东西,你想要东西是吧,呐,那个东西你拿走吧。”

    说罢,他便指了指房间的角落,李兰英放眼望去,只见到一盏落满了灰的破油灯摆放在了那里,李兰英顿时有些无语,于是他便有些抱怨的讲道:“老爹你也太不讲究了,给我一破烂儿干啥……唉等会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阿拉灯神丁?”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着胖子心想道,就算这里是仙家的场所,每样东西都很神奇,不过你也太扯了吧,什么阿拉灯神丁,那是西方的好不好,跟这里完全就是两个部mén啊大哥而且你完全就说错了好不好,神丁是什么啊喂,张是非叹了口气,他心里想着,其实这样他也不错,起码气氛不那么沉重了。

    陈抟很显然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这什么丁是何物,但是他从李兰英有些戏谑的语气上就能听出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骂道:“什么丁不丁的,给你你就拿着,你记着,等他的魂魄去了地狱之后,你的责任就来了,你要确保寸步不离他的ròu身,以免有野兽啃食他的躯体,到时候把这盏灯点亮,xiǎo张在回魂路上就能看到路标了,而且还能保证他的ròu身不腐,你的担子很重,明白么?”

    李兰英虽然不着调,但是也明白这件事事关张是非的生命安全,于是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取了那油灯一起藏进了张是非的xiǎo包裹中,一切作罢,他们也该上路了。

    陈抟要张是非和李兰英站在那画前,再看那实相图,张是非的心中一阵感慨,曾记得他和胖子当初也这样做过,那是他们第一次的试炼,几经bō折,从瀛洲到人间再到瀛洲,短短半年时间内,他俩便已经有了太大的变化,虽然人间才半年,但是瀛洲的岁月早已无法记载,陈抟望着自己的这两个徒弟,也知道他俩以非当年的愣头青,因为当初的他们心中是mí茫和彷徨的,就像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而如今,他们终于各自领悟到了各自的真理,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终于长大了,想到了此处,陈抟便他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准备好了么?”

    张是非回头望了望两个老家伙,然后点了点头,并且用十分感jī的语气说道:“老爹,老刘,既然你俩不喜欢听客套话,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谢谢你俩,谢谢。”

    “还有我。”李兰英笑道:“谢谢你俩,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喝酒斗地主。”

    两个老家伙听他们这么一说,脸上都lù出了一抹微笑,陈抟说道:“那我俩等着你,切记,找个安全的地方上路,然后……你俩好自为之吧。”

    说到了这里,陈抟不再犹豫,只见他两手一挥,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全身登时被金光包围,金光越来越亮,将两人的身形隐藏其中,只见陈抟大声喝道:“去”

    一句话喊出,只见两道金光刷的一下就进入了那画里的漩涡之中,而那个血sè的漩涡急速转了几圈之后,便慢慢的停了下来,最后,纸上的漩涡再次变回了一滴血珠,陈抟一抬手,那滴血迹便从画上剥落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上路了,空dàng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老酒鬼和老瞌睡虫,只见那陈抟望着地上没有干涸的血珠,看了好久,这才开口轻声的说道:“看来想要解脱的,始终没有解脱。”

    一旁的刘伶听到他讲出这话后,便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都多少年了,老家伙。”

    “我已经不记得了。”陈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过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不管睡了多少觉,做了多少梦,咱们年少的样子,仿佛还像是昨天一样,伯伦,你告诉我,那瓶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有意要这么做的?”

    刘伶苦笑了一下,然后提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后,便说道:“怎么可能呢,咱们都是被执念所绊才留在这个鬼地方的,那瓶酒,确实是忘却,货真价实的忘却之酒。”

    陈抟转过了头来,望着刘伶,只见他一脸感慨之意,便又问道:“那为何……”

    “我想。”刘伶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酒刚酿出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效力。”

    “你是说,这忘却之酒的效力如此强大,竟然在刚刚成型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是酒?”陈抟皱了皱眉头,酒竟然忘记了自己是酒,这是何等讽刺之事啊?

    只见那刘伶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这酒本身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吧,连天道都无法改变的东西,又岂是一瓶酒所能改变的?经历过的,永远存在,而且再也回不来,也许这酒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而已,更也许,啊不,没有也许了,连这xiǎo娃娃都能琢磨得透的问题,想不到竟然祸害了我一生,哈哈。”

    说到了此处,刘伶又咕咚咚的往自己肚子里面不停的灌着酒,陈抟见他这副模样,脸上也lù出了一丝不忍,只见他对着刘伶说道:“既然那你现在心愿已了,打算什么时候上路呢?”

    “去哪儿啊?”只见刘伶打了一个酒嗝儿,然后对着陈抟说道:“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无人管的生活,想必你也是一样吧,所以之后的日子,我不打算再走了,仙境虽好,但毕竟太过虚伪,远不如在这里逍遥快活,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后生晚辈,在他们的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这样岂不快哉?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么,太岁?”

    他的话刚一出口,只见对面的老瞌睡虫的眼睛猛地睁开,似乎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对着刘伶说道:“你还是叫我陈抟吧,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了。”

    只见那刘伶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陈抟’说道:“咱俩啊,谁都别说谁,我本来为了酒已经够傻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痴,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在那俩后生面前撒谎,你师兄根本就已经无可救yào,多少年了,你还没有想明白,还是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么?”

    只见那‘陈抟’笑了笑,然后叹道:“可能吧,我们全都为执着所困,可能这才咱俩和那两个后生的道理,但是无所谓了,无论如何,我亲手把他关在夜狐之中,始终是我的不对,想想他说的也没有错,太岁乃是穷凶极恶之徒,说来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连累xiǎo张落得此般下场,太岁当真是恶徒。”

    “这话说的没错。”只见那刘伶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的样子,只见他说道:“你还是一个废话好多的恶徒,说起来也可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世界上哪里存在着真相啊?世人的眼睛皆浑浊,万世传颂的仙人,竟然是个大邪魔,而真正的邪魔,却又有一副好心肠,哈哈,可笑,可笑的世界啊”

    ‘陈抟’听他这么一说,便也笑了,只见他轻描淡写的讲道:“无所谓了,难道你还没有明白么?善与恶并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心去做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成了,什么正义邪恶,妖魔神仙,不过都是狗屁而已,既然是狗屁,那为什么还要追求一个真相呢?反正我觉得无所谓了,这些年咱俩醉生梦死,一直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是现在你不是也悟到了么,其实,世界根本就给不了咱俩一个答案,而这个世界,也没有答案。”

    “说的倒也中听。”只见那刘伶晃了晃脑袋,然后他便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这个大邪魔挥了挥手,然后说道:“不过这个道理你那个弟子却比你这个邪魔更早悟出,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继续醉生,你也继续梦死吧。”

    说罢,刘伶便大步走出了木屋,没有停留,只有一首诗歌伴随着他越走越远,那首诗是:“滚滚红尘俗世流,执着白了少年头,浑浑噩噩睡梦间,心无旁骛衣有垢,我生只为糊涂醉,只想糊涂不想愁,因果循环几千载,真真假假难左右……去他贼老娘的哈哈哈哈哈哈”

    刘伶一边喝一边唱,诗歌之声渐行渐远,而那‘陈抟’则无奈的笑了笑,想来人生苦短,浑浑噩噩如同大梦一场,而他的生命虽然很漫长,却也如同大梦一场。忙碌了一天,似乎他也有些困倦了,于是,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躺在了那张破竹chuáng上,打了个哈欠之后合上了双眼,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之中。

    当然,这些事情,也是张是非之后才知道的,现在的张是非,只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腾空飞行,四周尽是金光,能张嘴,却无法说话,只感觉耳旁的风声呼啸而过,又过了大概能有二十余分钟的时间,张是非的眼前忽然开朗,金光散去的同时,一片蔚蓝的天空出现在眼前。

    张是非和李兰英同时现出了身形,是在半空之中,距离土地也不算太高,两人只感觉身子一坠,便落在了一片草地之上,两人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嘿,这破地方,竟然又是一片草原,似乎这里还是夏天,张是非瞧了瞧脚边的青草,然后心里想道,梁韵儿就是在这个时代的地狱之中,不过,这个时代又是那个年头呢?

    就在这时,只见李兰英说道:“我说老张,怎么被送到这个鬼地方,还有,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也许是错觉吧,张是非老是觉得这里的天空特别的蓝,万里无云的,阳光很猛烈,看样子似乎是晌午,他想了想之前陈抟的嘱托后,便对着李兰英说道:“按照老爹说的,虽然白天也能够灵魂脱壳,但是我只能在晚上丑时才能前往yīn市之路,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咱俩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毕竟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便对他说道:“那感情好,咱们正好还能吃点东西,正好那边有座山,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山dòng什么的,要不然你走之后,也确实很麻烦。”

    张是非顺着李兰英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座高山,山上满是树木,当真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于是,两人便朝着那山的方向走去,两人脚程很快,没过多久,便上了山路,这座山不是很高,但是路却也崎岖,但是空气却异常的干燥,似乎附近很久都没有下过雨了,沿途的路边倒是有不少的灌木丛,橡果榛子此时虽未成熟,但也能下肚,于是两人便摘了一些,边吃边走。

    说来也tǐng奇怪的,这山上的树木虽然茂盛,但两人却未曾看见一只鸟兽,似乎是做空山一般,走了好一阵,刚上半山腰,忽然张是非眉头一皱,然后轻声说道:“等等。”

    李兰英一边咀嚼着嘴巴里的野果,一边转头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了?”

    因为之前怒斩三念,所以张是非得到了极高的道行,只不过是他自己还不清楚罢了,只见他转头向来的方向望去,一边看一边说道:“有人来了。”

    “人?”李兰英眨了眨眼睛,然后也朝着那边望去,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他相信张是非不会开这种玩笑,听到张是非说有人上山,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对着他满不在乎的说道:“正好,有人的话就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都有这个意思,于是便站在了路边等待,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之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从那山路下的拐角处,出现了一大批人马,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这帮人,不由得一愣,心想着这是什么情况儿?

    只见上山的大概有二十多号人,全是相貌狰狞的壮汉,这些人有的光头,有的散发,身上穿着灰不溜秋的布衣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sè,还有的干脆就光着膀子,lù出黑黝黝的肌ròu,人群的前头,是一个骑马的汉子,这个家伙看上去要比走路的要干净一些,不过同样光着膀子,光着头,一身结实的肌ròu疙瘩上还有几道伤疤。

    而人群之后,还有一个牵着驴车的家伙,驴车之上是一口大箱子,被黑布méng着,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从这些家伙的打扮来看,还真有点难猜出现在是什么年月,毕竟这深山老林也不知道是哪儿,遇到骑马的也不见怪,只不过这些家伙一脸的凶相,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善类,李兰英轻声的对张是非说道:“山高皇帝远的,这些家伙看上去不善啊,你看咱们咋办?”

    张是非无奈的望了一眼李兰英,然后对着他说道:“咱们比他们更不善,还是先笑脸相迎,问问再说吧。”

    于是,两人便走上了前去,他俩本以为这些人一脸的凶相一定不怎么好说话,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看到了路上的两人以后,那个起码的老爷们儿顿时勒住了马,他一停,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为啥,他们看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敬畏,只见那骑马的壮汉迅速跳下了马,然后连跑带颠儿的跑到了两人的身前,竟然二话不说就对着两人深鞠了一躬,搞的两人一头雾水,李兰英心里想道,我x,还以为他们不好说话呢,哪成想这么礼貌,不过就算再有礼貌,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向我俩鞠躬,这好像有点过了吧?

    张是非愣了一下,他望着眼前这个汉子,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这个汉子就先说话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毕恭毕敬的说道:“您一定就是白龙老爷的手下吧幸不辱命,老爷jiāo代我们的事都办妥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白龙老爷(中)

    第三百四十六章白龙老爷(中)

    啥?白龙老爷,那是什么玩意儿?

    被这壮汉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之后,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全都没有nòng明白状况,可是他俩这么一对视不要紧,那个汉子竟然立马就耸了,只见他满脸惊恐的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不住的磕头,一边嗑,一边连声说道:“二位爷,对不住,对不住,现在年头不好,yīn年yīn月生的娘们儿实在是不好找,所以我们才会晚了些时日,求两位开恩,车上还有半路上抓的俩秃驴孝敬您二老,求两位在白龙老爷的面前多多美言两句,xiǎo的在这给您扣头了,扣头了”

    说到了这里,只见那个壮汉的头就跟捣米似的,不停的对着两人磕头,而见他这么一磕头,后面的那二十多号人也就贵在了地上,就跟见着活祖宗似的,眨眼之间,咣咣咣磕了四五个,他们磕头的方式可真到位,次次带响儿,把把受力,搞的张是非都有些无语,心想着这什么跟什么啊,认错人了吧?

    看来他们真的是认错人了,要是放在以前,张是非他们也许会直接跟他们挑明,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张是非见他们一个个如此凶神恶煞的,如果现在跟他们说认错了人,那他们这些老爷们儿不得恼羞成怒?

    虽然他们在两人的眼中无疑就是二十多号饭桶,但是再怎么说两人也不是什么一天不动刀就浑身不舒服的杀人魔,也不能妄开杀戒,而且他们的时间不多,在天黑之前张是非就要找到一个藏身处前往yīn市救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眼睛咕噜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事到如今,不如将错就错,套出现在的年月后,便闪身走人,于是,他便示意李兰英不要说话,然后自己整理了一下表情,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什么白龙老爷是那块咸菜,但是从这些人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他们十分怕那个什么白龙老爷,于是,张是非便摆出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指着那领头儿的汉子尖声尖气儿的说道:“哼,你们还知道晚了,我看你们是根本不把白龙老爷放在眼里吧?”

    那汉子一听张是非说出‘白龙老爷’这四个字儿后,眼神中竟然流lù出了一抹莫名其妙的神情,不过,听到张是非说完之后,他还是差点儿就吓niào了kù子,只见他慌忙不住的磕头,然后对着张是非颤抖的说道:“xiǎo的不敢,xiǎo的不敢xiǎo的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老爷xiǎo的,xiǎo的………………”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神情极度的恐惧,而后面的那二十多号人更别提了,胆子xiǎo的,竟然都哭了出来,见到他们这副德行,张是非便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着至于么,难道那个白龙老爷就这么让你们害怕?李兰英见到他们这副模样,差点儿就没忍住,险些笑了出来。

    而张是非则在心里面琢磨着,算了,还是别想太多,管他什么老爷呢,问出自己需要的才是正理,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汉子yīn阳怪气儿的说道:“行啦,看你们也tǐng不容易的,想要活命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知道么?”

    “谢谢老爷,谢谢两位老爷”那汉子怕极了,如今终于听到自己不用死,登时哭了出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老爷想问什么,只要xiǎo的知道,一定直言不讳”

    张是非笑了笑,然后便对着那汉子说道:“恩,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什么年月?”听到张是非的话后,那汉子的脸上顿时又流lù出了难sè,他竟然好像不知道的样子,但是现在他求胜心切,慌忙转头对着身后的手下们大骂道:“nǎi个tuǐ的,现在是什么年月,谁知道赶紧放个屁”

    他的话喊出之后,哪成想他身后的手下们全都犯了难,他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竟然没一个知道,而那个带头儿的汉子见到这情景,连跳河的心都有了,他心想着自己养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酒囊饭袋啊,但是也没办法,他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他便只好硬着头皮转过了身,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又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十分紧张的说道:“老爷开恩啊,我等早已在这山上落草多年,外加上这塞北苦寒之地人迹鲜至,xiǎo的只知道现在是动luàn年间,但是却不知道是何年月。”

    靠,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一伙傻子,张是非和李兰英听他这么一说之后,心中不由得败兴了起来,感情他们也不知道啊,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到是有点明白他们是干什么的了,原来他们是伙子土匪,动luàn年间么?张是非心中想到,算了,随便什么年间都无所谓了,既然问不出来,那就不问了,闪人吧。

    等等,张是非刚想闪人,忽然又想起了之前这孙子的话,貌似那驴车箱子里面装的是活人,恩,想想自己也是快要死的人了,倒不如再上路之前做件好事,也算是有个好兆头吧,好人好报,张是非想到想到了此处,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心中感慨道,看来,到了现在我还是相信这个啊,于是他便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的汉子说道:“那就算啦,你们把车上的人放了,然后下山去吧。”

    “恩?”那汉子听到张是非这么一说,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唯唯诺诺的说道:“您,您是说叫我把他们放了?可是…………老爷不是每个十五都要用她们的血……啊,xiǎo的多嘴,xiǎo的多嘴”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就是这么一皱眉,便把那汉子吓得不轻,慌忙认错,张是非心里面惊讶的想着,什么,每个月都要用她们的血?用她们的血干什么?别告诉我是练máo笔字儿

    靠,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他俩的心中同时出现了一个念头,那个叫什么白龙老爷的,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刚想到此处,只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这笑声真让人起jī皮疙瘩,于此同时,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背后出现了一股妖气

    于是,他便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森林之中竟然走出了一个驼背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副典型的奴才样,体型jīng瘦,佝偻着腰,身着一身灰sè的长袍,两只圆溜溜的xiǎo眼睛向上挑着,眼神之中满是狡诈和yīn毒。

    这货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很显然,他们已经从这个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了妖气,这个人是妖怪,没跑儿了,不过这妖气实在是tǐng弱,似乎张是非一只手都能把它给掐死,两人望着这个驼背的碎催,然后心中想道,莫不是这家伙就是那什么白龙老爷?可是它哪儿像什么白龙啊?这背让他驼的,倒有点儿像是白龙马,靠。

    而那些土匪们,见到了这个家伙后,竟然吓得不轻,慌忙又朝着那个家伙磕起了头来,一边嗑,他们一边喊着:“张老爷吉祥,张老爷吉祥”

    张老爷?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心里想道,这是叫我呢还是叫谁呢?恩,应该不是叫我,看来那个罗锅儿也姓张,干,这倒霉姓儿

    见到又冒出来一个家伙,李兰英便xiǎo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孙子看起来不善啊,咱咋办?”

    “静观其变。”张是非轻声回道,反正他们全加上两人也不害怕,为啥还要慌呢?所以,两人便站在了一旁,没有说话。

    而那个驼背的家伙大模大样的走到了近前,竟也没有理会张是非和李兰英,而是十分嚣张的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土匪头儿说道:“赵大阳,我看你是真能耐了,竟然迟了三天,陛下让我告诉你,以后你不也不用活了,还有什么遗言赶紧jiāo代一声吧。”

    那个家伙不yīn不阳的讲出了这话,那个叫赵大阳的土匪头子顿时哭了出来,他一边哭,一边上前抓住了罗锅的kùtuǐ,声泪俱下的说道:“张老爷开恩啊,xiǎo的不想死,xiǎo的还想继续给老爷效力求求您,再给次机会,求求您了”

    那个罗锅儿冷笑了一下,然后一脚就把他蹬出了老远,然后yīn阳怪气儿的说道:“谁让你靠近我的,活腻歪了?赶紧的把血食儿送到白龙dòng,之后再收拾你们,哎,这俩xiǎo犊子是谁啊?”

    ‘这俩xiǎo犊子’形容的,自然就是张是非和李兰英,那哭哭啼啼的赵大阳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的说道:“难道,难道他们不是老爷的手下么?”

    “放屁”那个罗锅儿一瞪眼,然后骂道:“给陛下效力的只有你大爷我,哪有别人?哎,你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个叫做赵大阳的土匪头子听这罗锅儿‘张老爷’这么一说,顿时心里面一阵窝囊,认错人了居然,想想他刚才上山的时候见到两人站在路当间,看他们的眼神没有恐惧,而且两人又‘奇装异服’,他才会想成这一定是白龙老爷的新手下,所以他才想要上前巴结,nòng不好这新手下xìng子好些,就会饶了他们,哪成想,自己巴结的竟然是个赝品,想到了这里,那个赵大阳心中不由得蹿起火来,狠狠的等着张是非和李兰英。

    而张是非和李兰英则笑了,张是非心里想道,你个妖怪,你的头子一定也是妖怪,还陛下呢,我呸不过,听那罗锅子这么一说,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满脸坏笑的对着那罗锅儿说道:“嘿,爷们儿,我俩是从远处来的,听你刚才说什么白龙dòng…………那地方大不大,宽不宽敞?”

    “白龙dòng乃是我主修行之地,当然大…………”那个罗锅男下意识的回了半句之后,忽然感觉到了有些蹊跷,于是便瞪着张是非大骂道:“我说你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嘿嘿嘿。”听张是非这么一问,李兰英也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了,真是想不到,竟然能在这荒山之中发现妖怪,而且还是有dòng府的妖怪,天助我也,恩恩,李兰英看着张是非那一脸的坏笑,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与其自己盲目的在山上找个安身处,倒不如直接就抢了这妖怪的dòng府而来的干脆,想想妖怪的老窝,怎么也要比普通山dòng好吧

    这正是,正愁没地方住,天上掉下了个大别墅,想到了这里,李兰英便满脸坏笑的上下打量着那个罗锅儿妖怪,他的眼神,完全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人观看一直féijī一般,总是那个罗锅有些道行,但是李兰英的眼神不由得让它打了个冷颤。

    这什么眼神儿啊,怎么这么讨厌呢那个罗锅见这俩xiǎo子似乎不善,也不害怕,只是十分气愤的大吼道:“我看你俩是不想活了干这么看我,赵大阳你们还等什么?想要保住狗命就给我上宰了他们两个”

    呦,居然还先炸窝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望着这个罗锅儿,心想着你这是自己找死的,不怪我们。

    而土匪赵大阳一听这‘张老爷’说出这话后,心中顿时又出现了希望,本来这两个家伙在他们的面前冒充白龙老爷的手下,使得他们无缘无故的磕了那么多的头làng费了那么多的表情就够让他们恼怒的了,要知道他们平时可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竟然被俩xiǎo子给糊nòng了,怎能让他们咽得下这口恶气?况且从这‘张老爷’的话中,那赵大阳听出,也许宰了这俩xiǎo子的话,他们就不用死了,那还等什么?只见这些土匪全都蹿起了身,从腰上chōu出了家伙,势要将两人碎尸万段

    只见他们二话不说就向两人扑了过来,李兰英望着这些土匪,满脸坏笑的说道:“你们啊你们,真是timple。”

    那土匪赵大阳自然不明白什么是‘图森破’,李兰英刚刚说完,赵大阳的刀子就已经捅到了李兰英的肚子前,眼瞅着就要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就在这时,赵大阳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原来是那李兰英在中刀之前的那一刹那忽然出手,一巴掌就扇在呢赵大阳的左脸之上。

    李胖子的巴掌就好像蒲扇那么大,只见土匪赵大阳就好像被牛撞了一般,直tǐngtǐng的就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土匪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怪力啊?

    而那李兰英望着这二十多个土匪,脸上lù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红光一闪,一只大黑熊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妖怪啊”土匪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活人变成了熊瞎子,这不是妖怪是什么?妈了个巴子的‘张老爷’,还说这胖子不是那白龙老爷的手下?

    土匪到底也是人,见到了李兰英的异变之后,哪里还有砍过来的勇气?有的都被吓的niào了kù子,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他们能做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逃跑。

    见着这些土匪们连马都不要了,夹起那赵大阳屁滚niào流的向山下跑去,李兰英怂了怂肩膀,然后说道:“真没出息,还以为能多玩儿一会儿呢。”

    而那个罗锅儿看见了李兰英的变身之后,竟也愣了,不过,他刚一愣神儿,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剧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张是非抓住了它的喉咙,它本是妖怪,不想竟没有发觉张是非出招,不,即使它预先发觉,但是也躲不掉,因为张是非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喉咙被擒,那罗锅‘张老爷’慌忙拼死挣扎,但是它却发现,即使自己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挣脱,这个年轻人的手就好像是一把大铁钳一样,死死的扣着他的喉咙,而且最要命的,居然他好像也是妖怪,因为他的手上冒着淡淡的蓝气,那蓝气就好像是火焰一样灼烧着它,使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见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将手向上一抬,愣是把这家伙的‘罗锅儿’给扳直了,它的双脚悬空,在张是非的仙骨之气灼烧下,不住的哀嚎,只见他抓着张是非的手,还没有撑过几秒,它的衣服滑落,原来是因为坚持不住而现了原形。

    张是非这才认出它是个什么玩意儿,原来这家伙是一只两条尾巴的野狗啊?一身的灰máo,两条尾巴不住的摇晃着,张是非见到它现了原形,这才笑道:“狗东西,我问你服不服?”

    那条野狗慌忙艰难的叫道:“服了服了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张是非和李兰英相视一笑,这才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条野狗刚落地便想要落跑,可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张是非啊,只见张是非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它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装在了李兰英的tuǐ上,李兰英微微一笑,抬起了脚死死的踩住了它的一条尾巴,让它无法再跑。

    张是非蹲下了身,然后对着那条由于吃痛而不断哀嚎的狗妖说道:“行了,别叫唤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那就从实回答我的问题,同意么?”

    那条狗妖为了保命,哪里还有不同意的理由,只见它伸出了舌头慌忙说道:“同意,同意”

    张是非笑了笑,然后便问道:“我可问你,这山是什么山,dòng是什么dòng,你的主子,是什么妖怪?”

    那狗妖被踢差了气儿,说话有些艰难,但是他依旧慌忙回答道:“这,这山叫做石砬子山,dòng,dòng叫白龙dòng,我家主子……我家主人的名号叫‘yù面无量xiǎo圣龙’你抓了我,陛下它不会放过……啊”

    它本想用自家主人的名号吓一吓张是非,哪成想他还没说完,李兰英的大脚便一用力,只踩的它直哆嗦,哪儿还有力气恐吓两人?

    只见那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道:“问你啥就回答啥,别废话,还陛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毙了?”

    那条野狗真怕了,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荒山野地的,竟然出现了这俩煞神,就从刚才那两手来看,以他俩的道行,要杀自己,还真就像跟玩儿似的,所以,这野狗jīng便不敢再多说什么,由于吃痛,它也说不出话来,只好跟捣蒜似的点着头。

    张是非见它怕了,便又问它:“我再问你,那车上是什么人,用来干什么的,是不是你那个妖怪头子要吃的?”

    那野狗jīng被这俩家伙吓破了胆,于是便连忙回答道:“是的是的,我家陛……主人修行正法,每个月都要用吸取活人鲜血,车上的应该就是赵大阳他们这次进贡的血食。”

    修行个屁正法,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便站起了身,走向了那架驴车,他一挥手,便将驴车的黑布掀下,黑布下面是一个木头笼子,就好像是电视里面那些要砍头的罪犯们坐的那玩意儿,不过这个笼子没有口,四边都用钉子钉死,笼子里面关着三个人,一男一nv一个xiǎo孩儿。

    那xiǎo孩儿似乎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反正就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那个男的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体瘦弱,身穿一身打满了补丁的灰袍,光着头,闭着眼睛,满脸的沧桑,而那个nv人则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浑身衣无寸缕,竟然是光着的,看的张是非一愣,只见那个nv人抱着身子,头发散luàn,满眼惊恐的望着张是非,张是非见到这一幕,心中便出奇的愤怒。

    吗的,想来是那些强盗干的好事刚才真该杀了他们,张是非皱紧了眉头,然后从背后chōu出了宝刀难飞,对着笼子竖着一批,难飞宝刀削铁如泥,剁这木笼自然不在话下,只听咔嚓一声,那笼子被劈成了两半,而那笼中的nv子也由于过于恐惧而发出了尖叫,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也不多看,他向回走去,拾起了那野狗jīng的衣服后又走了回来。

    他将衣服丢给了那个nv人后,便转过了身,轻声说道:“你们下来吧,现在安全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白龙老爷(下)

    第三百四十七章白龙老爷(下)

    看起来,那车上的nv子所受到的惊吓确实不轻,衣无寸缕的蜷缩在角落之中,她可能也搞不清楚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要对她做些什么吧,不过,见到张是非丢给了她一件衣服,她便颤抖的将其拿起,快速的披在了身上,等张是非再回头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却依旧不敢动弹,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

    张是非见她这般的害怕,刚想上前拉她,那nv子却发出了尖叫声,显然是吓坏了,张是非苦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只是伸出了右手凭空一扯,他现在对仙骨的控制力早已再次的上升了一个层次,只见他一挥手,一道蓝sè的气便将那木笼扯开,然后张是非走上了前去,轻声的说道:“我不是坏人,没人可以伤害你了。”

    也许是因为梁韵儿的关系吧,现在的张是非xìng情已经转变,不在向以前那般的刻薄,特别是对nv人,nv人当真不容易,这他是明白的,他满脸微笑的对着那个nv人伸出了手,那个nv人见他真的没有要加害的意思,这才慢慢的起身,张是非将她抱下了车,她这才哭了出来,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那nv人的后背,示意她没事了,然后将她扶到了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旁的李兰英大骂了一声:“吗的别跑”

    张是非转头望去,只见到那条野狗jīng竟然趁着他们走神的时候,一口咬掉了自己的尾巴,然后飞似的跑掉了,这丧家之犬的速度当真不是盖的,眨眼便窜进了一旁的草丛之中不见了踪影,而李兰英正要追,却被张是非拦住了,张是非对着李兰英说道:“穷寇莫追,由它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sè。”

    李兰英瞅了瞅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你啥时候变的这么善良了?”

    张是非笑笑,没说话,转头望去,只见那木笼子里面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张是非心中想到,看来这家伙心倒tǐng好,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之前那nv人在他的对面,所以他才闭上眼睛不去看,而现在nv人穿上了衣服后,他这才睁开了眼睛,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对着那个男人说道:“大哥,你也下来吧,土匪已经跑了。”

    那个光头中年人对着张是非谦卑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那个xiǎo孩下了驴车,只见他把那个xiǎo光头安顿在了一旁,然后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双手合十,竟然念了一声佛号,只见他有一口听上去tǐng蹩脚的语言说道:“阿弥陀佛,和尚本明有劳两位相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哎呦我去,和尚啊?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一身满是补丁的灰袍,黝黑的肤sè,光光的脑袋,就是上面没香疤,由于刚才那些土匪里面也有很多光头的,而且张是非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所以才没有看出来原来这是个僧人。

    见这和尚道谢,张是非才反应过来,他对着那和尚说道:“那啥,大师,你是出家人?可知现在是什么年月?”

    那和尚点了点头,他受了张是非的恩惠,所以知无不答,只见他回答说:“是,由于和尚在塞北游历,对于准确年月也不能肯定,不过现在应该是还是咸丰年间。”

    张是非这就有点儿搞不明白了,刚才听那个野狗怪说,他们那个妖怪头子好像只吃nv人的血,可是那些土匪怎么还抓了个和尚和孩子呢?恩,是了,张是非心里想道,想想那伙子土匪刚才说的两个‘秃驴’就是他俩,一定是想用他们来贿赂那妖怪的手下保住一命吧。

    至于那什么咸丰年间,这是应该是几几年?张是非对于历史是一窍不通的,因为以前根本没有正经上过几堂课,不过他也知道,这应该是清朝,毕竟电视上面成天演一些辫子戏,阿哥格格皇阿玛什么玩意儿的,即使不看,但是年长日久也耳濡目染,张是非隐约的记得,这似乎是晚清年间,想到了这里,他的心中便一阵感慨,娘的,看来梁韵儿受难的地方,当真是在过去。

    而李兰英听到这话后,心中也有数了,幸好,年月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于是,他便走上前来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对着那和尚说道:“我说大哥,啊不是,大师啊,你们不好好在庙里面念经,怎么也被土匪抓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呢?还有,这xiǎo妹子是哪儿的啊,你认识不?”

    他口中的xiǎo妹子,自然就是那个被土匪抓来的少nv,现在她虽然已经恢复了自由,可毕竟还是nv孩子,所以在一旁一直哭哭啼啼的,搞的李兰英的脑袋都快大了,问她什么她也不说,于是李兰英只好问那和尚,几人坐在了路边,那和尚这才自己的遭遇讲给了两人听。

    原来,这和尚并不是本地人,他是山西人士,年幼的时候是个孤儿,被寺庙里的和尚抚养大,可是还未受戒,庙中竟出现了变动,说是当时他们得罪了当地的地方官,所以xiǎo庙也就荒废了下来,于是他便随着他的师父云游四方,之后师父死了,只剩下了自己,所以虽然他头无香疤,但却依旧处处以佛家弟子的身份行事。

    那个孩童,便是他几年之前所遇到的孤儿,本明因为自己的身世,所以见那孩子可怜,便收了他做徒弟而留在了身边,由于本明年幼时离开寺院,并不知自己之后的戒号当取何字,于是他便用自己的戒号,为这孩子取了个法明,名为本因。

    本明和本因这一老一少云游四方,虽然严格上他俩不算是和尚,但是他们却依旧严格的遵守着以前庙里的规矩,戒腥戒辣,每日一食,过午不食。要说他俩说起来也tǐng传奇的,本来明面儿上就是两个流làng的野和尚,但实际却并非如此,这打和尚本明的师父,乃是一得到高僧,有着很深的智慧,而且还jīng通一些佛家驱鬼的法mén,同本明云游天下的时候,除了传他正法经卷之外,也将这些本事一并传授给他。

    佛家讲普度众生,师徒两人云游四方,如遇yīn煞之事,便伸手相助,着实帮助了不少的百姓,老和尚死后,本明亦是如此,收了个xiǎo徒弟之后继续四处云游,前些时日游历到了远方的省会黑水,在市集化斋时得知了这石砬子山闹了妖怪的传闻。

    传闻这黑水城每月都会走失一两个少nv,有传闻是胡子土匪犯难,当地的官府抓住了一个土匪之后,谣言便传了出来,听说那土匪招供,说是距离黑水城一百六十多里之外,有一座荒山,那山上有一只成了气候的妖怪,是它指使他们这些占山为王的土匪抢人,本来这听上去都是无稽之谈,所以官府也就没有在意,不过谣言一起,便无法收拾,外加上走失的少nv不断,到了最后,官府终于按耐不住,便派了一队人马上山打探,可是就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们的尸体就被丢在了黑水城衙mén外面,死相极为凄惨,他们的腹部被掏空,内脏尽数不见,诡异之极。

    官府也没了办法,这塞外极北之地,天高皇帝远的,外加上现在的时局动dàng,有今天没明天的,而事件太过诡异,官府也不想再管,对外只宣称他们是被土匪所害,官府正在筹集人手继续围剿,可是这一筹集,半年就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每个月还是会走失少nv,搞的当地的百姓全都人心惶惶,只道这luàn世之中,百姓哪儿还有活路。

    当时本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起了想上山除妖的念头,于是,他便打听了这山的具体位置后,就带着自己的xiǎo徒弟一起上路了,可是,不想在半路之上,竟然听到了求救之声,两人上前打探,见是一个驴车之上发出了nv子的喊叫声,本明之前已经听过nv子走失的传闻,知道自己遇到的,可能就是那伙为妖怪做事的土匪,于是便心生一计,故意上前阻拦,然后将计就计看看那妖怪到底是什么mō样。

    果然,那些土匪们中计,将这两个野和尚一并抓上了车,带到了这石砬子山上,不想,还没等见到妖怪,便先遇到了张是非他们,虽然路途很近,不过那些土匪确是不行,走了一夜一天才到,在那木笼之中无法站立,也没有食水,本明还能支撑,可是那本尘只是个八岁大的xiǎo孩子,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张是非听到了这里,心中便明白了,感情他俩是故意被抓的,嘿,你别说,这和尚还tǐng尖tǐng灵的啊,竟然把这伙土匪当成了TAXI,白白做了这么远的计程车,不得不说,这和尚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浑身瘦弱,但是他的胆子可确实不xiǎo,恩,是个爷们儿。

    想到了这里,那张是非便又问这和尚:“那,大师,你知道这dòng里面的什么‘yù面xiǎo什么龙’到底是什么妖怪么?”

    本明想了想,然后回道:“敢于称龙之辈,多半是蛇蛟之徒,但是尚未瞧见,也不好定论。”

    张是非点了点头,同时心中的计划已经成型,管他是什么妖怪,只要杀了它然后占了它的dòng府就好,看看现在天sè还早,大概还是晌午的光景,张是非和李兰英腹内饥饿,外加上那个xiǎo和尚多半也是饿晕的,所以两人便起身四处寻找食物,在那土匪遗留的马背搭子里,张是非发现了一个皮水袋,还有些ròu干,张是非将其拿了,然后走回来问那本明:“你吃么?”

    本明摇头,直接了水袋,喂了一些凉水给自己的徒弟,然后走一旁的草丛之中摘了些野榛果腹,张是非见状,心中不由感慨,想想少林寺里面那些奉旨开荤的武僧以及电视上主持相亲节目的X僧,这以前的和尚才算得上是真和尚啊

    感慨过后,张是非和李兰英分别吃了些ròu干,此时,那个可怜的nv子也不哭了,可能她在一旁听到了众人的谈话,知道这都是些好人,于是,张是非也分了一些ròu干给她吃,吃过了ròu后,张是非便问她:“你家在哪儿啊?”

    那nv子含着眼泪对张是非说道:“我是吉林人士,名叫孙甜杏,随父母亲戚一起逃难来到黑水城,不想竟被歹人所拿,他们……他们扒光我的衣服,说是方便给什么老爷上供,一想到现在我的母亲还在为我担心,我就好难受。”

    说到了这里,那个nv子又再次哭了起来,张是非见她哭,心里面又不由的一阵苦笑,他心想着,大姐你哭啥啊,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唉。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nv子说道:“你家里多少人,有多少亲戚,为什么要逃难呢?”

    那nv子回答说:“现在兵荒马luàn的,外加上粮食歉收,我们以前的村子垮了,实在外办无奈才出来逃荒,我们乡亲一共跑出了大概五十多人,沿途靠乞讨为生,到最后,只剩下了二十三人。”

    那甜杏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而那本明和尚听到了这里,也不由的长念了一声佛号,张是非这才明白,这个年月是何等的凶险,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拿定了主意,他决定,要在自己死前,做一件好事,想想他此时已经明白了因果关系,既然遇到了,便是姻缘,于是,他便站起了身,对着那甜杏说道:“成,你也别哭,我为你想想办法。”

    那甜杏刚一愣神儿,只见张是非身上蓝光闪耀,竟然化成了一只蓝sè大鸟破空而去,甜杏乃是凡人,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那本明也愣住了,只见那一旁刚醒的xiǎo和尚脆生生的讲道:“神仙”

    李兰英望着飞远的张是非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想到,唉,都啥时候了,怎么还爱这么多管闲事呢?话虽然是这么讲,不过他转头笑了笑,然后盯着那个本明冷笑道:“我们是妖怪,大师,你不是抓妖怪的么,怎么不怕我们?”

    那本明摇了摇头,然后双手合十道:“你们不坏,不是妖怪。”

    嘿,这和尚,够有觉悟的啊,真想不到,他知道了两人不是常人之后,竟然不害怕,还是那么的淡定,李兰英见他有趣,便上前搭话,这才明白了这和尚为什么不怕他们,其实这道理十分的简单,这本明自幼孤苦,经历了众多的磨难,妖魔鬼怪也见到了不少,但是他却并非像俗人那般将人和妖怪的界限分的明细。

    本明盘坐在地上,然后对着李兰英说,单独行善,一人为仙,群体行善,众生为佛,善于恶才是人与妖的区别,如果你们要害我,早就害了,可是你们没有,所以,你们不是妖,不是魔。

    李兰英对这和尚的话十分的赞同,要知道妖怪也不是职业啊,怎么能一竿子打死呢?就像是人一样,有太多道貌岸然的家伙背地里却做着龌龊yīn险之事,表面上他们是好人,是好官,可是谁有能知道他们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呢?而有些人,表面上杀了人放了火,可全都是被bī无奈,他们有可能是被城管无理殴打的xiǎo贩,也有可能是被推土机强拆的老人,他们之中,到底谁是人,谁是妖怪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李兰英隐约的悟到了什么,但是他天xìng怕麻烦,所以也没细想,只是觉得这和尚不错,不像是很多的糊涂蛋,一看见‘妖怪’就吓niào了kù子的傻子,这很合李兰英的脾胃,于是他便笑着说道:“大师,你到真深明大义啊,行,tǐng好,明着跟你说了吧,我们也跟你一样,是想来消灭那个妖怪,替天下苍生除害的。”

    李兰英倒没说他们最初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杀它全家,抢它老窝,因为要是现在这么说,好像是太煞风景,就在此时,只见那天空上掉下一物,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而那甜杏又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本明和尚看到了那物,也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念起了经来。

    李兰英转头望去,也皱了皱眉头,这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这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的那个土匪头子,于此同时,只见蓝芒闪耀,张是非落在了地上,他一脚踢飞了那个人头,然后对着那本明和尚笑着说道:“大师,我这妖怪杀了人,你会不会想除掉我?”

    看来,刚才的那句话张是非是听到了,那本明和尚睁开了眼睛,望着张是非,似乎他也明白了张是非为什么要杀人,于是他想了一阵后叹道:“杀一人,为救百人千人,贫僧也无话可说。”

    我也不想你说什么,张是非心中想到,这等恶人,留他何用?留他们不死才是真正的危害苍生,刚才是不知道他们如此作恶,要不然刚才就杀了个干净,哪还留的他们逃下了山去?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吓傻了的甜杏说道:“孙甜杏,我已经把欺负你的人都杀了,我刚才看了看,这附近虽然也很干旱,但是山上有一片果树,结的果子到也很多,你们不用逃荒了,正如你所说,外面兵荒马luàn的,哪儿都不是长久之地,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等我除了那妖怪,你们可以来这山脚下定居,好是不好?”

    孙甜杏愣住了,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想她一天生孤苦,除了母亲之外,哪儿还有人为她如此着想过?不仅救了她的xìng命为她报了仇,居然还为他们找了这么一处安全的落脚之地,这,这当真是真的么?

    孙甜杏望着眼前奇装异服的张是非,又想起了刚才那xiǎo和尚的话,不由的喜极而涕,然后跪在了张是非的身前,对着他不住的拜道:“谢谢您,您一定是神仙,神仙”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道,我哪儿是什么神仙啊,充其量就是一妖怪,头一次,对于张是非来说,这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感谢他,说到底,你让他跟人或者妖怪干一架都不算啥,但是现在有个大姑娘这么感谢,而一旁的李兰英也对着发出了坏笑,一时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见他摆了摆手,然后扶起了那孙甜杏,并对她说道:“行了,举手之劳而已,现在我们要去杀妖怪了,你会骑马吧?”

    孙甜杏摇了摇头,然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以前只骑过驴,马倒是没骑过。”

    张是非想了想后,便对着她说道:“那好,那边那头驴归你了,刚才在马褡子里面发现了一些碎银子,你也拿好,回去通知你的亲戚们吧,山脚下的那块土地不错,外加上这山,搭个窝棚应该不愁吃穿。”

    孙甜杏听张是非这么一说,竟然又跪下了,搞的张是非一阵无奈,他心想着为啥她这么爱跪呢,难道这就是一个爱跪的时代?

    只见孙甜杏对着张是非说道:“神仙,谢谢您,您的恩情,我无从报答,只是希望您能说出您的名号,他日我家安顿下来,一定世代供奉”

    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然后拉起了孙甜杏,然后对着他说道:“我不是啥神仙啊,我的名字叫张是非,行了,你快走吧,要不然天黑了就不安全了。”

    孙甜杏眼泪汪汪的说道:“是,是非老爷,谢谢您”

    得,刚不叫神仙,这又成老爷了,张是非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帮着孙甜杏将驴车卸下,孙甜杏骑着驴下山了,看着孙甜杏走远后,张是非这才转过了头去,然后对着那本明和尚说道:“大师,咱们现在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俩都是妖怪,但是从没有杀过一个好人,这一次,我俩要去杀那什么圣龙,你有什么打算?”

    本明从xiǎo修佛,自然跟凡人不同,很多的事物他都已经看破,生死也置之度外,见张是非这么一说,他便回答道:“和尚想一同前往,到时也有个照应。”

    还照应啥啊?张是非心中想到,你个和尚能有多大的本事,怕到时候我照顾不到你是真的,于是他便摆了摆手,然后对着那本明说道:“大师,话都说到这儿了,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俩的实力么?说起来,那个妖怪在我的眼里,还真就不算啥,我怕到时候会连累你们,所以…………”

    “施主千万不要轻敌。”只见那本明对着张是非说道:“据贫僧所打听到的,那妖怪似乎并不简单,传闻中,它好像还有一样宝物。”

    “什么宝物?”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问道。

    那本明说道:“传闻当日那伏法的土,施主说,那妖怪手里持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并且能吐出一股黑烟,钻入人身后,人身立腐,之后黑烟变成两股,然后回到那妖怪手中,想来并非是寻常妖法。”

    恩,听他这么一说到也有些蹊跷,张是非心中想到,不过,他却并没有害怕,因为他明白,如果一个妖怪都杀不掉的话,那还去máo地狱,直接撞死算了,于是他便又摇了摇头,刚要拒绝的时候,忽然李兰英走了过来,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老张,让他们跟着吧,反正听他说得那么邪乎,以前的教训忘了?咱们还是别轻敌的好,能智取就智取,反正时间早呢,倒不如先探个究竟,免得yīn沟里面翻船。”

    张是非一想也是,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说道:“那,你说咱们怎么办呢?”

    “我看,倒不如这样…………”李兰英对着张是非xiǎo声的说了几句,张是非听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着你这家伙到真有些鬼主意,想想这么nòng也tǐng好,起码省事又省心,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本明说道:“既然这样,那能不能麻烦大师一件事情…………?”

    本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无论何事都可。”

    “那好了。”张是非笑了笑,然后走到了那本明的身前,看了看他们师徒俩,便开口说道:“那就委屈你俩,当我们的yòu饵吧。”

    本明一愣,不知何意,于是张是非便对着他讲出了自己的计划,由于知道那妖怪在一个dòng中,所以他俩想让本明引那妖怪出dòng,然后张是非出其不意把它砍死,当然了,这也不是唯一的计划,要知道刚才那条野狗已经逃走,不过似乎它并没有回去报信的样子,因为张是非刚才变成孔雀回来的时候,已经绕着这山飞了一圈,在山顶看到了那个山dòng,离这里并不远,如果那条野狗去报信的话,估计那妖怪早就杀过来了。

    所以,那条野狗应该是见到两人厉害,知道这次可能它的主子也保不住xìng命,所以便落跑了吧,不过,即便它报信,他们也不害怕,那妖怪杀出来倒好,就是可能稍稍费力一些罢了。

    所以,到时候他们需要做双重的准备,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便由本明做yòu饵,然后将那个什么龙一举拿下,张是非讲完之后,那本明便点了点头,只道此法甚妙,于是,他们也就不做耽搁,起身沿着xiǎo路向山dòng的方向走去。

    此时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张是非望了望天,距离他启程去yīn市的时间,还有大概半天的光景,张是非望着远处,翠绿的树木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片灰白,他望着这片灰白,心中暗暗想到,yù面什么龙,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敢这么猖狂。

第三百四十八章 鸠占鹊巢

    第三百四十八章鸠占鹊巢

    由张是非带路,众人很快便来到了深山之中,越接近山顶,这条山路便越发的崎岖,好在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而且那本明和本因这大xiǎo两个和尚也能吃苦,所以他们并没有放慢脚步。

    走了大概有一个多xiǎo时左右,张是非伸出手来拨开了一片灌木丛,然后对着身后的三人点了点头,示意到了。

    众人停下了脚步,李兰英上前看去,从那灌木丛的缝隙之中能清晰的望见,前面乃是一一片空地,方圆约十仗,而那空地的尽头,确是一个山dòng。

    说是山dòng,也许有些不切实际,因为那清晰可见的dòng口处,却还有一道石mén,似乎是人工雕琢的一般,李兰英一看乐了,这副画面他太熟悉了,想想电视里面的唐僧不知道被抓进这种山dòng多少次,真想不到,这次竟然在现实中碰到了。

    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轻声的说道:“老张,这妖怪是不是也看西游记啊,把个山dòng搞的像是个窑dòng似的,真是碉堡了,哎,你说咱们要怎么办?”

    张是非笑了下,然后说道:“按计划行事吧。”

    听他这么一说,那李兰英便朝后点了点头,本明会意,便留下了自己的xiǎo徒弟在这里,然后自己同张是非李兰英他们mō到了dòng前,面对着那dòngmén而立,而张是非和李兰英则各自站立在了dòng口两旁。

    张是非示意那本明不要说话,因为他想要他当做yòu饵,在张是非的眼中,似乎这些和尚乃是妖怪的最爱,西游记里不就是这么演的么?至于为啥,张是非就有些不明白了,可能是因为这些和尚没有头发吧,就跟咱们啃猪蹄儿是一个样儿,不用刮máo,吃着也省事儿。

    李兰英和张是非想到一块儿去了,眼下见到张是非从身后chōu出了难飞,李兰英便在心中想到,要是知道一个香喷喷的和尚自动送上mén,那妖怪还不得把大鼻涕泡儿乐出来?恩,看来还得再给他加点yòuhuò,要怎么说呢,好吧,就这么办

    想到了此处,李兰英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在那石mén之上用力的敲了敲,他的气力很大,敲在石mén上发出了乓乓的声音,只见他压着嗓子,特深沉的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乃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路过宝刹,想借宿一宿,施主,开mén呐”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差点儿笑喷出来,心想着老李你不用这样儿吧,居然还装起唐僧来了,可能在他的眼中,唐僧乃是和尚中的霸主吧,妖怪美食排行榜的第一位,所以才会如此说来,真是服了。

    可是,当李兰英说完后,那dòng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跟里面没有人似的,这就让李兰英有些奇怪了,本明还站在dòng前没有动弹,于是李兰英便挪了两步,继续敲mén,一边敲,一边喊道:“施主贫僧乃是东土大唐去西天取经的和尚,路过宝刹,想借宿一宿,施主开mén纳开mén纳施主施主…………cào”

    李兰英郁闷了,不管他如何大喊,如何表忠心自己是唐僧,可是那山dòng之中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动静,没到一会儿,他嗓子都要喊没电了,仅有的耐xìng消失个干净,竟爆了粗口,在也忍不住,冲了出来,狠狠的敲着那石mén,看起来他是动了真力,两只大手就跟敲鼓似的,狠命的砸着那石mén,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连dòng口上的灰尘都敲了下来。

    可是,dòng里面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李兰英急了,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大声的喊道:“这bī*的估计是缩卵了,悟空,快把它mén给卸了”

    张是非听到了他的话后,心中一阵无奈,看来李兰英已经入戏太深了,唉,不过,张是非见到这么敲mén都没有动静,便也不想再等了,本来嘛,想用那和尚当yòu饵也只不过是图个省事,没想到现在倒是费事了,于是他就点了点头,打算采取最初的手段。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走到了mén前,然后举起了难飞对着那石mén刷刷两刀,两刀蓝芒闪过,那石mén之上出现了一个‘X’的形状,并且发出了咔嚓嚓的声音,李兰英又是一掌,只听轰隆一声,那石mén登时碎裂,偌大个dòng口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本明纵使之前知道这两人的实力不俗,但是却没想到他们强到了这种境界,于是脸上也不由得流lù出惊讶的神情,张是非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那和尚说道:“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俩进去。”

    本明从惊讶中回过了神儿来,却摇了摇头,张是非见他心意已决,便没有再阻拦,于是便对着他说道:“那好,你自己xiǎo心了。”

    说罢,他便对着李兰英使了个眼sè,两人直接mō进了那山dòng之中。

    你还别说,进了山dòng之后,张是非望着四周的景象心中想到,这里面还真是别有dòng天,还以为只是个xiǎoxiǎo的山dòng,没想到居然看不到底,dòng中两旁隔一段距离还点着两盏油灯,可视度很高,进了dòng以后,就好像走上了一个缓坡似的,看得出来,这dòng并非是天然形成的,而应该是妖怪在山上挖出的一个地dòng,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和李兰英想下走去,这缓坡不是太陡,但是走了十多分钟后,竟然还没有到头,那本明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张是非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八成这山已经被掏空,变成了那妖怪的老窝。

    张是非笑了,说起来,这个山dòng他简直太满意了,就跟秘密基地似的,在这里魂魄出窍,一定最安全了,于是他越发的想要霸占这块儿宝地,又走了一阵之后,忽然前方的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兽吼的声音,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后,便放慢了脚步,轻轻的向前面走去,之前隧道还没有到达尽头,可是隧道右手边,却出现了一个xiǎodòng口,那dòng口处是一道铁栏,就好像是一个牢房一般,张是非向里面望了望,只见里面尽是一些野兽,麋鹿野獐,山猪狐狸应有尽有,那些动物们眼巴巴的望着李兰英和张是非,似乎想祈求他俩解救他们,见到这山牢之内关押着众多的动物,两人也没想太多,只道这应当是那妖怪的粮仓吧,要救他们不难,但是也要先斩了那妖怪再说。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和李兰英便继续向前mō去,他俩明白,距离这山dòng的尽头应该不远了,于是便加快了脚步,身后的法明脚步声也远了起来。

    不多时,他俩果然mō到了尽头,只见这隧道的尽头处,居然还是一道石mén,不过这道石mén看上去道要比那mén口的石mén结实许多,两站昏黄的xiǎo油灯还在燃烧,看来,这应该就是那妖怪的住处了。

    也没有废话,很显然他们也不想在这里继续装三藏了,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石mén又是刷刷两刀,两刀劈出之后,李兰英上前一脚,咣当一声就踹倒了那石mén,轰隆一声,脚下都有些震动,随着这石mén崩塌的那一瞬间,几声凄厉的尖叫从石mén之中传了出来。

    张是非和李兰英眼前豁然开朗,然后齐刷刷的愣住了,说起来,他俩也曾想象过这妖怪的老窝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却怎么也想象不到,居然会是眼前这般的光景以至于李兰英都隐约的觉得自救的鼻子腥腥的,险些流出了鼻血

    只见这尽头的山dòng极度的宽敞,算起来大概有二百来评吧,数十盏油灯将这山dòng映得是灯火通明,而这dòng中,竟然没有土地,里面铺的尽是兽皮,踩在脚下,就好像是羊绒máo毯一般的柔软,当然了,这些都不算啥,最要命的是,在这偌大的山dòng之中,竟然横七竖八的躺了二十多个年轻貌美的luǒ体nv子

    luǒ体,顾名思义,就是没穿衣服,衣无寸缕,她们似乎不能动一般,但却都还活着,望着忽然出现的张是非和李兰英,眼神里面满是恐惧,而她们或躺或站,或趴或坐,披头散发,姿势极度的yòu人,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就如同一幅活chūn宫一般

    纵使李兰英和张是非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làng,可是也没有遇到过此等阵仗,不由得都愣住了,李兰英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燥热,然后便咽了口吐沫,同时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说……老张,这怎么回事儿啊?”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也想象不到这无底的深dòng之中,竟然藏着这么香yàn的画面,可是他现在已经是大彻大悟之人,虽然没有彻底的斩断三念,不过也比李兰英恢复的要快,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从脚下扯了块儿兽皮,对着李兰英说道:“大概是被那个什么龙抓来的nv子吧,还等啥呢,赶紧救人。”

    说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跑到了最近的一个nv子身旁,将其扶起,刚碰触到nv子的肌肤后,张是非心中又是一愣,这柔若无骨的肌肤,看起来还真有杀伤力啊,该死,我想什么呢张是非摇了摇头,慌忙敛收心神,然后将兽皮裹在那nv子的身上。

    看起来,那个什么龙现在也不在这个山dòng里面,难道它是听到了风声跑了么?这样也好,张是非想到。

    李兰英显然很习惯这个工作,只见他捧着一大堆兽皮,然后将那些nv子一一抱起,扶起她们的时候,双手难免那个啥,这让好久都没有开荤了的胖子心中一顿暗爽,他把兽皮披在了那些nv子身上,勉强遮住了他们的*光,他一边披,一边十分正气的说道:“姑娘,你们受惊了,李哥哥来晚了,你们不用在受苦了”

    而那些nv子们也缓过了神儿来,但是却依旧无法动弹,张是非对着自己扶起的那个年轻nv子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被抓来,那个妖怪呢?”

    怀中的nv子见张是非这么一问,不由的鼻子一酸,哭了起来,只见他一边哭一边说道:“xiǎonv子是黑水城人士,两月之前被一伙土匪抓到了这里,呜呜…………”

    通过了这个nv子的哭诉,张是非终于明白了个大概,正如这个nv人所说,她是不远处黑水城人士,这里的nv孩子大多都是,他们无一例外的被赵大阳那伙天杀的强盗所禽,之后又被送入了这dòng中,他们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同年同月所生之人,这也正应了之前赵大阳所说之事,这yù面什么龙似乎只找yīn年yīn月的姑娘,可是,看这山dòng里面的nv子众多,到不像是一次所禽,之前那只野狗怪不是说这什么xiǎo圣龙每个月都要喝她们的血么?怎么她们还没死?

    很快张是非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听那nv子哭诉,这dòng里面的妖怪头子是一个年轻人打扮,模样倒也俊俏,只不过他脾气暴躁,它好像在这些被它们抓来的nv人身上施了咒,使她们无法动弹,每天晚上都会对他们做尽下流yin秽之事,这些nv人受其**,却又无力反抗,甚至连动都无法动一下,只能无力的哀嚎,但是那个妖怪似乎特别喜欢她们惨叫,所以她们越是惨叫,那妖怪就越变本加厉,只是苦了这些姑娘,每过十几天,那妖怪都要咬破他们的锁骨处吸血,说是修炼秘法,却并不要她们的xìng命,而且隔一段时间,那妖怪就会又抓来一个少nv当着她们的面**,同妖怪朝夕相处,她们自然绝望,有几个姑娘已经因为无法忍受这种打击而死,剩下的,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而就在前不久,那妖怪忽然一声不响的走了,至于它去了哪,自然是没人知道。

    我x张是非和李兰英听完这nv子的哭诉之后,顿时大怒,要知道两人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家伙了,他祖母个tuǐ的这个时代到底多luàn啊,怎么还有这种妖怪残存于世呢?

    张是非看着这些可怜的nv子,心中明白她们受了多少的苦,一想到这里,张是非的心竟出奇的难受,他早已不是当初那自sī自利的家伙,将心比心,这一个妖怪,到底害了多少家庭啊

    只见李兰英大骂道:“cào他二大爷的这哪儿是什么xiǎo圣龙啊,分明就是xiǎoyin龙好不好?”

    张是非没有说话,现在那个妖怪似乎已经跑了,所以张是非心中想的,就是改如何的安顿这些nv人,让她们回去么?别开玩笑了,尽管张是非是个历史盲,但是他也知道,在古代,nv人是极为卑贱的,现在让她们回去不难,可是如果别人知道了她们的遭遇后,她们的一生就被毁了,这可怎么办呢?

    张是非叹了口气,而就在这时,那本明也来到了dòng口,只见他站立在dòng口,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施主,不妙,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道黑影朝着这边来了”

    “正好”李兰英双目圆睁站起了身,只见他大声的吼道:“一定是那孙子,看样子它还没跑远,吗的,你出来看你李爷爷怎么把你的皮扒下来”

    说罢,他便起身和张是非来到了本明的面前,张是非见他望着二人,一脸担心的样子,便对着他说道:“大师,你说有一道黑影朝这边来了?“

    那本明点了点头,刚想答话,忽然脸上lù出了极度恐惧的神情,只见他指着两人的身后惊声喊道:“xiǎo心”

    身后有人李兰英心中顿时冒出了这个念头,于是他也想不了许多,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去,可是,他的身后除了那些吓傻了的少nv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事物,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耳边传来,李兰英心中一惊,慌忙回头看去,却见到那张是非手持着难飞宝刀满脸的冷笑,而那本明则脸sè煞白的跪在了地上,一只断臂跌落在了身旁,李兰英看见这一幕,顿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这老张是怎么了,为啥要砍这和尚啊?

    我x,不会他是被那个什么妖怪cào纵了吧一想起之前两人对付的卵妖之中似乎也有人懂这种本事,李兰英便十分紧张的望着那张是非,并且对着他说道:“老张,你,你怎么了?”

    只见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右手,用刀尖指着那本明和尚,然后冷冷的对着他说道:“别装犊子了,赶紧现出原形吧。”

    啥?李兰英又惊呆了,怎么回事儿,现出原形?难道这本明才是妖怪么?可是也不像啊?李兰英顿时满头雾水,而这时,只见那跪在地上的‘本明’抬起了头,十分惊恐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是非哼了一声,然后对着这本明讲道:“你就是再装和尚,也掩盖不了自己那一身的孜然味儿,我问你,本明呢?”

    原来,这个地上跪着的,根本就不是本明,而是这妖dòng真正的主人:‘yù面无量xiǎo圣龙’,这xiǎo圣龙得道多年,自然老jiān巨猾,早在那张是非在半山腰处显lù实力的时候,它便已经发觉,深知这两个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不好对付,于是,它便想要避其锋芒,正所谓狡兔三窟,在这山dòng之中,还有一处隐藏的dòngxùe,所以这xiǎo圣龙便藏在了里面,果不其然,没过多久,dòng口处就传来了叫骂声,dòngmén被毁,他们走了进来,xiǎo圣龙隐藏起了自己的妖气,并在那隐蔽的山dòng之中等待机会。他见到两人后面还跟着个和尚,便心生一计,出其不意的将其击倒,之后又化成了他的模样,想要偷袭两人,哪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偷jī不成还蚀了把米,刚才他喊出xiǎo心的时候,李兰英下意识的回头,但是张是非却同时出手,刀光一闪,便将它那举起的手臂剁下,使他受伤不轻。

    那xiǎo圣龙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lù出了什么破绽,所以慢十分不甘的望着那张是非,而张是非则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真当和尚都跟你似的呐,那可是真和尚,哪有看见了一帮没穿衣服的nv人后还傻站着的?”

    李兰英这才恍然大悟,是的,那个本明虽然不是正统的僧人,但是他的行为举止却是同僧人一般无二,之前见到众人吃ròu干都退避三舍的主,哪儿能看着一帮大娘们儿眼睛都挪不开步儿了?所以,张是非十分肯定,它就是妖怪变的

    那xiǎo圣龙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不禁恼火,只见他低着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原来是这样,佩服,佩……噗”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xiǎo圣龙忽然抬起了头来,一张嘴,竟然shè出了一股黑烟,那股黑烟的速度极快,没等张是非反应过来,黑烟就已经把他包在了其中,李兰英大吃一惊,此时他顾不了许多,只见他向前一布,一脚就蹬在了那xiǎo圣龙的xiōng口。

    李兰英这一脚用上了仙骨之力,只见那xiǎo圣龙发出了一声猛哼,被咕噜噜的踹出了老远,等他再起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本相,果然同那些nv人的表述如出一辙,这孙子天生就长了一幅欠揍的脸,只见它一身合体的蓝衣蓝kù,布料上上去到也考究,虽然它的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但是却哈哈大笑,它一抬手,仅剩的那手掌之上出现了一样tǐng奇怪的东西,通体漆黑,李兰英认得这东西,就是电视局里面纪晓岚拿的那玩意儿,烟袋锅子,只不过这玩意没有纪晓岚的那根长,那xiǎo圣龙对着李兰英哈哈大笑,然后喝道:“哈哈哈想不到你们竟然可以伤我,但是也只能到这儿了,怨气入体,看你还不化成一滩脓水?”

    怨气入体?糟了虽然李兰英搞不懂怨气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他明白,大概就是包裹着张是非的那图案黑气,之前听法明讲过,这气似乎能让人的身体腐烂,这还得了?只见李兰英转头对着张是非大喊道:“老张”

    张是非没有回答,而那yù面xiǎo圣龙则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叫了,现在只怕他已经化成了一滩脓水,嘿嘿,下一个就是你”

    说罢,他一挥手,然后对着那团黑烟喝道:“回”

    可是,张是非身上的黑气却并没有移动,xiǎo圣龙有些纳闷,往常这黑气相当的听话,怎么这一次却不行了呢?

    就在它一愣神儿的时候,只见那黑雾还是剧烈的抖动起来,黑雾中的张是非发出了一声冷喝,那成团的黑雾顿时散开,等那黑雾散尽之时,李兰英这才放下了心来,张是非没有事

    不过紧绷的神情刚刚缓解,李兰英忽然又有点想笑,因为他望见那张是非虽然没有被怨气腐蚀,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却被腐蚀了个干净,烟雾刚散,他浑身的衣服也就化成了碎片,包裹中的木盒与面具掉在了地上,而张是非则光着个屁股狠狠的瞪着那yù面无量xiǎo圣龙,看他的眼神儿,似乎现在连把那xiǎo圣龙吃了的心都有了,只见他瞪着那xiǎo圣龙,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他吗,还我衣服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后一根烟给你

    第三百四十九章最后一根烟给你

    原来这黑雾乃是由怨气所生,又能jī发人身体中的怨气,如果人身体之中存在怨气的话,那这股怨气便会将人体内的怨气放大,将内脏腐蚀了个干净,而张是非恰巧之前亲手砍了自己的贪嗔两念,现在他的心中除了要救梁韵儿的想法之外,在没有别的念头,之前那种怨天尤人的态度已经消失不见,所以这怨气无法侵入他的体内。

    那yù面无量xiǎo圣龙再次的愣住了,见到自己的最后法宝对这个人竟然没有用,吓的它哭的心都有了,它心中不断的想到,这算什么事儿啊,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如此的厉害?

    还没等他想玩,只见光腚的张是非已经提着刀冲了出去,难飞宝刀势如破竹,对着那xiǎo圣龙的脑袋就砍了下去,xiǎo圣龙见状,吓的是魂不附体,它慌忙使出了吃nǎi的气力,抬手一挡,想用手中的烟袋锅子挡住张是非的刀锋,可是它哪里想到,张是非忽然刀锋一转,由只劈转成了横砍,刷的一下,又把它最后的一只手连同那烟袋锅子一起剁了下来。

    xiǎo圣龙发出了一声惨叫,哪里还有胆量与其对抗?于是它一咬牙,便转头就向那dòng外跑去,而他那被砍断的手,落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截儿好像是蛇尾似的东西。

    见这xiǎo圣龙落跑,张是非心中便又是一阵蹿火,本来他还没这么生气,真的,但是没成想竟然让这么一个杂碎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了,干,要知道我们shifei张走过南闯过北,还被妖卵打过tuǐ,可是这光腚上战场的事情他还是和尚念经唱xiǎo酒窝——完全就是头一遭啊,张是非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十分的不自在,便不由得恼羞成怒,势要把这个孙子给就地正法了,方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于是他便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不想那个xiǎo圣龙竟然伸出脚来踹了一下墙壁,那土壁之上顿时被他拍出了个大dòng,很显然,这便是他的隐藏dòngxùe了。

    只见它就跟个泥鳅一般的钻进了那dòngxùe之中,张是非立马跟了上去,这个dòngxùe不比之前的dòngxùe,里面一片漆黑,但是张是非在仙骨之气的映照下,也能看清楚这里面的状况,想不到,这xiǎoxiǎo的dòngxùe之中,竟然堆满了各种银钱珠宝,大块儿的银子堆成了堆,还有一些古玩字画,显然是这个妖怪的收藏,而那真正的本明和尚,也倒在了墙角,生死未卜,真是搞不懂,这妖怪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张是非刚跨入那山dòng,只见那yù面xiǎo圣龙飞快的跑到了墙角处的一个箱子之前,然后又是一脚蹬破了墙壁,原来在那堵墙壁之后,竟然还有一个暗道。

    张是非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它的衣领,然后恶狠狠的对着他说道:“跑你大爷啊,你认为你还能跑么?”

    那xiǎo圣龙也没答话,忽然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手一松,原来是那xiǎo圣龙现出了原型,它的原型是一只白sè的蟒蛇,只见那蟒蛇迅速的从自己的kùtuǐ处钻出,卷了那箱子,飞似的钻进了暗道。

    张是非手里拿着那件衣服,一愣神儿的功夫,那xiǎo圣龙便跑远了,而就在这时,李兰英也感到,只见他大声的说道:“哎呀我去,和尚在这儿那,这是真的么?”

    张是非也不犹豫,只见他说道:“是,你看看他死没死,我去追那孙子。”

    说罢,他将那xiǎo圣龙的衣服往身上一披,然后也钻进了暗道,这条暗道很窄,真不是人能钻的,张是非弓着腰,速度下降不少,过了好一阵,张是非才望见前面出现了亮光,可是那亮光,显然是xiǎo圣龙已经逃了出去,而与此同时,四周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只听轰隆一声,前面的土道塌方,把张是非堵在了里面。

    张是非心中想到,这孙子倒也聪明,想活埋我啊?没这么简单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把心一横,握着难飞猛地向前刺出,仙骨的气息顺着难飞的刀刃shè出,又是一阵巨响,这已经被堵住了的暗道愣是被刺出了一条生路,张是非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眼前豁然开朗,看来这条暗道通向的是后山吧,张是非想到,他刚一出暗道,便看见了那浮在半空之中的蟒蛇jīng,说来也奇怪,刚才在dòng中它现出原形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的长,似乎这条蟒蛇御风就长,此时漂浮在半空之中,当真得有十多米,水桶那么粗,看上去气势非凡,如果它头上有角的话,确实tǐng像龙的,但是张是非没有吃它这一套,它这家伙吓吓老百姓还行,想吓唬张是非似乎还早了点儿,要知道张是非连真龙都砍过,害怕这只缺尾巴蛇?

    那盘踞在半空之中的蟒蛇jīng虽然此时正叼着之前在dòng中取出的那个xiǎo箱子,但却依旧能够说话,见到张是非出来后,便对着它说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毁我dòng府?”

    只见张是非甩了甩头发上的泥土,然后用刀尖儿指着那蟒蛇jīng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管我是谁呢?我是你亲二大爷毁你dòng府怎么了,不行啊?看你那cào行,就知道欺负nv人,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惮要占你的dòng府,还要宰了你,我说那个什么龙,我看你还是赶紧下来,别以为飞天上我就砍不死你。”

    yù面无量xiǎo圣龙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无比的恼怒,要知道,自从他得道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想不到今天竟然让一个没名儿的家伙给欺负了,不过此时的它也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煞神的对手,要是真下来的话,那百分之一百二会当场毙命,现在他的眼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逃跑,立刻逃跑,也许还有一丝的生机,想到了此处,只见他狠狠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好,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技不如人,但是你别猖狂,有种别走,明年我大哥会代替我来收拾你”

    说完了这句狠话后,那条断了尾巴的白sè巨蟒慌忙转身向天际飞去,而张是非见它想要逃跑,便再也没废话,双手握着难飞横空劈下,锋利的仙骨之气破空而出,将那还没飞远的白蟒蛇懒腰截断,只听一声惨叫,那蟒蛇跌落倒了远处,砸断了好几棵树木。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望着那掉下来的白蟒蛇心中想到,你大哥,还你大爷呢。

    这种如同xiǎo孩子打架打输了以后放出的场面话,张是非自然不会放在心里,一刀命中之后,他也略微的解了气,于是便走进了树林之中,寻找到了蟒蛇的尸体,没错,它确实被砍死了,拦腰截断,两截儿蛇神血ròu模糊,场面十分的恶心,张是非见它已死,便也就消了气,他忽然又看见了旁边的那个木箱,心想着这只蟒蛇连落跑都不想扔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于是,他便慢慢的扶起那口已经摔开了的箱子,可是结果却让他很是纳闷儿,这木头箱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张是非又四处看了看,但是也没有寻见任何的事物,他瞅了瞅那只蟒蛇jīng,然后心中想到,这孙子,难道有收藏箱子的癖好?还是说,这个木箱子就是宝贝?

    张是非怎么看那木箱子也不想宝贝,没办法,现在这白蟒蛇已经被他砍死,已经无法确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斩妖成功,张是非这才想起那本明和尚还生死未卜,而且dòng中还有二十多个nv人没法安置,便不再逗留,走出了树林之后,顺着那暗道再次mō回了山dòng的底部。

    他当时并不知道,就在他前脚刚走,那树林之中的蟒蛇竟然又动了起来

    只见那被砍断了的蟒蛇眼睛忽然动了一下,然后随之便立了起来,似乎它很疼,全身都在颤抖,不过,在那断肢处的血已经止住,而且竟然慢慢的长出了一层薄皮,只见它哇的一声,就从嘴巴里面吐出了一个油纸包,然后一边喘气,一边xiǎo声的说道:“真他娘的晦气这到底是哪儿来的灾星,怎么这么厉害?被斩成了两截儿,看来没个十年八年的是好不了了,不行,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还是等明年大哥来再说吧,吗的,这下可好,看来想要修炼出角还得再过个二三十年了。”

    那蟒蛇不断的自言自语,越说越觉得憋屈,但是也没办法,它也斗不过张是非,只好忍着了,只见它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那个油纸包放在了木箱之中,然后再次衔起木箱,此时新皮已经长好,只不过它的身子看起来要比以前短上许多,一切作罢后,这条白蟒蛇长叹了一声,然后吃力的浮起,朝着北边的方向腾空而去。

    而就在它刚刚飞走之后,忽然不远处的树丛发出了轻微的晃动,只见一只野狗贼头贼脑的溜了出来,正是之前的那只野狗jīng,只见那只剩下了一条尾巴的野狗jīng跑到了白蟒蛇剩下的半截儿身子前,低下了脑袋,用舌头tiǎn舐着莽血,tiǎn了一会儿后,它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它便抬起了头来,望着那白蟒蛇飞走的方向,一边望,一边tiǎn着鼻子一边在心中想道:嘿嘿,现在老家伙被那些怪人伤了,正是我的好机会啊,老家伙,我伺候了你这么长时间,也该让我得些好处了吧,恩,看来我要追上去,然后趁机取了它那宝物,听说谁要是练了那书上的东西就能成仙,嘿嘿,到时候咱也尝尝升仙的滋味儿,岂不快哉?

    想到了这里,只见那野狗怪竟然没忍住,笑了出来,它一边怪笑一边望着天空说道:“造化,这当真是我张三老爷的造化啊”

    不过,这野狗jīng胆子很xiǎo,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很危险,于是便慌忙低下了脑袋,然后一路走一路闻,灰溜溜的朝着那白蟒蛇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要说那蟒蛇,乃是修行多年的妖怪,其真名为‘yù蟒’,具体的由来已经无法从古书之上考证,不过,在民间故事以及孤本之中,还是能够发现介绍它们的只言片语,而那野狗jīng,其实它并不是野狗,而是野狼,到之后,张是非才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这一切,当然,那也是后话了。

    张是非mō回了山dòng之中,正看见那本明靠在墙边,睁开了眼睛,还好,他并没有死,看来是那yù面xiǎo什么龙刚才不敢使用妖气,才将他打晕了,他现在除了头上还冒着血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见到张是非回来后,他挣扎着坐起了身,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阿弥陀佛,有劳两位再次搭救,此等恩情叫和尚怎么报答。”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后,便笑着对那和尚摆了摆手,张是非心中想到,其实我俩根本就没救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啊大叔,不过他也没说出来,而是对着那本明讲道:“大师没事就好,那妖怪已经被我砍成了两段,而之前失踪的nv子除了有几个没tǐng到今天,还剩下二十多人,不过,她们都被那xiǎo什么龙坏了名节,大师,你看怎么办?”

    那本明和尚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僧人,虽然是僧人,但是却游走于俗世,自然明白这姑娘们被坏了名节之后的下场,于是他便也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旁的李兰英笑了笑,然后对着那本明说道:“我看这样吧大师,要不你把她们全收了……当徒弟算了,好不好?还有那啥,老张啊,你能不能先把kù子套上,你家伙还留在外面呢。”

    张是非和那本明听到了李兰英的话后,脸上都是一红,张是非心里想道,我说怎么这么凉快呢,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kù子,刚才追的太急,套上衣服就冲了出去,之后光着屁股斩了那白蟒蛇之后着急回来,这茬儿竟然给忘了,于是他便一边大骂那胖子一边慌忙捡起了那白蟒留下的kù子,这kù子没有松紧带儿,只能用一条布腰带扎好,由于没有内kù,所以tuǐ脚处直往上钻风,搞的张是非好不自在,但也没办法,起码比光腚强啊。

    于是,他便一边用系鞋带的手法系着腰带,一边在心里面不断的骂着那xiǎo什么龙不是人,竟然不穿内kù,靠。

    而那本明也是老脸一红,要知道和尚怎么能收nv徒弟呢?还是一些如huā似yù的nv子,收来干嘛,做尼姑么?于是他便双手合十,不住的说道:“此法不可,不可。”

    张是非随手给了李兰英一拳,然后来到了那本明的面前,这些nv人要处理也真够为难的,张是非一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又浮现出了苦笑,他心想着,你说我这不是自找的么?眼瞅着都要下地狱了,居然还给自己找麻烦,真是贱的。

    不过,虽然他在心中骂着自己,但是却依旧没有打算放任不管,因为他的心,本是善良,他不想这个世界上再多悲剧,这是真的。

    于是,他想了好一阵,这才下定了决心,然后对着两人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大师,由于我晚上有事,您别问什么事,可能要在这山dòng待很长时间,这期间不能有人打扰,那些nv人,就别让他们走了,劳烦您暂时的照顾他们,这dòng里面的银子,你说能做多少事情?”

    本明是出家人,但是也知道这些钱财的价值,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养活一村子的人三四年,应该不成问题。”

    “那好。”张是非一拍大tuǐ,然后对着本明说道:“之前那个孙甜杏,应该过两天就带着她们的族人来了,劳烦大师将这些银子分给他们,但是要切记,不要一次都给,我怕他们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请您协助他们在山脚下盖几间草房,而那些nv子……如果她们愿意的话,也可以留下来,如果不愿意,就分一些银子让她们自己去吧。”

    李兰英听罢张是非的建议之后,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而那本明也不住的点头,双手合十对着张是非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莫大善心,终究会有好报。”

    “借您吉言了。”张是非无奈的笑了笑。

    说干就干,本明留下来收拾这dòng中的银两,幸好,这dòng里面还有口大箱子,里面全是衣服,可能是那什么龙平时穿的,数量倒也不少,正好能给那些nv子们遮体,于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便把这些衣服分给了那些nv子,说来也巧,在那白蟒蛇被张是非砍成了两截儿之后,这些nv子身上的妖法也就随之破除了,她们恢复了自由,穿上了衣服之后,不住的给张是非磕头说着一些感恩戴德的话。

    对于她们这举动,张是非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今天遇到了太多次,似乎有些麻木,于是张是非便要她们起来,并且对她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张是非对着她们讲道:“如果想要留下来的话,绝对不会有人说你们的闲话,当然,你们是自由的,如果想走的话,我会分你们银子,但是,如果谁泄lù了这里的事情,这石壁便是你们的下场。”

    说罢,张是非随手一挥,dòng里面的石壁被张是非的刀看出了偌大的一道口子,张是非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会是多长时间,必须要吓唬吓唬她们,因为人心是可怕的,张是非很明白这一点。

    那些nv人听到张是非的话后,竟然都没害怕,而是眼泪汪汪的答应了,很意外,她们全都选择了留下,因为她们也知道,如果自己被妖怪所侮辱的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了,除了死之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人心险恶,妖怪不杀人,人却可以杀人。

    更有甚者,有几个xiǎo姑娘竟然还求张是非,想委身于他,为奴为婢都心甘情愿,搞的张是非这个无奈,他心中不住的感叹道:原来梦想当真是可以实现的,想想他xiǎo的时候,看着电视里的古代人那么风光,就也想要三妻四妾什么的,真想不到,这个梦想竟然在长大之后实现了

    看来啊,梦想这玩意儿,也并不是无稽之谈啊,张是非又苦笑了一下。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答应,不是因为他装犊子,而是因为他的心里,也确实容不下任何人了,他是个普通人,却知道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意念,从未改变过,于是,他便谢绝了这些姑娘们的好意,然后和他们一起,将那xiǎodòng之中的财宝尽数搬到了这间大dòng里来,张是非这么做,是因为那个xiǎodòng归他了,他要在那里死亡。

    做好了一切之后,姑娘们继续留在大dòng之中休息,而此时天sè应该也不早了,张是非想在最后的一刻再看看外面的天空,毕竟下一次看,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他们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xiǎo和尚,于是本明便一起跟他俩出了山dòng,在草丛之中,见到了那xiǎo和尚,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本明看着自己的徒弟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是非和李兰英都笑了,还是xiǎo孩子好,没有什么烦恼啊,即使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也能睡着,这瞌睡虫,跟陈抟真有一拼。

    本明守着自己的徒弟没有再进dòng,毕竟那里面全是nv人,出家人要自律,所以便抱着自己的徒弟来到了一棵树下,张是非抬头望着天上,天已经黑了下来,今晚是晴天,原来,古代的星空是这么的纯粹。

    张是非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星星,甚至链子似的银河也清晰可见,星空bō澜浩瀚,煞是壮观,张是非看的有些痴了,而这时,一旁的李兰英递给了他一根烟,张是非很奇怪,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他还有烟呢?

    只见李兰英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帮他点着了火儿,哥俩在夜空下深吸了一口烟草,顿时感觉到浑身轻松,感情这是李兰英的sī货儿啊,是他一直留到现在都没舍得chōu的,给了张是非一根,自己chōu一根,烟盒里面还剩下一根。

    只见李兰英对着张是非说道:“等会儿……就上路了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李兰英轻声说道:“恩,到时候我这身皮就拜托你了。”

    “你再跟我说摆脱我就揍你。”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想了想,便把手里的烟盒丢给了张是非,只见他深吸了一口烟后,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到那边省着点chōu,就这一根儿。”

    张是非望着手里的烟盒,心中顿时涌出了一股酸楚,什么是兄弟,给你烟chōu的就是么?不,但是能把自己最后一根烟分给你chōu的,那才叫兄弟

    张是非没有说话,似乎他俩只见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于是他和李兰英静静的蹲在了地上,曾几何时,他俩也是这般蹲在地上chōu烟的?张是非不记得了,他抬头望着无忧边际的星空,享受在这陌生的年代最后的一份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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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地界行

    第三百五十章地界行

    张是非望着眼前的景sè,竟有些mí茫了。

    大约五分钟之前,他打点好了一切,那些nv人暂时居住在大dòng里面,而张是非则进入了那个藏宝的xiǎodòngxùe,那处dòngxùe中的财物,已经被搬空,张是非在地上铺了若干兽皮,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然后便躺下了,并合上了双眼,魂魄离体这种事对他来说,是最初的课程,不过家常便饭。

    张是非只感觉到如梦方醒,便已经魂魄出窍,离了自己的躯壳后,李兰英还能望见他,李兰英将最后一根香烟连同着烟盒用兽皮裹住烧给了他,而陈抟和刘伶之前jiāo付于他的那些物品则可以随身带走,张是非用那块兽皮抱住那些东西,然后牢牢的挤在了身后,张是非此时虽然是魂魄状态,他抓向了那难飞宝刀,很是奇怪,提起了这刀后,地上却还有一把难飞宝刀,张是非这才明白,原来这刀也不是凡品,自己此时手中握住的,大概就是这难飞宝刀的魂魄吧。

    张是非同李兰英话别,看得出来,李兰英十分的不舍,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是兄弟就要尊重兄弟的选择,于是李兰英便点燃了那盏破油灯,对着张是非说道:“千万别逞强,明白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再逗留,把心一横,转身便钻入了墙壁之中,之前那陈抟曾经对他说过,yīn市的大路,其实是最好走的,因为仅是人间,就有很多种方法前往,包括睡觉做梦的‘过yīn之法’等等,以张是非的修为,只要是魂魄状态,没有mí失心智的话,就可以很容易到达,只要闭着眼睛,朝着西方行走,前行七七四十九步,然后向后一倒,便能去了。

    张是非依言而行,在没有边界的土地之下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数,直到数了七七四十九下后,便向后倒去,这一倒,竟然好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等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或者说,是另外的一个世界,这里,就应该是yīn市吧。

    张是非躺在了那地上,竟望见了天空,这等景象,实在是同自己想象中的yīn间大相径庭,他本以为yīn间之地,都是一片漆黑,没想到竟然还能看见天空,只不过,这天空看上去却有些蹊跷,就如同那瀛洲之地的天空一般,虽然有天,却没有日月,虽然有光,却不见星辰,张是非心中想到,看来,自己确实是已经到了yīn市,这三界的jiāo接之处。

    这里的天,是灰méngméng的,就好像是马上就要下雨了一般,张是非望着那天空上的云彩,看了一会儿,竟觉得那些云彩竟然像是一张张扭曲在一起的人脸,让他不由的恶心了起来。

    于是他便不再看,而是坐起了身,只见自己正靠着一棵大树,这里当真邪mén儿,天是灰méngméng的,就连四周也同样是灰méngméng的,虽然张是非现在已经分辨不出众生sè相,但是他依旧觉得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sè彩可言,他的身旁,是一条宽敞的大土路,而且有驴马车经过,那些马车就好像是纸扎的一般,马蹄踏在地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四周也极度的静俏,路得两旁,飘着薄薄的雾气,在雾气之中,有许多的人朝着前方漫无目的的走着。

    张是非见到此处竟还有人,于是便站起了身,张是非以前曾经听崔先生讲过这三界中转站之事,这yīn市也如同瀛洲的渡头‘行路易’‘悟道难’一般,有专mén前往鬼界地府的地点,好像是叫‘半步多’和‘一步少’,与瀛洲水路行船的方式不同,似乎这yīn市的jiāo通工具是旱路的火车,想想之前遇到的那个吊死鬼儿曾经不也说过么,yīn市还要起高铁什么的,真是无语,不过,张是非头一次来,所以mō不清方向,只好自己想办法,于是他便随手拉出了一个‘行人’,向他打听去半步多的方向。

    可是那个‘行人’竟然就跟个痴呆一样,睁着空dòng的大眼睛敲了敲张是非,却并不理睬他,而是继续向前走去,搞的张是非这个郁闷,心想着这怎么回事儿啊,见这些穿着黑棉袄的家伙们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张是非的心中也不由得纳闷儿起来。

    思前想后,张是非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呀,之前那刘伶不是给过自己一个木头盒子么,老酒鬼说,等到他前往yīn市的时候再打开,要知道他现在已经再yīn市了,不正好能看看这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么?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在那大树之下将身后背着的兽皮包裹打开,取了那木盒,然后xiǎo心翼翼的打开,上眼望去,只见这木盒之中乃是一册锦书,薄薄的四五页,书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地界行’。

    地界行?这是什么玩意儿?张是非伸手从盒子里面拿出了那个xiǎo册子,拿起这xiǎo册子后,张是非才发现,原来木盒之中还有别的事物,那是一个好像是白sè的xiǎo瓷瓶儿,而当张是非翻开那书的时候,一片竹叶从里面飘落,张是非也没有理会,只是继续看那册子,这一看不要紧,张是非顿时大喜过望

    原来这册子里面记录的,不是别的,正是整个地界(yīn市、地府)的走法薄薄的五页书上,前两页是地府之中每个要道的记录以及几个捷径的走法,而后三页则画满了图,有地图也有路线图,这可把张是非给乐坏了他心中想到,还是这老酒鬼实际啊,有了这个xiǎo册子在手,我就不怕mí路了,不过说起来,那刘伶是怎么得到的这等宝物的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将这xiǎo册子收在了自己的怀中,伸手又拿起了那木盒之中的xiǎo瓶子,这白sè的瓷瓶上用黑线渡了四个大字,张是非在那福泽堂看书也看了半年,由于崔先生的书架上都是一些古书,所以bī的他对这古文也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也不知为何,从那实相图出来以后,他的心中一片看到不认识的符号文字,竟也能猜出个大概。

    张是非望着那白瓷瓶儿,然后轻声的念道:“吞天食地?这是什么酒?”

    见这酒名怪异,张是非也不敢轻易尝试,他心中明白那老酒鬼能给他这酒,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于是便四下的寻找这瓶酒中的mén道,他忽然发现,刚才那xiǎo册子夹着的竹叶上,似乎有些字迹,于是他便将其捡起,只见上面写道:“吞天食地,绝处逢生,以酒引神,自残灵气,气同于水,百川入海,三香燃尽,如同废人,非万不得已,切勿饮用,切记。刘伯伦书。”

    吞天食地,以酒引神…………张是非反复的念叨着这几句话,想着想着,也就想明白了,他握着手中的这一xiǎo瓶酒,似乎它无比的沉重,张是非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万不得已时能用到的杀招,想到了这里,他心中又坚定了几分,于是便将那酒放入了背包之中,背在了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走去。

    张是非hún入了那些‘行人’其中,他此刻终于明白了,这些其实都是前往yīn市报道的亡魂,崔先生曾经也对他说过,这些家伙在领取鬼心之前,就如同痴呆一般没有思想,而领取了鬼心之后,他们便可以踏上火车,正式前往地府了。

    既然是这样,那它们的目的地一定就是yīn市,于是张是非便随着他们向前走去,大概走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张是非终于到达了yīn市的中心地带,半步多。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的广场,鬼魂攒动,广场上,有两座建筑,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这两座建筑里面,一座是一栋大宅子,就像是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古代客栈一样,看上去十分的破旧,而另一座,则更加的另类了,就像是一个大牛棚一样,没错,确实是牛棚,只不过要比寻常的牛棚大上太多了,四根木头柱子大概能有二十米,支撑着类似稻草似的棚顶,而这棚子四周并没有墙壁,能够依稀的看到里面的光景,很奇怪,只见那牛棚之中火光闪烁,竟好像失了火一般,乌黑的浓烟从棚中飘出,直入云霄。

    而那建筑的上空,也就被这黑烟燃了颜sè,那黑烟就像是一张张怪脸一样,在天空之中不断的挣扎,此情此景,煞是壮观。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就这么凑巧,自己刚一来就赶上,了yīn市着火么?

    其实不然,由于好奇,张是非便加快了脚步,他虽然是一身蓝装,但好在四周都是一些傻*鬼,所以也没人理他,他跑到了广场之上,这才看清楚那巨大的牛棚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不是起火,张是非只见那牛棚之中,并排排列了数万之牛,每一只牛的身后都拉着一辆平板车,那火光便是从那板车的两个车轮上发出,而牛棚之中此时也徘徊着众多鬼魂于野兽,见这牛车着火,它们也不惊讶,而是拍着队,在两名穿着好像古代衙役的指挥下,依次坐上了那着了火的牛车,而张是非这才看见,那牛棚之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大字‘一步少’。

    这是一步少?那旁边的客栈,大概就是半步多了吧,张是非看到了这里,心中就很是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儿?为啥车着火了它们还要坐呢?跟没事儿人似的,而且,这拉车的黄牛竟然也毫无反应,这些牛车依次排开,每当一辆车坐满了七个人后,也不需要别人驾驶,就自行的跑了出去,不断的有牛车跑走,也不断的有牛车加入,跑走的那些牛车全都排成一列,朝着西方奔去,那燃烧的车轮在行驶的时候,就好像是两个火圈一般,异常的显眼。

    张是非就想不明白了,他心想,不是说yīn市的jiāo通工具是火车么?这怎么又改牛车了?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逗留,他明白,即使自己在这儿傻站着也没有用,倒不如趁这机会进入那半步多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对他有利的线索。

    张是非随着鬼流进入了那间古旧的大客栈,刚走到里面,他就发现了,原来这房子外表看像是客栈,其实不然,偌大的房子里面,竟然是一座空壳,只有一条长柜摆放在里面,长柜的另一边,很多个身穿衙役服装的鬼魂正在忙碌,而柜台的这一头,那些茫然的鬼魂也在排着队,张是非见那些衙役不断的为大家发着什么,这才想明白,原来他们是在发放鬼心,有了鬼心,才有坐车的资格。

    想到了这里,他便点了点头,然后打算不再逗留,鬼心之事他早就知道,领了鬼心就代表着真的死了,于是他便转头向要出mén,在走到mén口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原来mén两边,还有两张桌子,桌子之上厚厚的摆放着几摞书籍,也没人看管,看来是可以随便拿的,于是,张是非便拿起了一本,一边走一边看。

    看了几眼之后,张是非才明白,原来这是一本类似于乘车手册的东西,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yīn市的典故,张是非这才明白,那燃烧的牛车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那燃烧的牛车的名字,便叫做‘火车’,这可真够搞笑的了,但是张是非却没有笑,而是恍然大悟,想想以前在福泽堂的时候,崔先生给他们讲yīn市有火车,他们还大笑,心想着这yīn间怎么这么不着调,yīn间和火车,这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现在张是非却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原来‘火车’一词,最早出现并不是因为铁路上跑的那玩意儿,早在古代,佛经就有过记载,《观无量寿经》有云:人以恶应堕恶道,命yù终时,地狱众火俱至,必有火车来迎。

    感情yīn市之所以有火车,并不是顺应cháo流,而是自打三界划分之时,便是如此了,所以,yīn市中有火车并非是空xùe来风,想想那崔分头曾经也说过,万物都在前进之中,yīn市也是如此,yīn市里面的事物,大约落后人间五十年左右,而自己现在又是在什么咸丰年间,所以看到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动车组,而是一些牛马所拉的‘火车’了。

    原来是这样啊,搞懂了这是为什么以后,张是非也就没太在意,本来嘛,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管他什么火车不火车呢?而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张是非现在要做的,就是该如何的上路。

    他没有鬼心,自然是无法乘坐那些牛车的,那该怎么办?变成孔雀在空中跟着这些牛车一起走么?不行,张是非很快的就打消了这一念头,因为他现在不想盲目行事,要知道这yīn市之中的mén道,他还只是一知半解,如果贸然行事的话,很有可能出现危险,于是他便悄悄的跟在那些牛车后面,由于yīn市之中游魂甚多,而那一步少里面的鬼差也没有几个,所以竟没有注意到张是非,张是非发现,那些牛车在跑出了约莫十里的路程后,竟然凭空的消失了,而张是非走过那些牛车消失的地方,竟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果然,能够前往地府的,只有这些轮子着了火的车。

    这可怎么办呢?张是非躲在了一边,然后开始琢磨了起来,想想现在也许只能强行上车了,不过虽然他这么想,却没有立刻去做,因为他发现,其实没有上车而跟随牛车来的,并不是他自己。

    yīn市的xiǎo册子上有记载,有的亡魂,是领不到鬼心的,领不到鬼心的,就要变成游魂,永生永世漂泊在天地之间,而有不少亡魂不甘心,便像张是非一样追着那些牛车,想在半路上强行上车,奇怪的是,那些鬼差们却跟没看见似的不管不问,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张是非想到。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张是非望见了远处有三两个没有鬼心的游魂趁机抓住了一辆正在奔跑的牛车,想要翻上去,可就在这时,只见那车上的七个亡魂忽然大声的叫喊起来,他们这么一叫不要紧,只见那牛车的车轮忽然火光大盛,火苗扑向了那些游魂,而那些游魂的身体一碰触到这火苗,便迅速的燃烧了起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牛车继续向前奔跑,而那些着了火的游魂没过一会儿,就被烧了个干净,连渣滓都不剩。

    我x,原来是这样,张是非望见这等情景,心中不由得惊讶万分,我说那些鬼差怎么不管这些游魂追不追车呢,感情它们根本就是想要这些游魂抢车上然后烧死啊

    见到了这等情景,张是非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于是,他便坐在了地上,仔细的翻起了那yīn市的xiǎo册子以及刘伶送它的《地界行》,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全的方法上车,yù速则不达,在这上面huā些时间也是值得的。

    可是,那《地界行》只有五页,反正面加起来不过十篇内容,上面多半是记录着酆都地府以及十八层地狱之事,记录着yīn市的,不过短短篇,而且写的还是什么‘回魂路’,所以并没有提到应当如何安全的前往地府,而且那yīn市的xiǎo册子更别提了,如果那上面记录着能如何安全的到达地府的话,估计这里的游魂早就都跑光了,哪里还会在这儿备受煎熬?

    张是非坐在那里,望着不远处奔跑的车队,苦思冥想了大概一天的光景,却依旧毫无头绪,好在自己现在是魂魄,也不会饿死,但是白白làng费了这么多的时光,却一点意义都没有,这就让他有些苦恼,一想起梁韵儿现在还在远方的地狱受苦,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疼痛,看来,这断了脚的痴,多了一份伤口,比以前更甚。

    唉,到底该怎么办呢?张是非叹了口气,从包袱中取出了烟盒,里面还有最后一根烟,每当难受的时候,总是想chōu烟,但是张是非望着这根烟,却没有忍心,因为这是李兰英给他的最后一根,还是留着吧,谁知道自己要走多久呢?

    就在他愣神儿的时候,忽然听远处又传来了一声惨叫,本来在他想策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很多惨叫,多半都是那些没脑子的游魂被火烧而发出的声音,这本来很正常,但是这次的惨叫声却有点儿让他以外,因为,这叫声并不是想被火烧而发出的,反像是被刀砍而发出的。

    怎么形容呢,恩,这么说吧,被火烧而发出的声音是“啊啊啊啊啊啊”,而被刀砍的声音则是“啊”。

    听到这‘啊’的一声后,张是非抬起了头,只望见这是远处跑来的一辆牛车上所发出的声音,奇怪的是,这牛车上竟然坐了八个鬼车上七个,那牛背之上还有一个,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张是非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牛背之上坐着的,并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一步少火车站里面的鬼差刚才那声惨叫,就是一个不长眼睛的游魂想要抓车,可是不等那火车冒火,牛背上的鬼差就先行发难,只见它chōu出了一把大刀,毫不留情的将想上车的游魂一刀两断。

    看来,它们也会去地府啊,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忽然眼睛轱辘一转,顿时计上心头,而这时,那辆牛车跑今,牛背上的鬼差看见了远处孤零零的张是非,只当他也是一介游魂,便用挑衅的目光望了望他,那眼神儿似乎在对他说着:“你也试试?”

    张是非对着那鬼差回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开玩笑,他自然是不会去尝试的,要尝试,也不会找他这辆车。

    见那牛车已经跑没了影儿,张是非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他祖母的,可算让我找到一个办法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深入鬼界

    第三百五十一章深入鬼界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立马起身,跑出了老远之后,摇身一变现出了孔雀原型,然后双翅一挥,飞上了天际。

    这里的天,让他感觉到压抑,他不敢去碰触那些人脸怪云,同云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再次飞到了牛车的上空。

    从天上向下俯视,只见那些牛车一字排开飞速的奔跑着,张是非笑了笑,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应当如何安全上车的方法了,要说这还是那鬼差给他的启发,在观察了一天之后,他发现,这火车上的火,貌似是那些车上的鬼魂所致,它们一喊,那轮子上的火就会shè出,也就是说,只要让他们闭嘴不喊的话,完全可以安全到达地府。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又仔细的瞧了瞧后面的车队,没有在里面发现一个鬼差,恩,这样就好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他收起双翅,直tǐngtǐng的俯冲了下去它的速度极快,而且那车队的后面都是一些二傻子鬼,全都低着头,所以没人发现,此时的张是非对自己仙骨的掌控能力自然不用多说,身随心动,就在马上要撞在一头牛的时候,只见张是非的身上蓝芒一闪,迅速的化成了人形,一个张果老倒骑驴稳稳的倒骑在了那牛背之上

    那拉车的黄牛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依旧向前奔跑,而车上的七个亡魂见到了张是非后,不由得全愣住了,一个鬼魂似乎知道有些不对劲儿,张是非见这鬼魂似乎要叫唤,慌忙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竖着眉máo喊道:“不许喊,你们当我是谁?”

    被他这chōu冷子一问,那鬼魂真的没有喊,见七只鬼魂打量着自己,张是非稍稍的松了口气,但是他明白,演戏要演足,要不然的话就会前功尽弃,于是,他绷着脸对着那些鬼魂说道:“我是这里的鬼差,你们要是喊就砍了你们”

    这里必须要恐吓了,因为张是非之前看见的鬼差们,没有一个是和颜悦sè的,一个个都绷着脸,跟别人欠它钱似的,所以张是非也就装成了这副德行,其实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就是它唯一的办法,想想以前在人间的时候经常会说‘你骗鬼哪骗鬼哪?’想不到今天真的要骗鬼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看见了那骑牛的鬼差,所以便也装成了鬼差,好在他一身的蓝衣tǐng唬人,外加上背后的宝刀,而且它还是‘忽然’出现的,所以那些鬼也就没往心里去,它们本是死人,现在心中多数还对阳间不舍,之前有人抢车它们叫喊是因为如果上了一个鬼,就要下去一个鬼,这是在登车的时候鬼差告诉他们的,现在这张是非坐在牛背上,跟他们也没有一máo钱的关系,外加上人家可是‘鬼差’,所以,这些鬼也就不敢说什么,继续低下了头各自想自己的事情。

    张是非见它们全都低下了头,这才放下了心来,他长出了一口气,说起来他这一举动也十分的冒险,搞不好就会惹火烧身,好在他运气好,竟然被他慢了下来,张是非心中jī动,而就在这时,张是非只感觉到身体一凉,在向四周一看,yīn市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

    牛车行驶进了一片扑天盖地的浓雾之中,即使有车轮的火光映照,却还是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他只能通过那旋转的车轮来判断这牛车还是向前跑着,张是非心中想到,之前的那些牛车失踪,想必都是跑进了这里。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心中稍感欣慰,只见他抓着牛背转过了身子,望着眼前无尽的氤氲,心中竟也跟着jī动起来,不远了,他似乎也能够感觉的到,自己同梁韵儿的距离,正慢慢的拉近。

    等着我啊,我来救你了。张是非心中想到。

    在这片看不见四周的空气之中,牛车也不知跑了多久,张是非现在没有计算时间的工具,只能靠直觉判断,大概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吧,他心中想到,在这段漫长的旅途之中,张是非将手中的《地界行》看了个滚瓜烂熟,将里面有用的东西全都记在了心里,讲到此处,不得不佩服写这xiǎo册子的人,如果他没有吹厉害的话,那他对这地府也太熟了吧,连地府中的哪条胡同儿通往后山竟然都了若指掌。

    张是非望着那xiǎo册子上的字迹,跟之前刘伶在竹叶儿上的字迹不同,你别看刘伶长得是又搓有丑,但是丫却写得一手娟秀的好字,而这xiǎo册子上的字体则狂luàn不堪,看得出来,写这书的,应该也是随xìng之人,到底是谁呢?恐怕已经无从考证了。

    在那《地界行》上有记载,离了yīn市之后,会进入一片空白了领域,这里不属于三界,如果在此走失的话,那就会一直徘徊在mí茫之中,生生世世无法解脱,所以,张是非不敢不敢造次,只是安静的坐在这牛背之上,牛车上的那七个鬼魂就好像是雕像似的,八竿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一路无声无息,让人心中不由得出现不安。

    好在张是非从那册子上得知,火车需要大约四五天的时间就能通过这片yīn阳的jiāo界之处,算下来,应该也快了。

    果不其然,又过去了半天的光景,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一股yīn风迎面而来,四周的景象固然变了副模样,虽然四周依旧有烟雾,但却不再浓密,张是非这才看见牛车已经跑到了一条宽敞的土路之上,路旁成片的树木依稀可见。

    看来,这就是地府了

    想那世上的凡人,如果进了地府,多半心中都会悲伤绝望,但是张是非此时的心情绝jī动万分,终于来到了地府,接下来,就是要下地狱了

    快了,快了,梁韵儿,你要等着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张是非握紧了拳头,可就在这时,忽然牛车停住了,张是非愣了一下,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已经到了么?可是那《地界行》上不是说,过了yīn阳jiāo界处以后,牛车还要经过很多个地方,就跟火车进站一样,最后的终点才是酆都地府么?

    是了,一定是这样张是非忽然想起了那地界行上的一句话,过了yīn阳界,车停,鬼分类而下,显然是说这列牛车之上,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能够到达地府的,而是到了鬼界,就各自下车,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走。

    张是非想的没错,因为能够乘坐这辆火车的车票,便是那‘鬼心’,而因为在世的时候,每个人的人心都不尽相同,所以死后领取的鬼心也是有重有轻,只有真正的大善人才能凭借着自己够重的鬼心直达酆都鬼城,剩下的,要依次按斤两下车。

    张是非隐约觉得有些糟糕,便悄悄的将仙骨之气运在眼上,顿时,他眼中的雾气又少了许多,只见到远处的牛车旁忽然跳下了一个人,看它的打扮必是鬼差无疑,它挨车查看着,似乎是想找出鬼心分量轻的鬼魂将其拉下车吧

    张是非并不怕鬼差,但是他也明白,现在刚刚到达地府的疆界,还未有找到那地狱的入口,是不可以暴lù行踪的,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不再犹豫,起身跳下了车,然后迅速的钻进了树林之中。

    躲在一棵奇形怪状的大树后面,偷偷的望着那车队,好在那鬼差并没有说话,只是挨车查看,而自己方才乘坐的那些牛车上的鬼依旧傻乎乎的低着头,甚至都没有发现张是非他已经离开,等到那鬼差查完之后,便随便的翻上了一头牛身,然后它举起了一面旗子,什么颜sè的张是非也看不出来,只觉得那旗黑乎乎的,鬼差将那旗晃了四下之后,所有的牛又跑了起来。

    张是非见这火车重开,便放下了心,看来它们并没有发现我,恩,这样最好,安全了之后,张是非便又朝那树林的深处走了周,这片树林中的树木只有一种,而且长得十分奇怪,似乎是阳间没有的植物,粗粗的树干,茂密的枝叶,树叶的形状就跟人的手掌一样,而且是两根树叶张在一起,无风自动,发出啪啪啪好像是拍手的声音。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缺德树,这么闹人,不过这些已经不是张是非所在意的了,他停下了脚步,然后翻出了那本《地界行》,又一次看了看上面的地图,地界行的后几页全是图画,其中一幅,就是地府的大地图,张是非从这地图上来看,如果自己要去地狱的话,就必须要绕过酆都城,经过的地方分别是必须要经过的‘恶狗村’,‘奈何桥’,‘望乡台’,原本通过这些地方之后,便可直达酆都鬼城,可是张是非此行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酆都本不重要,所以不去也罢,在望乡台处改路而行,这图上标注着一方捷径,可以绕过酆都,市盘山前往地府,而在这途中,张是非还要经过两处地方,分别是‘听经所’和‘枉死城’,枉死城过后,才是地狱的入口。

    张是非收起了《地界行》后,便打定了主意上路,现在他离那大路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不过参考着那牛车的走向,他依旧能够辨清方向,既然知道了方向,那就不用怕了,于是,他便在树林之中摇身一变,化成了孔雀翱翔而去。

    想不到这满是烟雾的地方反而方便了张是非,它飞上了高空,在烟雾的遮掩下十分的安全,于是他便再也没有了顾忌,全力的向着前方飞去,它飞行的速度自然要比牛车快上许多,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飞了很久很久,索xìng它此刻乃是魂魄状态,消耗的也是自己身体之中的‘气’,所以不吃东西也不知疲倦,终于,好像才过了大概一天的光景,他终于离开了这片浓雾,本着xiǎo心驶得万年船的态度,张是非并没有鲁莽的飞下去,而是落在了浓雾的边缘歇息。

    他刚一落下,只听得远处传来了阵阵凄厉的惨叫之声,张是非顺着声音mō了过去,只见那树林外面,乃是一片草原,草原之上奔跑着数不清的恶狗,这些狗骨瘦如柴,可是体形却有十分巨大,它们三五成群的追着一些游魂不停的撕咬,而被啃成一幅骨头架子的亡魂,竟然还能一点点的长出ròu来,于是,又被那些恶狗吃了个干净,似乎无休无止一般。

    张是非即使胆子再大,但是见到这种场景,依旧皱了皱眉头,他想起那副地图上所描述的,这酆都地府一共有三道屏障,之前在那yīn阳jiāo接处,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道,而这恶狗村便是最后一道了,过了这恶狗村,就是相对安全的地界。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也没有逗留,只因他已经远离了那火车的方向,所以不怕被鬼差发现,于是,他便纵身一跃,再次变成了孔雀飞上了天空,恶狗村里面的恶狗似乎也发现了他,只见几条恶狗不住的抬起了头对着天空上的孔雀不住的吼叫,张是非低头望去,只见那些恶狗的眼神凶残,似乎是正对着他喊着:你他吗有种就下来

    张是非自然不理会这些畜生,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像是骂自己,但是张是非可不想节外生枝,只见他一挥翅膀,对着下面的野狗吐了口吐沫,然后笑着说道:“傻*了吧,爷会飞。”

    说完这话后,张是非便没再理会那些恶狗,而是全力的向前飞去,不到半天的光景,他就离开了这恶狗村的地界,雾已经散去,可视度很高,地上依旧是草原,张是非没有停留继续向前飞去,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很奇妙的事情,那就是前方的天空竟然出现了一道清晰的jiāo接处,这边的天空灰méngméng一片,而那边的天空,竟然完全是黑的

    这景象也太壮观了吧,张是非望着那被漆黑笼罩的前方,心中竟有些打怵起来,但是他也没有放慢速度,反而猛拍了几下翅膀,然后就向着那那方向滑翔而去。

    等到了那黑暗之中,张是非才发现,虽然上空是漆黑一片,但是这地上的可视度却依旧很高,那些草和树木在这漆黑的环境下微微散发着紫sè的光芒,当然了,张是非是瞧不见这些光彩的,于是他便没有理会,继续向前飞去,直到,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

    这条大河在黑暗中也泛着紫光,而河对岸的远处,依稀可以见到很多人影,这应该就是奈何桥了吧,很奇怪,就在张是非想要一鼓作气飞过去的时候,忽然身子一沉,竟然跌落了下来,张是非大吃一惊,慌忙化成了人身,好在他现在已经是鬼魂的状态,摔不死,他砸在了地上,然后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力量并没有消失啊,为什么飞不过去呢?

    思前想后,张是非这才有点想明白,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问题吧,看来,想要过这yīn河之水,就必须要走那什么奈何桥,无奈,张是非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要不然这鬼多眼杂的,自己再一不xiǎo心暴lù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安慰了自己一会儿后,张是非只好朝着远处有鬼魂的方向走去,走好一阵子,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摇摆不定的xiǎo桥,这桥很窄,而且看上去很是危险,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散架子一般,而且在离桥不远处,张是非又看见了一件事物,好像是一口大井,井边沾满了鬼魂,张是非想起了那册子上的记载,心想着没错了,这就是奈何桥,而那边的,就应该是轮回井了吧。

    虽然在这离这奈何桥的远处,张是非似乎还看见了一座大桥,不过他却没有过去,要只到过河越快越好,所以他便没有犹豫,直接走上了那摇摆不定的奈何桥,你还真别说,这桥看上去就跟违章建筑似的,但是踩上去却这个稳当,张是非平安过了河,河对面挤满了鬼魂,几个鬼差在那里设点办公,张是非凑上去一看,原来是投胎前的最后一道手续,由几个鬼差决定你下辈子是干什么的。

    张是非只觉得这些东西到有些意思,不过也没敢多看,因为这里的鬼实在是太多了,就跟赶庙会似的,在那鬼差办公的桌子前都排起了极长的队伍,张是非也就没有再停留,他只见前方有一片树林,便钻了进去,拿出了地图,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接下来应当怎么走。

    过了奈何桥,似乎路就好走了起来,张是非没有驻足,分辨好了方向之后,便顺着树林向前走去,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过了三生石,然后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脚下的土地开始向上倾斜,张是非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山。

    想想地体上的记载,这便应该是望乡台吧,张是非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jī动,从望乡台这里应该有一条捷径,只要沿着那条捷径走,就可以直接到达枉死城和听经所,然后就是地狱的入口了

    不过,走了这么久的路,张是非也感觉到有些累了,便坐下了身来休息,他回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想想自己因为梁韵儿的死亡而变成了心死之人,之后又稀里糊涂的回到了瀛洲,然后竟然又从瀛洲到了古代,还下了地府,这事听上去真的是太离奇了,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的话,估计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张是非叹了口气,虽然是这样,但是他却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放弃一切,他闭上了眼睛,又想起了梁韵儿的那张脸,多长时间了,但是那个夜晚他依旧记得很清楚,似乎一生都无法忘记,无法忘记梁韵儿临死之前的微笑,无法忘记她为自己流的那滴泪水。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后路了,即使有,他也不会走,张是非握了握拳头,然后站起了身,开始寻找起《地界行》之上记载的那条捷径,他走在这片树林之中,四周没有一丝的声音,天空依旧漆黑一片,张是非在mō索中前行。

    他并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也许是死亡,也许是魂飞魄散,但即便是死亡,即便是魂飞魄散,也无法阻止张是非的要救自己心爱之人的信念,

    地府的夜,似乎真的没有尽头,属于张是非的夜晚,也许才刚刚开始。

    (谢谢云姐以及大家的打赏,两更一万多字,后半夜还有一更,全力冲刺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听经所枉死城

    第三百五十二章听经所枉死城

    对于一个sè盲来说,什么才是最可怕的,那就是夜晚,夜晚对于张是非来说,完全就是漆黑一片,虽说这树林中散发这淡淡的紫光,不过在张是非这个sè盲的眼中,所望见的却只是乌漆吗黑的一片。

    要说这地府之中的树木似乎就这一种,手掌型的树叶,无时无刻不在啪啪的拍带着,最开始的时候听上去倒还新鲜,可是时间一久,张是非的心里面竟然出现了莫名的烦躁感,也许是错觉吧,他老是觉得这些破树在嘲笑他,嘲笑他的无知和自大,ròu体凡胎竟然也想要大闹地府?

    张是非的心情越发的烦躁,恨不得立刻就砍了这些破树,也好落得个清静,但是他也明白,这么多的树,根本就不是他能砍得完的,没有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树林之中寻找,在他的耐心马上就要消耗干净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一处不寻常。

    在偌大的森林之中,张是非忽然望见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好像有一抹白白的东西,张是非觉得有些蹊跷,便走上了前去,只见一块儿桌子大xiǎo的岩石出现在了眼前,那抹白sè就是这石头的颜sè,张是非顿时心中大喜,真想不到,自己这sè盲眼此时竟派上了用场,由于他的眼中只有黑白灰三种sè彩,所以在这漆黑的森林之中对白sè的感觉十分的敏感,以至于误打误撞发现了这块大石头。

    张是非立马上前mō去,只见这块儿大石头的底部有一道很不明显的十字痕,这明显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后天刻上去的,张是非心中大喜,想那地界行之中所记载的捷径就是这个了,地界行那本册子上明确的记载着,这块儿石头便是捷径的关键,于是张是非便按照这册子上的记载,双手用力的去推那块儿石头,石头摩擦着地面发出咔咔的声响,而那块儿石头下面,当真有这一个一人来寛的地dòng

    张是非见到这地dòng后,心中大喜,谁又能想象的到,在yīn间望乡台山下的森林之中,竟然有这样一条隐藏的通道呢?张是非望着那黑黝黝的地dòng,也没犹豫,纵身一跃就跳到了里面,这地dòng不深,也就两人来高,张是非马上就站稳了脚步,在这dòng中,张是非便也没了顾忌,只见他运起自己的仙骨之气,蓝芒之下,dòng中的结构清晰可见,这确实是人为挖出的隧道,张是非心里想着,在一旁就有一条通道横向延伸,张是非运着仙骨之气向前走去,脚下的土地一片温热,真是很奇怪,在这等yīn森鬼界之上,竟然也能感受到热量,张是非想了想后,也就释然了,不是说地狱就在地府的地下么,看来自己真的不远了。

    说是不远,但是张是非还是走了好久好久,这条隧道的长度远远超过了张是非的相像,大约半天的光景,张是非只感觉到脚下变成了向上的斜坡,又走了两步之后,眼前便没有路了,张是非伸出手来mō了mōdòng口的尽头,很硬,明显是石头,于是,他便沉了一口气,慢慢的用手推那石头。

    慢慢的,那石头被推开,一道光shè了进来,让早已习惯了这黑暗的张是非有些无法适应,只见张是非眯起了眼睛,又将那石头推开了一些,这才看清楚了外面的景象。

    张是非很惊讶,真想不到在这yīn间竟然也有光的存在,还以为这里一直都是灰méngméng的呢,映入张是非眼帘的,正是一片看上去十分安逸的草原,张是非爬出了dòng口,只见这dòng口也是位于一块儿大岩石下,张是非刚才推得,乃是一块比较xiǎo的岩石,两块儿石头看上去浑然一体,其实是内有乾坤。

    张是非望了望四周,虽然这里的光也没有多亮,但明显要比黑暗强的许多,而且四周的景sè也不像是伸出地府,倒像是某个平静的草原,四周一片安静,张是非四下打探了一下,竟然愣住了,这里虽然不是黑天,但是天空依旧尽是yīn霾,不过,在右手的方向,远处的天际竟然shè下了一道光

    没错,一道看上去很圣洁的光,那光刺破了乌云,直接将一xiǎo块儿地方笼罩其中,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被那光照的地上,有一座被红墙绿瓦所围起的xiǎo建筑,就像是一个别墅,或者是寺庙样的房子。

    张是非心中惊讶,这里是地府,怎么也会有如此强烈的光?于是,他便有些好奇,慌忙将那dòng口重新封了起来,然后他就快步的向前走去,越是靠近,越觉的那光明亮,不过,天上shè下的那束光虽然明亮,但却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直到张是非走到了近前,只见到那庙宇似的建筑在白光的映照之下,房顶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类似彩虹般的光芒,那光甚是美丽,纵使张是非无心驻足,但是却也被其mí倒,而一阵若有若无的念经之声,从那庙中传出,即使听不明白这**的含义,却也感到十分的舒服受用。

    张是非觉得新奇,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庙宇,只见那庙mén出有一副对联,上联是:想人间,苦海滔滔mí人倒,下联是:入地府,解脱需闻妙法声。没有横批有块儿匾,三个大字写得清,那三个大字乃是黄金铸成,名为‘听经所’,经听四海声。

    张是非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成功的绕过了酆都鬼城,到达了听经之所,很奇怪,虽然张是非的那本《地界行》上面虽然虽然只有五页,但是对这‘听经所’却出奇的给了两行字的解释,张是非记得,上面是这般写的:听经所,玄妙生,善魂有幸得真经,地藏妙法化万象,使得亡魂好修行,待到正果初成日,三途登仙妙无穷。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张是非偶然在一册古书孤本之上发现了这听经所的秘密,原来,这听经所乃是地府万恶之地的一方乐土,地府虽是鬼境,但是也有真佛,那便是大名鼎鼎的地藏王菩萨,地藏王菩萨乃是天地间最善良的菩萨,全名为‘大愿地藏王菩萨’,其名是以“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而来。

    虽然他的道行和品德均已足够成就最高金身正果,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曾经立下了誓愿,说‘十方地狱一日不空,吾亦誓不为佛’可见起慈悲之心,无奈世人双眼皆处méng蔽之中,如果不放下屠刀,恐怕,地狱也难有清空之日了。

    要说,在地府之中,地狱为最恶,而常言道,毒蛇出没之处,起步之内必有解yào,这也是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就在地府的不远处,就有这么个地方,名为‘听经所’,相传地藏王菩萨居住地狱之内,每隔十五天,都会前往这‘听经所’讲经,而能到这听经所里来的,都是一些地府中的善鬼,或者是地藏王从地狱之中选出的有善心慧根之鬼,地藏王菩萨为他们讲经说法,无sī的传其正道,而那些善恶之鬼,听了菩萨的正法之后,也都受用无穷,更有甚者,甚至能够脱离业障,成就鬼仙之躯,此后便可经过三途村前往仙家之所而成大道。

    可以说,地府里面的三途村,多半就是为这‘听经所’里面的成员准备的,当然,当时的张是非是不清楚这些的。

    当时的他,心中只是觉得这寺庙中的经声好是动听,一时间竟不舍离去,而那**听在他的脑子里,似乎也给他一种不愿他离去的意思,不过,即使不舍,他也必须离去,因为他明白,这里不属于他,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陈抟之前跟他说过,擅闯地府乃是大罪,万死不能解脱,身为一个有罪的过客,哪里有闲情雅致去听这玄妙的政法?

    不过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又不住的气愤起来,自己何罪之有?梁韵儿何罪之有?为何落地堕入地狱的下场?天地不公,命运不仁,难道我们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开什么玩笑

    本来他们就关错人了,为什么不放她出来?就因为地狱的规定是有去无回么?我x

    于是,张是非便叹了口气,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早已明白,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一个答案,所以,他虽然不忍离去,但是却有必须离去,方才在这庙外听了一段**,让张是非觉得十分的感慨,虽然他当时并不知道这**是谁所念,不过,他的心中却依旧滋生了感jī之情,于是,他便在墙外对着那庙鞠了一躬,然后轻声说道:“谢谢您,但是我必须要走。”

    说罢,张是非便头也不回转身朝着前方走去,他并不知道,只是这一躬,却为他解下了不xiǎo的善缘。

    如此这般漫无目的的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那‘听经所’便再也望不见,打远只能看见一束白光从天际shè下,张是非望了望身前的方向,依旧看不见任何事物,在这草原之上,张是非一时间mí失了方向。

    于是,他心中便想到,看来,现在该是用老爹教我的方法了,于是,他便将手上系着的项链摘下,然后拿在手中,深吸一口气,然后朗声念道:“气通万物始归终,万物有灵法悟空,赐你清浊两口气,替我寻人速启程”念罢之后,张是非便将浑浊了自己仙骨之力的气息吹向了手中的项链,连续两次之后,自己的气附着在了项链之上。

    这正是陈抟传给张是非的寻人法mén,要说现在的张是非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本事,斩了三龙之后,他完全就是一mén通全mén灵,学的东西极快,这等仙家之术,没想到听了几遍就已经学会,不得不说,这也是他的造化了,不过,如果有选择的话,也许张是非打死都不会要这种力量,因为,这是通过极大牺牲而得来的造化。

    见那项链轻微的抖动,张是非便知道此法已成,于是,他便将那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刚刚戴上,忽然那项链的坠子就抬了起来,像是指路一般的指向了右手边的下方。

    就是那边了,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摇身一变,又化成了飞鸟,然后向那边的方向飞去,大约半个xiǎo时左右吧,张是非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建筑,这建筑很奇怪,占地面积极广,看上去就是一座围墙,那围墙高的惊人,大概有三四十米,看不清围墙里面的事物,等到孔雀飞近的时候,只见那围墙紧紧关闭的大mén两侧也有一副巨大的对联儿,上联写着:与否应该,万物空有恶果。下联写着,是非对错,众生何处喊冤。

    而横批也是那一块匾,上书三个大字‘枉死城’。

    是非对错,众生何处喊冤么?张是非看到了这句话后,便苦笑了一下,这正是他的名字的来历,想想张是非曾经也很奇怪自己的名字,为啥会如此的另类?于是,他便问他老爹,他老爹当时告诉他,生他的那一年,是个冬天啊,雪下得很大,当时他和他**两人的日子很苦,摊位刚刚成立,所以没黑天没白天的忙活着,直到张是非的母亲肚子都tǐng老大了还在干活儿,而那个早上,张是非的母亲忽然肚子疼,他爸爸觉得她快要生了,便带着他去了医院,也是张是非从xiǎo就很不听话,到了医院,折腾了将近一天,见到自己媳fù儿如此痛苦,张是非的老爹急的就跟火烧屁股一样。

    可是她妈妈脾气倔,说什么也不剖腹产,要正常生,所以他老爹也没有办法,直到了晚上,他羊水才破掉,被推进了手术室,张是非他爸爸忙的一天都没上厕所,实在憋不住了,就跑下楼方便,等到回来的时候,只听见走廊里有婴儿的哭声,张是非的老爹高兴坏了,于是什么也不想就跑了过去,看见一个护士抱着个婴孩儿,便二话不说将其抢了过来,然后老泪纵横的这顿稀罕。

    可是他刚蹭两下,忽然一旁窜出了一个男的指着他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说他抢自己的孩子,张是非他老爹当时就愣了,心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这孩子并不是张是非,而是另外一个孩子,这孩子比张是非出生的早,外加上张是非的老爹头一回当爹太jī动,所以就闹出了这样的一个笑话,说是笑话,其实一点都不好笑,要知道那时候的人都mí信,谁第一个抱孩子第一个亲孩子都有说道,顿时,那家人就不乐意了,而张是非的老爹当年脾气也tǐng冲的,差点儿没跟人家打起来,护士好一顿劝才平息了这场纠纷,张是非的老爹这顿窝囊,而就在这时,张是非出生了。

    母子平安,张是非的老爹这才恢复了一下心情,他年轻的时候本来就听不着调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然后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所以他就苦笑的说道:“孩子啊孩子,都是你让你老爹我平白无故的惹了这是非,得,你就叫张是非得了。”

    于是,张是非的名字就这么戏剧化的被定了下来,曾经的张是非还以为这不过是老爹酒后的玩笑话,但是他又询问了母亲,才发现确实如此,于是他就郁闷了,这是我老爹nòng错了人,跟我有蛋关系啊。

    他老爹当时听他这么一说,便对着他笑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才认错了人,你还嘴硬?”

    因为我才认错了人吗?此时张是非忽然又想起了这件事情,心中顿时又是一阵苦笑,真想不到,早在我出生的时候,命运就已经给了我启示啊,他的一生可能正像这个名字一样,充满了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对对错错。

    可这又能怪谁呢?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拍打着翅膀,扎眼就飞到了那围墙之上,他这才看见,原来这枉死城,并不是一座城,而只是四堵围墙圈出来的一块巨大的空地,这空地之中挤满了人,相传枉死城里面专mén关押着那些死于非命的鬼魂(包括自杀、灾害、战luàn、意外、谋杀、被害等,含冤而死身亡的都被称之为枉死),这些枉死的鬼魂都被集中在了这个好像城市一般大xiǎo的围墙之中,等挨到了自己原有命数终结的时间方可出狱。

    当然了,此时非彼时,到了现代,由于枉死城的地界有限,可是人间却又战luàn四起,所以yīn间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就跟坐火车似的,那就是婴孩枉死不列其中,而chéng人只要对鬼差多jiā费用,那么判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免去此刑,所以很多的枉死之徒并没有到此城受劫,而关在这里的,多半都是一些可怜的无子无孙无人认领供养的穷鬼罢了。

    张是非望着这城中的鬼魂,它们大多数都在哭泣,这里面有自杀而死的,有车祸而死的,还有被那啥而失踪的,它们全在抱怨命运,抱怨自己,以至于这枉死城上空的乌云弥补,看上去让人的心无比沉重。

    张是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迅速的向前飞去,又过了半个xiǎo时左右,他终于飞离了枉死城,刚过枉死城,只飞了不到二十分钟,张是非忽然觉得四周的气氛似乎变了,天空上满是漆黑的乌云,而且移动极快,不过这些乌云并非是左右移动,而是在半空中不断的旋转扭曲着,打眼一看似乎天都要沸腾了,而四周的空气也开始弥漫这一股类似硫磺的刺鼻气味,气温也慢慢增加,这股温度似乎能够直触灵魂一般。

    越往前飞,张是非越觉得xiōng口闷涨,同时脑袋里出现了轻微的刺痛,而这时,他的前方,一座黑sè的建筑隐约看见,虽然间隔尚远,但是却还是给张是非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建筑的上空没有一丝云彩,而四周的云彩,似乎都被这建筑扯着流动,就好像是漩涡一般,于此同时,一阵不绝于耳的钟声传来,那钟声虽远,但却好像直接敲倒了张是非的心里,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望着那黑sè的建筑咽了口吐沫。

    他明白,自己要找的地狱,终于到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十方地狱

    第三百五十三章十方地狱

    项链的坠子一直指着前方,处于这片弥漫着硫磺气味的空气之中,张是非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明白,眼前的黑sè建筑,就是三界之中最牢靠的监狱,‘十八层地狱’的入口,张是非飞到了这里,便不敢再向前一步,而是变回了人形落在了地上。

    这确实守卫森严之地,只见那建筑就好像是一座黑sè的佛塔,没有窗户,少说也得四十余米,俨然就是一座黑sè城市,而这座佛塔似的城堡并没有窗户,只有一道好像是口腔形状大大mén,那mén极其的宽阔,看上去数千人并排行走都不会显得拥挤,这城之外,还围着一圈宽广的护城河,看上去同那yīn河的河面差不多寛。

    只不过,张是非望着这条护城河,在他的眼里是黑乎乎的颜sè,分不清是紫是红,那河水似乎是沸腾的,咕嘟嘟直冒着气泡,似乎这空气中的味道便是从这条‘河水’中散发出的,而这护城河上驾着一座极寛的高桥,桥两旁布满了尖刺荆棘,西南方一条大路直通这桥口,路上排满了一些身着囚服的鬼魂,它们尽数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向着这地府的方向前行,每隔数十步,还有两三个手持尖刀巨斧的鬼差不断的催促,如果有鬼稍微停下,它们变回举起刀毫不留情的向它们砍去。

    张是非躲在山坡之后,将这些景象都看在了眼里,实在是太震撼了。

    看那路上的鬼魂数量一直都没有断过,但是却毫无阻碍的连续进入了地狱的入口,丝毫没有停歇,这当真是一个无底dòng,张是非想到,一看那鬼差对待这些鬼魂的态度,他的心中就越发的着急,梁韵儿在这里,难道也要受这么多的苦难?

    张是非当时并不了解,其实在前往地狱的路上所受之苦,和在那地狱之中所挨之刑罚,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十八层地狱,乃是三界之中最严酷的地方,要知道我们平时本来就把最苦最恐怖的的地方称之为地狱,可是地狱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这里略表一番,虽说yīn间的地下存在着八万多个地狱,但是最有名也是鬼最多的,当属十八地狱,十八地狱,分别为:第一层‘泥犁’,第二层‘刀山’,第三层‘沸沙’,第四层‘沸屎’,第五层‘黑身’,第六层‘火海’,第七层‘镬汤’,第八层‘铁chuáng’,第九层‘嵯山’,第十层‘寒冰’,第十一层‘剥皮’,第十二层‘畜xìng’,第十三层‘叫唤’,第十四层‘铁磨’,第十五层‘铁册’,第十六层‘蛆虫’,第十七层‘烊铜’,第十八层‘阿鼻’(又称无间地狱)。

    凡入地狱者,须经十殿阎罗定罪,而世人之罪各不相同,阎王会按凡人生前所犯之罪轻重判决,第一层泥犁,凡在世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毁青拨苗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二层刀山,刀生业起,凡在世好兴刀兵、掠土地、劫财物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三层沸沙,尔虞我诈,凡在世欺行霸市,缺斤少两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四层沸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凡在世自残躯体者关押此狱受刑。(随着人间的发展,之后又加上了吸毒贩毒之罪。)

    第五层黑身,医者仁心,污着黑身,凡在世庸医牟利、暗室欺心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六层火海,苛捐杂税劳民伤财,凡在世luàn设税收,背叛国家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七层镬汤,百善孝先,凡在世不孝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八层铁chuáng,亡者虽尘,却不可渎,凡在世取骸合yào,离人至戚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九层嵯山,酒luàn人xìng,凡在世酗酒殴妻,损毁家什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层寒冰,幼子入苗,fùnv如树,凡在世yòu拐童稚,贩卖fùnv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一层剥皮,伤人为恶,凡在世伤人肢体,造谣中伤,jiān盗杀生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二层畜生,众生平等,凡在世滥杀牲畜,猎食珍奇动物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三层叫唤,误人子弟,毁人前程,凡在世杵逆尊长,教唆犯罪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四层铁磨,yinyù寡欢,凡在世纵yùyinluàn,污及霸幼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五层铁册,贪污民脂民膏,民不聊生,凡在世为官贪污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六层蛆虫,夺财如夺罪,凡在世强占民妻,强夺民财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七层烊铜,民为大,欺民者终无好报,凡在世欺压百姓、sī设监狱者关押此狱受刑。

    第十八层阿鼻,恶念一生,万劫不复,凡在世杀人放火、十恶不赦、斩绞正法者永世关押此狱受刑,而之前说过,阿鼻地狱乃是地狱之中最险罪恶之地,这里是尽头,也属三热地狱之中,相传,阿鼻地狱土地甚大,俨然是另一个世界一般,在那地狱的中心地带,有一只巨型的脚掌位于中央,上抵狱顶,下踩狱底,而这个地狱的刑期也是没有尽头的。

    我们都很熟悉‘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这句话,但是这句话却并非是空xùe来风,其实是有根据的,十八层地狱,就是阿鼻,凡事生前做了十恶不赦之事的鬼魂,落在了这里之后,就会被那地狱中央的巨型脚掌死死的踩趴在地上,与此同时一条血sè大蛇同时出现,缠绕在恶鬼的右足之上,时刻盯其举动,如动一动,则天雷地火加身,受七十二刑八十三难,拆骨去筋,领骨ròu分离之苦,所以脚被踩蛇缠的恶鬼,永远都动弹不得,这便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由来,而‘无间’的含义,就是无休无止,无有间断的意思。

    地狱之残酷,这里就不一一细表,想之前刘伶传张是非《地界行》之上就对这几种地狱有过简单的描述,以及地府每一层的暗道,但是至于要怎么mō进那地府,还是要张是非自己想办法了。

    张是非见地狱就在眼前,恨不得立马就杀将进去,可是他却明白,如果这样的话,很可能还没有见到梁韵儿,自己就先支撑不住了,毕竟虽然他有《地界行》在手,但是却依旧人生地不熟,所以飞到万不得已,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勇敢和鲁莽的定义,知道自己此行只为救出梁韵儿而来,在没有完成这个心愿之前,他是不能倒下的。

    可是,这地狱的入口固若金汤,即便是想要硬闯却也很难,张是非拿眼望去,见那地狱的mén口两边,齐刷刷的站了二十多名鬼差,也许地狱之中会有更多,这如果是暴lù了,那自己能够撑到几时?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张是非苦恼极了,于是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那地狱的mén口处恶鬼进进出出,可是就在他马上要失去耐xìng准备拼了的时候,事情忽然又出现了转机,他忽然发现,那些驱赶着鬼魂而来的鬼差将鬼魂送入地狱之后,没有一直跟着,反而退了出来,他们站在了一旁,似乎是在结队,果然,只见它们集结了二十名后,便替代了早先站岗的鬼差站在了mén前,而早先站岗的那些则过了桥后,向着地狱的另一头走去。

    似乎它们这是换岗吧,张是非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却又实际的念头,于是,他便又躲在那隐蔽的山头后面,耐心的观察了起来。

    他观察了很久很久,这地狱的大mén看上去当真是无懈可击,看mén的鬼差们一班接一般,那些赶着鬼的鬼差们同鬼一起进入了这地狱,不过他们似乎是和地狱中的鬼差换班,被换下来的鬼差们出来再和站岗的鬼差换班,而站岗的鬼差则似乎是去了哪里休息。

    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终于看出了一些mén道,于是,他便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见到有是一活站岗的鬼差过了桥后,沿着一条xiǎo道,朝着西北的方向走去,张是非便悄悄的化成了孔雀,飞向了高空。

    这个时候也不是恶不恶心这云彩的时候了,张是非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云彩内以防被他们发现,幸好那些怪云并没有实质,张是非居高临下紧紧的跟着他们,但是他不敢发出任何的气息,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一路之上,张是非并没有看见有返程的鬼差,直到又过了一会儿,张是非这才明白了这些鬼差要去哪儿,只见远处是一片树林,在树林之中,满是一些类似帐篷似的东西,好像是那些鬼差的军营吧,张是非离得远远的落在了一颗树上,以浓密的树叶遮掩自己的身形,好在这些树叶一有鬼经过就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树林之中尽是鬼差,所以这声音也帮了不少的忙,张是非慢慢的移动着,直到他接近了其中的一个军营外,那军营外面早有二十名鬼差等候,而见到张是非刚才跟踪的那伙儿鬼差来了,两边的队伍之中便各自走出了一个鬼差,他们互相jiāo换了一下令牌之后,张是非跟踪的那伙儿鬼差便自由活动,有的钻进了军营之中休息,有的则在树林之中聊天。

    而之前等待在军营前的那二十名鬼差则结队向着树林的另一边走去,这树林之中有许多没有休息的鬼差,它们四下聚在一起闲扯着什么,张是非没有动弹,自己的听着他们聊得是什么,听了一会儿之后,张是非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军营的所在处,正是地府杂兵的边防,张是非想起了xiǎo册子上的一副图画,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在这地府之中,地狱是最重要的场所,甚至要比酆都鬼城还要重要,所以,这防范措施便做的十分到位,地狱在地府的中央,被酆都鬼城和这片树林夹在正中,而鬼差的职务分为‘押解鬼差’,‘行刑鬼差’以及‘鬼护卫’。

    那恶鬼是由酆都鬼城出发,由鬼差押解,来到地狱,在地狱之中,押解的鬼差就同地狱中的行刑鬼差换班,行刑鬼差除了地狱之后,便跟那地狱mén口的‘鬼护卫’换班,换下来的‘鬼护卫’要绕着地狱的边界巡逻半圈儿,这才到了这片树林,这里是他们最后一个换班的地方,他们在这里休息,并且换下了最后一班,而换下来的鬼差已经休息足够,便再沿着地狱的边界走上半圈,最后回到了酆都城jiāo令,然后重新当起‘押解鬼差’,每一次换班,也就意味着绕着地狱的边界巡视了一圈,所以这里的守卫简直无懈可击,这些鬼差们都是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主儿,如果在巡逻过程中看到了有孤魂野鬼踏界,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将其砍的魂飞魄散。

    这保全措施做得,太到位了吧,张是非在树上苦笑了一下,只望见那不远处有三个鬼差正在闲聊,显然它们是很久没见了,聊的还tǐng开心,只见一个说道:“唉,本来想当个鬼差也不错,哪里想到这差事竟这么的难做,半年的光景才休息一次,真是累死了。”

    旁边的那个鬼差对着它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知足吧,多少人想抢这差事都抢不到呢,再累也比堕入轮回之苦要好吧,谁知道你下辈子当不当苍蝇呢?”

    “这倒也是。”那个看上去明显是新手的鬼差又说道:“不过,我始终不明白,咱们做这些有什么用,地狱里已经有那么多的鬼差,为啥外面还要巡逻呢?”

    “那是怕有人想擅闯地府。”另一个鬼差说道,而那个新手鬼差则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道:“别开玩笑了大哥,这里有啥好闯的,唉,我在那里面待了半年,刚开始的时候都不能适应啊,太惨了也。”

    听它这么一说,另外两个鬼差也就笑了笑,然后其中一个说道:“你说的到也是,想想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别说你刚来半年了,我都在这快干五六十年了,就有一次,有个酆都的鬼魂mí路跑到这儿让我们过了过手瘾,剩下的,连个苍蝇都没有。”

    “管那么多干啥啊。”一旁的鬼差笑了笑,然后便对着他俩说道:“咱们只要干好自己的事,húnhún日子就算了,大家不都这样么?”

    它刚一说完,三个家伙就都笑了,很显然它们也是这么想的,只见那个好像新人的鬼差说道:“对啊,我也这么想的,之前我huā了大价钱才买来的这空缺,幸好啊,阳间的老爹有钱,用钱赎了我的罪还买了供奉孔雀,就等着熬日子有天也许会成正果呢,两位大哥要多多提拔啊,哎对了,你说地狱里面的那个头儿怎么这么缺德呢…………”

    见那些鬼差就跟老娘们儿似的在背后扯起了别人的闲话,张是非也就没再听下去,现在他想要的情报也得到了,所以他的计划也跟着成型,不得不说,他能够不被这些鬼差发现,实在是太幸运了,多亏了自己会飞,外加上这些鬼差们也疏于防范,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他潜入。

    张是非望着那三个鬼差,静静地等待着机会的到来,要说这些家伙可真能聊,一些无聊的话题都说的这么来劲,大概活了能有两个多xiǎo时的光景后,他们才有些聊够了,只见其中一个家伙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不行了哥儿几个,在地狱里面干活实在太费神,我要去休息休息了,咱们散了吧。”

    那两个鬼差点了点头,不过,那个看上去像是新手的鬼差却并没有着急回营地,而是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那俩鬼差问他:“干啥去啊你?”

    那个新手鬼差笑了笑,然后对着他俩说道:“不瞒二位哥哥,我在那‘黑神地狱’里面待了半年,始终没有透过气,实在有些恶心,现在想多看看外面的光景,你俩先休息吧。”

    “真是个雏儿。”那俩鬼差见到这个新人这么没出息,便笑了笑,然后就走回了营地,而见那新手鬼差向着山上的方向走去,张是非心中大喜干,终于让我等到个落单儿的了

    没有错了,张是非跟随着这些鬼差的目的,就是想要放倒一个,然后穿上它们的衣服hún进那地狱之中,眼下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他的心中怎能不欢喜?

    于是,他便悄悄的飞上了天空,到了那山顶向下望去,只见那个新手鬼差正一边哼着荤段子歌儿一边遛着弯儿,而四周此时都没有旁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张是非便心一横,收起了翅膀向下俯冲而去,他并没有动用仙骨之气,所以无声无息的就落在了那鬼差的身后,就在他即将落地前的那一瞬间,张是非忽然变回了人形,与此同时,他闪电般的chōu出了自己背后的难飞唐刀,然后顺势劈了出去

    宝刀难飞乃是极其锋利之物,外加上这一刀张是非可是下了死手,刷的一下,那个新手鬼差连叫都没叫一下,脑袋就被张是非劈掉了一大半,连声儿都没吭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成功了

    只见那鬼差倒在了地上之后,它的身体也就化成了灰烬,只剩下了一套地府的工作服,张是非望着那套衣服,刚才他已经听了这些家伙的谈话,知道它们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要说huā钱恕罪这他到也不是头一次听说,在人间不就是这样儿么?只要是有银子,很少有铺不平的路,没想到yīn间也是如此,这等恶鬼留之何用?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的心中便也没有了任何的愧疚,另外现在也不是他该愧疚的时候,要知道这少了一个鬼差的事情早晚都会lù馅儿,于是,他便飞快的抓起这鬼差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摇身一变,化成了孔雀再次朝着地狱的方向飞去。

    他可没什么美国时间去酆都鬼城,那不是找死一样么?还是尽快的mō进地狱才是正事儿,想想刚才听它们说过,这在地狱干活儿的鬼差众多,所以他不怕自己的容貌会坏菜,浑水mō鱼这件事他是最喜欢的,于是张是非便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再次飞到了地狱的附近。

    不过他这一次并没有停靠在枉死城的方向,而是朝着那恶鬼排队的方向飞去,确定了没有人发现自己之后,张是非便化成了人形,他现在身上穿的是鬼差的制服,这衣服就跟以前衙mén里的衙役差不多,带着一顶好像是厨师似的黑帽子,之前那个新手鬼的脑袋很大,张是非带着那顶帽子都快遮住了眼睛,很是滑稽,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容易遮掩自己的容貌,于是他又在地上抓了些土,往自己的脸上mō了几把之后,便朝着那恶鬼的队伍里面跑去。

    跑到了那条大路之上,已经有别的‘押解鬼差’发现了他,只见那个鬼差有些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从那边来了呢?”

    “啊,是这样的。”张是非虽然心中七上八下,但是脸上却装出了一副很平静的神情,他对着那鬼差说道:“我那在‘黑身’地狱里的头儿让我帮他回去取点东西,说完后,张是非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包袱,而他那把难飞宝刀,之前也被他收入了那死鬼的刀鞘之中,幸好衣服宽大,外面有一件类似马甲的东西,能够遮住刀柄,要不然还真容易lù馅儿。

    那个鬼差见张是非这么说,竟也没多想,反而望着灰头土脸的张是非有些同情的说道:“新来的吧,唉,熬几年就好了,熬几年以后就是你使唤别人了。”

    张是非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鬼差说道:“是是,谢谢大哥的指点。”

    那鬼差被张是非叫了一句大哥,显然很是受用,只见他笑着说道:“没啥,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你还好呢,分在了‘黑身’,我以前被分在了‘蛆虫’里面,那队长简直就不是人,什么都让我来………………”

    得,看来这地狱里面的鬼差全都是苦bī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掩人耳目,于是,张是非就一边听着那鬼差向自己倒苦水,一边向前走去,没过多久,它们便上了桥,走在了桥上,张是非终于发现了这护城河里面是什么玩意儿了,四周的温度骤然上升,看来下面那沸腾的水应该是岩浆类的东西吧。

    地狱的巨大入口黑dòngdòng的,张是非只感觉自己此时的心跳都好像加速了,不过是两声短跳一声长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咽了口吐沫,然后拉了拉帽子,低下了头,地狱近在眼前,张是非真怕这个时候再出什么状况,幸好,这‘押解鬼差’和那‘鬼护卫’之间不存在jiāo班一说,也许是因为它们都明白,哪儿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冒充鬼缠mō进地狱啊。

    再说了,也不想想地狱是什么地方,是有里面的人想出来,哪有外面的人想进去?所以,这地狱的防范工作,地狱的里面要比外面严格,张是非终于随着大队的恶鬼走到了地狱的mén口,只见那地狱的mén口两旁竟然也有一副石匾对联,上联写道:“悔有去,不知生前行恶必到此’。下联写到:‘恨无回,为何当初不能做好人’,此处照例没有横批只有匾,大匾悬挂于那黑sè佛塔的大mén上方,四个歪曲诡异的大字写道:‘十方地狱’。

    好一个十方地狱,张是非没有机会多看一眼,便终于顺着恶鬼的队伍走到进了这地狱之中。

第三百五十四章 泥犁火海

    第三百五十四章泥犁火海

    入了那mén,张是非只感觉到浑身一阵燥热,十分的不舒服,不过那四周空气之中的硫磺味少了许多,反而多了些檀香味,这见到这偌大的黑佛塔的内部,其实也是空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yīn市的半步多客栈一样,只不过少了那长长的大桌子,反而像是一个大圆形的广场,脚下踩着的是黑呼呼的转头(红砖),对面四周的墙壁之上,分别有十八道原形大mén。

    里面已经站了一些yīn差,mén里的两旁各占了一个,他们手上各持一面旗子不停的晃动着,一边晃动一边还骂骂咧咧的喊道:“快走快走,说你呐,快他吗点儿,都下地狱了还装你吗清高”而那直线的恶鬼队伍也就自动的分成了十八队,张是非看出了一些蹊跷,虽然这些恶鬼全都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看似都是同意型号,但实际不然,因为在那偌大个‘囚’字下方,还有一至两个xiǎo字,是大写的数字,壹到拾捌,看来这就是划分它们应当去哪个地狱的符号了。

    张是非发觉到,那两个摇旗的应该不简单,因为那摇晃的棋子不断的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可能是受了这气的感染,那些恶鬼才会如此听话吧,而就在张是非愣神儿的的时候,之前同他聊天的那个鬼差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了,怎么不走?”

    张是非这才回过了神儿来,他只望见那些陆续走进这佛塔中的鬼差都随着鬼各自走到了自己当值的那道mén内,而张是非则不行啊,要知道他本来就是冒牌儿的,而且他mō了mōxiōng前,衣服里的项链还指着斜下方,他根本就不知道梁韵儿此时会在哪个地狱,所以只能从第一层开始寻找,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拍了拍脑袋,然后对着那鬼差说道:“大哥真不好意思哈,那什么,我们头儿让我去第一层送点东西,你先走吧。”

    那个鬼差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种事情也算寻常,要知道这些鬼差也是人变的,当然有人的感情,只不过他们暂时的脱离了轮回,虽然规定上明令禁止它们四下luàn窜地狱,不过地狱里面的鬼差这么多,那些鬼差头儿也管不过来,也许这‘新手’的头和第一层的头儿有jiāo情呢?想到了这里,那个鬼差便也没再问,只是凑到它的耳边xiǎo声说道:“你xiǎo声一点,隔墙有耳,如果被别的家伙举报了可就遭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同那些家伙道别,他心里想着,笑话,我还怕举报么,我本身就他吗是个赝品。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觉得还是低调点好,于是便低着头走到了那右手起的第一个mén前,在mén前向下望了望,张是非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mén开在墙上,但却又似乎永远都走不满人,原来是这样啊,只见那mén里边就好像是镜子一样,能够照出自己的影子,而那些恶鬼面对着这面镜子,却没有停留,竟然穿过了镜子消失不见。

    张是非虽然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也照着做了,他chā了个队,望着镜子之中自己的模样,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到,梁韵儿,我来了,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没有了任何的惧意,一头钻进了那镜子之中,哪成想刚进入了那面镜子,忽然脚下一空,竟然掉了下去,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坠入地狱了,果然是掉下去的。

    不过,他只是悬空了一两秒后,屁股边有捧出到了东西,这是个大斜坡,就像是一个滑梯一般,张是非的身体不受控的向下划去,划了好久好久,只感觉到眼前一亮,这才站稳了脚,再一看,顿时,张是非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眼前的这一幕,当真是真实的么?

    张是非终于来到了地狱之中,他惊呆了,想不到,这地狱会是这般模样,一眼望不到边际,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荒原,只不过荒原之上寸草不生,尽是稀泥,张是非一脚踩在了泥巴之中,四周弥漫这一股血腥的气味,同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他并不知道这惨叫声是从何而来,似乎四面八方都有,凄厉的惨叫声一bō接着一bō,头顶的天空漆黑一片,或者说那本就不是天空,而是和锅盖差不多的东西,乌黑乌黑,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张是非正愣神儿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嚷:“哎伙计,你怎么了,快干活儿啊?”

    张是非回头望去,原来是身后的一个鬼差正同他说话,张是非的身后聚集了不少的人,新来的恶鬼在鬼差的督促下,排起了一列长队,有气无力的向前走去,张是非只见那长队的尽头处,有一面镜子,和自己来时的镜子一样,镜子两旁分别站着两个持刀的鬼差,这两名鬼差分别牵着一条四只犄角的黄牛和一条巨型獒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来,他们就是守mén的了,张是非心中想到,刚掉下来的恶鬼络绎不绝,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恶鬼见到了眼前这么诡异的影响后,竟然受到了刺jī,它大叫一声推开了身边的人就想向回跑,看来这个恶鬼有些脑子,想要出其不意的落跑吧,不过,它还是太天真了。

    见它跑开,一旁的鬼差们竟都嬉皮笑脸,跟没看见似的,而那mén口的两个鬼差也还是没动,正当张是非纳闷儿的时候那恶鬼已经跑到了mén口,可是当它刚一靠近那面镜子的时候,只见到左手边的那头黄牛忽然发难,一下子就用犄角将那恶鬼挑了起来,这是何等的怪力?而就在那恶鬼飞上了半空后,还没落地,右边的獒犬忽然窜上了半空,张开了大嘴,直接就把它咬成了口中

    这还不算,那獒犬落了下来,然后将那恶鬼啃食了个干净,那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但是却没有人帮它,那獒犬吃光了它的ròu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静坐,而那个恶鬼的骨头,竟也慢慢的长出了ròu来,转眼间,已经恢复,就在这时,一旁的鬼差走到了它身前,一把抓起了它,毫不犹豫的向前一丢,把它丢出了老远,并且骂道:“**母亲的,以为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呐?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排队,要不然的话让你更惨信不?”

    很显然,这种事情它们已经经历过很多了,所以也见怪不怪,而那恶鬼当真怕了,刚才被狗啃的那种疼痛撕心裂肺,它不敢再吃尝试,于是只好哆哆嗦嗦的走进了了队伍里面,张是非见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看来这地狱并非làng得虚名,我如果想要回去的话,就必须要把那两只畜生砍翻,恩,看上去我应该能够对付。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也就不在磨蹭,他开始慢悠悠的同恶鬼的队伍一直向前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偷偷的解开了自己xiōng前的纽扣,那条项链飘了起来,直指左手边的下方,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梁韵儿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下边的地狱,看来要继续向下走了,说起来,张是非并不担心,虽然他是头一次来到这地狱,但是他却有那本《地界行》这书可确实是个宝贝,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介绍地狱中的事物,包括众多捷径。

    地界行上有记载,在第一层的‘泥犁’地狱中的某处,是有一条捷径通往第二层的,这种捷径,从第一层到第十七层都有,只有最后一层没有,因为最后一层是明摆着的有去无回,要知道这地狱就好像是一个大mí宫,每一个都像是单独的空间,却又全都连同着很多xiǎo地狱,如果走错了的话,那就真的糟糕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没了顾忌,好像现在的外面还没有发现一个鬼差失踪,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越早进入下一层地狱越好,于是张是非就装成没事人一样的随着大队向前走去,他这么做,并不是没有搭理,而是因为那xiǎo册子上的地图明确的标注着那捷径的方位,这泥犁地狱之中只有一土路,剩下的,尽是稀泥,而那条捷径,就在这右手边的某处,图上有记载,那是一棵枯树。

    渐渐的,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张是非终于搞明白了那些惨叫声的来源了,这也太惨一点儿了吧

    泥犁地狱,顾名思义,所惩罚的都是些人世间好吃懒做不务正业làng费粮食之徒,因为上天赐你xìng命,就是有意义的,浑浑噩噩的一生,等于làng费了上天的好意,故此有罪,只见土路两旁无尽的荒原之上,许多鬼差正在忙碌着,他们的身前都有一只黄牛,黄牛拉着铁犁,而鬼差则往起了kùtuǐ在后面,一手扶着铁犁,一手拿着鞭子不停的chōu打着那黄牛,黄牛吃痛便奋力的向前跑去。

    这场景张是非以前在电视里面见过,那铁犁便是以前垦地种粮的家什,只见黄牛一跑不要紧,忽然牛身后的泥巴里面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同时一些残肢断臂飞出,散落在泥地之中,张是非是sè盲,分不清颜sè,所以他不知道眼前的泥巴地,早已是血红一片

    原来是这样,张是非已经尽量的不让自己惊恐,但是这副地狱的景象还是叫他十分反胃,只见队伍中不断的有鬼差将恶鬼赶下路去,那些恶鬼赤着脚在稀泥之中跑了几步便滑倒了,而这一倒,就没有了再起来的机会,身后工作中的鬼差赶着黄牛从它的身上踩了过去,这还不要紧,最扛不住的就是那牛身上套着的铁犁,那玩意就跟刀子似的,将那恶鬼瞬间碾压的四分五裂。

    见到此幕,张是非当真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已经看不见红sè,但是他却明白那些黑乎乎的泥浆里面其实全是鲜血,正是因为这些鲜血才会有这么多的稀泥,他叹了口气,不忍再看,他明白,这被压碎了还不算完,那些恶鬼会慢慢的复原,然后再被压碎,无休无尽,直到刑满释放为止。

    我们平时都说地狱地狱,说的是那么的轻松,但是却根本无法想象里面的场景,忽然间,张是非出现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他低下了头,悄悄的有手捂住了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第一层地狱尚且如此,那第二层第三层甚至更下方的地狱会残酷到什么程度,一想起梁韵儿现在就在受苦,张是非心中的那头断脚痴再次发出了剧痛,张是非捂着嘴,心里面不住的想着,梁韵儿啊梁韵儿,你到底在哪里?张是非抬起头望了望,上方依旧是锅底似的漆黑一片。

    梁韵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儿了,这里的天空,是一片血红,除了这抹红sè之外,还有无尽的恐惧。

    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的梁韵儿惊呆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就连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是她却并不因此而感到高兴,因为自己出现在了一个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

    这里的温度好高,就好像是一个大火炉一般,土地是干渴的,似乎没有尽头,但是四周确是火光一片,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推着一个着了火的独轮车从它的身边急匆匆的跑过,而且那车上竟然全都坐了一个赤身luǒ体的人,那种独轮车就好像是工地里面卸水泥用的车子,那人在着了火的独轮车上不住的挣扎,但是却怎么也逃不掉,火焰将他的身体烤焦,一股烧猪máo的味道hún合着好像烤ròu的气息弥漫在四周,梁韵儿见到这一幕,顿时惊呆了,她弯下了腰,发出了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任何的东西。

    甚至想哭都哭不出来,梁韵儿在那里捂住彷徨了很久很久,一旁的那些推着车的人看见了这个身着‘奇装异服’的nv子,眼中都有些奇怪,但是却名不理会,而是继续推着自己那‘烤ròu车’向前跑去。

    尽管梁韵儿怕极了,她一直在那里,呆坐了好久好久,他发现这里没有星辰变幻,天空永远都是火红的一片,就这样,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而她也不觉得饥饿,但是却也不能一直在这坐着啊,再她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下后,坚强的xìng格让她咬着牙站了起来,她发现那些推着车的人,虽然看上去凶恶,但是却并不伤她,于是,她便鼓起了勇气,拦住了一个家伙,那个推着车的家伙正在忙,见到这梁韵儿拦路,顿时对着她骂道:“怎么回事儿,作死啊你?”

    梁韵儿咬了咬嘴chún,然后对着那人说道:“对,对不起大哥,我只是想问问,这里是哪里?”

    那个家伙上下打量了一下梁韵儿,似乎有点搞不懂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于是它想了想后便对着梁韵儿说道:“我不知道,你跟我走问我们头儿去。”

    梁韵儿害怕极了,因为她同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那着了火的独轮车上还在烧烤着一个人,梁韵儿这才看清楚这车里面的东西,原来,这车兜里面装的尽是火炭,那个人就坐在火炭之上不住的惨叫,看的梁韵儿恐惧极了,但是那个家伙却不在理会她,而是推着那个着了火的车子继续向前跑去。

    梁韵儿孤零零的一个nv子出现在了这种恐怖的地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幸好她的xìng格比较坚强,于是便强迫着自己跟了上去,跑了好久的路,梁韵儿只发现那前方的火光越来越盛,一bō*的热làng扑面而来,脚下的土地也越发的干燥,一道道的裂缝深不见底,梁韵儿现在没有汗水,却感觉到十分的痛苦,不过倔强的她依旧咬牙支撑着,又走了一阵后,它终于发现了那火光的来源。

    她震惊了,只见远处的前方,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火坑老天啊这是真的么?梁韵儿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见那火坑简直就像是一条湖那么大,一眼难以望见头,而火坑之中满是烈火,坑壁之上火光闪耀,大远望去,就好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去。

    前面的那个家伙似乎跟没看见似的,依旧推着车向前跑去,而车上的那个人,此时已经被烧的半生不熟,梁韵儿害怕极了,但是她望见了那火坑旁边还站满了‘人’,无数个推着车子的家伙来来回回,梁韵儿忍着热làng的侵袭,咬着牙走上前去,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后,她才真正的叫了出来。

    没错,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原来,那坑边站着的,都是这种穿着黑sè衣服的‘人’,而它们推着那着了火的车跑到了坑边后,竟毫不犹豫的将车兜一翻,顿时,车子里面的火炭以及那个可怜的‘人’全都被倒进了这火坑之中打远看上去,就好像是瀑布一般,那些人本来被烤的不熟,已经无力叫喊,但是被倒入了火坑之中后,还是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梁韵儿只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眩晕,似乎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那个火坑里面,显然已经烧了数以万计的人,不过那些推着车子的家伙,却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依旧不断的推着人前来倒入。

    而她这么一叫喊,着实吸引了不少的‘人’,只见那坑边站立的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胖子,这个胖子没有推车,而是背着个手,三角眼睛,满脸的麻子,看上去让人出奇的厌恶,只见这胖子背着手来到了梁韵儿的面前,看着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梁韵儿,那胖子tiǎn了tiǎn嘴chún,然后对着她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你是谁啊,怎么到这儿来的?”

    梁韵儿颤抖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那胖子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大,大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说这里?”那个胖子嘿嘿一笑,然后一边上下打量着梁韵儿,一边对着他皮笑ròu不笑的说道:“这里是地狱呀,我的妹子。”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瞬永恒

    第三百五十五章一瞬永恒

    火海地狱,乃是十八座大地狱的第六位,此处焦地千里,无有寸草,广阔无涯,占据地府火脉,地狱的正中央,乃是一道大裂缝,此裂缝划破了大地,就像一座巨大的火湖,凡是被贬此狱者,多半是因为凡在世luàn设税收的高官豪绅,欺压百姓的他们死后就要先坐木炭,然后再被丢进这无底的火坑之中,直到烧成灰烬,它们的亡魂才会再次从这地狱的另一个地点复活,然后由鬼差继续装车继续焚烧,如此这般,每天怕是要焚烧数十次,似乎这样才能将它们生前的黑心焚烧了个干净。

    这里是地狱?梁韵儿当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呆在了那里,茫然的望着眼前的火海,那燃烧着的火光似乎再告诉着她,这个鬼差所说的却是属实,因为除了地狱之外,还真就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地方。

    我已经死了么?梁韵儿再次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她终于面对了现实,自己确实是死了,而且,死后还落了地狱。

    梁韵儿凄凉的笑了笑,为什么我会下地狱,也许我是一个坏nv人吧,梁韵儿想到,想到了此处,她便低下了头,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应当如何是好,以后的日子,又该怎样去度过。

    好在,张是非没有事,一想到张是非,梁韵儿的心中的苦楚夹杂着甜蜜一起袭来,只要他没事就好,只要他以后好好的活着,每天都能开心的笑,偶尔,偶尔还会想起有一个nv人深深的爱着他,这样,也许就够了吧。

    梁韵儿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她此刻却哭不出来,种种情绪夹杂在心中,就像是数把钢锥刺着自己心中最软弱的地方,痛苦极了。

    而那个胖子鬼差见她低下了头,还道她是害怕,虽然这胖鬼差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nv子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能到这里的,不是鬼差就是恶鬼,而恶鬼必须身着标写着六字样的囚服,不过这个nv子却没有,这当真奇怪。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鬼差对着那胖子xiǎo声儿的说道:“头儿,这个nv鬼会不会是被送错了地方?要不咱们还是通报给上边吧。”

    听它这么一说,那胖鬼差的脸sè顿时拉了下来,只见它转头瞪着那个鬼差,然后对着它厉声喝道:“什么nv鬼,我怎么没看见,你看见了?”

    能在这里hún的鬼差,多半都是老油条,那个鬼差知道这胖子惹不起,它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叫大家不要多管闲事,虽然地府有规矩,如果出现了入错层的恶鬼,必须要通报上级即使调整,但是地狱众多,又岂是那些地府的高官能一一顾得上的?所以,他们便在每一层的地狱之中,都设上了一名领事,这领事掌管着一方地狱,俨然就跟土皇帝差不多,那鬼差见领事儿的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也不想再去讨这个没趣儿,于是便慌忙说道:“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头儿我继续干活儿去了啊。”

    说罢,这鬼差便推着车子灰溜溜的跑了,那火坑之中的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但是梁韵儿此时已经充耳不闻,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那个满脸麻子的胖鬼差回头眼睛一瞪,众多鬼差慌忙又各自忙活了自己的事情,而这胖子见没人再打扰,便又看了看梁韵儿,说实在的,能到这里来的恶鬼,多半都是一些老头子,nv的虽然也有,但是却也都人老珠黄,似乎政治这玩意可以毁容,让人看了就反胃,况且,地府有明文规定,除了正当的刑罚之外,鬼差不得已它法虐待恶鬼,想来它们曾经发过誓,这地府之中不用举头都有神明,所以这胖子也不敢造次。

    这胖子生前就是个好sè之徒,死后运气好,在地狱里没待几年就放了出去,出去之后他没有选择投胎,而是费尽了心机留在了地狱当一名鬼卒,想想已经过了很多年都没有看见过如此标志的xiǎo娘们儿了,而且最可贵的还是它根本就不是这一层的,胖子满肚子的坏水,知道这nv人没有囚服,差不多不是恶鬼,那么说自己曾经发的誓也就不算数了。

    所以,这胖子心中起了一个yin邪的想法,只见他伸出了大手,那五根手指头就好像是五根xiǎo胡萝卜似的,他将手放在了梁韵儿的肩膀之上,顿时,一股柔若无骨的触感传来,叫它心中大快。

    而那梁韵儿也因为这忽然的碰触而从mí茫中换过了神儿来,她下意识的抬头,只见那个恶心的麻子脸就在自己的面前,正满脸yīn笑的望着它,那充满了yù望的眼神,似乎是想要一口把它吞下去一般,梁韵儿顿时浑身一哆嗦,于此同时,一阵极度不安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慌忙拍落了那胖子的手,然后颤抖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那胖子一咧嘴,伸出了舌头tiǎn了tiǎn嘴chún,然后对着梁韵儿yin笑道:“不干什么,就是想让妹妹你陪陪我,怎么样,这里我说的算,只要你从了我,我保证不让你受苦。”

    说到了此处,只见那胖子又伸出了手向着梁韵儿的xiōng部抓去,梁韵儿一声尖叫,然后慌忙后退了五六步,双手抱着xiōng口对着那胖子说道:“别,别过来,不要,不要”

    “不要?”那个麻子脸嘿嘿一笑,然后瞪了梁韵儿一眼,便对着它十分猖狂的说道:“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在这里,老子最大,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把老子服shì好了,抱你有好处,要不然的话,哼哼,我就把你的衣服扒光了,也让你尝尝这‘坐火车’的滋味儿”

    梁韵儿被吓的huā容失sè,她当真没有想到,已经落到了地狱之中,竟然还会遇见这等事情,想来也是她命苦,为什么会有如此的遭遇?

    而见她瑟瑟发抖,脸sè煞白,当真别有一番风情,那个麻子脸顿时兽xìng大发,不由分说,一把便将梁韵儿抱在了怀中,然后伸出猪似的大嘴向梁韵儿的脸亲去

    梁韵儿只感觉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情急之下,她只要一口就咬在了那胖子的胳膊上,那胖子吃痛,大叫了一声松开了手,而梁韵儿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慌忙趁着这个机会拔tuǐ就跑。

    她没命的奔跑,身后还传来了那胖子的叫骂声,那胖子见她不肯就范,就指着她大骂道:“吗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于是,它便tǐng着硕大的肚子,向那梁韵儿追去,梁韵儿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她不想,当真不想这样,即便她明白,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要是放在以前,也许她会选择自杀,但是现在她已经死了,而这里也没有尽头,她只能一边跑,一边不住的呼喊着救命,可是四周的那些鬼差竟都跟没看见似的,它们不敢关,不敢因为伸手去救一个弱nv子而得罪了上头。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是苦了梁韵儿这一弱nv子,在火海地狱之中不停的奔跑,她是那么的无助。

    但是,她毕竟是个nv人,而且也不是修道之人,直跑到自己的双tuǐ发软,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的时候,她跌坐在了地上,只见那个胖子正一步步的向她走来,然后满脸冷笑的对着她说道:“跑啊,你接着跑啊nǎinǎi的,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我看非得把你丢下去烧一次你才能老实”

    梁韵儿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他只能蜷缩在了滚热的地上,尽自己所能的抱着自己的躯体,被丢下火海她并不害怕,她害怕的是,自己的身子被这头féi猪玷污,要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早就是属于张是非的了,无论是ròu体还是心灵,如果被这féi猪玷污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

    为什么死亡后依旧会如此的凄惨?梁韵儿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那胖子满脸yin笑的一步步靠近,它一边走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那漆黑的鬼差服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lù出了白huāhuā的一身féiròu,梁韵儿害怕极了,她蜷缩在那里,然后不住的对着那胖子恳求道:“求求你,不要,求求你…………”

    那胖子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她说道:“不要?嘿嘿,那可由不得你了”

    说到了此处,只见它一个恶狗扑食就扑了过去,将梁韵儿压在了féi胖的身子下面,而梁韵儿此时已经再也无力挣扎,只能本能的摇着头,躲闪着那胖子的臭嘴,她此时的心中,忽然又想起了张是非。

    想想以前,自己每当面临困境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给她一种绝对的安全感,他一直在保护着自己,一直在给自己希望。

    但是,现在的他,真的不可能出现了,梁韵儿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都已经碎掉,虽然没有眼泪,但是眼前一红,竟然流出了血来。

    那血的颜sè,比火海地狱中的天空还要鲜红,梁韵儿的脑袋里面一阵空白,心中疼的都快失去了知觉,是啊,他不会来了,因为这里是地狱,地狱之中,是没有希望的。

    梁韵儿忽然放弃了挣扎,她静静的躺在那里,眼角的血不停的向下流着,而那胖子见她已经不再挣扎,心中顿时大快,只见它yin笑的将手伸向了梁韵儿的xiōng部。

    梁韵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在心中同眼角的血泪一样在不住的哭泣,对不起,蟑螂,看来我即使是死,也不配做你的妻子了。

    而就在那胖子的手即将碰触到梁韵儿的xiōng部之时,忽然,一阵冰冷的声音从那胖子的身后传了出来:“放下你的手”

    那胖子鬼差正要得手抓住这块儿柔软之物,忽然背后传出了阻止的声音,让这胖子鬼差破然大怒,它一咬牙,心想着这是哪个不长眼睛鬼差的竟敢阻拦我?于是它便转头大声的叫骂道:“吗的你是不是不想hún了竟敢坏老子的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之声,只见自己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身穿鬼差制服却没有带鬼差帽儿家伙,这个家伙一头长发,脸上带着一张yù质的面具,面具之上只留了双眼的孔dòng,所以根本看不清这家伙的相貌,不过,胖子鬼差可以肯定,这xiǎo子绝对不是自己这一层的人他是谁?只见那胖子刚要张嘴,忽然脸sè一变,嘴巴里面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啊”胖子鬼差只感觉到这眼前的鬼差右手一抖,而自己的两壁一凉,然后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胖子鬼差的双手竟然被那个家伙给齐刷刷的砍了下来

    只见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用十分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放下你的手,没有听见么?”

    “你……你你是??”那胖子双手被斩之后,这才看见了那个面具鬼差的手上多了一把细长的宝刀,宝刀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我是要你命的人”这是那胖子鬼差魂飞魄散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只见那个面具鬼差说完之后,右手一挥,胖子鬼差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忽然矮了一截儿,儿天地似乎也翻转了过来,等它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俨然已经被砍下了头颅。

    那胖子瞪着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但是也由不得它不相信了,只见那个面具鬼差抬起了tuǐ,一脚就踩爆了它的脑袋

    周围的鬼差们全都愣住了,连手里的活儿都放了下来,他们都不敢相信,竟然有鬼差敢公然的杀掉地狱的领事,这可是大罪啊

    一时间,它们都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而只见那胖子鬼差魂飞魄散之后,那个带着面具的鬼差蹲在了地上,轻轻的抱起了那个奇装异服的nv人,带着面具的鬼差对着那nv人轻声的说道:“亲爱的,醒醒,我,我来救你了。”

    满脸是血的梁韵儿刚才已经彻底的绝望,她闭着双眼,只听见耳畔传来了一阵温柔的声音,啊,这个声音,为什么会这么耳熟,这个拥抱,为什么会让人这么的踏实?难道,难道我是在做梦么?难道,难道………………

    梁韵儿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只见她浑身不停的颤抖,她不敢睁开眼睛,怕着只是自己的幻觉,怕这个梦会因为睁开眼睛儿破碎,但是她却无法把持自己,只见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慢慢的摘下了面具,lù出了一张俊俏而苍白的脸,这张脸,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只见梁韵儿眼角处的血不断的滑落,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伸出手,抚mō着张是非的脸,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她颤抖的说:“真的,真的是你,你……你……”

    说道了此处,梁韵儿已经泣不成声,而张是非的心中此时也是无比的jī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终于找到了她,张是非颤抖的对着梁韵儿说道:“是我,是我,我来找你了,我来找你了。”

    两个苦命人抱在了一起,如何那一刻,可以永恒,张是非愿意献出自己的一生,两人紧紧的拥抱,头顶依旧是火红的天空。

    张是非确实赶上了,如果再迟一步的话,也许他真的就会抱憾终生,想他从那泥犁地狱之中找到了捷径,捷径同样是一条隧道,他通过了那条隧道到了第二层地狱,然而,那条项链还是指着下方,于是张是非便毫不停留的继续向下,好在每一层都有捷径,而他此时身着这鬼差的服装,也没人关他,毕竟地狱中鬼差众多,谁也不会注意一个不起眼儿家伙,就这样,一层接着一层,每过一层,张是非的心都会沉重一份,因为在沿途之中他瞧见了地狱的百态,当真是一层要比一层险恶,由于担心梁韵儿,所以他拼命的奔跑,终于,在到了第六层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不在向下,而是直tǐngtǐng的指向了后方,张是非心中大喜,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扯掉了帽子,同时带上了陈抟送他的面具,然后便化成了孔雀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在火海之中,它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炙热,反而,感觉到了无比的愤怒,因为他亲眼所见那头féi猪将梁韵儿扑倒在地,暴怒之下,什么安全与否便再也顾不上了,张是非在一个俯冲就落在了那头féi猪的身后,然后,斩其手,剁其头,如果他死的再慢一些,张是非当真有了将它千刀万剐的念头。

    幸好,梁韵儿看上去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张是非此刻抱着她,咬着自己的下嘴chún,这个拥抱的代价,他实在是太明白了,不过,他不后悔至死不悔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虽然他早已分辨不清世间的华光,但是当看到了梁韵儿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眼里又恢复了颜sè,他这才明白,原来梁韵儿就是他心中唯一的sè彩。

    梁韵儿流着血泪,紧紧的拥抱着他,似乎怕一撒手,张是非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只见她颤抖的对张是非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你也……”

    很显然,即便是在地狱,梁韵儿的心中依旧无比牵挂着张是非,如果张是非也死了,那么她的死还有什么意义?而张是非则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轻声的说道:“我没死,我来救你,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无论你是在哪里,哪怕是十八层地狱,我都会来找你……”

    张是非说到了这里,梁韵儿已经泣不成声,人的一生得此爱情,哪里还有什么抱怨?那一刻,梁韵儿只感觉到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nv人。

    而就在这时,那些周围的鬼差方才反应过来,只见其中一个忽然大喊道:“祸事来了头儿被鬼杀了”

    被它这么一提醒,那些鬼差全都回过了神儿来,看它们的反应,似乎就跟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这些鬼差不住的叫喊道:“快快通报上边”“抓住它别让它跑了”“炸狱了炸狱了”

    吵杂之声不绝于耳,张是非叹了口气,看来,虽然他舍不得此刻的温馨与感动,却还要去面对着这个现实,这个擅闯地狱的现实

    于是,张是非便又将那张面具戴在了脸上,从面具的空dòng中lù出的眼神,依旧是一片温柔,只见他对着梁韵儿轻声的说道:“你不要怕,我会带你走。”

    梁韵儿伏在张是非的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不怕。”

    男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受的那些苦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这一刻,她是多么的快乐,哪怕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张是非抱着梁韵儿站起了身,而这时,那些火海地狱中的鬼卒们已经从腰间拔出了武器将他俩包围了起来,张是非在面具后面冷冷的望着这些鬼差,然后左手搂着梁韵儿,右手举起了难飞宝刀直指前方,并且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怪我,拦我者死”

    那些鬼卒哪里吃他这一套,见他说出此话,便大声的叫道:“上把他拿下”

    一声喝罢,那些鬼差们便举着刀叉朝着张是非涌了过来,此时身份已经暴lù,张是非便再也顾及不了许多,只见他猛地运起了自身的仙骨之气,仙骨之气涌出,更是jī发出了这难飞宝刀的力量,一时间蓝芒大盛,只见右手横着一一挥,一道蓝光破空而出,他前方的那些鬼差们没有防备,竟然齐刷刷的被刀光拦腰截断,瞬间,十多名鬼差被砍死,而剩下的鬼差也全都愣住了,就连张是非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张是非明白,他现在是拼尽了全力,外加上这些鬼卒都是最低等的鬼差,自然没什么道行,不过,正所谓蚂蚁多了啃死象,现在他们身处在地狱的第六层,而刚才似乎已经有人前去通报,所以,还是不要过多的耽误时间,走为上策。

    要知道,虽然每一层的地狱都有一个通往外面的出口,但是,张是非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大,盲目的寻找出口还不如按照原路返回比较保险,而事实上,他这一个选择,确实是正确的。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趁着打开了包围圈的一瞬间,拉着梁韵儿的手就冲了出去,那些鬼差们头一次见到这种威力,顿时又被吓傻了,直到张是非他们跑出去了tǐng远,它们才意识到要去追。

    张是非拉着梁韵儿在火海地狱之中奔跑,天空是火红的一片,身后是一些提着刀叉不住叫喊的地狱鬼差,忽然间,张是非出现了一种错觉,这一幕,自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个梦,自己曾经确实做过这个梦,现在的一切,跟那梦中所见完全的一致,没命的奔跑,没有尽头的逃亡,只是,在那梦中,张是非瞧不清自己所牵之人的模样,但是他现在回头望去,只见梁韵儿正在对着他微笑,虽然他们是在逃亡。

    张是非在那一刻忽然想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早有预兆,原来,之前的梦里,他之所以瞧不见自己nv朋友的面貌,那是因为他的潜意识还在mí茫,但是现在却不会了,张是非紧紧的抓着梁韵儿的手,这就是自己最爱的nv人,可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nv人。

    跑了好久好久,就在梁韵儿已经跑不动的时候,张是非停住了脚步,已经到达那捷径了,那条捷径说白了,就是一天地道,就在这片火红的天空之上,张是非没有理会那些追来的鬼卒,而是对着梁韵儿说道:“我们走吧,通往上一层的路,就在上面。”

    说罢,他便指了指那片火红的天空,梁韵儿愣住了,然后他对这张是非说道:“我们……要怎么上去?”

    张是非微微一笑,然后对着梁韵儿温柔的说道:“你不知道么?其实蟑螂是可以飞的。”

    此话说罢,只见那张是非的身上一阵蓝芒闪耀,他没有变成孔雀,依旧是人形,不过,他的背后,竟突然出现了一双偌大的蓝sè羽翼,展开大概有两三米长,梁韵儿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就在她愣神儿的时候,只见张是非对着她伸出了双手,然后说道:“来,咱们走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 地府追兵

    第三百五十六章地府追兵

    距离地狱很远的地方,这是地府的国都,酆都鬼城,酆都鬼城是地府之中最大的城市,这里有着数十条街道,以及各种知名的建筑,在这些建筑之中,当属‘阎罗殿’了,阎罗殿是地府最气派的建筑,就如同某宫和某海一般,是属于地府的权利象征。

    凡事来到地府的鬼魂,都要走一次阎罗殿,在那里会得到自己应有的判决,或是无罪可转世,或是有罪堕地狱,等等,这可以说是决定一个人来生命运之地,就如同那地府一般,mén口排着长队,进出的亡魂络绎不绝从未有停留的时候。

    不过,今天的阎罗殿,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只见那气派的大mén紧闭着,mén前的亡魂都茫然的停在原地不动,有数名鬼差神sè紧张的持刀站立mén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这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就在五分钟之前,那阎罗殿还在照常的运转,可是当一个慌张的鬼差跑到了殿里之后,四下顿时紧张了起来,就连已经进了阎罗殿的鬼魂也被赶了出来,然后殿mén紧闭,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阎罗殿之中,没有灯火,mén被关上了以后,瞧不见任何的事物,只听见黑暗之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如同闷雷似的爆喝:“你说什么有人杀了鬼差,还进了地狱??”

    这声音听上去竟然还带这回音,极度的威严,而这声音过后,在那黑暗的殿中,又传来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那声音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们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求大王饶命”

    “饶你命有什么用”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那声音大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的鬼差竟然还让人溜进了地狱,你可知如果这事情泄lù了出去,对地府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那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变的颤抖了起来,在黑暗之中不住的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你真的该死了”那威严的声音似乎气坏了,只见它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了下来,而稍微过了一会儿后,黑暗之中又传出了另外一个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倒听平静,只见那声音轻轻的说道:“大王,下官以为现在不是追究鬼差责任的时候,而是应当尽快捉拿那来犯,以至于保全咱们的声誉。”

    “恩,你说的没错。”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又十分威严的说道:“我且问你,闯入地狱的是什么人,姓甚名谁?现在何方?”

    只听那唯唯诺诺的声音回道:“属下无能,不知此人面貌,只知此人面带yù面具,手持一把细长的宝刀。”

    听它说完后,那威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只见她说道:“看来不是咱们的冤家,不过,既然此人敢擅闯地狱,一定是有备而来,看来本领倒也不xiǎo,只可惜现在‘钟圣君’正在闭关,最能打的不在,看来只能让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前去围剿了,判官我问你,这四圣现在何方?”

    之前那个平静的声音再次传出:“回大王,除了范无救不在酆都城内,剩下的三位都没有公出。”

    他说完后,黑暗的大殿再次陷入了平静,过了一会儿,只听那威严的声音讲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传我的话下去,取我阎罗令jiāo付‘谢必安’‘牛阿傍’和‘马明罗’三人,叫它们带领两千鬼卒迅速前往地狱围剿擅闯地狱之恶贼同时判官你马上联系‘范无救’,命它速去支援,我鬼界地府从现在开始,进入备战状态”

    “遵旨”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五分钟以后,阎罗殿的大mén再次开启,但是却又鬼卒通知那些排队的亡魂,叫它们改日再来,至于为什么,鬼差们守口如瓶。

    十五分钟之后,酆都城内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号角声,数千名鬼差排着整齐的队伍,跑出了酆都城,领头的乃是三个极其古怪的家伙,它们行走匆忙,而他们前往的自然就是那地狱的方向。

    就在此时,张是非和梁韵儿已经到达了第三层‘沸沙地狱’,张是非佩戴着面具,将宝刀背在身后,背后巨大的双翅挥舞着,每扇动一下,就带起一股偌大的罡风,快速的向上飞去,这些地狱每一处的捷径,都是一条地道,所以张是非现在一直往上飞着,他现在已经发觉,自己杀鬼差的事情已经败lù,不管是哪个地狱,都已经尽数停下了行刑,鬼差们全副武装四处游dàng,不过张是非现在身生双翅,速度极快,纵使有鬼差发现,也被张是非快速的砍倒,然后张是非也不恋战,只是继续的向上飞去,梁韵儿紧紧的搂着张是非的脖子,似乎只要跟他在一起,这地狱也变得不再可怕。

    其实,就连张是非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就连闯了三关,要知道这可是天地之间最牢靠的地狱啊,怎么这么轻松就搞定了呢?其实它是不明白,它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穿行于地狱之间,除了它那双翅膀之外,全都依靠了那《地界行》上的捷径密道,如果没有这本xiǎo册子的话,恐怕张是非现在还不会通过第二层地狱,因为每一层地狱的连接点,都是有重病把守,那些鬼兵不同寻常鬼差,都是有一定道行的,可是张是非偏偏就避过了它们,外加上自己知道的密道出处的地方都十分的隐蔽,而且现在的地狱听说有人擅闯,已经luàn成了一团粥,大多的兵力都集中在了mén口,这才让他钻了空子。

    张是非飞行在沸杀地狱的上空,沸沙地狱的天空之上,漂浮着许多巨石,而地上则满是一些木头架子,木架之上悬挂的,都是一些生前欺行霸市,买卖缺斤少两的人,鬼差用刀子一下下的割下他们的皮ròu,然后放到一杆大秤之中承重,直到将那些恶鬼凌迟到只剩骨架,这才从木架之上取下,此时的恶鬼,尚且能够感觉到疼痛,却说不出话来,而那些鬼差便将它们全都丢进一口口大锅之中,国内是滚烫的沙子,血ròu模糊的恶鬼身上沾满了沙子,疼痛超出想象,不得不说,这地狱之中的刑罚,确实骇人听闻。

    张是非在半空之中,问那梁韵儿:“这等酷刑看在了眼中很害怕吧?”

    梁韵儿此时心中已经充满了希望,只见她对着张是非甜甜一笑,然后说道:“还好了,起码要比之前那层充满了屎臭味的地狱好上许多,对了,你是怎么来的,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双翅膀啊?”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她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不得不佩服她,这种坚强并不是每个nv孩子都有的,于是张是非便对着他说道:“我也不清楚,就在刚才,我心中一想,这翅膀就出现了。”

    张是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双翅膀,那是因为他现在的道行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之中,陈抟之前对他讲过,凡是斩断了自己三道恶业的人,都可以领悟大道羽化成仙,虽然张是非没有将痴念斩断,不过他的实力却已经提升了一大步,特别是他最熟悉的仙骨之力,俨然已经远超过了崔先生的第三阶段,而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意随心动,不需要完全的变成孔雀也可以得到孔雀的能力,这就是张是非此时的仙骨之力。

    而当张是非把自己的遭遇简短的讲给了梁韵儿听之后,梁韵儿的表情又变的悲伤起来,只见她望着张是非那张已经饱受了沧桑的脸,伸出手来隔着面具轻轻的抚mō他眼角处的那条黑sè的泪痕,梁韵儿十分内疚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没说话,而这时,他们已经脱离的沸沙地狱以及第二层的刀山地狱,眼看着就要到那第一地狱,而捷径,也就此结束,因为要从第一泥犁地狱之中脱离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走。

    终于,他们来到了第一地狱,张是非抱着梁韵儿向着出口飞去,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地狱之中,那些鬼差竟然不见了,泥浆地里,只剩下了黄牛和铁犁,还有一些苟延残喘的恶鬼,以至于整个泥犁地狱看上去平静的吓人。

    不过看上去绝对没有这么的简单,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轻轻的对着那梁韵儿说道:“等一下我背着你走,前往要抓紧我,明白么?”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回家么?”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又是一阵刺痛,带她回家,张是非多想带她回家,可是这可能么?张是非心中一酸,不忍告诉梁韵儿现在的处境,因为现在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

    就让这幸福在她的身边多留一会儿吧,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扇动着背后的双翅,继续向那地狱的出口方向飞去,终于,他望见了通往地府的大mén,而那mén前,黑压压的站了一片鬼差。

    看来这第一层的鬼差全都集中在了mén口,为的就是防止他逃跑吧,见到张是非出现,那些鬼差们顿时喧哗了起来,只见它们不停的喊叫着:“来了来了大家准备,拼死也要守住”“援兵就要到了,无常老爷他们就要来了,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顶住”“上啊大伙儿”

    张是非落在了不远处的土路之上,他所面对的,是上千yīn兵,这一仗,不打不行了,于是,张是非死死的盯着那慢慢向自己靠近的鬼差们,他放下了梁韵儿,chōu出了难飞收起了翅膀,一弯腰,将梁韵儿背了起来。

    然后,他面对这上千鬼差横刀而立,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惧意,他刚才已经听到了它们的喊话声,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无常’要来了,无常张是非见过,那个身穿白袍的吊死鬼确实很厉害,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道行能不能跟其一拼,况且背后还背着个梁韵儿,使他无法放开拳脚,如果那个老吊死鬼这个时候杀过来的话,当真凶多吉少了。

    不行,还没有把梁韵儿救出去,我怎么能够在这里停下脚步?想到了这里,只见张是非下定了决心,将难飞随手一挥,刷的一声,前方的土地之上就被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刀痕,而那些鬼差见它忽然出手,便都愣了一下,只见张是非一字一句的对着它们大声的说道:“我不想杀你们,阻我者死”

    他这句话配合着刚才的刀气,确实十分的摄人,不过这些鬼差们也明白,擅闯地府是大罪,如果放他出去的话,那自己多半也会受到牵连,于是,便没有吃张是非这一套,全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张是非跑了过去。

    见到了数千鬼差向自己杀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张是非的手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但是他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反而,他现在很兴奋,似乎心中的一腔热血都要沸腾了起来,想想在人间的时间半年之前,他还是一个只知道hún吃等死的败家子儿,但是大半年过去了,此刻的他竟然能够让数千鬼差感到恐惧,张是非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由得jī动,男子汉大丈夫当此,又有什么遗憾?

    张是非闭上了眼睛,耳旁传来了厮杀声,数千人的喊叫声,震耳yù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眼,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然后便提着刀朝着那些鬼差跑了过去。

    杀在那一刻,张是非已经没有了后退的理由,他能够做到的,就是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杀出一道重围

    为了保护背后的梁韵儿,张是非将浑身的气都燃烧到了UU小说,周身上下被蓝光包围,在他的眼中,世界都是黑白的,黑白的天,黑白的地,黑白的地狱,黑白的血,黑白的风声,呐喊声,惨叫声,张是非就好像是一直发了疯的野兽,硬生生的从那上千鬼差的包围圈撕开了一条突破口,他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舞了多少刀,只知道自己在jīng疲力竭的时候,左手提着那守mén的獒犬透lù,抓着难飞的右手在不住的颤抖,身后是横尸遍野,还有一些眼神中满是恐惧的鬼差。

    在那些鬼差的眼中,张是非这个家伙,俨然是煞神附体,它们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角sè,竟然连续斩杀了数百鬼差,又将守mén的一牛一犬砍死,怕了,它们当真是怕了,而张是非此时也身中数刀,那是因为他将大部分的仙骨之气都用来保护梁韵儿,而自己的身上覆盖的气息则弱了许多,导致他伤的着实不轻,但即便如此,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而是轻声的对着梁韵儿说道:“有没有受伤?”

    梁韵儿望着张是非,十分担心的说道:“没有,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张是非轻声的说道,说完之后,他猛地回过了头去,望了望剩下的那些鬼差,那些残存的鬼差早已被张是非刚才的凶残吓破了胆,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它们当真害怕这个家伙会凶xìng大发将它们全数杀掉,于是竟被吓的都说不出话来。

    张是非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庆幸,心想着幸好他们被吓住了,要不然的话,自己这快要透支的体力对付它们也真够呛,想到了此处,他便没有再犹豫,背着梁韵儿直接就跨进了镜子之中。

    说来也奇怪,之前上边下来的时候,像是在坐滑梯,可是这次从下边上去,竟然还是像在坐滑梯,张是非背着梁韵儿一路划了出去,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光亮,终于两人出现在了那黑sè佛塔的大殿之中,此时的大殿里面,早已埋伏好了yīn兵,不过,早在之前张是非杀出重围的时候,就有鬼差逃了出来,四处相告之后,见到张是非出现,这大殿之中的鬼差们竟然都没敢说一句话。

    本来嘛,即使是放走了这xiǎo子,对他们来说,最严厉的也就是丢了鬼差的官职,但是如果去招惹这xiǎo子的话,nòng不好就会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以为着什么?意味着在这三界之中永远的消失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能留下一两片儿魂魄,但是这残存的魂魄又能拿来干什么呢?充其量也就能够下辈子投个苍蝇胎的,开玩笑,谁想吃屎啊?

    于是,那些鬼差们全都犹豫不觉,而张是非见到它们这样子,心里也就有了数,只见他背着梁韵儿,然后对着那些鬼差狠狠的说道:“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听他这充满杀气的话说出了口,mén口的鬼差们竟当真慢慢的挪开了,反正它们也打不过它,到时候大不了直接推卸个责任,就说这xiǎo子太厉害,谁都拦不住算了,鬼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的就达成了共识,一条大路就这么出现了,张是非背着梁韵儿,默默不语的走了出去,离开了地狱,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张是非不敢回头,生怕lù出了破绽,而他的面前,则是一望无际的恶鬼队伍。

    早在他大闹地狱的事情败lù了之后,地狱也暂时停止了运转,张是非望着眼前的这些恶鬼,对着它们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了梁韵儿,背后的双翅再次出现,张是非收了难飞,然后抱起了梁韵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腾空而起,地狱的鬼差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号称着牢不可破的地狱,竟然就这么放走了一个不知名的xiǎo子。

    虽然这多半也属于yīn错阳差,但是,这一天无疑给地府的历史画上了耻辱的一笔,就在张是非飞走之后,没有多久,只见酆都城的方向跑来了数千鬼差,领头的三个,正是牛头马面以及那白无常谢必安,他们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却还是没有赶上,在听到地狱的鬼差们哆哆嗦嗦的讲出让那xiǎo子跑了,而起还带走了一个nv人的时候,白无常的老脸都快要变绿了,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如果让那xiǎo子跑了,日后它们还怎么抬起头来?谢必安真相拎着bāng子把这些看守地狱的饭桶全部抡死,可是它也明白现在并不是干这些的时候,听这些鬼差将那xiǎo子好像没走多久,要知道这地方可不比别的地界,要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于是这吊死鬼便慌忙问了那‘戴面具之人’逃走的方向。

    之后谢必安不在犹豫,同牛头马面一起带领着大队的人马杀向了枉死城。

    张是非实在是太累了,刚才的他为了杀出重围,已经用了大半的力量,此时抱着梁韵儿,飞行的速度自然减慢了许多,好不容易过了枉死城,张是非还以为已经安全了,哪成想他刚刚看见那听经所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背后出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张是非此时jīng神紧绷,自然要比平时敏感的许多,他感觉到了有很多厉害的家伙正向这边追来。

    这可怎么办呢?要知道,过了听经所,还要再走好一阵才能到那密道之处,而以现在的情势来看,恐怕再过个两三分钟,那伙厉害的家伙就要赶到了,张是非心中一沉,看来这次追来的,应该就是那老吊死鬼了,怎么办?自己现在应当怎么办?

    见那股强烈的气越来越近,张是非没有办法,只好飞速的落在了听经所旁,并躲在了院子的另一边,刚一落地,张是非便将梁韵儿放开,然后对着她苦笑了一下,并且说道:“你现在可以一个人走么?”

    “一个人走,什么意思?”梁韵儿很显然没有听懂他的话,而张是非则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有一伙很厉害的人追来了,我怕保护不了你,所以…………”

    “所以我们就一起死好了。”梁韵儿还没等张是非说完,便平静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对着他满是爱怜的说道:“我们都已经在地狱了,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张是非沉默了,他望着梁韵儿,似乎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她,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反手从包袱之中取出了那瓶‘吞天食地’,如果万不得已,自己就要喝下这玩意儿,然后跟它们来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张是非只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已经十分靠近了,于是,他便偷偷的将头探了出去,拿眼一瞧,果然,只见一片黑压压的yīn兵正向这边跑来,领头的那三个家伙,张是非认出了一个,正是那白衣白帽的老吊死鬼谢必安,而另外的两个也十分的好认,即使张是非没有见过它们,却也知道它们是什么,人身牛首,马首人身,这不是牛头马面还能是什么?

    张是非见到了这一幕,心中顿时涌现出了不安,要知道一个谢必安尚且不好对付,现在又多了牛头和马面,这俩家伙的气看起来并不比那谢必安要弱,外加上这么多的yīn兵,看上去自己这一次,当真是在劫难逃了。

    眼瞅着它们越来越近,张是非紧紧的握着梁韵儿的手,两人紧张到了极点,可就在那谢必安刚刚跑到听经所的另一边时,事情竟又出现了转机

    就在双方的距离不到五十米的时候,张是非差点把持不住想要跳出去,但是就在这时,忽然从那听经所里面走出了一人,张是非藏于暗处,听经所的院子四周都远矮xiǎo灌木,透过灌木的缝隙,张是非发现,这个人好像是个和尚,一声的灰袍,朴素却有干净,虽然他背对着张是非,张是非无法知道他的相貌,但是从体型上应该能看出,这时一个偏瘦的中年人。

    这个和尚刚从听经所里面走出,便碰见了那队鬼差大军,说来也奇怪,只见那谢必安望见了这和尚之后,脸上的表情竟然变了,它慌忙向后一挥手,然后大叫道:“大家收起武器”

    身后的鬼差们一言而行,将手中的刀子全都收进了刀鞘之中,只见那谢必安和牛头马面一起跪在了地上,他们对着眼前的那个不起眼的僧人双手合十,满脸的尊敬,只见那谢必安诚惶诚恐的说道:“不知菩萨在此说法,我等擅动刀戟,怕是惊了佛家,实在是罪过”

    菩萨?菩萨在哪儿呢?张是非自然听见了这句话,但是他左右的看了看,实在是没有看出菩萨在哪儿,难道他们说的菩萨就是那个和尚么?不会吧,不管是书里还是画里,菩萨不是都带光的么?

    而就在张是非想到此处之时,那僧人就微微一笑,然后用一种十分好听的声音对着那谢必安说道:“不知者无罪,不知谢居士为何来此,莫不是想听我讲经说道么?”

    他的声音是张是非听过最有磁xìng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庄严,谢必安一听这和尚说出了这话,便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对其直言不讳,将地狱中所发之事告诉了这和尚,只见这谢必安毕恭毕敬的问道:“劳烦菩萨,有没有瞧见一男一nv两个亡魂向这边走来?”

    那和尚笑了笑,然后便对着谢必安说道:“我在此处逗留了一些时日,除了我这一方善魂之外,却并没有瞧见什么大jiān大恶之徒,你去别的地方寻找吧。”

    那谢必安似乎很尊敬这和尚,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后,那老吊死鬼似乎觉得有些为难,不过思前想后,只见那谢必安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合十,对着那和尚拜道:“是,多谢菩萨,xiǎo子有事在身,就不叨扰了。”

    那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而谢必安则当真站起了身,然后对着那众多的鬼差叫道:“想必是那两个贼人临时换了路线,咱们分头追,他们一定没有跑远”

    那些鬼差们应了一声,然后它们转身就走了。

    见到这戏剧化的一幕之后,张是非的心中当真是百般不解,为什么谢必安就这么听这和尚的话?

    不过,这些似乎也不重要了,见到谢必安他们已经走了,张是非的心中顿时一阵大喜,然后也不敢再逗留,便悄悄的拉着梁韵儿想着那石头密道的方向走去,可是还没等他走两步,忽然背后就传来了一句庄严的佛号,张是非回头望去,见那和尚还是背对着他,只见那和尚朗声念叨:“诺本非业非执念,一诺只因世间缘,缘生缘灭皆由此,一诺成就一善愿,善愿本应有善果,善果握在手中间,如想参透此间道,还需重走世间缘,南无阿弥陀佛。”

    啊,这个声音张是非的心头猛地一愣,这个念经的声音他曾经听过,难道,难道他就是之前念经给他听的那个人么?就在那和尚念完这几句话的时候,忽然,漫天竟然落下了huā瓣雨,沸沸扬扬的飘落,霎是好看,而这些七彩的huā瓣飘落在张是非的身上,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力竟一瞬间就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他心中大喜,知道这一定是那和尚再帮自己,他刚想要道谢,却只见前方空无一人,只剩下了遍地的huā瓣,张是非琢磨着那和尚对他说的几句话,并在心中想到,看来这为僧人一定是大智慧者,这些话看来大概会对我有用吧,不管怎么说,人家救了自己,而且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现在虽然那和尚消失不见,不过张是非却还是对着那庙跪了下来,然后十分诚恳的说道:“谢谢您,大恩大德,张是非永世不忘。”

    说完之后,他便起身拉着梁韵儿来到了找到了那块密境通道,挪开了石头之后,两人便钻了进去,进入了那密道之后,张是非的心情当真是有喜有悲,喜的是,自己终于得偿所愿将梁韵儿救了出来,可悲的是,这短暂的相会过后,就以为这永恒的离别。

第三百五十七章 抓无常

    恢复了体力之后,张是非便没什么好怕的了,他抓着梁韵儿的手,两人快速的来到了那条隧道之中,由于隧道黑暗,所以张是非运起了仙骨之气照明,她带着梁韵儿不住的走着,梁韵儿此时真的很开心,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死亡,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如何这是个梦的话,梁韵儿真想一直的睡下去,永不醒来。

    而越发靠近那望乡台,张是非的心中就越是痛苦,不过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了得,所以,他想在最后的时刻,给梁韵儿幸福的感觉,于是便强颜欢笑,没有再提任何的烦心事。

    酆都地府此时已经乱了套,三位冥帅一起出动,没想到居然还让那个大闹地狱的家伙给跑了,没有办法,四周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那闹地狱的家伙,一时间酆都城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于是三人只好先回到了阎罗殿复命,果不其然,在那漆黑的阎罗殿中,阎王爷大发雷霆,只见它对着那跪在殿下的三个人大声的吼道:“你们说什么?偌大个地府,守卫森严,竟然还让他下到了第六层?而且还救走了一个亡魂?!废物!!难道你们都是废物么!!??”

    见阎王大怒,三位冥帅都不敢言语,只能低下了头,只见那谢必安小声的说道:“陛下,属下该死!只是…………”

    “只是什么!!”阎王的声音就像是炸雷似的响起,看上去他确实是太愤怒了,想想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而且他们现在居然还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虽然这地狱也不是头一次被闹,不过就这样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给闹了,而且还杀了数百的鬼差,这倒当真是头一遭,所以,阎王爷大怒也确实是情理之中。

    只见那谢必安握了握拳头,然后对着那阎王爷口齿不清的讲道:“只是他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根本没有碰见它,所以才让它跑掉,不过请陛下放心,那人即便是神通再大,但是没有火车,也无法逃出地府,所以请陛下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前往奈何搜查,到时候一定能将此等宵小绳之于法!”

    “你说的倒轻松!!”阎王爷叹了口气,然后讲道:“可是奈何桥边魂灵众多,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如果事情暴露,倒是传上了天庭,倒是你让我如何去交代?”

    谢必安想了想后,便毕恭毕敬的说道:“请陛下放心,直派我们四人前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那好吧。”只见那阎王爷又长叹了一声,不过听完这谢必安的话后,阎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它那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勃然大怒,只见他一拍桌子,然后大声的吼道:“对了,范无救呢!怎么它还不来此!?”

    同一时间,阴间地界,望乡台的山下树林之中,张是非和梁韵儿终于到了这里,张是非伸出手推开了那遮挡密道的大石,然后爬了出来,他望了望这里漆黑一片的天空,稍微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他很明白,接下来还有很棘手的事情等待着他,现在他的行踪已经暴露,地府的人一定在四处寻他,而那阴河水边,说不定也已经设下了埋伏,这里不比那地狱,鬼多眼杂,很容易受到偷袭,而且如果那三个人也追来的话,自己这点道行要胜它们,真的很难

    唉,这可该如何是好呢?张是非想到了此处之后,便叹了口气,梁韵儿见他叹气,便柔声问他:“怎么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苦笑着对梁韵儿说道:“没事,等一下也许会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如果看到什么蹊跷的事情就大叫,明白么?”

    梁韵儿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张是非的脸,充满柔情的说道:“恩,我不怕,因为有你保护我。”

    张是非看着梁韵儿,顿时心中又是一酸,然后也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牵起了梁韵儿的双手,他曾经说过的,他会保护她,一直到,这段缘分的终结。

    张是非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宝刀难飞,慢慢的走在这树林之中,由于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所以他的神经绷得很紧,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远处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响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张是非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把食指伸到了嘴唇中间,示意梁韵儿不要说话,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张是非这才带着它慢慢的摸了过去。

    果然它没有听错,这片树林之中还有另外的人!

    张是非思前想后,决定把梁韵儿留在这里,因为从刚才那条路走来,张是非能够感觉到,这里暂时还很安全,梁韵儿明白张是非的意思,于是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张是非握着唐刀朝着那说话声的方向慢慢的摸了过去。

    没走多远,那声音别越来越清晰,即使身旁满是哗啦啦的树叶声,但是张是非却依旧能够听得出来,这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张是非一纵身就跳上了大树,用树叶遮掩住自己的身形,然后还没等看,一阵娇嗔的呻吟声就传了出来,这是个软软的女人声,声音甜甜的,听上去似乎有些惊恐:“啊,八爷,八爷你别这样!”

    爷?谁是八爷?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便轻轻的拨开了树叶,那眼向下瞧去,只见那树林之中,正立着一男一女两名鬼魂,那名女的,身穿白袍披头散发,这装束张是非很眼熟,正是银河河畔那些亡魂的打扮,而它的身后则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汉子身穿一身黑袍,头戴一定尖溜溜的大高帽儿,它从身后抱着那女鬼,并且上下其手,举动极其猥琐,见那女鬼拒绝,这‘八爷’顿时就乐了,只见它‘嘿嘿嘿’的笑了几句之后,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只见它一边非礼那女鬼,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嘿嘿,娘们儿,你……你……还是从……从从了我吧,八爷我我……向……向来……怜香惜玉,跟啊跟我,保你……享不尽的荣……荣……荣……你可懂?”

    我懂个屁啊?!张是非在树上一听这什么八爷说话,竟然气不打一出来,心想着这孙子,说话这么不利索还说这么多干毛啊,说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还问别人懂不懂。

    跟这种人聊天得累死,张是非心中想到,虽然这八爷背对着张是非,但是张是非也能想象得到,他长得应该是不咋地,只见那什么八爷也不管那个年轻貌美的女鬼懂还是不懂,直接就把脑袋朝着那女鬼的嘴巴就探了过去,那女鬼好像很不情愿似的,一侧头,那八爷用力过猛,头上的帽子竟然都掉在了地上。

    张是非本来想上去把那女鬼给救下,不过他一看,这女鬼似乎除了语言上抵抗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反而它的言语之间,似乎还有一丝欲拒还休的意思,难道它俩是在耍花枪么?张是非不明白,不过见到这情景,它也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限制级了,他心中想到,算了,反正照现在来看,这什么八爷也不是来抓自己的阴差,它出现在这个林子里面,应该只是为了泡妞,既然是这样那就是虚惊一场,自己也别看戏了,还是早点闪吧。

    就在张是非准备溜走的时候,忽然他愣了一下,因为他忽然发现,那八爷掉在地上的帽子上,竟然还有一行大字,张是非上眼仔细的望去,这一望不要紧,顿时他浑身一抖,心中一震!

    只见那帽子上写着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张是非见到了这四个字之后,心头猛地想起了当初崔先生跟它讲的鬼怪传说,想想在遇到那谢必安之后,崔先生就曾经跟他讲过,能叫无常的,是两个家伙,它们合称黑白无常,那个吊死鬼就是白无常,它的帽子上写着四个字:一见发财,而黑无常张是非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听崔先生讲过,这黑无常的帽子上也也写着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顿时提高了警惕,他那已经平缓的神经再次绷紧,躲在了树后,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他心中想道,之前那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前来拿我,那么说这黑无常也是为这个来的?

    可是不像啊?怎么看它怎么不像是一个正在追人的样子,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便一阵蹊跷,于是他决定还是再观察一下再说吧,反正现在它也没有发现自己,于是他便又悄悄的望去,只见那树下的黑无常已经将女鬼扑在了地上,那黑无常虽然说话结结巴巴,但是手脚倒也利索,只见它同那女鬼纠缠在一起,而那女鬼见躲不掉了,也就放弃了抵抗,并且变了一个语调,对着那黑无常说道:“不来了啦,八爷,你说人家跟你也有一阵子了,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回事儿啊,你把人家留在了这里,却不管人家,唉,看来我还是去投胎好了。”

    那黑无常听它这么一说后,便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它结结巴巴的讲道:“少来,你……你……你当爷……爷不知……道呢啊?现在……在酆都……谁,谁敢……欺负你?还……还不是……不是因为……爷?快……快点继……续抵抗,要……要不然……爷没心情!”

    靠,这个老杂碎,张是非在树上听到了这黑无常的话后,顿时就无语了,感情它好这一口儿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哪儿是什么黑无常,分明就是一个老淫棍好不好?

    而那个女鬼也是无奈的表情,它一边任由着那黑无常对它上下其手,一边同它讲道:“不行啦,八爷,你说现在本是你当值的时候,却总是来找我欢好,如果阎王知道了,还不得把我打入地狱?”

    那黑无常哼了一声,然后淫笑道:“没……没事儿,我……我有哥,它会……帮我顶……啊顶住的。”

    道了这里,那黑无常便继续游动着自己的咸猪手儿,而它说的这些话,却全被张是非听在了耳朵里,张是非听到了此处之后,不由得心中窃喜,他想道:哎呀我艹?感情这黑无常并不知道地狱之事啊?恩,是了,如果它知道的话,之前就应该同那三个家伙一起来追杀我,哪儿还会有这种闲情雅致在树林里和小媳妇儿玩儿变态游戏啊?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怕了,张是非想到了此处之后,忽然心中冒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他望着那黑无常大露空门儿的后背,心中想到,这家伙虽然现在不知道我的事情,但是想想它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如果到时候让它和那四个家伙联手的话,自己岂不是穷多极少?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张是非想了想,忽然眼珠子轱辘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于是他便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难飞宝刀,而树下的激情戏依旧继续,那个女鬼一边迎合着那黑无常,一边娇笑着对它讲道:“你啊,老是这么性急,不过你老是这么狂妄,不怕有人收拾你?”

    那黑无常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那风流女鬼说道:“怕……怕个球?谁……谁敢拿我怎样……恩?”

    黑无常刚说道此处,忽然见到自己身下的女人好像愣住了似的,黑无常毕竟是地府的知名打手,见到这女鬼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恐惧,它便觉得好像不妙,可是就在它心中刚刚浮现出不安的时候,忽然自己的右太阳穴处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原来袭击它的,正是那张是非,张是非在树上知道了这偷情的色鬼便是黑无常之后,并没有出现想跑的意思,反而恶性胆边生,想来一个剑走偏锋,直接主动出击,要知道他现在浑身的气已经恢复了最佳的状态,外加上那黑无常正沉醉于温柔乡之中,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儿,哪有人敢袭击他?所以它便没有丝毫的防备,被张是非偷偷的摸到了身后,然后甩开右手,握着难飞,用刀柄狠狠的砸在了那黑无常的右太阳穴上!

    至于它为什么要用到刀柄而不是用刀刃直接砍下去,那是因为张是非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办法,要知道,这黑无常也算是在地府中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三有产品,况且它刚才也说了,说它根本就谁都不怕,虽然这句话中也许有吹牛B的成分,但是张是非心里很有数,如果把它拿下的话,用来当做人质,那么自己和梁韵儿脱身的几率就会大大的增加。

    影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到时候禽了它,并且威胁地府,而且张是非也想到了,自己这次犯下了大案,本身就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即使那些家伙们不受威胁不管张是非的死活,但是他们也要顾及地府的面子,河面的鬼魂那么多,如果这黑无常被张是非给宰了的话,那地府的威信一定会大大的降低,而且,张是非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这黑无常的身份,要知道它可是白无常的弟弟啊!而且这次的事件,貌似就是那白无常负责,嘿嘿,传说中它俩的感情好的就跟海尔哥和克路德似的,到时候它一定会有所顾忌而不敢动手!

    所以,张是非才会铤而走险,刚才他的那一击,用上了自己的全力,他要拼一拼,如果不行的话再跟它缠斗自己也算占了便宜,所以他才会放手一搏。

    而张是非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这全力一击之下,那个黑无常竟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很明显是晕了过去!

    我靠,这也太容易了吧,张是非望着昏过去的黑无常,自己心中都有些惊讶,我现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啊?

    张是非自然不明白了,他此时的力量,完全可以同无常不相上下,外加上那黑无常完全就没有防备,所以才一击即中,把它揍晕了过去。

    黑无常晕倒之后,趴在了那个女鬼的身上,那个女鬼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声,远处的梁韵儿本来正在担心张是非,现在听到有人惨叫,便再也顾及不上什么,向这边跑了过来,张是非望见了赶来的梁韵儿,对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在自己没事,然后便伸手抓了起了那黑无常,然后对着那衣衫不整的风流女鬼摆了摆手,那女鬼会意,正所谓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临头嗖嗖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这露水夫妻了,那女鬼也不顾上什么,慌忙站起了身,然后没命的向外跑去。

    张是非这才见识了这黑无常长的什么样儿,不得不说,它跟那白无常还真是亲哥俩,一个比一个难看,本来那白无常就跟吊死鬼儿似的了,可是这黑无常的造型更加的犀利,满脸的横肉,脑袋就跟个包子似的,好像是让水泡了半个月的海蜇一般。

    梁韵儿见到张是非打晕了一个家伙,便上前问道:“这……这是?”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这是黑无常,白无常的弟弟,来,咱们先把他绑起来再说吧。”

    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有些头疼了,要知道它哪有绳子啊,而且想来自己刚才把他揍晕过去全是运气,这黑无常的本领应当不俗,就算有绳子,但是寻常的绳子哪儿能困得住它?到时候它一醒,那不就危险了?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武侠小说,不存在什么点穴啥的技能,该死,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已经做了,总要想想办法,于是,张是非便搜了搜黑无常的黑上,你还真别说,这么一搜,竟然让张是非在它的衣服之中搜出了两幅铁铐和一把钥匙!张是非心中大喜,想想这铁拷子应该就是这黑无常的武器了吧,恩,挺好,今天就给它来一个猪八戒啃猪蹄儿,原汤化原食儿,让它自己也尝尝捆绑的滋味儿。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用那短铁考将黑无常的双手反拷在了背后,然后扛起了它的身子后,便领着梁韵儿向着树林外走去。

    不得不说,这有了人质在手,底气确实足了很多,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了为啥电视里面那些抢银行的都要留个娘们儿在手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啊,已经没有了顾忌的他带着梁韵儿,很快就走出了这片树林,来到了大路之上,这条大路直通酆都鬼城,路上的鬼魂很多,见到了这副情景,无不惊讶,而张是非哼了一声,也没管这些,只是领着梁韵儿朝着那阴河的方向走去。

    幸好有那条地道,现在酆都的鬼差们都在听经所枉死城一代搜寻,反而这边却没有一个鬼差,毫无阻碍的,走了好一段路,那块三生石便出现在了眼前,而就在这时,张是非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身后传来。

    来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但是他却并不惊慌,而是一个转身挡在了梁韵儿的身前,果然,身后的不远处,那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杀气腾腾的朝这边赶了过来,而那个风流鬼正躲在它们的身后向这边看着,看来,就是它告的密吧,张是非很奇怪,为什么除了它们三个之外,竟然没有一个阴兵跟着,不过,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了,见白无常飞快的扑向了自己,张是非笑了笑,也没说话,只是举起了右手的难飞,将刀刃抵在了左肩膀扛着的黑无常屁股之前。

    要说那白无常带领这牛头马面两兄弟挨了阎罗王的一顿臭骂之后,便出了阎罗殿,阎王给了它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抓住那闯地府的小子的话,他们全都要下地狱受刑,白无常已经被逼到了没有办法,只好拼了老命,按照着原计划向着阴河的方向赶来,在半路之上,忽然它看见了自己弟弟范无救的老相好,它正为找不到范无救而发愁呢,见到了这个小娘们儿,它便慌忙问它范无救哪儿去了,那个女鬼哭哭啼啼的将林中之事告知,白无常顿时大怒,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大老远就看见了这个家伙的背影,跟那些鬼差描述的一样,一头长发,身穿着破烂的鬼差服装,手里持着一把细长的宝刀,而且身旁还跟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于是白无常便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它的本领在酆都地府数一流高手,眨眼之间便扑到了张是非的胸前,挥动着它的武器哭丧棒就向着张是非打来!

    那棒子卷来一股阴风,还没打到,虽然他带着玉面具,但是张是非的脸上依旧隐隐生痛,他心中一惊,看来这个吊死鬼的威力确实很强,不过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看见它就吓得差点儿尿裤子的小鬼了,现在的张是非,完全有跟这白无常抗衡的实力以及理由。

    梁韵儿才反应过来,只见她发出了一声惊呼,但是张是非却没有躲闪,我就不信你敢打下来,张是非心中想到。

    果然,就在那哭丧棒马上要打在了张是非脑袋上的时候,竟硬生生的停住了,它极度愤怒的望着张是非,张是非的刀尖已经抵在了范无救的屁股上,谢必安明白,如果自己不停手的话,虽然可以打到他,但是自己老弟的身子,也会被穿成糖葫芦。

    该死,那谢必安的脸都要绿了吗,望着张是非肩膀上好像死猪一样的范无救,心中不停的咒骂道,这个窝囊废,玩儿女人竟然也不注意点儿,居然还被人给打晕了,不过,白无常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小子,既然能够打晕范无救,那么就代表他确实有些实力。

    而这时,牛阿傍和马明罗也赶了过来,只见牛头鬼瞪着大眼睛有些焦急的说道:“谢哥哥,咱们一起上,拿了这!”

    谢必安摇了摇头,虽然他知道如果不抓这小子的话,大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可是,现在自己的兄弟就在他的手上,自己又哪能不顾它的死活?

    这里说一句,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之所以成为了阴间的冥帅无常,就是因为两人生前的道义,两人在世的时候,就是异姓兄弟,当真是情同手足,有一日,两兄弟结伴而行,路过一座大桥,忽然天降大雨,谢必安便叫范无救在桥下等待,自己冒雨回家取伞,可是没想到,上游河岸堤坝被毁,大水很快就冲到了这里,范无救不想失约,于是便抱着桥柱淹死在了桥下,而等到谢必安回来的时候,见到了自己兄弟惨死,顿时万念俱焚,他不想一人苟活,便取了腰带吊死在了那桥下,而当时的阎王听说了两人的故事后,便被其道义感动,于是便传其正法使其得道并留在了身边,做了酆都地府的两位冥帅。

    这样一个重情义的谢必安,虽然平时跟这范无救总是斗嘴,但是他俩之间却有着莫大的友情,如今这范无救沦为了人质,谢必安又怎能忍心不顾它安危?

    它便对着牛头鬼说道:“不要动手!”

    “为什么啊!”那牛头鬼大怒,只见它对着白无常喝道:“就因为他拿住了八爷?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现在动手的话,八爷在他的手上依旧危险,而且还会给地府造成无法估计的恶劣影响?!这些东西是你能承担的么?!”

    “能!!”只见那谢必安对着牛头大声的喝道:“一切都由我承担,行不行?如果你想动手的话,牛阿傍,那你就试试。”

    罢,它一挥哭丧棒,一股莫大的煞气散发开来,论实力,这白无常谢必安要高于牛头鬼和马面鬼,所以那牛头被它这么一说,也就只能气的一跺脚,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嘿,有门儿!它们的谈话自然被张是非听的真切,张是非心中大喜,心想着看来自己这次是押对宝了,而且它们似乎也挺在意什么影响,所以才会不带兵将而来吧,就在这时,四周赶着去投胎的鬼魂们全都停下了脚步,十分惊讶的望着路中间的几个大爷,虽然他们不清楚这戴着面具的家伙是谁,不过那三个大爷可都是地府里面响当当的人物,还有那面具人背着的家伙,有眼尖的已经认出它就是谢七爷的弟弟范八爷,于是便不由得驻足观看。

    那马面鬼见到四周的鬼魂越来越多,顿时抬头发出了一声嘶鸣,而牛头鬼心中本来就不爽,便大声的对着那些围观的小鬼儿们大骂道:“看个屁啊!!有什么好看的?!地府办事,谁再不走,一律杀无赦!!!”

    到了这里,只见那牛头鬼抬起了手中的兵器,那是一杆双股精钢叉,它将叉子狠狠的往地上一蹲,竟发出破锣似的声音,那些鬼魂受到了惊吓,哪里还敢停留,都一窝蜂似的跑了,显然因为围观而丢了性命并不划算。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谢必安勉强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然后尽量平静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朋友,你叫什么,看你也有两下子,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可以为你像阎王求情,保你不死,只要你放下我兄弟,怎么样?”

    张是非笑了一下,嘿嘿,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于是,他便对着那谢必安说道:“嘿嘿,我是谁不重要,而且,我既然敢来,你认为还会怕死么?”

    那谢必安将手里的哭丧棒握的格格响,只见她对着那张是非沉声讲道:“那你为什么要大闹地狱,还救走恶鬼?”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必须死

    “不可能!!”只见那牛头喊道:“地狱怎么可能关错人!谢哥哥,你别听他废话!!”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谢必安,也没说话,谢必安现在也管不上这些了,于是它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没有名字的朋友,你到底想要怎样,不妨说出来听听。”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于是,他便对着那谢必安说道:“很简单,她本来就是不属于这里的鬼魂,所以你们要把轮回井借我用用的话,我自然会放了这个长的像‘泡芙’似的家伙。”

    泡芙是什么,谢必安自然不清楚,不过他明白,这个小子指的是自己的弟弟范无救,真想不到,他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于是,谢必安摇了摇头,然后沉声的说道:“不可能,凡是进了地狱的鬼魂,必须要刑满后才可以进入轮回井,这是规矩,我无法答应你!!”

    张是非平静的说道:“那就是谈不拢了?”

    谢必安见这小子的语气竟然越来越嚣张,顿时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见它紧握着哭丧棒,浑身的阴煞之气铺天盖地的散发开来,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想怎样?”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也将自己的仙骨之气散发,蓝色的气和那黑色的气无形之中产生了对抗,一时间竟不相上下,张是非冷笑了一下,面具下面的眼睛流露出了一抹杀气,只见他淡淡的说道:“你可以试试。”

    “算你狠!”白无常见张是非本不受自己的恐吓,便真的顿时没了主意,他已经知道了这小子的本事跟自己差不多,于是便低下了头,然后狠狠的说道:“好吧,你给我些时间,我去跟阎王谈,但是你要保证我兄弟的性命。”

    张是非轻轻一笑,他现在可管不了那谢必安生气与否了,只见他对着谢必安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然后说道:“两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过了的话,我就不保证它会怎么样了。”

    “哼!”谢必安强压着怒火,没有说话,而是转过了头向回走去,牛头马面见谢必安走了,便也跟了上去,牛头鬼对着谢必安说道:“谢哥哥,难道咱们真的要放过他么?”

    谢必安摇了摇头,然后便对着马面说道:“明罗,你现在全速赶到轮回井,以防他趁机逃走。”

    马面鬼点了点头,它的速度在地府数一数二,于是便转身朝着轮回井的方向狂奔而去,它同张是非擦肩而过,瞪了张是非一眼,张是非权当它是空气,没有理会,张是非心中明白,凡事都不要太过火,想想这马脸应该就是去轮回井蹲坑儿了,看来它们倒也不傻,其实张是非刚才还真有这想法,不过,在看见马面鬼朝着轮回井的方向跑去以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要知道自己这人质,似乎只能威胁到那谢必安,而如果却无法威胁到这牛头马面,如果把它们逼急眼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物极必反,对于张是非来说,这范无救还真就是一根金稻草,张是非也当真有些不敢杀它。

    唉,看来还是继续的等待吧,张是非心中想到,而就在这时,身后的梁韵儿愣愣的问着张是非:“蟑螂,你刚才说的轮回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对着梁韵儿说道:“啊,没什么,我忽悠他们的,走吧,咱们现在先去三生石那边坐着吧。”

    罢,他便牵着梁韵儿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其实,他心中很明白,自己想要的这两个时辰,无非就是想梁韵儿能多留在自己身边一会儿,因为就在他救出梁韵儿的时候,他俩之间的缘分,也就进入了倒计时,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了。

    而就在这时,那谢必安已经和牛头走出了挺远,只见谢必安并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他示意牛头跟上,两个家伙走进了路旁的树林之中,牛头见他不回去,便大喜的说道:“谢哥哥,果然你还有办法对不对,咱们现在就杀回去,干他个出其不备吧!”

    哪成想谢必安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牛头鬼说道:“不,我并不打算要冒险,我也不能拿我的兄弟的性命冒险,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所有的责任都有我自己承担,我留下来观察他们的动向,而你,我请求你,回到阎罗殿跟大王说一声。”

    “为什么啊!!”那牛头鬼顿时十分不理解的说道:“为什么咱们要被一个没名的臭小子牵着鼻子走?”

    牛头说道了此处,不住的喘着粗气,鼻子上的鼻环都不停的抖动,谢必安看着它,然后对着它正色的说道:“被人牵鼻子的只有你,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也发觉到了,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女鬼确实有些蹊跷,明白么?你现在赶快回阎罗殿,叫崔判官查一查那女鬼的来历,然后交给大王定夺,不过你你放心,如果必要的时候,我会跟我的兄弟一起死。”

    到了此处,只见那谢必安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望了望三生石的方向,这位天地间知名的阴帅,头一次感觉到了无奈。

    而让它感觉到无奈的家伙,此时正领着自己心爱的人走到了三生石之前,三生石,是阴间地府的一块奇石,据说这块石头有着如同镜面般光洁的外表,只要有鬼魂站在前边,就能够看到自己前世今生所有未解开的因果,不过,这些东西张是非当时并不知道,他当时只是以为这块儿地方的名字叫三生石,只见那块空地之上立着一块巨大的黄色石头,不过张是非也分不清颜色,只是觉得这块石头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块大水晶一般,甚是美丽。

    张是非心中无比的惆怅,只道除了‘听经所’外,这里应当就是地府中最好的风景了吧,在这里跟梁韵儿度过最后的时光,也算不错,于是他便苦笑了一下,扛着范无救牵着梁韵儿的手走了过去。

    这三生石确实是地府名胜,乃是天地对魂魄的恩惠,每一个来到这里的鬼魂都有资格知道自己的因果,解开自己的心结,然后毫无牵挂的喝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进入新的轮回,所以这里的鬼魂很多。

    不过,这里的鬼魂,大多都是之前被那牛头鬼吓跑的,它们自然知道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儿,现在竟然看见了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朝着这边走来,开什么玩笑!那张面具看上去就渗人,就跟没有脸似的,而且这家伙的身上还扛着地府的恶霸范无救,于是乎见到张是非走来后,那些鬼魂们全都跑出了老远,生怕再招惹到麻烦。

    不过他们这一走,四周倒也安静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来到了那大石头前,将那肩膀上的范无救随手一丢,丢在了一旁,然后便搀扶着梁韵儿背对着那大石头坐在了草地之上,天空漆黑一片,依稀可见的银河闪烁着紫色的光芒,真想不到,在这阴间地府之地,也能有这么安静的时光。

    张是非将梁韵儿轻轻的揽在了怀中,梁韵儿就像是一头小兽般的温柔,他抱着张是非的腰,同他说着一些早就想说却又没有来的急说出口的情话,这种时光,张是非一生都不会忘记,他为了这种时光,曾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过,人还是人,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想要留在身边,不忍其溜走,张是非此时抱着梁韵儿,感觉着他的存在,说着一些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话,心中满是甜蜜,可越甜的东西,伤人就越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是非的心又开始疼痛,似乎那只断了脚的红龙,此时正在不断的撕扯他的心肺,这么美好的时光,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段凄美的姻缘,之后也不负存在。

    人生之伤,乃是天道之本,天之伤,雪落纷纷众生苍白,地之伤,土随风化沙成尘埃,兽之伤,终身挣扎却难果腹,人之伤,姻缘失去再回不来。

    失去的爱,再也回不来,张是非虽然早就在自己的影子蜘蛛的故事中看到了这一幕,但是,此时的心情却依旧苦楚不堪。

    相遇,就是一场离别的开始,此乃芸芸众生之伤,有人知晓,却无人参破,张是非望着梁韵儿,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还在天真的策划着‘回去之后’的生活,可她越是这样,张是非的心中就越痛,痛的都快无法呼吸。

    好几次,他都想要将真相告诉她,可是却实在不忍心,再过一会儿吧,再过一会儿吧,再让她,再让她多幸福一点。

    可就在张是非内心悲伤的时候,却听见那身后忽然传出了一声叫骂:“怎……怎么会事?你……你是谁?你可知……可知我是谁??”

    不用多说,定是那范无救醒了,张是非此时心情失落,便没有和他计较,只是转头望着那连站起身都不能的范无救,然后对着它说道:“你应该看得出来,你已经被我绑架了,我正在跟你哥谈判,所以你先老实一会儿,我保证不会伤害你,顺便告诉你,我的攻击范围大概是二十丈,如果你想跑,我会一刀砍死你。”

    张是非不知道的是,其实它本不用怕那范无救逃跑,因为范无救手脚之上带着的铁铐子其实并不是凡品,那副铐子,名为‘索魂钩’,同谢必安的‘勾魂索’乃是同根同源,地府之中流传着‘四大难’,那就是:‘谢必安的绳子范无救的脚镣,牛阿傍的钢叉马明罗的口哨’。

    这是四件难缠的宝贝,范无救的手铐和脚镣乃是一件法宝,不管是谁,只要给你这么一扣上,顿时浑身就会失去气力任它宰割,以前范无救靠着这玩意儿曾经搞定了很多妖魔,没成想今天竟然着了自己的道儿,这怎能不让它恼羞成怒?

    完之后,他便没有再理会范无救,一手将难飞唐刀插在地上,然后继续同梁韵儿说着讲一句就少一句的情话,可是他没想到那范无救竟然如此的不上路,就跟个傻缺似的,天生一副磕磕巴巴的嘴,却一直没有停下,它现在虽然失去了气力,但是嘴上却也不饶人,一直不停的大骂着张是非,实在是大煞风景,本来张是非此时心里挺难受的,但是一听到这范无救骂他,心里竟然窜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要说放在以前,它骂就骂了,本来嘛,骂一句也不会少块儿肉,张是非也不是啥要脸的人,况且是他先把范无救抓来的,让它骂两句也是应该,但是最可气的就是,你说你骂就好好骂,可是说话都活不明白,结结巴巴的笨嘴骂出来的东西当真是让人听了就有火!!

    张是非实在受不了了,他真的不想伴随着自己姻缘结束的,是这种让人听了就来气的骂声,于是,他那心中的悲伤竟转化成了怒火,他一皱眉毛,就站起了身,然后咬牙切齿的走到了范无救的面前。

    范无救见张是非朝他走来,心中的怒火也燃烧到了极点!只见他瞪着眼睛喋喋不休的对着张是非骂道:“我!!我!!我!!操………你……你……你……你……”

    来他就是个结巴,由于太过激动,这一个‘你’字竟然说不完了,张是非见这范无救憋的脸红脖子粗的,便冷笑的对着他说道:“妈。”

    “妈!!!”范无救终于说出来了,而张是非蹲在了他的面前,一张嘴,对着它十分流利的说道:“去你马勒戈壁德,你说你连个妈都说不出来还他吗的好意思骂人?”

    “你……你……你……”范无救见张是非一口流利的垃圾话,顿时愣住了,刚想反击,可是由于自己先天条件不足,外加上十分的激动,顿时就有复读机附体了,一个你字说了四五遍。

    “你吗!”张是非大骂道:“你你你,你说你有几个妈啊,经得起你这么说,我是不是给你点儿脸了,你看你那脸,长的就跟碗儿康似的,你再看看你那嘴,长的就跟腊肠似的,你说你吗生你多不容易,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助产婆没接住把你掉炕洞子里了?整的你黑的跟油炸臭豆腐似的,你却还挺知足似地,成天出来臭得瑟,我要是你啊,早就解开裤腰带往自己鼻子里撒泡尿呛死算了!!”

    张是非将一腔的怒火顺着嘴巴就冒了出来,一张嘴皮子就跟冲锋枪似的,突突突的骂个不停,他从小就受到李兰英的熏陶学会了骂人,长大以后更是如此,不过当初他们骂的也只不过是最基础的老三样儿而已,直到刚去瀛洲的时候依然是这样,听在上去十分的没品,可自从进了福泽堂之后,他受到了猥琐的崔分头熏陶,张是非也变得十分猥琐,要知道他现在心情实在是太不爽了,虽然他也明白,骂这范无救没什么意义,但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满腔的悲愤发泄出来吧。

    ,张是非的嘴皮子一甩开不要紧,直接就变成沈阳小伙儿狂喷三十分钟了。

    只是苦了那范无救,可怜它天生口吃,此乃一大恨事,好在它死后成了正果,没人再拿这缺陷取笑它,不过它怎么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让一个带着面具的损贼给狂喷了。

    它这憋屈的,恨不得一口咬死张是非,可是无奈全身乏力,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它天生就气性大,爱生气,爱发火儿,本来被这小子禽住就已经够过囊的了,可是没成想自己竟然连骂都骂不过它,顿时,范无救死的心都有了,只见他张大了嘴巴,跟要抽了似的,直翻白眼儿的吼道:“你!!你!!你!!!”

    “你说你还你!”张是非指着它的鼻子大骂道:“老你个啊,你你的,谁给你的勇气骂你的啊?赶紧给我闭了!!”

    “必!!必!!必!!!必!!!”范无救都快哭出来了,本来它的脑袋和嘴巴都不怎么好使,外加上它的自尊心又特强,所以受到了张是非的强烈侮辱,竟然强烈的刺激到了它的脑子,让它几乎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必必必,你说你必个屁啊!!”张是非也不知道它要说啥,便指着它的鼻子继续骂道:“你信不信,你要再不闭上嘴,我就把你给毙了?!”

    翻白眼儿了,这回范无救当真翻白眼儿了,这羞辱对它来说实在是无法忍受,只见它张大了嘴巴,不住的颤抖,就跟喘不过气儿似的,隔了好几秒,只见它浑身一震,然后嘶哑的喊道:“必须死!!!!!!”

    熬了几天,终于全部写完了,但是这两天会继续修改,而且貌似一次性更新那么多会给人太仓促的感觉,所以就决定了每天万多字,直到完全更完为止,就这样,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明天再见。)

第三百五十九章 孔雀娶妻

    第三百五十九章孔雀娶妻

    很久很久之后,地府的宣传手册上,介绍范无救的那段就记载着:范无救的一句必须死,喊尽了人世间的凄凉。

    当然了,这是张是非没有想到的,当时他见那范无救终于骂出了三个字儿的垃圾话,便笑着对它说道:“哎呀我去,能耐了啊你?”

    “必须死”范无救对着张是非狠命的咆哮着,之后,不管张是非如何骂它,它都用这一句来反击,搞的张是非都有些无语了,只好学起了之前的范无救,范无救喊一声‘必须死’,张是非就回一个‘你’字,张是非说一句‘你’字,范无救竟然也十分配合的喊一句‘必须死’。

    必须死,你,你,必须死。

    本来这yīn森鬼节之地,满是恐惧yīn霾,但是这三生石之前的景象,竟出奇的喜感,张是非跟这范无救绕了半天话,一旁的梁韵儿竟然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对于张是非,她真的也没办法,在梁韵儿的心中,张是非有的时候无比的成熟可靠,可是有的时候,却像是一个xiǎo孩儿。

    但是,这样的张是非才是真实的,才是她多喜欢的,于是,梁韵儿便走了过去,轻轻的拥住了他,然后柔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乖乖,别气了袄,别骂人了,不好。”

    张是非听见梁韵儿这么一说后,便叹了口气,然后也不再理会那一直喊着‘必须死’的范无救,对着梁韵儿说道:“这家伙太吵人,煞风景。”

    梁韵儿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关系啊,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管别人说什么呢?”

    说的也是,张是非便点了点头,然后便伸出了手来,拍了拍范无救的那张荞麦泡芙脸,然后对着它笑着说道:“给个面子,你别曰曰了,我就跟你道个歉,怎么样?”

    “必须死”范无救十分流利的大喊道

    张是非无奈,然后对着它说道:“你说你……算了,不说了。”

    梁韵儿在一旁捂嘴直笑,她很久没有笑了,自从那一晚开始,她的世界就变了,从人间到火海地狱,无法想象,自己真的经历过这些,梁韵儿现在很开心,自己的男人就在身边,他是来带自己走的,去哪里不重要,只要和他在一起,于是,梁韵儿便笑着点了点张是非的脑袋,然后对着她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真是的,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它啊,它也没做什么坏事。”

    张是非和那范无救玩的正开心,便随口说道:“你不知道,他是咱们的人质,想要你安全的去投胎,就要靠它了。”

    “投胎?”梁韵儿听到了这话后,竟然愣住了。

    而张是非这才缓过神儿来,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汗máo似乎都要立了起来,天啊自己这破嘴,竟然把这实情泄lù了出来。

    张是非顿时变得束手无措起来,只见他慌忙对着梁韵儿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梁韵儿呆在了他的面前,什么反应都没有,她这副模样看在张是非的眼里,心痛极了,不过张是非也明白,她早晚要知道的,因为,他们之间的姻缘,也许还剩下不到两个时辰,就像那断脚的痴念一样,注定无法走远。

    于是,他便低下了头,静静的站在那里,身旁的范无救还在反复的诅咒着他们,也许他们的爱情就像是鲜huā,在无情的命运之下,在没有阳光的地中,注定必须死亡。

    就这样,过了好久,只见梁韵儿抬起了头来,望着张是非,她的表情竟然十分的平静,只见她轻轻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对啊,我已经死了,已经回不去了,没关系的,我可以…………”

    张是非的心又开始了剧烈的疼痛,他颤抖的望着那梁韵儿,只见梁韵儿越说声音越xiǎo,说到了最后,梁韵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她跪在了地上,用双手捂着脸,手指缝之处又渗出了鲜血,只见她不住的哽咽道:“天啊,为什么……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嫁给你,我还没有和你在一起……”

    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到了这一幕也会动容,奈何张是非还是多情之人,那一刻,他只感觉到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一阵无力,顿时跌坐在了地上,刚一倒地,张是非的后背便靠在了那三生石上,就他的皮肤接触到了三生石的那一刻,忽然,他的头脑之中飞速的出现了一副接一副的画面,为他讲述着一个有一个的故事,宋佳,皮皮,王xiǎo圆,卵妖十二,卵妖初五,卵妖初六,卵妖十五,燃西,李兰英,崔先生,易欣星,梁韵儿,以及他自己……那些画面有些他看过,有些却从不知道,那些画面就如cháo水般涌现了出来,于是,从开始到最后,那些卵妖之间以及朋友之间爱人之间的事情,只要和他有关系的,他已经全都知晓。

    这,正是三生石的力量,如果没有‘鬼心’的话,三生石可以映照出人没有解答的前世,只要人站在石头面前,那些图画影像就会浮现在石头上,而且,人只要背靠着三生石,就可以知道自己的今生所走过的路,可悲的是,很少人能够知道今生的答案会为来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张是非却知道了,那些画面飞速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变成了永不磨灭的记忆,在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自己所经历的所有一切,虽然,他的心中依旧没有答案,但很可笑的是,现在的他,却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挣扎着坐起了身,然后来到了梁韵儿的身边,梁韵儿还在泣血,还在不住的哽咽,使张是非痛彻心扉,只见梁韵儿反复的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才相见就要分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没有福气成为你的新娘……我们明明说好的,明明说好的……”

    张是非多么想哭,但是它却哭不出来,因为他曾经心死,所有的眼泪,都化成了脸上那道不灭的伤痕。

    有时候,能哭出来,也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虽然这幸福,伴随着心酸。

    张是非紧紧的握着拳头,忽然,他又想起了燃西,燃西的一生都在追逐,但是到了最后,它已经没有了时间,可是,自己现在还有时间忽然,张是非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用这最后的时间,去了却最刻骨的因缘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一咬牙,然后一把将梁韵儿狠狠的抱在了怀中,梁韵儿蜷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不住的哭泣,而张是非忍受着无比的痛苦,然后轻声的说道:“不要哭,谁说你没有福气?谁说你不能嫁给我?”

    梁韵儿的身体僵住了,她抬起满是血泪的脸,望着张是非,然后颤抖的说道:“你说什么?”

    “我要娶你。”张是非望着梁韵儿,无比坚定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梁韵儿听见了张是非的话后,已经泣不成声。

    “我要娶你”张是非紧紧的抱着梁韵儿,忽然扬起了头,对着这地府之中的夜空,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放声喊叫,他的嘶吼在三生石之前,在这yīn间的天空下,在这空dàng的草原之上,飘出了很远很远,飘到了奈河之上,一些亡魂即将喝下孟婆汤,飘到了轮回井旁,使得即将转生的鬼魂们也不由得回首张望。

    就连那范无救,竟然也因为这一声嘶吼,而闭上了嘴,愣起了神儿来。

    张是非对于梁韵儿的爱恋,似乎都在这一声凄凉的喊声之中升华,虽然他们的爱情无法长久,但是却会永远的保留在心中。

    梁韵儿把头埋在张是非的怀里,放生大哭,只见她一边哭泣,一边对着张是非痛苦的说道:“可是,可是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我…………”

    “我们还有时间。”张是非抱着梁韵儿,然后颤抖的伸出了双手,抓着梁韵儿的双肩,然后和她对视着,她的脸上满是血迹,张是非的心中也满是血迹,只见张是非起身半跪在了地上,背对着那范无救摘了yù面具,然后对着梁韵儿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还有时间,哪怕只剩下一分一秒,我也要你当我的新娘,你,愿意嫁给我么?”

    梁韵儿跪坐在地上,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他在地府中向她求婚,他在她轮回前的最后一段时光向她求婚,他在她的面前,向她求婚。

    nv人,总是爱幻想,梁韵儿虽然之前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张是非向她求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但是,她当真没有想到,这情景,如此刻骨铭心。

    梁韵儿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只见她颤抖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说道:“愿意,我愿意”

    说完了这句话后,她眼中的血竟跟止不住一般,不断的流下,张是非没有注意到,她眼角滑落的血液之中,竟然夹杂了一粒晶莹的泪水,那滴泪水掉落在了地上,凝结成了一粒好似珍珠似的东西,梁韵儿哭得就像是一个孩子,张是非还坚持着笑了出来,只见他再次将梁韵儿抱在怀中,然后大声的喊道:“从现在开始,到最后一刻,我们全都不孤单,不孤单了”

    他的声音有些感慨,有些凄凉,原来梦想当真可以照进现实,为了说出这句话,张是非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忍受了多少的痛苦?但是在最后一刻,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哪怕转瞬,即逝。

    虽然他满心的苦楚,但是他已经决定了,要在这姻缘结束之前,让梁韵儿再无遗憾,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伸出了手来,擦了擦梁韵儿脸上的泪水,然后对着她苦笑了一下,并安慰着她说道:“乖,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梁韵儿擦拭着血泪,然后点了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呼喊,从远方传来,那喊声口齿不清,张是非知道,这是谢必安的声音,于是他又捡起了面具,戴在了脸上之后便回头望去,只见谢必安同牛阿傍正站在远处,那谢必安之前也听到了张是非的叫喊之声,它似乎也明白,现在这个xiǎo子的jīng神应该极度的亢奋,如果贸然上前,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所以它便站在了远处,然后对着那张是非高声喊道:“xiǎo兄弟恭喜你俩喜结良缘,刚才我们已经查明白了,确实像你说的那样,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们地府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我们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谢必安所说的,的确是实话,之前牛阿傍赶回了阎罗殿,将这件事情如实禀报,阎王爷大吃一惊,地狱怎么可能关错人呢?于是,它便叫那崔判翻查地狱的记录,让人震惊的是,上面确实没有关于这个nv人的任何记录,阎王又叫来了几个火海地狱的鬼差,从它们的口中得知,这个nv人是忽然出现的,它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阎王愣住了,便问那判官这是为何,那判官想了一阵后,忽然脸sè大变,它xiǎo声的对着阎王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它’在搞鬼?”

    说到了这里,判官便指了指天,有指了指地,阎王顿时不语,只见它沉思了一会儿后,便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又是‘他’,该死,之前搞出了‘七宝白yù轮’,这次居然还给我添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唉,没办法,既然这是命运,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

    于是,阎王便默许了那张是非的要求,本来嘛,地府也是有制度的,一码是一码,制度之外的东西,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谢必安并没有把阎王的话全说出来,阎王的意思其实是:那个nv鬼可以通过轮回井投胎,甚至可以补偿她出生于皇室,一生富贵,但是,地府的威严不容亵渎,那个擅闯地府的家伙,必须捉拿归案,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必安这里卖了个心眼儿,因为如果他说出来的话,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再变卦了可怎么办?不如等那nv鬼投胎,范无救安全了之后,以它们四个的武力,还怕抓不住这个xiǎo伙儿?

    谢必安的心中暗生鬼胎,而张是非听到了这句话后,也没有多么惊讶,只见他对着那谢必安大声的喊道:“好有劳你了,不过我现在还要再加一个要求”

    那谢必安一听他这话,心中顿时一颤,心想道这xiǎo子难道看出来我们放不过他了么?娘的,如果他提出什么‘特赦令’之类的要求,那该如何是好?不过,要说谢必安之所以能成为yīn帅之中最有名的,并不完全是因为它的道行,还有它的xìng格,虽然它也不怎么聪明,但是它却有着一肚子的坏水儿,毕竟是老油条了,所以它的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只见它对着张是非大喊道:“xiǎo兄弟说来听听,如果我们能帮得上忙,且‘不违反地府的规矩’,就一定会满足你”

    这话说的,话中带话,谢必安喊出这话之后,自己都开始在心里佩服起自己了,可是他哪里知道,张是非并没有想这么多呢?

    只见张是非深情的望了梁韵儿一眼后,便大声的对着那谢必安喊道:“两套礼服结婚礼服我要在这里成亲”

    什么??听到他的要求之后,谢必安和牛阿傍都愣住了,它俩哭笑不得的想着,这孙子脑袋里面是不是进水呢啊?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这闲心呢?

    它们当然不明白张是非的心情了,现在地府已经答应了梁韵儿可以投胎,但是,在她投胎之前,张是非决定不要让她带着任何的遗憾走,所以,他要娶她,明媒正娶,在缘分走到尽头之前,完成他们最后的心愿。

    虽然那谢必安和牛阿傍无法理解这个‘疯子’脑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不过,它们也答应了,毕竟,只要让他快点放了那范无救,就算让它在这里学狗叫装孙子它都会干,更何况只是两套衣服了,虽然这么做实在有点荒唐,不过也要比大家撕破脸皮yù石俱焚强。

    于是,它便慌忙去准备,在酆都地府之中,倒也有些杂货铺,里面卖的,全是一些阳间烧给死人的东西,要知道在以前就有结yīn婚之事,所以,新娘嫁纱新郎长袍也是有的,谢必安在一间铺子里面赊了两套衣服,除此之外还赊了一些水果贡品以及香烛之类的东西,要说谢必安虽然贪财,但是也比较会做人,它拿着这些东西又飞快的赶回了三生石之前,由于张是非不让它靠近,于是它只好用yīn力将那些事物都丢了过去,张是非接在了手中,只听那谢必安在远处朗声的说道:“xiǎo兄弟,我的兄弟承méng你关照,现在特地送上糕点香烛,希望你能满意对了,你们需要证婚人么?”

    张是非笑了笑,他知道这谢必安的huāhuā肠子,于是便对着谢必安朗声喝道:“谢谢白无常老爷的好意,我们的证婚人已经找好,不必麻烦了”

    这确实是天底下最稀奇的婚礼,礼堂正是这酆都地府的三生石之前,谢必安和牛阿傍以及yīn河河畔的所有鬼魂都是这场婚礼的见证人,张是非帮着梁韵儿穿好了新纱,由于这是古代,所以婚纱还是古时候的凤冠霞帔,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梁韵儿jī动的穿上了这红衣,张是非则套上了那件红sè的长袍,至于这凤冠和新郎帽,两人却都没有戴,张是非把那些水果贡品全都摆在了三生石之前,然后拿出了三炷香,学着电视里面所演的那样,chā在了水果之上,然后他拎着范无救的脖子让他背对着两人坐在三生石的旁边,黑无常就是xiǎo两口的证婚人。

    一切作罢之后,张是非拿起了那块儿红盖头,然后盖在了梁韵儿的头上,梁韵儿又开始颤抖了起来,张是非强撑出笑容,然后自己也摘了面具,并牵起了她的手,爽爽跪倒在了三生石前,他们现在身穿的是古代的礼服,但是张是非却不知道古代结婚要说什么,他只知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快点上chuáng这种煞风景的话,而这些话,自然不能说,张是非也没有心情说。

    只见他想了想后,觉得还是说一些自己想说的话吧,于是他便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对着三生石说道:“我,蟑螂,今天愿意娶梁韵儿为妻,无论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我都会在这段时间内,尽我所能去爱她,保护她,天可怜见。”

    梁韵儿见张是非说完后,便也颤抖的说道:“我……梁韵,今天愿意嫁给张郎,无论我们还剩多少的时间,我,我都愿意,都愿意一直爱她,做她做好的妻子……”

    很显然,梁韵儿的真名其实是梁韵,‘梁韵儿’不过是她曾经在夜店工作用的名字罢了,虽然之前张是非就知道了,因为他曾经听过她母亲这么叫她,但是张是非却并不想改口,就像是梁韵总是称呼他为蟑螂一样。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当张是非用真名的时候,梁韵儿用的是化名,而当梁韵用真名的时候,蟑螂却用的是化名,也许这正预兆了他们的结局,也许,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梁韵儿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xiǎo,直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但是这血泪之中,有幸福,大过辛酸。

    在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张是非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三生石见证了两人的一切,范无救在这个时候忽然缓过了神儿来,他又开始反复的骂着‘必须死’,但是,两人却不在意了,两人说罢之后,张是非牵着梁韵儿的手,朝着那三生石拜了三拜,然后张是非伸手摘了梁韵儿头上的红布。

    虽然梁韵儿此时的脸上满是血迹,但是在张是非的心中,她无疑是最美的,张是非伸出手来轻轻的帮着她擦拭,然后对着她柔声的说道:“都当新娘子啦,就不要再哭了。”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站起了身,对视了一会儿后,便再也控制不住彼此内心的情感,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在这yīn曹地府的地界,天空是无止境的黑暗,河水散发着淡淡的紫光,空气似乎也跟着凝结,两人在三生石之前忘情的拥wěn,这是离别之前最后的缠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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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 第一时间欣赏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作者:崔走召所写的《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为转载作品,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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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介绍:
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也怕变成鸟,只要能飞就行。
这貌似是废话,二十多岁的张是非这般想想到,此刻的他正望着自己这身花里胡哨的羽毛无语凝噎,他无比的抱怨自己变啥不好为啥要变成鸟。
而且还不咋大。
也许他并不知道,正当他慷慨激昂昂首骂街时,一场名为命运的悲喜剧,已经再一次悄悄拉开帷幕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