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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崔走召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阳光背后是阴暗(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阳光背后是阴暗(下)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yourentnooneansweredthetelephonecall,pleasediallater……………………

    “我搔你大爷”崔先生心中猛然一沉,然后挂断了电话,对着刘雨迪焦急的说道:“打不通怎么办?”

    刘雨迪脸色一沉,然后说道:“别着急,给李兰英打一个,看看能通不。www.uu234.com”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拨了胖子的电话,幸好,这次通了,在几声彩铃过后,电话那边传来了李胖子那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分头,怎么了?”

    “怎么个屁赶紧的,你跟张是非在没在一起?”崔先生气急败坏的说道。

    电话那边的李胖子被他骂懵了,他似乎才起床不久,脑袋还有些不清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勺儿,只见他回答道:“啥啥?你说我跟老张在没在一起洗什么??”

    这紧要关头,崔先生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对着电话喊道:“什么耳朵啊,我是问张是非在没在你那儿?”

    李胖子这时才回过神来,只听他说道:“没有啊,我才起来,怎么了分头,是不是那小杂碎找你去了,用我俩帮忙?”

    崔先生现在自然是没空跟他解释,只是焦急的说道:“帮什么忙?别瞎说话,你现在能找到张是非不?”

    电话那边的李兰英下意识道:“应该能吧,他现在应该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崔先生对李兰英大声说道:“那你就快去看看我们估计错误,那个卵妖很有可能找的是他”

    他的声音很大,李兰英自然是听得明白,听完崔先生此话后,他的语气顿时也变得有些害怕了起来,只听他说道:“什么??啊,好,我这就去”

    胖子虽然平时办事儿不着四六,但是一听张是非有危险,顿时就进入了认真状态,他的废话瞬间消失,也没跟崔先生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

    崔先生放下了手机,然后心事重重的望着刘雨迪,只见刘雨迪此时正闭着眼睛,两只手的拇指在食指和中指小指上快速的按动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香汗点点,崔先生心里明白,她这是要以卜算秘术算出那张是非此时的行踪。

    五分钟过后,只见那刘雨迪睁开了眼睛,很奇怪的是,虽然她已经是香汗淋漓,但是嘴唇却是干燥异常,崔先生心里明白,这是为了洞彻天机而付出的代价,毕竟天道岂是人力所能为也,越准确的卜算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从今天早上开始,刘雨迪已经连续使用了最少十多个个大型的卜算仪式,这些卜算方式极其消耗心神,想必她现在的身体已经要超出负荷了吧。

    于是,崔先生慌忙取过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由茯苓白术外加大枣泡好的一杯水,递了过去,刘雨迪虚弱的接过,此时的她似乎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端着那一大搪瓷缸子的水,咕咚咚的喝了个底朝天,崔先生这是才满眼怜惜的问道:“丫头,能行么,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雨迪强打笑容,摇了摇头,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碍事,只是很奇怪,我的‘庚罗定星’竟然也找不到张是非,似乎有什么磁场之类的骚扰一般。”

    崔先生眉头紧皱着,他心中的那阵不安越发的强烈,于是他便说道:“既然你的卜算之术都算不出来,那老易的奇门之法估计也够呛,这可怎么办呢?”

    刘雨迪有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微笑着说:“别着急,我可能是有些累了,等我再算算。”

    说罢,她便又将拇指按在食指之上,可是两个手指刚碰触在一起时,只见她的脸色就变的越发苍白,竟浑身一抖,然后身体不自觉的前倾,崔先生眼疾手快,慌忙上前将她搀扶住,然后焦急的说道:“别千万不要,再继续的话你会有危险的。”

    刘雨迪似乎真的累坏了,但是她还是强打精神微笑着说:“没事,只要能帮到你……”

    “别说了”那崔先生忽然大喊道:“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

    那刘雨迪见崔先生发火了,她明白,这是崔先生关心她,不想让她铤而走险,于是她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崔先生此时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镇定,由不得那刘雨迪多说什么,已经一把拖着她的腰将她抱起,然后抱着她走到了里屋的卧室,那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肉身已经被他移到了墙角,就是之前他俩放兽体的地方,空出了床位,他将刘雨迪慢慢的放在了床上,然后他苦笑着说:“丫头,似乎又胖了。”

    刘雨迪心里这个无语,虽然崔先生的目地她知道,这是为了让她缓解下压力,但是这冷笑话也开的太不合时宜了吧,刘雨迪现在似乎处于快要虚脱的状态,也多说不了什么,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算了,你有什么打算。”

    崔先生半边脸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说道:“就不用你管了,我去找老易去,应该没什么事儿。”

    说罢,他便转头对着那正在沙发上发呆的黄衣女鬼说道:“大姐,求你个事儿,帮我照顾照顾她,好么?”

    黄衣女鬼点了点头,边飘了过来边对他说道:“至于这么客气么,行了,你快去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虚弱的刘雨迪,对他说道:“等我,我会买宵夜回来。”

    说完后,他便转身向那店门口走去,躺在床上的刘雨迪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小心点啊。”

    崔先生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推开门,没有回头,只是向旁边竖起了大拇指,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便快速的冲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了一人两鬼,那黄衣女鬼飘到了床边坐下了,见刘雨迪似乎满脸的哀愁,便轻轻一笑,然后说道:“男人啊,似乎都很爱做一些卖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雨迪苦笑了一下,望着那黄衣女鬼,叹道:“可不是么,有什么都爱自己一个人扛着,真是太傻了。”

    黄衣女鬼坐在床上,床下的两只小脚不住的摇晃着,它笑着说:“可是,这似乎也是他们的可爱之处吧。”

    刘雨迪笑了笑,没说话,权当默认了,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她明白,自己如果不快一点恢复体力的话,是帮不上自己那傻男人的。

    福泽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那黄衣女鬼偶尔因为无聊而蹦出的几句轻柔的歌声。

    地点是,哈尔滨道里区,某街道旁。

    “打死他”“赔钱”“别让他跑了”

    也不知道那些围观的群众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物件,饮料瓶儿,烟盒儿,路边的碎石块儿,甚至口水,也不知道这张是非和付雪涵怎么就这么惹他们恨,在他们的眼里,俨然两人就是万恶的源泉,而他们自己则是正义的化身。

    就像是那些黑白老电影中的国民党反动派,或者是文革时候的黑五类,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要被那些善良朴实的老百姓们痛殴杀头么?这不就是正义么?这不就是民心所指么?这不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么?

    至于为什么要打?也许他们都不曾知道,在他们眼里,只要有开头儿的就行,打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个人的谎言是可耻谎言,一千个人的谎言是可靠传言,一万个人的谎言是内心的真理,十万个人的谎言,那就是无上的教义,宗教不就是这样形成的么?

    真是可笑,原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却要在谎言里寻求真实。

    这也许就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吧,只是不了解这些连搀扶起一个受伤老头的勇气都没有的人,却会有拿石头砸小伙儿的力量,那个浑身肮脏的老头子趴在地上不住的叫唤,而那些自命正义的路人却不停的将除了贵重物品之外的一切砸在两个‘杂碎’身上。

    一切以正义之名,这个社会是充满了爱的,自绝与人民是不可取的,注定死路一条,报纸上如是说道。

    张是非真的疼了,并不是因为这些杂物垃圾砸在身上的疼痛,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痛,难道,这就是崔先生对他说要保护的社会么?难道,这就是充满了道德和智慧的‘人类’么?

    付雪涵哭的好伤心,那些被人们丢来的垃圾并没有因为她只是个女孩子就绕着飞,噼里啪啦的砸在她的身上,有的矿泉水瓶里面还塞着烟头砸在她的头上,身上,混合着泪水,俏脸已经被污垢弄脏,张是非下意识的将他抱在怀里,用身体替她遮挡着这些正义之士向社会败类投来的刀枪剑戟,他真的慌了,脑袋里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响,只见他边抱着付雪涵边声嘶力竭的喊道:“别打了要打打我你们都是瞎子么?难道没有一个人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么??”

    也许有人看见,但是在杀红了眼的正义面前,真理往往都是懦弱不堪的,勇气在此刻已经散到了九天云外,回答张是非的,依然是众人的恶言相向以及狠命的投抛垃圾。

    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就在路人发疯似的发泄着对邪恶的怒火之时,那些路过此地的行人都会问上一句:“哎,怎么了这是?”

    “两个神经病,闲的没事儿欺负老头儿,你看,都把那老头腰打骨折了,这不,引起公愤了,正挨打呢。”

    “唉,你说现在这年轻人都怎么了,该,也该打。”

    此人说完后,也将自己手中那吃完了不知道该扔哪儿的可比克盒子做高空抛物状丢了过去,于是,围观的人就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人群中,张是非声嘶力竭的叫喊没人理会,已经几近崩溃的他,望着怀中瑟瑟发抖不停哭泣的付雪涵,心中当真是万念俱焚,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何如此激动,只知道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疼到已经听不清那些人的辱骂之声,疼到已经感觉不到那些垃圾砸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他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脑袋就要炸掉了。

    想到这里,他登时心中一酸,然后大喊道:“别扔了我……我给钱还不行么”

    说完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之前他父母给的钱,也顾不上多少,直接扔到了那老头的身上。

    “你看他竟然拿钱砸那老头的脸”“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么?”“什么态度一看就是败家子儿”

    很显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张是非拿不拿钱已经是次要的了,重要的是大家似乎还没有打够,众人继续捡着各种杂物垃圾向他俩砸来,根本没有因为他这‘赔款’而停止。

    崩溃,这是张是非第一次崩溃,说起来真的是挺讽刺,他的崩溃原因,不是因为妖魔鬼怪,不是因为四舍二劫,而是因为这些活生生有血有肉,终日生活在明媚灿烂阳光下的‘人’。

    渐渐的,张是非竟然脑子里变的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感觉触觉都不复存在,此时他脑中尚且残存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懊恼,以及质疑。

    这就是我们一直在保护着的社会么?这就是我们一直保护着的人么?这就是做好事的后果么?这就是做好人的报应么???

    张是非的眼睛里竟慢慢的充起血来,一条条毛细血管在眼白中突起,使他的双眼变的通红通红,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事物都变成了红色,包括那些人愤怒与冷嘲热讽交织的脸,以及坐在旁边那个满脸‘委屈’正一张张数钱的老头儿。

    怀中的付雪涵还在哭泣着发抖,而张是非,则笑了起来,随着他发出‘呵呵’的轻笑,他周身上下的仙骨也跟着运作起来。

    可笑,哈哈哈,这是何其的可笑啊

    张是非抬起头,瞪着通红的双眼,然后起身指着那些无知的人们,原来,在这个社会上,本就没有正义可言,有的,只有人性。

    原来,他这么多年,所看到的东西都只是假象,不管多么明媚温暖的阳光,都无法彻底照耀到每个角落,阳光的背后,反而隐藏着那些冰冷的黑暗。

    这种黑暗,不属于黑夜,但是要比黑夜的黑暗更加刺骨,因为,起码黑夜还有月光,而阳光下的黑暗则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阴暗潮湿,那是人心底的畸形,照不到阳光,只能慢慢的腐朽,发霉,长满丑陋的蛆虫

    张是非心中无比的悲痛,一时间,仿佛世界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想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想着这片阳光下的土地是何其的温暖,但是短短的几个小时,残酷而冷漠的事实就给了他一击无情的耳光,可笑,这难道不可笑么?可笑,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张是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指着周围的那些人,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嘶吼道:“你们,不要再逼我。”

    当然,他这句话当然是无足轻重的,当然是会被可畏的人言所淹没的,只见话音刚落,也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了一块儿巴掌大的石头,狠狠的砸在了张是非的额头之上,磅的一声,那哭泣的付雪涵登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血,流了下来,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啪’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断了线一样,于此同时,身体中好似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嚎叫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涨破一样,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一股力量不吐不开,于是他便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两手握成了爪状,随着身体微弓,然后将头上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长大了嘴,嘴巴张得似乎嘴角都要裂开一般,嘴里的牙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锋利起来,四颗犬齿越发的突出,由于喘不出气,张是非只能拼命的张嘴,过来大概两秒钟,顿时再也忍耐不住,好似野兽一般拼了命的仰天嚎叫:

    “你们都要死”

    这是什么声音,简直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刺耳而尖锐,听在耳中,震得人脑子里嗡嗡作响,而张是非吼出了此句话以后,登时终于透过了气来,只不过他的思维瞬间被一种可怕的情绪所覆盖。

    那些围观群众们听见这种几近疯狂的叫声后,不由得都是全身一震,停了下来,然后都愣住了,只见那张是非浑身上下竟然散发着蓝幽幽的气,就好像烟雾一般的将他笼罩,腿上,身上,脸上,几乎将他包裹了起来,但是,唯一没有包裹住的,是他那充满血丝还流着泪水的眼睛。

    人群中,最靠前的一个中年人吓坏了,就是这个人刚才骂的最凶,砸的最狠,举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正不知道该不该砸下去的时候,忽然全身充满了凉意,原来是张是非正在望着他,眼睛中充满了杀意。

    这太诡异了

    正当那人想要跑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他只感觉自己脖子一凉,然后庞当一声,自己的脑袋就掉落在了地上。张是非双手满是血迹,眼睛里满是愤怒。

    “杀人了啊”一瞬间,随着那个人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的从脖子里往外涌的时候,人群中便炸了窝,众人此时哪还有什么帮打落水狗的勇气?与其有勇气,还不如落跑来的实际一些

    一时间,‘杀人了’、‘妖怪啊’之类的呼救声不绝于耳,恐惧同样容易使人崩溃,众人本来是挤在一起的,这一逃跑,不自主的会推倒些人,然后后面的就踩着倒下去的人身体继续逃跑。

    付雪涵见到这一幕场景,那张是非竟变得如同人间修罗一般,她的心中顿时也充满了恐惧。

    这是噩梦么?付雪涵毕竟是小女生,在她脑子里出现完这四个字以后,恐惧与刚才积攒的羞辱和委屈夹在在一起,顿时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张是非一脚踏在了那个中年人的头颅上,此时他的脑袋里什么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憎恨,憎恨

    他四下张望着,却没有再见到那个碰瓷的老头,可能他是趁乱跑了吧,但是这都无所谓了,张是非想到,他望着那些逃跑的人群,然后龇着锋利的獠牙,舔着手上那殷红的血浆,仇恨和委屈蒙蔽了他的双眼,嘴中温热而腥臭的滋味使他疯狂。

    只见他又长大了嘴,歇斯底里的对着那些正四下逃散的人狂吼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今日继续两更并一个,请大家见谅,为了回报大家,特以六千字的字数,五千字的价格发布这一章,ps:差两百字六千,但是却和六千字是一样的,不凑字数,此为福利。)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今天打赏的哥们儿们:胡律师,xy,白若羽,宝宝住八楼,黄〓狮虎,感谢__夏沫、秋至以及小蒲妹子的588明天见~~)

    本章节由书友上传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杀戮血途

    第一百六十七章杀戮血途

    杀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www.uu234.com

    血

    只有鲜红的颜色,才能让他安心。

    张是非这次是真的杀红眼了,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他物,只能依稀的听见那些围观群众四下逃散而呼救叫喊的声音。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一时间不由得将嘴巴张到了一个诡异的长度,连两边的嘴角都裂将开来,大概有一厘米的长度,霎时间血崩了出来,沿着他的下巴淌到了胸前,出奇的渗人

    但此时的张是非却也发觉不出疼痛了,只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旁的鲜血,这滋味似乎更加的刺激他那已经崩溃了的神经,仙骨之气膨胀之下,鼓动起他那头略长的碎发,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的浮现,长长的獠牙挂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脑袋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了杀人的念头,只见他又大吼了一声,然后猛然的像那些逃跑的众人扑了去过

    哈尔滨道外区,福泽堂对面,易福馆。

    今天的易福馆中还如同往日一般,要说这易福馆跟崔先生的福泽堂一样,干的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管半年的买卖,福泽堂现在没事做,易福馆自然也跟着消停了起来。

    那林叔在坐在一张安乐椅上,旁边的桌子上早已沏了一壶茶,还放着几盘干果糕饼之类的小吃,守着一台三十二寸的电视,正看的过瘾。

    确实,这老头子要比崔先生会享受生活多了,另外人家也真就是不缺钱,相比起崔先生,这老头可是正宗的‘阴阳先生’,又称白派先生,自小跟师父游历天涯,长大后开了这家名为‘易福馆’的算命馆,风风雨雨大半生,由于经营有道,也积攒下了十份殷实的家产,由于他无儿无女,只有易欣星这一个徒弟,爷俩也都花不了什么钱,可以这么说,即使易福馆关门不做,那些钱除了够林叔花到入土之外,还够老易一个人挥霍十几年的。

    所以这老头并不因为没生意发愁,完全就是为了爱好,享受生活嘛,确实,他现在挺享受的,坐在安乐椅上,摇摇晃晃的,左手里反握一把紫砂小茶壶儿,不时的‘滋喽’一口,右手则是从小盘儿里拿出瓜子儿,一边嗑一边看,外人看来,这老头还真是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这小生活儿过的,太安逸了。

    不过他安逸了,一旁的易欣星却悲剧了,他在这易福馆中完全就没有地位,林叔曾经跟他讲过,当年百晓生排行榜,在易福馆,排名是分先后的,林叔老大,易欣星老2,前几天,林叔没意思琢磨着再养一条狗,那时候林叔老大,狗老2,易欣星老三。

    这不,林叔正在嗑瓜子儿(五香的)喝茶水儿,老易只能站在一旁好似孝子贤孙般的伺候着,揉肩捶腿忙的是不亦乐乎,不过,常言说的好,别人坐在他站着,别人吃着他看着,这总有些折磨人,虽然林叔吃的只是瓜子儿,但看他咔吧咔吧的磕的这个嗨,老易还是十分没出息的馋了。

    只见他给林叔揉肩时,边咽着吐沫边可怜巴巴的对林叔说:“给我一个吃。”

    林叔白了他一眼,然后不耐烦的抓了一个瓜子儿,边向后一丢边说道:“赏你的,用点儿力。”

    易欣星果然好身手,瓜子儿飞来,他就像是一只敏捷的猴子一般的窜了老高,张嘴伸出了舌头一下将瓜子儿舔在了嘴里,丝毫没有任何的羞耻感。

    今天的电视节目,是林叔选的,这老孙子早上刚买的电视报,知道这台演这个,看着电视里那些大娘们儿跳着芭蕾舞,这是一出经典的红色芭蕾桥段,讲的是当年剿匪时一名红军小战士不慎受伤,最后饥渴难耐晕倒在路上,被一名当地的大姐用乳汁所救的故事。

    林叔和老易早上看完介绍以后,当时就乐了,没想到还有这种限制级的节目,如不报以艺术的角度观赏一番的话,那岂不是一大恨事?于是他俩便老早就守在了电视前,先看了半个多小时的广告,才等来了这出节目。

    可是刚看一眼,他俩就后悔了,心想着这什么破玩意儿啊,怎么里面的人穿的比他俩还多呢?除了脸和手,浑身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肉林叔有点不耐烦,想要换台,但是易欣星阻止了他,老易语重心长的对林叔讲到:“别急,这不是乳汁救伤员么?她要用乳汁救,不脱衣服怎么行?”

    林叔望着老易,点了点头,有些赞赏的说道:“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不傻的时候啊。”

    老易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于是两人继续看着这不知道演的是啥的芭蕾舞,一帮热场的小娘们儿下去后,红军小战士登场了,这红军小战士一上场就跟中了邪似的啪嚓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后起身,单腿平伸,转了几个圈儿,又啪嚓一下倒在了地上,脸上红扑扑的,确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望着这好像是跳大神儿似的小战士,林叔和老易哭笑不得,心想着怎么这欢实呢?也不像是受伤了的样子啊?好在,大概十多分钟以后,那小子终于趴在地上不动弹了,这时,一个大娘们儿从假山布景后走了出来,照例又是做了几个托马斯还是什么玩意儿的,反正就是转,嗖嗖的,易欣星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位大姐上山也够欢实的了,跟刚才那小子还真配。

    看见女人出来了,这易欣星和那为老不尊的林叔眼睛顿时睁大了,林叔也顾及不上喝茶水儿了,直勾勾的看着电视,不得不说,这娘们的盘儿还真亮,那两条大长腿,虽然套着棉裤,但还是钩的老易心里直痒痒。

    望着这娘们儿跟那趴在地上的小战士之间的距离不到五米,却在那儿转了五分钟的圈儿,然后又插播了一段广告,这广告够长的,大概得有十多分钟,林叔便不耐烦了,这老头儿刚要骂街时,终于画面又切了回来,那娘们儿似乎终于看到了眼前那悲催的红军小战士,只见这娘们儿走上了前,在这红军小战士身上七上八下的摸了好几把,看样子不是乘火打劫就是要看看死没死透,最后,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孙子是渴昏了过去,顿时陷入了思考状。

    那小战士确实是渴的,就像是电视外的这一老一少样的饥渴,最后那大姐终于望了望自己的胸部,又望了望小战士身旁的水壶,脸上做出了娇羞的神态。

    “脱了终于要脱了”易欣星手舞足蹈的叫嚷道,林叔将茶壶嘴掉在口中,左手也微微的颤抖,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电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确让他俩大跌眼镜,只见那大姐拿起了水壶,竟然一溜烟儿的又跑到了假山布景后,一阵庄严的音乐响起,大概一分钟后,她面若桃花的又走了出来,然后将那个水壶嘴儿塞进了红军小战士的嘴里。

    “这他吗啥啊”林叔顿时指着电视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气的他咕咚咚的直往肚子里灌茶水,易欣星心里也跟着郁闷了起来?这就完了?也太那啥了吧俩人看了半个小时的广告,等的就是这破烂玩意儿?还能不能行了?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

    其实这也不怪他生气,你说现在这介绍的是什么啊?还‘妇女含羞以乳汁救受伤红军’,彻彻底底的标题党,骗收视率的他大爷的,虽然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但是也不带这么忽悠人的啊,标题挺老大,内容却这恶心。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心里想歪了还是这节目本身就有病。

    见那红军小战士喝的这个香甜过瘾,易欣星气不过,不由的叫骂起了闲街:“这哪儿是喂奶啊?挤奶能挤一壶?吗的,一定是躲假山后面儿往壶里撒尿去了。”

    “噗~~”林叔一壶茶水吐出了半壶,易欣星顿时浑身一颤,完了话说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说错了,林叔这还叼着一壶淡黄色的茶水喝得正嗨呢,自己竟然说出这话,但是他反应过来,也晚了,只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林叔这老家伙的背后透了出来。

    “别,别,啊残疾人你也打啊”悲剧的老易,被林叔一顿胖揍,几下儿老拳将他的脑袋差点儿揍成小龙人儿,直到那崔先生推门而入之时方才作罢。

    崔先生推开了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林叔停止了对易欣星的殴打,易欣星顿时好像望见了恩人一般的看着崔先生,但是这崔先生却满脸的焦急,他刚进门就喊道:“祸事了老易,赶紧摆遁甲”

    这时,林叔已经关掉了那让他上火的电视,然后起身问道:“咋了小非,先别着急,出什么事了。”

    易欣星也走到了崔先生的旁边,边揉着脑袋边说:“是啊,怎么了?难道是你昨晚说的那小东西来找你了?不对啊,我这‘六甲’也没有感应到妖气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别提了,计算失误,那孙子没找我,估计是去找小张儿了而且似乎他还弄出了什么干扰,刘雨迪算不出来他在哪儿,李胖子去他家找也没有人,所以,赶紧用你那遁甲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

    那林叔和老易听到此话后脸色顿时一沉,都将刚才那副戏谑人生的表情收了,马上严肃了起来。

    只见老易也不含糊,他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我试试。”

    说到此处,易欣星便从易福馆的一个柜子中取出了之前他向张是非李兰英卖装备时的那个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好像一次性筷子似的竹片儿。

    那些竹片儿上都刻着一些寻常人看不懂的符号,崔先生明白,易欣星这是要起遁甲了,而他现在要用的应该便是遁甲之术里面的‘红沙问路’之法。

    所谓黄沙问路,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是已经失传了的一种奇门异术,乃是区露水黄沙,搅拌三畜之血搅拌,以瓦罐相盛,放于背阴处三六一十八天,午夜子时开罐,如果此时黄沙变红,则失败,如未变色,则成功,此时,就要取黑狗之血浇灌,最终混成褐色红沙方才大功告成,此时罐中的沙子已经沾染上黑狗的特性,用以寻人问路最为有效。

    果然,只见那易欣星又起身,走到了角落处捧来了一个瓦罐儿,打开了盖子,在地上扑了一层很大的黄纸,然后从罐子里抓了三把沙子均匀的洒在纸上。

    崔先生和李叔都没有说话,知道这老易要开始了,只见老易从那一把竹片儿中挑出了四个,正代表着张是非的生辰八字,他将那四个竹片轻轻的放在沙子上,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单手快速的结了几个手印,正是迎合着‘奇门九字诀’,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

    只见几秒钟过后,易欣星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大喝了一声:“开”

    刷的一下,那纸上的四根竹片猛然的立了起来,只见易欣星又喝道:“开”

    但是,那四根直立着的竹片儿却并没有动弹,只是轻微的发抖,只见那易欣星皱了皱眉头,然后骂了一句:“果然,果然有干扰,难怪卜算之法也算他不出。”

    崔先生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你能行么?”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放心吧,这玩意儿,说白了,就跟上网盗取别人的密码一样,那卜算之术,就像是寻常的钻研推敲,可是我这奇门遁甲可没那么温柔,干扰?开玩笑,看我直接来个暴力破解”

    说罢,易欣星又结了个手印,然后把手指伸到嘴里咬破,滴了一滴血在那沙子上,只听他大声的叫喊道:“天三门兮地四户,问君此法如何处?太冲小吉与从魁,此是天门私出路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开开……你他大爷的快给我开啊”

    那四根竹片猛然一抖,似乎无形中再跟什么东西对抗着一般,僵持了大概三秒钟,只见那四根竹片齐刷刷的列成了一排,然后向着同一个方向倒成了一条直线。

    只见那易欣星快速的拿起了一个罗庚,然后看了看那竹片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崔先生知道这多半是不离十了,于是大气都不敢出的等着老易散功,过了一会儿后,只见易欣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成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张他现在就在松花江江边,防洪纪念塔附近。”

    这损地方选的,崔先生皱了皱眉头,似乎那个地方跟他很有渊源一般,易欣星擦了擦头上冒出的些许汗珠,然后转头对着林叔说道:“叔,咋样儿,没给你丢人吧这回。”

    “滚边儿去~”林叔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砸的他龇牙咧嘴的。

    老易抱着脑袋委屈的说道:“你这又是为啥打我啊?”

    林叔骂道:“瞅你长的就欠揍,赶紧的,跟小非走一趟,家伙有没有?”

    老易撸了撸自己那假手,然后对着林叔说:“够了。”

    现如今崔先生已经知道了那张是非的所在,他也就没心情再在这里耗下去,于是他便对林叔说道:“那我俩走了啊林叔。”

    林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老易的屁股踢了一脚,说道:“去吧,逮着那小犊子,往死里收拾。”

    他真是打上瘾了,易欣星不想再挨揍,便边揉着自己的屁股边跟崔先生一起跑了出去,他俩都很着急,易欣星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单车的阴影了,毅然决然的又翻出了自己那限量版的猛蹬125,打算驮了崔先生便是一路狂蹬,但是崔先生并没有同意,他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易欣星一阵惊讶,然后对他说:“你能…………”

    “不是能不能的时候了”崔先生说道:“人命要紧。”

    说罢,他便上了车,易欣星也跟着坐了上去,出租车师傅在两人要求下,沿着街道一路风驰电掣,在车上,易欣星望着旁边那双脚不住颤抖正在给李兰英打电话的崔先生,叹了口气,心想着他这出租车恐惧症到底没有克服,看来这崔先生真的是认真了,人命要紧,确实,他说的很对,想想现在张是非的生死未卜,他俩早一秒到达都有可能扭转局势,易欣星想到了这里,便望着窗外,然后焦急的想着,小张啊小张,千万要挺住啊。

    易欣星似乎是失算了,那张是非早已挺不住,开了杀戒。

    杀人,这一张是非从小到大经常有过的想法,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实现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只能感觉的到仿佛空气中都渗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杀戒一开,万劫不复,这曾经是陈抟对他跟李兰英说出的批语之一,但是张是非真的是忍无可忍,他现在才明白,原来生命是可以这么脆弱,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人的身体就如同豆腐一般的脆弱。

    残肢遍地,血流成河,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周围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张是非浑身是血,獠牙从裂开的嘴角处挤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为何,警察并没有出现,而街道旁,已经没有了行人。

    张是非的眼睛已经血红血红,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里只剩下杀念,以及那嗡嗡作响的疼痛感,好像要炸开一般,似乎只有那些温热的血和凄惨的叫声才能缓解这种疼痛,于是,他下意识的又四下看了看。

    只见不远处的地上,正坐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显然是吓坏了,脸色苍白苍白的,不住的颤抖,似乎是看到这一幕好似噩梦的场景,已经吓得走不动了,她怀中的小孩儿似乎六七岁的样子,吓的在他的怀中哇哇哭。

    张是非的身体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的走了过去,他身形漂浮不定,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那妇人眼中,简直就像是死神一般,只见那妇人痛苦的不住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张是非自然没有在意这句话,似乎他也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杀,杀,杀。

    他来到了那妇人面前,完全没有理会那妇人哭泣而绝望的脸,只是伸出了满是红色血浆缠绕着蓝色仙骨之气的右手,将其放在那妇人的头上。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妈妈。”那小孩不住的哀求着。

    张是非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后左手按着那妇人的肩膀,右手猛然一发力,只听‘噗’的一声,那妇人的头颅已经被张是非用手跩了下来

    鲜血,喷了张是非一脸,那小孩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张是非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丢掉了那颗头,然后迅速的抓起了那个小孩,一只手抓着它的脖子,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掏进了那小男孩的肚子中。

    又是一阵惨叫过后,整个世界仿佛都跟着清净了,张是非将那小孩丢到了地上,然后大口的喘气,四下望着还有没有活人,没了。

    人都杀完了,以后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那地上的小孩子咳嗽了起来,显然,他还没有死,张是非冷冷的看去,只见他满嘴都是血,正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瞪着张是非,张是非愣了一下,这时,那小孩子开口说道:“妖怪……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妖怪?他在说我么?

    我是妖怪?我是妖怪么?

    张是非只感觉到脑子里‘啪’的一声,然后瞬间恢复了神志,当他恢复了神志的同时,周身的疼痛感与脱力感随之而来,但这都不算什么。

    跟眼前的这一幕,什么都算不上。

    张是非惊呆了,他张着嘴,裂开的嘴角发出钻心的疼痛,我的手怎么会这么多血?人……我杀人了?这些……都是我干的么?

    他望着眼前数十具尸体,心中瞬间崩溃了,只见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然后用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时间,惊慌失措,恐惧无助如潮水般袭来。

    “啊”他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又喊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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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魔障

    第一百六十八章魔障

    颤抖。www.uu234.com

    我杀人了,我,我杀人了……

    张是非跪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句话,此刻的他群身上下都沾满了血浆,白色的t恤衫已经分辨不出本来色彩,头上,脚上,手上,还有心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张是非从小到都是娇生惯养,也经常打架,但是这杀人之事却从未做过,或者说,除了踩死过蚂蚁拍死过蚊子之外,根本没有伤过任何活着的生命,可是如今,他竟然失控杀死了这么多人,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崩溃?

    不得不说的的是,张是非虽然可以算得上半个妖怪,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已。

    虽然隔三差五的会有杀人的想法,但普通人哪有这种勇气?

    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普通人,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眼前的一幕根本让他无法相信,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向下淌着,划过他那消瘦的脸,混合着血污,划过了那已经裂开的嘴角,刺起了疼痛。

    真是无法想象,原来愤怒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人性的冷漠颠倒了黑白,活生生的使他崩溃失控,导致失去了理智残杀了这么多的生命,这真是以崩溃来逃避现实,所能带来的只有崩溃。

    但是,这是他的错么?

    此时此刻,张是非除了止不住的眼泪之外,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里是哈尔滨,这里是他的家,他杀人了,尽管那些人也确实很过分。

    他此时本应该感觉到痛快的,因为杀死他们是张是非失去理智之前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可现在他的心愿达成了,心中为何剩下的却只是懊悔和恐惧?

    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那刚才被张是非掏开了肚子的小男孩儿竟然说话了,他现在躺在地上,四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弧度,血从肚子中不断的涌出,小脸煞白,只见他边哭边狠狠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妈妈……我们正要回家,她也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杀她……?”

    张是非跪在那小男孩儿前,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马上要失去生命的孩子,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们母子只是路过这里,看距离也不是围观的人,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杀他?自己这样,跟妖怪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了这里,只见张是非颤抖的向那个小孩伸出了双手,想要将他抱起来然后送去抢救,可是他的手刚还没有触碰到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就用厌恶的眼神望着他,然后虚弱的说道:“你别碰我。”

    “不……我,对不起,我只是想……”张是非浑身颤抖,此时此刻的他反而更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杀人凶手。”那个小孩子怨毒无比的说道。

    张是非浑身一颤,只感觉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只见那个小孩吃力的举起了满是鲜血的小手指着他,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话刚说外,只见那个小孩子的手猛然的落了下去,眼睛向上一翻,便失去了生命。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张是非张大了嘴,望着眼前这个年幼的生命逝去,他最后的话深深的刺进了张是非的心中,他顿时感觉到仿佛整个世界就在一瞬间倾塌了下来。

    于此同时,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就和刚才失控之前一般无二,只不过,这次疼的更加严重,似乎他的脑浆都要蹦出来一般,但是一种声音却从他的心底传了出来,那声音很轻柔,很有磁性。

    那个声音对张是非说道:你现在杀了所有的人,已经再没人给你杀了,所以才会如此痛苦,杀了自己吧,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

    张是非跪在地上,用双手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却依旧抵挡不住那个声音的传来,一时之间,他又迷茫了起来。

    杀戒一开,则万劫不复,魔性一起,则危害苍生。

    那瀛洲陈抟老头的话,猛然被他想起,杀戒,我不就已经开了么?难道我真的会万劫不复么?

    张是非想道,也许这都不重要了吧,现如今他杀了这么多人,再想以正常人的身份存活在哈尔滨是不可能的了,或者说,连在这片土地上存活下去的权利都不会再有了。

    果然,死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么?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他望了望自己的双手,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再也洗不掉了,想着想着,他的泪水不住的滴在了手上。

    是啊,也许他早就该死了,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的报应,早在那画中之时,他就该陪着徐莹一起死去了,如果自己当初那样做,现在也不会有这般的痛苦。

    徐莹,梁韵儿。张是非想起了梁韵儿,心中万分悲痛,看来今生并非你不等,而又是我要违背誓言了。

    他苦笑了一下,举起了右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心里想着,想想以我现在罪孽之身也不配再拥有爱你的权利了,来生再见吧,我的爱人,如果有来生的话…………

    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右手孔雀仙骨猛然的发动了起来,要知道现在杀生劫已开,必定万劫不复,即使他不死,分头和这个社会也容不下他,而且,此时就连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虽然说他并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能想明白的。

    与其日后过着逃亡的日子,或者跟崔先生他们兵戎相向,还不如现在自行了断要来的舒服,杀生劫,呵,他又苦笑了一下,看来这贼老天一直没有停止对他所开的玩笑,自己这幻情之身本不该遭受杀生之劫,但造物弄人,这已经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

    无所谓了,就这样吧,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张是非忽然觉得好累,他想要休息了。

    “来生再见吧,我的朋友们。”他喃喃自语道。

    说出此话后,右手仙骨之气猛然暴涨,他心一横就要掐断自己的脖子。

    说时迟那是块,正当他准备要亲手了结自己的时候,忽然似乎有一股力气阻止了他,就好像有人在掰着他的手一般,同时,一阵焦急的声音凭空传来:“小张醒醒”

    他浑身顿时一抖,这声音他很熟悉,沙哑而低沉,稍带些磁性,正是那传授他仙骨之道与做人之法的福泽堂崔先生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然后四下的寻找着,但是却没有寻见那崔先生的踪影,张是非惊讶的说道:“分头,是你吗?你在哪里?”

    崔先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但是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张是非的话,依旧自顾自的喊道:“小张快醒醒”

    这两嗓子过后,张是非顿时有些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了身边有些不对,只见两旁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那数十具尸体,这安静的也太诡异了吧?他抬头望去,只见太阳还挂在天空,就在对面楼的正上方,他心里琢磨着,从刚开始自己遇见那付雪涵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那天上的太阳,竟然还是在那个位置一点都没有动

    这是为什么呢?

    就在这时,那崔先生焦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听那声音喊道:“小张你别着急这一切都是假的,应该只是幻觉而已我之前给过你一张符,把他拿出来”

    张是非顿时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一切都是假的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出现了幻觉,但是现在崔先生的出现,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时间,那些轻生的念头又都被他抛到了脑后,还好,那符他随身揣着,张是非心里暗自庆幸着,他快速的拿起了那一张符,这时,崔先生的声音第四次传来,那声音叫道:“你现在要心无杂念的跟我念一遍,急急如律令”

    张是非听见崔先生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只见他单手向天举起了那道符,然后大喊道:“急急如律令”

    瞬间,那张符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这光实在太亮了,一时间刺得张是非睁不开双眼,只好将双目紧闭,同时,身体一阵乏力,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了下去。

    一阵暖流过后,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凉爽的风混合着微微的腥气迎面吹来,这是江风的气味

    张是非迅速的睁开了双眼,周围一片昏暗,天竟然已经黑了只感觉似乎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李兰英李胖子抱着张是非,满脸的焦急,而一旁站着的正是那崔先生以及易欣星。

    李兰英见张是非醒了过来,顿时大喜,他连忙对着崔先生叫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此时才适应了这种黑暗,他抬头一看,果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那松花江的江边沙滩上。

    张是非心里有些惊讶,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并没有受伤,浑身上下除了心力交瘁以及衣服被汗浸湿了之外,没有任何一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怎么可能?他和付雪涵不是已经走出了老远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崔先生开口了,他走到了张是非的身边蹲了下来,然后对他说道:“没事儿了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虚弱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差点儿自己把自己掐死。”崔先生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原来,这张是非方才确实是被困在了幻觉之中,崔先生和易欣星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由于堵车,等赶到江边跟李兰英会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由于之前易欣星的‘红沙问路’指示,那张是非此时应当就在松花江畔,于是三人便沿着江边寻找,等找到张是非的时候,正好见他爆仙骨要掐自己的脖子,于是李兰英慌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崔先生见多识广,他见张是非目光呆滞,三魂不定,七魄不灵,便知道他的心智一定是被什么魔障所困,失去了常理,于是便按住了张是非背后的‘托生门’。

    这‘托生门’是一个穴位,同样也是魂魄离体时的出入口,崔先生知道只有这样张是非才能听见他的声音,于是便将张是非解救了出来。

    张是非听那崔先生说完后,不由得后背直冒冷风,这是幻觉?可也太真实了吧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漆黑一片的夜空,真想不到,他竟然被困在了幻觉中长达半天之久,可这不对啊,他分明记得自己是跟那付雪涵一起走出了老远啊。

    “对了,付雪涵呢?”张是非挣扎着起身,下意识的问道。

    崔先生指了指一旁,张是非顺着崔先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不远处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付雪涵,张是非慌忙下意识的问道:“她没事吧?”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只是昏过去了,倒是你,差点儿把自己搞死,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兰英在一旁也焦急的说道:“对啊,是不是那卵妖找上门儿来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这一切都太过于诡异,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将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那崔先生,崔先生仔细的听着,似乎想从张是非的话中得到一些情报,但是张是非今日所见,都是些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事物,所以崔先生一时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张是非说完后,崔先生又想了一会儿,忽然,他眼睛一亮,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说,你见到付雪涵以后跟她照相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崔先生慌忙说道:“快,把那照片给我看看。”

    照片?他看照片干什么?张是非满腹狐疑,但是也没说什么,便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摸索着,那照片果然还在,张是非把它拽出,然后对崔先生说道:“给你…………咦?”

    张是非望着那张照片,心里咯噔一声,只见那张拍立得的照片纸上,张是非和付雪涵两人站在那防洪纪念塔前,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间是中午,但是让张是非惊讶的是,这张照片上的两人,竟然都没有脸?

    两人脑袋的位置一片雪白,就好像是曝光过度所造成的一样,张是非十分惊讶的将照片拿给崔先生看,崔先生看了看那张照片,然后紧锁着眉头说道:“恐怕,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张是非依旧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一旁的李兰英从崔先生手中拿过了照片,然后跟易欣星一起侃了起来,只见李兰英问道:“分头,你是什么意思,你说这照片有问题?”

    崔先生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的时候,只听见他们右手方向的不远处,也就是那松花江江面的位置,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哈哈,当然是那张照片的问题啦”

    “谁”众人猛然警惕了起来,然后迅速转身向那江面上望去,只见那泛着波浪的松花江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个漩涡,从那漩涡之中慢慢额浮上了一个人来。

    还没看清楚这人的面貌,就已经听见了它的声音,只见他戏谑的说道:“我?我是江边生活艰难以替人照相严加糊口的老大娘,也是在那街道上靠诈骗混饭吃的老乞丐,还是那跟母亲回家时惨遭人毒手的小学生,哈哈,我不就是我么?”

    他大爷的果真是这小杂碎张是非望着江面上出现的那个孙子,不是昨晚那嚣张的小九还会是谁?只见这孙子一脸的坏笑,然后幸灾乐祸的望着众人,张是非顿时忍耐不住,大声的对它吼道:“这都是你搞的鬼么??”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小九好像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一样,顿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它边笑边说:“当然是我啦,哈哈哈,大娘,我是本地人,哈哈,别打她,这事儿和她没关系……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张是非果然是着了这小九的道,这妖卵小九一路跟踪张是非,在防洪纪念塔前化身为那个老大娘,在为张是非和付雪涵照相的时候,就对两人施展了某种之术,所以从防洪纪念塔离开,以及那老乞丐和他杀人的事情,其实都是虚幻的。

    张是非和付雪涵其实根本就没走多远,而且方向还不对,只是沿着江边走了一段而已,在幻觉中,张是非当然感觉不出时间,所以,幻觉中没过多久,但是现实中却已经到了晚上。

    其实,那小九是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两人的,但却不知道它为什么没这么做。

    张是非听那小九的讥笑声,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他心想这孙子怎么就这么恶心要杀就杀,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

    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的大骂道:“为什么你不是说要玩游戏么为什么搞出这种事?”

    只见那小九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儿,然后拿出二十块钱,一边摆弄着一边对着张是非冷笑道:“当然,我们当然是在玩游戏了?你忘了?你连游戏币都交了啊,我这不就是正在享受游戏的乐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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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人的意义

    第一百六十九章好人的意义

    松花江边的夏天,很是凉爽,打眼望去,还能看见对面太阳岛上的霓虹,星星点点的光芒,点缀出一抹自然的绚丽。www.uu234.com

    但是众人心中却是凉了个半截儿,那小九的话,字字刺进张是非的心中,他终于明白了,这卵妖口中的游戏是什么意思,其实它根本就没打算让众人跟它来一场正面的对决,这个游戏的含义,其实只是以它自己而定的,也就是说,它才是玩游戏的,众人所能扮演的不过是游戏中的角色而已。

    刚才的幻觉差一点就让张是非名归黄泉,但是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死亡其实并不恐怖,最恐怖的是那种发自心底的煎熬,重重负面情绪在那环境之中无比真实,以至于让张是非的内心瞬间崩塌,那种滋味,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张是非望着那站立于江面之上的小九,越看越觉得这是他所遇见的最恶心的卵妖,简直比那让张是非恨得牙根痒痒的十五还要招人恨。

    起码那十五杀人时干脆利落,不会向这小九一般的残忍,简直让人承受不了的残忍,张是非其实到现在都没会恢复过来,双腿还在颤抖着,浑身没有力气,脑袋还阵阵的疼痛,他见那小九如此嚣张,不由得狠狠的说道:“你真让我恶心,要杀就杀,你为什么要这么恶心我?”

    那小九笑了一下,然后把那二十块钱又揣进了兜里,然后笑着对张是非说道:“别开玩笑了,哈哈,如果不这样的话,哪儿来的乐趣啊?我记得之前我已经说过了,请不要用你们人类的概念来判别我的行为,这是我的游戏,你们既然选择了要玩,就必须要遵守我的规则,明白么?”

    张是非倒是真懂了,这孙子本来就是一个极度变态心理扭曲的东西,气的他破口大骂道:“你…………”

    崔先生这是对张是非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张是非见崔先生有动作了,便也停了下来,他明白,跟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妖怪,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见那崔先生对那小九冷声问道:“这次,你玩的是什么游戏?”

    那小九微笑着说道:“这一次玩的,当然就是存活游戏啊,赌他能不能再幻象里活下来。”

    崔先生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是说,这一局我们赢了,是么?”

    他话说完后,那小九又露出了它那变态的笑容,只见它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就能活下来呢?”

    说出此话的同时,只见那小九的眼中猛然出现了一抹凶残的神态,瞬间,一股妖气顺着江浪向众人袭来,但是那妖气还没离众人大概三四米的时候,竟然停下了,因为江边上出现了一股巨大的黑蛇样的气。

    这正是崔先生的黑蛇仙骨之力,只见他点着了嘴里的烟,整条手臂上都被黑气缠绕,那黑气蔓延到江边,硬生生的将小九身上散发出的妖气拦截了下来。

    只见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小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它也明白,如果真的论实力的话,它不是这拥有黑蛇妖气之人的对手,在这里动武,对它太过不利,于是它便又换上了笑容,然后说道:“算了,那就让你们赢吧,反正还有一局,我也想多玩一会儿。”

    说实在的,看着小九这副损贼样子,李兰英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只见他指着那江面上的小九就破口骂道:“你可拉倒吧还就让我们赢,你有能耐不让我们赢啊?你说说你这熊孩子,长的就跟个杂交水稻似的,腿儿小脑袋大,一说话还一股苞米瓤子味儿?你牛B你过来,我陪你练练啊?”

    “你再说一遍试试。”那小九虽然没有将这李兰英嘴里的垃圾话全听懂,但是也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它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

    李兰英可不管那个,要知道刚才如果他们再来晚一点的话,张是非现在估计都已经凉了,常言说的好,犯我兄弟者必杀之,面对这小九,李兰英心中除了愤怒之外真的已经容不下任何的东西了,见这小九似乎有点儿不忿的样子,李兰英顿时大骂道:“你他……”

    他口中的话刚蹦出俩字儿,便已经被一旁的易欣星捂住了嘴,正当他要挣扎的时候,那崔先生走到了他的身前,背对着他,然后头也没回的说道:“冷静,这不是丢人的事儿,要学会忍耐。”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那崔先生,只见他握紧了右拳,微微颤抖着,滴滴鲜血竟从那紧握的手指缝中流了出来,只听崔先生轻声的说道:“我也在忍耐。”

    很显然,这崔先生此时要比两人更想杀那小九,但是毕竟董珊珊还在它的手中,现在只能忍耐,这是唯一的出路。

    那小九见到这一幕,便笑了下,眼中的杀气消失,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好了,也没我什么事儿了,现在一胜一负打平,等下一个游戏,咱们再见吧,相信我,好戏才刚刚开始。”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他见这小九要跑路,便对他平静的说道:“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那小九转过了头,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话?现在才想不玩么?可以啊,如果你能不在乎那女人的性命的话,游戏随时可以终止。”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不是想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小九问道。

    只见那崔先生抽了一口烟,然后右手一抖,便收回了仙骨的黑气,然后他便对那小九说道:“我想要说的是,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天道,也只允许有一个看戏者的存在,像你这样的东施效颦,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承您吉言了。”那小九显然没有将崔先生的话当回事儿,只见它也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又慢慢的沉到了江里,少顷,江面又恢复了平静。

    “淹死你个王八蛋。”李兰英愤愤不平的骂着闲街。

    一直没有说话的易欣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他说道:“王八蛋是淹不死的,行了,来帮忙。”

    “帮啥忙?”李兰英有些没明白这易欣星的意思,那易欣星便对他指了指那还躺在不远处的付雪涵。

    张是非此时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他见那小九消失了,而崔先生正望着江面,似乎还在想些什么,便上前轻声的对他说道:“分头,谢谢你。”

    崔先生转头望着他,耸了耸肩对他说道:“得了,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不,真的谢谢你。”张是非此时无比真诚的说道:“如果没有你,我这次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说到此处,他顿时又有些无奈,然后说道:“在刚才,我真的想自杀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那崔先生换回了平时的表情,然后将左手食指伸进鼻孔里,一边掏着一边说道:“其实你做的很对,心有善念,却恐行者无疆,这是每个做善事的人都曾经历过的事情。”

    张是非心中一酸,他又想起了那些围观群众们的丑恶嘴脸,虽然说那些都是幻觉中所发生的事情,但却又如此的真实,一时间,他眼中又有些泛酸了,他明白有些事情,确实是存在的。

    崔先生见他这副模样,便也学着易欣星那样的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年轻人,不要气馁,要知道这就是社会明白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叹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性可以如此丑陋,难道我们一直以来保护的,就是这些人么?”

    听完他这么一说,崔先生竟然笑了一下,然后他望了望不远处的易欣星,易欣星也会意一笑,张是非又问道:“你为什么要笑,难道你也不知道这答案么?”

    崔先生看了看眼前这个刚才崩溃边缘挣扎回来的男子,便对他朗声说道:“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管这种闲事?这些人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张是非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话。

    崔先生收起了笑容,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可曾想过没有,这个社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是非无语,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安静起来,只见那崔先生说道:“就是因为,人人都有你这种想法,是的,跟我没关系,就像是你那幻觉中所见的一样,有人遇险,却无人过问,试想一下,如果当时你也不管,那你和那些你所嘲笑的所憎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顿时又愣住了,只见那崔先生继续说道:“人生在世就是这样的,你无法改变别人,就只能改变你自己,你不能使这世人清醒,但也不要学他们那样的麻木,明白么?”

    “可是……”张是非十分困惑的说道:“可是我们做这些,做好事,真的是有意义的么?”

    张是非确实动摇了,刚才的幻觉使他失去的方向,再一次对行善之事有了怀疑,崔先生呵呵一笑,然后对他说道:“当然有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太美丽的原因,就是有着许多丑恶的事情存在,你无法去改变那些丑恶的人,但是你却可以选择不做丑恶的人,即使你一事无成,但是,你所做的事情也是有意义的。”

    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的意义,你存在的价值,就是让这本身丑恶的世界,多了一丝美丽,就是因为你的坚持,这个世界又美好了一点点。”

    如果每个人都能坚持,那这世界就真的会变得更美丽,我们即使无法改变什么,但是也要保持本心,不要让这个社会变得更糟,以本心充满坚持的呐喊,哪怕只为惊醒少数人。

    这应该就是崔先生的意思了吧,张是非听完这些话后,心情顿时平稳了许多,是的,这分头说的没错,虽然他还有些心结未曾解开,但是似乎也无足轻重了,这些与阅历有关,与思想无关,现在想不通的事情,早晚有一天可以有解释的。

    崔先生说到了这里,见张是非的腿还在颤抖,便挎着张是非的肩膀,然后搀扶着他想老易和胖子那边走去,张是非此时回过了神来,便对着他说道:“谢谢你,分头,我明白了,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和胖子还是太不成熟了,帮不上忙还净添乱。”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成长这玩意儿,有个孪生兄弟,名字叫挫折,只有挫折的伴随才能成长,这不丢人,你要知道,修道之路也修心,在你盲目追求力量的时候,不要忘记这句话,有时候,往往内心要比力量更重要,因为空有绝对的力量,却没有强大的内心,是注定无法存活的。”

    这句话没错,想想那些恒古流传下来的东西,没有哪一样只是单纯的力量,包括佛教道教,虽然其都有些秘法道术,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精神,就像是佛家所讲之禅武,道家所说之自然。

    思想才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没有思想的力量,永远只是一些空架子罢了,修道之路也修心,这话说的真好,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平时自己的胡思乱想也是有用的。

    两人走到了老易和胖子旁边,只见那胖子已经将那付雪涵背了起来,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他望着那付雪涵煞白的小脸儿,心里不由的有些内疚起来,就是因为自己,竟把这付雪涵也连累了,唉。

    于是,他便问崔先生:“她……咱们怎么办?”

    崔先生说道:“没事儿,看她这样子就是晕过去了,应该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儿,咱把她送到医院,挂两瓶盐水啥的,她手机里应该有自己朋友同学的电话吧,等会儿打个电话就说她中暑了。”

    易欣星笑呵呵的说道:“你这真是老套路啊,多少年了都不变一下。”

    他平时跟这崔先生斗嘴都惯了,崔先生听老易挖苦他,便想都没想的说道:“你懂个屁,这叫康师傅就是这个味儿,好吃不用换,走吧。”

    于是,众人便没在说什么,步行了一会儿,就到了沿江的街道,现在这个时间,车很好打,但是崔先生却死活不坐车,没办法,只能继续步行了,还好,大家都是哈尔滨人,这里的路线也都很熟悉,知道最近的一家医院即使走也没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过后,付雪涵在医院里的一张病床上醒了过来,她的第一句话是,这里是哪里,我的头好疼。

    张是非苦笑,便按照事先设计好的剧本,对那付雪涵编造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但是仔细一听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哈尔滨少女江边中暑事件。

    付雪涵这丫头似乎挺好骗的,张是非说完后,她连声的道歉和感激,说是给张是非添麻烦了,弄的张是非一阵心虚。

    大姐,该说抱歉的是我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那付雪涵大学的室友便来了,两三个小丫头,个顶个儿的水灵,都是吊带儿小衫儿,紧身热裤,看的李兰英这胖子差点儿又犯了色病。

    好在他也明白,现在大局当前,儿女私情是不允许存在的,于是他便在心中先跟那几个他不认识的美女们做了道别,也没啥说的,张是非跟那几个姐妹儿客气了几句后,便同崔先生他们走出了病房,他的脚刚跨出房门,那躺在床上的付雪涵便对他有些害羞的说道:“谢谢你了,张哥。”

    张是非挤出了一丝有些尴尬的笑容,然后回头说道:“没啥,你好好休息吧。”

    在房中那几个来探病的小丫头一阵哄笑中,付雪涵的脸又红了,只见她点了点头,似乎又挤出了很大的勇气样说道:“那……过两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么,你还会去做义工么?”

    张是非的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着别提义工了,今天还没做呢,就吃足了苦头,但是,即使是这样,张是非心中却也有了答案,就像是崔先生所说,保持本心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对那小丫头说道:“成,你先养好身体吧,然后给我打电话,咱再一起去。”

    他们走出了病房,身后是那几个小丫头唧唧喳喳的哄笑声,这让张是非有些不自然,他心中叹道,看来自己与这些人还真是如同生活在两个世界,有时候他也很羡慕这些孩子,终日生活在幸福之中,看不见幸福背后的残忍。

    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吧,他又苦笑了一下,知道的真相越多,身上所背负的担子也就越重,就看你如何选择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四人走出了医院,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了,李兰英在医院的大门口给哥几个散了一圈儿烟,然后伸了个懒腰问道:“分头,这回我们不用再放假了吧?”

    崔先生撇了他一眼,然后笑骂道:“你啥时候这爱岗敬业了,既然你这么爱上班儿,那明天八点就给我死过来,福泽堂的地都好几天没拖了。”

    李兰英连声叫苦,心想着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倒霉,但是他的脸却显露出了笑容,很显然,在不知不觉中,这胖子也喜欢上了在福泽堂上班的日子,起码每天过的都很充实,于是他便一咧嘴,笑着说道:“那咱们现在咋办?”

    崔先生望了望张是非,然后说道:“小张,你兜里还有钱没?”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崔先生为什么要问他这个,便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沓儿人民币,对崔先生说道:“有啊,你要干什么?”

    崔先生从张是非手中抽出了一张人民币,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冷笑着说道:“也不能老是被动,咱们是时候主动反击了。”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明天也许会拆成两更发出,全看手感吧,照例感谢下今日打赏的诸君:只是大蛇丸(貌似是女读者),青灯招魂,殇垣(我的版主君),碎月无聊(稍微再放慢一步哈多谢),Y(谢谢支持),洋果子杜,青根白根,感谢腹黑的小毛驴的十八块八。明天见~~)

    本章节由16E

第一百七十章 引路纸蟾

    第一百七十章引路纸蟾

    “反击?怎么个反击法儿?”深夜十二点,福泽堂中。www.uu234.com

    由于事态紧急,福泽堂中依旧保持着昨天那副好像是遭了小偷或者惹了城管的样子,货架子横七竖八,偌大的一张办公桌散碎了一地,崔先生并没有放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回家,而是买了些宵夜后让他们一起又回到了福泽堂。

    你还别说,这是张是非第一次见到崔先生坐出租车,刚才在那车上,张是非望着坐在后座上的崔先生,这分头一上车脸似乎都绿了,两腿不住的颤抖着,双手似乎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听易欣星曾经跟他们说过,崔先生这个,叫做‘刺激性脑腺体分泌失控间导致的歇性心理因素混乱’,简单点说,也就是‘出租车恐惧症’。

    那还是在密山回来的火车上老易跟他说的呢,当时听完后,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便笑的前仰后合,心想着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还会有这种傻的病存在,看那崔先生平时厉害哄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两女一杯都不带眨眼的,想不到他还有这毛病,这真是映了那句俗话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事物,不管是什么都会有弱点,就像是这崔先生,斩妖除魔什么的在他这儿就跟喝凉水儿那样的容易,可是谁有能想到,其实只要一辆每公里收费只要一块九的夏利就能轻松把他放倒呢?

    李兰英在一旁偷笑,可是张是非此时却没有笑出来,因为这分头看上去确实很痛苦,刚才听易欣星说了,他们之前也是坐计程车来的,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张是非现在已经将自己的脖子给掐断了。

    想到此处,张是非就算是在没心没肺也笑不出来了,只能满是感激的望着崔先生,崔先生那时本来就哆嗦,见张是非这么看着他,顿时骂道:“看个屁,怎么跟中邪了似的呢?这是什么眼神儿啊,你是不是不能泡妞儿憋坏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们之间是没结果的”

    张是非只好苦笑,然后转过了头,将这份感激之情藏掖于心底,毕竟男人嘛,心里有数就好了。

    还好,福泽堂到了,下了车以后,崔先生立马就换了个样子,只见他双臂高举然后感叹道:“下次可再他吗不坐这破玩意儿了,老易,过两天给我联系一辆二手‘屁驴子’(摩托车)吧。”

    易欣星下了车连连点头:“恩,咱们要买得买那种以前公安骑的那玩意儿,旁边儿带斗儿的,还能驮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走进了福泽堂,张是非和李兰英紧随其后,推开了门,第一眼看见的不出不意料,还是那沙发上坐着的傻鬼董思哲,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世界上真是只有享不了的福却没有遭不了得罪,他们几个忙的都脚打后脑勺儿差点儿挂了,可这董思哲却还在那儿跟个淘宝五十八元包邮带送笔振动的似的。

    不过他又想了想,这董思哲本身就已经死了,所以也没啥好气的了,见几人回来后,礼物里刘雨迪由着黄衣女鬼搀扶着走了出来,见到众人都平安无事,那刘雨迪便也放下了心来,她对崔先生说道:“还顺利么?”

    崔先生的表情似乎已经回答了她,只见崔先生面带着微笑对她说道:“饿了吧,看看,我给你买肉了。”

    说罢,他便晃了晃手中那塑料袋儿,里面是几个装满了菜的一次性饭盒儿,李兰英在一旁叹道:“分头,你说你啥时候对我俩也能这温柔啊,怎么的,感情这红烧肉不是给我们买的?”

    “我温柔你大爷,猪肉都涨价了知道不?赶紧啃两口包涵面粉税的包子,然后咱们说正经事了。”

    众人都苦笑,但是也没办法,现在福泽堂屋里乱的可以,于是他们也没那么讲究,除了刘雨迪坐在电脑桌旁吃着肉外,四个人都是席地而坐,一边啃着茴香馅儿的包子一边开着小型儿的除魔聚餐会。

    相比刚才,现在大家的心情稍微都平静了一些,张是非的心情也缓和了过来,一边听着李兰英边包子闲街骂街一边苦笑,这胖子估计是想刻意的调和气氛吧,只见他不住的说这损包子,一口没咬着馅两口直接过去了。

    张是非笑笑,没理他,而是对那崔先生开口说道:“分头,你刚才说要反击,是怎么回事儿?”

    崔先生笑了一笑,将手里的半拉包子塞进了嘴中,一边嚼着一边对张是非说道:“当然要反击了,要不然老这么被动怎能能行…………别说,这包子馅儿确实挺小,吗的,就不能在医院旁边买吃的啊,哎帅哥,给我倒口水喝。”

    他这句‘帅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是话音刚落,只见那易欣星便站起了身,一边嘟囔着‘别叫我艺名行不’一边拿起个杯子接了些茶水。

    真想不到这易欣星的艺名如此新潮,李兰英心中想到,这要是再土点儿都够埋进棺材里了。

    易欣星接了杯水,递给了那崔先生,崔先生接过后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了一旁,他见众人吃的都差不多了,便正色的说道:“都吃饱了吧,吃饱了就说说正事儿。”

    终于进入正题了,众人也就都停了下来,各自点了根烟,张是非问道:“快说吧,我们要如何反击?”

    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之前在张是非那儿拿的一百块钱,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心想着难道分头跟自己要钱不是为了买夜宵么?

    只见崔先生望了望易欣星,易欣星点了点头,显然已经知道崔先生的用意了,崔先生便说道:“要反击就趁早,今晚我们就杀它个措手不及”

    “你是说,这钱那卵妖手中也有?”刘雨迪在崔先生身边轻声问道,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

    “等会儿。”见他们自顾自的说话,张是非和李兰英有点丈二和尚了,摸不着头脑,张是非便说道:“可是咱们要上哪儿找那卵妖去啊?”

    崔先生易欣星和刘雨迪三人相视一笑,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觉得那个觉小九的卵妖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么?”

    张是非说道:“不知道。”

    李兰英说道:“太能装犊子了?”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出奇的没有骂李兰英,而是对他说道:“别说,你今天真开窍了,还真让你猜对了,没错,它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能装犊子,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这是那些自认为可以掌控被人命运之徒的通病。”

    张是非心中有些无语,李兰英听崔先生夸他,不由得笑道:“这算啥。”

    这算瞎猫遇见了死耗子,张是非心里想着,这时,那崔先生又将手中的钱晃了晃,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它就是太高估自己了,百密一疏,竟然没将那二十块钱丢掉,反而收了起来。”

    “可是……即使这样,又有什么说法么?”张是非问道。

    那易欣星开口了,他傻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一看你就不懂了是吧,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寻人找鬼的方式全在于‘卜算之术’,也就是雨迪妹子的看家本领,但是为什么寻不见那卵妖的方位呢?就是因为它没有‘记号’,这个记号可以是生辰八字,也可以是妖气的显露,这一点那小九做的确实不错,但是这次它收了你的钱……明白了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只见那张是非慌忙问道:“你是说,你们可以通过这钱而找到那孙子的下落么?”

    “没错”崔先生朗声说道:“就是这样,虽然我们单独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但是三个人加在一起,却没有什么不可能。”

    说到此处,那崔先生起身然后对着刘雨迪温柔的说道:“又要让你受累了。”

    刘雨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怕,只要能早点把董姐姐救出来,让你心里不难受就行了,再说了,我吃了肉,现在精神足的很。”

    那刘雨迪边说边吐了吐小舌头,崔先生望着她,满眼的感激之情,只见他柔声的说道:“谢谢你,丫头,等到这事情全办完了……”

    这崔先生平时就跟个三青子老流氓似的,只有在这刘雨迪的面前才显露出这种温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时之间,气氛竟便的很是温馨,易欣星和张李二人相视一笑,那沙发上的黄衣女鬼看见这一幕后,也笑了一下,然后牵起了一旁那男鬼董思哲的手,刘雨迪俏脸微红,然后对他说道:“行了,我明白的,大家都在呢……”

    崔先生点了点头,等在转头时,已经恢复了认真的模样,不过看上去却有些不伦不类的,因为他那张面瘫脸,搞的现在一半儿表情认真,一般表情却跟个伪娘似的。

    只见他十分严肃的对易欣星说道:“老易,抄家伙开整”

    “好嘞”那易欣星起身走进了里屋,似乎是去那柜子里翻着什么,刘雨迪也拧亮了电脑桌上的台灯,然后一只手按着计算器,一只手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什么,趁着这空挡,那崔先生便嘱咐起了张李二人,只见他对张是非说道:“一会儿,我和老易就要去杀那卵妖小九,你们两个留守在这里,明白么?”

    张是非心中有些不快,要知道他真的很像跟崔先生一起去,将那恶心的卵妖碎尸万段,李兰英也抱怨着:“我说分头,不带你这样儿的啊,你老说要锻炼我俩,可是啥事儿都不带我俩……”

    崔先生没废话,只是对他指了指刘雨迪和那沙发上的两个鬼,然后对胖子小声的说道:“她们不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两人没话了,这是想让他俩来保护这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上,两人自然也就没话说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这时,那易欣星从里屋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而刘雨迪似乎也写完了,便让出了桌子,崔先生和易欣星将那电脑桌搬到了屋子正中,老易将怀里的东西往上面一一放上,两根红蜡烛,一个香炉,三只碗只碗,放好之后,崔先生拿出了五只供香点燃了插在那香炉之中,取了白米和小米分别将两只碗装满,另一只碗中调好了鲜红的朱砂,一切作罢之后,崔先生又从刘雨迪手中接过了那张纸。

    将纸拿在手中,同时将张是非给他那一百块钱拍在了桌子上,只见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庄严,然后从桌子下抽出了一根毛笔,从碗中沾了沾朱砂,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张纸后,便一皱眉头,左手结了个剑指,朗声念叨:“祖师灵宝天尊在上,今日弟子除妖乏力,特请蚨神紮品郎下界以扬仙家威灵”

    一声喝罢又起一声:“急急如律令”

    说话间,他右手已经笔走龙蛇,在那张面值为一百元的钞票上画了起来,他画的自然不是什么违法信息,而是一道符,一气呵成丝毫没有逗留,画完符后还不忘摆了个造型,将朱砂笔伸到了烛火之上,被烛火灼烧的朱砂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只见崔先生又举起了那笔,趁热在那张钞票上连点了四下然后:“一点蜻蜓水,二点纸卧龙,三天开灵窍,四点通幽冥急急如律令”

    大声喊完后,崔先生对着身旁的易欣星说道;“搞定,该你了”

    那易欣星笑道:“瞧好吧,喜欢鹤还是蛤蟆?”

    崔先生一边擦汗一边回答道:“随便你。”

    说完后,他便退后了几步,易欣星走到了桌子前,拿起那张百元钞票便开始反复的叠着,嘴中还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其实有个问题张是非想问好久了,他见崔先生现在没事了,便问他:“对了,分头,我能问你件事么?”

    崔先生望了望他,然后说道:“什么事?”

    那张是非说道:“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本事是跟鬼学的,他们也一样么……我的意思是,我怎么觉得你们三个平时念得口诀有些相像呢?这到底是什么本事?”

    崔先生笑了一下,似乎也不想瞒他,便有些感慨的说道:“我们是‘三清书’的传人,各自有一门绝艺,而现在你看到的,就是‘三清合一’,以后再跟你细说吧。”

    三清书?听上去挺拉风啊?张是非心里想着,不多时,只见那易欣星笑了一声:“大功告成”众人上前,只见那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由钞票叠成的纸蛤蟆。

    只见那崔先生说道:“还真符合你的审美观……算了,蛤蟆就蛤蟆吧,能带路就行。”

    李兰英在一旁有些好奇的问着易欣星:“易哥,这是啥玩意啊,你们忙了半天就为了做个手工?”

    只见易欣星轻蔑的一笑,然后对那李兰英一摆手说道:“你啊,太天真,na?ve,英文,懂么?还当这是普通的蛤蟆呢?告诉你,别小瞧了这个蛤蟆,当年……算了,跟你说,这可是三清合一的产物,名为‘玄门引路纸蟾’,这可是足以窥视天道的东西,唉,真是不识货。”

    “行了,别贫了。”崔先生打断了易欣星,然后说道:“还英民歌儿呢?干正经事儿,嘛溜的。”

    那易欣星顿时尴尬一笑,然后从那桌子上拿起了那只装满了小米的碗,倒在了桌子上,然后结了个手印,然后大声说道:“九天之上好扬兵,九地潜藏可立营,伏兵但向太阴位,若逢利逃形,逃到人间化金蟾,走米引路尊号令开”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只纸蛤蟆顿时一颤,竟然跃上了那小米之上,崔先生见状,便迅速的又拿起了那一碗大米,然后对着门口扬手一泼,大声叫嚷道:“急急如律令,去”

    刷的一下,那纸蛤蟆顿时像有了生命一般,只见从桌子上一跃而起,正正好好的落在了门口的大米上,然后不住的向那玻璃门撞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那‘活蹦乱跳’的纸蛤蟆,心中满是惊讶,这真是太厉害了,想不到还能这么玩儿

    那崔先生见纸蟾之术生效,并没有放松,他对着那刘雨迪说道:“等我,今晚就做个了断。”

    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那你和易哥两人小心啊,我就在这儿等你。”

    她刚说完,易欣星便笑道:“行了妹子,你早点睡吧,这俩小子在,应该没啥事儿,哎,你俩,今晚别睡觉了知道不?招子放亮点儿。”

    只见那崔先生顺手抓起了自己的手包,然后对两人说道:“等我电话。”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张是非说道:“放心吧,替我好好收拾那孙子。”

    崔先生一笑,眼中满是坚毅的神情,然后他对易欣星一招手,两人便拉开了房门,房门刚一打开,那只纸蛤蟆便飞速的蹦了出去,两人慌忙跟上,张是非他们走到了门口目送两人,见他俩跑,没多久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拆分失败,今日照旧两更并一更吧,手有点儿不顺,大家见谅,感谢今天打赏的兄弟们:liufangzhou,只是大蛇丸,远走、高飞,白若羽,nsつ怀念,c-锐,书友11034230,洋果子杜,感谢风吹雨化剑兄弟的1888感谢)

    (感谢过山云姐姐的一万币以及月票撒花儿~~同时感谢过山云姐姐成为本书的第一名护法再次撒花~~)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心变

    第一百七十一章人心变

    阳光之下往往蕴藏着刺骨的阴冷,而黑暗之中却也有着暖心的光明,这正说明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以太极图形诠释,万物相触相生,没有无瑕疵的善,也不存在极端的恶,不在于对立,只在于调和,此为天道,无从更改。www.uu234.com

    张是非坐在地上,嘴里叼着烟卷儿,福泽堂的灯光很暗,属于那种旧式的老灯泡,六十瓦,不老亮的,发出那种橘黄色的光,给人整个儿一七十年代时的感觉。

    其实张是非之前也跟分头说过,能不能换个灯泡儿,这灯泡儿看上去岁数比他都大,圆咕隆冬的,让李兰英一看就有张嘴吞下去的冲动,而且这光打人身上这个忧郁,难道是因为职业问题,当阴阳先生就必须要制造神秘感么?

    崔先生当时笑了笑,然后对他说,这灯泡确实有年头儿了,还是这福泽堂最开始的主人生前换上的呢,现在那老头儿走了,权当个念想儿,更何况,换灯泡儿不吉利,所以就等它坏了再说吧。

    张是非嘴里叼着烟,屋子里静得吓人,仿佛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似的,刘雨迪此时已经在里屋睡着了,张是非心中还有些内疚,都怪他太弱了,搞的所有人都为其担心,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不由的心中有些上火,他猛抽了一口烟,那烟头燃烧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响。

    实在是太安静了,张是非向旁边望去,李兰英真是属猪的,此时已经靠着墙角打起了瞌睡,沙发上的董思哲还如同个摆设一样安静,眼神儿直钩的,倒是那黄衣女鬼看上去好像也在无聊。

    恐怕是因为它与众不同吧,完全就没有个鬼样子,不夸张的说,现在打眼望上去,还不如张是非这个活人来的忧郁呢,根本就不像是那些鬼故事书中女鬼的模样,只见它此时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儿,脑袋左右咣当着,十足一副初中生盼放学时的无聊样子。

    见张是非看它,那黄衣女鬼顿时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没意思死我了,小哥,来陪我聊聊?”

    大姐,你做鬼有点做鬼的操守行不行啊?还陪我聊聊,这要是正常人还不得被你吓死?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只见他把烟头在烟灰缸中摁灭了,然后摇了摇头,对着那黄衣女鬼说道:“没心情。”

    那黄衣女鬼噗刺一笑,然后问道:“呦呵?你还没心情,跟姐说说,为啥没心情啊?”

    张是非又拿出了烟盒儿,连上了一根儿后,边点火儿边说道:“担心呗。”

    现在崔先生和易欣星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望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指向两点,崔先生让张是非等电话,可是电话却迟迟不来,这多多少少都让张是非感到有些担心,但是这都不是主要的,让他更困惑的还是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有太多的事情困惑着他,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解决,生活上的感情上的,好兄弟胖子被种上了魔种,自己却又滋生出情根,四舍二劫这几个字就仿佛像是一条铁链牢牢的拴住了他,能爱却不敢爱,这似乎是对人最大的折磨吧,他想到了梁韵儿,再过几天那姐姐就回来了,到时候跟她摊牌要说些什么呢?唉。

    还有这妖卵之事,他大爷的,最近超强的卵妖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张是非根本就插不上手,真是无法想象,他这所谓的‘被选中的人’要怎样才可以跟那些变态战斗。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沉重的大石头,压得张是非喘不过起来,他忽然觉得,其实当然也他大爷的没啥好的,还不如在瀛洲里当傻蓝鸟时来的开心呢

    但,这只是抱怨,张是非心里明白的,逃避不是办法,因为逃避除了可以带来悲剧之外什么都带不来。

    那黄衣女鬼见到张是非这样子,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只见它说道:“放心吧,那小易我不知道,但是小秦的本事我太了解了,一定没事,另外,看你这小样儿,只怕还有别的心事儿吧,来说出来看看姐姐能不能帮到你?”

    张是非苦笑道:“你咋知道我有心事儿?”

    那黄衣女鬼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姐我看的人都比你泡的妞多,看你那小脸儿,一看就知道是压力太大,总做恶梦吧?”

    哎呀我去?这么准?张是非顿时有了兴趣,不过转念一想这大姐的话有语病吧,它又不是瞎子,看的人要没我泡的妞多那得多悲剧?但这话还真把他给逗乐了,于是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是啊……压力是挺大的,感觉自己一直倒霉,好像从来就没有顺心的事儿。”

    那黄衣女鬼飘下了沙发,然后来到张是非的身前坐下了,对着他笑着说道:“你说的那些不顺心的事儿,是什么呢,能不能跟我讲讲?”

    反正现在除了等待也没啥事做,能有个人,好吧,就算是有个鬼能听你诉苦也未必不算是一种解压的方式,于是张是非便想了想,然后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那黄衣女鬼听,黄衣女鬼听完后轻轻的一笑,然后对他说道:“这些,就是让你犯愁的原因么?”

    “难道还不够么?”张是非说道。

    那黄衣女鬼看着张是非,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只听它十分平静的说道:“总体上来说,你就是觉得自己的遭遇很悲惨很不幸福吧。”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应该说我就从来没幸福过。”

    听那说完,那黄衣女鬼便开口问道:“那在你心中,幸福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幸福的定义?张是非愣住了,这个问题他还真就没怎么想过,在他那脑子中,对于幸福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应该,是和我喜欢的人能在一起吧。”

    黄衣女鬼摇了摇头,然后又问他:“那你现在的幸福定义,就是你想追求的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那黄衣女鬼又问道:“那你现在追求的,还是以前的追求么?”

    张是非这次,真的有些困惑了,以前,对啊,以前的我心中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呢?他开始陷入了沉思,想那初到瀛洲之时,他的追求不过是变成人然后回到哈尔滨,在那时他心中,只怕这便是幸福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想法也在改变,包括所追求的幸福,在画中之时,他以为那一刻便是永恒,不想徐莹重病丧生,而当他回到哈尔滨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的被引入了一连串的事件中,遇到了徐莹的转世,却躲不掉四舍二劫的诅咒,似乎他只有不断的变强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幸福,可是他如今却发现,不管自己多么努力,而幸福,却还是那么的遥远。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了吧。”

    “为什么不是呢?”那黄衣女鬼说道:“你现在不是已经回到了哈尔滨么?这不就是你以前的追求么?你既然已经在幸福之中,为什么还要伤心呢?”

    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是非确实已经达到了以前的最求,他变回了人,虽然不是那么完美,他回到了哈尔滨,虽然这个地方给他的印象有些变了,他遇见了徐莹的转世,虽然,不能和她在一起。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喃喃的说道:“原来幸福并不遥远,只是我们的想法一直在改变。”

    那黄衣女鬼笑着说道:“你才发现啊,你啊,已经够幸运的了,为什么还要终日愁眉苦脸?”

    “我幸运?”张是非说道,从瀛洲回来到现在,好像还真没谁跟他说过这话,易欣星好像说过,只不过他已经忘的差不多了,那老易的嘴皮子不老利索的,还唉老生常谈,真不晓得是不是跟老崔待的时间长了,变的无比啰嗦,三两句话能解释明白的东西非要说上十分钟,也不知道他这么墨迹谁能给他稿费还是咋的。

    那黄衣女鬼点了点头,然后又好气又好笑的对他说道:“可不是么?比起我你不知要幸运多少倍。”

    “为什么?”张是非皱了皱眉头。

    而那黄衣女鬼则轻描淡写的答道:“起码,你还活着,你还有选择的权利,有选择就会有转机,不像我,是没有选择的。”

    确实,它说的没错,张是非叹了口气,人啊,就是不满足的动物,不管何时都会有抱怨,这是通病,与遭遇无关。

    张是非心中暗道,我是不是因为事情太多,变的抑郁了,所以才会把所有的事情想得都那么糟,也许,并不像是我想的那样吧,我还有机会,起码,还有大把的时间等着我去扭转所有的事情。

    见张是非在那儿若有所思,那黄衣女鬼便伸出了瘦弱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冰冷的气息让他全身一颤,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只见那黄衣女鬼说道:“行了,别郁闷也别想了。”

    “可幸福,到底是什么呢?”张是非问道。

    那黄衣女鬼想了想,然后回头望了望那沙发上的死鬼董思哲,又转过头来对着张是非微笑着说:“幸福,就是你一直追求的过程,当你付出的努力要得到回报的时候,回头看看你走过的路,这一段路的名字,就是幸福,明白么?”

    张是非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啊,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儿,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嘲道:“原来,我一直生活在幸福里。”

    “没错,听我的话,绝对没错的,我生前也向你一样,整日活在不安和忧郁之中,可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样其实毫无意义,想想我当年真傻啊,选择了自杀,以为死亡可以一了百了,可是我死后才发现,原来是大错特错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为我自杀的罪孽忏悔,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我选择的死亡,并没有带给我解脱,反而剥夺了我本应该有的选择权利,这是不是很讽刺?”

    张是非苦笑,苦笑间,似乎心中慢慢的出现了一股暖流,这黄衣女鬼的话,让他似乎不再迷茫了,是啊,为什么要郁闷呢,起码还活着,不是么?

    于是,他便笑着说道:“谢谢你了,大姐。”

    那黄衣女鬼摆了摆手:“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这两天伺候我的报酬,哈哈。”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黄衣女鬼说道:“对了大姐,那你,应该已经找到你的幸福了吧。”

    那黄衣女鬼点了点头,然后叹道:“是啊,我真的已经找到了,在人世的最后时光,现在,便是我的幸福。”

    跟这黄衣大姐聊天还真挺开心的,张是非想到,起码长见识,他发现原来除了他和胖子之外,干这一行儿的都可以算的上心理医生了,恐怕他们之前也有过这种困惑存在吧,看来,这世界上还真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心中豁然开朗,原来那崔先生让他们伺候着大姐,是这么回事儿啊,张是非想到,可是他马上又否决了这一想法,不对,那分头不可能想的这么周到,他大爷的。

    同一时间,哈尔滨周边地区。

    夜幕之下的国道上,易欣星骑着他那自行车拉着崔先生风驰电掣的猛蹬着,周围已经没有了建筑,路的两边有的只是那些或高或低的树木,以及那似乎一望无际的草原,夏虫按耐不住寂寞的吱吱叫,易欣星明白那些虫子叫唤,不是在歌唱祖国,而是它们发了,风吹动着树叶儿,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那些叶子连同整个路段都被路灯映的昏黄。

    “哈楸”车后座上的崔先生猛然的打了个喷嚏,只见他揉了揉鼻子,然后嘟囔道:“这他大爷的又是谁在骂我呢?”

    “我看像是李兰英。”正在蹬车的老易说道。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看也像。”

    他们这已经追了几个小时,可是那前面的纸蛤蟆蹦跶的还是那么欢实,沿着这大路跟干马拉松似的蹦跶的飞快,骑着自行车的易欣星脑袋随着那蛤蟆以上一下的直点头,刚才在市区的时候好几个路人都还以为这小子在跟他们打招呼呢,崔先生这个无语,心想着老易这傻子,当初叠个纸鹤什么的多好,非得蛤蟆,这下好了,弄的他跟俏夕阳老年人舞蹈团似的,脖子都快点歪了。

    一直没停,顺着街道就转到了国道上了,这得什么时候能找到那小杂碎?正当崔先生有些着急的时候,只见前面蹬车的那老易气喘吁吁的说道:“老崔,你说咱自行车能上高速不?”

    “估计不行。”崔先生苦笑道,要是自行车能上高速的话,死八个来回儿都不多。

    易欣星吭哧吭哧的等着这两嘎嘎响的年飞鸽儿,他上下点着脑袋望着那前边跟打了鸡血似的纸蛤蟆,又说道:“可是咱们这方向就是奔高速去的啊。”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不行的话…………”

    崔先生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易欣星忽然大喊道:“卧槽收费站老崔,咱们咋办?”

    崔先生心里这个郁闷,他心想着这收费站怎么就这么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过了这收费站,应该就上了高速了,吗的,大后半夜的,俩老爷们骑着个破二八上干上高速,这也够千古奇闻了。

    想到了这里,他牙一咬,然后对着老易说道:“不行咱们就扔了自行车,你背着我跑吧不让他些收费亭里的灰狗子发现就行”

    “不用不用”易欣星忽然说道:“下去了,那蛤蟆下路右边了”

    太好了崔先生大喜,这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啊,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老易喊道:“下车把车子停旁边儿,追”

    说罢,他便从车子上蹦了下来,老易也停下了,只见他双手一甩,手闸一捏,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棉花糖shift+空格似的,一个小飘逸就拐了个大弯儿,然后硬生生的立住了,易欣星下车,还十分细心的把车子上了锁,崔先生心里对他这个鄙视,心想着这都快高速了谁能偷你这自行车儿咋的。

    两人来到了路边,对视了一眼后,便一起跳了下去,这公路离两边挺高的,大概有两米左右吧,彭的一声,两人的脚便踏在了草地之上,只见那崔先生已经拿出了一道符,然后快速向着那要跑远的了蛤蟆追去,他跑出了两步后眉头一皱,那张符迅速点燃了,崔先生头也没回的将那道符随手往后面一丢,这时,身后的易欣星已经拿出了他那盏小蓝灯,只见他手一抬,那燃烧的符咒正好落在了灯里,灯被点着了,发出有蓝色的光芒。

    两人都是职业选手,经历的事件无数,自然十分默契,一边追着那蛤蟆,一边各自做起了战斗的准备。

    董珊珊,等我。崔先生忽然觉得,这似乎就像是一个轮回般,曾几何时,他也曾向今日这样为了救她而奔跑,但是那时的心境,此时却再也找不到了。

    爱情这两个字,夹杂着恩情,也许恩情更大一些吧,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当年在袁氏大楼前奔跑咆哮不顾一切的愣头青了,相比之下,他少了一丝的冲动,但是多了不止一丝的责任。

    身为阴阳先生,就要保护人们不被妖邪异物所伤,这便是他的正义吧

    奔跑了大概十多分钟,只见那钱叠的蛤蟆‘彭’的一声竟然烧着了,两人立住了身形,知道这是到了,那卵妖就在附近。

    于是两人点剁灭了火苗,开始四下寻找起来,没过多久,只见易欣星忽然小声的说道:“找到了。”

    崔先生听到后,迅速的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那是一块儿大石头,千百年形成的花岗岩,也不知道为何就散落在这儿一块儿,一人多高,崔先生望着老易,心中已经有数,应该就在那后面,是么?

    (照旧两更并一更吧,最近手感一直不太顺,见谅了大家,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碎月无聊,天南地飞一起飞客,腹黑的小毛驴,感谢风吹雨化剑,孟侠,洋果子杜的588.感谢。)

    (感谢‘末世小贵族’打赏的一万币,同时成为了本书的第五名舵主撒花儿感谢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离山虎

    第一百七十二章离山虎

    屏住呼吸,握紧拳头,崔先生和那易欣星对视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就各自从一边绕了过去,要说两人确实是久经此道者,脚踩在草地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等两人各自走到一边,崔先生猛然的举起了拳头。www.uu234.com

    这是进攻的信号,两人顺进爆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石头后面,可是石头后面的景象却让他俩有些惊讶,只见那董珊珊靠着石头坐着,脑袋歪在了一边,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样子。

    崔先生终于见到了董珊珊,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了,立马跑了过去,然后将她抱在怀中,一探鼻息,还好,还有气,只是晕了过去,于是,崔先生便迅速的脱掉了自己的中山装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动作很轻,虽然此时的情况十分危急,那小九始终寻不见踪影,但是崔先生却还如同对待一件青花瓷器一般的小心,将那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时,只听见一旁的老易低声说道:“老崔,不对啊。”

    崔先生抬头起头,望着易欣星,然后对他说道:“什么不对?”

    由于来得时候已经将假手的螺丝拆掉,易欣星一把将早已经解开保险的右手手腕网上一掰,然后说道:“那个不对啊,你看。”

    说罢,他指了指不远处,只见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没缘由的出现了一团鬼火儿,崔先生眉头一皱,只见那鬼火儿慢慢的成型,最后变成了卵妖小九的模样。

    崔先生的眉头却还是紧紧的皱着,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时候,起风了,风吹拂过那快要过膝的草地,哗哗作响,那卵妖小九转过了身来,满脸轻蔑慢条斯理的笑道:“你们果然还是找到了这里,这份勇气和智慧值得嘉奖,好吧,作为你们来这里的奖励,让我告诉你们一个那年我吃人时…………”

    “该死。”易欣星骂了一句,然后猛然举起了右手假肢,那黑洞洞的炮口直指着小九,小九的脸色顿时变了,只见它连忙摆手有些惊恐的说道:“别着急,别着急,难道你们不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等你死了以后讲给鬼听去吧”易欣星喝到,他刚要拉动引线的时候,崔先生伸出手制止了他,并对他小声的说道:“太响了,我来。”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的等着不远处那小九,那小九见易欣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顿时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只见它又说道:“对嘛,要知道我的情报对你们……啊”

    就在他话没说完的时候,崔先生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只见他蹬蹬蹬卖了三步,然后纵身一跃,右手一挥,黑蛇仙骨猛然发动,粗壮如电线杆样的黑气顺进向那小九击去,那小九躲闪不及,瞬间被那黑蛇缠紧,动弹不得,崔先生顺势将右手往回一拉,那小九顿时被拉扯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九被捆绑住以后,神情顿时十分紧张,之前那副任凭窗外电闪雷鸣我自雷打不动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完全就是一张看上去已经崩坏了的面瘫脸,嘴巴大张着,满眼的惊恐,显然是被黑蛇之气嘞的疼了,被拉到崔先生的面前时,不等崔先生开口,它便大声的叫喊道:“别……别杀我”

    崔先生咬破了自己的右手拇指,然后在左手的手心上用血简单的吐了几笔,然后左手结了个剑指,顺势向那小九的耳朵上砍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小九的又耳已经被劈了下来,崔先生右手一动,黑气顿时覆盖住了那小九的嘴巴。

    那小九周身发抖,俨然一副栽在了老猫手中的耗子一般,崔先生冷冷的说道:“我耐心有限,只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明白么?”

    那被捆紧的小九不住的点着头,崔先生便狠狠的说道:“真的小九在哪里?”

    没错,崔先生确实是这么说的,早在这孙子很是骚包的现身时他和易欣星便发觉出来了,因为虽然模样都是一个模样,但是这眼前的卵妖跟那十二只高级卵妖的妖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崔先生和易欣星都是跟妖魔鬼怪鏖战多年的老手,这点如果要是再感觉不出来那不就白混了么?所以,刚才那易欣星才会叫骂‘该死’。

    崔先生说完后,右手颤抖了一下,和那遮盖在这‘小九’嘴上的黑气移开了,只见那孙子被吓的不轻,顿时忍着疼痛,脑袋就跟捣蒜一般的点着,然后不住的说:“好好好,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崔先生的眉头又是一皱,那缠绕在这冒牌货身上的黑气顿时嘞的更紧了,那冒牌小九顿时哇哇大叫起来,生死关头什么废话都没有了,只见它不住的说道:“九哥,九哥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它,它去哪儿了我真的不知道”

    崔先生和易欣星心中顿时一惊,他大爷的,不会是调虎离山吧

    确实,崔先生他们确实还是太低估那只卵妖了,在十二卵妖之中,它排名第九,但要是论实力的话,它恐怕连那胖子十二都打不过,它所能依靠的,就只是脑子而已,它的杀人手段一直都是靠头脑以及他那可以令人产生幻象的能力,而且这小九也是唯一一个常年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十二卵妖,对于人的弱点简直了如指掌,通过它脑中的紧密计算,外加上他那足矣让人崩溃的能力,方才排在了十二卵妖中的第九名。

    今晚这一幕,都是他早就预谋好的,它未行动之前已经做了细致的调查,要不然的话它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从抓了董珊珊,到对张是非示意幻象,再到故意造成一种失误的假象,这一切都在它的计划之中,它明白这福泽堂中的两个人类的强大,与其硬碰一定没有好结果,而且崔先生他们一定会找到它的藏身处,于是他便利用了这一点,抓来一只低级的卵妖来做诱饵,将崔先生和易欣星引了出来,下一步不用人多说,它九成九是去了福泽堂中继续他那恶心的游戏了。

    那冒牌货颤抖的说完之后,便又急忙哀求道:“别杀我,求求你们……啊”

    彭随着崔先生右手握成了拳头,那冒牌货顿时被黑蛇之气勒的四分五裂,这都是些杀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之前还说要跟崔先生易欣星讲个它那年吃人时的故事呢,这种妖怪,放过也是危害苍生,崔先生把那冒牌货消灭了以后,迅速的从地上拾起了那颗妖卵结晶,然后对着老易焦急的说道:“快回去小张他们有危险了”

    易欣星早就料到了,当那小九的替死鬼被勒死之时,他便已经跑到了那董珊珊旁,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然后连同着崔先生向那公路的方向飞快的跑去。

    崔先生边跑边拿出了电话,快速的摁了张是非的手机号,他此时心中当真是焦急万分,没想到想那卵妖的智慧竟然已经倒了这地步,两人反被将了一军,只是不知道这一招走错,会不会全盘皆输。

    看来,今晚真的要看老天爷开不开眼了。

    哈尔滨道外区,昏黄灯光的福泽堂中。

    那张是非和黄衣女鬼正聊的尽兴,确实,对于张是非这种倒霉蛋儿来说,眼前这位已经不属于人世间的女鬼,无疑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与心理专家。

    和黄衣女鬼的谈话,让他解开了不少的心疑,都说人生在世,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双眼就慢慢被世俗蒙蔽,看不见许多事物的真实与虚假,这跟天道是有直接的联系的,吃五谷杂粮者,注定会被染上烟火气,本来一双清澈看得见万物的眼睛,慢慢的除了世俗之外,什么都瞧不见了,这也是为什么婴儿能够看见许多脏东西的原因。

    但是在死后,人的眼睛就会又恢复了本来的状态,恐怕这也正是这黄衣女鬼为什么对事实都看的透彻的原因之一吧,这一晚,它跟张是非聊了许多,从命运,幸福,执着,又聊到了爱情。

    那黄衣女鬼问张是非的心中的爱情是什么摸样,张是非顿时又满脸的苦笑,他的爱情,说起来真够写一本书的,年幼无知的时候挥霍的青春,想换来爱情,可是换来的却只有麻木,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却又一波三折,轮回几世之后的心上人,早已忘记了前世的种种,张是非现在都弄不清楚,那梁韵儿对他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感激多一点。

    于是张是非便叹了口气,对那黄衣女鬼说道:“别提了啊,姐,你也知道我不是人,靠,这么说真讽刺,吗的,我是妖怪,就要背负着什么四舍二劫,你说我这诅咒也够败家的,不能说喜欢谁,一说喜欢,注定泡汤,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真孙子,算了,不说了,哎你说分头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呢?”

    那黄衣女鬼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行了,别抱怨了,刚才跟你说什么你都忘记了么,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微笑面对,不要怨天尤人,也不要动不动就骂粗口,抱怨是没有用的,特别别抱怨这命运,你要知道命运确实是存在的,保不准你现在骂他他会把你写的更惨……稍等,我出去看看,如果他们回来了,我应该能感觉得到。”

    说罢,它便起身飘出了门,不一会儿,它便回来了,对着张是非摇了摇头,示意还没动静儿。

    张是非有些无语了,望着那黄衣大姐,又想了想刚才它说的话,说实在的,听那黄衣女鬼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儿后怕,好在他现在心情已经变得听好了,索性就一笑带过,然后他问道:“行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姐,你的爱情故事……分头已经告诉我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黄衣女鬼笑着说道:“你说吧,对一个死人有什么不能讲的呢?”

    张是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然后说道:“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其实,我挺替你感到不值的。”

    “额?”那黄衣女鬼说道:“为什么呢?”

    张是非看了看那沙发上好像个二傻子似的董思哲,叹了口气,然后对黄衣女鬼说道:“他,不是间接害死你的人么……说起来也挺惭愧,以前我也是这种人,但是我知道后悔了,不过前几天我看它清醒的时候,却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样子……见鬼,我说什么呢,恩,我想说的是,你为了他真的值得么?”

    那黄衣女鬼听完张是非的话后,竟然一点不快的神情都没有,还是那般的平静,只见它微笑着说道:“这个问题,秦爱德也问过我,所以我说你们很像,虽然命运不一,但是本质却差不多,你问我值不值得,在我看来,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时间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重要的概念了,你们的时间还在继续,而我的时间却永远定格在了几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死之前心中所想,只是等到我爱的人,现在我等到了,你说我的等待值不值得呢?”

    张是非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这就是你心中的爱情么?”

    那黄衣女鬼笑了,一瞬间张是非似乎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错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笑容是如此的圣洁,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阴森的鬼魂笑容,只见那黄衣女鬼用一种类似于梦呓的语气轻声说道:“爱情这种东西,是永远都找不到答案的,有的只是执着,可能我的一生,就是为了一个执着吧,正是这个执着,让我这本应几十年前就转世投胎的鬼,挨到了今天,所以我很快乐,因为,就要结束了,很快,我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踏上新的轮回,毕竟我等得时间太久了,有些累了。”

    听完这黄衣女鬼一番看上去轻描淡写的话后,张是非的心中也不知道为何,竟然莫名的有些凄凉。

    原来真的有人穷极一生去追求一份爱情,但是那份爱情却并不属于她,或者说那本就不是爱情,漫长的岁月发酵了她的思想,慢慢的,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能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执着。

    张是非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你说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难道就是为了执着么?如果这份执着不复存在,那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中,他脑子里的想法又有了新的变化,就连张是非也不曾发觉,这种想法带来的,不仅仅是对事物的看法变了,就连本身仙骨,也开始慢慢的起了变化。

    可能,这便是悟道吧,虽然他还挺迷茫,但此时心境早非彼时而语。

    “想什么呢?”那黄衣女鬼笑着问道。

    “没啥。”张是非回过了神来,不清楚状况的他挺奇怪,自己为啥又胡思乱想了呢?他晃了晃头,然后露出了诚恳的笑容,对那黄衣女鬼说道:“姐,照那无常所说,最多也就一两天,阴市的火车站就应该修好了吧。”

    黄衣女鬼十分开心的说道:“对啊,我能感觉的到,最快的话应该就是今天或者明天,到时候我就真的自由了。”

    “那我祝福你。”张是非诚恳的说,此时此刻,他的祝福发自内心,没有一丝的做作与虚假,在张是非的心中,眼前这位大姐确实是值得尊敬的,毕竟它比张是非这个活人要强上百倍,不管等待有多么艰难,不管等待有多么漫长,但是它的内心却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光这一点就够张是非给她磕几个的了,更何况,这姐姐还解开了张是非不少的心结,于是张是非的表情也就少有的认真起来。

    那黄衣女鬼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谢谢了,你也是一样啊,我也祝福你,祝福你能早日摆脱这诅咒。”

    “借您吉言。”张是非笑了一下,他刚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福泽堂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喊声:“小张快出来”

    那是崔先生的声音张是非浑身一颤,他回来了?

    于是他下意识的弹起身,然后迅速的摇醒了一旁睡的正嗨的李兰英,对他叫道:“老李,醒醒分头回来了”

    李兰英睡的正香,被他猛然的一摇晃,顿时吓的一激灵,跟睡毛楞似的喊道:“咋了……咋了你说什么分头怀胎了?”

    怀你大爷啊,张是非苦笑不得的想到,一旁的黄衣女鬼此时已经飘到了门口,张是非吃力的拽起了胖子,然后对他说道:“怀个屁,赶快起来,分头回来了,在外面叫咱俩呢”

    李兰英一听,便起身嘟囔着:“那边搞定了?”

    张是非也不清楚,于是,他俩便起身走到了福泽堂的门口,从玻璃门中看去,只见那崔先生正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外,见到了他俩,便对着他俩喊道:“快出来快”

    张是非这个纳闷儿,这是怎么了?他刚想出去,那黄衣女鬼顿时一把拦住了他,然后对他说道:“别出去其中恐怕有诈。”

    听黄衣女鬼这么一说,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止住了脚步,对啊,他俩也觉得纳闷儿,那分头是怎么回事儿,既然回来了为啥不进屋呢?难道又是卵妖变出来的幻象?

    正当张是非犹豫的时候,只见门外那崔先生十分焦急的大喊道:“快出来那个小九,恐怕就在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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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实假象

    第一百七十三章真实假象

    啥玩意儿??

    张是非只感觉到背面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同时脑门子上面也浮出了一层白毛儿汗,见那崔先生站在门外十分焦急的喊出了‘小九就在屋子里面’这句话的时候,张是非的头皮都麻了。www.uu234.com

    他大爷的,真的假的?不会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小九就在屋子里?它在哪儿?怎么可能呢?

    但是听到了这句话,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心中顿时起了不小的波澜,李兰英下意识的用手去推那门想走出去,但他的手刚搭到那本把手上,却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冰冷。

    正是那黄衣女鬼,见胖子要出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胖子顿时被那女鬼的煞气刺得连连发抖,胖子急忙对那黄衣女鬼喝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那黄衣女鬼此刻表情十分的严肃,只见它冷冷的对着李兰英说道:“别出去,恐怕有诈。”

    有诈?那不就是分头么,瞅他那张恶心的脸,不会错啊,李兰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是张是非的心中却涌出了一丝怀疑。

    他望了望那黄衣女鬼,然后又望了望那门外的崔先生,他心里明白,现在一人一鬼,一定有一个说的是假话,要知道自从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出门后,大家都十分的安静,刘雨迪在后屋睡觉,后屋很严实,貌似那小九是实体,实体根本不可能有穿墙而入的本事吧,所以不会是她,而剩下的,张是非自己自然是用不着说什么了,那死鬼董思哲一直都是一摆设,根本就没有动过,估计要是屋子里再潮点都能发蘑菇了,而李兰英一直在那儿睡觉,所以也把他排除。

    在崔先生走之后,真正动过的,也就是那黄衣女鬼了,可是它也没什么异常的动作啊?张是非心中想到,难道门外的那个崔先生才是假货?

    吗的,到底谁说的是真话啊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门外喝道:“分头?你不是去杀那小杂碎了么?怎么回来了?老易呢?”

    崔先生焦急的喊道:“别提了快出来,你大爷的,调虎离山,那小九根本就没在那儿,用个替身把我俩骗了,我让老易送董珊珊去医院了,现在赶回来就你们,赶紧出来”

    “那你咋不进来呢?”李兰英也奇怪的问道。

    那崔先生似乎急的不行,直跺脚,只听他说道:“你傻啊我要是盲目进去,中了幻象怎么办,全军覆没么?赶紧的快”

    “别听他的。”那黄衣女鬼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事情还是太蹊跷,千万别出去,危险”

    张是非觉得有理,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拿出了电话,黄衣女鬼见他手里拿着手机,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他说道:“没用的,它既然能变成*人,一定会有应对的方法,给他打电话也于事无补啊?”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没有理会那黄衣女鬼的劝阻,依旧驾轻就熟的快速摁了几个号儿,然后放在了耳边,十几秒过去了,那门外的崔先生身上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黄衣女鬼见状忙说道:“你看,他一定是假的吧”

    张是非又冷笑了一下,然后将电话放进了口袋,一边点头一边拉起了胖子的手,就在那一瞬间,他推开了门,然后迅速的冲了出去。

    那黄衣女鬼一把没有拽住他们,两人便已经到了门外,然后跑到了那崔先生的身边,黄衣女鬼在门口大声叫道:“你们怎么了啊快回来”

    张是非冷回头对那黄衣女鬼竖起了中指,然后冷冷的说道:“回你大爷,我根本就没打电话。”

    原来在刚才,张是非确实已经对那黄衣女鬼起了疑心,要知道刚才他猛然的想起,之前那黄衣女鬼确实离开过他的视线,它曾经出过一回门,虽然很快就回来了,但是这短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是张是非没有看见的。

    所以他就想装作打电话试一下,哪料想这黄衣女鬼果然阻拦,要知道如果心中没鬼的话她怕什么啊还是有问题,张是非刚才拨号以后根本就没摁通话键,那崔先生的身上的电话自然是不会响的,可是那黄衣女鬼又说出了一些可疑的话,可能正是这些才让张是非觉得他是假的吧,起码从他的表现来看就是这样。

    崔先生见两人出来了,看上去顿时有些如释重负,只见他快速的将两人护在了身后,然后回头眯着眼睛说道:“幸好,你俩选对了,来吧,接下来看我的。”

    这分头的表情很眼神儿还是那么的恶心,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在心中想到,就在这时,那黄衣女鬼瞬间变了个模样,只见它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狰狞,眼睛都红了,十只指甲变得老长老长,大叫了一声,便向三人扑了过来。

    只见那崔先生轻蔑的一笑,然后伸出右手迎了过去,包着黑气的拳头硬生生的砸在了那女鬼的脸上,彭的一声,那女鬼顿时吃痛,然后一个转身向远处逃去,没过一会儿便失去了踪影。

    李兰英急道:“追啊咱们”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穷寇莫追,等它再出现吧。”

    说道了此处,他便转头对着两人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真的黄衣女鬼,只怕又是被他敛去了,唉,今晚真是太失败了,一鬼换一人,幸好你俩警觉,要不然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李兰英拍了拍他那肥胖的肚子,然后说道:“那你看看,咱这脑子,精的跟那什么似的,还能让那小杂碎骗了?”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胖子,夸他两句又开始得意忘形了,于是张是非便把手伸到了衣服兜里,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分头,那你看咱们现在咋整?”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耸了耸肩说道:“还能咋整,进屋再说吧,走。”

    说罢,他便和两人又进到了福泽堂中,李兰英望着那沙发上的董思哲,便摇了摇头叹道:“这孙子,媳妇儿都被抓走了,居然还这么淡定。”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三人席地而坐,崔先生拿出了烟分给两人,张是非接过后,没有点着,他望着天花板上那昏黄的灯泡儿,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兰英见他这样,便问道:“想啥呢,咋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苦笑道:“没,就是在想原来刚才我跟一妖卵谈了那么长时间,真是够讽刺的。”

    崔先生正色道:“最好小心点,也许它是想把你领入邪道。”

    张是非苦笑,然后说道:“可能是吧,哎对了,跟我俩说说到底你和易欣星怎么发现的,说详细点儿呗,刚才听的我俩一头雾水的。”

    那背着门而坐的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吧,我跟你说,就在我和易欣星刚到那郊外时…………”

    “等等,我先去关门,你说你的。”张是非打断了他,然后起身走向了门口。

    那崔先生继续说道:“我俩是在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后面……啊”

    他话还没说话,竟然发出了一声犀利的惨叫,只见他的小腹处竟然冒出了一只手,一只挂着蓝气的手血瞬间涌了出来。

    正是那张是非他此时正蹲在崔先生的身后,一只手从崔先生的后腰刺入从小腹穿出,将崔先生来了个开膛破肚

    崔先生满脸的不敢相信,那李兰英更是吓得蹦了起来,只见他捂着脸大叫道:“老张该死的你是怎么了抽风了么?”

    而那张是非则冷笑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对那崔先生说道:“你俩去那大石头后面绞基么,小咋种?”

    说完后,他一把将自己的右手抽了回来,那崔先生的小腹里的血瞬间如同山洪暴发一般的喷了一地,但是,那血流在了地上,竟然瞬间变成了绿色

    与此同时,福泽堂内的光线瞬间暗了起来,就好像停电了一样,李兰英只感觉到眼前一阵不适,于是他便闭上了双眼,过了大概两秒钟,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硬生生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就在这扎眼之间,周围的景象竟然又变了,他们根本就没在福泽堂中,竟然还是在那门外,那福泽堂门口,黄衣女鬼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张是非右手握爪,上面缠绕着蓝色的烟雾以及绿色的液体。

    地上的那‘崔先生’竟然变成了卵妖小九

    只见它蹲在地上,脸白的像纸一样,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疼痛,那是因为它的肚子被张是非给捅穿了的关系,但是疼痛之余,他还是从嘴里十分惊讶的挤出了几个字,仿佛根本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怎么可能?”

    张是非轻蔑的笑了笑,也没跟它废话,直接大喊道:“老李动手”

    李兰英刚回过神儿来,虽然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现在谁是小九弄明白了,跟它再废话玩儿嘴遁也没什么意义,要知道它现在可是受伤了,这要不趁它病取它贱命那还是两人的风格么?

    于是李兰英一声大吼,右手红色仙骨缠绕,抡起了他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照着那小九的天灵盖就砸了下去,张是非也没闲着,只见他猛然的起身从侧面一击大飞腿就踹将下去,两人左右夹攻,势要断了这小九逃跑的后路。

    眼见着要得手之时,只见那小九眉头一皱,竟然双脚一蹬,完全不顾及地心引力的束缚,直接像是一只射出去的箭似的从张李二人的夹击缝隙中窜了出去,它确实是受伤了,没蹦多远便摔在了地上,李兰英骂了一句:“他祖母的,这受伤的老鸹,怎么还斜飞呢?”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刚才偷袭得手,让他心中好不痛快,见这小九躲开了,也不敢托大,于是他给了李兰英一个眼色,两人又各自运起了仙骨冲了上去。

    那小九见两人来势汹汹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它咬紧了牙,表情像是受了莫大屈辱一般,只见他猛然的起身,然后一声大吼,瞬间,一股强大的妖力将两人硬生生的弹开了两三步。

    两人刚稳住身形,就见那小九的外形竟然慢慢的起了变化,那副高中生似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体型慢慢的变大,就跟那电影中的狼人变身似的,衣服被涨起的肌肉绷碎了,身体变大的同时,一些毛发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李兰英看着这变身的小九,目测都一米**了,两个耳朵尖尖的,整个脑袋就像是一个在地窖里放了三个圆长了芽子的烂土豆儿一般,横七竖八的钻出了几根好像是血管儿的东西,两个眼睛,也不眯缝着了,瞪得跟灯泡一般,就在那右眼眼角上方,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好像婴儿的嘴一般,那口子裂开,鸡肉便向两边翻开,从里面露出了一个好像是眼球但是又不像的东西。

    他大爷的,这孙子长的够寒碜了的,张是非只感觉全身一哆嗦,这感觉他很熟悉,想在那密山之时,卵妖小八也会这种变身,似乎这是十二卵妖的特权吧,张是非想到。

    一旁的李兰英望着这小九恶心的样子,不由得叹道:“我真想看看它妈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是非苦笑,就在这时,那已经变出了本来面貌的小九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边冷冷的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破解我的幻象的?”

    张是非见到机会已经失去了,便也没急着进攻,要死就让它死个明白吧,张是非心中想到,于是,他便伸出了一直握拳的左手,打开了,里面皱皱巴巴的有一个纸团儿,张是非将其打开,正是一张崔先生昨天给他和李兰英的那符咒

    李兰英见张是非拿出了符咒,顿时心中一惊,然后摸了摸口袋,惊呼道:“哎呀老张,你啥时候把我那张偷去的?”

    张是非撇了撇嘴,然后对他说道:“你刚才睡的跟死猪似的,能发现就怪了,反正这符在你那儿也起不到一点作用,于是我叫你的时候顺手就摸来了,以防万一嘛,咱俩也该有点长进了。”

    那小九满眼的愤怒,似乎他这幻象中途被人识破是头一遭,要是不弄明白的话估计它死都不会瞑目,于是它又狠狠的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假的?”

    张是非摸出了烟,放在嘴中点着了,十分嚣张的抽了一口,然后说道:“你以为同样的招数用在我身上两次还会奏效么?告诉你,别拿我不当圣斗士,我早就发现了之所以出去,就***是为了配合你,玩儿呗,反正我有出来的方法。”

    张是非又抽了口烟,似乎他对自己这一手相当的满意,只见他又说道:“你归根结底还是太狂妄了,自大就要挨打,自大就会小瞧别人,不知道么?你以为你演的天衣无缝,可是仔细看看却漏洞百出开玩笑,就算刚才这屋子里真的有古怪,可是你就认为那分头不会冲进来么?在你眼中他也太不热血了吧?”

    确实,张是非十分了解崔先生的为人,虽然他平时十分冷静,但是真出事了他会热情的吓人,而且那刘雨迪还在屋子里面,他怎么会在门外待得那么消停?

    那小九有些不甘心的说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三跟缠绕着蓝烟的手指头,他对那小九冷笑着说道:“不对,就凭这个,我还真不敢对那分头出手,要知道如果弄错了就太悲剧了,你这幻觉的漏洞,整体来说,有三个。”

    “哪三个?”小九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张是非撇了撇嘴,然后说道:“第一,福泽堂的灯泡,开玩笑,我天天在这里会不知道?都落一层灰了,可是刚才的灯泡上面却一点灰都没有,你这考察的也太不细致了吧?”

    那小九表情慢慢的从惊讶转变成了懊恼,似乎张是非的话对它来说比开膛破肚还要疼痛似的。

    张是非继续说道:“第二,就是这黄衣姐姐了,你的反应太过于自然,想想你们也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它被抓走,在你眼中好像就跟理所应当似的,而且,告诉你,我不傻,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如果这姐姐刚才跟我说的话是要引我入邪道的话,那这世界上所谓的正道岂不是跟屁一样?什么是邪什么是正?恐怕你这孙子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概念吧,悲剧的试管婴儿。”

    张是非说完这话后自己都想夸自己了,他心想我的口才怎么就这么好,快赶上小河北了都,当然,他说出此话后,那小九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张是非并没有理会他,毕竟这是它想知道的事情吗,那就让它知道个明白,也好让这孙子尝尝崩溃是什么滋味儿

    于是,他又晃了晃三根手指头,然后十分嚣张的说道:“这第三嘛,是你最大的悲剧,也是我对你下手的原因,要知道分头一个月才抽一盒儿烟,试问,从我认识分头到现在,他这抠门侠一共才给过我几次烟抽?五根儿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还两根无缘无故的,这损种哪有这么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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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耳光

    第一百七十四章耳光

    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一旁的李兰英差点儿没笑出来,连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就在这一瞬间,夜晚似乎都变的无比喜感起来。www.uu234.com

    “够了”那小九好像真的有些崩溃了,以至于十分癫狂的吼叫了起来

    张是非叼着烟,望着小九这副模样,心中可当真是无比的爽快,一股大仇得报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冷笑了一下,然后问道:“还想听不,其实还有。”

    “我杀了你”那小九终于抓狂了只见它一只手捂着肚子,猛然的像张是非李兰英两人扑了过来

    它确实是失去理智了,之前那个卑鄙下流只会放冷箭背后投毒的高中生形象荡然无存,一股莫名的妖气袭来,将二人逼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是两人的心中,却出奇的未有一丝恐惧

    可能真是如同那句话所讲,经历就是最好的修行,两人也算是经历了很多类似的事情,现在卵妖这玩意儿在他俩心中充其量就是一会说话的畜生,尽管这么说挺讽刺的,但确实如此,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内心开始成熟起来,不再是从前那个一看见卵妖心都要蹦出来的菜鸟了,崔先生曾经教导过他们,恐惧并不可耻,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恐惧,不要妄想着战胜恐惧,那是不可能的,你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利用恐惧,将心中的恐惧转化为勇气

    万物遵从相生原理,没有了恐惧,勇气自然荡然无存,恐惧可以无限扩大,勇气亦是如此,所以当那小九扑上来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没有退后,而是各自握紧了拳头绷紧了神经等待着那小九出手的瞬间。

    勇气的背后往往都有一个辛酸的动力,两人此时已经有太多理由不能退缩了,命运选择了他们,他们只能背负着命运一直追逐着各自的目标,勇气,就是不可或缺的动力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那已经现出本来面貌的小九三两步就冲到了两人的面前,恼羞成怒的它抡圆了那长长的右臂,甩了个抛物线就像两人的脖子上抡去,看它这架势,似乎不把两人的头一起砍下来都难解它心头之恨。

    每个人都有执著,或者说每个生命都有执著,正所谓,鸟雀争米佛争香,起义的人儿要争王,其实这都是执著的一种,执著能蒙蔽人的双眼,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寻不见未来的方向,这小九既然身处俗世,自然也有其执著,或者说身为某负面情绪集合成妖卵的它,根本就是存活在执著之中。

    它的生存意义就是折磨敌人,它很喜欢看到自己的敌人因为自己的布局而慢慢的崩溃,那种绝望的表情在它看来简直就像是这世界上最美的画卷,由于它的智慧,布局一直没有失手过,可能它心中所信奉的向来是一击必杀吧,能逃脱他掌心的,张是非是第一个,在他的计划中,其实张是非现在已经死了,不过那崔先生一行人的本事却出乎他的意料,竟然将这个即将要自杀的傻子救了回来,不得已,它只好强忍怒火又生一记,准备引开那崔先生然后将福泽堂中的人统统杀死,可是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张是非竟然提前就有了防备,以至于一招错,满盘输。

    这是它最无法接受的自己竟然被一个‘猎物’连续挫败了两回,而且这低等生物竟然还重伤了它不,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杀死他,不择手段的杀死他小九冲昏了头脑,之前冷静的表情荡然无存,挂上了怒火之后分外狰狞

    说时迟那时快,见这小九抡圆了爪子向他俩砍来,张李二人不敢托大,还好这小九失去了理智,而且单论力量而言,它确实没有那卵妖小八厉害,于是两人瞅准了机会,张是非迅速的变回了兽体,一扇翅膀飞上了天空,而李兰英则心一横猛然的向下一蹲,那小九的爪子正好贴着他头顶甩了过去

    有门儿就在躲过这一击的同时,两人心中同时出现了这两个字儿两人完全可以跟得上它的动作这仗有赢的可能

    李兰英想到此,不由得斗志高昂,现在的他俨然已经是洪金宝附体,竟然超长发挥动作快的吓人,在蹲下躲开那一击后,他瞅准了机会,双脚下意识猛然的一蹬地,迅速弹了起来,用自己的脑袋像那小九的下巴上死死的磕了上去

    咣当一声中了

    那小九已经被愤怒和屈辱搅乱了内心,攻势全无章法可言,竟然让这胖子一击得手,李兰英那仙骨坏绕的天灵盖重重的磕在了它的下巴上,只听一声闷响,那小九竟然被顶飞了出去

    也许,这跟它受的伤也有一定的关系吧,它一只手不能动死死的摁着伤口,才会没了防备,不过正所谓瘦死的骆驼肉永远比马多,毕竟是高级卵妖,跟寻常那些肉脚完全没有可比性,这一点毋庸置疑,那小九被胖子顶飞了两三米,就站住了脚,只是由于惯性的原因,蹬蹬蹬退后了五六步,不过这一击对它也造成了影响,它只感觉到下巴一阵剧痛,刚回过神来,只见一个庞大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了身前。

    那正是李兰英,方才一击得手,爽的他那啥的心都有了,头一回这么痛快,这是真的,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臭得瑟的时候,于是吸取了教训,一咬牙,又向那小九扑了过去,小九一愣,只能大吼的用右手向他挠去,胖子现在应该是属于超长发挥了,见那爪子带着一股邪风迎面而来竟然还出奇的冷静,只见他迅速将身体一侧,那爪子便贴着他的肚皮又落空了,李兰英又把握了这个空当,一把将那卵妖小九的右手手腕擒住,然后一脚直接蹬在了它的小腹之上,这一脚相当有力度,正好揣在了那捂着伤口的左手上,胖子是攻击型仙骨,力量大的惊人,这一踹,竟然将小九那手直接揣进了肚子里,只听那小九仰着头又是一声惨叫。

    李兰英知道现在还不能停,于是他学着平时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格斗技巧,抓着那小九的手臂没放,只是一转身,抓着那手腕给小九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过肩摔,悲剧的高级妖卵就这样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耻辱接二连三的刺激着它的内心,疼痛连同愤怒传遍了它的感官,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它顿时怪叫了一声,然后使劲儿一拉,胖子只感觉到一股怪力,便让它挣脱掉了,但是胖子已经尝过了甜头,哪肯这么就放过它?于是也不管三七到底是二十几了,也大叫了一声,一跃而起用身体像那小九压去,似乎是想来一个八十年代港台电影中洪金宝的经典技能之大石压死蟹

    那小九此刻虽然是五劳七伤外加怒火攻心,但是出于妖怪的直觉,它心里也明白李兰英这一击是硬接不来的,闹不好连肠子都会被压出来,那可就太悲剧了,于是它拼了老命用平地一窜,又使出了刚才那那招斜飞的本事,直接就飞到了上空,李兰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讲水泥路面都砸出了裂纹。

    那小九在空中稳定了身形,刚想喘口气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凉,似乎是小石子砸在了身上一般,不疼,但是却给他带来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它忙低头一看,只见那张是非已经又变回了人身,正一臂半工一手平伸做弯弓射箭状瞄准了它,就在他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的的同时,那地面上的张是非已经冷冷的喝出了:“关照。”

    彭张是非这一独门的绝活再次发动,那团好似西瓜大笑的气团猛然射出,向着那小九的后背上以迅雷不及电驴快车下载之速度射了过去。

    那小九自然感觉到这一妖气团的不好对付,情急之下不容多想,它慌忙来了个故伎重演,想再来个斜飞的绝活儿躲开,于是猛然向上一窜将那气团躲开,可是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是非这猥琐男的妖气竟然还带跟踪的,那个蓝色的妖气团打空以后并没有成直线飞走,随着张是非的一声冷笑,那团妖气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角,猛然改变了方向,结结实实的轰在了那小九的后背之上

    “啊”小九中招,一声闷响后顿时不由自主的从空中跌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两人的眼中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头一次打的这么过瘾啊头一次啊

    面对十二卵妖之一,两人竟然还处在了上风,超常发挥之下竟然配合的如此紧密,这着实让张是非心头压抑已久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实在是太解气了

    特别是李兰英,只见他快步来到了张是非的面前,然后对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老张,咱们这次怎么就这么带感?不会还在幻象之中吧?”

    张是非心中此时也无比激动,他咽了口吐沫,然后说道:“不像。”

    从瀛洲回来之后,李兰英的心中似乎一直存在着软弱的阴影,只见他忙对着张是非说道:“那你快给我一巴掌,我看看疼不疼”

    啪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李兰英捂着自己的左脸,然后欣喜若狂的说道:“唉~~呀疼我们真的变强了十二卵妖居然也被咱们放倒了这不是幻象,老张你快告诉我这不是幻象”

    张是非又咽了口吐沫,然后说道:“不是。”

    “唉~~呀”那李兰英手舞足蹈的对张是非十分兴奋的说道:“过瘾要真是这样,这边儿,你再给我这边一个耳光吧”

    啪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原来心情极度兴奋之下,人真的会做出一些一反常态的事情来宣泄情绪,这耳光抽在李兰英的脸上,虽然火辣辣的,但是在他的心中却如同那些城里饥渴已久的姑娘们对终于凯旋归来的勇士们报以的热烈掌声一般。

    随着这两声脆响,似乎以前那些笼罩在两人身上的阴影也随着这耳光烟消云散而去,李兰英此时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这是真的,从瀛洲回来他和张是非一直都是扮演着受欺负的角色,就算有几场胜利也是惨胜,还大多让那天杀的十五捡了便宜,哪有过今日这般风光?李兰英眼眶似乎都有点湿润了,此时此刻,他多么想捶胸顿足仰天长啸一声,马勒戈壁德,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李兰英欣喜若狂之下,脑子里竟然国歌飘荡,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些修行都没有白费,果然变强了,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果真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靠谁他吗都不如靠自己啊

    那一刻他飞了起来,虽然他不抽白沙烟,但是感觉真的飞了起来,肥胖的身体仿佛也变轻了,他当真是超越梦想了,还想拉着张是非一起飞,但是张是非却没有跟他一起犯傻,只见他对李兰英摆了摆手,然后说道:“等会儿再高兴吧,似乎还没结束呢。”

    经过了几次事件后,张是非的心智已经变得比李兰英成熟了许多,可能这也跟他平时喜欢胡思乱想有关吧,事实就像是最好的老师,教会了他得了便宜千万别卖萌,要不然保不准就乐极生悲了,于是他虽然心中也十分的欢喜,但是他的眼神已久没有离开过那趴在地上的小九,就在胖子手舞足蹈唱超越梦想的时候,他看见那小九竟然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李兰英见张是非这么一说,便也转过了头,见那小九阴魂不散,便皱了下眉头,不过说实在的,他俩现在还真就不怕了,因为看这小九现在这身法,就跟中了七伤拳似的,一阵风估计都能把它吹倒,试问它还能有啥作为?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输……”那小九虚弱的说道。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着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个喜欢让敌人崩溃的死杂碎,如今竟然被敌人给弄崩溃了,这正是张是非他想要的结果,其实他其实还没真正的解气,要知道这孙子昨天是怎么搞他的,差一点儿就没把他弄阴市儿去,幸亏阴市最近修铁路而且他福大命大,这口恶气又岂是这么简单就处了的?

    不行,还要再刺激刺激它,张是非的小孩子心性又冒了出来,于是他便对着那卵妖小九喝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看你这个样子,活像一个还没断奶的可怜虫”

    那小九浑身一颤,然后抬起了头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又冷笑了下,然后继续用语言刺激着它似乎是企图让它羞愧自杀,只见张是非又喝到:“告诉你吧,你变身以后,还不如变身之前呢,简直弱的可怜,真是想不通,你这样的怎么也能混进十二卵妖,我看你还不如十五呢”

    那小九猛然一愣,它嘴里开始反复的念叨着什么,好似咒骂一般的声音,忽然,它对着两人张开了大嘴,声嘶力竭的喊道:“不可能我怎么会输我要赢”

    李兰英有些不耐烦的对张是非说道:“你跟这孙子费什么话啊,直接掐死它算了。”

    张是非望着那小九的样子,叹了口气,心想着也是,还是给它个痛快吧,可是还没等它说话,只见那小九忽然好像又起了什么变化。

    它浑身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目露凶光,血盆大口大大的张着,猛然一用力,竟然将那陷入腹中的左手硬生生的抽了出来

    此情此景看的张力二人后背不由的有些冒凉风,要知道这不是自杀么?只见它将左手抽出后,伤口顿时扩大了许多,那墨绿色的血液又跟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那小九看上去确实真的吃痛了,浑身抖动的越发厉害,就如同过电一般,但是很奇怪,张是非竟然感觉到它的妖气并没有减弱,反而加强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皱了皱眉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么?

    只见那小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竟然笑了,它对着两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的游戏是完美的我是不会输的。”

    看来他还在纠结,确实够执着的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对这个敌人,也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赞赏,毕竟这份执着确实挺厉害的,但是嘉奖不代表事实,听小九这么一说,张是非便冷冷的说道:“可是,你已经输了,不是么,今天第三个游戏,我已经破解了你的幻象,我们说好的,你要把命留下来。”

    “不”那小九用尽全力的大喊道:“我没输刚才不算”

    这死孩子,样子像高中生,没想到性格在某些方面也有点像,张是非心中有些苦笑的想着,还带耍赖的,真是一点赌品都没有。

    只见那小九喊完后,竟然又吐出了一口血,但是它依旧在笑,用右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也不管肚子上那好像泉眼似的伤口了,竟然指着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十分疯狂的说道:“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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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幻象

    第一百七十五章最后的幻象

    “老张,你说这孙子,站都站不稳了怎么还这么能扯呢?”李兰英见那小九变的癫狂,便有些不屑的对张是非说道。

    确实,照理来说,那小九此时肚子被轰了个大洞,估计都能钻猫了,挨了李胖子一顿臭揍不说,又结结实实的被张是非的‘二踢脚’炸了后背,周身上下已经没一个好地方儿,光流血只怕都流干了,它现在对两人放的狠话,平心而论确实没有一丝的说服力。

    强弩之末,李兰英真的感觉到它这纯属是回光返照而发出的败火之言,就跟那威武的天朝动画,山寨《铁胆火车侠》之‘黑色魔头号’的‘灰色太郎号’被轰飞时总说的那句‘我会回来的’一样,这完全一点说服力没有嘛。

    但是张是非却没有这么想,因为再怎么说,这股子妖气并不是靠吹牛就能吹出来的,见那小九身体周围似乎出现了异样,张是非便压低了声音对着李兰英说道:“别大意,小心应付,这股子气有点邪门儿。”

    李兰英望了望张是非,见他态度认真,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副得过且过爱过不过的样子,不由得也就又小心了起来,两人刚才和小九那一交手,其实也消耗了不少仙骨之气,李兰英做事不懂得节制,刚才全神贯注之下仙骨之气竟然消耗了大半,张是非也好不到哪儿去,射出了一发‘谢谢关照’后,他现在可以使用的仙骨之气也就剩一半儿了。

    就在两人提高了警惕想看看这卵妖还有什么花招的时候,只见那小九忽然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跪在地上好像十分痛苦的嚎叫着,同时那围绕在他身边的妖气竟然慢慢减弱了,它的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萎缩了起来。

    就好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样,本来变身以后他那身高已经纵身灌篮了,但是没一会儿,他竟然又缩小到了之前那副高中生的身段儿,不过样子却诡异的惊人,虽然身体缩小了,但是周身的皮肤却还是变身以后的模样,似乎只是肌肉缩水了一般,皮肤瞬间松弛了下来,看上去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跪在地上后背弓着,骨瘦如柴就好像是一个糟老头子。

    李兰英见它忽然变成了这样,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这难道是自己要死了,不用我俩出手了么?

    两人没敢松懈,只见那小九抬起了头,张是非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那小九竟然真的变老了,满脸的褶皱,尖嘴猴腮,在他周身的绒毛映衬下,简直就像是一只老猴子,不,这么形容还不贴切,这完完全全就是一条老沙皮狗啊

    那小九张开了嘴,腮帮鼓动颤颤巍巍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两人没有听清,也许是它现在太过于衰弱,已经说不清楚话了吧,张是非皱了皱眉头,他心想,难道是他太多心了么,刚才那小九真的是回光返照?要不然那股子妖气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见那小九如今好像风中残烛一样,似乎马上就要嗝屁朝梁了,张是非也有些下不去手,可是正当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再给它一炮送它上天的时候,忽然,一旁又传来了一声惊呼。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在哪儿?”

    本来十分压抑的气氛被打破,精神高度紧张的张是非李兰英顿时被这猛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激灵,这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张是非的脑子里下意识的想到,他大爷的,早不醒晚不醒,那傻鬼董思哲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醒?

    于是两人下意识的像福泽堂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黄衣女鬼似乎也十分惊讶,那董思哲已经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望着那黄衣女鬼,满脸的恐惧,黄衣女鬼想稳住它再故技重施把他弄晕,于是她便边飘边说道:“思哲,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啊那董思哲仿佛已经吓的不行,竟然躲开了黄衣女鬼的手,然后失去了理智一般向门外跑去

    干,这不添乱么?

    张是非心中一沉,但是就在这个空挡,他和李兰英一感觉一凉,周身上下顿时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妖气,这是妖气

    他俩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董思哲董五哲了,慌忙转过了头来,再看那小九竟然又有了新的变化,此刻的它虽然面容惨老尽是褶皱,但是右眼眼角上的那个裂口竟然猛的张开了,里面那好像是眼珠样的东西散发着一股深红色的光芒,在黑夜之中仿佛一盏警告灯般,透露着危险的色彩

    只见那小九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喊道:“游戏……还没结束呢”

    糟了张是非心中猛然蹦出了这两个字儿,他来不及多想什么,便要举起手来再赏它一炮二踢脚,可是就在他意识到大事不好的同时,却已经晚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李兰英,发现这胖子也是如此。

    张是非心中这个懊悔,自己干啥要妇人之仁,看它老就掉以轻心呢靠,这回好了,又中招了

    张是非只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变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黑暗笼罩了双眼,短暂的夺走了几秒钟的光明,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瞧了瞧周围,确是漆黑一片,只能看得见一旁那同样十分惊讶的李兰英,很显然,这已经不是在福泽堂的门外了。

    不过幸好两人都没什么事情,只听李兰英有些恐慌的说道:“老张这是哪儿啊,怎么这么黑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咱俩应该又中了那杂碎的幻象了吧,他大爷的,这下麻烦了。”

    确实麻烦了,现如今两张救命的符咒已经用完,两人却又被困在了这幻觉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张是非有些懊恼的时候,忽然,他们的右手边出现了光亮,两人转头望去,只见离两人大概五六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好像是扇玻璃窗样的东西,透过这扇玻璃,能够看得见那外面的景象,正是福泽堂的门外。

    而已经衰弱的不像样子的小九,正喘着粗气望着他俩。

    李兰英见那小九肺都要气炸了,不由得指着那小九大骂道:“我真该刚才就杀了你”

    那小九头上的裂口慢慢又合上了,它似乎能听见两人的话,不过现在它十分的虚弱,于是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可是……你……没机会了不……是么。”

    张是非见现在两人竟然还能看到外面,便知这并不是普通的幻觉,很有可能是更高级的,只是不知道这小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他便先强定了下心神,冷冷的对那小九喝道:“你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要把我俩困住好对我们的肉身动手么?”

    确实,这是他现在最害怕的,因为他现在有些明白了,这小九的幻象,多半是对人的魂魄施压的方法,两人现在的身体应该还在那里,就是不能动,如果小九此时想要杀他俩,那简直是太简单了。

    只见那小九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似的,它对着两人勉强的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然后说道:“我说过了,游戏还没有结束……”

    “你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张是非顿时打断了它,然后指着他说道:“你已经输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上,这不过是你为了满足自己虚荣心和保全自己小命的借口罢了”

    “不我说没输就没输我要跟你们玩最后一局”那小九叫喊道,同时又吐出了一小口绿色血液,似乎它的血快要流干了吧,只听那小九说道:“不过……你刚才倒是提醒了我,确实,打斗不是我的强项……所以,这最后一局,我们还是玩逃生游戏吧,我就不相信……你还能逃的出来”

    这说话不算话的货,张是非恨的咬牙切齿的,确实,其实这也不怨它,张是非早就应该想到了,跟一卵妖玩游戏,是不可能做到公平公正公开的,这又不是水立方,不过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听那小九说要玩这最后的逃生游戏,张是非倒也不害怕,他已经知道了小九的底牌,无非就是想让人崩溃,可是现在他和李胖子早就有了防备,要崩溃哪有那么简单?

    于是他便对着那小九说道:“行了别废话了,留口气讲讲规则吧,当然我也不介意没有规则。”

    这话显然刺激到了那不可一世的小九,试问,从它出生以来,根本就没有人瞧不起它,人类见识到它的幻象后轻则精神失常重则吐血身亡,跪地求饶那是常事儿,就连它的那些卵妖兄弟们也不敢瞧他不起,可是,今天的它却接二连三的让一个猎物给鄙视了,这怎么能让它不感到羞辱?

    但是它这次并不像是刚才那般的失控,此时此刻,它已经不敢再小看这张是非,它的心中那种‘支配欲’再次出现,这是从它出生在这个世上时便占据它大脑的情感,它想要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支配一切于是,此时的它脑中,连燃西给它的任务都忘得一干二净,满是想要在精神上压垮张是非的念头,而是冷笑了一下,虚弱的说道:“好,那这次我就给你公平……你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逃脱这幻境,便算我输,时间定在一个小时之内,如果一个小时后你们还没出来,就会和我一起死亡”

    “这就是你说的公平?”李兰英顿时大骂道:“公平你奶奶个腿儿啊你让我俩咋出去?这不是明显想阴我俩么?”

    张是非没有动怒,他现在心里很清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咋呼也没用,于是他从刚开始便仔细的琢磨着那小九的每一句话,希望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哪怕只有一丝都行,他听得见,那好像玻璃窗的外面,不止有小九的声音,还有黄衣女鬼和董思哲的声音,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正鬼抓鬼呢,那董思哲还挺欢实的。

    那小九强打精神的说道:“哼……好吧,那我就把怎么出去的办法告诉你们……你们听好了。”

    张是非李兰英顿时竖起了耳朵,他俩心想道,有办法就好,就怕这是个死胡同儿,只见那小九又咳出了一口血,但是表情却又变的十分邪恶,那副招牌的奸笑再次出现,似乎脑子中在想着什么变态的想法一般,然后嘴也不擦,好似十分快活的说道:“自相残杀。”

    啥?两人愣住了,那小九见两人这副模样,似乎这正是它想要的表情一般,于是它便恶狠狠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自相残杀,只有你们中一个人死掉,另一个才会获救,怎么样,很完美不是么?”

    很显然,这小九确实很懂人类的内心,所以才会总是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人类的各种弱点它都了如指掌,它明白,其实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己本身的恐惧以及危机之时的自私,这种为了求生的自私完全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即使杀死自己最亲的人也不是不可能,这种二选一的游戏,就是最残忍的,因为毕竟人类还是有道德和感情的约束的,要是这亲如兄弟的两人为了求生其中一个杀死另一个的话,即使获救了以后,也会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之中。

    这种愧疚,往往要比死亡更可怕,因为这意味着生不如死。

    小九这是一个如意算盘,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就是完美的计划,因为它明白,自己即使逃走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刚才的那一个幻象,是它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它已经燃烧了自己的所有妖气,也许都活不过一个小时了。

    但是,在它死之前,它不想留下遗憾,哪怕是最后一次,它也要再感受一下让敌人在它面前崩溃的那种快感似乎,这就是它生存的意义吧,用它最后的妖气,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游戏是完美的,哪怕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但那样的话,也意味着它赢了,因为自己虽然会死亡,但到时它依然会存活在存活下来那个人的心中,让那人内疚崩溃,成为他一生的噩梦,直到死亡。

    这是多么美妙,多么完美的计划啊,小九想到了这里,仿佛全身的伤痛都消失不见了一般,心里扭曲的它觉得,此时此刻天地都臣服在了它的脚下。

    “哈哈哈”这笑声,是李兰英发出的,他见小九那副好像抽了大烟的模样后,从发愣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大笑。

    张是非见李兰英笑,竟然也不由的笑了起来,两人仿佛听小九说的这个规则就像是听笑话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时,轮到小九愣了,不应该啊,这是人心最软弱的一环,为什么这两人好像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呢?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现在不应该已经痛苦嚎叫,或者叫骂了么,最次也是面露恐惧的沉默啊,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听到这个残酷的生存条件时,会是如此的镇定,不,这简直就不是镇定了,根本就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嘛

    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小九见两人仿佛根本没拔它放在眼里,便恶狠狠的说道:“你俩已经吓傻了么?不要把我的话当成玩笑,而且,在幻觉中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的,命只有一条,为了苟延残喘而活还是一起输给我死亡,好好选择吧。”

    “哈哈哈哈”奇怪的是,这番话并没有让两人悲伤下来,李兰英继续笑着,仿佛这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只见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只见他边捂着肚子边对张是非说道:“老张,看见没,哈哈,这孙子还想跟咱俩玩儿这一套。”

    张是非望着那小九,眼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十分的坚定,只见他大笑了一会儿,便指着那幻象外的小九大声喝道:“你说选就选啊?我俩为什么要听你的呢?靠,告诉你,我俩谁都不会死一定会找到别的方法出去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弱智,都玩剩下的东西了还敢拿出来跟我们玩儿?”

    小九真愣了,以它的脑袋似乎根本不能理解两人为什么还会如此的镇定,不对啊,你起码的恐惧应该有吧,要知道,恐惧是人心中最残酷的刑罚,小九的这个游戏,就是要利用人的恐惧感,让他们还没动手就崩溃下来,最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他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两人一点都不害怕呢?

    它哪里知道,其实两人之前就已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呢?只见那李兰英十分嚣张的对着小九竖起了中指,然后骂道:“问候你老母的,跟我俩玩心理战术,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以前神仙都没唬住我俩你可能么?”

    李兰英说的神仙,自然就是那睡觉能把自己睡成骨头架子的陈抟了,在瀛洲之时,两人的第一个考验就跟这个无比相似,其实他当时陈抟给胖子的那张纸条上,除了寻找玉溪之外,也有叫他杀死张是非,不过胖子始终无法下手,他平时不着四六,但是兄弟还是放在第一位的,为了兄弟,牺牲自己又何妨?于是他便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希望张是非在他背后杀了他,张是非当然没有那么做,由于陈抟看出了他的想法,知道他会不好意思,男人嘛,有时候太酸了也不好,自己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行了,于是便也没告诉张是非真相,所以张是非一直蒙在鼓里,当初的试炼,确实是两人同一个起跑线的。

    想想当初陈抟都没有击溃他俩,当时那情景比这不危险多了,更何况两人此时心境早非往日,又怎么会害怕呢?想到此处,他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心中一起涌现了一个念头,怎么可能杀自己兄弟?怎么可能让兄弟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不求同年同月生,同年同月嗝屁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大不了一起挂了,也比屈服于命运要强上百倍

    世间大道千万,可其中的阻碍却只有两种念想,一为杀念,一为执念,执念可救,反身即是道,杀念不可救,心魔起,既是妖,即使成道也无可救药了。

    陈抟当日之言,张是非句句记在心中,他终于明白了为何那老灯当日要出如此残酷的试题了,可能是陈抟明白,两人如果变回人后便一定要入世,入世便会有许多凶险,于是便挑了一个最难的选择让两人熟悉,日后才不会有遗憾的可能。

    老头子果然是神仙,真有先见之明,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忽然很感激陈抟,如果不是他,只怕现在的两人就真的崩溃了吧,想到此处,于是张是非便指着小九大声喝道:“别以为小小心魔就能吓倒我俩,你还是洗洗脖子等着挨宰吧,孙子”

    这怎么可能那小九此时真的要崩溃了,这跟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只见它有些惊恐的望了望幻象中神情坚定的两人,心中不由的想起了母亲燃西所说的话,这两个人,跟卵妖一族有着莫大的渊源,同时也是卵妖一族的克星。

    起初这小九就如同自己的那些兄弟一般,对此嗤之以鼻,心想着俩低等人能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此时此刻,它的心中却真的浮现出了一股恐惧,因为两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这还是人应该有的表现么?

    难道……母亲说的是真的?我注定要失败么?

    小九心中的那一丝恐惧,随着疑惑,慢慢的扩大,夜晚还在继续,它也陷入了沉默,周围只能听见那黄衣女鬼追赶着董思哲而发出的焦急叫喊。

    距离幻象终结,还有五十七分钟,张是非李兰英是生存还是毁灭,此时似乎真的要看上天的安排了。

    (两更并一更,六千字,写到了这里,想必大家明白我开始为什么要‘啰嗦’了几章吧,哈哈,没有多余的剧情,老读者应该都知道,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由于时间紧急,赶在今天12点之前必须发出,就不一一感谢了,明天一起补不回来,就这样,拜谢中,明天见)E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食鬼

    第一百七十六章食鬼

    生存和死亡这是两个问题,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个问题,尼古拉斯?广坤曾经对他一生的宿敌,象牙山刘副伯爵说过这样一句话。

    现在看来,这确实是废话,李兰英坐在黑暗之中,有些不耐烦的望着那幻象之外,而张是非则是四下的打量着这个黑漆漆的幻境,跟上一次自己中招时不一样,从感觉上就能发现,上次中招,自己的灵魂是跟身体同步的,所以才险些掐死自己。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毕竟现在还能看到外面,从那一直在咳血的卵妖小九视角来看,估计两人的肉身还在那里站着不动,只不过魂魄被拘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之中,而这个空间应该就是小九这杂碎特地弄出来的一个东西,就像是一个盒子般,将两人的魂魄关了进来,起码张是非是这么认为的。

    知道这个幻象是怎么回事儿就好了,张是非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先尝试了一下聚气,还好,随着手上浮现出蓝光,他明白仙骨还可以用,于是他便起身四下走去,张是非很清楚,既然是盒子样的东西,就一定会有边界,找到边界的话,就有机会将其击碎而出去了,当然,能看到外面的那块儿玻璃似的东西是张是非最早尝试的,他本来想将它敲碎,可是杯具的发现,根本不可能,那玩意儿就像是一个投影儿,根本摸不着。

    于是张是非便举着那右手照亮,然后向右边走去,果然如他所想,还没走几步,脚尖便蹦到了硬物,用光照去,什么都没有,但是用手一摸,确实一堵好似透明的墙,经过勘察,张是非终于清楚了这鬼地方的轮廓,就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平米的空间,四面都有墙,因为张是非变成了鸟向上飞的时候,愣是把脑袋磕的生疼。

    知道有边界就好了两人顿时大喜,慌忙对着李兰英喊道:“老李,给我狠狠的砸”

    “你就瞧好吧”李兰英一声大吼,然后变回了黑熊本相,也不含糊,运气了仙骨就像那看不见的墙狠命的砸去

    咣咣咣咣咣咣他的熊爪子砸在那墙上发出很大的响动,那环境之外的小九似乎看见了,便嘲讽的说道:“咳……不要徒劳了……我自然能把你们关进来,自然也就不会让你们这样轻易的出去,这个幻境……是和我的生命连在……咳咳……不要再砸了。”

    很显然,它说的很对,李胖子一顿组合拳下来,大概砸了三十多下,以他的怪力,只怕石头也得砸碎了,可是那墙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这着实让张是非感到很头痛,不过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看漏了什么。

    于是他便让胖子别停,自己则是反复的想着到底哪儿漏了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刚才那杂碎小九所说的话,为什么它要这么好心叫两人别砸呢?看上去这墙的质量是没问题的,3都能过,但是这小九的目的不是让两人崩溃么?怎么会如此好心的劝他俩?

    等等?张是非忽然想到了它说的那句话,‘这个幻境,是和它的生命连在’,连在什么,连在一起的么?

    张是非眼睛一转,又望了望那外面五劳七伤的小九,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是这回事儿

    将今晚发生的事情每个细节总结在一起,使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这个狗屁幻境的破绽所在要知道这小九为什么搞出这么一个玩意儿来?那是因为它活不了多久了,这是在赌命,没错,它快要死了

    正是这样,才会搞出一个跟自己性命连在一起的幻境,也就是说,幻境消失,它也就会跟着死去这一招确实够狠的,跟那普通的幻象不同,这个环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接近完美的存在,但是张是非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完美,不管是看的见还是看不见的东西,都会有其破绽存在,这本身也就是天道之一。

    因为天道本身就不是完美的,如果有完美的东西存在,天道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甚至这个世界都会因此失去平衡。

    所以说,这个幻境也是如此,看上去十分的完美,牢不可破,但是也存在着致命的漏洞,那就是这小九本身

    这杂碎说,一个小时过后,两人就会死在幻境中,也就是说,这小九所剩下的生命绝对超过一个小时,但是如果它活不过一个小时呢?这又要怎么算?

    而且它刚才劝两人不要砸墙的表情,虽然很自信,但是眼神中分明显露出了一丝的恐惧,对于一个占据上风的人,或者卵妖来说,平白无故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表情,张是非想到,既然它害怕了,那一定是两人做了什么而让它感到恐惧。

    它不让两人砸墙,一定是怕砸墙张是非顿时就笑了出来,这幻境是跟它的生命相连的存在,那就是说,砸这墙壁,本身对它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想到此处,张是非不由的拍了下脑门儿我怎么就这么有才

    别说,这还真让张是非猜对了,打击这个幻境,确实可以让那小九受到伤害,这也是小九顾忌的最大原因,其实小九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本来它心中所想的是只要跟两人说出了这游戏的规则后,两人就应该惊慌失措,将注意力转移到怎么互相残杀以及怎么才能有更好的理由杀掉对方上面去,可是它哪里想得到,两人此前就就受过这类的训练呢?

    真是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它实在是没有料到两人竟然如此冷静,连一点的恐惧都没有,要知道冷静,是破解任何谜团的最大武器,所以它心里就有些慌了,虽然强做出一副镇静的表情,却还是让张是非这个鸟人找出了破绽。

    它见张是非用一种十分阴险的表情望了望它,不由得心中的恐惧感再次扩大,一时之间,主动权悄然转手。

    张是非望着外面的小九真的有些慌了,顿时对李兰英大喊道:“老李有门儿了砸给我狠狠的砸砸这墙能伤到外面那杂碎”

    李兰英听到张是非这么说,顿时更卖力了,张是非认为自己的观点成立了以后,也没闲着,怪叫一声后便也抄起了拳头向那墙壁上砸去

    两人此刻俨然已经是拆迁队附体,用尽了全力对着那墙壁一顿猛砸,那小九顿时大声的叫道:“停,别砸了”

    可能么?张是非一边对着小九竖起了中指,一边没闲着,电炮飞脚不亦乐乎,他们在这幻境中一顿打砸,倒是苦了那现实中的卵妖小九了。

    那卵妖小九自然是知晓自己的寿命,按照人类的时间概念,它大概还能活七十多分钟,但是此幻境直接联系着它本身的妖卵结晶,两人这么一折腾,妖卵结晶受损,虽然损伤微乎其微,但是经不起不间断的伤害,如果放任两人不管的话,那小九恐怕活不过一个小时了。

    它现在竟然有些恨自己了,因为这个幻境正是它自己实现设定好的,包括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是无法更改的,不得不说,小九这次可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太过于自大的关系,所以导致了毁灭的结局。

    这可怎么办呢那小九顿时感到十分的头疼,要知道,这是它最后一个杰作,如果输掉的话,那它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当一个失败的可怜虫么?

    不想到此处,它顿时急火攻心,那股屈辱感再次传来,夹杂着绝望,比方才的还要强烈,哇的一声,又咳出了一口绿血。

    张是非心里这个美,他望了望那幻境之外,小九的表情就跟生吞了苍蝇刺身一般,在那黄衣女鬼追逐董思哲的声音映衬下分外喜感,于是乎张是非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一股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是应该就是胜利者的奖品吧

    那小九吐出了血后,又显的更加苍老,颤抖的嘴角扯动这那已经厚厚的皱纹,它周身的绒毛此刻都已经脱落了,皮肤也越发的干燥起来,甚至额头上妖卵结晶附近都出现了裂纹,仿佛是那些长时间没接触雨水的干旱土地。

    不行,不能这样那小九此时真的怕了,它知道在这样下去,它真的会输的一败涂地,卵妖没有魂魄可言,也就是说,它们只不过是轮回的附属品,只有今世,没有来生,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亡,它不想带着耻辱灰飞烟灭,那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那小九颤抖的想着。

    于此同时,那黄衣女鬼正焦急的追赶着董思哲,它虽然是鬼魂中的佼佼者,但是由于某种关系,失去了本应该有的力量(上本书有记载,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所以现在的它和寻常鬼魂没什么区别,以一个女鬼的能力而言,甚至不如一些强壮的鬼魂。

    这个强壮的鬼魂,完全可以用来形容董思哲,这孙子是男的,虽然生前痨病缠身,但是死后确实精神十足,现在恢复了神志,跑的竟然比兔子还快。

    黄衣女鬼一边追一边焦急的喊道:“思哲危险,快回来”

    “滚”董思哲边跑边骂道:“我活着的时候你就缠着我,为什么死后还不放过我?你是自己跳楼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跟过来别跟过来”

    很显然,过了迷蒙期的董思哲已经接受了自己是鬼的事实,现在他当真是满心恐惧,也许是对这黄衣女鬼心中还有些许忌讳,毕竟生前是他间接的将它害死,它害怕这黄衣女鬼是来找它报仇的,哪敢停下?

    但由于那黄衣女鬼左堵右截,使它始终没有跑远,类似绕着圈一直跑着,黄衣女鬼见董思哲似乎害怕它,不由得心中有些酸楚,于是它边跑边说:“思哲,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想害你,我也……我也不恨你了,只是想和你一起上路…………”

    “你自己上路吧”那董思哲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别想骗我,滚,谁想和你上路啊我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都死了还想把我怎么样”

    它边叫骂着,两脚不停的倒腾,仿佛眼中只有那黄衣女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乱咬小九以及张李二人,黄衣女鬼见它这样,心中的酸楚顿时加剧,但是没办法,它还是对其放心不下,于是便对那董思哲喊道:“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爱过我么,哪怕一点也好。”

    董思哲回头恶狠狠的望着那黄衣女鬼,边跑边说道:“当然,我当然……啊”

    黄衣女鬼猛然的愣住了,只见董思哲说话之间,那卵妖小九忽然冲到了它的前面,一把将其抓住,然后一口将其吸进了肚子中

    就在刚才,那卵妖小九确实有些绝望了,因为它明白,自己可能活不过一个小时了,但是强烈的想胜利的念头使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听着耳边那两鬼的追逐,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在它刚出生不久,那时候燃西刚刚生下五百枚妖卵,并用其妖力让那五百枚妖卵飞散各地自行孵化,由于透支过度,燃西显然力竭而亡,于是它慌忙唤来最先出生的最强的十二只卵妖,让他们去人类社会中取魂魄供其疗伤。

    那次是卵妖们第一次任务,他们的目的就是去杀人,然后取那些人的魂魄,燃西就是靠那吸收数十个魂魄外加上蛇洞山的灵气滋养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小九猛然想起这件事情,它心想着,既然自己母亲可以用人的魂魄来恢复妖力,自己也许也能用人的魂魄来续命啊对啊一般的卵妖不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么

    想到此处,它顿时大喜,于是便等着那董思哲跑近时,瞅准机会便用尽最后的气力一把将其抓住,然后把它硬生生的吞噬了。

    你还别说,这董思哲的三魂七魄进了它的肚子中,竟然迅速的被它给吸收了,小九只感觉到自己的妖力好像猛然的恢复了一小截儿,连皮肤都变的不再干燥了,更让它高兴的是,肚子上被张是非掏出的那个大洞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愈合起来,见此情景它顿时大喜心想着太好了,这样它绝对能撑过一小时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这小区中打开杀戒,说不定都不用死了

    哈哈哈果然我的计划果然是完美的

    随着董思哲被吸收殆尽,它只感觉到身体又恢复了力量,这一幕被幻境之中的张是非李兰英看在了眼里,两人惊讶之下,不由得停住了动作。

    张是非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虽然董思哲这个傻鬼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是自从听了那黄衣女鬼的故事以后,他的心中真的很希望那姐姐能完成最后的心愿,可是,如今董思哲魂飞魄散,那黄衣女鬼要怎么办?

    透过幻境,张是非瞧见了,那黄衣女鬼愣在了那里,它的手还保持这前伸追逐的动作,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它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五六秒钟,只见那黄衣女鬼用右手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颤抖的说道:“思哲……思哲…………?”

    它的声音确实在颤抖,随着声音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这一幕也许别人不明白,但是张是非却晓得是为什么,听见黄衣女鬼发出这种声音,张是非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但是,那卵妖小九却是十分高兴的样子,是啊,试问它又如何能不高兴呢,它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它不用死了,就意味着它是赢家,以后还会一直的赢下去

    于是它不由的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那黄衣女鬼边舔着嘴角边残忍的说道:“思哲?你是说我肚子里的这家伙么?哈哈,已经被我消化了,味道不错。”

    那黄衣女鬼一听小九讲出这话,顿时跪倒在了地上,它的表情竟然不是伤心,而是那种类似于迷茫的样子,越是这样,幻境中的张是非心里越是难受,这得多大的打击才会是这种表情啊?

    只见那黄衣女鬼颤抖的说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真的”那小九此刻显然有些得意忘形了,只见它拍了拍那竟然已经有些愈合的肚子,然后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然后对着黄衣女鬼笑道:“当然是真的,很庆幸,我的胃没有被那小子伤害,要不然还装不下它呢,哈哈。”

    “不……不……不……”那黄衣女鬼低下了头,心上人已经魂飞魄散,这打击已经让它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能反复的说着同一个字,却也是显得那般无力。

    “哈哈哈”小九十分猖狂的笑着,然后它指了指那黄衣女鬼,邪笑道:“放心,很快你就会跟它团聚了,不过是在我的肚子里哈哈哈”

    小九确实是十二卵妖中最残酷,最变态的一个,它所掌握的,是人性的弱点,而让人从心底崩溃,这种折磨,是最残忍的。

    “不”听那小九说出这话后,那黄衣女鬼猛然的发出了一声犀利的叫喊,老天爷,这是什么声音,即使在幻境之中,张是非和李兰英也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撕心裂肺,张是非的心中似乎只有这个词能够比喻了,只见那黄衣女鬼仰着头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那小九听那女鬼发出这种声音,不由得也皱了下眉头,让它皱眉的原因并不是这叫喊声有多么的刺耳。

    而是因为那黄衣女鬼的周身上下,似乎起了什么变化,小九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在一瞬间降低了许多,而且一股不祥的‘气’迅速蔓延开来。

    这绝对不是妖气,却比妖气给人的感觉更加绝望,闭上眼睛,似乎都能听得见那些冤鬼索命的声音

    张是非和李兰英愣住了,只见那黄衣女鬼跪在地上,它的头发开始四下的扭动着,就像是起风了一般,它抬起了头,瞳孔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白白的眼球,而且最诡异的是,它那身柠檬黄的连衣裙,竟然以肉眼所能看见的速度慢慢的变了颜色。

    那种颜色,是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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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极阴极煞

    第一百七十七章极阴极煞

    黑夜还在继续,似乎这一个晚上对福泽堂的员工来说,简直是无比的漫长,在这个连城市都陷入了睡眠的时间段,众人都在同自身的命运相抗衡着。

    要说崔先生现在确实焦急万分,方才在那公路之下发现自己被那小九摆了一道后,便和老易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但是现在他们是三个人,董珊珊还在昏迷之中,而老易那辆猛蹬幺二五却除了副驾驶便没了座位,所以要骑自行车回去根本不可能。

    电话打不通,还是如同下午时一样,似乎那小九早就有所准备不想让他跟张是非联系上,虽然他俩十分的着急,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去,但是这是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自然是不可取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叹了一口气,只好站在了路边,将衣服脱了下来,希望能拦下一辆车,搭顺风车回到哈尔滨市区再说。

    要说现在这世道儿,还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那些在路旁竖下大拇指就能拦下顺风车的情节,似乎只能出现在电影之中,就拿今晚来说,虽然这里是郊区附近,还是深夜,但是来往的车辆并不是没有的,有跑长途的货车以及客车经过,老易背着昏迷的董珊珊,等了将近十分钟左右,见大老远车灯闪耀,便学着那些电影里的情节,站在路边十分自信的伸出了大拇指。

    那辆车飞一般的行驶而过,一点儿都没有犹豫,险些把他刮着,似乎根本就没看到这大活人一般,但是老易并没有气馁,来一辆竖一次,来一辆竖一次,二十分钟之间,一共行驶来四辆车,每一个停的,最后一个还是辆奥迪A什么的,开车的似乎是个小伙儿,见老易满脸期待的向它竖起了大拇指,那小伙儿微微一笑,从车窗中也对老易回应了一个大中指。

    “什么人性啊”老易吃了一嘴的车屁,不由得骂起了闲街,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什么人性,普通人的人性呗,你还以为现在是那个路不拾遗的年代呢啊,由于情况紧急,于是他也没跟易欣星废话,直接拽了拽他的衣服,然后对他说道:“让开,我来试试。”

    说话间,打远处又过来了一辆车,之间崔先生快速的走上前,同样伸出了右手,易欣星在后面叹道:“没用,我都试了多少遍了。”

    这是一辆跑运输的货车,前面四个轮胎,后面的车斗八个轮胎,被市民们统称为‘前四后八’,你还别说,这辆前四后八开到两人身前时,还真停下了,易欣星顿时感到十分的惊讶,心想着为啥这崔先生就有本事拦下车来呢?难道这跟长相也有一定的联系?不对啊,我长的比他可帅多了啊?

    但是他顺势向崔先生那伸出的手一看,顿时心中疑惑忍不住的转化为佩服,之间崔先生平伸出去的那只手里,举着一张崭新的一百元大钞。

    见那司机下车,易欣星叹了口气,心想着刚才他背着个昏迷的女人怎么拦都拦不下一辆车,但是崔先生这一百块钱却全搞定了,感情现在这个社会上做好事儿也是要明码标价才行的啊

    两人跟那司机扯了个谎儿,说他们是外地来的,半路上女朋友晕车所以下来透气,不想那客车竟然跑了,女朋友酒喝多了,能不能搭个便车到市区里。

    崔先生便说着边递上了钱,然后又给那爷们儿点了颗烟,有钱自然就好办事儿,那司机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这爷们儿四十多岁,一身的横肉,显然是老油条,为了防止三人是劫道儿的,他便对三人说道:“行啊,你们到哪儿,但是你看我这车每座儿了,要搭车只好委屈你们到车斗子里面,拉的是木头,反正不埋汰,就是挺颠的,看看行不?”

    崔先生自然知道这爷们儿是什么意思,情急之下也没那么多说道了,车斗就车斗吧,能快点回去就行,于是他便点了点头,跟易欣星一起先将董珊珊送了上去,然后两人也跟着爬上,坐在那捆扎整齐的圆木之上,抓着固定的铁栏杆儿,车便又开了,速度还真挺快,好在崔先生和老易以前都是苦孩子,什么没尝试过,这车开的,感觉有点像是那开在山沟里的四轮子,两人倒没什么,只是苦了那董珊珊了。

    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狠了狠心,将那昏迷之中的董珊珊抱在了怀里,这样她估计会好受一些吧,抱是抱,但崔先生的双手很规矩,似乎跟他这**魔的性格有些不符,连那眼神儿看上去都十分温柔,不,也许不能说是温柔,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仿佛那些经历苦难后的中年大叔唏嘘人生时所表现出的一般,很难想象崔先生这一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也会有这副样子。

    易欣星自然都看在了眼里,他现在正用假手把着栏杆,用另一只手拿出了烟,然后递给了崔先生一根,崔先生没接,他有些感慨的说道:“她不喜欢人家抽烟。”

    易欣星苦笑了一下,然后也没再多劝,只是自己点着了一根,由于货车行驶十分的颠簸,所以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烟叼在嘴中,还险些烫着了手,只见他抽了口烟,然后对着崔先生叹了一下,用一种十分怀念的语气说道:“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

    崔先生苦笑,然后也叹了一句:“大概是几年前吧,那时候文叔还活着,咱俩才刚认识没多久。”

    几年前,这句话听上去真让人心酸,易欣星望了望自己那假手,然后说道:“是啊,那时候我自娱自乐还用右手呢,时间真快。”

    没错,时间真快,崔先生听到这四个字,心中不免有些苍凉,似乎这就是世上最残酷的文字之一吧,闭上眼睛,当年的事情都历历在目,时间是无形的,无形的时间带走了那些美好的东西,将那些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渡上了一层名为回忆的东西。

    过去的事情,再也回不来了,虽然那一幕幕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一般,崔先生望着怀里的董珊珊,此时的她面容苍白而安详,似乎时间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些什么,她瘦了,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的安睡在他身边,但是物是人非,当年的那些美好,过去了,就不再回来。崔先生试图想从自己的闹钟回忆起以前她的样子,但是那些景象,那个在记忆之中露出爽朗笑声的年轻女子,却无法和眼前的这个外表成熟而面容消瘦的女人相重叠。

    崔先生叹了口气,他自顾自的说道:“是啊,那个时候,咱们的命似乎都不值钱。”

    “你现在不也是么?”那老易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虽然你越来越像文叔,还人模狗样儿的留了个分头,但骨子根本就没变,要是这个女人还有事的话,估计让你赔命你都不带眨眼睛的。”

    “那你就错了。”崔先生苦笑着说道:“不眨眼睛那是瞎子,不过,我想确实也像你说的那样。”

    易欣星笑出了声儿来,他指着崔先生有些无语的说道:“你啊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呢,孽缘,真是孽缘,这丫头也够傻的了,你说你为她不清不楚的拼命多少回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明白你的苦心,你啊……真是有病,虽然说这都是命运,但我还是替你不值啊。”

    崔先生半边脸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大概……三回了吧,但这都无所谓了,你不是也说了么,这不是病,这是命,归根结底都是一句‘我爱你’闹的,解释与否都不重要了,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易欣星随手将烟头扔了出去,车行驶的很快,带动的风很急,吹在两人的身上,挺疼。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还真得感谢你,虽然平时没说,但我明白,这董珊珊的工作…………”

    “那是张雅欣弄的,要谢就谢她去。”易欣星摆手打断了崔先生的话,然后有些无所谓的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反正现在张雅欣在袁氏都快有股份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此时,似乎气氛好了一些,只见他将盖在董珊珊身上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角度,以便她躺的更舒服些,由于现在是夜晚,崔先生的动作很轻,没有注意到怀中的董珊珊眼皮此时正在轻微的颤抖,做完这些动作后,崔先生便对着易欣星说道:“对了,你俩啥时候结婚啊。”

    易欣星挠了挠头发,然后说道:“别提了,我家那位,说是要忙事业,女强人嘛,没办法,照这势头儿,估计两年之内没戏。”

    “有个盼头儿就不错了。”崔先生有些无奈的说道:“咱们不都是为个盼头儿而活么?”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是,哎你说,那卵妖现在大概找上门了,小张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崔先生想了想后,挪动了下身体,似乎他的腿都让董珊珊给压麻了,然后他对着易欣星说道:“应该不会,想想小张他俩,虽然不怎么着调,凡事想得太简单,但是平心而论,成长的速度,比你我当时都要快,应该也没那么容易着这小九的道儿,话说回来,即使它俩又中了幻觉,按照那小九的习惯,它应该是先将人弄崩溃再杀,所以,理论上来说,咱们的时间是绰绰有余的,我怕只怕…………”

    此时,货车已经行驶进了道外区,两边的路灯将两人的脸映亮,那老易有些纳闷儿的问道:“你怕什么呢?”

    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怕的是……不好”

    他话刚说到一半儿,表情竟瞬间凝固了起来,大喊了一声不好后,迅速的转头向南边望去,易欣星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于是他慌忙问道:“怎么了?你感觉到了什么”

    等崔先生再转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煞白,只见他十分严肃的对易欣星说道:“等一下,咱俩恐怕要做必死的准备了。”

    “为什么啊?”那易欣星话刚说道一半,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双目圆睁,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那大姐…………?”

    崔先生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事情已经按照最糟糕的事情发展了,那气,我曾经见过,只怕……极阴极煞已经形成了。”

    人分贵贱,鬼讲吉凶,这极阴极煞,便是鬼中最凶残的一种,生于阴年阴月阴日,死于阴年阴月阴时,集极阴之气化极煞之灵。

    相传民国时期,在河北邯郸有一姑娘全家被害,并亲眼看到自己父母被凶徒用到刺死。在她被害死后,被凶徒残忍的截肢。她五月五日生人,死后失去理智,残害一方。最后被十八位高僧所灭,僧人死亡三位,伤五人。

    后有乡亲询问作祟者是何物,生还的一位高僧答曰:极阴极煞鬼王。

    于是民间野史之中,便将这种凶灵又称作鬼王,相传极阴极煞的出现,就代表着一方血劫的出现,鬼王狂性大发只间,方圆五里之内都不会有存活者。

    易欣星想到此处,不由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冷汗,要知道这个黄衣女鬼变成了极阴极煞,可确实难对付了,偏偏福泽堂就是在一个小区之中,那些人命的安危,恐怕就要落到他们的手里了,以前有十八个和尚群殴一个鬼王,还让鬼王**三个,现在他们只有两个阴阳先生,以及两个不着调的妖怪学徒,要同时面对一个极阴极煞以及一个高级的卵妖,这仗要怎么打啊

    易欣星望了望崔先生,他此时的表情相当的严肃,只见他已经咬破了手指,开始在自己的左手之上密密麻麻的画起了符,一道压着一道,那诡异的血痕代表着今晚事态的严重性,易欣星明白,一会儿,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同一时间,福泽堂门口。

    幻境之中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似乎都感觉到了寒冷,这是何等的煞气啊只见那外面附近的花草树木都已经枯竭了,仿佛时令在一瞬间由夏天变成了冬天,起风了,风刮落了已经枯黄的树叶儿,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小九刚才流在地上的一滩血迹竟然都被冻成了厚厚的冰。

    小九此时自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妥,它完全没有想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个女鬼衣服变成了蓝色以后,竟然会发出如此强大的‘气’,不,不能用强大来形容,在这气面前,强大这个词语都会感觉到绝望,这是何等的绝望之气啊

    小九见到事情不妙,虽然说它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它却清楚自己在这‘气’之前简直就不堪一击,于是它下意识的想跑,可是它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不听使唤,向下望去,顿时惊得它一身冷汗,只见自己的双脚竟然已经被牢牢的和地面冻在了一起那层冷汗刚冒出,就被冻成了一层白霜。

    而那黄衣女鬼,或者说是蓝衣女鬼,此时毫无声响的起身了,它直挺挺的望着小九,强横的煞气竟逼得小九睁不开眼睛,不敢和它对视,仿佛那双空洞而没有瞳孔的双眼中满是最阴毒的诅咒一般

    即使在幻境之中,李兰英也在不住的颤抖,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幕,只见它颤抖的张是非说道:“老……老张……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姐姐怎么了?”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过极阴极煞的事情,自然清楚这姐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于是他便也颤抖的对着李兰英说道:“一会儿……咱俩保护屋子里的刘雨迪,等到分头回来为止,懂么?”

    李兰英刚要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时,但见环境之外的蓝衣女鬼动了,它的长发仿佛有生命一般的扭动着,表情仿佛相当痛苦,它望了望自己那长出黑色指甲仿佛野兽一般的双手,然后猛然的仰天嘶吼着:“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随着如潮水般的煞气一起袭来,只见周围的那些树木都发出个卡卡卡的声响,不少树枝折断,狂风大作之间,那个可怜的女鬼此时终于变成了传说中的‘极阴极煞’,也就是鬼王。

    几秒钟之后,那蓝衣女鬼低下了头,然后用极度阴毒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小九,伸出了爪子指着它,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声音,好似野兽嘶吼一般,让人无法分辨它说的是什么,唯一能听清的,只有一个字。

    那个字是:死。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上本书的大坑终于要填了,感觉挺爽哈,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明天分解,由于时间关系,今天打赏的兄弟们就不一一感谢了,明天补上,明天见~~)

第一百七十八章 碎尸万段

    第一百七十八章碎尸万段

    “咦,今晚上这天儿怎么这冷呢?”那货车司机踩了一脚刹车,将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打开车门,来到了路旁的一棵杨树下一边放水一边叨咕着。

    “秋天来了。”崔先生和那易欣星也下了车,老易背着董珊珊,然后对着那司机嘟囔了一句,那司机若有所思,尿完以后,哆嗦了一下,然后有些纳闷儿的说道:“不能啊,这才几月份,怎么好像快下雪似的呢?”

    崔先生此时没功夫陪他废话,气匆匆的向福泽堂的方向走去,倒是那易欣星却工作不忘娱乐的回了他一嘴:“没看电视新闻么,最近西伯利亚寒流儿到达中国,师傅你没事儿干完活儿快回家吧。”

    那货车司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有点睁不明白不明白这西伯利亚寒流跟中国东北气候有啥关系,但是对于一名合格的平民老百姓来说,这些天气啥的根本就与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于是便提上了裤子,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车子开走之后,崔先生和易欣星便加快了速度,由于福泽堂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大型货车不好挑头,所以刚才那爷们儿就把他们丢到了路口,其实两人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要知道现在他们这位置与福泽堂还有段儿距离,但即使是这样而二人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猛烈的凶煞之气。

    纵然两人经验丰富,但此等煞气却也全是第一次遇见,有没有搞错,这气温竟然都被更改了,这还是鬼怪作祟吗,说成是天灾都不过分了吧,还没等走,两人便已经都各自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易欣星一边奔跑一边对着那身旁的崔先生低声说道:“老崔,你之前不是说曾经打碎过这姐姐的‘鬼门’,而让它变不了极阴极煞么,会不会是出什么差错了?”

    崔先生紧锁着眉头,然后对他说道:“确实,我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用符揍碎了它的鬼门,可是那都是多长时间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上大一呢,这么多年,恐怕它既是什么都不干,光吸月光都能吸饱了,只怕它的鬼门早就已经复原了吧。”

    眼见着离福泽堂的距离越近,气温就越发的寒冷,而且竟然出现了一项,易欣星望着街道两旁那都快枯萎的树木,灯光映照下,那些飞蛾与昆虫的尸体散落了一地,成群的老鼠也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逃命似地向远处跑去,都说动物没有人类的智慧,却要比人类通灵的许多,大难将至往往它们事先都会有预感,然后以求生的本能各自逃命,这所有的一切,无不证明着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易欣星咽了口吐沫,心想着幸好现在是后半夜,而且无声无息的,要不然,一定会引起极大的恐慌的,于是他便对着旁边的崔先生说道:“老崔,你说现在这大姐,跟咱们以前遇到的‘老潜水员’哪个比较厉害一些?”

    崔先生转头望了望他,心中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易欣星嘴里的老潜水员,是一个传说中的‘荫尸’,两人几年之前在一座深山之中遇见,荫尸破土之前方圆三里之内也是途生异像,飞禽走兽暴死无数,可见其煞气之强烈。

    崔先生想了想,便说道:“这极阴极煞应该要比那荫尸要猛上许多倍,起码它没有弱点,只是古书上有记载,我们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易欣星点了点头,他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以前跟荫尸搏斗时的情景,可是想着想着,脸色顿时一白,看样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瞬间表情跟要吐出了似的,只见他说道:“靠,你说我,提什么潜水员呢……算了,对了,现在以你的本事,跟那老潜水员对打的话,能打过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不跟它亲嘴儿的话,估计挺难。”

    易欣星骂了一句:“别提了行不,干,你说怎么竟然咱俩遇见这种事儿呢?咱俩现在斗荫尸都有点费事,这极阴极煞怎么办啊还有,你就让我背着这姐姐一起去么?”

    说罢,易欣星撇了撇下巴,他的意思崔先生自然也明白,确实,现在的情形如此凶险,要是带着董珊珊一起去的话,那保不准她会有危险,但是她现在还在昏迷,如果不带着她的话又能把她放在哪儿呢?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一咬牙,然后说道:“没办法了,一会儿把她放到易福馆的门口,然后我会用符咒保护它。”

    “可是这样,你就无法用全力了啊”易欣星惊呼道:“这样的话,你就无法使用仙骨的力量请仙附身,你会死的”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易欣星愣住了,他望了望眼前的这崔先生,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了么?就在这时,忽然一阵轻柔而疲倦的声音传来:“我……我还是走吧。”

    两人顿时大吃一惊,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因为这声音,竟然是易欣星背后的那董珊珊发出的崔先生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咯噔一下,她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她听到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

    再看那董珊珊果真是醒了,崔先生哑口无言的望去,只见董珊珊抬起了头,正看了双眼,两行热泪控制不住的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一时间似乎空气又凝固住了,易欣星惊愕之余,便将她放了下来,然后站到了崔先生的身边,只见这董珊珊披着崔先生的中山装站立在风中,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淌,饱含着悔意记忆感激的眼神让崔先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崔先生只好下意识的说道:“那……那什么,你,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那董珊珊凄凄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在你帮我披上衣服的时候。”

    “你听我说,那其实……”崔先生慌忙焦急的说道。

    董珊珊打断了他,然后咬着嘴唇说道:“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我都……对不起……”

    崔先生沉默了,此时的他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的那些误会横跨了漫长的时间,早就变成了过往,此时董珊珊终于清楚了一切事情的真相,但,崔先生的心中却并不是喜悦,更多的,是一种心酸,百味混杂。

    那董珊珊擦了擦眼泪,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知道,现在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崔先生木讷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口才伶俐的他真的找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呆呆的说道:“好……好。”

    董珊珊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后,又回过了头,对着崔先生喃喃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你知道我这些年……事情过去后,我们能好好谈谈么……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我说对不起。”

    崔先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鼓足了勇气对她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能有几句解释就让人信服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回家去吧,这里,并不是属于你的世界,如果我还活着,我会跟你说出一切的。”

    董珊珊哭的很伤心,崔先生明白,现在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要知道,他现在身上担负着的,是许多人的性命这是其白派先生的责任,哪怕前面一片死途,也要努力的扭转局势,哪怕燃尽生命也要还苍生一片光明

    董珊珊见两人向远处跑去,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哭着对崔先生用力喊道:“崔作非这么多年……对不起”

    崔先生此时已经跑远了,虽说是逆风,但是董珊珊的话却一字不落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头,而是抬着头,望着哈尔滨此时乌云密布的夜空,喃喃自语到:“命运啊,难道这就是你给我拯救苍生的报酬么?”

    多年以来一直压在崔先生心中的一个担子,就这样悄然的消失了,原来误会没了,心里是如此的轻松,想到这里,崔先生长出了一口气,掏出了两根烟递给了老易一根自己叼着一根,奔跑之中,老易用假手的大火功能帮他点着了,崔先生抽了一口,烟雾吸进肺里,透彻的轻松,现在所有的负担都已经放下,剩下的,便只是要对付那个已经变成了极阴极煞的女鬼了。

    夜还在继续。

    福泽堂的门口,由于夏天的空气十分潮湿,气温猛然下降,门玻璃上一时间结满了窗花儿,环境之中的张力二人显然已经是惊呆了,望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煞气,实在是太猛烈了,附近的几棵树木仿佛都已经枯竭,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情绪随着刺骨的冰冷袭来,让人感觉到崩溃。

    这确实是崩溃,起码小九真的要崩溃了,大悲大喜之下的它一时间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怎么可能,刚才还手无缚鸡之力的鬼魂,转眼之间怎么变得如此凶煞?单凭‘气’而论就已经超乎了它那悲剧的想象。

    跟它动手,我一定会死的小九绝望的想到,它完全没有注意到,在绝对的恐惧与力量面前,自己那所谓的自尊与好胜心简直就不堪一击,起码面对着这蓝衣女鬼,它脑袋里面能后想到的,除了逃跑,没有别的选择。

    想到此处,它不敢再耽搁,哪怕多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迅速运气那刚刚恢复一些的妖力,然后忍痛猛地一抬脚,滋啦一声,那粘在地上脚皮猛然被撕扯了下来,然后它用尽了全身的妖力,猛然向上窜去,它此时小腹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由于吸收了董思哲的三魂七魄,一部分的妖力已经恢复,而这一部分的力量他都用在了逃跑上面,这一窜,就瞬间窜出了五六米,立在半空之中猛然又是发力调了方向便向西边飞去。

    这就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但是那已经变成了极阴极煞的蓝衣女鬼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笑着看那小九越飞越远,就在那小九已经快飞出众人视线的时候,那蓝衣女鬼动了。

    幻境之中的张是非将一切都看的十分清楚,他只见到那蓝衣女鬼抖了抖身体,然后竟然像是一只离弦的箭一般的射了出去,这动作,简直快的匪夷所思,当张是非和李兰英回过了神来,抬头望去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仿佛一件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将坚硬的水泥路面硬生生的砸出了个大坑。

    这砸下来的正是那小九张是非和李兰英只感觉到万分的惊悚,这是何等的力量啊一瞬间,还没到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追上了那小九又将它打了下来。

    那坑中的小九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张是非感觉到整个幻境都在摇晃着,而空中那蓝衣女鬼满脸杀气的慢慢降落,卵妖小九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此时的它,已经少了一条胳膊。

    那条胳膊,此时正握在那蓝衣女鬼的手中,仅仅一击,那小九便已经奄奄一息了,它挣扎着爬起,心中万分的恐惧,望着那不远处的蓝衣女鬼,就好像在望着死神一般,在存活面前,尊严那还存在,小九知道实力差距太过于悬殊,恐惧已经占据了它的内心,只见它不由的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道:“别别杀我……别杀……啊”

    话没说完,那黄衣女鬼竟然又消失了,在一瞬间,出现在了那小九的身后,它的手中,又多出了一条断肢,小九只感觉到一阵剧痛,便又失去了一条手臂,那断肢之处,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险些没有将他疼晕过去

    钻心的疼痛使它没有时间求饶了,仅有的一丝力气全都花在了惨叫之上,说时迟那是快,只见那蓝衣女鬼丢到了手中的断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后猛然的向那小九扑了过去,一把将小九骑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这一幕,是张是非一生中所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只听咔吧一声,小九脖子断了,双脚断了,又是滋啦一声,小九的肚子再次被撕开,肠子涌了出来,舌头被拽掉了,眼珠被扣了出来,那蓝衣女鬼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无尽的绝望转化成了无尽的愤怒,发泄这愤怒唯一的方式,似乎就是将这小九碎尸万段

    那蓝衣女鬼一边肢解着小九的身体,一边嘴里不住的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那声音似诅咒,似咒骂,更似悲鸣,张是非只能在这声音中分辨出几个字:“死……死啊……死啊”

    这画面让张是非和李兰英感到了不适,太过于凶残了,那蓝衣女鬼根本没有杀死这小九,反而是一点点的折磨它,每一次下手都拽掉了一些东西,或是血肉,或是器官,想想古时那凌迟而死的刑法也不过如此吧。

    刚开始的时候,小九还不住的惨叫,但是没过一会儿,他的惨叫声便慢慢的减弱,最后,变成了求饶,张是非和李兰英在环境之中依稀能听得见它的声音,已经弱的不行,舌头没了,竟然还能说话,只不过它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奇怪,断断续续的说道:“杀……杀了我……求求……杀了我。”

    小九是卵妖,所以生命力比一般的生物都要顽强,可是如今这一体制竟然成了它最后的噩梦,五分钟过后,小九的身体已经是惨不忍睹,整个下身都没了,变成了一堆碎肉,最残忍的是,它现在还有一只眼睛,那蓝衣女鬼一手提着它的头,一手掏着它的肠子,那些肠子冒出新鲜的血液,涌出没一会儿就与地面冻结在了一起,肚子被掏烂了,舌头也没了整个脑袋就像是一个腐烂的苹果。

    那蓝衣女鬼见它求饶,并没有搭理它,而是嘶吼着又拽住了它最后一只眼睛,丢在了地上拿脚一踩,啪的一声,那小九顿时发出了最后的惨叫,蓝衣女鬼此时张开了嘴,狠狠的向它的额头咬了下去,一口咬掉了它半个脑袋。

    那悲剧的乱咬小九,此时才真正的死去,带着它那可笑的自尊心,或者说它还算是幸运的,因为它死之前,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它不想要的屈辱,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那蓝衣女鬼杀死了小九之后,站了起身,不住的喘息着,愤怒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卵妖的死亡而消失,反而好像因为不再有东西发泄而越发的强烈

    只见它猛然的张开了手臂,抬着头,凄厉的叫声回荡在福泽堂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张是非和李兰英并没有因为小九的死而高兴,周围的环境剧烈摇动着,显然马上就要消失了,但是是张是非明白,在环境之外,还有更加严峻的事情等着他。

    他的敌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前不久还教给了他很多人生道理的姐姐,只不过,这时的姐姐,已经变得极度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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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共赴死途

    第一百七十九章共赴死途

    所谓执着,佛家《大般若经》中早有记载:‘能如实一切执着法相而不执著故,复名摩柯萨’,讲的是众生虚妄的“执著”是很多的,主要是“我执”和“法执”。简单地说:“我执”就是固执常一不变的主宰之“我”,从而产生种种“我见”。“法执”就是固执外境实有,从而产生虚妄分别的“法见”。后亦以“执著”谓固执而不知变通。

    这么说确实很难懂,换个简单点的解释吧,法执者,大成也,心中包涵万物,执而不痴,这是一种大境界,相信世间只有那些少数的智者所能理解,而‘我执’则简单了许多,人生在世,从呱呱落地的婴儿开始,便带着执着而活,这是一种信念,更是一种勇往直前的动力,似乎世人都逃脱不了贪嗔痴爱乐有,更逃不脱执着的控制,因执而痴,因痴而恨,于是苦海无涯,感受诸多痛苦。

    小九已死,那真实的幻境瞬间倾塌,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觉得头重脚轻,脑海中猛然一震刺痛,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发觉到周身冰冷,似乎堕入了冰窖一般。

    瞬间,两人不自主的起了身鸡皮疙瘩,张是非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只见现在他们已经脱离了幻境,各自又回到了各自的身体之中。

    而那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蓝衣女鬼此时正站在不远处,张是非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才在那幻境之中还没怎么感觉,但是此时恢复了自由后,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煞气,竟让他和李兰英呼吸都有些困难。

    要知道,现在这蓝衣女鬼还有没有理智尚且不得人之,考虑到福泽堂中那刘雨迪还在沉睡,于是两人慌忙背对着,挡住了门口,那蓝衣女鬼发现有响动,便转头望了望两人,单纯的眼神已经让两人不住的颤抖,张是非的心里没缘由的开始狂跳起来。

    幸好,那蓝衣女鬼此时只是和他俩对视,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如此这般僵持了十多秒后,张是非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他心想着,看来这姐姐应该还是存有一丝的理智吧,于是他便咽了口吐沫,有些颤抖的对着那蓝衣女鬼说道:“姐……姐姐,你怎么了?还记得我么?”

    “………………”那蓝衣女鬼没有开口,但是眼神已久十分的阴毒。

    张是非见她这个样子,便觉得似乎有门儿了,大概有机会能劝它不要再开杀戒,想到慈湖,他便横了下心,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说道:“姐姐,请节哀吧,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再错下去了……”

    张是非说话间,又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那蓝衣女鬼已久没有开口说话,但此时似乎空气中所凝结的煞气更加的惊人了,竟然好像是下雾了一般,那李兰英见到势头有些不好,便对着张是非有些焦急的喊道:“老张你不要命了?快回来”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命这东西,每人就一条,怎么能不要呢?其实张是非此刻也十分的害怕,但是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危险还要去做,可能,这跟刚才与这黄衣女鬼的一番谈话有关吧。

    那蓝衣女鬼之前曾经对张是非说过一句话,张是非印象很深,那就是,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可是,它却早就已经死了。

    张是非此时能深刻的体会到黄衣女鬼的内心,那是一种多么悲哀的情感,才会演化出这种绝望的煞气啊。

    都是感情闹的,张是非心中苦笑,他明白,黄衣女鬼此时心中的绝望,那是一种彻底的绝望,不再有任何的转机,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奇迹,它已经死了,在黑暗中匍匐了几十年,守候了几十年,几十年的时间,意味着什么?想到此处,张是非内心之中竟也异常的酸楚,都是苦命人,都是为情所困,张是非实在不忍心不去管,哪怕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去扭转局面,但是,他也要去试试。

    顶着这强大的煞气,张是非终于走到了蓝衣女鬼的面前,无比的煞气逼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张是非强压了一下内心的恐惧,然后对着那蓝衣女鬼尽量用镇静的语气说道:“姐,听我的,你的仇已经报了,不要再执着下去了。”

    那蓝衣女鬼用没有瞳孔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的年轻人,表情依旧没有变,不过这次,它却开口了,它的声音就好像是用硬物划过玻璃一般的刺耳,且模糊不清,张是非只能依稀的从它话语中辨认出几个字:“死……思哲死了……思哲…………”

    听到它讲出这话,张是非顿时眼角一酸,然后也顾不上害怕了,他无奈的说道:“是,但是,你已经报了仇啊,那个吞掉了董思哲的卵妖,已经死了,已经结束了……”

    “不”那蓝衣女鬼猛然的大声嚎叫道:“都……陪葬”

    它这一嗓子来的太过于突然,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心中暗道了声不好,只能下意识的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挡,只见那蓝衣女鬼猛然的一爪子挥来,那一爪子还没打在张是非的身上,他就顿时失去了重心,然后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了出去。

    太强了单纯的煞气打在身上,张是非便感觉到周身的骨架仿佛都要被打散了一般,他向后飞了老远,幸好那李兰英早有准备,见张是非被打飞,要上要磕在墙上时,抢先一步迈了过去,黑熊仙骨运气,现出了本相,仗着兽体皮糙肉厚,硬生生的将张是非给接了下来。

    但即使如此,李兰英还是决定自己好像被一辆摩托给撞了一般,抱着张是非咣咣咣的后退了五六步,然后重重的磕在了福泽堂门边的墙上。

    “哇”两人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张是非的鼻血瞬间流出,他挣扎的爬起身,只感觉到两条胳膊似乎都要断掉了一般,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天旋地转。

    李兰英也挣扎的爬起,他看上去似乎比张是非要好些,可是刚要开口说话,竟然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果然不是跟那蓝衣大姐一个等级的啊,这可怎么办,等死么?

    想到了这里,他便抬头望去,只见那蓝衣女鬼瞪了他们一眼,然后竟然不再理他们,慢慢的飘起,向那对面的居民楼飘了过去。

    糟了它这是想要大屠杀啊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面‘嗡’的一声,然后下意识的伸出手大叫道:“不……唔”

    那是李兰英的手,此时捂在了他的嘴上,张是非刚要回头,只听那李兰英吃力的说道:“老……老张……不行了,打不过,让它去吧……难道你不怕死么?”

    张是非用尽全力挣脱了李兰英的手,他明白胖子的话,人命只有一条,说实在的,为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人拼命根本就犯不上,也许,那些人中还有许多的恶人,许多漠视的人,许多你即使救了他他还会返捅你一刀的人,就像是白天是的那个幻境一样,往往做好事,是需要代价的,往往……

    但是,此时的他心中却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蓝衣女鬼它本身就是苦命人,不应该再受到这种绝望的折磨了况且不管是谁,都有生存的权利,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平白无故的死亡

    生命是无价的,张是非切实的体会到,想想那些无辜的居民,有多少和张是非一样,是为了梦想而活?有多少为了爱情而活?张是非确实是苦命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在闲暇之余也会思考人生,人世间的悲剧本来就够多的了,苦命的人,越少越好,不应该再有平白无故的伤害和死亡

    只要是还活着,就总有希望的,怎么能让这么多的希望因为和他们本不相干的事情而消失??这是张是非第一次为他人所想,毫无私念而言,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撞坏了脑子,还是因为什么,随便了,只为心中所想,只要不后悔就好

    但是一时之间,张是非无法将这些话全都说给那李兰英听,只能揣着粗气望着他,眼神之中满是坚毅,李兰英虽然平时不着四六,但是此时,却仿佛出奇的理解了他的意思,只见这大熊叹了口气,然后恢复了人身,对着张是非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果然,我说的都是屁话,也罢,你不怕,我也不怕,好兄弟,窝囊早已受够,那就让我们共赴死途吧”

    一席话说的张是非热血沸腾,一世人,两兄弟,他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早已心照不宣。

    勇气,来源与恐惧,但是支持勇气的,确是无比的信念,此时此刻,两只妖怪的心中,信念无比的坚定,要做懦夫还是勇者,哪怕只能争取到短暂的时间,哪怕这短暂的时间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哪怕前方是一片死途。

    既然前方是一片死途,那就让我们共赴死途吧

    那蓝衣女鬼此时已经快要飘到对面的小区,忽然它的背后‘嘭’的一声炸开了,这忽然的攻击并没有对它造成伤害,只是让它全身一颤,然后在空中停了下来,怨毒的向后看了看,要说极阴极煞确实厉害,只是一眼,就已经知道是谁向它发动的攻击。

    只见张是非和李兰英立在寒风之中,眼神都是无比的坚定,不在有丝毫的恐惧,张是非做着弯弓射箭的姿势,刚才攻击的它的,正是这个优柔寡断的鸟人。

    只见张是非大声喊道:“来吧让我们继续陪你玩”

    那蓝衣女鬼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按照着本能而行动着杀戮,见张是非竟然敢伤它,顿时大怒,怪叫了一声后迅速的向张是非冲了过来。

    它飞行的时候,带动着一股阴风,夹杂着强烈的煞气,离得老远,两人便已经感觉到了透体的寒冷,仿佛周身上下都要被冻结了一般,但是殊不知,此等寒冷焉能熄灭心中的热血?张是非已经射出了第二发妖气弹,此时浑身无力,连站稳脚都有些吃力,但是他却顾不上害怕,也毫不后悔,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记忆,浑浑噩噩到了现在,虽然平凡衣食无忧,但是偶尔心中总有些不甘,逃避,要只并不是他心中所想,在此刻,他无怨无悔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接近死亡的时刻,但是,同样也是最光辉的时刻

    只希望,它杀了我们之后,就会醒来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此时,只感觉到煞气越来越近,于是他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看来我又要失约了,下个轮回,你会在哪里等着我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轰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但是,张是非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难道自己已经被击碎,没来得及疼痛就已经死了么?

    不对。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发现还有触觉,自己没死?这是怎么回事儿?只见他正在惊讶的时候,一旁的李兰英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分头”

    张是非听到了这两个字,顿时大惊,睁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崔先生的背影,此时的崔先生挡在了两人的身前,双脚微弓,用右手前伸左手抓着右臂,从那右臂之中涌出的黑蛇仙骨,好像是盾牌一般的挡住了那蓝衣女鬼的致命一抓,而光着膀子的易欣星现在周身都闪先着金光,已经出现在了那蓝衣女鬼的身后,用力的扳着它的肩膀,让它暂时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为何,见到崔先生他们终于赶回来了,张是非眼眶猛然就红了,一滴眼泪滑了下来,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崔先生没有回头,背对着张是非,它的语气出奇的认真,只听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张,好样的,你用舍身的行动来争取到了无数人的生命,辛苦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

    (今日不顺,顾就更一章吧,没到五千字,大家见谅了,感谢诸位听我抱怨,感谢诸位体谅我的任性,谢谢你们,我今天真的很感动。感谢打赏的诸位:Alana,碎月无聊,腹黑的小毛驴,gr绘里,觞澜,天机神喵,感谢崔三更的588,感谢风吹雨化剑的1888.)

    (感谢书友100622144218093的一万多币,以及月票,感谢。)

    (似乎除了感谢外,说不出别的话语,谢谢你们支持我的梦想,我感觉很幸福,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定当好好写书,心无旁骛,是时候戒酒了,脑袋现在还有点疼,呵呵,拜谢,明天见)

第一百八十章 天敌之气

    第一百八十章天敌之气

    “厄”易欣星发出了一声闷哼,只感觉到双臂一嘛,那蓝衣女鬼登时挣脱了他的束缚,恢复了行动以后,那蓝衣女鬼的左手顺势向后一甩,以诡异的弧度直挺挺的向老易的面门袭去

    易欣星只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肉眼根本就看不清这速度,只能凭着身体的条件反射,弓腰向后倒去,蓝衣女鬼的那一抓抓空,但是强烈的煞气却已经将易欣星的老脸挂上了一层白霜。

    易欣星此时虽然有‘三遁纳身’护体,但是心中依旧暗道了声不好,就在这一瞬间,眉毛都被冻上了,跟圣诞老人似的,但这也不妨碍他发挥,毕竟老易也不是什么靠脸吃饭的男人,说时迟那时飞快,就在老易躲开那蓝衣女鬼一抓的同时,只见他迅速的用那只好手紧紧的抓住了蓝衣女鬼的手腕儿,同时那假肢的拇指发出了咔吧一声脆响,关节儿打开,从里面射出了一根绳子,如同有灵性一般将那蓝衣女鬼的手缠了个解释,易欣星一咬牙,顿时两脚离地,结结实实的盘在了蓝衣女鬼的腰上,将其紧紧的抱住。

    老易也顾不上自己那被冻麻木的俏脸了,将这蓝衣女鬼抱了个结实之后,只见他顿时大叫了一声:“动手”

    崔先生会意,毕竟两人已经配合多年早就有了默契,只见他也不废话,那抵挡着蓝衣女鬼右手攻击的黑蛇仙骨瞬间缠住了蓝衣女鬼的右手,崔先生向前迈了一步,一跃而起然后将那画满符咒的左手弓到右耳处,蓄足了气力,照着那蓝衣女鬼的右脸就甩了过去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拉,庞当一声崔先生的右手腕结结实实的揍在了蓝衣女鬼的右脸之上,纵使那蓝衣女鬼已经是极阴极煞,但是也被这符咒之力打歪了脑袋,崔先生落地之时顺势又是一拳,又重重的敲在了那蓝衣女鬼的肩膀之上。

    只见那蓝衣女鬼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它的叫声越发犀利,震的张是非和李兰英耳朵里嗡嗡作响,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看来今天能见识到这崔先生的真本事了,果然不俗,张是非李兰英二人都近不了身的蓝衣女鬼,崔先生和老易却能十分强横的与其对抗。

    可是,那蓝衣女鬼看上去好像根本没受什么伤啊?张是非的后背不由得又冒出了冷汗,确实,崔先生刚才那两击的力道,消灭两只普通的卵妖完全不在话下,可是如今打在这极阴极煞的鬼王身上,却根本没有对其造成什么伤害,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只见那蓝衣女鬼受了攻击之后,顿时狂性大发,大吼一声,浑身上下的煞气猛然爆发,竟然将分别抓着它左右手的崔先生和易欣星硬生生的逼开了。

    崔先生和易欣星一反一正分别退后了四五部,然后弓着身子稳住了身形,这一个回合下来,两人的心中对这蓝衣女鬼的实力差不多就有了大概的判断。

    两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严肃,那蓝衣女鬼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一个转身就向易欣星扑了过去,老易心中暗暗叫苦,心想着这算什么事儿啊,怎么总找我呢?

    但是想归想,躲还是要躲的,要知道现在这局势是他们的攻击打在这蓝衣女鬼身上,蓝衣女鬼没什么伤,但是这蓝衣女鬼的爪子要是在他们身上抓一下的话,估计不死也残疾了,眼见着扑街在前,易欣星哪敢大意,好在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见那蓝衣女鬼扑来,也不慌张,直接将左脚撇到右脚跟后,然后大喝一声:“开”

    这正是奇门遁甲的遁术之一,虽然那蓝衣女鬼无比的生猛,但好在是在此处动手,福泽堂附近的地形易欣星早就滚瓜烂熟,可以说这里是崔先生和老易的主场,此处每个方位老易都十分的熟悉,见那女鬼要跟它亲密接触,慌忙借助着遁甲之术遁去了身形。

    那蓝衣女鬼见易欣星凭空消失,也不由得一愣,但是它现在没有理智,只靠着怨气与煞气支撑,见眼前猎物消失,自然又转身向那崔先生扑了过去。

    幸好崔先生早有准备,只见他丝毫没有慌张,而是左手结了个剑指,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就在这一瞬之间,张是非只见那崔先生的左手剑指好像是有某种‘气’缠绕其上,只见那‘气’瞬间成型,将崔先生的两根手指渡上了一层好似匕首状的东西,崔先生大喝了一声,迎着那蓝衣女鬼的身体就将剑指刺了出去。

    那蓝衣女鬼此时根本没有理智,那里懂得闪避?这一招正正好好的刺在了它的左心之上,扑哧一声,中了崔先生一击得手,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他的左肩膀也挨了那蓝衣女鬼的一击重击,只见他眉头紧锁,显然是吃痛了,强横的攻击带来的惯性是惊人的,崔先生不由的抽回了左手然后单膝跪在了地上,看来这一击确实够猛的了,但崔先生还是忍着痛将右手自下而上轮了出去,黑蛇仙骨就好像是一根粗壮的棍子,重重的磕在了那蓝衣女鬼的下巴上,这一击崔先生出了全力,竟然将那蓝衣女鬼稍稍的抽离了地面。

    见这一击终于有点效果,不远处的张是非李兰英心中顿时忍不住喝了个彩,但是这还没完,就在这时,那遁去了身形的易欣星猛然出现在了崔先生的身前,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在这儿似的,于是便将双手拄着地面,那易欣星一脚踏在了崔先生那单膝着地的膝盖上,然后顺势越起,用尽全身的气力,照着那被打浮空的蓝衣女鬼前胸就是一记猛蹬

    “走你”易欣星大喊道,当的一声,那蓝衣女鬼登时被蹬飞了五六步,易欣星落在了地上,已经是气喘吁吁,很显然,这搏命的攻击消耗还是很大的,但是那蓝衣女鬼看上去竟然还没有受伤,只是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发出了足以让人崩溃的嚎叫。

    易欣星见状,顿时对刚刚站起身的崔先生苦笑着说道:“老崔,这下可麻烦了,这大姐软硬不吃,可怎么办啊。”

    “我他吗上哪知道去。”崔先生也苦笑了一下,尽管几个照面下来,他和易欣星看似稍稍占据了上风,一直都是压着打,但是他心里明白,这其实都是虚的,看来这极阴极煞确实名不虚传,想想自己如今已经算的上是这‘白派先生’中的一号人物了,可是面对这鬼王等级的,却依旧占不到便宜。

    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看出,在这鬼王的铁骑下,崔先生和易欣星这两个螳臂当车的歹徒是无法坚持太长时间的,不知道为何,崔先生心中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他大爷的,这要怎么打啊

    那蓝衣女鬼似乎缓过了神儿来,它似乎是越战越勇型儿的,挨了几次攻击后,可能是由于愤怒,浑身的煞气竟然又上了一个层次,显得更加猛烈了,一旁的张力二人呼气都直冒白眼,不由得强运起仙骨与之抗衡,太冷了,张是非不住的哆嗦着,这简直已经不是鬼怪能够达到的等级了吧

    崔先生见状不好,看来如果不使出看家本事是斗不过它了,于是便慌忙对着张是非喊道:“小张快进屋去找……”

    话音未落,崔先生心中猛然暗道了一声不好,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他刚想喊出什么,却也晚了,只见那黄衣女鬼猛然的将双手平推,一股无形的煞气袭来,崔先生顿时感觉到呼吸不畅,一瞬间他和易欣星竟然被这煞气给束缚住了

    “你让我去找什么?”张是非愣了,他慌忙对着崔先生喊道,但是崔先生此时,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有没有搞出错但凭着煞气就能把人绑住?崔先生惊讶的想到,虽然这极阴极煞的厉害他早有耳闻,但是这女鬼竟然强到了如此地步确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再看那易欣星也同样惊骇万分,被煞气困住了以后,双脚竟然离开了地面,一阵快要窒息的感觉传来,崔先生心中顿时恐慌了起来,要知道照这么下去,即使那蓝衣女鬼什么都不做,两人也会因为吸取这浓度惊人的煞气过多而猝死过去的

    更何况,那蓝衣女鬼见两人中招,顿时面目狰狞的飘了过来,如今的它早就不知理智为何物,只想着残杀生灵,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它心中的悲痛一般。

    完了,这下可怎么办?崔先生运起了右手的仙骨,可是发现这黑蛇仙骨在这煞气面前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毕竟煞气是无形的,仙骨确是有形的,根本无法化解,眼见着那蓝衣女鬼越飘越近,就在两人马上要遭受不测的时候,忽然,一声清脆的女生从福泽堂中响起。

    “小非非,接着”发出这声音的,正是那本该还在熟睡的刘雨迪张是非和李兰英一愣转头一看,只见刘雨迪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福泽堂的门口,她一只手抓着门把手,一只手里好像抓着一个黑布裹着的东西,只见她喊出此话后,便将手中之物用力的向崔先生丢去,由于这东西是被黑布所裹,所以张是非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在福泽堂屋里发出的昏暗灯光映照下,只是可以看出这是一根条状物,就跟普通的开山刀差不多长短大小,从其丢出的抛物线来看,估计挺沉的。

    这是什么呢?那崔先生自然是知道的,他一见刘雨迪向他丢出了此物,顿时大喜,慌忙右手黑蛇仙骨运起如果绳子一般的缠住了那根被黑布包裹的东西,一收一拉只见,便已经抓在了手中。

    而此时,那蓝衣女鬼已经近身而至,只见它伸着那长有锋利漆黑指甲的手就向崔先生的脖子抹来,如果在不反击,估计这次分头的头就真的会跟身体分开了张是非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小心”

    那崔先生见蓝衣女鬼的指甲已经向自己划来,情急之下不容多想,崔先生猛然将此物抓在左手之中,下意识的一个格挡,那蓝衣女鬼下意识的抓在了这个被黑布缠绕的东西。

    崔先生见状慌忙一声冷喝,仙骨发动之间将那黑布包震得粉碎,说来也奇怪,当那黑布被震碎的时候,里面的东西显露出了头角,张是非还没看清这是何物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股猛烈的气传出正是那被黑布包裹的东西发出的这股气张是非之前也没有遇见过,但是相比那煞气,这东西爆发出来的气,给他的感觉却十分的温暖,仿佛在黑暗的环境中猛然升起的太阳一般,正是这股正义之气刺得张是非跟李兰英这两个妖怪有些睁不开眼睛。

    再一看,终于看清了崔先生的手中之物,原来被黑布包裹着的,确实一串漆黑的铜钱那铜钱的扮相很奇怪,被一根红上穿成了宝剑的形状,张是非并不知道这东西就是崔先生的救命法宝之一,一百二十枚铜钱剑。

    前文说过,这世间的万物都是由‘气’组成,万物相生相克,‘气’也是如此,阴阳相生只见二气并存,有极阴,必有极阳,极阴代表着黑夜与恐惧,鬼对死亡之途的疑惑,幻化出的‘气’,便叫做‘阴气’,或者‘煞气’,极阳代表着白天与勇气,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所幻化出的气,便叫做‘阳气’或者‘正气’,所谓铜钱,是古代人的货币,这一点想必大家都十分清楚,自古相传,铜钱这种东西由于经万人之手触碰,所以沾上的阳气最盛,古时候有真本事的‘先生’,为了降妖除魔,便可以用铜钱来制作成汇聚阳刚之气的武器,名曰‘青蚨剑’,统称‘铜钱剑’。

    这铜钱剑一般是由一百零八枚铜钱组成,之上所附着的阳气是阴魂鬼煞之克星,年代越久的铜钱剑,威力就越大,而崔先生手中的这一把,确是由一百二十枚‘洪武通宝’组成,乃是他的师父魏凤娇临终前遗留世上的遗物,多出的十二枚铜钱代表着十二地支,乃是这世上为数罕见的除魔力气,上面围绕的阳刚之气曾经帮助过崔先生消灭过无数棘手的鬼怪妖邪

    “啊”

    就在这黑布散去,铜钱剑显露的那一刻,剑身上猛然爆发出无比的阳气,这阳气正是煞气的克星,此乃天道,即使那女鬼是极阴极煞也无法抵抗,而它这一抓正好抓在剑身之上,爆发出的阳气,有一大半直接打在了它的身上,纵使极强的蓝衣女鬼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然后被震飞了出去

    这一次,它真的受伤了可能这正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极阳破极阴,那蓝衣女鬼被震飞了老远,一只手似乎已经被伤的有些不成形了。

    在阳气显露之下,那困着崔先生和易欣星身体的煞气瞬间消失,两人又恢复了自由,崔先生擦了擦冷汗,刚才想让张是非进屋去取的东西就是这个,幸好,刘雨迪及时将这宝贝拿了出来,要不然,说不定活出什么事呢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紧握着那铜钱剑,有铜钱剑的阳气护体,那要命的煞气便进不了身,他们才有机会继续一搏,崔先生转头对着刘雨迪喊道:“丫头,醒了?赶快进屋去,危险”

    哪知道刘雨迪根本就没有害怕,只见她对着崔先生焦急的喊道:“先别说这个,我有办法制服这姐姐”

    (今日一更,各位见谅,我休息差不多了,明日恢复进度,感谢支持,求票求推荐,感谢今日打赏的诸位:只是大蛇丸,iilu,腹黑的小毛驴,端木子虛,v哦,15944713777,Y,GR绘里,yujini,洋果子杜,觞澜,感谢当哩当,孟侠,蒲公英_约定的588谢谢,女鬼篇即将结束,新篇马上开始,明天见)E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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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介绍:
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人不也怕变成鸟,只要能飞就行。
这貌似是废话,二十多岁的张是非这般想想到,此刻的他正望着自己这身花里胡哨的羽毛无语凝噎,他无比的抱怨自己变啥不好为啥要变成鸟。
而且还不咋大。
也许他并不知道,正当他慷慨激昂昂首骂街时,一场名为命运的悲喜剧,已经再一次悄悄拉开帷幕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当鸟人的那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