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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楼楼     唐朝明月txt下载     唐朝明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身不由己

    林凡情不自禁地轻抚着薛涛那姣美的脸上挂着的一束秀发,柔声道:“等这次归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薛涛并不惊讶,之前在定亲时就大概知道成亲之日,不过此刻听林凡亲自说出口,还这么温柔地看着自己这么温柔地说出口,薛涛的心就像涟漪一样荡开,如痴如醉,这种美妙的感觉倒使得她有些羞怯,微微低下头,轻轻回了声。

    “嗯。”

    林凡欣赏着那张绝美的脸,面露憧憬之色:“到时候我要抬十六台大轿迎接你,要让你风风光光的进林家。”

    “嗯。”

    “到时候我要给你一次一生都难忘的与众不同的婚礼。”

    “嗯。”

    “到时候我要将你狠狠地摁在床上。”

    “嗯。”

    “啊?”

    薛涛恍然大悟的惊讶地叫了一声,两只秀手随后就朝林凡扑打而来,林凡笑嘻嘻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嗔怒的样子,心中畅快无比,哈哈长笑几声就将心爱的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涛。”

    “嗯。”

    “我爱你。”

    “我更爱你。”薛涛果然更爱林凡,在林凡这么温柔地表白后,将他抱得更紧。

    “涛。”

    “嗯。”

    “我现在就想要你。”

    薛涛将头埋到林凡胸膛更低下,嗔怪道:“大白天的胡思乱想什么呢。”

    林凡坏笑道:“难道你不想?”

    “我...我...大白天的想这些羞死了,你太太坏了。”

    林凡愉快地笑着,他很喜欢两人腻歪在一起的感觉,这样可以让他感受到爱情的味道,他最初以为古代女子不懂得恋爱,其实错了,薛涛在受到学府教育以及自己最近的调教后,很快就表现出一些现代女人的味道,如今这样刚好,太开放了林凡就不一定喜欢了。

    人们都说别离是一种痛苦的过程,是一种伤心的回忆,这种话似乎对林凡和薛涛而言并不适用,能将别离当做一种快乐来对待的或许也就他们两人了,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是爱情让他们彼此信任,让他们对未来都充满了憧憬,让他们更加乐观地对待未来的生活,纵然...未来的路很危险。

    温馨的时刻总是很短暂,当相抱的两人在薛涛的一声作呕声中打破了。

    “怎...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你抱得太紧,压到你的胃了?”林凡关切地拍着薛涛的后背,看着她呕吐的样子他心里也很难受。

    只是干呕一会就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时薛涛才擦了擦有些口水的嘴,摇摇头微微笑道:“没事了,可能是胃的问题吧。”

    林凡忧心道:“好好的胃怎么会有问题呢,难道早晨吃错东西了?”

    “没事的,过会儿就......”一句话还未说完,薛涛又难受地干呕起来。

    瞅着薛涛的样子,林凡的眉头忽然皱了皱,快速地将她的左手抬起,把了把脉,皱着眉头静静聆听会,渐渐地,林凡紧锁的眉头逐渐散开,忧心忡忡的脸上也闪现出丝丝惊喜。

    林凡紧紧握着薛涛的嫩手激动道:“涛,我们有孩子了,你怀孕了!”

    “怀孕?”

    薛涛皱皱眉,才想起这么熟悉的字眼是在上课时听丈夫上生物课时所讲的名词,这个词就是有喜的意思,想到这个,薛涛立马笑颜逐开,激动地问道:“真...真的?”

    林凡重重地点点头道:“真的,你的脉相稳而有力,再结合你刚才的反应,你肯定是有喜了。”

    “我有孩子了,哈哈......”

    林凡高兴道:“想不到我十三岁就当爹了,哈哈哈,真是人生一件快事啊。”

    薛涛面带笑容地轻轻抚摸着小腹,瞅着那依然平平如也的小腹,心中无限的甜美,这里面真的有自己与林凡的孩子啊,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孩子的一天,曾经可是都不敢往这方面想的,曾经有些看轻自己,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玩偶一个傀儡,如今...在林凡走进自己的世界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曾经不敢想的愿望,如今正一步步实现,定亲,成亲,拥有所爱的丈夫,拥有了孩子,自己也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母亲。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子给的,他的个子不是很大,但心智远超同龄人,他比那些年轻的公子爷们还要优秀。

    她缓缓抬起头,激动地向林凡道:“谢谢你,是你让我拥有了这一切,是你让我拥有了以前所不敢拥有的东西,真的要谢谢你。”

    林凡呵呵笑道:“那你有什么表示呢,是不是得......”

    “又不正经。”

    瞅着林凡那色眯眯的一张脸,薛涛心里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轻轻锤了他一下,笑骂道:“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以后怎么教育孩子呀。”

    林凡笑道:“那是你的责任啊,相夫教子不就是你们女人的天职么?”

    “也有你的责任!”

    两人欢笑一阵渐渐沉默下来,只是互相搂抱着,两人的脸上已失去了笑容,他们心里都清楚,明天就是别离的日子,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两人无法共同享受。

    林凡面色阴沉,心中只有无尽的哀叹,皇命难违啊,若这次只是后世那种在企业上班,领导下发的这种任务他大可推辞,领导若不同意他也可以辞职,只是...如今若这么做,面对的可是抗旨的罪责啊,他也想跳槽啊,可是身处大唐能跳到哪去呢,能跳得了么,这不是在企业上班随时可以跳槽啊,这可是在天子脚下做事,一跳就是人头落地。

    李老大该不会这么不讲理吧,当爹可是人生大事,照顾怀孕的妻子也是人生大事,李老大该懂得这些道理吧,他会看上这个份上让自己继续留在长安...吧。

    试一试吧。

    林凡忽然拥有了无尽的勇气,他柔声对薛涛说:“你现在回去休息,我进宫一趟。”

    薛涛疑道:“现在还去宫里干嘛?”

    林凡微微一笑道:“看看能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薛涛惊忧地抓住林凡的手,担忧道:“这怎么行,这样去会有危险的,皇上怎么可能收回成命。”

    林凡依然含笑道:“我就要当爹了,我得陪在你身边,陪着你看我们的孩子一天天长大。”

    “不......”

    “不必担心。”

    林凡掩住薛涛的嘴,柔声道:“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对他还有很大的用处,他舍不得杀我的。”

    林凡轻轻地在薛涛鼻子上点了点,道了声“走了”,便转身向大门走去,转身时,他那脸上灿烂笑容渐渐敛去,变成了一抹坚定之色......

    “收回成命?实在荒唐!朕若如此出尔反尔,如何立威于天下,立信于朝堂?”

    “你可知战争伊始,因受伤死去的兵卒有多少?数千上万呐,这些兵卒若能救活,就鲜有征兵,百姓就少受些苦,你有如此救死回生之能为何不予以发挥,为何不为朕的江山尽一份力?”

    “当程知节以自残证明你的能力时,你可知朕有多高兴?朕为能拥有你这样的人才而兴奋,没想到你却向朕表示不想任军医,真的很令朕失望!”

    “那些为大唐浴血奋战的兵卒也有妻儿老小,他们怎么就没有任何怨言,就你有?”

    林凡的要求一提出来,李老大的咆哮声就一直缭绕在甘露殿中,久久未散。

    李老大在发飙时,林凡一直一言不发,默默地跪在那里听李老大的怒吼声在耳边回荡。

    不论是谁,怒火总是有限的,时间这把刀总会将它斩灭,李老大的怒火到底是灭了,发泄完后他也有些累,连喝了几口茶水才将失去的水分给补回来。

    李老大深深看了看依然跪着的林凡,长叹一声,选择了原谅。

    “起来吧。”

    “谢陛下。”林凡言谢后就没再多说什么,静静地站在一旁,他已不抱李老大能收回成命了,刚才他的咆哮已经表明了态度。

    李老大放缓语气道:“听程知节说你这些知识乃是从《庄子》中领悟而出,《庄子》是一部极难读懂的著作,能读懂它,并利用它,真正达到学以致用...真不简单啊。”

    他赞许地看着林凡,轻轻叹道:“古有。。。。以半部《论语》治天下,你以一部《庄子》治天下,有一身才华却不利用,那才华又有何用呢,你该向。。。学习,他能以半部《论语》助。。。你有一整部《庄子》的才学,为何不帮朕呢。”

    “去吧。”

    李老大挥挥手示意林凡离开:“施展你的才华,多救几个兵卒,他们家中也有父母妻女,他们在为大唐浴血奋战,能否让他们凯旋归来与家人团聚就看你的本事了...你的家人朕会派人多加照顾,不必担心。”

    林凡只能灰溜溜的回家,来之前心里也没有底,知道让皇上收回成命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得进宫,去试试,试着去争取,万一···真成功了呢。

    就好像我们的梦想一样,不去追求,不去努力,怎么可能实现呢,梦想得有,得去追求,万一···实现了呢。

    站在屋子门口等待林凡归来的薛涛在看见林凡的身影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一直担心皇上会一怒而杀了林凡,如今见到他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她就放心了。

    “还是得从军啊。”

    薛涛含笑把丈夫领进屋,道:“都说不可能了还去,现在总算死心了吧,其实呢···我只是怀个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上有谁家娘子有喜了她的丈夫都要陪在身边啊,也只有你才会这么做,就拿婶婶来说吧,她有喜了,叔叔也没有陪在身边呀,虽然我也想你陪在身边,可男儿志在四方,总是有许多事要做,怎能时刻陪伴妇人左右呢。

    家里有丫鬟还有小桃红,有人照顾我的,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此去归来后,或许那时孩子已出生,到时不是更欢喜吗。”

    林凡轻轻揉着薛涛的小腹,苦笑道:“我只是想陪你,只想看着你的肚子一天天变大,照顾这种事自然由下人来做了。”

    “身不由己啊,对于向往自由的我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啊。”

    他轻叹一声,目光飘向窗外的天边,悠悠道:“总有一天,我总能为所欲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他人可以左右我的决定。”

    薛涛笑道:“这还不简单,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过我们的田园生活,悠然自得,确是一件快活的事。”

    林凡笑笑没有说什么,见天色还早就出去拜访了李纲,林氏学府的事交给他比较放心,正如当初去钱塘时一样······

    夜渐深,这一夜对林凡和薛涛来说至关重要,这是他们离别前的最后一夜,两人在一番缠绵后,薛涛就伏在林凡的胸口上,静静地感受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

    良久,薛涛才喃喃道:“记得第一次你我相见是在万花楼里,那天我们玩得很嗨,那天你所唱的《小苹果》真的只是一首歌曲吗?”

    林凡道:“不是歌曲那你认为是什么呢。”

    “我倒更愿意那是你写给我的情书。”

    林凡笑道:“那就是情书好了。”

    “其实······”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薛涛的额头,深情道:“正如歌词所言,你就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确实都不嫌多啊。”

    “我也是。”薛涛紧紧地抱住林凡,然后两人在爱的催动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绵······

    林凡和薛涛在快活的时候,灵儿和董雨墨却没有什么睡意,董雨墨本来是想睡的,可灵儿在吃完饭后就一直缠着她不让睡,其实灵儿这一个月缠着她比较多,虽然以前两人也经常在一起,但这个月尤其是最近这一两天,灵儿就比较缠董雨墨。

    知道林凡就要离去去行军时,灵儿的心情也随之不高兴起来,这一点董雨墨还是看得出来的,平时灵儿总会开玩笑,但这一两天总是闷闷不乐的,看起来心事重重。(未完待续。)

第七章行路难

    灵儿趴在窗前,抬着头看着那没有几颗星星的星空,一脸惆怅。

    “夜都如此深了,赶紧关掉窗户躲进被窝里来吧。”

    对于董雨墨的劝谏,灵儿无动于衷,她轻轻摇摇头,似自语又似对董雨墨所言,喃喃开口:“本来在他与薛涛在一起后,我就不想搭理他,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可是为什么,知道他明天就要走后,我的心就难以平静,想跟他道别,想跟他说说话,想送送他,可···为什么就逼着自己不这么做,我的心好烦好乱呐。”

    董雨墨悠悠道:“这只能说明你还爱着他,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罢了,或许···你这是在吃醋吧,而且吃的是闷醋。”

    灵儿诧异地瞧了一眼侧躺在床上的董雨墨,道:“你怎么知道如此清楚,难道你以前也有过这等经历?”

    董雨墨微微笑道:“谁说知道就一定要经历过,我们所学知识如今都知道了,那我们经历过么,哪怕是老师也未必都经历过啊,很多知识都是他研究而出···说起爱,老师不是经常我们要爱就要大胆地去爱,要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而非躲躲藏藏,不然会闷出病的,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灵儿想了想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董雨墨懒洋洋道:“跟着本心走就行。”

    灵儿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有些不满道:“别搞得这么神秘啊,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啊。”

    也许侧躺累了,董雨墨翻过身,看着床顶慢吞吞道:“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他,其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每次你看见他都会有股冲上去围在他身边的冲动,但每次你都刻意让自己不这么做,每次的冲动你都很后悔,都暗暗下决心下次绝不能再这么做,但当每次他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会有这种冲动,有时候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只是被你强行抑制住罢了。

    你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吃薛涛的醋,觉得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她给夺了,心里不高兴,其实呢···爱很简单,正如他经常在课堂中所言,既然爱就要大胆的去爱,不要有任何顾忌,有任何心里负担,带着初心去爱自己所爱,那样才不会后悔,哪怕没有结果又如何呢,关键是爱的过程,结局不一定要很好,但能享受这个过程又有何不可。

    还有啊,你被老师教育得也太深了,虽然老师比较提倡真爱,但身边哪个男人身边没有几个女人,老师身边再多个你,也就两个女人而已,你若只想独占他一人,不让他喜欢别人,那就显得过于自私了,老师并没有像别的官家一样弄个三妻四妾已经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了,我们女人也希望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唯一,但世事如此,你就得遵循,否则···迟早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如此说你该明白了吧?”

    灵儿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忽然眉笑眼开道:“我知道怎么做了,雨墨,太谢谢你了,下次你生物学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我不会向你要东西换的。”

    “一言为定。”

    董雨墨笑笑就没再说什么,盖好被子,面向里面,闭上眼缓缓进入梦乡,灵儿悄悄地离开了董雨墨的房间,带好门后,她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在进门前,她朝薛涛的房间那里瞅了瞅,心想着他和薛涛正在**,但此刻她的心异常平静,没有像以前那样想想那种情景心里就不舒服,心结已解,灵儿此夜将会睡得更香······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老杜的这首《兵车行》并没有令林凡感到出征是多么悲壮的一件事,也不觉得离别有老杜所见过的那种悲壮与痛苦。

    一切如故!

    真正离别了,林凡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如往日般有些懒散,有些快乐,既然这条路必须得走,那他就选择好好走下去,走得快乐,走得潇洒,如往常一样。

    侯府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先是爷爷大耳给林凡嘱咐几句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继续度他们的晚年,这两个老头子与别人不同,非常赞成林凡去当军医,既然有这种本事就应该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在他们看来,救那些病人不算什么,救那些为国而战的伤者才是伟大的,所以当听林凡要去军营里当军医时,最高兴的还是他们二人,这两个老头自从一起养老后,脾性渐渐相同,大耳有一点还是死不悔改,就是依然讨厌人们说他老。

    林凡的父母舍不得自己的孩儿去寒冷的北方,可皇命难违,他们也只能默默祝福自己的孩儿此去一路平安,两人到现在还在马车前给林凡整理行李,林凡的母亲依然在叨叨絮絮的嘱咐这嘱咐那。

    二愣子哭丧着脸居然不啰嗦了,被林凡臭骂一顿后才又笑颜逐开,然后那啰嗦的毛病又发了,比林凡的母亲还要啰嗦,交代这个交代那个,还说了许多战场上许多不确定因素,让林凡不要随便去战场上玩。

    林凡没有听他瞎扯,二愣子就跑到车上与已经坐在那里的单雄交代,这次林凡只带单雄一人出发,小竹和薛鹰没有跟去,家里总得留些人手护家,靠那些老家将看护林凡不放心。

    与薛涛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此刻离别时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两人互相嘱咐一番就准备分开,林凡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伤心,不过想了想他也没表示什么,暗暗长叹一声就踏上马车,前脚刚踏上去,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唤。

    “林哥哥。”

    林凡诧异的回身,见灵儿兴高采烈的朝自己走来,心中更加诧异了,好久未听灵儿称呼自己‘林哥哥’了,灵儿虽与自己一般大,但她个子偏小,所以向来都以自己为兄,可好久未这么叫了,这次怎么突然叫了,还如此高兴的与自己道别,这是什么原因啊。

    “林哥哥,此次北行没什么可送,这里面是一件毛衣,路上带着吧,北方那么冷应该能穿得上···其实这是很早以前就给你织的,但后来···唉,以前的事不说了,拿着吧,路上小心些啊。”

    林凡仿佛受宠若惊般看着灵儿,捧着她送的包裹也不知该说什么,灵儿笑嘻嘻的捶了他一拳,又道:“别傻眼了,这才是真实的我,之前呢在生你的气呢,现在不气了···不说这些了,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哦,对了,早上刚听说薛涛已经有喜了,放心去吧,我也会帮忙照顾她的。”

    “你······你没事了?”

    灵儿展颜笑道:“没事了。”

    林凡这才有了笑脸,点着灵儿的鼻子道:“你呀,依然如此俏皮,薛涛交给你照顾我还不放心呢。”

    灵儿呵呵笑了笑,伸开双手:“好久没有抱你了,可以···抱抱吧?”

    “当然。”

    林凡也伸开双手,灵儿就很自然的投进来,两人紧紧相抱,林凡的心很坦然,之前因为自己与薛涛的事,搞得他与灵儿之间仿佛有一条难以逾越的沟壑挡在面前,如今这条沟壑已清除,这是值得高兴的事,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看到如今这样的灵儿,这才是他所认识的灵儿。

    久久,两人才分开,松开时,灵儿还朝薛涛笑问道:“这样抱你的相公没问题吧?”

    薛涛微微笑道:“能有什么问题,林凡能有女子对他好,是我的荣幸,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更希望别人也爱他,多个人爱,他将更幸福。”

    林凡感激地看着薛涛,良久才收回目光,向送别的众人挥挥手就踏上马车,车夫一声驾,马车就驶离林府,朝着李靖所在军营驶去。

    “林哥哥,我会想你的!”灵儿拼命地往马车的方向招手,她的手摇得很起劲,不知不觉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刚才笑嘻嘻的脸蛋顷刻间已是满脸泪痕。

    薛涛悄悄走到灵儿的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郑重道:“放心吧,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一起等他回来!”

    灵儿轻轻地将头靠在薛涛肩上,望着越驶越远的马车,眼泪越发的簌簌而下······

    林凡赶到军营后,没多久,两万多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长安,林凡依然坐在马车上,这是李老大给的特权,本来行军路上只许骑马的,不过既然是皇上特意交代的,身为兵部尚书的李靖也不好对林凡处罚,林凡在军中的地位可不比他啊,在军中能救死扶伤的医者地位自然不低。

    单雄也喜欢坐在车里,他不是士卒,只是保护林凡的,所以他也理应坐在车里,马车外是队伍,薛仁贵、牛忠仁两人各骑着一匹马,瞅着两人一脸兴奋的样子,林凡就知道这二人肯定是急着想立马杀敌了,此刻他们二人应该在幻想战场上杀敌的情景吧。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扬起了一阵阵尘土,清晨结成的霜露在烈日下已全然溶解,田地里残余的几棵嫩草在霜冻后无精打采的蜷缩着叶子,看这情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头上的烈日晒干,冷热交替,谁会受得了,这就是霜冻的危害啊。

    田间有几个小孩在阴暗的地方取冰块,那里太阳晒不到,依然有冰块,他们挖起一大块冰块,然后在中间钻出一个孔,挂上绳子,当铜锣一样满田里敲打,嬉闹声不绝于耳······

    林凡趴在车窗上,看着田间的情景心中有无限的向往,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曾经的他也是这般过来的,不论外面多么的严寒,都会找些乐趣来取暖,这···就是童年吧,童年毫无畏惧,毫无顾忌。

    队伍继续前行,路上的风景也就没有那么优美了,人烟渐少,两边都是树木丛生的山峦,午日时,队伍并未停下,大家只是吃些干粮,边前行边吃,没有丝毫休息,这对林凡没什么影响,他坐在马车上吃午饭比其他人都要享受。

    “要不要来点鸡腿?”见薛仁贵和牛忠仁只是啃着馒头,配些水,林凡有些看不过去,吃得也太寒酸些了吧,便拿出自己的另外一根鸡腿递上去。

    不料二人丝毫不领情,没有要接受的意思,薛仁贵摇头道:“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我们是特种兵怎能吃如此丰盛,若是在野外身上没有干粮后,恐怕虫子都要吃,吃惯了美食日后恐怕得饿死。”

    林凡看看周围,其他人也都是这般吃法,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鸡腿,不过想想自己与他们不同,于是又大胆的吃起来,吃得理直气壮。

    “叔啊,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啊,还得赶几天路程才能抵达呀?”

    “我们的目标是马邑,我也不知道多远啊,这也是我第一次行军呐,不过从地图上看不是很远。”薛仁贵不确定道。

    牛忠仁斜了林凡一眼道:“还没走一天就想着抵达目的地了,咱们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的,哪有一两天就想抵达了,此去马邑还要赶十天的路程,你慢慢熬吧。”

    林凡不以为意,凑上去低声问道:“我们真的在野外露宿啊,这天寒地冻的,野外哪里睡得着啊。”

    牛忠仁笑道:“难不成你要去住客栈?”

    林凡嘿嘿笑道:“也不知皇上有没有给我这个特权,如果真有的话,我倒愿意使用。”

    “别做梦了,皇上已为你备了马车,你还想怎样啊。”

    “小凡,你现在就可以不用做梦了。”

    牛忠仁幸灾乐祸地指着前面,笑哈哈道:“要过山头了,小凡,你这辆马车就不能上去了,你的特权只能用到这里了,哈哈哈哈······下来吧,与我们同行。”(未完待续。)

第八章精忠报国

    林凡往前面瞅了瞅,果然有一座山峰堵在前面,马车是上不去了,骑马也不能过去,只能步行登过去。

    林凡此刻就很想骂李老大,这也太坑人了,说有马车让你坐,可也只让你坐一段路啊,这才刚出长安没多远吧,这特权...有效期也太短了吧。

    很讨厌看牛忠仁幸灾乐祸的样子,瞅着眼前的山峰,观察了四周已没有其他路可走了,难怪之前在拐进这条路时感觉不对劲,车辙明显就少了很多,杂草也较多,原来是条死路啊,马车肯定是不能过去了。

    到了山脚下,林凡只好下了马车,单雄无所谓地下了马车,相对林凡的苦脸,他显得淡定多了。

    马车被车夫开回去了,李靖也已下马,他来到林凡这边,本想跟他说明皇上的特权已经结束,从此要与其他人一样的待遇,没有什么特殊待遇,可一见林凡那有些发软的双腿,面色一沉,气火就上来了。

    “一点出息都没有,还没开始爬腿就发软,这么文文弱弱的居然还有女子看上你真是老天无眼,想当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背一百斤登泰山,你现在身上什么行李都没有,就一小袋东西还要你的护卫给你背,你还发什么软,小凡啊小凡,你真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被李靖盖了一个后脑勺林凡才收起弹琵琶的双腿,稍微站直一些可还是可以感觉到双腿的颤动。

    李靖又指着牛忠仁对林凡说:“你看看忠仁,他虽然虎头虎脑的长得丑,可就没你这么怂了,你看看,他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牛忠仁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赞美,却听起来怎么会有一种别的味道呢。

    待李靖教训完后,林凡才笑嘻嘻的问:“李公二十岁就有这种风姿,想必现在更加威猛吧,那现在能背多少斤啊?”

    李靖狐疑的瞅了林凡一眼,他对这小子有所了解,他这样的嘴脸心里肯定有鬼,不过李靖不担心林凡能耍什么花样,仰着头回答道:“我年龄虽已过半百,精力与年轻时无法相比,不过再背个一百五十斤没问题,老子年轻时背得最多的可是两百斤呐。”

    “两百斤啊,李公真是威猛呐,小子恐怕二十斤都背不了,宝刀不老啊李公,现在还能背一百五十斤登这座巨峰,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子若有李公的一半就谢天谢地了。”林凡故意惊咦的瞅着李靖,把李靖捧上了天。

    李靖还没来得及问林凡这般捧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林凡却转身对身后背着军需物资的三千人军伍大声说道:“大家刚才也听到李大将军的话了,我们的李大将军宝刀未老,现在还能背一百五十斤上这座高峰,现在大家想不想看看我们伟大的李将军给我们露一手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想必大家往日没见你们的将军露过手吧,大家是不是很想看看你们的将军的真本领啊?”

    军人的士气很容易被提起来,尤其是这种很有趣的事,林凡刚说完话,三千多军人都大呼好,大家都很兴奋,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们的将军李靖身上。

    李靖本想狠狠揍骂林凡一顿,这臭小子居然敢套老子,一句他奶奶的刚骂出来,林凡却笑嘻嘻的抢先说道:“李公,大家都想看看你的英姿,我想李公不会让大家失望吧,你看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满怀期待的笑脸,如果李公不露一手那以后李公在三千多兄弟面前恐怕难以抬头吧,何况加这个小插曲也能令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李公身上,如此他们就忘记了肩上的重量,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啊,不然背那么重的物资登高峰可不是易事呐。李公觉得意下如何呢?”

    “李将军加油!”

    “李将军加油,李将军加油······”在林凡的鼓捣下,薛仁贵和牛忠仁率先起哄起来,然后多数人跟着一起起哄,尤其是六百特种兵,他们所受教育与其他兵卒不同,整日与老程老牛一起,没有像其他兵卒一样有些惧怕他们的长官。

    李靖还没有开口,近三千多士兵就齐声呐喊,丝毫不给李靖拒绝的机会。

    瞅着三千多兄弟的一片好的欢呼雀跃声,李靖只觉得一身热血沸腾,仿佛回到了年轻时那种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时候,本要拒绝,本要要狠狠揍骂林凡一顿的心思不知所踪,一股股热血在千人队伍的呐喊下直往胸腔涌,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啊。

    “好,背!老子今天就给兄弟们露一手!”

    李靖狂喝一声就朝最近的两个士兵挥挥手,意思是要他们把他们肩上的军需物资拿下来给他背,那两个士兵正要解物资的时候,林凡却凑到李靖面前嘻嘻笑道:“李公不必如此,小子也就一百一十斤左右,李公就背小子吧,小子较轻背起来也轻松,而且小子会紧紧抓着李公不会晃来晃去背起来就更轻松了,小子......”

    “你这臭小子,原来饶了一圈全是为了自己,不过今天你把老子多年的热血重新给激发出来让老子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老子高兴,好,就背你,背你也一样,来!”李靖哈哈笑着就把林凡背起来,还没准备好的林凡歪歪扭扭的趴在李靖的背上感受不到安全感,使劲的挪了半天才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李靖步履轻快,林凡刚从不舒服的姿态转过来回回头,发现牛忠仁、薛仁贵,还有其他士兵们才在五十米远的地方刚刚起步,李靖如此奋然,难道这就是热血的力量?

    就在林凡等三千多人在登峰的时候,在山脚下不远处的丛林中走出了三个人。

    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眯着眼睛,盯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半晌后才对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人道:“老二,你看看为首的那个大汉和他背上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历,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难道战争又打响了么,看来我们久居故里,很多世事都不清楚了,要不是小仁在信里告诉我们外面的世界,恐怕我们连长安话都不会说了,咦?有战争这件事小仁怎么没说呢,他已好几个月没给我们写信,难道战争是最近才打响的?你看那个年轻少年,很特别啊,会不会是小仁所说的那少年?”

    健硕的黑衣男子瞅着不远处的险峰上黑压压的一群人背着大包小包正努力的往险峰上爬登,之前在山峰边就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背着一个年轻少年,所有人肩上都有东西唯独这个年轻少年空空如也,难道这个少年手脚有毛病?

    男子起初是这么认为的,可仔细瞧后发现这个少年手脚并没有问题,双脚摇摇晃晃悠哉得很,一手搭在那个身穿铠甲的大汉肩上,一手时不时向身后那些同样穿着铠甲的士兵招手,虽然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不过从他脸上的笑容可以肯定他不仅仅是兴奋,还有一点点的得意,否则为什么看到他这幅嘴脸的那个丑的少年眼里尽是羡慕嫉妒恨?那边传来一阵寒风,寒风中还带着断断续续的歌声,看那少年摇头晃脑的样子想必这歌就是他的杰作,这少年是谁,真的如小仁所说的那个少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李靖的军队,前两天我们在客栈听到的******,李靖将军之类的话,当时匆忙就走了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应该是唐军要对******发起进攻了。”

    黑袍老者点头道:“唐军与******怎么对决我们不管,我们谁都不帮谁都不管,我们家族向来只做对我们有利有意义的事情...那个少年是谁?”

    “不认识,小仁在信上未明确那少年的特征...呃,不过从这少年的做法上倒有些与那少年相似,能如此大胆地趴在李靖将军肩上,不是他儿子恐怕也只有那少年能做得出来了。”

    黑袍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眼前少年九成就是小仁所说的那个人了。”

    “我们这次出世就是来投奔他的,现在他既然在眼前,那我们...直接过去?”

    老者笑了笑摇头道:“我们是神秘的家族,既然隐忍了这么久还急于这一时?我们向来神秘,那投奔他也该神秘些才是,这样才能体现我们家族的力量依然强大。”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改变计划,不去长安了,暗中盯着他,时不时给他些惊喜,让他对我们感兴趣,让他佩服我们,那日后我们站在他面前时底气也就足了些。”

    “那我们也跟着登峰行军?”

    老者拍了那男子一掌骂道:“那你以为站在这里就能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黑袍老者又转向一直沉默的黑衣人:“颜童,别看了,我问你,近来老墨在哪?”

    “谁知道啊,他向来比较神秘,哪能找得到他啊,怎么了,找他干嘛?”

    老者笑呵呵道:“有些事我们无法出面,就由他代劳就好了,我们都不甘于平庸了,老墨更不甘心自己技不如人,我想他也像我们一样都想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有那么神奇吗...你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很感兴趣的,就算我们不让他出面,他也会主动找那少年的,唉......”

    老者仰天长叹一声道:“谁愿意自己技不如人呢,尤其是我们这种大家族,真想亲眼看看那少年是否如小仁说的那么神奇那么有能耐啊。”

    三人又没入丛林中,向着军队的方向慢慢摸过去,而几乎在此时,长安外也有一匹白马正在卖力狂奔,上面坐着一位仆役打扮的男子,他的方向不是李靖行军方向,却是往南,也不知他要将谁的消息送往南方......

    “大家加油哈,已经到半山腰了,再坚持一会就到顶峰了。”林凡趴在李靖背上乐呵呵的给身后的三千多名士兵鼓劲,这时的士兵们已没有刚开始爬时的那种劲了,每个人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现在他们无心听林凡的瞎扯,现在看到林凡那张乐呵呵的笑脸就很有冲上去揍一拳的那股冲动,这不是明显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没有收到最初的反响,投来的只有恶狠狠的讨厌的目光,可林凡还是乐呵呵的,嘴里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流行歌曲,自娱自乐!

    牛忠仁很讨厌听到林凡的声音,虽说歌唱得还不错可在这个时候听来就有股洋洋得意的味道,愤怒啊,可又不敢怒,这厮没武功又不能用暴力,斗嘴吧又斗不过,唉,真拿他没办法啊!

    自娱自乐半天的林凡见没有喝彩声也就停住唱歌,靠在李靖耳边与他闲扯,还是李靖心胸豁达啊,一路爬上来都没有一句怨言,还哈哈大笑的与林凡闲扯起来,林凡又把李靖赞美了一番乐得李靖的狂笑声在险峰中回荡,声音被绝壁弹了出来,传出老远。

    回头瞅了瞅身后那些越发颓废的士兵,摇摇头轻叹一声,清了清嗓子就高声唱起了后世经常唱的《精忠报国》,林凡想看看这首歌能否激起士兵们的登峰的士气。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唐要让四方;

    来贺!

    狼烟起,江山北望......”

    林凡的歌声一响起,起初人们还以为林凡又在唱歌自娱自乐,没怎么在意,还有点反感,人家都累得半死了你倒好还有如此兴致高歌,但随着歌声雄壮,一潮高过一潮,而且歌词热血豪迈,人们都开始注意起来,李靖停下了脚步,身后三千多士兵以及薛仁贵、牛忠仁都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在认真聆听这首《精忠报国》!(未完待续。)

第九章薛万彻

    没有人再抱怨,没有人还觉得林凡这是在自娱自乐,每个人都被这首歌的雄壮激发起来,热血沸腾的,有一种恨不得立马上战场杀敌的冲动,只要是热血男儿都会被这首豪迈歌曲激发豪情,就连林凡自己唱得都不能自己,何况是这些本就热血的军人?

    周围没有其他杂音,只有林凡豪迈的歌喉在峦峰间回荡,远处的飞鹰走兽听到如此奔放的歌声都停下手中的事驻足聆听——它们也被震撼了!半山腰中的每个人都忘记了自己肩上的重量,全身注意力都在歌声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在李靖背上尽情放歌的林凡身上,现在,没有人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很讨厌。

    歌声停止了,过了半晌李靖第一个反应过来,把林凡拎下来抓着他的肩膀哈哈狂笑道:“哈哈哈,好样的小凡,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唱如此热血的曲子啊,哎呀呀,你唱的这首歌直令我热血澎湃啊,他奶奶的,老子现在恨不得立马上战场杀了那些突厥贼兵,恨不得举兵杀了那些侵扰大唐疆土的无义之国,恨不得让大唐国力强盛好让四方来贺,恨不得大唐成为这个世界的霸主!”

    林凡歪着嘴心里直犯嘀咕,老李你热血澎湃就澎湃可你也别把力气都花在我身上啊,被你捏得很痛啊。

    李靖似乎看出林凡脸上的痛像,松开手又重重的拍拍,豪笑道:“小子你很有才华,嗓子好又能唱出这么热血的曲子出来,老子佩服你,只可惜你太柔弱了些,才碰你一下就受不了了,小子啊,得好好锻炼啊,就算不打仗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林凡嘻嘻笑道:“小子最吃不了苦了,小子还是这样子就好了,锻炼得太强壮也不好啊,现在猛男已经不吃香了啊。”

    “什么猛男不吃香,啥意思啊?”李靖一脸茫然。

    林凡笑道:“没什么,就是不想锻炼的意思。”

    李靖哈哈笑着一只手搭在林凡的肩上,道:“小子,等到了马邑你也不要去玩了,说实话现在马邑一点都不好玩,你还是好好呆在军营里,在未出战前好好把这首热血澎湃的歌教给兄弟们,让大家伙每天都保持士气,现在我军正需要这种士气!”

    林凡揉着被捏红的双肩,装作无辜的勉强答应,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马邑该干嘛,那破地方实在不是他这个只追求玩乐的纨绔子弟待的,肯定无法与长安比。

    还在愣神就被李靖驮起,这次李靖比刚才更有劲了,比登峰前还要有劲,步履如风,李靖瞅了瞅身后比自己慢了半拍的士兵们吼道:“刚才小凡所唱的歌忘了么,就当我们是去杀敌,敌人就在山峰对面,越过山峰就能斩杀敌人了,就像当初我们在战场杀敌一样......狼烟起,江山北望——小凡,你再把这首歌唱出来,来,大家一起跟着小凡唱!”

    林凡不敢不从,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两声就扯开嗓子高歌唱起来,每唱一句,身后的士兵也高歌吼出来,虽然嗓子不好但没关系,这首歌本来就看谁吼得最有气势,谁能把这首歌本身的澎湃唱出来谁就是最强。

    牛忠仁刚开始碍于自己的嗓子跟鸭子叫似的,生怕这首歌被自己唱出来会失去它本身特有的势气,可听了旁边几人的歌声,嗓子并不比自己好,可大声吼出来就有气势多了,牛忠仁才明白,原来,这首歌只要嗓子够大就成,嗓子好不好没关系,于是他也跟上进度,拔高嗓子吼了出来,很快就压过旁边几人的歌声。

    李靖唱得最卖劲,声音是所有人中最大的一个,林凡趴在上面都能感觉到李靖发出狂吼所产生的颤抖。

    薛仁贵似乎不甘示弱,与牛忠仁相隔不远,吼得很大声,似乎要将牛忠仁给压下去。

    唱有势气的歌士气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每个人的步履快了许多,大家都沉浸在歌声中,三千多人狂吼唱出的《精忠报国》比一个人唱出来势气明显增进了一层。

    很快,每个人都到了顶峰,林凡本来想下坡自己走,可李靖似乎忘了自己的承诺已经完成了,仍然忘我的高歌,忘我的继续将林凡驮着往高峰下狂奔,其他人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薛仁贵唱着歌步履越发快,没多久就赶上李靖,紧紧跟在林凡身边好更能听清歌声,感受这首歌带来的热血澎湃,这种澎湃远比在床上激情四射激烈千倍。

    李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现在他的背上也没有安全感了,稍不留神就会由于惯性翻下身,为了活命,林凡不再手舞足蹈,不再摆气势,双手紧紧抓着李靖的肩膀不放。

    又越过一座山峰,终于到了平地,李靖这才把林凡放下来,三千人马到齐后,李靖跨上战马,一位战神的雄姿散发而出,一股无形的威严油然而生。

    他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夕阳已至,没多久天色将要黑下来,大家赶紧前进,找一处宽敞地露营,明日天一早就出发,时间紧迫,我们得在约定时间内赶到马邑,此番柴绍恐怕已经在前往定襄的路上,他们路途虽比我们遥远,但若我们晚了,后果堪忧。

    众将士听令!唱《精忠报国》!全速前进!”

    “是!”三千将士齐声应允,然后扯开嗓子开始唱起来,骑在马上的林凡对于不用浪费口舌而高兴,可还没高兴够,就被李靖要求带领大家一起唱,因为他们唱得实在太乱了,有些忘记歌词,唱各种调的都有。

    不过,林凡不必高声唱,他轻轻哼一句,薛仁贵就学着大声唱一句,由薛仁贵带头,林凡就轻松多了......

    蔚然的天空延伸到大地的尽头,膝盖高的嫩绿鲜草凌乱如麻,春日黯然的景象在这片草原上已看不见,这里,同样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可往日的牛群羊群马群已不知所踪,嫩草虽乱却鲜,只是没有任何牛,羊,马在这里享受上天的恩赐,昔日的牛哞羊咩马嘶声没有了,这里已听不到美丽豪放的少女敞开胸怀在这片旷野里尽情豪唱,往日可延绵千里的歌声如今只剩下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呼呼风声。一切都变了,原本美丽的大草原如今只有一阵阵的血腥味,少女身上散发的芬香只能成为回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战争,即便只是小战争,既摧毁了人命,也糟蹋了大自然。

    这里虽荒芜人烟,不过在这片宽阔的草原上,却行走着一支近五千的兵马,他们的速度不紧不慢,尤其是最前面的五个小兵,步履较慢,他们的目光四处喵着,似在搜索着什么。

    忽然,他们都停下了脚步,随着他们的脚步停下,身后近五千兵马也随之停下,最前面的五人中的其中一人跑到五千兵马的为首那一人,高声秉报。

    “大帅,前面发现尸体!”

    薛万彻面色阴沉着下了马,步履坚定地朝前走去,在小兵所指的方向,他看见了那些尸体。

    五步之遥仰面躺着一具年轻男性尸体,他的脑门处有一道两尺宽的伤口,薛万彻清楚那是快马刀留下的杰作,这个杰作将他的生命定格在最美的年华,鲜血在寒风下已凝成小结块挂在那里欲滴不坠,还未闭上的双眼似乎在问薛万彻,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一堆凌乱的荒草也有一具趴着的尸体,或许是不明不白死了还保持着死前的动作,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把锄头,似乎到死都不相信对方会打到自己。

    再走几步又是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这片荒原中,不远处的石头上趴着两具年轻尸体,两手十指相连,想必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细小的伤口向薛万彻哀诉他们是死于箭矢中。

    共三十具尸体,三十条生命,每个人都睁着眼,因为他们在死前还死死应战,没有一个人绝望的闭眼等死,哪怕他们明知不敌,也要死扛到底。

    他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大唐的子民,薛万彻在心底钦赞了这些死尸后就亲自给每个人都合上眼,这些人都是朔方的好子民,不久前还护送自家的丈夫或儿子出征,他们都很支持唐军攻打颉利,因为他们曾经被颉利侵扰过,他们无法参军杀敌,只有在后方支援,他们经常在草原上放牧,为的就是能给打战的士兵们提供一些口粮,可...牛羊等牲畜已不知所踪,他们却已全部罹难!

    战争最易磨砺人,也最易令人成熟,如同伤口最令人记住教训一样,薛万彻在战争的磨砺下已渐成熟,他没有狂怒,只是默默的从这些百姓身上摸出一两件随身之物,这些东西要交给他们的家属,尸体无法运回去至少得为他们的亲属留下纪念之物。

    最后薛万彻与兄弟们一起用工兵铲挖起一个个坑将罹难的百姓埋好,平坦如初,没有凸起的坟头,没有竖碑,战死的军人没有碑也无需竖碑,在这一刻,薛万彻已将他们当做军人,他们为了战争提供后备支援,也算是一名军人!

    他们身为军人就应葬身沙场——这,才符合军人的身份,这,也是军人最高的荣耀。

    远处,有一队人马飞掠过草原,行了几步发现前方有大队人马,又立即返回逃窜,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几十只鸡鸭。

    看到这一幕,薛万彻的嘴角就翘了起来,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了,那是颉利的人,他们估计也觉得今日还会有收获,在这草原上继续掠夺狂杀。

    “追!”

    薛万彻率马当先,骑上他的白马,带领一支小分队快马加鞭的赶上去,也许是怒火激发了这些杀才的本性,他们狂抽战马,没多久,就赶上对方。

    原本在突厥兵后面的鸡鸭早已逃窜四处,这正好也给薛万彻腾出杀路,他们冲上去后二话不说直接一刀刀砍下去,丝毫没有留给他们还手和说话的机会。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二十多个突厥兵在倾刻间全部倒下,唯有一个人命比较长,被砍了两刀跌落战马,依然还活着,还能求饶。

    薛万彻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刀,一颗头颅瞬间落下,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

    战马牲畜尽数被杀,行军路上不方便赶,只能杀了扛走。

    薛万彻回到队伍面前向黄土下的百姓们深深鞠一躬,喝令一声全体便上了战马离开这片死亡之原,向着定襄的方向前进。

    “这次我们可不可以去领赏了,我刚才数了数,我们可歼灭了二十七个贼兵!”在薛万彻身边的副将郭义一脸兴奋,他到现在还沉浸在自己刚才那一场战斗所带来的快感中,一刀一个人,这实在是太爽了!

    薛万彻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没有说话,手里握着腰间的九龙刀,在空中舞动着,这把九龙刀是他的最爱,以前当小兵的时候父亲薛世雄给他配备了这把九龙刀,以前他还有他的父亲薛世雄,还有哥哥薛万均都在幽州罗艺手下。

    后来罗艺被大唐收服后,薛万彻就跟随李建成,谁知后来又发生了玄武门之变,兵败后的薛万彻逃到终南山,后来经李老大多次邀请他才出山,直到现在他一直跟着柴绍。

    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完全靠他自己,往年在战场上,他就是队友中第一个冲锋在最前面的小兵,杀的敌人也最多的小兵,他的这种勇气,这种战力让将军看到他的本领,于是,他后来也当上了大将军,有人在私下讨论说这是他靠他老爸是大将军的关系获得的,不过与他一起作过战训练过的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薛万彻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很多人都看到他的努力,所以他现在所带的队伍都对他心服口服,没有谁觉得他的位置水分太多。(未完待续。)

第十章传说中的特种兵

    舞弄足够后,薛万彻才停下来,满意的又打量一番才把目光望向远方,刚才这把九龙刀为他杀了十五个敌人,十五个个不是小数目,这已是队伍中最好的一个,每次爱刀做了贡献,薛万彻不仅把它杀敌数量记下来,并重新欣赏一遍,擦拭一遍,打磨一遍。

    刀是将士的另一条生命,刀如果出现问题,那这名将士的生命也将终结,所以,多数将士在闲暇之时做得最多的就是他手里的那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

    “赶到定襄的时候先把自己的武器好好磨锋利,这才是重要的事,至于这次我们是否立了功不是你所考虑的内容,一切听从李将军指示,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成。”薛万彻没有像郭义这么在意这次的小胜利,在他看来,杀的二十七个突厥兵还不足以报死去的那些百姓的仇。

    郭义无言的抽出自己的宝刀慢慢擦拭着,将军说得对,武器是将士的另一条生命,这条生命死了你也就终结了。

    薛万彻把目光飘向前方,不知这里离定襄还有多远,柴绍让他带领五千兵马在前面探路,柴绍则带领一万兵马在后面紧随,朔方也只能拥有这一万五千兵马了,去年他与柴绍占领朔方后,附近的兵马招收过来也就这么多。

    一万五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次李靖是主力军,柴绍和薛万彻的这支队伍就是援助李靖,一起在定襄会合攻打颉利。

    两队人马合起来也该有三四万,据说还有六百人的特种兵加入,传说战斗力比普通士兵强很多,比皇上训练三年的精锐还要强很多...这是什么兵啊,那么强,薛万彻很想看看传说中的特种兵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好想见识下他们的战斗力啊......

    薛万彻带着他的队伍度过这片草原,翻了一座小山后便进入一条宽敞的大道,大道虽宽但也没有草原那么宽敞,队伍不能横着走了,得重新排布。

    一条长长的队伍在大道上行走着,这里清幽僻静,也许是因为战争来临的缘故,周边的丛山中听不到任何鸟鸣,它们也都沉默不语了,似以沉默来反对战争,只可惜它们太过渺小,哪怕它们一头撞死在树上,也无法令战争停止,它们...阻止不了时代的发展,阻止不了帝皇的野心。

    大道上只有马蹄声,步履声,这些声音并不重,很有节奏地在为这份宁静增添一抹祥和的音律,过于宁静显得有些可怕,有些死气沉沉。

    或许是有人觉得拥有这样祥和的音律还不够,周围还显得过于宁静,于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而来,这种马蹄声确实给这份宁静增色了不少,周围仿佛一瞬间都充满了活力。

    一听此马蹄声,薛万彻的神色骤变,右手一扬,身后五千兵马瞬间停下,他们的神色也都有些紧张,听这么急促的马蹄声,好像是有不少人马啊,似乎也很威猛,这么多的人马...恐怕只有敌兵了吧,因为大唐的军队并不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突厥贼兵报仇来了?

    带着这股疑惑,薛万彻下令副将郭义带一小队前往查看详情。

    郭义带着五百人往前冲去,拐过前面的一个弯道消失不见了,只有马蹄声还在传来,马蹄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了,刚才那急促的马蹄声也戛然而止,看来...他们遇上了。

    薛万彻有些担忧的望着前方,直到已消失的马蹄声再响起时,那股担忧才有所缓和,马蹄声越来越大,没多久,郭义一行人出现在了眼前,见他们完好无损的样子,薛万彻才放下心。

    “大帅,不是敌军,是牛将军带着特种兵援助我们来了。”

    “牛进达?”

    薛万彻目中露出喜色,目光飘向前方,只见牛进达和他的六百特种兵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没多久就已抵达薛万彻的前面。

    薛万彻已翻身下马,老牛还在马上指着郭义就笑哈哈道:“此子不敢说谎啊,本来老子要吓唬吓唬你的,没想到他居然不听话,还是告诉了你实话。”

    薛万彻一头雾水,下了马的老牛继续哈哈道:“本来我让他告诉你我是敌军头领,要找你一战,想看看你敢不敢来,唉,没骗到你啊。”

    “原来还有这小插曲。”

    薛万彻赞许地看了看郭义,笑呵呵道:“军中无戏言,看来我的军伍里军纪还是比较严格的,哪怕是受你蛊惑也不为所动,一切以军纪为先,很欣慰啊。”

    “确实不错。”

    老牛笑道:“将士当如此才行啊........”

    “咦?怎么未见柴绍那老头,他人呢?”

    老牛东张西望,想要找柴绍的影子,薛万彻苦笑道:“牛将军不必找了,柴将军在后面跟着呢,我这是在前面探路,没有跟大部队走。”

    “怕死之徒!”

    老牛骂了一句就没再说什么,见薛万彻认真地盯着自己所带的特种兵,就上前哈哈大笑的介绍起来。

    “传说中的特种兵......看起来确实与普通士兵不同啊,不知是否有真材实料......”

    “怎么会没有,你派六百人,我也派六百人,比比看谁厉害,哼!老子就不信你带出来的将士还能比得过陛下训练的精锐,来!”老牛听不惯薛万彻的这番话,嚷嚷着要比武。

    “没有用的。”

    薛万彻摇头道:“没有必要比,陛下的精锐都斗不过,何况是我的将士。”

    “还算有自知之明。”

    “不过......”

    薛万彻忽然眯起眼,笑道:“我倒想试试。”

    老牛叫道:“他们才训练不到两年,怎么可能打得过你,薛万彻你可别乱来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把他们打残了,我看你在陛下面前都不好交代。”

    “紧张什么。”

    薛万彻悠悠道:“只是切磋切磋而已,无大碍的。”

    “你可得把握分寸啊。”

    老牛放心地走到自己队伍面前,大声道:“薛将军想跟你们玩玩,老子得给面子啊,你们也不能给我丢脸了,你们二十一组吧,分三十组轮番上,可不能丢了老子这张老脸哈,还有你们尽情打,薛将军很能打也很能挨打的,不必留后手,好了,按前后顺序分组吧。”

    特种兵在迅速地分组,老牛回过身笑嘻嘻地看着黑着一张脸的薛万彻,此时的薛万彻有苦说不出口,刚以为这老牛是心疼自己的兵,想不到回过头却来坑自己,唉...姜还是老的辣啊。

    “薛将军,请啊。”

    老牛笑呵呵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薛万彻松了松骨头,只有硬着头皮上,谁叫自己刚才说大话呢,以一敌二十特种兵...心里没底啊。

    比武在激烈的进行,薛万彻的五千兵马兴致勃勃地往这里看着,他们很想知道自己的大帅究竟能不能敌得过传说中的特种兵.......

    这又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薛万彻是很猛的,但二十个特种兵也不是吃素的,第一轮能击退二十个特种兵,当第二轮特种兵上来时,薛万彻就累垮了,最终不敌,败下阵来。

    这里就数老牛最高兴了,哈哈哈的笑声基本都是他发出的。

    队伍重新整顿后又上路了,不能耽搁太久,若是耽误期限可是犯了大军纪,谁都无法扛这个责任,老牛也没办法。

    “听说这特种兵训练之法是一个少年所赐,此事当真?”路上,薛万彻还在唏嘘刚才的那场比武,经过此番试过,他已心服口服,不得不承认传说中的特种兵确实不是名声在外。

    “这事哪还有假,不然你以为这会是谁创造的,只有小凡而已,正因为他创造了此兵,所以陛下才破例封他爵位,像你我这种只有靠军功才能拥有爵位,他不同啊,谁叫他能如此聪明呢。”

    “奇才啊......”

    飞雪漫天,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三天的大雪将北方这片天地都镶上了一层厚实的白布,这样的冰寒天气,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尤其在大山上,更没有哪个勤快的农夫还在山里砍柴为生,这个时候的百姓们都躲在窑里过冬。

    阴冷如梭的季节里,也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这片白茫茫的大布上有许多黑点在行动,这些黑点成为了这片白布的一个风景,实为惹眼。

    近看你就会发现这些黑点不是蚂蚁,而是一个个人,一个个···士兵!一匹匹马!

    行军虽难,但又不得不前行,在战争年代,将士必须得忍受这种天寒地冻。

    “过了前面那座山头,就可抵达马邑了。”李靖骑在白马上,立于山头,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另一处山头对众将士鼓劲。

    林凡也骑在一匹马上,他的打扮比较特别,全身上下包成了包子一样,只露两只眼睛和鼻子在外面,就连双手都缩在袖子里懒得伸出来,这一个月的行军路,让他真正体会到北方的阴寒,和士兵的疾苦,当兵···真******苦啊。

    此番听李靖这么说,林凡顿时就来劲了,心中高兴不已,驾着马也来到李靖身边,目光飘向前方,一脸欣喜:“终于熬到头了,这行军真他妈苦啊。”

    李靖斜了一眼林凡,鄙视道:“都快到马邑了,你这身打扮也该卸下了吧,现在是要进城了,而不是在山野间可以随便你怎么折腾,城里的百姓若见我的靡下有这等将士,他们会如何想?他们一定会想,连天寒地冻都受不了,还打什么仗?此仗必输无疑···我可不能因为你毁了我的军威!”

    林凡挠挠头笑嘻嘻道:“就我一个如此该不会那么严重吧,难道我的影响力那么大?”

    李靖板着一张臭脸道:“老子说有影响就有影响。”

    “好吧,进城前我一定会将我最帅的一面展露出来的,否则就对不起我娘给我生的这张脸了。”

    林凡笑呵呵的退到后面,没必要再与李靖瞎扯,他那句话说出来就是显示出女人不讲理时的那种姿态,这种情况下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唉···想不到一代战神也有女人腔的时候。

    队伍继续前进,不过速度无法与之前相比,皑皑白雪没过战马半条腿,战马行进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有战马在前面开路,扫去了大部分雪,步兵在后面跟着相对就容易些了,地虽滑了些,不过他们步履依然坚定,以矛、剑作拐杖,防止摔滑。

    山头看起来虽只在前面,这支军队走了小半天才抵达,又走了小半天才抵达山脚下,这时,那座在山头就能看到的城池才出现在眼前不远处。

    终于抵达马邑了。

    林凡麻利地卸掉身上的装束,露出那张英俊的脸,一脸好奇地欣赏这座北方孤城,城池看起来挺长的,大门并不多,就中间有一扇大城门,比长安差多了,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啊,这里的百姓能活得下去啊。

    其实林凡不清楚,知足常乐这个道理,对于马邑的百姓而言,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选择接受,祖辈都在这里难道要迁徙?在哪里都是生活,生活···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岂不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生活环境不同罢了。

    林凡在好奇心发作时,城门大开,从里面疾驰而出二十几道铁骑,铁骑迎面而来,李靖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大队人马继续前进,直到铁骑到了面前才停下。

    铁骑中为首一人是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不大,三十六七,他一身铠甲,到了李靖面前翻身下马,躬身道:“李将军真乃神速也,比预期整整提前一天就抵达了。”

    李靖微微一笑,挥挥手示意男子上马,中年男子上了马后,两人并排而行,有说有笑的闲聊前进,林凡很疑惑,他没见过这个将军,好奇地他凑到牛忠仁面前,低声问道:“此人是谁啊,与李将军那么熟络,应该也是一位大人物吧。”

    牛忠仁一脸神气道:“此人乃张公瑾张将军,也是这次定襄道的副行军总管,此人可厉害着呢,这次陛下要灭******的决心还有他所上奏的缘故所在呢,在军中,除了李将军他就是老大。”(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好计谋

    “原来如此······”

    林凡感慨一声,瞅了瞅依然一脸神气的牛忠仁,便臭骂道:“你神气什么啊,搞得自己就是副总管似的。”

    牛忠仁不服气的挺起胸膛,道:“总有一天我会坐到那个位置的。”

    “做梦吧。”

    城门大开,三千兵马陆续进城,城外白雪皑皑,城内片雪不沾,干净得就像是没有下过雪一样,马邑的百姓还有一些士卒都在扫雪。

    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林凡忽然觉得古诗所描述的一种场景并不适用,什么休管他人瓦上霜,各人自扫门前雪,现在这里的人们可都是互帮互助啊。

    这句诗虽是比喻不要多管闲事,不过这种场景肯定有出现过,否则作者也不会有如此感慨···可很快,林凡就发现自己错了,这里的景象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

    街道很干净,不过城里的容貌不怎么样,确切的说,风气不怎么样,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活力,此城虽有人居住,但与死城无异。

    那些互相帮助扫雪的百姓,表面上看起来都有在帮助其他人扫雪,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人像是被逼来扫雪的,没有多少积极性,每个人只会埋着头扫雪,与周边人并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好像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人与人之间好像有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没有交流,没有感情,仿佛后世一些电影里的行尸走肉,只有**没有灵魂···这种现象在长安是看不到的,在长安你会看到百姓们笑呵呵的脸,哪怕两人不认识,但在一起干活后很快就能熟络,这种现象在马邑并看不到。

    与牛忠仁以及一些知道内幕的将士沟通完,林凡才知道其中的缘由,原来,马邑还有这样一个过去······

    如今的马邑与往日乃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以前马邑被颉利所管控的时候,百姓整天都处在焦虑中度过,他们最怕出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生怕一出门就被突厥贼兵抓去当作向大唐示威的试验品。

    很多人走在路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抓去的,有时还在与同伴聊天突然从一个小巷里窜出几个贼兵把你绑住,然后这就成为他最后一次的逛街,他的家属不是在荒野就是在街头小巷看到遗体,他们的死状很难看,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也是可怜的,因为他们成为颉利的试验品,颉利想向李老大示威,逞能,故意杀他的子民让他看,颉利想···气死李老大。

    颉利并没有气死李老大,却害惨了别人,只可怜那些被当做试验品的死者家属,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眼前痛苦惨死,想报仇?只能再去送死,他们唯一做的就是紧闭家门不出门,等到米缸见底了才在夜深人静的寒冷夜晚偷偷跑到米店或者菜地弄一大堆粮食回来,然后继续闭门不出,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非要出门也都是男人出门,女人一旦出门被抓去免不了在荒野或者小巷中被几个或者十几个突厥贼兵蹂躏的下场,他们虽没有在最后杀死她们,可这些被蹂躏的女人已无颜面再活世上,多数人都选择了自杀,马邑的阴河里就有不少巾帼的亡魂。

    他们专门抓汉人下手,从来不会动同是突厥血脉的突厥人下手,因为只有对汉人下手李老大才会震惊,才会愤怒,要李老大动怒,这是颉利所要达到的目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没有等到李老大服软的消息只等到李老大要毁灭他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他更加疯狂了,杀人的次数逐渐增多,由最初的七八天一次变为两三天一次,有时街上找不到汉人就强行闯进百姓家里夺男丁,强奸女性,不管老少只要喜欢就随意折腾——颉利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以杀人缓解下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担忧,他一个小小******头目对于惶惶皇威也是心有余悸。

    在颉利的屠杀下,马邑一度成为死城,诺大的城市,近百万人口,可街上的行人屈指可数,大部分是突厥人,汉人都躲在窗台下瑟瑟发抖的注意周边情况。

    夜晚的马邑更加的寂静,仅有的几家妓楼通宵达旦不是为唐人所开,仅仅只是为突厥贼兵所服务的,而服务他们的女人多数都是抢来的唐人。

    好在上天总算睁眼了,死城在柴绍的占领下才逐渐有了活力,贞观二年柴绍和薛万彻杀了梁师都占据了朔方,同时拯救了离朔方不是很远的马邑。

    其实···柴绍和薛万彻之所以攻占朔方,就是因为马邑的惨状,朔方也有惨状但没有马邑这么严重,因为马邑直接是由颉利的亲信直接掌控的,梁师都虽依附颉利但终究不是真正属于******,他只是靠颉利的武力支撑自己的割据地罢了。

    历史上并未言明原因,也未载入史册,因为这是一种耻辱实在开不了口,只说柴绍和薛万彻占了朔方,表面上是除割据势力梁师都,实际上是被颉利所逼,否则梁师都早已占据朔方那么多年,早不去清除,偏偏这个时候去清除,灭梁师都这个借口是很合适的,真相也就没必要再说出口。

    史书上经常以偏概全说颉利侵扰北方,这种说法比较模糊,具体怎么侵扰并未说明,未亲身经历这个朝代的人并不知,这种事永远埋藏在历史尘埃中······

    如今经过一年多的休整,马邑的面貌有所恢复,但整体已远不如其最繁华的时候,走在其中,很难感觉到丝丝生气,活力已不如当初。

    越往城里走,就到了一个比较杂乱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些破败,有些混乱,似乎是一片无人管制的区域。

    看到这片区域,林凡就很失望,本以为马邑城只是一座毫无生气的死城,至少刚才进城路上一路所见,这座城池看起来确实毫无活力,可眼前所见的不只很有活力,而且还给人一种威压感。

    周围的景象散发的是颓废的气息,可这些人看起来就很有活力,这种活力不是春机勃然的那种活力,而是一种令人感到危险的活力。

    若不是他们的手中都持有一把矛或者腰间别着一把剑,林凡都觉得他们只是平民,若这里如今不是唐军所管控的马邑,林凡很容易会产生进入某个暴力组织的贼窝了的错觉,就好像后世那些欧美电影里那样的无人区一样,混乱而充满暴力,走在这里面都感觉背脊凉飕飕的,背后若有人给你开一枪你都不知道,在这里是怎么死的也不知,危险的所在啊···唉,电影看多了。

    这些人虽持着矛剑,可很懒散,一个个跟土鳖似的,邋里邋遢的穿着脏脏兮兮的破衣,松松垮垮的披着不成样的外衫,这让他的不安全感更加加强了。

    不愧是兄弟,牛忠仁看出林凡脸上的忧虑,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守护的士兵只是府兵,通常不用于作战,作战的精锐不会在这里出现的,就像我们这些士兵都是用于作战的,所以你还是放心吧,马邑有我们在那是绝对的安全,这个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走过两条街,林凡感叹,北方的城池并不是南方大城池可以比拟的,周围虽然各种设施都有不过档次上就差了很多,有些妓楼的招牌歪歪扭扭的挂在旁边,在北风簌簌下寂寞的在那边飘摇,稍不慎就有掉下来的危险,招牌下的几个顽童并不觉得这个地方危险,几个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玩什么。

    确如牛忠仁所说,马邑在经过颉利的暴力统治下已变了面貌,又经过一场突厥与唐军之间的对决,就更萧条了,才造就了今天的这种局面,就算经过一年来的休整,也很难恢复到往日欣欣向荣的模样。

    战争不仅对环境有危害,对人危害其实更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可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脸,即便遇到熟人那种笑笑而过也只是皮笑肉不笑,以往可不是这样的。战争,已在他们的内心留下创伤,这些活着的人都或多或少都受到伤害,即便没有但看到颉利残暴的行为也会毛骨悚然,他们已养成内心的恐惧,每个人都保持高度的警惕,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再被抓去——柴绍和薛万彻的安民游说并没有令这些人转变心态,因为他们的内心真正的受到伤害了。

    瞅着这些无精打采的人,林凡自心底怜生怜悯之心,心底对颉利的怨恨由最初的毫不关心也渐渐产生了恨意,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为什么就那么的残忍,林凡很想抓住颉利的衣领问问他,如果是你的家人遭受这样的暴虐你会接受吗?

    颉利是不会再来了,牛忠仁说过有李靖将军的军队驻扎在这里,颉利想夺回这块城池就是妄想,城池层层维护,颉利如果不死上八万,十万的大军是不会抵达这里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处在危城之下林凡不觉得自己能睡得安稳······

    林凡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了,如今不再住在野外的帐篷里,也无需风餐露宿了,吃得好,睡得好,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虽然听说了不少有关马邑的惨绝人寰的一面,虽然马邑如今没有多少活力,但这并不影响林凡的心情,相对行军路上的艰苦,吃好,睡好就是他最大的追求,所以,吃饱喝足后,他就躲进自己的房间闷头大睡,至于战争该怎么打,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

    夜已深了,在一处院子的房间里,依然亮着灯,李靖和张公瑾两位大将围坐在一张木桌上,互相商讨着军情,桌子上有一张地图。

    两人都在沉默着,两人都在盯着地图,李靖抚弄着他的长须眉头皱得很深,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我们的两万兵马无法全部出兵,你看看这里到定襄,路程虽并不是很远,但路难走,这么多的队伍前行有困难。”

    张公瑾想了想问道:“那李公觉得该派多少人马过去?”

    李靖沉默半晌,道:“我先带我所带来的三千兵马前行,你带一部分人后续慢慢跟上,负责粮草的运输。”

    “这里无需人值守?”

    李靖轻笑道:“我们这次是以卷铺盖的形式围剿颉利,他还能往回逃?不可能的,所有往北方的出路都被我们截了,他如何逃?这里留一点兵马在就行,其他的全部上战场。”

    张公瑾微微点点头,目光盯着地图喃喃道:“按照我们最初的战略,分六路合击,算是把颉利尽可能逃窜的地方都给堵住了,除非他逃到蒙古投奔他国。”

    “不可能。”

    李靖指着******的腹地道:“徐世绩直奔******腹地,他会守在北边防止颉利外逃,沿黄河方向已被我们所堵,他更无处可逃······”

    “怕就怕······”

    李靖轻叹道:“徐世绩中途出现变故无法先颉利赶到腹地啊,饶是如此,颉利逃往北方,日后这只白眼狼想必还会回来报仇。”

    “徐将军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张公瑾有些不确定道。

    李靖往窗外瞟了一眼摇头道:“谁知道呢,天有不测风云,怕的就是这种天气会影响行军啊。”

    “但愿那时天气不会这么差吧。”

    李靖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飘雪,喃喃道:“此刻除了幽州都督卫孝节依然按兵不动镇守幽州外,其余四路兵马应该还在路上,柴绍那边得来消息,牛进达所率领的特种部队已与他们会和,想必其他路军也该会和了,如今···准备就绪,就看时机了。”

    张公瑾问道:“那我们何时出征?”

    李靖想了会道:“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元日,我们就在元日期间攻打定襄,颉利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在那个时候出战···传令下去,休整十日即刻出发,至于你们后续兵马可以延缓三天出征。”

    “将军好计谋!”(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暗黑高人

    冬日的阳光洒在马邑里暖洋洋的,万物却没有多少生气,枯黄的小草无精打采的随风飘扬,好像想躲避这凛冽的寒风,可弱小的身躯再怎么躲闪都逃不过冷风的追杀。

    林凡也很无精打采,一早起来听说十三天后就要出发时,他整个人就与小枯草一样毫无活力,苦啊,行军一个多月,只休息十来天就要得重新上路,想想行军的疾苦,林凡又在心里暗骂了老程一万遍,若不是他多嘴,自以为是,没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便给陛下献什么缝补医救之术,如今自己也不会呆在这里受这种苦啊。

    薛仁贵和牛忠仁最为高兴了,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上战场了,两人一早起来就笑呵呵的,锻炼时也是那般呵呵笑。

    瞅着牛忠仁那张满面春风的笑脸,林凡就来气,要不是他多嘴老程老牛哪里知道,虽然这并不全是他的错,可这里也就可以拿他出气,不揍他揍谁······

    牛忠仁莫名其妙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林凡,他不明白林凡为何大清早地跑过来揍自己一顿,身上倒不痛,就是莫名其妙啊,当听他一直抱怨若非他们几个他也不会有如今这么苦,牛忠仁就明白了,笑哈哈的挺着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迎上去,让林凡继续抽打,怎么舒服怎么打,只要能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就成。

    林凡揉着手板着一张脸走了,这厮身子骨太硬了,刚上去捶打几拳手就有些不适,还是算了吧,只有这十来天快乐日子可过了,得好好找些事情做做。

    可这军营里没有什么趣事可做,在周围逛了半圈,找不出什么可以做的事,都是些大老爷们,没什么好看的,跑到一座小阁楼里,想看看邻家有没有什么美女出门,只可惜还是失望而归,在这周边都是军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美女出入呢,美女基本都被颉利给吓得不敢出门了。

    这种情况下,睡觉就是最好的享受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

    林凡很想过长安那种歌舞升平的日子,可在军营里怎么可能呢,连午睡都睡不好,刚躺下去没多久就被屋外的歌声吵醒,他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唱这首歌,不应该教这些杀才这首歌,这下好了,这首《精忠报国》成为李靖激发士气的催发剂,他现在天天要求所有将士都唱这首歌,驻扎在马邑的一万七千多将士现在才刚刚开始学习。

    睡不着只好赖在床上,等到吃晚饭的时间才慵懒的爬起来,看着那些还在苦练的士兵,林凡直叹息,好好的当什么兵呢,又苦又累又没有安全保障。只是他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些耐苦的士兵,国家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国家要繁荣发展首先得国家安全才行。

    第二天的日子基本差不多,无所事事的林凡只有在军营里游荡,负着手悠闲地欣赏那些操练的队伍,自从见过特种兵的厉害后,李老大就下令全军按培养特种兵的方式操练军队,李靖也是见过特种兵的威猛,在那日比赛后,他当天就到左武卫参观了特种兵的训练方法,虽然目前马邑还没有那些训练设施,但步法站法等还是可以借鉴的。

    所以,现在全军都按特种兵的训练方法操练。

    林凡悠闲地在军伍中闲逛,时不时还哼着大家听不大懂的歌曲,这种情景令士兵们羡慕嫉妒恨,这厮与自己的将军同桌吃饭,整天睡大懒觉,还如此这般自由的在军伍中进进出出,不公平啊,凭什么他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年能有如此待遇,没有与林凡接触过的士兵们很想揍他,得意的瞅着自己在阴寒天气中操练是炫耀还是耻笑?

    为首的将官还是站在林凡这边的,那个眼神最恶狠的士兵被踹了一脚就乖了许多,毫无怨言的收回目光直视前方摆好列阵。

    对于这一幕,林凡只是淡淡瞅了一眼就继续哼着歌曲从一列列士兵的面前走过,好像是上级领导来巡视一样,如果林凡这个时候喊上“同志们辛苦了”,想必也会得到“感谢领导关心”的回应。

    军营里的生活很枯燥,每天唯一的风景就是看那些一列列的士兵在将官的吆喝声中操练,白天训练晚上唱《精忠报国》,唱歌的人百唱不厌,听歌的人就厌倦了,以前很喜欢这首歌,但在免费的播放器播放下,林凡现在很想换首歌听听,很怀念后世那种高科技的日子,耳边带着两个耳机,声音放得很大,感受音乐带来的那种劲爆快感······

    林凡是个自来熟的人,没几天就与将士们打成一片,他喜欢烤些羊肉犒劳大家,所以大家都特别喜欢与他接近,训练完有好东西吃,谁不要啊。

    礼尚往来是中国的传统,换在哪个朝代都不会缺失,林凡提供了免费的吃食,这些将士自然得送些礼物作为回报。

    这个将士送来一把精致的弓箭,那个将士送来一柄上好古剑,还有的将士比较害羞不敢送,叫几个士兵抬着一个木箱送到林凡的面前,一看就是紫颤木做的,看那精壮的士兵抬得很累的样子,想必这木箱里的东西必定很贵重,退回去也不好就收了下来。

    叫薛仁贵帮忙打开木箱,里面确有不少东西,零零散散的木头,还有些其他材料,这是什么东西啊?谁会这么无聊送这种东西过来。

    “小凡啊,这很有可能是哪个将官搞恶作剧,故意给你送些没用的木头过来逗你开心呢,他估计见你收到的东西太多了心中不爽给你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薛仁贵歪着头瞅了木箱半天得出这个结论。

    林凡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啊叔,谁会闲着没事搞这种名堂啊。”

    “那你觉得这些零散的木头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凡蹙眉道:“应该有所用途,你看不只木头,还有些铁栓,皮筋,恐怕不是些没用的东西吧···咦,这还有布条。”

    林凡狐疑的掰开零散的木头件,取出藏在里面的一小块布条,打开只见上面只有几个字:若能组装而成,老夫佩服。

    果然不简单啊,不是什么恶作剧,此人自称老夫,想必是些有身份有些年纪的人,这人不应该是军营中的谁,那会是谁送东西给自己呢,林凡记得马邑可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想不通是谁就没浪费时间去瞎想,从布条看此人要自己组装这些东西,这是什么的零部件啊,林凡把整箱东西倒在地上,一个个去比对,渐渐地他有了熟悉的感觉,这···怎么和自己之前做的短弩有些相似啊,只是这个看起来大了些罢了。

    在薛仁贵狐疑的目光中,林凡就开始动手组装起来,没多久就轻车熟路的组成了,刚训练完要进来喝口水的牛忠仁走进来,整个人就呆在那儿,看看薛仁贵又看看林凡,急忙进来把门赶紧关上。

    林凡和薛仁贵都很纳闷,却听牛忠仁惊慌失措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啊,居然偷武器库里的八牛弩,你们叔侄俩不要命了不是?”

    “八牛弩?这可是攻城的器械啊。”薛仁贵这才知道林凡所组装的东西是八牛弩,他在军营中听过八牛弩,但未见过,很多战争设备只是听说,并未亲身体会和见过。

    “还装。”

    牛忠仁鄙视地看了一眼薛仁贵:“偷出来了还装作不认识,你以为这就能逃过处罚?别做梦了,赶紧说说,你们究竟想干嘛,没事去偷八牛弩干嘛,马上就要攻城了,如果李将军发现八牛弩少了一架,你说他会怎么样,这可是犯军令啊,得杀头的啊,我哪怕说破嘴也说不了情,赶紧的,立马偷偷的送回去。”

    牛忠仁发现自己很悲催,苦心婆娑的说了半天,眼前的两个小伙子居然无动于衷,还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牛忠仁更加纳闷了,难道自己错怪他们了?

    林凡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忠仁啊,站在朋友立场你这种行为是对的,不过我得奉劝你一句啊,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也不能乱劝的,在说这些话前先要经过大脑思考该不该说,而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否则被人作为笑柄···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以后自己可得注意了。”

    “你再仔细看看。”

    林凡绕着八牛弩悠然道:“你看这像是我们攻城所用的八牛弩么,结构看起来相似,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很大的不同,大小上比较明显你没看出来不怪你,因为你刚才为了朋友考虑脑袋短路了,你看这八牛弩是不是小很多?你再看看这机关扣是不是灵活许多,你看看这用力情况是不是省力许多?不信你可以过来试试。”

    牛忠仁一脸疑惑地走过来,围绕着八牛弩摸索了半天,最终终于咧开嘴笑了:“这确实不是我们作战用的八牛弩,看来你们真没做这种偷武器的勾当,可是······”

    他又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这八牛弩哪来的,小凡······”

    牛忠仁狐疑地看着林凡道:“这该不会又是你做出来的吧。”

    林凡摇头道:“不是我设计出来的,我只是把它组装起来而已。”

    “那是谁?”

    林凡苦笑道:“我也很想知道啊。”

    牛忠仁和薛仁贵两个杀才围着八牛弩细细研究起来,薛仁贵最为好奇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八牛弩,牛忠仁乐于当老师,讲述八牛弩在作战中的光辉事迹······

    林凡的目光飘向远方,心中有些窃喜有些好奇,这可是改装过的八牛弩啊,这会是谁的杰作呢,难道这个马邑会有改装八牛弩的高人?林凡记得自己当初设计短弩给老程时,老程曾让他想想是否有办法可以使八牛弩用起来更方便,当时他并未想出,想不到在这里却有人能做得出来,看来是真正的遇到高人了。

    这个高人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呢,哈哈,看来有好戏看了。

    林凡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有了这个神秘的高人,林凡感觉在马邑的日子才变得有趣起来。

    林凡琢磨着该如何回复这位高人,想了半天,最终他把薛仁贵和牛忠仁拉开,把一架完好的八牛弩又拆卸下来,重新放回木箱里,并在布条背部写上几个字:soeasy。

    瞅着这几个英文,林凡心中越发高兴了,看你牛,如果你能读懂这几个字的意思,老子就不姓林。

    薛仁贵和牛忠仁非常不理解林凡为何要这么做,好好的八牛弩怎么说拆就拆了,他们很可惜,但林凡一点都不在意,还说他已经知道如何改装八牛弩,没了这一架,他也能再创造一个出来。

    重新盖上木箱,把依然在可惜的薛仁贵和牛忠仁叫来把木箱抬到了门口。

    “小凡,你这是干嘛啊,退掉不要了?”牛忠仁非常不理解林凡这般做法。

    “你不要可以给我啊,退回去干嘛。”

    “这么喜欢改天我也弄一架给你···我这是给他复信,好了,我们等消息吧,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出门,那位高人会把木箱抬走的。”林凡所住屋落在巷子中,与普通百姓家无异,谁都可以来,虽然旁边不远处就是军队训练的地方,但不能因为军伍要训练就把百姓赶走,这可是违反唐律的。

    牛忠仁依然惋惜道:“小凡你这可不是为我造,可是为我们整个军队啊,如果武器库中的八牛弩都能像刚才这架八牛弩一样灵活好用,那对于我们作战效率可是有很大提高的,如果这种技术告诉李将军,他老人家一定会非常高兴,非常器重你的,或许到时皇上知道了又封赏你了······”

    “先不要透露这个消息。”

    林凡摆摆手道:“等我确认这背后的人是谁后再献这个技术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牛忠仁没再说什么,关门时还不舍的望了木箱一眼,目中满是心疼······(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乐坏了几个杀才

    第二天,林凡并未等到那位高人的回复,门口的木箱被抬走了,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哪怕是留下一张布条也没有,就这样杳无音信,好像他就是专门来逗逗林凡的。

    对方隐藏在黑暗中林凡无法看到,他不明白隐藏黑暗中的高人给自己炫耀改装八牛弩技术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炫耀炫耀?没有向自己挑战的意思?那这人也太奇怪了些。

    没有高人相伴,林凡的日子依然过得精彩而有趣,他在鼓捣着八牛弩的零部件,受到这位高人的启发,他之前所要根据杆杠原理省力的办法终于可以实现了,之前知道原理但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现在高人制造的省力就是杆杠原理,他在高人设计的基础上又加了一道,又省了一半力,如此折腾了一天才弄出一架。

    八牛弩改装好了,单雄很好奇,想要看看这个被改装过的八牛弩是否与林凡口中所说的那么神奇,刚凑近就被林凡给拉了回来,说这种东西很危险,怎么能在坊间随便试。

    无趣的单雄只好打开一瓶陈酒,自斟自酌一会,正要叫牛忠仁和薛仁贵陪自己喝的时候,这两人不知何时消失了,连林凡也消失了,再瞅瞅大门外面,原先停在外面的八牛弩也消失不见了,下一刻,门外就传来像马车经过的声音,这三人要把八牛弩运到哪去啊,单雄非常不解,不过他并不关心,有酒为伴他哪也不想去。

    在单雄一个人自斟自酌的时候,帅营里,李靖、张公瑾还有几个副将正围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面色肃然。

    可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打破了这里面的氛围,几人相视一眼,脸上都是惊惧的神色,下一刻,他们都冲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四人一致的疑问。

    当他们出来后疑问就消除了,他们发现一支长弩盯在了远处的城墙上,弩箭还在颤颤发抖,可见这一箭的威力所在。

    “他们这是干嘛?”李靖见不远处的林凡、牛忠仁、薛仁贵一脸欣喜的聚在一架八牛弩前,还指指点点,时不时传来哈哈笑声。

    见他们如此猖狂,李靖的那张狐疑脸顿时变得阴沉,气咻咻地向他们大步走来,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在老子面前玩攻城,闲老子的八牛弩很多弩箭很多么。

    张公瑾还有几个副将一脸狐疑地跟上来,他们很想知道这几个孩子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玩什么不好,非要玩八牛弩,这下有他们的苦头吃了。

    “还有没有军法了,在军营里玩攻城,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吧?”李靖骂咧咧地声音从老远就传了过来。

    老大来了,薛仁贵和牛忠仁都收起笑容,安静地低头不语,唯独林凡依然笑呵呵的迎接过去,等到李靖到身边时,没等李靖继续开骂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公可愿一试?”

    “试啥试,你以为老子没玩过这玩意?老子在你这么大时就已经开始玩了。你这是怎么回事,玩什么不好非要玩攻城......”

    对于李靖的咆哮林凡不以为意,他依然含笑道:“李公我这不是在玩攻城啊,我是在试八牛弩好不好用。”

    “八牛弩好不好用还要你试?老子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倒是怀疑你这小子究竟有什么神力,居然也能帮忙拉开弩箭,要想射出刚才那一箭,至少得需要三个习武壮汉,你小子弱不禁风的也能拉得开?我看是仁贵和忠仁在用力,你只是掺和其中故意沾光的吧。”

    林凡呵呵笑道:“那我就露一手给您看看。”

    李靖等人都不相信,看笑话一样看着林凡,可当林凡拉动弩弦,他们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当弩箭被拉大射出发出嗤嗤破空声时,他们不淡定了,愕然地望着林凡。

    “这是怎么回事?小凡难道你天生神力?”李靖一脸狐疑地盯着林凡。

    弩箭钉在城墙上再次发出震颤声,林凡指着八牛弩道:“不是我有神力啊,我可没有我叔那样天生神力,我能拉开只是因为这八牛弩受力较小而已。”

    “不可能!”

    李靖凑到八牛弩面前尝试拉了下,他只是稍微一用力,弩弦就被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这...怎么这么轻,这是怎么回事?”

    林凡含笑道:“李公看看这八牛弩与武器库中的八牛弩有什么区别。”

    李靖仔细打量了一会,皱着眉头道:“确实有些不同,大小差不多好像增加了某些东西。”

    林凡给他们简单介绍了八牛弩的不同之处,张公瑾激动地上前试了一箭,兴奋道:“这么轻松啊,想当年我操控八牛弩时一人也只能拉开一点点,要将弩箭达到攻城的效果,得另外再加一个武力高强之人,现在自己一人居然如此轻松地就拉开了?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

    李靖和几个副将都异常激动的啧啧称奇,李靖哈哈笑着边拍八牛弩边围绕着它转,就好像在摸自己孩子的头,张公瑾试过,李靖还有他身边的几个副将都搓着手,亲自试了一遍。

    感受过八牛弩与众不同的李靖等人围着八牛弩左瞧右看,啧啧称奇,几人的眼里都在发光,李靖重重的拍拍八牛弩吩咐林凡将武器库的八牛弩都改造出来,林凡哪里能改造这么多八牛弩,就算日夜赶制也不可能改造出这么多架八牛弩出来,所以他只好说唯有让特种兵帮忙,在林凡看来自己所创造出的特种兵动手能力比普通士兵强多了。

    李靖二话不说就让薛仁贵和牛忠仁带领手下积极配合林凡,因为要改造八牛弩,李靖将原先的计划稍作调整,决定推迟三天出征,这种推迟对林凡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推迟三天,元日还是得在路上度过啊。

    “将军,八牛弩这般轻盈方便,我们就可以抽出一半兵力,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我们的作战效率,攻城不仅有效率多了,而且冲锋陷阵的士卒也多了一些,哈哈,颉利这次恐怕是插翅难逃了。”

    李靖靡下的这些副将从来都不会顾及太多,也从来没有把林凡当外人,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讲军中机要,李靖似乎也不在乎,靠在八牛弩上就与张公瑾及几个副将一起讨论新的行军路线。

    林凡知道知道军中机密不好,掩住耳朵不想听,可这些杀才都是大嗓门,哪里能掩得住,刚想走就被李靖给拉住,哈哈大笑的夸道:“老子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哈哈,老子总算没有白疼你这小子,没有白背你这小子,在出征前还能给出这么好的东西,只要八牛弩方便了,颉利那兔崽子想要依靠坚固的城墙逃命只怕是一场梦,我们把他整个人都射得飞起来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些八牛弩为何只要一人就能拉开······哈哈,太好了,有这么好用的八牛弩,再坚固的城池我们也不怕了,我们定能战胜颉利。”

    张公瑾哈哈笑道:“有了新八牛弩,咱们也可以尝尝快速攻城的滋味,从来都没有以最快的速度攻过城,这次倒想看看用新八牛弩究竟有多快啊···哈哈,想想用新八牛弩在颉利的眼前疯狂攻城真是爽啊,哈哈,过瘾!”

    “这次我们定能一举取胜······”

    趁着几个杀才在聊得畅快时,林凡偷偷地溜走了,李靖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只比原来多了三天,要在出征前改造完所有八牛弩没那么容易啊。

    好在特种兵并没有令他失望。

    薛仁贵和牛忠仁还有其他特种兵的动手能力都比较强,在林凡教了他们一天后,他们都会自己组装了,零部件也都能按照林凡所设计的制造出来,特种兵在训练时就经常要锻炼拆装短弩,还有其他武器,像八牛弩他们虽未组装过,但对于这些设备身为特种兵必须得熟悉,这里也就薛仁贵比较陌生,其他人都比较熟悉,所以动起手来就快了许多,第一天就改造出四架。

    见特种兵对武器这么熟悉,动手能力如此强,做事效率如此高,李靖再次感到震撼,培养自己军队为特种兵的**越发强烈······

    改装八牛弩的技术交接给特种兵后,林凡觉得可以过过剩下不到五天的快活日子了,想不到李靖还是不让他闲着,给了他一个小任务,说是给他一支小分队作为军医后备队,帮助他救治伤者,同时也是保护他的安全。

    当然,林凡是不指望李靖能给他什么好兵保护自己,放在单雄身上比较放心些。

    有总比没有好,林凡所接受的小分队其实就是那日进城时所见过的那些府兵,虽然最初对这些兵的第一印象不好,但军令如山,李靖既然这么说了,这件事也就得去做。

    府兵其实不算真正的兵,他们比较自由,没有像其他正规兵一样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他们所受到的训练很少也很散,实际上与百姓差不多,有战争时就出征,就有训练,没有战争时就是普通的百姓,耕田种地。

    只是马邑的府兵与其他大城市如长安洛阳等的府兵不同,他们的精神面貌较差,也较疾苦,这主要与当地的风貌和经济有关。

    府兵来由已久,魏晋时期就已经有了,当时只是某个将军府都督府等的兵,后来这种兵并不限于武人府里手下的兵,渐渐成为百姓参加军伍或者服兵役的一种,府兵由当地的折冲府所管辖,和平时期很少锻炼,只有有战争时折冲府才会召集大家一起训练。

    府兵算是自给自足的兵,除了重要武器和战马是朝廷提供的话,其他的衣料吃食得自己提供,后勤部不会考虑府兵的。

    他们其实就是打酱油的,兵不识将,将不知兵,很难有府兵靠军功上位过,他们就是为将军作嫁衣裳。

    马邑的府兵表面上看起来邋里邋遢,弱不禁风,两眼无神的样子,实际上,两只空洞的眼中充满了杀气,现在他们没上战场看不出有任何的杀伤力,但一旦他们上了战场就会凶狠如狼,战斗力未必就会比正规军差,虽百死但不恤身,在战场上永远冲在最前头百战不退的就是这些府兵。

    不过这只是表现在个人上,整个府兵营还是有很大缺陷的,朝廷很少让他们上战场只让他们守护马邑就是因为他对这些府兵的力量怀疑,这些人虽狠如狼,但较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做法,难以像正规军一样服从命令,这样力量就无法集中,这样的兵放在战场上主帅都会为自己的性命堪忧,更别说为他打胜战了。

    朝廷招募府兵主要看此人的财力如何,然后才看是否是当兵的料,最后看他家男丁是否够多,朝廷以财力为重主要是因为府兵得自给自足,没有一定财力的人是无法胜任府兵的,如果此人时刻得为生活奔波,那是不可能成为府兵的。

    每个人成为府兵的理由不尽相同。

    马邑的府兵所求的不过是泄愤,他们的家人,亲戚,朋友或多或少被颉利残害过,他们要亲自复仇就集结力量揭竿而起,当地的折冲府收留了这些人,并给他们军事化管理以提高战斗力,尽量把每个人的愤怒力量发挥到最大。

    府兵也不全都是为了复仇,有少部分人是军事爱好者,相比守着几亩三分田,他们更向往战场的热血刺激的生活,有的人纯粹头脑发热,想靠着赚取军功拼出一条富贵路来,他们多数是无依无靠的人,只有依靠在军中,梦想着有一天能多斩几个敌人的头获取军功,得以富贵还乡。

    他们的整体素质和战斗力虽比不上正规唐军,可一旦遇到死守,探路等高风险的任务,主帅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这些府兵,主帅不会把自己的精英部队当挡箭牌,生死平常事耳,这是他们新的人生观,淡漠而无奈。(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出征

    马邑的府兵都不是本地人,都是隔壁的乡镇百姓,本地人都去其他地方当了府兵,他们不选择本地是不想有任何的牵挂,一个人背井离乡就无所顾念,就能全心全意的复仇,获取军功,离得越远越好,唯有此,他们的心里才能只能有仇恨。

    自他们的亲朋好友被颉利虐死开始,热血的他们就不顾家人的劝诫,在月明天净的夜晚与心爱的人相聚最后一晚,与家人共叙一宿,就踏着皓洁的月光没入夜色中,毅然步入复仇之路。

    现在面前站着一百六十七个府兵,李靖给林凡的这些府兵基本都是今年刚刚招募的新兵,有老有少,老的头发已发白,这些老头已孤零零一人,妻子早已故亡,仅有的儿女被杀的杀,被奸的奸,如今独孤一人,心中已无牵挂唯有一腔热血没有发泄,他们想要用最后的生命释放心中的愤怒,让余生过得有意义,过得心安理得,否则他们无法安心赴黄泉陪家人。

    少的乳溴未干,嘴角的汗毛还未浓黑,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弟妹都已遭残杀,他们与老头一样孤零零一人,他们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可他们不愿意,他们与年老者一样,要复仇!年少轻轻就背负复仇大任,上天对他们真的很公平吗。

    寒风簌簌而来,钻进他们单薄的外衣,刺骨阴寒并没有让他们的眉头皱一皱,没有人动,没有人抱怨,每个人依然昂首挺胸肃然盯着面前的少年,一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少年。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同是黄皮肤黑眼睛,命运却是如此的不同,面前的少年衣装华丽,俊俏有风度,看过去也不过十三四岁,却轻而易举的当上这个府兵营的营正,自己却只能沉浸在复仇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人生,真的不可比拟啊。

    换了新营正,让他们敏感的感觉到复仇的机会来了,自加入府兵营始,这些府兵们每天想的就是复仇,在梦里,不知道多少****夜夜梦见杀敌的情景,难道,现在这个梦要变成现实了?每个人都很期待,生死寻常事耳,命,不值钱!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营正,大家有什么需要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会视情况帮大家解决,我知道大家心中窝着一团火,我也与大家一样心中窝着一团火,我们都痛恨着颉利,我们都想把颉利碎尸万段,我想大家都想要活捉颉利让他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被我们折磨至死,就像当初他把我们的亲朋好友虐死一样,但要做到这些就需要强大的力量,大家都很强大,都有满腔愤怒,我作为营正要做的就是把大家的满腔愤怒的力量集结在一起,以发挥最大的力量,将大家的力量用到实处,所以我希望大家以后要听从指挥,服从安排,接受各种训练,要复仇,以个人力量是永远斗不过颉利的,唯有大家团结起来才能最终获胜。”

    第一次当一百多号人面散发正能量还是有些紧张,在接受这些府兵前,林凡已了解过他们,既然他们多数是为了复仇,那就先投其所好,刺激他们的痛处,以后才好听话,如果此刻就告诉他们,你们别想着上战场了,你们以后就是跟我混,给我抬伤者的,他们···肯定不会接受。

    “你们当中谁是统领?”林凡问道。

    话音刚落,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兵从最前面的队伍中走了出来,道:“折冲府让老朽暂时统领其他府兵。”

    “好,你现在就是总队正,他们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要只向你汇报即可,你整理完统一报给我,我们这边有什么要求也传达给你,由你把命令传给底下,若有不满者可报于我由我来解决,这些你听明白了吗?”

    林凡喜欢这样发号施令,他很享受这个过程,这种感觉有点像黑帮老大,不过没有那些电影中那么威风,因为这些手下没有那么威猛那么嚣张。

    老兵点点头就退回去了,林凡觉得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就打了个哈气准备回房间取暖,早上被军歌吵醒还没补足睡眠,刚转身就有一个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府兵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被一直守在身边的单雄给拽起衣领,嘴里暗骂一句扬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营正,我只想要一件衣服,我只要一件衣服。”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破烂的男孩睁着哀求的大眼睛盯着林凡,脸上还有一些污泥,嘴唇摄摄发抖,乌紫的唇色似在告诉林凡,这个孩子很可怜。

    “刚才没听见吗,有什么需要报给总队正就可以了,没大没小的跑到营正面前捣乱,回去!”单雄把男孩推出两步恶狠狠的要他滚回队伍里。

    老兵这时也跑到这边,边向林凡道歉自己失职边拽着男孩就往队伍里蹭,被林凡摆摆手才脱手按照林凡的吩咐退下去。

    “来,披上,以后有什么需要找总队正就可以了,这样麻木窜上来会被当做行刺营正的刺客,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若换做在唐军队伍里,你在百米外就倒在血泊中了,短弩的射程通常都很远,以后绝不能再犯这种错知道吗?”把披在身上的长袍披在男孩身上,语重心长的嘱咐。

    男孩感激的裹紧衣服,点点头很认真的对林凡说:“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记在心,如果在灭了颉利后我还活着我就保护你,当你的贴身护卫,保护你和你身边的人的安全。”他的话音还未落就遭来府兵们的嘲笑,一个毛头小子还想当护卫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林凡没有笑,摸摸男孩的头怜悯的瞅着男孩:“你保护我?我看还是算了,我没有那么多仇敌身边不需要那么多护卫,我已经有护卫了,你只要能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

    男孩很认真的回道:“好,战场上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留住命保护你!”

    男孩的话再度引来府兵们的嘲笑,老兵阴沉着脸走到笑得最大声的府兵面前就是一巴掌,那个府兵捂着脸狐疑的瞅着老兵,他不知道老兵为何要抽自己的耳光。

    “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无辜人,大家能聚在这里也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有共同的目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可以自豪的地方,大家都一样,都把生死置之度外,都为了最终能报仇雪恨,你有什么资格取笑别人,命运本就悲惨了还如此不懂事,难道颉利对你们的伤害还不够吗?”老兵的一席话,让这个府兵以及其他府兵羞愧的低下头,大家面色阴沉,对男孩耻笑的心思早已烟消云散。

    林凡点点头,很郑重的对府兵们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不能看不起谁,都是爹娘养的,大家心中都充满愤怒,我不希望大家因为一些不快而心中存有疙瘩,这对我们的作战不好,希望大家同心齐力,能聚在一起是缘,能共同对付同一个敌人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希望战争结束后大家依然健在,高高兴兴的回家与家人团聚,没有家人的就开开心心的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家,人生很美好,活着就一切都好,没必要把性命丢在这荒凉之地。”

    “承营正吉言,我会管好大家尽全力保护每个人的安全,我年已过半百,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要能活着多做有意义的事就可,这里多数是年轻人,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正是青春焕发之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老兵铿锵有力的说出心中的感慨,林凡的话触动他乐于施人的神经。

    “很好,不过你没有自己的家人了吗?”对于老兵的一番话林凡很赞同,现在的局势需要这种正能量传播。

    “老朽已孤零零一人,儿女,孙女早已被颉利所害,如今唯有一腔愤血才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支撑力量。”老兵仰天长叹,声音凄惨,似乎恨不得立马把颉利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没有继续问下去,无言的带着单雄离开了府兵营,老兵已经够可怜的了,何苦还要再撕开他本要尘封的伤口让他的心重新滴血呢······

    马邑的大雪已停了三天,曾经白茫茫一片的美景在冬日温和阳光的抚揉下,渐渐脱去最外层的一层衣裳,向世人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临近年关,李靖率领从长安一路过来的三千铁骑再次踏上了新的征程,这次是真正的出征,因为这是要进入敌人属地,在那里,两军将展出激烈的战争,所以,对于这次出征,大家的心情与最初时不同,不过对于这些已经对战争不再敏感的杀才而言,战争···其实就是他们活下去的意义,他们很高兴。

    林凡这次与来时不同,他多带着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这些人将成为他的后备队,辅助他救死扶伤。

    三千多将士终于融入到茫茫草原,与无边无际的草原相比,军伍显得渺小而孤寂,冷风吹过,大唐的将旗在风中漫卷。

    中间的一辆板车上坐着一个毛头小子,就是那个向林凡要衣服穿的小兵,他不停的要站起来振开手臂要欢呼一声,这是他第一次随军出征,心里兴奋,可站在边上只要板车一个震荡他就会摔下去,被老兵一巴掌抽头上才消停下来,坐在老兵的身边。

    “统领,咱们这次真的能灭了颉利吗,我们就这么点人。”小兵有些不安份,坐到老兵身边就一个劲的问,他很希望颉利能被活捉回来,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在颉利的身上发泄下心中的怨恨。

    “二蛋,好好的坐在这里,战事如何自有李将军告诉我们,这个你不要操心,至于颉利,他是死定了,待我们唐军把他活捉回来后就任由我们宰割,到时你就可以肆意发泄为家人报仇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或许等你醒来后就可以杀敌了呢,养好精神做什么事都有劲,昨晚你兴奋了一个晚上没睡,现在在路上赶紧补点觉。”老兵把二蛋揽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睡,脱下外套披在二蛋身上。

    有前面的骑兵开路,后面的步兵紧紧跟上,半人高的荒草被踩踏平整,后面的步兵走起来更加轻松,一道宽敞的蜿蜒痕迹从马邑慢慢向远处延伸。

    离马邑百里之地全部在唐军的控制之下,现在还算平安,周围没有突厥士兵的出现,没有骚扰,所以二蛋睡得很安稳,没有多久就进入梦乡,在梦里,他见到了他的爹娘,弟妹在向他招手,他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坐在马车里很无聊,林凡就从车上下来,躺到了板车上,靠在上面很舒服,头上是蓝天,迎面就是不冷的疾风,慢悠悠的在草原上漫步当真比坐跑车在野外兜风强多了,这还是林凡第一次坐板车“兜风”。

    调整了姿势,林凡伸展了四肢躺在那里看着天上的白云,板车走,云彩也走,那朵雪白的云彩,似乎认准了林凡,懒洋洋的挂在林凡头顶,不管林凡如何运动,它总在头顶上不肯离去。

    经过铁骑开路,路面基本平整了,坐在上面没有很大的波动,瞅着云朵累了,林凡就闭上眼,头上盖上一顶斗笠,好好眯一觉,早上太早被叫醒了。

    冬日的白天极短,天上又刮起了白毛风,落日余晖又挂在西边,映红了整个草原,草原上要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实在是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山包,薛仁贵他们就骑着马四处乱转,在千匹战马的横行乱窜下,山包下就形成了一个半个足球场大的平地,稍微收拾一下,士兵们就在空地上扎起营。

    林凡用不着自己动手,二蛋很主动的给他备了帐篷,他把营正的帐篷搭在自己身边,说是这样好保护营长,那天既然得了营正的衣服,那就得做好保护的工作。(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进屯恶阳岭

    老兵不放心,在林凡的身边也搭起帐篷,保护营正是他的职责,至于其他人,他们有自我保护能力无需保护,不过最主要的是,营正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以前的头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好过,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府兵非林凡不参战的缘由所在。

    篝火被点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在风中摇曳,除了像李靖以及几个副将等闲着,其他士卒都在忙碌着,林凡这边的府兵们也在忙碌,看着府兵们有的架锅,有的从包裹里拿出白米,有的跑到附近去割枯草回来当柴火······

    瞅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林凡忽然觉得这样的军旅生活其实也不错,大家一起风餐露宿其实也是一种快乐。

    晚饭很简单,三千多将士都坐着或站着或靠着捧着一小碗津津有味的吃着,李靖与他的几个副将聚在一起,薛仁贵和牛忠仁与其他特种兵一起,林凡、单雄与府兵们一起,其他士兵分散各地,这样的风景在草原上也是一番极少见的美景,这种场景往往只有战争时期才有,和平时期,谁会这么大动干戈的在草原上聚餐?

    二蛋抱着一块烧饼细心的啃着,吃得极为香甜,觉得嘴巴发干了就凑到老兵的碗里喝一口米汤,眼睛在四处乱瞄,看到这么美的场景,他忽然好兴奋,今夜···恐怕又睡不着了吧。

    夜幕降临,天色暗淡下来,广阔的草原只有一小片的平地上星光闪闪,士兵们还没有睡意,有不少人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笑声在这旷野上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冷风一吹就散了。

    宽阔的草原看起来虽美,但也不容易将寒风驱散,寒风在这里肆虐,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荡,外面很冷,但这些将士并不怕冷,好像也只有冷才能令他们想起这是在战争,而不是自家门口。

    林凡从营账里走出,漫步在草原间,任冷风迎面而来,他保持清醒不是为了让自己清楚这是在战争,而是因为让自己更加想念远在长安的家人。

    明天就是除夕了,林凡等人只能在这旷野中度过一年一度的元日,早已度过少年时期的林凡对于过年没有什么多少兴趣,当人长大,已成家立业,过年的滋味已不如最初那段童年时光。

    他怎么度过无所谓,只是···很想与家人一起过啊,何况今年是比较特殊的一年,因为他已经是准爹了,这一世第一次当爹,他的内心依然激动,想当年第一次当爹时他是与爱人一起度过,一直守在她身边,如今···他与爱人孩子却隔着千山万水。

    若千山万水总是有情,他倒也愿意传情回去,只可惜,很多事只能幻想。

    二蛋跟在林凡后面,瞅着他那张平静的脸,二蛋知道营正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他一定有心事,为了不让草丛中忽然奔出蛇虫,二蛋就快步几步走到林凡面前给他开路,虽然这大冷天的也不会有什么蛇虫躲在草丛里受冻,但一份忠心至少得表现出来······

    行军路上很是艰苦,但不得不前行,在元日中熬过五天后,李靖的三千多将士终于靠近定襄,此时他们已在山头处可以看见定襄城。

    定襄城外的这处山头很普通,山脚下是一块平原,此刻的三千将士都停在这处平原上,李靖带着两个副将上了山头,这个山头够高,可以群揽天下,将定襄的四周地势看得清清楚楚。

    李靖负手站在顶峰,任由冷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寒风吹不动他那深邃的眼眸,也吹不动他身上的铠甲,只是将他发白的胡须吹得斜向一边,花甲之年的他依然还要领军作战是够苦的了。

    他不怕苦,眼神坚定的瞅着两个副将所捧着的一张地图,时而看看地图,时而看看周围地势,在注视了半晌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前方的西边一处地方,指着那个地方对身边的副将说:“我们就驻屯那里。”

    其中一个年轻副将未言语,另一个较老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的副将微微皱了皱眉头,向着李靖所指方向看了看,又瞅瞅地图上对应的位置,道:“恶阳岭?这处地方有什么特别吗,我怎么看都比较普通。”

    李靖捋着胡须道:“定方啊,审时度势不能只看表面,你再仔细看看定襄四周,还有哪处比恶阳岭更利于作战的。”

    苏定方又皱眉看看地图,看看地势,最终却是摇头嘿嘿笑道:“我只会打战,这种谋略定势的东西不懂啊,这方面肯定比不过将军了。”

    李靖微微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老子打战不如你?”

    苏定方连连摆手道:“将军哪里话,将军打战和谋略都比我强多了,我啊···哈哈,就是一个莽夫罢了。”

    另一个副将含笑地看着两人说笑还是不言语,李靖的目光再度落在恶阳岭的方向时,脸上的笑容消失,岁月的痕迹显露而出。

    “恶阳岭地势较高,且底下平坦,也够宽敞,有利于屯军,它离定襄不是很近,有利于隐蔽,如果我军驻屯在背后,前有高山阻挡,颉利一定不会发现我军的踪迹,哪怕是站在这里,也未必就能看见我军的踪影,那里四周还有小山包遮掩,完全一个安全的驻军之所。”

    苏定方点点头道:“经将军这么一分析,似乎还挺适合屯军的,那么···就这么定了?”

    李靖瞟了苏定方一眼道:“难道你还能选择出更好的地方?”

    苏定方笑道:“就这么定了。”

    “全军进屯恶阳岭!”

    李靖的命令下达了,山头下的三千将士开始准备继续前进,既然选择了恶阳岭,原先的路就不能再继续走了,只能择另一条荒路前进。

    装载八牛弩的拖车在前面开路,路不宽,两辆拖车都无法通过,只能一辆辆过去,队伍也不能像最初出征时那样横着走了,四人为一排沿着拖车开出的道路前进。

    林凡的马车在两天前因为要进入一道谷底而销毁了,那里唯有较窄的拖车可以进去,所以他现在只能骑着马,板车也没再坐,在进入谷底前都已全部销毁。

    林凡可以骑马,他的府兵营一百多号人只能步行,他们的待遇自然不能与骑兵相比,二蛋是个积极的孩子,牵着林凡的马走在前面,跟着骑兵后面都不觉得他那渺小的身躯在马群中显得更加渺小许多。

    从山头看恶阳岭并不远,不过走过去要很长一段路,李靖的三千将士从夕阳伊始,到了天黑前才走到恶阳岭那块平地上。

    拔地扎营再度开始,将士们再度忙碌起来,夜幕再度降临时,李靖的牙帐里聚集了不少将士,林凡、薛仁贵、牛忠仁这次也被邀请入内,一起商讨策略。

    牙帐里有六人,几人围坐在一道由沙堆组成的实地战图边,静静地听李靖分析地势。

    “这里离定襄不足二十里,我们驻屯这里只是缓兵之计,不能长久驻扎,所以需要尽快攻下定襄才是万全之策,一旦这个驻所被发现,颉利率兵攻来,我们三千将士恐怕难以抵抗,张公瑾估计要到三天才能赶至这里,这三天内我们必须攻下定襄,必须给颉利一个狠狠的打击,如此方能振威我军气势,即使···无法攻下定襄,但至少也得打个大胜仗,震我军军威。

    大家都说说,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定襄?”

    李靖说完抬头看看大家,最终目光落在苏定方身上:“定方,你说说用什么办法?”

    苏定方沉默一会,边指划边道:“从这里去定襄的大道只有这一条,我们也只能选择这条路了,我们从小路走出在大道汇集,三千将士集结城门下集而攻之,定能将城门拿下,只要拿下城门,我们进城就顺利了许多。”

    “还是没说到点子上。”

    李靖看了看薛仁贵道:“你说说看。”

    “我啊?”薛仁贵有些惊讶地看着李靖,似乎不相信李靖会让他想办法。

    见李靖认真地点头,薛仁贵皱眉想了想道:“如今我们不知道敌军有多少啊,三千将士冒然进攻,胜算难说,要成功···难啊。”

    李靖道:“我也知道难,所以才叫你们想办法。”

    “别犯困了,你也说说看。”

    李靖拍了拍林凡的后脑勺,林凡似乎刚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颉利现在不知道我们已经来了吧,趁其不备······”

    “偷袭!”

    李靖眼里放着光,喜道:“就偷袭,他想不到我们会在元日期间攻上来,他肯定没有什么戒备,趁其不备偷袭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有偷袭,我们的三千将士方有成功的可能。”

    他那满脸皱纹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瞅瞅外面,他用力一拍桌子沉声道:“夜间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尤其是元日期间,大家都处在喜庆的氛围中,戒备更加松懈···时间就选择在夜间,明晚···我们就行动!”

    “才休息一天啊。”林凡有些后悔自己说的刚才那些话,本想扎下营可以休息个几天,没想到李靖这个老头这么急性,明天就要行动,这不是累死人么。

    “那你觉得要休息多久。”

    李靖斜了林凡一眼道:“刚准备夸你两句,没想到你这么懒,好安逸,哼,老子没定在今晚行动已经宽厚仁心了,还想多休息几日,你以为打战是在过家家啊,这么轻松还需要战争么,回去好好准备,明晚跟上大部队,若有伤者不治而亡,老子唯你是问!”

    林凡呵呵笑道:“将军你这话就不中听了,如果谁伤得过重不治而亡也很正常啊,就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哪里能想医治就能医治的啊,小子的那些工具只适合小手术啊,动不了大手术啊,比如内伤过重,涉及重要部位比如心脏啊,脑部啊什么的,小子无法动手啊,搞不好就把人给医死了,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啊。”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靖摆摆手道:“老子不管,别拿那些老子听不懂的忽悠老子,就打个仗哪有那么大的伤,还心脏脑部,若箭已伤到那些地方,还有活命的机会?那已经是死人了还治个屁,老子让你治伤者不是死人,你以为你有起死回天之术?别扯淡了,回去吧,好好准备,明晚有你忙的了。”

    “你们也回去吧,养精蓄锐,做好作战准备。”

    几人陆续离开李靖的牙帐,苏定方走到门口时,回头问李靖:“将军,我们···真的要夜袭?”

    “有什么问题吗?”

    苏定方摇头道:“问题倒是没有,只是···偷袭有点见不得光吧。”

    李靖沉声道:“这有什么,正所谓兵不厌诈,何况我这个还不是诈,只不过选择进攻的时间是晚上而已。”

    “定方啊。”

    李靖语重心长道:“打战可不能讲义气,讲光明磊落啊,兵不厌诈这是自古以来传承的最基本兵法,为兵者什么方法都可用,谁会管你是如何打的仗,过程没有人关注,人们关注的只是你的结果,只要能打胜仗,那方法就是好方法,谁还会去考虑你这方法是否符合道义呢。

    对敌人不能讲道义,你看看颉利就知道,当年皇上与他在渭水签下渭水会盟后,颉利有遵守当日的诺言了么,他还不是照样侵犯我们北边边境,马邑的惨景刚刚过去不到两年啊,这难道你都忘了?”

    他拍拍苏定方的肩膀继续道:“道义是当不了饭吃的,对敌人更不能仁慈,只要能将敌人打败,什么方法不能用?自古以来哪位大将用兵时还会考虑道义?他们都想不出如何打败敌人了,还会去想除了道义上的其他方法?只要有可行的办法他们都会用上,谁还会在意这方法是否符合道义呢。”(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定襄捷

    李靖深深看了一眼苏定方,轻叹道:“你还年轻,胸怀义气是避免不了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会知道其实那些所谓的义气根本就不算什么,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何况你与颉利有什么义气可言啊,什么交情都没有,定方啊,你还年轻,未来还有许多仗可打,以后当你身为统军总管时可得好好记住了,兵从来不厌诈,有些老方法甚至可以反复使用,只要能将敌人打败,用用又何妨呢。

    回去吧,做好充足准备,明日的先锋依然是你。”

    苏定方应一声悄悄退下,走在营账间,脑中一直在回味将军的最后一番话,这些话使得他明白了许多,似乎也长大了许多。

    他相信若撇去心中的那份道义,日后想作战方法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刚才这方法其实心中也有过一丝念头,但不屑于去采用,像林凡这样的毛头小子都能想到自己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自己可是在他那么大时就开始四处征战了啊,经验丰富多了,想当年投奔窦建德、刘黑闼时,于乱世中屡建战功,自随父参军开始,基本没打过什么败仗,自己不可能不如那小子啊,额···貌似以前的战略都是大将定的,自己没怎么参与吧。

    如此这般想想,苏定方才醒悟,原来自己能打战,在谋略方面还是有些不足啊。

    外面的寒风将林凡那仅存的一丝倦意吹散得无影无踪,回到自己的府兵营交代了一些事项,就满营地转。

    特种兵的营帐外都是忙碌的身影,他们都在准备自己的随身武器,短刀、短弩这是必不可或缺的,还有不少擅长弓箭的则在拉弦试弓。

    傻大个和薛仁贵不适合当弓箭手,沉重的大刀更适合他们,此刻他们磨刀霍霍,挥舞着横刀,破空声阵阵,也不知这两位杀才费了多少力才把手中的横刀磨得雪亮,在暗淡的朔月中居然也能发出冰冷的寒光,给人一种威寒之感。

    林凡转悠到他们身前,见他们一脸的狂喜就知道李靖交给他们很重要的任务,还没问,薛仁贵就笑哈哈地开始炫耀了。

    “林凡啊,你可知道将军派发给我们的任务么,先锋啊,他让我们当先锋,哈哈哈,虽是由苏定方带队,不过这有什么呢,只要能冲锋陷阵其他的都不重要,哈哈哈,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林凡悠悠地坐下来,不以为意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当先锋就是第一个当炮灰啊,死的最快的是先锋,死的最早的也是先锋,我就不明白了,做这么危险的事有那么开心吗?”

    “这你就不懂了。”

    傻大个这次并不口吃,咧开那张大嘴呵呵笑道:“能当先锋是我们身为将士的荣耀,哪怕是死了也很光荣啊。”

    “光荣个屁。”

    林凡激动地吐一口唾沫道:“人都死了还要这些荣誉作甚?战争刚刚打响人就死了还怎么拥有军功,还怎么扬宗耀祖?光荣?真不知你们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两个杀才对林凡的激动不以为意,依然笑呵呵的耍大刀,神情依然亢奋,林凡觉得自己无法与这两人沟通了,起身离开。

    “小侄慢走啊,明晚得自重啊,叔要杀敌无暇顾及你了。”

    林凡气道:“明晚不要让我看见你们躺在我的手术刀下。”

    林凡气呼呼的走了,回到自己的营帐倒头就睡,第二天快中午时才起来,检查完医药器具等备齐后,才有了点信心,这是第一次在战场上行医,他忽然间有种穿越到近现代战争中的感觉,那些军医在枪林弹雨中救治各种伤员......

    当夜幕降临时,李靖军队已整装待发,李靖在三千将士面前说了些豪言壮语壮壮士气,然后大家各自举着火把开始向定襄前进。

    漆黑的夜幕下,远看有点点火光在慢慢蠕动,从恶阳岭中走出,渐渐地在外围的一条大道上形成一条带着点点火光的长龙。

    夜渐深,点点火光依然在慢慢移动,这点火光还不够强烈,无法映红半边天,所以此刻的定襄城门上的两个守卫并未察觉。

    “今年天气有些阴冷哈,往年此刻守卫城门也没有那么冷,站一会都发困,如今站一宿都依然精神饱满,你说是不是王大哥。”这位守卫看起来有点年纪了,此刻哈着暖气暖手,整个人哆嗦着蹲在城墙一边,尽量让身子躲在城墙背面,以减少凛冽寒风的侵蚀。

    那位叫王大哥的守卫也有些年纪,他穿得可能厚些,站在城墙上,除了下身被城墙挡住了寒风外,上身都在抗着寒风的侵扰,他望着城墙外的漆黑一片,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凛冽寒风长叹一声。

    “今年是冷了许多,今年是我守城二十年以来感觉最冷的一次...但愿明年能转暖吧,不然叫我们守卫的日子怎么过啊。”

    “王大哥你也蹲下来避避风吧,如今元日期间不会有人进城的,大家都在欢度呢,安全得很,蹲下来吧,这刺骨寒风吹得实在难受。”

    王大哥往城外瞅了瞅,未见什么异常,除了黑漆漆一片,就剩下疾风了,于是他也放心地蹲下,哈着气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显露出白腾腾的饭团,他掰下一半递给身边的另一守卫,道:“陈老四来,吃点暖暖身子。”

    “多谢王大哥。”

    陈老四一脸满足地吃着,边吃边说:“王大哥元日伙食可丰富?年底俸禄可都用在备年货上了吧。”

    王大哥微笑道:“可不是,家里又添一孙子,全家好好庆祝一番自然得花费不少铜板啊,你呢,怎么样?”

    “我呀......”

    陈老四幸福地笑道:“我家没添新孙子,不过最小的孙子现在可会粘人了,早晨我出门时他拉着我的衣袖不让走,最终我只好答应给他买好吃的回去,他才不哭闹呢,嘿嘿...这小子就是好吃。”

    “小孩都这样,不是玩就是吃.......咦?什么声音?”

    王大哥忽然皱起眉头,有些惊惧地看着陈老四:“你听到没,好像有什么声音。”

    “有吗?”

    两人没再说话,仔细听了会,似乎是从城外传来的,两人相视一眼,几乎同时站起同时转身,当看到城外的景象,他们都惊呆了,城外不远处火光点点,隐隐中有不少人没在漆黑的夜空中,看他们身穿铠甲,还推着装有八牛弩的板车,还有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面赫然写着显眼的“唐”字,“李”字.......

    “唐...唐军来了?!”

    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刚惊呼一声就倒下了,两支从黑暗中射过来的弩箭射中他们,他们应声倒下,他们至死都不相信死亡竟会离他们如此近,刚还在憧憬未来,这一刻却已归西...人生真是无常啊。

    他们并没有白白牺牲,他们的惊呼已惊动了城墙下守卫的其他士兵,他们本来躲在避风港打盹,城墙上的惊呼立马引起他们的警觉,四五个士兵冲上城墙,想看看究竟,可当他们刚探出脑袋,就被一支支冷箭射下,在他们倒下前,他们才看见有两道黑影正从城墙外爬进来,占据了城墙。

    城下还有一个士兵在发现不妙后立马驰马往城里狂奔,他这是去报信去了,城门失守,这可是大事啊。

    “哈哈,这城门也太好夺了吧,仅不到片刻功夫就攻下了?看来战争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啊。”

    薛仁贵哈哈笑着,对于目前的成绩似乎非常满意,牛忠仁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得意什么,这是他们没有防备的缘故,若是与他们硬来,你以为这么容易就攻下了?你以为我们能顺利爬上城墙?那时用八牛弩估计都不顶事,也许我们还没前进几步,就被乱箭给射死了,战争不容易,可不能轻敌啊。”

    “瞧你说的......”

    “两人扯什么蛋,快开城门!”城下传来苏定方的咆哮声,他可是被这两个战争期间还有闲暇扯蛋的将士给气坏了。

    城门开了,李靖大军大摇大摆地进入,开始向颉利的营地进攻......

    定襄城西驻扎着一支军队,此夜灯火依然通明,在营地中间有一个大帐篷,前面树着一面旗帜,这是颉利的帅旗,也是牙旗,他所在的帅帐就是牙帐。

    牙帐内,一位粗壮的大汉满脸胡腮,身着薄衣躺在一张椅子上正在享受三位艳女的轻柔抚摸,周边摆着四个火坛,使得牙帐内温暖如春。

    颉利很享受这个过程,两只大手游离在两妇人的胯下蠕动着,闭着眼似乎极为享受这样的刺激。

    这本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只可惜上天总是喜欢捉弄人,在颉利飘飘欲仙时,门外一声急促的汇报声将颉利胸中所有的澎湃销毁得荡然无存。

    “可汗,大事不好,唐军攻来了!”

    这道消息就好像在睡梦中狠狠给了颉利一鞭,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刚被挑起的**生生的消去,就好像忽然来了一盆冷水自他头顶倾泄而下。

    颉利已坐起,身边的四个美人知趣的离开牙帐,在美人一离开,从外面就闪进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他抱拳道:“可汗,唐军如今已进城,请立马下令迎战吧。”

    颉利没有立马回答这位将士的话,他眉头紧缩,一会才问:“唐军来了多少?来者是谁?”

    “大概三千多,从帅旗看应该是李靖的军队。”

    “李靖?他只带三千多将士就敢来?”

    颉利陷入沉默中,这位将士可就急了,又抱拳急道:“可汗赶紧下令迎战吧,李靖只有三千将士怎会敌过我军数万将士呢,我们一旦迎战,必可取胜!”

    不料颉利却摇摇头道:“李靖敢孤军而来,且只带三千精锐而来,看来他的背后还有更多援力,他是有备而来的,主力定在后面,我们又没有做好充足的备战准备,大家都在元日期间懈怠下来,我们如此冒然迎战,损伤更多,若进入李靖所设陷阱,我们就完蛋了。”

    “不行,不能迎战!”

    “可汗,再犹豫可就来不及了!”

    “撤!”

    将士苦着脸道:“我们还撤哪去?”

    颉利目中露出坚定:“先撤往碛口,再定夺如何应战!”

    当李靖大军赶到西边时,这里已是狼藉一片,有的篝火依旧,但一个人都没有,一个帐篷都没有,唯剩些零星篝火在寒风中摇曳,偶尔还有木头燃烧发出的嗤嗤声响,在这寂寥的上空显得那么的孤单。

    “他奶奶的,居然让这兔崽子给逃了。”从这现状,李靖就已知道颉利已逃,这让他很失望,他原本是想着在一场激战后攻下城池的,没想到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易地拿下了定襄,这是该高兴还是该惋惜呢。

    “他既然走了,那我们就在这里扎营!”

    又是拔地扎营,有些人很高兴,有些人不高兴,薛仁贵喃喃着很没有意思,他可是等了好久,期待了许久,曾经因为幻想战场上的情景就兴奋得睡不着,等啊等啊等,如今终于等到了,以为做了先锋可以杀个痛快,也好用用自己一身所学是否可以在战场上有一番作为。

    却没想到,到头来,只杀了几个并没有多少杀伤力的守卫,连一个真正的将士都没有碰到,不过瘾啊,太******不过瘾了。

    薛仁贵很难受,这样的结局太让他失望了,瞅着一片狼藉的营地,他就开始痛恨这个贪生怕死的颉利,他看见一块石头,就把它当作颉利,狠狠地骂着踢了一脚,正迎面撞上走过来的傻大个。

    薛仁贵没有道歉,反而对牛忠仁不满道:“你不是说战场是我们武人最适合用武的地方么,我怎么感觉这是温柔乡啊,连个屁的对手都没有,还用什么武,打什么仗。”

    牛忠仁挠挠头,傻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次战争怎么这么顺利,唉,只怪颉利太胆小了,我们都到他的地盘上了,他都不出来迎战,还躲起来了,孬种啊。”(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柴绍来了

    薛仁贵偷偷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不过语气依然愤懑:“这只怪我们的将军出的什么馊主意,不好好与人家光明正大的打,偏偏搞偷袭,还是这么深夜偷袭,那颉利肯定是被吓跑了,他们没做好任何准备,肯定惊慌而逃了,就好像我们忽然在睡大觉,忽然有人给你淋一盆冷水下来,你也会惊慌失措的....颉利若知道我们来战,有备而来哪里会逃,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战争就爽多了。”

    牛忠仁仰着头想了想道:“薛兄这比喻实在恰当,颉利真的就像被我们忽然喷了冷水一样...不过薛兄不必着急,这战争才刚刚打响,没那么快结束的,颉利不是还没死么,这战争会延续下去的,后面的机会多着呢,到时就怕薛兄招架不住啊,你想想啊,颉利如今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他一定会做好准备,日后开战时必定是血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了,到时还不是让薛兄杀个痛快?”

    薛仁贵仔细想了想,忽然咧嘴笑了:“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哈,哈哈,看来这次失望了也不是坏事,至少已经给颉利提醒了。”

    “想不到你这大头有时还挺好用的,一点也不傻啊。”

    傻大个立马不满了,板着一张臭脸,没多久又嘿嘿笑起来,看得薛仁贵都后悔刚刚说出的这句话。

    “你们俩在干嘛呢,走不走,一起去逛逛这城里看看还有没有突厥兵。”苏定方如鬼魂般飘了过来,他这人不吓人,他的话很有用,薛仁贵和傻大个立马笑颜逐开,纷纷点头,两人跟着苏定方向不远处的坊间走去。

    对于这些杀才而言,不费一牛一毛之力就拿下定襄是件很难受的事,不过对于好安逸的林凡而言,这就是好事了,虽然他也为后勤医疗组准备了许久。

    但这种准备充足的事泡汤了他并不觉得可惜,他更愿意这些准备永远都不要用,就在军营里混日子,混到战争结束,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与家人相聚。

    府兵营里也就林凡这位营正心情很好,其他人都不好,他们可都是为了能杀颉利而来的,却没想这小人居然临阵脱逃了,实在太愤怒了。

    二蛋板着一张臭脸在老兵面前发牢骚,老兵虽然也很痛快,不过他还是以长辈的姿态安抚着二蛋。

    其他府兵也都死气沉沉的,瞅着这些人的阴沉脸,林凡只有轻叹一声摇摇头钻进自己的营帐里,也不知几点了,好好睡一觉先......

    夜幕降临,天色再度暗淡下来,广阔的草原只有一小片的平地上火光闪闪,这里驻扎着一支军队,士兵们还没有睡意,除了站岗的几个,其他都在做自己的事,或站着,或走着,或躺着,各怀心事。

    柴绍坐在营帐里观察地势,心中在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军计划,如今已临近定襄,可定襄的情况如何他并不清楚,他的行军路线与李靖军不同,他是沿黄河渐渐逼近定襄,所以,这一路上他并未遇到李靖大军,哪怕是张公瑾带队的大军也没碰到。

    在这片临近定襄的草原扎营后,柴绍就派人前往定襄查看情况,如今还没有得到李靖那边的消息,也不知他是否已按原计划攻打定襄。

    在这里观察了两天,也没有见到任何硝烟,任何动静,静悄悄地,柴绍无法确定李靖是否已经赶到,战争是否已经开始,又或者已经结束,在探子未回来禀报前,他都不敢轻举妄动,至少得探一探虚实才能行动,他已做好了作战的准备,如果李靖还未来,颉利依旧在定襄的话,他就准备先进攻,他相信一万五千多将士哪怕拿不下定襄,至少可以挫挫颉利的锐气。

    牙账的布帘被掀开,老牛笑哈哈的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壶酒,一坐下来就开启酒封准备要喝,却被柴绍一手夺了过来。

    “这酒是哪里拿来的,你可知道上战场是不能喝酒的么,在战场上喝酒不仅仅只是误事,那可是误命啊,在都城里随便你喝,在这荒野能乱喝吗,啊?老牛啊老牛,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这点记性都没有呢,亏你还是战场上杀出来的。”

    老牛嗤之以鼻,夺过酒,喝了一口,悠悠的噘着嘴不屑的回道:“亏你还经常说了解我,这点酒就能误事?那是对别人而言,对老子老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一坛酒而已,想当年老子上战场时身边没有酒的,喝了酒打战才更加威猛,老柴啊看来你真的老了,胆气已不如往日了。”

    柴绍懒得搭理老牛,说了句无救了就甩甩袖子离开牙账,来到薛万彻的营账前,见他躺在那里看着天上,地上铺的布帘还可躺两人,于是他也躺下来,双手作枕,望着漆黑的夜空,待柴绍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呻吟两声,薛万彻才看了柴绍一眼狐疑地问:“柴公不在牙账躺着,来我这里受冷干嘛呀?难道柴公睡不着也想在外面清醒清醒?”

    柴绍呶呶嘴指向自己的牙帐前,轻叹道:“还不是老牛给气的,劝他不要在军营里喝酒,他偏喝,这里可是野外啊,若是突然有敌军来袭,他喝得醉醺醺的不是很快就会没命了么。”

    薛万彻笑了笑道:“老牛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外若是没有酒他哪里受得了啊。”

    老牛捧着酒悠悠地走过来,听到薛万彻这句话,高兴地哈哈笑道:“还是薛老弟懂我啊,老柴啊老柴,你这把宝刀已经老了,想当年我们几个杀才里面,你的酒量也是不错的,如今恐怕要落下风了吧。”

    柴绍气得胡须直抖动,他豁然坐起,拍拍胸膛道:“等这场战役打完,我就非要和你比比,看看谁的宝刀依旧。”

    “好,一言为定。”

    柴绍气呼呼的走了,老牛笑哈哈的抱着酒坛回到自己的营帐,薛万彻苦笑着摇摇头,翻个身,盖上毯子,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就睡着了,守卫见将军如此就地而睡,赶紧将他的营帐给挪过来······

    大清早就被吵醒了,整个营地里乱糟糟的,远处有哨探在换岗,太阳已经懒洋洋的洒照大地,照在身上很是舒坦。

    早餐是烧饼,早上吃麦子不好,吃点烧饼喝点水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一个小兵见薛万彻手里捧着的烧饼比自己大多了,看着直流口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就盯着那块烧饼看,就是想多要一点烧饼,一个巴掌大的烧饼还是吃不饱,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

    看他还是个孩子,薛万彻无言地就撕下一片面包递给他,欢喜的小兵抱着烧饼四处炫耀。

    柴绍顶着黑眼圈出了牙帐,他昨晚就没怎么睡,一是被老牛给气的,二是如今还没有定襄的消息,他心里没底,有些不安。

    用过早饭,柴绍、老牛、薛万彻如昨日一样踏上了草原侧边的那座小山头上,在这里可以看见定襄,只是相隔太远,看不清定襄里的情况,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夕阳又已至,他们希望看到的硝烟滚滚没有出现,一切又是那么平静。

    站在高坡上远眺定襄方向,大道小道上都没有人影,柴绍非常焦急,已经派出去一批人马了,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望着定襄方向他喃喃道:“会不会是出事了?怎么现在也不见人回来?”

    薛万彻道:“柴公莫急,他们才出去两天,回来还早呢,你先去帐篷里休息片刻,等有消息了我自然会禀报于你。”

    “我哪里休息得了啊,在未确定定襄情况前,我的心难以安定啊。”

    两人正在交谈,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柴绍三人极目望去,只见远处有一小队人马往这里疾驰而来,几匹骑兵前面有几个黑点在拼命地跑,不用说那是自己这边的府兵,柴绍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只盼着这些府兵可以跑快些,好躲开那些疯狂的追兵。

    准备下令营救的柴绍忽然心生疑惑,仔细看看那些奔跑的府兵感觉不对劲,那些出去探马的府兵不是在逃命,更象是欢呼,等到他们到了近前柴绍才知道自己的判断错了,他们真不是在逃是在欢呼,最前面的骏马上不是郭义吗?远远的欢呼声传来,郭义的大嗓门居然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破锣一样的嗓音在柴绍听来宛如无上纶音,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内,平安就好!

    后方不知道情形的将士们早就在山坡后面摆好阵势,只要敌兵一到,就会发起攻击,一位副将在山头侧面架起了一架八牛弩,弩箭正射向外面,另外三个将士在旁边守候着,随时准备拉开弩箭。

    他靠在山坡上,非常专注的把着八牛弩的弦,双眼紧紧盯着山坡外面,只要敌军一到,就立马发起进攻。

    柴绍哈哈大笑的从山坡上跑了下来,见手下副将正津津有味的瞄准郭义就一脚踢过去,骂了一通才解气,四处瞧了瞧,大家都在应战状态,一声喝所有人才知道自己错了,前方不是敌军,是自己人。

    于是,大家都放松下来,哈哈笑着撤走了所有戒备。

    “定襄情况如何?”柴绍激动又渴望地望着郭义。

    说到定襄,郭义就说不出的痛快,哈哈笑着铺叙他的所见所闻。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将军你不知道,李靖将军五天前就已到定襄,当时他驻屯在恶阳岭,休整一天一夜之后,深夜时分他就下令立即攻城,说是要攻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这种危急的时候,颉利这家伙居然还在与美人交欢,听说这位颉利在听闻李靖大军攻进来后,连反抗都未反抗就撤走了,撤到了碛口,如今李靖正琢磨着该如何进攻碛口呢。”

    柴绍激动道:“你的意思是说李靖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定襄了?”

    郭义点头道:“是啊,我这些都是听定襄的百姓说的,这些百姓如今说起五天前的那夜还很亢奋呢,唐军不仅没有骚扰他们,还把残暴的颉利给赶走了,大家都很高兴,他们也乐意告诉我这些,聊这些。”

    “你没进过李靖的营地?”沉默许久的薛万彻插上一句。

    郭义道:“没有啊,我与他们不熟,若被他们当作敌军,那现在哪里还能回来啊。”

    老牛大骂道:“胆小如鼠,你报上薛老弟的名号李靖会不知道?再不济报上老子的名号或者老柴的名号,李靖哪敢怠慢你···偷懒还找这么多理由。”

    郭义嘿嘿笑道:“牛将军真是厉害,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别在老子面前奉承,老子不吃这一套。”

    柴绍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虽然对于李靖夜袭定襄这种行为不是很看好,但不论怎样,如今的定襄是安全的了。

    他当即就下令全军即刻赶往定襄,尽量在天黑前赶到定襄,与李靖大军会合······

    当天际由暗转黑时,柴绍大军终于抵达了定襄,李靖等人出城迎接,将柴绍一万五千多将士领进他旁边,于是,定襄西边基本是军队,三四万军队驻扎在此,确实是一件极为壮观的事。

    张公瑾在李靖攻下城池后的第三天如期而至,所以现在驻扎在定襄的唐军就有三万五千多,这股势力已足够对抗颉利了······

    在军中过着就是无聊的日子,身处军营里,林凡忽然感觉到这样的军旅非常无趣,该有的娱乐设施没有,该有的欢乐没有,现在站在军营里只能人看人。

    特种兵都很忙,柴绍所带来的八牛弩要改造,李靖还要求有时间继续造这种省力方便的八牛弩,老牛所带的特种兵和薛仁贵、牛忠仁所带的特种兵都被要求接下这个任务,所以现在最忙的就是他们,其他将士则保养其他武器,喂养战马等,相对而言轻松多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草原来客

    林凡每天最多的事就是看他们忙碌,不然还有什么看头呢。

    “营正是不是很无聊啊,不如让我带您去闹市逛逛?这几日去备货,对于定襄已经会熟悉些了。”二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看到林凡很闷的样子就提出这个意见。

    林凡转过身,看着二蛋微微笑道:“你知道哪里好玩?你也知道我想玩什么?”

    二蛋嘿嘿笑道:“您的心思小的还是懂一些,听说您比较好色,那小的······”

    “谁说的?”林凡哭笑不得,连个小小的府兵都知道自己的一些秉性,看来这人的嘴巴真是贱啊。

    二蛋战战兢兢道:“那位牛将军。”

    “老牛?”

    林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也只有这老头子会这么损自己了,在这个军营里谁会爱这么八卦自己的事呢。

    林凡含笑道:“他还说了什么?”

    二蛋低下头:“小的不敢说。”

    “让你说就说。”

    二蛋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凡一眼,轻声道:“他还说你喜欢欺朋友妻女。”

    二蛋很奇怪,说了这些话后,营正不仅没有大骂,还笑呵呵的,好像并不把这事当一回事,所以他的胆子就更大了些。

    “营正,那小的这就···带您去潇洒?”

    林凡忽然板下脸,挥手道:“没兴趣,你下去吧。”

    “上妓楼有什么意思,走,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去狂爽一回?”薛仁贵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林凡回头瞅了瞅,只见他骑在一匹黑马上笑呵呵的看着林凡。

    薛仁贵的身边还有牛忠仁、苏定方、老牛,几人各骑一匹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知他们要去做什么竟如此高兴,不过想想能令这些杀才高兴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林凡摇摇头含笑拒绝:“还是算了吧,你们要做的事我不感兴趣啊。”

    “去了你就知道是否有兴趣了,没有仗打,整天呆在军营里不闷死才怪,走,老子带你好好爽一回。”老牛哈哈笑着,极为兴奋,看到这位老将,林凡才想起刚才二蛋所说的话,想不到这老将还会胡说八道啊,喜欢黑人,原来他不只会海吃海喝啊。

    林凡还想委婉的说几句拒绝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这时候就想拍死二蛋,这时候将自己的马牵过来是什么意思?

    老牛哈哈笑道:“哈哈哈,好,林凡小子赶紧上马吧。”

    林凡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马,前面几个杀才狂笑着驾马而去,一个纵跃就飞出了大门,样子极为潇洒帅气,林凡做不出这种帅气的动作,只有慢慢地在后面跟着,临走时回头瞪了二蛋一眼,告诉他回来再找他算账,二蛋似乎不以为意,嘻嘻笑着,那张可爱的笑脸让谁都不忍心下手。

    林凡骑术不行,守卫的只好将木楔移开,让林凡过去,林凡刚出军营,四个杀才已经跑远了,跃出侧门,奔向定襄城外不远处的茫茫草原。

    与几个杀才在草原上旷野还是头一次,远远就看见这几个杀才欢呼着满草原飞驰,时而往西奔跑,时而往东疾驰,林凡悠悠地在后面跟随,心中想着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首凤凰传奇的草原民族风,一定非常爽!

    草原上蔓延着欢乐,林凡却只充当观众,他慵懒地游荡在草原中,他胯下的战马似乎也受林凡的影响,慢悠悠地在草原漫步,埋头寻找它的美食,只可惜冬日的草原极少有丰腴的肥草依然在坚强地抵制冬日的璀璨。

    这一趟出行,本就是不大情愿的,所以林凡尽量不去想惨烈的战场,他甚至有些逃避战场,一个正常人不会喜欢血流漂杵的环境,除非是心理扭曲到了极点才会喜欢这种血腥的环境。

    能不见就不见,为自己脆弱的心灵着想——最好一辈子不要见到这一幕。

    “狼烟起,江山北望······”四匹战马,四个杀才在草原四处驰骋,老牛、薛仁贵、牛忠仁、苏定方四人一路精神饱满,老牛带头唱起了《精忠报国》,自来到定襄知道这首歌后,他就喜欢上了,这时候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杀才的热血容易被激发,于是大家一起高歌,歌声在草原上方飘荡,意气风发,欢乐中有视死如归的士气。

    林凡天生懒散,这首热血的歌并没有将他一身热血带动起来,他依然慢悠悠的闲逛,看看周围,欣赏一些风景,同时看着那四个杀才的狂欢也是一种享受。

    风景再美,一直坐着也会累,还是躺着舒服啊,他翻个身躺在马背上,双手作枕,双脚夹着马鞍,瞅着头顶的湛蓝天空,心中舒坦无比。

    “小凡,跑起来啊,这样悠悠地哪有什么意思,骑上马就应该驰骋前行才算没有白骑啊。”薛仁贵不知何时窜到林凡旁边,见他如此慢行有些看不过去。

    林凡淡淡瞟了他一眼,微笑道:“不知你这理论怎么来的,不过我比较喜欢这样骑马,这可是小型马车啊,躺在上面可以欣赏天上的美景,多好,这种快乐是你所感受不到的。”

    “这样躺着多没意思,要不要老子助你一臂之力啊。”老牛笑哈哈的跟上来捣乱,吓得林凡赶紧坐起,紧紧抓住了缰绳,这老杀才说不定真的会给战马一脚,战马受惊下狂奔起来的后果堪忧啊。

    老牛笑哈哈的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择个方向跑远了,只听到他的喊声。

    “你这小命很值钱,老子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呢。”

    “怎么样,军旅生活很有趣吧?”林凡又躺下了,薛仁贵走在身边与他聊着天。

    “有趣?”

    林凡嘲讽道:“如果现在能让我选择回去的话我二话不说就回去,有谁拿着自己的性命当赌注露这么大的营的?”

    薛仁贵嘿嘿笑着没有说什么,沉默会,忽然认真地对林凡说:“林凡,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林凡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说什么笑话,按辈分说,你是我叔,你有什么事还要拜托我么,这么客气干嘛,说吧,什么事?”

    薛仁贵沉声道:“如果我···无法回去了,可否帮忙照顾我妻儿,我······”

    “不要跟我说这些。”

    林凡豁然坐起来,指着薛仁贵不客气道:“我告诉你薛仁贵,赶紧把这话吞回去,我不想听到你这些屁话,当时你参军时是怎么说的,要取军功光宗耀祖,如今才刚刚打战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你的勇气哪去了,你当初的信心哪去了,亏你还是特种兵出身,这种话也是你一个特种兵该说的?

    什么都不要跟我说,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得给我好好走下去,谁给你照顾妻儿,我可没这个义务,要照顾你自己去照顾,不管怎样,你都得为你的妻儿好好给我记住,上了战场,只许安全归来,只许竖着出去竖着回来,不可横着回来,听到没有!”

    薛仁贵被林凡这么一骂,心中倒暖和和的,挠挠头嘿嘿笑道:“我这不是说万一吗,战场流箭无眼啊。”

    “管你什么万一还是一万,必须给我好好活着,薛涛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可不想让她连后生连一个娘家的地方都无法回,连婚礼都没有人主持,薛仁贵,你若敢弃他们而去,我会追杀到阴曹地府找你算账!”

    薛仁贵心里越发暖和,依然是那张厚脸皮的脸:“我这不是只是说说嘛,至于······”

    “别废话,赶紧给我唱《精忠报国》,你这个杀才太不合格了,士气不够,给我好好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

    薛仁贵唱着《精忠报国》走了,林凡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躺了下来,闭上眼,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他可不希望薛仁贵被自己提前召唤出来而短命,那这大唐就少了一个优秀的军事家了······

    “你的样子越来越美越来越可爱

    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偷偷望着你

    你的歌声越唱越美越唱越动人

    唱到哪里都会有人偷偷流着泪

    好久不见的你是否别来无恙

    是否心里有时还在偷偷想着他

    年复一年岁月无声改变了我们

    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又有谁知道

    好久没到这个地方来唉咿~

    这里的人每个每个变了样

    是否记得当初我为你们唱的歌

    是否记得一路花儿为我们盛开······”

    当苍穹再次展现它最美丽一面的时候,林凡的心情也随之而变,之前被薛仁贵搅乱的心情又恢复如初了,瞅着暗红的天际,温暖如舒的夕阳洒在身上就情不自禁的唱起后世的这首《好久不见》,相比《精忠报国》,他更喜欢这首《好久不见》来调整此刻的心情······

    一首唱完,又坐起来唱了第二遍,这样的歌比较适合在草原上欢唱,似乎在童年的记忆里,有一个美丽的牧羊姑娘在草原上快乐的翩翩起舞,而你在高山上为其唱歌,最后两人从相识到相爱,一起在草原上度过那段刻骨铭心的最难忘时光······

    一望无际的草原,广袤的苍穹没有一丝白云,天际一抹暗红,如画如梦···瞅着夕阳下的如此美景,林凡竟有些痴了,唱着这歌,幻想着这里的美丽爱情故事,心中不禁又有些怅惘,如果薛涛此刻相伴身边一起欣赏这草原风光,那该多么美好啊。

    这种事只能幻想,为了将心中的这份惆怅从心中挥洒而去,林凡选择了转移注意力之法,他的目光飘向另一边的远处,那里荒草凄凄,战马所过之处全部凌乱,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巨人那许久未打理过的头发。

    渐渐地,林凡的眉头紧蹙起来,他忽然发现,那几个杀才居然不见了,环视四周一眼,林凡发现薛仁贵等人正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也不知他们要去干嘛,林凡轻喝一声追赶过去。

    等到到了近前,他才发现,众人里多了两人,那两人都上了年纪,打扮朴素,也未穿铠甲,其中一人似乎为人处世不行,身边没有人与他相聊,倒是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比较待见,尤其是老牛,似乎与他极为熟悉,哈哈笑着与他闲扯着。

    与苏定方聊了几句,林凡才知道来者是吕国公唐俭,据他说他这次是奉李老大之命前往颉利那里当说客,劝服颉利投降,一直被冷落的那位是昭武九姓胡人安修仁将军,他这次是负责唐俭的安危工作,作为唐俭的贴身保镖一同前往颉利的军营,毕竟这是深入虎穴。

    老牛在与唐俭嘻哈一阵后,忽然渐渐收起笑容,凑近唐俭低声问道:“吕国公,你可否不去说服颉利?”

    老牛声音虽小,但大家都听得很清楚,唐俭听老牛这么说,先是一愣,旋即狐疑地反问道:“牛将军何以出此言?”

    老牛的目中露出一丝狂热:“颉利那兔崽子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如果你这么去说服他,他若答应投降,那这个仗不就没得打了······”

    “你们说是不是?”

    他又看向薛仁贵、苏定方,眨眼示意他们也加入当说客。

    薛仁贵立马反应过来,哈哈笑道:“牛将军所言实在有理,我们身为大唐将士,以沙场为荣,若出征连沙场的影子都没碰到,那岂非被世人所耻笑,那我们这些将士日后该有何颜面面对父老乡亲啊,他们若知道我们这次出征只是出来玩玩,并没有实质性的战斗,那不就被认为是没用的窝囊废吗,说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士居然比不过一介书生,这可丢尽我们将士的脸啊。”

    “是啊,是啊。”

    苏定方连连点头道:“吕国公可得为我们这些将士考虑啊,我们出征本来就是为了杀那些敌人一个片甲不留,如果敌人投降了那我们还打个屁的仗啊,那这出征还有什么意思啊。”

    牛忠仁一着急就没有插上话,争着那双大眼狂喜又期待的盯着唐俭,希望他能答应大家的这一请求。(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恐怖分子的雏形

    唐俭淡淡一笑,忽然仰起头,挺着胸膛,朝南拱拱手大声道:“老夫这是为陛下办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信任老夫才给予老夫如此重大任务,老夫岂能因为你们几个的三言两语而违背圣旨呢,你们说出如此违背圣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么,这可是大罪啊。

    不过老夫不是那么小肚鸡肠,不会将这些告诉陛下,你们···还是绝了这门心思吧,老夫···定当完成此任。”

    老牛还是不死心,脑子转了转,又凑上笑脸:“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攻打颉利,不管颉利是否被我们拿下,你再去当说客,如果颉利没被我们抓,你再入颉利的营帐,如果颉利被我们抓了,你就在我们的地盘上跟他聊聊···也算是应付了陛下的差事,你觉得······”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唐俭怒着一张脸道:“牛进达啊牛进达,亏你还想出这种办法出来,这还不是依然欺君么···这种事老夫绝对做不出来,出使******这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谁都改变不了,除非陛下重新下旨让老夫不必再去,否则,老夫不会改变心意。

    老牛啊,不必再劝了,前面带路吧,老夫要急着见李将军。”

    牛忠仁在老牛的眼神示意下在前面带路,唐俭与安修仁驾马前行,渐渐地将老牛、薛仁贵、苏定方、林凡等人甩在后面,老牛慢悠悠地驾着马,瞅着远去的唐俭眉头有些紧蹙,喃喃道:“陛下这次安了什么心啊,仗打一半就去劝降,难道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定襄拿下已经威慑了颉利了么,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苏定方意味深长道:“也许···这里面还有些深意吧。”

    薛仁贵道:“不如我们回去看看李将军是什么样的态度吧,我想他应该也不同意劝降,仗还没打爽,怎么说降就能降的呢。”

    “你们说这些有个屁用,陛下下旨了,岂是你们能改变的,抗旨?不想要项上人头了,一个个都是尽被战争熏陶得脑子进水的蠢货,见到血流成河难道就很高兴?真是一群变态。”

    林凡数落了他们一番,就驾马离去,只听老牛在后面咆哮道:“你这小子到底谁跟你亲啊,站在谁一边啊,尽给那老头说话,找抽啊你。”

    薛仁贵和苏定方苦笑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老牛气咻咻的赶上,他自然不会真的抽林凡,而是在他身边教育他身为将士应以战死沙场为荣的道理······

    颉利退到了碛口,李靖就不知所措了,之前在颉利不知情的情况下,夜袭成功,轻而易举的夺下了定襄,可如今颉利退到碛口,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惊弓之鸟,他现在是随时准备迎战的雄鹰,如今尚且不知他的兵马有多少,如果硬碰硬,自己这边的三万五千多兵马是否足以抵挡,难说啊。

    李靖拿不下主意,颉利退到碛口,让这位军事家陷入煎熬中,就在他举棋不定时,唐俭来了,李老大终于给他想了一个好办法···劝降。

    初闻这个旨意时,李靖有一阵窃喜,终于有对付颉利的办法了,可是仔细想想,又有些失落,如果颉利真的被劝降了,那这个仗打得太不够意思了,当初准备充足,六路夹击,统十万兵马围攻颉利,如今···战争才刚刚打响,就要准备劝降,这···还有当初信誓旦旦的要以十万兵马踏平******的士气么。

    李靖心也有不甘,可圣旨已到,他也没有办法,所以面对唐俭这位使者,他并没有像老牛、苏定方、薛仁贵、牛忠仁他们表现出丝毫不满,他做出了身为领导者该有的潜质,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吕国公此次出使******,任重道远,还望吕国公莫辜负圣谕,劝降成功,以了陛下这一心事。”

    唐俭愉悦地微微拱拱手道:“承李将军吉言,老夫自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此番于乱战中出使******,实乃陛下对老夫的信任,老夫自当圆满完成此任。”

    李靖道:“好,届时我自当为你洗尘接风,摆庆功宴等你归来。”

    “好,老夫这就准备出行,还望李将军派个人为老夫带路。”

    “还有。”

    唐俭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封,捧着献向李靖,恭敬道:“陛下传一份密旨,请李将军接旨。”

    李靖稍微一愣,慌忙接过信封,眉头微微皱了皱就将信封放进怀中,这才对唐俭道:“吕国公,此次出行路途虽不远,可你一路劳累奔波,今天色将黑,你看是明日出发还是······”

    “即刻就走。”

    唐俭坚定道:“老夫不能辜负圣上对老夫的信任,劳累之苦不算什么,李将军只要派人掌灯带路即可。”

    “好,我给你安排。”

    唐俭退下了,周边的老牛、薛仁贵、牛忠仁、苏定方几个杀才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让李靖看看陛下给的密旨是什么,皇上的密旨李靖自然不能公开的给大家看,他挥斥众人,偷偷地拆开信封,只瞧了一眼就将整个信封投于火中。

    老牛等几个杀才又围了过来,询问密旨是什么,李靖没有什么表示,依然是刚才的那副表情,他没有搭理这些杀才,目光转向不喜不怒的张公瑾:“你去安排一下,给唐俭派一支人马,护送他安全抵达碛口再归来。”

    张公瑾应一声就走了,李靖又被老牛这几个杀才围住,这次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指着老牛等人,又指着在一旁的柴绍和薛万彻,道:“你们怎么都不学学柴绍和薛万彻,不言不语不急不躁不问,你们怎么就那么不令人省心呐。”

    老牛嘿嘿笑道:“他们两个就是闷油瓶,老的一个装老成稳重,小的天生装酷,沉默寡言,老子怎么和他们比啊···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这些话我可是从小凡那里学来的,他说你们这种人就是该这么描述,可别怨我啊。”

    柴绍和薛万彻只是淡淡看了老牛一眼,便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看着李靖等他说出密旨的内容,李靖似乎不想要告诉大家皇上究竟要让他干嘛,坐在那里闭目眼神,也不知是在等待什么还是真的累了要闭目养神。

    瞅着李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老牛知道劝降这件事是不可挽回了,恨声的拍着桌子道:“他奶奶的,这仗还打个屁,与其这样还不如回长安,在军营里不打仗有啥意思。”

    牙帐里也就老牛在那里发牢骚,牛忠仁、薛仁贵、苏定方可不敢在这里发飙表示不满,李靖在这里,他们这些小辈哪敢如此放肆,这种事只有老牛有这个资格。

    柴绍皱着眉头不知是不是也在发闷骚表示不满,薛万彻一直都是冰冷冷的表情,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对于唐俭出使******劝降一事不知他是否赞同。

    没多久,张公瑾进来了,李靖这才睁开眼,眼里放着异样的光芒,小心翼翼的问道:“唐俭走了?”

    张公瑾点头道:“我将他送到草原边才回来,这个时候应该要度过半个草原了吧。”

    “好啊,哈哈哈哈······”

    李靖忽然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李靖的这一举动实在令在场的人讶然,所有人都愕然地望着他,老牛没有再发牢骚,不满地骂道:“你这老头瞎高兴什么,仗都没得打了还笑个屁!”

    “谁说没得打了。”

    李靖收敛了笑容,神采奕奕道:“陛下只让唐俭出使******,但并未限制我的行动啊,陛下让我继续出兵,便宜行事,嘿嘿···派唐俭出使只是陛下的一个幌子而已,真正的主力还是我大唐六路大军啊。”

    “真的?”老牛的目中露出狂喜。

    李靖笑道:“难道陛下的旨意我还敢随便胡诌么。”

    这时轮到老牛哈哈大笑了,其他人没有附和他一起笑,但都非常兴奋,尤其是苏定方、薛仁贵、牛忠仁三个杀才兴奋得难以言表,薛仁贵和牛忠仁更夸张,居然高兴得抱在一起。

    相比这几人,柴绍、张公瑾、薛万彻目中有些喜色,但不擅长表现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这样憋着难不难受。

    老牛收敛了部分笑容,拍着桌子哈哈大赞李老大的这一举措:“陛下真是妙略啊,派一人去游说,让颉利放松,戒备松缓,我们这里积极备战,嘿嘿···如此一来,胜算就多了几分,任颉利都想不到我们会出此招,哈哈,看来这场战争越来越有趣了。”

    苏定方也激动道:“陛下这着棋下得真是妙啊,内外夹击,内外呼应,看来颉利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薛仁贵和牛忠仁没有说话,但都很兴奋,他们起初失望过,但现在又给了他们惊喜,他们脸上的喜色不言于表。

    一直沉默着的薛万彻这时开了一句口:“如今高兴还太早,若唐俭无法劝降成功,那岂非还是要靠我们去硬拼,在没有结果前下结论为时尚早。”

    “薛老弟啊,你怎么这么悲观呢。”

    老牛走到薛万彻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论唐俭是否能成功,但至少可以对颉利的备战产生影响,只要他开始犹豫起来,我们的胜算就多了几分,如今他一定信誓旦旦的要灭我们,但唐俭的加入后,他就会犹豫是否硬碰硬的,老子就不信那书呆子会那么没用,一个人都说服不了,等着吧,唐俭一定会传回好消息的。”

    “但愿吧。”

    张公瑾皱了一会眉,这时也开口了:“我觉得薛万彻所言并不无道理,唐俭是否能劝降成功还是未知数,我们总不能完全依靠唐俭,总需要自己的一个下一步作战计划吧。”

    柴绍点点头,问李靖:“李公觉得现在该怎么做?”

    “继续这样下去。”

    李靖悠悠道:“该保养武器的继续保养,该改造八牛弩或者创造八牛弩的继续做下去,我们现在就是等时机,等唐俭那边的消息,如果他传回坏消息,我们就只有硬上,如果他传回好消息就继续等着,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若能劝降最好不动一兵一卒,若不能···只有血战了,大家还是各干自己的事吧,有什么具体情况我自会告知诸位。”

    林凡躺在床上并未眠,耳边都是牙帐那里传来的哈哈笑声,笑声忽然增大,并传来老牛铜锣般的声音,看来他们是从李靖的牙帐里出来了。

    听着老牛几人的话,林凡大致知道了他们高兴的缘由,这个仗还需继续打,唐俭只不过是李老大送来的炮灰,势必要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就算他的命大。

    李老大本就没有打算劝降颉利,他出这招就是想斩断颉利那根已经紧绷的弦,让其放松警惕,然后趁其不备,猛然一击,一举将其打垮。

    只可惜唐俭自死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已被李老大利用,也许心里还觉得这是李老大给他的重任,这就是文人的迂腐之处啊,也是文人死脑筋的表现所在。

    唐俭命运如何林凡不想管,他盯着帐篷蓬顶出神了,起初听到李老大要以和平的方式解决这场战争时,他还暗暗高兴了一回,至少自己不用在石林箭雨的硝烟中冒着生命危险,穿梭于个个伤兵周围。

    这样的兴奋没持续多久,就成为了泡影,看来想在这场战争里打酱油是不行的,他无声叹息一声,闭上眼准备入眠,既然情势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那就坦然面对吧。

    “营正还没睡啊。”

    营帐的帆布上忽然印出一张人脸,在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林凡正在思考着忽然中间插进这个小插曲,心惊之下下意识地踹了一脚过去,营帐外就传来一声呻吟,这时林凡才知道外面那人是二蛋。

    “不好好去睡,来这里做什么?”

    二蛋不呻吟了,兴奋道:“营正你知道了吧,仗还是有得打的,你知道......”

    “滚回去睡觉!”林凡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些话,想想二蛋,他又长叹一声,这世道怎么那么多的杀才呢,难道这就是后世恐怖分子好战分子的雏形?(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唐俭的希望

    唐俭有些郁闷,来到颉利的营地已经五天了,当天就向他表明大唐的厚意,可颉利似乎并不以为意,他的态度是很热情,好酒好菜招待,不过唐俭无法看出颉利有丝毫投降的意思。

    他依然如往常一样练兵,对于唐俭所说的投降一事只字不提,经常在唐俭提到这个话题时,颉利都避而不谈,刻意找其他话题敷衍了之。

    三番五次后,唐俭也自知无趣了,他有些气馁,当初信誓旦旦而来,在被颉利的多次敷衍之后,最初的信心被摧残得所剩无几。

    立于营帐前,仰望星空,望着长安的方向,唐俭无奈的闭上眼,他不想辜负皇上的信任,不想让皇上失望,可是,如今这种现状哪有成功的希望啊。

    当初得到这个旨意时,还兴奋了一夜,发誓定要为大唐鞠躬尽瘁,可现在他感觉很无力,就好像重重出了一拳,却只是打在空气上,只有无力感,没有任何成就感。

    唐俭那已有岁月痕迹的脸上展露出痛苦的神色,难得获得皇上的重用,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办好,倒是给颉利存了一分警惕之心...难道自己的口才是如此差劲么?

    睁开眼,目光落在不是很远的定襄城,想想五日前在李靖等那些杀才面前拍胸膛信誓旦旦说的豪言壮语,唐俭都很后悔,现在若有地下可以装,他倒情愿装进去永远也不要出来...太丢脸了。

    若是谈判失败以后该如何面对那些杀才啊,该如何面对满朝文武,该如何面对朝廷中的那些挚友......

    “不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是否能名留史册就看今朝了,哪怕是祸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唐俭的目中露出无比的坚定,这份坚定又让他拥有了当初初来乍到时的信心,他发誓此行必须要有所成就才行。

    他的目光在黑夜中搜索,在周围的营地中搜索,似乎要捕捉到一些可以令他翻身的机会,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营帐上久久未放开,良久,他那阴沉的脸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无法从颉利身上下手,那就从他的身边人下手,无法砍下颉利的脑袋,那就砍下他的左臂右膀,虽无法给他致命一击,但至少可以消减他的锐气。

    康苏密就是颉利最好的左臂右膀。

    虽然这样做很危险,很有可能将自身置于死地,但唐俭别无选择,他必须这么做,为了成功,为了能名垂千史,再难他也要迎面而上。

    唐俭稍微整理了衣裳,调整了思绪,从容举步向颉利的心腹大将康苏密的营帐,安修仁默默地跟在后面,时刻警惕着周围,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时才略显放心。

    康苏密也是一个莽汉,满脸胡腮,在突厥人看来很男人的那种,也许他长得与颉利有些类似,都是属于同一种男人,颉利才视他为心腹,对其较为宠爱。

    有颉利这个大靠山,康苏密在军营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的所行所为颉利并不会管太多,所以当唐俭进来看到的男女欢乐的情景实为正常,在这个时候依然能懂得享乐的也就这位大将康苏密了,连颉利都不敢如此放纵,他心中那条弦已在定襄遇袭后紧绷起来。

    康苏密似乎很喜欢唐俭,能够引他进来观看节目至少说明他并不讨厌唐俭,在唐俭进来时,康苏密依然在大战,直到硝烟过,美人离去,他才稍微整理好衣裳准备迎接唐俭,只可惜这个书呆子并不喜欢这种欢乐的场景,觉得有辱他的眼,偏过头错过了最美的风景。

    “如此深夜唐大使还未入寝,莫非至今依然不习惯这里的环境?”

    康苏密整理好衣裳,走到案几前,示意唐俭坐下,给他沏了杯水,含笑问:“唐大使莫非要准备离去而来告别?”

    唐俭轻轻啜一口水,微微笑道:“康将军怎只想这些呢,怎么没想到我就只是简单地来看看你。”

    康苏密哈哈大笑道:“唐大使真是会开玩笑,堂堂唐大使怎会来看我呢,我何德何能啊。”

    “康将军有些自卑了。”

    唐俭含笑看着康苏密:“康将军勇武无人可比,实乃一员难得的武才,在老夫看来,康将军都可与我大唐的程咬金、牛进达相媲美,甚至...还略胜一筹。”

    “唐大使过奖了。”

    康苏密哈哈笑道:“我自己究竟有多少斤两还不自知么,在我突厥内部比比倒还好,若与大唐勇将程咬金和牛进达比起来就差远了,唐大使莫要如此褒奖啊,我承受不起啊。”

    唐俭笑道:“康将军谦虚了,你若没有一定的才能又怎受可汗的恩宠呢,只可惜啊......”

    唐俭收敛笑容,带着岁月沧桑的脸上表现出一丝无奈,他长叹一声道:“康将军的才能今后恐怕没有过多施展的机会了。”

    康苏密似乎猜到唐俭要说什么,并没有什么表示,微皱眉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唐俭瞟了康苏密一眼继续道:“如今的局势恐怕康将军比老夫还要清楚,如今的******已今非昔比了啊,在颉利可汗这几年的统治下,诸多曾经的盟友已背叛离去,成就了薛延陀,成就了夷男,而******内部混乱不堪,兄弟反目,百姓饿死荒野,流离失所,民心早已缺失。

    如此局势下,再苦苦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内部不团结,民心渐失,外部又有强敌,继续挣扎下去只会徒增更多伤亡。

    此次我大唐陛下已决心收服******,统兵数十万将颉利的所有退路都堵住,你们已无处可逃了,颉利已不再是当初刚即位的颉利,已没有哪个部落还会援助你们,你们也没有其他任何割据势力可利用,去年最后一个割据势力梁师都被我们消灭后,颉利最后一个想要利用的势力已没有了。

    内部不团结,外无支援,无依无靠,你们只能通过自己去赌去拼,可你觉得你们拼得过堂堂大唐的数十万大军吗?你们的胜算有多少?

    再挣扎只会徒增更多流离失所的人们,我大唐陛下心忧万民,战争只会徒增更多苦难的百姓,故而能不战则不战,我朝陛下派老夫前来劝降实属好意,就是希望天下黎民能过一个安定的日子。

    是利是弊,康将军心中恐怕早已了然,何去何从,老夫以为康将军也该有个决断了。”

    唐俭说完当前局势,就闭口不言,捧着茶杯淡淡地喝着水。

    康苏密眉宇越皱越浓,在一阵沉默后,他长叹一声道:“如今局势我也心中有数,可汗已越发令我失望了,他确实不如以往,之前李靖大军突袭定襄时,我们本可以迎面一战,但可汗退缩了,连我当时的提议都丝毫不考虑,可汗已没有当初的信心了,他已开始害怕......”

    他摇摇头自嘲道:“正因为可汗的萎缩,我才像现在只会夜夜笙歌,不再思战,不再恋战,可汗都如此萎萎缩缩,我再卖力又有什么用呢,起初我还向可汗建议出兵定襄,将失守的城池夺回来,可可汗直接否决了。”

    康苏密苦笑道:“如今我也就在军营混混日子吧,这样的战争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康将军此言差矣。”

    唐俭的目中闪过一丝狂热,他似乎看到了希望,他给康苏密沏杯水,道:“康将军年轻有为,又有一身武力,如此将才若只是日夜笙歌,岂非埋没了?我大唐大门永远为有才之人敞开,将军何不投靠大唐,闯荡出一番作为呢,总比在这里混吃等死好吧,将军既已认清形势,明知前途渺茫,却还死赖这里,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康苏密皱眉陷入沉默,唐俭还是不死心,淡淡看了外面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灵机一动道:“康将军既然无法做出何去何从的决断,那老夫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或许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会有所启发呢。”

    康苏密沉默地看着唐俭,看看他要说什么故事。

    唐俭以平和的语气道:“曾经有一个朝代没落了,内部大乱,群雄四起,在这个群雄争霸的世界中,有一支力量很雄厚,日后是否能一统这个乱世恐怕也只有这一支力量了。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也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群雄中有一位凉州人士李轨自以为是天子,在凉州称王,当时,他靡下有一个左卫大将军凶猛善战,是凉王李轨的心腹大将,这位大将起初很卖力地效力李轨,可后来随着局势越发动荡,他发现当前局势对他越发不利,因为那支力量已迅速崛起,渐渐收拢了周边的其他割据势力,他建议李轨投降,可李轨不买他的账。

    于是,这个左卫大将军就勾结外部势力反攻李轨,迫使李轨投降,他后来也因为这份功劳被那支统一世界的势力所重用,因功拜左武侯大将军。

    故事就是这些,康将军听完有何感想?”

    康苏密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道:“唐大使虚构如此一个故事,莫非要隐晦地告诉我,让我也学那位将军一样倒戈相向,挟外部力量反我******大汗么,想让我逼可汗投降么。”

    “错了。”

    他盯着唐俭道:“可汗若能听从我的意见早就听了,还会等到现在?他无心投降,唐大使还是不要浪费这个心思了,我也不会去做什么残害可汗之事,毕竟曾经侍奉过他,我不能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唐俭微微笑道:“康将军有些误解老夫所言,老夫并非逼你模仿这般做法,老夫只是让你学学这位将军懂得识实务的精神,他明知当前局势对他不利懂得择另一名主,继续施展他的才华,将军一身才华难道甘愿就此埋没世间,甘愿如此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么?

    路就在眼前,将军何去何从该心里有数了,其实,人生就是有多个选择,但你今日的选择就注定了日后的人生,若想后面的人生更加精彩,就必须慎重做好当下的决定。”

    “还有。”

    唐俭已起身,他指着外面道:“刚才老夫所叙故事并非虚构,乃真人真事,那乱世就是我大唐的前朝隋朝,那支强大的力量就是当时太上皇所带的大军,那位懂得识实务的左卫大将军后来官拜大唐左武侯大将军就是此刻站在门外的安修仁将军,他如今是以副使的身份随老夫而来,实际上他是我大唐的左武侯大将军,康将军...你是否也想要这个武职呢?”

    康苏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临走前,唐俭又回头轻声对康苏密说:“像安修仁这样深受我大唐厚待的人比比皆是,薛万彻知道吧,他曾是李建成靡下将士,后来玄武门之变后陛下并不计前嫌,请他出来为大唐效力...这种例子实在太多了,老夫就不再一一列举,老夫说得已够多,将军若是明智该懂得如何选择。”

    唐俭走了,康苏密陷入沉思中,这夜注定又是不眠夜。

    唐俭和安修仁悄无声息地回到营帐,深夜并没有其他人看见他们与康苏密之间的长谈,此刻进了营帐他们并未盏灯,直接合衣躺在各自床铺上。

    “吕国公,康苏密动心了么?”安修仁轻声问道。

    唐俭想了想道:“他已无恋战之心,对颉利又极为不满...老夫以为胜算会多几分,他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还未下定决心,这也怪不得他,他侍奉颉利那么多年,此番让他背叛,一时半会他也不适应,有些不知所措。再等等吧,他既已动心,离下决心也就不远了。”

    安修仁喜道:“如今总算有些眉目,这出使劝降大任也就完成了一半,哈,还是吕国公有敏锐的观察力,居然能发现康苏密对颉利有些看法,抓住这个把柄,掌控起来就容易多了。”

    唐俭得意道:“老夫阅人无数,这点能力还是有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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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明月介绍:
林凡自踏入大唐这片土地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射出的箭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可是,路还得继续……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作者就有一千种大唐,我的大唐不能有悲哀,不能有黑暗,只能有最感人的亲情,只能有最真挚的友情,只能有最美的爱情,只能有金戈铁马的豪情,也只能有气吞日月的雄心。 上天既然给了林凡一把金钥匙,那就看看他是如何打造盛世延年的大唐,如何将有太多缺憾的大唐领进天堂······唐朝明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明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明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