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来挑衅的杨立环
“我...我......”
薛鹰想了想自知不是王玄琼的对手,可他还是倔强的仰起头头:“我可以拼命!”
“你只是去送死!”
林凡冷冷地回了一句不想与这只掘驴争执什么,薛鹰被林凡这么一回击也结舌。
林凡带着薛涛去前院溜达,这个时候她最需要自己在身边,自从林氏学府于封禅大典前放假后,如今依然放假,主要是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王玄琼这颗不定时炸弹还没解除,包括李老大在内,所有朝廷人员都无法静心,谁知道这个变态会不会对他们下手呢,李刚、孙思邈、李百药等学府几个大家都很惜命,他们不敢这个时候来上课,闫立本自通缉令一开始就是一个大忙人,根本就无暇顾及学府啊。
学府未开学,林凡也就一身闲,如今也快年关了,干脆让学生们放个大长假,反正现在还不是正式,等新学府建成后,一切再按规矩办。
两人在林间漫步,没有怎么说话,林凡在享受一身闲时,想想王玄琼这个恶人心里就情不自禁的发毛,这个人还真会缠人,缠不了李老大就来缠薛涛,如今自己与薛涛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缠薛涛也就意味着缠自己了,这根绳子...如何切断呢。
林凡不知道该怎么切断,这个人不简单啊,李老大满城通缉他,居然连他的一丝蛛丝马迹都寻不到,如今通缉令都颁布到各道,李老大是下了狠心要治此人,奈何这个人就好像会钻地洞一样在长安消失了,可他依然在长安,未曾出去半步。
“其实...小鹰说得也有些道理,王玄琼一日不除我们就难以安心,如今我们大家都躲在府里一步路都不敢出,这不是长久之计啊,不如...我明天还是去看看吧,看看他究竟想怎样......”
“不行!”
林凡斩钉截铁道:“他约你肯定没好事,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他长吁口气,放缓语气继续道:“要对付他的方法总是有的,但如今朝廷在出手,我们就无需再费力,等等吧,我想朝廷最终会有办法对付他。”
他稍作沉默,微皱眉头喃喃道:“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该做些什么呢?咦......”
“我知道了。”
林凡目中露出欣喜之色:“我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虽然不知王玄琼在哪,至少让朝廷有一个目标,如此寻找起来就相对集中些,皇上又可把主力放在长安内找。”
薛涛的明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可很快又黯淡下去,她沮丧道:“那又如何呢,朝廷找了一个多月都无法找到,难道我们告诉他们他还在长安就能找到了?希望不大啊。”
林凡苦笑道:“至少这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一只海东青自林府冲天飞起,直奔太极宫,王玄琼在长安的消息很快就被李老大知晓,朝廷很快就把主力放在长安各处,各个小巷都有官兵出入,顿时,长安又陷入风起云涌的大风暴中,只是这次的风暴不知能否将那颗不安的炸弹卷起来,所有朝廷官员都在等,等炸弹被卷起来的好消息......
朝廷在忙于搜寻王玄琼下落时,杨府也在四处寻找杨家公子杨立环,前夜杨家公子无故失踪,杨旭急得团团转,本来他可是想过一阵皇上气消了就去弹劾林凡,没想到这个儿子居然连这一刻都等不了,离家了。
起初,杨旭以为儿子会不会受不了心中的怨恨去找林凡算账去了,可派人去林府找,并没有杨公子到府的消息,最有可能的可能性线索断了,杨旭就不知儿子去了哪里,他的想法是,可能儿子心灰意冷,离家出走了。
想想这个可能,杨旭就心痛不已,儿子这是在绝望下才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啊,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不能让儿子在外受苦,连拐杖都未带,他很担心儿子一人一瘸一拐行走的困难,在外面一定过得很苦,很有可能成为乞丐,或许...饿死,或许...儿子离家是为了寻死。
这种可怕的念头一出现在脑中,杨旭的心就更难安了,他发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于长安各处追寻宝贝儿子的下落,包括他的朝廷好友魏征也派下人帮忙寻找,杨旭的决心很绝,他不能让儿子在外面受苦,更不能让他去寻死......
杨旭的用心良苦显得有些多余,他苦苦要追寻的宝贝儿子此刻正活得舒坦,虽然住处有些简陋,不过吃得倒挺好,鸡腿美酒应有尽有,此刻他正吃得肥嘴流油。
“只可惜少了女人,若是有个女人就完美了,虽然住所简陋些,但也安静,行乐时还不担心动静太大,哈哈。”
王玄琼没有喝酒,只是慢慢地吃着花生米,此刻听杨立环这么说,他无情地回了一句:“要想要女人日后总会有的,这顿是最丰富的一餐,晚上开始不得再如此大释吃喝,你从府里带的钱也不多,留点钱跑路。”
杨立环无奈叹息一声,自离开了家跟着这位刺客,他就知道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射出的箭岂有飞回的道理,他这枝箭如今已染上刺客这个毒,飞回去遭殃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人,整个杨府上下很有可能都要遭殃。
这是一条不归路啊,好在他在那夜离家后就已下定决心,要想报仇,要想双腿不能再断,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这根毒草。
两人如今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生死与共,哪怕杨立环现在就能逃脱,但唐律无情,回去是死,而且很有可能让一家子陪着一起死,不回去倒还有存活的可能,这种利弊杨立环还是知道的。
杨立环嘿嘿一笑,忽然收起笑容,郑重地问道:“那薛家姐弟不上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们现在可没有什么把柄在我们手上啊。”
王玄琼既然要拉杨立环入伙,有关这次行动的一些事情他还是与杨立环说清楚,其他的秘密他自然不会说。
王玄琼淡淡瞟了杨立环一眼道:“现在就该轮到你上场了。”
“我?”
杨立环狐疑道:“我能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将他们引出来就行。”王玄琼这一个多月没干别的事,潜伏这么久就是暗中调查林凡的一些过往,看他有哪些仇人,最终让他查到杨府公子杨立环与他有怨仇,于是,他就抓住这一点,若自己原先的以鞭尸为要挟的计划无法成功,那就启用现在这个计划,将他们引到面前就行,他相信杨立环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你有把握杀了他们?他们府里的势力你调查过了?”杨立环明显不确定王玄琼能做得到。
王玄琼自信道:“这个你无需担心,林府里势力并不怎么样,年轻有身手的没几个,那个整日喝酒的没什么好顾忌的,家将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些半老头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至于薛家姐弟更不用担心,他们身手平凡,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最让我忌惮的是那个冰冷冷的少年,这个冰冷的恐怕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杨立环深感认同,他见过那冰冷少年出手过,确实很厉害,他的腿就是被他折断的,杨立环亲身体会过,感触极深。
两人又合计一番如何引林凡他们出来,又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如果行动失败或者惊动官府,他们将逃走,等一切合计好后,他们就准备行动。
三天后,他们一切准备就绪,各自骑着一匹俊马风尘仆仆的来到林府外,有种千军万马前来攻城的感觉,只是这千军万马显然少了些,就两人两马,显得有些孤单。
杨立环自我感觉很良好,骑在马上感觉威风凛凛的,踏上林府门前的水泥路上,忽然有种一支军队的先锋前往城墙外向敌人挑衅的感觉。
杨立环很有当先锋的潜质,驾马奔前,人还未至门前,大老远的就开始对门前的两个家将守卫嚷嚷着让你们的候爷滚出来,语气狂妄至极。
两个家将见此人如此狂妄,竟敢对候爷不敬,顿时怒火中烧,挽起袖子操起家伙,准备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可他们刚踏下台阶,又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长得极丑,白发苍苍,一看就是个老头子。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丑老头,让两个人高马大的家将不敢上前,在沙场上翻滚多年的他们,知道此人的危险性,因为从他身上散发的杀气腾腾如云,这样的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
两人又一步步地退回门口,见门前的两人没有上前的意思时,其中一人悄悄退进门里,留一人留守大门,另一人往府里狂奔而去。
林凡正与薛涛等人在吃早餐,忽听守门的家将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指着外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侯...侯爷,外面...外面有人叫嚷,说...说让您滚...滚出来。”
林凡微微皱了皱眉,忽然神秘地笑了笑,挥挥手让家将退下,并吩咐道:“你去告诉他,让他再等会,我...吃完饭再来迎接他。”
桌子上,薛涛、灵儿、薛鹰、小桃红、董雨墨、小雪、单雄、小竹等都诧异的看着林凡,他们不知道林凡为何如此坦然,难道他已知道门外来者是谁?
薛涛狐疑问道:“你已猜到外面是谁?”
林凡淡淡笑道:“除了王玄琼还会有谁,他无法逼你现身,现在就想从我身上下手了。”
大家都很惊讶,又很震惊,不过想想也很坦然了,林家这个时候除了王玄琼这个棘手的对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对手了,如果说有谁敢在林府外叫嚷挑衅,也只有王玄琼才会这么做。
坦然后的薛涛又担忧起来,她担心地看着林凡:“他引你出去想必是逼我现身,他...难道要挟持你做人质?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林凡微微一笑道:“不要把王玄琼看得太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不能怎样的,至今还没有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如果林家都那么好欺负的话,那我这个侯爷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放心吧,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林凡放下筷子,瞅着外面缓缓道:“我倒想看看他今天又会出什么把戏要逼你就范。”
“走。”
他站了起来,拉起薛涛的手,脸上露出坏坏的浅笑:“今天你跟我一起出去,我要气死他!”
“哈!终于有机会宰了那恶人了,单雄、小竹,今天我们一起联手大战一场如何?”
单雄和小竹站起时,鄙视地看了薛鹰一眼,就跟了出去,留下一脸苦逼的薛鹰,此刻的他真想提高自己的武力,他可不想被这两人看不起他的武功啊。
林凡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内宅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干家将,排场有些大,虽然说老弱较多,没什么战斗力,不过这种气势倒还可以装装逼。
林凡拉着薛涛的手悠悠地从府里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可是,当他发现门口不远处站着的两人时,顿时傻眼了,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王玄琼,却见到了杨立环,不远处的两匹骏马边也未见人影,难道来挑衅自己的是杨立环?自己猜错了?
猜错了也没关系,既然是杨立环前来挑衅,那就更好解决了,只是···也就没必要牵着薛涛在他面前显摆秀恩爱了,气不死杨家公子。
瞅着杨立环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身边并没有拐杖,林凡颇感震惊,这小子找的谁,医术这么高明,一个多月时间就将他的断腿给治好了,看来这厮命还真好啊。
这时林凡才注意到杨立环身边的那个微低着头的丑老头,看到这人一张刀疤脸,林凡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忆林客栈的老陈,他也是一脸的刀伤,不过眼前此人刀伤似乎多了些···想想这两人,林凡不禁感慨,这年头难道兴自虐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爱往自己脸上割,看那刀伤深浅长短有分寸,不像是别人所伤,明显是自己刻意刻上去的,此人如此自作孽莫非也像老陈一样想掩饰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王玄琼身份揭露
林家这一大波人,除了单雄、小竹、二愣子认识眼前那个嚣张的年轻人外,其余人基本不知道,所以大家都一头雾水,既然不是王玄琼来挑衅,那眼前的这人是谁,我们的侯爷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个人了?
与林凡一样,看到杨立环身边的那个丑老头,在场的林家这一波人都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这样的丑老头难道也与侯爷有瓜葛?或者此人是这位少年的帮手?
“林凡,一个多月了,欠我的一条腿也该还了。”
听杨立环此话林凡就想笑,还想像上次数落他父亲那样数落一顿,可是他失望的发现,这厮纯粹就是会耍嘴皮子,刚信誓旦旦的说完要自己还他一条腿,却一步步往后退,丝毫没有要前来取腿之意。
更让林凡疑惑的是,在杨立环往后退时,一直在他身边的丑老头却未动,杨立环都退到两匹马旁边了,他依然一动不动,莫非此人不是杨立环手下?
在林凡及众人都感到疑惑时,丑老头忽然动了,他不是往杨立环的方向退去,却是朝林凡和薛涛这里扑了过来。
就在丑老头动的一瞬,在林凡身边的小竹和单雄也动手了,薛鹰的节奏慢了半拍,但也来得及加入战斗中。
“疯子!这丑老头原来是个疯子啊。”林凡与薛涛退到大门边时,不由大骂一句,那丑老头的突然举动确实吓坏了他。
“你们都得死!”那丑老头终于暴喝一声,这声音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种普通的暴喝声,可听在薛鹰和薛涛还有小桃红耳里却是一股阴寒的惧声。
“他···他就是王玄琼!我认得他的声音。”小桃红指着丑老头惊呼出声,薛鹰也听出来了,在短暂的愣神后,一腔怒火还有快意使得他爆发出威力,展开身形急攻王玄琼的害处。
林凡惊讶的看了薛涛一眼,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林凡心神震撼,难怪朝廷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他已毁容,他自毁容貌原来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逐,这确实是最好的易容术啊,任官府怎么查都追寻不到。
难怪杨立环会与他在一起,难怪杨立环的脚好了,恐怕是这位高手给他接好了,杨立环就死心跟着他了。
林凡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战斗,心中忽然有一个想法掠过,随后他便在薛涛狐疑的目光中带着她进府,不久,林府内宅里,那只信鹰海东青再次腾空飞起,直奔太极宫所在方向。
林凡和薛涛出来时,战斗已处于白热化阶段,瞅着远去的海东青,林凡心里安定一些,哪怕单雄、小竹、薛鹰三人敌不过王玄琼也没多大关系,只要他们能撑到官府来临前,要抓住王玄琼的胜算也多一分。
王玄琼似乎读懂了林凡内心所想,他并没有恋战的意思,却是渐渐往后退,实际上不是王玄琼不战,只是他发现以一人之力无法冲破靠近薛涛和林凡,就算他想重创薛鹰也不大可能。
每次逼近薛鹰,那个酒鬼就如幽魂一样贴上来,几次交手后,王玄琼才知道那个冰冷的少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看起来懒洋洋毫无威胁的酒鬼,战了几回,王玄琼心中有些震撼,这酒鬼喝得那么烂醉身手居然还如此好,好像并没有醉,醉...似乎只是蒙蔽他人的假象。
在这位酒鬼身上深深上了一课的王玄琼已没有信心能攻破这块壁垒了,他有些低估了林府的势力,不过,此刻离去...还未晚。
下定决心的王玄琼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不远处的杨立环看出王玄琼的退意,轻呼一声“驾”便带着另一匹马往前慢走。
王玄琼在这个时候奋起一击,将单雄等人击退几步后,然后一个飞身,整个人就跃上马,在身体上来时,他顺势在骏马屁股后面狠狠踢了一脚,在一声凄厉的马嘶中,人和马如风般掠了出去,下一秒就已在几米外。
杨立环用力扬起一鞭,快速跟上,两马两人很快就离得远了,踏上泥路时,扬起一阵阵尘埃。
单雄等人并没有追击的意思,所以在王玄琼奋力一搏后,他们就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
林凡长长叹口气,上天既然要留着这位刺客,那谁也阻挡不了啊,此刻海东青恐怕还未抵达太极宫吧,唉...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
看他们奋力往城外飞奔,看来...这次他已下定决心要走了,这次一走恐怕不会轻易再回来,但愿永远不要再见......
朝廷再次扑个空,不过闫立本已根据林凡等人新的描述画了一张新的王玄琼画像,这样的画像一张张送入各道,各州,各县,朝廷将在城门这种关口把关,按李老大的意思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王玄琼找出,所以这些画像都是八百里加急送往各道各州各县的。
只可惜朝廷依然晚了一些,在送王玄琼新画像的路上,定州那里就传出消息,定州刺史独孤修德遭遇横杀,一家十口人不论老少都惨遭杀害,一个活口都未留,独孤修德宅院的主厅上写着几列大红血字。
“先杀了你的走狗,也算了却当年的灭门之仇,但你依然还要死在我手上——王玄琼”
这个消息传到长安时,王玄琼的新画像才抵达这里,只是为时已晚,王玄琼与杨立环已离开定州三日,已逃往更遥远之地,待朝廷颁发的新画像送达这里,他们又已离开,这就是一种龟兔赛跑的游戏,没有什么好结果。
朝廷虽然最终未能抓获王玄琼,但已把他赶离长安十万八千里,这对于李老大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虽危险未全部尽除,但目前来说,至少好几年长安将比较安定,不会再有杀人流血的大事件发生。
定州刺史独孤修德一家的死,李老大并不放心上,定州少了刺史再安排一个官员过去就任就行,他不关心独孤修德的死,却从独孤修德的死调查到了王玄琼的身份。
李老大断定,王玄琼应该就是前隋战乱时代群雄之一王世充的儿子,当年王世充废了杨侗自立为帝,国号开明,只可惜他只做了两年郑国皇帝就倒台了。
李老大兵临城下时,王世充无路可走,最终率众投降了李老大,当年李老大还是秦王时为人豁达,很有江湖气概,在王世充投降后,他发誓不会杀他,回长安后就把王世充交给唐高祖李渊。
李渊念在王世充曾经也当过两年皇帝,也算是一个同僚,放了他一马,而自己的儿子又承诺不杀他,李渊就不好下手了,只好将他流放蜀地。
王世充和他的哥哥等一家本来很高兴的,两人撮合着以后到了蜀地该怎么过日子,可就在他们还处在幻想中时,还处在长安边的雍州等待流放时,那天夜里忽然有官兵到来,说是奉着李渊的旨意来的。
不明所以的王世充还没想明白旨意是什么,一阵乱刀就砍了过来,当时人头就落地了,同时遭殃的还有他的一家,还好有一个小孩在他母亲的保佑下装死躲过这一劫,这个小孩就是如今的王玄琼。
其实,这不是什么李渊的旨意,而是定州刺史独孤修德假传圣旨故意引出王玄琼,从而杀了他,为他的父亲独孤机报仇。
当年独孤修德的父亲独孤机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他在王世充手下做事,在大难之际却想着投降,结果降还未投,脑袋就搬家了,独孤修德为了报这个血海深仇等了许久,终于让他等到王世充被流放的机会。
后来李渊也没有对独孤修德怎么样,算是默认了他的假传圣旨的做法,也许当时李渊很想杀了王世充以除后患,但奈何没有一个好借口,自己的宝贝儿子又过于讲江湖义气不杀王世充,这个时候,忽然蹦出一个杀手,李渊那时肯定在暗暗庆幸,暗暗高兴吧。
应该是庆幸高兴的,从他继续保留独孤修德的定州刺史之位就可看出,他的态度如何,当年窦建德与王世充一同被抓,窦建德没有王世充那么好的脸皮和运气,能得到李老大的赦免,最终他被李老大送到长安后不久就被处死了。
李渊当年刚做上龙椅,又是于隋末战乱中才好不容易坐上宝座,他自然知道宝座的得之不易,也知道曾经与他在同一起跑线的那些群雄所存在的潜在威胁,他们曾经都是与自己一起争抢蛋糕的狼,难道被驯服后就不会惦记蛋糕了?李渊不放心啊,所以,窦建德死了,王世充也死了,他的死虽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死在李渊手里,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
一个定州刺史就敢随便传圣旨?一个定州刺史就敢从定州赶往雍州传圣旨去杀皇帝所赦免的人?他有那么大的胆子?杀父之仇虽不共戴天,但在皇权面前什么都不算。
史料记载还是有些偏差,表面上是独孤修德擅自传圣旨杀了王世充一家,实际上是李渊暗中派人去让独孤修德去杀,他以独孤修德的杀父之仇去杀王世充合情又合理,这手假借他人之手除隐患的做法实在高明。
李渊的心机极深,永比李老大深多了,只是不知,当年他又做过哪些不为人知的事。
王玄琼还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他并不相信独孤修德敢来报复,还是从定州专程赶来的,他一个小刺史难道知道朝廷这么多事?一个末世流蔻的流放路线都这么清楚?
因为王玄琼不相信,因为独孤修德依然逍遥法外,所以也就滋生了他心中的仇恨,对李家的恨,对独孤修德的恨。
独孤修德很好杀,事实证明确实很好杀,一家子眨眼间就被屠杀干净,也许,独孤修德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被杀,因为他未曾想到王世充居然还有后代在世,当年他可是杀了人家全家啊,也许,在死前知道王玄琼的来历后,独孤修德才开始后悔当年要接下这件事。
王玄琼对李家的仇是当年李渊种下的,李老大并不清楚,他所知道的也就是史料记载的独孤修德报仇之事,至于里面的内幕他并不清楚,这只老龙心中还是有些隐秘的东西不想让世人知道,哪怕是当今皇上,他也未必会全盘脱出。
知道了仇恨的来源,李老大对于独孤修德的死更不关心了,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隐隐中还有些幽怨,若非独孤修德假传圣旨杀了王世充,如今的他也不会落个言而无信口是心非的名声,若非如此,也许,自己就没有毫无来由的多了这么一个冤仇。
危险已暂时解除,李老大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尤其在长孙皇后生下龙子后,他的心情又好了,之前的一脸阴郁荡然无存。
他给这位新皇子取名李治,希望以后能助他治理李唐江山,李老大摆宴请文武百官时,林凡自然也参加了,当时听说新诞生的皇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时,心中微微一颤,有些震惊。
不过,他有些质疑这位婴儿日后是否会顺利登基,自己的加入能改变历史吗?林凡有些期待,有些盼望。
李老大心情变好后,杨旭终于找到弹劾的机会,如今他的儿子虽还未找到,但他依然不忘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于是,他就去找了李老大,向他告林凡的状......
李老大的心情很好,还是比较重视这件事,林凡虽是他特例封的侯爷,但不能作恶,否则他的脸也不知该往哪放,于是在告知杨旭会给他一个说法打发他走后,立马就派人把林凡请进宫去。
王玄琼走得远远的了,危险已除,林凡的心情也很好,一听说皇上要请他到宫里叙话,也没多想,驾着他的爱车就兴致冲冲地奔往太极宫。
“你可知罪?”
一被引到甘露殿,李老大的这么一句开场白让林凡有些愕然,他微微一怔,还是躬身道:“臣惶惑,望陛下言明。”(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祥和的氛围
李老大负着手,在林凡周边绕圈圈,看着俯身而立的林凡悠悠道:“朕听闻两个半月前你在清风麻将馆赢了一笔钱,可有这回事?”
林凡恍然大悟,终于知道皇上为何召见自己了,原来是杨旭告状了啊,也不知他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什么好话,唉,亏自己在向皇上告发王玄琼时隐瞒了他儿子的事,若皇上知道了他的宝贝儿子与皇上的大仇人狼狈为奸,那杨旭这个时候恐怕要在地牢里哭了吧。
“一言不发,又在想弹塞朕的理由吧,说吧,这次是什么理由。”
李老大坐回了他的宝座,捧着一杯热茶正轻轻吹着,等待林凡发话。
林凡暗暗苦笑一声,微微一揖,道:“臣所言非捏造的理由,乃实情,故臣无法回答陛下所问,还望陛下恕罪。”
李老大赞许地看了林凡一眼,轻轻放下茶杯,道:“不附和朕所言胡说诳语,不错,果然与多数爱卿不同...说说看,你是因何故折了杨旭爱子一条腿,不要说因为他不给钱,朕知你并不缺钱也不好赌,你如此大费周折必有缘故。”
“陛下英明。”
林凡微微拱拱手,把楚二女的遭遇简单告知,李老大听完浓密的眉毛微皱不散,良久忽然展颜一笑道:“朕就知朕所看重之人绝非无良之辈...回吧,此事朕自有定夺。”
林凡悄悄退了出来,他深知皇上说这话的深意,他的定夺就是忘记这件事,既然知道了真相,他就不能看杨旭的意思对林凡处罚,他也不会对因为一个大臣的儿子闹事就惩罚大臣,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仅仅误伤一个民女而已。
当然,李老大脾气能这么好主要是又添了皇子,眼看也到了年关,总不能再过多的惩罚了,还是喜庆一点比较好,所以···这件事就翻过去了。
林凡漫步在皇宫里,瞅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心情无限美好,很想哼个小曲,吹吹口哨,奈何这里是皇宫,是不能随便喧哗的,林凡只好发起了意淫症,在心里默默地吟唱起来。
不知不觉就出了承天门,门口有不少马车,有不少官员正准备回家,在离自己马车不远处的地方,林凡看到杨旭正和魏征聊得投机,从他脸上的笑脸可以看出,他向李老大告林凡的状后心情好了些。
可当林凡故意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时,那张笑脸瞬间被拉成了阴沉沉的一张脸,他的目光也从魏征身上落到林凡这里,目中带着不善。
魏征狐疑地转过头,当看见林凡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眼角还带着丝丝笑意,他那怀疑的眼神瞬间变成厌恶之色,眉头皱得更深。
他回过头对杨旭说:“看此子那张厌恶的笑脸,莫非陛下未曾处罚他?”
“应该是。”
杨旭点点头,瞪着林凡咬牙切齿道:“我再去向陛下讨个说法!环儿不仅断了腿还失踪了,他一个身残之人孤身在外......”
想想杨立环孤身一人的艰难处境,想想他此刻在向他人乞讨的样子,杨旭心中就掀起一抹悲凉,这抹悲凉此刻化作悲愤,然后变成坚定:“我一定要为环儿讨个公道!”
说完,他就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老夫陪你去!”魏征狠狠瞪了林凡一眼,甩甩袖子也跟了上去。
“杨大人。”
林凡悠悠的声音响起,可是杨旭一点都领情,继续大步流星而去,林凡只好提高嗓音继续悠悠道:“难道杨大人不想知道杨立环的下落么?”
这句话还是很有效的,杨旭和魏征几乎同时停下脚步,杨旭转身时就朝林凡这里大步走来,目中带着一抹厉色。
“环儿在哪,你把他藏哪了,说!”
林凡含笑看着他,眼看魏征就要跟过来了,他示意杨旭过来耳语,杨旭看了魏征一眼,魏征意会地驻足,冷冷地看着林凡,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林凡凑近一步,在杨旭的耳边低语:“你的环儿如今正与朝廷钦犯王玄琼在一起。”
杨旭身体猛地一颤,面露惊色,不过他还是保持镇定听林凡继续说下去。
“他活得很潇洒,断腿也被王玄琼接好了,如今就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所以你不必伤怀,不必为他无法生存而感伤,有一点你大可放心,此事我并未告诉他人,之前他与王玄琼来我家闹时,我并未将他抖露出来,今早见了陛下也未说明,所以,此事如今只有你知我知,当然......”
林凡微微一笑又道:“如果你想弄得满城皆知,我也有办法,但我不愿这么做,只要告诉陛下一人就行,你也知道陛下对王玄琼的仇恨程度,如果陛下知道此事,你认为陛下会怎么做呢,杨大人。”
杨旭怔怔地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有些喜,有些忧,有些恨,有些怒,最终他也只能闭上眼仰天长叹一声,把这一切吞进肚子里,如今有把柄在人家手上,看来以后要对这少年有所忌惮了。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环儿安然无恙,这就足够了,他虽与王玄琼在一起,但此事也就这少年知道,他说过不会泄密那就不会泄露,如今这种局势也挺好的,环儿...就让他继续失踪吧。
林凡走了,魏征快步走过来,瞅着他的背影好奇地问杨旭:“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杨旭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魏征看不出他脸上复杂的神色,他望着林凡的身影消失进马车里,暗叹一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走吧,我们也回吧。”
魏征疑惑道:“不去见陛下了?”
杨旭长叹道:“算了,环儿受林凡摆了一刀也情有可原,刚林凡告知我实情,他是因为环儿曾砸伤一位民女却没有什么赔偿,他才设计给他一个教训......”
杨旭又长叹一声道:“没办法啊,我们无理在先,还是不要去狡辩什么了,若因此而触怒龙威也不好啊,回吧。”
魏征狐疑地看着杨旭,总感觉他的话不大真实,可又不知道不真实之处在哪,本想说杨立环的代价太大了些,不就砸伤一个民女么,何至于断了一条腿呢,但当事人都容忍了,他这个外人何必要去争执呢,若与陛下闹僵了也没多大好处,何况陛下也无责任处置此事,这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
“好吧,令郎的下落老夫若有消息定告之于你。”
杨旭微微点头道:“有劳魏大人费心了。”
林凡悠悠驾着车往家里赶,心中泰然,他没有把杨立环之事告诉李老大其实是为了大家好,如今已近年关,大家在王玄琼之事后心中已恢复往日的喜气,他可不想再创造出一件流血事件,年初王家一事已够他震惊了,年尾再来个流血事件就显得过于杀戮了,大家好不容易从阴霾中走出,再陷入一种阴霾中恐怕很多人都受不了。
林凡第一个就受不了,如今这种祥和的氛围最好,同时杨旭又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抓别人的把柄...原来这么爽啊。
林凡并不后悔这次所做的决定,他深知李老大知道此事后的反应,为了大家都可以过个好年,为了长安这场烟雨就此像梦境一样随着岁月流逝,为了不再掀起另一场烟雨,他犯下了欺瞒之罪,哪怕日后皇上知晓此事开始问罪,他也可拍拍胸膛大声说:我问心无愧!
今年因为他的参与多了一件杀戮大事,虽说有些人是该杀,但在李老大的统治下,无辜受累的人很多,林凡不想杨家重蹈王家的覆辙,看到更多无辜的人为此罹难,如今这样...多好啊。
刚到家就从二愣子那里得知有客人来访,其实这位客人在林凡看来也不是什么客人,也算是相知的朋友了。
林凡虽不在家,但阎立本还是很受欢迎的,他能画一手好画,林家人对他都很尊敬,又是赐座又是赐茶的,最后还被派到内宅去,与几个女眷一起玩麻将。
林凡回到后宅时,他们正玩得红火,林凡看别人打麻将有一个爱好就是首先看看人们面前的钱厚不厚,然后心中感慨一下钱最多的那人:手气真旺啊。
今天董雨墨的手气最旺,她的面前有一堆小树根,每一枝代表多少钱,越多就说明赚得越多,这是林家玩麻将的方式,不是直接以现钱代替,而是最后再开始算钱。
阎立本在董雨墨的上家,可能手气都被下家给吸收了,他是四个里面输得最惨的一个,现在面前就几枝树根,听说还欠了董雨墨两百枝树根,以一根十文算可是两贯钱啊。
林凡很好奇阎立本为什么会输得这么惨,于是在他身后观摩了一会,最终很无语的找到了答案,原来这厮是故意输的啊,打出的牌故意给董雨墨吃的,难怪她会赢那么多,他会输那么多,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无事不献殷勤,男人向女人献殷勤的目的无非就是···莫非这位年轻的画家对董雨墨有意思?
恐怕是这样了。
察言观色一会,果然与自己的猜测相差无几,阎立本看董雨墨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虽然薛涛是这里面最美的,但他并不多看,自从知道薛涛已属于林凡后,他就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于是他就把目标盯在了董雨墨身上。
只是董雨墨总是漠不关心的样子,总是很淡然,似乎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阎立本的心意她懂得,但就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专门来向董雨墨献殷勤的阎立本在输完所带来的钱,然后在林家吃了一顿午宴就悻悻地回去了。
瞅着阎立本失望离去的背影,林凡没有多么的同情,想让经过林氏学府教育的女子给你做妾怎么可能,林氏学府可不是一个空壳······
“时光如梭啊,一晃又是年关了。”在林家后院的一处花园的亭子里,薛涛望着无际的天空发出了这般感慨,风景怡人,旭日清朗,似乎与她此刻的情怀极不相称。
“过完年,我就十六岁了。”薛涛轻抚着躺在她腿上的林凡那乌黑的秀发,有意无意的轻叹一声。
林凡却是笑道:“不过十六岁而已,有必要如此伤怀吗。”
薛涛笑骂道:“十六了还不大,再过几年就老了。”
林凡只笑不语,不过想想古人对于年龄的思想与后世截然不同,这主要是因为平均年龄偏低的缘故,有这种思想也是正常的。
他转念一想,握住薛涛的手,温柔地望着她:“过完年我们一起去钱塘祭拜娘,顺便完成爹的心愿,然后···去绛州你叔家提亲,到时我们选个日子定亲结亲,你说呢。”
薛涛一脸惊喜地看着林凡,心中感慨万千,她不知该说什么表达此时的情绪,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切言语都在她的眼神中。
林凡轻轻抚摸着薛涛柔嫩的玉手,轻声道:“这个年我们要好好过,毕竟意义非凡。”
“怎么说?”
“因为今年是我收获最大的一年,拥有了豪宅,更有了美人,以前不敢想象的如今都已实现,这个年···值得纪念啊。”
“确实值得纪念,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这种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管家负责就行,你呀···就做好侯夫人吧。”
在离元日只有个把月时,整个天下的人都在忙前忙后,试图在迎接新春时最后捞一把,这主要是对于那些商人而言,对以务农为生的农民来说,这个时候是清闲的时刻,他们把这样的时间花在了如何迎接新春上,为迎接元日的到来做着各种准备。
林家虽不是以务农为主要产业,但他们悠闲的时间较多,尤其是朝廷派遣的家将,这些家将看家护卫的任务目前基本上没有,所以都被林凡派去帮忙,与其他下人们一起重新整顿林府。
林府还有一些地方没有铺上水泥,在过年前就得好好补上,有些需要加固的地方都需要重新上水泥,反正林家就不缺钱,这些水泥虽是从朝廷那里购买的,但林家也有一定的股份,所有的这些水泥直接从分成中扣除就可。(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钱塘行
林家上下都处在忙碌中,林府外一辆辆普通的马车载着大几包的水泥陆续停在门口,林府的家丁们则从里面推出一辆辆拖车,将水泥装上去,然后三人一组,将一车车水泥搬进宅子里,运往各个所需之地。
多数苦力去运水泥,少数有些技术的,则去或水泥补缺补漏,一些小老头和丫鬟们则在修理花园,拔拔草,修修花,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林家的几个大佬们自然不用亲自动手,他们只要坐享其成就行,林家的老爷爷和大耳依然每天一起切磋些棋艺,有时下棋一直分不清胜负,就从麻将下手,两人玩得也不亦乐乎。
林凡的父母就没有他的爷爷看得那么开了,他们总不习惯这种富贵的日子,虽然不久前被林凡强制搬到府里,但他们从不闲着,如今府里重新整装,他们也参与其中,一辈子务农的他们,此刻忽然让他们停下来也有些不习惯,他们总感觉不大自在。
对此林凡也没怎么反对,父母一时半会不适应很正常,时间一久他们就会习惯了,目前他们想干嘛就干嘛吧。
后宅里麻将声依然,不过林凡和薛涛不在其中,他们驾着法拉利式马车去长安四处兜游了,家里的事无需他操心,他们过得快活如神仙。
游玩了几天,林凡和薛涛都有些乏了,闭门享受悠闲的日子,只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想让林凡有一刻停歇下来,在他玩累了想在家好好休息时,秦用、程怀默、牛忠仁三人却联袂而至。
这三位挚友能来,林凡还是很高兴的,一听二愣子汇报完,就立马赶出来,上次在雅山无法与他们多叙旧,今日定当好好叙叙。
四人一见面,脸上都情不自禁的堆起了笑容,嘻嘻哈哈的互相捶胸打过招呼,然后一路走一路高兴地聊着,嘘寒问暖的柔情自然不会说,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在左武卫的日子,程怀默的嗓子跟打雷一样,几乎把秦用和牛忠仁的声音给压制下去,所以一路上基本都是程怀默的哈哈笑声和那些粗言壮语。
四人好久不见了,自然得好好款待,林凡没有引他们去后宅,这些常年不近女色的杀才若是见了那几个女眷,眼睛不瞪起来才怪。
没有女色可款待,好酒好菜自然是有的,酒宴摆上去,聊起天来也越发有劲,程怀默酒劲上来后就不满足于动口了,他拍拍胸膛对林凡说:“小凡,只听我说无法感受这段训练时日,也无法感受我们训练的效果,让我露两手给你瞧瞧。”
说着就挽起袖子,站了起来,林凡强行把他按了下去,笑道:“不用露了,那日在雅山我已经见到你们的身手了,呵呵,不必再露,不必再露。”
程怀默哈哈笑道:“那日只露了两手,哪能过瘾,不如······”
他的目光落在屋檐下正在喂海东青的二愣子那里,往那边指了指道:“拿一件东西绑在那只老鹰身上,让它在空中飞翔,我保证能射下东西而不伤老鹰一丝一毫,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林凡连连点头,又背着无耻的名义赞美一番,虽然在雅山见过他的身手,可要用海东青来做实验可不行啊,海东青可是自己的兄弟。
“小默还是别折腾了。”
秦用还是好兄弟,理解林凡的心意,他把蠢蠢欲动的程怀默拉下,看着海东青那边道:“这只老鹰能被小凡收服,说明它大有用处,你怎么能让它去冒这个险呢,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虽说我们这段时间训练有素,箭术有所提高,但这只是我们特种部队的其中一个技能而已,并非专项,自然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啊,所以在不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还是莫要玩这种戏了,按小凡经常说的那句话就叫做···叫做什么,有些忘了······”
“伤不起。”林凡接了一句,秦用连连称是:“是是,叫伤不起,伤不起啊伤不起。”
“有那么重要?不就一只老鹰嘛,死了再驯养一只呗。”
“小默你可不知啊。”
林凡连连摆手道:“这只鹰对我来说很重要啊,你知道年初王家落难之事吧,全靠海东青告御状,不然我一个小草民哪有机会面圣?而且训鹰很难的,我驯养海东青可是花了五年时间呢。”
程怀默沉思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来头,那算了,下次老子定要好好给你露一手。”
一直插不上话的牛忠仁终于有了机会,他对程怀默所言一脸不屑:“在小凡面前显摆算啥本事呢,有本事就在战场上给敌人显摆,如果能让敌人对你屈服,见你就怕,见你就跑,见到敌人就能百发百中,无一例发,那才是牛掰啊。”
程怀默不服气道:“牛傻你就看着吧,等上了战场看看谁牛掰,嘿嘿,听老爹说明年就该会出兵灭突厥了,想想就兴奋啊,老子真想立马上战场,看看这一身所学究竟有多大的作用,敌人有多么怕我们这种特种部队。”
秦用点头道:“陛下让我们加紧训练,显然是计划不久就要出兵了,否则不会让我们过年期间都得训练,只是不知明年何时出发了。”
林凡有些惊讶道:“你们···连年都没法过?”
程怀默哈哈笑道:“过年有啥意思,战争就要打响了还过啥年啊,若是能上战场过年,老子即刻就准备出发!”
“来!”
秦用忽然举起杯子大声道:“祝我们明年早日出征!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好,干杯!杀他奶奶的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来,干了!杀他奶奶的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程怀默、牛忠仁都纷纷举起了杯子,就林凡还愣在一边,秦用三人狐疑地看着他,等着他举杯,林凡灿灿笑道:“我···我就不必了吧,我又没参加战争。”
秦用道:“那你至少要庆祝我们兄弟啊。”
林凡放松了下来,还好不是逼自己上战场,展颜笑道:“那就祝三位仁兄早日出征,早日凯旋归来。”
“不对不对。”
程怀默摆摆手道:“早日出征就可以了,不必早日凯旋归来,好不容易出征一次,那么早回来干嘛,不杀个痛快老子绝不回来···来,重新祝福。”
林凡苦笑道:“好,那就祝三位仁兄明年早日出征,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好!干了!”
程怀默高兴地拍拍林凡的肩膀,第一个干了下去,其他两人也一口干了,林凡也不去顾及被程怀默这么大巴掌拍下来的肩膀,看着三位豪气干云的兄弟,顿时一股热血飙升,仰起头一口干了下去。
笑声响彻在林府上空,这样的笑声一直断断续续地持续到日落时分才渐渐消散,秦用、程怀默、牛忠仁终于带着一身醉意走了。
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林凡心中只有感慨万千,与这三个杀才此番一别,或许要到他们上战场的那天才能再次见面了,战争伊始,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就得上战场,只是为了满足李老大的那股野心···但愿,他们的戎马生涯能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更加完美······
时光荏再,转眼间,岁月就已跨过贞观二年,跨入贞观三年,这一年伊始,李老大做了比较大的决定,也令朝堂有所变化,历史中的“房杜”终于在这一年结合了,房玄龄升为左仆射,杜如晦升为右仆射,房谋杜断的历史终于拉开了序幕。
他们二人能如此顺利登堂,其实早在贞观二年就已有所表现,大蝗灾那时候,李老大有单独觐见臣子,也是一同把房玄龄和杜如晦一起诏进来,或许李老大很早就发现了二人的特长,所以才会特意撮合他们,让他们同心协力为大唐效力。
朝堂的这点变幻,林凡并不关心,他开开心心的过完年后,就带着一干人去江南道旅游了,薛涛、小桃红、薛鹰必须带着,因为这次去钱塘就是去祭拜他们的先母,并完成他们先父的一些夙愿。
小竹并不喜欢远行,他想继续留在家里,一方面想照顾大耳,另一方面想再从大耳那里学到更多东西,但他的这份孝心和好学心并未得到大耳的肯定,他非要赶着小竹跟随林凡而去,理由也很好,说是要多到外面历练才可成大器。
小竹无奈跟着,虽然身边有了一个保镖,不过林凡不放心,又把单雄带着,这次远行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多带一个高手在身边总是有保障。
二愣子很想去,被林凡给骂了回去,哪怕林凡等人都上了马车,他还望眼欲穿的看着林凡一行人。
自从薛涛的真面目出现后,灵儿就不再粘着林凡,此番他要南行也没有怎么表示,显得很淡定,没有要跟随之意,仿佛一夜间这个当初的小少女如今已长大成人,心智上成熟了很多,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捉弄吧。
董雨墨玩心不重,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法拉利式马车载着六个人驶离林家,往长安城外的大道驶去,林凡的心很宽松,丝毫不担心学院的事,在过年拜年之际,他已与李纲、孙思邈、阎立本、李百药等通过话,学院的事就让他们主持,至于林凡所教的数理化学科,只能等他归来再说,有些学业未赶上的同学可以向董雨墨和灵儿请教,她们两人可是林凡最得意的学生。
马车在大道上奔驰,每个人的心境都有所不同,林凡是开心的,单雄很坦然,小竹依然是那副冰冷冷的样子,也不知是喜是忧,薛鹰居然也是高兴的,这让林凡有些纳闷,不过想想他从小野惯了也就不奇怪了,不能以他姐姐的态度来度量他啊。
薛涛的心绪有些复杂,有点忧愁,有些喜,有些感伤,有些怀念,她托着下巴瞅着窗外,外面的风景,外面的蓝天,外面的清风,都无法容入她的眼里,她的心自启程开始就已飞到曾经生活八年的钱塘,飞到了母亲的墓前······
林凡一行人走走停停,中间换了六匹马,行了五天才抵达钱塘,速度之所以有些慢,主要是林凡想多看看这一路的风景,这是他来到大唐第一次远游,很多后世的著名地方他都未曾能见其古迹,既然来到了大唐,后世所留下的这些愿望自然要逐一实现。
所以他多半是旅游过来的,不过也不敢逗留太久,薛涛归心似箭的心思他看得出来,有些地方他直接通过,等到回程时再去欣赏一番。
他们在钱塘的城门外驻足而立,法拉利式马车就停在路边,这辆车修整过一次,如今看起来倒比之前还崭新一些。
“怎么未见梧桐树?信上不是说城门外有一棵梧桐树吗?”林凡在四周瞄了半天也不见梧桐树的影子,其他人也有这种疑问,除了薛涛姐弟俩外。
“梧桐树在对面的华天门外,这里是远洋门啊。”
薛鹰的话解了大家的疑惑,林凡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点头道:“那我们先进城,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大家纷纷上了马车,唯独薛涛还站在那里愣神,身边有小桃红相陪。
薛涛的目光落在钱塘城墙上,一脸追忆之色,八年前的记忆历历在目,可是谁又想到,曾经八岁的小女孩如今已是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谁又想到岁月竟是这般无情,生生让一位小女孩与自己的家乡一晃就是相隔八年。
如今回头想想,岁月真如流水般快,眨眼间,她已是成熟的女儿身,这中间的八年过得是如此的不快,是如此的痛苦,好在如今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一切···都挺了过来。
“小姐,我们进城吧。”小桃红站在薛涛身边,望着这座陌生的城池,虽未与小姐一起经历过童年时光,但她能从小姐的神色中领悟到小姐的情绪,也许···这座城池有小姐的一些难忘故事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再遇那个人
法拉利式马车驶入城门,又成为百姓们瞩目的焦点,与这一路上所经历的一样,马车所过之地,周围的百姓们都会投来好奇的目光,与当初这种新型马车出现在长安城里一样,老百姓们都充满好奇。
当林凡等人下车时,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他们身上,不论在哪个地方,百姓们的好奇心理基本都一样,他们对于奇怪马车上的人都表示非常好奇,一双双奇异的目光都投向林凡这边。
大家都已习惯了这种目光,所以都很淡定,没有人羞涩的低头,或者脸红耳红,每个人都非常坦然地站在客栈面前。
“就这家了。”这家客栈比较像样些,规模有些大,看起来还有些豪华,林凡等人逛了半天也就这家客栈符合他们的心意。
客栈小二早早就看见这辆奇怪的马车了,正好奇的盯着马车看,然后又盯着马车上下来的人看,依然是一脸好奇,居然忘记了他的本分工作,没有迎上去招呼客官,直到一个少年含笑看着他,他才醒悟过来,微胖的脸上立马堆起笑容,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客官里面请,请问需要什么样的客房,我们这里有······”
“上等客房四间,还有备上一桌好酒好菜。”林凡懒得听小二的介绍,这一路上听都听烦了,直接让他去准备房间和酒菜,这一路上都是这么安排的,只提供四间房间。
林凡和薛涛自然得在一间,起初薛涛还不是很同意,但在林凡的坚持下也就允了,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小桃红一人一间,可她并不是很高兴,每到晚上想想小姐与那个浪荡子嘿咻的情景她也很难入睡。
小竹冰冷冷的,极不合群,没人想跟他一块住,于是他也得到一个单间,倒非常自在,单雄与薛鹰非常聊得来,两人在一起最合适了,单雄最缺酒友,薛鹰虽没有达到嗜酒如命的境界,但只要单雄相约,他都不会拒绝,这也是单雄欣赏他的原因。
安定下来后,大家吃饱喝好,又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在薛涛和薛鹰的带领下,来到了华天门外。
刚出华天门,放眼望去,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远处的那一片梧桐树林,树林不大,却是钱塘城外最美丽的一道风景,晚冬的梧桐林看起来有些萧索,梧桐叶基本已凋零无几,远眺而去,就像是一樽樽光秃秃的和尚塑像讫立风中。
一里的路程不是很长,很快就驶到这里,林凡等人下了车,一边沿路寻找有薛涛母亲名字的梧桐树,一边欣赏这罕见的梧桐林。
林凡的目光基本不在梧桐树上是否有字迹,他的目光忽而往上忽而往下,一路欣赏梧桐林的风光,这是他第一次见梧桐林,他记得后世的杭州并未见到梧桐林,哪怕是在钱塘江边也未遇见,或许···唐朝时期拥有的梧桐林在经过千年的演变后,或被人毁灭,也许···这么美丽的梧桐林毁在了战乱时代,很有可能就是在近代。
林凡记得古代的战争虽然残酷,不过那些好战者向往的往往是那些宫宇,憎恨的也是那些宫宇,就像阿房宫一样令项羽憎恨,就受到项羽的一把火的惩罚而成为了废墟,像钱塘这种不起眼的小城,像这小城外并不出名的梧桐林,哪个英雄或者枭雄会有闲暇去顾及呢,会把怒火发泄在它们身上呢,这些梧桐林还没有资格掀起他们的怒意。
唯一的可能就是近代那些烽火连天的大战了。
林凡惋惜的叹息一声,又加注了注意力,很想把这份美藏留心间,也许日后没有遗憾,虽然此刻的梧桐林并没有多少欣赏价值,光秃秃的树干已没有嫩叶,唯有一些残留的枯叶依然倔强的屹立,红彤彤的极为显眼。
树干周围,枯叶依然,经过秋冬两个季节的疯狂肆虐,梧桐叶基本凋零殆尽,满地的枫叶已没有当初刚落下时的那般美艳,多数已溃烂,不成原样,它们身上残留的养分渐渐地被树干吸收,为它们的后代贡献最后一次力。
“找到了,在这里。”
薛鹰的一声呼喊,把林凡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他也从大自然中回过神,往薛鹰所在方面走去,其他分散各处的人也聚了上去。
看到这棵梧桐树,林凡不得不唏嘘薛勇的眼力,这棵梧桐树很平凡,一点都不起眼,普普通通的没有一个特别的地方,不过,从另一方面考虑,这也是薛勇的聪明之处,不起眼的地方不就更加安静么,人死入坟,不就是为了安静?
坟墓找到了,最开心的还是薛涛,最悲伤的也是她,她站在梧桐树前,洁白的嫩手轻轻抚摸着那上面并不起眼的三个小字:云霄霞。
她的嘴唇微动,似在呼唤她娘,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眼泪却哗哗流下。
除了薛鹰、小桃红,其他三人都避开一段距离,让他们与亲人叙旧,林凡、单雄、小竹三人在其他梧桐树后面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薛涛等人才祭拜完,林凡他们过来时,薛涛他们已经将黎影所给的香囊安葬好,梧桐叶又将新土覆盖,不用多久,新土又变成旧土,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动过这里一样。
当薛鹰刻好他爹的名字后,一切算是做完了,林凡等人朝着梧桐树微微一拜,然后就离开这片梧桐林,薛涛一人最后在梧桐前驻足了良久才不舍的离开,直到坐上马车,她还三顾一回头,直到马车驶入华天门,那片梧桐林消失在视野中,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几人回了客栈,各忙各事,林凡和薛涛没有继续呆在客栈里,他们一起在街上闲逛,这个要求是林凡提出的,他知道薛涛此刻的心情,她一时还无法从悲痛中走出,需要到外面散散心,或许这样能敞开她的心扉。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走进一个巷子中,站在巷子中央,薛涛的神色有些迷离,有些追忆之色。
“这里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林凡还未发问,薛涛就淡淡的透露了信息。
“你生活的地方啊,那得好好看看。”
林凡微微一笑,好奇地在四周看了起来,边走边欣赏这古朴的坊市,这样的坊市与长安没什么区别,其实没什么看头的,但这里是薛涛生活过的地方,他自然要好好看一眼。
一路看下来,脑中也渐渐形成了一幅幅幻境,一个小女孩嘻嘻哈哈地在巷子中奔跑嬉笑,她的身后还有一些其他伙伴,小女孩的笑声清脆好听,仿佛天籁之音,回荡在小巷子中······
小女孩并非都是充满笑脸的,有时候,她会独自一人走在小巷子中,一脸的沮丧,一脸的悲凉,嘟着一张小嘴,埋头走路,一看见路上有小石子,就会用力地去踢,似乎有很多怒火要发泄在小石子上面。
幻境又跳到另外一个画面,小女孩的身边围着三五个与她一般大的小孩,一个个小孩嘻嘻哈哈笑着,指着小女孩耻笑她没有爹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孩子,小女孩不服气,冲上去与说她是野孩子的小孩扭打在一起,打起架来,几个小孩子就一拥而上,小女孩最终力不敌众,无力的瘫坐在墙边,等周边的小孩都远去后,小女孩似乎想到什么心事,抱着头痛哭起来······
林凡想到这里,停下脚步,紧紧握了握薛涛的手,道:“童年一定不快乐吧,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已经熬过来了。”
薛涛淡淡一笑道:“放心吧,童年虽不快乐,但如今我已很满足,因为······”
她深深地看着林凡,说出自己的心声:“我遇上了你。”
林凡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不会让你看错人的。”
林凡低头看了看薛涛的小手,笑道:“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
“你知道那天夜里我为什么会要了你么,你肯定以为那是获得我的帮助的筹码吧。”
薛涛知道林凡在说什么,微低着头不言语,绝美的脸上也因想到近来与林凡的种种而羞涩得通红,那天晚上她确实是认为为了寻求帮助而献身,难道不是?
林凡道:“因为我无法保证皇上是否会放过你,所以我只能说你已经是我的妻子,看在你已是我林凡的人的份上,我想皇上是会放过你的,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原来······”
“你···该不会怨我吧?”
“怎么会······”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手挽手继续往前走,经过这个小插曲,薛涛也渐渐开朗起来,看见某个屋落,某个地方都会给林凡讲述童年的她会在这里干嘛,有有趣的事,也有悲伤的事,此刻薛涛并没有逃避,不会故意避开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她能坦然面对,林凡也就放心了,至少童年时心灵所受的创伤正在慢慢愈合,这就够了。
林凡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不论是已知还是未知的,他都带着一颗好奇心去聆听,去更加熟悉薛涛的过往,而不会因为曾经知道了某些从薛涛嘴里说过的事就不想听。
两人聊了很多,也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最终,薛涛在一处屋落前驻足,林凡也跟着停下,翘首而望,他知道这应该是薛涛以前住过的地方。
屋落不高,也不大,屹立群落中,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薛涛虽然多年未归家,但屋落并没有破败,瓦砾依然,门窗依旧,物是···可住着的已是他人。
大门微开,里面是不是传来几个小孩的嬉闹声,时不时还有狗吠声,鸡鸣声,显然是有人居住的,而且是一户憨厚的人家。
“不···进去看看吗?”
薛涛淡然一笑,摇摇头,微微叹息一声道:“房子已换主人,何需再去打扰人家呢,时隔八年未见它因为岁月的无情而坍塌陨落,就已很满足了,它如今有人照顾不是更好么?”
林凡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屋落上,也许是两人在外说话的声音被里面的人听到了,也许是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本来就有打算出去,她出来时正好看见林凡和薛涛手牵着手站在门前不远的地方,正凝望着这里。
女孩似乎比较害羞,好奇地看了两人几眼就羞涩地低下头,拐进屋落旁边的小巷子里不见了,她不认得林凡和薛涛,可林凡认得她,在看见她的那一眼,林凡就怔住了,怔怔地望着那女孩消失的小巷子口。
林凡心中震撼无比,想不到去年在长安忆林客栈门口遇见的那个特别的小女孩居然会在这里碰见,直到此刻林凡才记起那日听他们所说的钱塘,原来他们家乡就是在钱塘,最初还以为他们要把生意做到钱塘去。
可是,这么一个脚底也有那诡异图案的小女孩怎么会住在薛涛家里呢。
“走吧,去别处逛逛。”
薛涛走了,林凡也只好跟着上去,可是他心中的疑惑依然未解,也许薛涛知道她的一些信息。
“刚从门口出来的小女孩是谁啊,她好像不认识你啊,她住你家怎么会不认识你?难道是外乡人霸占了你的家?”
薛涛摇头道:“她不认识我,我可认识她,她也不是什么外乡人啊,以前是我的邻居,恐怕是觉得我家挺牢固的任它在那荒芜有些可惜才住进去的吧,刚才本想与她打个招呼的,但想想她以前那么小现在我都变了很多,她一定不记得我了,也就绝了这个念头。”
“哦。”
林凡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了想忽然叹道:“感觉她好可怜啊。”
“你怎么知道?”
薛涛有些惊异的望着林凡:“她确实比较可怜,你怎么知道?”
林凡苦笑道:“其实去年在长安偶然遇到过她,那时她与一个长辈,想必是她爹,推着一辆拖车在叫卖,当时见了这种情景印象比较深刻,总觉得一个小女孩那么早就在外抛头露面有些不合适,感觉她这么苦,有些可怜。”(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薛仁贵
“原来还有这回事,看来你们倒挺有缘的。”
薛涛望着远方长叹道:“若论起身世,云念林比我苦多了,听人说是早年她娘怀她时忧伤过度,留下后疾,在她还不到三岁时她娘就走了,她基本上是她爹一手带大的,我早年没有爹,可她是没有娘,没有娘比没有爹更痛苦,何况我现在还有幸知道我爹是谁,而她···连她娘的容貌都未曾见过,只听长辈说起。“
薛涛又哀叹一声道:“她这辈子是没有机会见到她娘了,因为她娘不是失踪,而是死亡,这个也只能成为她心中的一个遗憾,更可悲的是,她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因为她娘嫁到云家庄时就已大肚子了,也正因为这样,她小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人们都称她野孩子,不过她比我强多了,有人欺负她她敢打,而且还经常打得过,所以她所受欺辱实际上并没有我多,唉···往事已如烟,她早年痛苦,想不到长大了还要跟她爹一起闯南闯北做生意,真是苦命的孩子啊。”
林凡想了很久,眉宇紧蹙得越发厉害,最终没想明白什么,也没得到特别有用的信息,只好叹道:“确实是个挺苦命的孩子,唉,你们云家庄的女孩咋都这么命苦,起先是你,然后是她,而且都是我遇上的。”
薛涛从惋惜中走出,听林凡这么一说,不禁微笑道:“那说明你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啊,事实证明···你确是如此。”
林凡笑道:“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当天边最后一抹暗红逐渐失去色彩,被灰暗所取代时,林凡和薛涛才踏着阴寒,迎着冷风,回到客栈里。
美美的吃上一顿丰富的晚餐,吃饱喝足后,林凡拿出一张自己从皇宫大唐地图临摹而得的简略地图,铺在桌面上与薛涛一起探讨下一步的计划。
钱塘事了,先人的遗愿都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没有什么重大的紧急的事,林凡并不急着去给那个只比他大四岁的薛仁贵提亲,好事多磨,这种事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第一次在大唐疆域行走自然得好好欣赏一番,林凡比较喜欢旅游,喜欢山山水水,后世的他主要休息时间都花在旅途上,起初他只是利用单位的年假去小度假,后来有了一点积蓄后一时兴起,直接一份辞职信递上去就开始了他的环球之旅。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理由很简单,也很任性,任性的结果也不算太坏,来到大唐欣赏古迹更加令他振奋。
有很多后世时期所到过的名胜古迹,林凡都要重新走一遍,他想看看曾经遗留下来的风景在千年前又是一番什么样的风景,是像钱塘城外的梧桐林般随风而逝,还是容颜不老的保持原样,供世代欣赏。
林凡定的路线直接往北,绛州就在北方,一路旅行而去,也不会令这提亲之旅变得那么干涩无味,南方他并不想去,在大唐这个时期钱塘已是江南道比较靠南的地方了,再往南就不那么丰腴了,多是贫瘠之地。
穷山多匪蔻,林凡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未做,还有很多理想未实现,还有很多乐趣未享受,还有很多地方未欣赏...他想多活几年,像南诏这种地方还是想都不用想了,薛涛刚从那个火坑里跳出来,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危险之地,进去九死一生。
林凡并不贪心,也非一路往北每个城池都得好好欣赏,他只挑一些重要的有名的地方多呆几天。
钱塘是他的第一站,然后苏州是第二站,如此往北而去,慢慢欣赏,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两人高兴地预定完整个旅程后已是深夜,或许是想象旅途的愉快,两人都过于兴奋,都没有了睡意,孤男寡女如果都没有了睡意,在寂静而无聊的夜晚只能做些其他事了......
冬日去,春意至,当第一声雷声在天际响起时,久违的春天也终于踏上了旅程。
对于以务农为生的平民百姓而言,一年四季中最令他们欢喜的就是春天。
春意盎然的季节里,万物复苏,等待了一个季节的农民们终于又开始忙碌起来,锄草,犁田,播种,插秧,这种年复一年的过程并不会令世代为农的百姓厌恶,他们乐此不彼的重复这种单调却有味的过程。
春天来了,修村的人们也都抡起锄头开始新的一年的开垦,修村小村落位于群山环绕中,虽然山不是很高,但也足以令这座村庄与外界隔绝,在这种穷乡敝壤之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能以务农为生,他们都很安逸,很享受于这种世代为农的日子。
在春天这种季节里,田垄间都是修村人的影子,他们乐呵呵的锄着草,边锄草边与邻近的邻居聊些家常,大人们基本都在做大苦力活,他们负责锄草,剖土,小孩子们、妇人们则主要负责清草,他们要将锄出来的杂草清到旁边去,等这些枯草被烈日暴晒后枯萎成干,又可用来做肥料。
每家每户都有自己所分到的一片地,他们都在各自的田地里忙活着,如果你在这里看到田里聚集着的几个人,那便是一家人,春天来了,修村人都喜欢一家子一家子的往田里涌。
放眼整个平原,多数田里都有三五个大人小孩聚在一起忙活,最不济也有两个人,一大一小,而在这里其中的一块地上,却只有一个人影在那里忙活着···还是一个少年。
少年长得不算特别英俊,也不算太丑,该有的五官都有,别人没有的器官也没有,他年纪虽不大,却比较魁梧,或许长久处在太阳底下的缘故,整张脸都是黑的,露在外面的身体也是黑的,说黑其实不大准确,确切的说,应该是有些红晕,被太阳晒后的那种红晕。
少年汗流浃背,埋头抡着锄头,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他天生有一身蛮力,还是学过武的人,这点农活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少年不累,可在锄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草后,就坐在田垄边的一块石头上休息起来了,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瞅着远处的山脉,再瞅瞅头顶的蓝天白云,只有哀叹连连。
“仁贵,又开始哀叹了啊,又想着到外面去打拼?”见少年唉声叹气的模样,旁边田里的一个老汉笑呵呵的打趣道,少年的心胸和抱负在修村可是人人皆知的,因为他经常说要到外面世界去闯荡,不想窝在这群山环绕中一辈子为农。
薛仁贵看了老汉一眼,长叹道:“空有一身抱负有什么用,没有目标啊,也不知走出这山脉后该往哪去,去龙门县?去绛州?去那里又不能当官只能经商,与其如此我倒还不如呆在家种田呢。”
老汉笑呵呵道:“你一身武力去投军肯定有一番作为,干嘛非要当官呢,文官不适合你,只有武将适合你,要想当大将军,要得从小兵当起呀,而且还得有战功桌绩,哪个大将军不是战功赫赫才当上大将军的。”
想想自己的一身武力,想想老汉说的投军生涯,先是从小兵投军,后来战功赫赫,最终成为大将军···这种生涯想想都兴奋啊,只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薛仁贵只有长叹一声。
“空有一身武力有啥用呢,如今天下刚刚太平,哪里还有战可打,何处去投军啊,唉···只怪自己出生得太晚,若是早生十年,或许我的人生就会有所不同吧。”
老汉依然笑呵呵道:“不是没机会只是时机未到,等着吧,先把目前的生活过好,你看你,锄草也不认真,加把劲啊仁贵,别人家都在剖土,用不了多久就要犁田了,按你这种速度,等这段时日过了就没有好收成了,这个时候是最适合农忙,你却还在想着别的抱负有啥用啊,能当饭吃吗,你想让你家娘子饿肚子啊,年轻人,刚结婚就该更卖力干活才是。”
薛仁贵想想也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可施展身手的机会,还是过好眼前的生活吧,妻子已有身孕,自己得多种些粮,等到秋收时多收几石,拿一部分卖些钱,买点补物给妻子养身体。
想想年底自己就要当爹了,薛仁贵全身就充满活力,蹭的站起,抡起锄头继续锄草,他做得很轻松,丝毫不费力,旁边那老汉身边的大儿子羡慕地看着薛仁贵的动作,他只比薛仁贵小一岁,却没有薛仁贵那般蛮力,搬几次草他都觉得累,两者相比下,老汉的大儿子越发的羡慕了。
老汉看着薛仁贵锄草的速度,赞赏的点点头,然后他自己也埋头开始剖土,边剖边问薛仁贵:“仁贵啊,刚才说到投军,我记得你大哥就是投军去了,至今都没有消息么,他若在军营里,要引荐你入军应该不难吧。”
薛仁贵停下手中的活,仰头长叹一声,想起他那个大哥薛勇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早年又不是大哥离家出走,爹爹也不会走得那么早,虽然···爹爹也为自己的不乖而****不少心,但主要的错还是大哥的错,娘的死虽是因爹爹亡故的原因,但归根结底都是大哥的错。
他恨声道:“他自离家出走后至今十七年了,未曾一次回过家,也未曾向家里寄过一封信,透过一丝信息,如今他是否还在人世,是否依然在军伍里,都不曾得知,我虽未见过大哥,但听爹娘说起,对于这个人我没有什么印象,也没有什么感情,管他如今是否还在军营里,如果他真的还在军营里,当了大将军什么的,那也是他的命,与我何干。”
薛仁贵啐了一口,一脸的不满:“他如果辉煌腾达了又如何,也不会记得家里,也不记得家里还有亲人,也不记挂家里的爹娘如何,这种大哥要来何用,辉煌腾达了又能有啥用,他早被名利所熏,忘记了家里,忘记了亲人,哪怕此刻他要引荐我投军,我也不去他所在的那个军营。
他若早在军营里,若有一丝良心,早该回家探望了,早该衣锦还乡了,早该让我入军了,只可惜他一直都未出现,或许···或许他早已战死沙场了吧,哼,没有两下子就要去投军打战,我和他应该要对换,我若出生在他那个年代,现在的我应该是个大将军了,应该就能衣锦还乡了,他呢,屁都没有,还杳无音信,他白白提早十几年出生了,换做是我,如今的薛家哪还像如今这种穷困潦倒的模样,肯定又能重回北魏时代的那个薛家!”
薛仁贵对他的大哥发了一阵牢骚与不满,胸中的不愤才有所缓解,他对他的大哥有恨意,不是因为他是否在外有功与否,只是因为他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让他和爹娘担忧了这么十几年,这是他最为痛恨的。
老汉没想到薛仁贵对他的大哥竟是如此看法,他更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竟会让薛仁贵如此义愤填膺,为了缓解氛围,他只好悻悻安慰道:“仁贵啊,你不应该这么看,我与薛勇是一块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我相信薛勇不是那种人,他离家出走是不孝,但他在未离家前可是很孝顺父母的,什么苦活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让你爹多干活,那个时候的农忙时节,最重的活都是你大哥干的,你爹就给他打下手,做些轻活,那时我们都称赞你大哥的孝顺。
如今他杳无音信,或许他有难言的苦衷呢,或许身不由己呢,或许真如你所说早已战死沙场呢,我相信薛勇肯定有无奈之处,他不是那种重利轻义之人,他无法还乡肯定是有理由的。
仁贵啊,你与薛勇没有感情,但他终究是你大哥,你可不能对他有这般幽怨的看法啊,他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不能对他有偏见啊,待到来日他有消息回来后,你就知道你大哥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以人头担保!”(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震惊全村
薛仁贵还是一脸悲愤:“如果他有难言之隐为何不书信回来说个明白?难道我这个当弟弟的还能拿他怎么样,他是我们薛家大哥啊,爹娘走了他应该要撑起这个家,可是他人不仅未曾再露面,连家里都未曾关心过,却把这个家让我这个当弟弟的来撑,去年我结婚时连个拜高堂的人都没有,只能拜亡父亡母,这叫我如何不对他憎恨?”
老汉无奈的轻叹一声,薛仁贵确实够苦的了,这些年基本一个人撑起这个家,虽然说这个家只有他一人了,可他还是坚强的熬了过来,不仅习文练武,还通过自己的努力娶了临村的柳氏,不简单啊。
他对他大哥有怨言也很正常,这么多年家里都由他一人支撑,他的父母卧病在床的时日都是他不离不弃的照顾,唉,薛勇为何一直杳无音讯呢,不论在外面混得好不好,至少回家看看啊,至少带个消息回来吧。
老汉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说再多也没用,毕竟薛仁贵也是有道理的,自己还是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搞不好把他们兄弟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就不好了。
老汉继续剖土,薛仁贵也没再发牢骚,长叹一声,无奈地把一些心事深藏心底,今天无意间被老汉拨起,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啊。
想想刚才的一番言语,他又很后悔自己的冲动,以后还是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这些话了,家事还是留在家里处理比较好,有家里的怨还是深藏心底的好。
日头很快就已中天,修村的百姓们都纷纷扛着锄头回家,薛仁贵把锄头扔在田里,到田边的小溪洗掉身上的污泥后,才慢悠悠地往家走。
他的家并不大,不过就他一家两口子住就显得很宽敞了,回到家,他首先去的就是厨房,厨房里已摆好热腾腾的饭菜,这让已经很饿了的薛仁贵来说就是比名利还要好的宝。
他的妻子柳氏正在灶前忙活着,见薛仁贵伸手就往碟子里抓菜吃,没怎么斥责,只是笑了笑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香喷喷的米饭,还嘱咐他慢点吃。
薛仁贵没有听从妻子的嘱咐,一拿起筷子就连吃几口饭,忙活了半天,肚子实在饿了。
柳氏忙活完坐上桌子上时,薛仁贵已在吃第二碗饭了,他天生神力,饭量也比一般人大,往往是别人的两三倍之多。
把肚子填饱后,薛仁贵才有心情欣赏美女,他把柳氏拉到怀里,宽大而暖和的手掌抚过她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现在需要养分,整天吃这些菜没啥营养的,从今晚开始我就去山里杀些野味回来,好好让你补补...嘿嘿,到时就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柳氏脸上也挂着幸福的笑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开心的笑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呢,如果是女儿呢,难道你不想要?”
“说哪里话。”
薛仁贵轻轻指着柳氏的鼻子笑道:“生男生女我都想要,嘿嘿...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要养得胖胖的,我这一身武力无法用在战场上,若都无法为自己的妻子做些什么,那这一身武力又有何用呢,还不如不要。”
柳氏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是......”
她有些心疼地看着薛仁贵,关切地道:“你白天忙活,晚上再去打野味,岂不是很累,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无需担心。”
薛仁贵拍拍自己宽阔的胸膛,大声道:“我身子骨这么好,这么健壮怎么会累垮呢,放心吧,这点苦累难不倒我的。”
百姓们虽爱春天,但也不会蛮干活,中午这么烈日暴晒的时刻,没有人会冒着烈日干活,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午休,直到日头没有那么烈时,大家才欣然出门。
修村的人们时间观念都差不多,几乎在下午的那个时候下地,然后埋头苦干,等日落天际暗淡时再收工,早起晚归说的就是这些憨厚的古人。
修村的人们都会在趁着太阳不烈时赶紧把该忙的活做完,所以下午的时间虽然大家也在聊着无关紧要的事,但基本都埋着头干活。
村子里的狗吠声将在田里干活的人们都提起万分精神,他们都抬起头,停下手中的活,狐疑地看着四周,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村里的狗这么欢快的叫,以往也只有有人入村时这些狗才会叫,难道...村里有人来了?
可是在这种农忙季节,村里人都很少出去啊,尤其是今天,村里人基本都在家,村里就那几十户人,谁谁有没有在家大家都清楚,今天修村的主要劳动力都在田里忙活,没有谁去乡里。
大家都把目光好奇地瞟向进村的那条大道,确实有人进来,那大道上正有两辆马车正缓缓驶进来。
大家心中不禁非常疑惑,这又会是谁呢,村里人可没有谁家有马车的啊,难道是谁家的富亲戚来看望来了?
不论是田里的百姓,还是在屋檐下,在家门口闲坐着的老人小孩妇人,都疑惑的盯着徐徐驶来的马车,大家相互间猜测着,互相询问对方是否有亲戚上门,互相议论着。
有几个小孩聚在村口,远远望着那两辆马车,心中充满无限的好奇,村里可很少有马车进来啊。
最前面的马车里,有四个头露出窗外,与修村的人们一样也是一脸的好奇,不过他们脸上的好奇不是因为疑惑,而是因为兴奋。
“哇哦,小姐,这里可真美啊,没想到老爷的家乡会这么美。”小桃红一脸兴奋地四处瞟着,明亮的大眼闪烁着新奇的亮光。
探着头靠在窗边的薛涛已换去厚实的裘衣,此刻只批了一层单薄的粉红外裳,她也是一脸喜色,此番见小桃红这么说,脸上的喜色更浓了。
“是啊,人们朴实勤劳,自给自足,这样的田园风光还是第一次遇见,若是能过这种生活其实也不错。”
薛鹰也惊叹道:“想不到爹爹长大的地方会是这样子,住在这种地方,他的童年应该很快乐吧。”
坐在驾驶室的林凡也脱去了冬装,一身白色轻装,看起来也越发俊朗,他慢悠悠地驾着马车,边驾着边欣赏这一路的风景。
这个修村确实有世外桃源的感觉,虽然四周有群山环绕,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它越发美丽,大道不远处种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大道尽头边是一簇簇房屋,房屋面临田,背靠山,排列紧凑。
想想已经抵达目的地,林凡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一路的旅途竟这么快就结束了,仿佛昨日还在钱塘,眨眼间便已涉过千山万水,来到了薛仁贵的家乡修村。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两个月就已经过去,不知不觉间,就已从南游玩到北,有美人在身边的时光果然很快,虽然不是度蜜月,身边有几个电灯泡,但丝毫不影响旅途的愉快。
林凡没有参与到薛涛等人的欢聊中,他们对这里的每个事物都充满好奇,都有很多感慨可发,林凡可不想像他们那样当做无知的白痴,就算不懂也得装懂啊,否则别人看你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单雄对于美景没有什么兴趣,只要手中的酒葫芦里的酒没有干,他都对外界其他东西毫无兴趣,他的要求很简单,有酒就行,有酒相伴,他的旅途一样快乐,这一点他与林凡完全不同,林凡可以没有酒但不能没有女人,尤其在旅途中,更需要女人相伴,若没有美人伴其左右,这旅途对他来说也就索然无味了。
单雄不爱景是因为有酒,小竹的漠视是因为他对什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激起他的兴趣,他不会一惊一乍,表现得非常淡定,非常坦然,似乎天生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圣者。
林凡知道小竹如今这种状态的原因,所以每当见到他这般模样,心中就会想起那个可怜的女孩,那个可怜的家,唉...小竹心中的阴影看来这辈子没希望消散了。
小竹驾着后面的那辆马车,眼睛直视前方,一张清秀的脸冰冷如霜......
两辆马车渐渐接近,修村的人们终于看清了马车了,当看到最前面那辆奇怪马车时,大家的眼睛都直了,他奶奶的这是啥车啊,怎么长这样,从来都没见过这种车啊,怎么这么奇怪啊。
修村的人们越发好奇,看到这辆从未见过的马车,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他们又互相议论猜测着车里的人,他们现在知道来者不是村里谁的亲戚,因为这里从来就没有谁家的亲戚有这种奇怪的马车。
马车最终在村口停下,修村的人们睁着好奇地眼睛盯着车里的人,他们想看看车里的人究竟是谁,是谁会坐这种奇怪的马车。
几个小孩已跑到最近屋落的屋檐下,远远地看着已停下的马车,他们不敢靠马车太近,深怕坏人进村,靠太近就危险了。
当马车的人下来后,修村的人们越发好奇了,越发疑惑了,这些人是谁呀,怎么这么陌生,从未见过呀。
这一刻,他们更加确定这些人不是本村人的亲戚,他们心中不禁疑惑,这些人来村里做什么,没有人认识他们啊。
“啊哈,终于能在天黑前赶到了。”林凡下了马车,瞅着天边的夕阳已被山峦所阻,不禁有些欣慰前进的进度,若在半路上天就黑了,那可就悲催了。
林凡、小竹和薛鹰把马车卸下,把三匹马栓在旁边吃草,这一路上虽然在路边有吃过草,但不足以填饱肚子,现在旅途终于可以真正的做个停留,自然不能亏待了马儿,之前林凡他们走的都是大道,经过的都是大城,哪里会有这么美味的嫩草吃,三匹马见到嫩草便埋头吃了起来,时不时还摆着尾巴,显得很兴奋。
安顿了马儿,几人站在马车边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除了林凡,此刻也只能他这个当家做主的老大出马了。
自一进村,他就注意到村里人那一双双好奇的目光,疑惑的眼神,此刻他站在这里瞟了一眼四周,四周所有修村的百姓都在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怪物一样。
林凡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还专门在几个正在田垄里的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孩子身上瞟过,远处的田垄他看不清楚,只好作罢,在眼里所及的这些年轻一辈中,林凡也不知哪个是薛仁贵。
薛勇在信中未说明薛仁贵的特征,哪怕薛仁贵有哪些特别之处都未曾提及,所以根本就无从下手。
他虽然在后世电视剧中有见过薛仁贵,但那只是演员演的啊,一部《薛仁贵传奇》就有好几个演员演过,这样怎么找啊。
薛勇提供的铜首饰只能作为信物,又没有薛仁贵的画像在上面。
看来只能找个人问问了,可一看那些看自己就像看怪物的人们,林凡也不知该问谁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开口会不会吓得他们,会不会吓得他们因为害怕而搬出家里可攻击的东西群起攻来。
不过总得一试的,于是他就扯起嗓子大声道:“请问薛仁贵是住这里吗?”
此话一出口,修村的人们顿时震惊了,大家小心议论着,原来这些人是来找薛仁贵的,原来...薛仁贵还有这样未曾谋面的亲戚,可是,薛仁贵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些亲戚啊,看他们打扮非贵即富,薛仁贵有这等亲戚怎么还会这么苦呢,有猫腻啊。
“仁贵,那些人找你的。”林凡的声音也传到薛仁贵这里,旁边的老汉好奇地看了薛仁贵一眼,见他还愣在那里便提示道。
见薛仁贵嗯了一声,老汉又好奇地问道:“他们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有这些亲戚,难道是你老丈人家那边的?”
薛仁贵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并不认识他们。”(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亲情未过期
老汉道:“可他们认识你。”
“所以我才疑惑啊。”
薛仁贵皱眉道:“我们薛家可没什么好的亲戚了,一些远房的亲戚早已没有了往来,这个时候他们不会突然来找我的,我记得我娘子那边的亲戚都见过了,也未见过眼前这些人。”
老汉微微皱皱眉道:“既然不认识,那就更应该去看看了,他们认得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薛仁贵微微点点头,跑到溪边洗了洗便往村口走去。
林凡在大声的喊了一声薛仁贵后,便瞧着四周人的反应,可悲哀的发现,没有他想要的结果,想象中一个少年摆摆手走出人群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出现的倒是他们交头接耳的动作,还对自己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他以为这些人不知道薛仁贵的字,于是他又大声喊了一句:“请问薛礼是住这儿吗?”
这句话似乎有所作用了,多数人的目光都投向一个方向,顺着这个方向看去,林凡看见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
这少年有些黑,虽比不过包青天,但比起林凡却绰绰有余,林凡自愧不如。
看着眼前的少年,林凡心中有无尽的澎湃,这就是传说中的薛仁贵?就是四十年戎马生涯只有一次败战而且还是被一个猪队友一样的副将所害的一次败战?
原来...电视剧中的大人物居然长这样,那些演员明显配不上啊,薛仁贵长得哪有那么帅啊。
“你就是薛仁贵?”少年走到了近前,林凡才从思虑中回过神。
薛仁贵点点头,看了看林凡,又看看他身后的其他五人,问道:“你们是......”
“哦,我呢是...先不说我的身份,不然你会晕头转向的。”
林凡转身示意薛涛薛鹰他们过来:“你们赶紧过来啊,扭扭捏捏的,认亲还这么害羞。”
“认亲?”薛仁贵更加茫然。
“是的。”
林凡看着薛仁贵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大哥薛勇?”
薛仁贵面色变了变,强行抑制住一些情绪,狐疑地看着林凡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
林凡将薛涛和薛鹰推到面前,道:“他们是薛勇的后人,也就是你的侄儿侄女。”
“什么?!”
薛仁贵震惊了,就连周边的其他修村人也都面露惊色,包括薛仁贵在内,他们都感到无法置信,薛勇离乡十七年,居然拥有了两个这么大的孩子了,一个杳无音讯的人,从未回过家乡,在人们渐渐淡忘这个人时,他却出现了,出现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两个孩子!
虽然震惊,薛仁贵还是保持理智,他淡漠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就是我的侄儿。”
薛涛取出一块有些岁月的铜首饰,递了上去:“这是爹爹的遗物,他说你会认得这个。”
薛仁贵见到铜首饰就不淡定了,盯着铜首饰不放开,渐渐地,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有些哀伤,隐隐有泪光闪动,微厚的嘴唇微微颤抖,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他颤抖的双手接过薛涛手里的铜首饰,紧紧地把他捧在手心,颤抖地嘴唇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哥......”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捧着铜首饰眼泪也毫不争气的掉下来:“哥...你走了十七年,你为什么一直杳无音讯,为什么都不回家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苦衷啊,一走就这么一走了之了,你怎么那么狠心哪,你知不知道爹在临终前还在念着你,盼着你早日归家,五年前娘走时也这般嘱咐我,还让我不要对你有怨恨,不要怪你。
你说我怎能不怪你,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你一走就不回来了,你可知道我结婚时无法像别人一样给长辈敬茶是多么难受吗,你可知道爹娘活着的时候都在盼着你,等着你吗,他们每天都望着村口,可是每天都是失望,可他们不放弃,****坐在门前望着村口,就是希望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你可知道有时候夜里家里来客人,爹娘还以为是你回来了,高兴地跑出来,可一看见你又悻悻地回屋了,你知道每次我看见爹娘那失望的眼神,绝望的背影,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可我不知道你在哪,我不知该如何找你回来,只会在心里怨你,恨你,怪你,若你有一点消息,爹娘何苦整日愁眉苦脸的?何苦整日忧心忡忡?哪会走得这么早?
这铜首饰是爹娘给的,我也有这么一个,爹娘临终前还说日后可以根据这个找到你,可是信物出现了,你却不在了,你的人为什么不回来,爹娘生前不回家看看,死后怎么也不回来看看,看完你再死也不迟啊,现在自己不出现,却带两个娃回来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就算你有良心你的良心也被狗给吃了。
十七年了,你十七年都未见过父母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抚养你长大的爹娘吗?这么多年难道都不想见见抚养你长大的爹娘如今怎么样了?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他们是否过得好?本以为你忘了本,可你真的忘了本为何还让两个娃回来,你没忘本啊,可你为何不亲自回来,哪怕你回来后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会把你好好安葬的啊。
我虽恨你,怪你,可你终究是我哥,都说长兄为父,我敬你如父,只要你回来了,我以前再怎么恨你怨你,我也会原谅你,只要你回来好好祭拜下爹娘,到坟前好好与爹娘说说话,我心中只有高兴,哪里还会有恨,可你就从未回来过,真的十七年都未踏入家门半步。
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不亲自回来,却让两个孩子回来,我要你亲自回来啊,爹娘也希望你回来看看他,爹娘生前没有等到你归来,临终前还一直嘱咐我,日后哪天你回来了一定要到他们的坟前祭拜他们,陪他们说说话,可是你呢,可是你呢······”
薛仁贵紧握着铜首饰俯首在地,埋着头跪在地上呜呜哭泣,周边的修村人多数都潸然泪下,薛仁贵的孝顺在村里可是人人皆知的,他们以前以为他对他大哥有无尽的恨,没想到,他对他大哥的感情竟如此深,虽然他们并未一起长大,只是通过他爹娘口中得知他大哥这个人,却还是如此敬爱他的大哥,若是薛勇此刻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高兴得立马去山上杀几只野味了吧。
薛涛和小桃红都已成了泪人儿,薛涛身边有林凡在,她躲在林凡的怀里轻轻抽泣,小桃红没有肩膀可以靠,又不好意思跑到林凡那里与小姐抢肩膀,只好躲到马车边抹眼泪。
单雄的脸上看不到多少哀伤,面无表情,只是喝酒的次数多了些罢了,小竹根本就是一个冷血动物,双手环抱于胸,只会抱着他那把破剑,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世间的任何情感都无法触动他那冷漠的心。
最可恨的还是薛鹰这小子,不流泪也就罢了,可看他的眼角居然还有些笑意,薛仁贵的动作哪怕有些滑稽你也不能笑啊,害得林凡都想笑。
终究还是忍住了,也好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睡眼惺忪的美妇,将林凡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他才没有失态。
美妇估计刚睡醒的样子,人不大精神,可一看见跪在地上哭泣的薛仁贵时,立马来了精神,似乎也早已知道了薛仁贵伤心的缘由,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蹲在一边,轻轻拍他的背,默默地守在薛仁贵身边,一言不发,陪他一起伤心···此人应该就是薛仁贵刚娶不久的妻子吧。
也许女人的温柔起了作用,没多久薛仁贵就停止了哭泣,站起来时,他仿佛换了一个人,脸上没有泪痕,要不是双眼还有些通红,谁都不知道这位铮铮的男子汉刚刚还大哭过。
很佩服薛仁贵的这种自控能力,刚才还一脸悲伤的他,此刻显得有些淡定,他低头认真看了看手中的铜首饰,紧紧握了握,苦涩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薛涛道:“这是你爹的遗物,好好收着吧。”
“走,咱一起回家。”
说完薛仁贵就与柳氏一起相簇着往家里走,再次没能控制住情绪,薛仁贵有些后悔啊,感觉有些丢人,一个堂堂男子汉却在众人面前痛哭流涕,成何体统,剩下的事还是回家再说吧。
林凡瞅瞅一车的东西,自己这几个人显然无法提走,就留下小竹在那里看着,其他人跟着薛仁贵去他的家里,他的家与长安人家的房屋比起来有些简陋,不过在绛州这个地方看来也不算太差,绛州经济也就如此,自然无法与长安相比。
经过薛涛姐弟俩的描述,薛仁贵到底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缘由后,他倒显得非常淡定,没有最初一见薛勇的遗物就潸然泪下,也许悲痛已经发泄完了,他只是长叹一声道:“原来大哥有如此大的苦衷,他投军失败回来就一直留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难怪没有机会回一趟家啊,我之前错怪他了。”
“若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
他缓缓闭上眼,似乎要将一切恩怨吞进肚里,当他睁开眼时,瞅着门外的一处山峦喃喃道:“爹娘若泉下有知,也许就不会有什么担忧了,或者会感到自豪,因为他的大儿子并不是没有良心,虽然他曾经弃他们而去,但至少···他也曾为了爱而付出自己的命,这···就足矣。”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薛涛和薛鹰身上时变得温柔了许多,看了他们一会,他忽然笑了笑:“大哥的命还真好,虽然一辈子没什么作为,但留下了两个美丽可人的孩子,好,好,好啊,你们是我薛仁贵的侄儿,是我薛仁贵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吧,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给你们一口饭吃还是有的。”
薛涛微微一揖道:“多谢叔叔的好意,我们此番回来并非长住,不久···我们就得回长安了。”
薛鹰也点头道:“这次我们回来一是与叔叔相认,二是要请叔叔为姐姐主持婚礼。”
“婚礼?”
薛仁贵疑惑地看着薛涛,不解的问道:“难道大哥之前已为你许配了人家?”
薛涛羞涩的低下头,未敢应话,这是她私定终身的,心中有愧不敢接话,林凡这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
“额···叔,事情是这样的,婚事乃我与薛涛私自而定。”向这位只比自己大四岁的少年称叔,林凡都感觉不自在,他刚才还在犹豫该怎么称呼,以前也在想着若与薛仁贵见面了该如何称呼,此番厚着脸皮叫出来后,心中却也坦然了不少,日后···应该会习惯吧。
刚才薛涛和薛鹰只说薛勇的事迹,并未牵扯进林凡,所以他与薛涛的事薛仁贵第一次听说,这让他很震惊,本来他觉得如此草莽的私定终身有些不妥,不过想想大哥已逝,大嫂亦离去,本来无家可归的薛涛如今拥有了依靠,这···也算大哥大嫂在天有灵,照顾薛涛的吧。
于是他就没反对,点点头对林凡说:“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就没有棒打鸳鸯的道理,可是丑话说在前面,薛涛是我的唯一侄女,我大哥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这么一个侄女,我可是视她如至宝,她嫁给你后,你可别欺负她,若是让我知道,我的拳头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可想清楚了。”
这是威胁?林凡不这么认为,这正说明了薛仁贵对他大哥的感情,他爱薛涛,也正是爱他的大哥,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是不会做威胁他大哥女婿的事的。
林凡郑重地点头保证道:“我发誓我这辈子不会欺负薛涛,不会让她受一丝苦,若有违背诺言,天······”
“不要!”薛涛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冲过来就捂住林凡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也不顾她的叔叔还有婶婶在场,一头就栽进林凡的怀里,近来被林凡调教后,薛涛与林凡相处没有了最初的那些不自然,渐渐走向开放之路。(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温馨又暴力的一天
薛仁贵摆摆手道:“我也不是要你发誓,行了,有你这种行为就足够了,我相信你会对薛涛好···这样吧,改天选个日子,我就为你们主持婚礼,如何?”
薛涛已从林凡的怀抱中抬起头,惊喜地看了薛仁贵一眼,然后选择了离开,去帮她的婶婶烧水煮饭了。
“在这里?”
林凡有些惊讶,这与他设想的不同啊,他摇摇头道:“这次我先提亲,婚嫁之事不能在这里办啊,我家人朋友都在长安呢。”
“这样啊,其实我也没啥这方面的经验,去年我娶妻时只是随便办办酒席,连定亲都没有直接就娶过来了,也没媒人,那···你说怎么办就咋办吧。”
林凡想了想道:“这里的酒席可以先举行,你选个吉日,我和薛涛就在这里定亲,摆定亲宴时把大家都请来,就当做是结亲的酒席,如此日后就不要再跑过来了,如此安排你看可好?”
“好,就如此办。”
林凡是男主角,非常有动力,当下就向薛仁贵要了拖车,带上薛仁贵、薛鹰、单雄就去马车里搬东西,当薛仁贵站在马车前瞅着一车的货物时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这些锦布绸缎都没见过啊,这是什么?精美的瓷器?这又是什么?这么大的饼?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啊······
薛仁贵在那里惊叹不已,林凡等人没搭理他,很淡定的一样一样搬东西,薛仁贵一把将薛鹰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姐夫是什么人啊,那么有钱,来提个亲就弄这么一车东西出来,这得花多少钱哪。”
薛鹰自豪地笑道:“这算什么,姐夫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啊?!”
薛仁贵惊讶地看着林凡,狐疑道:“他这么有钱?他是做什么的。”
“他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大红人?”
薛仁贵狐疑问道:“他是太监?咦,那他怎么对薛涛那么感兴趣。”
薛鹰无奈道:“叔叔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难道只有太监么,姐夫可不是什么太监,他雄壮得很呢,他啊,是皇上御赐的长安侯,在长安除了皇上能动他,其他人都不敢动他呢。”
“这么厉害?!”
“是啊,我都不得不佩服他。”
薛仁贵斜眼看了薛鹰一眼,不得不佩服他?搞得自己多牛逼似的。
薛仁贵的目光在林凡身上转来转去,不解地皱眉道:“他看起来好年轻啊,比我还要小啊,怎么就那么厉害呢,小小年纪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就是一方侯爷,还那么有钱,这···这···很不可思议啊。”
薛鹰也感慨道:“是啊,实在不可思议,真不知他那脑袋咋长的,怎么那么聪明呢,唉,我除了能打得过他外,其他的没一个比得上他,惭愧啊惭愧。”
薛仁贵喃喃道:“听你这么说,我似乎也只有这一项比得过他,其他的确实不如他啊···咦?他会种田么,应该不会吧,他是读书人肯定不晓得这些粗活。”
“叔叔你这就小看姐夫了,他农活也都懂,林家现在的很多农具都是他改造的,比你家的好用多了······不说了,我得去帮忙,不然姐夫又得骂我了。”
在薛仁贵和薛鹰在探讨林凡这个人时,林凡等人基本已把车上的那些所谓的聘礼全部搬到了薛家,薛仁贵最后才跟着回家,还在唏嘘林凡的才能的薛仁贵在路上就被几个邻居给截住了,刚才林凡在搬大批东西时,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很好奇这些人,为什么会搬这么多东西到薛家。
“仁贵啊,你大哥在外赚了很多钱给你送财物回来了?”
“哪是啊,英叔,你看见没,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白衣少年,这些好东西都是他送的,这些东西都是薛涛的聘礼。”
“聘礼竟有这么多?!”
“是啊,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据说他从不缺钱的。”
“这么厉害?!”
“是啊,是很厉害,又是长安侯又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家里又有做生意,既富又贵,人生能混到他这个程度也就值了。”
“如此年纪轻轻能做到既富又贵,不简单呐···仁贵啊,你家傍上这么一位少年可发了,从此你们薛家必然崛起。”
薛仁贵笑呵呵道:“英叔多虑了,只是薛涛嫁了个好相公,我这个当叔叔的哪能有什么光啊,若是我哥在世那倒还两说,如今他已不在人世,这些光也就没得沾了,您也知道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薛家是否崛起啊,还得靠我自己呐,只可惜我无用武之地···唉,不说这些了,英叔,今晚我家摆小酒宴过来喝几杯?还有异伯,蓝叔,你们都过来吧,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喝几口酒。”
“还是不了,这是你为两个侄女侄儿还有侄女婿洗尘接风,我们这些老头子就不要去瞎参合了,你们好吃好喝吧。”
“那······”
薛仁贵也没怎么坚持,笑呵呵道:“那改日薛涛办定亲宴时大家都得来哈,那时可不能再缺席了。”
“行,行,没问题······”
今天是薛仁贵最开心的一天,人心情好时做什么事都充满动力,薛仁贵的动力显然很足,干完一天的农活后依然有体力,随便吃了几口干饭就带上一把柴刀要去山上寻野味,此刻夕阳虽未尽退,但都被挡在了山脉外,所以此刻修村看起来比外面的世界提早进入暗黑时代。
薛鹰是个勤快爱劳动的好孩子,知道叔叔要去找野味准备今晚好好吃一餐,就来劲了,也要跟着一起去,薛仁贵起初并不同意,他觉得他们大老远的过来,一路奔波实在够累,不能让他再去山上受那些苦,但最终呦不过薛鹰,只好带着他一同前去,于是,叔侄两就借着最后一抹光芒踏上了寻野味之旅。
小桃红去帮柳氏准备今晚的晚餐,有小桃红帮忙薛涛这个被伺候惯了的大小姐就闲了下来,没做其他活,就陪着她的婶婶聊天,两人年纪差不多,挺聊得来,她的婶婶还比她小一岁,不过辈分在,薛涛依然要称她婶婶。
无聊的林凡就在周边闲逛,看看青山,看看修村的人,听听山里传来的一些鸟鸣声,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当天际越发暗淡,当外面的蚊子越来越多时,他才躲进厨房里看着柳氏他们忙碌的身影,今天林凡不仅带来了聘礼,还带了外面的山珍海味,可够他们忙活一阵的了。
当其他菜准备得差不多时,薛仁贵和薛鹰踏着黑暗回来了,两人一手一只兔子,除了四只兔子就没有别的野味了,听薛鹰说他们在山上遇上了野猪,有他一人大,薛鹰想想刚才的经历还心有余悸,虽然他有一定的身手,但遇上蛮力的野猪他也没把握能否制服。
薛仁贵就不同了,他回到家还在感慨刚才速度不够快,若是快一步,那野猪就会被他拿下,他天生神力,又学过武,一只野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哪怕来一只老虎他也未必怕的,这就是勇猛有力的好处啊。
单雄和小竹听到两人的经历后,在对薛鹰的鄙视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薛仁贵,两眼发光,就好像看到什么好东西一样兴奋。
四只野兔全部被杀,大唐没有冰箱这种东西,这些兔子杀完吃不完的晒成干制成腊兔肉,若是放在那里没两天就会腐烂。
林凡所期待的晚宴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开宴了,或许太饿的缘故,他吃得比较快,只吃东西不喝酒,单雄就不同了,吃几口垫肚子后,就抱着酒开喝,薛仁贵本来想多吃几口再喝酒,可他却被单雄硬拉着陪他喝酒,薛仁贵基于尊敬客人的原则,就陪着单雄喝着。
薛鹰后来也加入,林凡后来自然也加入,唯有小竹一人不合群,稍微吃几口就到门外舞剑,这是他每晚必修的课程,也是他排遣寂寞的方式。
夜漫长,每个人排遣寂寞的方式各不相同,单雄有酒就行,抱着一壶酒对着月亮也能坐一个晚上,很有诗仙的风范,薛鹰学不来小竹那种西门吹雪的孤独,被窝里是他最好的归宿,小桃红呢独坐窗前瞅着天上的明月发呆,也不知是不是在想远方的情人。
薛仁贵夫妇带着醉意睡了,林凡和薛涛也早早的躲进被窝中,带着醉意的林凡自然又干了一场坏事,事了才心满意足的睡着······
一睡就到天亮,林凡和薛涛还在睡梦中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是柳氏来敲的门,穿好衣服见柳氏一脸的惊慌,林凡就很纳闷,还没问,她就焦急的指着外面说薛仁贵与单雄、小竹他们打起来了,起初是一个一个打薛仁贵,后来两个干脆一起上了,还说薛鹰不乖,后来也加入进去,她认为丈夫与别人打架可能还有一些恩怨在里面,你们是叔侄关系,再有多大的仇也不能动手啊。
林凡笑呵呵的没当一回事,悠悠地与焦急的柳氏出来,外面薛仁贵、单雄、小竹、薛鹰正斗在一起,周边围了不少修村人,他们今天不打算去干活了,以锄头作凳子坐在旁边欣赏这场大战,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林凡取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看单雄、小竹、薛鹰三人大战薛仁贵,可柳氏着急啊,她知道自己上去劝说没有用,刚才已经试过了,他们就是不听啊,丈夫更没听自己的,似乎还很过瘾。
林凡却是笑呵呵道:“婶婶无需挂怀,没关系的,只是打打架而已。”
“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呐。”
林凡说了句无妨不碍事,就翘着二郎腿欣赏了起来,柳氏与周边多数修村人一样,对于林凡无动于衷的态度显得有些不满,你带来的人与人家的丈夫打起来了,还一打三,这哪行啊,这不是跑到太岁头上撒尿么,有你这么当侄女婿的么,不去劝架倒算了,还说无碍事这种话,这这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当薛涛也拿着一把椅子坐在一边欣赏时,柳氏就不淡定了,周边的修村人也不淡定了,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对小夫妻,薛涛不以为意,笑呵呵的对柳氏说:“婶婶不要担心,他们这是在切磋武艺,他们是武人,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技不如他人,所以总要在刀枪剑舞中才能知晓自身实力究竟如何,叔叔虽习过武,但从未与人真正交手过吧,这是他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你应该高兴啊,有啥担心的。”
薛涛笑了笑又道:“你看看叔叔现在的神色,虽没有绽放笑容,但他的眼神是兴奋的,说明他很享受这个过程,放心吧,武人切磋武艺自有分寸,不会伤大雅的。”
她看了看旁边的林凡,长叹一声道:“若不是有人不让我再动武,此刻恐怕我也要在里面争斗。”
柳氏睁大双眼看着薛涛,良久才讷讷道:“你你你也懂武功?”
薛涛笑道:“是啊,不然怎么保护自己呢,婶婶要是想学呢,我可以教你几招。”
柳氏连连摆手道:“还是不要了,动武···太粗鲁了,女孩子就应该矜持些才是,涛啊,你应该听林凡的,不能再动武了啊。”
薛涛连连称是,幽怨地看了林凡一眼,不过很快这种幽怨变成了一股坏坏的笑意,这个毫无武力的丈夫,日后肯定不敢欺负自己,哼,敢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就得靠拳头说话···想想丈夫在自己的拳头镇压下乖顺听话的样子,薛涛就忍不住想笑。
柳氏和周边修村人终于放心了,他们此刻再看向薛仁贵他们时,是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的,不像最初那样有些担忧,有些埋怨。
这场武艺切磋最终以薛仁贵与三人打成平手而结束,薛仁贵大放光彩使得他非常兴奋,他没想到自己从小学的武艺居然会这么厉害,一打三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踏上长安路
薛仁贵很高兴,很得意,单雄就不高兴了,说自己昨日未睡好,等改日他精神养好后再与薛仁贵一对一来一场,薛仁贵欣然答应,他相信自己都能一敌三,还怕你一人?
小竹连单雄都打不过,所以他绝了这个念头,不过令他高兴的是,最近他的武艺又精进了一步,之前在与王玄琼打时还很吃力,这次却很轻松,不是因为薛仁贵比王玄琼差,而是自己的武艺提高了。
薛鹰就不敢有这种想法了,他连小竹都对付不了,哪里还能打得过他叔叔啊······
林凡和薛涛的定亲吉日到底还是定了下来,是十五天后的好日子,也就是端午节前夕,定下日子后,剩下的事就开始等了,林凡等人就在修村过起了田园生活。
当然,等的时间并不长,中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第四天,薛涛和薛鹰就在薛仁贵夫妇的带领下,去祭拜他们的爷爷奶奶。
对于这两个从未谋过面的爷爷奶奶,薛涛姐弟显然比较陌生,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基于孝顺的态度也要好好祭拜一番,哭是哭不出来了,其实也没必要再哭,人都死了这么久了,哭又有啥意义呢。
薛涛只是跪在爷爷奶奶坟前,淡淡地描述她爹的一生,当然,她还会讲他们在南诏的日子,尽量将她爹的一点一滴告诉这两位老人家,也不知他们在听完薛涛的倾诉后是否会心安的离去,也许在未见到薛勇的消息前他们还躲在坟墓里日夜等待吧。
薛勇的一生基本都是薛涛在讲,她是老大这种事自然她承包了,没事干的薛鹰跪在一边也不知道干啥,最后实在无聊的他还是拿起一根香在地上无聊的划着,好像在研究身法步骤。
对于薛鹰在坟前的这种举动,薛仁贵本是想阻止的,但想想爹娘就在眼前看着呢,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更不能当着爹娘的面教训这个不懂事的侄儿,所以他只好作罢,任由薛鹰埋头胡画。
瞅着薛涛和薛鹰跪在父母坟前的背影,薛仁贵忽然间有些感动,他知道生前爹娘就对大哥有所牵挂,此刻虽未看见大哥,但看见大哥的两个孩子,爹娘应该很欣慰,很高兴吧,他们生前就已经当上了爷爷奶奶,只是不知道啊,此刻知道了也该无憾了吧。
薛仁贵暗暗长叹一声,若是大哥大嫂还在,此刻的情景该更加美好才是,爹娘看了也就更高兴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很多事往往都无法尽善尽美,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定亲的日子终于在悄悄的临近,在定亲的这一天薛家更忙了,周边的邻居都纷纷来帮忙,妇人们洗菜做饭,男人们则忙着搬桌椅,搭棚子,砌灶台,上门联···一副热闹的景象。
修村的孩子们最喜欢这种大喜日子了,因为每次有大喜日子时,他们又有吃,又有得玩,关键是父母也没空管他们,他们做什么基本都不会挨骂,哪怕真做错了什么,父母也没空去搭理他们,最多就是说说而已。
大家都在忙活,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搭棚子,有的驾着马车去购些家里还没有的东西,老人们则是当指挥官,哪些地方做得不够,他们通常都会给予指导,毕竟他们是最有经验的。
林凡和薛涛这两个主角根本就用不着动手,两人在房间里穿新衣,化妆,等待开宴,今天小桃红也很高兴,一脸喜色,好像是她要出嫁一样,今天她为自己破了个例,不能再称呼林凡为浪荡子了,很不吉利,如果林凡以后真成了浪荡子,那小姐不是整天要以泪洗脸?
薛涛一身红衣坐在梳妆台前,艳美的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她本来就美,再经过粉妆后整个人就更美了,宛如天上下凡的一个仙子,林凡坐在窗前,单手撑着脑袋,吃吃的欣赏这位未婚妻,脑中不断在搜索后世那些明星,可找了半天,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与薛涛相比,哪怕是同样名涛的刘涛也比不上,哪怕是众多心中的女神范爷也比不上。
真是好福气啊,遇上这么美的女子真是自己最大的幸运,绝世美女恐怕就是指薛涛这种吧······
“小姐,你今天最美了。”林凡的发臆症开始发作的时候,小桃红还在慢慢地给薛涛梳头发,看着铜镜中那张美艳的脸,小桃红心里甜得就像蜜,可也有些叹息,为何自己连小姐一半的美貌都没有呢。
薛涛笑笑没有说话,林凡从臆想中回来,悠悠道:“你家小姐天天都美,何止就今天美啊。”
小桃红道:“我说的可是今天最美。”
“哪个即将出嫁的女子不是今天最美?以后你出嫁时也是最美的···咦,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出嫁了,二愣子也差不多了,那么···这次回去后我来撮合你们?”
“谁说要嫁给二愣子的。”小桃红的脸色顿时羞涩得通红,别过头不敢接林凡的目光,嘟着嘴生着闷气,好想骂这位浪荡子啊,老是爱拿自己开玩笑,可又不能说出来,只好在心里偷偷地大骂:浪荡子,浪荡子,浪荡子······
林凡哈哈一笑就离开了房间,每次惹得小桃红又怒又恨时,看见她那样子,林凡就没来由的高兴。
外面基本都是修村的人,林凡不认识,也无法与他们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就出了大门找单雄他们,他们没有在外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门外有几个小孩在那里嬉笑取闹。
看见林凡从台阶上下来,几个小孩顿时停止了喧闹,都盯着他看,一个小女孩小跑了过来,仰着头天真的道:“哥哥,你今天比昨天俊多了。”
林凡笑道:“哥哥昨天难道不俊?”
“昨天看起来好丑哦。”
林凡:“······”
“哥哥你怎么能配得上薛涛姐姐呢,她那么美,就像天上的神仙姐姐一样,你这样那就是···那就是······”
小女孩皱着眉头,歪着头想说什么却又记不起来,踌躇半天,另外一个小男孩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对,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凡再次汗颜,他张了张嘴,打了个哈哈摸摸小女孩的头就到外面去溜达,再跟这群小孩一起,也不知他们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唉,孩子啊,真天真啊······
当夜幕降临时,林凡与薛涛的定亲宴终于开始了,长安侯的定亲宴自然很丰盛,由于有些物品匮乏,还不是林凡想象中的那般丰盛,要是在长安,他绝对不只是摆上这么十三桌的,菜式也不会只是十种左右,不过这种晚宴在修村人们看来是最为丰盛的了,他们结个婚都没有这么丰盛,这顿定亲宴可是他们这辈子吃过最丰盛的了。
这是难得的一次大宴,大家都很开心的吃,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总不能让这位长安侯和薛涛再结个婚,定个亲吧,也总不能让长安侯另娶佳妻吧,修村还没有谁能比得过薛涛,人家还看不上眼呢,就算长安侯愿意这么干,薛仁贵肯定不干的,他的拳头会把全村人打趴下。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林凡和薛涛才一起一桌桌的去敬酒,薛仁贵陪在身边,给他们带路介绍,第一桌是村里年纪较大的大佬们,他们值得尊敬。
薛仁贵介绍完后,林凡举着酒杯对这些村里的大佬们道:“诸位爷爷奶奶吃好喝好啊,没什么好款待的,大家将就些哈。”
“说哪里话,这晚宴可是修村百年来最为丰盛的了,哈哈,这还是托您的光啊。”
“客气了···你小子有福气啊,能娶到薛家大姑娘,好,好啊,虽然大三岁,不是有句老话么,女大三抱金砖,以后啊,你小子肯定一生荣华富贵享不尽,哈哈,这杯酒我这老头敬你们!”
“英叔客气了,客气了,借您老话,这杯酒该是我们敬您。”
“别推脱了,直接喝两杯。”
两杯酒下肚后,蓝叔发话了:“小子啊···这么称呼你应该没问题吧,我们都是粗人,对于朝廷什么官什么爵位不大懂得称呼,就像叫仁贵那样叫你没问题吧。”
林凡笑道:“当然没问题了,蓝叔能这样称呼,说明待小子较亲近,至于那些朝廷的官话就不要了,我就喜欢亲近的感觉。”
“好,那我就大胆说了,小子啊,薛家都是好人家,薛涛更是人中凤,你可得好好待她啊,薛勇已走,她怪可怜的,你可别欺负她没有爹娘了啊,我们都是她的长辈,她的爷爷奶奶,你若敢欺负她,我们这些老骨头第一个不放过你,知道么,要好好待人家哈。”
“谨遵教诲!”林凡也很感动,握着薛涛的手更加紧了些,修村的人待薛涛如此厚爱,这可是他没想到的,这恐怕都是薛勇还有薛仁贵还有他们父母的人品积攒下来的人气。
修村的几个大佬敬完,就在薛仁贵指导下去敬下一桌,最后的那一桌是小孩子,只有几个妇人在旁边看着孩子,林凡和薛涛一来到这里,这些小孩子都好像非常兴奋,他们叽叽喳喳的称赞薛涛如何美。
“姐姐真是太美了,我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新娘。”听白天那小女孩的话,林凡再次汗颜,还这辈子,这句话由你小屁孩说出来不大合适吧。
“姐姐比嫦娥姐姐还美啊。”
“你见过嫦娥姐姐?”
“没有,就是听说的,薛涛姐姐也像传说中那么美。”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林凡和薛涛就没再敬酒,都是小孩敬什么啊,他们玩得开心就好······
皓月当空,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世上无不散的宴席,吃饱喝好的乡邻已尽数散去,热闹闹的薛家又变成了原先的那几个人,除了小竹和几个女子不喝酒外,其他几人继续喝着酒,聊着天。
“叔啊,我和薛涛的亲已定,再过一两天我们就得回长安了,不如你也跟我们走吧,去长安总比呆在这里种田好啊,若你真想种田,我也可去给你弄几亩田种种。”
薛仁贵洒然笑道:“我去长安能干嘛啊,若是还是种田我还不如留在这里,毕竟祖宗还在这里,这里是我的根啊,不能走,只要你们经常回来看看我就可以了。”
林凡举杯碰了碰,继续道:“若你不想种田也可以啊,经商什么的都行,我都可以给你找条门路,难道你一辈子就要呆在这山沟沟里么?”
薛仁贵长叹一声,瞅瞅天上的明月,无奈道:“奈何上天并不怜惜我,空给我一身武力,却无用武之地,唉······”
林凡目中忽然掠过一抹亮光,才又想起历史上薛仁贵的军事才能,喜道:“对啊,你有一身武艺,用在种田上岂非可惜,你大可去投军啊,这个最适合你了。”
薛仁贵又是一声长叹,他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奈何如今天下太平,哪有战可打啊,哪有军可投啊,唉···只怪自己出生得太晚了些···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今天是你和薛涛的定亲之日,该聊些欢快的事才是,来,喝酒!”
林凡没有喝酒,悠悠道:“叔你这样想就错了,如今的天下虽然看起来很太平,但皇上的雄心并未就此停止啊,开疆扩土是皇上一直想要做的事,皇上就缺勇将啊,以你的身手去投军定会被收纳的,而且如今正有一个天赐良机,你可想去么?”
“什么良机?”薛仁贵立马来了精神。
林凡道:“估计过不了多久皇上就要攻打******了,正是用人之时,你此时去投军,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真的?”
“真的。”
“太好了。”
薛仁贵用力的一拍桌子豁然站了起来,喜道:“真是天助我也,上天终于肯怜悯我了,让你来到我的面前告知我这一切,哈哈哈,好啊,我薛仁贵终于有施展身手的机会了,终于不用日夜守在这里种田了,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他忽然抓住林凡的双臂,激动道:“林凡,你是我薛仁贵的大恩人,若非你的到来,我恐怕还得在这里守一辈子,来,受我一拜!”
“别,别,别啊,叔,你可是我叔啊。”林凡连忙制止,确实受不起这个礼。
薛仁贵一愣:“啊,兴奋过头,差点忘了,嘿嘿。”
他重新站起,喝了一杯酒就放下酒杯,去了厨房,说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娘子······
能去投军是薛仁贵最开心的事,一个晚上他都是兴奋的,这次是他拉着单雄喝酒,单雄觉得难得有人找自己喝酒,非常开心,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到天亮。
第二天薛仁贵依然兴奋激动,遇上谁都说他要离开家乡去投军了,没多久整个修村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为他感到高兴,薛仁贵有这等身手就应该去投军,大家都知道薛仁贵的抱负,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大家也非常开心,都恭贺薛仁贵。
薛仁贵没时间休息,他在忙着处理林凡送的这些聘礼,这些聘礼没有再带回长安的道理,于是他就把一部分聘礼送给了乡亲,一部分送到邻村的老丈人家里,顺便带着柳氏去与他们告别,薛仁贵去投军,刚有身孕的妻子自然得带去,在长安有多人照顾。
处理完这些,薛仁贵又去祭拜了父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的爹娘,他在坟前整整唠叨了半个时辰,也不知他的爹娘是否已经知晓,是否为他的这个选择高兴,还是担忧,自己最小的儿子就要重蹈大儿子的覆辙了,他们恐怕不会高兴吧。
定亲宴后的第三天,处理完一切的薛仁贵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发了,他担心去晚了投不了军。
于是,在这风和丽日的清晨,林凡、薛仁贵等人在修村人们的羡慕目光中,踏上了长安路······(未完待续。)
第一章白眼狼
临近六月,夏日如期而至,长安的人们又换上了夏装,只是今年的夏装与往年有很大的不同,因为长安拥有了林家衣料坊,去年这家衣料坊建立之初,已近秋日,他们没有赶上制作夏装,今年···算是林家衣料坊第一次推出夏装,他们所推出的夏装与往年差异很大。
没有长袖,只是短短的一点,大半个手臂都露在外面,衣料也较薄,穿起来很贴身,不过这种新出现的夏装穿的人较少,大家还没适应这种新事物,多数保持观看的态度,尤其是女子,更不会选择这种衣装,实在有失体面啊。
在这种炎炎夏日的季节,不穿林家的夏装更容易使人汗流浃背,哪怕你乘坐快马,有清风吹拂,你依然免不了要流一身臭汗。
一匹铁骑自长安城外疾驰而来,骏马上的小兵哪怕全身有疾风吹摇,依然流了一身臭汗,铁骑还未抵达明德门,小兵就高高举起手中的红色翎羽,他只是这样举着红色翎羽,未说一句话,守城的两位守卫就自动让他通过,因为他们知道这是红翎急报,谁耽误谁就得掉脑袋。
朱雀街从来都是很宽敞的,中间那四米宽的区域从来都是保持空荡荡的,周边虽然有各种店铺作坊,但离中间这个区域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这个区域是禁区,百姓们从不敢踏入这里,他们只在朱雀街两边行走。
这块禁区其实作用并不大,主要是为像今日这种红翎急报腾出来的,这也是为何朱雀街那么宽敞的原因之一。
朱雀街大道畅通无阻,铁骑很快就抵达了朱雀门,他用同样的方式很顺利的进入到皇城中,又一路疾驰,到达承天门依然未停下,直接疾驰而过,守卫都不敢阻拦,若是其他人他们直接关宫门不开,有规定在皇宫里是不能骑马而行的,连马车都不让进入,你一匹马还能进入?
只是如今这是红翎急报,谁敢阻拦啊,守城门的在入职前都被告知,一定要谨记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红翎急报的铁骑不能阻拦,否则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铁骑直奔太极宫,最终抵达甘露殿,到了台阶下才停下,骏马刚停住,小兵立马翻身下来,冲上台阶将怀中的信封递给了门口内侍,然后才悄然退下,离开时他是牵着马从侧门走的。
李老大正在批阅奏折,他身着轻薄的龙装,奈何夏日炎炎,身为皇上的他也得承受烈日的煎熬,柱子在一边使劲的摇扇子,也才使得他身上的热意有些减退。
“陛下,红翎急报!”
内侍一进来就跪在地上,高高的捧着一个信封,柱子已疾步走下,送完信封内侍才悄然退下,李老大已放下奏折,浓密的眉毛紧蹙不散,他很纳闷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红翎急报,他不相信边塞会出现问题,这···该不会又像去年蝗灾一样哪里有天灾**吧。
当纳闷的李老大接过柱子手上的信封看到那上面的字时,他的脸色忽然骤变,信封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字,只是简单的四个署名:香火兄启。
可看到这几个字李老大的神色变得激动,心中有些释然,不过他还不知道这位香火弟这次又给他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带着一股期待,他削掉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认真地看了起来。
“香火兄,见信如见弟,此乃弟二度与您书信,五年前与兄结为香火兄弟后,弟就有心朝服于兄,如今弟以为时机已成熟。
长话短说,去年初弟与颉利决裂求救于兄时就已明志,愿归附,今志依然。今有要事告于兄,颉利近来练兵频繁,弟疑其将对大唐不利,望兄发兵攻灭,弟愿作内应,助兄一臂之力。
弟,突利。”
信很短,可信息重大,李老大看完内容就命柱子点上蜡灯,一把火将信及信封付之于炬,李老大没有心情批阅奏折了,他负手在甘露殿里来回走动,每当他有心事时都会这般踱步。
过往的一幕幕出现在李老大的脑海中,他还记得武德七年那年,******大可汗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顷其全部人马,入侵唐朝,那时他被派遣到幽州道拦截突厥兵,两军最终在五陇阪交锋,当时就在两军分不出上下时,他利用突利和颉利两人不大合得来这个缺口使用了反间计,与突利结为香火兄弟,才使得突厥退兵。
自与突利结为香火兄弟后,至今李老大才收过突利的两封信,去年夏的第一封信里,突利告诉了李老大那时******的状况,******因常年四处征战已民不聊生,又遇霜冻干旱等天灾,许多牛羊等畜生冻死饿死,百姓更是哀苦连连,百姓都希望有一个民主的可汗统治,颉利已渐渐失去民心。
正因为颉利失去了民心,失去了曾经的威望,曾经与他一起发兵北方边城的诸多部落都纷纷倒戈转向,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诸部趁机群起反抗,回纥、拔也古、同罗等诸多小部落都自愿投靠薛延陀,选择薛延陀成为他们的新老大,大家共推薛延陀首领夷男为真珠可汗,与******割裂开来,使得******的领土少了许多,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颉利已不可靠,他们得与他撇开关系,重新找一个靠山,如果颉利失败了,他们也将受连累,于是,他们就推选出夷男这个代表去依附唐朝,这位脱离颉利由诸多部落共同推举的代表向唐朝表达了归顺的意愿,于是去年底李老大就封夷男为真珠可汗,还赐予鼓囊,后来夷男还派使入贡,正式成为唐朝的一个归属部落,一条忠心的狗。
第一次突利将******内部决裂及灾祸的信息告知时,李老大当时只是心动,而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诸多部落反颉利时,李老大很高兴,并愿意当这个始作甬者,推波助澜,将夷男册封为真珠可汗,认同了这个逐渐崛起的部落。
虽然这很有可能养成另一只白眼狼,但就当前情况看,夷男比颉利温逊多了。
何况,李老大根本就不怕养白眼狼,因为白眼狼随时都会存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部落都有可能是白眼狼,在它的爪子不利时,它会乖乖地归服听话,等到你老了,逐渐虚弱,管不住它了,它就会脱离你的掌控,离你而去,而且还有可能会回头反咬你一口,而等它在外越发强大了,就会叫来更多的白眼狼一起来欺负你,来喝你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是这种典型的白眼狼,李老大相信像薛延陀也有可能是,只要给它******的条件,它们都将是下一个******。
不过,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李老大就不会让农夫与蛇的故事重演,等******灭亡,其他有可能是白眼狼的诸多部落的末日也就不远了,唇完齿寒永远就是这么残酷。
虽然******出现了裂缝,但当时的李老大并不觉得可以发兵了,他在等待时机,因为当时他还没把握是否能取胜,他觉得特种部队刚建立不到一年,还不够成熟,还需再磨练,如今...特种部队已成立一年多,时机已渐成熟,是时候可以发兵了,只是目前...还差一个理由啊。
李老大无奈的轻叹一声,慢慢走出甘露殿,坐上舆驾,往一个方向一指,几个内侍们便心领神会地快速而去,没多久便已抵达显德殿外。
显德殿门口的内侍准备要喊一声皇上驾到,被李老大的一个手势给制止了,李老大漫步走上台阶,爬上殿门上的瞭望台,静静地看着眼前广场上那正在操练的三千人马。
瞅着这些自己一手操办起来的三千人马,李老大的思绪又飞回过去,若非******的崛起,若非这个北方部落难以消灭,他也不会如此用心地在即位开始就着手准备这支精锐队伍。
回想前朝历史,在隋朝开皇三年突厥刚分裂时,******的态度一直都很不错,屈服于前朝,此时******很渺小,没有什么实力,它依附隋朝一起制约强大的西突厥,它这是为自己不被西突厥消灭而找了一个靠山啊。
只可惜前朝皇帝就是一只笨猪,不趁机消灭刚刚长出萌芽的******,却要帮助它,扶持它,一起对抗西突厥。
等到前朝起义军四起局势动荡之际,******趁机脱离前朝的统治,开始迅速崛起,奈何前朝寿元已尽,内部混战,没有多余精力去顾及******,就任它崛起,任它在北方边境掠城占池。
这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从不觉得在自己幼小时深受前朝的保护,才不至于被西突厥再次合并,前朝当时若直接灭了它,或者不管它,此刻的它不是大唐的领土就是西突厥的领土,成为西突厥的领土也没什么不好,最多就是突厥分裂后又合并了,日后再找个机会灭了就是。
只是...历史没有如果,白眼狼的崛起已冥冥注定。
前朝混战时期,各路起义军纷纷崛起,白眼狼抓住这种时机,不仅侵占边境各州,还拉拢刘武周、梁师都、窦建德、刘黑闼、高开道等割据势力,以图将来在中原增加影响力。
如此也就罢了,它居然还将隋炀帝围困代州,若非李老大和王世充赶来,恐怕隋炀帝早就归天了。
李老大虽然认知了******就是一只白眼狼,但那时候的他还无法与之抗衡,他还记得当年太上皇在太原起兵时,虽用空城计吓退了来袭的突厥兵,但当时的太上皇实力无法与之抗衡。
只是令李老大无法接受的是当时太上皇居然会向白眼狼称臣,还与白眼狼达成一个协议,攻打下来的城池土地和人民归太上皇的,金银财宝却只能给白眼狼,这才使得白眼狼不会吃了自己,唉...懦弱啊,堂堂隋末英雄竟然受曾经帮助过扶持过的白眼狼如此欺负。
自那时开始,李老大就暗暗下决心,日后定要灭了这白眼狼,虽然之前在未起义前也对当时局势有所了解,知道******比较棘手,但还没有那种要灭它的决心和壮志,是太上皇的容忍激发了他的热血。
只可惜迟迟没有机会,在李老大还未强大时,白眼狼却越发强大了,尤其在武德二年颉利可汗即位后,这只白眼狼的狼性越发凶猛,胃口也比以前大了,屡次骚扰北方边境,最可恶的是,他的胃口竟然大到要吞灭了堂堂唐朝!
李老大在玄武门之变中成为太子,地位还没有太稳时,颉利利用李老大还未除去李建成旧部薛万彻、罗艺,再度侵略北方边境,好在后来有突利相助,使用了反间计才扭转局势。
武德九年,颉利率十余万铁骑攻打武功县,使得整个朝廷人心动荡,好在尉迟敬德在泾阳打败突厥,才挽回一点尊严,可是颉利并不害怕,后来不到一个月李老大即位后,他举兵攻占渭水便桥,直逼长安,当时李老大扣留了进城威胁的突厥大将执失思力,然后率长孙无忌、高士廉、房玄龄、侯君集、段志玄、独孤彦云等六骑到长安城外的渭水便桥南岸,隔河大骂******背信弃义。
颉利可汗等自知理亏,又因为侧翼遭袭,大将被扣押,因此才与李老大斩白马为盟,又送了不少金银财宝才使得颉利才退兵。
当时这么做只是缓兵之计,以钱财迷惑颉利,让他越发懈怠,而李老大暗中备战,自渭水以斩白马会盟回来后,他就违背官员在宫里不得带武器的祖制在显德殿操练这支精锐......
回想过往的一切,李老大感慨万千,弹指间,十一个年头便在指间悄悄流走,自太上皇在太原起兵开始萌生灭******的念头始,不知不觉间,这个梦想直到此刻才有了实现的可能······(未完待续。)
第二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眼前的三千精锐如今已较成熟,近三年的日夜操练,使得这支队伍的战斗力比其他军队要强多了。
此外,林凡所创建的特种部队更让李老大觉得此次灭白眼狼的胜算多了几分,这支队伍是他在即位初准备备战时想不到的,这是林凡给他的惊喜,他没想到半路上还能有这么一个军队的出现,实在是意外之喜啊,也许...这是上天也看不惯白眼狼的嚣张要助他一臂之力吧。
时机已成熟,可是,李老大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是重情重义之人,渭水会盟已与颉利协议,颉利不会再轻易侵犯大唐疆域,他此刻真的就能背信弃义发起战争么,虽然理由可以是为了复之前的仇,但实在有些牵强,这不是私人恩怨,没有复仇之说,两国间只有侵略与被侵略的问题。
若仅仅为了之前的恩怨而复仇,就显得你的心胸太过于狭隘了,身为堂堂大唐的帝王,若只是这点心胸,怎能令其他归附的小部落顺服呢,怎能令他们安心的称臣呢。
所以,李老大绝不能这么做,如此弊大于利,合不来啊,何况当初颉利占据渭水便桥直逼长安时,李老大还骂对方背信弃义,如今仅隔三年,自己就要做如此背信弃义之事?
李老大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他很尊重承诺,当年隋末混战时他与王世充并肩击退过******,后来王世充落败,他答应不杀王世充,所以王世充才能安然的回长安,才有机会去蜀地,后来他为何被杀这就不关李老大的事了,当初的承诺他已经实现。
想想突利刚刚来的信,再想想颉利的为人,李老大就觉得自己没必要太着急了,颉利勤加练兵必定是想再侵扰边境,必然是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自己,依然可以通过此让唐朝给他送金银财宝,让唐朝对他依然是那么惧怕。
李老大暗暗发笑,这次他不怕颉利不来侵犯,就怕他不来...来吧,好好练兵,好好发动战争,嘿嘿,只要你的兵马出现在朕的疆域,朕就以你违背渭水之盟为由举兵讨伐你,如此...朕不仅灭了你,还保留最初的威望和信义......
一直在一旁的柱子一直在注视着李老大的神情,此刻见陛下的脸色有些喜色,不再是最初那种愁眉不展的苦脸,柱子就知道陛下已胸有成竹,也为其感到高兴。
李老大那握紧栏杆的手渐渐松开,此刻见正在操练的三千铁骑,全身都热血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油然而生。
忽然他的眉头又微微皱了皱,他看眼前的队伍战斗力看起来是不错,只是...与特种部队比,会有怎样的差距呢。
特种部队虽只成立不到两年时间,不过李老大见过它的厉害之处,去年在雅山举行封禅大典时就见过特种部队的不凡。
那时,秦用,程怀默,牛忠仁都是左武卫这次所培养的特种部队中的佼佼者,他们的强大是自然的,难道特种部队都那么强大么?
李老大以为是时候验证下特种部队的整体战斗力了,谁都不知颉利什么时候会发起战争,及早做好准备比较好,验证特种部队的战斗力后他才会更加心安。
于是,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升起,让特种部队与他所培养的这支精锐部队做个比武,同样是三千精锐,看看谁的战斗力更强...一向自信的李老大从不觉得自己所培养的兵马还不如一个小孩所创建的特种部队,不服啊,必须得比比。
“传令下去,命程知节十日后带他的特种部队入驻显德殿,命郭孝恪做好准备,朕十日后要看他们比武!”
李老大向柱子传达了这个口谕,就欣然离开,也不打搅正在操练的精锐......
皇上的谕旨很快就传到郭孝恪那里,这位老将军听到这消息后当即就眯起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自信,他不信自己操练三年的三千精锐会比不上只训练一年多一点的特种部队,他觉得兵是靠练出来的,而非吹牛吹出来的,虽然之前在雅山时见过特种部队的强悍,但也只是个例而已。
那时候开始,特种部队就被被吹得神乎其神,不服气啊,他早就想见识下传说中的特种部队了,如今机会来了,这次他倒要看看特种部队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而且郭孝恪这次只能胜不能败,否则就是打皇上的脸了,皇上所培养的精锐如果比不上一个小孩所创建的特种部队,那就不是丢人头的问题了,那就是丢脸啊。
老程也在不久就得到这个消息,当时他正在操练,忽听这个消息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他奶奶的实在太过瘾了......
炎炎夏日依然阻止不了唐人的外出与归城,当天上那张笑脸渐渐暗淡下来时,长安城外的车辆也变得多了起来,多数车辆都往长安城里涌,唯有一辆奇怪的马车拐进一条小道踏上水泥路,往林府的方向缓缓驶去。
“侯...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马车刚一临近,林府门口的两个家将都惊喜地大呼起来,其中一个家将跑进府里,边跑边喊,把林凡归来的消息传遍整个侯府。
“呼,终于到家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年初出发时还是阴冷的天,回来却已夏日炎炎,时间真是一把无情刀啊,呼...现在终于知道一回首却已百年身的滋味是如何了。”
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门口,熟悉的景象,林凡不禁感慨万分,时光就是如此,它悄悄地在你身边流走,令你毫无知觉,而等到你反应过来时,它已无情地夺去你那寥寥无几的年华。
“林凡啊,你这家还真大哈,住这么大的房子应该很舒服吧。”
林凡含笑道:“你可是要去投军的,没多少日子可以舒服了,这房子住得再舒服也没你的份啊。”
薛仁贵摇头道:“不是我住,我一个粗人住这么好的房子干啥,太浪费了,我娘子和孩子得住啊,他们得住好一点的房子。”
“娘子。”
他转向柳氏道:“你先在这里住,以后孩子出生了也住这里,待为夫立了功谋个一官半职后,为夫就接你们回来,目前暂且住林凡这里,都是自己人,不要太见外了,大胆的住。”
本来这话该是林凡说的,薛仁贵自来熟,倒是反客为主了,这让林凡不禁产生一种错觉,这是电视剧中所演的那个薛仁贵么,不过转念一想,电视剧里的薛仁贵未必就是真实的,何况那里面又没有演少年薛仁贵,谁知道少年时期的薛仁贵是什么样子的,唯有林凡知道。
薛仁贵夫妇仰着头一脸欣喜一脸好奇的围着侯府转,两人跟着林凡进府时就越发好奇了,见到稀奇的东西,还会驻足思考一会,然后两人互相猜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两人争执了一会,最终还是薛仁贵以他的大男子主义取胜。
林凡不管二人在后面叽叽喳喳的争执,薛涛是个孝女,她见此情景就丢下她的丈夫,跑到后面陪她的叔叔婶婶去了,有了薛涛的解释,后面的争吵声才没有那么激烈些。
进府没多久,二愣子就气喘吁吁的跑出来了,看他身上溅了很多水,显然这小子又在耍水完了,夏天来临了,林府也比较热,这个季节林府的下人们就会遵从林凡的意思洒水降温,当这些下人发现这样真的可以降温时,洒水时就卖力了许多。
二愣子笑嘻嘻的上前就开始问东问西,去了哪里啦,玩得怎么样啊,有什么风景美女看啊......
林凡没兴趣与这厮扯淡,他啰嗦起来比夜间的蚊子还要烦人,林凡只是回了他一句去找你的小情人,他就心领神会的离开了。
小桃红这就惨了,被二愣子粘着问这问那,那张笑嘻嘻的厚脸皮就像强力胶一样,无论小桃红怎么甩都甩不掉,倒是被二愣子粘得满脸通红。
旺运来得比二愣子晚了一步,相对二愣子,林凡更喜欢旺运,它一扑上来,林凡就伸手迎过去,旺运那摇摆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前脚还立起,想要舔林凡的手,林凡还是比较珍惜这只手的,如今这只手已经碰了最爱的人,自然不能让旺运给玷污了。
旺运不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依然起劲摇着尾巴围着林凡撒欢,主人离开了这么久,很想念啊。
只是这种想念还不够深,依然抵不住旺运天生的好奇心里,当它闻到陌生的味道时,尾巴不摇了,一双灰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薛仁贵夫妇,还发出呜呜呜的警告声。
旺运还是太弱了,被薛涛的一声轻喝,努力摆出的威严瞬间烟消云散,它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另外一个主人,连忙跑到她的脚边再次撒欢,对于那两个陌生的味道,它直接忽视了,它觉得这应该是主人的新朋友,侯府经常有新朋友加入,这两个应该也不例外,不是什么坏人,看他们一脸和善就知道。
头顶上一阵狂风吹过,给这炎夏增添了一抹凉意,人们在享受这股清凉时也很好奇,这是什么风啊,待他们抬头时却见两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看到这两道黑影,大家好不容易激起的好奇心只能失望地消散。
海东青与青嫂携手而来,在林凡头顶翱翔一圈,鸣了一声长长的鹰鸣表示自己来过,然后又一同离去,搞得林凡莫名其妙的,这也是来迎接我这个千里远行回来的浪子?
林凡去见了父母爷爷大耳后才去了学府,闫立本正在教室外的小操场上教学生们绘画,见林凡出现在月亮门边,大家都很惊讶,他们都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林凡,刚才家将在大喊时他们并没有听见。
灵儿高兴地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嫩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嗫喏着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朝林凡微微一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颓废的重新坐下。
她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还像以前一样一见到林凡就有一股恨不得立马冲上去的冲动,如今非比以往了...思绪飞到从前,她很怀念那段日子,可以毫无忧虑的缠着林凡,可以一见面就可以挽着他的手臂,可以随意的投进他的怀里,可以欢快地跟他诉说自己的所见所闻,不管是有趣的,还是无趣的,都可以说......
只可惜...薛涛的出现,让这一切都随风飘逝,也让灵儿仿佛变了一个人,曾经可爱如她,如今幽怨如她,日后...她该如何度过,她的心结...又由谁来解。
想想如今的灵儿,林凡只有无尽的叹息,自己这样对她是否太不公平了,曾经将她的心撩起,如今却视而不见,这...真的合适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深深地看了一眼灵儿就收回目光,与董雨墨打了招呼,就去迎接笑呵呵过来的闫立本。
“江南行可顺利?”
林凡含笑道:“一切顺利,半年的教习如何,可否遇到得意门生?”
“当然有了。”
闫立本笑颜逐开,往灵儿和董雨墨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她们两个都不错,不过董雨墨更有天赋些,学得很快,就好像真得了我的真传一样,画工颇高。”
林凡笑道:“难道你传给他们的不是真传?”
闫立本哈哈笑着摆摆手也懒得解释,给学生们一个下课的手势,就拉着林凡往外走,边走边询问有带什么好东西回来,还问些路上是否有趣事......
薛仁贵到底是个等不住的人,奔波十来天只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拉着林凡非要他今天带他去投军。
没办法啊,谁叫你是我叔呢,林凡只好带着他去了左武卫的军营。
林凡的车驾远远地驶来,还没抵达门口,就被两个守卫给喝止叫停,面对那阴寒栗栗对着自己的弩箭,林凡全身都在发冷,同时心中又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跑,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想不到自己设计的弩箭居然会有一天会指着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章薛仁贵投军
满腔怒火地下了马车,往前走了几步见那两个守卫更提高了警惕,看他们的动作似乎正在瞄准自己,这更令林凡心中的怒火中烧。
不敢上前,就只好在原地嚷嚷着叫两个守卫让他们的将军出来相见,那两人起初还不怎么相信,当林凡把老程,老牛,还有秦用,程怀默,牛忠仁等人的名字说出来,还敢大骂老程和老牛以及秦用等人时,他们怕了,拿着弩箭的手也没有最初那么稳,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守卫立马转身奔进军营中。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薛仁贵很纳闷,林凡怎么敢在军营面前如此大骂啊,还骂两个大将军,他难道不怕被砍头么?
可当他见门口迎出来的一脸兴奋的六个人,他就知道为什么了,他有些震惊,原来这侄女婿与这些军人关系这么好啊,难怪他敢那样叫骂...薛涛的眼光真是好啊,傍上这么一棵大树,那我以后的戎马生涯不是更加顺利了?嘿嘿嘿......
老程他们出来了,林凡还在那里暴跳如雷,这时候他敢上前了,一到他们面前也不给他们面子,把他们的笑脸和热情扔到脑后,指着守卫还拿在手里的弩箭嚷嚷着自己不该把这种东西给老程他们,还责怪自己不长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把程怀默激怒了,他怒气一来就对两个守卫拳打脚踢,这下轮到林凡心软了,他阻止了程怀默的流氓行为,他知道这两个护卫也是基于职责所在,怪不得他们,只是他被自己所设计的东西指着心里实在难受,不过发泄完心里就舒服了不少。
“小凡,气消了吧,今天怎么会来左武卫,难道你想通了要加入我们?”程怀默揽着林凡的肩膀满脸期待。
林凡瞥了他一眼道:“谁要来啊,这辈子我是不会进左武卫的,好好的生活不过,过什么军旅生活啊,不是我要进左武卫。”
他指指站在一旁的薛仁贵道:“是他要投军。”
这时老程等人才把目光注意到薛仁贵身上,刚才以为此人只是林凡的一个下人,所以就没怎么注意,想不到是来投军的。
打量了一会,老程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深,他把林凡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小子,你哪里弄来的这黑小子,他是谁啊,老子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身边还有这等朋友。”
林凡没有压低声音:“他不是我朋友,是我叔啊,确切的说应该叫叔公,但是由于我们年纪相差不大,叫叔公有点别扭,于是我就跟从内人叫法···我叔来投军了,程伯伯多少给我些面子吧。”
包括老程在内所有人都很疑惑,程怀默跳到林凡面前就重重的捶了他一拳,不满道:“小凡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成亲了也不请我们,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兄弟了,是不是大半年没见就疏远我们了。”
秦用也失望地看着林凡:“就是,成亲未请我们实在过意不去,我们虽是粗人,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杀才,可我们待你如亲兄弟啊,我们相识时间虽不长,但情谊之厚想必你也清楚···哦,不,成亲都未请我们,看来在你眼里我们的情谊没那么浓厚,可能也就是路人吧。”
秦用的语气虽没有程怀默那么粗暴,但话更难听,听得林凡越发难受,牛忠仁嗫嚅着插不上话,一双牛一样的大眼睛瞪着林凡,满目怨火,他还没说话,程怀默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去年末我们还去你家长叹叙旧,我们还一起举杯庆祝凯旋归来,怎么,那天你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狗屁!”
林凡暴跳如雷,指着秦用三人大声道:“我说你们别自以为是好不好,事情还没了解好就这么随便下定论,有疑问就先问,还没问就下定论在那里叽叽歪歪,我有你们说得那么挫?那么冷漠?那么不近人情?那么不讲义气?就你们是杀才就有一腔情义,我就没有?
谁跟你说我成亲了,我若真成亲了会不请你们?我在长安能有多少铁哥们,不就是你们几个?我不请你们我请谁?脑子都不想想就在那里瞎掰掰,你你你们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原来···你真没成亲啊。”
虽被林凡大骂一通,但知道林凡没有成亲后,这三个杀才倒没有因为被骂而发火,倒是一脸高兴,程怀默嘿嘿笑着就凑过来,继续道:“我就说嘛,小凡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我向你道歉,收回刚才的那番话。”
“我也是,刚才错怪你了,有你这番话在此就已足够,你的情谊我已感觉到。”秦用带着一些愧疚的笑意,微微开口。
牛忠仁打了个哈哈,终于插上一句:“我说秦兄、程兄,你们太冲动了,还没了解好情况就冤枉小凡,自认识小凡以来,他所做的种种我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是真心待我们的,才一次次的款待我们······”
牛忠仁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林凡、程怀默、秦用三人都在用同一种眼神盯着他,他们好像都在说,装,你给我继续装。
牛忠仁只好嘿嘿笑道:“其实,我刚才也错怪你了,就是没来得及发飙···小凡,对不住了哈。”
“还算有点良心。”
林凡道:“刚才你那副嘴脸我早就看出来不满了,还在这里给我装,好在你挺识相的,不然你这身躯都不够我们三个揍。”
四兄弟哈哈一通,心中的不满顿时灰飞烟灭,秦用温和的问道:“小凡你刚才说内人是何意啊,尚未成亲哪来内人呢。”
林凡把自己与薛涛的事大概说了下,大家顿时恍然大悟,程怀默给林凡伸了伸拇指,幽怨的看了老程一眼,喟然长叹道:“真佩服你的勇气啊,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婚事由自己决定多好啊,只可惜你的父母很宽容,对你可真好,这种事都能让你自己决定······”
“你这兔崽子,你这话是说老子不够宽容,对你不够好?今天老子不打死你······”老程不是呆子,从程怀默的话和神情中看出他对自己的不满,他一发飙,程怀默只有跑的份,一老一少就这样跑回军营里,少的在前面哇哇大叫,还狡辩称老的本来就没有林凡父母好,老的在后面骂骂咧咧。
这一幕看得林凡心情很舒爽,也很羡慕,父子能处到这种程度,没有隔阂,没有界限,就像朋友一样···多好啊。
瞅着老程和小程这样暴力又温馨的一幕,大家都忍不住笑了,一旁的薛仁贵也跟着呵呵笑,唯有牛忠仁没有笑,他既羡慕又嫉妒地看着那两道身影,他虽然也想像程怀默那样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可看看老牛那一张雷公的脸,那种微妙的想法就被吹得消散而去,哪怕他长得如此高大···也没鸟用啊。
牛忠仁的这点小心思终究是没逃过老牛的火眼金睛,他阴沉着脸对着牛忠仁喝声道:“是不是也想要婚事自己决定?好的不学偏学坏的,婚事乃人生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怎能让你自己轻率决定,记住!你的婚事老子已给你定了,不得再有其他想法,知道么?”
牛忠仁战战兢兢道:“是···孩儿记住了。”
老牛还是板着一张脸:“这就是了,别学林凡这个,如果你有他那么好用的脑袋,有他的一身才华,老子说不定也可以让你纵容一回···算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你这辈子不可能达到林凡这个高度,你还是乖乖做老子的好儿子吧,不过你今日有如此大胆的想法老子绝不能姑息,去!特种部队训练的所有步骤全部练习一遍,没完成午饭没得吃!”
牛忠仁羡慕地看了林凡一眼,带着一腔幽怨跑进了军营,瞅着这傻大个的背影,林凡只有暗暗长叹,四肢够发达了,只可惜胆子实在与他的身体不匹配啊,远不及程怀默,这就是怕爹的主啊,但也是多数爹心目中渴望的乖儿子,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像程怀默那样叛逆呢。
老牛目送孩子进去后才回过头,那张阴沉的脸也松缓了许多,林凡这才含笑道:“牛伯伯,程伯伯走了,现在就你最大,我叔来投军了,你看······”
“不要说面不面子的问题,既是你叔也就是自己人了,拐这些弯做什么,进去登记造册就行了。”
老牛又打量了薛仁贵一阵,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身材够魁梧,人也够黑,这才像杀才的样子,若是与你侄女婿一样小白脸,老子估计都看不上。”
老牛大步流星的离去,林凡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得板着一张脸,时而赞美时而损人家,这叫人如何受得了啊,秦用拍拍林凡的肩膀道了声进去吧,然后向薛仁贵友好的笑了笑,三人就这样说笑着走进军营。
薛仁贵一脸的兴奋,尤其是瞅着军营里的各种训练设备,两眼都在放着光,秦用是个热心肠的朋友,一路上都很耐心的给薛仁贵讲解各种设备的用途和训练方法,听得薛仁贵热血沸腾,都想立马上去一试,但没得到大佬们的允许,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军纪严格,既然来投军了,遵守军纪这是最基本的任务,必须得做到。
当他听说这个部队是由林凡发明的时,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再看林凡的眼神里完全充满了崇拜,没想到自己这位侄女婿会这么厉害,居然还懂军事,竟能训练出这种特种部队,真是奇才啊,难怪这些杀才与他关系那么好,原来是有原因的啊。薛仁贵又在心中感慨薛涛这个孩子眼光真是太好了,结识了这么一位牛逼人物。
一路上薛仁贵都在跃跃欲试,看着他这幅德行,林凡心中又是暗叹,这位军事天才很快又变成一个杀才,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位杀才,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老牛一吩咐下去,很快就给薛仁贵做好了一切手续,他郑重地对薛仁贵说:“每个士卒都是从小卒做起,你虽是林凡的叔,但也不能例外,在左武卫从来就没有走后门这条路,也没有什么特权,哪怕是皇子来了,也得遵守这个规矩,军营里讲究的是实力······”
他指着军营的一处大棚子那里对薛仁贵又道:“去吧,那里有你的床位。”
薛仁贵高兴地应允,捧着从一个小卒手里接过的物资用品心中澎湃不已,当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些训练设备上时,大胆地问道:“牛将军,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那里训练?”
“早着呢。”
老牛摆摆手道:“那是特种部队专门训练之所,一个小兵是不能随便在那里训练的,这一点你可得记住了。”
薛仁贵连连称是,留恋的看着那些设备,心里已暗暗下决心要尽早加入这个从未听过的特种部队,刚听秦用说,特种部队是他们左武卫最高荣誉,谁要是能进入特种部队,谁将成为大唐军人的精锐,上场杀敌是缺少不了他们的,薛仁贵投军本就是为了立功,没去杀敌哪能立功啊,这个特种部队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尽快融入他们,就好像林凡与他们的关系一样,多铁啊。
正在与秦用聊着特种部队情况的林凡在听到老牛的话后,便中断了与秦用的聊天,笑呵呵的来到老牛身前:“牛伯伯啊,我叔能进特种部队吧。”
老牛摇头道:“别想了,你以为特种部队是谁都能进的么,没有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是不行的,每个进入特种部队的士卒底子得好,一个新兵就想跃龙门?没门!不管你程伯伯是否答应,老子这一关就过不了,小子,别以为你创造了特种部队就有这种特权,别妄想了,谁都没有这个特权,军营讲究的是实力,你叔若想进特种部队就得下苦功夫!”(未完待续。)
第四章被迫行军
林凡还是摆着一副笑嘻嘻的笑脸:“牛伯伯那如果我叔底子够好是不是就可以进了?”
老牛淡淡地看了薛仁贵一眼,道:“不是长得魁梧就算是底子好了,小子啊,如果有个像你这样的人,也是一个小白脸,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他有一身武艺···这才是底子好啊,看底子不是看外面,懂么?”
林凡悠悠道:“如果我叔能与秦用一比高下,你觉得他有资格进入特种部队么?”
“与秦用比?”
老牛稍微一愣,旋即哈哈笑道:“小子你也太高看你叔了,也太低看秦用了,一个从未当过兵的新人能与经常奔走沙场的老兵比?你脑子没问题吧?”
林凡道:“比比就知道了。”
“好,老子倒要看看你叔有多大的能耐!秦用,与他一比!”
林凡拍拍薛仁贵的肩膀,道:“叔啊,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机会就摆在眼前,能否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薛仁贵激动地看着林凡道:“你放心,叔一定能争取到这个机会。”
大战很快就开始,薛仁贵刚与秦用一交手,老牛的眉头就皱了一下,一脸疑惑的望着薛仁贵的身影,林凡悠悠地选了一块石头坐在那里欣赏着,他并不担心薛仁贵,哪怕他打不过秦用,但只要时间拖得越长,也就说明他的底子是不错的,林凡就不信老牛会不答应自己的要求,什么特权啊,我是特种部队的创造者,将自己的一个亲戚安排进去都那么困难?既然按规矩办事,那就让你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接受。
跑了十圈回来准备一个个设备训练过去的牛忠仁见此一幕,顿时驻足观看,他偷偷瞟了一眼他爹,见他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秦用与薛仁贵比武,没有注意到他这里,于是他就躲到一处跳板后面,探着那颗大脑袋贪恋地望着场中的两道身影。
程怀默终究没有逃过老程的如来佛掌,在一处营账里被按着打板子,也许是他命好,当第三个板子刚落下,第四板还未抬起时,营账外的打斗声引起了老程的注意,他一脸狐疑的推开账布就出去了,这时候孩子的挨打根本就不重要,军营里在非正常情况下出现打斗的情形是不正常的,所以他要看个究竟。
带着一腔狐疑与怒火的老程骂咧咧的从营账跑到训练场,当远远地看见两道打斗的身影时,心中咯噔了一下,但见老牛和林凡一站一坐在一旁,像是在欣赏,这就放心了,不是两个年轻人因为负气而打起来,心中疑虑消除了,不过老程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位叫薛仁贵的究竟是什么来头,怎能与秦用过这么多招,不简单啊。
老程一出来,程怀默也在后面偷偷地跟出来,外面的打斗声他也听见了,当他摸到营账后面见到训练场中的打斗身影时,心中稍一狐疑,他也想不到林凡的叔叔会这么厉害,可很快他的热血在沸腾,搓着手掌很想上去切磋一番,但碍于老爹还在气头上,只好先忍着。
最为惊异的还是老牛,他之前一直都不认为这个有些魁梧的薛仁贵有几把刷子,可越看他的眉头就越紧蹙,这小子已经接了秦用五十招了,却还没分出上下,这军营里能打得过秦用的也就自己和老程,哪怕是程怀默和牛忠仁都有些逊色,这小子···真的是从未当过兵吗。
“老牛,那薛仁贵怎那么厉害,他又是如何与秦用打起来的?”
老牛长叹一声把刚才的事说了下,然后叹道:“看此情景我得收回刚才的话了。”
老程忽然拍着老牛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有啥叹气的,应该高兴啊,我们特种部队又添一虎翼,这不是好事么。”
老牛呶呶身后的林凡道:“没见他一脸得意么,薛仁贵进了特种部队,我这老脸该往哪放啊,刚才我可是一点要他进来的意思都没有啊。”
老程指着老牛笑道:“这就是胸怀问题了,就让这小子得意一回有什么的,他给咱们送来这么一个好苗子,可是我们的荣幸啊,过九天就是我们特种部队与陛下的精锐比武之日,我们又得一虎翼,胜算又多了几分,该高兴啊。”
老牛面无表情道:“有啥高兴的,陛下看的是整体实力而非个人,只有整体力量比得过陛下的精锐,那才算是完胜。”
“不担心,我相信我们的特种部队一定能完胜,走!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欣赏下这薛仁贵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秦用和薛仁贵之间的比武最终以秦用取胜,薛仁贵比秦用还逊色些,胜负已分,两人没再继续斗下去,两人正要回来领命时,突然从一处营账后面冲出一道身影,这道身影直奔薛仁贵而来。
秦用心领神会的退走,程怀默若想和谁比武谁劝都没用,将训练场留给了程怀默和薛仁贵,他则回到了老程和老牛那里,与他们打了招呼就坐到林凡身边。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跟我叔打完一场又让他上第二场。”
秦用苦笑道:“小凡你这就冤枉我了,怀默冲出来可不是我指使他的,他自己要与人比武谁能拦得住啊,你知道他的脾气。”
林凡还未反驳什么,老牛回过身嘿嘿笑道:“真金不怕火炼,若你叔真是真正的男子汉,既然能敌得过秦用,还怕怀默么?”
老程哈哈笑道:“这兔崽子居然早就跑出来了,不错,不错,不愧是老子的儿子,这才是老子的儿子啊。”
林凡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苦着脸看着程怀默与薛仁贵两道飞奔的身影···不过,还真过瘾啊。
杀才的本质就是以斗为乐,当程怀默与薛仁贵未分出胜负被迫停下时,是老牛让他们停下的,可是他只让程怀默回来,然后朝着训练场的一块木板方向吼道:“没用的兔崽子,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嘛,别以为老子没看见,赶紧滚出来比武!”
可怜的牛忠仁悻悻地走出来,被迫与薛仁贵比武不知是他老子的意思还是他自己本来就有这个意思,林凡以为这位杀才估计早就想了。
阻止是阻止不了了,这些杀才啊,不过看薛仁贵一点没有疲惫的意思,似乎很陶醉于这种比武中,林凡忽然觉得自己过于担忧了,薛仁贵本质里其实也是个杀才啊。
比武毫无悬念的到底终于告一段落了,牛忠仁上场后最终以他败北而收场,他给这次比武垫底了,也无缘无故的变成了炮灰,这就成就了薛仁贵的美名,他在左武卫两个大佬眼中留下很好的印象。
薛仁贵顺利地进入特种部队,林凡也就没必要再呆在左武卫里了,与几个杀才道别后就离开了军营,踏上马车又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无限感慨,让你提前步入戎马生涯,你是否会让这个有缺憾的历史补足得更完美呢,从未打过败仗的你希望能创造出大唐历史上所没有的奇迹······
安排完薛仁贵,林凡就在学府里教了几天的书,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位皇子在林凡回来前就被长孙给召回去了,夏天到了,这些皇子得回去避暑了,长孙虽对他们严格,但对于他们的健康还是比较看重的。
李老大要对自己所培养的精锐与特种部队比武这一天终于到了,文武百官齐聚显德殿,两军队伍各站一旁,对于这场比武林凡没有多少兴趣观看,这本就是一个没有悬念的比武,胜负早已定了。
后来的结果与他所预想的一样,李老大的精锐每场都输,比赛没有想看,那就只能看人了,当目光落在李老大那边时,林凡就觉得非常奇怪,李老大不仅没有生气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这真的是他所表现的真实面貌?不会回去后大发雷霆吧?
李老大的心思无法捉摸,那就不管他了,目光落在他身边的长孙娘娘身上时,林凡的心不由自主的揪心疼,这位历史上的短命娘娘只活到三十六岁就死了,她现在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只有七个年头可过了。
她死了实在可惜,这是一位贤妻良母型的娘娘,勤俭节约,对皇子比较严厉,若非她,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人也不会在林氏学府还未真正建立前就送过来学习,她对孩子要求较高,要做到谦恭节俭,后宫在她的治理下也没有什么冤屈案件发生,这样的娘娘怎么能因为小小的气疾而亡呢。
林凡觉得自己前世学医,这辈子在这个世上也总得做些贡献才是,自己若能治好娘娘的病,她将能活得更久,李承乾、李泰也就有人教育,那后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了,虽然现在他们进了学府,有受到教育,但一个孩子的教育终究还得看他们的父母。
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李承乾如今只不过十岁,现在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可当长孙死后,他的性子也发生大的变化,那时他正处于叛逆期,之前被长孙管教得比较严,长孙死后就是一个脱缰的野马,拥有了自由,处在叛逆期的他性子变得多疑,且脾气愈发暴躁,极易相信一些谗言,最终走上了逼宫的道路。
而李泰本就是一个爱学习的主,后来长孙死后,他就更加备受李老大的喜爱,正因为受到李老大的溺爱,李泰后来萌生了夺嫡的心思,也最终导致他与李承乾之间的矛盾,悲剧就这样因为长孙的离开而一件件发生。
孩子的从小教育至关重要,学府可以教育,但关键还是在于家长,家长教育不好孩子,学校教得再好他听不进去也没办法。
再瞅瞅长孙身边的三个皇子,林凡的目光就眯了起来,他很想知道这几个人的命运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加入而有所改变,是否会因为长孙的续命而有所改变···一切拭目以待吧。
林凡没有心思看比武,却在琢磨着该如何才能使长孙的气疾能治好,后世的西药有,但要找到成分相似的中药得好好想想才行······
比武最终以特种部队全胜而结束,大家都很欢喜,因为大唐多了这么一支强悍的部队,要杀敌于百步外都有了可能,这将大大提高了大唐的军力。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林凡后来与孙思邈探讨后知道了哪些药方可治气疾,然后将这药方献于李老大,起初他们不大相信,后来长孙气疾复发,其他御医所开的药方都没有用,最终用了林凡开的药方终于好了,但按照林凡所说,这是长久的计划,长孙需天天喝然后配上食物的调养,最终会治愈。
林凡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就是怕后面会来不及,那时处在乱世中就可悲了,若是自己太过强大,两位皇子一起来求教他的话,他也不知该帮谁,帮谁都倒霉啊,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让悲剧发生。
夏日学生们都放假了,整个夏季林家上下基本很少出门,大家都躲在家里避暑,整个夏日,除了即将出征的将士还处在烈日下辛苦训练外,百姓们都躲在家中基本足不出户。
夏日过,秋季来临时,百姓们都忙于秋收的季节,林家上下也处于忙碌中,林凡是个懒散的侯爷,大家都在忙时,他还是处在侯府中,与他的小爱人卿卿我我,两人的婚事还得等到薛仁贵回来后再举行,这次李老大要攻打******,特种部队一定会被派上用场,薛仁贵自然也逃不过此劫。
上天就是公平的,他老人家看不惯林凡的神仙般生活,于是当林凡优哉游哉的安享人生快事时,朝廷那里带给了他一个坏消息,这消息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能是好消息,但对于林凡而言就是坏消息了,因为···他也要参与这次的******之战。
林凡将以军医的身份行军,据说这种身份还是老程给他争取的,老程专门去见了李老大,说林凡医术高明,能以缝补之术治愈伤口,这件事当然是秦用等人告诉他的,否则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林凡的这种小事。(未完待续。)
第五章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故意安排的,那天秦用、程怀默、牛忠仁三人在聊以往战场上的种种事迹,起先聊的多是沙场的豪迈与勇敢,他们每次上战场前都会回顾下当年的勇敢事迹,以为这次的出征提高些勇气,这是他们的惯例。
他们在聊完战场的疯狂后渐渐也想起曾经一起杀敌的兄弟,但都战死了,想起他们这几个杀才也会潸然泪下,大家骤然间就沉默了下来,后来薛仁贵为了缓解氛围就给转移话题,聊起了他在老家那段既苦又快乐的田园时光。
杀才的本质终究是离不开武,薛仁贵后来就聊到林凡等人找上门提亲之事,最重要的是他提及了那场自己以一敌三的凶猛,还特意说了单雄这个人,他觉得单雄此人深藏不露,当日虽然他没有打败自己,但薛仁贵觉得他未尽全力,后来单雄也未找到他真正比过武,薛仁贵觉得单雄并不想真的与自己比,因为他完全有自信胜过自己,只不过不想伤了自己的自尊心罢了。
秦用、程怀默、牛忠仁三人对单雄并不陌生,但不熟悉,也不知他的武力如何,此番听薛仁贵这么说,都有些兴趣,杀才就是如此,对于武功高的人总是情不自禁的兴起兴趣,总想找个机会与他一比。
然后这几个杀才就开始研究单雄的来历,他的来历这几个杀才根本不知,秦用、程怀默、牛忠仁只知道他是在一处小巷里被林凡所救。
想想单雄当日的情景,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被林凡所救,他们都唏嘘不已,同时他们也在感慨林凡的医术高明,又在叹息林凡不肯参军的意愿,所以他们只好摇头长叹,感慨要是林凡有在战场,那些受伤的兄弟未必就会全部殒命了。
这些话却被进来的老程和老牛听见了,这几个杀才还是讲义气的,他们知道林凡无意从军,更无意上战场,知道他是个喜欢呆在温柔乡里的人,所以他们都闭口不谈,人各有志嘛,他们自然不能强求林凡。
只可惜义气终究抵不过威胁的力量,在两个大佬的逼问下,他们最终还是出卖了好兄弟,老程和老牛最为高兴了,他们一起合计一番觉得动用强硬的武力不大妥,如此很有可能破坏他们与林凡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想到了皇上,这世上最有效也最强大的力量就是皇权······
刚听老程把林凡说得神乎其神时,李老大起初并不大相信,若说林凡知道些药方倒还相信,因为他毕竟开过药方治愈过长孙的气疾,这一点他铭记于心,不过外伤还能像缝衣服那样治疗倒不大相信,因为仔细想想不可能啊,如果真是那样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后来老程就急了,非要自残让林凡来治愈证明给李老大看,无奈的李老大正是用人之际怎会让老程这么做呢,于是只好答应了老程的这一请求······
当林凡知道这是老程给他争取来的机会时,心中没有一丝高兴,只想骂娘,可是发泄完后还得面对现实,旨意都下来了,还能推得掉?
林凡向来就是一个开朗的人,对于无法摆脱的事那就选择面对,选择去适应,尤其在薛涛的鼓励下,他倒觉得当一名大唐的军医其实也不错,至少在薛涛看来这是做善事,这是在为国尽一份力,她还说医者行天下,医者的天职就是为了救死扶伤,救伤兵不仅是救死扶伤,更是为国效力。
被薛涛这么一鼓励,林凡更觉得这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了,想想自己前世本就是一名医生,当年的职责和信念依然,此番在薛涛的鼓励下心中的那股已被他自己尘封的责任也渐渐被掀起,只是···大唐应该没有医闹这种事情发生吧,唐人那么憨厚该不会那么无理取闹吧,该不会那么没理智吧···林凡有些担忧的想道,后世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如此谨慎的想······
秋末的长安已经较冷,在这阴冷的季节里,白日渐短,夜间宵禁的时间也比夏季提前了些,长安各个城门也因黑夜的到来而关上。
明德门的两位守卫在天色刚刚黑下来时,就已关闭城门,两人裹着大麻衣卷缩在城墙上的两边,守着城门静熬漫漫长夜。
无聊的夜晚唯有拿些话题出来聊聊,才会显得时间过得飞快些,两个守卫都是成家好几年的人了,家有娇妻幼孩,他们聊的话题无非就是与这些相关。
两人聊得很开心,尤其聊到自家小孩的调皮捣蛋时都会情不自禁的发出笑声。
就在两人聊得投机时,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们,两人都狐疑地往城外瞟去,只见一匹铁骑踏黑而来。
“快开城门!红翎急报!”
两个守卫惊骇地立马打起万分精神,点起火柱仔细看了看,那人手上确实有一只红翎,于是两人惊慌失措的打开城门,刚开一半,铁骑呼啸一声就飞掠而过,带来的阵阵冷风使得他们越发寒冷。
铁骑最终在甘露殿门口停下,还未就寝的李老大对于夜间忽然会有红翎急报感到奇怪,可当他看完急报,心中疑惑渐除,欣喜万分。
原来,******将军雅尔金和阿史那杜尔率军进扰河西,肃州守将张士贵、甘州守将张宝相互相统兵结成掎角之势,坚壁清野,利用城池阻挡突厥骑兵,最终使突厥人无功而返。
两位守将立马将此事秉报,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大唐进攻******的机会。
“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颉利啊,你让朕等得好苦啊。”手上握着这份捷报,李老大全身热血沸腾,终于是时候灭这只白眼狼了。
第二天上朝时,李老大将此重大喜事告诉文武百官,试探着询问众官员的意见。
张公谨立马上奏,认为可以讨伐******,并列举六条理由:“一,颉利可汗奢华残暴,诛杀忠良,亲近奸佞;二,薛延陀等部落均已叛离;三,突利、拓设、欲谷设均得罪颉利,无地自容;四,塞北地区经历霜冻干旱,粮食匿乏;五,颉利疏离族人,委重任于外族,胡人反复无常,大唐军队一到,必然内部纷乱;六,汉人早年到北方避乱,至此时人数较多,近来听说他们召聚武装,占据险要之地,大军出塞,自然内部响应。”
张公谨所言这六个理由正合李老大的心意,其他官员也纷纷表示时机已成熟,尤其是武将。
于是,李老大在与众武将商讨完对策后就下诏,诏命兵分六路出兵剿灭******。
兵部尚书代国公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张公瑾为副总管,率领中军。
并州都督英国公徐世绩为通汉道行军总管,由东路率主力直接进攻******腹地。
华州刺史霍国公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薛万彻为副总管,在西路顺黄河前进,与李靖、徐世绩遥相呼应。
任城郡王李道宗为大同道行军总管,张宝相为副总管,从灵州往西北挺进。
检校幽州都督卫孝杰为恒安道行军总管,镇守燕云地区防止突厥军队东逃。
灵州都督薛万淑为畅武道行军总管,借道东北出击突厥后方,监视突利可汗。
六路大军共10余万皆受李靖节度,左武卫的特种部队及其他士卒被分为五个分队,每个分队拥有特种兵六百人,分布五路大军中。
老程所带分队协助徐世绩,老牛所带分队入驻金河道帮助柴绍,秦用带领六百人前往任城,程怀默所带分队协助薛万淑。
牛忠仁一人无法带队,薛仁贵虽有这个能力,但由于进入特种部队才五个多月,李老大担心他难以服众,便让二人合力带六百特种兵卒,直接归属李靖军队,由他管辖李老大也放心。
林凡这位军医被安排在重要军队中,也就是主力军定襄道大军,与薛仁贵和牛忠仁一起在李靖靡下。
李老大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他比较看重李靖这支主力军,攻打******腹地的任务就是由他们去完成,其他分路军主要就是协助作用,相对而言,伤亡最重的应该是李靖这支军队,大唐就林凡懂得外科医术,他自然得安排在重要军队中。
老程、老牛、程怀默、秦用等在诏令一下发后就离开了长安,各自带着自己的小分队去各自阵营中,他们的时间比较紧,连与家人道一声别的时间也没有。
相对而言,林凡、牛忠仁、薛仁贵就没有那么紧迫了,三人还有一天时间与家人道别。
只有一天时间,林凡非常珍惜,时刻与薛涛腻在一起,晚上**之后,白天携手共游花园,享受最后的浪漫时光。
“明天你就走了。”
薛涛长叹一声,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间你就要踏上征程了,记得你刚接到旨意时离此刻已有一个多月了,但总感觉是在昨日,这段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林凡惋然道:“是啊,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
薛涛关切地看着林凡:“这一别也不知道得多久,在外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林凡轻轻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还不会照顾自己么,我想这场战争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唐军分六路进发这是要决心灭******啊,这场战争不会很久的,朝廷这么大动干戈的,肯定很快就能灭了******,不用担心我,倒是你晚上得记得盖好被子,你有个习惯不好,就是爱踢被子,现在天气渐冷,要更注意了,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薛涛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被心爱的男人关心着心中的那份感觉旁人是无法感受到的,她低头又偷偷笑了笑,紧紧抓着林凡的手不放开,似乎怕一松手,这份感觉也随着流逝。
半晌薛涛才仰起头,美丽的双眸总是带着迷人的笑意:“我在家里你不用担心,北方更冷,据说水一泼出去就立马结冰了,马上就是冬天了,行军路上基本都是与风雪打交道,我更担心你呀,你没练过武,我担心你的身子骨受不了。”
林凡眨眨眼笑道:“那当初接到旨意时你还劝我要去,说什么医者本就该以救死扶伤为天职,怎么...现在不忍心了?”
“老是这么不正经。”
薛涛白了他一眼,随后又长叹一声,一脸的无奈:“皇上都下诏令了难道还能拒绝么,我也不想你去那么远那么冷的地方行医,就在长安,就在坊间,就在周围行医也行啊,也是为了救死扶伤,唉...若是没有战争该多好呀。”
林凡轻笑一声摇头道:“很多地方都未收复,战争短期内是不会停止的,别唉声叹气了,其实也没什么担心的,我只是作为后勤救救战友,前线这种与敌人正面厮杀的事还轮不到我,放心吧,只要唐军没有全军覆没,我也就不会死。”
薛涛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心里也就放宽了些,其实她当初劝林凡要去当军医也是因为事情无法扭转,既然丈夫都要去从军了,多少得给些鼓励...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丈夫上战场呢,哪怕只是在后勤,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只是...身处乱世中,很多事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两人漫步到一棵树下停下,薛涛默默地为林凡整理衣领,边整理边语重心长道:“路上可就没有人照顾你,为你做这些事了,你可别让自己给冻了啊。”
林凡笑道:“怎么会没有呢,路上再找个女人照顾下不就好了。”
薛涛微微笑道:“若真有这么一个女子能一路上照顾你,我...也接受她,哪怕是让出正妻的身份。”
“真的?”
“真的。”
看着薛涛眼神中的那份认真,林凡忽然间有些感动,这才是爱的体现啊,因为爱所以有些东西可以不顾及,有些东西可以完全不要,能遇如此美丽又善解人意又那么爱自己的女人,此生...夫复何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