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仇恨之心
纠结啊,薛涛在内心挣扎着,一方面又想杀了王玄琼,一方面又担忧她弟弟的安危,取舍···究竟如何取舍呢,是复仇重要,还是弟弟的安危重要,如果因为复仇弟弟牺牲了,那···娘会高兴么?恐怕不高兴吧。
该怎么办······
薛涛细眉紧锁,她在想两全其美的办法,报复王玄琼的方法她比较容易想到,可是要让薛鹰全身而退···很难啊。
一旁的黎影都在观察薛涛的一举一动,似乎读懂薛涛心中所想,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薛鹰我来救。”
薛涛双眸忽然一亮,惊喜地望着黎影:“黎叔你···你真的可以,真的有把握?”
黎影郑重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薛涛目中神色一闪,自信道:“好……只要薛鹰一救出,你就通知我,如此我就可以放心地对付那恶人了。”
黎影深深看了薛涛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交给薛涛,薛涛狐疑地瞅着锦囊,不解地问道:“黎叔,这是······”
黎影道:“先不急着拆,等···你们安然度过这关再看吧。”
“我···走了。”
黎影又深深看了薛涛一眼,这一眼,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怜悯,有关爱,有心痛,更多的却是···不舍。
黎影刚转身,薛涛叫住了他:“黎叔,这几个月为何都未与我通信,是担心我和薛鹰的安危吗?”
黎影没有回头,只是侧头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和:“也是你娘的意思。”
黎影身行一闪便从窗户跳了出去,又几个跳跃,就翻出围墙,整个过程时间很短,无他人知晓。
跳出围墙的黎影又深深看了一眼薛涛所在方向,深邃的黑眸中有泪花闪动,眼泪终究没有落下,他咬了咬牙,异常坚定的离开,消失于小道中······
林府后宅内的薛涛,瞅着黎影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小桃红悄悄走过来,轻声道:“小姐,黎叔···真的能救出少爷吗?”
薛涛长吁一口气,点头道:“如果他能将娘的死讯告诉薛鹰,薛鹰就无后顾之忧,必反王玄琼,我只是担心薛鹰知道娘已走了后沉不住气,露了马脚,到时要想逃生就难了。”
小桃红担忧道:“可少爷就是义愤填膺的人,遇事冲动,他听到夫人已故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如果真打起来,他一个人肯定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不过加上黎叔···胜算也会大些。”
薛涛微微点点头,小桃红想了想,忽然皱眉道:“黎叔武功那么高,为何甘愿受制于王玄琼呢,他大可杀了王玄琼自己当老大或者逃走啊。”
薛涛摇头道:“王玄琼的身手我们虽未见过,但应该不弱,能号召群雄于身边供自己召唤,这样的人没有一定的能力是办不到的,黎叔···他也没把握能否杀得了王玄琼,所以只能屈尊于下,又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的。”
小桃红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望着长安的某个方向,柳眉紧蹙,一脸忧色:“如果少爷和黎叔联合起来就真的能全身而退吗,我担心他们···他们两人都回不来了。”
薛涛陷入沉默中,半晌后,长叹口气自我安慰道:“放心吧,黎叔做事沉稳,我想···他会选个最好的时机告诉薛鹰真相,我信黎叔。”
“对!我们相信黎叔,他说能救薛鹰回来就一定能回来!”小桃红握了握小拳头,一脸坚定。
两人又陷入沉默中,望着长安那个方向默然,过了许久,小桃红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小姐,夫人已故,我们还是按计划回去吗?”
薛涛道:“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生前未见娘最后一面,死后自然要好好祭祀一番,还有许多话还未对娘说,不过······”
“回去之前一定要做一件大事。”
她的目中露出一抹厉色:“王玄琼这个恶贼即使杀不了他,至少也要他吃一点苦头才行,这么多年我们一家受制于他,到最后又让我和弟弟与娘阴阳两隔,这种仇,这种恨,不讨回来不甘心。”
小桃红担心道:“可是他那么强,我们该怎么报复他?”
薛涛沉吟一会,长叹道:“本来我是计划摧毁他的复仇大计,让他的计划无法得逞,如果真能这样,对他的打击最大,对他的报复也是最大的,只可惜···薛鹰还在他手上,在薛鹰未安全回来之前我是不能这么做的,如今只愿薛鹰能在行动前回来吧。”
小桃红想了想,又道:“复仇大计是王玄琼最大的愿望,如果真能毁了他的愿自然最好,只是很难啊,我们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怎么破坏呢,就算少爷在行动前就回来了,可也未必保证他就知道整个计划啊,王玄琼并未让你参加行动,也未必会让薛鹰知道整个计划,我们都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是不会对我们那么信任,他那么小心谨慎,一定会担心万一出现变故,我们会反他,所以···算来算去,很难报复他啊。”
薛涛道:“其他计划我并不知,但窦氏猪肉店那个地下室还是知道的,只要官府将窦福抓起来,严刑逼供,王玄琼的其他计划应该就能水落石出,窦福是他的心腹,整个计划他一定知道。”
小桃红道:“窦福知道整个计划又有什么用呢,他也是为了复仇大计而活着,官府抓了他没有用吧,一个已经把死都不看在眼里的老头,怎么指望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薛涛轻叹道:“窦福这个人如何我自然想到,但如今,我们也只能搏一搏了,就算无法从窦福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打击了窦福,势必会对他们的计划有所影响,官府抄了他的一个老巢,即使对王玄琼没什么影响,但对他的手下应该会有所影响。”
“要知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请林凡叙话
薛涛的眼里带着一丝笑意:“窦福是王玄琼在长安最大的一颗棋子,六年前就已埋伏在这里,可以说,窦福是王玄琼在长安的一双眼睛,如果我们把这双眼睛给挖了,王玄琼在长安将寸步难行,如果这次行动无法成功,他在长安也掀不起任何风浪了。”
小桃红轻轻点点头,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可是我们该如何让官府知道呀,直接跑去衙门报官?”
薛涛悠悠道:“难道你忘了我们现在住的这里是什么府了?”
小桃红喜道:“我知道了,直接告诉那浪荡子就行了,哈哈,简单······”
“可是·····”
小桃红有些担忧道:“那浪荡子会把我们供出么?应该不会吧,他那么好心肠,知道我们这里可怜都是被逼的,而且我们并未参与任何行动啊,只是知道一点情况而已······”
“谅他也不敢!”
小桃红握了握小拳头,咬牙切齿道:“他若敢,我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狠狠揍他一顿,哼!”
薛涛却是长叹一声,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要搏一搏,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是唯一的办法。”
小桃红道:“那个浪荡子不好求情,我就向二愣子下手,他比较好说话,现在计划有所改变不用让二愣子第二天再散布我们的消息,那现在也可以利用上。”
“原来你之前说的有把握第二天散布消息是通过二愣子啊。”
“是啊,那小姐以为还能有谁呢。”
“你就有把握让二愣子听话?”
“那个傻愣子就是啰嗦些,比那个浪荡子好对付多了······”
李老大的禁卫军终究没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沿路清查,每家商铺,每家客栈都仔细检查过,但都没有任何发现,这样的结果反而令李老大更加不放心了。
李老大那边什么情况林凡不清楚,他躲在家里一步都未出门,林府的安保级别也提高了一个级别,晚上家将的巡府次数也频繁些。
林府的那个酒鬼和冰冷小弟都被安排在林凡两边,有他们两个睡在旁边,林凡才睡得踏实些,林凡觉得,能玩得起八牛弩这种东西的人应该不简单,能刺杀皇上的人都不好对付,自己如今破坏了对方的计划,对方上门报复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至于李老大后来派来的几个家将打扮的禁卫军入驻府里,林凡不相信李老大会那么好心,为了自己的安危故意派出几个禁卫军守护林府,他只不过是在这里守株待兔,沿路找不到敌人的任何影子,只能在这里等,如果敌人肯上门报复,那他们就有机会沿着这条线索找出幕后那条大鱼,至于林凡最终是否会被对方杀死,李老大是不会考虑太多的,也许···他会可惜吧,不过比起他自己的命,别人的命根本一文不值,哪怕这个人对他大唐的建设和发展有很大的意义。
自己的命运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里,相比那些禁卫军,林凡更相信单雄和小竹,大耳本来可以信任的,但这个死老头太懒了,天天就喜欢与爷爷一起玩乐,享起他的晚年人生。
整天呆在府里也不寂寞,几个人凑一起玩玩麻将,一天的时间也就这么过了,再过一个晚上就是明日的封禅大典了,只要封禅大典能成功举行,那说明危险就已消除,后续···李老大安全了,而自己···更危险了。
林凡现在还在质问自己这一步走得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想来想去还是对的,若是知情不报,后果更严重,相比李老大这个强大的对手,他还是宁愿得罪那个黑暗中的对手。
这就是命劫啊,遇上的总会遇上,想逃都逃不掉,坦然面对这一切吧······
今天又是灰暗的天空,天色也比以往越早暗淡,还未到晚膳时间,天色已朦胧。
这个时候已是饥肠辘辘,可薛涛和小桃红都没有一点食欲,天已渐黑,两人还站在窗前瞅着天空愣神,空气中时不时传来两人的叹息声。
“都这么晚了,黎叔还没带少爷回来,明日封禅大典就要开始了,这时候还未回来,是不是···是不是回不来了啊。”
小桃红的担忧其实也是薛涛所担心的,此刻她细眉紧蹙,忧心忡忡,沉吟半晌后,美丽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色:“再没回来,我也只能按照计划进行了。”
小桃红急道:“可少爷还在他们手上,小姐···不如我们再等到明天······”
“来不及了。”
薛涛叹息道:“这个时候他们还无法全身而退,说明两人已牺牲了,再等下去也是徒劳,揭露那恶贼的计划就是最好的报仇方式。”
她的目中露出一抹坚定之色:“备膳,晚上请林凡过来叙话。”
小桃红奇道:“小姐,不用我出马了?”
薛涛道:“这种大事还是自己来比较有诚意。”
“今晚继续麻将?”
吃过晚膳,林凡悠悠地邀请单雄、大耳、爷爷他们继续白日的玩乐,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三人的一致同意,白日三人都有输钱,所有的钱都被林凡一个人卷走了,他们不甘心,晚上要赢一点回来。
麻将就设在花园内一个亭子内的一张石桌上,亭子周围放着十几盏蜡灯,石桌四角也放着四盏蜡灯,将这座亭子照得通亮,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越发明亮。
很快,搓麻将的哗啦啦声还有各种谈笑风声在这林府上方回荡,林凡这边在搓麻将,后宅的灵儿她们也在搓麻将,林府其他的下人也在搓,当然,除了那些家将,他们可没这么清闲,林府所有的安危都记挂在他们身上,他们只有提高更大的警惕性去守护这些玩乐的林府人,尤其在这风高月黑的夜晚。
林凡没玩多久就在二愣子的到来后给打断了,二愣子在他耳边低喃一句,他就笑呵呵的离席了,把位置留给了并不是很情愿的二愣子,往日二愣子能有机会玩上麻将是非常高兴的,今晚却不知为何有心事一般,不是很情愿。(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来吧,长安侯
当然,二愣子最终只能放下心事,接林凡的位置,林凡则悠悠地走向后宅,他倒很想看看近来都不想接近自己的薛涛今夜为何会邀请自己去她闺房叙话,近来她没有问题可问,也没有夜晚叫人的习惯,今夜叫自己去,莫非有什么好事?
一路各种邪恶的想法在脑中过滤一遍后,林凡就抵达了薛涛的门前,轻轻敲开了这扇许久未曾触过的门。
开门的依然是那个对林凡有偏见的小桃红,与以往一样,她也没给林凡任何好脸色看,打开门,板着一张臭脸一言不语的站在一边,等林凡自己进来。
林凡没有立马进去,含笑看着这位小姑娘,道:“小桃红妹妹今晚是不是吃了黄莲啊,到现在还苦着一张脸,要不要我···给你一点甜头吃吃?”
小桃红板着脸道:“要进来就赶紧滚进来,不要就滚回去。”
“这样的态度啊。”
林凡摸摸并没有什么胡须的下巴,故作思考状:“我想想是否要进去······”
他轻叹一声,摇头道:“还是回去玩麻将比较爽。”
说着就往外走,这可把小桃红急了,小姐是要与这位浪荡子谈大事的,他这样就走了怎么行?
小桃红只好忍气吞声,硬着头皮跑下台阶,双手伸开拦住了欲离去的林凡,可一看见这张笑嘻嘻的脸,好言好语就说不出口,只能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呀?”
林凡玩味地看着小桃红,继续笑道:“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能走的,额,我想想···咦?不会是你这个小妮子今晚要留本候留宿吧,说吧,是不是思春,太寂寞了,如果真这样,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是否留下来。”
“你······”
小桃红很想骂这位浪荡子,可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吞下去,为了大计她只能忍着,等这件事过后,她一定要这个机会好好骂一顿,现在还是先忍着吧。
瞅着又气又急的小桃红,林凡哈哈一笑转身踏进薛涛的屋里,这里并未见到薛涛其人,小桃红进来后,反手把门锁好,然后狠狠瞪了林凡一眼就朝里间走去。
没多久,屏风内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一身粉红裘装,清风怡丽,靓而不媚,最令林凡震撼的还是她那张美丽的脸蛋,这张脸林凡从未见过,它很白,又极美,曾经以为董雨墨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最美的女孩,可眼前这张脸让他颠覆了以前的想法。
原来···世间还有这么美的女子,要说传说中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从董雨墨的脸上还可挑出一些瑕疵,可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找不出任何瑕疵,就好像是集合所有美女优点的人造美女。
这···难道真的是那神秘面纱下的那张脸?
林凡震惊了,怔怔地看着这张脸,直到这张美脸朝他微微一笑,他才从刚才的失态中回过神,此刻林凡才疑惑薛涛为何要这么做,她今天给自己揭开面纱又有什么目的呢,她可不会轻易向谁揭开神秘的面纱的。
薛涛笑吟吟的走过来,示意林凡坐下,她坐在林凡对面,边沏茶边含笑道:“说来世事无常啊,似乎很多事情冥冥中就已经注定了。”
“比如我现在为你揭开了面纱。”
薛涛继续笑吟吟道:“曾经你在曲江池边对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自愿为你揭开面纱,如今,我终于为你揭开了面纱,你总算如愿以偿了吧。”
林凡慢慢地接过薛涛递过来的茶杯,想到那日在曲江池说的话,不禁笑了笑,感慨道:“看来世事真的无常,那日只是随口一言,想不到如今这一切还应了那句话,看来···我的艳红不浅。”
薛涛微笑道:“侯爷莫非那日已算到如今这个局面?”
林凡哈哈笑着摆摆手道:“我哪有那般神通,哈哈,其实那日只是为了调戏你罢了。”
小桃红悄悄退到屏风外,看着那浪荡子一副****的笑脸就浑身不自在,眼不见耳不闻为静。
薛涛含笑不语,林凡也不言不语,盯着那张绝美的脸蛋瞅个不停,一点都不觉得羞涩,薛涛心性也不比平常女子,这样被一个男人盯着看,美丽的脸蛋也不见丝毫红晕。
看了良久,不知是不是不好意思的缘故,林凡放下茶杯,淡淡笑问道:“薛姑娘今夜找我叙话,想必不仅仅是为了让我看看你的容貌吧?”
“侯爷果然聪慧过人。”
薛涛正想着如何开口进入正题,此番听林凡这般说,展颜一笑道:“确是有要事与你相商,额···确切的说,是有求于你。”
林凡微微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微笑道:“薛姑娘好好把这里当做你的家,有什么需要直接找管家要就可以了,何须经过我同意啊。”
薛涛脸上依然保持浅笑,深深看了林凡一眼,笑道:“我这个要求较高,恐怕管家做不了决定,还是得侯爷您亲自出马才行。”
林凡微微一怔,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很想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大麻烦,不过他没有直接问,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等薛涛继续说下去。
薛涛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而去,美丽的双眸中有些飘离,长吁口气,她才悠悠道:“侯爷你可还记得窦氏猪肉店吗?那晚你派二愣子跟过我,后来又专门去查看一番,应该印象深刻吧?”
林凡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绝美的女子,想不到这一切她都知道,看来她真的不简单,至少不像表象中那番只是一个求学的学子,此番她说出这般话,想来那窦氏猪肉店也不简单,也许,很多隐藏的东西,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都会从这绝美女子口中得知。
他微微点点头,敛去脸上的笑容,淡淡开口:“窦氏猪肉店在朱雀街向来是有名的,有时候我有经过朱雀街,也都往窦氏猪肉店而去,这只是一家普通的猪肉店而已,怎么···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多啊。”
薛涛长叹一声,微微啜了一口茶水,面露狠色:“它不是一般的猪肉店,那里面有地下室,那里···就是他们计划行刺皇上的老巢。”
这次林凡真的震惊了,想不到一家普通的猪肉店竟隐藏这么大的秘密,那屠夫看起来老实厚道,没想到却是一个为老不尊的主,如果不是三天前在雅山脚下的小树林中发现了八牛弩,联想到有人要行刺李老大,今日听到这个消息就不会感到震惊,最多就感到意外。
可此刻他还有些许惊喜,如今心中已知晓有人要行刺皇上,此刻有人忽然在你面前说,哪个地方是幕后黑手的老巢,身为一个效忠于朝廷的臣子来说,这可是好消息啊,也是一个建功的好机会啊,哪个臣子要是能把刺杀皇上的幕后黑手的老巢给一锅端了,那这份功劳可堪比军功啊。
林凡并非这般想法,他惊是因为没想到那小树林里不是唯一一处暗杀之所,他以为危险已消除了,虽然曾经有些大胆地想过应该不止不处,但找不到证据,禁卫军沿路也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这种大胆的想法很快就在他的脑中消失,如今又听说还有老巢,这就深深震撼了他。
他喜是因为发现了敌人老巢所在,这就可为寻找幕后黑手提供一个有力的线索,或许按照这个线索可以找出幕后黑手,还可以摧毁对方的所有计划,既然暗杀之地不止一处,林凡就断定,对方的整个刺杀计划也不应该只有小树林这一步,应该还有其他计划,只是他们找不到而已。
初闻这个消息,他从未想到要以此去邀功,给自己未来的仕途添一抹色彩,他只是单纯的要为李老大的安危考虑而已,仅仅只是‘爱国’的情绪在其中。
惊喜之后,林凡倒冷静了下来,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杯上冒腾腾的热气,抿了一口,淡然开口:“说说怎么回事吧。”
薛涛也很震惊,但更佩服,她没想到林凡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居然还这么淡定,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暴跳如雷,那般疯狂···也是,他本来就是这种看起来懒散样,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若他真的控制不住情绪,那他也就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他了。
没有感受到从林凡那里带来的压力,薛涛也就放宽了不少心,实诚实意的把自己一家这七年所遭遇的种种告诉林凡,当然,她讲得更悲情些,但所讲的一切都是她所见所闻的亲身经历。
听完薛涛的哭诉,林凡倒不觉得眼前的女人也是刺杀李老大的帮凶,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八岁就被那叫做王玄琼的家伙看上,林凡起初没听完还以为这家伙还真能忍,比柳下惠还要高洁,放着一个美人儿居然不享用,后来才知道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是想实施美人计。
林凡有种预感,如果薛涛真送到李老大面前,这位好色的君王肯定不会拒绝的,后来他不就是因为看上武才人才拥有了后来的女皇帝么,咦?眼前这位绝美的女人会不会就是武才人隐姓埋名的?多才多艺,又貌美如仙,很符合那女皇帝啊。
如果真是这样其实也很好,好好控制此人不让她进宫,那就没有后来的武则天了,那么···历史或许就会由此改写,如果自己真能够为后续的历史做点什么改动···想想都激动啊。
抛开这种复杂的想法,仔细想想自与薛涛认识以来的种种,其实自薛涛一入长安,便是王玄琼整个计划的开始,原来万花楼那所谓的花魁之所以能那么快就能名震长安是背后有人故意在推波助澜,那个人就是窦氏猪肉店的屠夫窦福。
窦福这根线在长安埋了这么久,想来这王玄琼筹谋已久啊,只是这个人是谁呢,李老大怎么这么多仇人,起初发现八牛弩以后,林凡有过怀疑,这事是不是王德干的,但后来想想不大可能,如果真是王德干的,那他就第一时间先把自己解决了,然后才会想着如何杀李老大,毕竟两人间,林凡是比较好杀的一个。
再联想这王玄琼已谋划七年之久,不可能是王德化名寻仇来的,看来又是哪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目光落在眼前的美人脸上,她的泪痕已干,又恢复了刚才最初那般从容的模样,林凡淡淡问道:“你告诉我这些,表面上是想让我以官府的力量去端了那恶人的老巢,实际上也是为了你自己,你杀不了他,复不了仇,想借官府的力量复仇,是么?”
薛涛稍微一愣,她没想到林凡在听完她的哭诉后,第一句问的问题竟然是这种问题,而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种义愤填膺的拍案而起,说你身世这么可怜,发誓要为你报这血海深仇······这个人越发难以读懂了。
她暗暗长叹一声,脸色又恢复了平静,一面给林凡斟茶,一面平静地说:“说是为了我自己,何尝不是为了你所效忠的皇上呢,其实···我们只是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已,各取所需,各了各愿···就这么简单。”
林凡笑道:“可你是否知道,一旦有人知道你与这件刺杀皇上的大事有关联,而我又把你藏在家里,这可是窝藏罪犯之罪啊,若被有心人在皇上面前多言两句,那我这个人头恐怕不保了,最近···我可得罪了一些人,这些人巴不得我出事呢,如今我怎能让他们抓住我的把柄呢,唉,这事有风险啊。”
薛涛最初炽热的目光渐渐黯淡,她绝望地瞅了林凡一眼,缓缓闭上了眼,半晌后,她挥挥手无力道:“你走吧,算我看错了人,还有···你现在尽可把我绑起来,送到衙门,也许这有助于你升官,来吧,长安侯!”(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负荆请罪
林凡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知道这般问法会令对方失望,但他还是故意这么做,薛涛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他本来可以如了她的愿,拍案而起,不说太多废话立马为其奔走去见皇上把这实情告之,但他没有。
如果真那样做,那他就不是林凡这个人了,其实林凡的目的很简单,他只是想看看这么完美无瑕的美人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有些女人生起气来就特别诱人,此刻的薛涛就是这般模样。
林凡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边喝边静静地欣赏眼前这张美丽的脸,美丽的双眸合上后,长长的睫毛越发突出,整齐的摆在眼睑下,看得都可以令后世那些戴假睫毛的女人羡慕嫉妒恨。
就算是后世那些人造美女,整形美人,都不及薛涛一半美,这种纯天然的美深深震撼林凡那成熟的心,当初董雨墨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董雨墨主要表现在外表的一些气质上,那是一种好学生的气质···那仅仅是他怀念曾经的读书时光而有所留恋而已。
眼前的薛涛不同,她的气质是那种成熟而有魅力,不是那种小女生级别,这种气质在同龄人中无法体现,这是她一生的遭遇造就了她近乎完美的人格,妩媚中有冰冷,冰冷中有妩媚,关键是她的内心并不会因为曾经的遭遇而变得黑暗,相反,她依然是那么善良,只不过有时候外表看起来有些冷艳罢了。
这也是林凡看上她的最主要原因,如果她的内心如蛇蝎般毒辣,即使再美,他也不喜,他可不喜欢武则天那种冷艳心却毒辣的女人,虽后世有人说她是被周围环境所逼,但关键还是在于其本身,如果一个人骨子里就是善良的,外界是影响不了她的。
周围许久没有动静,薛涛缓缓睁开眼,好奇地看过去,却见林凡正含笑盯着自己,那眼神如痴如醉,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尤物一般,不知为何,此刻的薛涛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嫩白的脸蛋瞬间有红晕出现,更使得她那张绝艳的脸越发惊艳。
只可惜这种美只出现一瞬就夭折了,不得不佩服薛涛的心性,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冷冷瞟了林凡一眼,冷漠道:“怎么还不走?”
林凡捏了捏鼻子,呵呵笑道:“本来是想走的,后来发现这么早就走了有些可惜,难得遇见这么美的女人,不好好欣赏下,回去睡不着啊。”
“那现在看够了可以走了。”薛涛的语气依然冰冷,她偏过头,不想再看到林凡这张笑嘻嘻的脸,她本以为他没有走是回心转意,没想到他还是不肯帮自己,此刻的她才真正领悟到小桃红那般讨厌他的感觉,她现在也是这种感觉。
林凡同学似乎没有感受到薛涛的厌恶,他依然保持原来的动作,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薛涛无奈地长叹一声,悠悠道:“那你直接一刀杀了我吧,提着我的人头也可去领赏。”
林凡笑得更开心了,他悠然道:“这怎么行呢,这么美的一张脸,我哪能下得了手啊,何况提着这么美的一颗人头去领赏,那皇上反而不会赏我,还会怒骂一顿,说我暴殄天物,说我有眼无珠,这么美的美人怎么会是刺杀他的凶手呢,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把你这个大活人交上去,如此反而还会得到更大的赏赐。”
“只可惜······”
他自斟一杯茶,缓缓开口:“我是不会把你献上去的,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忽然收起笑嘻嘻的嘴脸,认真地盯着薛涛,一字一句道:“你揭开了面纱,同时也在我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身影,这个仇···我替你报!”
林凡的这个转变让薛涛感到很意外,她怔怔地回过头,望着林凡,良久才木讷道:“你···你刚才不是······”
“那是逗你的。”
林凡那俊美的脸上又展现出令人喜又令人爱的笑容:“其实就是想看看你生气的模样好不好看,哈哈真不错,你的喜怒哀乐我基本都欣赏过了。”
薛涛不知是喜还是怒,不过喜还是居多,她的神色平静,双眸却怎么也抑制不了心中的狂喜,她没有说什么,此刻的她无需再说什么,心里欢喜就好,她又很欣慰···自己,终究没有看错人。
林凡渐渐收起了笑容,面色凝重的抿着茶,说道:“你这般做法就是放弃你弟弟了?”
薛涛沉吟一会,长叹道:“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如果行动之前他知道真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一旦行动后,哪怕他能活着回来,那谁也救不了他了,他虽不是主谋,但参加了刺杀皇上的行动,那就是死罪···听天由命吧,我想,娘在天堂也不会怪我的,如果是她恐怕也会这般选择。”
林凡唏嘘道:“大义灭亲啊,为了当今皇上而舍弃了自己的亲人,表面上你是要毁了王玄琼的计划复仇,实际上,也可认为你是为了救皇上而这么做的,我想···我已有把握说服皇上了。”
“不过······”
林凡有些担忧道:“怕就怕皇上不会听这个说法啊,唔···还是想个比较靠谱的方法比较好、”
林凡说完,薛涛惊讶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真要把我告于皇上?我确实是为了自己的复仇想的此法,根本就未曾想过为皇上着想,根本就没有大义灭亲之意。”
林凡道:“把你供出那是必须的,不然皇上问起我为何知道窦氏猪肉店是幕后黑手的老巢,我怎么回答,难道说我就是同谋?就算我这么回答,皇上也未必信,我也很难拿出一个说服他的理由。
实话告诉他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无法解释我如何知道窦氏猪肉店有问题,随便编个理由根本行不通,凑巧?谁会信,我也不会信。”
林凡认真地看着薛涛道:“把你供出并不是意味着就把你送入虎口,我会想方设法说服皇上,毕竟你终究不是主谋,也不是参与者,你在行动前透漏这个一个信息,或许还可将功补过。”
“容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林凡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开始琢磨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薛涛没有再说什么,轻叹一声,默默啜着茶。
她知道让林凡为其报仇已连累他,如今他也是没办法要把实情告诉皇上,这一点,她也无法改变,那就···听天由命吧,是祸躲不过,人生在世,有时候···只能去搏一搏。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终于睁开了双眼,他没有起身,懒散地靠在那里,薛涛见他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以为他有主意了,心中一喜,悄悄问道:“想到办法了?”
林凡笑笑没有说什么,目光却是往屏风外面瞟了瞟,薛涛会意的点点头,便朝那里喊了喊:“桃红,你先出去玩会。”
“哦。”屏风外传来小桃红有些失望的声音,听这声音,林凡可以想象这小妮子又在背后搞鬼了,她一定以为这是自己的主意。
门被关上后,林凡悠悠地坐起来,盯着薛涛笑道:“办法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不过这是一个冒险的行为,我可是冒着全家上下的性命为你做这件事,你···不该有所报答么?”
薛涛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只是她想不到这位少年会这么猴急,这么急着就要自己的身子,反正自己在做这个决定,在揭开面纱时,就已打算把处子之身留给他,她以为会等这件事结束后再给,想不到这位老成的少年还是急了些,他···应该会守信用吧。
薛涛没有说什么,轻轻吹了蜡灯,缓缓走到床边,轻轻躺了下去,她的心很平静,可是没多久就不再平静了,她之前以为自己会平静,因为她从不把这当一回事,反正她这具身体不是给皇上就是给王玄琼,如今···阴差阳错,却是给了林凡。
她对林凡没有什么感情,她对任何男人都没有感情,就更没有达到可以以身相许的地步,如今她献出身体只不过是作为交易的一种工具而已,很久以前,知道自己最终要入宫,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留着是作为一种交易工具时,她就对这具身体失去了重要性,她以为···可以心如止水。
可一躺下,她的心就不再那么平静,曾经她在脑海中幻想过在瑰丽的皇宫中受皇上摆布的情景,也想过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下受王玄琼摆布的场景,却未曾想到被林凡摆布的情景,刚做完决定到此刻,她都还没有任何时间去幻想这种事情,如今···这种场景忽然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却是在自己的闺房里,这是她未曾想过的场景。
她的心不再平静,尤其在林凡悄悄躺下来时······
小桃红不是一个很听话的丫鬟,她没有去别处玩,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盯着那黑漆漆的夜空发愣,不知她是在想心事还是在找星星,还是在想今晚星星为何不出现。
没多久,她的神形被拉了回来,房间内传来的喘息声及床铺吱吱呀呀的声音让她立马打起了精神,她豁然站起,想要冲进去,可刚转身,又颓废地坐了下来,稍微想想她就知道这不是那浪荡子强行对小姐怎么样,这必定是小姐自愿的。
小桃红堵起耳朵傻傻地笑了笑,小姐能与那浪荡子结合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比入宫,比那王玄琼好多了,虽然那浪荡子有时候比较讨厌些,但目前为止,小姐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选,那就让那浪荡子得些便宜吧。
小桃红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可是她的心很不安宁,里面传出的声音就像是有蚂蚁在全身爬一样,很痒,又很舒服,最终···她只有跑得远远的······
旭日刚刚东升,太极宫的甘露殿外就跪着一个一身白衣的清瘦俊少年,少年精神烁烁,挺着腰杆,跪在殿门外不远处,神色坚定,他的背上别着一根藤子,与他那身白衣显得极不相称。
柱子在看了殿门外的那人一眼后,询问了缘由,立马踱着碎步走向甘露殿里,大唐皇帝刚刚更完衣,正准备去用过早膳后就前往雅山,开始实践他的诺言。
柱子匆匆跑进来,躬身道:“陛下,长安侯要求觐见。”
李老大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朕未曾召见,他有何事要觐见?”
“他负荆请罪来了。”
“负荆请罪?”
李老大的眉头越发紧蹙:“他何罪之有,为何负荆请罪?宣他进殿!”
柱子悄悄退出,没多久就带着一身白衣的少年进来了,然后他就闪到一边,等候皇帝的下一个命令。
“林凡,你明知今日是雅山封禅大典的日子,为何这么早便来见朕,难道你不知朕今日很忙?”
李老大的语气虽然冰冷些,但没有多少威慑力,主要是针对林凡这个人,林凡如今为大唐的经济做出了不少贡献,使得他与李老大之间有一种很模糊的关系,至少在李老大称呼林凡身份上,若不是特别的场合,他则直呼林凡的名字,这种关系不是一般君臣所拥有的。
林凡依然跪在地上,沉声道:“微臣自知有罪,今日特负荆请罪,还望陛下成全。”
李老大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玩味地瞅着下面的林凡,心中越发觉得这小子很有意思,不论是登基以来,还是以往所见所闻,都未见有谁负荆请罪过,这个典故只存在于历史长河中,并未真实体会过,想不到林凡这小子居然给他认真体会了一回。
他看着林凡,缓缓开口:“你何罪之有,且慢慢叙来,若让朕觉得你这是在胡闹,朕将重重罚你!”
“是。”
林凡应了一声,一脸平静道:“陛下想必还记得三日前微臣所言八牛弩之事,其实···危险并未就此消除,幕后···还有更强大的黑手。”(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过来吧,让朕抽一鞭
不用林凡多说,李老大也知道幕后还有黑手,他深知要行刺自己的人不可能只安排一处地,在其他地方应该还会有,只是他没找到而已,找不到,并不意味着没有。
对于林凡说的这个近乎白痴的问题,李老大比较反感,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道:“朕知道危险还有,无需你来提醒。”
林凡依然平静道:“那陛下可知朱雀街有一处窦氏猪肉店么,那里就是刺客的老巢。”
李老大的双眼眯了起来,认真地打量林凡,一个可怕的想法浮过他的脑海,他盯着林凡冷冷道:“你怎知此事?”
林凡埋着头道:“这就是微臣负荆请罪之故,因为微臣的发妻知晓此事,微臣今日前来,就是特地请罪而来。”
“发妻?”
李老大皱了皱眉头,心头稍微舒缓些,还好这个小子与这件事无关,他盯着林凡问:“你何曾娶妻,朕为何不知,小子,别糊弄朕,你可知欺君之罪,重者可连坐亲人!”
林凡面不改色道:“臣未欺君,臣与她虽未举仪结亲,但已有夫妻之实,迟早臣要娶她过门,臣今日前来特为爱妻请罪,还望陛下念在其大义灭亲,以陛下安危为重的忠心上,饶恕其罪。”
李老大微一沉吟,道:“具体情况细细说来,若真如你所言,朕或可法外开恩。”
林凡平静地把薛涛的遭遇详细说了出来,他稍作些夸张说法,把她的一声遭遇说得越发坎坷。
李老大听完,眉头皱了良久,忽然松开了,玩味地看着林凡,眼里带着丝丝笑意:“她只不过是要假借朝廷之手除去刺客,只是为了复仇,哪有大义灭亲之举?她那样做是无奈之举,更别说有为朕的安危考虑。”
“林凡啊。”
李老大轻叹一声,道:“不是她欺瞒朕,而是你啊,为了一个女子你居然如此,很令朕失望啊。”
林凡没有说话,李老大又道:“她此举并无过错,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女子,可恨之人乃是那幕后刺客,朕若要定罪也是定那刺客之罪,怎会再加难于她?你以为朕是那么不近人情?那么残暴歹毒?”
林凡喜道:“陛下英明!臣谢陛下不加爱妻之罪!”
李老大缓缓道:“你浪费朕的时间,需加以处罚,不过念在你及时禀报此重要信息的份上,朕可饶你扰乱之罪,但既然你诚心请罪而来,若朕不实施则显得朕过于宠溺臣子,所以……过来吧,让朕抽一鞭。”
林凡委屈地看着李老大,面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陛下,既然免了臣爱妻之罪,不如把臣之罪也一起免了吧......”
“还狡辩!”
李老大几步冲上来,拔下林凡背后的腾条,二话不说就扬起一鞭,林凡只感觉背部火辣辣地疼,并未喊叫,他知道越喊李老大打得越重。
李老大打了一鞭就没再下手,把腾条扔一边,指着林凡指责道:“你以为负荆请罪这么容易?这可是先人谦谦之举,岂能任你随便糟践...下不为例!若再敢如此妄为,朕可就不会手软了。”
林凡在李老大的示意下起身了,笑呵呵地感谢李老大饶恕其罪,顺便献了一份殷勤,林凡同学所献殷勤不会是什么多么光明正大的东西,他这个人前世可能是水做的,所献东西离不开女人。
从林凡那笑嘻嘻的样子,李老大就已大致知道这小子葫芦里装的什么酒,从他轻声把所献东西说出来后,李老大的心情舒畅了不少,不过他表面还是板着一张脸。
“什么情趣睡衣,朕没兴趣。”
林凡笑道:“既然如此,那臣只好自己受用了。”
“你敢!”
知道这位皇帝是故意不承认,其实心里欢喜得要命,林凡并不担心李老大找不到合适的女人穿给他看,如果他都找不到合适的女人,那全天下的男人都只能自己穿了,长孙虽然大肚子,快要生了,但这并没有任何影响,李老大随便一喝就是一堆美女在身边,当皇帝其实就这个好处最动人心弦。
林凡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话题道:“如今已知幕后刺客的老巢,陛下尽可推迟封禅大典时间,先排除危险为重呐。”
李老大摆摆手道:“此事无需你担心,朕自有定夺,下去吧...额,记得那睡衣多备几套。”
林凡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应诺,告别后悄悄退出甘露殿......
李老大的旨意很快就秘密下达了,很快就有一股禁卫军悄悄摸向朱雀街。
天刚亮时,黎影就悄悄地从城角的一处院落溜了出来,神色肃然地向朱雀街一步步走去,他的脚步很稳,很坚定,有种视死如归的味道。
很快他就抵达了朱雀街,并没有走进窦氏猪肉店,站在那里打量一会就往前继续走,走了大概五百米距离,在一家衣铺前停下。
衣铺还未开门营业,这里的掌柜与其他掌柜一样,并没有起早贪黑的习惯,衣铺虽未营业,黎影还是走了过去,他不像是要买布料或者衣物的,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定无人后,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然后又重重敲了五下。
没多久,门开了一条小缝,黎影推开门,闪入其中,很快又把门掩上。
他直接上了二楼,二楼现在不是摆放着各种衣物布料,本来用于储放衣物布料的二楼被腾出很大的空间,这家掌柜似乎很有钱,那些衣物布料被凌乱地丢在一边,被胡乱踩踏,好像要生生浪费这些值钱的东西。
被腾出来的空间用作了他用,有十个人聚集这里,一老一少,其余八人都是与黎影一般大的壮汉,当黎影踏上这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他,除了那个少年,其余人的目光都带着不悦,尤其是那位有些年纪的老头。
窦福慢慢走过来,狠狠地在黎影的脸上刷了一巴掌,恶狠狠道:“你已有任务在身,为何跑到这里?你想过没有,若是因为你,这里被发现了,你知道损失有多大?”
黎影没有说话,微低着头,窦福显然气不过,又甩了一巴掌过去,指着黎影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临阵失职,若是少爷在场肯定一掌劈死你,关键时刻了居然做出这种临阵失职的事,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分内之事,你这么做如果打乱我们的计划那可是害了我们所有人啊......”
指责完,窦福也泄气了,指着外面对黎影命令道:“趁着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你找就近的另外一人下手,去!”
黎影终于抬起头,盯着窦福淡淡开口:“事先没调查清楚,此刻找岂不是海底捞针?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找?怎么下手?”
啪的一声,窦福又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骂道:“你他娘的明知再找有困难,干嘛还自行改变计划!”
窦福瞅了瞅天色,天已越发明亮,再过不久街上行人更多,前往雅山的人将都陆续出发,时间已不多了,他只有沉住气,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地对窦福说:“你是飞刀队身手较好的一个,少爷之所以把你安排进去,就是看重你这一点,是否成功就看你的表现了,只可惜你今日表现很令人失望。”
他长叹一声继续道:“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你现在立马骑着马赶回去或许还来得及,此刻...其他人恐怕都已经准备要动手了,你也回去吧,行动成功后,我会向少爷请求不追究你今日的愚蠢行为。”
黎影没有说话,特意往皇宫方向望了一眼,又收起眼帘看着窗前被布料包裹的四架八牛弩,心里掠过一丝冷笑。
见黎影没有要离去之意,窦福刚沉住的气火又燃烧起来,就在他要发泄下心中的怒火时,远处传来的鼓锣声,就像一个从地狱传来的索魂声,把窦福惊得连忙往窗前窜去,此刻的窦福已没有心思考虑黎影的事情,因为皇帝就要出来了。
窦福激动得不能自己,连忙部署接下来的计划,黎影也被他算入计划中,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再回去或许就能打草惊蛇,对于黎影这种擅自主张改变计划的,事后少爷一定会有大苦头给他吃的。
部署完,窦福就准备撤退,这里事发后会第一时间被官府盯上,还是回到自家猪肉店比较安全,安安分分的卖猪肉,少爷既然不愿自己参与具体行动,那就不参与,在远处当一个看客,看着那仇人死在八牛弩下,嘿嘿...心情也会很爽的。
窦福走时又叮嘱了一句,在他就要离去时,黎影的双手微微动了动,但终究没有其他动作,冷眼看着窦福离开。
窦福一走,其他人就开始做好暗杀的准备,那位少年朝黎影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他也准备去做暗杀的准备工作,却被黎影给叫住了。
“薛鹰,你过来。”
少年呆了呆,旋即走过去,问道:“黎叔怎么了?有事?”
其他八人没有多么在意黎影和薛鹰的举动,在岭南时他们就是有这种交情,谁都不觉得奇怪。
他们在鼓捣八牛弩,调整方向,丝毫没有注意身后那一大一小在低声交流着什么,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那少年听完后脸色骤然变了,目中全是阴狠之色,双手紧握,粗壮的手臂青筋凸起,隐藏巨大能量。
薛鹰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想想娘亲已经走了,永远地走了,娘的最后一面还未来得及见就走了,昨夜还在想着这次行动后,带点长安好吃的回去孝敬娘亲,谁知道......
少年发火了,他无法把怒火发泄在王玄琼身上,他只好把王玄琼的计划打乱,此刻看向那已被扯去布料的一架架八牛弩,心中怒火中烧,这些八牛弩是王玄琼的宝贝,是他复仇大计的重要设备,毁了它们,也可间接地给王玄琼重重一击。
薛鹰大吼一声,整个人就朝窗台窜去,正在调整八牛弩方向的八人忽听这么一声大吼,吓了一跳,他们在这里可是非常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大喘,哪里还会大吼大叫的,刚才窦福训斥黎影时也没这么大声的。
他们狐疑地转过头,就见薛鹰如一只猛虎般冲了过来,他冲向最近的一架八牛弩前,把正纳闷看他的两人踹开,然后就开始踹八牛弩。
八人脸色骤变,薛鹰这是要毁去八牛弩啊,几人惊呼一声,成围笼之势朝薛鹰扑去。
黎影也动手了,他一个剑步窜过去,瞬间就与几人斗在一起,薛鹰也来不及摧毁八牛弩,加入战斗中。
几个回合后,黎影渐渐地把八人都拖住,不让他们接近薛鹰,当然,要有代价的,他全身上下都遭受重击,但他一直忍着,他身手虽较高,但与八个身手较高的壮汉交手免不了吃亏,他用身体去顶住这些人的攻势。
薛鹰一脱身,就去摧毁八牛弩,但鼓捣一番不知从何下手,就是摧毁不了,于是,他只好调整八牛弩方向,只有把弩箭射光,这些八牛弩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耳边是宫里传来的鼓锣声,听着这些声音,窦福心里美滋滋的,想想不用多久,那仇人就会被八牛弩插着飞上天,或者飞入旁边的柱子上或者被插在地上...哈哈,想想都兴奋啊,窦福第一次感觉到,报仇,原来真的这么爽。
窦福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只有鼓锣声,对于衣铺里声音并不是很大的打斗声,一点都听不到,施施然地走着,嘴里还哼着最爱的小曲。
一首小曲还没哼完,声音就戛然而止,当他的目光落在只有几十步距离的家里时,他的脸色骤变,曲子也不唱了,惊愕地看着破坏的门,屋梁上那即将落下的窦氏猪肉店牌扁,及屋里凌乱的一切。
被发现了!
这是窦福的第一个反应,他没有再步入那窦氏猪肉店一步,转身就返回,趁着现在还没什么路人的情况下,赶紧离开这里,在疾走时,他的目光还四处瞄着,担心有隐藏在周边的人,等着自己回来抓他。(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窦福气死了
好在周围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官府在没找到什么东西后就撤走了。
窦福欣慰地拍拍胸口,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他不是怕死,只是这样死了毫无意义,连仇人都没有倒下,自己怎么能死呢。
路上,窦福的心神瞬间就在转动,他在想究竟是谁泄露了他的位置,很快他就想到了薛涛,很快又被他否决,又想到了那聪明讨厌的长安侯......是他,一定是他,他那么聪明会想到这里,可他想到了这里,那想必也想到了薛涛曾经也来过这里,薛涛该怎么办,她可是复仇大计最终的棋子,少爷说过,无论如何,薛涛都不能暴露,不能出事......
就在窦福埋头苦思缘由,为薛涛的安危担忧时,忽然一阵风自他头顶掠过,窦福狐疑地抬起头,早上天晴气朗,怎么一下子起风了?而当他发现起风的原因时,面色骤然变了......
从窦福头顶起的那阵风不是天气的原因,而是一只大弩箭破空而产生的。
窦福看到弩箭破空飞去时,整张脸都绿了,是谁这么蠢蛋,连八牛弩方向都没调整好,连那仇人的仪仗都没出现,就把弩箭给射出去了?弩箭可不多啊,四架八牛弩也就八枝......
还没等窦福想明白,又有一只弩箭从那阁楼窗台前破空而出,直击长空,他奶奶的那仇人可没在天上呀,窦福气得胡须发抖,连忙展开身形向衣铺掠去。
临近了,气咻咻的窦福脸色变了又变,变得苍白如纸,他发现里面发生了大变化,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内讧发生了,怎么自己前腿一走就发生这种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窦福急急而跑,希望能来得及去阻止,一只弩箭再破空而出,使得窦福无法再用跑来代步了,展开他的看家本事,几个翻跃,便已到了衣铺前,他没有破门而入,而是沿着柱子攀爬上去,很快就到了二楼窗台前,谁都不会想到,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老头,竟会有这样的身手。
窦福一到二楼就看见里面几人正在撕打,四个围攻一个,还有四个躺在四处,俨然已奄奄一息,而那个薛鹰正在一架八牛弩前鼓捣着,窦福到二楼时,他刚好上好了弩箭,而八牛弩的方向却是直指长空...原来,那一枝枝浪费的弩箭是这个混小子搞的鬼。
窦福怒喝一声就朝薛鹰扑去,他的胸中怒火中烧,目中燃烧的怒火似欲将薛鹰吞灭。
“薛鹰快走!”
黎影大喝一声,击退四人后,就立马去堵正扑向薛鹰的窦福,窦福本欲杀了那不成器的薛鹰以解心头之恨,但奈何强大的黎影攻了上来,只好先放弃薛鹰,转而攻向黎影。
薛鹰已经把弩箭拉到最大,在窦福去攻黎影之际,他双手一松,呼的一声,弩箭再次破空而去,这时被黎影震退的四人又围攻上来,三人继续围攻黎影,另一人则把目标锁在薛鹰身上。
“还不快走!”
黎影大喝一声的同时,胸前也被窦福击了一掌,一口鲜血随之喷出,但他的身形并未倒下,依然咬着牙奋力攻击。
薛鹰与那迎来的大汉打了两个回合,最后奋力一击直接把那人踹出一段距离,趁着这个空隙,他弓起身子一跃而起,就像一只小猫一样麻利地翻上屋梁,身形展动间又跃上屋顶。
“黎叔......”在跃上屋顶时,他的目光往里面瞟了一眼,见黎影被窦福和另外一人击了两掌,嘴里连喷两口鲜血,当时薛鹰无法呼喊,也没有时间去挽救什么,只在心里轻轻呼唤一声,就离开这里,向另外一处院落掠去。
正在激战的黎影见薛鹰已安全离开,心里放宽了不少,心无挂念的他奋不顾身的连出狠招,不让这些人有余力去追击薛鹰,也多杀几人,为自己也为薛涛薛鹰讨回一些公道········
薛鹰在屋顶掠过两处屋落便在朱雀街边的一条街边落下,此刻街上还没什么行人,薛鹰落下后,稍微整了整衣裳,检查一遍没有血渍后,就大步走在大街上,往城门走去。
他没有再去想黎叔的安危,黎叔……恐怕凶多吉少,他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住这个人,这个救了自己一家的恩人,若非他提供信息,此刻他恐怕还在为那王玄琼卖命,姐姐恐怕日后还得入宫受罪········
薛鹰长吁口气,不再想那些烦人的过去,那些如梦魇般的经历,抬头望着晴空,心中充满了希望,摆脱了王玄琼的束缚,重获自由身,让他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对未来的生活又充满了期待。
他现在就去雅玉乡找姐姐,然后带着姐姐回家,寻一处好地一起生活,娘亲已走,姐姐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要保护好照顾好姐姐。
黎叔说姐姐在那位长安侯府里比较安全,让自己脱身后也去那里避难,但薛鹰不想这么做,姐姐在那里多日已够麻烦人家了,自己再去就不合适了,他只想拜谢那恩人后,就带着姐姐离开这里,去觅那属于他们的生活········
薛鹰潇洒的离开后,朱雀街的那处衣铺还在激战中,等到薛鹰安全出了安化门,那里的激战已接近尾声,整个战场一片狼藉,最终只有一个半活人。
八个壮汉都死了,黎影最终寡不敌众,也死了,他死得不是很凄惨,虽然全身都有血渍,嘴边的血已凝固了,但他的死相具有喜庆性,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眼里也有笑意,好像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又似那心愿已结般的快意,很像一个刚复完仇,与仇人同归于尽的复仇者。
窦福虽没有死,但也半死不活的,站都无法站立,只能勉强地爬着,此刻他全身放松地躺在都是血渍的木板上,什么都不想。
为什么黎影和薛鹰会叛变他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此刻的他只想让自己放松会,保持体力做最后一击。
还好激战没有持续太久,还好这里发生大动静时,街上还没有人经过,否则...连最后一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窦福很庆幸上天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之前与少爷合计时他一直想要自己参与行动中,可少爷不允,为了大局着想,他答应了下来。
本来他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动手,只能像普通百姓一样当一个幸灾乐祸的看客,现在好了,猪肉店被人发现了,衣铺这里也无人值守了,此刻唯一能做最后一击的唯有他一人了。
机会来了,窦福又变得很激动,这种激动与之前那种想想就激动不同,那是看别人动手而激动,这次是自己亲自动手,这种兴奋唯有自己可以体会到,尤其像窦福这种充满仇恨的复仇者,这种体会更深。
窦福闭着眼,尽量让脑子放松,但他并未睡着,他在刻意保持清醒,耳边的鼓锣声还在,周围还有人声,显然周围的百姓都陆续起来了,有不少人站在屋檐下,伸着脖子往皇宫方向瞅。
鼓锣声渐近,窦福咬牙强支起半个身子往木板缝隙瞅了瞅,只见一队宏大的仪仗沿着朱雀大街缓缓而来。
窦福很激动,但他没有轻举妄动,他挪动身体去调整四架八牛弩的方向,将它们重新对准地面,并都聚集在仪仗的中间那一圈,剩余的四枝弩箭已安在四架八牛弩上,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是等待那仇人的舆驾是哪一座。
窦福的双目认真地在仪仗队中寻觅着,当一座与之前不同的舆驾出现时,他激动了,从那气势看应该是皇帝的舆驾,身边的龙旗幡就证明了这一点,以前他有见过皇帝的舆驾,所以他很确定这就是皇帝的舆驾。
他立马调整四架八牛弩的方向,对准那舆驾,然后,他选择其中一架八牛弩,拼尽全身力气,将它拉到最大,然后他的嘴角带着快意的笑容松开了手。
这一拉也耗费他几乎所有的精力,一松手,他整个人也软趴趴地伏在木板上,但他的目光就未曾离开射出的弩箭。
弩箭破空而出,直击那舆驾而去,不得不佩服窦福的瞄准力,这一着...很准,弩箭直接射入舆驾中,但弩箭还没停下,带着舆驾滑行一段距离,在地面留下一道深黑的划痕才停下,没入旁边较柔软的地面中。
弩箭的突然闯入,立马惊动了周边的所有人,不管是站在屋檐下的看客,还是仪仗队中的人,他们都惊呼出声,屋檐下的看客害怕得缩回屋里不敢再出来,只能偷偷地往外瞄外面的动静。
仪仗中的太监宫女们都吓坏了,躲躲闪闪,也不知该往哪躲,仪仗队瞬间就乱了,有不少太监宫女直接蹲在地上,抱着头不敢乱看,不敢乱走。
当然,还有那些陪同的文武百官,他们惊慌地从轿子中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想看看到底发现了什么,当他们发现皇上的舆驾被射插在地上时,都惊恐万分,但也不知所措。
唯有那些武官才大胆的冲出,唯有那些士兵持着兵器守在舆驾旁。
而在弩箭刚刚射进舆驾时,在舆驾身边的几个宫人打扮的十几个人率先朝衣铺这里涌来,他们从腰间拔出刀,动作敏捷,他们的腰间都挂着一个晃亮亮的金牌,那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金亮亮的“禁”字。
他们都是禁卫军所扮,这些禁卫军冲向衣铺时,后面才有一部分士兵跟上,大部分士兵则将仪仗保护其中,小心翼翼地瞅着四周,深怕暗中还有那夺命的弩箭飞出。
窦福一点都不在意谁冲上来,从准备在这里做最后一击的决定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本来安排在这里的人就是存着必死的决心的。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被弩箭插在地上的舆驾,他处在高处,虽然舆驾周围已有官兵围着,但依然能看清里面的情况,窦福很期待看到血从舆驾里流出,可看了一会什么都没有,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哪怕挣扎的动静也没有。
窦福激动的心有些发凉,最初那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收敛,眉宇紧锁···难道那仇人一命呜呼,来不及挣扎?但至少也得有血啊。
难道血没那么快流出?窦福是这样想的,他也希望是这样,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再射一箭,但时间不等人,他已没有机会,冲上来的禁卫军已一刀刀刺入他的背脊。
窦福口中喷出鲜血,但他的目光依然不死心地盯着那舆驾方向,一阵风吹过,吹起舆驾的布帘,露出里面的情况,窦福努力的睁大眼睛,死命地往里面瞅,当他满怀期待地看到里面有仇人的影子时,却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弩箭只插着一个空舆驾。
窦福又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就断了气,他不是被禁卫军杀死的,本还可以挣扎会,但看到舆驾里没有自己想看到的结果时...气死了。
他一心想着复仇,在射出那一箭以为自己的仇人已死,心情激动不已,却没想到自己还是中了仇人的奸计,射空了,仇依然未报,而自己却看不到那一天了,最终...他依然被一直想杀死的仇人给气死,悲哀啊....··
气死窦福的李老大正一脸得意地坐在舆驾里,他的真正舆驾在后面,这里仪仗更隆重,周围保护措施更齐全,禁卫军主力都在这里,重要的文武百官也都在这附近。
而之前那些文武官员并不知皇上在后面,后来知道自己一直陪伴的舆驾是空的,而皇帝本来还在后面时,大家心都宽松了不少,还好虚惊一场啊。
扰乱的仪仗重新整顿后继续前行,李老大依然躲在后面非常的淡定,消除了一个危险后他的心就更安了。
一大早林凡跑来告诉他窦氏猪肉店是幕后刺客的老巢时,他就立马派禁卫军前来差探,果然如林凡所言,那里有地下室,还有谋杀他的一些路线埋伏图········(未完待续。)
感谢
感谢低调的阴谋家的万赏,每次开书时都大出血,如今终于有一本上架了又大出血······
感激无法用言语表达,扑街这么多年来,最大的收获就是有了这么一个书友吧。
这本书与之前一样,还是摆脱不了扑街的命运,但命本如此,那就安然,接受现实,好好写完,争取下一本的命运能有所好转。
说实话,本书的十几均定,最近每章只有不到十个人订阅···这种收入大概每天也就一块钱,一个月才三十块,而低调的阴谋家这位老兄的打赏就远远超过这个价位,有多讽刺啊。
在这里坚持的一部分原因有这位老兄的鼎立支持,还有那十来个书友的订阅支持,还有就是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默默写一个完整的故事,不能再烂尾,之前开了三本烂尾了,这本历史虽曾经也烂尾过,但如今都已填补,只要这个故事一直下去,就不会再烂尾。
既已安定,那就···继续吧。
最后,再次感谢低调的阴谋家的万赏,老兄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只可惜前面三部烂尾了,这本就不能再这么坑你了。
唉······
还是得说点什么,收费章节没有五百字不让发布,那就再啰嗦几句吧。
历史类有几本要写,风格与这本不同,这本主角近乎完人,就像大家所知道的穿越文一样,主角基本什么都会······这类书写完基本不会再写。
后面的三本都是不同的三类,与当前局势不吻合,所以后续应该不会再继续,这本特意去追寻当前局势,成绩尚且如此,更别说不同的历史文了,也许日后有资本去耗费时会再提笔,因为有些构思是在这本书之前,有些则是产生于同一时期。
这本虽然主角有些夸张的牛逼,但最初格局既已定下,那也只能按着牛逼的全能性的主角写下去,不过本书还是想与当前穿越文写法做些不同。
进度可能会快些,多数文在**后都会有十几二十章的平缓过渡,就像曾经一些热门穿越文,本书过渡也有,但应该会更快。
时间跨越将会比较大,比较平凡的岁月里不会花太多的笔墨去写,更不会刻意去制造些矛盾让主角去度过这平凡的岁月,主角已经够夸张了,再让他的人生天天都有危险,都有重大事情要解决,那这种人生岂不悲催?
穿越本是为了享受,一辈子再瞎折腾活得也就无趣了。
还有,本书在非危险悲伤情况下,会尽量让语言风格轻松诙谐些,只可惜笔力有限,无法尽兴,但尽量写得轻松,当然该悲伤写法还是以悲伤情绪写,一句话,就是按照当时情境写吧。
就这样······再啰嗦下去就得收费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封禅大典!
林凡所提供的窦氏猪肉店这个线索更坚定了李老大所决定的做法,最初林凡举报雅山山脚下有八牛弩是奔他而来时,李老大就决定先以假象引诱对方出手,排除危险后自己再上路。
李老大刚刚登基不久,惜命惜得很,他可不希望就这样死在敌人手里,于是,他多了一份小心,多了一份心眼,所以...他现在还能坐在那里,静享尊荣......
“天已如此明亮,想必行动已开始了吧,行动被阻止了吗?”薛涛一脸惆怅地站在门前,瞅着一个方向喃喃自语。
坐在台阶上的小桃红拖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忽听沉默良久的小姐忽然说出这种话,狐疑地抬头瞅了她一眼,然后再把目光落在长安那个方向,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应该吧,那浪荡子上报得及时肯定来得及阻止,官府的速度向来都是很快的,尤其是抓人的时候。”
薛涛沉默良久,长叹道:“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黎叔和小鹰生死未卜,他们此刻在行动中还是被官府所抓,抑或……已离去。”
“只可惜......”
她又叹息一声:“一旦他们牺牲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哪怕让他们入土为安都无法做到,我...为何这么无能,这么没用。”
“小姐怎么又自怨自艾了,这怎么能怪你呢,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咦......”
小桃红已站起,咬着小指头苦思着,忽然她的眼里放出亮光:“我们可以让那浪荡子去取尸体啊,他是朝廷官员,要取具尸体不难吧,小姐,我们可以找他帮忙。”
薛涛轻轻摇摇头,道:“他已经说服皇上免了我的罪过,虽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但这已是他的极限了,再让他做这种事...恐怕很为难吧。”
“为难什么啊。”
小桃红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姐昨晚你已献身于他,你们已有夫妻之实,你们现在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为难不为难的,他帮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想起昨夜风流夜,薛涛脸上就有火辣辣的感觉,被折腾了一夜,如今不仅没睡好,下身还隐隐作痛...想不到他年纪不大,在男女方面居然这么熟练。
她不敢继续想,微微偏过头,不想让小桃红看见她的红脸,只是轻声道:“不说这些了,他们现在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呢,在这里瞎想什么,或许他们都还活着呢。”
小桃红道:“对,不瞎想,谁说他们会遭遇不测的,黎叔和少爷都是大好人,好人命长啊,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保佑他们的,小姐,不如我们进去睡会,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不会这么瞎猜了,昨夜你不是没睡好么,我也没睡好,一起去眯会吧。”
薛涛摇头道:“睡不着啊,无法静下心。”
“睡不着要不要我陪你啊。”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林凡笑呵呵地从小道里走出,看其一身华丽打扮,也不知要准备去哪潇洒。
小桃红一看见林凡,就像见了仇人一样,可她又是第一个迎上去,指着林凡大声道:“浪荡子你又来这里干嘛,哼!还偷听人家讲话!不要脸!”
林凡笑道:“我说小妹妹,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可是恰好从这里经过,恰好听到你们要睡觉,额...我昨晚也没睡好,不如......”
“昨晚占了人家便宜,现在还想占,走走走......”小桃红推着林凡就往外走,林凡微微一笑,左手一转握住她的手。
这小妮子吓得急忙收手,似乎担心得什么病,边搓被林凡摸过的地方,边大骂林凡无耻下流之类的话,骂得最多的是浪荡子三个字,似乎她要一辈子给林凡贴上这个标签,看来林凡以后想摆脱这三个字已经不可能了啊,他在小桃红心里的形象已被浪荡子根深蒂固了。
林凡似乎不生气,也不着急,等小桃红骂得差不多了,骂得累了,才悠悠道:“小妹妹,话说你有一个少爷叫什么来着,薛鹰是吧......”
“小鹰?”
“少爷?”
薛涛和小桃红几乎同时出声,薛涛快步走到林凡面前,惊喜地问道:“你你有小鹰的消息了?他现在怎么样?他人在哪?”
林凡没有说话,看着两人急切的目光,还是没说话,小桃红却着急了:“你倒是快说啊,少爷到底怎么样了?”
“我这个小舅子啊......”
林凡摸着下巴慢悠悠道:“好像...还活着。”
“什么好像,到底怎么样了?”小桃红又着急了。
薛涛眼里放着光,急切地问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大门外。”
两个小女人立马兴奋地拔腿往外跑,林凡不紧不慢在后面跟着,到了大门前,想象中的那种相拥而泣,互相哭诉流鼻涕的情形没有出现,这让林凡有些失望,他倚靠在门边,抱着双手静静看薛家姐弟俩。
薛涛和小桃红冲出来后,在薛鹰面前一米处停了下来,双方在这瞬间各自激动地呼唤一声,就没再多说什么,所有的激动情绪都化作了眼神交流。
半晌,薛涛这才注意到身边只有薛鹰一人,急忙问道:“黎叔呢,黎叔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黎叔·····”薛鹰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从他那种悲痛的神情中,薛涛知道黎叔必定为了救薛鹰而牺牲了,瞬间她也沉默下来,脸上的兴奋之色也化作了凄凉。
“你们进去伤感吧,记得别随便乱走啊,在府里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但出了大门,就无法保证了,你们不受官府追究,但我想那王玄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林凡最见不得伤感的画面,所以在他们处在悲情中时,插进来搅了一句。
薛鹰拱拱手道:“多谢恩公照顾姐姐,但我们不想再麻烦恩公了,我们即日就启程回乡。”
他转向薛涛道:“姐姐,你去准备下行李,我们即刻回乡,去祭拜娘。”
薛涛点头应允,林凡悠悠从台阶上走下,悠然道:“何必急于一时,现在你们在回乡的路上,想必那王玄琼也在路上······”
他深深看着薛涛,一字一句道:“我是不会让你冒这个危险的,实在要去,也要等这次大典开完后···我陪你去。”
他忽然笑道:“身为女婿,总要去见见丈母娘的。”
薛鹰错愕的看看林凡,又看看薛涛,一头雾水,最后他问薛涛:“姐姐,这这是什么情况,恩公所言为何令我感到莫名其妙?”
薛涛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林凡笑着替她回答了:“你姐如今已是我林凡的妻子,虽还未过门,但已有夫妻之实,所以小舅子,你应该称我一声姐夫。”
薛鹰愕然半晌,忽然笑了起来:“姐姐你太厉害了,想不到我没在的这几个月,你就给我弄来一个姐夫,还是一位侯爷,哈哈,姐姐的本事真高啊,好,好,很好。”
“姐夫!”
薛鹰哈哈笑道:“哈哈,我终于有姐夫了,好,好,我现在住在姐夫家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哈哈···姐夫,走,第一次见面我们去喝一杯。”
薛鹰很容易融入角色,一声声姐夫叫得亲切,林凡笑呵呵的把他接进去,让后厨去准备饭菜给其洗尘接风,他没空相陪,就让二愣子去招待,其实相不相陪也没关系,有薛涛在也就足够了······
封禅大典还未开始,雅山就已人山人海,一条大道直通往雅山山顶,大道两侧各站着一排排士兵,每个都持着长矛,保护皇上的同时,也维持这里的秩序,若是谁敢在这里捣乱,迎接他的将会是冰冷的长矛。
林凡乘着自己的座驾悠悠地从家里赶到雅山时,山脚下停着许多马车,显然文武百官基本已经到了,他们抵达了,李老大自然也安然抵达。
皇上的驾舆并未停靠这里,皇上就是皇上,哪怕一步路都不舍得走,更何况是走这陡斜的山坡,虽然道路做得还算平整,有一段还用上了水泥,但李老大惜脚如金,任是一段路都不走,反正排队抬他上去的人很多,他不担心自己会被仍在山脚下。
长安如今还没有人能够制造出轿车式的马车,这个专利一直属于林凡,谁都无法超越,他的法拉利式马车停在众马车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不过林凡早已无这种感觉,如今长安城内人们基本上都知道有一辆别样的马车,新鲜感过了,就习以为常了。
今天林凡没带酒鬼保镖,一个人踏上雅山山顶,周围有些是官员,有些则是普通百姓,这些都是代表,他们将带回皇帝的好消息,回家与邻里吹嘘一番自己如何见到英明的皇上,自己与皇帝如何的亲近。
百姓并不多,就寥寥几个而已,这些人多数也算是一个小官员,因为他们多数是本里的里正,或者坊间的坊长,也是吃朝廷俸禄的。
当林凡抵达山顶时,李老大正坐在亭子里悠悠地品着茶,神色从容,长孙大肚子没有参加这次的封禅大典,所以他的身边就他一人。
当然,几个重大官员都站立左右,像林凡这种连一个正式官职都没有的小人物自然无法站在那里,他唯一倚靠的是皇上的青睐而已。
他站在外围打量着四周,与普通百姓还有一些小官吏站在一起,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官员所在位置时,忽然会心的笑了笑,没想到那三个混蛋居然也来了。
林凡没去与秦用,程怀默,牛忠仁还有老程、老牛打招呼,这时候上去不合适,看秦用、程怀默、牛忠仁腰间各都别着一把小弩,显然是为了暗中保护李老大的安危,毕竟皇上这么兴师动众的出行,必定会引起一些心怀歹意的人的注意,老程和老牛这么做也是为了万无一失,他与李老大一起打的江山,自然知道李老大的仇人遍布天下。
那三个混蛋没看见林凡,几人都在关注着李老大的动静,在等了片刻后,封禅大典的仪式终于开始,礼部官员在做完前面的礼仪工作后,宣布了今日大典的主要内容,先是皇上祭祀上天,然后由皇上上场说几句官话,最后让参加代表的百姓提及一些困难,有需要帮助的人朝廷将尽力相帮。
祭祀仪式开始了,底下众人都屏息静气地看着皇上祭天,此刻虽不让说话,但总不能制止人们胡思乱想。
此时的长安县令就在胡思乱想,就在礼部官员说了最后还有一个让百姓提及是否有苦衷时,长安县令就心猿意马起来了,他在担心自己管辖下的百姓是否会因为对他的不满而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
他的担心并不无道理,两个多月前的大蝗灾,县衙一位小吏因为家里实在开不了锅了,就抢了一个路过他家门的百姓用于救命的粮食,这粮食还是那位长安侯后来低价卖给百姓的粮食,可谓可贵,在那个时候,谁家的粮食都很可贵。
后来那位小吏虽把粮食还给了人家,但人家那种恨谁知道有没有解呢,百姓间又爱闲扯淡,这件事就被街坊四处传了,那小吏都听到街坊说这事,好在这事传得并不大。
但长安县令心里没底,这次参加代表的就有那个坊市的坊长,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个丑事抖搂出来···饶真是如此,那头顶的官帽恐怕得换在别人头上了。
就在长安县令心猿意马时,祭天仪式在不知不觉间就走完了,现在轮到李老大上场了。
李老大的言辞很诚挚,他说了一大堆话,感慨自己自登基以来所遇的一些天灾,最后还允下一些惠民的承诺······
在不确定那坊长是否会抖搂他的丑事前,长安县令心都难安,可就在他的心一直不安时,匆匆赶上来还满头大汗的县丞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大人不好了,死人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大阴谋
长安县令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骤然停了,死人?这个时候居然给他一个命案!今天可是封禅大典的日子啊,谁与自己有这么大的仇,在这种时候给自己将一军,这事若让皇上知道,那龙威不就很快发到自己身上来了?
长安县令脸色已如死灰,他轻声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真的有死人?不是有心之人故意报的假案?”
县丞低声答道:“下官已亲自到现场验查过,确有十一具尸首。”
“什么?十一具?”
长安县令的心更加不安了,十一具尸首,十一条人命,十一个命案,这···究竟是不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上任不到一年,就出现这么多命案,之前最多都是盗窃的小案件,现在一天之内就蹦出十一个命案,这难道是上天要在一天内补齐之前未发生的命案?
长安县令此刻也已满头大汗,汗水比一路跑上来的县丞还要多,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许多,那双有些苍老的手正颤颤发抖。
他小心翼翼地往皇上那边瞅了一眼,又看看四周情况,每个人都在认真听讲,没人注意他这里的情况,他的心稍微缓和些,沉住气后,悄悄地与县丞离开了人群,一路狂奔而下。
到达山脚下,也没闲暇消息,上了马车就直奔长安城,马车里,长安县令这才有功夫询问案件的具体情况。
“命案发生在什么时候?”
县丞答道:“大概一个多时辰前。”
“一个多时辰?”
长安县令眉宇越发紧蹙,喃喃道:“一个时辰同时发生十一条命案,这···恐怕是一人所为。”
他转过头又问县丞:“十一具尸首可都在一处?”
县丞摇头道:“分散十一个地方,几乎每隔一个坊市就有一具尸首,不过这些坊市相对较集中,十一个坊市中只有两个坊市间隔一个坊市,这个坊市没有发生命案,其他相连的坊市都发生了命案。”
长安县令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捋着胡须习惯性的分析:“不在一个地方,又是同一人所为,是谁有那么好的身手,能在短时间内斩杀数人,中间距离还相差那么长···不可能吧,也许是···同一伙人,对,同一伙人!只有同一伙人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杀数人,他们都在一个多时辰前杀人,看来他们是约定好的,可是···他们为何杀人?目的何在?”
他想到这里顿了顿,又问道:“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县丞皱眉道:“都是普通百姓,说的也很奇怪,这些都是些憨厚的老百姓,不知那恶人为何会对他们下手,这些百姓平常与他人并无任何恩怨啊。”
“普通百姓?”
长安县令反问自己一句就不知该如何分析下去了,他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目的,竟会对一个普通百姓下手,而且一下手就是要了对方的命,这是多大的仇啊,蹊跷,有蹊跷啊。
他琢磨一阵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长叹一声道:“先把事情具体经过与本官说说吧。”
然后他就躺靠着,静静聆听县丞的汇报:“在大人离开大约半个时辰后,衙门就有人来击鼓,待下官接见那击鼓之人询问缘由后才知道,那位妇人的丈夫无缘无故就死了,她说她的丈夫本来是要去雅山参加封禅大典的,她丈夫高高兴兴的出去,没多久就被杀了,她当时也不知道,是隔三座屋落的邻居听到外面有一声哀嚎,出来看是她丈夫倒在血泊上,然后那邻居就急匆匆地跑来告诉她,她当时也拿不定主意,在周围街坊邻居的建议下,跑来报案,希望我们给予破案,抓到凶手为她的丈夫报仇。
她当时哭的很凶,下官听完安慰她几句,就带着一干人前往现场查看,刚到衙门口,下官又看见有人哭哭啼啼的跑过来,也是来报案的,说的情形基本与第一个妇人所报案情差不多,没多久,陆陆续续都有人过来报案,前后共来了二十个人,有些是几个人一起来的。
十一个坊市,十一个命案,下官当时很奇怪,立马带人前去查看,稍微调查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些死者生前都比较憨厚老实,与街坊邻居关系处得也不错,不像是仇杀,下官很纳闷,做不了决定,只好找大人出马了。”
长安县令还是慵懒地靠着,此刻的他心绪宁静了一些,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听到这里时,他淡淡地问了一句:“这些死者除了基本在同一时辰死亡外,可还有其他共同点?”
县丞想了想道:“共同点倒有一个,就是他们都是要准备前往雅山参加封禅大典的···咦?大人,会不会是其他人也想要这个名额,眼红后夺了这个上雅山的机会,这些死者身上的代表牌子可都被夺走了,谁都知道,能有幸参加这次大典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不仅能见到皇上的真面目,还能与皇上直接对话,这种荣誉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也可名留家谱啊,至少日后在街坊邻里面前也可吹牛逼一回······”
“不大可能。”
长安县令轻轻摇摇头,眉头越发紧蹙:“若只是普通邻里为了抢夺参加封禅大典的机会,应该不会这么巧合,时辰不会这么巧合,地点也不会这么巧合,会是一连几个坊市都发生这种事,若真按你所言,这种事情该比较随机,比较懒散,不可能像如今这样,比较有规律,有预谋。”
“这里面······”
长安县令长叹道:“恐怕有很大的阴谋,可是···谁会为了这个阴谋而去杀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仅仅只是去参加大典而已,他们只是······”
“他们都有代表牌子······”
他想了想,又继续分析道:“这些代表牌子被那些杀人者所夺,也就是说他们将代替这些人参加封禅大典,他们此刻就在那些百姓当中,凶手···应该就在雅山山顶!”
“回头!前往雅山!”
长安县令大喝一声,车夫就调转方向,策马一鞭,马车便往返回的路疾驶而去,县丞佩服的看着长安县令,大喜道:“大人真是英明,短时间内就已确定凶手的位置,佩服,下官实在是佩服!”
长安县令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他还是一脸忧愁,先不说这些案件哪怕成功破后该如何向上面汇报,单单眼前情况也不容乐观,就算猜测出凶手就在雅山山顶,但如何辨别凶手?如何找出谁是真凶,这些都足以令他头痛了,总不能把所有参加大典的百姓都抓起来询问吧。
现在他就有些后悔当初选派这些代表时为何没有作登记,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后悔的,哪怕登记了,也只是一个人名而已,至于此人究竟长什么样,他照样不知,至于背景更不用说了,普通百姓也就那样的背景······
“咦?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个询问,参加大典的人基本都是坊长,把他们的资料调出来,逐一核对背景,比如,他是家里的谁,家里有几口人,他在家中的地位,如果他是坊长,那他所管辖的坊市有多少人,坊市里都有谁谁,他家的邻居有谁谁,邻居家有几个孩子,小名分别叫什么···很多啊。”
长安县令这般想后,忽然觉得要查出幕后凶手还是有可能的,可是···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该如何抓这些人归案,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啊,皇上正在开封禅大典,此刻忽然冲到皇上面前说要抓这些百姓代表回去查案,你说皇上会同意?若是龙颜一怒,自己的人头岂不落地?
唉,哪怕有方法了,此刻依然无法破案啊······
“大人,这些人既然不是下官刚才所说的为了荣誉而夺参加大典的机会,那又会是什么目的呢,大人,你想了这么久想出缘由了吗?”
县丞的一番询问把长安县令从思绪中拉回来,他刚才在思索时,县丞也在思索,但县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就把疑问推给了长安县令。
长安县令皱皱眉,喃喃道:“目的么,我想想···他们既然不为名不为利,那就是为了更大的仇恨,难道他们想针对朝廷的某些官员?或者说他们与某些官员有私人恩怨,或者谋划这次杀人的幕后凶手与某些官员有大恩怨?可是······”
他想了想,眉头越发紧蹙:“他们若想报仇,为何不去那些官员家里复仇,千方百计的去雅山干嘛,难道···他们要对付的是比较难对付的官,连家里都去不了,难道···他们想对付的是······”
“不好!快!快!快!”
县丞狐疑地问道:“大人,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长安县令面色已如土:“本官怀疑那些人想要对皇上不利!”
“啊?!”县丞也被吓一跳,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
长安县令面色渐渐苍白,想想若真如自己这般猜测,那自己将逃不过唐律的追究,刺杀皇上?那可是死罪啊,他虽未参与其中,但刺客以他所管辖的百姓身份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追究起来,长安县令也难辞其咎。
真他娘的晦气啊,这种事情偏偏都发生在他所管辖的长安县,如果有几个出现在万年县,他也有个伴,也许两个县令间还能商量出对策,如今就他一人,找谁想办法去啊。
长安县令此刻只愿自己能赶上那些刺客动手前抵达山顶,只要能阻止这件事,不管那些人采取什么手段,他就有机会将功补过,或许……还会有所嘉奖呢,毕竟救的是皇上的命啊......
在长安县令既担心又满怀希望快马加鞭地赶赴雅山时,雅山所举行的封禅大典已接近尾声,已经到那些代表百姓提问题的时候。
李老大在等着这些百姓提出自己的苦衷,其他官员也在等,可等了半天,近一百五十人中却没有一人上前说话,这些代表百姓没有人意愿上去提自己身边的苦衷,因为他们觉得他们生活得都不错,对朝廷还算满意,之前大蝗灾时,是朝廷的接济才让这些底下百姓度过严冷的冬天,朝廷的好他们都记在心里,哪来的苦衷和要求呢,何况刚才皇上也说了,将减免税收,这么好还有啥要求啊。
见百姓们没有一个敢上前,等了半天礼部官员也沉不住气了,一个个都埋着头算怎么回事,皇上让你发话就大胆说,扭扭捏捏的拖拖拉拉的实在气人。
他偷偷往李老大那里瞅了一眼,见皇上面色不悦,吓得礼部官员赶紧再表明一下皇上的意思,然后他期待地望着下方,当人群中出现骚动时,礼部官员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了,总算有人懂得识实务,给了他面子,也给李老大一个台阶下。
他再次偷偷瞟向李老大那,发现皇上又恢复了刚才愉悦的神色,心头终于宽松,面向那十一个已站在人群前面的百姓,大声说道:“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朝廷解决的都尽管说出来,皇上会给予重视。”
李老大赞许地看着下方那十一个人,这些人都是勇敢的百姓,敢站出来向皇上提要求的人就不简单,不说这些人会提出什么要求,单单敢站出来这个勇气就值得嘉奖,李老大决定,对于这种黎民,要答应他们所提的要求,他并不信他还能被几个百姓所提要求问倒。
李老大之所以对这些人赞赏,当然并非因为这些人的勇气可嘉,主要是因为有人附和他的话,他既然放出话了,如果最终没有一个敢上前提出问题,那他这位大唐老大的面子往哪放?本来兴致勃勃地要给予你们一些好处,最终你们却没一个领情,这可是不给大唐老大面子啊。(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李老大的怒火
大唐老大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好在总有人避免了严重后果的发生。
这十一个人一站出来,在场的一些官员尤其是离李老大比较近的都松了口气,天知道如果皇上下不了台阶,会发出什么样的龙威。
大家都在等那十一个勇敢者提出要求,那十一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互相望了一眼,其中站在中间的大汉很大胆地直视了李老大一小会,这一眼看得李老大心中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很快又恢复淡定的神色,静静地等这人提出要求。
其他官员都有些震惊,尤其是礼部官员,他们都未曾敢如此直视皇上,这一介布衣居然敢如此放肆无礼,实在太过于荒唐,难道无知就能如此胆大妄为吗,礼部官员长叹一声,看来以后天下百姓的礼制教育得从小做起,否则一个个都目中无人了。
万年县的县令有些担忧地看着那人,希望那人不是来自万年县,否则他这个县令也很难有台阶可下,朝廷给你一个教育不周,选坊长不智之罪,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
在众官员的厌恶眼神中,大汉扯开嗓子大声道:“草民愿入宫当太监,还望陛下成全。”
此话一出,除了站在前面的那几人,所有人都震惊了,站在人群中的林凡也惊讶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这位大汉直视李老大时,他的心中有些佩服此人的勇气,与自己有得一拼,想不到此人语出惊人,居然还有这种爱好,自愿入宫当太监,这还是第一次听闻啊。
众人还在愕然中时,又有人提出了要求。
“草民也愿意。”
“草民愿意入宫当太监。”
“草民也愿意当太监。”
这几人话再一出口,所有人又被震撼了,谁都想不到这些人竟会是同一个目标,居然都是为了入宫当太监,好像几人已经约定好了似的,这十一人是好友吗?为何目标如此一致?有些蹊跷啊。
还没等大家想明白怎么回事,那十一个壮汉几乎在同时说了声“您看,我等已自宫了。”然后他们都脱下裤子。
就在他们脱下裤子的瞬间,他们的右手或者左手都麻利地伸进里裤里,出现时,他们的手上赫然多了一把金亮亮的匕首。
匕首一操在手,十一人都未曾停顿片刻,借着从里裤拔出的势,朝着李老大的方向就射了出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大家都还在想这些人为何目标这么一致,正觉得蹊跷中,连回想的时间都没有,他们接连给大家创造震撼后就做出这种更大的震撼。
这里面似乎有极大的阴谋,先是中间那个大汉的直视皇上,然后提出当太监这种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要求,再到这些人同时提出这种要求,又当众脱下裤子,然后在这种给别人的震撼中出手。
他们行动的时间掐得很死,大家都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异常,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出手,胜率很大,他们在背后必定预谋很久,否则一切都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这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这一着,必定会得手...至少幕后黑手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总有些人不会让幕后黑手的阴谋得逞。
就在飞刀飞出的剎那,确切的说,就在他们刚刚拔出飞刀,飞刀脱离手心的那一瞬,秦用、程怀默、牛忠仁三人几乎在同时出手了。
三道身影飞掠而出,与他们同时飞出的还有他们手中射出的弩箭,弩箭的速度远比飞刀的快,弩箭虽比飞刀晚飞出那么一俩秒,但要追上飞刀太容易了。
叮叮当当的声响中,三枝弩箭首先追上最前面的三把飞刀,将它们几乎同时击落,最前面的飞刀离一位站在李老大面前的内侍只有半步距离,他似乎已下定决心要为皇上插上这一刀,双眼紧闭,直到飞刀被撞击落地时他才醒悟过来,睁开眼时,只见三道身影在窜动,同时在窜动的还有从他们手上射出的一枝枝弩箭。
秦用三人的小弩四枝装,此刻他们一连射出四枝弩箭,枝枝都中,十一枝射在十一把飞刀上,另外一枝本来没必要再射出,程怀默一时手快,射了出去,他的瞄得很准,一箭插入那中间大汉的眉心处,竟一丝不偏。
这一过程只发生在瞬间,别人根本都无法反应过来,直到飞刀全部被击落,那大汉被程怀默击杀后,护卫才涌上来,冰冷的长矛无情地插入这些刺客的血肉中。
林凡这时才缓过神,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才刚刚惊叹有人行刺皇上,一转眼,这伙人就被护卫围住倒在长矛下了,而那些飞刀,居然都被秦用三人击落,这等身手...实在佩服啊,比电影里的那些特工还牛逼,想不到几个月不见,这些杀才的武功都精进不少,就连那傻大个牛忠仁也是这般敏捷,佩服,实在佩服!
瞅着已倒下去但还被护卫乱捅的刺客,林凡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想必就是出自那一直处在暗黑中未曾露面的王玄琼之手,近来也唯有他一直要暗杀李老大,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林凡原以为危险已经消除了,没想到这个幕后黑手还藏着这么一手,抓住李老大会令百姓代表参加封禅大典这一缝隙钻进去,若非有秦用三人在,恐怕他的阴谋真的会得逞了。
这种对手太可怕了,好在李老大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换做别人,恐怕早已成为他手中的游魂。
此刻,距离雅山不是很远的玉山山顶,王玄琼站在一堆小树前静静地观察雅山那边的动静,他在这里等了很久,在李老大还未抵达雅山山顶前就在这里等候,等候好消息。
行动未开始前,他幻想了好几次李老大倒下去的身影,幻想过李老大倒下去后那些官员的悲呛,就是没想过李老大还能安然的度过这一劫,还能好好的站在那里。
那十一个死士的死他并不关心,这些人本来就是去送死的,他本来的计划是这些人刺杀了李老大后才被乱刀捅死的,可谁想...李老大还没死,这些人就已经死光了。
王玄琼根本就没想到李老大身边还有那三位高手,身手敏捷,瞄准力如此强,飞动的飞刀居然还能在短时间内被击落,王玄琼自羽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仇人身边短短几年内就出现了这等高手?
还有那三人手中所拿是什么弩,为何见所未见,虽与八牛弩有些类似,但绝对比八牛弩好用多了,看他们那么迅速的出手就知道这弩的厉害之处。
想不到啊,想不到,几年未来长安,李世民身边的武器都变得这么先进,难道上天并不想让我复仇么?
王玄琼仰天长叹一声,缓缓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一家被屠杀的一幕,痛苦的回忆就像一把无情地刀,一刀刀地刮着他那越发坚强的心。
他忽然睁开双眼,目中射出两道寒芒:“我不服!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我绝不言弃!李世民,等着!我还会卷土重来!”
“当然,在离开前,我还要做些报复,长安侯,薛家姐弟,你们坏了我的好事就想这样算了么...你们的好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王玄琼目中露出狠色,咬咬牙,将窦福还有所有牺牲的兄弟埋藏心底,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雅山方向,大步朝山下走去......
李老大还处在惊慌中,虽然身边的内侍用身体档在了他前面,虽然包括礼部官员在内的离李老大较近的官员还围在他身边,可他的神色依然惊恐。
这次他真的害怕了,他本以为危险已被他的调包计给排除了,却没想到,在大典接近尾声时,居然还会有人向他出手,在他最放心的场合里,居然还潜藏刺客。
这件事深深震撼了李老大,直到那十一个刺客被扎成肉泥,直到那些代表百姓全部被驱散,身边只有文武百官时,李老大的心才有所宽松,脸上的惊骇才有所褪去。
“立马给朕查出王玄琼这个恶贼究竟是谁,朕要诛其九族!朕要亲手一刀刀剐了他,让他痛不欲生!还有,为何刺客能混入百姓代表中,难道中间连审查都没有就随便让他们进来了?你们也太不把朕的安危当一回事了!好好查,给朕一个交代!回宫!”
李老大终于还是发飙了,他的这番话没有针对谁,但责任归咎得很清楚,谁的责任谁自行领去就是。
文武百官又骚乱了,除了包括禁军统领及个别禁军,及林凡外,其余人根本不知道王玄琼是谁,一头雾水的他们也不敢问正发飙的狮子。
他们都在琢磨后半句话,去寻找属于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与自己无关的暗自庆幸,与自己相关的只有苦着一张脸了。
长安县令匆匆赶到山顶时,恰好听见李老大的这番话,当时整个人都软了,要不是身边的县丞扶了他一把,他恐怕要从山顶滚下去。
十一个刺客都来自长安县,按皇上的意思...那这些没经过审核的责任不就归咎到自己头上了?长安县令头都大了,一方是十一条命案,另一方又是皇上要追究的责任,这叫他情何以堪?
长安县令这种小角色有什么苦衷,李老大不会管,他坐在舆驾上又变得淡定从容了,好像刚才的一阵发飙,已把他心中的所有怒火全部发泄完。
“长安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对王玄琼很了解,他的外貌也该清楚,你让闫立本画张画像,朕要通缉他!掘地三尺也要将其找出!”
路过林凡身边时,李老大俯视着林凡,给了他这个任务,本想去找秦用、程怀默、牛忠仁、老程、老牛叙叙旧的林凡只好驻足不前,躬身应诺。
李老大路过秦用三人身边时,赞许地看了看他们,缓缓道:“你们先别着回军营,先护送朕回去吧。”
他又转向老程和老牛:“特种部队果然不凡,好好培养,日后也为朕培养一支这么不凡的特种部队,以便保护朕的安危。”
老程和老牛深深点头,然后老程秦用等五人分别与林凡打了声招呼就随李老大走了。
他们走了,林凡也就没心思再去找他们叙旧,只能等日后有机会了再说。
李老大的仪仗一走,现场的官员也陆续离开这里,杨旭在离开前恶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如今皇上正处在气头上,他想弹劾林凡的机会都没有,看来只能等皇上气消了再对这小子下手,唉,只怪那刺客选的时间不对,偏偏要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忍一段时日吧。
李老大的话闫立本也听到了,他很快就找到林凡,两人互相结伴而行,一路上讨论的多是刚刚发生的行刺大事。
一路聊到家,林凡基本把实情相告,如今李老大还让薛涛帮忙让闫立本画王玄琼的画像,这就说明他不会变卦对薛家姐弟下手,他们安全了,林凡也就放心了。
皇上的口谕不能马虎,一到家,林凡就让迎接的二愣子去找薛涛和薛鹰,然后带着闫立本进入书房,准备好笔墨,尽量在第一时间内完成李老大的谕旨。
薛涛和薛鹰很快就被带到书房里,他们进来时脸色还带着一丝惶恐和疑惑,待林凡告诉他们缘由后,两人紧绷的心终于松懈,很乐意做这件事。
没必要再介绍,刚才在路上林凡基本已把薛家姐弟的情况告诉闫立本,直接开始进入主题。
可是,林凡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发现闫立本正盯着薛涛瞅个不停,唉,身边的女人太美了,总有太多男人惦记啊,林凡赶紧干咳一声,那色狼才收回目光。
闫立本自知失礼,连忙埋首,装作正在磨墨的样子,他的手在磨墨,可心却只能唉声叹气,他万万没想到那神秘面纱里是这么一张绝美的脸······(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我···最怕失去你
阎立本在长安住了这么多年,也在这世上逛了多年,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美的女人,哪怕是美女如云的江南之地,也找不到这么美的女人,唉,起初遇见这个神秘的女人时,有想过是否可以得到手,如今却已被林凡捷足先登了,这小子运气怎么那么好呢...唉,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朋友妻不可欺啊。
“闫大人,墨早已准备好,无需再磨了。”
闫立本这才回过神,抬头惊讶地看了林凡一眼,瞅着他那张得意的笑脸,真是羡慕嫉妒恨啊,长吁口气,绝了这心思,再度看向薛涛时,已很坦然,心中没有那么多杂乱的非分之想了。
“那就开始吧。”
薛涛默首轻声描述,闫立本没有再盯着她看,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会就开始动笔,样子极为认真。
薛涛说完,薛鹰继续补充,他们描述完就在一旁等着,闫立本认真的画着,时不时还会问些问题。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半个时辰,闫立本最终才长吁口气,放下了硬笔:“两位过来看看是否与那刺客本人一样。”
薛涛看了一眼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薛鹰就不同了,他一看见那画像惊叹道:“哇哇...太像了,看着这张脸就好像见到那混蛋本人一样,像,像极了,大人您可真厉害,我们只是稍微描述下您就能画出来,太...太厉害了,大人您......”
闫立本摆摆手,打断了薛鹰的奉承,墨还未干,画还不能收起来,林凡就带着闫立本去厅房吃点东西,如今已画出王玄琼的画像,剩下的就是多画几张就是,皇上所交代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有靠闫立本自己去做了,哪怕是临摹,谁也画不出他那种画像来,只能苦了他自己了,能者多劳啊,谁叫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在闫立本走出门槛时,薛涛微微抬了抬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一幕落在林凡的眼中,他看出薛涛似有话要说,忙走上前柔声道:“有什么话尽管说,没关系,闫大人为人随和,不必惊骇,以后闫大人也是学府的老师,大家都会熟悉的,闫大人与我关系也算不错,你有什么话就大胆地说吧,不必拘束。”
“我......”
薛涛迷惘地瞅了林凡一眼,从来都没有哪个男人这么柔声跟她说过一句话...她的心里已渐渐掀起更大的涟漪。
薛涛的心里暖暖的,被林凡这么一说后,胆子也大了些,向闫立本微微一揖道:“大人画工惊人,民女实在震撼,民女有一要求不知大人能否答应?”
闫立本道:“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定会答应。”
薛涛松了口气,道:“民女想要一张先母画像,大人可否为民女画一张,民女定当重金筹谢。”
闫立本稍微一愣,他还以为是其他什么大要求,原来只是画张画像,简单,这是他的拿手活啊,于是他拍拍胸膛爽快的答应了:“这事简单,至于筹金就不要了,举手之劳...来,说说你母亲的相貌特征。”
林凡赞许地笑道:“闫大人果然豁达,林某佩服...二愣子,吩咐下去,备午宴,今日要好好答谢闫大人。”
闫立本却笑着摆手道:“林侯不必多礼,本官只是趁着画像晾干之际多画一张画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如此啊。”
他忽然压低声音道:“陛下让我们尽快画好画像,我们只画了一张,怎能就此开始大吃大喝呢,陛下还在气头上,若是陛下知道了怪罪下来,我们岂非吃不了兜着走?这顿饭还是等这件事毕再吃吧。”
林凡展颜笑道:“还是闫大人想得周到啊,好,就这么定,事后咱们不醉不归!”
“好!”
又过了半个时辰,闫立本又画了一张画像,那是一张成熟型美女画像,虽然与薛涛无法比,但还是不失其本色,五官活灵活现。
瞅着这个画像,闫立本轻叹一声道:“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啧啧......”
闫立本将画像交给薛涛,又转向薛鹰,狐疑地问道:“你...真的是你爹娘的亲生儿子?”
薛鹰挠挠头笑道:“我长得比较像我爹。”
“难怪......”
闫立本喃喃一句就收起王玄琼的画像,与林凡告辞后就离开了林府。
送走了闫立本,林凡就回到后宅,却见薛涛站在她母亲的画像前发呆,本来是想要与她一起腻歪一番,多欣赏一番,此刻见她的背影有些萧条,也就绝了这个念头,悄悄离开了后宅。
午后,林凡躺在树下闭目养神,雅山的那一幕幕依然浮现脑海,想想那王玄琼的手段如今依然心有余悸,若非秦用、程怀默、牛忠仁三人在场,后果想必不是如今这种现状。
这种人睚眦必报,他会不会......一定会!
林凡不敢再想下去,王玄琼若找他还有薛涛薛鹰报仇,那他用的手段肯定超出你的想象,要防范这种残忍的人,只能不能让他抓到,抓到了就没有好结果了,这种人远比王德难对付多了。
想到可怕的可能性,林凡噌地就从椅子上跳起,把管家还有家将召来,吩咐一声,他们立马按照林凡的意思去做准备。
家将被分两批走,一批由管家带队到安阳里将林凡的父母接到府里来,还包括父母比较关心的粮食。
另一批前往长安接林家大小姐小雪回来住,二愣子当车夫,驾着林凡的马车直奔长安......
对于林凡的这一举动,他的父母和妹妹难以理解,当林凡告诉他们危险情况后,他们才恍然大悟,现在想让他们出门他们都不肯走了。
小雪对哥哥忽然间有妻子了这种状况,表现得很惊讶,比她的父母惊讶多了,他们稍微惊讶后便是欣喜,虽说父母之命媒婆之媒,但这种古老的东西在林家不存在,林家的一切规矩因为林凡的缘故都在逐渐转变。
小雪围绕着薛涛左看右盼,看得薛涛脸上都有些发烫,小雪在无礼地瞟视后,推推林凡讶然道:“哥哥,嫂子是不是人啊,怎么那么美,美得都不像人了。”
林凡笑骂道:“哪有你这样的妹妹,竟说自己的嫂子不是人的。”
小雪嚼嘴道:“我那是间接赞美好不好。”
林凡没再搭理这个如今已不再小的妹妹,经过几个月的经商打理林家的几个产业,这位曾经的小女孩如今已成熟了不少,人,还是得磨练才能成长啊。
瞅着哥哥和嫂子离去的身影,小雪感慨万千:“若是我有嫂子四分之一美就知足了,唉,可惜没那个命啊。”
“不过......”
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喜道:“如果他们以后生个女儿,那肯定也很美,嘿嘿,那我这个当姑姑的也很有面子哦。”
林凡和薛涛悠闲地走在花园的小树林间,两人牵着手闲庭漫步,薛涛起初并不适应这种牵手的行为,在被林凡厚着脸皮拉扯几下后,也就不再推脱,任由林凡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感受对方手心的温暖的同时,薛涛心里美滋滋的,被这样牵着,她忽然感觉自己就像蒲公英。
漂泊之后落地生根,曾经漂泊的心在因为林凡的闯入后安定了下来,此刻小手被他牵在手里,那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在那一瞬,她忽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位男人就是自己要托付一生的那个,她的心也在这一瞬...安定下来。
她偷偷瞟了林凡一眼,目中露出坚定,曾经她并不重视自己的身子,自己的一切,此刻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决定一生只为他守身,守节,她要用生命来守候这份只属于这个男人的贞洁,此生...唯你一人。
“你害怕吗?”
林凡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将薛涛从甜蜜的幻想中拉回来,她怔怔地望着他,一脸茫然。
林凡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说的是如果那王玄琼来报复会害怕吗?”
薛涛的目光飘向前方,神色坚定不移,她摇摇头道:“不怕。”
她的目光又落在林凡脸上,深情地看着他道:“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我不怕他,不怕任何人,但我最怕···失去你。”
林凡鼻子一酸,紧紧将薛涛搂在怀里,良久...才松开。
他深情地望着她,露出最正经的一面:“此生...不离不弃,我向你承诺,我不会离开你,这辈子...一直守候你身边,护着你,爱着你。”
薛涛微微低着头,美丽的脸颊上有红晕淡出,她刚才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那番话,只是当时没想到那么多顾忌,顺心而说,此时听林凡这么表白,不知不觉间竟有些羞涩。
“你不愿么?”林凡看出薛涛的羞涩,却还是故意这般问出。
“不是。”
薛涛焦急地抬起头,生怕林凡误会她的意思,被林凡这么一激,她也不顾是否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她担心地看着林凡:“如今你因为这件事而得罪了王玄琼,我担心你的安危···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好么?”
“放心吧。”
林凡轻轻地将薛涛搂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柔声道:“我不会出事的,我······”
他自嘲的笑了笑:“什么风浪没见过,会怕这点小坎坷?”
有这么自信的一句话,薛涛放心的将头埋在他怀里,闭上眼静静聆听他的心跳声······
王玄琼的画像贴遍长安,可朝廷依然寻不到任何有关他的踪迹,他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当然,朝廷不会认为王玄琼真的人间蒸发,他或许还藏在长安某个暗黑的角落,或许已闻风逃离长安。
王玄琼无法找到,李老大自然无法查清他的底细,也就无法诛他九族,至今···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王玄琼究竟是谁,为何与李老大有那么大的冤仇,哪怕是曾经被要挟的薛涛和薛鹰也并不清楚此人是谁,他们知道的不多,甚至他有多大的势力也无从知晓,只知他们是从钱塘被挟持到南邵,然后在南邵呆了七年就被派往长安,开始协助他,为他的复仇大计献身。
朝廷无法从薛家姐弟那里得到王玄琼有用的消息,也只能继续以告贴的形式,希望通过百姓能觅到王玄琼的踪迹。
只是王玄琼躲得很隐秘,并未让百姓发现他,若有百姓发现他一定会报官的,因为朝廷的悬赏很诱人,一千贯,这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足以生活大半辈子了,这么好赚的钱谁会不赚?
通缉令发了一个月也没有丝毫进展,但是李老大不死心,长安寻不到王玄琼的踪迹,他就把目标转向各地。
这就苦了阎立本了,王玄琼的画唯有他一人能绘,别人也无法临摹他的画,所以这种功劳只能由他一人承担,如今他可以不必上朝,不必上任,直接闭在家中,埋头作画,将一幅幅所画的王玄琼画像送到前来取画的内侍手中,然后再颁布下去。
阎立本埋头作画,自然无法去林氏学府教学,想想自己这一个月所作的画,他就特别希望自己有一个得力门生,饶真是如此,那他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好在李老大并没有这么压制阎立本,他虽要把王玄琼的画像遍布各地,但也只是交两三张画像给当地的属官,并未满街去贴,只是在城门出入位置拦截。
李老大本想八百里加急岭南道的,但想想连在王玄琼身边的薛家姐弟都无法他的底细,让官府去查肯定更查不到,所以只好绝了这个念头,只希望在布下天罗地网后能将那贼人伏之于法。
李老大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王玄琼身上,对因为管制不严让刺客轻松进入雅山的官员处置就没有那么重,只是罢免了相关官员,像长安县令这种不大的官就难辞其咎了,他被革了职,此生不得再为官,没被杀头,长安县令很庆幸,带着一家老小离开长安这个是非地,去外地寻觅新生活······(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危机又起
夜已深了,杨立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坐在房间前的院子里,瞅着夜空愣神,这样的日子如今已过了一个多月。
木椅边放着一个拐杖,拐杖做得很精致,木质很硬,杨立环瞅着这么精致的拐杖心中只有无尽的仇恨,本来像他这么年轻有为的年纪,何需要用拐杖,如今却只能坐在椅子上,足不出户,像万花楼这种风花雪月之地,像清风麻将馆这种娱乐场所,他已经一个多月未曾踏入那里了。
这一切···都是拜林凡所赐!
想起清风麻将馆所遭遇的一切,杨立环如今还心有余悸,心头除了一团怨火还未灭,他还想不明白那长安侯为何要如此害自己,后来他派人去清风麻将馆以及附近的麻将馆打听过,那长安侯自那一次去过后,后来就未曾踏入那里,之前未来过,后来也未曾出现,仅仅是那一次,那一次···他就是奔自己而来。
他想不明白,他与长安侯无冤无仇,他设计赌局陷害自己所为何来,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当面去问长安侯,至少总得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打断了一条腿,不甘心啊。
一个多月了,他只能坐在椅子上,行走只能借助拐杖,一个多月了也只能堵在家里,足不出户,如今回头想想,杨立环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以往一个月中他可是天天都在外面瞎混的,如今却只能像大户人家的闺女一样深守闺房。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杨立环不知道。
记得一个多月前爹曾上门向那长安侯讨个公道,最终却被他给气了回来,爹说等封禅大典过后他会向皇上告发长安侯,可封禅大典后皇上又遇刺,爹担心皇上正在怒火上不敢弹劾,担心引火烧身,只好一忍再忍,如今···不知不觉间,就忍了一个多月了。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还要忍多久?那刺客一日未抓到,难道杨家就这样一直忍下去么?
皇上的怒火何时消啊,一个多月了难道还未消?难道只有向皇上弹劾这条路走么?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对付长安侯了么?难道这辈子就没有希望报复他了么?难道这个怨恨就只能如此罢休?
杨立环的双目盯着夜空的星星,心中却如潮水般澎湃汹涌,各种想法浮现,可是···他也只能在心里如此发问,心中一切的不满也只能化作长长的哀叹。
他又长叹一声,他有些担心,担心在时间这把杀猪刀的催磨下,最初的那股怨恨会渐渐消失,他很害怕自己最后会忘了一个多月前的断腿之恨,会对林凡持有宽容心。
他的害怕并不无道理,曾经的一个发小被他欺负过,那次他把他打得很惨,鼻子流血,嘴巴也有鲜血溢出,当时那发小还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与他势不两立,可是仅仅过了半年,两人又和好如初了,还是那发小亲自找上门来······
杨立环很害怕自己也像那个发小一样,最终忘记了仇恨,或许···还会主动去寻找林凡,或许还会与他成为朋友······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想与仇人成为朋友,不想忘记断腿之恨,可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何时才能报仇,难道真的只能靠爹爹向皇上弹劾才行?为何自己这般无能啊。杨立环只有无尽的叹息,才能将心中的不满,怨恨有所缓解······
院子外的月亮门边,杨旭站在那里注视了儿子很久,每听见儿子一声叹息,他的心就不自觉间揪了一下,每看见儿子握紧木椅的那双青筋暴露的手,杨旭的心就在流泪,他知道儿子很痛苦,心中充满仇恨,可是···身为人父的他却也无能为力。
他曾向林凡讨过说法,最终却被他给活活气了回来,还有当时正处在封禅大典开始的日子,基于这种限制,他只能等封禅大典后再向皇上弹劾林凡,谁料想,皇上偏偏在那个时候遭遇刺客的袭击,于是,他只能等皇上气消了再去讨个说法。
感受着空气的冷意,杨旭的心却狂热无比,皇上虽未抓到刺客,气或许还未消,不过好在年关将至,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元日了,在这个喜气的日子里,皇上总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
还有一个可以令皇上化怒气为喜气的大事,皇后娘娘不日将临产,到时不论是皇子降世,还是公主降临,皇上都会喜上眉梢,到时···找一个时机弹劾林凡这种不法之举,嘿嘿···皇上定会对林凡有所惩罚。
“环儿,再忍忍吧,再忍十来天,或者个把月,为父就可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杨旭在心中默默地对着他的儿子说了声,转身便离开这里,没入黑暗中······
杨府人多数都已在睡梦中了,杨立环依然没有睡意,这一个多月来他已习惯了这种夜生活,如今,天气渐冷,他的睡意更无。
夜深人静人最空虚,尤其对于失意者而言,这个时候的杨立环是最愤怒的,瞅着自己左腿膝盖下那摇摆的脚,他的愤怒在这个时候被激发而出,他的愤怒无法发泄在林凡身上,只有通过撕心裂肺的喊叫,才能令他心中的怨火有所缓解。
正因为每夜他都要呐喊一次,他就把自己关在杨府后面离内宅较远的院子里,这样他就可以尽情的发疯,现在人们都在睡梦中时,他就坐在那里朝着夜空发疯,喊声响彻夜空。
可是突然间,他的喊声戛然而止,他怔怔地望着面前,惊骇道:“你你···是人还是鬼,你是···是···是谁?”
在杨立环的前面墙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有些苍老,胡须都已经发白,而且长得极丑,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脸上横七竖八的有六道刀伤,左右两边脸各有两道交叉的伤口,额头上还有一道,鼻子边还有一道,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旧的干皮还未脱去,残留在脸上看起来就极为恐怖。
又丑又恐怖的老人突然站在你面前,确实极易容易吓人,尤其在这寂静的深夜。
那人许久未出声,虽不大相信是鬼,可杨立环却是越发害怕了,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鬼或许难以要你的命,但一个比你强大的人,随时都可令你变成鬼。
他的左手不自觉间握起了拐杖,作为防护,虽然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用处,一个能在无声无息中翻墙而入的人,不要说有多强大,至少杨立环自知无法做到这一点,很明显,眼前的丑老人是一个练家子,比府里的家将或许还胜一筹,这样的人,一个拐杖就能制服得了?
杨立环屏住气息,害怕地盯着眼前的丑老人,他不害怕那张脸,害怕这人会对自己下手,此人能轻易翻墙而入,且不被任何人发现,这种身手的人此刻再呼叫家将也来不及了,他离自己仅几步之遥,或许等自己一开口,死得或许更快些。
“不必害怕,我····不会杀你。”
丑老人的声音悠悠响起,杨立环紧绷的心总算放松些,可是他很奇怪,这个丑老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稚嫩,和自己差不多,不像一个老头子发出的啊,那丑老人渐渐接近后,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清了丑老头的脸,他虽很丑,虽然有发白的胡须,可他的皮肤有些稚嫩,有些光泽,至少那张丑脸不像一个老头子那般有皱纹的老脸。
杨立环心中越发狐疑,他认定眼前此人定有问题,他知道此人不会杀他后,就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为何来到杨府,而且你看起来比较老,但实际上你并不老,你···这么乔装打扮的来杨府究竟是为何?”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杨立环的话,而是走到一棵小树前,轻轻拨弄着树叶,良久,才淡淡道:“我不是来杨府,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杨立环眉头皱得更深:“我并不认识你,你找我所为何来?”
那人语气依然平淡:“以前不认识,现在恐怕应该认识了,我找你···其实是为了帮助你。”
他缓缓转过头,注视着杨立环左腿那悬挂的脚,悠悠道:“你不是很想报断腿之仇么,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杨立环目中闪过一丝喜色,可很快就暗淡下来,他警惕地上下打量一会树下的丑老人,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帮我,目的何在?”
丑老人轻轻地扯下一片叶子,一面在手里把玩着,一面淡淡开口:“我是谁你应该知道的,确切的说,如今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我。”
他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我也有这么出名的一天,呵呵,世事真难料啊。”
杨立环震惊地看着丑老人,一脸不可思议:“你你你是那刺客王玄琼?”
“不错。”
王玄琼含笑看着杨立环,笑道:“是不是觉得本人与街上那些画像不同?其实····我以前很英俊的。”
说到最后一句,王玄琼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满是刀伤的脸上充满了肃杀之意,吓得杨立环不敢再看,忙躲开他那如刀般的眼神。
王玄琼脸上的肃杀之意很快就消失了,他想起那几个害他变成这样的恨人后,想想今夜自己要做的事,就放缓了神色,再次看向杨立环时,目中多了些柔色。
“你无需害怕,我自毁这张脸与你无关,只要你好好与我合作,就不会有任何闪失。”
杨立环未见过王玄琼的画像,对于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差感,他心中只有无尽的疑惑,未解决这些疑惑前,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位被通缉的刺客。
他鼓起了勇气,直视王玄琼的眼睛,沉声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也无恩报,今夜找我突然说要帮我,你为何要帮我?为何要帮我复仇,难道你与那长安侯也有仇恨?”
王玄琼叹道:“我与他的仇恨大得很,不过我最大的仇人不是他,而是他府中的人。”
杨立环道:“这与我又有何干,我无需你为我报仇,待皇上气消了,家父会为我讨个说法。”
“讨说法?”
“哈哈哈哈······”
王玄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并不担心这种笑声会惊动杨府,他狂笑之后冷冷盯着杨立环,冷冷道:“你以为那口是心非的皇上会给你一个说法?真是愚蠢!你那糊涂爹这么蠢,你也这么蠢,简直蠢到幼稚!林凡年纪轻轻能受封爵位,还不是因为深受那皇帝的恩宠,你以为你爹所受的恩宠会比他多?饶是如此,你爹何必要如此隐忍的等待?还要等皇上气消了才敢去讨说法?”
杨立环稍微一愣,觉得王玄琼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他并不这么屈服,倔强的昂起头,道:“皇上是很公平的,他总会主持公道,毕竟是那林凡无理在先,林凡虽是他封的爵位,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那小小的长安侯,你与皇上有冤仇自然不会看好他,但我们杨家是世家,对朝廷忠心信任,我杨立环岂会因为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刺客的一两句话就打动的?”
王玄琼冷笑不语,杨立环忽然也冷笑起来:“就算皇上以前并不恩宠家父,如果我们杨家把你交给皇上呢,你是皇上的大仇人,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皇上一高兴就大赏杨家,日后家父在朝廷中的地位也将截然不同,我们有这份功劳,去向皇上讨个说法惩戒一番长安侯想必不难,呵呵,这种买卖······远比你刚才所说的要合算得多,你说是么?”
王玄琼面不改色,含笑道:“想法很美好,可惜现实很残酷,杨家小子,你以为你能把我抓住么,我若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你抓住了,我还会不请自来?你说是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黎影的秘密
杨立环顿时傻眼了,他确实没能力抓住对方,对方能在无声无息中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有办法逃走,也有办法让自己死得很难看,就算把杨府的家将全部召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何况家将未必就能及时赶过来···这样的人他确实没办法擒获,刚才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不是现实。
王玄琼离开树下,不打扰小树妹妹了,他悠悠地走过来,在杨立环的椅子周围绕圈圈,绕得杨立环心里麻麻的,尤其在他绕到身后后,总感觉背脊发凉,生怕他突然在背后捅他一刀。
王玄琼自信的声音又响起:“你们杨家又不受恩宠,无法保证皇上是否会给你们一个说法,又无法抓住我去领赏,唉······”
他为杨家长叹一声:“看来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你要想为自己报仇也只能我帮你,靠你爹或者靠那个口是心非的小人,你永远报不了仇。”
“其实我并不是要挟你,只是有个共同的目标,互帮互助而已。”
王玄琼顿了顿,目光落在杨立环那残脚上,淡淡道:“如果你心甘情愿与我合作,好处还是有的。”
“什么好处?”杨立环在一阵思虑后,渐渐被说服,终于有些动心,确实如王玄琼所言,若爹爹与皇上交情甚好,绝不可能如此小心翼翼,心中有苦却还要看皇上的脸色去诉苦,这种情况···杨立环也不敢过多的奢望了,看来,报仇只能靠自己,而靠自己的机会不多,自己这具残身能报什么仇,如今有人愿意帮自己,这种机会并不多,或许···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所以,他想去试一试,搏一搏。
王玄琼欣慰地笑了笑,问道:“你可还想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如飞?”
“想,当然想。”
其实杨立环做梦都在想,可是想想大夫的话他就气馁了,如今听王玄琼还说这种风凉话,顿时怒火狂烧:“我这条腿已残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你就不担心我一咬牙就不与你合作了?”
王玄琼无所谓道:“本来是想治好你这条腿的,但既然你不·······”
“你能治好我的腿?”杨立环一脸喜色,这可是这一个多月来听到的最喜庆的话。
见王玄琼点点头,杨立环更加欣喜了,自大夫告诉他这条腿已没有可能恢复后,他就极为沮丧,这一个多月来,他都在想着自己要坐在椅子上一辈子,要日夜与拐杖为伴的日子,以为一辈子就要这么悲催的度过,却未曾想,老天爷居然给了他这个机会。
现在对杨立环而言,能治好腿比什么都重要!
“你什么时候为我医治?”杨立环心中的狂热未褪。
“现在。”
王玄琼瞟了一脸惊喜的杨立环,淡淡道:“你这条腿只是断了而已,接回去就是了,那些庸医只知道让其自己接回去,愚蠢啊,没有外力怎么能自动接回去,吃再多的补品都没用。”
他蹲了下来:“忍着,现在就为你接。”
杨立环把拐杖咬在嘴里,缓缓闭上了眼,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痛传至心头,他想大喊,可是咬着拐杖喊不出来,痛苦就化作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痛苦没多久就消失了,他好奇地睁开眼,却见王玄琼含笑地立在他面前。
“试试看,是否还会痛。”
杨立环试着捏了捏膝盖关节处,已经没有缺口,又动了动脚,脚···居然能动了,不像之前那样倒挂在那里,动都不能动,而且现在也不会痛了。
他欣喜地看了王玄琼一眼,拄起拐杖,试着站起,当左脚代替了拐杖后,杨立环整个人就想狂呼,他的左腿真的能正常行走了,于是,他欢喜地四处走动,好像要把这一个多月来的路走完。
“走吧。”
杨立环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而去,疑惑道:“我还要跟你走?”
王玄琼道:“你若不走,若是你家里问起你的腿怎么回事,你该怎么回答?你一定会把我供出,那小人若知道我还在长安,我还想有好日子过吗···我不放心你留在这里,你一脱离我的控制就会反过来咬我一口,我怎会做这种事呢,何况我很有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我的原计划失败的话。”
“记住。”
王玄琼回过身冷冷地嘱咐道:“我既然能为你接上脚,也可重新让你断脚,我可保证,我下手通常都很重,也许···到时你的双腿都会断,当然······”
他又诡异的笑起来:“前提是你得听话,不听话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能帮到你什么?”杨立环跟了上去,他已下定决心,他很相信眼前这位强者的话,他能让你断脚就一定能。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吧······”
冬意绵绵,每当冬季来临时,曾经起早贪黑的人们都变成了一只只懒虫,躲在被窝里享受暖意,冬日的旭日无法与被窝相比,尤其在早上凉飕飕的风吹来,哪怕旭日东升,也抵御不了其所带来的阵阵寒意。
天气日渐显寒,林府的人们起得都比以往晚了些,暖洋洋的阳光已经为林府披上一件厚棉袄,林府的下人们才渐渐起来,林府的大老爷们似乎不满足于这件棉袄,非要给他们加了三层,他们才懒洋洋的起来。
薛涛和小桃红起来时,林凡还没起来,他虽不在后宅睡,但每天起来他都会来这里厮混,与薛涛、灵儿、董雨墨一起玩麻将,虽然后来小雪来后被夺去了位置,他依然坐在一边,欣赏几个美女间的麻将大战。
“今天天气好好哦,小姐,我现在先把被褥还有一些衣物拿去晒晒。”
薛涛含笑点点头,站在门口张开双臂,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感受新鲜空气的那股润湿。
小桃红捧着一叠衣物还有被褥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用嘴呶呶上面的锦囊,一脸好奇道:“小姐,这个锦囊是黎叔留给你的,如今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你们也安然了,可以打开里面看看吧。”
薛涛细眉微微皱皱,拿起那个锦囊一言不发,看到这个锦囊就仿佛看到了黎叔这个人,可如今,物在人非,这个与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的男人却因为自己一家而丧生了。
“我们薛家欠你一个人情,此生无法相报,唯愿来生能报。”
薛涛默默地在心里对着锦囊做出了这种承诺,见锦囊如见人,她的话不知在天堂的黎影是否能听到。
带着一丝好奇,薛涛打开了锦囊,锦囊里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只有一份信纸,薛涛轻轻打开纸,看到了第一行的前面四个字就怔住了。
“涛儿,鹰儿。”
涛儿?鹰儿?难道······薛涛带着疑惑继续往下看。
“当你们能看到这封信的内容时,我就安心了,那就说明你们已安然无恙。或许你们看到我对你们称涛儿、鹰儿很奇怪,你们一定很疑惑吧,我只是你们心中的一个保护你们的黎叔而已,怎么会这么称呼呢,其实,这里面还有些秘密我一直都未对你们说。
我的真名其实叫薛勇,听到这名字你们也该知道我是谁了,其实我是你们的亲生父亲······”
看到这里,薛涛就呆住了,她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坐在台阶上,美丽的双眸中泪花闪动,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悲有喜,有思念,有感动,也有···恨。
脑海中浮现出五年前的种种,薛涛还记得当年他是主动加入王玄琼的手下的,不像多数人不是被绑来,就是天生就是土匪,无路可走才加入这个大势力中,当时他加入时,薛涛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五年来,他都或多或少的暗中帮助薛涛不少忙,当时虽然有些奇怪,但没怎么想,后来被薛涛收买后,他的这种好也就变得天经地义了,此后她更未曾注意,一直只是把他当做好人的黎叔。
薛涛自有记忆起就未曾见过她的父亲,她记事起就与母亲相依为命,帮忙带弟弟,帮忙做农活,维持家计,记忆中,她是没有父亲的。
小时候被别人欺负时,她只能默默哭泣,她不敢在母亲面前诉苦,因为她的母亲已经够苦,她不想再生其他事烦扰她的母亲。
每当被人欺负时,她在默默哭泣时就想父亲在身边,可是,每次父亲都不在身边,于是,她的心里又萌生了一种恨意,一种对她父亲的恨意。
稍微大些时,也就是在她八岁那年,她的一家都被人欺负了,那个王玄琼挟持了他们,带离家乡,去了南诏,当时,她就非常希望父亲就能在身边,希望父亲突然能从旁边跳出来,救走他们,当时薛涛还在想,若是父亲突然出现救走他们,她就会原谅父亲这几年的销声匿迹,原谅他抛妻弃子的行为。
可是,那种梦幻并未实现,她和母亲还有五岁的弟弟还是摆脱不了被劫持离乡的命运,自那时开始,薛涛对父亲的恨意就未曾消逝,她曾暗暗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原谅父亲。
八岁那年最期盼父亲在身边,最终却没出现时,薛涛从那时开始就对父亲绝望了,此后她不再奢望有父亲在身边帮什么忙,为其解什么难,那天开始,她就变得坚强,哪怕被挟持去了南诏,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她的神色异常坚定。
七年过去,薛涛的眼里只有母亲,父亲的字眼渐渐在她的脑海中淡化了,在她以为这辈子就要忘记父亲这个人时,父亲却忽然出现了。
她很震惊,又很心痛,不知为何也夹杂着一丝欣喜,可很快,多年积累的恨意也随之迸发而出,多种情绪在她体内乱窜。
薛涛根本就没有想到,陪在他们身边的那个黎叔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自己所希望出现的人,曾经自己所恨的人,原来···不在天涯,不在海角,而是近在咫尺。
只是她未发现罢了。
原来···父亲在自己十岁那年就已默默地在自己身边相伴,原来···他并没有那么狠心,永远的抛弃家人而去,而是选择了沉默,默默地守在身边,护着他们,看着他们。
可是父亲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不相认,难道是因为被王玄琼控制的缘故吗,母亲想必早已知道父亲已在身边,可她为何也不认,难道也是因为王玄琼的缘故不想相认吗,父亲当初为何抛弃自己而去,后来又归来隐忍,难道他也有他的苦衷?
薛涛心乱如麻,她不知父亲的一切,不知这时候是该喜还是该恨,还是因为父亲的去世该悲,抑或是否因为父母在前后不到一个月时间相继离去而悲而哭。
她无精打采的走进屋子后面的小亭子里,慢慢坐了下来,带着复杂的情绪,再次打开了信,她希望心中的一切疑惑能在信中找到,她也希望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能有所缓解。
“当你们看到这里时,想必很震惊,但更多的应该是恨意吧,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就抛妻弃子的男人其实不配当你们的父亲,你们恨我其实也很正常。
我不配为人父为人夫,活着的时候不敢向你们大声说出对不起,只有死后在这里大声的说出:对不起。
过多煽情的话也不想多说,还是说说我吧,活的时候不敢以真面目见你们,至少也要死后让你们知道你们的父亲是谁。
说起我就得说起我们的薛氏,其实我并非钱塘人,你们母亲才是钱塘人,不知在你们懂事后你们母亲有没有告诉你们,我们薛氏其实是源于河东薛氏世家,我是薛安都的六世孙之一,我老家在绛州龙门县修村。
我本是家里的老大,父亲给我取名薛勇,意思是让我有一身武艺去闯荡江湖,像祖宗薛安都一样成为一代名将,随着岁月流逝,这种思想日渐在我脑海根深蒂固······”(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心乱如麻
看到这里,薛涛轻轻握了握信纸,带着激动与好奇继续往下看。
“于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就离家出走了,那年弟弟也刚出生,我原本以为父母会因为有弟弟的到来而不会对自己的离家出走会感到悲凉,可是我错了,哪怕弟弟的降生,父母依然无法从悲痛中走出,父亲一直在自责都是自己的过错,是他从小教育我要习武报国,所以才有了我离家出走这件事。
这事我还是后来听说的,等我听说时,父亲已因为悲痛过度而早早的离开了人世,当时,我便无脸再回乡。
正因为有了我这个例子,父母便不敢再这样教育弟弟,他们给弟弟取名薛礼,就是想让弟弟以文为主,以礼为先,而非步我后尘去习武,可奈何弟弟天生就有一身蛮力,臂力更是惊人,他对武的痴迷远胜于我。
也许,父亲的死一部分也是因为弟弟的缘故吧,父亲让他不要习武他偏习武,想必父亲也被他气死了。
说起弟弟薛礼,他如今已十四岁了,两个月前刚娶妻,他的喜酒我并未去喝,这些遗憾只能留给你们姐弟二人去办了,日后你们就代为父去庆祝他吧。
你们岁数相差不多,甚至涛儿还比薛礼大一岁,但辈分在,见面时记得要称叔,不能没大没小的。
薛礼是为父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如今还在老家,你们安全摆脱王玄琼后就可去投靠他,他的武功比为父还高许多,在他身边,为父泉下也安了,哪怕那王玄琼这次大难不死,再寻上门来,也只有自讨苦吃,为父相信薛礼能保护你们的安危。
有关家里的事我都是偷偷打听的,告诉你们这些就是想让你们知道自己是谁的后人,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哪些亲人。
也许你们很想知道为何我五年前就见了你们为何不与你们相见,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王玄琼控制着你们,他若知道我们的关系,对我就没有那么放心,不会那么信任,那么···后来我也就无法把握最终能否救出你们。
其实,我故意接近王玄琼,一是守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二是想在未来寻个时机救出你们。
不与你们母亲相认也是这个原因,不相认其实也是你们母亲的意思,她觉得这样对你们最好,如果当时就告诉你们我是你们的父亲,或许···如今的情形就不会是这样了。
只可惜你们母亲最终还是无法度过病魔的抗争,离开了人世,这很大是我的缘故,当年我若非离家而去,她也不会那么累,最终也不会因为劳累留下一身病。
好恨啊,当年为了寻找国门之路,远离家乡,离开父母,后来在钱塘遇上你们母亲,飘荡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可是四年后,我无法再过这种日子,于是,跑上边塞当了六年兵,后来发现没什么发展前途,就在一次小战役中装死,回到了钱塘。
可当我回到钱塘,却发现你们都被劫持了,于是我就一路追寻,终于找到王玄琼的老巢,找到了你们,可我已无脸相见。
当年,离开父母,后来又舍弃你们,只为了心中那狗屁的习武报国,我···其实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禽兽!
这一生,虽然不长,但我最后悔的是做了最后那次离家出走的决定,第一次不后悔,因为有了第一次离家,才能遇上你们母亲,也才有了你们,第二次很后悔,如果安安分分的在钱塘过日子,或许生活就会不一样,你们的命运或许就有所不同。
这辈子最庆幸的是你们母亲为我生了你们,还把你们拉扯长大,在南诏的这五年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虽未与你们一起真正的像一家人那么生活,但每天能看到你们,一天中有那么一点时光与你们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那一段时光多美好啊。
当年我向王玄琼建议让你们习武后,我就有了更多时间与你们在一起,那几年时光,教你们舞剑,蹲马步,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的我才真正感觉到家的温暖。
只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间,五年悄然而过。
好在这五年的准备,我终于找到机会救出了你们,当看见鹰儿脱身后我整个人就轻松多了,就可以全身心的去对付他们,为鹰儿争取更多逃亡的时间···救出你们,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你们母亲在五年前我教你们习武后就原谅了我,但我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因为我根本不配。
你们也不必因为我的死而有所伤心,也没有什么内疚,如果之前不知道我是谁,只知我是一个路人黎叔,有所内疚是应该的,但如今既然知道我是谁,也就没有什么好内疚的了,把内疚放下,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死人的最后一点愿望希望你们能帮我实现,这只香囊是你们母亲送给我的,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希望你们能把香囊与你们母亲尸骨葬在一起,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了吧,你们可别去找我的尸身了,很危险,不仅找不到,很有可能还会被官府所抓,如此一来,我这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记住!千万别做这种傻事!
你们母亲我已安然葬在了钱塘城华天门外不到一里地的那棵大梧桐树下,很好认,因为树上刻着你们母亲的名字,她的尸骨就在下面,把我的香囊放进去就行了,顺便在你们母亲名字旁边也刻上我的名字。
你们母亲在被我火化后带回她的故乡,又将她喜欢的梧桐树作为坟墓,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
还有一件事,在你们母亲尸骨的坛子上还放着一枚铜配饰,你们去投靠薛礼时带上这个,他就会认出你们就是我的孩子,到时他一定会收留你们的。
还有,你们母亲是我偷偷安葬的,没有人知道,这一点你们就大可放心吧,不必急着回去祭拜,等一切平安了再去也不迟。
好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我也可安心去了,不必挂念,因为在你们母亲离去后,我就已下定决心追随而去,你们都已经长大,无需我们照顾,我们可安心离去了。
拥有你们还有你们母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不要怨恨我们这样的离别,我们会在天上看着你们健康快乐的成长,看你们成家立业,这辈子我和你们母亲是无缘当爷爷奶奶了,唯愿你们常来梧桐下看看,尤其你们都有自己孩子时,一定要带来看看,让我和你们母亲看看他们是否会像你们,是否也像你们小时候那般可爱。
涛儿,你作为姐姐有义务照顾弟弟,鹰儿年轻气盛,易冲动,还不大懂事,性格上还做不到收敛,你要时刻警醒他,因为这种行事风格很危险,将来会吃大亏,当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经验之谈。
这是一封绝笔信,但也是一个新的开始,至少对你们来说是新的开始······”
信,全部看完了,薛涛的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她不知道这是感动还是因为悲伤,还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情绪很复杂,她都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是怀着怎样的一股情绪。
恨吗,喜吗,怨吗。
或许都有吧,或许依然只是恨,或许依然无法原谅他,或许已经原谅,或许在有生之年还能知道自己父亲是谁而高兴,而欣慰,或许日后当向别人谈起自己父亲时,可昂首挺胸的大声说:我爹是河东薛氏大世家,是北魏名将薛安都的六世孙。
真的是这些吗,薛涛不知道,此刻她的心神就好像被无数细绳绑住一般,无法放松,一股股情绪流淌心间,只有无尽的烦躁,此刻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她的心很累,很累······
“小姐,小姐,小···你怎么了,你······”
晒完被褥衣物的小桃红回来时未看见薛涛在屋门口,也不在屋里,寻了半天却发现在屋后的小亭子里,初见她趴在那里以为出了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走近后才发现她似乎睡着了,悄悄安静下来,细心的小桃红又折回屋子,取了件大棉袄,轻轻地盖在薛涛身上。
“小姐昨夜没睡好吗?”小桃红皱了皱柳眉,心中疑惑更深,哪怕小姐昨夜未睡好,也会去屋里睡啊,怎么会趴在这里睡呢,这么冷的天怎么睡得着啊。
当她的目光落在薛涛左手所压的纸时,柳眉皱得更深,带着一腔好奇,她轻轻的拖出那张纸,悄悄看了起来······
小桃红越看越快,越看越激动,眼泪毫不争气地簌簌流下,到最后放下纸时,就发出呜呜的声音,带着哭腔自言自语:“原来···原来,黎叔就是老爷,黎叔就是老爷,虽然我未曾见过老爷,但我四年前就开始服侍小姐,虽是王玄琼掠来的,但与小姐一家生活得很快乐,在小姐那里让我这个孤儿重新有了活的希望,有了家的感觉。
小姐未曾提起过老爷,最多只在夫人那里听说过一些,却没想到···这几年一直守候身边,一直都可以看见的黎叔···居然就是老爷,老爷···你用心良苦啊。”
瞅了瞅枯黄的纸,又瞅瞅还趴着的小姐,小桃红长长叹一声:“但愿小姐和少爷能原谅您吧,您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小桃红捧着信纸,静静地坐在薛涛身边,轻抚她的秀发,她知道小姐是太累的缘故才能在这里睡着的······
林凡和薛鹰有说有笑的从月亮门踏步而来,这两人虽是小舅子与姐夫之间的关系,但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至交,这很有可能是基于两人的年龄相仿的缘故。
后宅的女人们基本都起来了,其实没几个女人,加上如今也搬进来的小雪,也就五个女人而已。
林凡和薛鹰进来时,灵儿和董雨墨正在晒被褥,灵儿往林凡这里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开始自个儿没来由的生闷气。
自从薛涛的美貌展现在众人面前,灵儿就自卑了很多,自己实在无法与薛涛相比,就连董雨墨曾经忽略薛涛时,是她们当中最美的一个,如今···她也只能排在很后面。
灵儿并非没来由生闷气,自知道林凡已与薛涛有了夫妻之实,她那少女心就情不自禁的吃起醋来,曾经幻想自己会是一个林凡名正言顺娶的妻子,如今这个名分非薛涛莫属了,她···或许连小妾都算不上,因为她在林凡身上感觉不到那股火热热的热情。
于是,每次看见林凡来后宅,灵儿就情不自禁的生闷气,故意不搭理对方,与最初一见到林凡进来就扑上来的风格形成大反差。
灵儿的这股心思林凡很清楚,不过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在心里暗自轻叹,他对灵儿这个小妮子实在兴不起那方面的兴趣,一是因为她还太小,虽只比自己还小一岁,但这个年龄的女孩对林凡而言就是一个幼女,怎么会兴那方面的兴趣,他可不是禽兽啊。
二是因为他对待她从未有过男女之间的感情,纯粹是一个哥哥照顾小妹妹罢了,却奈何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情绪在作祟,于是,世上才有了那些痴男怨女。
林凡还是很宽宏大量的,走过去与两人打了招呼,虽然灵儿目光总是故意躲闪,还好董雨墨对自己没有这种情绪,不然林凡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了,董雨墨年纪只比薛涛小一岁,两者熟得差不多,若是她也这般幽怨,或许林凡于心不忍之下就会做出对不起薛涛的事情,好在她总是很淡然,对一切事似乎没多大热情,除了学习,果然是有后世那些书呆子的女生的风范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把握不大
灵儿这个怨女还是有痴男给她抚慰的,薛鹰在林凡的熏陶下,终于有了勇气找灵儿搭讪,只可惜世上美好的事情并不是很多,流水无意落花有情的一幕幕总是在轮回巡演,似乎都不嫌演得烦厌,此幕一闭,另一幕又启。
林凡没去打搅这对痴男怨女,径直往薛涛的屋子走去,门开着,却未见其人,连那到现在都对他还是有成见的小桃红也不在屋里。
在屋里转了一圈,于窗前看见了薛涛和小桃红在亭子里,一个趴着,一个坐着,这是干嘛啊,晒太阳也不是躲在亭子里晒啊。
林凡踏步而出,来到小亭子前,见林凡进来了,小桃红这次倒例外的没有板着一张脸,依然静静地坐着,这让林凡越发奇怪了,当他发现小桃红脸上还有泪痕,双眼有些通红时就已知道,这小妮子是伤心了,难怪不像平时那样一上来就来一句‘浪荡子,你怎么又来了’。
他淡淡地在她手上的信纸上瞟了一眼,大概知道了原因,这小妮子伤心想必是因为这信上的内容,林凡没有那么多八卦的心思,走到薛涛身边,轻轻地将她抱起。
薛涛在林凡的这一举动下惊醒了,她惊骇地睁开眼,发现是林凡后,全身心又放松下来。
林凡柔声道:“醒了?怎么不去屋里睡,外面很冷的。”
“我······”
薛涛想起一切,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可很快她就抑制住了,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现在没事了,睡一觉好多了。”
林凡轻声道:“有没有感觉身体不适。”
薛涛轻轻摇摇头道:“没事的,放我下来吧,等下被她们看到了不好。”
林凡本想说怕什么,开个小玩笑,可看着薛涛有些通红的双眸,还有那未擦拭干净的泪痕,心中于心不忍,就依她所言放了下来,瞟了瞟小桃红手上的信纸,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薛涛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家事,你也看看吧,以后你就是我的相公,该对我的家世有所了解。”
林凡狐疑地接过小桃红递过来的信纸,认真看了下来,与薛涛和小桃红一样,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当全部看完时,他对黎影就是薛勇没多大的感觉,毕竟他与黎影从未谋过面,与黎影又没有什么深的感情,所以他看起来比较淡定。
他只是有些唏嘘不已,为薛涛的这种身世感到唏嘘,虽然曾经薛涛与他说过曾经的过往,但如今再从她父亲嘴中说出,那股感觉有些不同,他深深的看了薛涛一眼,发誓这辈子要对这个可怜又极为孝顺的女孩好,童年已不快乐,后面的日子再让她在难过中度过,再让她整日以泪洗脸,那···自己还是男人吗。
女人之所以变得坚强,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这一切都是男人造成的,若是有一个可靠的安全的男人,世上的女强人何必那么多。
林凡并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成为坚强的女强人,她越坚强,心也就越冷,他可不想日后面对一个冷冰冰毫无情趣的女人。
想起信中所说的那个薛礼,林凡心中有无尽感慨,也有些震惊,这种震惊远没有薛涛是河东薛氏世家而震惊,他对河东薛氏没什么了解,谈不上震惊,但他知道薛礼这个人。
薛礼,名礼,字仁贵,很多人或许不清楚薛礼这个名字,但对于薛仁贵却是耳熟能详的,后世的电视剧经常有这个人的传记,也经常以薛仁贵相称。
没想到啊,薛涛居然是薛仁贵的侄女,而且由她父亲所言,薛涛的这个叔叔比她还小一岁,不过想想这里是古代,这种辈分关系很常见,若换做后世那就有些特例了。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薛涛,淡淡笑道:“想不到你的来头不小啊,居然来自大家族,看来我这个小侯爷还是娶不起你啊。”
“你什么意思?”
薛涛还只是有些愕然,小桃红就大声嚷嚷起来了:“你吃了浑就想抛却小姐吗,你你···你有什么理由抛妻弃···,你有什么理由抛妻,别以为你也像老爷那样去做什么报国大事,已经有老爷前车之鉴了,难道你还想步后尘,你你你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你你这个浪荡子······”
林凡笑嘻嘻的看着小桃红,直到她说不下去为止,他才面向薛涛道:“现在好了,这个世上你还有亲人在世,那我就可以有个提亲的对象,之前以为你没有亲人在世,就打算选个日子直接拜堂,如今可就不能这么草草了事,这个婚事···我一定要隆重举行。”
薛涛心中欢喜,感动地望着林凡,此刻她很想扑上去,可碍于大白天,还有小桃红在场,周围还有其他女人,她就控制了自己的感情,唯有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小桃红狠狠的给自己掌了一嘴巴,说了句‘我这个嘴巴’,然后就灰溜溜的走了,把小亭子留给了两位有情人。
两人紧挨地坐在一起,薛涛将头放松地靠在林凡的肩膀上,在想着两人日后的婚事,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的微笑,林凡瞅着天上的晴空也在幻想着,他在想着后世电视剧中有关薛仁贵的演绎,里面没说他的大家世,只说他从小父亲就早亡,穷困潦倒,后来到了三十岁,在贞观末年李老大征高句丽时,他才参军,尔后才开始了他四十多年的戎马生涯。
如今看到信的内容,林凡才知道薛仁贵还有一个大哥,也才知道他的父亲是被他和他大哥一起气死的,唉···历史资料果然不如现实啊,唯有穿越了才能知晓一些后世世人所不知道的真相。
然后,林凡又在琢磨着如何去向只比他大两岁的薛仁贵提亲,这···怎么开口啊······
亭子外,薛鹰在看了小桃红给他看的信后,流下了两滴眼泪,抹一抹就又恢复了原样,他的感情没有薛涛那么细腻,他也没薛涛那么懂得孝顺,从小他的母亲管不了他,薛涛只大他三岁,更管不了,在没有父亲的管教下,这个野孩子的心渐渐的也就没了那么多多愁善感的东西了。
在小桃红很诧异的看着少爷时,二愣子却匆匆跑了进来,一见到小桃红就朝她咧嘴笑笑,然后往四周瞅了瞅,不见林凡,便问小桃红:“桃红,你知道侯爷在哪吗?”
小桃红下意识的往小亭子方向指了指,很快又后悔了,急忙把二愣子给拉回来:“现在不准去。”
二愣子焦急道:“为什么呀,我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侯爷,还有重要的话要传。”
小桃红也不管,硬拉着二愣子:“我不管,我说现在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二愣子急得不知所措,打肯定是不会打小桃红的,侯爷说了男人是不可以动手打女人的,骂也不敢骂,虽然侯爷说可以稍微骂骂说说,讲讲道理,可是···眼前站着可是小桃红啊,面对小桃红,二愣子天生有一种服从的感觉,在外面大男人的本质,到了这个小女人面前就什么都不算了。
“候···侯爷!候······”不能打又不舍得骂,二愣子只好朝着亭子方向呼喊,可刚说出口,嘴巴就被小桃红那双小手给堵住了。
林凡听到外面的吵闹,后来还听到二愣子的呼喊,便与薛涛结束了浪漫的爱情之旅,两人离开亭子,来到了屋落前,正看到小桃红堵二愣子的嘴,二愣子又不敢碰小桃红的手,只好呜呜着发出挣扎的声音。
林凡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微笑道:“二愣子听好了,再教你一招,对付女人这种情况下的做法就是······”
他伸出舌头绕了一圈,二愣子是个好学的好学生,他学着林凡的样子下意识的伸出舌头绕了一圈,他的舌头一伸出来,小桃红就惊呼一声缩回手,看着危险已经消除,二愣子忍不禁心中暗暗感慨,侯爷真是牛逼啊,教的方法都这么实用有效。
“好恶心,浪荡子,你居然教二愣子这样做,太恶心了······”
小桃红气咻咻的去洗手了,二愣子笑嘻嘻的跑到林凡面前,递上了一个信封:“侯爷,这是刚才在府外一个小孩子送来的,说是要给侯夫人的。”
林凡皱了皱眉,问道:“那小孩还有说了些什么?”
“没有了。”
瞅着这封信,林凡心中忽然升起不安感,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送信给薛涛呢,这想必是别人不敢亲自登门,故意让小孩送来的。
“可问过那小孩送信之人长相如何?”
“问过了。”
二愣子皱眉道:“可是那小孩只是一味的摇头,还很害怕的样子,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很奇怪啊。”
会是谁呢,林凡心中越发凌乱,那股不安感越发强烈,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升起,带着不安他将信交给薛涛,让她尽快打开看看,究竟是谁,看看是否与自己所猜测的相符。
林凡的不安神色也令薛涛感到难安,她担忧地取过信封,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信封,里面不是一张完整的信,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也很简单,就一列字。
“明日晌午城外里坡见,否则鞭你娘尸身。”
看完这纸条,薛涛的面色骤然铁青,握着纸条的右手也因为愤怒而颤抖。
林凡看出薛涛的异样,忙取过纸条只看了一眼,心中就已了然,果然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这信真的是王玄琼送来的,这一个多月他居然还在长安!居然没有离开!
知道是王玄琼后,林凡心中那起初的不安感却悄然无踪,一腔怒火油然而生,想不到这王玄琼竟如此心狠手辣,生前控制了他人的人身自由,死后还不放过她,还要对其鞭尸,生时将丈母娘控制在南诏,以控制薛涛姐弟,死后还想以她的尸身控制薛涛...前世今生,林凡阅历无数,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畜生,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这种人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林凡恶狠狠地发泄了一句,这时离林凡这里较远的薛鹰他们才感觉到气氛不大对,他们纷纷围过来,包括在身边的二愣子知道事情缘由后,灵儿和二愣子就义愤填膺的骂王玄琼不是人,他们的想法与林凡一样,都对王玄琼恨之入骨。
董雨墨不像灵儿、二愣子那样会骂,她不言语,可也是一脸的愤怒,对于这种人渣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言辞表示。
薛鹰没有大骂,也是一脸青色,双手因为愤怒而青筋暴露,他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明日我去宰了他!”
薛涛因为愤怒得香唇都在发抖,玉手紧握,指甲也因为过于用力已掐进肉里,林凡担心她过于愤怒而伤了自身,紧紧抓住她的双臂,认真地盯着她,安慰道:“尽量让自己放松,不要过于激动,你爹不是说过吗,你娘已被他悄悄安葬,现在除了我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王玄琼只是故意吓唬你而已,他是在利用你的孝顺逼你现身,他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你,只可惜他并未算到黎影就是你爹,更未想到,他会偷偷将你娘葬在钱塘,他现在肯定还以为你娘在南诏。
这是他自以为是的计谋,我们就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他让我们去我们偏不去,活活气死他!”
瞅着林凡温柔的眼神,薛涛的一腔怒火渐渐平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必须得去!”
薛鹰跳了起来,义愤填膺道:“他既然主动约我们相见,我们就去赴约,去除掉他,此人一日不除,我们就无一天安定之日。”
林凡没有与他一样大声嚷嚷,没有与他大吵大闹,他只是缓缓地回过身,冷冷地盯着薛鹰,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有多大的把握能除掉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