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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楼楼     唐朝明月txt下载     唐朝明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六章啰嗦的二愣子

    围观的人没散去多少,麻将馆发生这种打架的事情并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是这里的常客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今天有些特别,向来只欺负别人的杨家公子也受到欺负了,这么特别的事这些人岂肯错过?

    一个个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在那里观看,哪怕看着杨立环抱着左腿哭嚎的凄厉场景也没有一丝同情心,他们多数都有被杨立环欺负过,虽不是肢体上的欺负,但被恐吓的心理阴影短时间内是挥之不去的,尤其是被赖了的赌资更是永远要不回来了,此刻见杨立环如此悲惨的面目竟有种报了仇的快意。

    小竹做完自己的事后就退到一边,早已蠢蠢欲动的二愣子终于笑嘻嘻的出来了,他坐在桌子上,俯视地面上的杨立环,让他有种自己就是主人一样,似乎杨立环的如今现状就是他的一声命令造成的。

    “怎么样啊兄弟,痛不痛呀?”

    见二愣子那张幸灾乐祸的笑脸,杨立环瞟了一眼就懒得搭理,二愣子没开骂,笑吟吟地从桌子上跳下,凑到杨立环面前,右手搓了搓他的脸,杨立环杀猪般的哀嚎又想起。

    二愣子笑嘻嘻道:“这不是会痛吗,还装……你不知道装逼遭雷劈啊。”

    他又拍拍杨立环那张肿脸,在杨立环带着骂咧咧的哀嚎声中站起来,踱着方步道:“你这人啊,就是太爱财了,几百贯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用身体去承受,这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很好看吗?哎,真替你不值啊。”

    二愣子摇摇头感慨一番才停下,继而靠在桌子边问道:“我们就要走了,有什么疑问就问吧,我知道你可不想这顿打被打得不明不白。”

    杨立环吃力的抬起眼睑,盯着二愣子,强忍着痛咬牙切齿道:“你家少爷究竟是谁?”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哈哈……”

    二愣子打了个哈哈,兴奋地又围绕杨立环踱起步来:“我家这位少爷啊……其实不是少爷,呵呵,正确的讲是侯爷,虽是一字之差,可是差别很大喔,少爷呢只是……”

    二愣子的啰嗦特性又表露了出来,说了半天把侯爷和少爷分析完后他才进入主题,杨立环被说得都差点睡过去了。

    “说起我们家的侯爷,他可牛逼了,告个御状就把一个几百年的大世家给搞得家破人亡……咦?你怎么不懂的样子?那我再好好跟你说一遍,只有一遍哦,可得记住了……话说在那风和日丽的一天……”

    二愣子在那里情不自禁的浮夸林凡的丰功伟绩,说话的语气神态就像一个老成的说书人一样,周边的人虽知道那小少年是谁,对于他的事迹也听说过不少,不过具体情节并不是很清楚,所以都愿意洗耳恭听……

    杨立环没有心情去听一个仇人的丰功伟绩,他却一直在恨声地喃喃自语:“原来是林凡,原来是林凡!好,好,好啊,我就纳闷放眼整个长安有哪个世家敢与杨家叫板,原来只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长安侯而已,呵呵呵呵,这次你死定了,死定了!现在不死总有一天会死在我手上,死在我手上!”

    二愣子终于停止了介绍,因为周边的人都渐渐散开了,他觉得作为一个说书人,如果没有了听众就不要再费口舌了。

    不过他已经很满足,终于把假扮少爷仆役时不言不语的不快都发泄完了,心满意足的与小竹带着空箱子就要下楼时,杨立环叫住了他们。

    二愣子回头笑嘻嘻地问道:“还有什么疑问啊杨公子?”

    “故意输很简单,可他为什么想赢就能赢?这究竟是为什么?”

    像杨立环一样,在场的人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他们只知道麻将问世,并不清楚这麻将是谁发明的。

    就像很多新事物问世一样,他们只知道享受,对于这新事物由谁发明并不关心,百姓的思想就是这么简单,只关心眼前之物好用与否,方便与否,其他的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此刻如果他们知道麻将就是林凡发明的也许就没有这个疑问了。

    二愣子立马又来了精神:“这个问题问得好,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知道……”

    他已没有表现的机会,被小竹拉着就走,这厮若是再这般下去,天色就要黑了。

    “麻将是我家侯爷发明的,他是麻将的鼻祖,他想输就输,想赢就赢还不简单?”

    临走前,二愣子还不忘丢下这句话,这是他最利索的一次,在场的人恍然大悟,他是麻将的鼻祖,难怪能够局局自摸,不是金将就是金串……

    “这么久,二愣子你是不是嘴皮子又痒了?”

    稍微眯一觉的林凡抬眼看了看天色,已是夕阳至,这时才见二愣子和小竹爬进车里,心中便已明白了几分。

    二愣子笑嘻嘻的想狡辩,被林凡挥挥手制止了,在林凡的示意下,马车终于启动,驶离这个娱乐之地……

    这一夜林凡睡得很沉,可睡得并不香,他老是在做梦,梦里见自己还在打麻将,很乱,一会儿与杨立环在打,一会儿又是和爷爷大耳他们玩,一会又是与薛涛、灵儿、董雨墨她们一起玩,乱七八糟的,但都是在打麻将。

    白天打了大半天,晚上还在继续打,所以第二天醒来时人很累,林凡无精打采的准备吃点早饭再去补觉,可早饭还未吃,二愣子就大呼小叫地跑过来,面色惊恐。

    “侯爷不好了,我们家来了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好像要踏平侯府啊。”

    林凡微微皱了皱眉,料想那多半是杨家人上门讨说法了,没怎么多想就嘱咐二愣子出去留话让那些人等待,悠悠地洗涑完,再慢吞吞地吃完早饭,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杨家人都来了,哪里还有补觉的心思,填饱肚子后的林凡便直接往门口走去,等到了门口才发现外面闹哄哄的,两家人马正在吵嘴架,骂得很难听,什么祖宗十八代都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气咻咻的杨旭

    一身仆役打扮的二愣子笑嘻嘻地走上来,后面跟着扛着钱箱的小竹,小竹脸上依然是那种酷酷的冷漠表情,二愣子就不一样了,今天虽打扮的是林凡这位少爷的看钱仆役,但他那笑呵呵的表情无法挥去,他实在扮不了像小竹那样的角色,好在侯爷说过率性而为,所以二愣子扮得相当快乐,不就改唤称呼么?简单!

    二愣子笑呵呵的四处瞟着,似乎是第一次来麻将馆,神色中带着好奇,不过这次他终于管住自己的嘴,侯爷虽说率性而为,如果自己嘴巴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对方很有可能会怀疑侯爷究竟是不是少爷身份了。

    他难得安静了下来,看够了这里的场景后,就乖乖地做个少爷的好仆役,与小竹一起站在林凡身后,静静地等待侯爷下一步的吩咐。

    杨立环见对手又扛一个钱箱上来,就知道那是用来装自己所输钱的空箱,他哪会把钱给这个骗自己入局的小少年,只瞟了钱箱一眼就冷冷地盯着林凡:“还拿钱箱来装,哼哼!老子一文钱都不出,让你空箱来空箱回去!”

    林凡静静地瞅着杨立环,良久轻叹一声:“看来你是绝意不肯付赌债了。”

    杨立环把头一抬,坚决道:“不付!”

    “好。”

    林凡把面前的子混进麻将中,这些所赢的子算是作废了,他已决心不收杨立环的赌债,他抬起头看着杨立环淡淡开口:“看来我得套用下刚才那位兄弟的话了。”

    杨立环浓眉微微皱了皱,道:“什么话?”

    “敬酒不吃只好给你送罚酒了。”

    “你敢!”

    杨立环暴喝道:“我是杨家公子,你敢动杨家人试试?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杀你全家!”

    “好狂妄的口气!”

    林凡慢慢走到杨立环的面前,近距离看着他:“杨家人怎么了?杨家人就能欠人赌债?愿赌服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杨家人就能躲过这个规矩?呵……杀我全家?你以为你是当今皇上?你有这个权利?你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是不是说明你们杨家要准备造反了?要不要我到皇上面前为你们杨家美言几句?到时看看是谁死全家?”

    “你……你……”

    杨立环被林凡问得嘡目结舌,他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如果这小少年到皇上面前真的说杨家有造反之心,那……杨立环不敢往下想,很快他就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林凡故意吓唬自己说的话,他说他到皇上面前说就能到皇上面前,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皇上身边的红人?

    这种话杨立环不敢说,因为他现在不确定林凡的身份,万一他真的有能力到皇上面前说杨家坏话呢,被林凡这么几个连问,杨立环的狂妄之气顿时消减了不少,此刻也不知拿什么话去应对。

    “怕了?我就说……”

    “谁说我怕了!”

    林凡一句耻笑的话还没说完,杨立环又暴跳起来:“有种别牵扯家人,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我解决,现在我是欠你赌债我就不给了怎么的,你一个瘦弱小孩能把我怎么样?敢与老子动手,老子就与你拼了!”

    林凡淡淡地瞅着杨立环,摇头叹道:“本来想给你后悔的机会的,只可惜你执迷不悟,哎……性格使然啊,性格使然,看来你今天得为你这个性格付出代价,但愿日后能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回头时,林凡就准备离去,走到小竹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学了这么久,今天就试试看看有没有用吧。”

    “揍到什么程度?”

    “打折一条腿就够了。”

    小竹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向杨立环走去,看见这么一个如冰般冷的仆役,杨立环忽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他感觉到这普通仆役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

    他很奇怪为何这小少年身边的仆役都如此奇怪,之前那个一直抱着酒葫芦一直都喝不醉,一个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仆役的样子,现在这个又是冰冷如雪,没有一丝人情味,杨立环很肯定这小少年是某人所扮,可他又想不起是谁,杨家似乎也没有这种仇人,自己也没与这种人结仇,究竟是谁呢。

    时间已不容杨立环多想,小竹已到他面前不到一米的距离,杨立环紧张中忽然大声道:“等等!”

    已走到楼梯口的林凡缓缓回身,笑看着杨立环:“怎么,想通了?”

    杨立环盯着林凡咬牙切齿道:“你真的敢对我动手?你真的不怕杨家?你究竟是谁?”

    林凡淡淡道:“我为什么不敢动手,我动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欠我二百多贯赌资,又违百局不散的规矩,我早就说过后果自负的……这两者我只要你一条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至于你杨家说真的我并不放在眼里,至于我是谁吗……等下我的仆役会告诉你。”

    杨立环大声道:“百局不散的规矩并不是只有我一人违约,为什么就罚我一个,我不服!”

    林凡道:“他们已经用钱罚过了,你视钱如命,只好受点皮肉之苦了。”

    “放屁!我明明见你只收他们的赌债!”

    林凡微微笑道:“我说已经罚过就已经罚过。”

    “你……”

    林凡走到楼下时,楼上杨立环的大骂声,没多久,就变成了哀嚎声,坐回车子后林凡发现,单雄这酒鬼果然还在喝酒,林凡笑骂一句,他带着醉意笑呵呵的说一句“处理完了?”,然后整个人一趟下,闭上眼没多久车里就传出沉重的鼾声。

    打了近一天的麻将也有些乏了,林凡打着哈气靠在那里准备眯会养点精神,可老天爷就是不给他休息的机会,正当他眯得快要进入梦乡时一声凄厉的叫声把他惊醒了。

    他知道这是杨立环被打折腿的哀嚎,嘴里抱怨一句小竹动作慢了些,又继续养精蓄锐。

    清风麻将馆的楼上,之前还一表人才的杨立环此刻已是脸肿肉青,嘴角溢出鲜血,两只眼睛如今就像熊猫一样,有两个很大的黑眼圈,这要是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可不毁容了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古怪的老陈

    由于皇上要举行封禅大典,林凡就干脆让林氏学府放了个长假,虽然学府放假与皇上封禅大典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但他依然固执己见地做了这个决定。

    学生们还是很相信他的话的,哪个学生会不听老师的话呢,除非那是没得救的坏学生,林凡说他也要为皇上举行的这次盛典做准备,可学生们见他并没有怎么忙活,倒是整天睡懒觉,直至大典前三天,他才驾着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式马车出门了。

    没有带谁,就这样独自一人驾着马车驶向长安,他确实是在为这次封禅大典做准备,他觉得自己的那些衣服太旧了些,太没档次了些,因而他要为这次大典准备一套有档次的新衣服。

    如今这辆曾经轰动一时的法拉利式马车驶在长安大街上已没多少人注目,长安人现在关心的是三天后的封禅大典,听说皇上这次会在大典上允诺一些有利于民生的东西。

    大唐的百姓们很厚道,想法也简单,只要有些东西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们就已很满足,他们会感恩戴德,如今虽只是听传闻皇上有这个允诺的想法,他们就开心得津津乐道,如果皇上真的下什么诏书,那他们不是开心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凡走进忆林客栈时,食客们正在讨论这个爆炸性新闻,也不知是哪位官员透露出来的,这个内部消息居然也传到民间来,林凡觉得这应该就是李老大的意思,如果不是李老大同意,谁敢这样乱说?谁敢如此造谣?看来李老大这次很高调啊,林凡不明白他究竟想要秀什么样的政治秀。

    老朋友们表现得很热情,有一段时间没有光顾这里了,又是摆菜又是端酒的,非要请林凡立马吃一顿,林凡现在还不饿,就答应他们一定留下吃午膳,热情的花娘才肯放林凡先行离去做自己的事。

    自从发现林凡的不凡后,花娘对林凡的态度就比以往更好了,尤其是林凡发明了女性的诸多产品,从香水到内衣库,再到各式各样的服装,再到女性月事所用的东西,按林凡创造的名词叫卫生巾,这些东西对花娘来说就是必需品啊。

    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爱惜身体啊,所以当花娘发现自己用上林凡发明的东西变漂亮,变越有女人味后,她对这个小后生另眼相看了,每次林凡过来都表现得异常热情。

    这也使得林凡有些苦闷,不知是不是花娘对自己过于热情的缘故,近来每次见到老陈,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异样,这种异样在林凡看来就是男人吃醋的一个眼神,尤其是吃自己朋友的醋时才特有的。

    林凡有些害怕这种眼神,所以今天来他也没去与老陈打招呼,与二狗和花娘打了招呼就算了事。

    从忆林客栈出来后,林凡就在街上溜达,溜到自家的衣坊,挑了件自己不久前刚设计的款式吩咐掌柜做好送回府里后就继续溜达。

    没去找陈老三扯淡,最近他出差了,要去外地进一批货,制造水泥的原料已剩不多,自从水泥坊被林凡以朝廷的名义收了后,立马又落入朝廷的口中,李老大知道水泥的秒用,就大量制造。

    林凡从中占取的利润不高,不过大量制造对他还是有益的,当初李纲暗示他把水泥坊收回来纳入朝廷,他就知道自己是吃不了这块肉了,于是他就偷偷地在陈老三的泥窑坊里投入了一笔钱,这还是请这位奸商大吃一顿又带他去妓楼疯狂了一夜才换来的结果。

    作为投资人林凡是比较清闲的,当然利润也不是很高,陈老三才是最大的股东,不过林凡不想那么累,他靡下的各类作坊足以让他挥霍了,所以他不在意这点小钱。

    逛得差不多就回到忆林客栈,花娘已把饭菜准备好了,中午时刻人们基本都吃完饭,现在客栈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两个人在那里用餐。

    饭局中,林凡向他们问起了之前在客栈所听的那些八卦新闻,不料却被二狗鄙视了一顿,说什么自己是一个侯爷了居然这种事都不知道。

    对此,林凡只有苦笑道:“这次雅山的封禅大典我其实是一个闲人啊,皇上没让我准备什么,只要大典那天去参加一下就可以了,至于这些小道消息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啊,倒是你们客栈,客源多,消息向来都是最灵通的。”

    “那是。”

    二狗昂着头自豪道:“三教九流都会落座这里,谁谁家出什么事了我都知道,谁谁家的娘子临产了我也知道。”

    花娘指着二狗笑骂道:“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了不起啊,你要是有能耐你也去受个赏,封个爵位什么的。”

    二狗嘿嘿笑着埋头扒了几口饭,抬头时又问林凡:“小凡你那里派哪个代表去参加大典啊?”

    “啊?代表?什么代表?”林凡莫名其妙的看着二狗。

    二狗笑哈哈地指着花娘道:“看吧,侯爷还是不如我们客栈的小二啊。”

    花娘又笑骂一句没说什么,二狗边吃边解释道:“皇上不是有说要允诺些对民有利的东西么,这事并不假,而由于雅山不够大,无法全部人都能上去,皇上就以里为单位,每里派一个人前往,我们那是俺爹去,嘿嘿···因为这事把俺爹乐得都合不拢嘴,现在逢人就拿着那个代表牌牌炫耀,都说他是这次大典的代表人物,好像全里人不知道似的,其实大家都知道的,因为是大家推举他去的啊,嘻嘻嘻,俺也很高兴。”

    后面林凡基本都是敷衍几句,他有些感觉这侯爷当得真不是滋味,一离开朝廷,什么消息都断了,自己便成了井底之蛙,唉,看来以后得多结识几个朝廷好友啊,不然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午膳后,老陈破天荒的把林凡叫进了他的休息室,坐在老陈的对面瞅着他那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林凡全身都发毛,这老头不会忍不住,现在对自己发泄近来的醋火吧。

    “我们好好聊聊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身体藏着什么秘密?!

    林凡坐下来后心中渐渐坦然了,自己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怕个球,毫不客气地端起老陈泡的茶水抿了抿,含笑道:“陈叔,您很少找我聊天啊,今天可算是第一次,我们聊什么呢?”

    老陈难得笑了笑,但林凡看不出他的笑容,他脸上的刀疤似乎已把他的脸定型了,表情都是那么的僵硬,冷冰冰的,毫无表情,林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情绪,他确定老陈现在的心情不算很坏。

    “说说你这几年怎么度过的吧。”

    “这几年啊,基本都很悠闲啊,平日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也经常帮家里做农活,都是些生活琐事啦,也没什么好说的,很平凡啊。”

    老陈点点头,没有看林凡,依然埋头抚弄茶具,半晌后又淡淡问道:“近来你的名声很响啊,创造的东西我这个老头子都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的啊。”

    林凡很好奇地看了老陈片刻,老陈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居然会问这种问题,这可不是他向来的作风啊,他从来不关心任何事情的,哪怕他那奸商儿子都不管不问,任由他在外面瞎搞,忆林客栈更是不会动手,从来都是花娘在打理一切,从来不关心世事的老陈竟然会对自己如此八卦?奇怪,太奇怪了。

    “没事,不想说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没有啊。”

    林凡笑道:“其实我之所以能知道这些新事物,完全是依靠一部前人的著作。”

    老陈好奇的抬了抬头:“哦?什么著作?”

    “《庄子》。”

    “《庄子》?”

    老陈目中掠过一丝意外,很快又恢复平静,点点头又淡淡道:“明白了,去午休会吧。”

    林凡告辞离去时,老陈再次抬起了头,瞅着林凡背影的目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些担忧,有些狂喜,有些欣慰,嘴唇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担忧。

    从老陈的休息室出来来到自己马车里休憩的林凡还在奇怪老陈今天的古怪行动,以前从未见老陈这般专门与自己谈话过啊,哪怕是往日除了打招呼时与他说几句话,其他时间基本没说什么,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与老陈可以共同探讨的话题。

    今天老陈找自己难道只是好奇自己为何近来如此出众么,也许真是这样吧,其实很多人已问过同样的问题,好在自己早已想到这个理由,不然真的很难圆场······想到这个可能,林凡忽然才明白过来,近来老陈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因为吃醋的缘故,原来是对自己好奇啊。

    可是,林凡又很疑惑,老陈从来都不是那种爱八卦的人,对于别人的事甚至是与自己有关的事从来不闻不问,并不关心,今天怎么关心起自己的事了?很奇怪啊。

    又或者···他今天找自己聊天另有深意?他一个丑老头能有什么目的呢?想不明白啊。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林凡从来就不会花时间去想,他就慵懒地躺在车里休息,可能不大习惯的缘故,躺在那怎么也入不了睡,耳边传来街边的喧哗声,更吵得他无法静心入眠了,林凡爬起来,准备去客栈里与老陈他们告别后就回去,在车里实在无法入睡。

    还没下车,他就被一个小女孩给吸引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忆林客栈门口边停着一辆手拉车,车上放有被褥,底下垫有稻草,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正躺在上面午休,而在手拉车的旁边,有一个小摊位,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呦喝着卖小皮鼓。

    小女孩眉清目秀,即使没有第一眼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五官精致,极是耐看,此刻沉睡时,更能将她的五官最美的展现出来,尤其是那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更将她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不禁令人多瞧几眼,林凡不否认,她确实比二女好看多了。

    不知是不是贫穷的缘故,小女孩衣着朴素,左边衣角上还有一个方形的大补丁,脚上穿着草鞋,此刻左脚上的草鞋摇摇欲坠,小女孩只轻轻侧个身,草鞋就掉落到车下,看到小女孩左脚脚底的瞬间,林凡却呆住了。

    因为他看到这个小女孩脚底处有一个图案,那是一个血字,中间还画着剑的图案···这种脚底带有血字中间画有剑的图案竟与他脚底所刻有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与这个小女孩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的脚底也会有这种图案,这种图案代表的是什么,又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谜,林凡无法想透,尤其看到那小女孩醒来发现草鞋掉了时,那种左顾右盼的慌张模样,那种快速把鞋穿上的举动,让林凡觉得她与自己一样,都不想让这个图案被另外一个人知道。

    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图案究竟隐藏多少秘密?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具身体究竟隐藏多少秘密,他的身份又是谁,这个小女孩又是谁···林凡忽然有了兴趣,以前他并不想搭理脚底这个图案,可如今见到别人也有这个图案后,他的好奇心萌发了,他很想知道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很想知道这图案代表的是什么,很想知道这里面究竟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

    既然这个图案不能面世,他也只能暗中去探究其意义所在。

    林凡又重新坐了下来,透过车窗静静欣赏这个小女孩,顺便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许从她身上查起就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可那小女孩还在睡,那中年男子还在呦喝,实在没有机会,于是林凡也躺了下来,开始闭目眼神······

    “爹,天色不早了,是时候回客栈了,现在也没人买了呀。”

    “不急不急,咱们从大老远的钱塘赶过来,不多赚些连路费都不够,走,去别处转转。”

    林凡迷迷糊糊听到声音,但他未听清那两父女说的什么,只隐约听到钱塘二字,待他起身再往外望去,那对父女已走了,瞅着那离去的小拉车,林凡忽然有种跟上去的冲动。

    最终,林凡还是没有跟上去,一个大男人这样跟上去,很容易让对方认为对那个小女孩有歹意,算了,心中的秘密还是日后有机会再慢慢调查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薛涛的心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如今夕阳正美,薛涛却无心欣赏,倚立窗前,细眉紧蹙,她依然戴着面纱,在面纱的映衬下,使得她那双明眸越发明亮,越发美丽,清澈如水,仿佛会说话。

    只可惜这双美眸里只有无尽的忧虑,看了令人伤心,她的目光没有去追逐天边的殷红,而是盯着一个方向,满目忧愁。

    “眨眼间,两个月弹指间匆匆而过,又是两个月没有娘的消息了,上次从窦福那里得知娘的身体很好···娘,你在那里过得真的很好吗。”

    “小姐无需担心。”

    小桃红轻轻地走过来,陪在薛涛身边,趴在窗前瞅着同样的方向,安慰道:“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夫人虽然身藏恶疾,可我们来之前那大夫不是说了吗,以夫人的体质至少还可以撑个三五年的,小姐你就放心吧。”

    薛涛长叹一声,摇头道:“无法不担心啊,娘不在身边一天,我就无法释怀,大夫虽那样说,可我不在娘身边照顾,他人如果照顾不好,也会使娘的病情恶化···黎叔虽已被我收买,可他年事已高,又是大男人,如何能照顾得了娘呢。”

    沉默会,她又叹道:“黎叔已好久没有消息了,不知被发现了没有,自第一次通完信就再也没有消息,这如何不让我担心呢。”

    小桃红还是比较乐观:“那次黎叔说夫人身体有所好转啊,小姐有什么好担心呢,至于黎叔就更不要担心了,他的身手比你好多了,那些小喽啰会是他的对手?就算被发现了,以黎叔的能力也可以带走夫人全身而退的。”

    薛涛微微点点头道:“真按你所说,黎叔如果被发现就会带着娘全身而退,他们就算不会明面见我,但私底下会来见我的,至少黎叔会来告知这一消息,如此一来,我和弟弟就再无顾虑,完全不听王玄琼的安排,可是···如今黎叔杳无音讯,只能说明他未被发现,可是,他又为何不让我与其通信呢,难道他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娘,多思念我娘?”

    小桃红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也许黎叔想为了万无一失,为了能更安全些,就不让你与其来往,他那样做也是为我们的安全考虑吧···也许,这是夫人的意思呢,黎叔被我们收买那就是我们的人,对待夫人就不同,这个秘密他一定会与夫人说的,而夫人为了小姐和少爷的安危只好与你断了来往,她担心时间长了会露出马脚···这也是一种可能啊。”

    薛涛点点头长叹道:“如果娘真知道了,怕是会这么做的。”

    “已经四个月了。”

    薛涛收回目光,在房间里踱着碎步:“黎叔四个月没有消息,娘也失去四个月的音讯,四个月前黎叔说娘的身体有所好转,可四个月了,娘的身体真的依然好转吗,近来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心烦气躁,胸闷得慌,桃红,我真担心娘···娘······”

    “小姐你别···别胡思乱想了,你这样一说,我我也很难受······”

    小桃红的眼里泪珠也闪动,似乎想到什么,她忽然自我安慰道:“两月前窦福不是说夫人身体好转了不少吗,现在就过了两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的话能信吗?”

    薛涛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深吸口气,道:“我只信黎叔那里得来的消息,唯有他报过来的消息才能让我心安,只可惜啊,他偏偏不让我与其通信,偏偏也不私信而来。”

    小桃红道:“好在总算熬过头了,小姐,再过三天就是封禅大典,只要这次行动成功了,你也就无需入宫受罪······”

    “难道落在王玄琼手里不算受罪么?”

    小桃红无奈地轻叹道:“那样小姐至少可以与夫人在一起了,日后也无需再牵肠挂肚。”

    “是啊。”

    薛涛望着窗外长长叹了口气:“呆在宫里,除了要忍受各种痛苦,还得将思念隐藏心间,而脸上还得挂着幸福的笑容,这得多煎熬啊,就像当初在万花楼一样,每天抚琴弄曲,讨好那些臭男人,还要结交那些达官贵人,什么人都有,那个周公公,身已不是男儿身,心思倒有,若不是为了进宫需要我才懒得去结交这种人,不过在万花楼好在戴着面纱不用以笑脸对人。”

    她又叹了口气,神色中有些放松之色:“好在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过完这三天,不论行动成功与否,我就可以回家与娘团聚了。”

    小桃红疑惑道:“小姐此话何意,按王玄琼的计划,如果这次行动失败,那小姐依然要继续留在这里学习,等宫里有招才人时,你就得入宫了啊,怎么···难道计划有变?”

    “计划是有变。”

    薛涛微微笑道:“不过是我自己改变的。”

    小桃红一脸狐疑:“自己改变?怎么变?”

    薛涛缓缓道:“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也是策划这次行动人之一,那我也得跑路了,如此一来,那王玄琼还能奈我何呢,而且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他大难不死,日后想卷土而来,也就不会再用我这个棋子,我就不用再受与娘亲离别之苦了。”

    小桃红担忧道:“小姐你如此改变这计划,难道就不怕王玄琼虐待夫人么,我担心······”

    薛涛冷笑道:“只要我回到娘的身边,谁还能虐待娘,谁还敢?就算王玄琼真的敢这样做,我就以死相逼···呵呵,大不了同归于尽,就算不会与王玄琼同归于尽,但能与娘死在一起也是件好事,那样我就可以与娘永远在一起了,那样···至少在黄泉路上两人都不会再寂寞了不是?”

    “不能这样小姐。”

    小桃红紧紧抓着薛涛的手,激动道:“小姐你不能这么做,这样太冒险了,如果被官府知道了你也是同谋,他们就会立即抓捕你,万一你逃不掉呢,被他们抓到了,那不是死路一条?太冒险了,太冒险了,不能这样做,小姐我不允许你这样做,听桃红一句劝,还是乖乖的按原计划进行······”(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全身而退的方法

    “桃红你不用再劝了!”

    薛涛自知说话大声了些,放缓语气,幽怨道:“其实我也不想冒这种没有大胜算的险,但有这个机会,我就必须去冒一次,如果行动真的失败,那我就得等着入宫,如今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入宫,入了宫就更惨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找到机会下手,你知道要找到是你动的手但别人却看不出是你动的手的机会有多难。”

    她长叹一声继续道:“我已不想再等了,我不知道这样等下去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时才是尽头,我还年轻,我可以等,可娘等得起吗,乐观的说娘可以撑个三五年,可谁知道要等到计划成功那天要得到什么时候,如果是八年,十年呢,也许那时候我还在里面煎熬,而娘却早已离去,而我却连娘的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这种痛苦,这种煎熬,谁能受得了?

    如此渺茫的未来我为什么要去等呢,这段时间我已经受够了,心中都在牵挂着娘亲的身体状况,四个月了,再见不到娘,再不知娘的身体状况,我会崩溃的。”

    小桃红沉默许久未出声,或许她已读懂薛涛的痛苦,已体会她那种难受的煎熬,忽然用力地拍拍胸膛,义气凛然道:“桃红支持小姐,桃红愿与小姐共进退,小姐活,桃红活,小姐死,桃红亦死!”

    薛涛微微一笑,轻轻摸着小桃红的秀发,没有说什么,小桃红幸福地把头靠在薛涛怀里,一小姐一丫鬟,就这样亲如姐妹般站在那里,静静地欣赏那落日余晖。

    “夕阳真美啊。”小桃红感慨道。

    薛涛亦感慨道:“是啊,只可惜再美的夕阳也有落幕的时候。”

    小桃红微微抬起头,看着小姐:“小姐,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薛涛微微笑笑,摇头叹道:“我若能像夕阳这般自由就好了,夕阳至少在她出现时能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美丽,自由,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我呢,纵然有夕阳般的美貌,但也只能躲在乌云下独自欣赏。”

    两人又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静静地欣赏天边的美景,仿佛已有了视死如归的决心,又似乎已放下某些心中的牵挂,此刻的她们已有欣赏美艳夕阳的心境,良久,沉默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小姐。”

    “嗯?”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令我们全身而退。”

    薛涛微微一怔,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小桃红离开薛涛怀里,没有立马回答,脸上却是带着神秘的微笑:“如今知道我们是王玄琼的人,除了内部人员知道外,就再也无人知晓了吧。”

    薛涛点头道:“是没有人知道,林凡虽曾暗中调查过我,但也没发现什么,后来我就未去过窦福那里,就算起初他有疑心,如今两个月过去了,他的疑心也该早消失了,何况他这两月都在忙着建新学府,新坊市,没有时间去考虑我的身份。”

    小桃红道:“现在他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不知道,三天后行动一开始,不论成功与否,窦氏猪肉店就会被发现,到时那浪荡子就知道了,他一旦知道窦氏猪肉店有问题,就会想到我们也有关联···那时候,他就是最威胁我们的人。”

    想到这个问题,薛涛就开始担忧起来,细眉再次紧蹙,如果真被林凡知道了她的底细,那她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以林凡侯爷的身份,他是官,他也是为朝廷效力,也是为皇上效力,如果他发现有人对皇上不利,那他一定很愤怒。

    如果他知道自己也与这件事有关,一定会以为朝廷锄奸的名义扣留自己,或者直接抓自己去县衙,毕竟他深受皇上喜爱,既然知道对皇上不利的人,自然会倒向皇上那边···而自己与他并无交情,最多只不过是师生之间的友谊,这种友谊根本不值钱,永远达不到男女间的那种亲密关系。

    可就算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又如何,大难临头,比翼双飞···看来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何才能度过林凡这一关呢,如果他这一关都度不过,如何逃走?

    她本想行动一开始就立马先逃走,然后再放出风声自己也与此事有关,之前根本就未考虑到这个细节,但现在······

    她的明眸中忽然有一丝亮光闪过:“那我们是否可以在行动前就走,等林凡发现前走那他就没有任何理由拦住我们了,后续也无需再去放风声,林凡自然会知道,而如果事后王玄琼能活着回来质问,那我也有理由,因为被长安候发现了。”

    “小姐的意思是行动当天逃走?可我们根本不知道计划是什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薛涛想了想,道:“那我们当天天一亮就走!这样就算王玄琼发现了,也只是在行动之后,当天他是不会有闲暇顾及我的···就这么定,当天走,太早走如果王玄琼突然来找我,却见我不在,那他就会对小鹰不利,更会对我娘下狠手的,当天走他不知道,也许等他知道了,我就已回到娘的身边。”

    小桃红担忧道:“那少爷怎么办?”

    “小鹰么······”

    薛涛面露忧色,可很快又变得很坦然:“行动成功与否,他都处在危险中,而他必须得参加这次的行动,我又不知道他被安排在哪个地方······”

    她长长叹息一声,道:“听天由命吧,如果他在行动中能全身而退最好,如果逃不过官兵的追捕,或者在行动中丧命,那只能说明他命该如此,我···又能帮上什么呢,我们都是王玄琼手里的棋子,能逃一个算一个吧。”

    沉默半晌,薛涛瞅着小桃红问道:“你刚说能令我们全身而退的办法是什么?”

    小桃红面红耳赤的埋下头,没有说话,薛涛看了她半晌,忽然惊道:“桃红你不会要···要···以身相许吧?!”

    “小姐你不知道的啦,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桃红扭捏的转过身去,不想让薛涛看到她的羞涩。

    “那是怎样?”

    “不要说啦,改天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黎明前奏(一)

    薛涛也没再追问,小桃红脸上的火辣辣感觉才慢慢消退,片刻功夫,她又来到薛涛身边,瞅着天边的殷红淡淡道:“小姐,也许我们都想得太多了。”

    薛涛诧异的看了小桃红一眼:“怎么说?”

    小桃红道:“王玄琼既然有做最坏的准备,就是在行动失败后继续安排你入宫,我想以他的谨小慎微看,他一定会考虑到你曾经被那浪荡子怀疑过,暗中调查过窦福那家猪肉店,那么我想,王玄琼应该不会把行动之所设在那里,因为不论行动成功与否,这家店就毁了,林凡又知道你曾经暗中去过这家店,那他很快就联想到你不简单了。

    所以,依我看,王玄琼应该不会没想到这一点···如果他这一点都想不到,那他也就不配当老大了。”

    薛涛微微点头,但脸色并没有多少喜色,只是悠悠道:“其实···不管他的计划里有没有把窦氏猪肉店当做行动之所,只要窦福一出事,官府很快就能查到窦氏猪肉店的问题,到那时我也就被发现了···不过不论情况如何,我是必走无疑的,当然,如果他没在窦福那里下手,那林凡就不会那么快知道我的来历,这样一来,我就有更多时间逃亡了,···只是,如果真是这样,这里面又有一个问题,到时我们走了该如何放出风声?”

    小桃红眼珠转了转,拍拍胸脯道:“这事交在我手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更有把握让我们全身而退了,至少会争取到三天时间。”

    “太长了。”

    薛涛摇头道:“三天有些长,如果被王玄琼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呢,那浪荡子难道还会跑去告诉他,我是三天后才知道你也与此事有关?”

    薛涛还是摇头道:“林凡当然不会这么做,但官府的动静总是很大,王玄琼会看在眼里···还是当天吧,额···不,第二天。”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咦?有人回来了?”

    “可能是灵儿和雨墨回来了,停止讨论这个问题·······”

    长安朱雀街的窦氏猪肉店这几天都很早关门,基本上都是早上摆一会就关门歇业了,不过对兴华坊附近的百姓来说影响并不大,他们早已对这家猪肉店失去信心,多数人选择去别家买了。

    此刻夕阳正红,窦氏猪肉店门早已关了,店门前没有一个人影,倒是有几只苍蝇在门前的地板上寻觅那残留的猪血。

    店里的一处地下室里,亮着三根蜡灯,地下室不大,但对于容下两个人来说实在够宽敞了,依然是一个肥油油的老头,一个俊朗青年,两人面对面坐着,在默默品着茶。

    “八牛弩什么时候到?”王玄琼静静注视着茶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今晚就会到···嘿嘿,过了今晚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王玄琼微微点头,淡然道:“八牛弩是这次行动的关键,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窦福道:“少爷放心,我派的都是几位身手比较好的人去护送,路上定能确保安全。”

    “老黄那边可已安排好了?”

    “已准备妥当少爷···八牛弩威力无穷,穿门透墙,少爷,这次李世民死定了,我们终于可以复仇了!”

    窦福很激动,王玄琼却很淡定,他淡淡地瞟了一眼激动的窦福,道:“不必高兴太早,待行动成功后再说这句话也不迟。”

    窦福依然很激动:“这次的计划是我们精心设计的,成功的几率······”

    “不必再说。”

    王玄琼摆摆手,喝了一口茶,问道:“薛涛的娘亲十日前就已故,为何黎影等人还未到?”

    窦福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道:“昨日已接到飞鸽传书,说预计明日午时就会抵达。”

    “那就好,多一些人手我们就多一些胜算。”

    似乎想到什么,王玄琼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现在薛涛姐弟俩还不知他们的娘亲已故之事吧。”

    窦福点头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是你我两人,这里的其他人还未知,他们两个还被蒙在鼓里···当然,明天抵达的那批人肯定会知道的。”

    王玄琼轻轻点了点头,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告诫他们不可把此事随便乱说,否则···杀无赦!”

    “明白。”

    两人沉默了会,王玄琼瞅着窦福淡淡开口:“这次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

    “为什么?”

    窦福惊讶的抬起头,愕然的望着王玄琼:“我们一起准备了七年,现在就差三天了,你却叫我不要动手,少爷,你可知道我日夜都想着杀掉李世民那个口是心非的人么,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了,我怎能不动手?老爷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为他报仇呢,等了这么久,最后关头难道让我放弃?少爷,我做不到啊,我这个老骨头已不值钱了,早晚都得死,还不如死得壮烈些,死前能为老爷报仇,能看见李世民倒下,老福也瞑目了。

    如果老福不亲自参加行动,行动成功了,可老福心里也不舒坦啊,心中的仇恨恐怕还无法释怀,少爷,你就让我参加吧,不参加我都不知道日后该怎么活下去。”

    窦福的报仇心切,这是王玄琼无法体会到的,窦福清楚自己为了这个仇准备了多少时间,忍受了多少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当年老爷被李渊杀害后,少爷根本就无报仇之心,可窦福心中的报仇之意从未减弱过,反倒随着岁月的流逝越发强势。

    他苦苦等了五年,终于遇到了王玄琼,两人同仇敌忾,一拍即合,于是窦福就不顾少爷的劝阻带着愿意为老爷复仇的一百部下投奔了王玄琼,与他一起准备七年,终于等到了这次的刺杀大行动。

    可成功在即,等了十几年,如今离成功也就三天时间,准确的说,也就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了,这时候却让我退出?怎么可能!所以窦福很生气,也不顾王玄琼是他的老大,对他大声质问。(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黎明前奏(二)

    对于窦福的咆哮,王玄琼不予理会,他知道窦福难受,但他必须这么做,轻轻啜了啜茶水,淡淡道:“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过为了大局考虑,你必须这么做。”

    窦福还想问为什么,话还未出口,王玄琼又继续道:“之前因为薛涛的不小心,你这家店已……”

    窦福急道:“虽然那位长安侯曾怀疑过这里,但后来薛涛就未曾来过这里,他根本就未起疑心,何况,自那日被发现后,我们为了以防万一在这条街的对面离我们较远位置又盘出一家店用作行动之所,出面人又不是我,这里如今只是我们的联络点,并无实际作用,这里怎么就危险了,在外人看来,我只是一个卖猪肉的屠夫!”

    “愚蠢至极!”

    王玄琼轻喝一声,冷笑道:“你目前表面看起来是很安全,原本用作行动之所的猪肉店安全了,换了另一家是以老黄的名义,而且距离又比较远,这次的行动确实影响不到你,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参加了行动,能全身而退最好,那万一呢,万一你牺牲了或者被官府抓到了,怎么办?”

    窦福仰着头,义气凛然道:“牺牲了就牺牲了,我也死得其所,我这条命本来就是老爷的,为了老爷复仇而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论最终真的能否成功,我也死而无憾,至少为了复仇努力过,至少……比老爷的那位没用的义子要好许多吧。

    如果我真被抓了,抓了就抓了怕什么,我窦福从来就不怕死的,更会吃苦,他们即便抓了我,也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信息,他们除了一刀杀了我,没有别的选择!”

    王玄琼冷笑连连:“死当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是死得毫无价值,毫无意义,这样你真的甘心?”

    窦福不服道:“为了老爷的复仇大计而死怎么会毫无价值,毫无意义?”

    王玄琼大声道:“如果仇都未报死了又有什么意义!”

    窦福长长叹息一声,缓缓道:“做大事本来就是要死人的,生死对我而言已如烟云。”

    “愚蠢至极!”

    王玄琼指着窦福气咻咻地说了这四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他已经气疯了,坐在那里连喝了几杯茶,才缓过气。

    两人沉默了良久,王玄琼终于再度开口,或许气已消了,语气缓和了许多:“你这般想,其实……你太低估自己的地位了。”

    窦福狐疑地看了王玄琼一眼,见他依然淡淡地道:“你这家窦氏猪肉店开店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六年了,已经六年了啊,六年前我们就开始计划,你在这里潜伏了六年,已经是一个标准的长安人了,你在我们当中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六年前安排你入主长安就已经把你放在我们复仇大计的重要位置了。

    若不是你,薛涛也很难在万花楼立足,若不是你,我们无法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就能把长安地势摸清楚,若不是你我们也无法寻到那些合适又隐蔽的落脚点。

    你就是我们放在长安的一个内应,一条长线,我们以六年时间培养了这条长线,难道你就想让这条线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吗,虽然说这次我们的计划看起来比较完美,但事情都没有那么绝对,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他又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继续语重心长道:”如果行动失败,你这条线断了,以后我们想卷土重来该怎么办?你觉得再制造一条这样钓大鱼的线容易吗?那又得花多长时间?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怕十年创造出来的线也远不如十六年的老线。”

    窦福沉默无语,微低着头,也不知是在惭愧还是觉得茶几好看,王玄琼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长长叹息一声,给窦福斟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他细细抿了一口,才对窦福说:“你可知道你这条线一断,将会害了薛涛。”

    “薛涛?怎么会?”窦福很诧异地看着王玄琼。

    “怎么不会。”

    王玄琼淡淡开口:“谁都知道你是这家猪肉店的屠夫,一旦你出事,不管是被杀死还是被官府所抓,人们就知道这家店有问题,那位长安侯曾经知道薛涛偷偷来过这里,后来他虽未曾搭理,也未怀疑什么,但那只是因为他找不到怀疑的理由,而如果你一出事,他就会立马想到这件事,就可以肯定薛涛与你是一伙的。

    他为朝廷效力,你觉得他会放过薛涛吗?”

    听到王玄琼这般分析,窦福深吸口气,现在他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王玄琼冷冷地看了窦福一眼,道:“薛涛是我们最后的杀手锏,万一我们这次行动失败,唯有她干净如水,唯有她才能令我们还有复仇的机会……难道你就想我们辛苦计划七年的复仇大计要断送在你身上吗?要我们全盘皆输吗?”

    窦福久久未语,默默注视着手里的茶杯,他很纠结,也很痛苦,一边是等待十几年的大仇即将可报,一边是自己这个位置太过于重要,自己不能出现任何状况。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选择,若是自己非要亲手去报仇,那不确定因素很多,自己没事就好,一旦出事,会影响整个大计。

    若是为了大局考虑,自己不出手,那就万无一失,可是……没有亲自参加行动,心中的那股怨恨难以消解,日夜等待十几年,就是为了今天,如今,这一天已到了,自己却不能参与其中……

    痛苦啊……可是即便没有亲自动手,那别人动手也不是一样的?李世民最终只要能死不也是报了仇?

    可……真的甘心吗?

    窦福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该如何回答,他在痛苦的挣扎,在内心挣扎中,他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左手握着的茶杯不断晃动中有茶水溅出。

    没多久,茶水最终没有再溅,却是从茶杯中传来撕裂的声音,然后……他左手的茶杯已碎四块,砰砰砰砰纷纷落下。(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谁的马车不长眼!

    对于这一幕,王玄琼只是淡淡瞟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在茶杯碎裂中,窦福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法,似乎从内心的挣扎到外在的表现中,终于有了解脱的办法,他那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狠色。

    “直接杀了那位长安侯一了百了!”

    “愚笨!”

    在一声茶杯猛摔地上发出的破碎的声音中,王玄琼豁然站了起来,指着窦福咆哮道:“你你你真的顽固不堪,还尽想这些愚笨之法,杀了长安侯?你以为那位侯爷有那么好杀?你以为侯府没有丝毫戒备?你以为他身边就没有一个护卫?杀?到时没杀成,反而惊动了官府,那我们七年的计划就付之东流了。”

    他踱起步继续分析:“何况我们现在哪有多余力量,多余精力去做这种没有多少胜算的暗杀,我们的所有精力都在复仇大计中,谁还会分心去做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暗杀?你以为很简单?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工作只会打草惊蛇,你以为就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你能查清楚多少东西,你能了解多少信息,如今我们对他了解不深,甚至最基本的他是什么人,他平时都爱干嘛,他的脾性怎样都不了解……暗杀?你说怎么暗杀!

    他如果没有一点能力就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了侯爷,就受到李世民的恩宠,也许,他的能力都在你我之上,对于这样深不可测的人你有多大把握能杀得了?”

    窦福无奈的长叹一声,听王玄琼这么说暗杀似乎也行不通,他本还想在事发后将侯府围杀不让消息泄露,还想到让薛涛出手直接干掉对方……看来这些都行不通了,一说出来,王玄琼恐怕又得大发雷霆。

    “难道只有这种办法了么?”

    王玄琼斩钉截铁地道:“这是最有效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窦福缓缓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紧牙根,将痛苦深藏心间,半晌后,他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慢慢睁开双眼,神色坚定。

    “好!我……不参与。”

    王玄琼看了窦福一眼,欣慰地点点头,又重新坐下,早该这样了。

    两人坐在一起喝了会茶润润喉后,窦福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性的问题,问王玄琼:“如果薛涛日后还需入宫,那她娘这边该怎么交代,束缚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断了。”

    王玄琼沉默会,瞅着低矮的天花板长叹道:“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计策,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眼前大事先做了再说,也许……她无需再入宫了呢,目前先把这秘密稳下来再说,日后……总会有办法的。”

    白天的见闻让林凡的心里又多了一层隐秘的心思,夜深人静时,他什么事都不干,坐在床头静静地注视着脚底那带着些许诡异的图案。

    以前,他从不注意这个神秘的图案的,在最初的质疑后就放任不管,以为这种事情与自己无关,可是,当他发现别人也有这种图案时,本想忘记的东西再次被激发,内心的好奇亦被激发出来。

    一个晚上他都在想这个图案究竟代表了什么,清醒时想得很有逻辑性,一旦进入睡梦中,就乱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景象都有,由于太过于复杂,等到他第二天醒来时,脑袋昏沉沉的,也不记得昨晚做过什么梦。

    此刻天色虽已明亮,可林凡还想再睡一觉,把昨夜被乱七八糟的梦境搅得不眠的觉给补回来,或许上天就是故意折磨他的,待他刚刚入睡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把他吵醒了。

    林凡骂了句娘,朝大门吼道:“******谁在外面乱敲!”

    “侯爷,是我,二愣子,侯爷不好了,我们家出大事了,你赶快出来啊,再不出来······”

    啰嗦的二愣子还没把一句话说完,林凡就已穿戴整齐的打开了门,他的睡眼惺忪,神色不悦:“大清早的能出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把话说清楚!”

    “是这样的侯爷,昨夜我喝了太多汤······”

    林凡不悦道:“讲重点!”

    二愣子委屈道:“侯爷这也是重点啊,至少得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吧。”

    林凡无奈的摆摆手,二愣子就开始放他的嘴炮:“昨晚我汤喝多了后,半夜起来如厕就多了,早上起来就晚了,等我起来打开大门准备要到我们门前的水泥地跑几步,可没跑几步我就发现不对劲,在水泥地的尽头与以往不同,等我赶过去时,发现往日那平整的水泥地居然坑坑洼洼,碎裂了,那指示牌也倒在一边,也碎裂了······”

    “好好的水泥地怎么就被破坏了,指示牌上不是明明写着不得超过千斤?”林凡的脚步加快了,后面二愣子发牢骚的话他基本听不进去。

    等赶到事发地时,瞅着那满目苍夷的景象,林凡彻底发飙了,近有四米长的水泥地碎裂四处,拨开碎石块可清晰看见原来的石路,好好的水泥地已被完全破坏,那指示牌就更不用说了,碎裂的木块已镶嵌在旁边另一条泥路里,都找不到原先的字迹。

    从水泥地上找不到什么原因,在旁边另外一条相连的泥路上林凡找到了破坏水泥地的罪魁祸首——马车。

    “究竟是谁的马车这么不长眼!”

    林凡在那里咆哮着,抱怨着,不过他仅仅吼了这一声就冷静了下来,走上旁边的泥路,认真研究马车的车辙。

    咆哮声依然有,但更多的是谩骂声,二愣子那张快嘴终于用上了实处,在二愣子的骂骂咧咧声中,林府里的动静渐渐也多了起来。

    本来在花园练太极拳的老爷爷听到外面骂咧咧的声音,眉宇微微皱了皱就举步往府外走,不远处翘着二郎腿躺在靠椅上的大耳也跟了上来,在一边练拳的小竹也想跟上来,被大耳呵斥一声又乖乖地回去继续练拳。

    两位老人并排走出侯府,脸上依然带着怒色的老爷爷一眼就看见水泥路尽头的二愣子在那里发飙,大清早的在那里发什么神经啊,老爷爷带着一腔怒火气势冲冲的赶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天有不测风云

    等到了近前,老爷爷就发飙了,他不是对二愣子发的彪,而是向破坏水泥路的人谩骂,骂了两句,他板着一张阴沉的脸问二愣子:“这是谁搞的?”

    “回老爷,我也不知道啊,早上我起来发现就这样了。”二愣子在林家老爷爷面前不敢啰嗦放肆,在林凡面前野惯了,可在老爷爷面前乖顺得就像一只小鹿。

    老爷爷又骂了两句,就把在不远处蹲在地上研究车辙的林凡给叫了过来,用他那拐杖指着那些碎石块,沉声道:“好好把这不长眼睛的恶人给揪出来,太不长眼了,那么大的一块牌子立在那里看不见吗?显然是故意的!这种人必须严惩!”

    看见林凡那乖顺的模样,老爷爷的火气又来了,他跺跺拐杖,指责道:“家门前的路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家人,你这侯爷是怎么当的,一点威严都没有,谁都知道这条路是你长安候造的,现在居然有人故意而为之,显然是想挑战你这个侯爷的威严,现在人家都骑到你的头上撒尿了,你不该有所反抗?不该拿出一点威严?就知道整天往后宅跑,你你你真的是胭脂俗粉沾太多了,一点大男人的气概都没有!”

    林凡被骂得无一是处,诚恳的应下爷爷的嘱咐,目送老人家离去后,林凡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些碎石块上,目中的恨意越发浓烈,虽还没有达到杀人的境界,但那种想狠狠揍一顿对方的感觉还是有的,他本来是不会受爷爷骂的,这一切都拜这个不长眼的人所赐,他要把这十倍的奉还回去,否则真的对不起他这个长安侯的爵位。

    “二愣子!”

    见侯爷忽然这么大声叫自己,二愣子还不习惯,愣了一下,但见侯爷铁青着一张脸也就不敢像以前那样随便,连忙大声的道了声‘在’。

    林凡沉声道:“立马带人沿路找出马车去向!”

    二愣子应了一声,跑回去去找其他家仆,此时刘得财带着一干家将跑了过来,各个都带着武器,刘得财刚想张口询问侯爷有何吩咐,却见侯爷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连忙又把头埋下去,不语。

    林凡终究是抑制住了心中的怨气,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长长叹息一声,指着那些被破坏的水泥地,淡淡地对刘得财说:“只是一件道路被破坏的小事,还用不着你们出手,回去吧,由仆役去找就行了。”

    刘得财应了一声,带着一干家将灰溜溜的回到各自的位置,做各自的事,此时府外已有站着不少人,有些人纯粹是围观的,有些则是比较好奇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比如灵儿和董雨墨。

    两人小跑着碎步朝林凡那边跑去,而像薛涛和小桃红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主是不会这么爱凑热闹的,两人站在府外远远地看着林凡那里,并没有要前往查看个究竟的意思。

    “小姐,那浪荡子也太神气了吧,只是路被人破坏了,也这么大动干戈的,至于吗?”

    薛涛很平静地道:“人家是侯爷,有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不管怎样都得有所行动,不然堂堂一个侯爷的威严就不复存在了,他···这是在林家上下仆役丫鬟及家将面前——示威!”

    小桃红噘嘴道:“我就不稀罕,他敢向我示威?哼!那我就跟他没完!”

    薛涛道:“人家是侯爷,该有的威严必须得有的。”

    小桃红不屑道:“他那副懒散的德行哪有一个侯爷该有的样子啊,哪里有一点威严啊,就跟一个普通百姓差不多。”

    薛涛不语,注视着那个与灵儿、董雨墨说笑的小少年,良久才缓缓道:“看人不要看表面,他这个人天性虽懒散,好自由,无拘无束,不拘小节,看起来就是一个没有丝毫可怕之处的人,但这种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因为他善于把形色深藏,谁都看不透他,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就是一副懒散的,满不在乎的模样,也许,当他捅了你一刀后,你还是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可爱。”

    薛涛轻叹一声,又道:“这种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他是那种对朋友家人对身边的人都很宽容忍耐的那种,你看看侯府的下人们,哪家的下人有像他们那样的?有哪个大院里会经常听到下人们谈笑风生的?有哪家的下人会有侯府那般快乐的?他对下人们都如此宽容,对待友人更是友好,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有开口向我们要过一分钱么,没有吧。”

    小桃红不同意道:“他也没向灵儿姐姐和董雨墨姐姐,还有那个酒鬼哥哥,冷血哥哥,还有那个大耳爷爷等要钱啊,他都没向他们要钱,哪里还有脸向我们要啊,我觉得他是很想要,只是碍于面子不敢开口,哼!心口不一的人。”

    薛涛淡淡看了小桃红一眼,没斥责什么,她知道自从小桃红在万花楼与林凡烙下隔阂后,这个小丫鬟就对他天生排斥,只要有关他的事都看不顺眼。

    薛涛继续道:“成为他的敌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看看最近他把那杨家公子打折腿就知道,他狠起来是有多狠,所以啊,能不与他为敌还是莫要为敌的好啊。”

    小桃红这次倒没有挑林凡的刺,赞同道:“是够狠,只是打麻将输了钱而已,别人只是当时没给钱而已,就把人家的腿打折了,够狠!”

    薛涛摇摇头,悠悠道:“我看应该没那么简单,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以他的为人不应该是那么爱赌,也不应该会为了两三百贯的赌资就如此大打出手,这里面恐有深意。”

    “回去吧,热闹看完了,唉······”

    她抬头瞅了瞅灰暗的阴沉天空,感慨道:“昨日还艳阳高照,今日就这般阴沉,给人压抑的感觉,古人说的好啊,天果然有不测风云。”

    小桃红也抬头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扮了一副鬼脸:“讨厌这种天气!还是回屋睡觉比较好。”(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小树林的秘密

    林凡一个人独处时,是他最安静的时候,也是他最冷静的时刻,躺在自己书房的靠椅上,闭目冥想,从现场的一片狼藉看,多半是有人故意而为,林凡想来想去,最近自己的敌人也只有杨家,这件事,恐怕就是杨家人所为。

    至于像王德这种敌人,应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复仇,那样就显得此人毫无报仇大志了,也不可能是因为蝗灾的缘故得罪的那些达官贵人,这些人早已在李老大的威慑下对林凡没有了仇恨。

    想想杨家公子的那种做事风格,也只有他能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来报复了···想明白事情发生的源头,林凡的心也就坦然了,他洒然一笑,对这件事的怨恨看得更淡了些,他并不屑于去报复做这种幼稚之事的人,若是那样,他岂非也是一个幼稚的人?

    老爷爷那边林凡比较好糊弄,就像当初的水泥坊一样,做个表面功夫就好了,心中虽然对这件事满不在乎,但爷爷的怒火还是得帮忙去掉,这老头若是急起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杯具了。

    满不在乎的林凡悠悠地从书房走出,准备偷偷地去后宅当当贾宝玉,还未下台阶,就见二愣子急匆匆的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侯爷,有点诡异啊。”

    林凡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如何诡异,把话说清楚。”

    二愣子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把所见所闻说了出来,这次可能是累的缘故,他倒没有讲些没用的详细过程,只简单的挑了几个重点。

    听完二愣子的汇报,林凡眉头更加紧蹙,车辙往雅山方向而去,却在半途中突然间消失了,就好像一辆马车行到这里忽然凭空消失一样,而另外一头的车辙一直都有,看来车是从外面进来要往雅山那个方向走,可是···车辙为何会凭空消失?

    林凡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这件事并没有当初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若只是杨家人实施的报复行为,两边的车辙不可能相差那么多,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杨家人从外面引进大车,破坏完水泥路后,再原路返回,只是···为何还要走那么长的一段路才返回?

    杨家人仅仅为了报复自己,却做如此大费周折的事···可能吗?

    一路上思索下来,没多久就到了车辙消失的地方,林凡从车上跳下来,观察地面的情况,那深陷的车辙确实在这里凭空消失了。

    这条泥路通往天理里,不远处的大道是近来刚做的通往雅山山脚的,这里僻静安详,唯有泥路一侧有几道稻田,之前因为蝗灾的缘故,这里的稻田基本寸草不生,如今春意未到,依然是那么萧条,到处都是枯萎的景象。

    林凡在这四周逛了几圈,道路上基本找不出破绽,当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稻田上时,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他发现稻田上有比较多的脚印,而且比较杂乱,而旁边的稻田上虽也有脚印,但不多,也没那么深,看来···车辙凭空消失也就有理由了。

    目光飘向脚印所去方向,只可惜那里是一片小树林,林凡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异样,只淡淡看了一眼他就起身准备回家,对于未知的事情,他可不敢去冒险,这种事还是留给适合的人比较好······

    单雄和小竹就是适合的人,他们被林凡派来探索车辙消失之谜,站在车辙消失的地方,静静注视着小树林里的情况,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半晌后,两人默契地一起举步沿着脚印的方向向小树林走去。

    单雄一手拿着酒葫芦,一边喝一边走,似乎不是来探险的,倒是在树林间潇洒来的,小竹相对就很有职业道德,既然来探险就得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才是。

    他那双冰冷的目光四处瞄着,右手一直不离腰间的那柄剑,神色肃然。

    两人不紧不慢地在林间漫步着,忽然单雄停了下来,小竹也下意识的停下,狐疑的看了单雄一眼,目中神色越发凝重,顺着单雄所看着的方向,小竹不禁皱了皱眉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啊。

    小竹毕竟不是老江湖,他虽然一路谨慎,但还不如单雄那么敏锐,单雄看起来醉汹汹的,实际上这种状态也是他最敏锐的时刻,他微微一笑,不理会小竹的错愕,举步向密林深处走去。

    小竹紧跟其侧,两人没走多远,忽然自树林中闪出五道人影,五人个个人高马壮,凶相毕露,为首一人最为高大,手握长刀,是五人中最大的一柄刀,他举起长刀指着单雄和小竹大声吼道:“哪来的小毛孩,快到别处去玩,在这里瞎晃悠什么!”

    单雄和小竹似乎没听见那大汉所说的话,依然信步走去,一个面含笑容继续喝着他的酒,一个紧握手中的剑柄,神色冰冷,两人···根本就不像普通家里的小毛孩。

    五个壮汉开始警惕起来了,个个长刀紧握,一步步逼了过来,当只有一丈的距离时,五人冲了上来······

    林凡坐立不安,在书房来回踱步,午膳也只是随便吃几口,书房门大开着,却未见单雄和小竹归来,林凡有些担心了,那个小树林里究竟隐藏什么秘密,他们两个会有危险吗,以单雄和小竹的身手如果都无法探究里面藏着什么,那自己身边也没有谁可以替代了,大耳已经准备养老,他可不愿去冒险啊。

    “侯爷,单雄他们回来了。”

    就在林凡愁眉不展时,二愣子的声音就飘了进来,林凡大喜,刚冲到门口就见单雄和小竹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两人身上都有一些血渍,还带着些泥土,脸上,手都比较干净,看来是洗净过了,把两人领进书房,林凡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小树林里面的情况。

    小竹不擅言语,单雄便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听完单雄的话,林凡的眉头又开始紧锁。(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八牛弩

    “八牛弩……”

    林凡踱着步,细细思索这件事:“那小树林里居然藏着四架八牛弩,八牛弩可是用作攻城所用,是谁会把这种重型设备放在那里,还派专人把守,他的目的究竟要干嘛呢……”

    他瞅着雅山那个方向,缓缓道:“后天就是雅山封禅大典了,怎么就突然……咦?这些八牛弩的目标该不会是皇上吧,否则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它出现的时间也太凑巧了,与封禅大典时间相差不远,可是……又有谁要对皇上行不轨呢,天下不是已经安定下来了?

    好在这件事被自己发现,好在那些人被单雄和小竹杀埋,好在八牛弩都被拆毁,否则后果堪虞啊。”

    林凡没有继续分析下去,他赶紧回屋换了一身官服带上单雄就直奔长安,封禅大典只有两天时间了,他必须得把这一突发状况告诉李老大……

    就在林凡带着保镖单雄前往长安前不久,长安朱雀街那家窦氏猪肉店的地下室里,一位青年铁青着脸正在咆哮着。

    “昨天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不是说有重人把守不会出现问题,现在呢,雅山那一道埋伏全毁了……”

    沉了这么久的气,窦福也受不了了,他也咆哮道:“谁知道那什么什么水泥路那么差,肯定是水做的泥做的,还不如那些石路,谁知道那长安侯脑子有问题,居然铺这种软趴趴的路,谁又知道他对这种路这么在意,还派人调查……”

    一老一少发完牢骚,终于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去,两人不再那么激动,都安静地坐下来,窦福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开始为王玄琼慢慢斟茶。

    窦福给王玄琼斟了杯茶,缓缓道:“目前唯一阻止信息泄露的方法就是杀了那长安侯了。”

    王玄琼鄙视地瞅了窦福一眼,冷哼道:“你以为那长安侯那么傻等着你去杀他?我们得到消息之际他恐怕已把信息报给李世民了。”

    窦福一脸不信:“难道他那么快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仅凭几架八牛弩?”

    王玄琼长长叹息一声,道:“窦福啊你终究是老了……只要不是太笨的人,稍微联想后天的封禅大典,再结合八牛弩所在之地,都会联想到八牛弩要对付谁,哎……”

    他又长叹一声:“只怪当初我想得不够周到啊,地点选得不够理想,当初如果想到八牛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或许就能选个更好的位置,至少是无法让对方与封禅大典联想一起的那种。”

    窦福叹道:“想不到我们的完美计划竟会毁在这个小细节上,路本来是谁都可以走的,谁又想到那长安侯比较特别,他家门口的路就那么金贵,被走坏了还大动干戈的找出幕后黑手……”

    老人家摇头瞅着天花板哀叹:“如果我们当初绕过去,也许今天这种突发情况就不会发生了,可惜啊,当时夜间运八牛弩,不仅要拆卸还要重新组装,而且还是四架啊,时间紧迫,他们才会那么着急。”

    “现在后悔这些没有用了。”

    王玄琼面色凝重:“现在应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

    王玄琼沉吟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妙计,目中陡然亮了一下:“其实这对于我们来说并非都是坏事。”

    窦福狐疑地看着他,见他继续开口就没插嘴问。

    “雅山的埋伏泄露了,但这里依然处于保密中,信息虽然泄露出去,但也可令对方误认为危险已解除,放松警惕,这更有利于这里的行动,将会使这里的成功率提升一半以上。”

    窦福的目中闪过一抹喜色,不过很快又黯淡下来,他带着沮丧的语气道:“信息泄露更给他们提高警惕,虽然雅山那里危险已除,可如果他们提高警惕,那我们这里行动起来不是不方便了?更困难了?本来……雅山那里不出事的话,李世民根本就没这个提防,我们在这里设伏的成功性更大些。”

    “如今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抱如此希望了,希望李世民就此消除警惕……其实……”

    王玄琼想了想又道:“如果没发生这种情况,那在这里的埋伏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结果与如今这种情况一样,打草惊蛇了,他们将也会提高警惕。”

    窦福道:“有所不同,至少给他们警惕的时间少了很多,他们也少做了很多准备。”

    王玄琼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岔开话题:“如今还有谁知道八牛弩的事?”

    “没有了,为了确保信息不再泄露,我已把回来报信的下属处死了,至于懂得拆装八牛弩的人早已被杀,埋在小树林里,不可能还会起来指证我们的八牛弩是从他那里买来的。”

    王玄琼满意地点头道:“好好守好此地,不能再出现什么变故了,不然我们七年的准备就得付之一炬,想重头再来,也不知得到何年何月。”

    窦福点了点头,忽想到什么,问道:“那长安侯该怎么处置,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

    王玄琼想了想道:“等这件事做完再收拾他,现在做了他只会令官府怀疑,他们一定会想到是暗杀皇帝的幕后黑手做的,他一发现八牛弩然后就死了,谁都会想到是我们干的……已经打草惊蛇,不能再犯类似错误了。

    何况,杀他并非易事,我们对侯府了解不多,里面究竟卧虎藏龙到什么程度我们也不清楚,他只派两人就把我们手下五个强手歼灭,可见侯府里高手不少,在没了解对方前莽撞行事只是去送死,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窦福点头赞同道:“如果此刻让薛涛去对付他,恐怕她也会暴露。”

    王玄琼怒目盯着窦福,冷冷道:“不要什么事都牵连上薛涛,她是我们最重要的棋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牺牲……记住了么!”

    “是。”窦福低头认错,他知道要带人闯侯府杀长安侯不容易,他所能想到的只有美人计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小色鸽

    “对了。”

    王玄琼准备离去时,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回头嘱咐道:“飞鸽传书薛涛,如果行动成功,让她趁机解决了那长安侯,当然……不能真的使美人计,她没有进宫终究是我的女人。

    如果行动失败就原地待命,至于杀长安侯一事就交给我们好了。

    还有……计划已泄露,官府肯定会对李世民去雅山的沿线路进行清查,叫老黄守好点,别露出破绽。”

    天空还是一样与早上一样板着一副死人脸,好像一大早起来就被谁给甩了一巴掌一样,整天都闷闷不乐的,与昨日的那张笑脸相比,难看多了,谁看了都难受,除了一个人——林凡。

    林凡从宫里回来后心情又变好了,看什么都觉得顺眼,哪怕是这沉闷的天气,在他眼里也是与昨日一样的艳阳天。

    他高兴不是因为那位大唐老大给了他多少财帛,而是因为他第一时间把封禅大典潜在的风险告知李老大,至少尽了份身为一个长安侯该尽的责任。

    当时初闻林凡这么说,李老大刚开始还很惊讶,随后又很震惊,这可是他亲自坐镇的长安诶,居然会发生这种暗杀的事情,而且还是暗杀他这位大唐老大,是谁···这么大胆!

    到了后来,就是愤怒了,帝王一怒,后果很严重,禁卫军自然承担不起这种后果,他们立马召集人马在李老大前往雅山的线路,来了个大搜查。

    这种突发情况李老大没有告知其他朝廷官员,除了长孙皇后、禁军统领知道,其他大人物基本不知道,他这是担心这些朝廷大员们集起攻之,让他放弃封禅大典,可李老大是堂堂皇上诶,允诺了两个来月的誓言怎么说违背就能违背的呢,为了以后的威信长存,为了天下黎民对这位刚登基不久的皇上有一个更好的满意分,李老大豁出去了。

    当然,他很有自信,也有资本自信,他就不信身边那么多武官,那么多禁卫军,会保护不了他一个人?

    就因为有他的这份强大的自信,向来对长孙的意见都保持赞同的李老大,这次不听了,无论长孙怎么劝,他都固执己见,都以威严为重为由把长孙搪塞回去。

    在大道理面前,谁都变得毫无道理,长孙词穷了。

    所以,一切依然按照原计划进行。

    对于李老大固执己见不想取消封禅大典或者推迟封禅的时间,林凡无能为力,这个世上如果有谁能够改变他的想法,除了长孙,就是魏征,只可惜现在魏征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林凡也不能偷偷地把这个消息告诉魏征,回来时李老大就已经交代过了,要他好好保守这个秘密,谁都不能通风,否则会拿脸色给他看。

    林凡可不想看李老大那张臭脸,他乖乖地回到家里就不想再出门,现在出门他就是那过街的老鼠,虽不是人人喊打的那种,但总有那些藏在黑暗中的猫正死死等着他出现,林凡相信,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成为那些猫的腹中餐,谁叫他破坏了人家好事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投好了某些人,就必须得得罪一部分人,权衡了利弊,林凡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最正确,丝毫没有悔恨之心,在这个大唐混,抱着李老大这条大腿肯定是正确的,虽然有时候会吃些小亏,但比起死亡这种大亏,还是值得的。

    如果太阳公公也像昨天那样开心的话,现在应该是他喝醉酒时的醉醺醺样,一脸通红,煞是好看。

    只可惜他今天有心事不高兴,在心情失落的太阳公公眼下不适合盯着他看,否则他会更生气的,这个时候睡觉是最好的选择。

    林凡就是懂得享受的人,回到家就躲进屋里,蒙头大睡,薛涛就不同了,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太阳公公是否会生气,透过窗外老是盯着太阳公公的阴沉老脸愣神,好在太阳公公不好色,否则大唐男人又少了一个可以欣赏的尤物了。

    “小姐,你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去休息会吧,这种天气有什么好欣赏的呀。”

    小桃红刚整理完衣物,见小姐还站在那里发呆,便泡了杯茶悄悄走了过来,递给薛涛。

    薛涛淡淡道:“是没什么好欣赏,只是不知为何,忽然间要离开这里了,竟然有些舍不得,所以想多看两眼。”

    “多愁善感。”

    小桃红噗呲笑道:“仅仅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小姐就如此流连忘返,如果这里有个心上人,那小姐的心岂非走不掉了?”

    “再贫嘴······”薛涛举起了嫩白的拳头朝小桃红扬了扬,就去挠小桃红的小腹,美丽的眼睛里全是笑意,荡漾着青春的味道。

    一主一仆欢快地嬉闹一阵,快乐的氛围似乎都把周围的动物都吸引过来了,一只白色的鸽子扑哧扑哧的飞了过来,静静地落在窗台上,它的左脚下有一条卷着的纸条,看来是一只信鸽。

    这只信鸽多半是一只公的,还是比较色的那种,它一停在窗台上目光就未曾离过面前两个嬉闹的女人,神情陶醉,这世道,鸽子都很色,更何况是男人呢。

    还是小桃红眼睛比较尖,第一个看到了窗台上的信鸽,一看到它,小桃红的眼睛就直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任由薛涛怎么挠她小腹都不会痒得哈哈直笑,她这是看明白了信鸽的不轨之心所以震惊又愤怒?

    答案显然不是这个版本,她好像认识这个小色鸽,小桃红‘咦’了一声,讶然道:“信鸽怎么飞到这里来了,难道有新情况?”

    薛涛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左手的动作停留在小桃红的裤裆里,不知是不是惊讶中抓错地方了,还是本来她就有这种爱好。

    很快,薛涛就抽出左手,并没有多少尴尬地就大步走到窗台前,轻轻托起那小色鸽,取下那纸条,小色鸽好像满足了眼福,扑哧扑哧的离开了,飞离了院外,飞向远方,似乎要急着要把今日的艳遇拿回去与同伴好好炫耀一番。(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恶闻

    见到小色鸽时,薛涛是满脸的疑惑,当看完纸条的内容时,她的脸色就变得阴沉沉的,好像要与太阳公公比比谁的脸更臭。

    “小姐,怎么了,上面说了什么?”

    见小姐眼神阴冷,聪明的小桃红就知道这小色鸽带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她悄悄的拿过薛涛手上的纸条,打开看了看,脸色也在瞬间变了,然后她立马转身走到蜡台前,点燃油蜡,把纸条付之一炬。

    处理完一切,小桃红才放心的走到薛涛身边,轻声道:“这王玄琼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小姐在行动成功后杀了那浪荡子,虽然那浪荡子很讨人厌,可不致于杀了他呀,何况我们还在他这里白吃白住,他怎么无缘无故的···咦,会不会是······八牛弩惹的祸啊。”

    “听二愣子说,破坏水泥路的就是运八牛弩导致,那浪荡子找到八牛弩所在地后就把八牛弩给毁了,这八牛弩···会不会就是王玄琼的计划啊?”

    小桃红的话刺激着薛涛的神经,脑中过滤一遍这几个信息,她就认同了小桃红的分析,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可是···就算是这种可能又如何,反正她已经决定要走了,不论行动成功与否。

    “小姐,你真的要听王玄琼的话吗?”见小姐一直没表态,小桃红悄悄问了一句。

    薛涛的眼角带着神秘的笑意:“我都已经决定要走了,他的命令对我还有用吗,不用搭理他,我们还是想想逃走的路线吧。”

    小桃红嘻嘻笑着应了一声,就去拿纸笔,可脸上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那王玄琼肯定还以为小姐会一直听他摆布,如果行动成功小姐就无需进宫,也就不怕身份暴露,所以才让小姐行动成功了再动手,没有说失败了动不动手,显然,行动失败后他还是想着让小姐进宫啊···这种人,迟早不得好死,哼!”

    她把纸笔摆好,嘴里还在自言自语:“还好小姐聪慧过人,逆施而行,任王玄琼永远都想不到,小姐居然会擅自改变计划,嘿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果然妙用啊。”

    薛涛笑骂道:“别拍马屁了,赶紧一起想路线。”

    两人坐在一起,一起探讨回家的路线,没多久小桃红就心不在焉的样子,微皱眉头好像在想什么,忽然她一脸喜色,推了推薛涛,轻声问道:“小姐,如果···我说如果哈,如果你没有想改变计划,那王玄琼现在要你杀了那浪荡子,你···下得了手吗?”

    薛涛淡然开口:“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了他。”

    小桃红道:“他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啊,本来计划有很大的可能会成功的,但因为他的搅合,行动很有可能失败,到时你又得等着入宫受罪···这种情况下,你不会杀了他吗?”

    薛涛犹豫了一会,抬头瞅瞅外面的灰暗天空,面无表情道:“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小桃红道:“我想小姐应该不会,他虽然破坏了计划,但小姐的命运终究不是因为他导致的,何况他对小姐还不是太坏,给吃又给住,还挺关心小姐的,之前天气转冷了还会派人送厚被子过来,小姐心肠那么好,这样的人怎么会下得了手呢,而且那浪荡子口德虽不怎么样,但人长得还是不错的,小姐没理由不喜欢啊。”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

    薛涛笑看着小桃红道:“向来对他看不顺眼,张口闭口都是浪荡子的小姑娘今日怎么这么看好他啊,莫非这位小姑娘春心大发,发现此人优点很多······”

    “小姐你胡说什么呢,人家还是小丫头呢,真要动心的话也应该是小姐你啊,哪里会轮得到我的,而且我又看不上那浪荡子,他···哼!还不如那个二愣子,他虽然啰嗦些,但口德比浪荡子好多了,至少不会整天说那些话恶心人。”

    薛涛笑道:“呦···我们家小姑娘也开始思春了,有心上人了,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成了这好事?”

    “小姐你别取逗人家了。”小桃红羞涩地低下头,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

    薛涛笑笑没有说什么,两人准备继续回想各个地方,可就在这时,薛涛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她猛然抬起头,果然···有人靠近,她的感觉没有错。

    窗台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有些偏老,本来按他的年纪是没有这么老的,不知是不是坏事干太多的缘故,精力不足,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大叔级别的,还是青年称呼大叔的那种。

    薛涛好像认识这个男人,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先是一呆,随后一脸惊喜,轻呼一声:“黎叔!”然后急忙起身就欲迎上去。

    这个大叔很没有绅士风度,双手往窗檐一拍,整个人就如一只猫一样跳了进来,随后又麻利地关上窗户···这厮,是要非礼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的节奏?

    “黎叔,你怎么来了?”小桃红这时才从甜蜜蜜中回过神来,忽然看见故人,心中更是欢喜,顿时把心中那个甜蜜蜜的人给甩出十万八千里。

    “黎叔,我娘怎么样了?”薛涛吩咐小桃红斟茶后,立马走上前,问出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目中满怀期待,又隐隐有担忧之色。

    黎影大叔并不着急回答,等到小桃红递上茶,轻轻啜一口后,才静静地看着薛涛,一脸担心:“你娘···已经去另外一个世界了。”

    “什么?我娘怎么会······”

    薛涛目中的那丝期待已消失,最初的那一点喜色也荡然无存,满目悲伤。她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全身无力,小桃红想上去扶起想劝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能静静地满怀忧伤的看着她,黎影也是一脸忧色的看着她。

    初闻这个消息,薛涛很惊讶,很想问娘怎么会这么早就走了,终究没有问出,她知道她娘的身体并不是很乐观。(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情形突变

    她虽然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而她···还没做好任何准备。

    之前还满怀期待的等娘的好消息,还想着这次回去好好陪陪娘,好好照顾娘,好好陪娘走到最后一刻,这一天,她还想着如何去学做各种美味,然后好好伺候娘,还想着各种开心的点子,让娘开心,还幻想着把在长安的这段日子所见所闻好好说与娘听,当然,除了被王玄琼控制这一回事,以及免去在万花楼的经历,谁的父母都不希望自家女儿去那种地方谋生。

    她一直都在幻想着回去与娘如何美好生活的好日子,满脑子都是娘的音容笑貌,这种小小的愿望还没实现,幻想的梦还没结束,就被吵醒了。

    这种感觉比睡梦中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还要难受,梦···刚开始,就破灭了,之前所想的一切,所想做的一切,所想尽的一点孝道,都无法再实现,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好恨,好恨啊,薛涛很想大声呼喊,大声宣泄,很想把心中的怨恨化作阵阵哀鸣,随风飘去,可她不能,这里不是她家,这里不是她随便可以放肆的地方,她只好将一腔幽怨慢慢吞噬,慢慢消化。

    她好恨,恨自己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恨自己在娘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不在她身边,娘在临终前一定很想见自己和弟弟吧,可两个子女都远在他乡···娘走时又怎会瞑目呢。

    “娘···对不起,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薛涛喃喃自语,眼泪如注,最后趴在桌子上轻声啜泣,小桃红上前一步又停了下来,伤心地看着小姐,她知道这时候小姐不需要别人说什么节哀顺变的话安慰,只有好好痛哭一场,心中的悲伤才会有所缓和。

    黎影幽怨地看着伏在桌子上的薛涛,欲言又止,右手轻轻扬起,似乎想上前安慰,可终究还是放了下来,他那深邃的眼中充满悲伤和怜悯,又有种无奈,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开口,只能强忍着把一切秘密烂在记忆里。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人经常会犯这种错误,当长大成人,脱离父母的怀抱,就以为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世界,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在社会这个天空中翱翔,却忽略了辛苦抚养你长大的父母,而当你想起要为父母做点什么时,老人家却已离你而去。

    你都有很多理由,要奋斗,要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有更多的事业要忙,而陪伴父母身边的时间可以用天计算。

    老树长新芽,枯叶落又生,在这种时间无情地更替中,你的父母刚刚年轻就不再享受青春,他们不再自由,不再为所欲为,有很多愿望也只能深埋心底,他们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他们所有的忙碌都是为了你,这一忙碌……就是大半辈子。

    婴孩时期呵护着你,怕你惊吓,怕你不吃饭,怕你不睡觉,怕你生病。

    当你会翻爬时,他们又担心你磕磕碰碰,有时你调皮的翻下床,他们都担心得面色苍白,怕你这一摔会对你以后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当你会走路时,他们哈着腰扶着你一步一步地学,却从不说一句累,满脸笑容,满脸幸福。

    当你逐渐长大,当你学完所学,当你步入社会……转眼间,你已经长大,可你的父母却已经老了。

    他们把一生的爱给了你,只为了你的那句爸妈,他们抚养你半辈子,还没好好感受下年轻,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皱纹。

    青春已逝,他们默默地在背后看着你成家,看着你一家快乐,看着你越来越大……直到最终无法再睁开双眼。

    而你却忽视了父母的爱,忽视了父母的孤独寂寞,当你觉得家庭美满,事业有成了,想好好孝敬父母时,才发现……父母已享受不了你的孝,他们落下一身病,离去已不远。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最后悔的事也莫过于此,当父母健在时,不好好尽孝道,等到父母走不动,等到父母只留有最后一口气了,才想起尽孝,却已太迟。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尽孝……只能尽早!

    这句话并不适合薛涛,她与后世那些年轻人不同,她想尽孝,可是上天不允,她是被逼着与母亲离别,以至于在她娘临终前都未曾见上最后一面。

    薛涛无法在她娘的余生尽份孝,她就很恨自己,她很后悔,却非她所愿。

    好在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伏在桌子上一阵时间后,薛涛已停止了哭泣,泪水已沾湿她的面纱,但她已无暇顾及,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有些通红,倒更使得眼神更加阴冷,仿佛一把锋利的小刀,令人望而生畏。

    小桃红默默地上去扶起薛涛,怜惜地看着她,又心疼又着急,生怕小姐因为伤心过度身体会生出什么意外。

    薛涛又恢复了镇定,问黎影:“我娘什么时候走的?”

    “十天前……放心,我已让她入土为安了。”

    薛涛轻轻点了点头,目光飘离望向窗外灰暗的天空,坚定而又充满仇恨的目光盯着长安的某个方向,似欲穿透云层直接灭杀她所仇恨的那个人。

    此刻的薛涛充满杀机,对王玄琼恨到极点,若不是他,她本可以陪她娘度过最后的时光,本可以此生无憾,可如今……因为王玄琼的隐瞒,欺骗,使得她连她娘的最后一眼都无法看见,如今,在薛涛的脑子里,只有年初时娘亲的音容笑貌。

    薛涛无法容忍王玄琼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谎,谎称她娘安康如初,甚至连她娘即将要死了也不告诉实情,他为了他的复仇大计,根本就不会考虑薛涛的任何感受,他不会为了让薛涛去见她娘最后一次,而影响他的整个大计。

    该死的是这种人,可为什么娘就这么走了……薛涛心中有无限的恨,无穷的悔,后半生她将在因为未见到娘最后一面懊悔而度过,此刻的她,恨不得把王玄琼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剁为肉块。

    可是……她又无法下手,因为……薛鹰还在他手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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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明月介绍:
林凡自踏入大唐这片土地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射出的箭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可是,路还得继续……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作者就有一千种大唐,我的大唐不能有悲哀,不能有黑暗,只能有最感人的亲情,只能有最真挚的友情,只能有最美的爱情,只能有金戈铁马的豪情,也只能有气吞日月的雄心。 上天既然给了林凡一把金钥匙,那就看看他是如何打造盛世延年的大唐,如何将有太多缺憾的大唐领进天堂······唐朝明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明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明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