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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宋末之山河动txt下载     重生宋末之山河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1章 自知之明

    打定主意的赵昺在其后的聊天中有意无意的透漏出自己欲打泉州的意思,对此陆秀夫的表现不出他的意外,除了担心像前两次无功而返外,对攻打泉州并无异议,但还是做了有保留的支持。赵昺却不担心,因为其同样清楚远水灭不了近火的道理,明白打下泉州后可以使行朝的经济状况大为改观,并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再为钱发愁,那样其这个宰相当得才能顺心。

    不过陆秀夫心中却是暗骂小皇帝太狡猾,其先以修建盐田快速获利为饵将自己引进坑里,逼着他不得不同意其插手朝政,可转脸便又告诉自己其还有更快‘致富’的法子,弄得你心痒不已,他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又在给自己挖坑、设埋伏。前边让其赚了也就赚了,说出的话总不能再收回去,因而看看他其后是不是还有什么花招,待摸清了底细再做决定。

    而后几天陆秀夫不敢再轻易找陛下聊天了,唯恐再被这小子给算计了,赵昺也没工夫在搭理他们,他要先为建盐场选址做好准备工作,场址首先海水的含盐量要高,能达到晒盐的标准;再者交通便利,便于成品的外运和物资补给;还有就是能避开台风的侵袭,以免毁坏盐田;最后就是不能占用可开垦的荒地,且要有足够大的面积。其中含盐量高是最为重要的,否则费工费力不说,产量还低。

    这个时代现代化的测量仪器是不要想了,赵昺只能土法上马,当初参观时他又没有记住那种用于测量卤水浓度的‘仙草’名字,只能另辟他径。当前的人要根据经验的积累来寻找到合适物体作为浓度计,并引为秘密,可在他看来现代上过初中的学生都能看破其中的奥妙,老盐工们利用的不过是物体和液体密度与浮力之间的关系罢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原理罢了。

    “陛下,你又要钓鱼吗?”王德看陛下做了几个小木球,并在上面打了孔,插入一根细木片,样子就如同一支鱼漂。他想着小皇帝一定是觉得旅途寂寞,又想去甲板上钓鱼了。

    “不是,现在哪里有闲心钓鱼,你去给我多找些粗海盐来!”赵昺将一块称好重量的小铅块镶在一支‘鱼漂’的末端,头也没抬地道,“哦,在给我找大桶来。”

    “是,陛下!”看着小皇帝忙碌的样子,王德答应一声令人赶紧准备好送来。

    少时东西便备齐送到了门口,王德的脸立刻黑了,那些人给他送来了整整一袋子盐,少说也有百十斤。而这间工作室是陛下最为看得重的地方,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就是打扫也都是王德亲自动手,可现在这些东西自然只能由他亲自搬进来了。

    “去,再弄几桶清水,每桶水都要称过,要正好十斤一桶,千万不要错了!”赵昺看着王德将要的盆和盐都准备好了,抓了把盐看了看,盐的颜色灰白,又用手指捻了捻,里边含有泥沙,正是没有经过过滤和提纯的粗盐,想是厨房里用来腌菜、腌肉用的。他验罢满意的点点头,指指木桶又说道。

    “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王德吩咐人把水送到,又一一的拎进来,他不解地问道。

    “称海!”赵昺让王德将水都倾倒到大桶里,笑笑说道。

    “称海?!”王德一听就愣了,小皇帝是不是疯了,竟然要用木桶称海的重量。

    “傻家伙!”赵昺笑笑道,将手中弄好的‘鱼漂’一一放进桶中,待水面平稳后在杆儿与水面平齐的地方做上标记。然后他又在纸上演算了一番,让王德称了一斤二两的盐放入桶中,并不断搅拌待盐全部溶解后,再次将‘鱼漂’投入其中,再次做上标记,如此反复多次后才作罢。

    “陛下,好了?”王德见陛下终于停了手,他擦擦汗问道。

    “好了,抬出去吧,再让人弄桶海水来!”赵昺随口道。

    “哦!”王德答应声道,心里不住埋怨陛下这哪里是称海,分明是折腾自己玩儿呢,想想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开罪陛下啊!

    “成了,就是它了!”这次赵昺又反其道而行之,称过海水后,又用鱼漂量过,再将海水熬干,把刮下来的盐沫称重,演算一番后松了口气道。他折腾了半天其实就是造了个测量海水的浓度计,虽然谈不上精准,但是用于测量卤水的含盐量是够了,当然还有其它的作用,如果能取得多个海域的数据,迷航时据此就能判断出自己所处的大概区域等等。

    “陛下,这个有什么用?”王德忙乎了半天还不知道陛下弄了个什么东西,好奇地问道。

    “这个作用很多,其中建盐场就用的到,我们可以据此判断海水和卤水中有多少盐,就能够据此知道该不该进入下一道工序,知道什么时候海水变成盐了。”赵昺尽量用浅白的语言解释给他听。

    “哦,陛下真是厉害,只用这么个小东西就能将海水变成盐。”王德小心的拿过一支仔细的看看道,只见在杆子上标记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几个字,正是在多次加盐后分别测定的数据,他隐隐的明白了些。

    “王德,朕想让你去盐务监当监军,怎么样?”赵昺突然说道。

    “谢陛下,但……但小的不去!”王德听了眼睛一亮,谁都知道盐务监掌管盐的买卖进出,那可是肥的流油的差事,只要稍微做点手脚一年下来弄个几万贯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但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为什么?那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好差事啊!”赵昺有些惊诧地道。

    “陛下,因为小的知道自己贪心,去了免不了会伸手拿钱。可这些钱都是陛下复国只用,若是拿了又良心不安,弄不好还会被陛下砍了脑袋,所以还是不去了!”王德施礼道。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赵昺看看王德笑着说道,但心中却是暗自琢磨自己有自知之明吗?现在他夺了军权,又插手政事,可自己真的有治理好一地、一个国家,打赢每一场战斗的本事吗,是不是太过贪心了……(未完待续。)

第452章 归来

    此后的几天赵昺虽仍时常与大家聊会天,但更多的时间是泡在自己的工作室中,不是鼓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便是坐在舷窗前看着大海发呆,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在谋划着什么,但是大家都隐隐感觉到小皇帝在回琼后一定会做出些大事来。

    祥兴二年,二月二十二日,经过连续八昼夜不间断的航行,御船船队驶过涠洲岛进入雷州湾,赵昺端着望远镜遥看小岛,一年多前皇兄驾崩,自己在那里继位成为皇帝,而今自己再次经过小岛依旧自己却发生了改变,不再是那个戚戚惶惶的小皇帝,却是暗中操作朝局的真正统治者。

    “陛下,哨船来报,应帅领赵都统和刘都统率白沙水军前来护驾!”正当赵昺感叹时光飞逝,宦海沉浮的时候,陈任翁过来禀告道。

    “哦,来的好快!”赵昺说着转向南方,远远的看到白帆点点正向己方船队驶来,他下令道,“升皇旗,挂相旗,列队相迎!”

    赵昺一声令下,护军各船皆升起战旗,除值守军将、水手外全部于两舷站帮列队。陆秀夫等人一见都暗叹不已,此仪式乃是水军最高礼仪,陛下竟然以此来迎应节严,可见其在小皇帝的心目中的地位,而他也意识到可以左右陛下态度的人也只有应节严了,随即也让众臣更衣与陛下一同前往相应。

    双方船队相对而行,很快便在前方海域相逢,琼州水军同样是仪仗铺开,军容严整,他们避开御船船队行进方向,然后分成两队调转船头向两翼展开随行护卫。他们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动作精准,整个船队就如同人之两臂一般,连陆秀夫和一帮门外汉看了都不禁安叫声好。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琼州水军列阵完毕,各船军将齐齐单膝跪倒高呼万岁,一时间呼声震天,响彻云霄,不由的让人精神一振。

    “臣参知政事,兼琼州制置使令琼州众将前来迎驾,万岁、万岁、万万岁!”列队完毕,应节严乘一艘快船赶上帝舟,过船前来相见,他一见候在船舷上的小皇帝立刻跪倒参拜。

    “先生快起!”赵昺不等应节严跪下,便立刻双手相搀,但其依然是跪下行完大礼才起身。

    “先生……一向可好?”赵昺双手拉着应节严,看着老头儿鬓角又多了些白发,竟有些哽咽地道。

    “多谢陛下挂念,臣一切尚好,陛下又长高了些!”应节严也是握着皇帝的手,笑着言道,眼中也是泪光闪闪。

    “属下帅府军都统(副都统)赵孟锦(刘洙)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孟锦和刘洙也随后跟着大礼参拜,他们虽然已经改军号为侍卫亲军,但两人依然以旧号相称,表示不忘旧时恩主。

    “两位将军快起,大家辛苦了!”赵昺急忙放开应节严,扶起赵孟锦和刘洙二人说道。

    “看到陛下安好,属下就放心了!”赵孟锦似十分无礼的上下打量了小皇帝一番,咧着嘴大笑道。

    “属下及军中将士闻知陛下被困崖山都十分担心,尤其是赵都统都急的直跳脚嚷着要前往崖山护驾,若不是应帅压着,早就跑到崖山去了!”刘洙在边上也笑着说道。

    “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要偷偷带着白沙水军准备趁夜溜去崖山,幸被应帅发现,在府中被禁足十天。”赵孟锦冷哼一声,也开始揭刘洙的老底儿。

    “嘻嘻,总之自陛下被围,琼州诸将是****枕戈待旦,寐不解甲,兵不离船,只待陛下一声令下,就立刻扬帆前去崖山,揍张弘范那厮!”刘洙嬉笑着说道。

    “哈哈,朕也甚是想念大家,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琼州来!”赵昺也放肆的大笑着道。

    “陛下,下次出征一定要带着属下,这等熬人的滋味,属下可不想如此了!”赵孟锦摸摸脸上的胡子道,好像是他想陛下想得都瘦了。

    “拜见陆相……”应节严向前走了两步又向后边的陆秀夫行礼。

    “应知事留守琼州辛苦了,切勿多礼!”陆秀夫和应节严都曾在淮西抗元前线供职,可资历却比他深多了,更是先他入朝,再看小皇帝对其态度真是让人嫉妒,他哪里敢充大也是急忙还礼道。

    “不要在陛下前放肆了,让同僚笑话,快来拜见陆相!”应节严看赵孟锦和刘洙拉着陛下说的没完没了,沉下脸说道。

    “赵将军、刘将军,本相早知两位威名,不必多礼!”陆秀夫同样看出这两汉子看似粗鲁,可却是琼州军的起家人物,更是军中主将,看他们和陛下的亲热劲儿也是关系不一般,笑着还礼道。

    “参见应帅,末将不辱使命,幸护得陛下平安归来!”众人各自见礼已毕,陈任翁这才上前参见应节严道。

    “嗯,辛苦了,迎回陛下你是头功!”应节严欣慰地笑着道。

    “末将不敢,全仗陛下运筹帷幄,靠应帅调度有方!”陈任翁再度施礼道。

    “拜见师傅!”跟在后边的倪亮倒是十分规矩跪倒行大礼道。

    “听说被张弘正给伤了!”应节严却没有叫其起身,而是转到倪亮身后看了看伤口所在道,“你这不是用的藏刀式,而是硬抗了张弘正一刀,对不对?”

    “嗯,正是。”倪亮点点头道,“我还当他是张弘范便想将其生擒,没想到那厮十分凶悍,竟然战了二十多个会合仍不能将其拿下,只好拼着挨了一刀将其斩杀了!”

    “蠢货,你的职责乃是护得陛下周全,怎么能拼命去杀一个小小的张弘正,若是死了都不值为师难过!”应节严听罢没有安慰,更没有夸奖,却是厉声训斥道。

    “师傅,徒儿记下了!”倪亮老实地答道。

    “先生,我也记住了,以后绝不涉险!”赵昺听应节严训斥倪亮,立刻明白这老头儿哪是当众训徒弟,分明是指桑骂槐,若是自己不赶紧承认错误,倪亮就只能跪着了……(未完待续。)

第453章 当然算了

    待众人回到舱中,赵昺首先问起了琼州的情况,应节严一一作了解答。在他们接到行朝迁琼的诏令后立刻着手准备迎驾,邓光荐率先到达后又禀明了详情,对一切做了安排,太后已经入住府城中的行宫,官员暂居各司衙门,伤患也妥善安排诊治。各部也皆入驻琼州附近的军营,等待进一步的安置。随军的百姓也分遣各州县,一切平稳,并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他又称琼州依照陛下的临行前的部署如今开垦荒地三十万亩,安置流民二万余人,每季产粮在六十万石左右,两季在六十万石,今年不仅解决了岛上军民的粮食短缺问题,还略有盈余;另外铁矿的开采也进入大规模的开采阶段,去年共冶炼生铁二十万斤,半数用于民生,半数用于军需;另外环岛驿路皆以加宽,大部分路段可并行两辆马车,沿途驿馆业已投入使用,接待往来的商旅和官员。

    另外去年两税共收入合钱二十万贯,商税约十万贯,关税有所增加达到了十五万贯,不过这是在实施了优惠政策之后所得,若是全额收取应能翻一番。所以商税增加明显,而关税增长幅度不大。今年季风刚起已有商船靠港,预计收入要好于去年。

    “应知事,琼州每年军费所耗多少?”陆秀夫知道琼州向来是穷得掉渣,不仅粮食,连公费都需朝廷年年补贴,现在却能粮食自给,又略有盈余,税收也是增长不少,可也只有区区的不足五十万贯。以他估算维持帅府军和琼州各级衙门的运转都远远不够,而他们还开了铁矿,修了驿路,这是琼州归附中原千年来所未有的事情,可所耗银钱是哪里来的呢,这让他很好奇。

    “琼州水步军有兵七万人,年耗军费在二百万贯有余!”应节严答道。

    “哦,琼州军费居然如此之高!”陆秀夫惊诧地道,按照常理朝廷养兵平均每人约百贯铜钱,而琼州军却有均数的三倍之多,这在大宋朝鼎盛之时也未曾达到过此额。

    “陆相也知,当年陛下率众到琼州开府,只有破船百艘,全军铁甲不过百套,刀枪都不够人手一件。到琼后一切皆需重新打造,而战船更是耗资巨万,再者琼州时有战事发生,且军兵苦练不坠。因此除薪饷外,军资消耗是多了些。”应节严解释道。

    “那琼州各衙的公费呢?”陆秀夫点点头又问道。陛下的护军的装备他是亲眼见过的,而陛下在甲子离开时的惨样也是知道的,军费高了些也能说的通。

    “各衙的公费约有二十万贯,这还包括对乡间吏员的禄米及各级官员的俸禄。”应节严回答道。

    “应知事,琼州税赋只有不足五十万贯,只军费就差额悬殊,况且还要支付各级衙门的公费,而修筑海防和维持驿路都耗资不菲,又何以弥补不足?”陆秀夫问道。

    “除历战缴获之外,皆是陛下内府所出!”应节严干脆地回答道。

    “那……”陆秀夫本想问陛下的钱出于何处,但他又立刻醒悟朝廷早有定律,皇帝的家底是绝密谁也不许过问,知情者若是泄露皆斩,所以又赶紧住了口,可看向陛下的眼神却不对了。他原以为小皇帝弄盐场只是一时所想,却没想到其还是善财童子,早在琼州就已经是生财有道了。而其明明能在琼州这个荒芜之地弄出几百万贯来,但偏偏还要与自己分财,这不仅是挖坑了,简直就是坑人。

    “呵呵,陛下的家底儿已让下官败的差不多了,以后就要劳烦陆相操心了!”应节严人老成精,一看陛下坐在那没事人似的啃手指头和赵孟锦及刘洙说笑,陆秀夫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好徒弟肯定又把人家给算计了,于是赶紧打个哈哈道。

    “陆某人初到琼州,一切生疏,还要仰仗应知事指教和提点!”陆秀夫再笨也知道人家师徒一条心,摆明了是再替陛下打掩护,自己绝不能再被他们给坑了,绝不能接这茬,苦笑着拱拱手道。

    “下官却没有那生财的本事,还得请陛下设法才是!”其实就算应节严也无法知晓小皇帝所有的财源,算着其明明已经没有钱了,可是缺钱时陛下或是从总计司,或是从府中挪腾出钱来,但他敢肯定钱绝对不是好来的,否则就不会偷偷摸摸了。

    “陛下到时给吾出了个主意,只是若想见效怎么也得年后了,眼前的难关却是不好过啊!”陆秀夫悄声说道。

    “陛下,若是属下在定能将张弘范那厮砍死,那身衣甲也就落在洒家手里了!”正在此时,赵孟锦突然大声说道,众人看过去只见其羡慕的看着倪亮身上那身金甲道。

    “吹牛吧你,张弘范那厮陛下三言两语就给说死了,你有那本事吗?这是我从张弘正身上扒下来的,可是鞑子头忽必烈赐给他的。”倪亮撇撇嘴道,他也难得得瑟一回。

    “陛下,太过偏心了。刘深的刀赐给他了,这张弘范的盔甲也赐给他了,洒家却还没把趁手的刀。”赵孟锦抖了抖手抱怨道。

    “其也太过无礼了吧!”陆秀夫见赵孟锦在陛下面前说话‘粗鲁不堪’,皱皱眉道。

    “呵呵,无妨,他们都是陛下的爱将,又是武人,长久未见说话也就随便了些。”应节严摆摆手道。

    “你也这么想?”两人看向小皇帝果然不以为杵,反而指着刘洙问道。

    “当然了!只是陛下不肯让属下出战,否则……”刘洙立刻答道,看向倪亮的目光一样是羡慕嫉妒恨。

    “看你们那点出息,等朕回去看看你们的兵练的如何。若是练得好,朕就带着你们走一遭发个大财,别说这只是身鎏金的甲胄,到时候让周毅那小子一人给你们打造一身赤金的穿穿,就怕你们没那本事!”赵昺撇着嘴说道。

    “陛下说话算数?”赵孟锦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地道……(未完待续。)

第454章 擦屁股

    陆秀夫与众人的目光都被陛下和几个人吸引过去,他们与陛下在帝舟上生活了月余见识过其天真活泼的一面,也见识过其深沉睿智的一面,也见识过其勇敢果断的一面,可还未见识过他‘粗鄙’的一面。他竟然能和舱中的几个军汉勾肩搭背,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了体统,就像……就像个街痞,陆秀夫好不如容易才想起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此刻的陛下。

    “老子过去当亲王都未曾诓过你们,现在当了皇帝那是金口玉言,出口就算,还能自食其言不成!”赵昺一听赵孟锦的话也激动了,抬脚踩在矮几上高声道。

    “对了,陛下已是一国之君,怎会舍不得那几斤金子!”刘洙听了深以为是的点点头道。

    “不是洒家信不过陛下,而是担心又让咱们二人留守,将好事让给了他人。想想你我乃是一军都统,却只能看着陛下亲临战阵,麾下的部将们一个个率立战功,让洒家这一军之首何意驭下!”赵孟锦粗声大气地道。

    “有道理,陛下你看……”刘洙听了点点头,看向陛下道。

    “咱们击掌为誓,只要你们手下那些儿郎都练成了精兵,朕决不食言,定一起带你们去发财!”赵昺一用力另一只脚也站上了矮几,伸出两手分别于二人‘啪、啪、啪’连击三掌。

    “哈哈……陛下,等到了琼州一看便知,如今咱们府军是兵强马壮,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就是让他们上山擒虎,下海捉蛟全无二话,闻知陛下大败张弘范都嚷着要立刻会合攻州掠府重回临安呢!”赵孟锦捋捋短髯大笑道。

    “是啊,大家听闻右军建下大功已是十分不忿,且其回军时竟然将张弘范的帅旗挂起耀功,结果简直激起了众怒,都言陛下偏心,不让他们前去护驾!”刘洙也抱怨道。

    “呵呵,还好我们摧锋军是陛下亲御,否则也得像二位都统一样坐凉凳了!”陈任翁听了笑的花似的说道。

    “陛下,属下以为陈统制练兵有方,应转调训练官一职!”赵孟锦听了立刻举荐道。

    “属下附议!”刘洙也立刻附和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陈任翁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道,“两位大哥,皆是小弟失言,还望不要与我计较!”

    “该,叫你得瑟!”赵昺站在矮几上手指点点陈任翁的脑门心灾乐祸地道……

    “应知事,难道护军在琼州军中不是最为精锐的?”陆秀夫听着他们的对话,像是对护军的战力十分不屑,有些疑惑地问道。

    “陆相是这样的,平日随扈陛下的只有一营侍卫,不足三千人。赴朝之时才临时从各部抽调兵员组成护军,其后行朝迁往崖山后便又以右军为主力前往加强护军力量。而琼州军若论战力,还是中军步军和白沙水军更为强悍一些,但他们一般多作为琼州防卫只用,并没有参加历次战斗,在旁人看来反而以为他们最弱,其实并非如此!”应节严解释道,他以为陛下已然顺利继位,并平安归来也没有必要再做隐瞒了。

    “哦,原来如此!”陆秀夫貌似平静地颔首道,心中却极为震撼,仅凭随意抽调的一军便能将敌军打得全军覆没,如此强军在手也难怪小皇帝有攻打泉州的底气。

    “琼州各军可谓倾注了陛下全部的心血,更是投入巨大的财力,又历经多次扩编和整训才有今日这支劲旅!”应节严言道。

    “琼州军中果然人才济济,即使陛下睿智也被这两人给算计了!”陆秀夫看看还在说笑的几个人,喝了口茶轻笑着道。

    “何以见得?”应节严亲手拿过炉上的茶壶为陆秀夫续上茶问道。

    “赵、刘两位都统看似粗鲁,其实却心思缜密,他们屡屡出言看似不忿,实则是在激陛下给其开出重赏。而陛下却一时不查,金口玉言许下诺言。”陆秀夫悠悠地道。

    “呵呵,陆相又怎知他们不是被陛下算计了呢?”应节严笑笑反问道。

    “哦,何解?”陆秀夫愣了下缓缓道,他想想并未看出陛下有所觉察,而是一路被两个手下牵着走。

    “陆相可曾听说过打将不若激将勇这句俗语呢?陛下这是又在准备打大仗啊!”应节严的回答更让旁人莫名其妙。

    “应知事也知陛下要打泉州?”陆秀夫却是听懂了,陛下这是在激将,并以重赏激励士气,为打泉州做准备。

    “打泉州?!”应节严听了却是怔了一下,叹口气道,“唉,陛下这是没钱了。”

    “……”陆秀夫惊诧的看着应节严,暗自感叹这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师傅,他竟然能从只言片语中就能知道陛下所想,这也就难怪小皇帝与其如此亲密,又对其如此信赖。

    “陆相不要多想,陛下聪颖机敏,却也心地善良、胸有大义,绝非阴险狡诈之徒。但陛下历经国变家亡,心中难免对人怀有戒心,行事小心谨慎,不过却是用人不疑,且胸怀宽广,待人坦诚,绝不会为私人间的恩怨而误国事。再看这些军将,陛下离开年余,众人却不离不弃,依旧忠心不二,为君守土,试问你我谁又能做的比陛下更好!”应节严一看其表情便知陆秀夫有所担心,便不露声色地解说道。

    “嗯,应知事所言不虚,可……”陆秀夫点点头,欲言又止道。

    “陛下年纪尚幼,行事在他人看来难免乖张,不合常理,但每每都有奇效,扭转形势,反败为胜。可也正是如此让人担心陛下走上邪路。不过陆相也知朝中不缺端正刻板的臣僚,做事也是规规矩矩从不敢逾越,当然也有励志革新、铲除奸佞之臣,但一遇挫折或此官归隐,或是随波逐流,或是远离京师。也正是如此才使得朝中奸佞当道,死气沉沉,尸位素餐者大行其道,国事不兴。”

    “而陛下主政琼州以来却是让人耳目一新,除奸惩恶一改陈年陋习,风气大变,官员勤于政事,难见人浮于事之徒。军中将士更是忠于职守,作战人人奋勇。这正是我辈向往之世,却又难以完成之愿,但陛下却有如此魄力,难道不值得我们为之效命吗?”应节严开导道,希望消除其对陛下的偏见,给陛下把屁股擦干净……(未完待续。)

第455章 新家

    有了可以聊天的对象,赵昺觉得这一日过的飞快,在次日卯时时分御营船队到达了白沙港。右相文天祥率行朝群臣,江璆领琼州上下都已在码头上等候,而迎驾的和看热闹的百姓更是人山人海。赵昺却知道这一天必定会记入琼州史册,因为据他所知历史上从未有一位皇帝莅临琼州,且以此作为一个国家的临时首都,他正开此历史先河。

    赵昺不喜欢这种大场面,但自己已经是一国之君,以后会经常出席各种仪式,所以不愿意也要适应,因而他也是盛装出现,并排出了仪仗可此时让他兴奋的却不是如此宏大的场面,却是白沙港的码头已经经过疏浚整修,在乐声中社稷号缓缓靠上了码头,而这也标志着这里可以停靠这个时代的大型船舶,自己也不必再转换小船上岸。

    迎驾仪式繁琐冗杂,好在事前陆秀夫和应节严两位已经嘱咐、交待过,他答对还算得体,并没有出什么纰漏,不过见到黄显耀、董义成、刘文俊、章子珍及府中一众旧臣时大家还是十分激动,但是现在大家都知此刻的小殿下已经是皇帝,再不能‘放肆’,所以也只能压抑着激动,扯着嗓子高呼万岁,表达自己的激动和爱戴之情。

    赵昺清楚这个时候正是展现自己形象的时候,他也极力保持着形象,踮着脚挺着胸脯让自己显得高一些,板着点脸,又挂着点职业性的微笑使他看起来老成一点。不过一会儿工夫他还是放弃了,踮着脚太累了,得琢磨着回去弄双增高鞋穿穿。但还是不能有丝毫松懈,以致破坏了好不容易树立起了的形象,打击了琼州军民抗元复宋的信心。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整个仪式才算结束,赵昺登上了辂车屁股才算着了地儿,此时已近正午是一天正热的时候,可这个时代又没有空调,也不可能脱下里外三层的朝服,他只能忽闪着大袖扇了扇风让自己心理上能凉快一点,想着能赶紧回到府中,不,这会儿应该叫宫中了。

    “陛下,再坚持片刻就回宫了!”王德也登上辂车贴心的给陛下打着扇道。

    “是不是回到府城,还要再来一遍!”赵昺有些胆小地问道。

    “陛下,那倒是不必,朝臣们都在码头迎驾,城中就不必了,回去只需再拜见太后就好了!”王德想了想说道。

    “哦,这种虚招子以后还是少搞,明明可以乘船直下城外,却非要在码头下船再乘车折腾回去,劳民伤财不说,朕什么不做都折腾了一身汗。”赵昺点点头暗松口气道。

    “这都是礼仪所在,陛下也就辛苦些吧!”王德打着扇笑着说道。

    “大家这么辛苦,不需赐宴了吗?”赵昺突然又问道。前世每当有什么仪式结束后,老板照例都要摆上几桌,一则表示没有忘记这些手下,二则是表示慰问,而大家也可借机改善生活,不过感激倒是谈不上,只觉自己类了半天,理应得到的犒劳。现在自己是‘大老板’了,按说该轮到自己破费了。

    “不必了,臣子迎候陛下都是本分。”王德笑着小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赵昺轻笑道,又摆手不让王德再给自己打扇了,还抬手给他拂去脸上的汗水。

    “陛下,这……”没想到小皇帝的一个小动作,竟然把王德给惹哭了,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

    回到城中,又有赵与珞及周翔、郝云通、庄世林率领驻琼州各衙门一班人迎候,当然又啰嗦了几句后才再次起驾,直奔行宫所在。说起来修建行宫还是赵昺当初为了表明自己的忠于朝廷的态度选址修建的,同时还向西北扩建了城池。但是朝廷却被‘吓跑’了,他就将修建行宫的民夫又调走抢修驿路,直到他走的时候还是个半拉子工程。

    不过时隔年余再回来,行宫已经复建完毕。其址就选择在原卫王府的北侧,由大匠张栩主持修建,整个行宫布局巧妙,因形就势修建,将抱珥山、三台峰和文龙山也包裹进去。正宫采用前朝后寝的传统方式,包括九进院落,由午门、朝门、大庆殿、仁政殿和慈元殿、清音阁和福寿殿组成,东北为东宫,以及一些朝房、配殿和回廊组成。整个行宫布局紧凑,殿宇和围墙多采用青砖灰瓦,原木本色,虽说是殿,其实就是高大些的平房,当然也谈不上富丽堂皇,但是也显得淡雅庄重,简朴适度。

    前朝是皇帝处理军机政务的办公区,大庆殿则是举行大朝会和典礼的场所,仁政殿则是皇帝举行朝议和日常办公的场所。朝门和大庆殿之间东西两侧则是中书门下省和枢密院两府的办公地,尚书省则设置在朝门和正门间的卫王府中。内廷的福寿殿是太后的寝宫,其后修有后苑,将三台峰包于其中,便植花木,修有小湖,有水门通过宫墙外的水道与南湖相连。

    而赵昺的寝宫则设在东宫之中,毕竟他即没有大婚,也没有亲政,住在那里最为恰当。东宫在东北侧,西接福寿殿,之间设有廊道和宫门。在南侧开有正门,有甬道与前边的仁政殿想通。东宫以勤政殿为主建筑,两边有偏殿及职事房,后边建有淡泊阁和清心阁两座三层楼阁,建筑规模不大独自成院。淡泊阁作为陛下的工作室和藏,而清心阁则是赵昺授业之地,这便是赵昺的又一个新家。

    整个宫城不大,总共也就占地二百余亩,外边的宫墙高有二丈,但只开有三个正门,面向北侧出于防卫的需要并没有开门。宫内的防护自然由赵昺的侍卫营防守,外围则由中军派兵驻守警戒。琼州旧城之外又修起周长十五里的城墙,新旧城其间则是各个衙门和府库所在,并沿道路修起宅院作为随朝官员的府邸。由此府城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城相环的格局,也成为琼州第一大城……(未完待续。)

第456章 动作

    至此整个行朝全部迁到了琼州,赵昺下旨放假三天,让众臣安排家事和众军进行休整。而这几天他也没有闲着,分别召见了琼州旧将,详细了解他离开后的各种情况。然后又请太后提议举行朝议,就行朝的人事和军事等紧要问题进行商讨。太后应允,却称病没有出席,下懿旨由陛下代为主持,只将议后的决议告之即可。

    三月初一日,在大庆殿举行了行朝迁琼后的第一次大朝会。颁布诏令升琼州为府,作为大宋临时行在,管琼州和昌化军两州;同时改吉阳军为崖州府,领吉崖州和万安军。以江璆知琼州府,以蔡完义知崖州府,赵与珞升为户部侍郎。同时撤销琼州制置司,以文天祥为右相兼枢密院副使,应节严为参知政事,刘师勇为枢密院佥事。

    同时对各军进行整编,原帅府军改为殿前侍卫亲军,下辖前、后、左、右、中,五军,兵额六万,仍以赵孟锦为都统;将行朝所属各军和勤王义勇皆归于殿前禁军,亦改编为五军,兵额四万,以江铭为都统。同时将各部水军统一遍为殿前水军,下辖白沙水军、澄迈水军和临高水军,及直属摧锋军、勇敢军,兵额四万万人,以刘洙为都统。

    同时保留御前护军,兵额万人,以倪亮为都统。如此行朝共有兵力十五人,裁减的兵额暂归于转运司辎重军。另外成立皇城司,将原帅府的总计司、匠作司、修造所和事务局及护军侍卫营划入其中。入内侍省仍以王德为都知,窦兴为副都知,负责宫内一切事宜。而行朝各部及琼州各州县官员暂不做变动,仍各司其职。

    诏令一下,朝廷上下都大松口气,因为早有流言传出,迁琼后陛下将对行朝官员进行清洗,换成潜邸旧臣。而陆相也在准备精减官员,以便减少财政开支,那样大批官员将会赋闲,因此到琼后人心浮动,惶惶不安,都在为自己谋求后路。因此上朝时大家是个个蔫头耷脑,提心吊胆,害怕回家之后就已经没了饭碗,可结果大出众臣意外,当然是无不赞陛下仁德。

    按照宋朝惯例,在端午节应赐给百官夏服,完整的五件套包括“润罗公服、红罗绣抱肚、黄縠汗衫、小绫勒帛”,以及扇子两把,主要使用罗和绉纱两种夏季面料。夏日不得不穿着外套的时候,还可以贴身先穿上一件用细小单枝竹管串接成网状的竹衣,俗称“隔汗衣”入农历六月,最酷暑时,则换上“葛纱”,到了“葛衣期”。琼州不比临安,一年四季都是热的,太后体谅改惯例为三月三赐夏服。

    紧接着赵昺又从总计司管辖的内藏库中拨出钱粮补发了朝廷所欠薪俸,抚恤历次战斗中阵亡的臣僚、军兵。而迁琼的官员都意外的发了笔小财,也在城中置地修宅。而他们同时也发现琼州并非过去所想的那样荒芜,穷苦,市场上物资丰富,价格低廉,且当地俚民也并非所想的那样动辄打家劫舍,粗鄙不堪,渐渐也都心安……

    赵昺大把的钱撒出去,将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都花去了大半,而剩下的钱却不敢再乱花,不仅要应付接下来的花销,还要修补战船,打造兵器,准备捞回老婆本。所以他将在船上的研究成果赐给陆秀夫,让其立刻遣人前往各处寻找事宜建造盐田所在,并将带回和缴获的战船选出堪用的进行改造,装配弩炮和火箭发射架,自己的社稷号也交由周翔的将作监进行整修。

    另一方面,赵昺又让修造所在靠近东宫墙外的空地上修建了个小四合院,并开了个直通东宫的角门,作为‘经抚房’的办公用地。此处距离前朝两府的朝房也不远,走着也用不了十分钟。但是他考虑经抚房的名称已经被王黼搞臭了。而贾似道也成立过类似的机构‘机速房’名声也不大好,其只由贾似道一人署理,下设僚佐两名,由贾似道的亲信许自、家铉翁担任,总理全国的军政大事。

    它们的设立都是由于当时处于战争年代,军情压倒一切,所以机速房的实权已经凌驾于相府、枢密院之上,成为国家最高决策部门,可见两位皇帝批准设立这种特权机构的举措,当属两宋的重大行政改革,只可惜所带来的效果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总会让朝臣们不时想起大宋两个最为黑暗的时代。赵昺想想还是叫‘军机处’最为恰当,虽然也是剽窃后人的,但自己这个时候先用上了,那雍正再用就是山寨自己的。且这个名字比经抚房和速机房都要收敛些,让人一听就是处理军机要务的机构,也会让陆秀夫等人心中好过些。

    而赵昺所处的情形比之雍正还要险恶,那时其应对的只不过是准格尔叛乱,对清朝来说只不过是癣疥之疮,可其仍认为军情如火,需立即处理,且必须保守秘密。不过清承于明制,决策权在国家行政中心的内阁手中,而内阁设于紫禁城太和门外的文渊阁附近,而雍正皇帝在养心殿处理政务、就寝,两者相距一千余米。宫禁重重,手续繁多的处理流程,极易延误时机;而军报到京,先经内阁,也容易泄露机密,其也需要一个密近的处理紧急军情的机关。

    现在大宋政权早已崩溃,只剩下一帮残兵败将,可赵昺还未亲政,更无法完全掌控朝政,若是军务皆经朝议后执行,不但晚了八村,更无法保守机密。且琼州和大陆只隔一条海峡,根本没有防御纵深,再一旦失去先机,那就是死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军事决策权抓在手里。而‘前人’的实践已经给赵昺提供了可借鉴之处,‘白拿’主义已经经过多次论证是百战不殆,他没有理由不用,借以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权力中心……(未完待续。)

第457章 为君不早朝

    军机处参考雍正朝设置,现在初立工作相对较少,按照赵昺的设想由三位臣僚协理,由大学士、各部尚书、侍郎、督抚等三品以上官员奉特旨充当,均为兼职,其数无定额,任期无限止。下有负责撰拟旨谕的和管理档案的帮办若干名。他们同样皆为兼职,由内阁中书、六部郎中、员外郎、主事、七品小京官由进士、举人出身者兼充;凡承旨入值军机处的官员,仍为原衙门的实缺并照例升转。也就是说大家都是‘借调’军机处工作而已。

    军机处是应对战事的机构,但战争并不只是涉及军队,还会牵扯到方方面面,因而协理之人不仅要熟知军务,还要通晓政务,当然也是信的过的人。赵昺经过考虑,觉得还是应节严贴心,其治理军政皆是好手,且经验丰富,正是不二人选。

    但老头儿毕竟年纪大了,不能靠其一人担起全部工作,因而赵昺选定的第二人是琼州的提点刑狱高应松,此人对大宋忠心不二,做事雷厉风行到琼后就将涉及刑狱之事处理完毕,绝对是干臣;另一位是吏部尚书陈仲微,岁数虽也大点儿,不过其在资历也深,为官清正,又熟知朝廷中的官员情况,也比较合适。至于那些帮办,赵昺则授权三人在朝中挑选,而他也将林之武、蔡乔和蔡若水三人放入其中加以锻炼。

    公务处理的具体流程,赵昺也做了规定,每日寅时协理大臣前往宫中面见皇帝,聆听对军务的处理意见,成为‘承旨’;皇帝在征询协理大臣对事务的意见后下达指示,协理大臣回到军机处,将皇帝的意思转述给帮办们;帮办立刻‘拟旨’,然后协理大臣拿着拟好的御旨,再回宫中报呈皇帝批准,一来一去间事务处理完毕。

    协理大臣每日承旨后,留一人在值房轮值,两日一换班。以其中一人为首,称作总理事,当前非应节严莫属了;帮办分成左右两班轮流值守,日夜不可离开,即便是节日也不能离开。现在每班暂编十五人,由协理大臣任命其中一人为主办,一人为同知,平日由他们带领帮办们工作。

    赵昺追求高效,而对军机处工作人员的要求就三个字:勤、速、密。勤当然就是勤快,当天的事情必须当天处理完成,决不许拖到次日;速就是有事要迅速通报给皇帝,报告要言简意赅,能用一个字的绝不准多说一个字。无论事情多复杂,一定在三句话内讲完,免得皇帝再问。批文封好后,就会加盖军机处大印,并写明驿递日行里数,交给兵部发驿马传递,决不许拖沓;密自然是要保守秘密,军机处片纸不得带离,话一字不能透露给外人,王公贵族,宫女内侍皆不可入内,若是泄露定当严惩。

    当然除了这些人还有警卫和杂役,负责军机处的安全和照顾他们的生活。警卫有侍卫营中遴选,忠心嘴严是最基本的条件,且要有六亲不认的工作态度,即便是皇帝没有腰牌都不能进入其中。而杂役皆出自内侍省的小黄门,年龄要求十四岁以下,都是不识字的文盲,岁数一到立刻离开,隔离一年后再另做任用。至于伙食皆由宫中膳房供应,以防止有人夹带消息出宫……

    “唉,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真够失败的,连这点事儿都没搞明白,瞎担心了。”大朝会过后的次日清晨,赵昺早早便起来了,洗漱更衣准备上朝,却惹得上下莫名其妙,他马上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赶紧将王德叫过来一问,才知自己前世又被那些狗屁导演拍的帝王影视剧给骗了,闹了个大笑话。

    赵昺本以为当皇帝除了生病或是偷懒才会不上朝,而天天不朝的皇帝都是昏君,却不清楚皇帝真的不用天天上朝的。

    在大宋朝会基本分成三种:大朝会,元日和冬至日举办的大朝会,最隆重,需要有大陈设,展宫悬鼓吹,陈车辂舆辇,皇帝是必须到的,且要服衮冕,御舆以出,曲直华盖,警跸侍卫如常仪,接受群臣客使朝参礼贺;在就是朔望朝会每逢这两日群臣要上殿朝见,皇帝一般也要出席;另外就是常朝,朝廷各司的朝官,每五天一次赴上殿朝见,因此也被人戏称为“六参官”。而常朝是更多是礼仪性质的,可由宰相主持,带头向御座行礼,一般不会处理政务,大事都是在朝会之后执政们一起议事。

    常在古装戏剧中出现的君臣在朝廷上问答的场景,其实就是演的就是开朝会。而这种朝会一般都是在进行重要的人事任免和重大的工作安排、典章颁布时,皇帝才会开。有资格参加朝会的都是相当于今国家领导级别的三公、九卿,即便扩大化最低也得是副厅级的正五品官员,绝不会出现影视剧那种排着大队,依此进殿上朝的场面。而这种情形也只能在此种情况下出现,因为即便是今日的故宫太和殿也装不下这么都人同时进去上朝,更不要说天天如此了。

    其实除‘法定起居日’外,早朝的常态是每天早晨,文武百官须先到待漏院等候,上殿之前先在殿门之外文武东西相向分两行列队,新任命及将辞职的官员站在南边。站好后御史台官员巡检一过,如没发现衣冠不整,位置不对的现象,便与巡使首先登殿,然后文武官员依班序鱼贯而入。殿门打开后,入殿立班,除有旨免常朝及值夜班的官员外,一律不得缺席。

    站班完毕后宰相率领少数大臣前往便殿向皇上奏事,众官仍呆在殿中静候。奏事毕,宰相返回,在引赞官的带领下,走到押班的位置上,西向立定,率百官虚拜前殿庭下;若是宰相议事较多,日头老高仍不见出来,自会有通事舍人一员到合门宣布“奉敕不坐”,众官员心领神会,自动按班位站好,虚拜而出,至此每日的早朝就结束了。

    “阿弥陀佛,陛下是做功课的时候了!”正当赵昺咧着嘴笑的灿烂,为不用天天早朝而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宣佛号道,他的脸一下就青了……(未完待续。)

第458章 朝参

    三月初十日,行朝迁琼已经半月,各部司都已妥善安置完毕,已经正常开展工作。赵昺召集众执政议事,其实这才是戏剧中所谓君臣对答的朝会,不过这叫做‘朝参’,实际就是是近代称作的御前会议或是内阁会议,有点类似当今的常委会,一般时间不长,但相对频繁,大多是皇帝提议召开商议当前重大的事件。

    “如今行朝国库将近枯竭,而军费浩繁,税赋不足以应对,因此必须设法筹措!”君臣见礼、赐座的过场走完,赵昺开门见山地说道。

    “陛下,盐场选址已经全面铺开,并在海口附近按照陛下的方案进行了试行,已经获得成功,只待大范围铺开,不出年余便可获得收益,解燃眉之急!”陆秀夫知道陛下仍念念不忘的大泉州,而他从心里并不想动兵,胜了还好,败了行朝真的不保,因此希望缓行。

    “陆相,下官以为盐利虽丰,但琼州人口稀少,消耗有限,终难解决财源匮乏之困。”文天祥言道。

    “那文相以为当如何?”陆秀夫皱皱眉问道。

    “如今只策当然是将盐行销两广和福建、两江,甚至整个江南,而若想做到只有彻底击溃沿海敌水军,才能使海路畅通!”文天祥说道。

    “哦,文相之意仍要动兵,却不知要先打哪里?”陆秀夫看了小皇帝一眼又问道,心中暗自琢磨难不成他们两人已经私下沟通过,却拿自己当凯子。

    “下官以为当先行夺取雷州,获得立足地,进取广南西路,然后依此为跳板将盐行销各地。”文天祥言道。

    “攻取广州,本官以为不妥!”这事张世杰插言道,“如今阿里海牙坐镇钦州,手中握有四万雄兵,两地距离不足二百里,两日便至,以我朝军力实难以获胜。陛下以为呢?”

    “张枢帅所言不错,广西地域广大,敌军势大,我们兵力薄弱,即便打下来也难以守住。且广西并非商贸重地,这仗打起来是要赔本的,而卖盐也并非需要我们亲力亲为,只要便宜就会有买卖上门!”赵昺也暗松口气,幸亏文天祥答的差了样,否则陆秀夫怪上自己岂不冤枉,而他选择支持了张世杰。

    “陛下圣明,愿听陛下高见!”张世杰得到了陛下的支持,心中也是略感宽慰,他一直担心小皇帝记仇,处处给自己小鞋穿,今日看来传闻是真,其是偏理不偏亲,略一施礼道。

    “朕以为要想守住琼州,保证买卖兴旺,只能靠打,打败敌水军,切断其商贸通路,以敌财资军!”赵昺悠悠道。

    “嗯,陛下所言甚是!”枢密院佥事刘师勇接言道,“只有败敌水军,琼州才有险可守,有钱才能养兵造船!”

    “那陛下准备如何解决当前苦难?”应节严见陛下又开始兜圈子,臭显摆,直言问道。

    “打泉州!”赵昺立刻言道。

    “陛下,泉州确实富庶,但我军刚刚经历大战,兵疲马乏,且雨季将至,此时攻打并非最好的时机吧!”刘黻见半晌没人说话,眼看冷了场,他赶紧补缺道。

    “是啊,陛下,泉州城池坚固,当前唆都又以泉州行知福建,屯有重兵。我们若是发动攻击,敌定会四处来援,只怕功亏一篑。”刘师勇想了想言道。

    “各位臣僚,吾以为应打泉州!”文天祥沉吟片刻道,“一则敌沿海水军除福建水军外皆被重创,泉州水军已是我朝唯一劲敌;二则蒲寿庚乃我朝叛臣,其屠宗室,杀士子,已是人神共愤,攻打泉州实乃大义之举;三则泉州富庶,打下泉州正可解我朝之困。”

    “好,文相之言正合朕心!”赵昺笑着言道。

    “陛下,但臣以为枢帅和几位执政说得有理,此时并非攻打泉州的最好时机,雨季将至若是久攻不下,则会陷我军于死地!”文天祥又言道。

    “咳咳咳……”赵昺听了气结,这说话怎么大喘气,咳嗽几声道,“众卿听朕言,按照历年气象雨季五月才至,我们尚有两个月的时间可用。再者泉州之蒲寿庚一族即拥有海舶超千艘,可轻易组建一支强大水军,若不趁其不备将其歼灭,来日定成我朝大患;另外两广及江西敌水军新败,一旦等其元气恢复,便会威胁琼州,我们将再无力攻打泉州不说,反会受其害。因而机不可失,若是错过将付出极大的代价。而我们此次出兵意在削弱其实力,而非占据城池,速战速决之下不会折损太大。”

    “两害相权取其轻,本官以为陛下所言有理,出兵泉州宜早不宜迟,即便不能攻陷城池,也能毁其海舶,断其根基!”又是一阵沉默后,文天祥首先言道。

    “嗯,泉州乃是鞑子商贸第一重地,攻下泉州将使其丧失大笔税赋,断其财源。”刘黻也附议道。

    “陛下所言不错,若是待雨季结束,阿里海牙定会再攻琼州,我们将疲于应付,再无力征讨蒲贼,报兵败之耻!”张世杰击掌恨恨道。

    “陆相以为呢?”眼见风向逆转,赵昺看向陆秀夫说道。心中琢磨怪不得当领导的都喜欢独裁,这商量来商量去的真耽误事儿。可他也知道自己是人不是神,而是人就谁都会犯错,且思想有局限性,集思广益才能补充不足,尤其是自己这种半生不熟的二杆子皇帝,一旦失策就将是血流成河,所以他尽管心烦,但还是想保留一颗民主之心。

    “陛下,臣以为泉州可战,但尚需仔细谋划,考虑周全。”陆秀夫想想当下打泉州无论是解决财政困难,还是为了琼州消除后患,及争取民心都是有利的,因而还是同意了。

    “好,既然众卿都同意,那么朕打算御驾亲征,再战泉州!”赵昺见自己终于说服众人,点点头说道。

    “陛下,还请三思!”大家一听齐声道,都暗自琢磨这孩子怎么如此不让人省心,弄得大家都不安生……(未完待续。)

第459章 私盐

    打泉州的事情基本上获得了众位宰执的同意,但是御驾亲征的事情还是暂时被搁置。不过大家心中都有了谱,可为了稳定人心,赵昺嘱咐秘而不宣,一切暗中准备。他先以加强琼州海防的名义将殿前侍卫亲军的左军和前军调到琼州,而将殿前禁军移至崖州休整、训练。白沙水军接收了一批新船和补入的义勇,已经拥有战船五百余艘,其中大型战船占据了多半,兵额也达到两万。

    与此同时,赵昺又以军机处的名义下旨,将殿前侍卫亲军的中军、前军、后军及白沙水军编成东征军,以张世杰为行军总管,应节严为行营部署,赵孟锦和刘洙分别为步军和水军主将,文天祥总督粮草。现在各军加紧战备,都作院加紧打造攻城器械,调集粮草,派出探子前往泉州刺探军情。而他当然也不会闲着,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作出安排……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郑虎臣应诏进宫,见到小皇帝后紧走两步大礼参拜。

    “坐吧,喝茶!”赵昺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拿着肉干,嘴里还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他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心情好,还是被元妙操练的狠了,反正是食欲大增,刚吃过饭一会儿就又觉得饿了。

    “陛下好胃口!”郑虎臣有些拘谨的半坐下笑着道,他总觉得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孩子给了自己无形的压力,每次会见都感到紧张,可时间长了不见又想得慌,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也很苦恼。

    “饿啊!你看朕是不是瘦了?”赵昺抬起胳膊,坐直身子展示给他看。

    “陛下瘦却没有,不过高了一些!”郑虎臣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摇摇头说道。

    “呵呵,他们都说瘦吾身而肥天下,朕可能都肥了自己吧,所以一点也不瘦!”赵昺听了又咬了口点心笑着说道。他也觉的奇怪,在崖山时自己是殚心竭力的思考破敌之策,设法平衡各种关系,却丝毫没有瘦下去的迹象,看来自己抗压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陛下就是天下,肥了自己当然也是肥了天下!”郑虎臣陪着笑说道。

    “哈哈,你说的话我爱听!”赵昺大笑道,“现在我当了皇帝,已经让人撤销了对你的通缉,还准备对你为国除奸的行为进行褒奖,说说你想要个什么官,朕一并办了!”

    “谢陛下隆恩,属下能活到今日全仗陛下维护,现在又为属下正名,实是无以为报,不敢再讨要官职,只愿留在陛下身边鞍前马后尽些薄力!”郑虎臣起身深施一礼道。他也是暗自庆幸,当初自己是押对了宝,不仅攀上了高枝,且深受重用,以后只要抱紧皇上的大腿,要什么没有,即便给个宰相他都不想换,他更愿意为陛下打理那个黑暗帝国。

    “既然你不愿入朝,那就罢了,正好咱们有笔大买卖要做!”赵昺放下点心喝了口茶说道。

    “陛下是指泉州之事?”郑虎臣问道。

    “泉州虽然油水不少,但此次作战主要是解决行朝财政困难,咱们不能从中捞油水。”赵昺摆摆手说道,“但咱们这买卖做好了,所获利润绝不比抢了蒲寿庚差多少!”

    “陛下请讲,属下定将尽力完成!”郑虎臣想了想道。他没有琢磨出陛下所指的大买卖是什么,而自己上至执政,下至贩夫走卒,整个行朝,乃至江南他可以说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人,但还是想不到有什么买**抢蒲寿庚还要挣钱的。

    “好,朝廷准备建立盐场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晓!”赵昺拍拍粘在手上的点心渣儿说道。

    “属下知道!”郑虎臣点点头道,这件事可以说是行朝上下当前最为要紧的事情,无数人在为此奔忙,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却想不出与自己的事务局有何关系。

    “现在东南沿海皆进入战备,海岸被封锁,来往琼州的不论民船,还是商船皆被禁止通行。而东西生产出来要卖出去才能换来钱的,因而朕想动用咱们事务局外围组织的渠道来卖盐!”赵昺看着郑虎臣言道。

    “陛下的意思是贩卖私盐?”郑虎臣眼睛一亮惊讶道。他清楚贩卖私盐绝对称得上是大买卖,谁要是能掌握了源头上的盐,那钱就像流水式的滚滚而来。

    “对鞑子来说是私盐,可我们卖的却是官盐啊!”赵昺笑笑说道。

    “对、对,咱们卖的是官盐,同样是要卖给大宋百姓的。”郑虎臣愣了下赶紧改口道。他知道贩卖私盐那是大罪,禁地私自煮盐三斤、私贩十斤处于死刑的,在其它地方贩卖百斤以上都要处以流刑的。而现在是皇帝要卖私盐岂不是知法犯法,且传出去对皇帝的声誉也不好啊!

    “对吗,这一点千万不能含糊,即便是也不能承认,否则你掉脑袋,朕也跟着吃瓜落。只要咱们是官价卖盐就好,但出了琼州地界卖多少钱咱们就管不着了。”赵昺见郑虎臣如此机灵,笑着说道。

    “属下记住了。可咱们事务局卖盐,朝中之人恐怕会说三道四吧?”郑虎臣这下彻底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这盐不能在琼州卖,要拉到外地去卖,其实还是卖私盐。这就让他有些担心了。

    “哼,他们怪朕?!将来他们恐怕谢朕都来及!”赵昺冷哼声说道,“只要建成万亩盐场,一年就要产盐三千万斤。每人每年食盐不过六斤,足够五百万人吃了,单凭琼州一地消耗,大家都不必吃饭了!”

    “嗯,属下明白了。”郑虎臣使劲点点头道,“只要我们将盐贩卖到东南地区,那么就可让鞑子收不到一文盐税,进一步摧垮鞑子的经济,让他们财政枯竭!”

    “嗯,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咱们要在几年内将琼州产的盐行销大江两岸,让鞑子颗粒无收,另一方面要将盐变成武器,为复国做准备!”赵昺认真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460章 私盐贩子

    一粒盐,从海水日晒蒸发到自然结晶,快则四五天,长则十二三天。躺在盐场上的盐不值重金,但一旦进入流通市场便可价升十倍,充分印证了这个行业“产盐的人穷死,卖盐的人赚死”的怪现象。流通生成财富,掌握了盐,也就握住了古代社会的财源;贩卖盐的人,就是当时财富的持有者。自从西汉以来,盐铁专卖就成了一个封建王朝的重要财政收入之一。

    但是,事情往往是这样:越是官府禁止、官府独家经营的项目,就意味着越是缺乏竞争;而越是缺乏竞争的行业,就意味着利润就越大。在垄断专营的背景下,食用盐业被赋予暴利的浓重色彩。盐的利润在一切行列之首,因此,本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原理,因为“盐铁专卖”而在江湖上行走的形形色色的人中又衍生出来的一个群体——私盐贩子。他们也随着盐铁专卖制度的实施产生,并伴随着中国的封建王朝存在,且一直存在到了现代社会。

    随着私盐贩子的产生于是就出现了私盐,这专指指违**有关禁令而私自生产、运输、销售的食盐。私盐的产生和泛滥通常同政府的食盐政策,特别是食盐专卖政策关系密切。一般说来,在食盐由民间自由生产、运销的时期,既不存在为官府垄断经营的官盐,自然也就无所谓私盐了,所以,私盐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食盐专卖制度的直接产物。

    赵昺知道在这个时代贩卖私盐,利润等价于现代的毒品,但由于盐铁专卖的收入对官府的重要性非凡,因此历朝历代的官府,都针对私自贩卖经营私盐项目的行为立下了严刑峻法。同样暴利的存在让以身试法的私盐贩子屡禁不止,胆有多大利就有多高,很是殷实了一些不怕死的。也使私盐贩子逐步成为了只能由亡命之徒才能经营的项目。

    也因为有着严刑峻法的存在,古代私盐贩子需要承受的风险等同于如今毒贩子需要承受的风险,久而久之,如同今天国外有着很多大毒枭拥有自己的武装一样,私盐贩子们也一样拥有着自己的武装。赵昺就知道在东南一带特别是淮浙及福建江西、广南交界之地,私盐贩子活动极为频繁,他们数百人为群,持甲兵旗鼓,往来虔、汀、漳、潮、循、梅、惠、广八州之地。所至劫人谷帛,掠人妇女,与巡捕吏卒格斗,至杀伤吏卒,若遇清剿则起为盗,依阻险要,官府捕不能得。

    不过赵昺知道事情都得从两面看,虽说私盐贩子和毒贩子所需要付出的风险差不多,但是,毒品和食盐是不同的。毒品是害人的,而盐是可有可无的。如果老百姓觉得官府的盐价格公道合理而且吃得起,私盐贩子自然也就绝迹了,正因为原本就吃不起盐,所以,私盐贩子才有存在的市场。而老百姓对这帮敢于挑战盐铁专卖政策的大盗并非特别反感,甚至很有好感,在他们心中私盐贩子为自己提供了便宜的盐,不啻为扶危济困的侠。

    赵昺却还知道这帮老百姓心中的‘侠’,绝非一般的大盗,他们中可是真真的出现过几个名震史册的大人物。黄帝和炎帝为了争夺解池的盐爆发了阪泉之战,胜者成为中华始祖。唐朝的私盐贩子黄巢推翻了立国近三百年的王朝;混乱的五代十国时期的吴越国,就是由一个叫钱镠的私盐贩子开创的;张士诚在元朝末年以贩卖私盐起家,群雄逐鹿,干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业。

    即便此时的元朝也是因为几个私盐贩子的造反而倾。这些看似逐利的‘侠盗’们,有些直接参与了农民起义,即使有些没有参与军事斗争,却是许多造反起义的支持者,反而成了王朝的掘墓人,所以赵昺清楚他们是股绝不容轻视的力量。而他还知道盐不仅影响过中华民族的命运,在世界历史中,盐同样扮演着重要角色。

    无独有偶,美国南北战争,也是盐决定了南方军队的命运。战争爆发四天后,林肯总统下令对所有的南方港口进行封锁。封锁导致北方生产的食盐无法流通到南方。种植园主用海水煮盐,但这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北方军队很快认识到南方盐的短缺对于北方军队来说是一种重要的战略优势,每占领一处盐场,他们就立即将盐场破坏。盐在南方越来越稀缺,肉类逐渐从人们的餐桌上消失。在被解放的奴隶的帮助下,北方军队继续通过攻占盐场来削弱南方军队,并最终摧毁了佛圣安德鲁海湾。至此,南方军队已无还手之力,两个月后,战争以北方军队胜利而结束。

    赵昺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历史的搅局者,他此时已经改变了历史的一个重要节点,那么索性就搞大些,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所以他并不只是将盐作为挣钱的手段,且还有拿盐作为推动历史前行的催化剂。因为他知道历史上只要盐业财政出现问题,就会群雄并起,仅在南宋后盐民由于受剥削愈甚,武装暴动也日趋频繁。

    绍兴初年,浙江明州发生盐民持杖遂保正事件;庆元三年,广东宝安大奚山盐民举行暴动;嘉泰年间,浙西盐场亭户与士兵联合暴动;嘉定二年,淮东楚州发生胡海领导的盐民起义;宝佑二年荻浦领导浙西亭户暴动;德祷元年,已是大宋灭亡的前夜,还因为拖欠盐户的工本钱激起浙江明州鸣鹤东西场发生徐二百九、叶三千四领导的亭户起义,史称浙东一带“千里惊扰”。

    赵昺当下的打算就是利用手里的盐冲击元朝的市场,赚钱的同时扰乱敌人的经济,再在损人利己的基础上将元朝的盐政搅得千疮百孔,制造一个乱局。而这些事情当然他无法去做,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来搞,只能假手于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私盐贩子们了……(未完待续。)

第461章 堕落了

    郑虎臣终于弄清了陛下‘一石三鸟’的计划,他觉得自己更看不明白小皇帝了,其总能从一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中找出可以利用的东西,以寻求破敌之计,这种眼光真是非常人所及,可偏偏就出自于这个年仅九岁的孩子的口中。

    “陛下,谁掌握了贩卖私盐的途径就能从中获得巨利,何不让我们府中的人来做,也免得肥水流到外人田!”郑虎臣虽然清楚陛下的意思,但是还有些舍不得,想了想说道。

    “其中利润是不少,但我们不能只看眼前,这与复国大业相比简直就是蝇头小利。来日我们恢复了江山,这点钱又算什么!”赵昺言道。

    “陛下高瞻远瞩,属下目光短浅了。”郑虎臣琢磨琢磨也是,如果恢复了江山,那天下之利皆归于陛下,必然也少不了自己的,赶紧承认错误道。

    “如今国事艰难,在江南我们的力量薄弱,而各方盐贩人数甚重,且悍勇善战,我们要将这支力量整合起来,抓在我们的手中,可为来日复国积蓄力量。”赵昺叹口气说道。

    “陛下,可这些人也是桀骜不驯,为我所用也不是易事!”郑虎臣点点头,又说出困难。

    “朕知道此事不易,因此就要使些手段……”赵昺也知道那些私盐贩子并非善男信女,也非什么爱国人士,他们的宗旨是谁挡我发财谁就是我的敌人,昨天是你大宋,今天就是大元,要想掌控他们就得大家先一起发财。

    而赵昺的计划就是将朝廷当做是正处于创业发展阶段力量薄弱的新公司,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现在就有一个非常庞大的,成熟的发财计划,诚招各路有志之士、有才之士,都通过各种方式加盟我们的公司。只要我们的公司业务不断增多,占据的市场份额不断扩大,大家就都有钱赚。

    总而言之,资本是没有国界的,也没有民族界限的,它就是个无私的国际主义战士。只要你想发财不管你说南人、北人,还是色目人、蒙古人都可以加盟进来。那时钱装到兜里,谁会关心你的公司是谁开的,宋朝或元朝都无所谓,你若是拒绝,大家只会说你是个有钱不赚的蠢货。

    言而总之,只要牢牢的将货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用不了多久那些私盐贩子便不得不依附于自己,那赵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肯定也会出于利益的考虑会遵照执行,而‘国家’此刻已经成了他们的敌人,只有仰仗自己的势力才能生存下去,最终由生意伙伴变成盟友,再成为他的附庸。

    “陛下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咱们只掌握货源,无论谁买都卖,这样不但可以将琼州的盐卖到各处,还能将各路私盐贩子都集于陛下麾下,但属下尚有疑虑。”郑虎臣听罢皇帝的计划皱皱眉言道。

    “哦,你说说看。”赵昺言道,他并不反对别人给自己提意见,且希望有人能替他查遗补缺,加以完善,因此并不在意。

    “陛下,属下知道你的苦心,乃是为了复国大业。但属下担心此事被朝中的臣僚和那些腐儒们知晓,他们不理解陛下其中的深意,从而以大义之名横加指责,只怕对圣名有亏。”郑虎臣看着小皇帝的脸色说道。

    “呵呵,杂音总是有的,我们可以不做理会。但你提醒的是,我们也不能不防,所以要尽量做的隐秘些,初期我们的人先不要暴露身份,多利用外围的人员去做,可也要防止他们坐大,失去控制。要循序渐进,逐渐渗透将骨干抓到手中,对于不守规矩的该清除也绝不手软!”赵昺听了沉吟片刻笑笑道。

    以赵昺前世在网上争论的经验,遇到这种喜欢拿着‘爱国、爱民族’高大上口号的人,千万不要与他们争论。因为你说自己如此是为了韬光养晦,为朝廷筹措资金,积蓄复国的力量。那他们便会说你是拿这个当幌子,骗取大家的信任,勾结盗匪抢劫沦陷区百姓的钱财,榨取大汉民族的最后一滴血,然后把钱装入自己的腰包去包小蜜,养二奶。

    再这样一扯就扯远了,说你身为皇帝应该将盐免费送给故土的百姓,以让他们不忘大宋的恩泽,心向大宋。但此时你不仅不思救民水火,却还勾结鞑子,资助盗匪危害国家利益。他们这种战略只要拿到公开场合讨论,永远会占据上风,因为敢旗帜鲜明的反驳这种观点的人,通常结局都会很惨,不是让唾沫淹死,就得被气死,要不然当场被‘爱国臣民’赶下台当场打死。

    因为所有人都会相信正是有了你这种软骨头皇帝,成天长敌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才使我们被鞑子一再打败。当下只有把朝中那些奸佞小人,软骨头,卖国贼都杀干净,才能是我们收复故土,重建大宋。所以既然这种极能蛊惑人心的逻辑,就这样简单、粗暴、强劲有力。谁没事敢跟他们去辩论,那纯粹是没气找气生,打不到狐狸还惹身骚。但郑虎臣的话还是给他提了醒,引起赵昺的警惕,当前绝不能动用自己明面上的人来做此事!

    “陛下,我们当初在广州曾经买下了几支船队,还有几家商贸行,控制着几支走私团伙。他们一直只是负责为陛下采办些急需物资,走私些紧缺物资到琼州,可只知道是为朝中办事,却并不清楚后边到底是谁。但他们都听命于事务局,我们是否可以动用这些人来完成此事?”郑虎臣考虑了下说道。

    “可以,这些人中不是江湖人物,就是靠走私起家的惯犯,由他们办这件事定能收到奇效,但是钱他们可以赚,咱们那一份也不能少。”赵昺想了想,广州正是大宗物资集散地,且走私历来猖獗正可利用各种渠道贩卖私盐,而自己堂堂一个皇帝竟然策划走私也真是堕落了,点点头又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下来商量下泉州之事吧……”(未完待续。)

第462章 试一试

    赵昺想想当年那个荷兰皇帝还曾出资入股海盗团伙呢,自己搞点走私又算什么,想到此他心中那点负罪感立刻烟消云散,决心坚定不移的执行既定计划。而当前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要打下泉州,才能完成自己的既定战略,但如何打他心中并没有底儿,准确的说还是有些犹豫,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三年了,赵昺经历了前世‘一辈子’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事情,自己从一个工厂的小高管转眼变成了落魄亲王,接着又玩阴谋、斗心眼儿鼓捣出一支军队,并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可脚跟儿还没完全站稳便又成了一国之君,接下了这个烂摊子,不仅要玩转一帮政治老手,还要设法击败纵横世界的蒙古人,斗败雄才伟略的忽必烈。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赵昺意识到自己走的其实是一条他难以驾驭的道路。即便算上前世的‘工龄’,他也只有七八年,其中当领导也不过三、四年,如果单纯从几次战斗结果上看,他清楚自己是个合格的‘技术员’,却非一个军事天才,战斗的胜利更多的是依赖自己造出比之当前更为先进的武器和先人一步对历史的了解。

    不过崖山之战后,赵昺已经是半正式的掌握了大宋******的权力。由此开始,就必须以一个国家最高领导者的标准来看待只有八、九岁的他。以这个标准衡量,赵昺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及格线,按照传统的看法他此时才是启蒙的时候,而作为特殊中的特殊加上前世的经历,充其量也就是个尚在历练和学习阶段,并向管理者转型的小青年。

    即便赵昺心理上有继承大宋衣钵的准备,可对于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年轻人来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准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他有少年老成的个性,但缺乏博大的政治抱负和胸怀以及佛心鬼手般的政治手段。他只能凭着前世的管理经验和作为一个军事爱好者积累的凌乱知识,甚至是只觉来应付当前复杂的政治和军事局面。

    如今赵昺清楚自己身负一国的重任,那就任何障碍都不能成为其失误的理由,历史就是这么‘不讲理’,他只会以成败论英雄,以成败定生死,只容得下第一,再容不下第二。如今大宋名存实亡,稀里糊涂的他却必须为不争气的‘父兄’买单,从而失去了立足江南翻盘的机会,只能靠这个朝不保夕的小岛来苟延残喘,试图扭转乾坤。他虽然常常以‘三户亡秦’来忽悠众人,激励自己,但心知这简直以做梦无异。

    从地缘上看,从古至今,长江从未组阻挡过任何一个自北方而来的征服者。中国古代历史上,除明朝一个特例外,历朝历代都是北方统一南方,且历朝历代从没有一个王朝在北方尽失后能够不亡国的;从政治上看,江南和江北都可以称的上宋朝的故地,但江北早已‘不知有汉’,江南百姓也被蒙古人的铁蹄和长刀所征服,那些旧臣和故老纷纷成为蒙古人的座上宾,反宋的急先锋,而蒙古人又怎么肯给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

    人们总说历史是由无数个‘偶然’所组成的‘必然’,赵昺也是偶然间空降这个世界,偶然间打赢了崖山之战。但他也晓得其中一两个偶然因素的变化,并不能改变那个‘必然’。而从决定回琼的那一刻起,对自己的一场大考及就已经开始了,如果成绩不及格,那么就是自己死于非命,大宋朝彻底成为浩瀚史书中的一页发黄的旧纸。

    攻打泉州虽然是迫不得已,赵昺也认为胜算很大,可他也明白的很,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要动用行朝的大部兵力。而刚刚整编的殿前禁军基本已经被打残了,若不进行一段长时间的休整和补充是难以形成战斗力的,当下只能以帅府军为基础的殿前侍卫亲军作为此战的主力。

    可能世界还还没有一个指挥者会主动发起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谁都想着自己有把握战胜对手才会出兵,但是战斗的结果往往是谁也无法获知的,一场精心策划的战斗以失败告终的战例更比比皆是。可此战对赵昺却不亚于一场生死之战,如果胜了万事皆休,若是败了他将失去立足朝廷的根本,再度被打回原形,而琼州也失去了防守的主要力量。那么这场大考也就提前结束了,且根本没有补考的机会。

    而赵昺自‘出道’以来经历的每一战都可以说是在生死边缘挣扎,胜则活,败则死,在疫船上如此,在广州如此,七洲洋和崖山也是如此。这次打泉州同样如此,他知道如果不尽快筹措到足够的资金,不要提开发和建设琼州,就是连军费和政府官员的薪俸都难以发的出来。

    ‘官为俸,兵为薪’,如果连工资都开不出来,饭都吃不上了,谁还会跟着你这个老板混,听你的话,为你卖命,除非思想觉悟都提高到**水平,而那是不可能的,起码现在不能。因此打泉州筹款是迫不得已之途,也就是说如果不打,行朝无法维持,人心也散了,大家各寻出路,还是是死路;若是打下泉州,即便自己的力量有所损失,行朝依然能够维持运转,但同样会冒着失败的风险。同样是死,那一贯喜欢‘铤而走险’的赵昺自然想试一试。

    当然赵昺这厮一贯怕死,就是非得死,也不想死的窝窝囊囊、稀里糊涂,起码要死的明白,死的舒服些。所以尽管这个决定比较仓促,准备时间也不富裕,他也要先整明白泉州的情况,搞清楚蒲寿庚的家底儿,算算成本和自己获得利益,再决定怎么打。打不下来后自己如何如何撤离,如何应对众臣的攻讦,好给自己留下一条可进可退的后路……(未完待续。)

第463章 泉州城

    郑虎臣虽然已经算定陛下召见自己是为了攻打泉州之事,但没想到却谈了半天贩卖私盐的事情。说起来这还真是肥差,自己有渠道、有组织、利润丰厚,还有皇帝的支持,所以这项工作开展起来并不困难,只要用些心定然能很快占领沿海各州县的私盐市场,难的是如何把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收至麾下,并成为复国的助力。

    不过此次陛下给出的条件也是十分丰厚,从官场出来的盐他只加价两倍,余利全部归于那些私盐贩子,他们事务局从中可抽出三成作为经费。郑虎臣算了算官场出来的盐价最多也就是十文一斤,陛下从中加价后在三十文一斤。而市场上的盐已经是一斤百文,偏远地区价格更高,六十文一斤总是好卖的,他们可从中抽取将近十文,按照陛下的算法,自己怎么一年也能从中获利几十万贯。

    可不要小瞧这些钱,帅府一年开支才百十万贯,这些钱足以维持事务局这个小衙门的运转,且吃得十分之好,余下的钱可以招募更多的人手,构建更加严密的情报网,因此这件事郑虎臣做起来还是十分有动力的。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是这些日子,事务局为了协助陛下打赢崖山之战将主要的力量皆放在了行朝和沿海诸州之上,泉州方面的情报自然有所欠缺。

    不过陛下曾要求要掌握沿海主要经贸地的经济情况,所以郑虎臣还不至于交了白卷,头来的时候让下属将近两年的所有有关泉州的情报全部整理成卷一起带来了。而对于陛下的提问,郑虎臣也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晓的情况告知陛下。两人一直聊到了午时,眼看到了午膳的时间,他才起身告退,并遵命将事务局精锐力量调往泉州,竭力配合陛下此战……

    赵昺从郑虎臣口中并没有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其所知的不过是泉州自开国后再次崛起,已逐渐成为中国海外贸易大港,不但东与日本、高丽交通便利,还与东南亚、南亚及其以西地区有频繁的商贸往来,海外交通条件优于其它港口。朝廷在此建立了市舶司统管各国蕃商,业已成为朝廷的利税大户等等这些笼统的东西,并没有详细的东西。

    “唉,这货倒是省心,就这么敷衍老子,还得靠自己翻啊!”赵昺看看地上摆着的两大箱卷宗皱着眉头嘟囔道,这么多东西没有两三天是看不完的,自己又得熬夜了。想想时间紧迫,面对这么大的工作量,他干脆让人将东西都搬到了西阁楼之上,那里地方宽敞摆的开摊子,又使人将膳食送到那里,马上开始工作。

    首要任务当然是要获知泉州的城防情况,虽然材料已经做出了分类,但是这些资料多是涉及经济方面的,对于城防设施多是一带而过,这就需要赵昺从中一一挑选出有用的东西。他发现泉州在蒙古人征服江南后大规模的毁城运动中城池并没有被拆毁,且依然保持完好,且加以修缮,可见元政府对此地的重视。

    同中国古代许多大型州城、府城一样,泉州在唐时已有衙城、子城,五代以后又建罗城,便有三重城垣。衙城紧依子城北面偏西,为唐宋时期的州官署所在,呈长方形。子城也是长方形,城垣每面一门。子城外有壕。城内也有壕,俗称八卦沟。由于多次拓城及修城,泉州形成为一个有七个城门的城池,其中南面拓得最大,城池随地形和当时城市发展的情况,呈不规则形,形似鲤鱼,又俗称鲤鱼城。泉州城植刺桐,故别名“刺桐城”。

    泉州在唐开元年间已有城墙,历唐末、五代,其城为方形,有四个城门,周围三里。五代南唐保大年间,节度使留从效再拓城池,周围扩至二十里,高一丈八尺,并开设城门七座。宋天佑年间,知州王延彬拓展城西部分城池。向东西拓城。乾德年间,节度使陈洪进拓展城东北城池。宣和二年,郡守陆藻修筑砖城,高二丈余,宽二丈,改建为外砖内石。绍兴,淳熙,嘉定间有修葺。绍定三年,郡守游九功修筑各门的瓮城,并在南城外筑翼城四百三十八丈,城周达到二十里。

    由于城墙弯曲护城河也随之弯曲。城内道路从南向北弯弯曲曲,大致为直通道,从东至西也算直通道,这样大体构成十字交通大道。但是各方面的道路都不是直通的,全部是弯曲的,而且东西两个方向有通达水系,有环绕内城的护城河水,商业街道多在东南部。外城内东北城有龙头山,其余大量空地建设居民房屋,近百年来,城内与城外被房屋占得满满的、密密的,没有一点点空余地带。

    泉州的居民中有着大量的外籍侨民,包括阿拉伯人、波斯人、欧洲基督徒、犹太人、印度人、非洲黑人等种族,这些外国人或相关的事物被泉州人冠名为蕃或番,这些外国侨民还和泉州本土的汉人闽南族群通婚并繁衍后代,番汉混血儿被泉州人叫作半南蕃。因宋制外国人不得住城内,因此他们多住在南城外镇南门至通淮门一带,形成了许多大规模的蕃人聚居区,这些聚居区被称为蕃坊、蕃人巷。

    泉州城西有晋江流过,南临大海,因而港口众多,海湾的四大支港为法石港、后渚港、洛阳港、蚶江港,此外还有崇武、秀涂、石湖、蚶江等港口。最著名的是后渚港,习称泉州港,又称刺桐港。由于此地不但东与日本、高丽交通便利,还与东南亚、南亚及其以西地区有频繁的商贸往来,海外交通条件优于其它港口,自北宋起已逐渐成为中国海外贸易大港。

    “城墙还有,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啊!”将泉州城池的情况大概搞清楚,赵昺翻身躺到喃喃道,修有城池当然会给攻城造成麻烦,但同样也可为己所用,他琢磨着如何才能化害为利呢……(未完待续。)

第464章 该杀

    眼看天黑了,赵昺在王德的催促下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叫书吏将自己挑出的材料整理成册,然后又让小黄门在阁中遍燃蜡烛准备挑灯夜战。可再翻下去,他发现材料中涉及泉州地理的资料太少,海况、港口、及水道的深浅等水文资料及城池内部的布局,街道走向和城池周围的道路、险隘等等全都是只言片语。更让他恼火的是一张简单的地图都没有,而古今地名和位置都发生了变化,使他连具体的位置都搞不清,也没有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王德,你马上让人将朕这份手书抄写几十份,连夜送到侍卫亲军中泉州籍的军将和士兵手中,让他们照此将所知尽数书写成文,越详细越好,不要怕麻烦,写的好的有赏!”赵昺琢磨了一会儿提笔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王德道。

    “陛下,蔡知府和庄主事及府中的书吏也有很多是泉州人,他们对那里也是十分了解的,要不要一同传送给他们?”王德看看纸上所列事项,向陛下建议道。

    “嗯,你提醒的是,可以一并交给他们。”赵昺听了点点头道,“蔡完义、刘洙、黄显耀和林之武及庄氏兄弟都是泉州的地头蛇,对那里定然更为熟悉,这样吧,你让他们三日后进宫觐见!”

    “是,陛下,小的这就去办!”王德受了表扬,高兴地言道。

    赵昺摆摆手让王德赶紧去办,瞅着铺满地的文册和纸张松了口气。他刚才发现资料有限后,便想到泉州和琼州相距三千里,即便现在马上派出探子前往收集所需情报,即便一切顺利,一来一往途中就需二十日之多,根本来不及了。不过他又很快想到自己军中泉州籍军将、士兵众多,这些人生于斯长于斯,对家乡的地理自然十分清楚,简直就是活地图,让他们将自己所知写下来岂不比那些探子察看的还要详细,于是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如此一来,赵昺便将这一项放到了旁边,将注意力转向了泉州的各方势力,而作为最大的地头蛇蒲寿庚当然是放在首位,于是将凡是提到其的资料全部检出,而这也是一项极为繁琐的工作,但这些资料都涉及到事务局,为了保守秘密,也为了保证那些探子的安危,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不愿假手他人,只能自己辛苦些了,如此也能尽快熟悉这些资料的内容。

    “这老小子活的挺自在,钱赚得更多了不说,官也当的更大了!”赵昺翻着一打捡出来的资料自言自语道,话音中竟有些佩服蒲寿庚的‘做人’之道……

    泉州商业高度发达,出口的大宗商品是丝绸、陶瓷器、铜铁器和泉州的泉缎,而输入的商品包括珍珠、象牙、犀角、**、吉贝布、贝纱等,其中最主要的进口商品是香料和药物。晋江江面和港内停靠的大小商船常超过万艘。出于经济和军事政治需要,加上大蒙古国时期已经形成的重商传统,元朝王公贵族对包括海外贸易在内的赢利活动兴趣浓厚,动用大量资金予以推进。泉州拥有天时地利人和,从而很快又成为元朝海外贸易的首要港口。

    立下大功的蒲寿庚受到元朝格外奖赏,元军将领董文炳率部抵泉时,便擅解所佩金虎符赠蒲寿庚,此举事后得到元世祖的嘉许,亲授蒲寿庚为昭勇大将军、闽广都督兵马招讨使兼提举福建广东市舶。次年三月,蒲寿庚便又任福建行省参知政事。八月,蒲寿庚就任福建行省中书左丞,得到这个正二品高级职位,受命“镇抚濒海诸郡”。

    元朝允许官员利用职权经商,其原先就经营泉州外贸,现在又出任行省高官,当然就继续以泉州为基地发展个人和家族生意,当起了官商。在元朝取得江南统治权后不久,蒲寿庚马上就提议“下诏招海外诸蕃”,忽必烈亲自下诏恩准。于是其遣长子蒲师文等人的出使,借助了蒲寿庚“南海蛮夷诸国莫不畏服”的影响力,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打开了中国与南海诸国关系的新局面。

    去年蒲寿庚又派部下尤永贤招谕南毗国,“占城、马八儿诸国遣使”来华,各国的使者和商人也相继而至。通过招谕活动,泉州港的海外交通贸易蒸蒸日上,在历史上出现了鼎盛的局面,跃居为世界大港,以“刺桐港”之称名扬四海,蒲氏一族的生意自然也做的越来越大,赚的盆满钵溢。

    “这些人个个该杀,尤其是这小子!”赵昺用朱笔在几个人名上打上了对勾,替阎王爷填上生死簿。

    蒲寿庚降元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可是只凭借一族的力量仍然是难以完成的。他在泉州经营三十年,几乎垄断了国内香料生意,赚取的钱财是无可计数。而其同样知道官和商勾结买卖才能做的长久,挣来的钱大家一起花才能平安,他以钱开路收买地方精英集团,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从而对当地的政治和防务,都有很大的左右力量。

    正是世居泉州、三代武卫左翼军统领夏璟,有调遣泉州军队之权的田真子,以援城功授永春县达鲁花赤的林纯子,“以全城功归诸故家”的颜伯录,蒲寿庚的党羽孙胜夫、尤永贤、王与、金泳等人的支持,才使得蒲寿庚有底气敢于关闭城门,拒天子于城外,并杀害迎驾的宗室和士子。而其长子蒲师文亲领私军捕杀大宋宗室,且手段极其残忍,将他们的四肢折断,又施以酷刑后才杀害,所以对于这些人皆被赵昺列入必杀之列。

    “这些人也不能留!”赵昺叼着笔头犹豫了片刻又在几个人名上打上对勾。

    蒲寿庚降元后不仅以所拥有的海舶交元军进攻残余宋师,还对那些虽然怀旧但没有参与抗元斗争的宋朝故臣颇注意笼络。推举原吉安知州庄弥邵、原刑部郎中庄弥大分别为肇庆路治中和广州路治中;对那些因故幸免的宋室宗子后来也不再追究,甚至还授录为官,他这种策略对稳定局势、巩固统治起了积极作用,当然也对行朝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留下他们终是祸根……(未完待续。)

第465章 大肥羊

    “这兔崽子住的地方居然比老子的行宫还要大,还要好!”接着翻看后,赵昺突然破口大骂,将在阁中值守的小黄门都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行礼,却不知道自己老老实实的候着怎么就得惹着了小皇帝。

    “陛下,怎么啦?”倪亮一手握刀冲进来问道。

    “哦,没事儿,去给朕那些吃的当夜宵!”赵昺这才发现自己吼了一声不打紧,把众人都惊动了,他指指几个小黄门说道。

    “是,陛下!”两个小黄门知道陛下不是骂自己,大松口气爬起来一溜烟的去膳房寻吃的,另外两个赶紧更换将燃尽的蜡烛,剪去灯花。

    “你怎么也没睡?”赵昺招招手让倪亮坐过来问道。

    “见阁中亮着灯,知道陛下未睡,我就在值房中打了个瞌睡。”倪亮脱了鞋踮着脚绕过铺在地上的纸张,走过来答道。

    “哦,对了,你也是泉州人!”赵昺看看倪亮突然说道。

    “是啊,我是泉州府晋江县人氏!”倪亮看陛下问的奇怪,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答道。

    “那你定去过泉州城,知道蒲家所在了!”赵昺激动地说道,自己空想半天,却闹不清具体状况,没想到有人就‘送上门’来了。

    “是的,晋江县在江左,泉州在江右,过去常常过江往来两地。”倪亮听陛下问起自己的家乡眼睛一亮略带兴奋地答道,“蒲家是泉州第一大户,满府的人只怕没有人不知道的,他家就在府城城南一带,周遭三百余亩皆是他的府邸!”

    “是吗,看来老子还真没骂错他,给朕讲讲他家里到底什么样?”有了亲眼目睹者的讲述,自然比那些资料有趣的多,赵昺盘膝做好探着身子说道。

    “陛下,我曾多次途径其门前,却没有机会进去过,只是从墙外看到过屋顶檐角,里边究竟如何却不知道了。”倪亮有些为难地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听人说过里边是什么样吗?”见倪亮如此,等着听稀罕的赵昺大急道。

    “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之言,我恐误导了陛下,耽搁了大事!”倪亮搔搔头皮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妨,无妨,朕只想知道那蒲家到底是什么样,藏着多少金银财宝,等咱们进去后再好好逛逛!”赵昺这才意识到倪亮是个老实人,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从不乱说,赶紧说道。

    “好,那陛下就当我胡说八道,解闷得了,万万当不得真。”尽管陛下说过没有什么影响,但倪亮还是警告道,“陛下,我听人说过,蒲家府邸内有花园、棋盘园、书轩、讲武场、厨房、祠堂,还有兵营,其中仅家僮就有千人之多。而蒲寿庚为娱宾客,在棋盘园中专门养有三十二名美女作为棋子,分持红黑棋子名牌,各就各位,听候奕棋者号令进退。他还专门兴建一所藏娇阁专门作为这些女子的夜宿之处,每人单居一室。陛下你说是不是很奢侈啊!”

    “嗯,确实是穷奢极欲,接着说。”赵昺点点头道,心中却知这棋盘园就是古代版的‘红楼’,不知道多少官员在此被拉下水,成了蒲寿庚的帮凶。而上千家僮分明就是其豢养的打手和私兵,这在大宋朝已经是触犯律法,可那些地方官员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以致成为其谋反之时屠杀宗室士子的主力。

    “蒲家做的是海上的生意,船自然有许多,与其兄蒲寿宬在东海法石乌墨山澳泊船处,还专门建有一座海云楼以望出入港口的海舶,常停泊在港中的船就不下千艘,就连其婿家都有大船百艘,比之咱们的水军战船还要多,这个却是我亲眼所见。”倪亮特意强调道,“人们传言其府中藏有大量的香料,仅此一项就价值千万贯之多。有人见过蒲家长子师文家玛瑙石堆满仓库,其婿佛连家的珍珠要用斗来量,至于有多少金银谁也说不清,只说其家财能买下一半临安城!”

    “这真是一只大肥羊!”赵昺听了搓搓手说道。

    “陛下……陛下!”倪亮看着小皇帝眼中含痴,嘴角留着哈喇子,十足一副猪哥儿像,他还以为其中了邪,大声叫道。

    “倪亮,你想不想进去逛逛……哦,想不想杀了蒲氏一窝老贼,为死难的泉州父老报仇?”赵昺听见喊声从‘美梦’中惊醒,抹了把快要流到胸前的哈喇子说道。可猛然又意识到倪亮这孩子太老实,自己这么说难免让其小瞧了自己,赶紧改口道。

    “那狗贼降了鞑子,引兵祸害泉州百姓,杀得晋江十三乡皆成废墟,父亲死难至今仍未能收敛遗骨安葬,我与那蒲贼有不共戴天之仇,陛下若打泉州,我愿当先锋,誓杀此贼!”听了此言,倪亮眼都红了,起身瞪着眼睛道。

    “好,有气概,有胆魄,蒲贼不仅是倪家的大仇人,也是泉州数万殉难军民的仇人,也是朕的仇人,必要杀之以慰英灵!”赵昺当然不会示弱,也拍案而起豪气冲天地道,也正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赵昺知道蒲氏的下场并不好,其实自己不杀他,他们也会自己作死。据史所载,由于蒲家不改商人本色与元廷争利发动暴乱,结果被元廷剿杀,连死了多年的蒲寿庚及其子都被挖出来辱尸。而朱元璋建立明朝后做得更狠,他对卖国求荣助纣为虐的蒲氏深恶痛绝,下令将蒲氏族人充军流放,为娼为奴,不得登仕籍。蒲氏从富族成为贱族达数百年。而当时许多回人也都耻于和蒲寿庚牵连上关系,把他称为“无耻的叛教者”。

    事后,人们对于蒲氏的下场皆言是天网恢恢,恶有恶报,正因为其叛宋出卖皇族得到的报应。但是赵昺却以为后世报不如现世报,自己就要打下泉州城抓住蒲寿庚,让其亲眼看着自己的子孙一个个被杀,家产被抄没,数十年的积累毁于一旦,这恐怕比说什么上天显灵报之后世要解恨的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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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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