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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宋末之山河动txt下载     重生宋末之山河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1章 迎头一棍

    由于是逆风航行,船只在行了一夜后于次日清晨到达白沙港。赵昺更衣出舱来的甲板上,第一感觉就是热,恨不得扒光衣服跳海里先洗个澡,可******自己还要穿的跟花公鸡似的盛装露面,否则就是失礼,要挨训的。想想自己这个王爷真憋屈,要被四个师傅管着,其中还有一个唐僧,一个动辄拳脚相加的暴力狂,再加上俩就赶上傻郭靖了,只是其也死在襄阳了,真是与英雄无缘啊!

    “殿下,请下船!”殿下一露面,码头上丝竹声乍起,王德施礼道。

    “一边去!”正在yy跟杨过、小龙女能否在华山论剑相逢之时,突然被王德打断了好梦,看看弯腰蹲下准备背他下船的王德,又看看码头上早已排开仪仗,欢迎自己的军民也是人山人海,他满脸笑容地道。心中却暗骂,让人背着下去这不是丢自己的脸吗?再说这会让底下的人怎么看,不是笑话是什么啊!

    “倪亮,扶着我点,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要整老子!”赵昺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这下船的不是舷梯,而是陡峭的跳板,一个不好就坐滑梯一般出溜下去啦,那样岂不丢死人了,他招招手让倪亮过来。这夯货手脚敏捷,又有劲儿,即便出点意外也能将自己拉住,换做王德得被坠的一起落海,不过那样倒是凉快了。

    “哦,殿下!”倪亮当下向前走了几步,在下手站定准备扶殿下下船。

    “靠!”赵昺踏上跳板只觉脚下一颤,心也猛地跟着一哆嗦,他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瞬间,不也正是有过同样的感觉吗?

    赵昺直到现在也想不通,那具上下无数次舷梯。自己闭着眼都不会踏错一步,怎么就会失足?现在想想是不是有天意在弄人,如今那不要脸的耍够了,要安排自己回去才有此暗示。那我要不要跳下海去呢?想到此赵昺有些犹豫了,跳下去就可以回归未来,那里虽没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但也不会时时担心被人追杀。自己即便仍被困在船上,也终能安稳渡过余生,这不正是自己现在想要的生活吗?

    “殿下,不怕,有我在呢!”倪亮发现殿下呆呆的看着海面,似乎不敢迈步,他拉着其手轻声道。

    “……”正在天人决战的赵昺手突然被抓住,将他从不能自拔的迷茫中惊醒。他看看倪亮,其眼神依然清纯如水。满是关切之情。

    “殿下不舒服吗?”紧跟其后的应节严也发现殿下有些不对,通红的小脸突然变得煞白,眼神迷离神不守舍,也上前问道。

    “哦,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头晕,稍事便好!”赵昺扭脸看看应节严,其也是满面的焦急之色。担心满满的,他勉强挤出丝笑容道。但脑海中仍然是人神交战。这也许是老天给自己回到前世最后的机会,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同学、朋友,安逸又无聊的生活,还有坚守了数年的大船,许许多多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

    “殿下,那便下船吧。有我们在!”应节严以为殿下看到码头上那么多人而怯场,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说道。

    “好,我们一同下船,开启琼州的新时代!”两只手都被人抓住,想跳海都不能了。而他心中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在这个时代自己也有了兄弟、朋友、如父般的师傅,总不能将他们诓到这穷乡僻壤,再放了他们的鸽子,在这里等死吧。再说那老不要脸的没准还没玩够,又逗他玩儿呢,自己真跳下去岂不让其如了意!

    悠扬的乐声中,赵昺在两人的扶持下走下跳板,码头上欢呼声四起,如隆隆雷声滚过。他也极力的挺起胸膛,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但踮起脚尖也只看到人群腰部以下,估计面前的人群也一样都踮着脚、伸着脖子想参观下自己的绝世容颜,只可惜他们也会失望,看到的怕只是自己的脑袋顶。

    “下官知琼州赵与珞参见殿下,见过抚帅、诸位大人!”赵昺站定,乐声停止,一位身穿红袍的官员上前两步施礼道。

    “赵大人免礼!”眼前的人低着头、弯着腰,赵昺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其个头儿不小,抬手虚扶道。

    “这位是李知军,这位是张知县……”赵与珞谢过后,又向殿下介绍自己的下属和达人名士。

    “哦……”赵昺一时也记不住这许多人,只能陪着笑敷衍着,道几声辛苦。随后先期到达琼州的帅府官员又上前请安,他应付下来脸都酸了。

    好歹将这一切应付过去,赵昺登车前往府城,自有军兵上前驱散人群,前方排开仪仗,簇拥着车驾沿大路向十里外的州城驶去。他这才缓了口气,撩开轿帘向外张望,看着看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从广州运来的物资凌乱的堆积在码头上,有的盖着草席,而有的就露天堆放,任凭风吹雨打。而沿途先期抵达的军队就在路边扎营,住在毡帐中,或是自建的陋棚中,车队如同一头钻进了难民营中一般。

    “停车!”越往前行,前方愈加凌乱,这哪里像一支军队的样子,比逃难的还不如,赵昺使劲拍拍车棚大吼道。

    “殿下,怎么啦?”殿下的车驾突然停下,众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赶到车前,应节严问道。

    “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混乱!”赵昺指着先前到达的高应松问道。

    “殿下,下官到此便是如此模样,没有将令,卑职也不敢擅自做主。”高应松上前施礼道。

    “江转运使呢,其去了哪里,为何没有见本王?”赵昺想想,高应松是第三批撤离广州的,算起来也不过早到了几天,而先期抵达琼州主持工作的江璆却一直没有露面,他厉声问道。

    “殿下,下官自到达琼州便未见江转运使,他领后军前往雷州去了?”高应松回禀道。

    “什么,他去雷州了?”赵昺听了如同挨了一闷棍,惊诧不已地道……(未完待续。)

第152章 恼怒

    赵昺听到江璆弃琼州前往雷州的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先杀了他。后军皆是临撤离甲子镇时编入的义勇组成,未经整训,甚至武器都没有配齐,其竟然敢领着去打雷州,弄不好就一哄而散了。而自己在广州费劲巴士的刚攒起点家底儿,其就这么糟蹋,扔在露天中,要知道那可是自己的未来和希望,没有这些东西拿什么养活这么多人,怎么守住琼州。

    “蔡仓使,你与其同来,为何不劝阻,为何不将物资搬入仓廪?你身为提举常平使,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不知道自己是干啥吃的!”赵昺又看见人群中的蔡完义,这可是自己的心腹,让他提早前来便是有制约江璆之意,没想到两人却同流合污,让他气往上撞,忍不住大骂。

    “殿下,属下有罪。江转运使身为主官当日称领兵出海是前去接应广州来的船队,一切待其归路再行安排,再者其为主官,属下也不好过问,实非不尽力!”蔡完义与殿下共事最久,却从未见其发过这么大的火,当下跪地请罪道。

    “其领兵多时不归,你为何不派人追问去向,为何不报知帅府?”赵昺并不为所动,指着跪伏于地的蔡完义训斥道。

    “属下该死,有负殿下大恩!”蔡完义叩首道,“殿下,但属下也有苦衷,江转运使到达雷州后才派人告知其是受知雷州府曾渊子之请驱逐鞑子,收复诸郡。属下也曾遣人让其速归,以免误了殿下大事,可其成自会告知府中,旦有责罚皆由他承担。而广州来船日益增多,属下每日忙于安排军兵卸船转运,安排驻地饮食,而琼州府库早已堆满。暴露荒野也实是无奈。”

    “如今事情办成这样,你还一味推诿塞责,归咎于他人……”赵昺却不听其解释,还不依不饶地斥责,而蔡完义再不敢解说,只是一味请罪。

    赵与珞左右看看,帅府众官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竟不敢上前劝解。而那蔡完义贵为一路平常使平日见了上官只要口称下官拱手施礼便罢,没想到其被殿下训斥却吓跪在地上,这让他心中一凛。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当日他接到朝廷发来派遣卫王主政琼州的公文时并不以为意,认为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事情,来琼不过是避难的,自己只要款待好,别出事便是了。没想到帅府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不仅来了数万军兵,还搞来了如此多的物资,填满了琼州所有仓廪不说,还有船只源源不断的送来。而他也只以为是陛下和太后心疼其。打下广州也是底下的人得力,殿下只是个摆设,可现在看却不是那么回事。

    “殿下,还请息怒。蔡大人自抵琼后。每日奔波于府城和码头之间,安排人手调度船只,常常几日衣不解带,与官兵宿于荒野之中。这皆是下官的错。不知会有这么多的物资运到,从而准备不足,才造成如此乱局。”赵与珞看殿下如此愤怒。好像杀人的心都有了,而自己作为地主,不劝几句总说不过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

    “赵大人,本王问你几件事,能否如实回答?”赵昺转向他,抬脸问道。

    “殿下有问,下官自当实言相告。”赵与珞躬身施礼道,而腰也直不起来了,自己低头与殿下对话太过失礼了。

    “好,本王且问你,帅府军入琼后,可有强占民宅,强买强卖、夺人衣食,摊派所用之举?”

    “禀殿下,帅府各军并无扰乱地方之举,衣食所用皆是自筹,买卖也颇为公平。”赵与珞回答道。

    “再问你,帅府军可有劫掠商贾,抢夺百姓之举?”

    “禀殿下,下官并未收到过此类控告,也未曾听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场各位耄老,乡绅都可作证!”赵与珞指指随他前来迎接的一众人小心地答道。

    “嗯,帅府官员可有向你索要贿赂,擅自干预地方事务的事情?”

    “殿下,几位大人有事皆是过府相商,从未相强,更无索要之说。而蔡仓使更是规矩,即便借用之物也皆留有字据,旦有折损也是照价赔偿,征用的民夫都是按照惯例给粮钱于衙上!”赵与珞言道。

    “嗯,皆无虚言?”赵昺点点头又反问道。

    “下官所说绝无虚言,若有差错,甘愿受罚!”赵与珞高声答道。

    “蔡仓使,念你办事还算勤勉,赵大人又为你求情,先起来吧!”赵昺得到确定的回答后,转身对跪在地上的蔡完义道。

    “谢殿下,属下有过还请责罚!”蔡完义听了站起身再次施礼道。

    “功过自有公道,待本王查清后再论。看你也瘦了,这些日子定是辛苦,还是要注意不要累坏了身子!”赵昺伸手给蔡完义掸掸身上的尘土道。

    “殿下,时辰不早了,还是起驾吧!”应节严过来说道。

    “嗯!”赵昺嗯了一声转身登车。

    “高大人、蔡大人先一同去吧,今天定要议出个章程,这样乱下去可不行!”应节严对还呆站在一边的两人道,又转身向赵与珞说,“赵大人,先请!”

    “是,下官头前引路!”赵与珞这才站直身子,也不知道是腰酸,还是紧张,满脸都是汗,可他也顾不得擦一把,忙向前赶去……

    车驾启动,应节严才登车,而邓光荐也跟他挤上一辆车通行。道路是沿江而修,现在又是雨季,难免泥泞,车走的并不快。两人都没有吭声眼睛看着外边的风景,却各想着心事。

    “江翊善擅自领兵出征,殿下十分生气啊!”邓光荐还是没有忍住首先开口道。

    “宗保动用府军而不上报,确实犯了大忌,殿下震怒也是应该的!”应节严面色沉静地说道。

    “那以抚帅看,殿下盛怒之下会不会予以重惩?”邓光荐问道。

    “说不好,不过此事处理起来却是十分棘手!”应节严含糊地答道……(未完待续。)

第153章 难堪

    大宋自立国以来便对军队持不信任的态度,军队调动都要有军令兵符,擅自离开辖地轻者流放,重者立斩。雷州虽然同属广南西路,其也受命主持兵员物资转运琼州之事,但其在没有将令,又没禀报便率军过海前往,怎么也说不过去。偏偏昨日自己还和殿下商议整训之事,今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更为严重的是应节严清楚殿下和江万载间因为镇抚琼州之事产生嫌隙,对江氏一直抱有戒心。而殿下一直怀疑江宗杰是其埋在自己身边的暗子,为此还将其从亲卫队调出安排在抚司。但这并不说明殿下对江璆放心,其位高权重更应是防备的对象,万一闹起来危害更甚。以应节严对殿下的了解,其向来是擅于利用机会,现在借机以军法杀了江璆以绝后患的可能不是没有,且其有过在先即便江万载也没话可说。

    现在殿下已经决心整肃军纪,按照军中不可言明的规矩,往往会从中选出几个典型当众处置,以震慑众军,起到杀鸡骇猴的作用。江璆出身名门,父叔皆曾为相,又举家为国赴难,可谓忠烈之后;再者其本身又是王府翊善,殿下的师傅,一路转运使,名声和地位都够显赫。若是殿下以杀其为整肃军纪的开端,那就不是杀鸡骇猴了,而是杀猴骇鸡,不仅帅府上下会为之骇然,便是朝中众臣都会心惊胆颤,这种本小利大、一箭双雕的好事殿下怎么肯放过!

    “抚帅,殿下会如何江翊善?”邓光荐又问道。

    “宗保自幼跟随殿帅,熟知军中事务,不是不知深浅的人。他擅离职守,兵出雷州必有原因。在事情未明之时,老夫也难下定论。”应节严正被事情搞得心烦意乱,若是江璆真被殿下施以军法,自己如何对的起江万载。也对不起为国殉难的江万里,见邓光荐问起只能敷衍道。

    “江翊善行事也太过鲁莽,而殿下若是不以惩处,恐怕帅府上下也会不服!”邓光荐却没有体会到应节严此刻的心情,不合时宜地说道。

    “中甫,江翊善虽有过,但此事不仅关系到江氏一族的忠烈之名,也关系到殿帅能否继续立足朝堂,因而殿下会考虑周全,你我都不可妄言。让殿下为难。”见邓光荐的意思是想深究此事,应节严知道他也想借此立威,以便起到震慑府中众将的作用,赶紧暗示道。

    “此事又与殿帅有何关系?”邓光荐却并没有领会到应节严的意思,反问道。

    “殿帅乃是极有风骨之人,自己的从子如被施以军法,定会让他羞愧难当,怎肯留在朝中。且宗保入王府也是殿帅举荐,其有罪他也难逃其咎。而殿帅一力坚持抗元。早被被那些宵小所嫉恨,得此机会也定借机上书弹劾的。”应节严解释道。

    “殿帅乃是我大宋中流砥柱,万不能离朝。”邓光荐点点头道,“那我们是应该如何呢?总不能有罪不罚吧!”

    “唉。这也正是让人为难之处,想来殿下也会斟酌。可如果其罪有不赦,我们谁也保不住他,殿下也难维护!”应节严叹口气道。

    “是了。殿下一向敬重江老大人,不会不顾及其脸面,朝廷的安危。可……唉!”邓光荐也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

    府城至白沙港仅十里,乘车一个时辰也便到了,按照惯例一场接风宴是免不了的。宴席就设在了府衙之上,这场接风宴不可谓不丰盛,丝竹歌舞一样不缺,城中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尽在座,初时赵昺还能与众人相互寒暄,可随着菜肴一道道的端上,菜肴也是极尽精美,其中不乏贡物中才得见,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琼州困苦世人皆知,财税不足以支撑各州县的正常运转,还需朝廷给予补贴。而随着战争的持续,朝廷都入不敷出,琼州的情况可想而知,但这些人依然大吃大喝不知节俭,让赵昺如何吃的下去。可自己初到此处,人家热情款待,又不好当场翻脸,可这不妨碍他以自己的方式表示愤怒。

    按照大宋的规矩,宴饮开始时都会先上几道菜,称作看盘。但这菜却不是吃的,而是用来看的,谁若是动了便是十分失礼的事情,就如同现在拿着筷子吃西餐一般,被人当做土老帽。可赵昺不但吃了,而且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吃得很香,将四个看盘中的东西吃的一干二净才作罢,就差趴在桌上舔盘子了。

    在座的众人起初还以为殿下是饿了,且又是小孩子并没有人太在意,只觉得殿下有些贪吃。可慢慢的大家发现不对了,殿下是出身皇家,规矩比这里大,礼节更为繁琐,可以说一举一动都有说法的。上来的每道菜应该是浅尝则罢,而殿下是饿死鬼一般的将盘中物吃的精光。几道菜后,殿下像是吃饱了,筷子都不再摸,只是令随侍的小黄门将菜封好端下去。

    最早发现不对的正是赵与珞,先是殿下如此,而后陪坐的帅府诸官也是如此。这让他有些搞不明白了,难道帅府的规矩与它处不同,还是嫌自己伺候的不周到呢?赵与珞糊涂,帅府的人却明白的很,殿下如此吃法是在嫌宴席太过浪费生闷气呢!他不剩,大家又怎么敢剩,那岂不是找不自在。结果就是琼州一干人剩下一桌子菜,而帅府一方只有亮的能照人影的盘子,而每人还带走了一只食盒。

    殿下让自己如此难堪,赵与珞起先是十分生气,当然是敢怒不敢言。可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他很快便搞清楚了原因,听罢立时是大汗淋漓,这哪里是殿下给自己难堪,分明是自己给殿下难堪。想想今日殿下初到便先是因为江璆之事而不爽,如今自己又糊里糊涂的触犯了殿下的禁忌,弄不好这知州是当到头了……(未完待续。)

第154章 应变

    琼州州治府城始建于宋开宝年间,此后便成为海南的政治、文化和军事中心。城防设施完备,设东、西、南三座城门和四座角楼,为了防范北方来敌没开北门,但子城、月城、护城河一样不缺,只是地方小了点,周长只有八里,合计只有一平方公里多大的地方,跟现代一座小城镇差不多,撒丫子跑一圈估计也就半个小时的事情。

    府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但琼州的州衙、县衙和路管转运司都集中在城中,而帅府又拥了进来,本还算宽敞的城池便显得不够用了。于是抚司占据了府学、提刑司搬进了县衙,平仓司就在府库凑合了。而过去琼州路管转运司都由琼州知州兼任,正好合署办公。帅府军只有部分中军进驻城中军营,其它各军都安排在城外驻扎,军司便只能在营中凑合了。

    制司虽然办事的人不多,但和帅府是同一块牌子,随从和侍卫却是一大帮,地方小了搁不下。便在府衙后边征用了一处宅院作为殿下的行在和制司衙门。这是一处三路三进的大院,纵向布局有前庭、中院、后园。前有前堂屋,中为正堂,后有三层楼阁,前两进面阔五开间,看来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宅邸。

    宅院占据的地势较高,视野开阔,有溪水在不远处流过,在前边正有一片湖面,附近还有三座十丈左右高的土包,当地人称为抱珥山、三台峰和文龙山。有山有水,绿树如荫,景致也是不错。而在他们宴饮的时候,早有人将一用之物送了过来,一切收拾妥当,亲卫队也已检查完毕,在各处布置了警戒。

    前堂就作为制司各案的办公场所,中堂自然是赵昺议事。处理公务的地方,他就住进了后园的楼阁中。一应随从便分居东西两侧的配院,虽不如在广州时宽敞,但也比甲子镇时强了不少。赵昺在蔡完义的引领下前后参观一边,还是很满意,起码自己算是有个安稳窝了,如果没有意外自己将要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

    “蔡主司,今日在城外本王失态了,得罪之处还请勿怪!”蔡完义交待完毕欲走时,赵昺将他留下叙话。再次叙礼后说道。

    “殿下言重了,是属下失职,办砸了差事,殿下责骂的是!”殿下刚到自己就被当众斥责让蔡完义的心情沉入谷地,见殿下如此说受宠若惊地起身答道。

    “咱们不需那些虚礼,起起坐坐不累啊!”赵昺摆手让其坐下道。

    “谢殿下,属下未能尽责,辜负了殿下一片苦心,还请责罚。”蔡完义听了心情一下好了很多。看来殿下还是信任自己的。

    “今日之事,你可知错在哪里?”今天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咸了点,赵昺喝了口茶问道。

    “殿下。属下未能将征集的物资妥善安置,使得其中多有毁损。”蔡完义小心地答道。

    “物资有损,本王是很痛惜。但本王最在意的却不是此事!”赵昺摇摇头道。

    “殿下,那是……是何事?”蔡完义惊道。以他所知殿下花起钱来从不吝啬,但是要求花的值,最为痛恨白白浪费。可今天却怎么转了性。

    “本王是怪你知道江转运使擅自调兵而不及时上报,以致本王都不清楚后军的去向,其若是有异心岂不坏事!”赵昺面色沉重地说道。

    “啊?!属下以为江转运使已经上报帅府,却没有想到他……他却忘了,而其临行前也只说出海接应来琼的府中船队,属下便没有多想。”蔡完义楞了下道。

    “唉,蔡仓使你是一直没有理解本王的苦心。”赵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你是担心那江转运使其叔父在朝中身居高位,又是王师,从而不敢向本王禀告其不法之事,担心其报复或是本王责怪,是也不是?”

    “是!”蔡完义犹豫了下还是承认了。

    “当日本王让你与其同行先期来琼州就是担心他胆大妄为,才使你同来监督劝谏,随时禀告本王,可你却让本王失望了。”赵昺叹口气道。

    “属下该死,竟未能了解殿下深意!”蔡完义羞愧万分地低头道,其实常平使也有监察地方之权,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帅府成立后,府中添了不少新人,论资历和学识都甩自己两道街,而殿下对他们也是日益倚重,使他更觉自惭形秽,以为殿下已经疏远了自己将自己早早的打发到琼州来帮闲的。

    “想我们自泉州同历生死,在甲子镇共患难,同心协力才使帅府有了今日的局面。而那些后来者知道什么,以为本王年幼好欺,动辄便仗着身份斥责或告之太后,使本王不得不虚与委蛇,让大家受了委屈。但本王怎能不知能依靠的还是你们这些老人,做事用心不说,放在哪里也都放心。此次若不是你在琼州勉力维持,恐怕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篓子。”赵昺往前凑凑说道。

    “殿下拗赞了,当日入府,属下便以决心追随殿下,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生出异心的!”听了殿下的话,蔡完义更觉感动,原来殿下最信任的还是我们啊!

    “本王知道,我一进来便知这行在是你选的,还是老伙计们贴心啊!”赵昺指指屋子感慨道。

    “是,为殿下虑,正是属下等的职责。”蔡完义的心窝现在都是热乎乎的,自己做的事情原来殿下都记在心里,看在眼里的。

    “好!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要借机将所有运抵的钱粮和各色物资收入到常平司。最近辛苦些、累些都不要在乎,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在手,咱们就能在琼州立足,其它人就得看咱们眼色行事,掀不起大浪来。”赵昺在蔡完义耳边轻声道。

    “属下明白,只要有钱粮在手,就等于卡住了他们的脖子,敢有异心咱们就断了他们的供给。”蔡完义点点头道,心中暗筹殿下还是把自己当做心腹的,否则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办。

    “此后无论是府中,还是地方,但有异动你都可随时禀告本王。即便有误,本王也不会见怪的!”赵昺又说道。

    “殿下放心,无论是谁欲对殿下不利,属下即便是死也会护得殿下周全!”蔡完义使劲点点头道……(未完待续。)

第155章 调整

    当夜赵昺又召见了赵孟锦和刘洙、黄显耀、刘志学三人。首先就江璆‘出走’一事征求了他们的看法,他们以为江璆虽无可能背叛帅府,但其擅自调军有插手军务的嫌疑和拉拢后军的迹象。

    因为后军皆是由朝廷拨给的义勇组成,当时为了加强他们的战斗力,将大部殿前禁军调入其部充任中、低级军官,所以是帅府对其控制力最弱的一部。而江璆曾统军多年,又曾带领义勇在广东与敌作战,十分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心理;加上殿前禁军基本上都是江氏子弟兵组成,其会十分容易将后军收为己用。

    赵昺知道军队是自己立足这个世界的根本,因此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将军权拱手让人,而江璆此举不论是否有插手军务的企图都触及了他的逆鳞,是他不能容忍的。既然自己的几位心腹爱将都由此看法,那就必须采取措施以防不测,绝不能让江璆将后军变为江家军,并将后军重新置于自己的麾下。

    原本赵昺是准备将中军和前军置于琼州,作为防御海峡的主要力量;左、右军分置昌化和万安两军,作为两翼,随时增援琼州;而将战斗力最弱的后军放在最南边的吉阳军,作为维护岛内稳定的主要力量,同时充当预备队。如今这种情况下,他当下做出了调整,将后军置于琼州,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前军则驻扎在吉阳军。

    而赵昺起先是想将从广州带来的各路义勇集中编入各军,但现在也不得不做出微调。他计划将摧锋军和勇敢军编为新军,不足之数自各军拨调,保留摧锋军军号,由帅府直接管辖。九江降兵则尽数编入水军。陈氏兄弟所领义军编为五个指挥分别拨入各军,而江璆所招募的义军则分散编入各军补充原有的缺额。

    对于整军赵孟锦等人都表示同意。因为帅府军接连扩军,原本的护军已经成为了少数,若再不整训将有被其它各部吞并之虞。正可借助整军的机会,加强老班底的实力和影响力,从而增强统御力。而现在各军居无定所,修筑军营和防御设施是当务之急,整训又势在必行,成为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赵孟锦提出先可将各军教头统一编为一队由都统司直隶负责教战,然后再行抽调各级军官入营轮番进行整训,待教导完毕回营后再教授士兵,从而达到以一教十提高整体战斗力的目的。刘洙又提出可以区别不同兵种一一编队,分别教战,这样既可以加快整训速度,又能加强专业训练,以保证训练效果。

    赵昺深以为是,其他几位也十分赞同。于是他命各人回去后立刻将想法写成条陈,报送抚司,自己在从中周旋以尽快促成此事,如此一来江璆即便想反对他也鞭长莫及,而等他回来木已成舟想改变也无力达成。这样就削弱了江家在帅府军的影响力,而其想插手军务也不能够,却进一步确定了赵昺统帅的地位。

    赵孟锦等人清楚只有保证殿下在帅府的权威,他们才能在现今‘敌’强我弱的情形下站稳脚跟,保住自己的地位,利益的一致性让他们对殿下的话当然言听计从。而赵昺通过整军不但加强了对各军的控制力,且提高了帅府军的战斗力,进而让自己能在这乱世之中守住一方净土,求得一条生路……

    接下来两天,赵昺又召见了庄世林和郝云通、周翔等属官,密会了应节严等人。而得知江璆率军‘出走’之事已过去三天了,帅府派出寻找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情况不明,众官也对此事都保持沉默,也没有人公开议论此事,使得事件仿佛成了禁忌一般。

    但帅府军上岛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一直等下去,要尽快对几件大事做出安排。于是在到琼的第三日,赵昺聚将议事。参会者除帅府各司主官及案首外和军中统制以上将领外,琼州所辖州县首官及属官皆列席参会。首先由各司和琼州主官讲了当前形势,介绍了情况,并提出需要解决的问题。

    按照惯例下一步该由众人商议,拿出意见,由殿下做出决断。可殿下却一反常规,而是对人事进行了安排,宣布由抚帅应节严主持帅府工作,主管琼州军政事务;鉴于江璆擅自离岛,转运司由副使潘安主事,陈则翁为转运司判官协理工作,待江璆归来查明情况后另行处置。同时免去赵与珞路管转运使之职,琼州知州不变,兼任军前转运使;提刑司和常平司两位主官不变。

    接着任命王府侍读、帅府记室邓光荐为琼州廉访使,负责监察帅府及各州县官员,同时督查军纪,整肃不法;任命赵孟锦为琼州兵马使,统管琼州所属各路兵马,同时仍兼任本职;任命刘洙为沿海防御使,统管各路水军,设置水寨御敌;任命陈任翁为摧锋军统制,负责整编摧锋军和勇敢军。

    原摧锋军统制马发为琼州招讨使,负责平定地方不法,清剿海贼;帅府都作院主事周翔兼任琼州都作监寺监,负责一应军械的修造及建造军营、堡寨。其后命令各军准备开拔,前往驻地,相应计划由抚司和都统司商定。

    而琼州各州县官员暂时各安其职,听候调遣,待帅府考官后再做定夺,要求各州县举荐贤才以为朝廷所用。同时给百姓解释清楚,帅府军来琼是为抗击蒙古人的入侵,告知不必慌张。万不可借机巧立名目收取捐税,骚扰百姓。再有各州县要尽快整理好相应公文、账册,整理好仓廪,以备各有司查检。

    随着殿下清朗的童音,堂上有人欢喜有人愁。应节严闭目细听,殿下所言大部分是他们早已议定之事,且并无多少出入。但他还是从细微的变化中发现殿下还是对江璆出走之事产生了戒心,其中调整正是针对江璆和后军做应急之策,可江璆这个祸首还不知在何地……(未完待续。)

第156章 设计

    到了琼州赵昺算是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一切渐趋安稳,而帅府军政机构也基本健全,大小事情都有人管,不必像过去那样事必躬亲,他的生活自然也有了规律。便由两位师傅大人效仿宫中制度给他制定了作息时间表,由王德负责监督执行。卯时赵昺就要起床洗漱更衣后,便到后园中跟随元妙习武,到辰时初结束后吃早饭;辰时末便到了上课的时间,由三位师傅给他轮流授课。

    原本计划是由邓光荐讲经史等儒家经典,江璆教授兵法,应节严则主讲国家治乱,为官之道等典籍。因为江璆不在,便有应节严代课。一般会持续一个时辰,在巳时末结束。不上课的时候只有朔望两日,这是府中堂议的日子。上完课后赵昺便开始处理公务,批阅各司送上来的报告,或是召见官员问事。到午时结束工作,吃午饭和午休。

    下午如果没有公务需要处理,就可以作为休闲时间,至于做什么随赵昺的便,只要他不随意出府就好。而他最爱做的就是现代最时髦的休闲方式——读书、发呆、做手工。暮鼓响起便到了晚膳的时间,没事的话等到戌初时分就该睡觉了,在前世这个点睡觉的除了老头老太也没谁了。赵昺往往都会延迟一个时辰,甚至更晚……

    今天赵昺早早处理完公事,吃完午饭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工作室。这是他令府中将作监为根据自己的想法专门布置的,不仅各式工具齐全,还备有各种材料,缺少的只是现代的电动工具。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不仅有了独处的房间,也成了他消磨时光的好地方。

    此刻宽大的工作台上摆放着两支船模,旁边铺着几张画在羊皮纸上的图样。一支是跟随自己穿越而来的龟船,另一支便是多桨船的船模,而这和图纸都是他让周翔寻来的。他看了一会儿,暗赞宋代不愧是古代科技发展的一个高峰期,别的他不懂,但从船模和图样便可以看出此时的造船业从设计到施工,已积累了较丰富的经验,有了一套科学化的工作程序。

    宋使造船已经把载重多少作为设计指标,再依据行江航海等实际需要,计算长度、宽度等等数据,先制造出船的模型,进而依此画出船图,并且估算用料若干,人工若干,共计造价若干,以便船主支拨钱粮再进行施工。如船舶造得好,朝廷往往向别处船场颁发船样,命令仿造,这若是没有相当纯熟的工艺水平,显然是办不到的。

    赵昺起先以为可以依据自己的船模样式进行改造便可,但他很快有发现了新问题,自己忽略了龟船和宋船的区别,便是两者的船体结构是截然不同。这让他想起前世的学术界对龟船曾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定义——古代蒙冲战船的集大成者,他以为这个判定还是比较贴切的。

    朝鲜自古便仰慕中华文明,一直是华夏的学徒,当然也不可否认其自身也是有一定的创造力的,龟船的设计便是这样的。其形制上采用了蒙冲的形制,但是其船体基础却是来自于朝鲜本土的板屋船。这种船和日本的安宅船一样都是中华古战船楼船的变种船,因而这三者都采用了在船体上方增加高楼和上层船仓的形制,以及桨帆并用的动力模式。

    日韩学习中华先进技术没有错,问题是这哥俩儿都学了个半吊子,导致战船只有其表没有其里。使得船造的很奇葩,这些大船都没有龙骨,完全靠船壳支撑结构,同时也没有水密舱和舭龙骨,属于无龙骨战船,使其到远海一遇到大风浪便会解体,因而只具备在近海航行的能力,这也是古日本战船为啥被称为溜边船的原因。

    师傅当然比徒弟高明多了,唐宋时代的造船工匠早已能根据不同水域的地理特点,以及船的不同用途,因地制宜地设计和建造不同类型的船只。同时还善于吸取几种优良船型的优点,并将它们综合起来,创造新的船型。而赵昺选用的多桨船就是采用沙船底、战船盖、海船头尾的新船型,其实际上也是吸取了这三种船型的优点创造出来的。

    多桨船采用的是沙船底儿,而沙船的纵向结构采用的是‘扁龙骨’,从而使纵向强度得到加强。虽然这种平板龙骨相对还是比较弱,但龙骨贯串首尾,结构强度仍比其他同级航海帆船要大;其横向结构则是采用水密隔舱的工艺,它是由底部和两舷肋骨以及甲板下面的横梁环围而构成的一层水密舱壁。

    使用水密隔舱这种工艺和技术就大大增强了船的抗沉能力,特别是加大了船体的横向强度。船中部以前的舱壁都安装在肋骨之前,中部以后的舱壁就装在肋骨之后。这种安装方法可以防止舱壁移动,使船舷与舱壁板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牢固的支撑着两舷,这就增强了船体的横向强度这样,使整条船纵横一体,抗沉性较好。

    另外沙船结构上还有许多优点,它的甲板面宽敞、型深小、干舷低,并采用大梁拱,使甲板能迅速排浪;船艉有‘出艄’便于安装升降舵,也便于操纵艄篷;舵面积大又能升降,出海时部分舵叶降到船底以下,能增加舵的效应,减少横漂。遇浅水则可升起,防止触滩;底板和舷侧板分别采用两重或三重大板搭接,结构,形成鱼鳞式并以钉榫连接,使整体更为坚固,比朝鲜的嵌接法更为先进。

    再有沙船船身扁阔,截面近似椭圆形,加上u形船底,提高了整体稳定性,使其具备作为火炮发射平台的特质。而由于船的坚固性和抗沉力增强,就可以增设船桅、船帆。船体结构的良好的适航性使改造具有了可行性。当然其也因为这些特殊结构,也使船的巡航速度要低于v型船底的海船,不适于在远海航行的缺陷,但整体而言还是符合当前的需要,毕竟世界上没有完美之物……

    战船是专为作战而设计制造的,龟船同样如此,赵昺的改造同样要在保证战船具有较好的适航性能、操纵性能和较高的速度的同时,保证龟船自身具有的优势,并在此基础上有所提高才能算是成功。

    蒙古人是马上得天下,崇尚进攻和擅于近战是他们最大的优势。而宋军最为擅长的防守反击,首先凭借高墙壁垒和如林的长枪,密如猬刺的箭雨挡住敌军的进攻,然后再考虑对敌进行反击。这在陆军占据绝对优势的时代,水军还只是一个辅助兵种,不可避免的受到陆军的作战思想的影响。

    龟船的基本设计初衷正是为避免当今水战中盛行的接舷战的作战方式,不以敌进行面对面的白刃战,而是最大幅度的发挥远程火器优势,打乱敌人的进攻阵型,再利用撞角击伤击沉敌舰。赵昺就是要在保持这种设计思路下进行保持和创新,以免将龟船移植到这个时代而水土不服。

    在防护力上多桨船舷板采用的是搭接方式制造,从龙骨到舷侧有船板十四行,一到十行是两层船板叠合,十一到十三行是三层船板叠合,三层总厚度达到十八厘米,且还可以根据需要进行加厚,最多可达六层。而龟船虽然采用朝鲜人发明的嵌接法施工技术,也只使其舷板总厚度达到四寸,约合十二厘米,但即使是这种厚实程度,也使得日军的火枪大铳,全完无法射船龟船的船体。

    从中可以看出多桨船的舷板要比龟船原型厚实很多,可最原始的火枪大铳的威力也要比现代的弓弩大得多,多桨船即使不再进行加固的状态下也足以抵御现今的弓矢。而赵昺清楚事实上,在开花弹发明之前,十八、十九世纪的火炮在轰击木质战舰时也很难击沉敌舰,但在宋元交替之际还有真正意义的火炮投入实战。

    顶部赵昺觉得应该改为穹顶式结构,这样便可以增加垂直受力,毕竟现在大型战船上已经普遍装备了抛石机,那东西虽然准确度差的很,唬人的架势大于实战意义,但难免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时候,有所准备总是好的。而背部加装贴甲片,安装防止敌人跳帮的铁锥那是必不可少的,另外防火措施也是必须的,具体使用何种方式赵昺还没有最终确认,这还需经过实验后再决定。

    多桨船的沙船u型底儿已经使其具备了很好的适航性能,而龟船在作战中需要采用冲角撞击敌船,因为稳定性和抗沉性都很重要,同时作为远程武器发射平台也需要船只具有良好的稳定性。古代的工匠的解决办法是为船只配备‘太平篮’,当风浪大时从船上适当位置放下其中装有石块的竹篮,悬于水中,使船减少摇摆。

    而赵昺却知道有一种更为简便和稳妥的办法,就是在船只首尾的水密舱改造成活水舱,现代也叫浮力舱或防摇舱。就是在舱室的适当位置开孔,随着船首尾的上升或下降使舱中的水可以流入或流出,以此减少船的摇摆,到达保持船体平衡的目的。

    降低船舶重心以增加船舶稳定性也是古人早就知道的方法,而这点对龟船尤为重要,是要坚决保留的。海舶是元军常采用的战船,其即可利用高大的船身碾压冲撞敌船,也可以为士兵接舷跳帮时提供方便,但其往往采用v型船底儿,导致重心较高,受到重心较低的龟船冲撞攻击的话,除了被撞沉,还非常容易造成倾覆,这也算是两种船只之间天生的相克吧!

    在古代没有蒸汽机,也没有燃油发动机,更不要提核反应堆了,驱动船只除借用大自然的力量,就只有人肉发动机了。给多桨船加装风帆是必须的,中国文明区内独有的可以转动的平式梯形斜帆能根据风向随时调整张帆的角度;以竹竿维布帆,重量大,起落迅捷,这些技术以十分成熟,不需赵昺多做考虑。这样可以在非战斗或是巡航的时候采用风帆为动力可以减少水手的体力消耗。战斗状态时,采用拴笋结构的桅杆可以轻易放倒,收起风帆,转换成以桨橹为动力。

    龟船的原型船谁也没见过,但大家都以为是以橹为动力,而不是西方常用的桨,反正赵昺肯定是选用橹。橹安装在船尾或船舷的橹檐上,运动轨迹有点像鱼儿摆尾,由于摇橹的过程橹叶改变攻角却始终不出水面,可连续做功,而且橹的支点位于橹的近中点处,摇橹时较省力,所以古人有“一橹三桨”的说法。西方也有人认为螺旋桨的发明,与受到中国人使用橹的启发有关。

    不用问弩炮是远程武器的不二之选,其威力已经经过实战检验,击穿船板是不成问题,而能否击沉还得靠运气。可用来杀人是没问题的,正是碰着死,擦着伤。赵昺觉的弩炮还有开发的潜力,只要为其配上合适的‘弹药’,采用不同的发射方式,还能发挥更大威力和作用。

    人机配合也是赵昺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毕竟一出海便是十天半个月上不了陆地,生活和战斗都在船上,能够为水手提供良好的环境也是保证他们身心健康和提高战斗力的必要条件。可在有限的空间既要储存生活物资和武器弹药,还要摆放二十多门大小弩炮及水手们的工作空间,留给用于生活的地方便十分狭小。而还要在剩下不多的空间中为水手们规划出吃喝拉撒睡的地方是十分考验设计师的。

    赵昺考虑良久,突然抄起手边的一把铁锤将跟随自己穿越而来的船模砸的粉碎,他知道只有打碎固有的思维方式,才能创造新的产品,这个船模业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没有必要再保留啦……(未完待续。)

第157章 要务

    自堂议后,府中的各项工作全面铺开,各军在完成补充后分赴各州县驻地,他们不但承担着战斗训练,震慑地方的任务,还要配合地方打通环岛驿道。而琼州简直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本着‘先工作后生活’的原则,最先投入建设的是白沙水营,而海口迁津建港的工作也同时展开,同时还要建设、完善一系列的防御设施,以期尽早投入使用。

    赵昺清楚的很,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现在要趁敌军北还无暇南顾的时机完成战争准备。而海南岛是我国最具热带海洋气候特色的地方,全年暖热,雨量充沛,干湿季节明显,冬春干旱,旱季自十一月至翌年四、五月,长达六至气个月。五至十月是雨季,其中以八、九月份降雨量最为充沛,时见暴雨出现,也常有台风侵袭。

    而历史上入侵海南的战争,时间往往都会选择在旱季,因此必须在有限几个月的时间内基本完成防线的建设。如此一来,征募的民夫肯定是不足,而军队还要承担整训、警备任务,这样一来便产生了矛盾。几经商议,众官采纳了赵昺的建议——实施‘三三制’,就是三分之一的军队负责警备、三分之一的军队进行整训、三分之一的军队投入建设,每个月一轮换,全不耽误。

    当然也有例外,那便是帅府军的教导队。他们承担着各军专业技术兵种和基层军官培训工作,每三个月举办一期,每期培训各类学员八百人,争取在年底完成指挥使以下所有军官的轮训和各兵种专业技术人员的培养,并在其中选拔优秀人才作为预备军官,以期在战争中发挥作用。而赵昺也要求对指挥使以上军官开办短训班,跟他们讲讲带兵之道,战略战术,提高领兵指挥能力……

    赵昺除日常公务外,他的主要精力现在放在了摧锋军的重组和龟船的改造上。由于摧锋军的班底是宋军旧军,虽然有些战斗力,但难免沾染上军纪涣散、欺上瞒下,克扣军饷等等坏毛病。赵昺撤换掉摧锋军原统制马发,就是想隔断他们以旧军的联系。而新任统制陈任翁出身书香门第,年纪轻、有文化、有朝气,易于接受新事物。且其虽已出仕,但还没有在官场这个大染缸中打过滚,思想还比较单纯,争强好胜,又一心想为国为民做些事情,正可以利用他改变一军之风气。

    而赵昺之所以选择摧锋军和勇敢军作为打造新军的班底,一则两军都有实战经验,基层军官配备比较完备,便于战斗力的形成;二则两军皆编有水军,虽日渐衰落,但百年积累底蕴深厚。可若是想将摧锋军打造成全军的标杆,还是必须下力气进行改造。

    陈任翁被王爷任命为摧锋军统制,自然是意气风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皆来自殿下,也几次入府请求面授机宜。而两次下来他就发现殿下这孩子真不是凡品,简直就是一妖孽,整人的法子是层出不穷,自己大有上了贼船的感觉。但他还是十分赞同殿下的说法: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治恶疾就得下猛药。

    其实赵昺的法子也算不上什么创新,他就是将后世的一些军队中的勤务条例和企业中的管理方法结合起来,制定了一套可以称为‘苛刻’的管理办法约束他们的行为,提高他们的作战技能,激发他们的勇气。他清楚人其实都是有潜力的,有时候就得逼一下。比如自己为了活下去可以说正的邪的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可谓是绞尽脑汁,机关算尽,而在前世他却宁可独自守在那艘破船上混吃等死也不愿设法冲破那道无形的藩篱。

    为此赵昺给摧锋军选的营地也很独特,那是隶属琼山县的一座还未被开发荒无人烟小岛,那里吃的、用的都需从外界运入,岛上的淡水也只是勉强够喝的水平,想跑除非你有鱼的本事,否则就不要想。而他已经明令告知上岛的军兵,新摧锋军的待遇是最高的,不仅能吃得饱,而且吃得好,干的好还有奖励。但这里不养废物,他们最终只需要两千人,甚至更少,达不到标准的人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进苦役营,别无它途!

    当然只凭提高待遇和高压一软一硬两条还不够,荣誉感的培养也是必须的。赵昺知道一支没有荣誉感的军队是没有灵魂的,而荣誉感的培养却需要从一点一滴做起,进而他与陈则翁几经商议后制定了一套方案。比如在某项训练中突出的单个士兵可以多给他一桶水,表现突出的集体赏给一次离岛的机会。随着荣誉感的沁入,就可以将物质变为精神奖励,可以是一面独属的荣誉旗,一块奖牌,甚至一个标志。最终达到荣誉胜于生命的目的。

    至于管用不管用,赵昺知道再混账的人都会有自尊心,也希望得到他人的尊重,获得众人的认可。而前世的军队中为了一次表扬有的士兵可以跑断腿;为了一枚军功章可以付出生命;为了集体的荣誉整个连队面对强敌死战不退,全部牺牲的例子不胜枚举;而一个国家可以为了寸土可以不惜发动一场战争,一个民族为了尊严不惜举族赴难的事情也不知道在历史的长河中上演了多少次。

    当然组建摧锋军是为了打仗,训练是必不可少的。而如今准备列装的龟船还在设计阶段,没有办法进入实操。但赵昺知道战斗随时都可能爆发,谁知道忽必烈哪天神经会不会搭错了便做出改变历史的事情。因此他决定在在基础训练外,穿插进行龟船的操作技能训练。没有船怎么训?老前辈们早已给出了答案,骑着板凳练骑马、坐着马扎练划桨、晃板上练射击这类看似笑话的事情可没少做,但事实证明确实有效……(未完待续。)

第158章 过关

    “殿下,人我已经带来了,是否召见?”周翔施礼问道。

    “好,周都院辛苦了,还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赵昺点点头道,挥手让小黄门去领人。

    “殿下才是最辛苦,属下哪及万一!”周翔又赶紧施礼,陪着笑道。

    “你啊,说话总是那么中听,不过差事确实办的不错,想要什么告诉本王!”赵昺点着他笑道,让人给他搬个凳子坐下。

    “殿下,这些都是属下的职责所在,怎敢要殿下的赏!”刚刚坐了半拉屁股的周翔听殿下如此说又赶紧站起惶恐摆手道.

    “你此次差事确实办的好,难道不该赏吗?”周翔此人一向会察言观色,马屁拍的人浑身舒服,当然其中有多少水分就不好说了,但此刻脸上少有的带着诚恳,赵昺有些奇怪的问道。

    其实赵昺说的也是实话,自迁琼后周翔可以说是最忙得人,他领导的都作院不但要择地搭建营盘,安排先后抵琼的各路军兵入住,还要为各司安排办公住宿的地方;同时要修整仓廪,搬运货物,营建房屋安排招募的流民;另外还要为都作院各个工坊选址,以便尽快投入生产。简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张大胖脸瘦成了大饼子。

    “殿下,属下是个粗人,本也没有什么大志,原来只想着能在将作监混个主事当当就心满意足了。可自追随殿下后,才懂得朝廷中并不都是些贪赃枉法的无能之辈,还有殿下这等忠心为国的忠臣,为了我等这些草民不惜自身的良主。”周翔深施一礼又道。

    “若说辛苦,府中上下谁敢说比得了殿下,说本事谁又敢不服殿下?当初在疫船上朝不保夕,甲子镇上衣食无着,后来承蒙殿下收留,开府设衙时兵也不过千余、战船不过十艘。可如今我们不仅打下了广州,还拥兵数万,战船千艘,拥有一州之地。府中分兵之事,我还暗自埋怨殿下收留那么多的闲人,徒耗衣食,可如今我只嫌人少,也正因为有了这些人属下才不至于抓瞎!”

    “周都院再夸,本王都汗颜不已了!”赵昺听了心中还是有些感动,更多的是愧疚,他尴尬地笑笑道。

    “诶,殿下当得起,不管他人如何,反正属下这些日子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好像又年轻了三十岁,忙忙活活的根本没觉的累。”周翔晃晃胳膊说道。

    “如今是非常时期,大家都辛苦了,待局势稳定下来再好好歇一歇!”赵昺看他滑稽的样子大笑着道,“昨日我偷偷溜出去看了看工坊的选址真是不错,临江近水,地势开阔,物资运转方便,又离府城不远,看来你是用了心的。”

    “这个功劳属下可不敢领,那尽是营造监张栩的功劳,他说江边不仅便于各工坊用水,还可利用水流驱动水车节省人力!”周翔摇头道。

    “哦,府中还有如此人才?”赵昺清楚当初成立匠作局更多是为了安置那些投奔的流民,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人物。

    “是啊,殿下也当见过此人!就是府中挑兵那日有个老头称自己年轻时当过木匠,做过铁匠,盖过庙,建过桥的那人。”周翔说道。

    “嗯,本王还有些印象,是不是有六十多岁,一脸花白胡子,大高个子的老者。”赵昺想想说道。

    “对、对,就是那人。”周翔迭声道,“当时属下眼拙,只以为他是年纪大了为混口饭吃瞎吹的,没想到他年轻时就是广福一带有名的大木作,主持修过宫殿、建过城池,只因兵灾家里人都散了,他独自逃难到惠州的。可人们都嫌他岁数大,没人收留,这才让府里捡了便宜的。”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张……张栩有大才,就当重用,切不可埋没了。”赵昺点点头道,他知道这大木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那相当于现代的建筑公司的首席技术总监,一座房子弄否建的起来全靠他。

    “是了,属下发现后已不让他做粗活,弄到院里帮闲呢!”周翔说道。

    “不行,不行,太小气了!怎么也得让他在营造监当个指挥使,咱们现在建城修寨正是用人之时,可让他主持修建白沙水寨,若是真有本事,还可重用。”赵昺摆手道。

    “是,属下代他先谢过殿下了,来日在让他来府谢恩。这也是其祖上有德,能得到殿下青睐!”周翔答应道,当然免不了又是一阵马屁,而心里也是有些酸溜溜的。

    “呵呵,这也是你周都院举荐之功,本王不会忘记的。不知道这次你找来的造船匠如何?”赵昺看出他的小心思,笑笑道。

    “殿下厚爱,属下敢不用命!”周翔听了果然是喜上眉梢,毕竟谁也怕上边有了新人而忘了旧人的,“殿下吩咐,属下自然用心,这次挑选的几位都是官场中的大匠,本事手艺都是上乘!”

    “王德,端出去让他们瞧瞧,这船能不能造出来,你不可胡乱说话!”赵昺并没有亲自接见他们,一是怕他们诚惶诚恐之下没了方寸,顺嘴胡说;二怕他们慑于自己的身份,而不敢讲真话。可这关系到船能否下水,他当然不想被人糊弄。

    “是了,殿下!”王德早得了吩咐,让两个小黄门捧着船模到偏厅给几位造船匠审看。

    赵昺随后便拉着周翔从后门转进去躲在了屏风之后想听他们说些什么,可等了一会儿却不闻有人说话。他有些等不及了眯着眼从缝隙中向外看去,只见三个人围着摆在桌上的船模瞅了一番后,才小心的将它捧起,一件件的拆开审看。

    见此一向沉稳的赵昺却紧张起来,就如同前世拿着自己的设计方案等待专家评审时一般。他虽然清楚以自己掌握的知识复制龟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也清楚古代的造船工艺和现代是完全不同的,而自己在设计时不可避免的会加入现代的理念,因此能否造出来还要此刻的这些专家们点头……(未完待续。)

第159章 偷听

    对于设计师来说每一件作品可以说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赵昺为了复刻龟船这件经典武器也算是费尽了心力,为保证船的性能不降低,又要添加进自己的理念,他是经过一番严格的计算后才下手制作,这比只要其形的船模麻烦也困难很多。当然每个设计师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投入到生产,进而进入实战,体现出自己的设计理念,反之若是在评审阶段便夭折也会让赵昺这个当‘娘’的伤透了心的。

    “李老大,这船样你看如何?”一个中年汉子问一位发须花白的老者道。

    “这船底明显是沙船的,不过却加强了舷板,使龙骨更为稳固,便于加装冲角,使船在撞击时船体不会散架。再看这船分为三层,一层为桨手所用;二层两侧开设有活门设计颇为精巧,开闭灵活,关闭时可阻风雨和箭矢,战时可用推开放箭,比不可开闭的弩窗安全许多,只是设置的箭台有何用意还看不出来;三层即可藏兵,也可作战。”李老大指着被拆成几大块的船模说道。

    “老大说的不错,以我看这船顶还是更为精巧,其留有供桅杆起伏的缝隙,设有可升降的望斗,还布置了铁锥使敌不敢过船。尤其是舵楼最佳,不仅能看清周围情况,还可避开风雨、箭矢。”另一个船匠说道。

    “孙老大说的也不错,但我看还是此人颇为有算计,大家看在如此狭小的船舱中人可以活动自如,不必猫腰驼背,而其还留出了地方供水手休息,甚至伙房和茅厕都不缺。再有底舱经过改造后除可储存武器外,还可存放大量的粮食和淡水,比之其它战船上水手的日子会好过很多。”李老大接过话说道。

    “几位老大,我觉得这船要安置百二十人,还要储备如此多的物资,又不能造的很大,还设置了三层之高,能不能浮的起来?”又一船匠看了良久,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看没有问题,而也正是作样者心思机巧之处!”李老大摸摸胡子道,“你们看虽然船有三层,但并不高,且其有意将桨仓压低,使得船重心下沉,从而保证船行平稳,即便有些风浪依然不会剧烈摇摆;再有其虽用的沙船底儿,可对其形进行了稍微的调整,增加了舷板和活水舱,以老朽的经验来看,可载千二百斛仍能游走自如。”

    “李老大如此说那定然便没有问题,只是不知此船样出自何人之手?”孙老大爱不释手的摸着船模叹道,显然也是极为喜欢。

    “老夫自幼便随家祖在船场中厮混,见过的船样不知凡几,可如此精巧细致的却还是头一次,居然能将船的内外每一个细小的构件都单独做出,且拼接的严丝合缝。想那人至少也得有几十年的功力,否则绝无可能制出。”一个略微富态的船匠说道。

    “嗯,谁不知王大匠祖上数代都是官场中的制样大能,所设计的的新船多为朝廷选中推广,父祖之名在咱们南海船场中谁人不知,能得你的夸赞可见此人却也是人才!”李老大笑道。

    “以我只能绝不敢与其比肩,其构思和手工皆在我之上,可谓是奇才。”王大匠却连连摆手道。

    “我看能做出如此玄妙之物者,称之为鬼才方恰当……”

    “大胆,妄议殿下你们不想活了!”

    “参见都院!”李老大话未说完,便听到屏风后传来一声怒喝,从后便转出两人,其中一个正是领他们进府周都院,另一个孩子却不认识。

    “混账东西,王府之中也敢浑说,还不快向卫王殿下请罪!”周翔本来长得就不面善,这脸板起来便是面露狰狞,吓人得很。

    “小老儿等胡言乱语,殿下还请饶恕则个!”几个人从娘胎出来都是头一遭进王府,也知道官宦人家规矩大本就紧张,自觉说活行动已是谨小慎微,一时也想不起怎么就触怒了眼前这位小王爷,可自己的头儿说有那肯定就有,急忙跪地连连请罪。

    “几位高能快快请起,周都院言重了!”赵昺还想听他们说说,哪怕多听几句美言让自己心里乐会儿也好,可好心情却被周翔给搅了。眼见几个老头又被其吓得半死,赶紧上前安慰道。

    “快起来吧,还等殿下扶你们吗?”

    “还不谢过殿下!”看着几个人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腿抖的不停,耷拉着脑袋也不还礼,周翔深觉丢脸,气不打一处来地呵斥道。

    “谢……谢殿下不杀之恩!”几个老头参差不齐地颤声道。

    “免了、免了,本王想知这船各位能否造的出来?”赵昺有些无奈地道,再说下去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赶紧问正事儿吧!

    “启禀殿下,小老儿以为只要依此画出图样,可以造出来。”李老大在几个人中技术最高,资格最老,大家自然都等他表态。可又担心说错话得罪了殿下,但形势如此其也只能硬着头皮表态道。

    “嗯,需要多少时间、多少人能造出来?”

    “殿下,如果材料齐备,人手齐全的话,大约有两个月就能完成。”李老大答道。

    “如果是用多桨船改造,需用多少时间?”

    “回殿下,虽然省去了制造船体的功夫,可也要四十天左右。”李老大大概算了下估计道。

    “不行,时间太长!”赵昺摇头道,“本王要你们一个月内改造出第一艘船,三个月内改造出十艘,人、物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你们考虑!”

    “殿下,这……实在完不成啊!”李老大腿一软又跪下了,“殿下,只造一艘船便需工匠各式百人以上,十艘船便需千人以上,即便人找全了,可从锯木、下料、安装,到试水都需时间,而一时也找不到那么多的船坞,小老儿实难完成!”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孩哪里懂得造船的事情,恐怕自己如何跟他解释也说不清楚……(未完待续。)

第160章 效率

    赵昺听了一时也陷入了苦恼之中,想想自己万吨级的轮船都造过,这龟船连千吨级的船舶都算不上,且结构和配置也简单的连功能全些的渔船都比不上。可自己却能准确的算出所用工料和时间,而如今却无法准确的预估出一艘小木船所用的工期,当然也无从辩驳,更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哼,你们长了几个脑袋,王命你们也敢不从,殿下让你们何时完工就得何时完工,差一刻便将你们全部看了脑袋!”周翔见殿下‘吃瘪’,哪里还能坐的住,点着几个人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

    “殿下饶命、都院饶命,这不是我们不肯,实是时限太短,无法完工啊!”几个人噗通跪下连连磕头哭道。

    “周都院不可如此,先让他们起来!”周翔的话又勾起了赵昺的回忆,他前世最讨厌那些不按科学规律办事的领导,动不动就那‘抄了你’、‘扣你奖金’、‘罚你工资’……这些狠话逼迫你赶工期,根本不考虑实际和客观情况,他皱皱眉道。

    “起来吧,好好回话,否则老子招刺了你们!”周翔瞪着他们冷冷地说道。

    “是、是……”几个人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恐惧丝毫没有减少,似乎招刺比之砍头还要让人害怕。

    这个赵昺倒是知道一些,世人都说宋朝已经实施了工薪制,甚至熟练的工匠的薪酬比之知府的工资都要高,这说明工匠的地位是十分之高的。他来到这个时代时还想着自己这个王爷若是当不成了,以自己的本事做个工匠也能混碗好饭吃。可和府中的工匠们接触过一段后,才知绝非那么回事,起码官营场坊中的工匠不是像传说中那么受尊重。

    宋代手工业分官营和私营两类。官营手工业属非自由资本主义性质,其工匠的身份比较复杂。有配隶的犯人,他们身份最卑贱,可谓“昼则重役,夜则鏁鋜,无有出期”。还有的厢军,招兵时“有手艺者试验,改刺充工匠”,他们须在脸上或手上刺字,实行军事编制,住在“营房”。此外,还有民间轮流徵发来的工匠。而各类工匠都无自由可言,如“厌倦工役,将身逃走”,须追捕办罪。

    配隶的犯人因身份特殊,且做例外。官府对民间徵发来的工匠,原则上实行“和雇”,支付“工钱”。如不愿在官府做工,有时也可出“买工钱”赎免。而对厢军和招刺的工匠,也按募兵制的规定,发放钱、粮和衣装,显然这些人虽都从事雇佣劳动,但却是强制性的,完不成工作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因而一旦被招刺为工匠,那就等于彻底失去了自由身,老死于官场之中了,这也终生劳改没啥区别了。

    “你们先喝杯茶,稳稳神,再将每项工作所需工时算一算,稍缓本王再问你们话。”赵昺叹口气道,他知道在周翔如此威胁下,几个人都不敢吐口,说明以他们的能力三个月确实难以完成,可自己能宽限他们时日,谁又能宽限自己呢……

    赵昺担心自己在此会干扰几个人计算,命小黄门送上茶水和点心,便招呼周翔退了出去,向其问起船坞之事。

    船坞是一种建在水域岸边供修船和造船用的长方形水工建筑物。它的建造方法是修建一个三面封闭的深水池,另一面与河道相通,装上可以启闭的闸门,并在池底安放一套支撑架。引水灌满深池,把需要修理的船驶进池中正对着支撑架。然后关闭闸门,抽干池里的积水,船便悬空在架上,这样就可以施工修理了,是制造和维修大中型船舶必不可少的设施,在宋初随着造船业的发展开始出现了。

    赵昺一直惦记着改造战船的事情,因此对此十分关心,因而都作院便是最早迁琼的帅府一部,除选择建营外,便是寻找合适的船场予以征用,并备齐材料。而南海诸岛是海上贸易的重要途经地,造船业曾十分繁荣,这并不是件难事,但随着大宋的败落,海南的造船业也不可避免的日趋衰落,官场也变成了修理船只为主,制造小型的粮船为辅了。

    周翔抵达后并未忘记殿下的嘱咐,第一时间便征用了官场。赵昺曾偷偷的溜出去看过。船场就建在离府城不远的南渡江畔,占地不小,备有料场和加工场,但适合修造大中型船只的船坞只有三个。他也是头一次欣赏到古代的船坞的真实样子,与现代相比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但原理却是相同的。

    船台通过滑道相结合,基本外形和铁路相似,也是由枕木、滑板和木墩组成。枕木又分大小两种。滑板宽距可以调节。船台两滑板中心间距在丈余,赵昺估算能修造宽度在两丈到三丈的船。上面平置两行承架船体的木墩,共十三对,两两相对排列,高三尺左右。有了支撑,工匠在船底钻孔、打钉、艌缝都比较方便,也省力许多。

    而没了船坞,那些工匠却练成了另一手本事,无论哪里需要修造船,他们就在沙滩上临时搭栅,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七手八脚几天搞定。但也只限于修造小船,脱离了船坞还是无法修造大船。而改造龟船由于要在船艏下安装冲角,必须将船底完全露出水面才可以工作,问题是船坞由于闲置多年,已不堪使用急需整修。好在现在三个船坞都已整修完毕,而那几个老船匠说的也不错。一次只能有三艘船入坞改造,就算理想状态下每轮需要四十天,仍然要四个月才能完成,还是难以达到赵昺要求的时限。

    “只能向管理要效率了!”赵昺琢磨了一会儿喃喃道。修建新的船坞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而现在人手又紧,只能是以后的事情了。当前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利用现有的条件设法提高工作效率,从而解决这个矛盾……(未完待续。)

第161章 点拨

    几个船匠确实是经验丰富,他们根据船模和图样用了一个多时辰估算了所需的用料和人工。赵昺拿过来看了有些头大,他没想到一艘没有任何机械和电气设施的木船也需要一百多道工序。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昺已经没了退路,只能一边看一边问,几个老头儿也当赵昺是孩子,再者事关性命,皆尽其所能的详加解说。

    赵昺本就是从事船舶设计制造工作的,虽然古今造船所用的材料和工艺已是天壤之别,但毕竟原理相同,在他们的解说下也算是补上了一课。他是心有大川,眼前看到的只是沟壑,听起来自然不费劲,可也颇有收获,使得其搞清楚了前世不明白,甚至在学术界中还颇有争议的一些问题。这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想着自己若是还能重归前世,靠着这些东西就能成为世界级的古船舶专家了,毕竟‘后人’都是根据考古挖掘和史书上只言片语的记载去推测的,而自己不仅见过,且参与了制造……

    选木是造船的第一步,而赵昺发现古人真聪明也够奢侈。聪明在于他们已然发现北方及南方木材在海船建造使用上的差别,南方木材与海水相宜,北方木材与海水不相宜,海水碱苦危害木性,所以北方船木入海不能耐久。知道根据船舶的不同受力部位选用不同强度船材的技术,龙骨为马尾松,龙骨艏柱为樟木,桅座、舵承座为楠木;外板为杉木,舱壁板为锥属木,在重要部位如桅座、舵承座、龙骨艏柱选用木质坚硬的楠木、樟木。

    赵昺听着直冒冷汗,楠木、樟木、铁力木这些东西在前世价钱都快赶上黄金了,有些是按克计价,别说整船用了,即便内装饰用上一小部分,大家见了都得羡慕的哈喇子流一地,那根本不是在往船上贴木头,是在贴黄金。想想幸亏是在大宋朝,琼州这地方原始森林还未被破坏,自家的东西不需花钱,让人砍去就行了,否则自己改几艘船帅府还得因此破产!

    木材买回后当下是不能用的,还要放在太阳下晾晒,且边晒边观察,等木料干湿适中时,才能开始解木。所谓解木,就是从木料中解出造船用的各种不同形状的方料和木板,船骨架用方料,船边、船底用木板,一艘船需要用几十种不同的方料和木板,而这些料绝大多数是弧形的,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好木料,很是考验匠人的才华,这个倒是不用赵昺操心,想来这些大匠们肯定是知道成本控制的。

    木料备好了,就可以正式开始造船了。龙骨立起后,船匠们在龙骨上安装横梁、横柴,然后把大斤固定在船体侧面。骨架搭起后,接着安装船板,形成一个完整的船身。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事实上有很大的工作量,方料与方料之间要用梯形榫口连接,板与板之间要凿孔,并用铁钉固定。

    最后一道工序是打灰和涂漆。这是一项看似轻松,但技巧要求同样较高的活儿。临高人根据海南的气候,喜欢用桐油、石灰和椰丝按不同比例调出灰浆,把灰浆抹进船缝里,主要用于密封钉孔和较小的孔隙,封堵铁钉,可防止铁钉生锈腐蚀。当缝隙里的灰浆风干后,使用桐油进行第一遍封护后,第二遍使用油漆进行封护。船就可以入水了。

    入水确认船体安全后,就可以开始安装内部设施和配置的武器。然后再经过十天左右的试航,便可以交付使用。赵昺以为这个过程比之现代粗略太多了,现在一艘新型船只的试航不仅要经过各种海况的检验,还要通过不同气候条件下进行检验,且要在此过程中对船上的各种设备和武器进行试验,一切ok后才能定型生产,时间更是会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

    “各位大匠,你们估算的工时能有多大误差?”赵昺‘学习’完毕,略拱拱手问道。这可不是他尊重技术人才,而是被几个老头动辄便跪下磕头给吓怕了,担心他们又大礼相还。

    “殿下,大匠之名草民可不敢承受,直呼贱名就好。”果然几个人又是诚惶诚恐地回礼。

    “几位大匠都是我南海船业翘楚,没有什么当不起的,此后不要再如此客气,否则本王要生气了!”赵昺当然不会有此意,那岂不是就是瞧不起前世的自己吗,他佯装愠怒地道。

    “殿下如此,小老儿也就不客气了!”李老大嘴里如此说却还是施了大礼才又道,“殿下,时间虽然仓促,可我们几人估算的都相差无几,即便有大误也绝超不过一日。”

    “嗯,既然如此,本王有个主意请几位大匠参详一二,看可否能将工期提前。”赵昺极力使自己变得成熟一些,以让这几个老头别把自己当成嘛事不懂的孩子在此胡说八道,他轻咳两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

    “愿听殿下绝妙之法!”几个老头儿齐声说道。

    “本王是如此考虑的……”赵昺看他们脸上难掩笑意便知自己装的很失败,下来只能以‘真才实学’来震震他们了,“本王以为我们如今可投入使用的船坞只有三台,从而只能改造完一艘船后,再行改造下一艘。因而即使人手再多也难以展开,无法同时施工,使得工期延长,是也不是?”

    “殿下所言正是,正是由于船坞所限,有本事也施展不开,即便日夜不停施工也难以在时限内完成!”李老大说道,其他也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好,既然如此,可不可将所有参与的船匠按需要分成数队。一队专司拆除旧船上无用之物;二队专司准备材料,负责按照图样解木,加工成所需的各种部件;三队则专司对进入船坞的旧船进行改造,安装加工好的构件;四队只做打灰和油漆的工作;五队便是待试水后只管装配剩余的部件和武器。这几队人可以根据进度交叉施工,也可同时施工。几位大匠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第162章 协作

    赵昺讲得绝妙之法其实现代人都懂,大里说是对空间和时间进行合理的统筹以此提高利用率;小了说就是流水线作业,分工协作,从管理方面要效率。

    道理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这对管理者的水平,工人的素质,工作场所的空间大小和从业人员的多寡都有着诸多要求,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工作法和行业认证了。而他所讲的也只是个思路和方法,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还得结合实际情况,总之不能让个王爷去当船场场长吧,再说他想去大家也得敢让他去啊!

    “殿下的意思是将所有工匠打散,个人顾着个人的,个人做个人的事情,那岂不还是有闲有忙,依然是不出活儿啊!”孙老大琢磨了一会儿,咂摸咂摸嘴说道。

    “诶,你怎么听前不听后呢?殿下的意思是虽然是分了,但其实还是一起干。比如你负责清理旧船,我可以带人备料。等船进了船坞,各种构件都已做好,老王便带人安装,老刘带着人打灰、油漆,你又去拆下一艘船,怎么会是有忙有闲。”李老大解说道。

    “嗯,李老大说得在理,咱们各带一队人,我忙了你闲了,也可以相互帮忙,那便没有了闲人。”王老大点点头道。

    “我有些明白了,如此一来虽说有先有后,但三个船坞也可以同时开工,而且闲不下,造完一艘另一艘马上进坞。且大家各自是做熟了的,用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却不是像过去那样一个船匠得锯木、下料、打灰样样都得会,从头干到底。”孙老大听罢又琢磨了一会儿道。

    “你这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窍,殿下说得就是木匠的活儿木匠干,铁匠的活儿铁匠干,如此一来便快了许多。殿下,小老儿说得对也不对?”李老大‘教训’完同伴,转脸问殿下道。

    “对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其中各位老大还要因时因地灵活掌握,不可拘泥于各自的分工,以求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赵昺点点头道,心说这几个老头儿也很聪明吗,自己稍一点拨便明白了如何操作。看来古人不缺乏聪明才智,缺少的只是一点创新。而他也并不比古人高明多少,自己所学到的东西只是经过千年积累的经验而已。

    “殿下一语便使大家茅塞顿开,属下也受益匪浅,以后各工坊也可效仿实施,你们几个能按时限完成吗?”周翔琢磨琢磨说道。

    “有殿下的妙计,小老儿等虽不说能按时完成,但也必能提起些时日,还请都院多给些时间让我等好好谋算一下!”李老大向周翔拱拱手说道。

    “殿下,你看?”周翔知道完不成任务自己也得跟着吃挂落,只能逼迫下边的人,眼见有转机当然不想放过,转身向殿下请示道。

    “本王看可以,几位大匠乍一接手比还有遗漏之处,确应仔细谋算,但时间不可太长,并要将所需的各种材料和人工及夫役统计出详细的数字报之总计局,待一切就位后立刻开工,不得有丝毫耽误。另外本王有言在先,不可为了赶工而忽略质量,出了纰漏。”赵昺言道。

    “殿下的话都听到了,还不快谢恩?”周翔转脸又对几个‘不懂事’的家伙吼道。

    “多谢殿下体谅,草民等谢过了!”李老大几人听了赶忙施礼道。

    “不必多礼,本王向来不吝金钱,诸位若是按时保量的完成改造计划,上下皆有重赏!”赵昺也知道光靠嘴说和吓唬是不管事儿的,只有真金白银才是最好的催化剂。

    “谢殿下,草民等怎敢不尽全力!”果然,几个人不用再提醒,又是齐声谢过,声音也洪亮了许多,猛一听根本不像五六十的人喊的。

    “嗯,本王便备好金银等各位大匠来拿啦!”赵昺点点头说完,撤了。

    “都院,这船样不知出自那位高人之手,可否让小的们见见?”恭送殿下离开,李老大转脸问周翔。

    “刚刚你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周翔没好气地说道。

    “都院……都院说是乃是出自于殿下之手?”李老大回想了一下,这屋里除了两个伺候的小黄门并无他人来过,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唉,殿下对匠作行精通的很,若想糊弄他是万万不能的,还是想法子想着怎么交差吧!否则真误了事,到时谁也保不住你们,连本官都要跟着你们受罚。”周翔叹口气道,他清楚殿下心中早就有了计算,而此事又是其最为关心的事情,自己还真得上心。

    “哦……”几个人听了都有点懵,又有些沮丧,琢磨不透殿下这是什么妖变的?小小年纪便能设计新船,自己沉浸这行几十年都没有如此成就,这半辈子真是白活了……

    赵昺回到工作室中,看看满地的木屑,凌乱的书案,长长的舒了口气。筹划多时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船虽然还没有造出来,但是马上就要投入生产,成军也指日可待,那样自己的手中便又多了一张王牌。这不仅给了他极大的安慰,也让自己对守住琼州多了几分信心。

    而赵昺总算还没有盲目到自负的程度,他清醒的认识到对于一种完全不同以前新型武器的使用,无论是自己这个发明者,还是将要操船的新军都是十分陌生的,要想形成战斗力还需从头摸索。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先摸清船只的具体性能,知道其极限值,才能让士兵们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己当前要做的便是为制作操作手册制定一份详尽的试航计划,但这也是极为繁琐的事情,自己还得忙几天。

    事务繁多的赵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足以改变历史生产模式的大事,却又琢磨其一件让他放心不下事情,那便是江璆现在依然没有消息,其是降是叛,是死是活全部知晓。如果再没有消息也只能上报朝廷,让他们定夺,只是觉得如此实在是有负自己对江万载的承诺,让他心中颇为不安……(未完待续。)

第163章 曾渊子

    郑虎臣亮了下腰牌进了王府内院,左右看看府中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可他脚步却有些沉重,犹豫着这个时候进去是不是合适。

    “王大官,殿下今日心情如何?”郑虎臣忽然看到王德从屋子中出来,急忙上前拦住他问道。

    “呦,是郑主事,你可多日未到府中来了,殿下早起儿还问过你呢!”王德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张嘴便想骂,可转脸看却是郑虎臣,立刻换成了笑脸道。

    “哦,是吗?”按说被领导时时挂在心上,是属下求之不得的好事,可郑虎臣脸上却闪过丝慌乱,挤出些笑容又问道,“那殿下说些什么了吗,心情可还好?”

    “殿下倒是没说什么,可能是有事要问你吧!不过殿下今日看着心情还不错,居然都没有和邓侍读争执!”王德笑着回答道。他知道殿下和郑虎臣俩人在一起总是暗自嘀嘀咕咕,神秘的很,而宫中长大的他自然知道要想活的长远,有些事情还是不问的好。

    “大官,待会儿殿下若是发火,还请劝解则个。”郑虎臣搓着手局促地说道。

    “郑主事,是不是出什么大事啦?”王德一愣道,他知道殿下和郑虎臣之间的关系相当的好,其每次来内库的门几乎都会开一次,而今天其如此说怕是惹了殿下。

    “唉,就是江翊善之事,洒家怕跟殿下说了会生气,因而还要大官从中……”郑虎臣叹口气说道。

    “原来如此,想来郑主事已经查出些眉目了。”王德恍然道,“此事尽管放心,我们同属内府怎么也不会看着郑主事有事的。”

    “多谢了!”

    “来,我与你同去!”王德对郑虎臣是干啥的有点明白了,其就是殿下的耳目,专司些阴暗苟且之事的。这些人是无孔不入,且心狠手辣,没事都能给你整出事来,自己能结交上最好,不行也不要得罪。

    “唉,真是惭愧!”郑虎臣又叹口气喃喃道。江璆这事自己办的实在是糟糕透了,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余日才查到其踪迹,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而殿下对自己提出的要求却从未拒绝过,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可事情却办成这样,不说殿下斥责,自己都觉的没脸见他……

    “那曾渊子是是谁?”赵昺看完郑虎臣送来的情报才知江璆出走始末,原来其到琼州后受曾渊子之请出兵雷州,恢复广西各州县。可他对曾渊子这名字似乎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哪位了,边看边问道。

    “殿下,曾渊子是金溪人,淳祐十年进士,同年知新昌县,后迁右正言。咸淳五年为监察御史,德祐元年迁同知枢密院事、两浙安抚制置使兼临安知府。后遭弹劾被罢免,贬嫡雷州。去年皇帝继承大统,复起用为参政知事,广西宣谕使。”郑虎臣回答道。

    “他是为何事遭罢的?”赵昺暗掐手指算了算其遭罢贬的时间正是陈宜中当朝的时候,想着其没准就是陈相的对头,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准可引以为援,于是又问道。

    “殿下,蒙军逼近临安之时,朝廷大小官员为保身家性命逃离都城,其也是其中之一,因而被朝廷罢嫡。”郑虎臣回答道。

    “呵呵,原来是个逃兵啊!”赵昺摇摇头自嘲道。

    “正是,其位居庙堂却无报国之心,着实让世人不齿!”郑虎臣见殿下笑了,也赶紧随着说道。

    “咦,其是不是和江家有些关系啊?”赵昺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

    “对,曾渊子的女儿乃是江翊善之从弟江铭的未亡人,与殿帅是儿女亲家。”郑虎臣压低声音道。

    “这叫什么事儿……”赵昺刚想骂江万载办事糊涂,让儿子娶个名声恶劣的奸臣之女,可猛然又想起此事却是太后乱点鸳鸯谱。当时杨太后体恤以江万里为首的江氏“三古”满门忠烈,女眷及未成年子孙都随江万里投止水殉国,下旨将曾渊子一女配嫁给江铭的,没想到还未等到成婚江铭便在泉州之役中战死了,那曾渊子的闺女也便成了望门寡,说起来也是苦命人。可既然是太后做主自己也不能随便评论了,赶紧闭了嘴。

    “殿下,属下以为他们之间既有此种关系,会不会是早有预谋,以便脱离帅府?”郑虎臣猜测道。

    “你还来问本王?你们事务局是干啥的,这么长的时间才查清事情的始末,其便是想脱离帅府也早已木已成舟。”赵昺一拍书案怒道。

    “殿下息怒,皆是属下失职,还请责罚!”郑虎臣连忙请罪道。可心里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好端端的回话便是了,多什么嘴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我且问你,本王曾命你严密监视其言行,你可否做到了?”赵昺又一拍案喝问道。他发现拍桌子这玩意确实能提高威慑力,吓唬人很好用,只是拍的手疼,自己也该考虑弄块惊堂木摆在桌上了。

    “殿下,属下敢不遵命!自其入府便在其身边安插了人手,查其不轨,并无丝毫放松!”郑虎臣急忙回复道。

    “既然如此,其私自调军离琼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没有发现,又迟迟不报?”赵昺余怒未消地质问道。

    “殿下万不可动气,且听属下解释。”郑虎臣看殿下又拍桌子又瞪眼,脸上也直冒汗,别说一激动将自己给砍了,便是将孩子给气出个好歹来大家也饶不了他,连忙劝慰道。

    “本王倒要看你能不能说出个恰当的理由?”赵昺哼了一声道。

    “殿下,属下在其身边共安插了三人,但他们却并不知晓彼此的身份,以便相互验证真假。其离琼前确实有曾家来人送信,且探子也想窥得来信内容,却始终未果,因而只是记录在案照例报知局中,但两家关系特殊并未引起警觉,以致没有深究错过了发现其阴谋的时机!”郑虎臣将事情的发生的经过娓娓道来……(未完待续。)

第164章 真相

    江璆在偕行的物资卸载完毕后,突然传令让后军登船出海称是要接应府中来琼的后续船队。因为大家都知道南海常有海匪出没,且对面的雷州也在敌军掌握之中,为府中转运物资的船队护航也在情理其中,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所以探子们并未察觉其企图。在航行途中江璆称将有风暴来袭,因而船队又转向雷州避风,没想到其却是领兵攻打城池。

    藏于江璆身边的探子这才明白了其真正用意,但事务局还没有来得及在广西布置联络站,而他们又无法脱身,使情报根本无法传回。随后江璆领后军配合曾渊子征募的广西义军,连克雷州、高州和化州等州县,但离琼州也越来越远,联络家里更加困难。直到帅府来琼后发现情况后,赵昺急令事务局迅速查明此事,郑虎臣才又派人百般寻找才联系上三个心急如焚的探子,将情报带回。

    “殿下,不是探子们不肯出力,实是事发突然,而属下又布置不力,才使得消息未能及时传回,一切罪责皆由属下承担,请殿下罚我一人!”郑虎臣言罢深施一礼道。

    “呵呵,你如此说也算合情合理,但你可知若是真的有变,你我的脑袋还能长在脖子上吗?”赵昺面上带笑,可听着怎么也不像好话,“发现事情紧急,便该设法脱离大队尽快将消息送回,甚至果断处置,才能做到防范于未然,否则要他们何用!”

    “殿下,此事皆是属下的错。”郑虎臣当然能看出好赖脸,又请罪道,“因为这三颗钉子打进去不易,一人为其手下最为信任的参军,一人为其贴身侍卫,另一人为其府中厨娘。所以属下吩咐他们只可搜集情报,传递消息,而不能暴露自己,他们如此做皆是遵从属下的命令并无过错。”

    “嗯,你如此做是对的,是本王意气用事了。”赵昺听了没有再发火,沉吟一会儿说道。

    “谢殿下体谅,如今消息通道已经建立,每三天便会有新消息送到,如果情况紧急当日便可发出!”郑虎臣谢道,暗中大大松了口气。他与殿下相处日子不短了,发现其并非没有弱点,其最恨将罪过都推到下属身上,功劳却揽在自己的名下,没有担当的人。同时郑虎臣也清楚此处的事情颇大,殿下必然震怒,有人肯定要倒霉,而事务局定是首当其冲。他如此也是险中求生,眼前看来是成功了。

    “以你看江璆是否有反意?”赵昺却不知道自己被人给‘坑’了,长出口气问道。

    “属下分析,其暂时并无脱离帅府之意。”郑虎臣略一沉吟道。

    “何以见得?”

    “殿下,传回的消息称其行事皆是以帅府之名,他若是想脱离帅府必然会亮出江家的旗号,以此收揽人心,征募部属。即便其有心脱离,但并不在此时。”郑虎臣分析道。

    “有些道理,江家的大名的确比帅府要好用的多,其弃而不用起码眼前不想与本王翻脸。庄思齐那边怎么样?”赵昺点点头道。以常理看一个人要闹独立必然要树立自己威信,以此抬高自己削抵主子的威望,其现在没有这么做,一是其不敢;二是后军主将意志坚决,他拉不动,带不走。

    “据探子回报,庄家老二起先还以为只是攻下雷州便回,还能听其号令。可随着伤亡增加和继续深入,其多次要求回琼休整或接受殿下的指令,但都不知为何都被江翊善压住了。”郑虎臣见殿下不再追究自己失职之罪,也放松下来。

    “庄老二如果有此想法,即便受到江璆的阻挠,也应设法与帅府联系,可我们并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想来有些奇怪!”赵昺皱皱眉说道。

    “殿下所虑正是,属下想来原因不外有三:一是后军已然被江翊善掌控,庄老二被架空;二是后军中有些将领被收买,为江翊善所用,使得庄老二难以完全掌握军中事务;三是江翊善收买、威胁皆不成的情况下,或是假传帅府命令,或是将后军派出的信使截杀。”郑虎臣分析道。

    “后军皆是泉州子弟组成,而庄氏兄弟在泉州素有威望,他们不会轻易受一个外人挟制的,且军中基层军官多为庄氏子弟,让他们背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庄老二是个聪明人,行事果敢,忠孝双全,诚信无双,又天生一副侠肝义胆,绝不会轻易悔诺。那最有可能的只有第三种,也是最为危险的。”赵昺咬咬牙说道。

    “嗯,世上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后军现在独立在外,不得不受江氏管制,只要日久其便有机会安插心腹,清洗不肯惟命是从者,而其又以帅府名义行事,使得军中士兵被蒙蔽,庄老二那时便孤掌难鸣,从而被篡取军权。”郑虎臣深以为然道。

    “此事我还觉得蹊跷,江翊善此人虽说好大喜功,却也爱惜名声,不至于做出背叛本王和有损江家忠烈之名的事情。这不能排除其被曾渊子利用的可能,其在广西人单势孤想借江璆的势来为自己扬名,聚拢各方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赵昺总觉得不对,细思之下说道。

    “殿下一说,属下想起探子回报中曾说过曾渊子对江翊善甚是恭敬,出入皆召唤地方远接近迎,饮食供给堪称奢华,往往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还遍请地方士绅名流同席,并以长辈自居。”郑虎臣说道,心中却暗自佩服殿下眼光独特,往往能从蛛丝马迹中洞悉真相。

    “那便对了,其正是利用了江翊善的性情弱点,使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觉间被利用。你马上命人监视曾渊子,查明其动机,看看他到底想干啥!”赵昺一听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定是曾渊子在背后捣鬼,而其所用的套路也是古今一样,投其所好,拉虎皮做大旗,借江家的名声来掩盖自己的阴谋……(未完待续。)

第165章 这才是真相

    赵昺从心里还是有点佩服曾渊子,当然不是服其临阵逃跑,而是服其心眼子够使,笼络人心的手段够高,脸皮够厚。江璆也能算条汉子了,脑子也不笨,却依然被其耍的团团转,不仅帮其打下了三州之地,还成全了其收复失地的美名。而其付出的只是牺牲了些脑细胞,嘴唇磨薄了两毫米,脸皮又变的厚了些,跟空手套白狼一般。

    曾渊子现在有了这三州之地的功劳,赵昺估计其就要向朝廷报捷请功。其中免不了也会给江璆的报功,但他肯定早已料到帅府会为其擅离职守,无令调兵而上书朝廷。那么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江璆功过相抵,免于处罚,灰溜溜的回到琼州,自此享受退居二线的幸福生活。而其则顺利接掌广西军政大权,把帅府后军要到自己的名下。

    接下来,手里有兵有权的曾渊子很快就会有钱,他便可利用影响开始洗白自己,称自己在临安陷落的前夜离开都城是受太后和陛下的密令,绝非自己所愿。而他深受太后的复国嘱托忍辱负重,即便遭到不公正待遇依然在为朝廷出力,为陛下分忧。现在太皇太后和德祐皇帝都成了俘虏发往大都,谁也没办法去求证,他的话便成了孤证,从而使他为自己铺平了重返朝堂的道路,江璆就成了他的垫脚石……

    “殿下的意思是江翊善是被曾渊子蛊惑才擅自率军离琼,又被其以手段控制,才铸成大错。”郑虎臣问道。

    “这只是猜测,情况未完全调查清楚之前都不能妄下结论。但江翊善身为一路转运使,肩负复国重任,无论什么原因无命率军离琼都是大过,若不惩处也难保他不会下次依然如此,更有人效仿之,因此这事甚为难做。”赵昺摸摸下巴道。

    “殿下如果为难,不若将他们……”郑虎臣做了个抹脖儿的动作低声道。

    “不可擅自行动,以现在的情形看局势还没有恶化到如此地步,等一等再看!”赵昺摆摆手拒绝了郑虎臣的建议。俩人说话轻描淡写,却把一边的王德给吓得够呛,一路转运使称得上是朝廷重臣,更不要说两人都是深有背景。而其居然说杀就杀,且毫不顾及,若是像自己这样的小虾米岂不一脚便踩死了,连点声响都不会留下,幸亏刚才自己没有拒绝他。

    “殿下,属下以为其无论如何都犯了府中大忌,触犯了家法,若不严惩恐怕会军心动摇,更不能震慑宵小!”郑虎臣坚持以家法处置江璆。

    “哼,事情有很多解决的办法,杀人那是最下策,万不得已才可为之。”赵昺冷哼声道,“事务局当前便是严密监视两人及后军上下,不经本王同意不得动手。”

    “属下明白,回去便安排!”郑虎臣使劲点头道。

    “此次你们事务局办事不利,本要严惩,念在情有可原,此次暂且记下,但下不为例。”赵昺言道。

    “多谢殿下……”

    “先不必谢,你身为一局之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能不予以惩处。局中自你以下,四部所有人员特殊津贴停发一个月,以示惩戒。可好?”赵昺摆摆手,笑着说道。

    “谢殿下,属下愿再自罚一年俸禄!”郑虎臣施礼道。虽如此说,可王德见其还是嘬了嘬牙花子,他不知道这特殊津贴有多钱,但由此也见的为数不少,否则其也不会肉疼。

    “本王的话不算数吗?”

    “属下该死,一切按殿下吩咐!”赵昺轻冷的一句话,却让郑虎臣冒了一身冷汗,急忙施礼道……

    …………

    郑虎臣走了,赵昺却没动地方坐在那发呆。现在情况是了解清楚了,但是变得更为复杂,又加进来一个曾渊子。以他两世的经验来看,好人比较好对付,而恶人是最难缠的。因为好人做事有底线,起码不会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来;而恶人做事往往无所顾忌,他们是既要钱,又要命的。曾渊子在他眼里此刻就是一标准的恶人,他在利用江璆为自己出力,然后再将替罪羊抛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若是曾渊子坑别人,赵昺可能也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可江璆是谁啊?那是堂堂的王师,他卫亲王的师傅,其这么做打的不仅是江家的脸,那是连自己的脸都给打了。虽然自己对这位师傅的所为并不怎么感冒,但也不能眼瞅着让人坑。而江氏一族更是以全家数百口人命才换来的英名,赵昺也绝不能眼看着毁于一个恶人的一己之私。

    而赵昺还怀疑其中有更深的阴谋。这曾渊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与江璆的关系,其必以为出了这等事情,他卫王一个孩子不但不会去追究,还得设法隐瞒,以保住自己的师傅。那么其不仅能白白的得到一份天大的功劳,还可再趁机指使人上书弹劾卫王包庇师傅不法,便一箭双雕将卫王一并射下来。而帅府一倒,广西方面便以其最大,朝廷只能以其为首。如此一来,曾渊子便轻易的获得自己百般努力才换得的一切。

    如今江璆的擅自调兵的罪名无论如何辩解都已经坐实,曾渊子的如意算盘也打的叮当响,江璆多在广西一日,他获得利益便多一些,其罪名就更大一些。因而赵昺基本可以肯定其截杀了江璆和庄思齐派出的信使,以切断两边的联系。但他唯一没有算到的只是自己这个孩子能看透其诡计。而如何既能破解当前的困局,又能要曾渊子的诡计落空,并得到惩罚呢?

    “杀了他,不如剥夺他想获得的一切!”赵昺琢磨了半天喃喃地道。对于世人来说,赵昺以为对待那些君子夺其名比杀了他还难受,对于守财奴拿了他的钱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同理谁拿走了自己的帅府就等于杀了他一样,而对于曾渊子这样为获取权力费尽心机不择手段的人最大的惩罚便是让他白忙一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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