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章 魏姐,跟她抢!
上午十一点多钟,阳光终干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入空旷的屋内,在水泥地上投出了几个刺眼的白色光斑。
原本阴暗的房间里,光线就明亮了许多。
室内很安静。
故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就越发明显的从墙角处的单人床上传来一琢磨了半天术法后迷迷糊糊进入了半梦半醒状态中的马良,此刻正紧锁着双眉,表情上透着焦急和一丝的恐惧之色,他四肢绷紧,双拳紧握。
蜷缩在床头懒洋洋睡着觉的小白察觉到了马良的异样,不禁有些诧异的爬起来歪着脑袋看着马良那副模样,心想着原来良哥哥也会做噩梦。而且…………还挺可爱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又不忍唤醒他。
突然,马良猛的坐了起来,一拳砸向了雪白的墙壁!
砰!
咝,…马良捂着拳头倒抽着凉气缩了缩脖子,真他妈疼啊!
喵呜,小白担忧的跳到马良的肩膀上,轻声关切道:“良哥哥,你没事吧?”
“唔,没事。”马良摇摇头。
“你做噩梦啦?”
“没角”
小白努了努嘴:“嘁,“…”
“去去,死丫头片子!”马良把小白从肩膀上拽了下来,放到枕边,然后自己又趟了下去,面朝上直勾勾的瞅着雪白的房顶中间那个小小的因为时间过久而脏兮兮泛着些黑黄色的灯泡,在心中轻轻的叹了。气。
他刚才磉实做噩梦了。
遭遇刺杀的一幕,出现在了他刚才的梦境中神色狰狞而冷静的枪手,跃身一撤避开了马良的意念力攻击,同时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马良的头颅,随即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膛而出,带着火光和烟雾。
在梦境中”依旧〖真〗实而恐怖!
这几天,马良就像是绝大多数男人一样极度好面子”从而刻意显示出自己冷静而坦然的毫无惧色,但虚荣的表象下,是唯有他自己最清楚的心有余悸的后怕。便是当初在云海间山庄遭遇刺杀的那次,也没有过如此的恐惧和担忧。
因为,这次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中喷射出要车走他性命的子弹!
他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死亡的距离,是那么的近!
如果没有小白的突然袭击导致了对方枪口的稍稍偏离,子弹就会射进他的眉心;如果没有安冰泮夺下了白文斌的手枪,并且及时赶到开枪击毙了苏扬”那么苏扬的匕首也会刺入马良的脖颈,切断他的大动脉地球真他妈的危险!
奇门江湖果然凶险万分!
做出这般感慨的同时”马良又再次为自己在过年时作出的果断大方而又仗义的决定,感到无比的英明破财果然能消灾,事实证明,雇佣一个身手过人的保镖,是多么的重要啊!
咔嗒。
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开锁声,随即门被推开,身着警服的蒋碧云兴冲冲走了进来,顺手把门给反锁上了。
“马良……”,蒋碧云压低声音〖兴〗奋的说道:“白文斌招了!”
“哦?”马良一愣,明知故问道:“是谁?”
“苏威琛!”蒋碧云走到床边,小声的说道。
马良翻身坐起”皱眉道:“果然是他!”
“白文斌交代,在苏威琛自杀那日的下午,苏扬和苏威琛妻子去监狱探望时,苏威琛亲口吩咐过,让苏扬找人除掉你,事成之后就立刻乘飞机去往阿联酋”在那边儿他们有投资房地产的生意。”蒋碧云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道:“而且,白文斌手里还有重要的证据,是他和苏扬,以及苏威琛妻子谈话时的录音……”
马良怔了下”道:“这小子竟然还提前录音了?”
蒋碧云点点头,道:“估计也是信不过苏家的人,怕出事吧。”
良了悟。
“哎对了。”蒋碧云面露疑惑之色的看着马良”道:“马不良,这也太巧了吧”昨天吴琼给你送过来了笔墨纸砚让你画符,今天白文斌就交代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的用什么邪门歪道的术法,诅咒或者胁迫白文斌了?”
马良神色严肃的说道:“对,所以你们警方要给我记大功!”
“去你的吧!”蒋碧云笑着踢了马良一脚。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你越是实话实说,别人就越认为你在胡说八道开玩笑。你如果说些假话,反而容易让人相信是真的……尤其是,在涉及到奇门术法方面的事情上。
马良可谓是深谙此道。
不过,蒋碧云在踢过马良一脚之后,心里却是越发怀疑了。
联想到以前发生在马良身上的诸多事件,以及每次事件中的种种疑点和一些相关的传言,蒋碧云不禁想着~难不成,这个懂得些邪门歪道的马不良,真的会某种传说中的术法吗?
白文斌向警方如实交代的情况,在马良看来既是一个必然,又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他没想到白文斌会这么快作出决断的。每个人在面对一件重大的事情,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候,心理上实际就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且相对的〖答〗案。而聪明人一旦作出了抉择,就会全力以赴的把事情做到极致,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这就是白文斌的选择、争取时间,坦白到底,协助警方,争取宽大处理!
作为证据的录音,白文斌也确实有。
如所有人在事后都能分析出的那般,白文斌既然要干这种大事,那么就不能相信任何人!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不过,他的准备原本是用来避免自己被杀人灭口的,不曾想却用到了向警方争取宽大处理立功表现的问题上。
苏家的人考虑到过白文斌可能会在警方的压力之下反水,但他们却没想到,这个在他们眼里看似只会杀人敛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竟然会早早的考虑好,掌握了足以令雇主屈服的证据。
警方掌握了这些充分的证据后”立刻抓捕了苏威琛的妻子以及参与谋划此案的几个重要嫌疑人。
而原本受苏家的好处,开始向房山区警方施压的一些人”都闭口不言了。
如此一来,吴茂军和褚明奕托的人,则是名正言顺的要庇护马良,并且向房山区公安分局及检察院、法院施加压力。
一个星期后,马良和安冰泮终于可以离开公安局己不过,他们的案卷和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还没被撤销,必须等到法院正式对此案进行审判,作出宣判后”才算是彻底洗去了犯罪嫌疑。
在未判决期间,必须随传随到。
这也是走一个法律过程,而法律过程一向是缜密详细而又冗长麻烦的。
若非是褚明奕和吴茂军四处找关系托人,而且都是找的北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即便是马良可以提前释放出来,安冰泮也得被弄进看守所里关押到审判结果出来才可以无罪释放的。
至于多久?
呵呵,少则月余,多则半年甚至一两年“……
这就是**裸的现实!
马良从房山区公安分局的办公楼里出来的时集,外面已经等候了许多人。
世纪华兴集团董事长吴茂军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吴琼,公司法务的陈律师,全顺酒业集团的董事长褚明奕、物流部总经理魏苗、司机兼保镖孙吉,连褚总的老婆王靖叟也挺着大肚子来了……
还有两个马良绝然没有想到的人“国家某特殊相关部门官员,秦荣,戴庆松。
至于和这二位站在一起的那个老头儿,奇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铁卦神算卢祥安老爷子,马良早就知道他要来了,所以并不感到奇怪。
吴茂军是在全国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而褚明奕虽然比不得吴茂军”但在房山区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曾荣获优秀企业家,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所以这二位都亲自前来了,房山区公安分局的领导们自然也得卖个面子,亲自出来相送,确切的说,是为了迎一下那几位颇有身份的人物。
同时,公安分局里不论是领导还是普通的〖警〗察”对于马良的身份也都越发诧异起来。
虽然这半个多月来,他们都已然了解到马良有后台有背景”必然是出身不俗,绝不能单从他的身份证上来看待,不然也不至于惊动了许多大人物们的关照。但今天看着吴茂军和褚明奕都是拖家带口的前来,还有那再位某个不被他们所知晓的神秘部门的领导,竟然也来接马良……,…
太令人吃惊了!
就算是一直以来都和马良极为熟悉的好朋友蒋碧云,也有点儿难以置信,看向马良的目光中,难免带上些困惑,甚至还有点儿生气一这家伙,到底还隐瞒了我多少事情?那两位领导到底是干什么的?上次他们来的时候,除了局长和赵副局长之外,分局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而且,事后局长和赵副局长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所有这些来接马良的人原本也无需在公安局的大院里等待,完全可以进入办公楼里的。
但当他们发现来的人比较多的时候,也就很有默契的自觉选择等在了外面一不能让公安分局的〖警〗察们太过为难,总不能因为马良要被释放了,局里面还得把会议室腾出来给这一大堆的人物们用吧?
那实在是说不过去,这里虽然不是监狱,不是看守所,但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地方啊。
吴琼最先跑上前去挽住了马良的胳膊。
吴茂军夫妇随即往前走了几步,面露关切之色的宽慰道:“小马,受苦了!”
“还好,让叔叔阿姨挂心了。”马良很礼貌的说道,一边朝着刚刚走到旁边的褚明奕两口子说道:“褚总,怎么让嫂子也来了,现在这天气还冷,而且嫂子身骨不方便,我这边儿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非得要来,呵呵。”,褚明奕笑道。
王靖叟点点头,道:“小马”事情都过去了,放宽心啊。”
“谢谢嫂子…”,”
闲叙间”吴茂军、褚明奕已然开始和公安分局的领导们说笑着攀谈起来,无非就是些场面话而已。魏苗本来也想上前和马良说几句话的,但看着吴琼挽着马良胳膊的亲密模样,魏苗的心里就忽而生出些后悔~今天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非得要来看看马良呢?其实蒋碧云也说了,马良今天出来后肯定会回啤酒厂,而且短时间内按照法律程序,他应该还要再北京等上一段时间的。
但魏苗就是忍不住内心里迫切想要见到马良的冲动。
站在一旁的蒋碧云见状,不由得撇撇嘴,抱着小白走到魏苗的面前”不满的小声说道:“来吧来吧,不让你来非得来“……,心里不舒服了吧?”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魏苗红着脸低下头。
“哼,瞧马良现在那副得瑟样,喜新厌旧,势利眼的家伙,就知道和自己女朋友亲热,和大老总们、当官的领导们在一块儿说笑!”,蒋碧云气呼呼的往马良那边瞪了一眼,随即小声道:“姐,心里酸了吧?为这种人不值得!”魏苗气道:“死丫头,瞎说什么”我看是你吃醋了,不然为什么一副忿忿的模样?”
“我?我是为你生气好不好!”蒋碧云撅起了嘴。
此刻被蒋碧云抱在怀里的小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两位姐姐恐怕心里头都有些吃吴琼姐姐的醋了吧?
便在这二人小声嘀咕着的时候,却没注意到马良挽着吴琼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魏姐,你也来了。”马良微笑着面露感激之色的说道。
苗怔了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今天来棒卜云有事”碰巧……嗯,小马,你还好吧?”
马良点头道:“挺好的。”
“是啊,有后台,有背景,有钱有势力,上面有人护着保着,能不好嘛。”蒋碧云白了马良一眼”道:“我就没见过你这种犯罪嫌疑人,在公安局里关押受审期间,过的比住宾馆还舒适………”
“是是是,公安局的关押室,比宾馆条件还好,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来,…”,马良笑呵呵的说道。
蒋碧云一窘,马良被关押的房间条件是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了。
本想着啐马良一口的,但考虑到吴琼就在旁边,蒋碧云也只好忍住了这股冲动,面露讪笑的朝吴琼露出歉意的神色人家作为女朋友,可是亲自来这里看望过马良好几次了,当然知道里面条件委实不怎么地,只是比监狱和看守所好点儿罢了。
“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男朋友的照顾。”吴琼笑着伸出了右手。
“应该的。”蒋碧云很不自然的伸出手与吴琼握了概魏苗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低下了头。
“小白,来,姐姐抱……”,吴琼温和的笑着,将小白从蒋碧云的怀里接过来抱住,轻轻抚摸了两下后,似乎刚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向魏苗伸出了手,道:“魏姐,你好,这些日子麻烦你分担了我男朋友的工作,辛苦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魏苗有些惶恐。
马良在旁边仰着脸扭头四顾着,他可不敢去面对目前三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位好嘛,温柔老实的吴琼,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在她温柔的表象下露出锋利的刀芒,捍卫着应该被自己独享的感情,张口闭口以“我男朋友”的话语,向蒋碧云和魏苗宣示着自己的身份,并且带着些提醒,或者说严重点儿,是警告之意!
“良子,我们回去吧。”吴琼温柔的微笑着提醒道。
“啊?好良点着头,一边神色自然的向蒋碧云和魏苗道别:“那个,我先走了,回头请你们吃饭……,魏姐,办公室里的工作,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当然,普通的事情你可以做主签字决定就行了。”魏苗点头道:“好的,再见。”
马良和吴琼转身往吴茂军等人的身边走去。
吴琼一边带着诧异的语气问道:“良子,你不是辞去工作,把物流部总经理的职务给魏姐了吗?为什么工作上有事还要魏姐给你打电话?”
“嗯?对对对,我都给忘了嗨,这不是习惯嘛。”
琼笑着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一边不经意的扭头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魏苗和蒋碧云。
他们本来也就是只是走出了三四步远的距离而已,所以这简短的对话自然能够让魏苗和蒋碧云听的一清二楚。尤其是,吴琼在说完话后微笑着扭头望向魏苗时的眼神,更是似乎在陈述着什么,提醒着什么……
于是魏苗低下了头,脸红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没有恨谁,只是在暗暗的嘲讽着贬斥着自己活该你活该啊!
蒋碧云却是被气的咬牙切齿,低声道:“姐你看吴琼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哼,若不是,若不是…………我真想教训她。”魏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说人家做什么,吴琼挺好的。”
姐,以前我是劝你别理会马不良,现在我倒是想鼓励你了!”蒋碧云拉着魏苗不由分说的往办公楼里走去,一边小声的却极为认真严肃的说道:“做人就要敢爱敢恨,你既然爱马良就要去争取,凭什么就这么让给吴琼了?”
“小云,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哼!”
蒋碧云拽着魏苗来到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里,把她按在沙发上,道:“你啊,就别不承认了多明显啊?就差在脸上写,我爱马良,四个字了,我看着都替你难受,吴琼除了家世比你好之外,哪儿比你强了?看她那副傲慢得意的模样,开口闭口马良是她男朋友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小云……”
蒋碧云没容魏苗再说什么,就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我要是你啊,非得和吴琼争个高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人平等有钱不等于有一切。姐,听我的,这人啊,不怕你失败,就怕你不争取!”
“别说了,小云。”魏苗摇了摇头。
“哎呀,我都让你气死!”蒋碧云跺了跺脚,恨恨说道。魏苗脸上露出无奈苦涩的笑容她知道蒋碧云的脾气,也知道蒋碧云的好意,只是她更清楚,自己很多方面前比不得吴琼:家世不如吴琼,年龄上又要比马良大两岁,而且,而且自己有过男朋友。
至于吴琼刚才的那番表现,魏苗不介意,也不会为此而对吴琼有不好的感观。
因为她知道,换作是自己,恐怕也会每时每刻用各种方式去捍卫,去警告任何有可能对自己感情带来威胁的女人。甚至,她可能做的比吴琼还要明显因为在感情方面,无论男女,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不可能大度到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爱情拱手相让,哪怕是,与别人共同分享,也不行!
办公楼外。
众人原本应该寒暄一番后,就离开的。
但现在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一马良应该跟着谁离开。
所以谁也没着急离开,都在等待着马良开口向谁道别,和谁一起去……,…
其实按道理说,他自然是应该跟着女朋友吴琼,和未来的准岳父岳母大人一起回家的。至于褚总那边儿自然好说,卢祥安也好说,都是自己人,不用讲究什么客套的面子。但问题是,秦荣、戴庆松来了,这二位可是属于官方人物,而且是直接负责管束着奇门江湖的官方人物。
心里计议一番后,马良便微笑着说道:“秦先生,戴先生,一起吃顿饭去?”
秦荣就面露不快之色。
而戴庆松则是微笑着摇摇头,道:“小马,借一步说话。”说罢,戴庆松往旁边走了几步。
他们二人自然都听出了马良刚才那句客气话里的意思我可是要和亲朋好友吃饭去了,没空跟你们闲唠嗑,刚才该客气的话咱们也都说完了,您二位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真有事以后再说。
马良拍了拍吴琼的小手示意她放开,然后走到了戴庆松身旁。
“戴先生,什么事?”
“杀白文斌的事情,和我们无关……而且,我们也确实不知情。”戴庆松微笑着轻声说道。!~!
380章 终于来了!
380章终于来了!
听了戴庆松这句很坦诚的话,马良有些诧异。
不过他诧异的不是戴庆松话里的坦诚,而是在诧异——戴庆松这样的人物,有必要专门跑来向我解释吗?就算是卢祥安老爷子出面,以戴庆松和秦荣的身份,也完全没必要顾忌卢祥安吧?
一边思忖着这些,马良一边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道:“哦。”
“不信?”
马良笑了,小声道:“信,不敢不信。”
“这件事我们会查一下的。”戴庆松并不介意马良话里那明显的抱怨和不满的意思,依旧面带笑容的说道:“你和卢老先生、马局长的关系都不错,他们也可以帮你查证这件事的真相,我们可不想背上这口黑锅。”
马良想了想,道:“这次谋杀我的案子,能让幕后主使者全死掉不?”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戴庆松微微皱眉。
马良很认真的说道:“那么,我可以决定……”
戴庆松严肃的说道:“你不能乱来,他们是普通人,不是你们奇门江湖中人。”
“戴先生,您知道吗?当时我差点儿就被杀掉了,子弹是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的,后来那把匕首的刃尖,就贴着我的脖子划了过去,很侥幸,我前脚踏进了鬼门关,您有体会过那种感觉吗?”马良一边说着,还一边微微侧头,抬手在耳畔比划了一下,又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拧着眉神色间极为阴鸷的说道:“跟您说句实话,您也别笑我,其实我的胆量真的很小,事发后直到现在依旧是心有余悸,甚至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惊醒,您说……他们如果有钱有权有人保着,就能好好活下去的话,那我又该怎么踏踏实实的活下去?要知道,苏威琛待在监狱里都能够安排人来杀我啊!”
戴庆松沉默了好一会儿,点头轻声的说道:“好吧。”
“谢谢。”
“别谢,这可不是帮你,他们本来就罪有应得……而且,你觉得我们会听从你的安排,或者是,受你的威胁而不得不去做什么事情,从而讨好你,让你消消气别去作出什么令我们害怕的事情来?”
这段话,戴庆松是微笑着说出来的,而且语气很温和。
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同时又隐隐的透出了些许的官威之气——强势!
马良眯了眯眼,随即憨憨的说道:“不敢。“
戴庆松神色间露出一抹无奈的,又像是长辈般的温和,道:“另外,可能不是死刑,不过最起码是无期了。”
马良沉默。
“放心吧,一个奇门术士,怎么连这点儿心胸和胆识都没有?呵呵。”戴庆松笑着拍了拍马良的肩膀,道:“好了,不打扰你和亲朋好友在一起了,我们先走,再见……”
“哦,再见。”马良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想着——最好别再见。
戴庆松没有再多言语,走回去和秦荣一起与众人道别,然后便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6,最先驶离了房山区分局。
褚明奕也很识趣的和马良等人告辞,一边邀请卢老爷子去家中做客。
卢祥安没有推辞,微笑着答应下来。
一一道别之后,马良神色随意的扫视了一圈儿,却是没有发现魏苗和蒋碧云的身影,心里难免有些歉疚,刚才吴琼的言谈和神色,肯定是让魏苗心里很难过吧?可是……这也怨不得谁。
唉,感情这种事儿啊,真复杂!
离开分局的时候,马良自然是和吴琼同乘那辆黑色的法拉利。
而安冰泮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到了吴茂军那辆宾利-雅致的副驾驶位置上,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开上这种豪车?
唔……这得等马良啥时候买了这种车。
现在的安冰泮,绝对相信马良迟早会买到这种档次的豪车。
这哥们儿,混的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就在安冰泮思忖着这些的时候,坐在后面的吴茂军忽而笑着说道:“小安,谢谢你这次不顾危险的救了马良。”
“这是我应该做的。”安冰泮腼腆的说道。
习涵芸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和蔼的微笑着说道:“小伙子,这是给你的奖励,拿着吧。”
安冰泮神色间犹豫了下,没有去接那张支票,摇摇头说道:“谢谢阿姨,本来就是职责所在,不用的。”
“别客气,拿着吧。”吴茂军也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给你和马良给你是一样的……”习涵芸笑呵呵的说道。
吴茂军和习涵芸两口子觉得,安冰泮这个年轻人刚刚退役进入社会上工作,想必在许多事情上还是很放不开的,所以才会有这般表现。其实他心里肯定还是想要的,谁又会不爱钱呢?若非如此,刚才他为什么会犹豫了一下?
但他们不知道,安冰泮刚才的犹豫表现,是因为在考虑如果不接收的话,会不会显得突兀和不礼貌——这两人可是马良的岳父母啊。
“叔叔,阿姨,我不会要的。”安冰泮认真的说道。
这时候,安冰泮倔犟的性格终于流露了出来,他心里已然升起了一丝不快。他觉得这是对他和马良之间的友情,也是对他这份工作态度上的亵渎!
习涵芸就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再勉强,把支票收了回来,看看丈夫。
吴茂军微笑道:“好吧,你这孩子……”
“对不起。”安冰泮露出一丝歉疚的神色。
吴茂军和习涵芸两口子就面面相觑,忍俊不禁的露出了笑容——安冰泮这孩子,还真够单纯的。
……
……
法拉利车内。
吴琼一边开着车,一边微笑着问道:“良子,魏苗对你真的很好,今天竟然会到局去接你……”
“嗨,那不是凑巧吗,人家是去找小……呃,蒋碧云的。”马良故作随意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请她们吃饭?”
“都是些客气话,请什么请啊……”
吴琼白了马良一眼,道:“说话要算数的,总不能显得太小气了,我可不希望别人背后说你什么。那,记得请她们吃饭的时候,带上我,其实我很想和你的朋友们多多接触,她们都挺好。”
“呃……”马良眼珠子转了转,当即顾左右而言的说道:“哎对了小琼,我那辆车里的东西,你拿回去了没有?养着鬼仆的鬼胎宫玉雕工艺品还在包里面放着呢,可不能丢了……还有用。”
吴琼知道马良故意转移话题,却也没有介意,笑着点点头,道:“放家里了,不过爸爸妈妈不知道。”
“嗯,别让他们知道,不然你妈妈会害怕的。”说到这里,马良面露心痛吝啬之色,极为夸张的唉声叹气道:“可怜我那辆新买的捷达轿车啊,这还没跑出上万公里呢,就彻底报销掉了。”
“有保险公司,你心疼什么?”
“人,是有感情的!”马良认真的说道。
吴琼扑哧一笑,道:“行了,那辆车有什么好的,爸爸给你买了辆新车,就在家里放着呢,一会儿到了你看看喜欢不。”
“给我买的车?别啊……”马良赶紧说道:“不行不行,我可不要。”
“为什么?”
“我一大老爷们儿,自己又不是买不起。”
吴琼嘟了嘟嘴,神色间有些不满意的说道:“爸爸说了,他知道你要面子,本来没想着送你车的,但这次你出事是因为要去帮他的忙,所以爸爸心里也有些歉疚,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给你买了辆车……”
“不用不用,这也太见外了。”
“就当是借给你开行了吧?”
“那我出钱!”
“你……”吴琼无奈了,没有再说什么,她好像还不懂得如何生气,更不知道该怎么对马良生气——马良这人也太有点儿要面子了,一辆车而已,值得如此斤斤计较吗?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外人。
马良却是一副犟牛脾气的模样,爱咋咋地。
不过,当他们回到全景花园别墅区,马良一眼看到那辆停放在院落里的新车后,就立刻喜欢上了!
那是一辆黑色的jee牧马人,算不得什么高档次的豪车,但其外观上却充斥着狂野的彪悍之气,厚实硬朗简洁的车身构造,霸气十足——任何男人看到这种车,都会禁不住想要开着它到旷野上飙一圈儿。
往别墅内走的时候,马良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心里暗暗想着:“就它了,娘滴,悍马咱舍不得买,买辆这玩意儿还是可以地。”
回来时的半路上,对于这辆车的归属和谁来买单,马良和吴琼说的那叫一个言辞凿凿,态度坚决,一定要自己出钱,绝对不收受老丈人的这份厚礼。但到了家中和吴茂军夫妇谈到车的问题之后,就由不得马良的意思了。
不要?不要也得要!
给钱?你给一个试试!
没办法,马良可以在吴琼面前强势点儿,可以和吴茂军认真的较劲儿,但对上习涵芸的一通训斥之后,他只好老老实实的无奈答应下来。
习涵芸是长辈,是丈母娘,是女婿的克星!
马良可不敢端着奇门术法高手的身份,在习涵芸这位未来的准老丈母娘跟前儿摆什么谱。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一家人也没有去饭店,心情极好的习涵芸拽着女儿和保姆一起下厨房要做一顿丰盛的午餐为马良接风洗尘。
安冰泮则是和曲启平到外面互相探讨着做保镖的心得体会。
而马良,则是和吴茂军一起来到了二楼的书房中。
他们,还要谈正事儿。
“小马,黑田俊雄这次来了之后,态度虽然不强硬,而且如同日本人惯有的习惯,恭恭敬的,但他的神色间却透着自信,这一点我还绝对看得出来。”吴茂军神色间有些忧虑的说道:“我和沐风堂也打电话说过这件事了,唉,你说说,你们俩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有些准备……”
马良笑着摇摇头,道:“吴叔叔,那是我和沐总都还不敢肯定,总不能冤枉了好人,耽误了公司的经营发展。”
“唉,要不干脆和他们谈谈,不合作了!”吴茂军气道。
不过这话终究是一句气话,涉及到几个亿的收购合作事项,如今已经收购完毕,双方都达成协议,商场也都正式运营几个月了,又岂是说摊牌分手就分手?男女之间谈恋爱也没这么简单啊。
“再等等看情况吧。”马良微笑道:“吴叔叔,您别着急,如果黑田俊雄真的居心叵测,那么他背后的术士,早晚都会露面……我考虑的是,如果黑田俊雄不是雇佣邀请了术士帮忙,只是听命于那名术士的下属,那么咱们必须等那名术士出现,不然的话,这次打草惊蛇,说不好以后那个术士还会干什么事情,即便是不再针对您,可针对别人也不行啊!动用这种术法,实在是太恶劣了。”
“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不,是除掉他!”吴茂军神色间露出一抹狠戾果决之色,不过随即又带着些担忧的问道:“小马,你有把握吗?我是说……如果黑田俊雄身后,真的有一名奇门术士的话。”
马良想了想,道:“不一定,试试看吧。”
“哦。”
吴茂军正想要再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
马良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皱眉道:“是沐总打来的……”
“嗯?你快接!”吴茂军赶紧说道。
马良起身走到窗前,按下了接听键:
“沐总。”
“马良,今天黑田俊雄接来他的一个朋友,刚从日本来。”沐风堂阴森森的说道。
“是术士吗?”马良问道。
沐风堂稍稍停滞了一会儿,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马良有些生气的话说了半截,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禁皱眉说道:“沐总,你的意思是,对方如果是术士的话,修为境界极高,已经达到了不着相的程度?”
“是的。”沐风堂少有的叹了口气,道:“但也可能,他不是术士。”
马良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沐总,你先回来吧,上海那边儿不安全。”
“这不用担心,就算对方能够看出来我是奇门术士,他难道还敢对我动手吗?”沐风堂冷笑了一声,道:“我还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具体想要来我们中国做些什么……再说了,他也不一定是,我暂时还不能离开,需要时刻盯住了黑田俊雄,他现在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好吧。”马良答应下来,道:“一旦发现有问题,千万别盲动,注意安全。”
“我知道。”
电话挂断了。
马良愣住。
该死的,沐风堂怎么老这样啊?你丫能不能懂点儿礼貌!……这电话打的,难道只是为了提前告知我黑田俊雄来了个不明身份的朋友,有可能是术法高手高手高高手,也有可能是普通人?
“小马,发生什么事了?”吴茂军神色间有些担忧的问道。
“黑田俊雄在日本的一个朋友来了,目前还不能断定对方是否是术士。”马良拧着眉说道:“不行,我得去趟上海。”
“现在?”
马良点点头,道:“是的,现在就去。”
“太仓促些了吧?”
“我怕出事!”马良叹口气,道:“吴叔叔,您帮我安排下,看有没有今天的航班,我得马上去上海。”说到这里,马良忽而想到了什么,便摇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坐火车去吧。”
茂军有些诧异,坐飞机不是更快吗?干嘛非得坐火车。
他却不知道,马良这次经历了一次暗杀事件,对于天道劫难这玩意儿是越发的有些忌惮了,可不想距离老天爷太近——娘的,在地上怎么都好说,在天空中万一发生点儿什么意外,那他妈术法再高明也不行啊。
吴茂军也没有过多的去询问,点头说道:“那行,我马上让人给你订购车票,吃完中午饭再走吧。”
良点点头,自己刚才到也是有些着急过头了。
事情不一定就如他所担心的那么严重,对方还不一定就是术士,而且就算是一名修为极高的术士,那也不打紧,他总不会刚刚来到上海,发现沐风堂是中国的奇门术士,就当即动手要解决掉吧?
知晓了马良吃过午饭后就要赶往上海,有急事,习涵芸和保姆做饭菜的速度也就快了许多。
而吴琼则是极为紧张的把马良拽到一旁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良没有隐瞒吴琼,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听完之后,吴琼当即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去干什么?在家里好好待着!”马良摇摇头斥了一句,继而微笑着说道:“还不放心我啊?再说了,对方还不一定就是什么术法高手,就算是又怎么样?这里可是中国,是咱们的一亩三分地。”
“我……”吴琼想了想,也知道自己跟在马良身边的话,一旦有事只能是个累赘,便很懂事的点头说道:“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傻丫头。”
正说话间,习涵芸已经招呼着他们吃饭了。
马良道:“别让妈知道,听见没?”
琼点点头。
小两口便拉着手下楼来到餐桌前,吴茂军吩咐保姆去把在外面聊天的曲启平和安冰泮叫进来一起吃饭。
安冰泮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习惯性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来吃饭。
他却不知道,曲启平即便是作为吴茂军的贴身保镖和司机,平时也基本上不会和吴茂军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但今天是个特例,曲启平早就得到过吴茂军的嘱咐,吃饭的时候别推辞,坐下一起吃饭——因为有安冰泮这位保护了马良的大功臣在,如果曲启平不坐下一起吃饭的话,会让安冰泮有些拘束。
几个人坐下刚寒暄了几句喝下一杯酒,马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小琼,过来一下。”
说罢,马良朝着大家露出歉意的神色,便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吴琼赶紧放下筷子跟了过去。
“良子,怎么了?”
“那个鬼胎宫放在哪儿了?快拿出来到你的书房……”马良有些焦急的说道。
“哦,你到书房等我。”吴琼说着话,就加快了脚步往自己的卧室里跑去。
马良则是匆匆去了吴琼的书房。
很快,吴琼把背包拿了过来。
马良将玉雕工艺品取了出来,摆放到书桌上,然后迅速的掐决,念诵术咒,伸出右手食指在鬼胎宫表面虚空划了几下,轻拍一下,将之前印在上面的符箓去掉,然后又把木盒子上贴着的纸人摘下来,作符把纸人身上的气血五行和生辰八字的气息全部掩盖住了。
做完这些,马良才松了口气,扭头笑道:“走,吃饭去。”
琼有些茫然的点点头,跟着马良往外走去,一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把导引鬼仆的符箓和代替爸爸的纸人给去掉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马良摇摇头,道:“万一对方修为极高,察觉到什么的话,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哦,那,那他释出了鬼仆的话,怎么办?”
“一会儿再说。”
说着话,两人已经回到了餐桌前。
吴琼自然不好再当着其他人的面和马良探讨有关术法方面的问题。
吴茂军和习涵芸知晓马良奇门术士的身份,自然不会太过于诧异。
但曲启平和安冰泮就有些疑惑了——刚才马良的这番举动,实在是有些不礼貌啊,这可是当着两位长辈的面。
等马良坐下后,吴茂军忍不住轻声的问道:“小马,有什么事?”
“对不起啊,吴叔叔,阿姨,你们别介意,刚才我不礼貌了。想到一件小事情,就和小琼去处理了一下。”
茂军疑惑的点了点头。
习涵芸也不怎么介意,微笑着说道:“快吃饭吧,哎对了,你们喝酒。”
“嗯。”
一切,就都恢复如常了,就像是之前没发生那件小插曲。
而马良心里也不禁有些自责——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敏感小翼了,显得多不礼貌啊?
但是,他很快就不这么认为了。
几分钟后!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的一边闲聊着,一边吃着饭的时候,马良又豁然起身,道:“你们先吃着,我有些事!”说罢,马良便匆匆的转身上了楼,走到楼梯口又转过身来道:“吴叔叔,你先过来一下,快点儿!”
一桌人就全都愣住!
尤其是安冰泮、曲启平二人。
好端端吃着饭你又有事?
你有个屁事啊!
还,还让吴茂军过去,又催促着快点儿!
你也太不礼貌了吧?
便是习涵芸神色间也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但吴茂军却是精神一震,稍稍怔了下便匆忙起身,答应着往楼梯口跑去——他知道,马良一向稳重,若非是真的有急事,绝对不会作出这般不礼貌的举动来。
……
……
:后半章来不及改了,杯具……见谅!RO!~!
381章 形势危急
因为真正奇门江湖的术高手,是不屑于以这种方式来做事的。唯有那些整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的半吊子江湖术士,才会用豢鬼这类卑劣低级的手段去坑害普通人,做些为自己谋私利的龌龊阴损勾当。
诚然,术高手们很多时候施术也属于是见不得光的,也可能很恶劣,但其性质不同那些靠豢养鬼仆到处坑爹的人,敢于在真正的奇门江湖恩怨冒头山不过是些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角色罢了。
所以最初的时候,马良和沐风堂二人,对于这件藏在玉雕工艺品的鬼胎宫和鬼仆,以及可能潜藏在幕后的术士,并不怎么放在眼里。只走出于对方隐藏在幕后,有可能会坑害到吴茂军这类常人的原因,加上马良、沐风堂与吴茂军一家人之间的种种关系,这才会认真的对待下。
计划这个神秘的术士只要一露面,马良和沐风堂就查究出他的底细后将其搞定,永绝后患。
这其可能还要涉及到一些现实里的冲突……
但今天沐风堂突然打来的电话,却告知了马良一个有些意外情况一对方很有可能是术高手!
马良就不得不重视了。
难以想象,一个能够让沐风堂这号勉强称得上是术高手的术士,也察觉不出来其是否为术士身份的高手,其修为达到了何种境界。
所以马良撤掉了鬼胎宫和木盒子上的“引路符”封住了代替吴茂军肉身气血五行的“任天芮禽直符”,就是为了防止那个可能是术高手的日本鬼子,来到上海后再次施术操控鬼仆时,察觉到鬼仆的异常。
事实证明,马良做的很及时。
刚做完这些没几分钟”鬼仆就有了动静。
马良寻思着如果对方这次操控鬼仆的时候,敢于施术将意念力探至到这里的话”就直接将其格杀!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原因很简单黑田俊雄赶赴京城亲自和吴茂军谈话还没过去几天时间,就请来了他们国内的术高手,想必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也就是,吴茂军当天和黑田俊雄谈话时没能够把戏演好。这样的话,黑田俊雄和他身后的术高手,应该已经猜测到吴茂军身旁同样有术士的存在。而对方既然是术的高手,也必然知道万里施术的弊端”又怎么会轻易的舍身犯险呢?
两人急匆匆的走进了吴琼的书房。
马良直截了当的道:“吴叔叔,坐下……”,“?哦。”吴茂军走到书桌旁坐下”一脸困惑和担忧的看着马良。
话到这里,马良却已然不再什么,而是右手掐决,迅速的在自己的眉心,双肩上虚空作符,遮住了在术语称之为人体“三盏天灯”,将固有的阳刚之气隐藏。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自身过强的阳刚之气和灵气将鬼仆震慑住。
此时,鬼胎宫的鬼仆已然幽幽的飘了出来,在半空稍稍停留一会儿,便循着某种气息缓缓漂移到了沐风堂的头顶上方”不急不缓的一圈圈环绕起来。
马良站在一旁,眯着眼盯着鬼仆的动静,同时凝聚心神提高了对书房内的环境感应。
他期望着对方会很愚蠢的万里施术。
“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吴茂军满脸疑惑的问道。
马良微笑着道:“没什么,您稍微坐会儿,我感应下您的气血五行”有没有受到什么术的影……”,”
“哦。”吴茂军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忽而看到了放置在书柜里的那个玉雕工艺品,就当即吃了一惊,道:“马,这”这东西怎么出现在了琼的书柜?我记得拿走了…………是不是……”,“不要紧,那天我本想带着它去看您,顺便也让黑田俊雄看到的”没曾想半路发生了那么一件事,车子也撞烂了”所幸这件工艺品倒是完好无损,所以就让琼先给带回来放好,暂时对人没什么坏处。”马良微笑着解释道,一边注视着鬼仆的运行轨迹,暗暗寻思着这玩意儿如果真的能够迷惑人的心智,那么对方到底是用的何种术,竟然能够让鬼仆拥有了妖的能力?
吴茂军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对于马良这般突然的举动依旧持有很大的疑惑。
他哪里会知道,现在正有一只狰狞可怖的鬼物盘旋着环绕在他的头部,且因为受到他自身气息的侵伐,鬼体竟然是一点点的淡化着,一缕缕若有若无不被常人所能察觉到的气息在半空挥发着。
马良细细的观察着鬼仆的变化受创是很显然的,但它如果真的能迷惑人的心智,又是靠什么呢?难道在人的头部绕几圈儿就能让人心智上出现问题?
这不可能。
而且马良根本不担心鬼仆这样侵害一次吴茂军,就能让吴茂军心智上出现很大的损伤,或者是被迷惑从而对于某些人言听计从。
便在此时,吴茂军感到头部有些昏沉,不禁抬手揉了揉太阳的位置。
但他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平时工作繁忙,压力甚大,偶尔也会因为过度劳累产生头昏或者一丝丝胀痛的感觉,稍微休息一下或者自己揉捏几下就能好了。
果然,揉了揉之后,那点儿昏沉的感觉消除了许多。
而那只盘旋在吴茂军头部四周的鬼仆,其鬼体也变得越发淡薄,最终化作一缕细细的烟雾幽幽飘回了鬼胎宫车事情到此结束。
不过是短短两分多钟的时间。
“吴叔叔,走吧,咱们吃饭去。”,马良笑着道。
“好,好的,走……”,吴茂军赶紧起身,面带诧异的往外走去。
再到楼下吃饭的时候,马良对于芳边几人的谈话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虽然有些失望于对方没能愚蠢的万里施术,但马良心里还是琢磨着刚才发生那一幕的细节问题一与前几次鬼仆出现后的表现一模一样环绕目标头部几圈儿,然后受创灰溜溜的滚回了鬼胎宫休养生息。
不同的是,这次是真的吴茂军亲自承受了鬼仆的侵害。
而且,马良亲眼看到了,吴茂军真的受到一定的影响,不然他不会去抬手揉捏太阳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那只鬼仆,绕着圈圈的时候也同时在施展某种术吗?
不可能,鬼仆没有自身意识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施展精妙绝伦专业性极强的术。
而且豢鬼的术士也没这么大本事去给予鬼仆这般能力,那样的话他干脆就别待在地球上了因为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可以飞升去火星玩儿了。
思来想去,马良忽而想到了鬼仆在受到人体生机侵伐时所淡化掉的一些鬼体形成的气息,会不会,是那种气息在搞鬼?
下午两点多钟。
马良和安冰泮坐上了开往上海的特快列车(注:这时节还没有动车组出现,前曾提到过故事背景的时间段,大致设定在新世纪初期。),他们只带了一个的旅行箱,一个挎包,像是两位去外面跑业务的推销员。
“冰泮,去过上海没?”,“没有呢?”,“没”马良摇了摇头。上次出门儿旅游的时候,因为避讳一些天道方面问题的缘故,从温州出发后就只想着南下了,没想过要北上。故而错过了去上海旅游的机会,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可惜。
他们这今年龄段的人,几乎都是听着那首《上海滩》长大的所以对于上海这座悠久且在国内最富饶繁华的都市,难免会有种神秘和向往的感觉。
“良子,我们去上海做什么?”安冰泮问道。
马良想了想,道:“办事,世纪华兴集团在上海有六家分店而且去年冬天收购了日本人经营的两家商场,这其难免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有时候就需要我们过去处理一下。”,“哦。”安冰泮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经历了一次谋杀事件,并且成的在极度凶险的情况下救马良与危难之际安冰泮如今心里已经很踏实了~他这个保镖不是白拿钱不干活儿的,而且,马良身边也确确实实需要一个保镖。
列车要到晚上三点多钟才能抵达上海火车站。
好在是,现在的马良并不怎么着急了。
今天对方施术动用鬼仆,确确实实的影响到了吴茂军。而由此对方也就能放下心来,不至于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只会静待事情的发展了。
晚上零点过后。
正在卧铺上睡的香甜的马良突然被手机铃声扰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从兜里翻出手机,看也未看来电显示,便按下了接听键:“谁?”,“马良,我现在被人追杀”,沐风堂的语速极快,让他那一向阴森森的声音越发显得诡异,却透着焦急万分的语气。
“在哪里?”马良蹭的一下翻身坐起,竟是不心把头撞在了床铺顶上。
沐风堂焦急的道:“我刚刚抵达浦东新区世纪公园附近,对方是高手,而且有三名专业忍者杀手……”,马良有些后悔自己问的这句废话,上海的地界他实在是不熟悉,而且就算是在知道具体在哪个地方,他又不能马上飞过去。于是马良也没再废话,当即道:“马上找**局进去!”
“不行”沐风堂急道:“如果我出事了,帮我照顾好家人!先这样!”,嘟嘟嘟!
手机里传出了忙音。
马良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了,怎么办?娘的,一个术高手,加上三名忍者杀手,这已经远超过沐风堂所能应对的极限了。虽然马良从未有接触过日本的术士,更没有和见识过忍者的身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但他却听爷爷起过,日本的忍者所习练的忍术也是一门复杂高深的术,并且结合了多种格斗术和冷兵器的使用。其术修成之后最擅长刺杀和暗杀的勾当。
现在就算是马良术再高明,个人战斗力再如何强悍,也是鞭长莫及。
谁能帮上忙?
马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卢祥安,这位老爷子神通广大,交际甚广,应该能联系到上海方面的奇门人吧?
但晋马良打开通讯录翻我的时候,恰恰翻到了一个名字——马广!
看到这个名字,马良当即就拨打了过去。
江南医院院长江南医药集团的董事长,奇门江湖上人称物价局局长的马局长……,他的家、事业基地在杭州,距离上海很近。而且众所周知,马局长在奇门江湖的地位和势力极茄嘟,嘟,嘟……
马良焦急的等待对方接通的时候,心里还在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毕竟他和马局长并不算熟悉口只是现在事情紧急,顾不得去考虑别的了,先想尽办救了沐风堂再。也许,现在做什么都可能晚了!
就在马良等不及准备挂断给卢祥安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那端终于接通了,里面传出了马局长颇有些惊喜和诧异的声音:“马良,马友?”,“是我,马院长,您好“……”,“这么晚了有井么事吗?”,“马院长,我的朋友在上海出事,被日本的术士追杀,现在处境极为凶险,您能不能帮忙联系到上海的奇门人帮他?”,马良一口气简短的陈述出自己的意思,心里略有些忐忑和焦急如果马局长帮不上忙的话,这可是太耽误事了真该先给卢祥安老爷子打电话的,何必鬼使神差的给马局长打这个电话?
马局长没有废话当即道:“他现在在哪里,告诉我地址和电话……”,“139011……,浦东新区世纪公园附近,马院长,能帮到吗?”马良忧心忡忡的问道。
“尽力而为。”
罢,马局长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片刻夫都不会耽搁。
马良愣了下,随即又拨通了卢祥安的手机,那边儿刚一接通,马良就焦急的道:“老爷子,沐风堂在上海遭到了日本术士和忍者的追杀,我还得三个时后才能抵达上海,您在上海华边有没有认识的奇门术士,让他们赶紧过去帮忙!”
“什么?”,卢祥安吃了一惊,道:“别急,我现在就给马局长打电话,他在上海应该有人。”,“我已经给他打过了。”,“打过了?那就等消息吧……”,马良焦急的道:“老爷子,您在那边儿就没什么熟人吗?让他们过去!多去人多一道保险!”,“我能联系的,马局长也必然会联系。”卢祥安叹口气,道:,“良子,沉住气。”,“我能沉得住气嘛,**”,马良紧攥着拳,牙齿咬的嘎嘣响,道:“沐风堂打来电话的时候,正被人追的满世界跑,现在我就担心着马局长安排的人到了,恐怕沐风堂已经被杀了!”,卢祥安语气平静的道:“所以,急也没用。”,“呃……”,此时,安冰泮已经从床铺上翻身坐起,一副战意十足的模样,紧皱着双眉看着马良。他自然看得出来,马良遇到了很严峻的事情一即便是,马良在打电话的时候出的一些话一些词汇让人很有些困惑,奇门术士,忍者,术高手……,而且是日本人,这都是些什么情况?
白亦是紧张兮兮的趴在马良身旁,抬着头看着马良,替他心焦。
和沐风堂通完电话后,马良有些焦躁不安的点上颗烟,也没心思去理会安冰泮和白。他心里纠结着,担心着,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手机上已经翻出了沐风堂的号码,数次想要拨打过去,但都强忍着没有按下键。
因为,他担心自己这个电话打过去之后,会影响到那边儿的人联系沐风堂。
可是如果不打过去问一问叮嘱两句,马良更不能放下心来。
因为,他不知道马局长安排的人,是否联系上了沐风堂,相互之间能否帮得上忙,沐风堂会不会相信他们。最重要的是,沐风堂现在,是否还平安的活着?
上海。
城市夜晚的璀璨灯光照亮了大街巷,即便是深夜时分,道路上依旧有不断的车辆驶过。一幢幢参天而起的高楼大厦,静静流淌着的黄浦江,斑斓的霓虹在江畔,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闪烁,绚丽的绽放着、点缀着,向人们宣示着这座富饶繁华世界明的大都市的迷人夜景。
浦东新区世纪公园南。
梅花路上。
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轿车在道路上漫无目的的飞驰着,忽而拐弯驶上了玉兰路,开往牡丹路方向。
车速依具很快!
驾车的是世纪华兴集团总经理沐风堂。
他现在确实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是要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四处穿行,不敢在任何的地方稍作停留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即便是马良提醒的**警方所在的地点,也不行。
一个时前,沐风堂在跟踪追查黑田俊雄几个人的时候,被对方察觉到了。
382章 日本阴阳师
白天见到黑田俊雄那位从〖日〗本赶来的朋友时,沐风堂就隐隐的觉得对方来历不凡,只是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是一名拥有术法的高手。
而那时候,沐风堂也用术法隐藏了自己的术士气息。
即便对方是一名术法修为远超过他的高手,也不可能在正常的情况下感知到沐风堂奇门术士的身份。
给马良打过电话告知了一声后,沐风堂就决定追查黑田俊雄和这个〖日〗本客人。
是夜,沐风堂不声不响的追查到了黑田俊雄位于普陀区中环路附近的住处,在那里,沐风堂早就秘密租下了与黑田俊雄隔壁的房间。然后,沐风堂就在夜色的掩护下,从窗口爬出去,潜伏在了黑田俊雄所住房间客厅外的窗下那里,是一幢十五层豪华公寓的三楼处。
沐风堂常年修行术法,其感官自然比常人要灵敏的多。
在不施术的前提下,他自信依旧能够从隔音效果极好的窗外,倾听到房间里的说话声。哪怕是,只言片语。
但他还是被发现了。
而且,黑田俊雄的客人,似乎根本没有考虑外面那个窃听他们谈话的人是否是奇门术士,就直接施术对沐风堂发动了足以对常人致命的袭击。从而也让沐风堂明确的认识到了“黑田俊雄今天接来的〖日〗本朋友,确实是一名术法高手。
万幸的是,这位〖日〗本术士没有将沐风堂当井是一位奇门术法高手。
所以他在施术的时候,并没有全力而为。从而让沐风堂得以倾尽全力抗住了对方的一击,并且出其不意的施术进行了反击,然后从三层高的地方跃下,匆忙仓惶的逃离他知道,自己的反击根本不可能将对方重创。
沐风堂顺利的驾车逃离了公寓。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被来自〖日〗本的术法高手用意念力锁定追踪。当他意识到这个危险的状况时,随即就遭到了突然的袭击。
那是一种会令普通人惊悚的袭击。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现的,就像是凭空跳出来的一般”让你防不胜防,避之不及。
沐风堂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惊恐和疑惑,他知道,这是〖日〗本井行忍术的忍者!
而且,沐风堂自信能对付一名甚至是两名忍者。最起码,能够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逃跑。
但他依旧紧张。
因为追杀他的人中,出现了三名战斗力极强的仁者。
最恐怖的是,他还被那名术法高手的术法意念力锁定了。
你逃到哪里”对方就能追到哪里!
有几次甚至在遇到红绿灯的时候,沐风堂稍稍停了下车”就被对方的忍者追上,锋利坚硬的〖日〗本刀劈空而下重重的砍在了车身和玻璃上。
现在,这辆皇冠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彻底被击碎了。
沐风堂不敢停下来。
只要不停下来,在高速的行驶当中那名〖日〗本术士,就只能凭借着术法和意念力锁定沐风堂不停转换的方位,却不能分心出来立刻对沐风堂发动术法攻击。因为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失去对沐风堂的追踪。
而那三名忍者也不敢去冲撞高速行驶中的汽车。
但沐风堂不知道自己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甚至不能停车去加油……
他也不知道,那三名忍者在哪里,又是靠什么样的交通工具在对他紧追不舍忍者,也并不是如同电影小说中所讲述的那般,可以陡然间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几公里外的地方。所以他们肯定也有交通工具。
沐风堂却没有发现!
手机铃声响了。
沐风堂急忙按下了接听键:“谁?”,“我是马院长的朋友”听说你在上海被人追杀,具体位置在哪里?”手机中传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
沐风堂语气阴森却透着焦急的说道:“我沐风堂,你是谁?”,他必须先亮明自己的身份,然后问清楚对方是谁如果真的是马良联系了江南中医院的马院长,从而安排人来帮助他的话,那么对方作为〖中〗国的奇门术士”应该也听说过他沐风堂的名字。
即便是,沐风堂在奇门江湖中的名气不大。但他的哥哥曾经也是奇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而且,沐风堂也不能完全相信对方,也有可能是〖日〗本那个术士猜到了他的身份,从黑田俊雄哪里得到了他的手机号码”然后故意安排人在给他打电话。
“原来是沐总,我刘斐。”
“黄埔龙太子刘斐?”,“不敢当,沐总现在在哪里?”
沐风堂虽然依旧有些半信半疑”但此时却没时间去考虑对方是真是假了,急促的说道:“我不能停车”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对方有三名忍者,都是高手,还有一名术法高手,我估计对方的修为境界绝对不在活天官邪时雨之下,刘大师,你做好准备,这次多谢你了。”,“好,你荏虹口区军工路方向赶,我从宝山区赶过去“我知道了,多谢刘大师。”
刚刚收线,手机铃声随即又响了起来。
沐风堂一边驾车急速拐弯往环城高速公路方向驶去,一边按下了接听键:“哪位?”
“我是马院长的朋友,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赶过去救你!”
这时候沐风堂也不再去过多的怀疑,道:“我马上赶往虹口区军工路方向“…………有劳你们相助了!”
“明白,多加小心。”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沐风堂心里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将油门踩尽,没了前挡风玻璃的皇冠轿车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疯狂的飞驰在公路上。强劲的风卷入车内,刮刺的沐风堂脸颊生疼,后背紧紧的贴在了座椅靠背上,紧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咬着牙忍受着强风的刮刺。
他不敢停歇。
在驶上高速入口的时候,车速稍稍放缓了一下,沐风堂终于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追踪他的可疑车辆。
一辆黑色帕萨特出租车。
沐风堂加速冲上了高速公路。
他现在明白了”对方从一开始就保持着绝对的主动,锁定他的位置之后,就不急不缓的开始不断的换乘车辆,追踪着他的方位。而且,对方很有可能还抽出时间安排了会中文的人跟在身旁。
或者,他们本来就会中文?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沐风堂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军工路一带,与黄埔龙太子刘斐,还有那个不知道其身份的人物见面。只要遇到了这些人”他就安全了!
这一晚!
沐风堂的跟踪窃听,以及后来被发现后与那名〖日〗本术士之间短促的一招术法相斗………已经把相互间的身份,以及黑田俊雄的面具,彻底的揭开了!
再没有什么缓和的余地,唯有你死我活。
夜色下的上海市,黄浦江上的水静静流淌,倒映着两岸璀璨夺目的霓虹,像是一条光滑柔亮的绸缎般,将繁华的大都市夜景衬托的越发的美丽,令人心醉沉迷。
以至深夜,道路上没有了车水马龙,车辆稀疏。
浦东新区杨高北路上。
一辆黑色的〖日〗本三菱轿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道路上。
车内”后排座上的黑田俊雄阴沉着脸,手里拿着手机不断的讲述着一条条详细的路线和地址,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那根在一张纸质新版上海市交通地图上不停移动的手指,点在哪里,他就会对着手机讲述一番。
那根手指的主人,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穿一身传统的和服,颇有些儒雅斯文的模样。
他的手指,洁白光滑,若非是其指节粗大手掌宽大”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女人的手。
这个人叫田木明织,是〖日〗本顶级阴阳师安倍敬明的大徒弟。
现在,他的意念力已然锁定了那个正在仓皇逃命的〖中〗国奇门术士”他一定要把那个术士杀掉。
不过,田木明织的心里还是颇有些担心的”他来过几次〖中〗国,而且曾经参加过在〖中〗国郑州举办的奇门术士交流大会,并且在大会上力压群群,出尽了风头。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就能够在〖中〗国的大地上横行无惧。
有道是双全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所以田木明织需要立刻除掉今晚窃听他们谈话的术士因为很显然,这个术士知晓了他的身份,也可能猜测到了黑田俊雄的计划。那么,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除掉他,即便是,他现在可能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那个世纪华兴集团的董事长吴茂军。
因为除掉了这个术士,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中〗国的奇门术士说,他是来到〖中〗国后,受到了术士的偷袭,才迫不得已反击的。
至于那只鬼仆,田木明织可以随时毁掉,让〖中〗国的奇门术士拿不到任何证据。
田木明织不担心〖中〗国的奇门术士敢于蛮不讲理的杀死他。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名术法修为境界极高的阴阳师,身边有三名忍者高手护卫,他的师父,更是赫赫有名的顶级阴阳师安倍敬明!
在〖中〗国,谁敢不服?
〖中〗国的奇门术士,连他田木明织都斗不过,又怎么敢招惹上安倍敬明大师?
想到这里,田木明织嘴角不禁翘起,露出了一抹鄙夷的冷笑。
他却根本就没想过,当年在郑州召开的奇门江湖术法切磋交流大会上,真正的〖中〗国奇门江湖高手,压根儿就没去几个。或者说的难听点儿,顶级的奇门术法高手,是不屑去这种很扯淡的交流大会上出风头的。
口G挠头,今天八千字,越到关键时刻,越是码的慢,明儿补上吧。
干,按照承诺,明儿得更一万四,我去,得请假了啊啊啊啊!~!
383章 千钧一发
383章千钧一
高行驶的列车中,马良神色严峻的坐在床铺一侧,不声不响的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一个劲儿的抽着烟。
夜幕下,能看到一幢幢高大的建筑物,如同沉默的巨兽般,安静肃穆。
零星的灯火斑驳的闪烁在夜色中,就像是一只只萤火虫,一眨一眨飞的倒退着消失,又出现在前方……
充斥在车厢里的隆隆响声,更是让马良心里焦躁不安,时不时的抬腕看看手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上海,甚至暗暗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选择乘坐火车,而不是飞机!
手机铃声响起。
马良迅即的按下接听键附在了耳畔:
“喂!”
“小马,上海那边儿已经联系上沐风堂了,你别太担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还来得及……”马广语气温和的说道:“没想到你的这位朋友是沐风堂,小马,沐风堂是怎么招惹上日本人的?”
马良叹口气道:“不太清楚,我现在正赶往上海,这次多谢您出手相助了。”
“别客气,都是奇门江湖中人,遇到这种事情岂能袖手旁观?”马广笑了笑,道:“我现在也正在赶往上海的路上,希望沐风堂不会出事吧。”
“嗯,有劳了。”
电话挂了后,马良没心情去想这次事后会欠下马局长多大的人情,他只希望着沐风堂能够平安无事。
去年在答应马良去往上海调查黑田俊雄和加藤木佑的时候,沐风堂似乎就有些预感到了会生什么事,竟然莫名其妙的对马良说出了一些颇有点儿风萧萧兮易水寒味道的话语来。
那时候,马良还忍俊不禁的笑了。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似乎突然间局势就一而不可收拾。
喵呜……
小白跳到桌上,抬头眼巴巴的瞅着马良,用温柔怜惜的眼神劝慰着马良。
马良就笑笑,抬手轻轻抚摩着小白光滑油亮的皮毛。
“良子,不会有事的。”安冰泮斟酌了半天,最终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儿的话来安慰马良。
良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很真诚。
他忽而想到了自己以前看的许多小说里都曾经出现过的情节片段——英雄豪杰本欲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不曾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未及抽身而退,便再次被卷入了突如其来的凶险事件中。
而且,这类情节一旦出现,结果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悲剧结束。
马良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再次望向窗外,同时不顾凶险的将意念力透体而出,穿破重重凝滞的夜幕,飞向了遥远的大都市上海。
上海。
夜色下这座世界闻名的大都市,缤纷多姿,美丽的让人陶醉。
时间以至凌晨两点钟。
外环高公路上,七八辆各种款式的豪华跑拖着美丽的倩影飞的划过,时而玩几把漂移,享受高行驶中带来的对心理和感官上的激情和震撼。
唰唰唰……
几辆车纷纷停下,年轻人或从车上跳下欢呼,或在车内探出头来呐喊着,提议着,一会儿该如何再比一比车技,度。
就在这时。
轰……
变了音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刺眼的灯光让人视线变的恍惚,纷纷皱眉遮眼的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呼啸而来,其度之快,让这帮喜好飚车的青年们顿时热血,纷纷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和这辆车飙一把,看样子这家伙简直疯了,把轿车开出了跑车的疯狂度。
而这辆车后面,还紧跟着一辆车,灯光刺眼,轰鸣声巨大。
在飚车吗?
当车辆越近了的时候,一帮年轻人骇然现,前面那辆轿车好像,好像没了前挡风玻璃,他们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正仰着身紧贴在座椅靠背上,其表情上说不出是狰狞还是痛苦。
疯子!
一帮年轻人都惊骇莫名的看着那辆急驶至近前的黑色皇冠轿车。
突然,那辆车在临近他们身旁的时候,出砰的一声闷响,车身生了剧烈的晃动,随即咔嚓嚓的杂音响起,然后猛的失去控制般扭扭摆摆的冲向了路旁停放的几辆豪华跑和那些瞠目结舌的年轻人们。
啊……
快跑!
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夜空。
皇冠轿车内,沐风堂猛的急忙踩下了刹车,想要制止住失控的车子,然而由于车太快,惯性下的车辆根本不会停下来。
刺耳的刹车声中,轿车眼看着就要冲撞到年轻人和那些跑。
沐风堂不顾危险的猛然打了把方向。
吱嘎……
咣铛铛,咚!
车子在高公路上打了个滚后又侧翻重重的撞在了隔离护栏上,却是险而又险的没有伤到旁人,也没有翻下高公路。
已然在翻车中受了伤的沐风堂顾不得去感受疼痛,全力挣扎着从车头前破碎的窗口怕了出去,浑身是血的跑向了那帮年轻人和几辆跑前——没能伤到他们就已经是万幸了,沐风堂现在得赶紧抢一辆车继续逃亡。
那些年轻人全都吓傻了,眼睁睁看着浑身浴血的瘦高男子向他们跑来。
几秒钟前,那辆紧追在后面的帕萨特出租车也极为凶险的擦着翻滚中的皇冠轿车驶过,到前面停了下来,车门砰的一下打开,里面跃下了两个穿着一身极为古怪的黑色衣服且蒙面的男子,纵身一跃竟是消失在了高公路上。
好像跳下了高公路,又像是跃过路灯的光线,融进了夜色中一般。
沐风堂冲到了一辆橘黄色世爵8前,大手一身将车门拉开,将坐在车内惊恐万状的年轻人从车里面生生拽了下来。
“你,你干什么?”
“借你的车一用!”沐风堂说着话就要往车里面钻。
唰!
虚空中,一道雪亮的刀光乍然显现,破空劈向了刚刚弯下腰的沐风堂头部。
沐风堂猛然后撤,堪堪避过了锋利的刀刃袭击,但其刀尖上透出的气息依然将他的头皮划破,没有疼痛,只有冰凉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喀!
长刀劈在了车门上,溅出刺眼的火星。
砰!
一个身着黑衣蒙面的人落在了车头上,呈半蹲的姿势,双手持一把锋利的日本刀,竖在头部一侧,露在黑色头罩外的双眼中透出凶狠残忍的光芒,他的后背肩头,赫然透出了一把尺许长的刀把,很显然是还背着一把长刀。
黑衣人刚刚落下,随即就纵身一跃,凭空消失不见。
眼见这一幕的年轻人都懵了!
这他妈是幻觉吗?
刚才那蒙面黑衣人的穿着打扮,还有他诡异的出现又消失的样子……这,这是他妈日本动漫里的忍者啊!
一刀落空,黑衣人陡然消失。
沐风堂仓惶后撤,旋即像是长了后眼般的突然向侧旁一倒,上身躺在了低矮的跑车顶上,一道雪亮的刀光贴着他的脸颊削了过去。沐风堂抬脚狠狠的向在半空中袭击来不及躲避的忍者肚腹上踹去。
准确命中。
忍者被踹的倒飞出去,随即陡然消失。
沐风堂身子一滚,噗通一声趴倒在地。
咣!
几乎是贴着沐风堂的身躯砍下的长刀,重重的劈砍在了先前沐风堂仰躺着的车顶上……
忍者对于常人来说,可以坐到无影无踪的偷袭。
但高明的术士自然能凭借着术法的能力去现忍者的踪影——但沐风堂在真枪真刀的厮杀中,很显然其格斗厮杀的能力比不得忍者,能够避过凶猛的击杀已然是在危急万分逼出了潜力,挥常了。
他接着趴倒在地的那一瞬,身子陡然一窜钻入了车中。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两把长刀几乎同时重重的劈砍在了车上。
好车就是好车!
在这般凶悍的力道攻击和锋利坚硬的长刀劈砍下,便是那车窗玻璃都没有被击碎,只是车身上被砍出了几道痕印罢了。
而身躯瘦高的沐风堂却是在急躲避进入车里的时候,因为车身低矮自己又是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缘故,头撞车顶,胳膊腿也是挤压碰撞的酸痛难忍,加之本来就因为车辆侧翻而浑身是伤,他现在竟然有些头脑昏沉几欲晕厥过去的感觉。
十几公里外……
坐在三菱轿车后排座上的田木明织双眉一拧,抬起头来目视前方,右手收回在面门前掐决,口中叽哩咕噜的念诵起咒决,同时左手抽出一把尺许长的木制短刀,横在了腹前,口中的声音也越狠戾起来——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沐风堂暂时被拦下无法处在高的运动中,而且他身体受创精神力降到了最低点……
杀了他!
田木明织的嘴角泛起了狰狞的冷笑!
一股强大的术法能量波动冲天而起,越过夜色下大上海无数的高大建筑物,飞向了外环高公路上沐风明所在的地方。
处于半昏迷状态中的沐风明强打起精神来,动车子就想要离开。
引擎刚刚动,一股挟着巨大杀机的能量波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瞬间将沐风明笼罩在其中。
无数如针芒般的术法力量刺向了沐风堂的头颅。
啊!
沐风堂一声大吼,双手掐决咬破了舌尖,喷吐出一口鲜血,施术抵御着那强大的几乎难以承受的术法攻击。
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种情况下,对方只需要三四秒钟的时间,就足以将他的意识搅成一团糟,从而直接影响到身体各项机能失去精神的支持彻底瘫痪致死。
不甘心啊!
沐风堂咬着牙在心中出了怒吼。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妻子和孩子的身影,还有吴琼、马良、吴茂军以那死去的哥哥沐风明……等等等等。
千钧一之际。
无数道钢针般刺入他头颅中的术法能量突然间停止了进攻,嗖嗖的化作无形的气息消散不见。
那紧紧卷裹住他的术法能量也似乎没有了后援支撑般崩溃出几道巨大的缺口。
沐风堂的意念力顷刻间从体内自由的散出去。
然后,他惊喜万分的现,对方强势攻击而来如同波涛巨浪般的术法能量波动,竟是被横空出现另一道术法能量生生切断,就像是在高公路上陡然竖起了一面高墙,无比强悍坚毅的阻挡住了惊涛骇浪的冲击,在巨大凶险的能量术法冲击下纹丝不动。
如山如岳!
两名忍者彻底显露出了身形,挥起长刀重重的劈砍着这辆价值极为昂贵的世爵8跑。
车窗玻璃终于被击碎了!
与此同时,沐风堂已经强打起了精神,动车子飞一般驶向远处。
一名站在车头上的忍者被快启动的跑车给掀的飞上了高空,然后又再次诡异的消失不见。
另一名忍者则是往后跑了几步拉开一辆白色法拉利的车门,钻了进去。
刚刚消失的那名忍者诡异的跳到了副驾驶门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嗡……
轰鸣声中,法拉利飞的驶向夜色,追击那辆橘黄色世爵。
而那些原本只是想着如往常般飚车享受刺激的年轻人们,却是吓的纷纷退至到不远处的车辆与隔离护栏的一侧,挤在一起希冀着从朋友身上得到点儿安全感。却是惊恐万状中没有一个人敢于掏出手机来去报警——他们怕啊,万一那忍者突然消失然后再从身后的黑暗中跳出来挥起了长刀……
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就在他们附近几米开外,两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剧烈的碰撞着!
数十米范围内的路灯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
一帮年轻人惊骇莫名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诡异变化,之前遇到的诡异忍者和刺杀情景,已经让他们内心里被深深的震撼,惊悚不定。此时光线也因为路灯的不稳定不断的变化着,越让他们吓得打起了哆嗦。
啪啪啪……
路灯爆裂!
这段路面上顷刻间陷入了黑暗当中。
啊!
救命啊!
杀人啦!
年轻人不分男女,全都大声的嘶喊起来,企图接着这种凄厉的尖叫将心头的恐惧宣泄出去一部分似的。
终于,有胆大的人最先回过神儿来,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
……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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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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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章千钧一……】a!!
384章 别玩儿这套鬼把戏
棋逢对手!
田木明织能感觉到突然出现生生切断自己术法攻击的人,绝对是高手。所以心头稍稍吃惊之后,田木明织旋即爆发出强烈的战意,当即木刀前指,圆睁双目,暴喝一声,掐决的右手攥在了一起,将拇指从中指食指间探出。
汹涌澎湃的术法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术法力量催动下,那段高速公路附近的磁场出现了诡异的变化,五行紊乱,地气蒸腾,十几盏路灯承受不住附近磁场变化引发的电流不稳,纷纷爆裂熄灭,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昏暗当中。
只是……
田木明织竭尽全力施展而出的术法力量,却实实在在的扑了个空。
他没有再遇到强大的抵抗。
就像是之前那股如山如岳般横亘挡住了其术法攻击的能量波动,从未有出现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速公路上,唯余下了车祸现场和几辆豪华超跑,以及犹有心悸的年轻人们。
田木明织不禁气的用木刀在前面的座椅上狠狠的劈砍了一下,喀嚓,真皮坐椅的椅背上被木刀生生撕裂开了一道口子,嘴里怒骂着:“〖中〗国人太狡猾了,胆小鬼,他,他竟然骗了我!”,此时的田木明织,已然失去了以意念力锁定追踪沐风堂的机会。
而那个突然出现横插了一杠子的奇门术法高手,竟然没有任何停滞的迅即退去,不同于他英勇无畏的高调前来,却是胆怯的轻轻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所以,田木明织认为,这个胆小的〖中〗国术士只是为了拖延影响自己,为同伴争取逃跑的时间而已他根本不敢与我一战。
不过……
田木明织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的两名忍者还在跟踪者目标他跑不了!
至于刚才出现的奇门术士,其术法能力也强不到哪儿去,更不敢随意的与人冲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跑呢?
田木明织的胆量越发大子起来。
飞驰的列车上。
安冰泮有些诧异的看着马良奇怪的样子、他端坐着,微阖着眼睛,紧皱着双眉,一脸凝重之色,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很严峻的问题似的:而最为奇怪的是他左手掐做兰huā指状抬起在身侧,右手则是拇指与中指无名指对接食指小指笔直竖起在面前半尺远的位置上,唇。还微微开阖着。
就像是,电影中那些念诵术咒的神棍一样。
“良子,怎么了?”,安冰泮忍住轻声问道。
马良没有回答。
安冰泮皱皱眉,有些担忧的抬起手准备去触碰下马良。
便在他刚刚抬起手的时候,那只趴在桌上的小猫陡然站立起来,脖子里一圈毛发乍起,猫尾笔直平身向后,喵呜一声叫后,竟是猫视眈眈的盯着安冰泮一只猫爪子举起来虚空一挠一挠的凶狠模样,似乎在警告着安冰泮,别碰马良!
安冰泮纳闷儿,这只猫怎么了?
不过碍于这只叫做小白的小黑猫是马良最为疼爱宠溺的小宠物,安冰泮也只有哭笑不得的收回了手,一脸的迷惑。
“呃……”,马良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睁开眼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摆了两下,这才稳稳的坐好,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道:“快到了吧?”,冰泮点点头面露忧色的问道:“良子,你身体不舒服?”
刚才马良的喉结动了动,喉咙里更是发出一声轻响随即又有吞咽的声音响起。对此见多识广的安冰泮当即就意识到了马良这有可能是因为要吐血或者是恶心呕吐,只是为了避免被人察觉或者不愿意让人担心才生生忍耐着吞咽了下去。
“没事。”,马良有些疲累般的说道:“到了叫我,我先歇会儿。”
“哦。”
安冰泮越发诧异,刚才还焦急不堪的马良,怎么又突然间要休息了?
他又怎么能知道,马良刚才经历了何等样的凶险!
躺在卧铺上后,马良就闭上了眼调动真气在〖体〗内大小周天和奇经八脉之中循环往复,不断梳理着〖体〗内有些紊乱的气血五行现在,马良已然确定,那个来自〖日〗本的术法高手,果然不可小觑,其修为境界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马良在心里暗暗想着:沐风堂,我已经尽力了,希望你能平安吧。
这次,沐风堂确实很幸运。
若非是马良拥有他沐风堂的血引,绝对不可能迅即追踪到沐风堂所在的地址,并且即时的出手相助救下了沐风堂。因为,马良自身的意念力充其量也就是能探至到几公里最多十公里的远处。
而想要更远一些,就必须借助于外势,比如血引,比如阵法…………
而且距离越远,威力越小,施术的风险性也就越大。
刚才施术的时候,火车距离上海火车站那边已经不足一百五十公里了,马良竭尽全力之下,术法力量才能够发挥出一半多点儿的效用,生生抵抗且短暂震慑了一把那名来自〖日〗本的术士。
当帮助沐风堂脱离了对方术法意念力的锁定之后,并且感知的沐风堂迅速逃离现场只偶,马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术法和意念力,不敢与对方那名神秘的术法高手对抗。
而且,沐风堂坐上车一跑,马良的意念力想停在那里都停不住了。
橘黄色的世爵超跑很快从环城高速公路驶上逸仙高架路,再风驰电逝般的抵达军工路方向。
后面,白色的法拉利像一头幽灵般紧随不钱此时的沐风堂根本不敢停车,甚至都不敢减速,所以连掏出话联系黄埔龙太子刘斐的空闲都没有了~他现在浑身伤痛,而且很清楚之前的车祸让他〖体〗内受到了创伤,头脑有些昏聩。
沐风堂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他迫切的希望着自己能在高速行驶当中看到路旁站着那位黄埔龙太子刘斐,这样他就可以停下车来”也不用担心被忍者追上杀掉了。但问题是…………对于刘斐,他也只是闻其名而未见过人。
夜色下”道路旁灯火通明。
虽然以至深夜道路上车辆已然不多,但偶尔还是会有一辆辆各式各样的车辆行驶而过。
一黄一白两辆跑车就这般轰鸣着全速在道路上追逐,让道路上其它车辆中的人不禁暗暗怒骂着、妈的,飚车竟然来到这地方飚,这是典型的故意危害社会安全,应该被判处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当然,人们也只能是心里暗骂几句,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但凡驾着这般豪车敢于在大街上狂飙的年轻人”弈个又没点儿家世背景?这世道啊……
从军工路绕行一圈,又沿着中环路至殷闹路”再次绕回到军工路上。
沐风堂觉得自己快要娶持不住了,头晕头昏,伤口处还在不停的流血。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沐风堂顾不得是否会被追上,是否会被撞击了。
他掏出手机,一边驾着车一边说道:“我已经到军工路了,开一辆橘黄色跑车,后面追我到是白色跑车……”,“看到你们了,掉头回来!”,黄埔龙太子刘斐沉声说道。
沐风堂精神一震,当即没有再多想,猛打方向盘掉头一个急转弯。
此时因为刚才稍稍减速,后面的白色法拉利抓住时机毫不减速的冲了过来,要把他彻底撞翻。但缺是没想到吴茂军会突然急转弯。
嗤啦……
刺耳的剐蹭声音响起!
橘黄色世爵超跑被撞到了车位,嗖嗖嗖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儿,沐风堂强打起精神控制住车辆,拧着方向盘逆行往回冲去。
白色法拉利却是在撞击后又撞到了路旁的路沿和灯杆上”摩擦出剧烈的火huā。
就此彻底失去了动力。
两名蒙面黑衣忍者从车头踉跄着钻出来,其中一人拿着手机和田木明织联络着此时田木明织已经通过忍者跟踪讲述大致方位路线,意念力再次追踪上了沐风堂,所以两名忍者并不担心沐风堂会跑掉,他们现在打电话确定下后”就准备再度拦截一辆出租车然后追过去。
便在此时,那辆橘黄色的世爵跑车在逆行出一百多米远后,在道路上歪歪扭扭的减速”砰的一下撞到了路边,并且险些和一辆大型集装箱货车相撞。
瘦高的沐风堂从车内钻出来”踉踉跄跄的打着电话继续往前跑去。
两名忍者没有再犹豫,身形一晃,如猎豹般急速向沐风堂的方向奔跑了几步后,嗖的一下跃身消失不见。
沐风堂终于看到了前面道路外侧和一条铁路之间的空旷处站立着五六个人。
“我,我是沐风堂!”
沐风堂大声喊叫起来,然后踉跄着跑了几步之后,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是无能为力了。
唰!
雪亮的刀光如凭空出现般,当头向沐风堂斩去。
砰!
枪声响了!
那名在夜色下如鬼魅般从半空中跃下的忍者凌空翻滚了一圈,稳稳的落在地上半蹲着,双手依旧稳稳的持刀竖在脸颊一侧,恶狠狠的盯视着那边急速奔跑过来的五六个人,嘴里挤出两个字:“八嘎!”,只是,这名忍者半蹲着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他的大腿被子弹击中了外侧,鲜血浸透出来。
开枪的是一名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年纪的青年,穿着打扮有点儿流里流气的模样,染成黄色的头发像个鸡冠子似的顶在头上,耳朵上戴着明晃晃的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只见这青年嘴里嚼着口香糖,对着手枪轻轻的吹了口气,学足了电影里的明星范儿,道:“忍者,也不过如此罢了……能挡得住子弹吗?”,说着话,黄毛青年当下大踏步走了过来,一边用枪指着那名蹲伏在地的忍者”道:“小〖日〗本,跪下!别他妈举着你那把破刀!”,“大牙”小心!”,“嗯?”,被唤作大牙的黄毛青年怔了怔。
到!
呛!
黄毛青年只觉得手腕一震,手枪脱手落地竟是被一把刀生生砍落在地。
他惊骇的往后急退了两步。
刚才若非是一声提醒让他稍稍停了下脚步,那把刀切下的就不是手枪,而是将他的手腕齐齐斩断了。
一刀斩掉了手枪,突然出现的忍者拧动刀身,横切向了黄毛青年的腰畔。
好小子!
变故突发反应却极为灵敏,一个利落的前空翻避开那一刀,人在半空挥手就是一记手刀斩向了忍者的头部。
然而那忍者反应也极快长刀划过,低头如泥鳅般避开手刀的攻击刀尖一转刺向了黄毛青年r
黄毛青年刚刚落地,避之不及。
那把长刀直刺过来,刀尖已然刺到他的衣服上时,却陡然向后退去。
却是一名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将抓住了忍者的肩部生生向后一拉,就势向旁侧一堆,瞬时间松手化掌,在忍者的肩头拍了下。
看似极轻极柔,却是发出一声清晰的咔嚓声响。
忍者踉跄倒地,旋即翻滚两圈消失。
而另一名半蹲在地刚刚站起想要冲过去帮助同伙的忍者,见状亦是向旁侧一跃嗖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冷笑道:“别玩儿这套鬼把戏,没用!”,他的视线,却是看向了铁路边上一排挡板形成的阴影处。
“刘斐,哪儿这么多废话,干掉他们就得了”一个长相魁梧穿着西装的男子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冷笑着看向那片阴影处。说话间男子手里的匕首突然脱手而出,如离弦的箭矢般疾射向那片阴影处。
呛华!
刀芒乍现!
匕首被击落在地。
又出现了一名忍者!
长刀击中匕背后,旋即一跃身消失在了夜色中。而另外两名原本蹲伏在阴影处的忍者亦是跃身向旁出跑去。
此时已然有两个人上前去将沐风堂搀扶了起来。
“三名忍看到齐了,那位术法高手也该到了吧?”,刘斐冷笑着往路旁看了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道:“白万山,一会儿你对付忍者,还是那位术法高手?”,“随便不行都由我来做。”
听着他们说话的语气,好像根本没有把来者晋回事儿似的。
而且两个人虽然看似说闲话般,但视线却在无时不刻的转悠观察着那三名不断移动转换着地点企图伺机攻击的忍者。而另外两名负责搀扶着沐风堂的人则是提高了警惕,并且拔出了手枪。
黄毛青年和另一名男子亦是满脸慎重之色,紧皱着双眉盯着四周的环境,随时都准备出手。
他们比不得白万山和刘斐能准确的看到忍者出现。
不过,他们的反应绝对灵敏过人!
“保护好沐总!”白万山一声冷呵,突然大踏步往公路上跨去,两步后陡然右转,左手中多出了一把锋寒刃利的匕首,横刺向旁侧虚空之中。
呛!
刀光乍现,与匕首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长刀随即一挑,刺向了白万山脖颈处。
白万山扭头避过,手中匕首一转,向露出身形人在半空中的忍者捅去!
锁啷!
又一名忍者显露出身形,长刀劈砍在了白万山的匕首上,为同伴解了围一这,就是忍者的战术,不仅仅是擅长个人的刺杀,更能够相互间配合着保护同伴。
然而他们失算了。
砰砰砰三声枪响!
两名忍者顽然倒地,黄毛青年狰狞着扭头四顾,道:“小鬼子,别藏着了,这鬼把戏对我大哥来说没用!”,就在这时,刘斐突然皱眉道:“小心!”,说话间,刘斐右手突然高抬,虚空中画符拍出,同时左手掐决竖在面前,口中念念有声。蓬勃的意念力陡然从〖体〗内爆出,术法的力量将周边的空气都震动的发出了嗡嗡嗡如同蚊群嘶鸣般的声音。
路灯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两名中枪倒地的忍者借机翻滚着消失。
然而他们又怎能彻底的消失,留下的血迹是无法隐藏,且受了枪伤后再也不能到处欢快的蹦醚了。
黄毛青年举枪就射!
砰砰!
两名忍者再次显露身形倒在了军工路中间,挣扎着再也无力逃跑。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
而刘斐此时忽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白万山见状当即皱眉猛的一跺脚,双手在胸前掐出一个手决,向前一送,暴喝道:“律!”,狂暴的术法力量冲天而起。
宽阔的双向行车道上长达两百米远距离范围内的路灯全部都怦然碎裂。
黑暗一片!
刘斐松了口气,道:“走!”
说罢,几个人转身立刻架着沐风堂往不远处的三辆车前走去。
三辆车很快驶离。
几乎同时,远远避开的那名忍者飞快的蹿回来,到两名同伴身边,一手一个拖榫着他们往另一侧车道上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此时,一辆三菱轿车在闹殷路口掉头,迅速驶离。
车内。
黑田俊雄面色焦急的问道:“田木大师,怎么回事?”,“继续追,跑不了”,田木明织脸色狰狞着说道:“敢伤了我的人,绝不能放过他们!〖中〗国的奇门术士,不过如此而已!”
“好,娥”黑田俊雄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385章 谁怕谁?
385章谁怕谁?
黑田俊雄这次算是亲眼见识到阴阳师的厉害了,刚才田木明织一施术,竟然让这条路上的路灯全都爆裂,这太厉害了。
只不过……事情搞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和加藤木佑还怎么在中国待下去啊?
黑田俊雄面露苦涩。
他又哪里知道,田木明织根本不在意这一点。因为,田木明织手里有更大的牌,足以让中国的奇门术士对于田木明织的行为,说不出什么来——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中国人不是最讲究这个吗?
田木明织可不是傻瓜。
但他有一点很傻,那就是太过自负和自信了——他觉得刚才又突然出现的两名中国的奇门术士,是畏惧自己的术法修为,才会仓惶的选择逃离,而不是联手对抗他——哼,中国的奇门术士,都是胆小鬼!
……
……
刘斐一行人三辆车快速的驶向宝山区。
现在,刘斐和白万山心里都有些吃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晚上追杀沐风堂的日本术法高手,其修为境界竟然如此之高。虽然刘斐当时出手时稍有些大意而且仓促间防守反击的,但他还是清楚的认识到,对方的修为境界在他之上。
而白万山,在最后出手相助,将对方的术法生生逼退然后撤离的时候,也有些诧异,这个来自日本的术法高手,到底是谁?
难道他就不怕在中国的地界上,被碎尸万段吗?
胆子也太大了。
其实白万山和刘斐倒不是害怕了这个日本阴阳师和忍者,只是刚才听到警笛声响起,不想惹上太大的麻烦,这才会选择先行撤离。不然的话,以他们两人的术法修为,足以将那个日本阴阳师击败了。
三辆车很快行驶到了宝山区宝杨路附近的一家大型汽修厂。
进入汽修厂后,刘斐当即打电话让人找医生迅速前来为沐风堂诊治——现在他们不方便把沐风堂送到医院里去,那样很危险。因为刘斐和白万山已经察觉到那名日本的阴阳师狗胆包天,竟然以意念力锁定沐风堂,紧追不舍。
如果去了医院双方斗法的话,肯定会伤及到无辜的。
医院里那么多病患者,突然间停电或者各种仪器损毁的话,那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让人把沐风堂送到里面之后,刘斐和白万山就站在了汽修厂的大院里。
白万山恶狠狠的说道:“刘斐,这日本鬼子胆子可真够大啊,看来今天不杀他们也不行了!”
“也许这就是武士道精神?”刘斐笑道。
白万山冷笑两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马局长,人已经救回来了,伤的不轻。”
“有劳了,我正在路上,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候,就能到了,你们现在在哪里?”马广微笑着不急不缓的说道。
“在宝山区宝杨路,龙太子刘斐家的汽修厂……马局长,那小日本竟然一路追来了,那,现在应该马上就到了,先说到这里,我和刘斐得收拾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日本鬼子了。”
“哦,问清楚对方身份。”马广微笑着像是随口般提醒了一句。
“嗯?”
“一会儿见。”马广挂断了电话。
白万山有些纳闷儿,扭头道:“刘斐,马局长说,让咱们问清楚对方身份,是不是这小日本鬼子有来头?”
“有可能。”刘斐点点头,道:“马局长手眼通天,消息灵通,想必是知道这小鬼子是谁。而且……这小鬼子如此有恃无恐,敢在咱们中国的地界上嚣张跋扈无所忌讳,想来应该是有缘由的吧?”
“管他呢!”白万山大咧咧的说道。
刚说到这里,门外突然响起了车喇叭声。
声音很急促,在深夜时分格外的响亮和清晰,似乎还透着些霸道嚣张的挑衅之意。
白万山和刘斐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大踏步往大院门口走去。
刚刚就守在门口处的黄毛青年白大牙拎着手枪毫无畏惧的站在门口,朝着那辆车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道:“按什么喇叭?再他妈按喇叭老子崩了你们信不信?赶紧滚……操!”
车门一开。
穿着和服的田木明织阴沉着脸从车上走了下来。
此时白万山和刘斐也已经走到了门口,两人并肩站好,冷笑看着田木明织。
田木明织微微躬身低了低头,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两位大师,我是来自日本的田木明织,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田木明织?”白万山看了看刘斐,心里寻思着这日本鬼子还挺礼貌,虽然那张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不招人待见。
刘斐却是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快之色,隐隐的似乎还有些担忧,便是脸上那抹冷笑着的自信表情,也收敛了起来,显得极为重视对方般,拱了拱手,微笑道:“哦,原来是田木明织大师,久仰!”
“你认得这小鬼子?”白万山低声问道。
“十年前在郑州的术士切磋交流大会上,见过一次,术法修为境界极高,而且……他的师父就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敬明。”刘斐面不改色的轻声说道。
白万山吃了一惊。
那年郑州的术士切磋交流大会,他去的比较晚,当时没有遇到田木明织,倒是和印度的巫师卡拉阿姆切磋了一下,双方之间势均力敌,但白万山也听说了田木明织的阴阳术法高明,且融合了忍者的忍术,其个人武力极为强悍。
时间过去这么久,便是见过田木明织的刘斐都忘了这个人的长相,白万山更是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但是,他们却都知道日本的阴阳师安倍敬明。
据说,安倍敬明是全世界修行术法的人中,有数的几名修为境界迈入巅峰的术士。
到那个程度的人,可以说已然脱离了术法高手的行列,迈入了更为高深的水准中——便是奇门江湖中有名的赛纯阳吕善,都从不认为自己已经迈入了第三阶段,也就是中国道术中所谓的炼神还虚。
目前中国的奇门江湖术士中,恐怕也只有赤脚仙古彤有那般修为。
而远在西藏的活佛也必须到年老的时候才能达到那般修为,且从来不会离开他修行的地方;另外隐居在五台山的那位大禅师、武当山那位据说已经活了一百四十多岁高龄的老尼姑自然也有这般修为。但他们毕竟不属于是奇门江湖中人,人家是属于名门正派,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宗教。
至于赤脚仙古彤,神龙见首不见尾,奇门江湖中人很少能有人看到他。
总之,修为境界达到这种程度的人,实在是不好惹。
“两位大师,你们今晚为什么要伤了我的人?”田木明织开口问道,语气已然没有了之前那般平和,而是隐隐透出了指责的意思。
“田木大师,又何必要追杀沐总?”刘斐不卑不亢的反问道。
“这里可是中国,这个田木什么大师的胆识真让人佩服啊。”白万山没好气的嘲讽了一句——他虽然也有些忌惮安倍敬明,但脾性如此,被人欺负上门难道还要做缩头乌龟?大不了先杀掉田木明织,回头那个什么狗娘养的安倍敬明如果真来报仇,在咱中国的地界上还怕了他不成?就算是被他暗中施术杀死,咱也赚个够本儿了!
田木明织冷笑道:“这是私人恩怨,与你们无关。”
“抱歉,我受朋友所托,不得已要保护他。”刘斐微笑着说道,不软不硬,却明显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好像咱们之间也已经有私人恩怨了,呵呵。”白万山毫无畏惧的大笑了两声。
田木明织目光一寒,直视着白万山,阴沉的说道:“阁下,这是存心要跟田木为难了,是吗?”
“是又怎样?”白万山横眉冷对。
刘斐见状忙说道:“田木大师,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并非有心要与你为敌……”
“人,我必须带走!”田木明织冷笑道:“不过看来两位也是颇有些为难,那么,就按照你们中国奇门江湖中的规矩,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如果你们输给我,就把人交出来让我杀死,如果你们赢了……我改日再取他性命。”
“这他妈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放手,扯淡。”白万山骂咧咧的说道。
刘斐却是皱眉不语——刚才的术法交锋中,他已然很清楚了田木明织的实力,以他和白万山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斗发中胜过田木明织。这个田木明织果然是聪明人,他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对他不利,也知道我们忌惮他的身份,才会提出这般要求来,而且话里的意思依旧很强势。
田木明织冷笑道:“不敢?”
“斗你妈,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白大牙举着枪指向田木明织。
“嗯?”
田木明织扭头冷眼扫视了一眼白大牙,藏在袖口中的右手一捏直觉,小拇指微挑。
一股术法力量陡然袭向了白大牙。
白万山当即跨步上前,双手掐决挡住了田木明织的术法攻击,冷笑道:“田木,来来,白某人今天就要领教一下你的阴阳术!”
木明织点点头。
身形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名忍者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退——他已然得到了田木明织的暗示,若非如此,刚才白大牙举枪的那一瞬间,他就想要挥刀劈砍白大牙,最不济也要用刀挡住子弹。
“等等。”刘斐急忙开口制止,道:“田木大师,我们也是受人所托,不好对此担保什么……稍后我的朋友会来,至于沐风堂的死活,田木大师可以和我的朋友谈,如果你们谈妥了,我们没什么意见。”
白万山冷声道:“谈个屁!小日本鬼子还翻了天啦?”
“老白,你冷静些,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刘斐拽了拽白万山,劝道:“让马局长来和他谈,想必马局长的面子,就算是安倍敬明亲自前来,也得顾虑一下吧。”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小。
是故意让田木明织听到的。
马局长可是在全球的术士界都享有盛名的人物。
“原来是妙手神针马广要保沐风堂……”田木明织冷笑道:“好吧,那就等他来了之后,再谈。”
马广又如何?不过是个做生意和行医的人罢了。
在田木明织看来,马广绝对不敢招惹自己,更不敢招惹自己的师父安倍敬明——因为,他只要胆敢招惹,那么在亚洲几个国家术士界的生意,乃至于他分布在全球的一些事业,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让他在这几个国家无立足之地。
而现在田木明织确实有点儿发愁,也有些忌惮不敢动用术法来硬的。
刘斐还好说,很显然忌惮他的身份。可田木明织没想到会遇到白万山这号烈性汉子,似乎什么都不怕。说不得一旦双方真的动手斗起法来,刘斐迫不得已之下就会动手相助白万山杀了他田木明织。
而且,这里是中国的地界,田木明织身边又只有一个忍者保护了。
所以田木明织倒是希望着马广来和他谈了。
因为谈判的话,田木明织自享有身份,又有绝对的理由,中国人最喜欢讲道理,也最要面子。他们在理亏又忌惮田木明织极其师父的前提下,也只有无奈的答应,把沐风堂拱手送上。
想到这里,田木明织心里不禁油然而生起一股满足感——在中国的地界上,硬生生从一帮中国的奇门术法高手手中,抢走一个中国术士的性命。
那一定是一件美妙到足以令人回味无穷的事情。
他不知道,过会儿马广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
……
躺在床上浑身包扎的像个粽子一般的沐风堂,身心皆疲,却无比的轻松。
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下来了。
即便是刚才黄埔龙太子刘斐进来后对他讲述了田木明织的自信和狂妄,并且道出了田木明织有着极强的背景,其师父是赫赫有名的阴阳大师安倍敬明,也许马局长也会忌惮他的身份。
但沐风堂依旧相信,自己的命不会被人送出去。
因为他也给马良打了电话。
而马良说,他会和马广一起前来。
上海火车站。
马良和安冰泮从火车站大踏步走了出来。
广场上灯火通明,一些出站入站的旅客们匆匆走过。
马良现在可没心情去欣赏什么上海市的夜景有多么的繁华美丽,他扭头四顾着寻找马广的身影。
“小马,这里!”马广在不远处招手道。
“来了!”马良应了一声,踏步走了过去,一边远远的就伸出了右手,和马广握住之后,道:“马院长,麻烦您了。”
“不客气,上车吧。”
三人上了这辆宽大的奔驰600。
奔驰车没有多做停留,当即驶离火车站,往宝山区方向驶去。
后排座上,马广并没有急于说今晚的事情,而是看着马良怀里抱着的小白,道:“小马,以后出门还是别带着它了,容易引来麻烦。”
“哦,不带在身边也不放心。”马良笑了笑。
其实马良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次来上海,还没下火车的时候,马良就动用术法把小白身上的灵气全部封闭住不会散发出来,如此一来,普通的奇门江湖术士,绝然看不出小白是灵物。
至于留在北京……
如马良所说,放在谁身边他都不放心——北京那地方实在是不太平。
马广笑笑也就不再提这件事,道:“这次沐风堂的事情,倒是有些棘手了,没想到会是田木明织。”
“是谁,也不行。”马良摇摇头说道。
他已经从沐风堂打来的电话中得知了田木明织的身份,以及那个什么安倍敬明。说实话,马良心里也颇有些忌惮,这种大人物如果没事的话最好能避就避,说不得有些情况下吃点儿小亏让让也行。
正所谓大丈夫能伸能缩,不能去拿着鸡蛋碰石头啊!
可问题是,人,总得讲道理!
马良知道沐风堂和这个田木明织根本没有什么仇恨,好端端就非得要杀人性命那怎么行?再者,田木明织是来祸害马良老丈人的,这本身就是挂上仇恨的字眼了。而且,沐风堂是听了他马良的话,才会来到上海——人家本来就要退隐江湖一家人过幸福自在平安的日子了!
没曾想却遇到了这么一椿事儿。
所以,马良必须保住沐风明。别说什么狗屁阴阳师田木明织安倍敬明,就算是他们祖宗从坟头地里钻出来蹦跶,马良也绝不会退缩!
“你,决定了?”马广似乎也并不怎么担忧,微笑着问道。
马良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做人总得讲点儿道理,讲点儿良心……讲点儿,爱国心,您说是吧马院长?”
“好吧。”马广点点头,道:“尽量谈下来,别动手。”
“唔,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马……”马广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转而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来回报我的,而且没什么事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当作不认识我。”
马良看着马广,道:“因为我爷爷救过您?”
“嗯,是这样吧。”马广笑道。
“您上次,也救了我,帮了我的大忙,已经扯平了……”马良低叹口气,道:“其实那是您和我爷爷之间的恩情债,说起来有些远了,所以这次您帮了我,我一定会还您这个人情的,当然,我做人是有底线的,有些事情不做,到时候您别怪我忘恩负义。”
说这话的时候,马良有些脸红,自己真不够意思,还没过河呢,就想着拆桥——刚才他忽然想起了卢祥安曾经说过的话,别和马广走的太近,因为马广在谋划一件大事请,很危险,很麻烦。
马广笑着摇摇头,道:“小马,别和我走的太近,但你有事难以解决的时候,就找我。”
马良愣住,看着马广。
他不明白,为什么马广也会说出和卢祥安一样的话来。
……
……
:今天码字太多,又没能修改,短刃该死,谢罪。不过情节上,自我还是很满意的……是这个味儿。
……RO!~!
389章 留下一只手谢罪
凌晨四点钟。
浓重的夜幕下,上海这座繁华而不眠的大都市似乎终于疲累到了极点,依依不舍的进入了梦想,在如绸缎般柔滑清亮缓缓流淌着的黄浦江,和高楼林立间璀璨的灯火霓虹点缀映衬下,城市就显得越发安静,祥和,如真似幻。
宝山区宝杨路上的大型汽修厂院门口处,站立着刘斐、白万山,和田木明织几个人初春时节,凌晨时分的气温依旧会带着些冰凉的寒意。
田木明织的内心里很有些恼火这可恶的〖中〗国术士,竟然连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就这般不声不响一句客气话都没有的让我在外面等着,难道就不能把我请到一间房屋内坐下,喝口茶?
对此刘斐心里颇有些歉疚之意,但在马局长到来之前,真不能让田木明织进去。
因为刘斐心里不敢确保,这个来自于〖日〗本性格极为傲慢的阴阳师,会不会突然对病中的沐风堂动手。
毕竟,田木明织自恃术法高强,又是安倍敬明的徒弟,身旁还有一名擅长突袭刺杀的忍者。万一田木明织出尔反尔动手的话,双方真的打起来,在外面也比在里面方便些。
而白万山却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以他的性格,朋友来了自然有好酒招待,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就只有猎枪。
在一辆沃尔沃轿车的引领下,马良和马局长乘坐的奔驰c沏驶到汽修厂大门外停下。
“马院长。”
刘斐和白万山笑着迎了过去。
“刘大师,白大师,麻烦二位了。”,马局长微笑与二人一一握手,一边神色随意的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马良,想必二位也应该听说过了,呵呵。小马,这位是黄埔龙太子刘斐刘大师,这位是横江岭白万山白大师。”,看马局长这般随意的表现好像压根儿今晚上就没发生什么特殊的大事件,只是正常的朋友相约见面而已。
白万山和刘斐心里都松了口气。
来时在车上马良就已然从马局长口中得知,就是这两人从田木明织的术法和忍者的追杀中强行救下了沐风堂。而马良也清楚,为此白万山和刘斐可是无端好招惹上了田木明织这样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所以马局长刚刚介绍完毕,抱着小白的马良当即踏步上前,面露感激之色的主动与二人握手,诚恳的说道:“今晚的事情,多谢二位了!”,“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刘斐笑着点点头。
白万山和马良一握手之后,神色间颇有些诧异的说道:“你就是坐地阎罗的传人拆除笑面狐于天赐在京城布下的龙象九门大阵的马良?”
“正是晚辈。”,“佩服,佩服啊!大手笔!哈哈。”,白万山爽朗的笑道。
刘斐也极为钦佩的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了不起!”,事到如今,马良坐地阎罗传人的身份,以及他在北京破除龙象九门大阵的大手笔,早已经在全国的奇门江湖中传言开来。刘斐和白万山二人自然对此有所耳闻,但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亲眼见到马良,内心里还是极为震撼,感情还真是位二十啷当岁的年轻小伙子啊。
不过马良的话倒是让刘斐和白万山又有些诧异他又为什么要感谢我们今晚出手?难不成今晚拯救沐风堂与他也有关系?
此时马局长已然走到了田木明织面前,微笑着伸出手去,态度谦和的说道:“田木大师,让您久等了。”,“马院长,您好。”,田木明织微倾身点头行礼。
“这位是我的朋友,马良。”,马局长介绍着道:“小马,这位就是来自〖日〗本的阴阳师田木明织大师,师从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敬明,当年在我国郑州召开的术法切磋交流大会上,田木明织大师术法超绝令人折服啊。”,田木明织冷眼看了看马良,端足了长辈的架子。
而马良则是点点头,也没有去理会田木明织扭头便对白万山和刘斐说道:“二位前辈,沐总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哦就在里面。”,刘斐微笑着说道:“几位,里面请。”
既然马局长来了,而且身旁还跟着一位在江湖传言中术法修为境界极高的年轻人马良,刘斐自然不怎么担心请田木明织进去后会发生点儿什么意外。
“田木大师,咱们到里面谈。”马局长微笑道。
木明织阴沉着脸点点头,跟随着马局长往里面走去,同时冷眼瞄了眼马良这今年轻人,好狂傲,竟然在我的面前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而且听着刚才他们相互间的介绍,好像这今年轻人术法修为挺高?
这怎么可能?
术法修行可不等同于其他事情,天赋再高也需要长年累月的修行和实践积累才行啊。
有次诧异,田木明织本想着释出意念力试探下马良的修为,但毕竟那样做会显得很无礼,也有失他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去试探马良的修为境界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不过想来也只是〖中〗国术士们在吹嘘罢了一〖中〗国人不就是喜欢这般自吹自擂吗?当年在郑州的术法切磋交流大会上,那些〖中〗国的术士败了还都不肯承认,偏偏要说什么他们的奇门江湖中真正的高手并没有来参与,而且还有个什么坐地阎罗的人没来,如果来了会怎样怎样……全都是些废话!
田木明织在内心里不屑的冷嘲鄙夷着。
此时刘斐已经当先往里面走去。
马良抱着小白,和安冰泮、白万山、白大牙四人跟在后面。
此时的白万山对于马良颇有好感,原因很简单刚才马良对田木明织那种爱搭不理的态度,着实对上了白万山的脾气。
“马小友,怎么出门儿身边还带只猫啊?”,白万山笑呵呵的问道。
“哦,个人喜好。”,马良微笑道。
白万山也就笑着点点头,没有多想一他和刘斐当然没有听说过马良身边有灵物的存在,当初在北京见到过小白并且知晓小白灵物身份的奇门术士,都是奇门江湖中的老前辈们。而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们当然不会把马良身旁有灵物的消息散布出去,不然的话就凭泣一点,也得搅的卉门江湖大乱。
跟在他们旁边的安冰泮紧皱着双眉,心头极为震惊和诧异。
刚才在大门口外面时,几个人之间的对话,安冰泮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们张口闭口这个大师那个阴阳师,还有什么坐地阎罗、黄埔龙太子”横江岭之类的绰号。
搞什么郸这是武侠小说吗?
走到办公楼前,刘斐当先步入了楼道内,随后白万山跨步而入。
白大牙在白万山的吩咐下,站在了楼道口没有再往里面去一这种场合下,白大牙是没资格进去参与谈话的,连听都不行。
随后踏上台阶的马良却忽而停下步伐,站在台阶上扭头望着墙根下的黑暗处,面露不喜的说道:“鬼东西,跟着干什么?滚!”
那名潜在阴暗中的忍者怔了怔。
马局长闻言张口想要说句什么,却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田木明织。
“他是我的随从。”田木明织目露寒光的看向马良。
“我不喜欢有脏东西在身边。”马良冷哼一声,转身就踏步往里面走去。
安冰泮则是提着箱子紧跟在侧”一边神色诧异的看了看那片阴暗处,什么都没有,又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似的。
这,只是安冰泮的感觉,所以他除了越发的诧异之外,心里更是升起了一股警惕之意。
“他是忍者!”田木明织满脸阴鸷的沉声呵道”同时停下脚步站在了台阶下。
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个叫做马良的年轻人好大的口气和派头,竟然扔下一句极为轻蔑且带有侮辱性的话语,把忍者说成是“鬼东西小“脏东西”,还让忍者滚?是的”对于忍看来说,这些词汇都属于是严重的侮辱和蔑视。
这还不算,在田木明织明确说出那是他随从的情况下”马良还坚持的撂下那么一句“我不喜欢有脏东西在身边”的话就走,好像他说过的话”田木明织就必须无条件服从,那名忍者真就不能进去似的。
你是太狙啊?地球非得围着你转啊?
听着田木明织道出了随从忍者的身份,马良在楼道内转过身来,冷笑着说道:“忍者?那鬼鬼祟祟的躲着做什么,还不显露出原型来?”
“你……,…”田木明织怒极。
马局长终于开口道:“田木大师,你的随从在我们面前施展忍术,有些多此一举,而且好像很无礼的样子,确实很容易令人反感啊。”
田木明织不好驳了马局长的面子,便冷哼一声,扫视了忍者一眼,往里面走去。
那名忍者就显露出了身形,跨步跟上。
在刘斐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白炽灯将室内照射的一片明亮。
马良却是站在门口处没有进入,而是等众人进去之后,对刘斐说道:“刘大师,我想先见见沐总。”
“好,请跟我来。”刘斐领着马良往二楼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二楼楼道尽头的一间休息室中,只见沐风堂浑身卷着绷带像个粽子似的躺在最里面的一张单人床上,此时正在打着点滴。听着脚步声响起,沐风堂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来者,当即翻身坐起,道:“马良,你来了……”
“快躺下。”马良赶紧走过去扶住沐风堂让他躺下,叹口气满脸歉疚之色的说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沐风堂摇摇头,道:“小马,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沐风堂的语气和声音依旧是阴森森冷冰冰的,但称呼上,已然从一直以来称呼的“马良”改成了小马。一字之差,却清晰的透露出沐风堂的感情上有了质的变化口这时候,他心里对于马良拿捏了他的血誓之咒的愤恨,才算是彻底消除了。
“沐总”等伤好后,你就可以和家人一起去国外”踏踏实实生活了。”马良表情认真的说道。
沐风堂怔了会儿,难得的露出一抹带着感激神色的笑容,道:“谢谢。”
“伤的重吗?”马良这才问了句看似废话的话。
“有些内伤,骨头没断,不要紧……“……”
马良捏住了沐风堂的手腕,意念力夹着一缕真气渡入了沐风堂〖体〗内奇经八脉之中,迅速的周游数圈后,道:“没半年恐怕是恢复不过来”〖体〗内肋骨上也有伤,去医院吧”不能在这里硬撑着。”
“马小友,刚才我们是担心田木明织追到医院,所以才”,刘斐解释道。
“嗯,我知道,谢谢刘大师了。”马良点点头表示理解一他很清楚,如果几个奇门术士跑到医院里动手斗法的话,造成的危害性将会极大,说不得还会牵连无辜的普通人因此而丧命的。
而现在就把沐风堂送到医院的话,也不能确保绝对的安全。
因为,马良还得担心忍者的偷袭。
想到这里”马良起身说道:“走吧,先把田木明织打发掉。”说着话,马良便转身往外走去,一边恶狠狠的嘀咕着骂道:“妈了个把子的小〖日〗本,还敢等在这里要谈判,惹翻了老子……”
“小马!”沐风堂急忙唤道。
“嗯?”马良转过身来看着沐风堂。
“退一步海阔天空。”沐风堂摇摇头,面露无奈和苦涩的说道:“江湖凶险,恩怨相报何时了,“”,马良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
这他妈不是演电影,不要如此煽情好不好?尤其是沐风堂这号长相和表情神色时刻都像只僵尸似的人物,说出这般话来”实在是有点儿让人不寒而栗到肉麻、鸡皮疙瘩集体起义的程度。
楼下那间办公室里。
田木明织坐在沙发上大模大样的说道:“马先生,沐风堂这个人我必须杀掉他,至于这两位大师伤了我随从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他们。”
“田木,这里是〖中万山冷笑着带些威胁意思的提醒道。
田木明织不屑的看了眼白万山”却是没有说话,似乎根本懒得理会他。
白万山亦是冷哼一声,他说的自然是气话田木明织是否杀死沐风堂,说起来还真和他白万山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件事是马局长要办的,而沐风堂的死活,自然概要有马局长来决定了。
马局长摇摇头,道:“田木大师,和沐总之间,有什么仇恨?”
“鄙人这次刚刚来到〖中〗国,不曾想却遭到了你们〖中〗国的奇门术士偷袭刺杀,迫不得已之下才会出手对付此人。”田木明织冷哼了一声,道:“未曾想此人竟然是马先生的朋友,但他既然要杀我,我自然不能放过他。而且,我已经得知这个人就是世纪华兴集团的总经理,大股东沐风堂,真是太巧了,这次我来〖中〗国的目的,也正是想要找他……只“哦?”马局长皱皱眉,却也没急着去问什友。
既然田木明织此行〖中〗国,确实是冲着沐风堂来的,那么这件事就必须让田木明织和马良谈了。
因为,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
如果真的是沐风堂有错在先,和田木明织之间结下了恩怨的话,即便是马局长,也不方便直接和田木明织撕破脸皮,非得要保下来沐风堂。
这种事儿,真的很复杂。
马局长不得不认真对待,田木明织的身后,可是那位近乎于传说般的阴阳大师安倍敬明啊!
看着马局长这般略显犹豫和诧异的神色,田木明织心里也就越发的自信了。所以他也不着急去讲述出自己的理由来,而是倚在了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一副势在必得的悠闲傲慢模样。
他的身后,是那名依旧蒙面穿着黑衣的忍者,目光阴寒的注视着马局长和白万山。
过了会儿,房门推开,抱着小白的马良大踏步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的走到马局长身旁坐下。
一直跟着马良的安冰泮站在了旁侧,再视着那名黑衣蒙面人。
此时在安冰泮的眼里,这个人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忍者”瞧丫那副打扮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还他妈鬼鬼祟祟学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忍术”身上还背着两把长刀。
搞井么?扮大虾啊?
至于那个什么田木明织,安冰泮倒是不怎么在意虽然和马良接触这么久,今天又一直听到感触到了许多以前闻所未闻的事件人物,但安冰泮依然认为,术士无非就是弄些邪门歪道的术法来暗中害人,在直接的对抗搏杀中,绝对不行。
所以,田木明织应该和马良一样”是老板,都需要保镖的护卫。
“田木。”马良微微低着头”看也未看田木明织,只是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小白,一边似自言自语般的随意问道:“加藤木估和黑田俊雄送给世纪华兴集团董事长吴茂军的那件玉雕工艺品,是你准备的吧?”
田木明织皱皱眉,对于马良这般无礼而直接的称呼,颇为不满,但有碍于身份,他也不好对此说些什么,只是冷笑道:“你说的是那件玉、雕工艺品里面的鬼仆吗?没错,是我做的。”
“小鬼子…………”马良依旧低着头轻声斥了一句。
“你说什么?”田木明织怒道〖日〗本人对于这种带有极大蔑视和侮辱性质的称呼”极为的反感且敏感,具体原因就不用多解释了,大家都知道。
马良抬起眼皮,道:“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儿…………”田木明织怔住。
“我是专职收拾鬼的。”马良笑了笑,道:“所以你那个鬼仆没什么用,另外,我和沐总关系很好”世纪华兴集团董事长吴茂军,是我女朋友的父亲。所以有关鬼仆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之前先是骂一句小鬼子,随后又说自己的专职是收拾鬼的,”
这话任谁也听得明白马良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挤兑丫田木明织的!
田木明织心里的火气蹭噌直冒,冷笑着极为强硬的说道:“我要是不解释呢?”
“就地消灭你!”马良语气淡然的说道。
此话一出。”别说是田木明织了,就连屋内其他人也都当即怔住一好家伙,马良这货也太直接太霸气了吧?
就地消灭你!
便是性格刚烈的白万山,也绝然不至于说出这般话来。
因为,这已经等于是**裸的宣战了!
田木明织被这句完全出乎他意料的霸道话语给弄的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固然是傲慢自负的性格,又有恃无恐。但也没有真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和〖中〗国的奇门术士发生直接的冲突。因为结果是很显然的,他又不是个傻子?但他一直觉得,既然能够谈,那么在〖中〗国的术士们面前,就没必要放下架子来,气势和话语上更不会退让一步。
他,是〖日〗本有名的阴阳师田木明织,曾经在〖中〗国郑州召开的奇门术法切磋交流大会上锋芒尽露!
他的师父,是在全世界术法界都赫赫有名的安倍敬明!
谁敢不惧?
白万山又如何?也不过是个莽夫而已,他敢直接说出要杀死我的话吗?
可是,这今年纪轻轻的马良,却是针锋相对到架起炮筒子安装上了引信,直接把谈判的话题逼入了死角!
没什么谈判的艺术,更没有什么策略。
要么你退让,要么我退让。
要么,咱们就开战!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而现在,田木明织的拳头就算是够大,也敌不过一堆都不算小的拳头,更何况,马良一个人的拳头都不见得比他小。
“以多欺少吗?”田木明织冷笑着环视了一圈。
马良面露不屑,答非所问的问道:“你叫安倍敬明?”
“”,田木明织愣神儿,道:“安倍先生是我的师父!”
“既然你不是安倍敬明,也配得上让我们去以多欺少的对付你?”马良笑了笑,道:“别太自视甚高了。行了,少跟我废话,赶紧解释出一个合理的能让我接受的理由,我这个人很没耐性的。”
田木明织豁然起身,怒目相向”木刀已然在手。
身后的忍者亦同时抬手握住了肩头的刀把,随时都会拔刀出鞘,就地遁形。
安冰洋当即向前踏出一步,双眼一眯,寒芒四射。
“稍安勿躁。”马局长终于微笑着站起身来,道:“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事情没说清楚之前别伤了和气。田木先生,还是说说你的理由吧,要知道,在我们〖中〗国的奇门江湖中,豢使鬼仆害人本就是件伤天害理为众所不容的事情,我想这般做法,也有失田木先生的身份。而且,刚才田木先生也说了,你这次来〖中〗国的目的,就是要找沐风堂,那么……,…什么理由呢?”
马局长的话,很有分垩!
田木明织虽然不惧怕马局长,甚至有些不屑于马局长的术法修为境界,但在面子上,他还是必须要给的。因为他很清楚”马局长的势力范围遍及全球术法界,在国外到处都有术法界的朋友,更是有许多术法高手有求与他。
所以在不到万不得以的情况下,谁也不想和这位马局长彻底撕破脸。
“早有耳闻,〖中〗国的术士最讲求〖道〗德和仁义,也能懂得明辨是非”那么…”,田木明织阴沉着脸坐下,似乎很大度的不去和马良这个晚辈计较般,淡淡的说道:“我施术针对世纪华兴集团的董事长吴茂军,以及要杀掉沐风堂,是合情合理的”希望你们〖中〗国的术士不要护短偏袒恶人。”
马良没有说话,神色平静的看着田木明织。
在座者也都面露疑惑之色。
田木明织接着说道:“大概你们〖中〗国的奇门术士都不清楚,世纪华兴集团真正的幕后大股东是谁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是一个叫做沐风明的术士,这个人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他早先移民到美国定居”世纪华兴集团就交给了他的弟弟沐风堂和朋友吴茂军打理。然而在去年,沐风明和他的儿子回国后,却被他的亲弟弟沐风明和朋友吴茂军联手设计陷害杀死!并且重伤了沐风明的儿子沐裴,逼迫其交出了世纪华兴集团的所有股权,那是市值近二十亿美金的庞大资产……,…”
说到这里,田木明织停了下来,冷笑着扫视几人,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马良的身上。
“你和沐裴是朋友?”马良神色平静,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
“我,和沐风明是老朋友了,沐裴只是一个晚辈,他担心被你们继续追杀,所以才逃到了我们〖日木明织阴沉着脸,显得颇为愤怒的说道:“沐风堂弑杀亲兄,吴茂军背信弃义,难道,不该死吗?我只是在帮助朋友的孩子讨回属手他的东西,也有这个责任,顺便用你们〖中〗国的话来讲,替天行道!”
马局长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田木大师,你误会了。”
“没有误会,这件事我很清楚,呵呵。”田木明织冷笑一声,道:“沐风明无端身死国内,沐裴被废去了一身术法,二十多亿美金的资产,又平白无故奉送归于了吴茂军的女儿,你们觉得这可能吗?我想,〖中〗国既然一直号称是礼仪之邦,重〖道〗德仁义,讲礼义廉耻,所以你们这些〖中〗国的术士,也不会包庇这种不仁不义之徒吧?”
听得田木明织这般一说,白万山和刘斐也都面露尴尬疑惑之色,看向马良和马局长。
如果真的如同田木明织所言,那么还真不好去救沐风堂了。而且,沐风堂和吴茂军的这般行为,实在是有些丢脸。丢脸就丢脸吧,龌龊事儿奇门江湖中也委实不少,奇门中人谁没干过点儿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你丢人丢到了国外,让〖日〗本人给知道了,那实在是说不过去,咱们也不好偏袒护着你了。
马局长自然是知晓事情真相的,所以神色平静,微笑不语。
“田木。”马良直视着田木明织,开口道:“以你的身份,既然想要维护正义,为朋友讨回公道,为什么不去直接找吴茂军和沐风堂谈,却先要用鬼仆害人的手段对付吴茂军,又追杀沐风堂“…难道,你是怕被人灭。?”
“我如果找他们谈”他们会承认吗?笑话!”
“扯淡……”马良冷哼一声,道:“田木”你费尽心机动用鬼仆害人,又安排加藤木估和黑田俊雄的佳禾商场被世纪华兴集团并购,目的只是想一步步夺取世纪华兴集团罢了。至于什么为朋友讨回公道,不过是你担心自己的卑劣勾当被〖中〗国的术士发现后,提前准备好的遮羞布罢了!”
田木明织羞恼道:“年轻人,你以为我会看上这些钱吗?”
“你自己心里明白。”马良冷笑道:“田木,你真是个蠢货,被沐裴耍了还不知道!他没告诉你”其实他一身的术法和修行体质,是被我废掉的吧?他的父亲”也是被我杀掉的!至于世纪华兴集团的股权,只是他用来换取能活下去的条件而已,而那些股权,现在是属于我的,那么,你要抢走吗?”
“你……”田木明织愣住。
“还有,沐裴应该还告诉你,沐风堂和吴茂军其实是貌合心离,所以你动用鬼仆对付吴茂军的话,沐风堂会坐视不管”对吗?”马良打了个哈哈,道:“而你就可以操控鬼仆和黑田俊雄,来一步步吞掉世纪华兴集团,让一切显得都合情合理,又不会引起〖中〗国奇门术士的关注。即便是沐风堂杀了你的鬼仆,保护了吴茂军,那么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到头来无非就是多了个杀掉沐风堂的借口罢了。”
田木明织的脸色越发阴沉,冷笑道:“年轻人,不要用你险恶的用心,去付度成他人的想法。”
马良扬起脸扭了扭脖子,有些懒洋洋的说道:“说你蠢,还真够蠢的,你真以为沐风明和世纪华兴集团的事情,〖中〗国的奇门江湖中人不清楚?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沐风明是我杀的,沐裴是我废掉的,至于那些股权,现在是我的,你要是想抢,就冲着我来……另外,说句大实话,这件事是我们〖中〗国奇门江湖中的恩怨,好像也轮不到你这今日本的阴阳师来插手吧?”
“看来我有空也得去〖日〗本转转,顺便主持下孕道啊。”白万山哈哈笑着挖苦道。
马局长也点点头说道:“田木先生,这件事你确实不了解事情真相,被人利用了。”
“原来是误会,一场误会。”刘斐打着圆场,道:“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就好,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打不相识嘛。”
“我回去后,会调查清楚的,打扰了。”田木明织恨恨的说罢这句话,起身就要离开。他再也没脸待下去,被马良揭穿了其〖真〗实的险照卑劣用心,现在只是勉强硬撑脸皮,又不敢直接蛮横无理的用强。
不走,还能怎样?
“等等!”马良开口喜田木明织停下脚步,脸色阴沉的扭过头来看着马良,神色间杀机隐隐一若非是碍于现在对方人多势众,形势不利于己身的情况下,田木明织早就想着要施术把马良杀死了,岂能容他一个小辈猖狂。
当然,谁杀死谁还不一定。
马良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你驱使鬼仆意图加害我的老丈人吴茂军,又追杀我的朋友沐风堂致其重伤……”,从道理上来讲,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吧?”
田木明织的双拳攥了攥,咬牙切齿的说道:“事情的真相我还需要回国后仔细的向沐裴询问调查清楚,现在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如果,我回去询问出事情真相果然如同你所说的那般,我定然会再次来〖中〗国,向吴茂军和沐风堂当面致歉!”
“道歉?”马良神色间满是不屑,玩味儿的说道:“要是道个歉就行的话,那么你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你师父,如果我今天杀了你,再向他道个歉,是不是也能一了百了,就此罢休啊?”
“你想怎样?”田木明织凶狠的盯着马良。
“早就听说你们〖日〗本人犯了大错之后,会有个什么剖腹自裁的事儿,…我还没见识过,挺感兴趣的。”马良露出一抹好奇之色,随即摆摆手颇显大度的说道:“这样吧,你也别剖腹了,剁掉自己的一只手以示歉意吧。”
田木明织怔住。
白万山和刘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一个马良,好一个坐地阎罗的传人!
果然够霸气,够得势不饶人够胆量!
要知道,田木明织可是在全球术法界都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敬明的大徒弟而且其本身的阴阳术法也极为高明。
全球的术法界,也没人愿意招惹上他们。
真有了矛盾,恐怕也只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挽回点儿面子就不错了。
可是,马良却提出了这么一个极端的要求!
“八嘎!”
那名忍者愤怒的拔出了一把长刀,灯光下寒芒四射,摄人心魄!
安冰泮当即再踏前一步,浑身肌肉绷紧随时都要与对方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杀。
而白万山亦是蹭的站起身来,双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两把锋寒刃利的匕首冷哼道:“小鬼子,活腻了是吧?”
田木明织此时也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浑身上下蒸腾起一股稀薄的雾气,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朦朦胧胧般状态。他手中的木刀在腹前平伸,刀尖前指,左手掐决在腰畔,双目中寒芒爆射而出,直盯向马良。
坐在沙发上的马良似乎并不着急,轻轻的拍了下小白,让她趴到一旁的沙发上。
刘斐面露焦急之色但这种情况下,他又能怎样?拦是拦不住的,要知道,马良敢于这般强势的威胁田木明织,并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必然是有着绝对的把握而且本来江湖传言中马良的术法修为境界就极高。
而那位田木明织就更不用说了。
刘斐只能把目光投向马局长,现在也只有马局长这种身份的人物,才有可能劝阻住双方一触即发的冲突。
不过,马局长似乎并不着急,神色间依旧平静。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田木明织现在也不过是摆出老虎的架子等待人劝阻,然后顺坡下驴保住点儿面子罢了。如果他真的暴怒到不计后果的想要和马良动用术法相拼,那么早就动手了何必玩儿这套浪费功夫的表象?
斗术,尤其是生死相搏的时候那必然是先下手为强,速度下手,争取一击毙命,或者是争取到绝对主动!
所以马局长连起身都没有,只是不急不缓的摆摆手说道:“小马,田木大师,坐下谈,各自让一步,何必非得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呢?”
此言一出,田木明织果然缓缓收敛了浑身散发的强大气机。
而马良也松开了手决,坦然的将小白抱进怀里,神色间挂着淡淡的笑意,轻轻抚摸着小白,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又像是心里已然有了决断,只是在等待着田木明织自裁掉一只手谢罪似的。
“小马,我看…………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田木大师也有诚意,不妨就算了吧?”马局长微笑着说道。
不过,看其表情和听其语气,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劝和的样子,好像就是在做个表面的功夫,至于你们愿意不愿意谈和,无所谓,我这个和事佬反正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一闹出人命来,可跟我没关系啊!
马良翻了翻眼皮,看着田木明织,道:“那就给马院长个面子吧。
众人松了口气。
田木明织悬着的心更是猛的坠了下去,太好了“……
但马良随即又说道:“别一只手了,剁掉五根手指,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你……”田木明织几乎忍不住就要施术攻击了,巴嘎押路,这个〖中〗国的年轻术士是在玩儿我吗?
其他人也都露出吃惊不已的神色。
马良却显得很淡然,好像自己真的已经很大度了。
就在田木明织几乎要掐决施术的时候,他看着马良怀里的那只小黑猫又极为懂事的自己跳到了一旁,当即脑海平想到了一件事一他从沐裴的口中得知过,吴茂军的女婿是个普通人,竟然养了只灵地……
现在仔细看去的话,还确实是像极了灵物!
只是那只小猫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浓重的灵气,想来应该是被马良以术法封闭住了灵气不外露的缘故吧?
该死的沐裴,竟然骗我说吴茂军的女婿是普通人,没曾想竟然是一名术法高手!!~!
387章 占尽便宜的生死赌斗
387章占尽便宜的生死赌斗
老一辈儿教导我们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心平气和。”
老一辈儿,还教导我们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别小看这简简单单的话语,其内涵包容着数千年来老祖宗们整理总结出来的为人处事理念和经验,在日常生活中只要能运用得当,虽然不至于绝对能让你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但也足以帮助你在很多情况下消灾避祸,并且收获到很多诸如名声、心情之类的好处。
以马良这般一向是讲求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性子,自然是对这些道理有着深入的了解甚至是贯彻实施到实际的生活当中。
但他现在的表现,却绝对违背了自己一贯的为人行事准则。
他强不是任他强,而是他强我更强!
这其中不乏马良自恃术法精绝高强,才会这般艺高人胆大的不畏强敌,针锋相对到睚眦必报;原因之二,则是他总要给深受重创的沐风堂一个合理的交代,帮沐风堂出这口恶气,这是仗义使然;其三,每一个中国人心中那根本难以殆尽的一丝愤青思想,这是国仇家恨难以磨灭永世难忘的东西。
好吧,这些理由委实有些为马不良脸上贴金的嫌疑。
其实最重要的理由,则是马良从火车站往这边儿赶来时,在车上听完了马局长的话之后,一向谨慎小翼的马良给卢祥安打了一个电话:
“老爷子,我想收拾田木明织,据说他是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敬明的大徒弟。”
卢祥安稍作思绪后说道:“不伤其性命的前提下,随意而为之吧。”
“那个窝在的老鬼子呢?”
“安倍敬明,不会为此事出手的,到了他们那种修为境界和地位身份的人,基本上可以说已经与世隔绝,其心性已经到了绝对的淡然地步。而且,没有那样淡薄红尘事故的心态,又怎么可能把自身的心境修为达到那种高远的难以企及的境界层次?”
马良说:“确定?”
卢祥安笑道:“放心吧……”
于是马良彻底放下心来。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因为马良刚才颇为强势的话,使得气氛骤然间再次紧张起来。
“马小友,沐总现在不过是受了些伤害而已,身体不要紧。至于吴董事长,想来有你在他身旁应该也不会有大碍的。”刘斐露出勉强的笑容,合声细语的劝道:“而且这次田木大师的随从中,有两名忍者都被我们用枪击伤,其严重程度想来不死也废了。所以,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白万山有些不满的瞪视了刘斐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充满鼓励和钦佩的眼神看向马良。
其意思很明显——小兄弟,老哥绝对是你坚强的后盾!
此时就连马局长都有些为难不已,他实在是没想到马良会这般不依不饶,面子都赚足了还不肯放过田木明织。不过仔细想想也就不难理解了:年轻人嘛,缺少城府,难免会年轻气盛,喜欢快意恩仇。
“小马,这又何必局长似无可奈何般摇了摇头。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劝马良收敛一下,让一步。但语气又不像是在劝阻,反而有点儿要置身事外的意思了。
马良看了看刘斐,又看看马局长,道:“我得给沐总一个交代,他是我朋友。”
多么冠冕堂皇,多么仗义的一句话!
刘斐无语了。
白万山心里越发的钦佩,禁不住朝着马良竖起了大拇指,赞道:“马兄弟,够意思!”却丝毫不在乎对面那位阴阳师田木明织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就在马局长正待要开口再劝一句时,田木明织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若是不答应呢?”
“就地消灭你!”
马良回复的很快,还是那句没有任何回缓余地的话,还是那般坚决冷酷不近人情的态度。
田木明织看着马良,嘴角一掀露出狰狞的冷笑,道:“这位小友……”
“我跟你不是朋友。”马良当即打断了对方的话。
“好吧。”田木明织实在是没有遇到过这般蛮横且没有一丁点儿涵养的人物,不过他心里的火气已然压制住,似很大度般不怎么在意马良这种有些骑在他脖子上拉屎的恶劣言行态度,神情淡然且自信的说道:“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便是你们联手,我自信也能在身死之前力拼伤了你们其中一个甚至更多的人,你信吗?”
马良点头,道:“信,但你会死的很难看。”
“要我死,或者我的一只手,都可以,正如你们中国的一句老话所说——虎落平阳被犬欺。”田木明织有些鄙夷的扫视了一圈众人,道:“不过,我现在很想和你公平的斗一场……如果你能在术法上胜了我,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如果你输给了我,那么,别说是我的一只手你拿不走,还要再外加上,你要把你的宠物猫输给我。”
“你现在有这个资格谈条件吗?”马良撇撇嘴,根本不理会对方的挑衅,道:“少废话,切手。”
说这般话的同时,马良并没有去看一眼小白。
但他内心里却在想着:难道,小白灵物的身份被田木明织看出来了?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吧,因为小白的灵气不但被封,而且马良一直都刻意的用意念力将小白团团笼罩住,绝对不会让任何术士的意念力探至小白身上查看的。
田木明织被噎了一下,却也不慌,冷笑道:“懦弱卑劣的中国人!”
“放屁!”白万山蹭的一下站起来,额头上青筋直暴,道:“来来,白爷今天就和你较量一番!”
“你?”田木明织鄙夷的看了眼白万山,道:“车轮战?哦,中国人一向是擅长这种战术吧?”
向来冷静的马局长也面露怒意,道:“田木大师,你的话,过分了。”
“有吗?”田木明织冷笑着说道,神色越发坦然的坐到了沙发上,也不去紧张捏出指决准备随时应对任何人的攻击了,似乎表明了一个态度——让我自己断手,那不可能,我也知道斗不过你们,随便吧!
刘斐看向马良,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小马,如果你没把握,我来……”
事到如今,便是刘斐心里都已经再也按捺不住火气了。
“良子,要不要我杀了他?”安冰泮弯腰低声问道。
马良摇了摇头。
他知道,田木明织这一招很明显的激将法凑效了——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田木明织是在故意的激将,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把握,但也不得不去顺着田木明织这一步走。因为,这件事已经被田木明织拔高到了一种事关国家民族荣誉气节的程度上。
民族情结,是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的所有人,都无法抛却的东西。
有时候会害人,但却根本无法抛弃。
“田木。”马良微笑着拍了拍手,道:“我允许你,现在往国内打电话,给亲人作出最后的交代吧。”
田木明织愣了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禁露出一抹嘲讽般的冷笑,但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国内的电话——他能猜到马良这句话并非完全是如他表情和语气上显露出的那般仁义,而是让田木明织告知国内自己的亲人,确切的说,是让安倍敬明知道,如果他这次死在了中国,那么……是与人公平斗法死掉的,无需追究。
现在,田木明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刚才他拿出来激将马良等人和他公平斗法的心理招数,把他自己也套进去了。
谁都有民族精神,谁都有这股情结和气节!
然而田木明织却清楚一点——想要真正的公平,很难。
因为,马良可以在斗法中取胜的情况下将他击杀,而他却根本不能对马良下死手。且不说下死手时必然会被旁边的中国术士出手阻拦,即便是自己有能力将马良一招击毙,恐怕也不能活着离开了。
他唯一的好处就是,如果真能击败马良又不致其死亡,那么就可以得到那只有可能是灵物的小黑猫。
田木明织打通电话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线。
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像是要走上擂台的拳手般,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很是恭敬的躬了躬身,道:“阁下,希望你们能够遵守诺言!”
“当然良起身拱了拱手。
田木明织昂首挺胸的往外走去,那名忍者跟在他后面,极为警惕消息的注意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白万山大踏步随即跟上,似乎生怕对方出去就要溜掉似的,路过马良身旁时还竖了竖大拇指,道:“兄弟,小儿!别给咱们中国奇门江湖丢脸!”
马良微笑着点点头。
直到马局长走出去之后,马良才在刘斐期待和鼓励的眼神中,往外走去。
安冰泮紧跟在旁侧,小声问道:“良子,危险吗?”
“他输了命就没了,我大不了就是丢脸,当然,还得丢了咱们中国人的脸……”马良耸耸肩,道:“你说,危险不?”
“还有你的小白。”安冰泮提醒道。
良笑了笑,似乎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却暗暗的探出了一缕意念力至跟在后面的刘斐脑海中,以意念力交流之术,说道:“刘大师,拜托您一件事情,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一只和我的猫形象上差不多的小家伙来,私下里交给马局长。”
走在最后面的刘斐愣了下,赶紧输出意念力道:“小马,把握不大?”
“以防万一。”
“好吧。”刘斐有些丧气。
“注意,别让田木明织发现。”
“明白。”
走到宽敞的汽修厂大院里之后,刘斐当即把站在外面的白大牙叫到楼内,低声吩咐着让其从后面的门出去,马上找到一只类似于马良所抱的那只猫一样的小黑猫来,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在半个小时内弄回来。
白大牙不明就里,但还是答应下来迅速的离去。
找只小黑猫应该不难,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里,宠物店有的是。
难的是,现在凌晨时分,哪家宠物店也会二十四小时营业呢?所以白大牙出去后就立刻忙碌着打电话招集一众兄弟们赶紧去搜罗小黑猫,尺许长,略胖,中长毛,要机灵点儿,好看点儿,眼睛像黑宝石般明亮的……
……
……
田木明织已然当先走到了院落里距离北墙有几米的距离时,转过身来站定,双手交叉搁在腹前,微微躬身。
那名忍者,已然走到了十几米外的墙角下,作出半蹲的姿势,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应负突发的事件。但他很清楚,在这几个人面前,自己的遁术显然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唯一有用的,也就只有自己那强悍的刺杀术了!
马良把小白交到了马局长怀里,微笑道:“马院长,先帮我照看下。”
局长点了点头,轻声道:“小马,小心些……”
良答应着,伸手揉了揉小白的脑门儿,道:“乖,听话,看哥哥收拾那个小鬼子!”
喵呜……
小白抬了抬爪子,她很想开口说加油和小心之类的话。可惜,良哥哥多次交代过——尤其是在奇门术士面前,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要强行压制住说话的冲动,千万千万别露了馅儿,不然会很麻烦的。
马良踏步上前。
与田木明织相隔十多米的距离站定。
没有任何的开场白……
在马良站定的那一刻,田木明织右手猛的抽出了尺许长的木刀,左手掐决向前一挥,在身前迅即的划出一道符箓来,化指为掌,向前一拍!
空气中立刻传出了撕裂锦帛般的诡异声响。
先下手为强!
术法之斗,在非公开正式且非友好的场合下,没有谁会傻乎乎的去讲求什么规矩。况且,这又是事关生死的斗法,田木明织当然不会去端出高手和长辈的架子来,谦让一番废话再动手。
很显然,这种行为在白万山、马局长、刘斐的眼里,并不算为过。
而马良也不生气——正常!
黎明前是夜晚最黑暗的时刻,便是道路上的路灯和汽修厂院落四周的灯光,都似乎被凝稠的夜幕卷裹住,光线变得昏暗无力。
夜空,更是像直接盖在了四周建筑物的上方似的,如此之近,如墨般浓重。
昏暗的光线下。
随着田木明织单手拍出的那一掌,裂帛声响中,循着他掌势的方向,沉沉的夜色似乎都被某种力量吸引翻卷着聚拢在一起,肉眼可及处,形成一条近一米粗细的黑色长柱,呼啸着向马良冲撞过来。
长柱前端在冲至院落中间时,霍然狰狞着形成一个如同巨龙般的透露,张开黑洞洞的大口越发恐怖骇人。
马良微阖双眼,双手在胸前迅速的一番,掐出两个手决。同时双脚在地面上快速的移动,踩出一个方圆不足一米的九宫八卦阵。然后站定中宫位置,右手手决猛然前指,食指在虚空中迅即的作符。
符箓未作完,黑龙已然袭至!
嗡……
空气中荡起一阵波动。
黑龙将马良整个人吞噬进去。
眼睁睁看着这诡异骇人的恐怖一幕,安冰泮当即按捺不住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身侧的马局长一把拽住,轻声道:“别乱动!”
安冰泮攥了攥拳,终于还是压制住了心头的冲动——他不懂这些所谓的斗法,但却明白,既然马良提前没有吩咐过什么,这种情况下自己最好别轻举妄动,不然的话帮了倒忙就得不偿失了。
在旁人眼里,不过是空气中一阵的波动。
而身处被黑龙席卷吞噬之中的马良,耳畔确实响彻着震天的兽吼声——那是一种苍茫亘古的声音,震的耳膜生疼,却又让人觉得这声音还在远远的天际处,未曾临近到身旁,已然给人带来了巨大的震慑力。
此时的马良脑海中难免受其影响,当即出现了一种幻觉。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更鼓时期的荒原之上,四周尽是广袤无边的荒野,荒野上一群群叫不出名字的各种野兽,还有四散开孤零零的参天大树,有的枯萎,有的茂盛。一只只凶猛的野兽有似龙,有似狮虎般,在追逐猎杀着其它柔弱的动物,弱肉强食的血淋淋场面在荒原上不断的上演着。
天空中亦是不断的有各种凶猛的飞禽不断扑食着地面上的猎物,凄厉凶狠的鸣叫着……
马良的意识虽然产生了幻觉,但却并不迷茫,微阖着双眼,左手掐决端在胸腹间,右手稳稳的抬起指向前方虚空中,稳定的勾划出一张张符箓,每勾画出一张,便化指为掌轻轻拍打出去,继而再次画出。
他的脚下,慢慢开始显露出了明黄色的清晰八卦九宫图案。
就像是地面突然裂开了数条缝隙,从地底下透出了光芒般,笔直的穿透了重重浓重的夜幕,刺破了黑龙的卷裹,将马良周身笼罩在了其中。
这诡奇的情节,安冰泮却是看不到的,他能看到的,只是那团黑幕似乎有些地方裂开了几道缝隙,外面的光线能够透入其中,让他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马良正稳稳的站在其中,右手高抬在虚空中用食指划动着。
安冰泮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而白万山、刘斐、马局长,确实对金芒四射的九宫八卦图看的一清二楚。
三人都纷纷露出了钦佩之色——这般引动地气和天地五行的强大阵法,不过是马良在极短的时间里以步伐踩踏而出,可以想见,其术法之精明绝伦,其修为境界之高,绝非一般奇门术士所能企及的。
单凭这一手,在奇门江湖中就绝对能迈入高手的行列中了。
而马局长三人,却是很清楚凭自己的修为境界,是绝然做不到这一点的。
真是难以置信,马良年纪轻轻……
果然是——名不虚传!
黑龙头颅被九宫八卦阵所散发出的金芒刺破那一瞬间,田木明织心头一沉,当即木刀倒转,刀尖向下,左手在木刀刀柄一端猛的一拍,右手松开刀柄,只见那柄木刀在虚空中倒立悬浮,嗡嗡颤栗着循着某种规律在方圆不足一尺的距离内划动起来,似乎要在虚空中划出些什么符箓出来。
田木明织腾开左右手当即掐决在一起,结成一个怪异的手势,口中叽里呱啦的念动起了阴阳术咒。
那条黑龙头颅被刺穿后已然在紧紧咬噬着马良的身躯,长长的身躯在半空中扭动着,似乎痛苦不堪的在挣扎,又像是奋力的拧动增加自身的力量般,凶悍狰狞可怖。随着田木明织的术咒声和双手手决猛的一松,黑龙突然在一瞬间消散不见,就像是从未有出现过一般。随即无数道黑影从半空中突然如利剑般向马良穿刺而去。
“阵组而出,死门勿入,金木为坚,水土为攻……”
马良口中轻吟着,左手掐决若兰花状猛的抬起,右手食指斜斜的指向地面,双眼一睁,寒光爆射。
“兵!”
呜……
四周的空气当即距离的震动起来,发出一种近乎于巨大涡轮旋转时带动空气所发出的声响。
只见从马良脚下九宫八卦阵中透出的数到金芒当即急速旋转起来。
旋转中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将马良整个人圈在其中,然而这光幕却是那么的薄,那么的透亮,由于旋转的速度极快,甚至能让人不受任何阻挡的清晰看到马良站在其中的身影。
从半空中急速俯冲向马良的黑影刚一接触到光幕,随即就被彻底的绞碎,顷刻间消散一空。
与此同时,一圈圈若涟漪般的纹路从光幕下方层层叠叠的上升,像是流水一般,如高科技设计出来的灯光彩影般美丽梦幻。
便在那高空中的黑影似乎永无止尽般的急速俯冲攻击着光幕的时候。
身处在光幕之中的马良右手猛然上挑,口中喝一声:“土为后,水火并进,金为兵刃,斗!”
唰!
光幕陡然掀起!
就像是被生生用机器将一个卷筒扯动向上拉动展开般,光幕在马良头顶上方一米远的高度形成了一个直径足有三米方圆的九宫八卦阵,急速的旋转着,又像是静止不动般就那么横在上方,所有黑影临近都会被四射的金芒击溃。
马良左右手收回,虚抱在胸前掐指,一个如足球般大小的阴阳太极图聚拢在双手间,似虚还实,影影绰绰,没什么金芒四射,只是那般黑白交替缓缓旋转继而陡然放大——不是图形变大,而是如探照灯一般笔直的向前冲出!
唰!
阴阳眼形成的黑白交替能量波动,顷刻间冲至到了田木明织的身前。
放大!
就像是探照灯照射出去之后,随着距离越远,其照射的范围远大一样,将田木明织整个人拢在了太极图中。
而此时缓缓旋转的太极图,再没有了往日里我们所看到的那般柔和的形象。
却透着极为强大的刚猛和阴寒这种让人感觉上极为矛盾的气息,把田木明织的身躯和面孔都撕扯的模糊,扭曲,狰狞,诡异,就像是一个人在打破了平静的水面上呈现出的倒影一般。
事实上。
田木明织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
他圆睁着双目,精神意念力提升至巅峰状态,再不敢小觑和他斗法中的那个年轻人马良,释出浑身解数,悬空倒立的木刀提升至其面门前,然后横身刀尖向前,木制的刀身上荡起一**乳白色的涟漪。
田木明织的双手在胸腹前结成一个手式,不断掐动着十指,口中念诵着术咒,意念力席卷而出围拢在周身上下,配合着术咒接纳探知着天地间已然变得极为混乱的五行和蒸腾而起的地气变化。
同时,那些从高空中不断俯冲袭击马良头顶上方九宫八卦阵的黑影消散开来,汇聚在一起,重重的砸在了九宫八卦阵上方,另一端直达黑沉沉的天际中,令人看不到尽头,又像是和夜色融为一体般。
咆哮的兽吼声从黑柱中传出,摄人心魄。
常人,却不能够听到。
在安冰泮的眼中,还是看到了似乎有一根粗大的黑柱从天而降,压制在了马良的头顶上方一米多元的高度,但他却看不到那金芒四射的九宫八卦阵。而且,安冰泮也看不到那带着磅礴和霸气的太极图,正笼罩着田木明织,缓慢而有力的绞杀着耗费着田木明织的精力和术法力量,随时都有可能将田木明织的意识卷入无穷无尽之中。
太极,本出于无极。
可化作两仪生四象,又能在精绝的术法下返璞归真化作无极。
安冰泮只能看到两个人神神叨叨的站在那里,不断急速变换着手决,像是农村那些装神弄鬼的老神棍们请神上身时的神经病模样。
诚然,以安冰泮敏锐的警觉力度,还是能感受到马良和田木明织都处在极大的凶险中。
但他帮不上忙。
所以他很快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把目光锁定在远远的墙角处那个似存在又似没有的忍者身上——安冰泮越看越不踏实,娘的,这个鬼东西能够突然间消失在人的眼前,又突然出现,实在是防不胜防,那么,必须看好他。
想到这里,安冰泮轻移脚步,试图走到忍者的身旁看住他。
“放心吧,那个忍者不敢轻举妄动的。”马局长淡然的说道。
安冰泮就再次停下了脚步,心头忽而升起一个念头——如果马良以后经常接触到的危险,有可能都是这号诡异的人物,那么我这个保镖……好像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反而会成为马良的累赘啊?
此时白万山、刘斐、马局长三人都极为认真的关注着斗法中的两人。
他们看得出来,这两人在修为境界上几乎旗鼓相当,而术法上更是难分伯仲。如果就这般僵持下去……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不过,照此说来还是马良技高一筹。
因为最先出手的田木明织,而马良是被动先防守再出击的!
老天爷!
马良的术法修为境界,已然达到了何种程度啊?他才二十多岁,经历过无数次的斗法和修为之后,岂不是有可能很早就会踏入到那种令无数术士终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甚至是……老去之前达到传说中的白日飞升?
即便是本来就见识过马良出手斗法的马局长,现在也是极为震惊。
短短不到半年时间,马良已然是比他上次在北京房山区云海间山庄与泰国降头师桑努提斗法时,显得更加成熟稳健,且修为境界似乎还有了一些……提升?
马局长脑海中当即出现了那个笑容满面,一连慈祥的中年男子形象——曾经的坐地阎罗马不为。
那时候,马不为马老已经人入中年,他的修为境界,似乎也没这么高吧?
真不知道这个马良,到底是怎么修行的,坐地阎罗的独门绝学术法,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这时候的马良,心里已然轻松了许多。
他知道,形势一旦进入僵持阶段,自己就稳赢了!
因为他清楚,田木明织绝对没有保留任何的实力,已经倾尽全力。而马良本身虽然也竭尽了全力,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取胜,却胜在了心态上——田木明织比他要承受的压力大的多!
在势均力敌的前提下,赌注的天枰从一开始,就倾向了马良这边。
斗法,最忌讳的就是心态。
田木明织固然也知道这一点,而且达到这般修为境界后的阴阳师,会在斗法中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到静如止水的程度,去应对任何的挑战。但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压力上,这都有一个限度。
随着时间的退役,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慌乱不安情绪,就会自然而然的生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心魔。
修行之人,无论是道士、僧侣,还是奇门术士,或者全世界各地各种派别中的术士们,但凡修行,最忌惮,最需要不断打败却永远也不会彻底将其抹灭的敌人,就是自己,也就是自己的心魔。
只要你有思想,你还活着,心魔就无处不在。
两人之间的斗法,还在僵持着。
田木明织内心里已然清楚,自己真的败了——从一开始,他就败了,他主动抢先出手,却被马良生生抗住了强大无匹的术法攻击,然后扭转局面进入了僵持阶段,这是在术法上的失败;而现在的僵持,虽然无分胜负,马良也是倾尽全力,胜负不过是对半的可能性,但自己输了,就是一个死!
他内心里的心魔,开始蠢蠢欲动。
噗!
田木明织猛的咬破了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大吼一声!
双手猛的高举,左手举在头顶,右手攥住了那柄木刀,狠狠的迅速的了自己的左肩处。
死亡的威胁和心魔的蠢动,可以让阴阳师用独特的术法,化作一种更变态的力量!
不成仁,便成魔!
……
……
:今天只有八千多字了,回来的晚,也没顾得上修改……明天补齐,又是一万四!攥拳!RO!~!
388章 狐死首丘
388章狐死首丘
嗡……
空气中猛然一阵剧烈的震荡,似乎整个大型汽修厂大院里的空气都猛然间收缩凝结在了一起,又陡然间爆裂开来似的。水泥地面上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四溅起无数细碎的混凝土碎块,劈啪啪的将房屋上的玻璃击碎许多块。
咣铛铛,哗啦啦!
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响中,电动栅栏门被空气的急剧波动摧垮扭曲。
便是那高大厚实的院墙上也崩开许多恐怖的裂纹!
灯光全熄,爆裂。
楼内住宿过夜的员工被惊醒,慌忙的探出头往院落里看去,试图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诡异的是,整个院落已然被粘稠的夜色彻底的笼罩,就像是倾满了墨汁般让人看不到任何的物事。
员工诧异中想要开灯,却发现停电了。
而此时站在院落中的人,都被这突然爆发出的强大术法能量所侵袭,根本来不及去抵抗,其神识已然不由自主的进入了一种恍惚的幻觉中——那里,是亘古苍凉的荒原,无边无际,视野开阔到你可以看到数百里之外的一座座山峰上那苍翠的树木和陡峭的山石,你甚至还能感觉到,山的那一边,还是荒原……
无数道不出名字来的野兽在荒原上生存着,一幕幕适者生存的残酷血腥场景不断的上演者。
烈日在高空中散发着毒辣的光芒,炙烤着万物。
忽然间,天空中阴云密布,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乌云顷刻间吞噬了整个晴朗的天空,电闪雷鸣中,狂暴的雨水倾盆而下。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狰狞可怖的群魔在雨水和电闪雷鸣中乱舞着从天而降,扑向地面上匆忙奔逃的各种生灵……
哀嚎遍野,摄人心魄!
然后,每个人都无比清晰的看到了血腥残忍的魔头扑向了自己,未等缓过神儿来,就已然被魔头吞噬,撕咬,贪婪的吸取着人的精血和意识。
你能真实的感觉到那血盆大口中腥臭的气息,能感觉到撕咬时的剧烈疼痛,能感觉到自己就如同一个轮胎,体内所有的物事如气体般被迅速的抽离出,极为恐怖诡异,让你惊慌失措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你会认为——自己很快就要被抽成一块肉干,然后撕成碎片,碾成粉末,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这一刻!
所有人的心魔都狂暴起来,在体内和意识中肆意的扩张着控制着。
当心魔控制了你的心神意识后,你的幻觉就会越发的真实。确切的说,那就是另一个真实的你,出现在了另一个属于是镜像中的世界里。你,和你,本来就是与生俱来,同生同死不可分割的存在。
术士们,都知道这一点。
但这种情况下,谁又能彻底的从魔障中走出来?
田木明织就是要以心魔来驱使出最强大的术法力量,祸患人的心智,从而把所有人的心魔都逼出来,然后在魔障于自保的心态,众人将会发生无意识的相互攻击——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在人的概念中,这叫做玉碎!
马良是几个人中术法修为境界最高的人,然而在这般疯狂的化魔攻击下,他体内的心魔也瞬间被挑起,即便是他反应极快的念诵咒决强行压制着心魔的潮动,但身处幻境中已然被逼真的镜像搅乱了心扉。
心魔大动。
还好,他依旧能保持着一丝清醒的理智,开口唤了声:“小白!”
喵呜!
一声清晰的猫鸣响起,小白从怔在当场浑身颤栗不止的马局长怀中跃身前扑,十几米的距离内几个纵跃便跳到了马良的肩膀上,猫视耽耽的盯住了那个状若疯魔,浑身衣衫鼓动的术士。
喵呜!
又是一声猫鸣,清亮高亢,在凝稠的黑暗中四散开来,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中。
嗡……
幻境中,正在吞噬着万千生灵的群魔们陡然停滞,继而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吸引般,疯狂的涌向了漆黑雨幕的尽头——那里,陡然间亮起了一团清亮光芒,光线穿透了雨幕和黑暗,像黑夜里无尽大海上的灯塔,柔弱却清晰,坚定!
马良那一缕仅存的清醒理智迅即的占据了上风,心念术法的力量席卷着将心魔压制在了心底。
眼前的黑暗霍然间散去!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短暂的分分钟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而已。
此时其他几个人依旧处在幻境中无法自拔,虽然心魔已然退去,但也只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不至于作出些诡异狂暴的事情罢了,还需要慢慢平复心神,将心魔压制在内心的深处。
对于安冰泮来说,则是将混乱的心神强行凝聚,他双拳紧握,用强悍坚毅的心性压制着自己的冲动……
小白在马良的肩头张牙舞爪,一副凶狠的模样,似乎随时都要跳出去与田木明织厮杀。
正当此时,却被马良单手轻轻拍了下,探出一缕意念力抚慰着小白有些紊乱的心神,同时脚踏禹步,踏罡布斗走出九宫八卦阵,双手持在身前翻腕掐出一个反向手决,微眯着双双眼轻声吟道:
“是乱为五行,是静为五行,生生相克相辅……”
“是地有气,天有命,则天地生灵……”
“动静相济,合则平……”
语气平静而温缓,却透着肃穆庄严之势。随着他脚步的挪移,每一步踩下去都会亮出一个光斑,北斗七星阵法相应而生,瞬息间取天地间灵气,聚与此地,将紊乱的五行平复,地气压制……
田木明织依旧沉浸在自己化魔后的术法中,面孔扭曲着,喃喃自语着术咒。
鲜血从他的七窍和肩膀插着的木刀处浸出,看起来越发的诡异凶残。
马良轻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要杀死田木明织,只是想着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说破大天去也就是废了他而已,之前说什么要让田木明织往打电话留下遗言,也只是马良从心理上给田木明织施加压力罢了。当然,也正如田木明织所猜测到的那般,马良让他打电话的目的,也是想着让国内的那个阴阳师安倍敬明知道——这次斗法是公平的,生死由命!
但田木明织自己说斗法输了的话,别说一只手,命也留下。
所以他受困于自己的心魔中,难以自拔走到了现在的地步。却不知道,其实他本可以不死的。
“田木,你输了!”马良淡淡的说道。
声音很轻。
但传到已经彻底走火入魔的田木明织耳中,却如同九天响雷,声若洪钟!
“哇!”
田木明织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旋即重重的摔倒在地,肩头的木刀更是往里面深深的扎入,从肩后穿透出去。
眼见着田木明织口吐鲜血面孔狰狞凄惨的模样,马良再也压制不住五脏六腑内不断翻滚涌动着着的气血,只觉得肚腹中一阵越发剧烈的翻腾,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勉强晃晃悠悠的站住,却也是弯腰倾身大口大口哇啦啦呕吐起来。
这一番呕吐,让马良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脑海中昏昏沉沉头疼欲裂。
小白站在马良肩膀上喵呜喵呜的叫唤着,小爪子拍着马良的后背,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良哥哥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咳咳……”马良呕吐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很清楚,这是自己受了内伤的缘故——之前和田木明织的斗法本就极为耗费精神体力,随后又被田木明织化魔后的术法攻击心神,能活下来就得谢天谢地,哦不,是谢小白些自己了。
严格来说,如果没有小白,这种心魔大动的术法攻击下,马良在缓过初期的煎熬后,也有绝对的机会扭转乾坤。因为田木明织这般化魔企图同归于尽的方式,几乎耗尽了他整个人所有的精气神,根本不可能再多久的持续下去。
当然,马良能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因为其他几位受到心魔术法攻击下的人,在彻底被心魔控制后,会失去理智发狂的。
一旦出现了那种情况,马良就没机会去等待着自己度过那初期的煎熬后再反败为胜了。
他会被动的卷入到与其他人的厮杀中。
哪怕是经过厮杀站在了最后,也同样会走向灭亡。
田木明织的化魔术法是恐怖的,是几乎所有奇门术士的梦魇,没有人能在这种攻击下坦然胜出的。
但马良有小白!
小白,是一只近乎于灵物般的存在。
灵物,能克心魔!(注:心魔,不是所有的魔。)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奇门江湖中人,都无时不刻的期望着能得到一只灵物的缘由之一。因为每一个修行奇门术法的人,都希望着能在有生之年里把自身修为提升到更高的境界中。然而修行之路何其凶险艰难万分……尤其是无处不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的心魔,每每会干扰着术士的修行,严重的走火入魔还可能直接导致死亡。
如果有一只灵物在身旁话,那么,就不用想尽各种办法劳神劳力耗费资财去警惕预防修行中心魔的出现和危害。
因为,灵物在身侧,心魔退散!
也就在刚才马良把田木明织从化魔的幻境中唤醒的时候……
距离上海数千里之遥的,北海道小樽市的乡下,一处依山面海的仿古式庭院中,卧室内的榻榻米上,一位盘膝端坐,穿着月白色居家和服的老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眸中看不出有什么神色来,深邃的如同夜色下的天空,无尽无穷。
他,是安倍敬明,最顶级的阴阳师。
“唉……”安倍敬明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继而再次阖上眼,沉息打坐,潜心养神,感应天地玄黄。
然而很快,他终于还是没能够进入到玄妙的空灵境界中。
安倍敬明站起身来,赤脚穿上木屐,不急不缓的往屋外走去。
晨光微曦。
这时节,北海道依旧处在冬日里。
田野间铺满了皑皑白雪,远处上峦起伏,黑白相衬,树木托着白雪静静的矗立在静谧的大自然中。隐隐的,海水轻轻拍打海岸线的声音还能够传到人的耳朵中。清冷幽静而美丽的环境,让人的心扉间不由得舒畅了许多。
安倍敬明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仰起脸微阖双目,大口呼吸着冰凉的空气。
人,终有一死。
然而所有奇门术士都因为期盼着长生或者别的各种理由,从而导致没有哪位术士能真正摆脱掉心魔的存在。
哪怕是,他的境界修为再高。
安倍敬明歪了歪头,嘴角掀起一抹说不出含义的笑容来,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些什么。
天气很冷,安倍敬明却是赤着脚穿着木屐站在庭院外的门口,望着远山和大海,似乎在等待着日出东方时,欣赏那令人陶醉的美景。
他知道,自己的大徒弟,终究还是死在了心魔之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
……
田木明织盘膝坐在地上,此时的他七窍生血,左肩处被木刀穿透,鲜血浸透了衣衫,脸颊恐怖狰狞,又凄惨而可怜。
天色依旧黑暗。
没有一丝的光线,附近和汽修厂的电路早已因为磁场的紊乱而断路,电灯也都已经爆裂。
然而适应了黑暗环境的众人,视线中却也能昏暗的看清楚场院里的大致情况。
“我输了。”田木明织忽而张开口说道,神色间一片恬静淡然——人之将死,对于尘世间的一切,似乎都看的通透明了。
弯着腰还在干呕着的马良一屁股坐倒在地,也不嫌地上脏和沁凉的寒意,懒洋洋的坐在那儿一手撑着地,一边喘着气说道:“中国有句老话说,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田木,你自找的。”
田木看着马良,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恼意,透着些戚戚哀哀的神色,道:“可以不可以让我死在自己的祖国?”
“成,让你的忍者带你回去吧。”马良干脆利落的点头答应下来。
“谢谢。”田木恭恭敬敬的躬身低下头来,再想直起腰版的时候,却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挺直身躯,抬起了头。
他,活不了多久了。
别说是他的师父安倍敬明,就算是西天如来佛祖和的天照大神亲临,也难以挽回他的性命——人,是一个复杂的生灵。五脏俱乱,气血耗尽,奇经八脉震碎,心神崩塌……谁能救他?
那名忍者脚步蹒跚的走到了田木明织的身侧,怒视着马良,咬牙切齿的拔出了后背的长刀,口中怒斥一声:“八嘎!”
头疼欲裂的安冰泮还没恢复过来,但看着那名忍者走过去时,安冰泮就强打着精神匆匆走到了马良身侧。此时听着那名忍者骂出了在中国人尽皆知的一句“八嘎”,而且还拔出了长刀!
安冰泮几乎本能般冲上去,一脚将长刀踢飞,顺势一拳把忍者击倒在地。
做完这些,安冰泮自己竟然也稳不住阵脚一下子摔倒在地,踉跄着爬起来就要再冲上前去。
“住手。”马良轻声唤住了安冰泮。
田木明织也抬手制止了爬起来企图进行最后搏杀的忍者,道:“对不起,我的属下太冲动了。”
“是活腻了。”马良冷冷扫视了一眼那名忍者。
“他回去后,会切腹自裁的。”田木明织说道。
马良点点头,道:“黑田俊雄呢?”
“我死后,他不出三日就会死亡……”田木明织神色间没有丝毫痛惜和怜悯之色,道:“加藤木佑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吧。”
“可以。”马良很大度的摆摆手。
“马先生,在我临死前,能不能请问您一个问题。”
“说。”
田木明织似乎很知趣般,用自己近乎于回光返照般残留的意念力,以意念力交流的术法,问道:“你肩膀上的黑猫,是不是灵物?”
马良稍怔了下,摇摇头。
“谢谢,我们走。”
在忍者的搀扶下,田木明织挣扎着站了起来,晃晃悠悠极为艰难的往已然被气场破坏扭曲的电动栅栏院门走去。
马局长和白万山、刘斐三人这才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目送着田木明织离开。
便在此时。
白大牙满脸诧异之色的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他怀里还抱着一件用大衣卷裹着的物事。见到田木明织和那忍者相互搀扶着往外艰难走去的凄惨模样,就不由得怔了怔,继而看到马良他们几个人正站在院子里,就有些稀里糊涂般忘了之前刘斐交代过的话,将抱在话里的大衣一掀,道:
“刘老板,你要的黑猫我给您找来了。”
只见白大牙抱着的大衣卷裹下,是一只模样乖巧精灵可爱的小黑猫,正瞪着一双略有些惶恐不安的猫眼睛滴溜溜警惕的四处看着。
刘斐愕然。
马良哭笑不得,抬手揉了揉肩膀上的小白。
刚刚从白大牙身旁走过去的田木明织也停下了脚步,神色诧异的看了看白大牙怀里的小猫,又看了看马良肩膀上的小白……田木明织霎那间想明白了什么,当即气的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忍者赶紧用尽全力的要把田木明织搀扶起来。
马局长和刘斐也赶紧走过去帮衬着搀扶起了田木明织。
“马,马先生……”田木明织有气无力的看着马良。
“呃,这人都是有感情的,我的猫养的时间长了,自然舍不得送人,还望见谅。”马良挠挠头,神色间满是疲倦和歉意的说道:“既然田木大师也喜欢猫,那,这只刚买回来的小猫,就送给你吧。”
“我……”田木明织差点儿没翻着白眼就地过去了。
刘斐赶紧把白大牙手中的小猫接过来,一边说道:“快,快送田木大师去医院……田木大师,这猫就送给你了。”
田木明织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几个人搀扶着田木明织把他送到了外面。
院门外那辆三菱轿车里,黑田俊雄和司机战战兢兢的坐在后排座和驾驶位上——之前汽修厂内爆发的诡异凶险的情景,他们虽然没有完全看见,却也看到了电动栅栏门被无形气场彻底摧垮的一幕,以及路灯和汽修厂内灯光全部碎裂熄灭的情景。便是他们坐在车上不敢下来,车辆还是生生被推着向后移动了一米多远。
太恐怖诡异了!
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细节。
但却知道,肯定很危险,田木大师又施术了。
而现在,在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阴阳大师田木明织,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被人生生的架着扶着弄了出来。
黑田俊雄赶紧和司机下车,搀扶着田木明织上了车。
三菱轿车没有再多停留,飞驰着离开了这家汽修厂,向远处驶去,很快消失在了远处昏黄路灯映射下的道路上。
“马院长。”白万山轻声的问道:“那位马小友的修为境界,太厉害了吧?”
马局长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听见白万山的问话,就随意的嗯了一声。
刘斐小心翼翼的问道:“马局长,马小友抱着的那只小黑猫,是不是……灵物啊?”
“嗯?”马局长扭过头来,神色冷厉的看着刘斐,道:“黄埔龙太子,那只黑猫是不是灵物,你自己看不出来吗?还有,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问,更不要说出去,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的!”
“是是,我也就随口问问,呵呵。”刘斐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白万山撇撇嘴,心想就算是一只灵物,凭你刘斐也配拥有吗?换句话说——你敢,拥有吗?
说话间,马局长已然扭头往汽修厂里走去。
白万山和刘斐紧随其后。
此时的马良,已然来到了沐风堂所在的房间里,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走的床边坐下,轻声的安慰道:“沐总,我会让吴董事长帮您办理好移民的手续,您只管踏踏实实把伤养好……”
“田木明织呢?”沐风堂问道。
“他,最多还能活三天,回去了。”
“小马,他,他是安倍敬明的大徒弟……”
马良掩住嘴轻咳了两声,继而语气淡然的说道:“我不管他师父是谁,就算他爹是天照大神,我也得弄死他,因为这里是中国,而你,是我马良的朋友!另外,安倍敬明不会记恨你的,以后放心生活吧。”
“谢谢你,小马。”
“别谢我,我心里倒现在还内疚,都是因为我……”马良说着话,伸出右手将食指点在了沐风堂的眉心处,意念力和真气并出,一滴鲜红鲜红的血液缓缓从指尖内渗了出来,染红了沐风堂的眉心间。
这,是沐风堂的血誓。
马良还给他了!
……
……RO!~!
389章 稳住红旗不能倒
39章稳住红旗不能倒
春光明媚,艳阳高照。:名+第壹
田野间碧油油的麦苗已然抽枝拔叶窜起了两尺来高,眼看着已经开始出穗养花了——这般景象落在农民的眼里,自然是喜不自禁,若是这般风调雨顺的继续下去,不难看出今年五月的农忙又是大丰收了。
村西口宏光电缆厂大门往西,就是大片的麦田。
距离宏光电缆厂不远的道路边,停放着壹辆黑色的jee牧马人,壹辆银灰色捷达轿车、和壹辆黑色大众越野车。
几个人站在路旁朝着附近的麦田中指指点点,說笑着什么。
正值午十点左右,春日的艳阳洒下温煦的光芒,村里的老人们围在村边儿的大街旁晒着太阳闲聊着天;壹些妇女们坐在家院的门檐下壹边闲聊择菜,壹边看护着在大街到处跑着玩儿的孩童们。
时不时的,就有人往村外路边那几个人看去,然后就扭头满脸羡慕神色的唠叨几句。
“哎哎,聽說没?老李家的电缆厂過了五月农忙就要扩建,聽說这次要占用几十亩地呢!”
“可不是咋地,我们家他二叔家的地就被占了呢。”
“赔了多少钱?”
“不知道,人家也不告诉咱,不過看模样笑的乐呵呵的,肯定赔了不少……而且电缆厂开工后占了谁家的地,就给谁家两个班的指标呢。”
“老李家真是发达了。”
“嘁,还不是指望着人家马良嘛,不然他老李家哪儿来这么多钱?聽說他们贷款还都是人家马良给帮忙托人贷款的,这次马良壹下子拿出了五百万,占了他们老李家的电缆厂壹半的股份呢。”
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马良的身。
如今說起马良来,村民们闲聊间已然没有了以前那般偶有嫉妒和诧异的心态,因为实施不断的证明着,人家马良确实出息了——这年头儿啊,人要是有本事,敢想敢做敢出去闯,指不定走对了哪条路就发财呐!
羡慕不来地。
站在路边的人自然是马良、安冰泮、李永超、李宏,壹直在厂里负责跑销售的李永超叔叔李光,华中市局长何洪春家的大公子何商。
他们谈论的自然是有关厂房扩建的事情。
许多事情在村民们的传言中,总是会无形中扩大化,壹传十十传百的就彻的没边儿了,如果这般扯下去,估摸着传来传去传到外省市的话,那某人在亲戚那里闲聊說起来的时候,就该說我们村儿新建的电缆厂占地百亩,投资過亿了……
其实,此次厂房扩建规划中,不過是占用了二十亩耕地。
再多的话,资金虽然马良还能够提供出来,但问题是没人敢作保这企业做大后就能顺顺利利经营下去。再者說了,如果马良还往外拿钱继续投资的话,这企业基本也就等于是马良的了。
李宏和李永超父子二人当然不会乐意——人家才是真正的老板。
贷款资金是个月的时候办下来的,这其中除了他们自己跑着走关系托门路之外,还有何商给予了壹定的帮助,从而贷款金额达到了五百万,而厂房占地也都抵押给了银行。
身在北京的马良得知消息后,立刻就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五百万资金拨了過来。
他自己也马不停蹄的从北京赶回老家。
北京那边儿待着实在是有些腻歪,而且明明已经辞职了还天天死皮赖脸待在啤酒厂里,实在是不像话。
此次电缆厂扩建所需机械方面已经给厂家那边儿交付了订金,三个月后就能把机械设备全部运来。而这段时间里,宏光电缆厂就要加紧动工扩建厂房。所以虽然眼看着再有俩月小麦就能收获,现在动工开建难免会多付出些赔偿,但考虑到银行利息和赔偿的差距,李宏他们商量后,还是决定立刻动工。
李宏拿着图纸壹边指着大片的麦田,壹边說道:“建成后厂房大门要改在这里,最南边儿是库房,东西两侧各有两个生产车间……”
“你们是内行,我不大懂这些,呵呵。”何商笑着說道。
这次厂房扩建,由于李永超壹再的撺掇,何商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入股,本来李永超的意思是送给何商百分之五的干股,无需对方投资的——这种事儿不用明說,何商也知道拿了干股的好处后,自己以后必然要在许多方面帮助宏光电缆厂的。
但何商没答应,而是拿出了两百万资金,算作是自己百分之五的股份投入。
李永超当然乐得合不拢嘴儿,这样更好,何商自己都拿钱投进来了,还怕到时候厂里有什么事情何商敷衍着不想管吗?
他却不知道,何商原本压根儿就没想過要往这里投资的。
之所以答应下来往电缆厂投资,說穿了还是因为看在马良的面子而已次马良和宋跃平之间发生了剧烈的不可调和的冲突后,谁都没有想到吃了个闷亏的宋跃平,竟然秘密投案自首了。
个月前,省厅和纪检监察部门突然下雷霆重手,连续将华中市壹些高干,甚至是省里的几名干部全部给请去喝茶了。
何商从他老子那里,多少了到壹些已经算不得秘密的案情。
强力主抓这件案子的省委那位领导,是卢祥安的大儿子卢缚禄……
从宋跃平投案自首的时间,以及此次力主侦办此涉黑涉贪腐大案的省委领导的身份,何商和敏锐的感知到,这件事的幕后,肯定有卢祥安老爷子在推动。而卢祥安老爷子和宋跃平之间无怨无仇,平日里更是過着悠然见南山不问世事的日子,怎么会突然间要把宋跃平给办了呢?
以卢老爷子的心性之淡然,即便是次很不喜宋跃平和马良之间的冲突,但也不至于如此记恨宋跃平,非得把他置于死地并且把保护伞也要壹网打尽。
答案就很明显了,是因为马良!
这家伙在怂恿着或者央求着卢老爷子干了这件大事。
马良凭什么让卢老爷子如此关照,甚至到了言聽计从宠溺般的程度?
何商想不明白,但也无需去多想了——反正,和马良走的近壹些,没什么坏处,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良子,你看看,还有啥意见?”李宏红光满面的笑着问道。
“聽您的,我又不懂这些……”马良憨憨的笑道,壹边儿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让卢老爷子帮忙给看看风水,或者,让他介绍位风水大师来帮忙看看厂址的规划建设。这玩意儿虽說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尤其是,身为奇门术士的马良,当然更清楚这其中的奥妙所在。
李宏心情舒畅的打了个哈哈,道:“你小子装什么憨?赶紧提出点儿意见来,咱们村儿谁不知道你见過的世面最大,又最有本事,再說了,你现在可是咱们厂的大股东,投了这么多钱进来,也得管点儿事情?难不成你还真想当个甩手掌柜,干吃分红不干活儿啊?少跟老子来这套!”
“,我回头就去市里面找个行家给咱们厂看看风水。”马良忙不迭点头。
“嗨,挖土机来了,他娘的!这都晌午了才過来……竟他妈耽误事儿。”李永超骂骂咧咧的沿着路往西迎着走了几步远,挥手示意着。
马良他们就都笑呵呵的站在路旁,壹边拿着图纸商量着厂房建设的壹些细节问题。
等挖土机下了地开始动工挖掘之后,何商抬腕看了看手表,面露歉意的說道:“李叔,良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哎,小何,中午的时候壹块儿吃饭啊!”李宏說道。
“不了,有机会我请您吃饭,确实有急事,再见。”何商笑呵呵的說道。
“那下次,下次……”
马良也笑着点头和何商道别。
这边儿何商刚走,李宏就寻思着马良刚才說的话,去华中市找位大师给看风水的事儿——现在的李宏可是受到儿子的无数次叨咕,在这方面也有点儿半信半疑了。而且扩建电缆厂的投资总规模超過了千万,他这个小本起家的老板心里除了激动之外,还是有些紧张不安的情绪。
万壹做不好赔了呢?
所以他也想着请位大师来看看风水,从儿子那里更是得知了马良和何商都极为信任壹个易学大师,就住在华中市。
马良都信任的大师,还能作假吗?
现在的马良,就算說月亮是方的,估摸着李宏心里也得掂量掂量——谁让人马良有本事让人不服不行呢、
“良子,你說请壹位大师来看风水,是不是就你那朋啊?”李宏问道。
“嗯?”马良愣了下,继而便想到了肯定是李永超跟他老子說起過卢祥安,就笑着点点头道:“嗯,那位老爷国有名的易学大师,还是北京大学的特聘国学讲师,教授级别的人物……”
李宏惊喜道:“真的啊?那,那太了不得了,请老人家来壹次多少钱?”
马良挠挠头,笑道:“估计老爷子不收钱的,要不这样,您看着差不多给他点儿,开销算作公司里的支出。”
“嗯,这得好好琢磨琢磨,给的少了拿不出手……”李宏思忖着說道。
马良暗笑,心想就您那心眼儿拿出的“巨款”估摸着也就几千块钱,最多不会超過壹万块钱来。在奇门江湖中人眼里,那简直就不是钱,这要是让卢老爷子给介绍壹位风水大师来,那还不得把人给气的乐出声来?
叮咚咚……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马良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不禁缩了缩脖蒋碧云打来的,好家伙,这姑奶奶十有又要大吼壹顿了。
朝着李宏露出个歉意的笑容,马良便拿着手机往壹旁走去:
“喂,小云啊!”
“马不良,你现在在哪儿?”
果然,蒋碧云的语气极为不善,带着怒意。
“在我们老家啊!”马良理所当然的說道。
“你行啊,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放,亏我今天去厂里找你,不,找魏姐的时候还想着要请你吃饭……你也太不够朋了?打个电话你会死啊?”
“哎呀呀,昨天回来的时候匆忙,回到家又忙着忙那的,我都给忘了,对不起对不起……”马良赶紧笑嘻嘻的道着歉,壹边說道:“下次我到北京,壹定去看你,再请你吃顿饭以示歉意,成不?”
“滚!老娘没你这号朋!”
马良撇撇嘴,道:“小云,素质,注意你的素质,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人民服务的壹名警察!是房山区分局第壹警花,怎么壹点儿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张口闭口說什么屁啊,老娘啊之类的话,实在是……”
“少废话!”蒋碧云打断了马良的贫嘴,不過似乎也觉得自己壹个子嘴里說出“屁”这种字眼,实在是有点儿不雅,犹豫了壹番后语气就缓和了许多,道:“我聽苗姐說,你走的时候也没告诉她?”
“走的时候匆忙给忘了,可我半路给她打了个电话的!”马良嘟哝着說道。
“半路打个电话?你行啊!”蒋碧云冷哼壹声,道:“刚才我见了苗姐,她眼睛红肿,肯定是昨晚哭的!你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马良故作疑惑道:“什么?”
“你……”蒋碧云哼了壹声,道:“就惦记着你那漂亮的,有钱的富家千金女朋!”
嘟嘟嘟……
传出了忙音。
马良面露无奈之色,摇摇头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感情这事儿啊,真他娘头大——现在想想,得亏了自己心性够纯洁够腼腆正直,不然当初几次机会之下和魏姐之间发生点儿什么纯洁的事情……到现在那可就更麻烦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好事儿谁不想有?
问题是外面彩旗壹飘,家里红旗肯定要倒!
这要是拿起qiāng杆子造反闹革命的话,自己这日子还過不過啦?
要知道,壹旦出现这种严峻的情况,吴琼只要竖起了造反的大旗,那么马良的老爹老娘肯定是最先响应号召,壹直针对马良的。
老马家,不能出陈世ěi!
看到马良这般苦恼的神色,安冰泮当即前,问道:“良子,怎么了?”
“呃……没事儿。”
冰泮就不再多问。
马良忽而问道:“冰泮,你有对象没?”
“没有。”
“该找壹个了……”
“没,没时间。”
“嗯,在老家这边儿不用天天跟着我的……赶紧妞儿,老大不小了,不能天天撸管過日子?”
安冰泮疑惑道:“什么是撸管儿?”
“呃……你果然比我纯洁。”
马良翻了个白眼,好家伙——安冰泮还真是个稀罕的物事,不是說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吗?真不知道这货怎么决生理问题的。
……
……r!!
390章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390章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电缆厂要扩建,马良这几天自然是要装模作样的关心操劳一番。
毕竟在北京那么好的工作辞职回来,理由就是电缆厂这边儿有新工作,而且待遇肯定比北京那边儿要高得多,这才让父母放下心来的。至于李宏和李永超那边儿,不用去让他们帮着隐瞒什么,本来嘛……
人家何商投资的事儿,可是幕后的,不能拿到台面上来,所以李永超和他爹不知实情,马良的父母也是能够理解地。
不过马良的真实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些,而是要专心致志的做甩手掌柜,抽出时间去钻研奇门卜算预测之术——这玩意儿必须抓紧时间学会,而且要做到融会贯通,时间可是不等人地。
再有一个原因。
马良是真不想在北京那地方多待了。
不安全啊,首都之地藏龙卧虎,到北京工作不足一年,发生了多少凶险万分的事件?和马良想象中的舒坦生活可差的太远的了。就算是奇门江湖中人难免会遇到这些江湖恩怨打打杀杀的事情,可也不能频率如此之高,吓不死人也把人给累死了。
这天上午十点多钟。
华中市联防大街仙人桥路段。
平阳湖公园南墙外的树荫下,如往常般摆满了江湖人士们的摊位。西头那边儿几位摆残棋和扑有无的江湖骗子们正在卖力的大呼小叫着:
“哎呀呀,又中了,给钱给钱!”
“今天晦气,让这位兄弟赚走不少了……”
“哎,我这局输了,那,这是二百块钱!”
这些自然是托儿和庄家之间演戏,逗引着路过好奇围观的人,让他们心痒痒贪宜的情况下钻套子的。
这边儿马良坐在小马扎上,悠悠闲闲的看着骗子们摊位前围拢的人群。
他今天不在电缆厂监工忙活的理由,是要来华中市请卢老爷子去厂里堪舆,顺便帮忙重新设定下厂里的建筑规划图——这件事前两天就给卢老爷子打电话说过了,本来还想着让卢老爷子帮忙请一位专业的风水大师来看的,不过卢老爷子却说这种小事情犯不上请人来,他就能给简单看了。
既来之则安之,马良当然要跟着卢老爷子多学习会儿经验知识。
不过,坐了大半天也没人来看相算卦。
看着那边儿骗子们的摊位热热闹闹,已经有人上钩了。再瞧瞧这边儿卢祥安的摊位前冷冷清清,马良就有些百无聊赖般的随口说道:“老爷子,您瞅瞅那边儿,还真是新鲜,有时候我就想不通,这年头电视上天天曝光这类骗人的把戏,怎么还有人会上当受骗?咱这正二八经的摊前,倒是没生意做。”
“人的本性,就是相信自己。”卢祥安笑着说道。
“唔,您老又玩儿高深。”马良撇撇嘴,道:“以后咱能不能换个地儿摆摊,和这帮江湖骗子们在一起摆摊,白的也染成黑的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马良扑哧一笑,道:“您老哪儿像朵荷花?一大把年纪了,满脸都是加减乘除……哦,我明白了,您说的是我,对吧?”
“臭小子!”卢祥安忍俊不禁的笑着斥了一句,道:“你别光看着骗子和这些受骗者之间的热闹,心里多琢磨琢磨这些人的面部表情和神态,以及他们神色间在受骗前后,和骗人前后都有什么样的变化!”
“呃……”马良挠头道:“真复杂。”
“其实也有规律的。”卢祥安笑笑,道:“我以前都跟你讲过,只是你现在的经验还不足,所以有时候理论和实践无法相结合到一起,也容易忘记。所以还是需要多钻研,多实践,慢慢就会悟到这些规律的。”
马良认真的点点头。
在这方面,他委实算不得是个懒惰的家伙,只要卢老爷子教他做什么,并且讲解其中的道理和益处,他都会去按照卢老爷子所说的做,学,记。
“老爷子,您怎么就没打算过伸张正义,把这些骗子们给铲除掉?”
“那不是我该管的事……”卢祥安神情淡然的笑了笑,道:“你想想看,是全球唯一一个黑帮团体合法的国家,也没见过号称最强的阴阳师安倍敬明出手去惩治过,呵呵,说起来这尘世间的事情啊,本来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该有,如金木水火土相克相生,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也有点儿食物链的意思吧?”
最后这句话,连卢祥安自己都带出了点儿疑问,这倒是很少见的现象。
马良嘿嘿乐着说道:“老爷子,听您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一个真实的笑话。”
“哦?”
马良不急不缓的说道:“有两个小偷被派出所的警察抓住了,所长怒斥问他们以后还偷不偷,其中一个小偷赶紧说不偷了,结果所长立刻吩咐人准备把他们以前那些偷盗的案子全翻出来,嗯,够判刑了;而另一个小偷则是低眉顺眼的说自己没啥本事,却没有回答所长的问话,如此就罚款五百元,拘留一个星期出来了。后来年轻的警察想不通,问所长这是为什么……老爷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卢祥安想了想,道:“为什么?”
“所长说,那小子不懂事,他以后不偷了,咱们还能从他那里罚款捞钱吗?”
“歪理,纯粹歪理!”卢祥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
“嘁,您说的是食物链嘛,全世界没坏人了,警察也就该下岗了。”马良打了个哈欠,扭头随意的看了看那边儿摆残棋的人,继而扭头说道:“老爷子,我看摆残棋的瘸子好像要倒霉,估摸着还得见血,老爷子,您帮忙瞅瞅,我看准没?”
卢祥安往那边儿瞄了一眼,道:“什么时候?”
“呃,应该是今天吧?”马良不确定的说道。
“再仔细看看……”卢祥安微笑着摇摇头,道:“你看他脸颊凹陷,耳垂泛红,目光中霉气四散,鼻息中浊气回笼极多……”
马良琢磨了一下,道:“俩小时之内!”
卢祥安摇摇头。
马良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那瘸子鼻息呼出的浊气竟是凝在脸前不散,似乎就等着他全数再吸附进去似的,而目光中的霉气更是和鼻息间的浊气混合掺杂,中间透出的一缕血红色煞气颇为明显。
这是土伏震,伤门开,柱倒乾冲兑的现象。
“一小时!”马良语气越发的肯定。
“嗯,差不多了。”卢祥安没有再让马良继续观察,笑道:“应该是一刻钟之内。”
“这么快?”
卢祥安微笑道:“看看表。”
良抬腕看了看时间,十点十二分。
然后,就开始等待……
十点二十三分的时候。
一辆载着两名年轻人的摩托车轰鸣着驶来,在摆残棋的瘸子面前停下。两个小伙子气势汹汹的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大声呵斥着向瘸子讨要刚才下棋时输给瘸子的四百多块钱。瘸子当然不肯给,而且他旁边的两个托儿也走上前来,扮作正义路人的形象,开口指责两个年轻人。
不曾想那两个小伙子是暴脾气,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用报纸卷着的砍刀,劈头盖脸的往瘸子头上砍了几刀,吓得那两名托儿也急忙往后撤。
砍完人两名小伙子骑上摩托车就跑了。
速度非常快,从他们停下车下来和瘸子讨钱,到砍完人跑路,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街道上当即闹哄哄的叫嚷起来,有的人招呼着报警,有的人远远的避开,有的人则是跑到跟前儿围观,有的人拨打120……
人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儿摆着算卦看相摊位的老爷子,和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年轻人却是一点儿惊讶的神色都没有。
不但不惊讶,这一老一少还没心没肺的唠叨起来:
“老爷子,真准,十一分钟,瘸骗子就被人给砍了……”
“嗯,这次砍的不轻,瘸子今年的收入都得搭进去了。”卢祥安神色间一点儿同情的神色都没有,似乎还有那么点儿幸灾乐祸般,微笑着说道:“良子,你只顾着看热闹,有没有观察那两个行凶伤人者的面相?”
马良摇摇头,道:“要是什么时候都随时操心这些,我还不得累死啊?”
“你现在既然要加速学习,卜算预测之术和相术相结合,就要多历练。看面相是基本功,从面相上卜算预测,只是第二步……而这些,必须做到一眼视之,则能判断出事件发生的最精确时间来,这才能够接触到真正的卜算预测之术。”卢祥安神色和蔼的鼓励道:“你可以试着回想下那两个年轻人的面相神色,虽然你没有刻意的去观察他们的气色,但应该也能看出些端倪,很明显的。”
良皱眉回想起来。
两个年轻人身高差不多,一个偏瘦,一个偏胖。
瘦的长眉细眼,有些塌鼻子,人中浅,唇厚,下嘴唇更是向下耷拉着——这应该是老实人的命;
那个胖子,酒糟鼻,眉眼间宽阔,印堂明亮,嘴大唇薄,有些龅牙——这是好赌常输的主儿;
表象基本如此。
那么卢老爷子既然说能看出些什么端倪来,肯定还有别的。
于是马良再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下车与人争执和砍人的时候,自然是一副凶恶的相貌,这似乎没什么要注意的……唔,马良忽然想起来,两个人在骑上摩托车逃跑的时候,神色间极为慌张的都往后看了眼被砍的血流满面的瘸子。
那一瞬间。
两个人眼珠斜视,随即被前冲的摩托车惯性下向前拽动,身体后仰了一下。
如此一来,他们斜视的眼睛右眼角就难免呈斜向下垂的角度,再等他们扭头过去的时候,由于惯性自然会头部往左侧移动稍稍倾斜低头——左右眼眉不平,忽高忽低,眼神涣散……
这是牢狱之灾的征兆!
不过,这似乎也有些不合理,马良皱眉略带诧异的说道:“老爷子,您说的是,他们在逃跑时慌乱中导致的眼眉不平忽高忽低眼神涣散,会有牢狱之灾吗?”
卢祥安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还不错,这次说对了。”
“可是,这似乎也不完全吧?”
“哦,你现在想的不够清楚,也难怪。”卢祥安笑了笑,道:“还有一点,污秽遮顶,土木金困中宫……”
“嗯?”
马良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了,那两个年轻概也不是什么经常干这种事儿的人,才会在慌乱中砍杀时,将血液迸溅到了脸上,此为污秽遮顶;而土,则是刚才他们慌乱中还把自己都摔倒在地,沾染了土;木是行凶的这条街道上,四周都有高大繁茂的树木围绕;金则是两人来时持刀藏于怀中,去时却攥着刀气势汹汹张牙舞爪般模样……
如此各方面都占尽了,不入狱才怪!
而且会很快入狱。
于是马良问道:“老爷子,多久?”
“一刻钟。”
“不是吧?这俩哥们儿就那么悲催?”马良一脸的惊诧之色,要知道就算是报案再到出警调查,也不可能一刻钟就把人给抓到了吧?警察办案要真有这么高的效率……那可真该下岗了,没人敢犯罪了啊。
此时被砍伤的瘸骗子已经被赶来的救护车拉走了。
而匆匆赶来的出勤警察正在事发现场询问各个目击者案发时的情景,以及行凶者的模样等等。
马良寻思着这种事儿到底是快是慢也没办法作出证明,便不再去琢磨这件事,道:“老爷子,我忽而想起一椿事儿来,当初沐风堂怎么就预感到他去上海调查田木明织的事情时,就会遭遇到不测的?”
“那怪他自己,过头话不能说,尤其是咒自己的话。”卢祥安笑了笑说道。
“这也成?”
“为什么不行?呵呵。”
马良正想要再问问具体为什么的时候,就见一名警察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要询问下他们刚才是否目击了伤人案。就在这时,警察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接通正要汇报下案件初步调查情况时,却忽而诧异道:
“哦?抓到人了啊?”
“没错没错,就是开摩托车的,一胖一瘦,嗯嗯……好好,马上带过来让他们指认现场,让目击证人来确认!”
“我们就在这边儿等着呢,呵呵。”
挂了线,警察一脸哭笑不得的神色,似乎还有些同情般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这俩小子还真够蠢,也够倒霉的,恰好碰见巡警,手里还明目张胆的拎着带血的刀,这不是……”
马良扑哧一笑,扭头满脸钦佩之色的看向了卢老爷子,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卢祥安微笑着,神色平静淡然。
警察瞅了瞅这一老一少,当即满脸堆笑的招呼着:“卢大师,您今儿这摊上生意不错吧?改日帮我看看相……”
“好说,好说。”
“那实在是太谢谢您老了!”警察一脸感激之意。
马良见状把头扭向一旁,撇了撇嘴:好家伙,这要是让不知道卢祥安底细的人看到了,还不得惊掉大牙满世界去宣扬——警察竟然当街请算命先生给其看相,一脸谄媚讨好的笑容,希冀着能够升官发财……
……
……
:今儿一万四,补回来了;转眼半个月了都,短刃实在是够勤奋,虽然偶有匆忙间没得修改的章节,错别字病句等很多,但这般疯狂更新的情况下,情节发展控制的还算不错……
自恋中……
……RO!~!
391章 新厂的风水
电缆厂的扩建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讲行中,机器远作的声音隆隆作响。
原先那片碧绿的麦田已然被全部的铲除掉,推土机、压路机和挖土机几乎同时开工,几个工人攥着打夯机在挖好的墙体地基上忙活着。一辆辆拉砖的拖拉机停放在刚刚碾压好的空地上,司机各顾各的往下卸砖,码放的整整齐卒路边上。
马良和李宏二人指着忙碌的工地,向卢祥安介绍着大致的建筑规划……
听着两人的介绍,卢祥安一边频频点头,一边拿着图纸看着,时不时往周边扫上几眼。他神色祥和,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卢大师,您看,这还需要有什么改进不?”李宏恭恭敬敬的问道。
“大体上没什么需要改的。”卢祥安笑着指了指西边挖好的厂区外井地基沟,道:“这边儿是要建围墙的是吧?”
李宏忙点头道:“是是。”
“这里改改,从距离西北墙角那边儿开始,北墙和西墙各延伸出五米左右,别做成直角,化作弧形状的墙体为好。”,卢祥安说着话,一边扭头往路北面指了指,道:“其实你这个厂子如果建在路北更好。”,“建成弧形的?”李宏愣了下,讪笑道:“这,这怎么行?没见过那家企业的厂区建成圆形的,再说了,也不好看啊……”
马良也有些纳闷儿,道:“老爷子,您说说,怎么回事?”,卢祥安笑道:“你们看看目前的地形和门口这条路,出村后就成一个缓慢的角度向西北方向拐弯,这条路就成了一个弧状,弯的幅度不大,但却极长……仔细看看,这一段路像什么样子?”,“这…………”李宏歪着头想了想,道:“像把弓?”
“是刀?”马良说道、他心里已然想到了什么”但却不太明了。
“对,似刀如弓!”,卢祥安点点头,一边指着道路的弯度,一边说道:“建筑物无论是家宅还是厂房,守着路或者河流,在风水上一般都代表着财运亨通,常言说四通八达便是此意。但如果是弯路就要注意了,建筑物在弯内”是聚拢财富,而在弯外的话”就形成了一道煞……是弓,则开箭伤人,是刀,则刃锋伤人,同理亦会伤财运之势,严重者会让长居这种建筑物中的人多病患,甚或是多灾多难。”,马良了悟,道:“是这么回事儿。
李宏却说道:“大师,咱的电缆厂老早就在建在这里挨着这条弯路的,这些年生意还行”也没什么人伤到或者得病啊。”
“你看下,原先你的厂子很小,虽然在村口,却未到路弯处。”,卢祥安笑了笑,指点着说道:“不但不会受到路煞的波及,反而处在这条弯路的底端”顺路流财,倒也让你的生意做的不错。”说到这里,卢祥安又指向厂房大门和村里的大街,道:“如果没有这条稍稍偏东南的大街,你的财运会更旺”财运顺着这条街往东散去了,偏南方,形成一个不易被察觉到的斜角,你在弯口,两弯相交”运势多一些…………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条街上住在南边的人家,相比住在北面的人家,家庭条件上总体要宽裕一些。”,李宏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便钦佩的说道:“大师真是高人,佩服佩服。”
卢祥安接着说道:“现在,你的厂区扩大了不止十倍,整体上走向西移动,如此一来整个厂区就恰恰处在了这条弯路形成的刀刃下,唔,用你的话说,这是一把弓,开弓就直对着你的厂区……此为大凶之势!”
“那,那为什么西墙和北墙一部分做成弧形就可以了?”,李宏问道。
“小马……”,卢祥安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微笑着看向马良。
马良当即摊手,道:“老爷子,我可不懂这些,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办呗。”话是这么说,其实马良心里已然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虽然风水之术他不懂,但奇门术数相通,对于天地自然中各类煞气的了解还是颇有些共同点的。
只不过在李宏的面前,马良可不想去显露出自己对于风水上连一知半解都称不上的那点儿本事。
在村民眼里,他只是一个有出息的普通人而已。
卢祥安似乎知道马良的想法,笑了笑也就没接着故弄玄虚,说道:,“厂区正对路煞的墙体建成弧线形,呈反弹之势,一来可化解路煞,二来能向内聚敛运势。不过家宅和厂区的建设如果为弧形的话,即便是弧度不大,也有坟冢阴宅之势,容易聚阴,和路煞两两相对冲,也难以化去,此为大不吉。”
“华怎么办?”,李洪荒了神儿,虽然他不是特别相信这些,可听着“坟冢”“阴宅”,心里难免会有些发毛。
“最好的办法是换地方,如果到路对面就好多己”卢祥安笑道。
“啊?”,李宏傻眼了。
马良有些不满的说道:“行了老爷子,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咱直言相告不就行了,难不成您还非得走江湖规矩那一套,说些什么破财消灾的话,等着我们老老实实奉上酬金才肯指点啊?”,“臭小子,我可没说这些。“卢祥安哭笑不得,道:“既然厂区换地址不行,那就只能把西北角改作是厂区正门,这样的话两侧墙体微弯,既不显坟冢之势,又有反弹之力,兼美观大方,正门阔达七点八米,两侧放石狮蹲守摄煞,内里有huā坛玄关影壁,如此这般,可化解路煞之气……”
“嗨,多大点儿事啊,成,就那里建大门!”马良挥挥手大咧咧说道,继而想到自己好像不能拍板,便扭头憨憨的说道:“叔,您说成不?”,“成,威!”
李宏擦了把额头上到冷汗,乖乖,不用迁址就行,咱可投资不起啊!
只是,这大门开在西北角,距离大路明显就有些远,而且对于整个厂区来说,似乎有点儿不伦不类的模样~无论是家宅和厂房,都是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其中一,选择正中间或者即便是旁侧也是正对着的方向开门的,哪儿有把正门建在角落处还冲着斜向的?
卢祥安却并不在意李宏心里想什么,接着说道:“大门建好后,和道路间相通还得修出一段距离的道路,这条路就顺着大门的方向,往西北修成一个弯弧形状与大路相连,这样既美观,又可以再次形成一个弯弧反弹的弓势,抵路煞,取路运,两相兼益……”,“叔,咱就这么办吧?”,马良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好好,就这么办。”李宏忙不迭点头。
这般改进固然会多耗费些建设上的投入资金,但相较于平安稳妥上,李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差不多也就是多投入几万块钱,重新改改目前已经挖好一半的厂区根基。这次的厂房扩建总投入都要超过千万了,哪儿还在乎这点儿钱?
再者说了,马良也是大股东,他的话能没点儿份量?
说着话,李宏和马良请卢祥安回了老厂房那里的办公室歇息喝茶,自己则是匆忙拿着图纸跑出去和工头商量修改建筑规划去了。
办公室内。
马良给卢祥安沏上热茶后,笑呵呵的点了颗烟坐下,道:“老爷子,刚才您的话还没说完吧?”,祥安点点头,神色祥和的说道:“其实从风水上来讲,把厂址迁至到路对面是最好的方法,如果仅凭着人为在建筑上的改动,根本无法和大势相较……,充其量也就是两两相抵,四平八稳而已,企业经营得好,各方面到位的话,整体上应该问题不大,但想要再发展,取得更大的成就,恐怕就难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马良皱皱眉,他可不想企业从一开始就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中。
再说了,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投资把企业做大,自然是想着继续发展下去。尤其是在现如今竞争日趋激烈的社会环境下,各行各业都在腾飞般的飞跃式发展中,企业的经营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祥安微笑道:“这就要靠你施术了。”
马良撇撇嘴,道:“强行聚财?或者化煞为福?”,“都行……”,“您老这不是逗我玩儿嘛。”马良不满的说道:“从于天赐的龙象九门大阵,到沐风明在世纪华兴集团的八蝠聚财阵……施术者最后的结局,能好得了吗?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去动用术法来聚敛天地运势。”
卢祥安点点头,道:“只是要更为稳妥的保证厂区不受路煞的侵袭而已,可以在厂门内的玄关影壁和huā坛上下点儿功夫,将煞气阻挡在外,路煞本是运势所凝,有道是物极必反,才形成了煞。所以化煞自然而然也就形成了运……”,“哦,那就好办了。”马良挠挠头。
这对他来说确实不难,在玄关影壁和huā坛上布下太极阴阳阵,顺天地五行之势,以柔化煞,合乎自然,融于自然规律之中。
“良子,企业建成投产之后,尽量不要去插手经营管理上的事情了。”,!~!
392章 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保全友情
”嗯?”马良愣了下,看着卢祥安。卢祥安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我倒是想过,提前也和永超他们打过招呼了……”“马良往沙发上靠了靠,道:“可这朋友之间,我要是整天什么事儿部不操心,到最后理所当然的拿分红,总感觉面子上说不过去。””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电缆厂只是在做投资而已。“卢祥安摆摆手,道:“而且你记住,你只是在尽兄弟之谊帮助他们的时候,顺便得到了一些应得的好地……””“ 马良想了想说道:“我爹娘那边儿,不好交代。””父母之心,不过是希望孩子们过的更好,知孝留后,就会满足了。”卢祥安有些感慨般的说道:“家和万事兴,只要你有着名义上合理的事业,多抽出些时间去陪伴,孝敬他们,自然也就会慢慢化解他们的心结。良子,许多事情,即便是你可以做到,但也不能隐瞒他们一辈子pBUBO””再说吧,唉。”马良叹了口气。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李永超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安冰伴则是跟在他的旁边,一脸的平静神色。
他们两人刚从市里要账回来。
原本马良是给安冰洋放了假,工资照常开,让他多陪陪家里人,顺便多出去接触接触社会,找个女朋友也好一一在马良看来,自己这段时间身边总有个专职的司机跟着,实在是在村民们面前显得有些装逼范儿了。
这才多大点儿出息,年纪轻轻的就摆谱做大?
为此,父母亲都说了他好几次。
这些话马良也部实打实的告诉了安冰洋。
安冰伴能够理解,所以马良说给他放假后,他还真就回去住了两天,并且非得要马良给他减少些工资。但问题是在家里住了两天后,安冰伴的父母也开始唠叨着让他赶紧去给老板开车工作一一人家对你这么好,别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的,自觉点儿勤奋点儿。
如此一来,安冰洋两头为难,总不能真去到处泡妞去吧?
于是他又回来上班了。
马良哭笑不得,干脆让安冰伴跟着李永超去忙活些事情,省得一天到晚他闲着心里过意不去。这样也好,起码在旁人看来,安冰伴的身份也就成了新扩建的宏光电缆厂一名正式的员工。”卢老您好。“李永超礼貌的向卢祥安问好。
卢祥安点点头,道:“你好。“”刚回来听我爸说,厂区建设规刮要做改动。网?”李永超笑呵呵的坐下,一边拽着安冰伴坐下,道:“我就说嘛,早就应该请卢老您过来帮忙看下风水的,也省得风水不好再返工,多麻烦啊。这不,幸亏咱们还没正式开建,只是刚挖地来…………”
马良笑道:“老爷子也忙啊,这才得空。”
卢祥安笑着摆摆手,道:“事在人为,风水上不过是些辅助而已,信则有不信则无。””信,我当然信了!“李永超认真的说道:“不扯这些了,说正经的。”马良甩给李永超一颗烟,自己也点上了一颗,犹豫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永超,兄弟之间我也不跟你扯那么多弯弯绕,咱有啥说哈……”等新的电缆厂建成开工投产后,经营管理上的事情,我估计也没多少时间来参与,所以还得交给你和宏叔来忙碌。”
李永超愣了愣。
去年两人刚谈及到扩大企业规模投资的问题时,马良就对他说过这方面的话,但后来也没怎么提及过。这次贷款下来后,马良不但立刻把五百万的资金拨了过来,而且也离开北京回来了。
很显然是要参与到企业的规刮建设和后期发展经营上啊。
可这时候他却突然又说出不参与管理经营……”李永超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有些不舍和为难,就干脆大咧咧的说道:“哎别啊,你这是赶鸭子上架,我跟我爸爸都是泥腿子出身,正如你以前所说的,我们又不懂现代化正规企业的经营管理,还有销售网络的铺展,怎么能少了你的参与?我靠,咱还指望着你来当火车头呢…”别,我也没多少社会经验,比起来还不如你呢。“马良赶紧摆摆手,道:“其实到时候可以高薪聘请管理和销售方面的人才,无非就是追加些投入。””还追加投入呢。”李永超面露苦涩道:”要不说没文化没经验真不行,当初计算考虑不周,本想着一千多万的资金怎么着也都够了,可当时就没算算新的电缆厂动工投产后前期所需要的大量流动资金,唉。
马良皱眉问道:“差的很多?””如果一开始销售上效益不错的话,资金回笼快些还好,如果稍稍拖延下“就不行了。“李永超掰着指头算了算,道:“我爸的意思是,等厂区建出大致的框架后,不等开工投产,就再做抵押从银行里贷五百万。,,“哦。“马良也有些怵头。
做企业,真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一一李永超刚才所说的,只是初期的资金困难,接下来还有骋请管理和销售人才,拓展销售渠道网络等等,都需要时间和资金的投入。也就是说,这都需要足够的流动资金来支撑企业初期的运转。
李永超看着马良,道:“你说,咱们电缆厂能少得了你吗?””可来……““”良子,要不这样,你还能投点儿钱进来不?大不了多些股份呗……”总比从银行贷款强,要不然咱们光是每个月的利息都顶不住。”李永超挠着头说道:“咱哥俩也没啥好隐瞒的,其实我爸想着贷款,就是在股份上有顾虑,不过我寻思着再给你多添加上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是没问题的。”
马良哭笑不得的扭头看了看卢祥安。
卢祥安微笑道“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的,钱的多少,本质上只有用的时候才能凸显出来而儿……””“
这话就有点儿深奥了。
李永超和安冰伴都有些愣神儿。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一名真正的奇门术士眼里,钱这种东西本来就无所谓多少。
钱,就是用来兑换些东西而已一一哪怕是没有一分钱存款,只要你想买什么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有钱买,这就行了呗。
奇门术士可不会去考虑什么金融和社会发展繁荣稳定方面的大局问题。
马良皱眉思付了一会儿,道:“永超,钱我可以投入,股份上你和宏叔商量着办,无所谓添加多少。这样吧,流动资金上短缺的话,我还可以拿出来五百万,什么时候用,提前告诉我一声……”不过,咱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公司的经营管理我不会去管。””那太好了!“李永超激动的拍了拍手,随即又皱眉道:“良子,这么多钱你投进来,我和我爸爸搞不好电缆厂的话,那风险太大,你也不能放得下心口呢……“要我看经营管理上不能少了你。再说了,聘请管理和销售人员,也得有个见识过世面的人来把把关,不然让人给骗了的话,那咱们就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管理和销售人员上,可以找何商给把关,让他帮忙找几个人来。””哦对!把何大哥给忘了。”李永超似刚想起来,拍了拍额头,笑道:“成,成,你忙你的,我和我爸一定尽全力把电缆厂搞好!”
马良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道:“我也不能真的做甩手掌柜,公司要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话,你们可以跟我知会一声,能帮得上,我还是会尽力帮的,好歹这电缆厂也有我百分之二十呢。””不,现在应该是百分之四十了!””别……””没事没事儿,是你该得的。这要是按照双方的投资多少来分配的话,你比我们家投入的还多呢……”“李永超不容马良回绝的摆摆手,起身就往外走,道:“我这就跟老头子说去,让他也别发那么大愁了!”
马良赶紧招呼道:“那就别四十了,三十,再多我可不投资了!””人……“”李永超有些难为情。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
李宏面露苦笑和一些歉疚之意的走了进来,道:“良子,叔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您可干万别这么说。“马良笑着起身走过去,道:“本来和我永超都是兄弟,你们有难处我能帮得上肯定要帮的,更何况也算着我自己的投资股份呢,等挣了钱之后,我也有分红,所以您心里可别想太多。””中,中,我不想那么多了!”
李宏激动的说道。
李永超一脸尴尬之色,总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哥们儿。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既然看完了新厂区的风水,又在房间里坐下歇息过了,卢祥安就不想再多待下去了。他知道接下来也没有和马良独处的机会,不方便说一些相关术方面的话,便不顾众人的挽留,坚持要让马良送他回华中市。
李宏赶紧拿着准备好的一万块钱,想要给卢祥安。
不过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就被儿子给拽着手把钱塞了回去,并且用眼神示意他别给。
这点儿钱拿出来寒碜人。BU?
马良和声祥安当然看到了这一幕,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装作没看见,神色坦然的往外走去。
厂门外,李永超和李宏父子二人目送着那辆黑色的JEEP牧马人远去。”爸,良子这么够朋友,您昨就舍不得多给他点儿股份?好像生怕被人夺走你的厂子似的,显得太小气了吧?“李永超挠着头有些不满的说道一一按照他的想,父亲在这方面确实有些过分。”你懂什么?“李宏斥道。
李永超气呼呼的说道”我什么都不懂,可我得够意思啊,良子都这么慷慨了,咱们昨就不能大方点儿!”
李宏沉着脸想要再训斥李永超,不过考虑到孩子毕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而且其想也确实没错。所以李宏压住心头的火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口阿,还年轻,考虑事情比不得马良想的周到。你别只看着给马良股份多少显得正义大方够意思,仔细考虑下,知道为什么马良投资这么多,又不想要到更多的股份,而且还不愿意参与到咱们电缆厂的经营管理中吗?“良子那是够仗义!””是,没错,他够朋友,够兄弟,够仗义!”李宏点点头,没有否认,接着说道:”所以你也别让他为难……”想想看,多少合伙投资做生意的朋友,甚至是父子亲兄弟之间,都因为最后利益的纠葛分配和生意场的不同意见,最后闹的不可开交,甚至是反目成仇?马良这是提前都想到了这些,才会愿意投资帮助我们,却不愿意拿更多的股份和参与到管理经营方面,这是先一步做到仁至义尽,保全住了友情!”
李永超怔住。
思绪良久,李永超终于想明白了父亲这位摸爬滚打到现在,所说出的这些人生经验和看似简练却着实深刻的处世学问。
于是李永超这位一向刚强的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忍不住眼圈有些泛红。
只不过,他们父子又哪里知道,其实马良不愿意参与电缆厂管理和经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奇门术士的身份,需要在一些诸如此类的情况下巧妙避忌开天道自然的过多关注而已。
而有关于李宏所说的这些,马良也确实想到过。
只不过在马良看来,真要是做的话问题不大。
他认为,关系不错的人相互间合作,本身就走出于信任才共同投资努力的。到最后落得个反目成仇局面,其原因除了人类自私贪婪的促使了双方之间的争执纠纷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一一企业发展初期在财务管理方面的规刮制度不够明晰,没有做好充足应对矛盾的准备。
也就是说,健全的体制协议。
老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从一开始合作投资的时候就得把方方面面捋清楚了,别顾忌面子上的问题谁也不好意思。
要是指望着每个人永久的谦让和大度,是不行地。
而且,如果从企业发展之初就不断出现备种激化出来的矛盾,那么这个企业恐怕也难以维持下去。
当然这些都不需要马良去过多的关心了。
他是奇门江湖中的术士,自然要走奇门术士的人生道路。
避不开,那就得迎头走下去,并且要走出不同于其他奇门术士的道路来一一他不想自己的人生中,有任何于天道自然中的弊端和缺憾。
(未完待续)
393章 褚家有子刚降生
*明奕打来电话的时候,马良正在华中市仙人桥那边儿练摊子儿。
他这些天已然按照卢祥安所说的,每天上午的时候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挨着卢祥安的摊位摆上一个卜卦看相的摊位。
这般情景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滑稽,毕竟人家卢祥安一身唐装,老神在在,颇有点儿仙风道骨模样。反观马良,年纪轻轻穿着一身休闲装,虽然满脸憨厚笑容,配上他做的这门营生,却显得有些狡诈,十足的骗子模样。
而且,你还把摊位摆在卢大师的旁边,这不是添乱嘛马良脸皮再厚,也不想这么明目张胆的丢人现眼啊。
可卢祥安却坚持要他这么做,并且说:“人与人之间的接触相识,都属于是一种缘分,也是巧合,促成各种事件发生的也都有着一定的原因……,你需要的就是体会感知这方面的重重机缘巧合。而且,单独给人看相算命的时候,无论成败,你都会更能深切的从中汲取更多的经验并且有助于加深你对卜算预测之术各方面的记忆,熟悉后就可以理解贯通,举一反三了,就如同你以前修行坐地阎罗的独门术法一样。”
最初马良还是有些犹豫,问:“能有人来让我看相算命吗?这可是挨着您老的摊位啊,谁吃饱撑的不找您找我?”
卢祥安的回答是:“每个人每天每顿饭都会吃饱,吃的顺口了就会吃撑。”
马良无语。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让马良不得不佩服卢祥安了果然是人老成精,不仅仅是卜算预测之术上精妙绝伦,便是对人的心里揣摩上,也极为的精湛,他似乎可以洞彻到所有人的心理想法一般。
因为,还真就有人找马良给看相算命。
其实原因很简单人们的好奇心理。
看到有这么今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神经病似的在卢老爷子的摊位前摆摊算卦看相就难免会有人寻乐子般的上前让马良给看看相,算算命。
不曾想马良虽然看相推算命势比较慢但还真够准!
如此一来,被马良看过相算过命的人,自然免不了回去后和亲朋好友唠叨唠叨这事儿,于是就会有人再来试试。
现在,马良刚刚打发走一位满面笑容喜滋滋离开的大妈级妇女,赚了三百块钱。
他把摊位前铺着的布一卷,然后拿着手机走到了旁侧的墙根下,按下了接通键:“褚总您好。”
“小马,你好你好哈哈”,褚明奕打着招呼就忍不住开怀大笑,似乎有什喜大喜的事情似的。
马良笑道:“什么好事儿让褚总这么高兴啊?”
“小马,你猜……”褚明奕似乎〖兴〗奋的有点儿过头,身为全顺酒业集团的董事长,竟然有失稳重的开起了这般幼稚玩笑。
“看来是母子平安啊,呵呵。”马良笑着说道。
这还用得着猜吗?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从时间上来推算褚明奕老婆王靖叟怀孕的时间也差不多到生的时候了。而且以褚明奕这般身份的人,能让他开心激动到失态的事情,除了那迟来了数年的宝贝儿子降生之外,还能有别的事儿吗?
褚明奕越发笑的开怀道:“哎呀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生了,刚生了,嘿嘿,八斤三两的大胖小子…………哎我可跟你说啊别看胖小子个头大,咱这可是顺产,都没做剖腹产,小马,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在产房外面听着你嫂子喊痛的声音,我心里别提多心焦了,都恨不得替她生去……”
得褚大董事长真是快赶上范进中举了。
马良哭笑不得的说道:“母子平安就好,恭喜褚总了。”
“呃啊,哈哈,谢谢谢谢,刚才有些失态了,嘿嘿,抱歉抱歉。”褚明奕像个孩子般的笑着说着,“小马啊,这次你说什么也得来北京看看孩子,要是没有你,我和你嫂子哪儿能抱上孩子啊!”
“没问题,孩子白天的时候我一定去喝喜酒。”马良利落的答应道。
“小马,还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下………
“您说。”
褚明奕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般的支支吾吾说道:“是这样,你嫂子的意思是,等孩子出生后,让他认你做干爹,你看……,哎呀,其实我当时也琢磨着这有点儿不合适,你还年轻,也没成家呢,多不好,是吧?可你嫂子说,孩子认的干爹越年轻,将来就越是少病少灾的……,嗨,她也就是胡乱迷信,小马你可别多想,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儿,我和你嫂子也就是随便说说。”
马良哭笑不得的说道:“褚总抬举我了,这事儿我倒是没多大意见,可总得跟父母商量下,您说是吧?”
“对对对,那个………
“褚总,嫂子刚生了孩子,赶紧去陪着去,跟我这儿唠什么嗑啊,赶紧的“…………晚些我给您回复。”
“好好,那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马良挠着头一脸无奈的走回到摊位前坐下,笑道:“褚总老婆生了,高兴的没边儿,好嘛,非得要让他儿子认我当干爹,这不扯淡嘛。”
卢祥安笑道:“你啊,怎么就不知道问问孩子出生的具体时间段?”
“嗯?”马良愣了愣,道:“嗨,褚总都激动的语无伦次了,我也听的有些迷糊,哪儿还想起来问这个。不过他说是刚刚出生,想来也就是这段时间吧。”
“那你先给孩子卜一卦吧。”卢祥安说道。
良点点头,掐指就开始推算起来反正自己现在就是处于实践的锻炼中,算算也好。
这方面还没怎么试过,目前也只是给人看相而已。
所以费力好大会儿的功夫,经过数次推算之后,他才依旧有些不大自信的用笔在纸上写出了简单的命势推算结果:乾造:壬午丙午丁未丙午旧岁运大运:丁未戍申乙百庚戌辛亥壬子红羊生于黑马年,五行属火。
是山水蒙卦:卦符为艮上坎下;
卦色乃上青下绿;
自然卦象是山水相依“山前有河水,河水在山前。
PS:这章少,时间不多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