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父女的拥抱
宇香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而庞小莉的神情却是仿佛带着点儿忧郁,赛玉看在严重,却是非常的奇怪,庞小莉的性子可是开朗的很,但是难得见到她竟是因为什么事儿而不开心。
赛玉也不说破,只是入座,她和宇香和庞小莉认识已经是很长时间,三个都是含着金钥匙长的撒的娇娇女,各有各的脾性,彼此间即是时常凑合在一起,也同样的你我间彼此勾心斗角,总是要争个高下。
赛玉瞥了女扮男装的两女一眼,咯咯笑道:“两位妹妹倒是少有这般装扮,这等英俊的小伙,怕是要迷傻了那怡红院的姑娘们呐!”
听着赛玉的语气不善,宇香和庞小莉都是脸色一变,宇香长叹一声说道:“赛玉姐姐,我和小莉这回是有难处了,所以才找姐姐来商量!”
庞小莉的脸色一阵黯然,赛玉看在眼中,倒是十分好奇,这两人从来就没有在她面前服过输,今天如此的低声下气,怕是真的有什么隐衷,赛玉凝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了?”
“唉!”庞小莉长叹了声,“我和香香被逼婚了!”
“咯咯!”赛玉捂着嘴笑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的,应该郁闷的好像是姐姐我,而不是你们两个丫头吧,你们说是也不是!”
“哼,若是俊朗公子,品性良好,却也还好了,偏生是当今那无能的昏君,你让咱们姐妹如何能够忍受得了,也不知道老爷子的脑子里都在些什么,太过分了,把我们嫁给那个昏君,我们姐妹这一辈子就都毁掉了!”宇香叽叽喳喳的说着。
赛玉大概已经是听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这便沉声说道:“这可是大事儿。你们俩要姐姐怎么帮你们呢?”这俩丫头平常和她斗得很厉害,可没遇到事儿了还是第一个到她。赛玉心中也是有种怪怪的感觉,起一起三人相处的种种,赛玉还真的是狠不下心说不!
“赛玉姐姐。我和小莉都商量好了,咱们得逃婚,要不然我们这一生都要给毁了!”宇香低声说道。
“天!”赛玉大声地嚷了起来,这两个丫头胆子还真的是不小,竟是敢打这主意,“你们俩疯了,这可是死罪,你们可到要逃到哪儿去,这天下之大,有你们容身的地儿吗?”赛玉蹙着秀眉。很是担心的嚷道。
庞小莉叹道:“姐姐,我和香香不正是没有主意,这才来找你地嘛!”
赛玉按着太阳穴,她可是让这两个丫头给吓得头疼非常,过了儿,赛玉沉声说道:“你们来地时候没有留着尾巴吧?”
宇香和庞小莉赶忙摇头。
“那好,你们赶紧先回去,我们不能在这呆太久,你们在家等我消息,看我如何安排。好嘛?”赛玉低声说道。
宇香忙不迭的点头,赛玉匆忙地说道:“那么我先回去了,你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千万不要留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姐姐这就回去给你们办法!”
“嗯。嗯!!”宇香和庞小莉不迭的点着脑袋。很是可怜地模样。
赛玉又叮咛了宇香和庞小莉几句,便匆匆离开了醉香楼。原本着要来一场硬仗的赛玉竟是成功了仗义救助姐妹的好大姐,赛玉可是没到演变成这个样子!
等赛玉走后,原本可怜嘻嘻的宇香却是和庞小莉一块大笑了起来,特别是宇香,笑得是眼泪都出来了,一点儿也不顾惜自己的形象,笑了阵,倒是庞小莉先有了正形,她嘻嘻笑道:“怎么样,香香,我的演技还可以吧?”
“哈哈哈哈,简直是太逼真了,你没看赛玉姐那样子,真个是急得团团转呢,嘿嘿,我们这便要展开伟大的逃婚之旅了,只是不知道赛玉姐如何安排咱们!”宇香笑得很是高
宇香和庞小莉继续抱着在一块儿狂笑,她们已经是开始憧憬顺利逃出长安城之后的刺激生活了,这两个女人,敢情只是在和赛玉闹着玩,而目的则是逃出长安城去四处历险,这还真的是富贵人家地儿女多幻!
而高兴的有些过早的庞小莉和宇香则是没到,赛玉走出醉香楼之后,赛玉原本有些慌乱的神情就已经是变了,此时赛玉那俊俏的脸上能刮下一层厚厚的寒霜,赛玉冷声说道:“这两个鬼丫头,骗我?哼,道行还是差了些,庞小莉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被因为这么件小事儿就吓成那样。还有那个宇香,更是离谱,宇泰如何将自己的娇娇女嫁给一个废帝,编谎话也不找个能站得住脚跟的段子,哼,这回我可是要将你们两个都算计进去,只是带这两个丫头去哪里玩比较惊险刺激呢,嘿嘿,也许去玉壁城是个好主意,咯咯,这样岂不是就能带上两个丫头和胖子一道去玉壁城了,老爷子不是正为要以什么名目安排胖子去玉壁城而头疼吗,哈哈,这回我倒是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了!”真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强中更有强中手,这赛玉还真的是个如同魔女一般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这个魔女为什么在遇到斐龚地时候还能偶尔吃瘪,兴许是因为斐龚够无耻的原因吧。
打定了主意的赛玉火燎水赶一般的往自己府中赶去,一回到府中,赛玉直接就是扑向了她老爹塞隆的房间内,塞隆此时正在自己地房中写折子,见到赛玉闯了进来,塞隆皱起了眉头,沉声喝道:“野丫头,怎么你每次进来都是不敲门!”
赛玉心情好,也不待与塞隆计较太多,她走进塞隆身后,双手在塞隆地肩膀上轻轻的饭揉了起来,声音柔软之极地唤道:“爹,你累了吧,我这是进来给你按按,消除一下疲劳!”
赛玉这丫头可是从来没有对自己如此孝顺过,塞隆心里马上敲响了警钟,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塞隆可不被赛玉的迷汤迷离了自己的眼睛,塞隆咳嗽一声,说道:“丫头,有什么事儿就说吧,和你爹用不着兜!”
“嘻嘻,还是老爹痛快!那么我就明说了吧,今天我来呀,是有好事儿要与老爹你说的,你不是一直就和庞太师不对路吗,今天庞德的女儿庞小莉和宇泰的女儿宇香找到了我,说事她们被她们的爹爹逼婚要嫁给废帝!”赛玉呵呵笑着说道。
塞隆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怎么有这事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赛玉嘻嘻笑道:“这事儿自然是那俩丫头设计来蒙骗女儿我的,只是我顺着她们的法来走,是不是能够把她们安排和胖子一道进玉壁城!一来是能够给庞太师以致命的打击,二来嘛也是能够给那胖子身边安排两道护身符,那俩丫头兴许和那胖子很合得来呢,都不是什么好人!”
塞隆冷哼了声,沉声说道:“丫头,你的鬼心思我还不知道,你说了那么多,还不是自己也掺和进去,再拉上宇香和庞小莉这两个女魔头,有你们三个一块和那胖子进玉壁城,那情况可是变得够乱的,爹爹就你一个女儿,如何也不把你送到玉壁城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的!”
赛玉板起了脸儿,肃声说道:“爹,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你是要出事儿的,如果你真为了我好,就应该和女儿一道去玉壁城,咱们离开长安这是非之地,在别的地方找个安身之处,怎么也是比在这里强啊!”
塞隆愣了,向来都是和自己对撼的女儿竟然存着这般的心思,塞隆的心情非常的激动,颤声说道:“丫头,原来你是做这个打算,看来爹爹平常还是没和你太交心,连你心中是个什么法都搞不清楚了!唉,爹爹何尝没有过和你一块离开,但是天下之大,怕是没有我父女的容身之地,再加上我对高欢和宇泰都有所亏欠,我必须留下来,有些东西是我要还的终归还是要我还的!”
“爹!”赛玉悲声唤道。
塞隆强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他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那胖子和你们三个丫头去长安城的事儿爹爹来安排,庞德和宇泰丢了他们的宝贝女,势必不善罢甘休,却也应该你和她们在一起而不敢轻举妄动,爹爹在长安还有事儿要给高欢去办,等做完了自己的本分,爹爹寻个机出来的,真若是发生了什么不测,你就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了,唉!”
“爹!”赛玉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老父亲,这一刻,她才感到,自己原来一点儿都不坚强。
第一六六章 勾引游戏
只是等待了一周多的时间,斐龚便被告知已经可以以特使的身份代表朝廷出使到玉壁城了,虽然这些天过得极为枯燥,但总算是等到出发的好消息,斐龚非常高兴的打好自己的包袱,这便以特师团成的身份混进了行伍之中,而斐龚还混了个什么使副使团长的职务,让斐龚比较郁闷的,原来使团中的副使团长有6人之多,总过才是三十几人的队伍!
斐龚还没高兴太久,他的身边便是出现了带上抽面具的赛玉,一看到赛玉斐龚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是不对劲,斐龚咳嗽了声,对正在向自己走近的赛玉嚷道:“我说你不也要一块出行吧?”
赛玉呵呵笑道:“这是自然,当然我不是要跟着你,这次我可是有任务的,呐,我旁边这两位兄弟就是我要保护的对象,此行到玉壁,没有我怕是不行的了,嘿嘿!”
斐龚望了赛玉旁边的两个男子,都是非常娘气的人,看到斐龚是只打哈欠,斐龚哼道:“不管你有什么任务,反正咱俩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忙你的活,咱们还是少打交道的比较好!”说完斐龚就有些独自一人走开了!
斐龚走后,赛玉旁边做男子装束的宇香和庞小莉两人可是傻了眼,她们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赛玉像今天这般的吃瘪过,虽然今天的行程已经是非常让她们感到刺激,像是做贼一般的从家中逃出来,然后又是混进了这个使团,两女已经是觉得非常刺激了。
“这个人是谁呀,赛玉姐,你怎的如此怕他,像他这般没有教养的家伙,就应该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你可不要因为怕了他就不敢做声。我和小莉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防手去做,出了什么事儿有我和小莉扛着!”宇香气呼呼的说道。
一旁的庞小莉也是有些义愤填膺,这两位大小姐还没有见到哪个大男人敢在她们面前如此嚣张!
赛玉咯咯笑道:“姐姐和他是有些恩怨,可是怕也是因为姐姐带上了这丑面具,否则若是以真面具示人,这个色徒恐怕就不像今日这般态度了。两位妹妹着了这男儿装,要不然啊,那胖子怕是早就到你们跟前来献殷勤来了!”
“怎么还有这般的人!”庞小莉瞪大了眼睛,一副大惊小怪地模样。
“男人都这个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宇香则是见多识广的口吻在和庞小莉说道。
赛玉眼珠子转了两转。马上计上心来,她呵呵笑道:“此行一途也是枯燥无比,不若我们三人来玩个游戏如何?”
“哦?什么游戏?”宇香马上便上钩了!
赛玉咯咯笑道:“那个胖子生性好色,不若我们三姐妹便就以现在这般的装扮去勾引这家伙,你们两人是男色,我是丑女,嘻嘻。看看他首先在谁的勾引面前败下阵来,那么那个人就是胜利者!”
庞小莉和宇香的眼珠子马上异彩泛起,这两个丫头本来就是喜欢新奇刺激好玩的事情地,这儿听到赛玉的议,二人的心思马上就活络了,庞小莉兴奋的说道:“你是说让咱们姐妹作男装打扮去勾引那胖子,而你则是带着这奇丑的面具?赛玉姐姐,既然是游戏,总该有些注码才对,香香。你说咱们赌些什么好呢?”
“嗯宇香地眼珠子转得飞快,这丫头也不是个良善的主,她也是和庞小莉一个心思,自己绝对是赢定了,起码应该不能输给带着如此丑陋面具的赛玉才是,既然是这样,那么她自然是要设定一些赌注,这样才对自己更为有利。
宇香长叹了口气,说道:“怕就怕赛玉姐姐不肯对赌啊,赛玉姐姐一向是个明智的人。怎么为一个必输的赌注而冒险呢?”
赛玉听了宇香的激将之说,心中暗自好笑,她本来就不赢什么,其实她一直以来就不在宇香和庞小莉面前要赢得什么,如果能够让她选择。那么赛玉宁愿是选择和她的父亲和和睦睦无忧无虑地去过隐士生活。
“只要两位妹妹有兴趣!姐姐定当舍命相陪。呵呵!”赛玉笑着说道。
宇香和庞小莉差点没有弹冠相庆,这两个鬼丫头似乎依然是胜券在握。只是赛玉又是开口说道:“如果让那胖子识破了你们是女儿身,那可能你们要被这胖子占便宜哦,这般你们也是要玩嘛?”
赛玉的话让原本兴奋非常的宇香和庞小莉心里直打鼓,两女也是不知道赛玉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似乎是在为她们考虑,而却又像是在为自己不参加赌注而找个退出的好由头,庞小莉和宇香是认定了她们绝对万无一失,在赛玉面前急于取胜的两女也不再担心被斐龚占去什么便宜,宇香朗声应道:“这事儿赛玉姐就不用担心了,我咱们还是商量一下赌注是什么吧,嘿嘿!”
庞小莉了下,议道:“不若咱们这样吧,第一和第二个成功的人有资格让最后还无法成事的人做一件事儿,不管这件事儿是什么,失败者都必须无条件的去做!”
赛玉呵呵笑道:“好啊,这样好玩,我们三人斗了也是许久了,还一直没能分出个胜负呢,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任何人不得结盟,否则赌注自动失效,姐姐可是怕你们两个合伙和姐姐一个人斗,那样姐姐可怎们也无法赢过你们两个的!”
“好,那么咱们就开始吧!”宇香是个非常活泼的人,说完便是独自一人离开了,她要找地目标自然是斐龚,庞小莉和赛玉对望了一眼,笑了笑,她们都是能够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强烈的企图心,这三个女人都是好胜的家伙,就算是赛玉,既然参加了,就不留力,而是全力已付。
“那丫头跑得还真是快,好些游戏规则都没有讲好呢,例如赛玉姐你不能摘下面具,而我和香香则是不能泄露身为女子身的秘密,这样玩起来还是够味道,嘿嘿,我可还从来没勾引过男人呢,倒是赛玉姐姐在这方面有比较独到的修为!”庞小莉语中带刺的说道。
赛玉冷笑一声,应道:“香香是个粗线条的人,倒是你这个女人,城府那是相当的深,我看你自己小心不要违规才好!”其实赛玉心中也是有底,凭着胖子的修为,是不可能看不出她们两人是女儿身地,只是胖子肩上的任务艰巨,怕是没有什么猎艳的色心,而她只需要讲宇香和庞小莉的身份和斐龚说道一下,那胖子就是更有顾忌了,即便是有色心也没有色胆,赛玉也是琢磨过一阵才应承两个丫头的赌约地,赛玉可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地仗的人!
庞小莉冷哼了声,她便转身而去了,她可不像宇香那般大头虾地马上就去找斐龚,收集情报,尽量的了解一些斐龚的相关情报,这个是庞小莉要去做的事情,她的性子决定了她的每一个行动都是经过细致准备之后的产物!
见到两个丫头都走了,赛玉则是在原地嘻嘻的笑了起来,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胖子,我给你安排了这么道大餐,这一路之上可是再也不寂寞了,呵呵呵呵
哈欠!!!斐龚骑在马上,突然打了个喷嚏,现在使团还没有开始前行,天上的天气也是极好,斐龚却是搞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间就打起了喷嚏。
就在斐龚念叨着是什么回事儿的时候,之前出现在赛玉身边两个男儿装扮的女子中的一人骑着枣红马冲他跑了过来,斐龚皱起了眉头,他又如何看不出那两个都女子,只是和赛玉有联系的人怕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所以斐龚才故意放话,然后走人,没到自己躲都是躲不过去!
等到宇香走近了,斐龚沉声说道:“我说这位公子,咱们好像一点儿也不熟络,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你就找别人玩去吧!”
宇香眨着她的眼睛,很是楚楚动人的说道:“不熟络就不你能够一起交流交流嘛,人总是要通过一定时间的交流才能增进了解的嘛,不若我们就开始进行相互的了解好不好!”
斐龚摇了摇头,他可不惹上个大麻烦。
宇香张了张嘴,仿佛又是没什么话儿能说,这丫头急得脸儿都红了,过了许久,她才能蹦出一句:“我就是要跟你呆在一起嘛!”
斐龚真的是有点绝倒,这还真是个非常彪悍的丫头。
第一六七章 敌我有别
队伍已经是开动了,斐龚皱着眉头说道:“我说,咱俩素昧平生,现在队伍要启程了,你该归哪儿还是到哪儿去啊,对了,你是跟着赛玉的吧,那么还是到她那儿去啊,我可是没有能力看顾到你!”
“哪个要你看顾了!”宇香白了斐龚一眼,她可是个小魔女,从来只有别人怕她疼她的份,哪儿有像斐龚这般撵着要把她赶跑的!
斐龚扫了宇香娇嫩的有些过分的肌肤,心道你这女人扮男人也不把皮肤涂些什么涂层,这样兴许还能不让别人一眼看破,奶奶个熊,自己刚走的时候赛玉那丫头好像神色不善的望了自己一眼,不是要给老子下什么绊子吧,斐龚心里嘀咕着。
既然无法把宇香给赶走,斐龚也没法,只得让她呆在自己身边,只是宇香也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马上摇着脑袋问道:“真是怪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怎么称呼?”
“我叫斐龚,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斐龚板着脸说道,这娘们还真多事端,自己都不问你省得你编排些什么有的没的来敷衍自己,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叫宇香!”宇香回答地倒是干脆!
斐龚楞住了,惊声道:“你这名字不太秀气了些,怎们一个大老爷们叫这么个名字!”
“是嘛?我不怎么觉得,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女的。名字秀气一些不是更好!”宇香掩嘴轻声笑道。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斐龚的神情不是很自然,这个宇香早就是有所觉察,她已经是觉得斐龚怕是看出她和庞小莉是女扮男装,所以也不待继续遮掩什么。袒露出来岂不是大方!
斐龚倒还真地让宇香给镇住了,本来他还以为宇香定是有一番遮掩,谎话是魔鬼,只要你说了一个,就必须要用另外一个谎话去掩盖,到了最后,受伤最重地怕就是说谎者。难道如此深奥的道这个宇香竟也是懂得。斐龚心里嘀咕道。
“怎么啦,不说话啦?嘿嘿,我就是觉得你早就看穿了我是女扮男装,只是你不说出来,是吧,嘻嘻!”宇香一副鬼灵精的模样
斐龚苦笑道:“好吧,算是你聪明,可以吧,我说。你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事儿没事的怎么跟赛玉那丫头混在一起,她可是个非常危险地人物!”
“危险?我怎么不觉得!”宇香笑得很是天真烂漫的感觉!
斐龚心中暗哼了声,连他自己都是没能摸清楚赛玉那丫头的底细,你这人难道比自己还更厉害。只是他表面上却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再与宇香争论什么。
这一行人倒是有些复杂了,除了有许多所谓挂虚衔的副使团长之外。另外赛玉这三个女的,其它都是军士,斐龚也是搞不明白其他人是什么来路,让他有些郁闷的是这一拨子人的最高领导竟是赛玉,所谓地使团长,只是这个使团看起来战斗力也是不高,倒不晓得到时候赛玉能使个什么神通让大家能顺利地达到玉壁城。
宇香见到斐龚并没有继续与她交流的兴趣,也是暂时沉默了,虽然她是个很有话说的人,却也是知道在别人不是很和你交流的时候最好是闭嘴,那样还能够给自己挣些好感,要不然反而是给别人不好的印象。
突然间,叽叽喳喳的宇香什么都不说了,斐龚又是不太习惯,他突然说道:“你姓宇,不知道和当朝大将军是否有什么关系?”
“哦,没有什么关系,我家哪能攀上那个高枝啊,这次是我爹求了赛玉姐许久,这才由赛玉姐带我出来长长见识的!”宇香胡掰道。
斐龚嘎嘎笑道:“你爹倒是有趣,能让你到这里来长见识!”
宇香笑了笑,这回她倒是没能听出斐龚话中的意思来,宇香见到斐龚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却是和赛玉姐口中的色中恶鬼的形象很是不相符,宇香心中也是纳闷,难道赛玉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斐龚这倒是真的没什么心情,他连自己未来能不能有个活路都不知道,怎敢成天都是着跟在女人屁股后头,即便是见到穿着男装地宇香面容姣好,斐龚都是不起多大地兴趣,这自然是让宇香感到有些纳闷了。
“哟,斐龚,你什么时候和我这兄弟这么好交情了!”听得人声,竟是赛玉杀了过来。
见到赛玉,宇香的神情却是有些不快,毕竟她才没和斐龚呆上多久,这赛玉就是来搅局,宇香自然是有些不高兴。
斐龚呵呵大笑道:“我说赛玉大姐,你这好像是姐妹吧,刚才她还亲口跟我认了呢!”
赛玉愣了愣,她可没到宇香这丫头还这么快就缴械了,只是依照斐龚那股精明劲,赛玉也知道宇香和庞小莉装不了多久就要露馅,只是赛玉还是有些小看了斐龚,这家伙一开始已经是认出了宇香和庞小莉饭是雌雏儿。
“我说使团长,你来可是有什么工作安排要交待给我呀?”斐龚阴声笑道。
赛玉白了白眼,这胖子倒是和自己来劲了,她这个所谓使团长地职务也就是个虚职,其实这个使团是个非常诡异的存在,不管是西魏还是东魏,其实都对这个使团有些放任,而在背后则是要无数或明或暗的利益角逐的结果。
见到赛玉并不反击,斐龚讨了个嘴皮子上的便宜也就算罢。
宇香凑到赛玉的身边,见到两人凑到一块,斐龚也是快马加鞭,自己先走一步,留下宇香和赛玉两人在一块。
“赛玉姐姐,人家正在行事的时候你怎么来捣乱呐?”宇香拿着马鞭子,拨弄着上头装饰的绥,抱怨道。
赛玉呵呵笑道:“嘿嘿,不是说好了是场游戏嘛,只要是姐姐我没有违反规则就好,原本我还和小莉说你们俩不能自己说穿是女儿身呢,没到你竟然如此快就说了出来,哈哈哈哈哈,这个亏姐姐吃得够大吧,竟然还埋汰姐姐的不是!”
宇香嘻嘻笑道:“姐姐你天生丽质,若是不带上这面具,我和小莉呀,怕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了,那还如何玩下去呀,咯咯咯,好了,姐姐,我去和那胖子多沟通沟通!”说完宇香也不待赛玉说什么,便拍马追斐龚去了。
望着宇香的背影,赛玉摇了摇头,心道这丫头还真的是疯得很,平日里长安城那些王侯将相的公子哥也没少人仰慕这丫头,怕是能得到这丫头正眼瞅一眼就该高兴地晚上都睡不着觉了,这家伙倒好,人家主动贴上来都是闪闪躲躲的,嘿嘿,不知道这胖子见到自己真面目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呢,赛玉着着咯咯笑出了声。
“是了,怎么没见小莉那丫头,我看看她在搞什么东西,这丫头和香香倒是两个非常不同的人,一个人心急火燎的,一个却是人影都见不着,这两人还能经常凑一块对付自己,倒是异数了!”赛玉自言自语的说着。
赛玉找遍了各处,这才好不容易找的庞小莉正窝在一辆马车上,嘴里咬着毛笔头,手上捧着个一张张草纸订成的本子,时不时的在上头圈圈写写的,看样子这功课还做得很是落力嘛。
赛玉摇了摇头,她一个飞身就从马上跃进了马车车厢内,赛玉可是个练家子,要不然她也不敢独自一人去接斐龚,更不可能当上这所谓使团的使团长了。
“小莉,在琢磨什么呢!”赛玉微笑着说道。
庞小莉也是事儿得太入神了,听到赛玉的声音这才发觉车厢内多了个人,庞小莉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草纸往自己身下藏,脸上则是没什么慌张的神情,呵呵笑着对赛玉说道:“赛玉姐,你怎么有时间到妹妹这儿来呀!”
“你这丫头,还躲躲藏藏什么,你在那写的,除了是有关那胖子的信息之外又有别的什么。其实呀,这使团内,对那胖子了解最多的人怕是姐姐我了,你怎么不来找姐姐我呢?”赛玉笑道。
庞小莉沉思了儿,这才说道:“从敌人口中你永远无法知道最真实的信息,这是我爹教给我的!”
第一六八章 女中豪杰
对庞小莉这种神经质式的防,赛玉亦是非常无奈,赛玉长叹口气,道:“我说小莉,你用的着这么认真吗?”
“用得着!”庞小莉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赛玉摇了摇头,和凡事爱较真的庞小莉,赛玉只能是选择服软,否则纠缠下去,也是相当纠结的事情。
“赛玉姐,你怎么有时间来找寻我?”庞小莉眨着她那精灵一般的美丽眼眸,对赛玉说道。
赛玉呵呵笑道:“我方才去找了下香香那丫头,嘿嘿,做事儿还真的是落力,这已经是黏在了胖子身边,看完她的动向了,便来瞧瞧你这边有什么进展,你不是说咱们是敌我关系嘛,自然是要打探一下敌情才是!”
庞小莉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深深的望了赛玉一眼,虽然嘴里没说什么,却已经是明显表示她并不相信赛玉口中所说。
赛玉见庞小莉戒心这么大,也是不待继续和她磨叽,自己先是去忙活指挥使团的事务了。
此时此刻,斐龚却是觉得自己耳朵轰鸣,宇香在他耳朵边时不时的要说上一些事儿,像是宇香在长安城内如何恶作剧啦,她自小如何与哥哥们争强斗胜啊,便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斐龚听得可是够烦的。
“你是不是听得有些烦了?”宇香打开了话匣子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说道了许久之后才是发现斐龚面色有些不善,这才可怜兮兮的问道。
斐龚有种拿块豆腐来将自己敲晕的冲动。这个娘们还真地是相当难伺候。斐龚是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只得是讨饶道:“我地姑奶奶,你便放过我吧,我这可是已经让你念叨地有够烦的了!”
宇香愣了愣,这好像还没谁曾经亲口呵斥过她说嫌她烦的。今天倒是有了这头一遭,宇香只觉得心中一阵泛酸,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滴滴落了下来,豆大的泪珠没挂在眼睫毛上太久就是掉了下来,让斐龚看得也是心中不忍。
“我说,你哭个什么劲啊。我又没有欺负过你。最近我可是非常循规蹈矩的,一点儿越礼地事儿都少干,你这么哭法,让别人看到还了得,我这身上的冤屈,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呐!”斐龚又是作揖,又是赔不是的,轻声软语的话也没少说。
好在斐龚的努力没有白费,宇香见到斐龚献宝一般的杂耍。总算是破涕为笑,斐龚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滴,奶奶个熊,这年头,大老爷们也是难做啊。都沦落到低声下了。只是斐龚心里明白宇香和庞小莉这俩丫头能跟赛玉攀上关系,绝对简单不了。还是小心伺候着,别搞出什么事来就好。“宇姑娘啊,你看这正赶路呢,不若你就先去和赛玉一道吧,咱们两个腻歪在一起,时间太长了怕是不好!”斐龚说道。
宇香马上问道:“为什么不好呢?”
斐龚抓耳挠腮一阵后才应道:“呃,我现在要一个人呆儿,便求你了,啊?”
宇香白了斐龚一眼,这人长得要模样没模样,要识也是看不太出来,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要和赛玉姐打这个赌,心中莫名了生出一股怨气,宇香重重地哼了声,便调转马头走掉了。
望着负气离开地宇香,斐龚可是觉得相当无奈,刚才还是哭哭啼啼的,现在就怒气冲冲,这女人的情绪还真的是比天上漂浮的云彩还要没个准数!
唉!总算是耳根清净了许多,这女人还真的是难以招架,斐龚再次陷入了沉思,此行到长安,斐龚发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那便是西魏其实并并不像人们象中的孱弱,先不说百里秦地的彪悍民众地人口优势,单就是这一路行来见到的屯粮备荒的紧张状况,就不是在东魏那种商业发达后造成民众麻木的情况。
东魏和西魏可以说是各有千秋,斐龚也是论断不出到底孰强孰弱,他所能够做的便就是顺气自然,也许只有经过最原始地激烈碰撞后,挑选出来地才是最为强悍的最后地掌权者,这便是亘古不变的丛林法则,向来都是强者王!
“嘿,些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嗓音在斐龚的脑后响起。
奶奶个熊,又是女人,斐龚转过头去,只见到是和宇香在一起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也就是庞小莉,庞小莉对斐龚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人在第一瞬间所见到的印象往往是最深刻的,庞小莉虽然没有后代人的心造诣,却也是明白这个道。
庞小莉稍微比宇香要显得丰腴一些,脸如鹅卵,煞是好看,斐龚呵呵笑道:“你也是位姑娘吧,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们这两个女人都在自己的身边转悠,但是斐龚还是决定开门见山的好,要不然接下里继续绕圈纯属是浪费时间。
庞小莉没到斐龚这么说,这个特殊的开场白让庞小莉楞住了,庞小莉的心中开始嘀咕起来了:“这还没开始呢,就被对方先声夺人了,看来这胖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一路上可是有得闹腾了!”
庞小莉心中没有愤激,反而她显得很是兴奋,越是难以达成的事情,庞小莉便是越喜欢,因为只要一旦做成功了,那是个相当有成就感的事情,迎难而上才是庞小莉的风格,庞小莉微吸了口气,微笑着说道:“我是庞小莉,你便是副使团长斐龚吧,我经常听赛玉姐说起过你!”
斐龚心中一咯噔,什么事儿摊上了赛玉那个鬼丫头怕是没有什么好的了,斐龚呵呵笑着,也不回话,在庞小莉偷偷的观察他的时候,斐龚也是在观察庞小莉,这个女人和宇香又是另外一个类型,内敛而有张力,兴许是个益夫的好帮手,却也是个看起来好处,心中却是高傲非常的人。
见到斐龚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任是庞小莉如何大胆,也是有几分女儿家的矜持,庞小莉只觉得自己脸上微微的发热,她朗声说道:“刚才宇香妹妹来找过你了?”
斐龚点了点头,笑道:“你们倒是有趣,也不知道要作甚,一个个绕着我转,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你们该不是有什么针对我的阴谋吧?”斐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试探着。
庞小莉抿嘴不语,就算是斐龚再聪明,恐怕也是不到她们三个的赌约,所以庞小莉便就是转移话题的说道:“此行到玉壁城,可谓是路途遥远,而玉壁城又在高欢大军的围困之下,不知道你对未来玉壁城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斐龚怔住了,刚才宇香只是在和自己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怎么也不问自己有什么关于玉壁城的事儿,这个庞小莉倒是好,一上来就问到玉壁城了,还真个是女强人一般的人物,斐龚呵呵笑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玉壁城的形势错综复杂,又如何是我这等人所能知晓的,小莉姑娘,你怕是问错人了,我斐龚可是答不上来!”
听到斐龚的回答,庞小莉心中暗自点头,不张扬不狂妄,这个胖子还真的是低调之人,能够让赛玉姐看上眼的人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庞小莉自然不相信斐龚对玉壁城的形势一点儿看法都没有,她自也不戳穿,只是自顾自的说道:“韦孝宽将军福泽宽厚,高欢大军虽众,奈何远途来袭,定是不能久扛,我看玉壁城固若金汤,高欢大军只无功而返。”
庞小莉说话间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很是有蛊惑力,能够让别人自然的对她说的话产生几分信任感,斐龚心道这丫头可是有成为演说家的潜质,起码说话能产生鼓动效果,就是肢体语言不够丰富,否则就是个活脱脱的演说家,斐龚打着哈哈说道:“小莉姑娘高瞻远瞩,只是凡事无绝对,虽然我也是希望韦孝宽将军能守住玉壁城,但高欢可是一代枭雄,定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此役我倒是没有小莉姑娘这般乐观!”
“不若我们赌上一赌可好?”庞小莉微笑着说道。
斐龚摇了摇头,嘎嘎笑道:“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不喜欢赌,特别是赌无法预见的事情,哇嘎嘎
第一六九章 抹黑行动
庞小莉咯咯的笑了,她不相信斐龚是个不好赌的人,这世上能够严格控制住自己情绪而不参与赌约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唯一的可能就是斐龚自以为胜率过低,所以才不和庞小莉对赌,不管斐龚认不认,庞小莉心中都是这么认为,当然她不蠢到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缠不清。
“那么我们聊点别的吧!”庞小莉脆声说道。
斐龚苦笑道:“我们现在不是在赶路嘛,好像没有这么空闲一块闲聊吧,你倒是无所谓,只是我却挂着副使团长的职务呢,若是因此而出了什么岔子,那就不美了。”
“嘿嘿,少跟我来这一套,其实呢,我觉得你这人贼眉贼眼的,怕不是个正经人,你不是在做些什么不干净的事儿吧,我怎么看你说话的时候眼神老是闪烁不定,这可是说假话的人共通的表现!”庞小莉微笑着看着斐龚,她纯属是打趣斐龚,却没到自己的话捅到斐龚心窝子里去了。
斐龚很是尴尬了咳嗽了两声,应道:“我这人天生就这幅模样,您多担待,呵呵,多担待,有个事儿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问吧!”庞小莉落落大方的回道。
“你和赛玉以及宇香三人,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不知道你们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斐龚沉声问道。庞小莉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我说胖子,你这么问不觉得太唐突嘛,好像没有这么问生人身世的吧?”
“嘿嘿,你不说便不说吧。其实我也就是好奇。没别的什么事儿,呵呵,纯属好奇!”斐龚打着哈哈,他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人该都是来头不小的大小姐。自己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吧,他可不给自己惹上什么大麻烦!
虽然不知道斐龚的心思,但是庞小莉也是觉得没什么太多地话题能跟斐龚聊上,这便不再多说什么,而只是静静地跟在斐龚的身边,人和人相处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只是需要呆在一起。这情感的河流自然就流淌起来。
一行人行进虽然不是十万火急。却也是在赛玉的带领下比较快速地往前赶路,虽然都是驰骋在官道上,但是这一路赶得大家也是挺劳累的,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赛玉便是择了个驿站停靠了下来,大伙卸下行囊,便在驿站落脚了。
斐龚自然是和大老爷们住在一块,而宇香和庞小莉两人则是由赛玉安排着住到了一起,其实明眼人也是看得明白宇香和庞小莉是女儿身。所以大家对赛玉三人脱离开大家住在一块并没有多少猜疑。
赶了一天的路,让自小就在家中受尽万千宠爱的宇香和庞小莉两个累的是四肢乏力,两人都躺在了床板上,根本就无暇顾及什么仪容了,两人这个时候只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她们可比不得赛玉出得门多。受得苦深,这么一天已经是让两人感到大大地吃不消了。
赛玉看着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的宇香和庞小莉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朗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丫头,怎么就这样躺下去了,这还没吃饭呢,一儿还要出去吃饭呢,赶紧起来!”
“赛玉姐,我现在宁可不吃饭,也是要睡上一小,实在是太累了,要不然你让人把饭给送进房内来吧。”宇香有气无力的说着。
也是累的够呛的庞小莉马上附和道:“香香说的是,赛玉姐,你让我们躺一下吧,我只觉得自己的骨头架都要散了!”
赛玉摇了摇头,虽然很是看不过去,却也没法,只能是给两人把饭给送进房中去,她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赛玉走后,宇香瞄了庞小莉一眼,冷声道:“小莉啊,你今天可是差不多在斐龚身边腻歪了一天,这人怕已经是让你迷得晕头转向了吧,可是要恭喜你初战告捷啊!”
庞小莉咯咯笑出了声,她能够从宇香带气的话语中听出一股酸意,虽然她晓得宇香并不是对斐龚有什么感情,但是好胜地宇香怕是暂时无法从被斐龚冷遇的现实中恢复过来,以至于现在说话间都是带着几分负气的情绪。
“香香,你可是让那个胖子气到了?即便是这样也不用把气撒到我的头上吧,咱们毕竟是好姐妹嘛,这只是个游戏,不要太过较真,这什么事儿啊一旦是太过较真了就不好玩了,如果你如此看不破,我看咱们还不如不玩这个游戏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劲!”庞小莉呵呵笑着说道。
宇香冷哼了声,若是她这应了好,那不就成了她怕了庞小莉似的,这未战先认输可不是宇香地风格,宇香哼道:“你可要给我看好了,这回我一定是要把事儿给办成不可!”
“咋地?你还今晚偷偷的摸到那胖子地房内去办事儿不成?”庞小莉故意气宇香道。
“你……”宇香手指着庞小莉,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今天如此受挫,可是让宇香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这委屈还没消呢,这庞小莉又是火上浇油,宇香如何受得了,她暗暗咬牙,心道办事儿就办事儿,谁怕谁呢!
庞小莉很是受用的看着宇香气鼓鼓的模样,她可是没到宇香这丫头去钻牛角尖,晚上竟然真的跑到斐龚的房中去,这可是这庞小莉如何也不到的事儿。
宇香冷哼了声便背过身去,庞小莉自然也不是善茬,她也冷哼了声,两人之间便就冷战了起来。
当赛玉回到房中的时候,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捧着碗碟饭菜的兵丁,兵丁们把东西放下便出去了,赛玉望着斗气的两个丫头,很是无奈的叹道:“我说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吃饭,这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斗气,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
饭菜的诱人香味飘荡在房内,宇香和庞小莉都是不停的咽着口水,肚子饿了的时候对美食是相当没有免疫力的,宇香和庞小莉口中的唾液也是越来越多,倒是庞小莉先忍不住冲到了饭桌前,宇香见了自然是不甘人后,也是赶忙冲了过去。
庞小莉和宇香两个像是斗快似的解决着她们眼前的食物,赛玉见了十分无奈,只能也是赶紧过去用餐,若是晚了,这两个丫头怕是连汤都不给她留。
一场声势不算太过浩大的晚饭总算是过去了,宇香和庞小莉两人的脸上都沾上了些饭粒,弄得跟小花猫似的,两人怒气冲冲的对视了一眼,当见到对方的狼狈样的时候,均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人笑得都是很疯,哪儿来的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反而是一旁的赛玉因为比较沉稳而更加有几分女人的气度。
闹过了,也笑过了,庞小莉和宇香吃饱喝足之后,俱都是摸上了炕席,她们只着美美的睡上一觉,今天赶路可是把她们给累坏了。
赛玉见到两人总算是消停了,这便唤人进来把碗筷碟给收拾了出去,她这一天操心的事儿不少,也是有些倦了,天也比较夜了,寒风已经起了,赛玉也是宽衣就寝了。
子夜,已经相当安静了,在赛玉三人的房内,一个人影悉悉索索的爬了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从炕席上下了来,这人赫然是宇香,这丫头可不是个能受激的人,晚饭前听了庞小莉的激,这便偷偷摸摸的从半夜摸了起来,这便是要摸到斐龚的炕上去。
宇香轻手轻脚的,可不吵醒庞小莉和赛玉,她先给房门的轴子上浇了点水,然后这才去打房门,若是没有水的润滑,光是房门吱呀一声响就足够将赛玉和庞小莉两人给吵醒了,宇香把房门打开一个小缝,这便一个闪身腾了出去,然后轻轻的掩上房门,她甚是兴奋的在房外手舞足蹈了一番。
兴奋非常的宇香却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房内的赛玉的眼睛猛的张开了,这个时候宇香没能见到赛玉脸上那暧昧的微笑,否则她怕是不像现在这般高兴了。
这可是宇香头一回去摸一个大男人的房,这等刺激的感觉可是从来也没有过,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的宇香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膛内跳出来了……
第一七零章 一片混乱
忙碌了一天,斐龚已经是非常疲倦了,他没有和其它人挤大通铺,而是自己在一个小单间内睡,房门虚掩着,这里是官道驿站,安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正在熟睡的斐龚朦朦胧胧的只觉得怀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拱,过了段时间却又不再动了,斐龚也是太累了,天气又冷,便朦朦胧胧的又睡了回去。
天寒地冻的,这睡觉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当太阳驱走黑夜,寒冷也一并的给捎走了,斐龚的生钟已经是非常准时的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让斐龚清醒了过来,斐龚睁开眼睛后,只觉得自己的一条胳膊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任他怎么动一下都是不听使唤,斐龚这可吓得不轻。
斐龚只觉得被褥隆起的有些过于离谱,他用一只手将自己身上的褥子给掀了开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怀里正窝着一个女人,那头正好压着他的右手臂弯处,这都给压了一晚,血气不通,怪不得自己的右手臂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一般,斐龚先是将这女人的头从自己的臂弯处拨弄开来,细看分明,这才发现原来是宇香。
斐龚是一阵苦笑,这丫头可是好胆儿,若自己昨晚没有睡得那么死,这丫头岂不是要把自己的邪火都给拨弄起,斐龚摇了摇头,重重的咳嗽说道:“嘿,女人,该起来了!”
任是斐龚叫了好几声,宇香都只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这便又继续睡回去了,像极了赖床的孩子。毕竟宇香昨晚为了等到庞小莉和赛玉睡熟,她可是在上半夜熬着不睡,现在自然是赖着不肯起来,她的觉都还没睡够呢!
斐龚摇了摇宇香地身子,可还是没有任何作用,斐龚心道这可麻烦了,这若是有什么人撞进来,那自己岂不是没吃荤腥也要被冤是吃了荤腥了。
这人着什么坏事儿要发生的时候,这坏事儿还就保不准要发生。貌似还有个叫墨菲法则的东西就是讲的这种道道,斐龚着莫要有人闯进来,这门就是砰然一声给推开了,但见一个人影窜了进来,这人赫然就是赛玉。
赛玉自然是知道宇香昨晚偷偷的摸进了斐龚的房中,冲进房内的赛玉见到斐龚和宇香两人虽然都是衣衫不。看样子却是见不到昨晚一夜风流的迹象,赛玉心中不免有几分的疑惑,难道还有不偷腥地猫?
“哇,斐龚,你在干什么,怎么宇香在你的被窝中。你们,你们昨天晚上……”即便是知道斐龚和宇香昨晚没发生什么故事,赛玉却也是要把宇香和斐龚的关系搞复杂,另外还有一个庞小莉最好也是牵扯进去,这样便是达到了赛玉此前要将宇香和庞小莉给牵涉进这次事件的目的了。
斐龚睁大了眼睛。他现在算是明白窦娥受冤屈时的心情了。还真个不是谁都能忍受地了的,斐龚低声喊道:“我说你喊什么喊,我,我和宇香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就别在这添乱了,还是赶紧把这么小猪一般的女人给喊醒了。我这什么都没干还沾了一身腥。这算什么事儿嘛,还有这个女人。她是怎么到我的床上的,这,这一切都是圈套,定然是有什么人设计要陷害于我!”
赛玉白了斐龚一眼,也不他,只是自顾自的去将宇香给摇醒,宇香醒来后见到赛玉地脸庞,还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她还道自己是和赛玉一块睡了一晚,便睡意朦胧的伸着懒腰说道:“赛玉姐,天还早着呢,就让我再睡一下嘛!”
赛玉冷声说道:“香香,赶紧起来,你看看你现在是在谁的床上!”
宇香这个时候才转头望了望,当她发现自己竟是和斐龚一道坐在一张床上,也是娇容失色,毕竟旁边还站着个赛玉呢,若是没有别人宇香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多了个人在旁边总是让人有心压力的,赛玉大声尖叫了起来,赛玉赶紧是捂住了宇香的嘴,赛玉沉声说道:“香香,你喊什么呢,让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吗?”宇香这才呜呜了两声后便不再做声,赛玉便也松开了捂住宇香嘴巴地手。
“斐龚,你昨晚定是将香香给强行掳到了你地床上,然后强行对我香香妹子行那非礼之事,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可真的是什么龌龊的勾当都干得出来!”赛玉对斐龚呵斥着。
斐龚这可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没诉苦呢,这便是先给赛玉给呵斥上了,这怎么说他对事情怎么发生的都是一无所知,别的还能搞错,但昨晚他明明是什么都没对宇香做过,这明显是欲加之罪嘛,斐龚只觉得是非常地冤呐。
“哼,你也不用狡辩了,所有做了坏事儿地人都是不认自己所犯下的事儿地,你还是省省心吧!”赛玉见到斐龚张口欲言,马上抢了话头,她可不让斐龚说上多少,反正要死死的压住这个胖子。
宇香也是一脸呆滞,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宇香听得赛玉这么说,还真当自己的清白身子让斐龚坏了,便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流起泪来。
斐龚这时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他有些痛苦的申辩道:“我说我的姑奶奶,你叫个老妇过来给宇香验验身子不久得了,你可不能怎么冤枉我就怎么冤枉我呀!”斐龚跳脚的对赛玉说道,斐龚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赛玉分明是要把屎盆子往他的头上扣啊,斐龚自然不能吃这个闷头亏。
赛玉心道不冤枉你我冤枉谁呀,她冷哼了声,说道:“说出来可是吓死你,我这位香香妹妹可是当今西魏大将军宇泰的小女儿,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行嘛,看来我应当先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才是!”
“哎,我说你说说便也是了,至于砍脑袋那么严重吗?”斐龚也是有些急了,这受冤屈倒还得了,砍了脑袋那可是不再长出来的了啊,他听到这句可是心中犯怵。敢情宇香竟然是宇泰的女儿,自己真的是时运不济,这等姑奶奶怎么是自己能够沾惹的,若是能够早一天知道,斐龚铁定离宇香远远的,兴许就不有今天这破事儿了。
“好了,斐龚,那么你说,你应该做些什么弥补吧,我今天就要你给出个答复来,否则这事儿我势必不善罢甘休,香香你莫怕,这事儿有你姐姐给你撑腰呢!”赛玉朗声说着,挽着泪眼婆娑的宇香,恶狠狠的瞪着斐龚,这时赛玉心中可是乐开了花,虽然昨晚斐龚居然没有和宇香发生什么,但是现在能够冤枉斐龚的美妙感觉更是让赛玉受用。
斐龚瞪大了眼睛,心道好婆娘,这是将自己吃得死死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也是要让自己就范,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斐龚咬咬牙,沉声道:“好,算你狠,赛玉,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看你心中早已经是谋划好了!”
赛玉呵呵笑道:“这香香都成了你的人了,那么你便要将香香好好的照顾好,至于婚事,就以后再说,如果你敢对香香有什么不好,我第一时间取了你项上头颅!”
“赛玉姐!”宇香摇了摇赛玉的手臂,这个时候宇香心中却也是非常乱,她也无从判断赛玉说的到底是不是对她是好的还是坏的了。
斐龚却是欲哭无泪了,斐龚有个原则,那就是不招惹官宦之家的闺女,那些大小姐没有不脾气大架子大的,可是相当难伺候,斐龚望了望宇香,虽然这儿衣钗凌乱,姣好俊俏的脸容也是惹人怜爱,斐龚只能皱着眉头长叹道:“那么便依了你说的,这回赢了,赛玉!”斐龚说的有点咬牙切齿,虽然宇香不明白斐龚所指,但是赛玉却是心知肚明,而赛玉则是板着脸在心里偷笑
宇香拽着赛玉的手,她还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便是遇到这么多的事儿,一时间,宇香都是不明白该如何自处了,她也不晓得自己从今和斐龚又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正在乱得像一锅粥的时候,门外又是跨进一个人来,只见是一脸寒霜的庞小莉,庞小莉谁都不看,只是盯着宇香和赛玉两人,望了许久,然后才从齿缝间蹦出话来:“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一七一章 吓你一跳
斐龚已经是觉得头疼非常,这又是平白添多了一个庞小莉,他实在是觉得应付不暇,便是跑了出去,在斐龚走后,屋内的三个女人马上叽叽喳喳的吵开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斐龚跑开了便算罢!
就在斐龚这边热闹非常的时候,个长安城都是颤上两颤,所为何事,便是庞小莉和宇香两女擅自出走,这下可好,当朝太师和大将军纷纷震怒,下了死命令要在长安城内彻查两位娇娇女的行踪,一时间,半个西魏的朝廷都是受到了震动。
宇泰和庞德聚到了一块,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那么好看,因为两人最为宠爱的娇女现在都是杳无音信,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两位人父这个时候自然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是团团转,已经全然没有了当朝权柄执掌者的威严。
“大将军,这两个死丫头不是离开长安城了,像如此搜索法,这诺大的长安城应该没有地方可以容纳这两个疯丫头藏身才对啊!”庞德沉声说到。
虽然宇泰也是如庞德一般的焦急,但是作为当朝权倾一时的人物,宇泰表面上还是古井不波,像是完全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一般,宇泰沉声说道:“这两个丫头这儿肯定不在长安城内了,只是要知道她们到底去了哪里,恐怕还是要从赛太尉府中的那个野丫头赛玉身上下功夫!”
庞德点了点头,这个赛玉庞德也是略有了解,宇香和庞小莉这两个疯丫头和赛玉可谓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平时看上去是争斗不断,但其实三人之间的关系暧昧非常。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她们三人之间到底是优是敌,宇泰这个法也是深得庞德的赞同,于是庞德急声说道:“那么大将军,咱们不妨到太尉府走一趟,看一看塞太尉那边有没有什么音信!”
“嗯!”宇泰冷冷地应道,若是自己的娇娇女出了什么问题,塞隆肯定是脱不了干系宇泰绝对不轻易的放过塞隆这个老匹夫。
宇泰和庞德两人便来到了太尉府,大将军和太师两位重量级别的人物降临,塞隆自然是不敢怠慢,赶忙是亲自到了门前来迎接两人。将两人毕恭毕敬的迎到了客厅。
三人按尊卑依次落座,塞隆心里自然是明白宇泰和庞德两人的来意,而他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大将军和太师驾临寒舍,不知道所为何事?”
宇泰冷哼了声,并不搭话,庞德沉声说道:“我说赛太尉,你家赛玉丫头现在在哪里?”
“赛玉?那野丫头昨天和我说要出外历练历练。我便将派往玉壁城地一个使团的使团长的职务安排给了赛玉。让她到外头疯去吧,反正我也是管也管不住!”塞隆呵呵笑着应道。
“什么!”宇泰重重的拍击着桌面,他可是非常地震怒,香香那丫头既然不在长安城,十有是跟着赛玉那野丫头疯去了,可是再怎么疯,也不该去那个出使玉壁城的那个使团呐,说得难听一些,那个使团也就和下了油锅的鱼没什么两样。便是玉壁城,宇泰早已是放弃了,并不着能够保存下来,这两个疯丫头,怎么能往那个死地跑呢!
看到宇泰难看的脸色。塞隆自然是明白宇泰心里些什么。塞隆心中冷笑着,心道你的女儿是人。别人家的儿女就不是人了,嘿嘿,这回倒是要看看你是个什么心思,不为了自己的爱女而破格派兵增援玉壁城。
“我地老天爷啊,那两个疯丫头十有是跟着赛玉一块出使玉壁城去了,我说赛太尉,你怎么能让那三个野丫头去那么危险地绝地呢?”庞德恨声说道。
塞隆故作讶然的惊声说道:“呀,不吧,怎么,香香和小莉也是跟着去了?我家的那个野丫头出发之前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啊!”
宇泰从鼻孔中发出一声非常不悦的哼声,虽然极为的不满,但是现在自己的女儿应该还是跟着赛玉那丫头,宇泰也是不便和塞隆当面翻脸,他只能是冷声说道:“能够知道她们两个丫头到什么地方去了,便是能够然我和庞太师两人心中稍安了,那么赛太尉,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行告退”
“两位大人喝多杯茶水再走吧,这不用如此着急吧……”塞隆一边喊着,而宇泰和庞德两人却是急匆匆的就走了。
等宇泰和庞德两人走后,塞隆哼声自语道:“这两个老狐狸,怕是早晚要知道这事儿是我在搞鬼,唉,日后却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度过去了,真个是自做孽,不可恕啊!”
宇泰和庞德走出太尉府,庞德就是和宇泰嘀咕上了:“我说大将军,太尉大人言语中像是有不实的地方啊,他不可能不知道咱们家两个丫头和赛玉那野丫头在一起的,这赛玉带着两个丫头去玉壁城,这事儿可实在是玄乎,我怎么越这心里越是犯怵啊!”
宇泰冷声说道:“塞隆在我眼前耍小心眼,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当务之急是赶紧将那两个丫头截住,千万不能让她们抵达玉壁城,那儿可是死地啊,那两个丫头到了那里,我可真地是不出应该如此处了!”
“大将军言之有,只是这都经过一天的时间了,估计使团已经是在四百里之外了,咱们不管用什么通信方式都是无法通知到她们了,这,这……”庞德已经是急得有些慌张了。
宇泰长叹了声,沉声道:“尽人事吧,到底能不能办成就看那两个丫头的命数了!”
“嗯,只是大将军,赛太尉应该如何处置,是否要将他……”庞德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宇泰摇了摇头,阴声道:“现在还不到动赛太尉的时候,有些事情还是要依仗他,赛太尉地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分寸!”其实宇泰暂时不动赛太尉,也是不让庞太师在朝中太过独大,这制衡之术讲究地就是驱狼吞虎,宇泰自然是不解决了赛太尉之后让庞太师没了什么掣肘,这样的话就非常不好搞了,这便是权术,什么时候都是充满了算计。
庞德听到宇泰如此说法,神情也是黯然,他心里自然也是明白宇泰心中在算计什么,各有心思地两人突然间俱都沉默了下来,两人都是没有什么话题好说,便就默默的上马离开了太尉府!
发生在长安城的尔虞我诈对于庞小莉和宇香这两个天之骄女来讲并不代表什么,两女这几天是一面赶路一边相互争斗,不管是大事小事,两人都针尖对麦芒一般的,永远都是在争斗中度过,根本就没个消停,只是两人争来争去都是争不下个高低,旁边看着最高兴的人便是要数赛玉了,她可是巴不得两人斗得越厉害越好,这样便是省得两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人都说快乐永远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才叫快乐,这些天赛玉是高兴了,但是斐龚却是觉得痛苦莫名,因为他总是处在宇香和庞小莉的争斗漩涡的中心,永远都没个消停,这么个折腾法斐龚也是感到大大的吃不消,只是不管他高兴也好,失意也罢,两人之间的争斗依旧在继续,斐龚还是要默默的忍受着。
已经是赶了四天的路了,再过几天,便是能够抵达玉壁城,这日,一众人等在天黑前赶到了一个驿站,便就歇息了下来,在众人忙着卸下物资的关口,赛玉则是偷偷的一个人溜了开去,斐龚对赛玉一直都是留上心的,见到赛玉突然离开,他也是好奇的跟了上去。
赛玉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驿站的信使处,这里有飞鹰传书,赛玉心里也是明白,此行出来,长安城那边定然是不没有动静的,所以每到一个驿站,赛玉首先要做的就是清查驿站的信使是接到了长安城那边的什么信件,今天她也是没有例外。
信使是一个眼神不大好的驼背老人,等赛玉走近了许多,老人这才是发现了赛玉的来到,老人对赛玉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这也只是个小角色,对像赛玉这样的人自然是尊敬有加。
“上头有没有什么信件来?”赛玉微笑着问道。
驼背老人默不作声,只是呵呵的笑着。
赛玉从怀里掏出了小金锭出来,塞到了驼背老人手中,驼背老人手非常利落的将小金锭收了起来,这才将一个用油纸封的非常好的信笺递到了赛玉的手中,按照规矩驼背老人是要将这信笺交给驿站长的,只是财可通神,赛玉的小金锭便是将驼背老人要守的规矩给买了。
就在赛玉往回走的路途中,斐龚跳将了出来,可是把赛玉吓了一跳,斐龚沉声说道:“赛玉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第一七二章 风云际会
赛玉见到是斐龚,这才拍了拍胸脯,呵呵笑道:“怎么是你这胖子,咋了,偷偷的跟着我,要抓住我什么把柄来要挟我不成!”赛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斐龚嘿嘿笑了笑,只是盯紧了赛玉的眼睛,这丫头的心素质可实在是过硬,做了亏心事儿被别人撞破都是脸部红心不跳,这可是绝对的做卧底的人才呐,自己的活恐怕比较适合让赛玉去做才是。
斐龚见无法让赛玉就范,便是冷笑道:“你刚才好像是从信使那里拿来一封信笺,只是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怎么,你这个奸细也是要管上一管西魏朝廷的是是非非吗,胖子,我劝你还是吃自己的饭,走自己的路就好,闲事儿最好是莫!”赛玉略带威胁的说着。
虽然斐龚听着赛玉带刺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却也是没有法子,谁让他是个奸细,看来以后要做个正直的人呐,这走偏门,总是矮人家一截,斐龚不无郁闷的着。
见到斐龚脸色一黯,赛玉又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着说道:“我说你这怎么能有功夫跟着我来,那两个跟屁虫没跟在你的身后呐?”
一到宇香和庞小莉,斐龚就是觉得头痛非常,斐龚捂着自己的太阳穴,沉声说道:“别那两个烦人的家伙了,这事儿我怎么老觉得和你有莫大的关系呢,她们两个如此疯狂,不是你在火上浇油,给挑拨的吧?”
“哟,这有两个大美女绕在你身边转悠还不自足呢,倒是埋汰起我的不是来了。呵呵,好了,我可是有事儿要去忙了,你自便吧,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很快就是要到玉壁城了!”赛玉咯咯笑着说完后便绕着斐龚走了。
斐龚挠了挠脑壳,心不管赛玉这丫头在搞什么鬼,自己都是暂时不要的话,这赛玉跟人精似的,倒真的是让斐龚觉得非常头疼。
马不停蹄地拼死拼活赶路,又是走了一周之后,这一个使团总算是来到了玉壁城的外围。而玉壁城此时又是让东魏军给围得水泄不通,这个时候便到了考验赛玉的时候了,作为使团长,赛玉是有责任带着大伙进入玉壁城的。
一直就在替赛玉操心怎么进程的斐龚现在是避开了宇香和庞小莉这两个哼哈二将,单独找到了赛玉,斐龚肃然地说道:“赛玉,你准备让咱们如何进入玉壁城呢?”
赛玉一脸的轻松。她像是成竹在胸的说道:“胖子,这个事儿我自有主张,你便不用担心了!”
“哼!”斐龚冷哼了声,“那我就看你有什么大神通,能够将这么多的人给弄进玉壁城去,若是你做得太过火,被别人看出你和东魏方面有莫大的干系,那就有得你好看了!”
“呵呵,我不莽撞的,这个你还请放心。我先给韦孝宽都督飞鸽传书,然后由韦孝宽都督出面让高欢通告军队给咱们让出一条道出来,高欢不是还指着你去玉壁城搞破坏嘛,他定然不拒绝的!”赛玉呵呵乐道。
斐龚心这还真的是古风颇盛地时代,如此敌我双方对峙,居然还能让一个使团进程去,这还真的是非常有人道精神,只是里头掺杂了太多复杂的因素,并不是如同表面人看起来那般的简单的,任何事情都有它表层之下见不得人的地方。
既然赛玉已经是有法子能够让使团顺利的进入玉壁城。斐龚也就不操那个闲心了,见到斐龚如释重负地样子,赛玉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害得她给斐龚飞了好些个卫生眼,这女人还真的是容貌不佳。内心也不善。
斐龚一直就没怀疑到赛玉是带着面具的。而宇香和庞小莉这些天虽然都是在斐龚面前纠缠不清,却是都很有默契的绝口不关于赛玉是带有面具这个事情。
“胖子。你的香香妹妹怎么没有跟在你的身边!”赛玉咯咯笑着说道。
“嘘!”斐龚示意赛玉噤声,这些天他可是一听到香香都是脚下打颤,那个女人像是有着无穷的精力,无时无刻都出现在他的身边,所为的不过是因为赛玉地荒唐说道,而她和庞小莉总是能翻着花样的吵来吵去,这些天斐龚可是两耳都听得起了茧子,真个是有点闻香香而色变的地步。
见到斐龚像是受惊的小老鼠的模样,赛玉乐得咯咯直笑,她对斐龚说道:“我说胖子,你这人平时说话不是非常大气的嘛,怎么遇到香香却是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哈哈,你不是个怕女人的爷们吧?”
斐龚冷哼道:“大丈夫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就宇香和庞小莉那等麻烦之人,我还不如赶紧回我的西石村种田去,荣华富贵与我何干,快活日子过好了才是真的舒坦!”
“哦?听你的口吻,像是不屑在仕途上有进一步地发展喽?”赛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可是奇怪了,好像鲜有爷们对做官不感兴趣的!
斐龚嘿嘿笑道:“也不是有无兴趣的事儿,这做官自然有做官的好处,不做官也是有不做官的自在,我在西石村有良田万顷,衣食无忧,其实又何必像现在这般地瞎折腾,岂不是让人烦恼,这人呐,过好了日子就好,什么功成名就地事儿不可强求,还是平常心的好,吃多少穿多少都是命中注定,做不得强求!”
“哈哈哈,就你?少来了,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野心比天高,比地厚,你这人,心中地弯弯道道的,你道我还不清楚,嘿嘿,少在本姑娘面前装!”赛玉笑得跟个孩子似的,一点儿杂念都没有,笑得是那么的简单。
斐龚瘪了瘪嘴,冷哼道:“你这娘们可是一点儿都不风趣,我和你吹上你句,你也不顺着来接两句,不解风情呐,不好玩,实在是不好玩!”
“哈哈哈,还不好玩呢,赶紧藏好你吧,哎,我怎么看到好像香香往这边走过来了!”赛玉做张望状。
斐龚立马紧张非常的说道:“在哪呢,呃,我还是不久候了,四处走动走动,这走动得多了,撞见的几率也就小了!”斐龚说话间,却是望向了东魏军的军营所在,那儿可是有他牵挂的人,一时间,斐龚望地都是有几分出身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知道雅娘和小龙过得怎样,一到小龙那憨实的模样和雅娘卓越的风姿,斐龚的心里就热乎乎的。
见到斐龚难得的异样,赛玉也是有些好奇,她顺着斐龚眼睛望向的方向,那儿竟是东魏军的军营驻扎所在,难道哪里有什么人值得斐龚如此怀念吗,就在赛玉要张口说道的时候,斐龚却是神情恢复了正常,他慌慌张张的喊了声风紧扯乎,这边跑了开去。
望着斐龚神经兮兮的模样,赛玉又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心事儿比较多的赛玉这段时间笑得是越来越多了,只是赛玉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玉的飞鸽传书,上面大概叙说了这个使团是朝廷派来激励玉壁城守将士气的,要把朝廷誓与玉壁城几十万军民同命运共生死的信念带到玉壁城,心中除了一些客套话,重点便是要韦孝宽修书给高欢,让高欢能够放行使团进入玉壁城!另外赛玉还附上了使团由西魏朝廷下的任命书。
接到信笺的韦孝宽皱紧了眉头,伺候在韦孝宽身旁的薛斌沉声说道:“都督,这个使团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韦孝宽冷哼了声,说道:“领头的是赛太尉的独女赛玉,这一行人怕是相当的复杂,来者不善啊!”
“那咱们不让他们进来就是,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咱们随便编排个由头推脱掉就是!”薛斌可是个直来直去的主,他只是希望什么事儿都能快刀斩乱麻最好。
韦孝宽摇了摇头,思绪了许久,韦孝宽这才慢条斯的说道:“风云不动又何来惊天雷,我便是要瞧瞧这里有什么道道!”半个多月的鏖战让韦孝宽的儒雅外形有所折损,只是那疲倦的双眸中的精光却是更盛了,在苦难面前,真正的大将才更加的展现出可怕的杀伤力!
“那么便来吧,我倒是要这各路神仙!”韦孝宽微笑着说着,只是他话语中却是喊着无尽的杀念。
第一七三章 进入玉壁城
从玉壁城传来消息,韦孝宽请求高欢能够放行从长安城来的使团,高欢收到韦孝宽的信笺的时候,自然是没有阻止的由,这些日子来,无论是建造高塔还是挖掘隧道,都是让韦孝宽率领着西魏军的守城将士极为坚韧的化解掉了,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机留给高欢。
今天能够有使团要进城的消息,这些天由于过度劳累而染上了风寒的高欢都是精神突然间好了许多,来了精神,自然是马上就下发指令,让东魏军的将士们给使团让道。并且高欢让书修书一封,寄发给等候在玉壁城外的使团长。
很快的,赛玉便是拿到了高欢亲笔签署落款的信笺,捧着一代枭雄的笔墨,即便是赛玉,心情多多少少都有几分的激动。
很快的,赛玉便将大家快要进城的消息让人传达到使团中每一个人知道,虽然能够如此顺利的进入玉壁城已经是赛玉象之中的,但是当事实真正发生的时候,赛玉的心中亦是充满了欣喜,这回可是她破天荒的脱离她家老爷子而独自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儿。
当斐龚知道要进城的时候,他可实在是太高兴了,因为这个时候,他的身边正好有宇香和庞小莉这两个跟屁虫。
“我说你们能不能暂时消停消停,很快就要进玉壁城了,你们再这么吵闹下去可是不顾体统了!”斐龚板起了脸儿说道。
宇香瘪了瘪嘴。差点就是哭鼻子了。这丫头和庞小莉争执了许久,所为地不过是分个谁更为适合成为斐龚地妻室,经过那一夜莽撞之后,宇香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反而是全信了赛玉的说法,认为她定是要非斐龚不嫁了。而庞小莉则是纯粹和宇香争强好胜,到了这份田地,对于一开始赛玉议的所谓赌约,两人都是不太清楚了,她们较劲已经和那个赌约没太大的干系了,只是实际的行动却仿佛更过了。宇香见到斐龚一点也不偏袒于她,自然是心里有些发酸。而庞小莉见到宇香如此表情。自然是脸上分暗喜。
斐龚摇了摇头,这两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消停,只是借着要进城了的事端,暂时先让两女别这么吵闹也是好地。
“胖子,咱们现在去找赛玉姐吧,一阵咱们四个一块进城!!”庞小莉略带兴奋的嚷着,仿佛能进玉壁城是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儿,而一点儿也没有原本应该有的忐忑不安。
宇香哼了声,说道:“哪个要和你一块进城!我要和斐龚一块进城。你还是一个人去找赛玉姐吧!”说完宇香还示威一般的挽上了斐龚的臂膀。
斐龚讪讪的笑道:“香香小姐,咱们还是先找一下赛玉使团长吧,要不然等下进玉壁城可是不能走在前头地,那样多失了您地威风!”
“嗯,你说得也对。那么我们去找赛玉姐吧!”说完宇香便拽着斐龚往队伍的前头去了。叫都没有叫一下庞小莉。
庞小莉心中自然也是有气,只是她也没有法子。谁让宇香经过那一晚之后就在斐龚的面前极度的放得开,原本作为姑娘家不该做的亲昵动作,宇香是一点儿顾忌都没有,这点是让庞小莉非常郁闷的,她虽然在讽刺宇香太过不顾礼节,但是心中却又是不无羡慕。
庞小莉自然不奢望宇香能够叫上她,她自然跟上了斐龚和宇香两人,这不管如何,人不能和自己过不去,为了斗气而做出一些不值当的事儿来就不好了!
当宇香和斐龚以及庞小莉来到赛玉面前的时候,赛玉已经是交待了众人一些注意事项,虽然东魏那边已经给了通知说一路都秋毫无犯,但是毕竟现在两军对垒,任何轻微的举动都是擦枪走火,赛玉可不因为一些小事儿而引出个大麻烦称呼来,所以她还是做了很细致地准备工作,将一些要注意的细节都是交待下去了。
“你们来的正好,咱们这便是要进玉壁城了,怎的,你们三个应该是要和我一块打头阵吧?”赛玉呵呵笑道。
斐龚有气没力的应道:“如果我说我不打头阵,你允许吗?”
“不!”赛玉倒是回答地非常干脆利落。
斐龚长叹了声,他没有问之前已经是知道了答案,否则他也不乖乖地自己送上门了,怎么说他自己也是接了个奸细的活儿,而塞隆又是无间道地角,赛玉若是不让他一开始就抛头露面,斐龚是打死了也不信的。
庞小莉则是兴奋非常,她兴奋的说道:“早就听说玉壁城是重镇,还有我最敬重的韦孝宽都督守卫,这次可是能一睹为快了,赛玉姐,真是多亏了你这次带我们出来,否则还真的是都不敢能够到玉壁城来!”
宇香也是和庞小莉一般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不知道现在仗打得怎么样了,咱们是要在玉壁城呆多久才啊?”
赛玉心道咱们可不是去作客的,不肯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进了城之后,什么时候出来却是个非常玄乎的事儿了,最后如何怕是要取决了斐龚到底能成什么事了,到这儿赛玉看了斐龚一眼,胖子这却是赛玉象中的沉稳许多,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就要进入玉壁城了而心虚。
“好,让我们向玉壁城进发!”赛玉高喊了声,她扬起手中的马鞭,指向玉壁城的旗杆,哪儿就是此行的目标,也是赛玉人生的一个目标。
使团慢慢的玉壁城行去,东魏围城的军队给使团所过之处留下了一个通道,一开始的时候,使团的成还是有几分的忐忑,毕竟跟着没十步远的地方就能见到东魏军的旗帜在飘扬,如此近的距离可是相当考验人的心脏的,只是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使团的人连东魏军的人影都是见不到,这心里自然是相对的安定了许多。
一路走来,可谓是有惊无险,只是在走近玉壁城之后,路上的死尸是越来越多,等到走到玉壁城护城河边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尸腐味,让还没有熟悉战争死亡气息的众人都是觉得有几分窒息。
斐龚也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杀戮的所在,离得远了还看不到,当走近的时候,斐龚才能亲眼见到战况到底有多激烈,护城河内的水都是哑红色的,鼻子中闻到的都是死亡的气息,更不要说眼中看到的那些死尸了。
斐龚望向赛玉,平常在斐龚面前异常要强的赛玉的脸色都是惨白如纸,而宇香和庞小莉则是更加糟糕,两人刚开始还能如常,走到后来已经是用单手蒙住眼睛,一手抓着缰绳,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是没有了,斐龚深吸了口气,暗道爷们挺住,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东魏军已经是停止了进攻,当高欢下达暂时休战的时候,所有的军士都是长出了口气,这半个多月来的非人作战,已经是把大家的锐气都磨掉了许多,这个时候能歇息一下,稍微离死神远点都是那么人那个人感到高兴的事情。
吊桥吱吱呀呀的放了下来,里面的军士像是呵斥牲口一边大声呵斥着,你甚至是能见到他嘴中飞出的唾沫星子是如此的大条,斐龚心中一颤,这是一只被围困攻击了半个多月的军队,到底他们是受过什么超人的训练,这才有如此凶悍的神经能够支撑到现在,斐龚明白即便是高欢有意的松了松攻城的强度,但那也是让人窒息的攻坚战。
韦孝宽啊韦孝宽,还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斐龚心中已经对韦孝宽有几分的期待了,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打造出如此一只纪律严明,作战彪悍的铁军。
斐龚见到赛玉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便轻声对赛玉说道:“赛玉,你没事儿吧?”
赛玉冲斐龚勉强笑了笑,她的脸上依旧是没有血色,之气赛玉虽然是有象到玉壁城之后看到非常惨的景象,但是当自己亲眼见到的时候,赛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竟然还不够坚强到能够承受得住这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
使团的人快速通过了吊桥,等众人进城之后,吊桥又是关闭了起来。
很快的,便是有一队兵士冲了过来将使团的人围得严严实实。
赛玉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斐龚赶紧凑到赛玉耳边说道:“赛玉别慌,这是人家要卸下我们的兵刃,然后分批进行隔离,以防止进来的人是对玉壁城不利的人!”其实斐龚自己便是那个对玉壁城要不利的人,只是恐怕很难将他隔离开来就是。
听到斐龚的话后,赛玉这才稍微感到安心,这便感激的对斐龚笑了笑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初次试探
等到完成了进程之前正当的程序之后,使团的人这才恢复了暂时的自由,虽然都是例行公事的搜查,但是心里头有鬼的斐龚和赛玉两个还是紧张地手心都拽出了汗。
“使团长,都督要见你!”一个魁伟的军士站在赛玉面前朗声说道。
赛玉沉声应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带上一个人一块儿去见都督?”
来请赛玉的军士沉吟了片刻后才说道:“都督说使团长是可以带上随从的,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并不能带上兵器去见都督,这点还请你们能够见谅!”
“应当的,应当的!”赛玉微笑着说道,而后她的眼神望向了宇香和庞小莉,这两个丫头眼中都满是希翼,而当赛玉望向斐龚的时候,斐龚的眼神却是有些闪烁,赛玉心中暗笑,这胖子是个什么心思,赛玉是再清楚不过了,怕是不这么快就和韦孝宽有正面的接触,毕竟他可是背上了任务的人,可不像赛玉这般的轻松写意!
“斐龚,便由你陪着我一块去见韦孝宽都督吧!”赛玉笑着说道。
宇香和庞小莉都是长泄口气,一副失望的模样,而斐龚则像是被人敲了的死猪一般,一点儿生气也是没有,斐龚脸上越是郁闷,赛玉的心中便是越感到高兴,能够让斐龚感到痛苦,这可是赛玉最为高兴见到的事儿。不管是再不情愿,给赛玉点到的斐龚还是只能跟在赛玉的后头,这便像赶鸭子上架似的要去见韦孝宽了!
在军士的引领下,赛玉和斐龚往内城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他们地身后便是重新起了厮杀声。斐龚暗道这下子高欢可是杀红了眼,已经完全不顾之前说的所谓暂缓攻击的策略了,在对阵韦孝宽后,高欢怕是什么好处都没讨到,反而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这样自然是让他感到非常的恼火,作出如此激烈的报复性攻击。也是在斐龚的意料之中,看来事情还是在朝着它原本应该有地轨迹在运行。
在由外城进入内城的路途上,斐龚随处都是能够见到老百姓在给韦孝宽麾下的军士烧水做饭以及运送伤病,这种自发性的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抗敌军民,让斐龚看得是暗自心惊,得民心者成就大道。没到这个韦孝宽居然如此得乎民心,怪不得高欢围攻了玉壁这么长时间了,玉壁城对于高欢来讲依旧是铁板一块,如此难啃的骨头,可是够让高欢闹心地,而成就今日之局面的人,便就是韦孝宽一人。这不能不说不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赛玉则是没有斐龚的闲心思在琢磨玉壁城的军民关系是否融洽。这她已然是心怀忐忑的念着一儿见到韦孝宽之后该如何应答才不至于失了体统。
军士将赛玉和斐龚两人领到了都督府门口,便退走了,然后换了另外的人来给赛玉和斐龚领路,这可真个是战时,从都督府邸内不时地进进出出地皆是兵士,几乎没有别的闲杂人等,看着他们的步幅和步速便是知道这些人心如火燎,韦孝宽的府邸和斐龚现象中的一般简朴,如此战将。定是个在生活以及精神上都相当克制的人,这才能够在战场上有如此优秀的表现。
总算是来到了正厅,这时斐龚已经是不用象韦孝宽是长得什么模样了,因为韦孝宽这个时候就端坐在正厅上位的虎皮大椅上,斐龚只觉得韦孝宽那冰冷的眼神像是能穿透时间和空间地制约。而让自己是感到浑身都是冷飕飕的。
“哈哈哈。是赛玉侄女吧,经久不见了。赛太尉身子骨可还硬朗,好了好了,俗礼就免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用不着如此客套!”韦孝宽哈哈大笑着说道。
虽然韦孝宽说不用行礼,但毕竟礼多人不怪,赛玉依旧是规规矩矩的给韦孝宽行了个下属礼,斐龚自然是更加不能免,乖乖的跟在赛玉身后对韦孝宽弯身行礼,韦孝宽的眼神像是许久都没有从他地身上离开,斐龚感到一阵不舒服!
“都督,家父身体并无大恙,侄女儿代家父谢过都督伯父地关怀之情!”赛玉脆声应道。
韦孝宽朗声笑道:“哈哈哈,我也是多少年没见过塞隆老哥哥了,身体无恙就好,哈哈,无恙就好。怎么的,大侄女,这次你可是有什么好事儿带给伯父地吗?”
听到韦孝宽试探性的发问,赛玉也是非常谨慎,她只是笑笑说道:“侄女儿是代表了长安城数百万的百姓来向都督大人以及其它镇守在玉壁城的将士们表示敬意的,虽然只是带了些干货,也没有什么东西犒劳拼死拼活的各位将士,但是赛玉能把大伙儿的心意带到,便算是完成任务了!”
“好,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大侄女,你带来的这份心意我能感受到,玉壁城几十万军民也能感受到,长安没有忘记咱们,朝廷没有忘记咱们,那么咱们心中就是踏实了,不管是生是死,咱们都是知道自己的归属在哪儿,知道我们是在为了谁在流血流汗,我愧受!”韦孝宽说着说着亦是有几分动情,这半个多月经历的生死已然是让韦孝宽感觉到心力交瘁了,多少麾下的爱将战死,对韦孝宽的心本身就是莫大的打击,现在听到赛玉如此说道,韦孝宽自然是要感动一番。
赛玉听到韦孝宽的话,也是心情澎湃,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没和韦孝宽一块喊出来,最后她还是没有,也许,是因为分她和她父亲的所作所为而让赛玉不能放开自己,人心中存了疙瘩,总是不表现的那么自然的。
“不知道这位小哥又该怎么个称呼!”韦孝宽对赛玉说道,而他的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斐龚。
还没等赛玉回话,斐龚就赶紧应声说道:“都督大人,小的是副使团长斐龚,赛太尉派遣小的过来给赛玉小姐打打下手,这一路上也好多个人照应着小姐,舟车劳顿的,还这么大老远的路,太尉大人不是放心不下嘛!”
“哦!”韦孝宽恍然大悟状,他的心里却是嘀咕开了,原来这个胖子是赛太尉的人,怪不得被赛玉当成亲随领了来见他。
赛玉则是满是赞赏的望了斐龚一眼,她也是没到这个胖子如此机敏,事先并没有到韦孝宽如此直白的问斐龚的事儿的赛玉这才松了口气。
“都督大人,不知道现在战事如何?”赛玉沉声问道。
一到战事,韦孝宽的神情就变得有些黯然,半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头,可是让韦孝宽受尽了煎熬,可以说他每一刻都是绷紧了自己的神经,一刻都不敢停歇,用个词儿来形容韦孝宽这半个多月是如何过来的,那便是四个字——如履薄冰。
“我们守城将士将每一次反击都当成是最后一场仗来打,没有人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惨败,没有人知道我们还能撑得住多少次的进攻,没有人能够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每一天我们都要送别我们最亲密的将领以及最可敬的战士作生死离别,一切都是如此的难熬,这半个多月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噩梦,我只希望这个梦能够早点醒,什么时候我醒来的时候能够悠闲的在自己的后花园散步,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生,唉韦孝宽沉声说着。
斐龚有点惊讶的望着韦孝宽,这还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大将吗,这怎么像是极具人关怀的人骚客的口吻,看来人毕竟不是机器,不管是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战争,人总是有着属于自己的情感,有时候才表现出自己不常表现在常人眼中的脆弱。
韦孝宽继续沉默,赛玉一时间也是不出有什么话儿可说,一时间,正厅内非常沉闷。
一刻钟之后,赛玉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沉默,她心中闪过一丝逃避的念头,这便对韦孝宽说道:“都督,我还有些琐碎的事儿要去做,那么我们便先行告退,不妨碍你指挥军队作战了!”说完,赛玉便和斐龚一道退了出去。
等到赛玉和斐龚走后,侧室走出一个魁梧的将领出来,除了薛斌又还有哪个。
“薛斌,你觉得这两人是否有什么问题?”韦孝宽冷声说道,脸上已经全然没了之前的那种忧郁。
薛斌了,沉声应道:“属下觉得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善良的心
从都督府走出来,斐龚长吐了口气,方才还真个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大将面前,这底气还真的是很难硬起来。
“怎么了,胖子,韦孝宽将军给你如此大的压力?”赛玉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斐龚冷哼了声,道:“你自己又比我强到哪儿去了,还不是一样的发杵!”斐龚却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赛玉笑起来身材摇曳,明显是身材非常好,却是长了副如此丑陋的面容,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别扭。
赛玉停住了笑,朗声说道:“好吧,让我们做正事儿去吧!”
还正经事儿,不就是看看能不能在内部找出什么漏洞,好拣些便宜嘛,斐龚心道这娘们还真是能扯,比自己还要厉害几分。
赛玉和斐龚来到了使团的落脚点,这儿人是聚拢齐全了,只是大家伙的武器都已经是被缴械了,看来这玉壁城内的还是没有把这个小小的使团视为是自己人。
赛玉一回来,便是有几个脾气不太好的战士像她抱怨了起来,兵刃对于士兵来说便是生命,自己趁手的家伙让别人收了去,这些战士的脾气自然是不好到哪儿去。
“大家放心,我去和韦孝宽都督麾下的军士们交涉,即便是不能马上把兵刃给你们要回来,我也一定让他们好好的保管好,绝对不让你们的心爱之物受到损伤!”赛玉安抚着情绪有些激动的战士们。
听到赛玉如此说法,情绪有些激动的士兵们这才稍微安静了些,既然使团长都放话了,他们自然也是不好再发脾气,一个个便都各自找事儿去忙活了,使团带着一些物资,这还得赶紧忙活着交割给玉壁城内的军民,所以活儿还是不少的。
斐龚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他这是要找个机能不能闪人,一是要四处去探究探究。必经他是个身上背负着任务的人,总不好敷衍了事,二来呢他也是好暂时躲开宇香和庞小莉这两个魔女。得到片刻的安宁对于斐龚而言都是很让人高兴地事儿。
“怎么,你是不是又开溜!”宇香早就是盯住了斐龚,以防备他突然消失,她拽住了斐龚的手,是打定了主意不能让这家伙跑掉的了。
斐龚不停地给赛玉打眼色,这身边跟着个累赘,还怎么让他展开活动。赛玉却是如同暂时失明一般,看也不看斐龚,只是赛玉的嘴角确是挂着一抹微笑,看斐龚痛苦的周游在宇香和庞小莉争斗的夹缝中间,已经成了赛玉的新爱好之一了。
斐龚心头暗骂,看来女人还真个是信不过,分分钟都有可能反水。实在是不可靠之极啊。
见到宇香黏上了斐龚。旁边的庞小莉又是不干了,她也是赶忙贴了上来,这便和宇香一人一边,斐龚的两个臂膀就像是给两人分了一般,还暗地里出力地往外扯,这实在是他娘的受罪。
“两位千金大小姐,我看我们是不是四处转悠转悠,这大老远的来到了玉壁城,若是不开开眼。那岂不是太失败了?”斐龚讪笑着说道。
宇香转悠着她的大眼睛,难得智慧爆发的说道:“玉壁城防守如此森严,怕是不能让我们安然的四处转悠吧?”
“香香说的是,我看这战火纷飞地,也没什么看头。我们费那个工夫出去讨苦吃不成?”庞小莉蹙紧了眉头。这一路行来,看到血淋淋地战场惨状。已经是让庞小莉感到有些吃不消了,她可不再去开眼,那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个折磨。
斐龚朗声说道:“我说使团长,你应该能有法子让我们出去走动一下吧?”
赛玉见斐龚又是将火头拨给了自己,也是不能装哑巴认软,赛玉便沉声说道:“这事儿没问题,我可以去和韦孝宽都督破个例,让你们四处去走走!”毕竟斐龚还是和自己抱有一致的目的,那就是让玉壁城失陷,然后让宇香和庞小莉都给高欢掳走,这样的话她就是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只有这样,她爹才更加的安全。斐龚这便只有继续隐忍,唯有让赛玉请示到特批之后他才能四处转悠,贸然行事,对上的怕是军士们的长枪。
赛玉便又跑了一趟,韦孝宽也是不惧怕使团地人能在城内翻出滔天的巨浪出来,于是他很是大方的准了赛玉的请求,赛玉说道的时候只是说宇香和庞小莉要出去转悠,而没有斐龚地名字,她可不斐龚太被韦孝宽过早地注意,要不然可是大大的不美了。
去地时间并不是很长,赛玉便折返了回来,她很是骄傲的对斐龚说道:“我已经是和韦孝宽都督说了,呐,这是腰牌,只要你们带上这个,就可以在全城同行无恙,只是你们切莫多生是非,现在鏖战时间将近半月,士兵都是比较暴躁,要是弄出什么失控的事儿出来,吃苦头的还是你们自己!”
斐龚嘿嘿笑道:“这个我自然晓得,那么两位小姐,你们谁一道去四处转悠啊?”
“我!”宇香马上大声的说道。
而庞小莉则是有几分的犹豫,她心里可实在是不出去,如果不是不在宇香面前失了威风,庞小莉都不用,定然是不去的,这她却是不知道该去还是不去了。
一旁的赛玉自然是对庞小莉的心思了若指掌,她便朗声说道:“小莉啊,你不是说还要和姐姐我一道发放物资的吗,既然应承了姐姐,便不要和胖子到城内转悠了吧!”
“是啊,我还给忘了,亏得赛玉姐姐醒了我,那我还是给赛玉姐姐帮忙好了!”有赛玉给的这下台阶,庞小莉自然是顺势而下。
“哼!”宇香轻哼了声,她自然也是不蠢,自然知道这是赛玉给庞小莉找台阶下,只是庞小莉不去的话她自己心里也高兴,便也不去说破。
斐龚这便和宇香一道,和赛玉、庞小莉道了别之后,这便去进到玉壁城去四处转悠。
寒风习习,挽着异性男子的胳膊,走在战地之城,从未有过的紧张刺激感觉让宇香激动的小脸儿都是通红通红的。
斐龚则是有点郁闷,因为他着能走快一点,好看的周全一些,但是拖上了宇香,走得也是非常之慢,只是有个好处就是能看得细致一些。
站岗的士兵的身姿如标枪一般笔直,百姓们还是照常在活动,而并没有瑟缩在家中,只是这时人们已经不再专注了衣食住行的正常活动,更多的都是在为守城服务,有些老汉也自发的掘石头,给守城的将士送去,女人们则是在繁忙的切菜做饭,看着那些大锅,不用也知道是给士兵们做的饭。
看到这一切,斐龚心中非常动容,他知道,不管他如何去努力,这玉壁城中的几十万军民,依然是和个玉壁城融为了一体,怪不得高欢要败,胜败或许不是历史的必然,而是这些誓死保卫家园的平头百姓坚强的心造就的胜利,着着,斐龚都有些失神了!
“你在什么呢?”宇香自顾自的说道了许久,也是没见斐龚有反应,这才发觉斐龚已经是有点走神了,这便摇着他的手臂说道。
“哦,没事儿!”斐龚回过神来,“是了,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你和庞小莉总是喜欢在大庭广众这下挽着我的手臂,这也,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斐龚很是无奈,这古风还真个是和自己象的有点不一样,敢情是该死的清宫戏给他的流毒太深了,他总是觉得如此开放的风气让他自己有些受不了。
宇香很是惊讶的眨着自己的眼睛,她呵呵笑道:“那些不过是些腐儒才在嘴里念叨的,哪个他们呀,自己心里边高兴就成了!”呀,这还真个是追求自由到了一定程度的女性,有个性,有思,有点意思。
斐龚瞪大了眼睛,既然这娘们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不好再说道什么。
“咦,前面好像有小女娃子的哭声,咱们赶快过去瞧瞧!”宇香也不待斐龚说道,这便强行拖着斐龚往一座已经倒塌了大半的平房走去。
待斐龚和宇香走近了,还真的是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小女娃的哭声,声音很是细弱,不走近了认真听还真个是听不太分明,宇香这便急着要冲进去,却是让斐龚一把拽住,斐龚急声道:“你这个女人,没见到房子已经塌了大半吗,你还往里面走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鸿门夜宴
宇香急得眼睛都是红彤彤的,对斐龚的劝阻是置若罔闻,她一头的就是要往倒塌大半的屋内钻,里头传来的阵阵女娃子的哭声勾着宇香的心。
斐龚见到宇香如此执拗,只能是一把将宇香给拖到自己的身后,斐龚沉声说道:“要进去就该我进去,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看着你一个女人进去而站在旁边袖手旁观,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有脸面的!”
对斐龚突如其来的暴喝,宇香也是呆了呆,没等她回过神来,斐龚就已经是抢先一步往残垣败瓦的屋内钻去,宇香只能是站在外边,绞着双手焦急非常的等待着。
这个倒塌的平房是让一块巨石给击中了,斐龚进去后见到一块方桌大小的巨大石块砸碎了一个梁子,在其下面的物件都是给碾得粉碎,石炮的威力可是相当的惊人,斐龚循着小女娃的哭声往前摸索着前行,里头很是阴暗,只能看见眼前一丈方面的物件,再远一些就是见不到了。
“小女娃子,你在哪儿呢,别怕,大叔来也!”斐龚一边嘴里嘀咕着,一边抹黑往前走动,听到斐龚的喊声,小女娃的哭声更大,倒也是能让斐龚辨明方位。
摸索了一阵,斐龚总算是走近了,借着一点亮光,斐龚隐约的能见到一个小女娃正瑟缩的躲在一张方桌下面,桌上盖着惨瓦短椽,小女娃还是在不听的哭着,斐龚蹑手蹑脚的爬过去,嘴里呢喃着说道:“来,叔叔来了,你别怕,很快就好的了,千万别怕!”
总算是让斐龚摸到了小女娃的衣裳,他的身子要爬到桌底下可不是那么轻易。再加上斐龚还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以防止桌子受力不够倒塌下来。
“好了,好了,不怕了,不哭啊不哭!”斐龚将小女娃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只是似乎他的劝慰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女娃依旧是很倔强地在哭着。
斐龚甚是无奈,他也是赶着爬出去,便一手揽着小女娃。十分吃力的往外一点一点的挪动,这还真的是如同龟速一般的爬行速度,只是没有法子,斐龚为了能够保持自身和小女娃的安全,便也只能小心一点慢性,若是碰到个什么震动,就要给活埋在这瓦砾中了。
宇香在外边等得是小心肝儿乱颤。这人都是进去老久了,也没见到出来,宇香心里自然是要嘀咕,虽然是没有见到房屋继续忐忑,但是她心中还是着紧着斐龚能不能安然的出来。
“胖子,你没事儿吧!”宇香冲里头大声的嚷嚷着。
过了阵,才见到一个满头满脸都是尘土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怀中还是抱着一个小女娃子。宇香一见到便是冲了上去。
斐龚原本心中还暗喜,没到宇香走过来是一把将斐龚怀中的小女娃抱了过去,马上轻声细语地安慰了起来,对斐龚则是不闻不问,斐龚这心中的所谓英雄情怀猛然跌到了冰点,这可真的是非常可怕的女人,怎么着也是来瞧瞧自己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吧,把自己晾在一边也有些太过火了吧。
斐龚重重的咳嗽了声,宇香这才好像起斐龚来。冲斐龚很是灿烂的笑了笑,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小女娃一点儿伤都没有。”这可是太让斐龚感到崩溃了。
斐龚有点无奈的看着蜷缩在宇香怀里的小女孩,这女娃可真的是比自己得宠,虽然小女娃还是和斐龚一般的灰头土脸。但是她那微微含着惊恐的大眼睛清明非常。应该是个长得很是标致的小姑娘,斐龚心中坏坏地着若是和自己地小宝结为拉郎配倒是不错。
宇香见到斐龚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便好奇的问道:“胖子,你这是笑什么呢?”
“哦,没事儿,你看这人也是救回来了,天色也是有些暗了,咱们不如回营吧,省得使团长他们挂念!”斐龚打着哈哈说道。
“这倒也是!”说完宇香便是抱着小女娃一道和斐龚折返回了他们的宿处。
赛玉一见到宇香怀中的小女娃,便是有点不乐意,她沉声说道:“这小女娃是从哪来的呀?”
宇香见到赛玉脸色不善,赶忙解释道:“赛玉姐,这女娃子给埋在倒塌的房子里,周边也是没有见到有她什么亲人,我问她吧,又是不说话,便是只好暂时给抱了回来了。不信你可以问斐龚,这人还是斐龚从快要倒塌的平房内给救炒出来的呢!”
“可有这事儿?”赛玉很是疑惑地望着斐龚,什么时候这个胖子也同情心泛滥了,赛玉倒还真的是少见。
见到赛玉那种怀疑的眼神,斐龚甚是无奈的应道:“我说使团长大人,不就是救个小孩嘛,你用不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敢情我这人就做不得好事儿啊?”
“那是自然,你这人一看就是大大的有问题,也不像是个能干好事儿地人!”赛玉冷哼了声,却也是没再继续纠缠不清。
见到宇香紧紧地将小女娃抱在怀中的样子,赛玉便是知道要让宇香把这孩子给挪走是件多么不可能地事儿,她便是走近了宇香的身边,拨了拨小女娃有些凌乱的发丝,赛玉轻声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呀,家里可是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呐?”
赛玉的声音是如此的轻柔,让斐龚和宇香、庞小莉等平日里和豪爽如铁的赛玉接触的众人都是有些适应不了,这样的赛玉有点不真实,让他们都是有些咋舌了,而给宇香问了无数次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小女娃却是非常奇怪的在赛玉问了之后就大声嚎啕了起来,这还真个是件诡异的事儿,宇香则是嘟着小嘴,很是不高兴的样子,见到赛玉将小女娃从自己的怀中抱走,那刹那宇香觉得就像是自己最心爱之物让别人给掏走了似的。
“好了,小女娃娃,不哭了啊,要做个坚强的女娃子,是不能让泪水软化了自己原本就脆弱的心的!”多少年来,赛玉那颗被倔强包裹着的脆弱的心在女娃子的嚎啕大哭声中是彻底的不再设防,一时间,这个女娃子就像是撞进了赛玉的心里头一般。
一旁的宇香见到赛玉和小女娃如此亲昵的模样,却是气得够呛,她恨恨的瞪着斐龚,像是所有的过错都是他引起的一般,斐龚则是非常无辜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这年头,什么事儿都要有个度,不能胡乱的冤枉人呐。
庞小莉很是细心的留意着宇香脸上的表情,她的眼睛在抱着小女娃的赛玉和宇香及斐龚等人身上不断的转悠,又是不知道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在斐龚非常郁闷的时候,却是突然有一个军士,来到赛玉眼前递了个请柬,朗声说道:“赛玉使团长,我们都督请使团长去赴宴!”好嘛,自己的弟兄在下边鏖战拼命,自己却是来夜宴自己的大侄女,这韦孝宽将军的人情世故倒是非常的顺溜啊,怪不得方方面面都是吃得开,斐龚在心里不无恶意的揣度着。
赛玉收下了请柬,将怀里的小女娃递给了宇香,宇香像是收回什么宝贝似的一把就将小女娃给抱在了怀中,看得赛玉是暗自好笑。
“好了,香香,这小女娃就暂时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了,别生出什么事端出来!”赛玉笑着说道。
宇香赶忙点着自己的脑袋,这便抱着小女娃去梳洗去了,虽然小女娃身上没受什么伤,却也是灰头土脸的,自然是要梳洗梳洗。见到宇香抱着女娃走了,庞小莉也是赶紧跟了上去,这些日子她和宇香斗嘴都是有些斗出了瘾来,这一时半刻不拌上两句是周身都不舒服,她自然是要跟着宇香去。
见到宇香和庞小莉都跑路了,斐龚自然也是蹑手蹑脚的要落跑,偏生是这时赛玉死死的盯住了他,没等他迈出几步呢,赛玉就朗声说道:“胖子,你到哪儿去,今天晚上你得陪着我一起去赴宴!”
“我的大小姐,我又不是陪喝陪吃陪坐的三陪,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就结了!”斐龚痛苦的呻吟道。
“那不成,你不要忘了你肩上艰巨的任务,嘿嘿,我这是再给你创造条件,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赛玉咯咯的笑着。
天呐,斐龚在心中呻吟着,他可真的不面对韦孝宽那个黑煞神了,只是赛玉既然发了话,自己还不能服软揭过,只能是苦哈哈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第一百七十七章 顶住压力
鸿门夜宴,宴无好宴,斐龚已经是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这赛玉也真个是不给人安分,定是要把自己扯上身,临事了斐龚却是心下忐忑。
到了点了,有军士来迎请赛玉去赴宴,斐龚如同赶赴刑场一般的跟在赛玉身后一道去都督府,夜色虽然暗淡,但是玉壁城守军和东魏军的厮杀声依旧震天,那火把将半边天都是染得通红,斐龚倒是有点佩服韦孝宽的胆气,能够居危而不乱,倒也是当得起大将之风了。
赛玉见到斐龚的脸色不是太好,便轻声笑了起来,斐龚对赛玉的讪笑甚是无奈,他自然是晓得赛玉为什么发笑,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那个心思着赛玉了,他的全副心思都是在即将要面对的韦孝宽身上,毕竟,只要有半点闪失,那就是要人命的。
都督府的路程亦不是太长,很快的就要走完,事到临头,斐龚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去面对了,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大老爷们都是要上的了。
战时晚宴,自然说不上豪华奢侈,一切都是非常的简单,韦孝宽便是在白天的议事厅摆了一张桌,众人围坐一堂,便算是晚宴了。
“都督大人真是客气,这么个非常时间还设宴款待小女,小女实在是于心不安呐!”赛玉到了议事厅,便朗声笑着说道。
韦孝宽哈哈大笑道:“我说大侄女。现在是非常时刻,一切就只能从简了。还望你不要见怪,有什么招呼不到地地方,你就见谅了,回去可切莫向赛太尉埋汰我的不是呀,哈哈哈!”
斐龚倒是有点惊讶这个韦孝宽倒真是好胆识,身处如此绝境竟然有心思招呼赛玉,如此心境实在是让人非常地心惊。
韦孝宽深深的望了赛玉身后的斐龚一眼,高了音调说道:“哟。这不是今天白天和你一道来了的叫斐龚的副使团长嘛,大侄女,你和这位副使团长关系可是非同一般了,赴宴谁也不带,偏偏就是带上了他呀!”
韦孝宽的话中像是有意味深长的含义,赛玉也不待搭话,只是呵呵的笑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便入座吧!”韦孝宽笑着将赛玉请上了席座。斐龚自然也是随着赛玉一道落座。
赛玉见到韦孝宽身边坐着一名武将。似乎白天并没有见过,便开声问道:“都督,这位将军不知道如何称呼,似乎白天没有见过!”
“哦,这位是薛斌将军,他白天要巡防,你们是错过了相见地机!薛斌,你还不快点来见过赛太尉的千金。”韦孝宽呵呵笑着说道。
薛斌从席座站了起来,冲赛玉抱拳说道:“末将薛斌。讲过赛玉小姐!”赛玉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赶忙回礼道:“小女子见过薛斌大人!”
薛斌呵呵笑着说道:“军中倒是极少有招呼女子的,毕竟女子在军中可是犯了大忌讳,也不知道朝廷是如何量度的,这次一来就来了三位巾帼英雄。实在是破天荒啊!”
薛斌的话中嘲讽的意味十足。赛玉听在耳中,虽然心里头十分的不舒服。却也是不便发作,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是起了斐龚唠叨地宴无好宴地唠叨,心头也是咯噔一下,心道这次恐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斐龚则是心中已经七上八下了,这个薛斌一看就是韦孝宽的心腹,薛斌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韦孝宽的态度,如此说道,简直就是一点脸面都不给赛玉,这下子可真的是踏进了鸿门宴了,便是没有人舞剑,亦是有人作怪的了,斐龚心中还真个是忐忑。
赛玉心里也是不好过,脸上一阵红一阵紫,她心里是十分的不舒坦,却又不便发作。
韦孝宽哈哈笑道:“大侄女,薛斌他是个赳赳武夫,不说话,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哈哈,多多担待!”
好嘛,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两个人算是演足了戏份,这斐龚和赛玉都是留上了神,这饭看来不是那么好吃的。
军士过来给四个人斟酒,斐龚眼角瞄到这些军士地腰间都是别着钢刀,而他和赛玉都是手无寸铁,即便是手中拿着兵刃,恐怕也不是这些虎狼之士以及韦孝宽的对手,更何况他们还什么都没有,这下子斐龚算是体到了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了。
“来来来,也没什么好菜,这都让高欢老贼围城一个多月,也是没见朝廷来给咱们送什么补给,就只能吃这些个粗茶淡饭了,大侄女,你还别见怪,不过吃的是不怎么丰盛,但是好酒却是屯着不少,两位今晚一定要尽兴而归!”韦孝宽豪爽非常的说着。
赛玉微笑着说道:“都督大人还要领兵打仗,便是不要喝得太醉了,意思到了就可以了,大家还是随意吧!”赛玉心里却是嘀咕上了,这没喝醉自己心里头都是没谱,若是让你喝醉了万一借醉发难,那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斐龚则如同是个小媳妇一般,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招人眼,今天晚上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便算是非常了不得了。
“好,还是大侄女识得大体,哈哈,便不要喝太多,唉,这位斐龚大兄弟,你可是要喝多一些,毕竟你不用带兵打仗嘛,这人太清醒了有时候总是要干些糊涂事,还是醉了好,起码醉了地人比较安分,不知道斐龚大兄弟是否觉得我这种说法有几分的道?”韦孝宽哈哈大笑着说道。
斐龚只能是呵呵傻笑着,他也不敢答个什么话,这个韦孝宽说话软中带刺,怕是十分地不好相与,这明显的就是在挑事儿,如果自己接着什么话头,出个什么毛病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来来来,满上!”薛斌拿着酒壶给斐龚的杯子又是斟满了。
斐龚心里苦笑,奶奶个熊,明的不成来阴的,莫不是要将自己灌醉好套话呀,自己还真的没醉过,也不晓得自己醉了之后是个什么神态,若是满嘴胡话,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给说出来,那可不就大发了,斐龚心里给自己鼓劲,千万要装,不装不诈的就是孙子,可千万不能喝醉了坏事。
赛玉则是是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喝酒可是没女人多少事儿,到时候只要她借着女儿家的软弱便是能够轻松过去。
饭桌之上,酒未过五分,话便是不多,这酒喝得差不多了,话自然也就是多了起来,薛斌见到斐龚喝道差不多了,渐渐的问的话儿也是多了起来,明显的就是在套斐龚的话锋,这是裸的套话。
一旁的赛玉喝得不多,人却是十分清醒的,斐龚只是一个劲的在哼哼哈哈的不紧不慢的应着,而她便有一句没一句的搭上一下,如此倒也是没出什么漏子,只是如此却是极为的辛苦,赛玉这时才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叫上斐龚,这若是叫上宇香或者是庞小莉来怕是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见到斐龚是滴水不入,韦孝宽便连连给薛斌打眼色,示意他再加把劲,最好是能把斐龚灌醉最好。
薛斌自己也是喝得有几分醉意,他自然酒量过人,却是没到也遇到个酒中高手,这胖子喝起酒来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这可是让薛斌甚是惊讶,一看斐龚就不是个武夫,不是行伍中人却有如此酒量的,薛斌还真个是少见,只是薛斌又如何知道,斐龚的酒量可是喝高度数的白酒历练出来的,又岂是他所能灌醉的。
酒是越喝越多,让韦孝宽有些郁闷的是,薛斌和斐龚竟是一块醉了,话没套出多少来,薛斌倒是和斐龚称兄道弟起来,这喝醉了的人可真的是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了,韦孝宽也十分的无奈。
赛玉见到如此境况,也是不敢再让斐龚呆下去,毕竟眼见斐龚醉成如此模样,万一醉话中道出个什么蛛丝马迹出来,那她和斐龚都是要有事儿。
“都督,这桌酒席就吃到这吧,小女也是有些困顿了,这便先和副使团长一道回去算了!”赛玉是借机闪人了。
韦孝宽有些无奈的望了勾肩搭背的薛斌和斐龚两人,继续下去恐怕也是不能有什么收获,看来今天便只能是到此为止了,韦孝宽无奈的说道:“那么便如此吧,我让人送你们两个回去!”
赛玉向韦孝宽道了别,这便由一个军士搀扶着斐龚一块离去。
当赛玉出了都督府,她才长出了口气,她望着醉醺醺的斐龚,心道好在这胖子酒量不错。
第一百七十八章 高欢病危
死沉死沉的斐龚压得搀扶他的魁伟军士都是有些吃不消,等到送斐龚和赛玉回来的军士离开之后,斐龚竟是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安然坐了起起来。
赛玉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原来你刚才是在诈醉啊”
斐龚嘿嘿笑道:“就那么点儿酒,我岂能醉了,只是不能这般,那个韦孝宽怕是不善罢甘休,他今晚便是让薛斌灌醉我,然后从我口中撬出点消息出来!”
“呵呵呵,你这人可是够鬼的!”赛玉捂着嘴轻声笑道。
斐龚却是无法显得很是兴奋,现在他是身在虎穴,可不敢过于放纵自己,还是时刻保持清醒才是。
赛玉询问使团中人庞小莉和宇香所在何处,被告知两女已经休息了,这两个野丫头也是忙活了半天,可能是累了便早早歇息了,而据说宇香抱着的小女娃也是开口说话了,小女娃叫小翠,家里人都是身亡了,是个可怜的孤儿,这下子宇香更是同情心泛滥,连睡觉都要搂着一块,根本就不容别人插手任何有关小翠的事项。
见到胖子还十分的清醒,赛玉便沉声说道:“胖子,你说韦孝宽是不是琢磨出了点什么,我怎么觉得他对我们怀有深深的戒
“别慌,混进了人家的地盘,肯定是要给人家试探的,韦孝宽到目前为止知道多少我不清楚,但显然他对你我没有多少善意。进得城来,我也是不晓得到底能做些什么,唉。当初可真不该乱说话,结果把自己都是饶了进来,现在出去都是没法!”斐龚说话间声音有点郁闷。
赛玉呵呵笑道:“慢慢来嘛,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让你立了个大功,到时候你可是要念得我对你的好哟!”
斐龚冷哼了声,他对赛玉如此说道可是一点儿也不敢苟同,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什么时候受了赛玉地好,倒是觉得什么时候这丫头都在故意给自己做对。
斐龚天色已晚。便向赛玉别过,自己也是去休息了。
玉壁城依旧沉浸在战火之中,虽然斐龚不是玉壁城中的百姓,但是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是久久难以入眠,这狗日地战争还真的是没完了。
这个时候,玉壁城内的人睡不好觉。城外的人同样的也是睡不好觉。
高欢在昨天突然发病。卧床不起已经一天多了,高洋和李希宗焦急万分的等候在高欢的大帐之外,等待着诊的太医出来。
在寒风中等了有一个时辰左右,里头地太医这才走出了大帐。
高洋也是个急性子,赶紧冲上去逮着老太医急声问道:“怎么样,现在丞相好些了没?”老太医们纷纷摇头,当头的一人沉声应道:“丞相大人血气衰弱,这些日子来更是过于劳累,又是染了风寒。再加旧疾复发,这次……”
听到太医吞吞吐吐的话语,高洋的心就寒了,难道这回老爷子是不行了,就算是再凶悍的人。高洋心中都是打了个寒战。他可实在没办法象当高欢离世后他应该如何自处。
见到高洋精神恍惚,李希宗便先让太医们离开。这皇室的御医倒也不敢搞什么把戏,现今的最高掌权者乃是丞相,他们心中自然是有数,不至于为了废帝而对老丞相不利,李希宗心中有数,他见到高欢重病卧榻地模样心中也是忐忑难安。
等太医都走了,李希宗这才对着高洋沉声说道:“高洋,现在不是你神伤地时候,老丞相的身体怕是扛不住了,你必须得早作打算,以防止高澄对你下手!”
“你是说……”高洋望着李希宗,他和这个老丈人一直都不怎么对路,倒是没到事到临头这老丈人竟是对自己很是费心。
李希宗长叹道:“高洋,我知道你一向对我有心结,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女婿,难道你认为我还作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儿吗,老丞相为什么比较偏袒高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不仅仅是因为高澄是长子,更大的原因是你高洋没有像高澄那般隐忍的心,你暴戾而自傲,很难听进别人的意见,所以老丞相对你的能力很是怀疑,而现在你也是要克制自己,尽快的积聚力量,这样才能在和高澄的较量中最后胜出。不管怎么说,我都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这点你可以毫无挂念的记得就是!”
这还是李希宗第一次以如此口吻和高洋说话,以往他从来就没什么好脸给高洋看过,高洋有些不适应的同时,也是不无感动,没到自己这个老丈人还是偏向自己的,如此说来自己以往还真的是做得有些过火了,和老丈人地关系僵成这样,怪不得连老爷子都是埋汰起自己来。
高洋点了点头,肃声说道:“岳丈,你觉得我爹他过不了这一关了吗?”
李希宗肃穆非常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希望老丞相能够福寿延年,只是这一次是急怒攻心加上过度劳累,你看老丞相现在只剩进的气,不见出地气儿,都孱弱成这样了,你还着他能熬得过去吗,老太医在你面前不便明说,其实昨天便是已经在我面前放下话了,老丞相最多只能有2天的活头!”
“什么!!”高洋大声的吼着,虽然是觉得老爷子快不成了,但是当亲耳听见这个事儿的时候,高洋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你喊什么喊!”李希宗也是有些急了,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可不是个什么好的事儿,“趁着这两天的时间,你准备后等军队撤离的时候赶回齐州去,那儿才是你的本地,只有你人在那,高澄才动不了你,不管怎么说,你必须尽快的积聚力量,以图早日回到朝廷!”
高洋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拽紧了拳头,和高澄的争斗可以说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不败,便只有对自己狠一点,这样才有可能击败高澄,最后登上大位。高洋虽然有过于暴戾的毛病,但是他也是有着强烈的,正是这个支撑着他去以超乎常人的努力去奋斗。
这个时候,高洋和李希宗都是有点忘记被高欢派往玉壁城的斐龚了,对于他们来讲,高欢行将身亡的消息可是比任何事儿都要来得重要,斐龚在这个时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们没能起斐龚来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翌日,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东魏军非同寻常的没有发动进攻,这可是让守城的将士们非常的纳闷,于是他们便将这个情况报备给了韦孝宽。
韦孝宽也是觉得不解,这高欢的性格韦孝宽也是略有了解,是个轻易绝不回头的人物,即便是最近高欢在和他较量的过程中损兵折将,损失了几万名士兵,但是韦孝宽知道高欢绝对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感到奇怪的韦孝宽赶忙叫上薛斌,一道登上了城楼最高处。
薛斌宿醉方醒,望着下面东魏军的军营,旌旗飘扬,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但是东魏军却是奇怪的停止了攻击,这让薛斌很是不解,薛斌疑声说道:“都督,这高欢是唱得哪一出戏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是白天打,晚上攻,就不给人喘口气的时间消停,今天怎么突然息鼓休兵了,这可是个相当奇怪的事儿!”
韦孝宽也是皱紧了眉头,沉声说道:“高欢老贼可能要搞什么新的花样,之前他每新出一种诡计之前不就是消停上几天吗,哼,不管他出什么招,我是以不变应万变,这诺大的城门楼子,他是休跨过去,除非他从我的身上跨过去。薛斌,你和下面的弟兄们招呼一声,千万不能松懈,越是看起来宁静,底下边酝酿的风浪越大。”韦孝宽若是知道了高欢染上重症的消息的话,怕也像如今这般慎重,他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战场上唯一信得过的就是强弱与胜败,其它的消息都是尔虞我诈的点缀之物。
薛斌领命去和守城的将领们传达韦孝宽的命令去了。
韦孝宽站在高处,他自言自语的说道:“高欢,来吧,不管你要斗到什么程度,我都奉陪到底!”
韦孝宽浓眉紧缩,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是这个时候他如何也不到高欢已经病危,就差没断气了。
第179章 谋求后路
兵者诡道,无常式可循,所以战场信息便成了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往往对战局成败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掌握势的人能够取得战争的胜利,而取得了战场信息的人则是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韦孝宽并没有能够得知高欢病危的消息,而即便是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亦是不至于轻举妄动,虽然东魏军已经折损了有八万众之多的士卒,但是对比起玉壁城守军来说依旧占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守住玉壁城就是韦孝宽最大的责任,至于说如何重创东魏军,则不是韦孝宽所要考虑的事情了,所以在几天的消停里,东魏军秘密的小批次撤离的异状虽然韦孝宽也是有所察觉,但是并没有因应的作出什么应对反应。
斐龚一行人也是于平静中感觉到了不平常,细心的赛玉更是觉得这几天有点安静的让人感到窒息,以往东魏军那种撕心裂肺的号角声停歇了,而城外还是大军压境,那种压力如重锤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因为对东魏军下一步行动的不清晰,更是让人浮联翩,先勿论斐龚一行人,就是刀口舔血的战士们,都是心情忐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人能够未卜先知,那人便也就是脱不开斐龚这个盖世神棍了。
斐龚心中自然是了悟,一定是高欢出了什么问题,这东魏军才如此消停,而高洋恐怕早已经在为高欢病逝后的形势逆转在做他自己的准备了,往后高洋怎么坐上上位的,还有高澄到底是怎么死掉的,这一切可真的是让斐龚有些期待。
“我说胖子,你不觉得这几天平静的有些不正常吗?”赛玉凝声问道。
此时,赛玉和斐龚、宇香和庞小莉四人正围坐在火炉边取暖,红彤彤的火苗映的宇香和庞小莉两女地娇颜更加明艳照人,而戴上了丑面具的赛玉的脸则显得更是丑上几分。斐龚毫无个性的脸上则是闪着几分兴奋的神情,看来历史总是有它发展的必然,例如高欢的死亡并不是谁能够阻止的。
斐龚微笑着应道:“使团长大人,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韦孝宽都督才对,我不是一直都和你们在一块吗,我所知道的事儿不比你多多少,所以我也是无从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东魏军停止了攻击,但我相信这一定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斐龚地话让赛玉有几分气堵。这不就是问一下事儿嘛,干嘛编排得好像和自己有仇怨似的,不知道怎么的。赛玉有时候对斐龚对待自己地态度很是不满,但是她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减缓自己与胖子之间的紧张。
庞小莉和宇香则是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两人像是慵懒的小猫,在火苗的烘烤下露出异常享受的模样,可是一点儿也没有赛玉那种焦躁紧张的情绪,所谓无知者无畏,这两位丫头这一句话最好的应验者。
赛玉望着斐龚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的心中总是有个感觉,这个胖子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然为什么他一副气定神闲地样子。赛玉最看不得别人比自己镇定自若地了。因为她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当有的东西变得不是那么受自己掌控的时候,赛玉便感到非常难受。
斐龚张大了自己的大肉手,在这么个大冷天,能够坐在火炉边烤火,还真的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就在四人无声地时候,城头望塔忽然传来一名军士地巨大呼声:“东魏军撤退了。东魏军撤退了!……”喊声很快的传播出去。每个人都是扯着嗓子喊着这个消息,巨大地声浪像是风暴一般席卷着座玉壁城。
当斐龚四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应自然是不一,宇香和庞小莉则是天掉下来当被盖的千金小姐,对东魏军撤退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斐龚则是装作出来的惊讶万分,而赛玉则是真正的惊讶。
除了惊讶之外,赛玉心中还有着深深的失落,怎么就这么撤退了吗,原本赛玉还指望着东魏军能攻陷玉壁城,这样才好将她和宇香以及庞小莉给掳到东魏去,这样便是达到了她原先预定的目标了,而现在怎么说退就退了。
装惊讶其实是件非常辛苦的活儿,因为你要目瞪口呆,时间一长脸部肌肉还真的是非常疲劳,斐龚的眼角瞄着赛玉什么时候朝自己看上一眼之后他就可以停止这种有可能让自己脸抽筋的累活,只是赛玉像是失了神似的,在濒临脸抽筋之前,斐龚停止了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演。
谁知就在斐龚的不再装惊讶的时候,赛玉就是望了过来,这下可好,斐龚心中一紧张,脸上的肌肉便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很是圆满的作出了一个“阴笑”的表情,这可是让赛玉心中十分的气恼,她那比火焰还要炽热几分的目光狠狠的瞪向斐龚。
斐龚只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了,他脸上的肌肉还是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倒像在尽情的奚落赛玉一般,这可是让赛玉更加气恼了,赛玉冷笑两声说道:“怎么,胖子,东魏军撤退了,你很高兴吗?难道你忘了……”
“哈哈哈,赛玉,你这是什么呢,我,我怎么可能高兴呢,你多心了,呵呵,多心了!”斐龚赶忙是堵住了赛玉的话头,若是让这丫头继续说道下去,还不知道把什么给嚷嚷出来呢。
宇香也是瞪圆了眼睛望着斐龚,笑道:“你的样子可像是你说大话时候了,咯咯,你是不是又在说瞎话了!!”
“我看也像!”庞小莉搭腔道。
哼!赛玉重重的冷哼了声。
斐龚心中暗恼宇香和庞小莉这两个丫头还真的是添乱,见到赛玉怒气冲冲,斐龚只能是陪着笑脸说道:“呃,使团长啊,你也别恼,我真的不是幸灾乐祸的那种人,你们应该相信我的真诚!”
“你就是幸灾乐祸的人!”这回可是宇香、庞小莉和赛玉一道发声,对斐龚可一点情面也不留。
斐龚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在哪儿苦笑。
赛玉冷声道:“胖子,按照你的法,这东魏军为什么突然间撤退,你不觉得太诡异了吗,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宇香和庞小莉也是将眼睛盯住了斐龚,女人总是好奇的,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都是保持着巨大的兴趣。
“呃……”斐龚支吾着,只是在三女审讯式的目光的逼迫下,斐龚心道自己若是不说点什么,怕是很难让这三个丫头善罢甘休,斐龚便咳嗽了声,沉声说道:“高欢如此大的决心,重兵围困玉壁城,自然是有着巨大的决心要拿下玉壁城,现在突然间撤退,怕也是和高欢有关……”
“你是说高欢不准备攻城了?”宇香突然插话说道。
斐龚皱了皱眉头,这丫头的智商还真的是简单的有点过分,斐龚应道:“这自然是不太可能的,我猜可能是高欢本人出了什么问题,例如身体突然不好了什么啊,或者是他自己发生了什么意外之类的,要不然我很难象得到为什么东魏军要突然撤退,使团长,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
赛玉正在琢磨斐龚的说法,高欢出问题可是她从来也没有去过的事儿,所以斐龚的法让赛玉感到眼前一亮,或许这正是东魏军突然撤退的原因也说不准,虽然心里头有些认可,但是赛玉嘴上可一点也不含糊:“一家之言,姑且听听也就是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先到韦孝宽都督那儿询问一下情况,香香、小莉,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儿要和胖子交待一下!”
宇香和庞小莉便先行退了下去。
“胖子,现在事情脱离了我原本的计划,下一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走才对?”赛玉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斐龚说道。
斐龚低声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见步行步了,原本我要到这玉壁城来行那反水之事,现在也是全然没有意义了,东魏大军都撤退了,我我的任务也该自动取消了,你的计划我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现在我只要能从玉壁城离开就行了!”
“你准备去哪儿!”赛玉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神采。
斐龚应道:“自然是西石村!”
“那我们也跟着你走!”赛玉这句话倒是将斐龚雷地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