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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栖桐     宠婚守则txt下载     宠婚守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同心共意

    “那可不成。”

    云瑶一听就有些着急:“咱们好容易把西狄打跑了,正想在肃州大展拳脚呢,叫别人替了你的位置算怎么回事?”

    齐靖展臂把云瑶揽进怀里:“如今青盐的事情外头都还不知道呢,咱们肃州的官员为了自身利益肯定也不会外传,有的是时候留给咱们布置,你也别多操心,以后好好养身子就成。”

    一边说话,齐靖观察云瑶的气色笑道:“这牛乳还真是好东西,你才喝了几日气色就变好许多。”

    云瑶一听挺高兴,摸了摸滑滑嫩嫩的脸蛋:“真的?以后你也跟我一起喝,反正那头牛每天产许多奶,我和宝瓶撑死了都喝不完。”

    齐靖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又和云瑶说了几句话,齐靖起身去书房写东西,云瑶也坐不住了,先去花园里转了一圈,再去厢房处做了几样小东西。

    隔几日,齐宝瓶兴冲冲的带了一盒子东西跑来,原来她在家里也闲不下来,见每日剩下许多牛乳,想着白放着也可惜了,便有事没事的试着制一制奶酪和奶糖之类的。

    大约齐宝瓶在做吃食上确实有天份,试了几天,竟然叫她给弄成了。

    齐宝瓶把一盒子奶糖递给云瑶叫她尝。

    云瑶看着盒子里那切的方方的,白如牛乳一般的糖块,闻着味道一股子浓郁的香甜滋味,不由的也被勾起许多馋虫来。

    她捻了一颗放到嘴里,登时满嘴的奶香和浓浓甜味在口中扩散,那味道真是好得不得了。

    云瑶一翘大拇指:“好吃。只是咱们卖的时候总不能这样放到盒子里卖吧,我看着外头该包个东西。可以论颗卖,如此穷人家可以买来给孩子解解馋。当然,碰着富贵人家也能论斤卖……”

    “嗯。”齐宝瓶一个劲的点头:“我想着论颗卖的包的简单点,论斤卖的就拿盒子装,盒子弄的精致些,也就能卖上价钱,对了,我回去再试着往里头添加些别的东西,比如说各色的坚果,若是能弄成。价钱上就更能分得开了。”

    云瑶也觉得这个办法好,赞了齐宝瓶几句,两个人又商量着补弃了好些条条款款的。

    云瑶和齐宝瓶忙着,齐靖也不轻松,他找了好些技艺好的工匠,云瑶指点这些工匠做出许多台织机。

    齐靖则带着几个小吏一一的去拜访那些牧民,原来他还以为要颇费一番力气才能劝说这些牧民学剪羊毛,学纺织,却没想到。他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拜访后,牧民立刻就极度热情的接受他的建议,并且有的牧民当场就要剪羊毛。

    齐靖倒是吃了一惊,后来问几个积年的老人家才知道就因为他带着百姓将西狄人打败了。整个肃州的百姓心中感激他,并且也极度信任他,现如今只要齐靖说出来的话。百姓都会一丝不苟的去执行。

    而且,通过几个老人家的口述。齐靖也知道这些百姓心中存着的愿望,那就是好好的跟着齐大人干。等着有朝一日能够打到西狄去给被蛮夷杀害的亲人报仇。

    齐靖探访了好几天,回来的时候满心的酸楚难受。

    他亲口跟云瑶说,这肃州百姓看似整日乐呵呵的,就算是日子过的穷困的人家也没有整日愁眉不展,好似是没心没肺一般,但是,百姓心中却是苦的。

    肃州百多年来每年都会遭到西狄抢劫屠杀,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有至亲之人被西狄杀害过,但凡是在街上抓着一个百姓去问,他就能向你说出许多件西狄杀害肃州人的事件,苦水能倒的灌满肃州城外那条大河。

    可肃州百姓骨子里要强,这些事情他们都深埋在心间,对西狄的仇恨也埋的极深,他们好生过日子,拼命的拿着富裕出来的粮食钱财供养肃州的将士,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这些将士不只能够保护肃州再不被侵犯,为的还是能够打回西狄,能够给自家死去的亲人报仇血恨。

    当齐靖把这些事情讲出来的时候,云瑶听了心里都沉甸甸的难受。

    战争的残酷云瑶比谁都能够明白,她做为星际时代一个帝国最好的武器设计制作大师,又如何会不懂战争?

    星际时代星系之间的战争虽宏大而残酷,可到底因为武器先进,战争中死伤的人不会很多,而且,一般情况下也不会累及到无辜百姓,就是如此,但凡大战过后,也有许多人家痛哭失声,会流着眼泪来埋葬自己战死的亲人。

    那个时候已是如此,这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更加的残酷,这个时代战争的沟壑完全要靠人来堆填,其残忍若是没经历过的人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云瑶看着齐靖难过,她也说不出那许多安慰的话来,只是握了齐靖的手努力的想要给予他安慰和力量。

    小两口相依着静静而坐,一直到夕阳西下,余晕照在两个人身上,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显的更加亲密无间。

    过了许久,齐靖回握云瑶的手:“便是因为他们这份信任,我齐靖有生之年定然想尽一切办法,不只要把肃州打造成塞外江南,还要带着肃州将士杀到兴庆府,我尽最大的努力,叫肃州百姓再不受西狄侵扰杀害。”

    这一刻,齐靖满脸肃穆庄重,他那黑黑的脸庞上写满坚毅果敢,似像笼了一层光芒一般,那平常显的狭长的丹凤眼也似在发光,发出来的是刀子一般的利光,他看向西方,紧抿着唇,拳头紧握,浑身上下都是强大、自信,还夹杂着对肃州百姓的爱护。

    云瑶抬头,看着这样的齐靖,心跳的飞快,一颗心似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叫她都有些无从适应。

    不由自主的,云瑶也抿紧了唇,坚定的说道:“我会好好帮助相公,一安肃州百姓,二御西狄外辱,三对侵略之人迎头痛击,咱们努力守护好肃州,这一世,也不算白过。”

    齐靖低头看着云瑶,目光交汇中,两人越发的心意相通。

    “好。”齐靖朗声大笑,拉云瑶起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我齐靖此生得你为妻,便是立时死了也无憾。”

    “胡说什么。”云瑶白了他一眼:“没的整天死啊活的挂在嘴边,咱们得长长久久的活着,活着这一天,就护好这一片土地上的百姓。”

    “我听你的。”齐靖呵呵笑着:“再不会说那个字了。”

    云瑶浅笑,笑容带着几分圣洁,美的越发不似凡人,她勾着齐靖叫他弯腰,踮起脚尖在齐靖嘴边印下一个轻吻:“相公,咱们定要长长久久的活着,活到儿女成群,子孙绕漆,待你和我老去之后,咱们也就不做这官了,你和我在后园种上两畦菜,平常咱俩一起伺弄庄稼,一起散步说话,若得空的时候,你要是再给我做上几个菜就越发完美了。”

    这话说的极美,叫齐靖悠然神往,只片刻之后他就回神:“娘子,为何偏要为夫与你做菜,你为什么不说下厨给为夫整几个菜?”

    云瑶笑着白他一眼:“你若敢吃,我便敢做的。”

    这话一出口,齐靖立时摸着头傻笑一声:“娘子这双手娇娇嫩嫩的,我又如何忍心叫它熏上烟火气,这下厨的事还是交给为夫吧,且等我得空的时候学上几个菜做给娘子吃。”

    云瑶递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齐靖笑的甜蜜又带着憨厚的傻气。

    长安,安郡王府

    齐宝盒手中拿着一封信匆匆去书房寻十二皇子。

    在书房把人堵了,齐宝盒拉他坐下,眼风一扫,书房中伺侯的太监侍女全都告退出去,齐宝盒的赔嫁丫头小星很有眼色的到门外守着。

    “这是怎么了?”十二皇子挺疑惑的:“有什么要紧事?”

    “天大的要紧事。”齐宝盒激动的心尖都在颤动,握信的手直发抖,她努力压低声音,努力的叫自己平静:“你坐好了,好生听我说,咱们必得仔细的商量一番,这事……太过重大了。”

    “好。”十二皇子坐正身子等着齐宝盒给他说个详细。

    齐宝盒深吸了几口气在十二皇子对面坐下:“六姐来信,说肃州遍地都是盐矿,甚至于连铺路都用了许多盐石,原本这些盐石不能产盐,也不能吃的,可是自打四嫂过去之后就想了办法,从那些盐石之中能产出上好的青盐来,这青盐比官盐还要好。”

    “什么?”十二皇子一听也是激动的浑身发抖:“这样重大的事情,六姐,六姐怎么如此疏忽,在信中竟然……”

    齐宝盒把信展在十二皇子面前:“六姐不是鲁莽之人,她写信用的都是我们姐妹才知道的密语,就是这信落到别人手里,也没人看得懂的。”

    十二皇子一听这话才放下心来:“这便好,这便好。”

    随后他又想起青盐之事,几乎要站起来,还是齐宝盒硬按住他让他坐好的:“肃州虽说地处边关,然民风剽悍,将士征战也极厉害的,原来肃州穷,又整日的受西狄骚扰,并没有人愿意去肃州为官,几年一任的肃州官员都很难选派,可要是青盐之事传出,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要去的,到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私通

    十二皇子脸上满满的都是忧虑和着急:“如今四哥在肃州为官,若是青盐之事叫朝中诸位知道,四哥怕有危险。”

    齐宝盒起身,轻轻的摸了摸十二皇子的头发,十二皇子瞬间就变的平静下来。

    齐宝盒展臂抱住十二皇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担心,四哥是知道轻重的,这件事情还没传出来,而且,四哥只叫人把煮出来的盐存起来,一丝都没卖出去。”

    这般十二皇子更加平静,紧崩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在确定十二皇子不再着急后,齐宝盒才放开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十二皇子对面,齐宝盒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十二皇子,郑重道:“表哥,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来保住肃州。”

    “什么办法?”十二皇子赶紧问询。

    “就藩。”齐宝盒咬牙崩出两个字来:“我知道当初祁驸马帮表哥从父皇私库里要来十万两白银,表哥没怎么花销,当初咱们成亲的时候也多是内务府买办的东西,办的婚礼,想来表哥手头上钱还不少,我再想办法把我的嫁妆变卖一些,我们能凑多少钱就凑多少钱,表哥去寻丁相,我去寻刘公公,再买通几个朝中大臣,叫他们在父皇跟前吹吹风,将肃州封给表哥。”

    “就藩?”十二皇子满脸的不解:“怎么就想到就藩之事,大周朝多少年没有皇子分封出去了。”

    齐宝盒飒然一笑:“可历代君王也没说过取消就藩之事,皇子为什么不要求分封,那还不是历代分封之地都是边界没人想去的穷困之处么。皇子就藩之后不只要离开长安这个繁华之地,不能带多少东西去属地。过去了还要受当地土人拿捏,且要常受蛮夷侵扰。日子过的苦不堪言,因此,打从太宗时起,皇子们为就藩闹出好些事来,为了平息皇子们的不满,太宗只能将皇子都留在长安,一直到现在,就藩之事就没人再提,可不管皇祖父还是父皇。也都没有说皇子不能就藩。”

    十二皇子想了想,将齐宝盒的话想明白了,说实在的,十二皇子是乐意就藩的,甭管分封给他哪里,他都乐意接受,总归是去哪都比留在长安受人白眼强。

    “肃州多盐,而且六姐信中说,她和四嫂还寻了好些虽薄利然却极能赚钱的买卖。许过不了两三年,肃州就会比江南还要富庶,真到了那时候,肃州就成了一块肥肉。多少人都想咬一口,可真就没咱们什么事了。”齐宝盒冷笑一声:“如今朝中诸公真遇到什么事都跟缩头乌龟似的,可要看着好处。一个个咬了就不撒嘴,长此以往。这大周朝……”

    下边的话齐宝盒没有说出来,可十二皇子也明白什么意思。

    想想大周朝如今的状况。北边有北梁虎视眈眈,北梁一****强盛,时常陈兵边关威胁大周送岁贡,一言不和就开战,弄的大周苦不堪言。

    如此也就算了,要是大周朝皇帝圣明,文臣用心将士用命,也不用太过顾虑北梁,可偏偏如今陛下就是个好色的糊涂蛋,朝中诸公无论文武多数都是长的好会拍马屁没什么真本事的,这样的朝庭,不定哪一日就叫北梁给灭了呢。

    想到前不久北梁又派使臣来长安,话里话外的威胁承平帝多给岁贡,又拿开战之事吓唬承平帝,十二皇子就一片恼火。

    他恨承平帝只知安享太平,为着能够多享受几日太平日子不顾大国颜面,不管天下黎民,将北梁当成祖宗供着,对北梁那比他小二十来岁的小皇帝尊称兄长,北梁有什么要求不管如何的无理,他都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更恨朝中大臣没有几个能够真正用心做事的,以致于搞的民怨沸腾,边关百姓常被贱踏欺侮。

    想到被北梁先皇折磨死的平阳公主,十二皇子又恨又心痛,紧握着拳头恨声道:“你也不必吞吞吐吐的,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无非就是国将不国罢了。”

    十二皇子咬着牙将满腔愤恨咽下去,长舒一口气,用因为生气而变的有些沙哑的声音跟齐宝盒道:“我们去肃州,我会好好经营肃州,把肃州变成大周最富庶的地方,再训练出一支虎狼之狮来,总有一日,我要挥戈北上,灭了北梁。”

    “好。”齐宝盒一拍手赞了一句:“如此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去想办法变卖嫁妆。”

    “不用。”十二皇子赶紧拦住齐宝盒:“如何能够变卖你的嫁妆,还是把我置下的那些产业卖了吧,说不得钱就够了。”

    “怎么就不能了。”齐宝盒倒是笑了:“你我是夫妻,又是亲人,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如今为着咱们以后的日子卖些嫁妆又有何妨,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等到了肃州咱们好好经营,有了钱你给我置办多少东西不成。”

    听了这话十二皇子也不拦着齐宝盒,而是沉声道:“你的嫁妆里头精巧的物件极多,这些都不用变卖,你取出来我拿着送礼,比送银子金子都好。”

    “嗯。”齐宝盒答应了一声,回身就带丫头开了库房去寻东西。

    十二皇子也没闲着,叫过刘顺来让他去帐房问问府里还有多少银子,又叫他想法子将早先置办的庄子铺子以及南城的宅子都变卖掉。

    刘顺虽不知道十二皇子为什么折变产业,可他一向忠心不二,自然也不问什么,转身就去办理。

    南城

    于麒在园子外不住张望,等了约摸半个来时辰,终于看到一个穿着粉色碎花衣裙的秀美女子远远的过来,于麒兴奋之极,赶紧跑去把园子侧边一个小门打开。

    女子熟门熟路的进去,进去之后就是一片植好的小树林子,如今树叶长出,显的树林挺茂盛的,再加上这一块已然建好,花草树木也都种植完毕,寻常是不会有人过来的,显的很幽静。

    “于大哥。”女子手中提着个小巧的篮子,她把篮子放在一旁的山石上,拿了帕子铺在青石上坐下。

    于麒笑着也在一旁坐了:“范姑娘,你……我……”

    这女子便是范五姑娘,她对于麒笑了笑,拿过一旁的小篮子打开给于麒看:“我在家里做了些吃食,你尝尝好不好吃?”

    于麒呵呵傻笑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一颗糕点咬了两口,吃过之后不住点头:“好吃,好吃,范姑娘手艺真好。”

    范五姑娘也笑着:“于大哥,我今天过来可能是最后一次见您了。”

    “什么?”于麒一听急了:“是我哪冒犯了姑娘么,要是我哪不好你就只管说出来,我改还不成么,你怎么就……”

    范五姑娘垂头浅笑:“我昨天打听了一回,于大哥已有妻儿,且一家生活的很安乐,我自认是个谨守礼仪规矩的,即不愿意做出叫别人妻离子散的事情,也不愿意与人为妾,想来想去,只好早早斩断情丝,和于大哥断了关系。”

    范五姑娘这话说的倒是挺平静,可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好几滴眼泪就这么掉到草地上,瞬间不见。

    于麒看的分明,倒真是挺敬爱怜惜这位范姑娘的:“姑娘是个好人。”

    范五姑娘抬头,两眼红红的:“我哪是什么好人,我要是好人今天就不该来见于大哥,只是我管不住我的心,明明知道是错的,可还是来了。”

    于麒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几分庆幸骄傲,又有几分沉痛伤怀。

    他静静看着范五姑娘,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我把咱俩的事情跟我娘说了,我娘说叫我娶你为平妻,我还想着这或者是对你最好的办法了,你听了许是得高兴的,可这会儿再想来,我都恨不得给我自己两巴掌,你这样好的人,说什么平妻,平妻都辱没了你。”

    于麒倒真是这么想的,他这会满心满眼都是范五姑娘,只觉得再没有人比范五姑娘更合他的心意,更能和他心神相通,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那么合拍。

    相比较范五姑娘,他的嫡妻许氏那简直就是蠢不可及,于麒都想不明白,早先他真是叫猪油给蒙了心肠,怎么就叫许氏那么一个蠢人给哄住了,为了满足许氏的虚荣心,竟然做出那么许多的错事来,连累的自己好生生一个五品官都丢了。

    要是他的妻子是范姑娘,于麒都忍不住想了,范姑娘这样通情达理,又这么的聪慧伶俐,是绝对不会教唆他做出那等上对不住朝庭,下对不住亲戚的事情的。

    这么想着,于麒对于许氏就更加记恨了。

    “于大哥,你真的……”范五姑娘紧紧捏着提篮:“伯母真说叫我当平妻?姐姐她可乐意?”

    “娘说了算数。”于麒一听许氏就满心都是气:“许氏乐不乐意有什么关系。”

    范五姑娘瞪圆了眼睛:“可是姐姐不乐意也不行啊,姐姐不高兴的话我进了门肯定要闹腾的,到时候搞的于大哥不能安心做事可就不好了。”

    “放心。”于麒赶紧安慰范五姑娘:“她闹腾不起来,许氏前些日子着了寒,身体就一直没好起来,如今卧病在床,什么事都做不了,后宅还得劳动母亲管着,娘也说了,知道你是好的,等你进了门,后宅的事情就叫你管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秀才

    “到底还是该姐姐管家的。”

    范五姑娘推辞了一句:“我一进门就管家,反倒显的容不下人似的,说不定叫人笑话了去,这家还得姐姐管着,若是姐姐身体不适,我帮忙一二原也是该的。”

    于麒听了这话心里当真是跟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舒坦极了:“你比许氏好多了,许氏她从来不曾为别人考虑过。”

    “谁叫我命苦呢。”范五姑娘微微垂头,眼圈红红的很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于麒强笑一声:“于大哥,你要真有心想娶我,就叫,就叫伯母去范侍郎家提亲,我是范家二房五姑娘……”

    “什么?”于麒大吃一惊,才要去问范五姑娘,范五姑娘却谨守礼仪的起身给于麒行了个礼,转身匆匆走掉。

    于麒一时没反应过来,倒也没追,等追出去的侯,范五姑娘已经走个没影。

    于麒握紧拳头,满心的激动,激动到心尖都颤了:“范五姑娘,范五姑娘,范家的,范侍郎家的五姑娘,天,这怎么就是真的了?”

    于麒简直连想都不敢想的,他原来一直以为这个范姑娘出身贫苦,应该是附近哪户人家的女儿,只是瞧着范姑娘长的秀美,又是个知书达理的,心下很是喜爱,这才有了求娶的念头。

    哪里想得到,原来以为是平民女子的范姑娘出身竟然这般的显赫,那可是范家啊,平遥范家在前朝就是世家大族。本朝虽然落魄了些,可比起平常的人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且如今范家枝繁叶茂,子孙众多。范家大老爷又是个上进的,年纪不算很大就做了吏部侍郎,可谓前程似锦,就范五姑娘这样的家世根基,容貌性情,寻个什么样的人家寻不着,怎么就偏生……

    这事也由不得于麒不好好思量,他带着满腔的疑问回家,将范五姑娘的事情跟伍氏一说。伍氏那真是喜欢的几乎疯了。

    侍郎家的侄女啊,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呢,真要讨了侍郎家的侄女做儿媳妇,那得是一件多风光的事情。

    伍氏高兴一场,又想到还占着于麒妻子身份的许氏,心里就一务腻歪。

    要早知道范家的姑娘能看中自家大小子,就宁可叫于麒一直等着也不能娶许氏这个败家娘们进门,可惜,早先没想到有这等美事。叫许氏进了门,还生下孩子来,弄到如今两边不落好,真是叫人悔断肠子啊。

    “娘。”于麒看伍氏尽顾着高兴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中的蹊跷,只得出声提点:“范家的姑娘按理说都是嫁到高门大户的,怎么就看中咱家这等破落户了?”

    一句话。叫伍氏从天上几乎跌到泥地里。

    伍氏想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其中有古怪。只是她脑子不够灵活,也不是那等能够拿事的人。一时也想不明白。

    “娘给你打听打听。”伍氏拍拍于麒的手:“甭管怎么着,范家姑娘肯嫁给你,那可是大喜事,你可不能往外推啊。”

    于麒点头:“我省的,我心里倒也欢喜她,就是,就是怕她……”

    于麒原来想说怕范五姑娘不守妇道,后来又一想范五姑娘行事作派,也不像那等人,就把这话咽了下去,再想到范五姑娘的容貌脾性,只觉处处叫人喜爱,就更加不忍心说她的坏话了。

    到底于麒比伍氏精明些,想了一时凑近伍氏:“娘,你这么着,你去谢家打听打听,怎么着谢家如今当家的大奶奶跟老二媳妇是亲姐妹,咱们和谢家也算沾亲带故,咱们有事寻上门去,谢家肯定得管啊。”

    伍氏听了高兴的一拍桌子:“好,你主意好,谢老夫人和范家可熟悉的很,对范五姑娘的性情肯定清楚,娘明儿就给你打听去。”

    高兴过后,伍氏又想到早先于麒想抢齐家地皮的事,就把脸拉了下来:“就怕齐三记恨咱们啊。”

    于麒想到这件事情也挺尴尬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娘多准备些礼物,去了就给齐三赔个不是,总归大家都是亲戚,也没有记恨记一辈子的。”

    伍氏虽然不乐意给人低三下四的赔不是,可为着高门儿媳妇也只能认了,和于麒商量了好一会儿,把如何去谢家行事都商量妥当了,于麒这才回屋。

    他一回去就看到许氏拉长着一张脸,满脸的哀怨。

    看着这样一张丧气的脸,于麒什么心思都没了。

    他脱了大衣裳扔在一旁,几步过去横躺在床上,许氏看到于麒躺下,也蹭了过来,坐在床边埋怨道:“咱们成亲几年我肚子一直没动静,好容易七死八活的生下霁哥儿来,太太却抱到自己跟前养着,我这当娘的如今轻易见不着儿子的面,你倒好,回来就在床上挺尸,一丝儿都不为我打算,也不问问我如今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还能是什么日子,人过的日子呗。”于麒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许氏一听这话双眉一立使劲推了于麒一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整日受你娘搓磨你看不见还是怎么的,才多少日子我都瘦了一圈,我……谁家的婆婆这么使唤媳妇的,再要这样下去,这日子还真就甭过了。”

    “行。”于麒翻身坐起,阴着一张脸满脸的怒气:“不过就不过,真当你是什么天仙人物似的,谁都离不得你了,要真不想过你就收拾东西回你娘家去,赶明儿我把休书给你送去,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许氏是真吓着了,看于麒满脸郑重不像是在唬人的,立时又惊又惧,捂了脸哭了起来:“好你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即帮你孝敬爹娘又帮你生儿育女,到了就一句休书的事么,姓于的你拍拍良心问问,你可对得住我。”

    “哈!”于麒听了这话只觉好笑,不由冷笑起来:“孝敬爹娘,孝敬的是谁家爹娘?许氏,别以为我不说就不知道你做出来的那些事,你还真有脸跟我说对得住我于家呢。”

    这话一出口,许氏缩了缩脖子越加害怕,不过她还是死鸭子嘴硬大声嚷着:“我没犯七出的哪一条,你凭什么休了我,姓于的,你要再敢说什么体书不休书的,我就跟你拼了,我生是于家的人,死是于家的鬼,你要敢休我,我就一根绳吊死在你于家门前。”

    于麒越发的觉得好笑,冷笑连连道:“是谁说不过了,谁说日子没法过了,我写了休书不是叫你如愿么,怎么如今又要赖在我于家不走了,许氏,我还真没想着你脸皮这样厚。”

    于麒越说越气,声音也提了几分:“要真说七出之罪,你还真犯了,第一便是口舌是非,你说你生过多少是非?第二是不顺父母,自你嫁到我于家以来,可曾给爹娘尽过孝?你总是从娘那里想法子弄钱送回娘家去,为此叫娘生了多少闲气?第三就是盗窃,你看二弟妹嫁妆多犯了红眼病,想法子偷二弟妹的东西,二弟妹孝敬娘的衣料还叫你偷拿过好几回,许氏,你自己说说我该不该休了你?”

    这一番话于麒说的疾声厉色,还真把许氏给吓着了,她一时没稳住跌倒在地上,手撑着地面眼泪汪汪的看着于麒:“相公,我再不敢了,我不过说句气话,你怎么就当真了,我……我,我还不是********和你过日子的,对你,我可没丁点不好的,再者,咱们还有霁儿,不为别的,为着霁儿,也不能,你也不能休了我啊。”

    于麒本也没想休妻,见许氏服了软,这才不再数落许氏,他站起身拿了件衣裳抬腿就往外走:“你自己好好反省,我出去走走。”

    许氏再不敢说什么,眼巴巴看于麒走个没影。

    真亭府莲花镇齐家庄

    一大早齐金枝就起来,看着粗使丫头把庭院洒扫干净,又忙着叫厨房备上早饭。

    之后,齐金枝去书房唤了还在读书的周宏文,当齐金枝和周宏文到正房的时候,正好周淑英也从屋里出来,三个人就坐下吃饭。

    周淑英一边吃饭一边问周宏文:“今儿是不是放榜了?你怎么也不去瞧瞧?”

    周宏文一笑:“去了做什么,人怪多了,我不爱和人挤,再者,我要真是榜上有名总有差役来报喜的,今日若是没人过来,也就没什么指望了。”

    周淑英横他一眼:“就你不上心,叫我和弟妹成日提着心放不下来。”

    周宏文笑笑,转头看向齐金枝:“娘子若想去看榜,我就陪娘子一起去,正好该给娘子和姐姐添置衣裳了,咱们去镇上走走,买些好料子做夏衣。”

    齐金枝点头:“这也使得,一会儿我收拾停当了咱们去镇上。”

    她一行说一行笑:“正好老四跟我要那酿葡萄酒的方子,我抄了一份想找人给他捎去,去镇上也方便些。”

    话音才落,就听得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差役报喜声:“周老爷,周老爷在么?恭喜周老爷考中秀才,小的们来报喜了。”

    周宏文三人一听也坐不住了,当时顾不上吃饭不吃饭,赶紧起身去招呼差役。(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外放

    两个差役捧着大红榜进门,看到周宏文就拱手笑了起来:“周老爷大喜啊。”

    “多谢,多谢。”周宏文也回了一礼,虚手一引:“两位屋里请。”

    待进了屋,早有丫头奉上茶水,周宏文又叫人拿来两串铜钱分送给两个差役:“天气这样热,还有劳动二位走这一遭,这些钱两位也是我一番心意,两位回去买些果子吃,全当解渴了。”

    今天的天气确实热,两个差役走来也实在又累又渴,先就喝了一碗茶,看到钱自然高兴,当下也没客气,全都收下放到袖子里藏好:“周老爷客气了。”

    一个差役笑道:“咱们莲花镇出了个状元老爷,满镇上的人都觉得面上有光彩,周老爷是状元老爷的姐夫,又素来极有文采,说不得您将来又是一位状元老爷,等您考中,我们提起来还曾给您贺过喜,不定多少人羡慕呢。”

    “真是过奖了。”差役这话说的是真好听,却夸的周宏文都觉得挺臊得慌的,当时脸上都红了,连连作揖:“能考上功名已经是得天之幸,哪里还敢妄想什么状元。”

    另一个差役也笑道:“这也不一定,说不得就真考中了呢,待到那时候,咱们镇上的人去哪里都体面的紧。”

    周宏文低头:“两位再夸下去我倒是没脸见人了。”

    “呵呵。”两个差役笑了笑,再度埋头喝茶,待喝过之后便道:“周老爷如今也算是有了功名。还是早些去衙门里登记一下,以后您也没什么劳役了。您家好多地也不用交租子,多好的事。”

    “是。是,一定尽早登记。”周宏文连连应声。

    两个差役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周宏文将他们送出门去,又叫了辆牛车送两人回去,推让一回,最后还是周宏文付了车资。

    待送走两个差役,周宏文就跟金枝商量要去府城租房子住下,以备秋天时候的秋闱。

    齐金枝倒是乐意,只是周淑英在齐家庄住惯了。有点不愿意挪窝,齐金枝劝了好一回才勉强同意跟他们去真亭府。

    这厢齐金枝寻人给齐靖送信,周宏文和周淑英两个收拾行装,准备去真亭府。

    除去莲花镇上周宏文一家动身搬家,长安城齐老牛老两口也准备了行装寻了镖队要去肃州。

    齐老牛两口子心里急,也没收拾多少东西,只带了些银子还有随身的衣物外加一些药材之类的,统共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个包袱,看起来实在简便。

    他们临走的时候。齐家几个姑娘都来送别,其间诸多依依不舍难分难别就不必细说,只说齐顾氏虽舍不得几个姑娘,然想到肃州儿媳女儿身怀六甲无人照料。也只能狠下心和几个姑娘告别。

    等坐上镖局的马车,齐顾氏隔着窗子不住张望,待远远的再也看不着银竹几个的身影时。齐顾氏回头闷坐着直抹泪。

    齐老牛有点看不过眼,扔过一个帕子道:“别掉那些金豆子了。多大的岁数了还哭,也不怕人笑话。”

    齐顾氏一听急了。扔了帕子就去拧齐老牛的耳朵:“老不死的说什么呢,我舍不得我姑娘怎么了,老娘连哭都不成了,谁敢笑话,看老娘不打断他的腿。”

    齐顾氏手劲挺大,拧的齐老牛耳朵疼,一边躲一边连声告饶,好一会儿齐顾氏才松手。

    这连打带骂的好一阵,齐顾氏到底不再伤感了,很有兴致的和齐老牛谈起路旁的景致,说了好一会儿,看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丫头埋头偷笑,齐顾氏一眼横过去:“想笑就笑,偷偷摸摸做什么。”

    齐老牛两口子走的急,并没有看着齐金枝送来的信,倒是银竹收了信,见上头写着周宏文考中秀才,也很替齐金枝高兴。

    欢喜了一回,银竹把信收好,想着去谢家跟齐铜锁说说这件事情,她才收好信,还没动身就看到肖智带着满身怒气进屋。

    银竹一看心知不好,赶紧起身,先帮肖智脱了外头的衣裳,又叫丫头打了水服侍肖智洗漱,洗好了再递过一块凉帕子给他擦脸,收拾妥当,肖智换了一身宽松的薄纱常服,在外边带来的热气总算是消散了些。

    他转身坐在一旁的摇椅上,叫丫头给他端过一碗冰的酸梅汤来。

    银竹几步过去笑道:“今儿虽热,可也没热的受不住的,吃冰酸梅汤难免肠胃受不住,照我说,还是拿玫瑰卤子化些水喝,倒是比那个好,又解渴又不伤肠胃。”

    肖智皱了皱眉头,闷声道:“依你。”

    银竹也没叫丫头动手,亲自取了玫瑰卤子兑了些温水给肖智端过去。

    肖智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水才长舒一口气,银竹看他没那么气了,便问道:“你今儿到底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瞧气成什么样了。”

    肖智长叹一声,微闭上眼睛头靠在摇椅上淡淡说道:“我能受什么气?无非就是……陛下竟下令叫各地地方官遍寻奇石,着令每一地都要进上一种奇石,若是好,还要重生有赏,圣旨才发下去,我们翰林院许多翰林就联名上书请陛下收回成名,不要如此劳民伤财,可陛下竟然把我们叫去痛批一顿,陛下此等行为实在叫人心寒。”

    银竹听肖智说完,长长的眉毛上挑,一副厉害样子:“陛下越发不像了,前儿闹着修皇宫修园子,这会儿竟然又叫地方进贡奇石,这不是不给百姓活路么。”

    “可不是怎的。”肖智苦笑摇头:“咱们都是民间长大的,百姓疾苦也很知道,寻常上头没有要这要那的折腾,那些地方官都想法子刮地三尺,如今有了陛下的旨意,那还不更得变着法的折腾,你瞧着吧,为了这奇石,不知道叫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我如何不知道这个。”银竹也跟着肖智发愁:“我又不是那深宅大院里长大的贵女,这等事情看的多了。”

    “是啊,看的多了。”肖智越发的愁苦:“可恨我无用,不能劝陛下改变心意。”

    “莫多想。”银竹拉住肖智的手劝道:“陛下出错,做臣子的尽心规劝就是了,若是实在劝解不了,也别硬碰硬,非得弄出那文死谏的事情来,反倒是落个死都不安生,还要叫君王落得昏君之名,倒不如留得有用之躯,多替百姓做些事情,只要你尽了最大的努力做到问心无愧就是了。”

    肖智明白银竹的想法,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担心我一时冲动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来,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那样呢,我虽气愤陛下的行为,也心疼百姓又要遭殃,可我也不会为着这个就不要命似的劝阻陛下,我还得留着这条命好好和你过日子呢,没有和你白头到老,我怎么都要顾惜自己一些。”

    银竹一听这话就笑了,一迭声的点头:“是呢,很该的,咱们不是懦弱无能,也不是胆小怕事,而是能明辩利害,心中虽有家国天下,可也得有父母妻儿啊。”

    见肖智不说话,银竹继续笑道:“往后咱们好生过活,有余力的话,多做善事,尽力帮着落难百姓就是了。”

    肖智拉着银竹的手静默了好一会儿,猛的睁眼:“娘子,若是,若是我想外放,你待如何?”

    “外放?”银竹一惊:“如何就想着外放了?”

    肖智苦笑连连:“当了这么些日子的官,我胸中书生意气还没磨平,这回就险些冒头去据理力争,幸好想到娘子才没做出那等事来,可这一回我没出头,万一下一回陛下再怎么着,我管不住自己可怎生是好?”

    银竹一听这话没音了。

    肖智继续道:“我外放出去,一来能保全自己,二来,也想着身为一方父母官,起码能护一方百姓,比呆在长安万事干瞪眼强多了。”

    银竹低头想了好半天,抬头笑了一声:“相公说了算,只要你叫我跟着你,去哪都成,莫说外放,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跟随。”

    “娘子。”肖智听的心胸激荡,一时动了情,紧紧拉住银竹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银竹抿嘴一笑:“即知道我的好了,以后就千万对我好一些。”

    “一定,我若对不住娘子,叫我天打……”肖智话没说完,就叫银竹捂了嘴:“别说这些丧气话,你先与我说说想外放哪里?”

    “蜀州。”肖智吐出两个字来。

    “蜀州?”银竹重复一遍:“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想去那了?”

    肖智一笑:“都说蜀州穷山恶水,我看着倒好,蜀州山多水多又是四季如春,气侯是极不错的,若是好好的治理,许是能成为鱼米之乡,我想尽力试一试,这才不辜负读了这么多年书的辛劳。”

    “你既然做了决定,我依从就是了。”银竹没有反对,笑着点头同意了:“你想法子去吏部活动活动,我这些日子好生整理行装。”

    说到这里,银竹长叹一声:“老四和老六去了肃州,大姐人在真亭,咱们再去蜀州,长安城里咱们家的人越发的少了,以后,也不定谁也要外放出去呢。”

    她这里叹息之声未落,就听得一个粗憨的声音:“二姐,二姐夫。”

    音未落人已至,定眼一看,原来是老五的女婿鲁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忽悠

    “二姐,二姐夫。”

    鲁善一进门匆匆行了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坐下来,又是叫丫头上茶上果子,又是指使小丫头给他绞了帕子擦脸的。

    银竹和肖智也不以为意,总归鲁善就是这样的人,到谁家也不瞎客气。

    “妹夫这是?”肖智问了一声。

    “五妹呢?”银竹也问了一句。

    “宝珠去八妹家了。”鲁善灌了茶,总算是觉得凉快一点,这才能安安稳稳和肖智说话:“二姐夫,我听人说陛下又要叫地方上贡奇石?”

    “正是。”肖智苦笑着回答:“我们这些个翰林已经跟陛下进言了,可惜陛下不听。”

    “都是朝中那些权奸撺夺陛下如此的。”鲁善捏紧拳头十分生气:“不说这个,就说如今我们御林军,说出来没的叫姐夫笑话,多少朝多少代过去了,我还没听说过哪朝哪代御林军给穿纸甲戴纸盔的,这是不打仗,就为着省钱叫御林军穿戴那个训练,可万一要是打仗,满城尽是纸糊一样的将士,姐夫你说能抵挡得住外敌几息攻击?”

    “纸甲?”齐银竹和肖智都吓了一跳:“何至于此?”

    “可不就至于么。”鲁善连声冷笑:“朝中相公们都说什么养着御林军太耗费银两,还说御林军整日吃干饭又不能出去打仗,做个样子就行了,没必要真弄那铁盔铁甲的,你说这叫什么话,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有养着兵见天打仗的吧,就为着这个。竟叫我们这好几万的禁军今年只有纸甲穿,真是可笑之极。”

    “越发的不像了。”

    肖智听了也挺气愤的:“这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么。陛下所为寒了百姓的心,朝中相公又叫将士不能用命,长此以往,大周朝还如何安稳?”

    “反正我是气坏了。”鲁善拍着桌子发怒道:“如今禁军中乌烟瘴气的,能拍马屁送礼的就能升官,老老实实干正事的反而受打压,再者,自打于龙去了肃州,我在禁军中也没个投脾气的了。整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叫人无趣。”

    “世情如此,妹夫还是想开些才好。”银竹无奈叹了口气,又劝了鲁善两句。

    鲁善摆手:“我心里清楚,总归我是冷了心肠,老叫我窝在长安受气我也受不住,我想着走动走动不拘去哪里,只要叫我能到地方上好好带兵就成,总归我也没有家累。跟宝珠两个去哪都能受得住。”

    “妹夫也想外放?”肖智一听又惊又喜:“正好,咱们俩想到一处去了,我也觉得心寒,也不想搁长安呆了。想到地方上做官,既然如此,咱们两家好生活动一下去一处如何?”

    鲁善想了想觉得这主意可行。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开始肯定各种不方便,有个亲人相互照顾岂不比孤鬼一个强上许多。

    “好。”鲁善连连点头:“姐夫想去哪里?”

    肖智一笑:“蜀州。”

    鲁善大巴掌使劲的摸了摸头:“蜀州还不赖。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我觉得气侯比长安还好。那里土地肥沃,庄稼长的也好,只是路不好走,不过咱们既然是想躲安生的,去蜀州正好。”

    能够得到鲁善的认同,肖智也挺高兴:“咱们俩想到一处去了,这样倒也好,这几****去吏部走门路,你也去兵部活动活动,待调令下来,咱们就一起动身。”

    鲁善一边点头一边感叹:“唉,还记得年前咱们这些个亲友聚在一起多热闹,如今才几日光景就各自南北,往后还不定多早晚才能见一面呢。”

    肖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总归早晚能见着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齐银竹这时候却开口了:“去蜀州也能从肃州那边过,咱们就走那条路吧,到时候去肃州看看老四几个,再好生商量一下咱们去了蜀州该怎么办,另外,四弟妹精于机关一道,或者能帮咱们想法子把蜀州的天堑变通途呢。”

    一句话,肖智和鲁善都沉默了下来。

    “怎么的?”齐银竹登时横眉立目:“看不起四弟妹是个妇人?我还告诉你们,甭瞧不起妇人,要真比起来,你们这些大老爷还真比不上四弟妹呢。”

    肖智见银竹发火,立马陪着笑脸解释:“倒真不是看不起四弟妹,四弟妹的本事我们也知道,平时说起来也极敬佩的,只是你说的也有点忒邪乎了,几千年都过去了,蜀州道路还是那么难走,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堪比上青天的事情叫四弟妹给办成了,你说这不是为难人么。”

    肖智这么一说,银竹才没了火气,横了肖智一眼:“不试试谁知道成不成,反正咱们问问也不费什么力气,万一就成发呢。”

    这话倒也真是,肖智和鲁善均知道齐家姑娘的脾气,也不敢反驳,都老老实实点了头。

    鲁善甚至心里想着得亏齐宝珠比她姐姐性子好些,要跟齐二这般动不动就发火骂人,那得多吃不消,一边想,鲁善还一边状似关心的看了肖智一眼,那意思是,姐夫,当真是苦了你了。

    肖智看到鲁善那可怜他的眼神,当下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抛过一个眼神去:“你也甭跟我装相,我不信齐五脾气有多好。”

    鲁善苦笑一声,说实话齐宝珠性子也没好到哪去。

    肖智也递过一个同情的目光去,可怜了你这高大威猛的娃了。

    鲁善无语哽咽。

    齐银竹一看这俩人那目光,这火气就腾腾的往上蹿,不过,她也不乐意给肖智多大的没脸,也就没理会这俩人,直接起身出去。

    鲁善和肖智看没人了,就仔细的商议了一番,包括如何走动关系,如何买动专管官员调遣之事的主事人,若是办成了路上怎么走,若是不成又待如何之类的。

    鲁善素来是个大大咧咧粗憨的性子,他可没想那样细致,倒是肖智心细如发,想了许多情况,待两个人商量妥当了,眼瞧着天都快黑了,肖智留鲁善吃饭,鲁善哪里肯,立时就要说走,肖智狠留,鲁善还是不乐意,不过见肖智真心请他吃饭,只得说了实话。

    “本来姐夫苦留是不好推辞的,可是娘子在家已然做好了饭食,我也说要回去的,总不能叫她空等吧,再者,说句老实话,姐夫家的饭菜还真不成,离我家娘子做的差了许多,如今我吃惯了娘子的手艺,再吃别人家的饭总是不对味。”

    鲁善实话实说,老老实实的把心里话讲了出来,倒是险些将肖智给气个倒仰,赶紧摆手:“罢,罢,你得亏是在我家说这话的,我也不与你计较,要是在别人家这般说,你这分明就是结仇呢,你还是快些离了我眼前,省的我看着你就来气。”

    肖智说了这么一席话鲁善也不气,乐呵呵的答应一声:“那我走了啊,得了空你和二姐到我家吃饭,我整一桌好席面。”

    “憨货,又说这些做甚,还不快走。”肖智气的咬牙。

    鲁善又笑了笑才拱手告辞。

    范家

    范二太太送媒人出去,回头看着范五姑娘气的什么似的。

    她带着火气坐到椅子上,范五姑娘过来请安,范二太太冷声道:“请什么安,我算是白养你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怎么就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么。”

    “母亲。”范五姑娘委委屈屈的垂下头来,小步挪到范二太太跟前,陪着小心道:“母亲莫气,我也是没办法的,说句老实话,我又何尝不想寻一个知情知意,情投意合的夫婿,可是谁叫我命苦呢,我名声尽毁,长安城里还有哪个高门敢要我,不要说做嫡妻,就是做妾,怕是也不好……”

    说到此处,范五姑娘心里也挺不痛快的,便呜呜的哭了起来:“母亲待我恩重如山,我心里只将您当成亲生母亲一般敬重亲近,我时时盼着母亲能够长命百岁,幸福安康,又哪里愿意叫您生气,您若真气,便是打骂女儿都成,可千万保重身体。”

    这番话范五姑娘说的真的挺情真意切的,叫范二太太什么火气都没了。

    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姑娘站在眼前陪不是,范二太太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她拉过范五姑娘的手:“可你,你也不必嫁到于家啊,那是什么人家,那个于家三房的大爷被陛下厌弃,好生生的五品官落得个看园子的下场,你要真嫁了他,还不得叫人生生笑话死。”

    “别人自笑话他的,与我何干。”范五姑娘低着倔强的说了一句,看范二太太又要生气,赶紧小心过去在范二太太身边道:“母亲,您叫丫头们出去,我好生给您解释解释。”

    范二太太强压怒火,挥手打发一屋子的丫头出去,之后转头看着范五姑娘,那意思是叫她仔细好生的说个清楚。

    范五姑娘又坐近了一点,扳了范二太太的傍子又压低了声音:“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我从来没跟母亲说过,因事关重大,我自来不敢透露出一丝半点,今儿我斗胆告诉母亲,母亲千万别害怕。”(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许氏病

    “你莫哄我。”

    范二太太几乎不相信范五姑娘能有多重大的事情跟自己说。

    “我要哄您我成什么人了。”范五姑娘急的赶紧诅咒发誓:“我若有一句话哄母亲,叫我舌头上长疔……”

    “我信你还不成么。”范二太太赶紧阻止:“你这孩子,发什么毒誓,快呸掉。”

    范五姑娘笑了笑,很快啐了两声。

    “到底什么事。”范二太太这会儿打心眼里有些相信范五姑娘了,就催问了一句。

    范五姑娘越发的郑重:“自打前几年我几乎每天晚上做一个梦,梦里断断续续记不太清楚,总记得长安城破,无数蛮夷杀进城来,将男丁杀死,女眷****,幼小的孩童有拿刀砍了头的,有从高楼上扔下来摔死的,还有吊到树上吊死的,其间情形惨不忍睹,我都吓醒了好几回。”

    “什么?”范二太太吓了好大一跳:“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及?”

    范五姑娘强笑一声:“这样的梦我如何敢说,我原来一直以为是噩梦,可直到一年多以前碰着一个风水师,那风水师对人提及长安地脉已无灵气,恐是不祥之兆,还说什么要早些迁都洛阳,我听了那话心里就犯起琢磨来,后来做的就更清楚了……”

    范五姑娘越说声音越是低沉,到最后竟是哭了起来:“这两年我每日都担惊受怕,可又不知道如何跟父亲母亲提及,我……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父亲母亲疼我,我又如何不替父母兄长们打算。思来想去,嫁到于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母亲,您若是信我,就劝父亲迟快外放,咱们一家离了这是非地才好。”

    范二太太听着范五姑娘那些话,神情由惧转惊,再由惊转为感动,搂了范五姑娘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好姑娘,是母亲错怪你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为家里着想。以后,母亲再不怪你了,即是你打定了主意要嫁到于家,那就嫁吧。”

    一边说,范二太太一边琢磨着范五姑娘说的这些话似乎并不像作假,而且,她也犯不着拿这样的事情来骗自己,如此,这事很有可能就是真的。那么……范二太太满心的惧怕,要真是有那等悲惨的事情发生,自家就必然得先想法子避开。

    范五姑娘依在范二太太怀里:“咱们一家先外放出去等个几年,若是有那事能避开灾祸自然是好。要是没有那等事情,咱们再想办法回长安也就是了,总归比毫无准备好。我嫁给于大爷后,要真像我梦中那样齐家发达了。我也能靠着这些关系提携咱们家,要是没有这事。我一个女儿家家的就是活的苦一点也不算什么。”

    这话说的,当真是情深意切之极,范二太太听的心里都感动,又将范五姑娘好一阵夸。

    范五姑娘低头,只做害羞状,范二太太和她又说几句话就将她打发出去,过了片刻叫过一个小丫头来叫她瞅着些,等范二爷一回来就告之一声。

    范五姑娘从范二太太那里出来,悠悠然回屋子里,她将这几年攒下来的头面首饰以及散碎的银子装好,又寻了几样好看的料子准备做荷包香囊,等着快成亲的时候送给于麒当礼物,同时又准备做一些鞋袜抹额类的小东西送给伍氏。

    不说范五姑娘如何,只说于家。

    自打于麒和伍氏说了范姑娘的事情,伍氏就留了心,常叫心腹丫头在许氏吃的饭菜里头放些叫身体衰弱的药物,才开始下的药剂量并不大,许氏吃了只觉昨身上办没力气,还以为是天气炎热的原因。

    等了几日,伍氏叫将药下的多了些,许氏吃了就有点走不动路,再加上天气热,她也懒得动弹,便窝在床上不乐意起来,伍氏叫她去伺侯,她去后不一会儿就能站着睡着。

    等着后来药越来越多,许氏彻底的躺到床上动弹不得了,整个人也显的又苍老又虚弱,她只说是叫伍氏给折腾的,在伍氏跟前不说,背过人去总骂伍氏老妖婆折腾人,这话叫伍氏听到,就又加了些叫人得风寒的药,这下子,可真把许氏折腾惨了,不只躺着起不来,还头疼嗓子痛浑身发冷,每天苦汁子成碗的灌下去也不见轻,不出几日功夫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伍氏见此只说免了许氏请安站规矩,可却又说许氏病了吃不得荤腥之物,每日只清清静静饿着就成,每天不叫许氏吃多少东西,只叫喝些粥吃几口青菜,许氏本就病的昏天黑地,看到那些饭菜就是生气,可也没力气折腾了。

    待到于麒叫伍氏请人去范家提亲的时候,许氏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也几乎去掉半条命。

    这日,许氏躺在床上睡了半日觉,睁开眼睛只觉得饿到前心贴后背,就扯着干哑的嗓子叫人给她弄些饭菜来。

    她才说完话,帘子一挑,许氏陪嫁丫头烟儿进门来,一进来就悄生给许氏一些饭菜:“大奶奶你快吃些,这是我特地买通厨娘从厨房里弄来的。”

    许氏饿坏了,看到正经饭菜就跟饿狼似的眼都绿了,扑过去就吃,吃了一多半才缓过劲来:“烟儿,给我弄口水喝。”

    烟儿一听立刻回身倒了水过来,许氏接过来喝了几口,这才跟又活了似的:“烟儿,还是你忠心,你放心,你的情我领着,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烟儿赶紧摆手:“我是您的陪嫁丫头,一体一心都该为着您的,这也本是我该做的,如何就能叫您非得念我的好了。”

    “好丫头。”许氏笑了笑,夸了烟儿一句。

    烟儿待许氏吃完饭,就将碗筷收拾好,坐到床前低声跟许氏道:“大奶奶,您可留点心吧,您病成这样,那娘俩可高兴的紧呢,还商量着要娶个新奶奶进门。”

    “什么?”许氏听了这话满心的怒火,本待坐起来,可试了试又无力躺倒:“什么新奶奶,烟儿,你与我说说清楚。”

    烟儿看看左右,又出门探看一番,回身才跟许氏道:“我偷听着三太太屋里的丫头说话,好像是大爷在外头认识了一位姑娘,大爷心里喜欢的紧,回头跟三太太商量,三太太就说您病成这样也不好管家,家里急需要一个能理事的,就说要将那姑娘聘为平妻,只等她进了门就叫她管家。”

    “真的?”许氏紧紧抓着烟儿的手连声逼问:“你没骗我,这是真的?”

    烟儿使劲摇头:“我如何敢骗大奶奶,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真的,再没一丝假的。”

    “好,好一个于家,好一个于大爷。”许氏这一气,一句话没说完就咳个不停,看那样子几乎要咳断气的,烟儿一看急了,赶紧扶起许氏来拍了好些下子,又叫她又喝了半口水,等了好半天许氏才不咳了。

    她这一番咳嗽越发难过,待躺下的时候脸上赤红一片,眼睛都是红红的,脸上有许多的泪水看起来极其可怜。

    许氏都成了这样子,可还是死撑着骂道:“于麒,呸,真不是个正经东西,早先装的对我情深一片,转头就勾搭上了别的姑娘,叫我知道是哪个臭不要脸的,我非撕烂了她的嘴不可。”

    “大奶奶,大奶奶。”烟儿一连叫了好几声:“您赶紧躺好,别再骂了,不然一会儿又要咳个不停了,如今您就是再生气,也得先保重身子,等着您好了,多少事情做不得。”

    烟儿劝了好一会儿许氏才不骂了,她躺好了,睁着一双因为瘦了好多显的更加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烟儿:“烟儿,如今我也只能靠你了,你再寻个法子帮我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臭狐狸精勾搭上了你们大爷。”

    “是。”烟儿使劲点了点头。

    许氏强笑了一声,回头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细细的金镯子戴到烟儿的手上:“这是我早先得了的,如今我这样子也不好戴什么金银,你且戴着玩吧。”

    烟儿也没推辞将那金镯子戴到手上,笑的一脸欢喜:“谢大奶奶赏,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仔细万分的帮您打听,一有什么消息就赶紧回您。”

    “好丫头。”许氏赞道:“你奶奶这一身一命就交给你了。”

    “嗯。”烟儿极为郑重的点头:“我必不负奶奶所望。”

    许氏折腾了这一回身上又难受起来,说完那句话就有些有气无力,这会儿躺在床上又动弹不得,她直拿眼瞅着烟儿,烟儿心里明白:“大奶奶您先歇着,我出去将碗筷送到厨房,可别叫三太太知道我给您偷饭这事。”

    说完,烟儿告退出去,提着食盒看着手上的金镯子,高兴的一蹦三跳。

    许氏在屋里咬牙切齿的恨于家母子,本想骂上几句出出气,可还真没力气再骂了,嚷了两声,就这么没精没神的昏睡过去。

    第二天,许氏就越发的不好了,几乎是多半天都在睡觉,伍氏问明白她的事情这才算放了心,回头就跟于麒说,叫于麒赶紧和范家商量婚事,在许氏生病的这段时间尽早完婚,以免多生事端。

    于麒这时候哪里还管得着许氏,********都想着范五姑娘,悄悄去范家好几回,说是和范家商量婚事,其实是想见见范五姑娘,只是叫他失望的是,自打范家应下这门亲事,他就再没见过范五姑娘。

    于麒心里明白这是规矩,可到底想的紧,急的心里火烧火燎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事成

    “就藩?”

    承平帝看到十二皇子递上的折子很吃了一惊,他招手叫过刘瑞来:“刘瑞,你可知道就藩之事?”

    刘瑞努力回想,片刻之后才回答:“奴知道一点,本朝开国之时太祖皇帝分封诸皇子到各地,自此之后就有了藩王,这些藩王到了封地之后居住在自己所封之地的府城,无诏不可轻离,等于是将皇子圈到一处养着了,且藩王不得设相府,不得收取地方税务,为了补偿藩王,太祖皇帝亲自写了诏书,分封诸王可收取当地盐、铁、茶之利以供消费。”

    承平帝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个朕倒也恍忽知道一些,太祖虽如此说,可分封的地方却没有一处产盐、产铁,能种茶树的,这话说了路没说也差不了多少。”

    刘瑞笑了笑:“陛下圣明,因为分封之处多是穷山恶水之处,打从太宗时起,皇子们就不乐意分封出去了,就怕就藩之后一辈子不得离开藩地,要困死在那里,另外,许是皇子们多不善经营吧,奴才还记得早先也听人说过,太祖那几位皇子就藩之后过的都挺穷困潦倒的。”

    “既然如此,十二皇子如何想要就藩了?”承平帝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瑞低头苦笑一声:“陛下,您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谎话如何说?”承平帝倒是起了兴致:“实话又怎么讲?”

    “谎话就是大约十二皇子想为君父分忧,要到肃州杀敌去,实话便是。十二皇子就是在长安也过的穷困潦倒,应该是觉得反正在长安也没人看得起他。索性就藩出去,起码还有个藩王的名声。也能管管一地百姓的闲事,大约是比长安日子过的好些。”刘瑞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有几分惧意。

    他怕承平帝听了这话多想,认为刘瑞在指责他苛待了十二皇子。

    谁料到承平帝还真没这么想,承平帝想了一下点头:“老十二日子过的确实不咋样,不过,朕却也不会优容于他的,既然他想就藩,朕就准了。总归这肃州也是贫脊之地,不只没有盐铁之利,连像样的地都没有,又不产稻子麦子,多数庄稼都种不成,朕倒是想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也不是承平帝瞧不起十二皇子,实在是,承平帝记忆中,十二皇子一直长到十几岁才开始识字。也没学读多少书就建府出去,自打开府之后莫说读书了,饭都吃不饱,就他这样的能有什么能耐?还想要就藩。想去属地把日子过好,还选了肃州那么个地方,简直就是开玩笑嘛。自古以来肃州就穷的叮当作响,十二皇子这个又蠢又丑的过去还能怎么着。无非就是更穷了吧。

    这么想想,承平帝倒有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问刘瑞:“朕记得前几日得了信,西狄李太后带兵攻打肃州?”

    “是。”刘瑞老老实实的回答:“于守备也往兵部递了信,说是西狄来势汹汹,他们拼死抵抗,险险将阳城守住,为此死了许多将士,城中百姓也多有伤亡,怕今年肃州税收越发的不成了。”

    承平帝听了这话冷笑一声:“便是齐靖那个状元之才到了肃州都束手无策,老十二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说到这里,承平帝猛的想及十二皇子和齐靖还有于龙可都是亲戚,突然间,他自认为想明白了十二皇子的心思:“刘瑞,你说老十二不会是想去了肃州有亲戚关照,他日子能过的安稳些吧。”

    呃?

    刘瑞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想到十二皇子前几日送的他那些药材还有好些珠宝,刘瑞眯了眯眼睛笑道:“陛下圣明,奴才都没想到这事呢,还是您想的周全,奴才想许是如此吧。”

    承平帝自认为想透了,得意的点点头:“这么着吧,你去问问丁相,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刘瑞赶紧领了旨意告退出去,至于说他去问丁相的意思,刘瑞想着十二皇子娶的那位齐家八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十二皇子是没读多少书,可这位齐八姑娘却是学富五车的,又素来最是聪明伶俐的,丁相那里肯定会打点到的,便也不着急。

    晃晃悠悠的到了丁相府上,刘瑞一问丁相的意思,这老头想都没想就道:“安郡王想去就叫他去吧,反正不过是一贫如洗的地方,本就没人要的,他过去了也好帮着守守边防,算是为君分忧了。”

    “这么说,您是同意了?”刘瑞又笑着问了一声。

    丁相也笑了:“同意,如何不同意,要是皇子们有什么意见,就问问他们谁乐意去肃州那等穷山连恶水都几乎没有的地方。”

    刘瑞点头:“如此,杂家就这般回复陛下了。”

    “自去,自去。”丁相许是有别的事情,倒像是没时间招待刘瑞一般。

    刘瑞笑着去了,他前脚走,从丁相家里屋出来一个头戴金冠的年轻公子,这位公子出来就摇了摇折扇:“十二弟想就藩了?这倒也是好事,总归他这一去凭着父皇对他的厌恶,一辈子怕都不会召他回来了,算是去了一个对手。”

    丁相冷笑:“就他,那是什么对手,您的对手自来就不是他,而是太子。”

    这位青年公子不是别人,竟是承平帝的第六子,如今的六王爷。

    六王爷笑笑:“老十二总归也是皇子嘛,只要是皇子,那就是本王的敌手。”

    他坐下来看向丁相:“丁相,你说老十二干嘛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肃州,本王可听说了,那里凶险的很,好几任知府守备都没留住命呢。”

    丁相越发的冷笑连连:“安郡王在长安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说不定去了肃州反倒能把日子过好呢。”

    六王爷不说话了,他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就十二皇子长的那副丑模样,留在长安一辈子都是个受人欺负的主。

    这么一想,六王爷也就没将十二皇子就藩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笑道:“等老十二走的时候,我这当哥哥的也得给他送送行啊,若是老十二盘缠不够,我也帮他一把,总得给他把盘缠凑够,别叫他没到肃州就先在半道上作了蜡。”

    丁相听了这话连声赞了六王爷几句:“王爷就该有此心胸,十二皇子怎么说都是您的兄弟,您这么一来,也能叫陛下看到您的仁厚,陛下最喜仁厚之人,见到您对十二皇子都这样关怀,必然更加欢喜。”

    六王爷得意的一笑:“本王也就是生的晚了些,若不然,哪里有太子的事呢。”

    不说刘瑞如何回复承平帝,也不说丁相这里到底拿了十二皇子多少好处,只说没过两天,十二皇子入朝,从承平帝那里拿到藩王的金印,以及就藩的诏书,心中激动不已。

    他捧着诏书往回走,一路上遇着好几位皇子,除去太子真心祝福了他几句,剩下的那几位每一个都说了好些酸话,无非就是也只有他想不开去就藩,再有就是叫他多多保重,在长安好好的洗几回澡,别到了肃州那等缺水的地方,连澡都没的洗。

    还有的皇子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竟然说肃州这等地方缺水厉害,好些百姓这一辈子只能洗三回澡,他把这话说出来,可是恶心着了好些人。

    十二皇子并不反驳,一一的应了,等出了宫门就连声冷笑,心中骂道一群无知的猪狗。

    这些皇子也确实在长安养尊处优,养的一个个天真纯傻了都。

    十二皇子想着,齐靖和于龙可在肃州呆着呢,寻常也来过信,可没提到那般缺水,只说肃州下雨当些,另外就是确实水比别处少,有那等存水量巨大的湖泊,可惜都是盐水湖,水是咸的不能吃用。

    早先十二皇了肯定觉得这盐水湖可恶,如今想想那获利颇丰的盐利,登时觉得盐水湖无比的可爱。

    一时间,他竟是因为比别的皇子多知道好些事情而生出许多优越感来,一时间,十二皇子觉得这样想又有些不对,警告自己千万别弄的太飘飘然了,就是到了肃州也一样,莫要因为巨利而失了底线和理智。

    十二皇子心中存了一件事情谁都没说。

    他想借肃州养兵,将来用盐利打造一支重兵,用这支兵马灭了西狄,再取道去北梁给平阳公主报仇。

    平阳公主的惨死是十二皇子心中的一棵刺,他这一辈子不管到了什么年纪,只要没给平阳报仇,就总是心痛难耐,磨的他几乎日夜不得安寝。

    十二皇子这一路上想了许多事情,等到了家中,看到迎出来的齐宝盒又欢喜起来。

    他亲自携了齐宝盒的手进屋,一进屋就把丫头们都散出去,拉齐宝盒坐下,摸出那金印以及诏书:“成了。”

    齐宝盒接过金印看了好一时,又翻开诏书去读,读后满脸的喜色:“恭喜表哥,如此,只要咱们能顺利到达肃州,今后再无忧虑。”

    十二皇子使劲点头:“你这便给四哥写封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也省的他整日劳心费神的想那盐利之事。”

    齐宝盒笑着答应了,又道:“凭着我四哥四嫂的本事,这肃州肯定能一日好过一日,等咱们去了也一起努力,将肃州建成富庶之地,到时候,谁还敢瞧不起表哥您,谁还敢笑话您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相聚

    齐宝盒和十二皇子急着上路,再加上他们为着就藩之事早将家里产业变卖了,如今收拾起来倒也便给,不出几日功夫,两人就收拾好了,带上属于十二皇子的一些侍从护卫便往肃州而去。

    他们才出长安不久,就在路上碰着鲁善以及肖智夫妻。

    两方人马汇合到一处互相一说,竟然还是同路的,自然三家都挺高兴,这一路上,便也互相照顾着加快速度。

    齐宝盒一路无事和银竹还有宝珠坐在一起说话,问及两位姐夫外放的原因,当她知道如今禁军竟然用起纸甲之时,心里真的挺不是个滋味。

    齐宝盒这心里是激动、有些个喜悦,多却是气愤难当。

    又听齐银竹提及承平帝欲从各地征收奇石时,心中已然笕定了许多事,她叹了口气:“幸亏我劝了表哥就藩,若是留在长安,只怕是……只怕是会有祸患。”

    想到如今在肃州的齐靖和齐宝瓶,还有自己这三家,另外在真亭府的长姐一家,齐宝盒又是一叹:“我想着,是不是能劝动三姐以及七妹这两家也尽早离开是非之地?”

    齐银竹摇头:“谢老夫人怕是不会同意的,要知道,他家还有爵位呢,七妹那里也不好说,七妹夫想要科举晋身,那就得呆在长安。”

    说到科举之事,三人又提及周宏文如今中了秀才,怕过上两年也要参加春闱的,若是高中,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齐宝珠就说到赵五。这赵五今年也下场,了还中了秀才。因着考场上得了病,考的不是很好。名次也不高,便也没往各家说去。

    齐宝盒听后思量了好一时,也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总归后来也没怎么说话。

    三家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待到出了关中,行程越发的快了,也就是齐家姐妹身子好,经得住这样日夜兼程,换上那等娇娇弱弱的贵女。这一路上非得病了不可。

    走了约摸快一个月的时候,三家总算是进了阳城。

    早先齐靖和于龙就得了信,也知道三家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早早的派人在城门口守着,眼看着三家队伍到了近前,于龙那侍从赶紧去问,得知就是齐家几位姑娘,就赶紧叫人回去送信,他又引着三家去了府衙。

    赶在这些人没到府衙呢。齐靖和云瑶就得了回报,说是几位姑太太已经进了城,齐靖赶紧去门口守着等着接人,云瑶则叫人又将屋里收拾一下。并亲自去厨房催问菜做的如何了,还到前厅看了看,见桌椅都摆放好了。茶水点心之类的也不缺了,这才有心思坐上一坐。

    如今云瑶那肚子还未显怀。只因吃的好再加上日子顺心,倒是比平常胖了些。因她本就太过瘦弱,这一胖了,反倒比平常更加好看,而且,叫人猛一瞧也看不出怀了身孕。

    她这里刚扶着芍药的手坐下,还没喘口气呢,就见齐顾氏匆匆过来,一边抚着鬓边戴的一朵珠花,一边拽着衣角问云瑶:“三姐儿,你看娘这身衣裳可好?”

    齐顾氏一身秋香色带暗纹的衣衫,头发梳的齐整,上头戴了一只金簪子亲一朵珠花,打扮的倒是清清爽爽,看着就很爽利。

    云瑶一边打量一边点头:“娘穿这衣裳好看,就这么穿着吧。”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娘,您坐,过不多时二姐他们就该来了,您一会儿啊,可得好好的瞧瞧呢,您这才来了几天功夫,就整日的说什么想家,还说想二姐几个,敢情我和六妹在您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回好了,您想的那几个来了,往后啊,我们越发要退到三里之外的。”

    一番话哄的齐顾氏笑了起来,顺势坐下,拉云瑶也坐了:“你这个小醋坛子,不只整日看着老四,不叫他偷腥,连你姐姐的醋都吃,叫娘说什么好呢。”

    云瑶一把挽住齐顾氏的手:“反正娘只许疼我,您要是疼别人超过我,我心里就不得劲。”

    她这话一出口,就听得外头一阵笑声:“四弟妹还是如此娇娇俏俏,只是如今越发的会撒娇了。”

    笑声一落,便见银竹、宝珠宝盒三姐妹笑着进屋,这三人虽然风尘仆仆,可精神头却极好的。

    看到三人进来,云瑶赶紧站起来,银竹几步过去按住她:“你身子重,还是坐着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也没那么些个虚礼,快坐,别委屈了我侄子。”

    云瑶从善如流的坐了,一边坐一边笑道:“早先接到来信,我都以为是二姐骗我呢,还说八妹和八妹夫来肃州就藩,二姐和五妹跟来做什么,结果,你们还真来了。”

    齐顾氏也点头:“不说三姐儿,我都以为你们在说笑话,好姑娘,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银竹看云瑶和齐顾氏都眼巴巴看着她,只得打迭起精神将陛下如今怎么越来越昏庸,如何征收奇石,如何给禁军换成纸甲等等事情讲了出来:“我们就想着实在看不顺眼,可为着保命也不能很劝戒,只好惹不得躲得起,赶紧离了长安才好。”

    云瑶和齐顾氏还没想到其中有这等事情,一时间两个人都听住了。

    过了许久云瑶才道:“幸亏肃州产盐的事情没传出去,要不然,陛下还指不定弄出什么事来呢,如今可好了,安郡王就藩肃州的事情已经诏告天下,陛下是个爱面子的,金口玉言承认的话万万容不得更改,怕他将来看到肃州越来越好,就算是咬牙吐血也不会改口。”

    她这话倒是逗的众人都笑了起来,齐宝珠更是笑道:“还是嫂子说的对,依着陛下的性子还真能如此呢。”

    银竹抿嘴笑笑,拉着云瑶的手问:“肃州还真产盐么,我都以为是说笑呢。”

    “真产。”云瑶还没说话,齐顾氏就抢了先:“我是见过煮出来的那些青盐,哎哟哎,那个好哟,真真是比顶顶好的官盐还要好上几分,就这种盐,大户人家都是拿来洗牙的,寻常人家根本吃不起。”

    “这般好?”银竹几个更加吃惊。

    齐宝盒想了一会儿问云瑶:“我听六姐说除了盐,你们又弄出许多事情来。”

    云瑶笑了笑,叫牡丹去屋中捧了一块色彩艳丽,花纹繁复的毯子来,她指着那毯子道:“这个是肃州产的羊毛所织的毯子,你瞧如何?”

    齐宝盒接过来看了看,见那毯子轻薄柔软,而且织的很细密,花纹也很好,不说铺在地上,就是铺到床上看起来也是好的,若是织上几床,到秋冬之际盖在身上,那保管睡觉的时候暖暖乎乎。

    “这个好。”齐宝盒仔细的摸着,一边摸一边夸赞:“这比长安城里那些富贵人家从西域商人那里采买的要好许多,真要运到长安,还不得叫人抢破了头去。”

    看过毛毯,几人又看了云瑶织出来的毛衣毛裤,穿在身上试了试,只觉得穿着又舒服,行动又便利,登时又是一顿赞叹。

    齐顾氏见此又是骄傲又是高兴,忙叫芍药捧了一大盒子果子干并一小盒牛肉干来,齐顾氏亲自回屋整了好些奶干奶糖来。

    齐家姐妹几个坐在一处一样样的尝了,每尝一样或是赞美,或是提出些改进的意见来,到最后,团团围坐在一起更显的其乐融融。

    一直等到丫头过来催着开饭,云瑶这才将东西收了,在旁侧小花厅摆上一桌席面,叫大伙移步过去吃饭。

    一顿饭吃完,齐顾氏心疼几个姑娘长途跋涉,便叫她们都歇下。

    因着十二皇子和齐宝盒赶的急了些,再加上好长时间没有皇子就藩的事了,肃州这边的郡王府还没有盖好,齐宝盒也只能住在云瑶这里。

    银竹和宝珠也要休息几日再动身,这几日也都住在府衙后宅中和云瑶做伴。

    齐宝瓶一看如此,便也留下来不走了,只说要和姐妹们好好亲香亲香。

    倒叫整个府衙后宅越发显的人稠地窄,不过齐顾氏极会安排,给几个姑娘一人收拾了一个小院子,倒也盛得下这些人。

    云瑶和齐顾氏把各人安排到各自的屋子里,托着有些疲累的身子回房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傍晚时分,她起来的时候正好银竹过来说话,云瑶也不见外,叫银竹先坐着喝茶,她一边洗脸一边问银竹:“二姐可是有什么事?”

    银竹点了点头,等云瑶洗完脸梳好头发才问:“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有什么办法钻山开路?”

    “钻山开路啊!”云瑶想了想,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炸药,只是,她并不乐意给银竹提供炸药的配方,云瑶在星际时代活了二百多年,许多思想已然扎了根,星际时代中规定,不管是什么人到了原始星球,都不许利用超过那个星球很多的科技帮助那里的人类,或者,不能利用超前的科技搞破坏。

    云瑶遵循星际时代对各个星球以及星系帝国的规定,在战争武器上头是很吝啬提供许多太过超前的,早先打败西狄人所用的那些武器虽说比这个时代先进,可也没先进许多,更没有一丝的热武器痕迹。

    可是这炸药就不一样了,虽说是用来开路,可云瑶心里清楚,炸药一造出来,会改变这个星球的战争格局,这个星球的人文思想以及科技文化都没有达到那个水平,武器太过先进了,只能毁掉一颗星球。

    早先云瑶做为武器大宗师的时候,看到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情,也听人讲过好些例子,对这个极为谨慎的。

    除去炸药,云瑶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对银竹道:“二姐别急,叫我好生想想。”(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寻宝鼠

    “不急,不急,你慢慢想。”

    银竹干笑两声,随后又问:“弟妹,你帮着二姐再想想法子,这蜀州有什么东西也是又稀缺又能赚钱的,你二姐夫过去了总得做出点政绩吧,不然千里迢迢过去啥都没干出来,岂不惹人笑话。”

    见银竹这般着急的替肖智打算,云瑶心中暗叹银竹对肖智用情之深,又想着要是肖智对银竹用情不深的话,难保有一日银竹不会受到伤害。

    其后她又想,这男女之事自来随缘,是好是坏全凭自身,甭管小夫妻面上如何,内里酸苦,别人又如何评说,再者,这样的事外人也插手不得,更不能替人家做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打迭起精神来仔细帮银竹瞧着些了。

    云瑶一时出神,银竹倒是急的头上都出了汗:“弟妹,是不是极难办?”

    云瑶这才回神,对银竹笑笑:“二姐,哪有你这般急的,前脚才问了我,后脚就要我回话,我可没那本事,你得容我细细想想呢。”

    “你想,你想。”银竹赶紧赔个不是:“是我急了,你慢慢想,我再不催你了。”

    云瑶这才能静下心来细想,她托着下巴坐在桌前静静想办法,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灭的光斑,叫她整个人显的越发的静谧美好,就跟一幅最好看最吸引人的画一般,叫人一眼看了就瞧在眼里,刻在心上再不能忘。

    云瑶想事情,齐银竹就静静瞅着云瑶看。这一看,也入了神。一直到云瑶拍了巴掌,清脆的声音才将她惊醒。

    “二姐。”云瑶笑了笑:“我早先也看过蜀州的地图。我细想了想,蜀州怕是矿产极多的,只是以如今人们的眼力以及经验怕是很难探测出来,这么着吧,待我做几样东西二姐捎了去,这几样东西能探明矿物,尤其是几样极为重要的矿物,若是蜀州真有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云瑶想了又想。想着即能叫蜀州修好道路,又能带着一州致富,那也唯有矿产了,她虽是武器专家,然早先日子不富的时候,因着制作武器或者机械需要,时常需要一些珍稀的矿产,这些矿产若是买的话她是买不起的,云瑶没办法。只好学会探矿的本事,时常到一些原始星球去探测矿源,要是能找出几样矿产,不只满足自己的需求。还能转手卖出去,能赚上好大一笔呢。

    星际时代中像云瑶这般探测矿产去卖的冒险家有好多,说起云瑶这个本事也不稀奇。可要放到大周朝,她可是比一般的地师之类的还要厉害许多。

    “真的?”银竹听了云瑶的话都不敢相信:“蜀州真有矿产?”

    云瑶轻笑:“我看蜀州的地形应该是矿产丰富的。到底如何,还要凭二姐夫带人探测了。”

    “你说有自然是有的。”银竹很相信云瑶的本事。先夸了她一句,又道:“弟妹想寻什么矿,要真有,二姐做主了,叫你二姐夫都给你留着。”

    云瑶原先笑着,一听这话立马变的极为严肃:“二姐,我需要的那些矿极为重要,要是能探测得出来,还请二姐和二姐夫保密,万不可轻易泄露,事万重大,万望慎重,这矿,那几样矿若是能开采得出来只望都捎给我,千万别留着。”

    “这是怎么说的?”银竹有几分不明白。

    云瑶显的更加郑重严肃:“那矿产在我手中,我能做出许多利国利民的东西,可要是,要是放到不懂的人手里,用的不好了,指不定能毁了整个大周江山社稷。”

    银竹一听吓坏了:“弟妹,这矿咱,咱还是别探了,你说的这也忒邪乎了。”

    云瑶拍拍银竹的手:“二姐莫怕,那种情形极为少年,可谓亿万分之一,不过为保险,咱们只能慎重再慎重。”

    “还真吓人。”银竹拍拍胸口:“那把矿产送到你手里,你,你不会出事吧?”

    云瑶笑着摇头:“我没事,我寻常都是弄惯了这些的,不会有事,二姐还请放心。”

    如此,齐银竹才不再追问,她和云瑶又说几句话,云瑶都支应过去了,等到齐银竹离开,云瑶起身到厢房里细细思量画图。

    要不是今儿齐银竹过来,云瑶还想不到找矿产的事情。

    她在大周朝日子过的好,不缺吃不缺穿,公婆信重丈夫疼爱,几乎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再加上齐靖不会像别家的相公一样限制她的行动,云瑶得空的时候还能做上几样精巧的机关,小日子真是过的很滋润的,便也不再去想弄什么忒超越这个时代的机械。

    可今日齐银竹过来相求,云瑶就想到一件事情,虽说太超越时代的东西放到外头肯定能引起天下震动,但是放在家里使起来那绝对是会叫日子过的轻松自在的好东西,她完全可以制作出来在自己家里用。

    这么想着,云瑶便有心造出几样来,又想到蜀州的地形确实像是有许多稀有矿产的,说不得会有一些能够制造出中古世纪一些比如以太阳能为动力的机器,要真是幸运的话,也许能发现一些自身就是动力源的矿产,也或者能发现一些极为稀有的矿产,能够制作出比较接近于星际时代中那些吸收宇宙能来驱动的比较先进些的机器,自然,想要制作出智能系统来恐怕千难万难。

    只是云瑶想着,但凡是能做出太阳能动力的机器,往后不定能省却多少事情呢。

    云瑶在厢房想了许多事情,脑子里乱糟糟的,她静了好一会儿才安下心来,将那探测几种矿产的仪器画了图纸。

    云瑶先画的是探测铁矿的仪器,这个最简单的,几下子就将图纸画好了。

    随后,她又画了几样替代的探头结构图,将这仪器换上探头,就可以探测到铜矿、银矿、金矿、锡矿、铝矿等等金属矿产。

    探头的图纸画完了,云瑶想了想,画了一张结构极为复杂的图纸,图纸上的东西成形之后样子很奇怪,像是,像是一只老鼠。

    若是齐靖在这里看到这张图纸,一定会极为惊讶,就是叫齐宝盒姐妹看到,也肯定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只因这图纸上的东西做出来就跟奇物志里的寻宝鼠差不了多少。

    云瑶画这张图纸,是想要寻找几样自身就能做能源的宝石,要是能寻到这类宝石,她就可以做出许多东西来,以后帮肖智修路,探山开矿等等都会轻松许多。

    只是要是大肆的寻找宝石,难免会惊动许多人,说不得要生出什么事来。

    云瑶也是思量再三才做出这种外形像是寻宝鼠的小机器,这个小机器专门探测开采宝石,只要寻到云瑶所要的那几样宝石,它就会钻入地下将宝石吃进肚子里,等出来的时候再吐给主人,如此,即不引人注意,又能悄悄寻到原料,岂不两便。

    说起来,这只小寻宝鼠也是云瑶自从来了大周之后做出来的最精巧的,最复杂的带些智能的机器了。

    这种小机器要是在星际时代的云瑶要做的话,那简直就是太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

    可是,大周朝的云瑶空有奇高的精神力却用不出来,就受到许多的限制,要做这样小东西,没有十天半月的功夫,不费一番辛劳恐怕是不成的。

    一下午的时间,云瑶都用来绘图,等着齐靖回来之后找不着云瑶,到厢房一看,她已经画了许多的图纸来,整个人几乎叫这些图纸给埋了。

    云瑶一边绘图,听到动静,头都没抬对齐靖道:“那些图纸我都标了数,你帮我整理一下,我马上就好,整理完了咱们一处吃饭。”

    齐靖没二话,立马过去帮云瑶整理,这些事情他也是做惯了的,做起来很顺手,没多大功夫就把图纸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而且按照编号将这些图纸都分类归整好了。

    云瑶把最后一张图画完,伸伸懒腰,看到桌上整整齐齐摞在一起的图纸不由笑出声来:“还是相公细致,整理的图纸比我自己归整的还要好。”

    齐靖扶云瑶起身,有几分埋怨:“我也不是不叫你做事,只是你万事还得顾着自己些,没有这等一下午就钻在房里画图的,万一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办?”

    云瑶轻轻一笑:“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她扭头一瞧时间,大惊道:“竟快要天黑了,咱们快些给娘请安,一会儿该摆饭了。”

    齐靖没好看的瞪她一眼:“你还知道快天黑了呢,我还以为你今儿晚上也要在厢房过夜呢。”

    这话说的云瑶也觉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入了神么,一时没注意,往后再不会了。”

    齐靖嘴上说着埋怨的话,手上却极为小心的扶住云瑶,右手又往她腰间轻轻按了几下,给她按摩缓解久坐的疲劳麻木。

    齐靖手上很有准头,动作也熟练异常,没几下功夫,云瑶就觉得腰间没了那种酸疼的感觉,舒服的几乎要叫出来。

    齐靖看云瑶不难受了,才扶她出屋,一边走一边道:“你要心里有我,往后就该多看重自己一些,身子都这样笨重了还不管不顾的,万一要是……你叫我又待如何?”

    云瑶听后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滋味,眼圈都有些微红:“再不会了,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的。”

    又走了几步,云瑶就见牡丹匆匆过来,看到她一边见礼一边笑道:“今儿季大夫过来给太太诊脉了,这不,正在前厅等着呢。”

    云瑶听后一拍脑袋:“还真忘了这事,赶紧去请季大夫,我也回屋准备一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双胎

    早先云瑶才怀孕的时候并不是太过小心。多数时候和平常一样,没有说把自己当成国宝一样的护着。

    齐靖还记得齐顾氏怀着齐宝盒的时候也是整天下地做活,因此并不觉得妇人怀孕要如何如何的注意,虽说他也时刻提醒云瑶要小心些,家里的事情也轻易不劳动她,可到底还是重视不够。

    自打齐老牛和齐顾氏来了肃州,云瑶地位一下子上升了,不只所有的家事齐顾氏都接手料理,还见天的想办法给云瑶做各色的吃食,每天按时按点催她休息,到了该散步的时候还会拉她在花园里转悠一下。

    除此之外,齐顾氏还做了规定,隔几日就请季六指给云瑶和齐宝瓶诊平安脉。

    齐顾氏这么一折腾,可是把全家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下人们更是紧张极了,不管云瑶到哪一处都是小心护持着,简直就快要把她捧在手里供着了。

    才开始的时候云瑶还不适应,不过她也知道齐顾氏是好心,便努力适应,配合齐顾氏来安胎。

    正好今儿又到了请平安脉的时候,云瑶一直呆在厢房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是牡丹提醒她,说不季六指得白跑一遭呢。

    云瑶进了屋,先洗了把脸,又收拾了一下衣着,便坐在桌前等季六指。

    过了约摸有一刻钟的功夫,季六指就来了,这几回季六指请平安脉云瑶都没叫丫头放帐子,只说又没病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非得躺到床上躲起来。

    也是如今大周民风开放些。不像早先对女子束缚那样厉害,云瑶就是见了季六指也没什么。于是丫头们也就索性由着她了。

    季六指看到云瑶,过去见了礼。随后坐在桌子另一侧把手按在云瑶盖了薄帕子的腕上,诊了一会儿,季六指脸上微微变色。

    在一旁伺侯的牡丹吓了一大跳,赶紧问季六指:“季大夫,我家太太怎么了?”

    “瞧不太准,容我再诊诊。”季六指又诊了一回,形容更加难看。

    这一回,连云瑶都吓着了,伸出左手抚了抚小腹位置。神情急切的问季六指:“季大夫,是不是这孩子有什么不妥?前几日您诊脉的时候不是说好好的么,这才几天的功夫,按理说不该有事啊。”

    季六指收回手去,沉默了好半天才起身朝云瑶深施一礼:“季某学艺不精,原先误诊了,还请夫人见谅。”

    “什么?”云瑶越发的惊惧,吓的几乎要出一身冷汗,牡丹更是抬腿就往外跑:“我去请老爷和老太太来。”

    “别……”季六指想要阻止。谁知道牡丹跑的飞快,满脸忧愁的去齐顾氏那里寻人。

    “季大夫。”云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和缓了心情,故做镇定的问季六指:“这孩子若是有什么事还请您直说,您放心。我不是泥捏的,也没那般脆弱,受得住的。”

    “不是。”季六指摇了摇头:“孩子倒是没什么事。”

    “那是我有什么事么?”云瑶越发小心的去问。

    季六指再度摇头:“都不是。”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真真急死个人。”门外传来齐顾氏着急的声音,紧接着。齐顾氏已经抬腿迈进屋来,她一进来就紧盯着季六指,看的季六指心里直发毛。

    “老夫人。”季六指赶紧行了个礼,抬头笑了笑:“不是坏事,是天大的好事。”

    “你说。”季六指这样卖关子,倒叫齐顾氏更加生气。

    季六指见此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是我早先没诊明白,也是惭愧,枉我行医这么些年,连齐夫人肚子里怀的是双胎都没瞧明白,还真是……我都觉得没脸。”

    “什么?”云瑶这会儿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发软,还犹自不信的问季六指:“你说我肚子里是双胞胎?”

    齐顾氏也瞪着眼睛问:“季大夫,你可得说明白,早先可没说是俩,这会儿怎么变成俩了?”

    “没变,没变,是季某学艺不精。”季六指吓的赶紧摆手:“早先就是俩,只是有一个脉息不是很清晰,再加上月份小,也不太明显,就没瞧出来。”

    齐顾氏大松一口气,随后便是满脸的喜气洋洋:“那你看这俩是男是女?”

    这话说的,吓的季六指满头大汗:“老夫人为难人了,我哪里瞧得出来,不说我,就是宫中御医怕也瞧不出来的。”

    齐顾氏听后抱歉的笑了笑,拍了自己一巴掌:“是我糊涂了,自古以来也没有单凭脉息看出是男是女的道理,是我的不是,季大夫莫怪。”

    季六指哪里敢怪,连声说不敢。

    齐顾氏坐下,叫芍药上给季六指上茶,等季六指坐下之后才详细的询问:“这双胎和单胎有什么不同?平常需要注意些什么,另外,吃食上可要改变一下?”

    一连问了好些问题,齐顾氏又问的季六指额上冒汗了,就连云瑶都看不过眼,笑道:“娘慢些问,您这一连串的问出来,叫季大夫怎么回答。”

    “哎哟。”齐顾氏这才恍然想起她确实太过急切了,问的也太快了些,立马笑道:“我这不是忒心急了么,这心里一高兴啊,就啥话都往外冒,季大夫别怪,别怪啊。”

    说完这句,齐顾氏又笑道:“您跟我好生说一说,待我明儿起就叫下人们注意起来,另外,厨房的菜谱也要改变一下。”

    季六指明白齐顾氏如今的心情,笑着点了点头:“齐夫人肚子里到底是两个孩子,月份小的时候不太显,月份大了,这肚子也大,走路的时候得小心些,另外,吃食上也该多加注意,我瞧齐夫人如今每日都喝牛乳,倒是一件好事,往后继续喝就是了,就是再多吃些菜和果子,每一日多吃几顿,尽量少吃多餐,再就是别老躺着,身子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多走动走动……”

    季六指一边想一边交待,说了好多的条条框框,云瑶都听的迷迷登登的了,反倒是齐顾氏越听越是精神,将季六指交待的这些个都详详细细的记了下来。

    等问明白了,齐顾氏叫人送季六指出去,回头就对云瑶笑道:“三姐儿啊,刚才季大夫的话你听到没?往后咱们更得多加注意了,如今天气越来越热,这肃州本就干燥的紧,你怀了孩子又体热,难免要上火的,往后咱们每天喝些银耳莲子粥,再多吃些果子和菜,肃州产的西瓜倒是好,你多少吃上几口,另外,牛乳必须得喝的,季大夫说多吃鱼虾好,你想吃什么鱼,娘叫人给你备上,河虾肃州没有什么,咱们从外头捎来,保管叫你吃好。”

    齐顾氏真是高兴坏了,不管不顾的说了好些话,听的云瑶点头点的都快迷登了。

    好容易等齐顾氏说完,云瑶还没反应过来,齐顾氏就已经兴冲冲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丫头端了银耳莲子粥给云瑶。

    云瑶正好渴了,端过来小口小口的喝完,才放下碗,齐顾氏又急匆匆的过来,一进门就笑:“我刚跟你爹说了,你爹欢喜的什么似的,直说叫我好生照顾你,还说往后叫你啥事都别管,只管怎么高兴怎么来,可得吃好喝好睡好,莫委屈了我大孙子。”

    云瑶笑了笑,低头摸摸肚子:“季大夫不是说瞧不出是什么来么,说不得是孙女呢。”

    “孙女也好。”齐顾氏倒并不是太过重男轻女的,拍拍云瑶笑道:“你瞧我,生了七个姑娘也不赖,姑娘和当娘的贴心,有个姑娘也能说个体已话,也是一件好事。”

    “娘真不嫌弃姑娘?”云瑶怕齐顾氏是哄她的,又问了一句。

    齐顾氏赶紧摇头:“姑娘小子都好,总归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时候生孩子,咱们不管姑娘小子多生上几个,等孩子大了多热闹。”

    云瑶也是个爱孩子的,倒也不会嫌生孩子麻烦,便点头应下:“我听娘的,咱们多生上几个,将来儿孙满堂也是福气。”

    “是呢。”齐顾氏笑着拍手:“你和我想一块去了,要不说咱们当婆媳呢,咱俩想法都一样的。”

    说到这里,她还乐着呢,瞅着云瑶边笑边道:“还是我儿媳妇争气,不怀则已,一怀怀俩,说出去不定羡慕死多少人呢,哼,早先你舅妈还有你姨母给我来信笑话说,我什么咱们家娶了个长的好的不下蛋的母鸡,你进门这么久也没生个一儿半女,我全给他们骂回去了,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生不生娃我都不急,他们急个什么,还不是看咱们家日子过的好不忿,这是挑拨咱们婆媳关系呢。”

    云瑶没想着里头还有这等事情,她早先见齐顾氏没催问过她生孩子的事情,还以为齐顾氏不怎么着急呢,哪里想得到还有人因为这个特地写信笑话齐顾氏,登时觉得有些对不住齐顾氏,叫她没脸,还要替自己圆转,为此甚至不惜得罪亲戚。

    “是我不好,早先想着到底忒年轻了些,万一怀了胎对孩子也不好,便想晚两年要,没想到叫娘受了委屈。”云瑶仔细的跟齐顾氏解释,结果没说完,就听到齐顾氏笑着拍手:“这一回啊,你怀了双胎,不行,我得写信给你舅妈和姨妈,将她们笑话回来,也得好生显摆一下,气死她们。”

    齐顾氏这话音才落,便听到外头一阵笑声,紧接着,银竹、宝珠、宝瓶、宝盒姐妹进门,一进来就给云瑶道喜。(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难处

    “恭喜嫂子,贺喜嫂子。”

    宝盒笑着送过一对长命锁去:“我才得了一对长命锁,看着做工也精致,嫂子留着给侄子侄女玩吧。”

    云瑶没客气,伸手接过来瞧,乐滋滋道:“可不是我偏了你的好东西,是你侄子侄女偏了的,莫说我财迷,净跟小姑子伸手。”

    一句话逗的齐顾氏直乐呵:“你跟她客气什么,她原是该给东西的,给才是正经事,不给不说你了,就是我都不依她。”

    齐银竹一边笑一边送上两件百纳衣:“这是我在长安的时候便寻了相熟的人家要些衣料,一直凑够百家,拿着这些衣料裁了两身衣裳自己试着缝了,原说是给小侄子替换的,今儿知道是两个,可算是我做着了。”

    云瑶看那两身衣裳做工虽粗了些,但是却很是细心,虽然针脚有些歪扭,也不密实,可一点的线头都没露出来,而且做衣裳的料子甭管裁的多细碎,缝起来之后却很好看,感觉就像是一朵朵花拼在一块一般,离的远了瞧,就像是染成这种颜色的布料做的衣裳。

    最关键的是,衣裳的料子都好,并不是丝绸之类的,而是细棉布,摸起来又光滑又舒服,小孩子穿在身上绝对透气舒适。

    “多谢二姐。”云瑶接过衣服,笑着道了谢。

    接着齐宝珠和齐宝瓶也都送了东西,齐宝珠送的是两块玉佩,齐宝瓶送的是一大箱子的各色玩器。有拨浪鼓,不倒翁,小篮子、小木偶,布做的小老虎,竹子或者木头做的各类颜色鲜艳的动物,总归是男娃女娃都能从这一箱子里寻着爱玩的东西。

    云瑶也都收了,且一一道了谢。

    各人送完东西都坐了,几个人轮流问云瑶如今身子可好,都有什么感受,还叮嘱云瑶以后小心些。莫再逞强做活了之类的。云瑶也都笑着应了。

    几个人坐了一刻多钟,齐顾氏就怕云瑶累着,带着四个姑娘回屋说话。

    云瑶眼瞧着几个人走了,揉揉有些酸痛的腰。扶着芍药的手起来活动活动。之后便脱了鞋到床上歪着。

    大约也是因为有些累了。不多时,云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她有些不安稳。老觉得有人在看她,目光灼灼又热切之极,云瑶翻个身皱皱眉头,立刻就有一只手拍抚她的后背,手劲轻柔动作缓慢,不一刻,云瑶就睡踏实了。

    云瑶一觉睡了许久,睁开眼睛就看到齐靖坐在床前看着她。

    起身,伸了伸懒腰,云瑶一边揉眼一边问:“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齐靖一笑,伸手把云瑶抱坐在膝上揽着,他不敢使力,动作有几分僵硬,身体也绷的紧紧的,应该是内心极度紧张的:“见你睡的熟,就没叫你。”

    云瑶皱眉:“你今儿怎么了?”

    齐靖摇了摇头:“没怎么。”

    云瑶有点不相信,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只好放弃,过了片刻,云瑶肚子饿的都咕咕直叫唤,齐靖赶紧叫丫头摆饭。

    两人也没去前头正房跟齐顾氏他们一起吃饭,而是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吃过饭,云瑶拿了针线给孩子做小衣裳打发时间,齐靖拿了本书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读书。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也是静静的,可是云瑶间或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齐靖朝她望来,云瑶抿嘴一笑,齐靖也回一个笑容,或者齐靖一页书看完,就能感觉到云瑶用眼光描摹他的面容,他就会回以关注的眼神。

    其间两人虽不说话,可不管是眼光还是神情都在关心着另一方。

    整间屋子充满了温馨和幸福的感觉,齐靖在这种氛围之中,心中甜意几乎涌了上来。

    可是,他想到从季六指那里问来的好些关于妇人怀胎生产的事情,心里就猛的一紧,左手成拳攥着放在桌下,拳头攥的很紧,紧到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今日齐靖从衙门回来就被下人告之季六指诊出云瑶怀了双胎的事情,他原先倒是挺高兴,兴匆匆的就往屋里赶,进了屋见云瑶睡的熟,也就没叫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给齐顾氏请安。

    到了齐顾氏屋里,齐靖被齐顾氏拉着说了好一通的话,诸如云瑶如今身子越发的重了,叫齐靖别闹云瑶,又有那些点出叫齐靖这段时间先忍忍,怎么着也要顾着孩子孕妇之类的话,说的齐靖都有些懵圈。

    齐靖心里想着自打云瑶怀孕以来,他虽说没有齐顾氏这般紧张,也没齐顾氏想的周到,可是,最基本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也明白妇人怀胎辛苦,也小心的对待云瑶,几乎把她当成瓷人一般捧着,又哪里敢碰她。

    再者,齐靖虽说喜欢云瑶喜欢到心坎里去了,可也没有饥不择食到连云瑶怀孕都不放过,都要强自求欢的道理啊。

    因此,齐靖很不明白齐顾氏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到最后,齐顾氏竟然说到要两人分房睡,齐靖就不乐意了,反驳了齐顾氏好些话,并且做下保证,绝对不会去闹云瑶,齐顾氏才没说什么。

    可是,齐顾氏那些话到底叫齐靖存疑了,他心里存了主意,出去之后就寻了季六指探问。

    季六指没想着才回家不久就又被唤去齐家,见着齐靖,季六指心里就有主意了。

    他先过去见了礼,齐靖指指一旁的椅子:“季大夫,坐。”

    季六指坐下,微微一笑:“大人是不是要问夫人的事?”

    齐靖点头:“不知我家夫人身体如何?这双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会不会对夫人身体不好?”

    一边问,齐靖一边紧张的注视季六指。季六指沉思一会儿道:“女人家产子本就有损元气,何况双胎,齐夫人身子骨弱,又瘦弱娇小,本来怀一个孩子对她来说都是负担,这两个……恐怕生产的时候会不好。”

    齐靖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是不是会难产?”

    “很有可能。”季六指敲敲桌子沉吟道:“我虽不是专精妇科的大夫,可也知道怀双胎不易,像齐夫人这等样的身子骨,再过几个月肚子大了怕会觉得憋气,腿脚肿胀。行动不易。等到生产的时候恐怕会连路都走不得,这还不算什么,最危险的就是生产之时,一个不好恐怕就得……”

    下头的话季六指没说。齐靖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意思便是一个不好就得一尸三命的。

    齐靖听的心里都直发寒。这样热的天气里,他却觉得从脚底板处透上一股子凉气来,这凉气顺着身子往上蹿。一直冲向脑袋处,冻的满脑子都是冷意,几乎不能思考。

    “季大夫,你与我说句实话,我家夫人难产的机率有多大。”过了许久,齐靖动了动手指,问了季六指一句。

    “这个……”季六指斟酌一时,还是说了实话:“一多半。”

    “如果说,这孩子不要了,会不会好些?”齐靖又问。

    这一回轮到季六指震惊了。

    他几乎要惊的站起来:“齐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孩子如今都快成形了,您说不要就不要,这可是双胎,这个……”

    季六指实在不明白齐靖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古以来都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甭管什么人都将子嗣传承看的比天都大,多数男子更是把子孙后辈看的比家中妇人重要的多,好些妇人生产的时候碰着难产的情形,要叫人选择,那也是选择先救孩子,能够选择救大人的很少数。

    像齐靖这般才怀了几个月一听说自家夫人生孩子有危险就选择不要孩子的季六指还真没见过。

    “甭管几胎,只要是对夫人不好,那就不成。”齐靖脸色十分凝重:“孩子可以再有,然夫人只一个,我自然更看重夫人一些。”

    季六指听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听了这话都要说一声齐夫人好福气,有这样对她情深意重的夫婿,当真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天大福份。

    “这个。”季六指咬了咬牙:“齐大人,您家夫人这身子,如今也不是才怀了胎,如何能打掉孩子?真要那么做,必得折腾掉齐夫人半条命去。”

    话音才落,齐靖就拍了桌子:“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要如何?你怎么早先没瞧出是双胎来?”

    季六指也唯有抹汗的份了,一句话都不敢应。

    齐靖发完火觉得有些急燥了,然一听说云瑶有危险,他这心里就火急火燎的难受,哪里能够静得下心来。

    “齐大人。”季六指擦了汗才赶紧给齐靖赔不是:“是我学艺不精,是我不是,还请饶恕则个。”

    齐靖一摆手:“罢,也是我心急了些,不该对你发火的,你坐。”

    季六指这才惊惊疑疑的又坐了,这一回没敢坐实了,只虚虚的坐了半个屁股。

    齐靖手指尖无意识的在桌上敲了几下:“以后你隔上三五日就来给夫人诊脉,另外,有什么好接生婆子没,你帮着举荐一二。”

    季六指很想说他哪认识什么接生婆,但是看着齐靖那难看的脸色,这话也只能又吞下去。

    齐靖又问了几句才放季六指出去。

    等季六指走了,齐靖回房守着云瑶,看着云瑶熟睡的娇颜,想到几个月之后云瑶会有危险,他或者可能面临失去云瑶的危险,齐靖这心里就跟刀绞了似的,疼的几乎连腰都弯了下去。

    季六指从齐家出来,拍拍吓的扑通乱跳的心口,轻松一口气:“这齐夫人真好命。”

    他坐上马车往回赶,一边走一边想齐大人对于齐夫人的爱护,想到这些,季六指突然间福至心灵,想到一件他从来疏忽不曾注意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情话

    说起来季六指想到的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细节。

    也并不是季六指没怎么注意,便是旁的人,许是连齐家自己人都不曾注意过。

    季六指想到这些细节,就越发觉得齐靖此人乃当世爱妻第一人也。

    如今世人都爱谦虚几句,尤其是在对待自家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上,更是爱自贬来表示自己的低调谦虚,大周人更爱如此。

    不管是多大的官,只要是男人,对人说起自己家媳妇来,通常都会用拙荆、贱内这样的称呼来自谦。

    但是季六指和齐靖也相处过许多遭,如今更是时常往齐家走动,他忽然记起,齐靖甭管是和什么人说话,从来不曾用这样的字眼来称呼齐夫人。

    真要说,其实这类的字眼也不过是自谦之语,便和犬子之类的是差不多的意思。

    然到底带了些贬低自家媳妇的意思,齐靖大约也是不喜欢以任何形式来贬损云瑶,便是一句话都不可以,所以,他和人提及家中媳妇的时候,都是称呼我家夫人,没有说过一句贱内如何之类的话。

    早先旁人也不曾注意过,如今季六指想起来,那才是真心佩服。

    另外,季六指又想到齐家那些下人提及他家的老爷夫人来,从来都是说夫人想如何,老爷叫他们如何,自来都没有说过齐靖有什么想法会强加到他家夫人头上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齐靖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如今才二十多岁便已是四品官,可谓是才高八斗得意非凡,他又做着州官,大权在握,按理说正是春风得意无限风光之时,好些男人到了齐靖这种地步,自会觉得自己了不得,会看不起原先所娶的糟糠之妻,也许会有什么花花肠子。

    然齐靖一丝都没有,而且对于齐夫人尊重异常。

    季六指越想。越是在内心感慨像齐靖这样的人难寻。女人家碰着这么一个知心的郎君,怕是当时死了都心甘情愿。

    他想,就算是齐夫人知道生产会有危险,恐怕也会不顾一切的替齐大人生下孩子的吧。

    季六指想了许多。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他跳下马车回屋去。看到自家夫人坐在窗前给孩子做衣裳,一时看呆了去,想到齐家两口子那般的恩爱。心里也挺触动,几步过去拉了季太太的手:“天都黑了还做什么针线,小心熬坏了眼。”

    季太太抬头看到季六指笑了笑:“当家的回来了,赶紧坐下,我叫人在厨房热着饭菜呢,这就给你端去。”

    不等季六指说什么,季太太已经出了门,过不多时,就亲自提了食盒过来,往桌上摆了好几样菜并一大碗米饭,

    季六指坐下吃饭,抬头对季太太道:“往后这种事叫丫头做,何苦你这么忙累。”

    季太太敲设有些酸痛的胳膊温婉一笑:“也不累,再者,伺侯自家爷们是该的,如何能说累。”

    季六指苦笑摇头:“什么该不该的,我在外头给人瞧病赚钱养家累,你在家里照顾这么一大家子人也不容易,往后咱们互相体谅着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也别说谁伺侯谁的话了。”

    “他爹?”季太太听的一头雾水,坐到季六指对过不解的问:“你怎么说这种话?这是听着什么风声了还是咋的?”

    “我就不能对你好点?”季六指笑容更加苦涩:“也不是听着什么风声,就是今儿去齐家瞧齐大人对齐夫人那叫真是好。”

    慢慢的,季六指将齐靖夫妻的事情讲了出来,一边讲一边感叹:“如今我才知道家中爷们敬爱自己媳妇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说别的,就是齐大人这么大的官做着,却从来没说过一句贬损齐夫人的话,连一声贱内都没称呼过,你说说,这得多敬重他夫人才能做得到?”

    季太太没想着季六指跟她讲这么些事,听了也是满脸的羡慕之色:“齐夫人好福气。”

    季六指拉了季太太的手:“这些年跟着我苦了你,往后我也对你好些,虽不说像齐大人那般细心周到,可也会尽我所能的对你好,咱们俩是夫妻,往后得过一辈子,总得互相体谅着过日子吧,没的夫妻离心搞的家不成家的……”

    季太太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莫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要你知冷知热我就满足了。”

    季六指紧了紧攥着的手,猛的低头吃饭,吃了好一会儿,把一碗米饭嚼完,喝水的时候一抬头,季太太看他眼圈微红,也跟着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一时间两口子都不说话,屋中一片静默。

    且说云瑶吃过饭做了几件小衣服,又看了几章游记就又有了困意,叫丫头取了衣裳,她自己去浴室洗了澡过来,齐靖也放下书去洗澡换衣服。

    等两个人收拾妥当了就上床睡觉,齐靖躺在床上,一手揽着云瑶,一手放在她小腹部位静静感受云瑶肚皮上血脉游动的声音。

    过了许久,齐靖声音沙哑的问云瑶:“身上可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云瑶摇头:“好着呢,哪里有不舒服的,你怎么弄的这样紧张,好似我就是个泥捏的一般。”

    齐靖苦笑,心说你可不就是个泥捏的。

    “我听说怀双胎很辛苦,要受很多苦累。”齐靖揉揉云瑶的肚子:“你这里也是双胎,往后会越来越辛苦,会呼吸不畅,会觉得憋气,脸上会长很多斑,腿也会变肿,甚至会走不动路……”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云瑶猛的坐起问齐靖:“是不是我变丑了你就看不上我了,还是说在外头有了小的?”

    齐靖也赶紧坐起来安抚云瑶:“哪里有那些个事情,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都是美如天仙,哪里就看不上你了?还说什么大的小的,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么,有你一个就足够了,找什么小的,没的烦人。”

    “你对我什么心思?”云瑶脖子一梗就问。

    “什么心思,就是,就是那个心思呗。”齐靖给问的脸腾的就红了,更是羞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云瑶见了早忘了先前因何生气,只觉得齐靖如今的模样着实的可爱,忍不住逗弄两句:“到底什么心思,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齐靖摇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什么嘛。”云瑶撅了嘴,使劲摇着齐靖的胳膊:“你好生跟我说说,到底对我是哪个心思?我对你的心思都讲给你听了,我喜欢你,爱你,心悦你,想跟你同生共死永不分离,你呢?”

    齐靖给云瑶这一撒娇给弄的心里软软的,酥酥的,麻麻的又是甜滋滋的,一时情动咬牙道:“我,我也喜欢你,好生的稀罕你,想把你变成那么丁点的大小,整日装在身上随身带着,去哪儿都能看着你,平常不管做什么,总会时不时的想到你,担心你冻着饿着,担心你好不好……”

    话说到这里,齐靖顿了顿,云瑶却听的双眼直发亮,满脸的惊喜之色。

    “我想要变成一座厚重的大山,能够撑起天地的那种山脉,给你撑出一片独立的天地,在这片天地中能够叫你自由自在过活,想要给你遮风挡雨,免你颠簸流离,免你无处可栖,免你受人伤害……就想着尽我所能的对你好,每天都比昨天更好一些,总觉得怎么对你好都不够,都不满足,我……”

    齐靖的话没说完,云瑶就堵了他的口,以唇吻在他唇上,饱含了许多的情意。

    一吻毕,云瑶双颊通红,含羞带怯,垂着头拧着衣角:“没想着你这般憨厚老实的人说起情话来竟是这般动人,叫我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相公,我的心思和你的心思是一样的,也想着尽一切所能的对你好,怎么都不嫌够。”

    齐靖这整颗心就跟泡在蜜糖里似的,他搂着云瑶,两人深情相对,弄出一室的粉红泡泡来。

    凉风从窗外吹来,齐靖拿起被子将云瑶裹了,搂住她笑道:“夜深了,风凉,你多盖些被子。”

    “嗯。”云瑶乖乖点头,叫齐靖扶着她躺下,又给她掖好被子。

    云瑶伸出一只手,握着齐靖的右手闭上眼睛想睡。

    齐靖却在这个时候问云瑶:“将来,我是说若是有一日咱们的孩子不好,和我生份了,你是选孩子还是选我?”

    云瑶有些迷糊,快要睡熟的样子,听齐靖这么一问顿时应了一声:“自然是选你的。”

    齐靖笑了笑,跟着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的事叫他都有些混乱。

    他搂着云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一时喜悦一时难过,一直折腾到后半宿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齐靖去衙门,处理完公务他出来到茶楼喝了几杯茶,又在街面上逛了一圈,他专门去那些三姑六婆聚集之处,所打听的事情也都是哪里有专精妇科的好大夫,或者哪个接生婆技术更好一些。

    别说,这半天多的功夫,还真叫齐靖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据说燕州有一位专精妇科,总是在后宅给妇人看病的女大夫,这位女大夫旁的倒也罢了,却在妇科产科之道上很是高明,寻常的大夫几个都抵不过她一个。

    只是这位女大夫性格比较孤僻,甭管给谁看病都要极多的银子,而且说话还很不中听,总归是得要你忍受她的差脾气,还得给许多钱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孟大夫

    钱财的话,如今齐家也不缺那个,若说女大夫脾气差,齐靖自认为依着他对云瑶的看重,为了云瑶,就是这女大夫脾气再差也能忍下去。

    将那女大夫的住处性情之类的打听好了,齐靖回去就找管家,叫他亲自带上几个人去燕州寻人。

    说起来倒也真的巧了,管家才寻齐人手还没动身,便听说那名姓孟的女大夫来了肃州。

    齐靖赶紧叫人去请,结果,倒是请来了两个人。

    一个便是孟大夫,一个却是齐靖的老熟人燕娘。

    当孟大夫和燕娘进了齐家的门,齐靖见着人的时候,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云瑶看到燕娘很是亲热,亲自过去拉了燕娘和孟大夫进屋说话。

    齐靖见着那位孟大夫对云瑶还挺和气的,并没有胡乱发脾气,也没有说尖酸刻薄的话,也就放了心,摸摸鼻子出去,独留三个女人坐在一处说笑。

    “早先你给我来信我就叫人准备着,如今万事都齐备了,你这东风便也来了。”

    云瑶对着燕娘说笑,又叫人送了茶水点心来,随后又看向孟大夫:“孟娘子和燕娘认识?如何结伴而来?”

    说起这话,孟大夫倒没说啥,燕娘苦笑一声:“如何能不认识?她是我的两姨姐姐,小时候和我最是亲近的,只是没想着世事无常罢了。”

    云瑶这才知道,原来孟大夫的娘亲和燕娘的娘亲竟然是嫡嫡亲的姐妹。孟大夫比燕娘也大几岁,燕娘小时候孟大夫时常照顾她,表姐妹之间颇有情谊。

    “原来如此。”云瑶点头:“如今你们表姐妹能再聚在一直也是喜事,原该庆贺的,一会儿我叫人整几个好菜,再将我收的那一坛子好惠泉酒取出来给你们接风洗尘。”

    “哪里叫你这般劳烦。”燕娘一听赶紧推辞。

    反倒是孟大夫没有推拒,只说了一句有劳了。

    云瑶看这位孟大夫穿了一身青布衣裳,长的高高瘦瘦的,体态显的很是风流,只是这脸长的只能算是寻常。顶多也是一句清秀罢了。

    孟大夫就坐在那里。脊梁挺的很直,目光也很清正,只是为人不善言,神情间也有些孤高之色。

    云瑶想着这大约是个清高自许的人。不过。想到孟大夫医术好自已有本事。清高一些也无妨,便对孟大夫一笑:“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喜好,你们可有什么僻讳的。若是有,就说出来叫厨房莫做。”

    燕娘摇头:“我是什么都吃的,只要不是难吃的咽不下去的东西我都没关系。”

    孟大夫却道:“我茹素。”

    燕娘扭头看向孟大夫:“你又不是出家人,做什么整日将自己弄的跟兔子似的,老是吃些菜叶子一块肉都不吃,时间久了如何受得住。”

    孟大夫目光微暖:“各人有各人的喜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管我。”

    燕娘气急,深吸了两口气才没和孟大夫再争辩下去,将头扭到一旁自己生闷气去了。

    云瑶瞧了只觉得好笑,轻笑两声对孟大夫道:“如此,我交待厨娘做几样拿手的素菜。”

    孟大夫嘴角微微翘了翘,看向云瑶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善意,她起身,几步过去抓住云瑶的手腕号起脉来,过了许久,孟大夫一边点头一边道:“我还以为多为难的事,不过就是双胎罢了,你身子虽说弱了些,可也没有弱到连双胎都生不出来的地步,倒弄的风风火火的怪吓人的,你且放心,有我在,只要你听我的话,保管叫你母子均安。”

    云瑶听了抿嘴一笑:“我也说没事的,可我家相公偏生不听,整日自己吓自己,没几天的功夫生生瘦了一圈,幸好你来了,能叫他安安心,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燕娘白了云瑶一眼:“我看齐状元对你可谓尽心尽力,你有这样好的相公就该偷着笑了,怎么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跟我们抱怨呢。”

    “我也不过白说这么几句你就护上了,怎么的,齐靖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叫你这般向着他?”云瑶眼波横过去,娇艳中带着几分调笑之意,燕娘也不知道怎的,见她这表情就放松下来,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齐状元真君子也,我平素最佩服这等人物,自然会向着齐状元一些的。”

    “如此,很好。”云瑶勾唇朝着燕娘直笑:“你早先可是将身家性命都放到我这里了,我原还说你心里有我,想对你好些,还想着将你那些好物件取来还给你,即然你如今向着他,可莫怪我不留情面了,那些珍品首饰珠宝我可全留了,一丝都不给你。”

    燕娘一听这话立时急的跺脚:“你怎么能这样,真不讲理。”

    云瑶眉毛轻挑:“我就是不讲理怎么的,反正我是孕妇我最大,你又敢将我怎样。”

    燕娘做出越发急切的样子,逗的云瑶直乐呵,想要再说几句逗逗燕娘,却没想着孟大夫伸手将燕娘拎起来推到一旁坐下,随后上下打量云瑶:“你即是请了我来,我自认也会尽心尽力帮你调理身子,生产的时候也会帮你接生,不过,我在你家中住这么长时间,其间也要费不少心力,这报酬总得谈妥吧。”

    “您说。”云瑶伸手,做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孟大夫沉吟:“我也不多要,便是燕娘放在你那的东西便成了。”

    云瑶一笑,叫牡丹过来去床头那个大柜子里将燕娘存放的物件取来。

    片刻功夫,牡丹抱过一个红漆匣子来递给云瑶,云瑶又递给燕娘:“我可一直帮你存着呢,如今封条什么的都还在,你自己瞧瞧吧。”

    燕娘笑笑接了过来就放在一旁,看都没看:“我即是给了你,就是信得过你。”

    随后,燕娘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取出一叠银票:“原我说送你些首饰之类的做谢礼,后来才知你手巧的紧,做的首饰比我那些不知道强多少倍,我也就不献丑了,只我别的也没长物可以感谢你,唯有此铜臭之物聊表谢意,万请收下。”

    云瑶大气的接过银票数都没数就收了。

    孟大夫看云瑶和燕娘相处的姿态,再看她的言谈举止,观察了许久之后总算是露出来到齐家后的第一个笑容。

    “表姐,你笑什么?”燕娘看到十分不解,遂问了一声。

    孟大夫一笑,姿态娴雅又温和:“我高兴啊,自然要笑,我观齐大人并非贪官,齐夫人也是明理和善的人,肃州有齐大人和齐夫人在,想来以后百姓日子也错不了的,我正愁没有个真正落脚的地方,如今瞧着肃州父母官好,便想留在肃州过些清静日子。”

    “这敢情好。”燕娘了听乐坏了:“我也正愁无人做伴呢,即是表姐要留下来,那就与我做伴吧,正好我托齐夫人买了宅子,反正一个人住也空旷,有表姐在,我也有个说话的人。”

    孟大夫应下,燕娘越发的高兴,整个人就跟小孩子一样,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又过一时,芍药来报说是饭菜做好了,问云瑶往哪里摆饭,云瑶就叫在小花厅中摆上一桌就是了。

    三人移步小花厅,一边走,云瑶一边问孟大夫:“我瞧您虽清高些,然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而且说话行事自有规矩,想来也是出身大家,礼仪体统是错不得的,怎么以前竟然传出您刻薄古怪的传言来?”

    说起这话,孟大夫还没说什么,燕娘倒是急了。

    她急急的替孟大夫辩解:“我表姐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心善也和气,早先对我们姐妹都是好的,只是……后头我家破人亡,孟家情形也不怎么好,我姨丈被奸人所害,姨母一气之下也早早故去,旁的亲人也都……只留下表姐一个人,所幸表姐习得一手好医术,到也能养活自己,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好抛头露面的在街面上开铺子给人看病,就行走后宅给那些后宅妇人瞧病,却没想着好些大家的太太奶奶们出手极为阔绰,久而久之,我表姐倒是攒下一份家业,然这世上有的人就是见不得人好的。”

    燕娘一边说,见云瑶明显的听住了,就越发的有了力气,大声道:“有个乡下的穷酸秀才没多大本事,却是个自高自大眼高手低的,二十多岁了还讨不到老婆,乡下女子他嫌人家不识字不通礼仪,可娶大户人家的可也得人家瞧得上他啊,正好看到我表姐有一份家业,虽长的平常,可却是读诗书晓礼法的,就起了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思,请了媒婆提亲,只我表姐早已无心嫁人,就一口回绝了。”

    燕娘说到这里,云瑶倒是听明白了,接口道:“这我倒是能猜得到,大约是那秀才心中不忿,便四处坏你表姐名声,再加上也有些后宅妇人许会因为一些阴私之事和你表姐有了仇怨,也配合那秀才传闲话,时间长了,你表姐就有了性情古怪的传言。”

    “是,就是这样。”燕娘使劲点头:“我都替表姐不值,只是表姐自己不以为然,我也没办法。”

    云瑶听到此处对孟大夫笑了笑:“您心胸开阔,倒是叫人佩服,只是好些小人便是如此,你越是不理会,他们越是上蹦下跳的,总以为你好欺负,还想要使劲的欺负你,有的时候,退让一步并不见得就是好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范五嫁人

    孟大夫听了这话沉思不语。

    反倒是燕娘很替孟大夫抱屈,拉着云瑶就问:“照您的意思该怎么办?”

    云瑶一笑,平静的开口,就像是说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一样:“孟大夫医术高明,这么些年来也是走南闯北的,在您手底下活命的贵人想来也不少,这样好的人脉不用那真是可惜了,那也不过就是个穷秀才,您要想整治他还不简单,不过几句话的事,想怎么着都行,想叫他家破人亡,他就得家破人亡,想叫他没了功名,他就只能做庶民,想叫他跪在您跟前赔罪也好说。”

    孟大夫不但为人清高,还有些心肠太软了:“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云瑶冷笑:“他污您名声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过份了?女子的名声多重要谁不知道,他特意传出那些话来说您的不是,还想打着您家财的主意,这等样的小人就得好好治一治,您别以为您不理会他以后就会没事,说不得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过多少日子又想着法的往您身上泼脏水呢。”

    燕娘听的直点头,对孟大夫道:“表姐,齐夫人说的很在理,那等样的小人就得好好教训一下。”

    孟大夫没有说话,云瑶却拍着胸脯做了保证:“那个秀才是燕州的吧?放心,这事我管了,我叫人好生教训他就是了。”

    孟大夫点头:“多谢。”

    云瑶笑了笑:“多大的事啊,还用得着考虑这么长时间。往后啊,您也很该仗势欺人一回,不然,就您这绵软的性子,得多受人欺负。”

    到了小花厅,三个人坐定,云瑶叫芍药给孟大夫和燕娘倒了酒,她自己跟前倒是放了一杯白水,随后就有丫头陆续端上份量并不多,但做的很精致的菜品。

    这些菜都是拿小碟装着。摆在桌上一碟一碟的看起来很多。但是每一份都没多少,大约也就叫人吃上几口就完了。

    云瑶笑道:“咱们三人吃不了多少东西,我便叫厨房整治的份量少了些,不过菜色却很足。保管能吃饱。”

    “尽够了。”孟大夫瞧了轻笑一声。

    燕娘也道:“劳您费心。”

    三人吃饭。云瑶见孟大夫和燕娘吃菜喝酒的姿势都很好看。一瞧就是早先特地寻人教导过的,想来,两人出身必然不凡。怕是后头家里败落了才会到这等地步。

    一时间,云瑶对于这无常人生也挺感慨的。

    吃过饭又喝了茶,燕娘起身告辞,云瑶就叫管家派人送她和孟大夫去买好的宅子里安顿。

    送走两人,云瑶得了闲回房躺在摇椅上拿了本书慢慢瞧着。

    等到齐靖回来之后,云瑶将孟大夫的事情讲了,一边讲一边替孟大夫抱不平:“她也太软了些,就那么个穷秀才便能将她挤兑的在燕州过不下去,实在没刚性,总归我答应她帮她好生教训那个秀才的,赶明我写了信给关三太太,叫她帮个忙。”

    “哪里就用得着麻烦关三太太了。”齐靖一笑,拿着热帕子擦了脸,把帕子扔在水盆中,接过宽松舒适的长衫抱上,端了把椅子坐在云瑶对面:“孟大夫的事情我也打听着了,那上穷秀才是燕州古县的,正好我有一位同年在古县做县令,我写信托他便成。”

    云瑶点头:“也是,要是交给关三太太,她也要托人的,倒不如咱们直接托给可靠的人。”

    说到这里她又好生叮嘱齐靖:“我是拍着胸脯答应了的,你得好生替我办了,总归这个人情咱们得给孟大夫做好了,叫她都不好意思不好生照料我。”

    “你啊。”齐靖失笑,过去摸摸云瑶的肚子:“今儿可还好?”

    “好着呢。”云瑶顺势挪到齐靖怀里,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又满足的叹了口气,很秀气的打个呵欠搂着齐靖的胳膊就睡着了。

    齐靖看云瑶睡的香甜,起身抱她上床,小心的给她脱了鞋袜,又将她头上几样饰品也拆下来放好,扯过薄被给云瑶密密实实的盖了,之后又把帐子放下来,叫云瑶能够睡的更加安然些。

    等看着云瑶再无一处不妥后,齐靖轻手轻脚的出去,到书房寻了纸笔给那位古县的同年写信相托。

    长安

    于家和范家的亲事定的急,定下亲事没多少日子,于家就趁着许氏卧病在床将范五姑娘大大方方的迎进门来。

    成亲这一天早起许氏就听着动静,原想着起来闹上一场的,可惜她实在病的起不来,折腾了一会儿也没下得去床,只能躲在屋里生闷气。

    等到范五姑娘坐花轿进了门,于家上上下下都对她极为客气,便是于家大房那里也不敢像对待许氏以及齐宝瓶一样对待范五姑娘。

    怎么说人家范家大老爷如今可是吏部侍郎,专管着官员调派考评之事,谁敢得罪范家人?

    原范家送亲的看于家这样客客气气的,上上下下也都知礼,也觉得有些心气儿顺畅了,说实在话,这门亲事除了范老太太以及范二太太外,范家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

    无它,于家的门槛太低了,有些配不上范家,而且于麒还是有正妻的,范五姑娘进门虽说做平妻,可到底也遭人诟病,叫范家脸面上无光。

    可惜范老太太素来强势,在家里很能做主,她发了话,谁都不敢如何。

    可就算应下,范家人到底心里憋屈,直到如今,心里方好受些,可惜的是,范家人还没好受多久,前头席上就闹开了。

    原来竟是许家太太跑了来折腾,一边替许氏抱不平,一边大骂范家人。

    范家也不甘示弱,自然要回骂回去的,许家人丁单薄,范家可是大门大户,没多大会儿功夫许太太就受不住了,给范家骂个狗血淋头,她也没办法,只好撒泼耍赖的坐在地上连打滚带哭,弄的好好一场婚宴成了笑话。

    范家人见此脸都绿了,直骂许家不识好歹,又跟于三老爷闹了一场,在于三老爷保证会好生教训许氏并且善待范五姑娘之后范家人才消停了。

    饶是如此,到底传出许多笑话去,叫几家人都面上无光。

    于麒如今本就不喜欢许家人的作派,见许太太这么闹腾,心里就更烦上许氏了,到了晚间入了洞房,范五姑娘换了常服跟于麒商量:“大爷,我要不要去见过姐姐,说到底,她比我先进门,该有的尊重总得有吧?”

    于麒想到许家闹出来的那些事,没好气道:“见什么见?你是什么身份,范家姑娘,她又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她哪来的脸面叫你拜见她,不只今日,往后你都甭理她,她要在你跟前拿款,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范五姑娘一听笑了,点头道:“我听大爷的。”

    于麒心里痛快了,在灯下看范五姑娘娇美容颜,看的心里直痒,伸手就要去抱范五姑娘,哪知道范五姑娘却躲了开。

    范五姑娘眼波流转,轻笑浅语:“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带了一身酒气这是要熏谁,还不赶紧去洗漱好了再来。”

    “是极,是极。”美人娇柔软语,于麒哪敢不听,赶紧答应一声去后头洗漱。

    一时洗涮干净,于麒过来,两个人便相拥了到床上好一番颠龙倒凤,一番**过后,两个人都挺疲累的,范五姑娘披散着长发窝在于麒身上一动都不动,喘了好半天气才能说话。

    “大爷。”她轻轻叫了一声。

    “嗯。”于麒也轻声答应着。

    “您有什么打算,总归不能做一辈子看园子的官吧。”范五姑娘小声询问。

    于麒一听这话上了心:“我能有什么打算,陛下金口玉言说出来的,我不当一辈子守园子的又待如何。”

    范五姑娘横了于麒一眼:“您怎么这么没有上进心,陛下说的话就不能改了?陛下也是一时性起说出那等话来,或者如今早抛到脑后去了,照我说,你合该好生打算打算。”

    于麒越发的上心,搂了范五姑娘问:“好娘子,你替我合计合计。”

    范五姑娘轻笑着抬起身来,和于麒脸对着脸说话:“我都替你想好了,陛下恼了你,这长安城咱们是不能呆的,呆在这里只能叫陛下长长久久记的你的不是,倒不如外放出去。”

    “是极,是极。”于麒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他如今也有外放的打算:“可是,陛下能叫我外放么?”

    “怎么就不能了,事在人为,没试过如何知道成不成?”范五姑娘捶了于麒一拳,于麒呵呵笑着受了,听范五姑娘道:“陛下素来最喜欢精巧之物,这不是叫地方上进贡奇石么,想来如今很是喜欢的,我早先也极爱那些个,早些年曾跟父亲到过江南,在那里弄了好些雨花石,有那花纹很精致的,如今我挑了些与你,你想法子献给陛下,要是陛下高兴,再谈外放的事情。”

    “好娘子,好人儿。”于麒听的高兴,嘴上更是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甩:“还是你对我最好,旁的人再没这般替我打算的。”

    范五姑娘又白一眼:“我不替你打算又替哪个打算?”

    于麒呵呵傻笑,范五姑娘拍了拍他:“我想着,二弟和你兄弟情意是有的,只是早些时候叫姐姐给搞的有了怨气,如今二弟人在肃州,依着二弟的本事,必能有一番作为,不如,不如你也去肃州吧,一来和二弟缓和一下关系,二来,到底还是亲兄弟,你去了怎么说都有个帮衬。”

    “肃州?”于麒沉吟:“那里可是齐靖的地盘,而且如今还给十二皇子分封下去,咱们去合适吗?怎么说将齐家得罪的那样狠,去了人家不定怎么治我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痛骂

    “瞧你那点出息。”

    范五娘子冷笑一声:“怎么滴,连这点事都不敢么。”

    “倒也不是不敢,只是不想寻不自在罢了。”于麒好脾气的说道。

    “你当齐家人那么爱记仇啊,人家可没那小心眼,再怎么说你和二弟都是亲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二弟的脸面上,也不会太为难你的。”范五姑娘帮于麒好生分析着:“咱们去了肃州和二弟来往亲密些,再好生和齐状元赔个不是就成了,你要拉不下脸来,我去帮你赔不是还不成么。”

    于麒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你怎么老想着和齐家拉关系,齐家不过就一个齐靖,如今还外放肃州,那个十二皇子虽说也是齐家的女婿,可到底不得宠,又分封出去,在朝堂上一点话都说不上,咱们能得什么好处?”

    这一点于麒就搞不明白,很纠结范五姑娘怎么偏生和齐家拉扯上了。

    范五翻了个白眼,在于麒胸口按了按:“你叫我怎么说你,我人都嫁给你了,成了你于家的人,怎么的,还不信我,当我害你么?”

    吓的于麒赶紧表白:“没,我真没那意思,我不信谁都得信你啊。”

    范五没好气道:“信我就照我说的做,我跟你说,自我小时候就有那相面的给我看了面相,说我天生旺夫,还说我有帮夫运,谁要娶了我定然能富贵荣华。”

    “真的?”于麒一惊忙问。

    范五使劲点头:“真的,总归我觉得跟齐家来往亲密些是件天大的好事。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你听我的准没错。”

    于麒倒真是个老实人,范五几句话将他哄住了,他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赶明我就试试,看可行不可行。”

    话说到这里,两口子都累了,便歇下睡觉。

    第二天范五起来拜见长辈,又进祖宗祠堂拜祭过后,她的名字正式上了于家祖谱。

    范五这才带着丫头去看望许氏。

    说实在话。范五还真没见过这位许氏是什么样子。不过早先打听过许氏的一些事情,范五就觉得吧,这许氏简直就是人傻的没边了。

    有哪家的媳妇跟许氏这样明打明的惦记着娘家,有什么好处都往娘家送的?

    真要说起来。许氏如今可是正经于家的人。死了都要埋到于家祖宗坟地里去。享受于家子孙的香火供奉,合该替于家好生打算。

    但凡是个精明的,就得叫婆家人看出自己一心向着婆家来。可许氏偏生就叫人看着她一心向着娘家。

    甚至于还整天的把她兄弟接到于家去住,手头上但凡有一点钱都要送到许家去,跟许太太是什么话都说,简直是叫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范五想着,许氏怎么就那么傻,将天生的一张好牌打成这个样子。

    要说起来,许氏才嫁到于家的时候,伍氏和于三老爷对许氏还都不错,于麒和她也算是夫妻恩爱,就连于龙对许氏都挺敬重的,她要是能够好生伺侯公婆,下头对小叔和气点,再将于麒的心好生拢住,今后的日子可不差什么。

    可许氏偏偏整日没事就和伍氏顶嘴,千方百计的想骑在婆婆头上,把家里挺能挣钱的小叔子看成眼中钉,对于麒也没什么好声气,这也是于家人厚道,但凡换上一个人家,许氏这样的没休也差不多了。

    关键是许氏这样做在婆家落不到好,将来在娘家落个好也成。

    可许家是什么人,那是甭管什么人,没好处就算是亲闺女他们都不待答理你的。

    许氏这些年往娘家扒拉了多少东西去,可见过许太太说过一个好字,给过许氏或者于麒也或者两个人的儿子丁点东西?

    什么都没有,许氏扒拉去的那些东西人许太太可都给儿子留着呢,这可真没许氏什么事。

    偏生许氏那傻不清楚的还得意洋洋的只说和娘家人亲近,又说自己孝顺。

    呸的孝顺,也不看看外头都是怎么说她的,什么多嘴多舌,什么不敬公婆不守妇道之类的言语全出来了,许氏可真真是名声尽毁啊。

    范五一边想着一边进了许氏的屋子。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如今天已热了,按理说屋子的窗户上该换上窗纱,门帘也该将那棉的撤了换成竹帘。

    可许氏这屋里窗子没换窗纱,门帘还是用厚重的棉布门帘,一进屋就觉得一阵阴暗闷热。

    范五进去适应了一会儿眼睛才能看清楚,她转头四顾,看到躺在床上对她怒目而视的许氏,范五扯开唇笑了笑。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今儿身子可好点了?”

    范五袅袅娜娜的走过去给许氏见礼,声音娇娇柔柔的,听的许氏大为光火:“别,我可当不起你这句姐姐,我们家就我一个姑娘,可没什么姐妹。”

    范五也不恼,笑道:“瞧姐姐说的,您比我先进门,我自该称一声姐姐的,这也是夫君昨天晚上叮嘱过我的,我怎么能不尊循,我和姐姐不一样,姐姐硬气,又是个有能耐的,可以不怕夫君,夫君说东,姐姐能偏往西走,我呢,没那个胆子,也没那能力,只能听夫君的话,夫君叫怎样就怎样。”

    说到这里,范五恍然:“哎呀,怪不得姐姐不认我呢,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昨儿进了门就该来先拜见姐姐,咱们姐妹也认识一下,可夫君却说我累坏了,体贴我身子难受,叫我先歇一晚上,今儿再过来见过姐姐,姐姐不知道我,素来最是听话的,夫君这般说了,我也只能今儿来。”

    见许氏更加生气,气到脸色胀红,嘴唇青紫,使劲的嘣气指着她手都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范五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极为痛快。

    她也不理会许氏如何,自顾自的找个地方坐了,抿嘴一笑:“今儿我是见过长辈,拜过祖宗牌位之后有了正式名份才来见过姐姐的,想来姐姐最是大度善良,定是不会怪我的。”

    “咳,咳。”许氏叫范五几句话气的几乎一口气没上来要噎死,她伸手指着范五厉声道:“滚,出去,给我出去……”

    “姐姐。”范五起身,浅笑盈盈:“姐姐是不是不待见我,可这能怎么办?我到底是进了门的平妻,可不是小妾,容不得姐姐作贱呢,我劝姐姐一句,即已成为事实,还是早些接受的好,省的你我都难过。”

    一边说,范五一边整了整衣裳,抚了抚头上戴的那红玉头面,叫许氏正正看到范家的富贵尊荣:“姐姐脾气好点,与我和气些,咱们两个都好,若是姐姐想着跟我作对,我范五也不是吓大的,姐姐怎么出招我接着就是了。”

    “你……”许氏喊的嗓子哑了,可还是用沙哑的嗓子骂范五:“贱人,狐狸精,你是没人要了还是怎么的,净会勾搭别人的汉子,你个养汉精,贱货……”

    范五垂头,眼圈微红,眼中有泪珠闪烁:“姐姐,我……您不能这么说话,我可是堂堂范家的千金,系出名门,规矩教养一丝儿不错,如何就……就成了姐姐口中那等人了?”

    “你要不犯贱怎么就进了于家门?”许氏指着范五骂的更加大声:“多少年轻后生你不选,为什么偏生就非得嫁那有妇之夫?范氏,你到底怀了什么心思?是不是……哼,是不是你跟别人搞大了肚子想要赖给我们大爷?”

    “姐姐。”范五惊叫一声:“可不能这么说?我清清白白做人,不能叫姐姐这等污蔑,姐姐若是不忿打我骂我都成,总归我比你后进门,我原该服侍姐姐的,能叫姐姐出出气我也算是尽了本分,可姐姐不对污了我的名声,便是不为我,为着于家名声着想,也请姐姐做做面上的功夫,不要这样为难我。”

    范五一边说,一边都要跪下了。

    她神情极为委屈,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其间含了许多的苦涩难堪,叫人听了心里都不好受。

    范五才微微弯腰,就被一只手托住,紧接着,于麒出现在许氏屋中,带着怒气指着许氏骂了起来:“不识抬举的东西,范氏过来拜见你是识规矩懂礼仪之举,你合该好生对她,可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破口大骂,你骂她,岂不跟骂我一个样,污她的名声,岂不污了我的名声?你是于家妇,合该替于家着想,怎么总是做这些有损我名声前途的事情,许氏,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骂到这里,于麒拉着范五安慰几句,言事间充满柔情蜜意,可转头面向许氏的时候却是风刀霜剑:“还是说,你从来心里就没有我,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外心,是不是瞧上什么年轻后生?”

    于麒这话一出口,吓的许氏几乎从床上滚下来,她连哭带喊:“大爷,你就这么看待我,就这么想我的?枉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本本分分,还给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这么睁着眼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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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守则介绍:
据说莲花镇的齐家下了血本给顶顶丑的儿子娶了方圆几十里最好看的云家三姐为妻,满镇的人都在观望,想看看云家三姐过门得怎么嫌弃这丑出风格的一家子。 谁料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也不知道眼睛是怎么长的,竟看那丑男越看越俊,还安份守已的过起日子来,实在叫人想不透。 云三姐咬着手指尖,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自家相公:“我家相公好帅,还这么忠犬,傻子才会嫌弃。” 满镇的傻子:…… 齐靖:“娘子真好看,还心灵手巧,贤惠大方,又最是不会与人口角的,可得看紧点,莫叫她吃了亏。” 满镇子被云三姐明里暗里嘲讽过的小娘子:……宠婚守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宠婚守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宠婚守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