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翁婿
戒茶这个的医嘱,则是司徒娇提醒张御医给圣人下的医嘱。
圣人经常熬夜,为了提神也就经常饮用浓茶。
茶可以提神,可是过度浓的茶会导致神经过度兴奋,引起失眠,同时还可以引起心跳过快,对患有圣人这样的心痺患者有着极大的危害。
司徒娇才会在张御医与华御医给圣人下医嘱的时候,提醒他们给圣人下了戒酒的同时顺便戒茶的医嘱。
不过圣人喝不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为此司徒娇费心为圣人调制了适合圣人口味又有益圣人病情的花饮。
虽然不能给圣人提神,却对圣人的调理大有裨益。
这段时间圣人一直做得很好,可以算是极配合的病患。
因为圣人的配合,所以两位御医才会允许圣人在六皇子的满月宴上饮上半杯果酒。
却没想到圣人太过兴奋,半杯果酒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于是让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给倒了一杯烈酒。
张德事儿忙,见那个小太监看着机灵,临时调到圣人身边伺候。
虽然得了张德提醒不得给圣人多饮酒,却不敢违背圣人的命令,最后被打了十大板不说,还被赶去恭房刷马桶去了。
张德的疏忽和识人不清,令圣人再次伤了身子,也被太后下令打了五板子,还罚了半年的俸禄。
罚了圣人身边伺候的人,太后也没放过圣人。
虽说南陵国最大的是圣人,可是在皇宫内苑,最大的却是太后,谁让太后是圣人的亲娘呢。
于是太后勒令圣人在乾清宫休养生息,什么朝堂后宫且都放在一边。
为了修身养性的需要,圣人本就已经疏于临幸后宫各位嫔妃,因此不去后宫这事儿,圣人答应得倒是挺快。
反正就算他不去后宫,那些嫔妃们也会抢着到乾清宫来探望他,为此圣人倒是让太后补充了一条,那就是没有圣人的宣召,所有嫔妃和皇子公主,不得擅自前往乾清宫打扰圣人休养。
也就是说只有得了圣人宣召的嫔妃和皇子公主,才能见到圣人的面。
当然监国的太子和圣人的亲娘太后还有圣人的正宫娘娘皇后,不在此列。
没错,朝堂的事情再次交到了太子手上。
太子经过历练如今对朝堂的把握是越来越老练,有的事情太子的处理方式,连圣人都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当然太子在面对朝堂上大臣们的时候,比起快成了千年老狐狸的圣人还是显得稚嫩了些。
不过这是一个必然的成长过程,因此由太子监国,圣人还是放心的。
只不过由于在相隔并不长久的时间段里,太子再次监国,京城就有一股子关于圣人病重的流言慢慢传扬开来,并向京都外扩散,逐渐远播边关邻国……
九月中旬的北边关,已经开始飘起了细微的雪花。
大帅帐内,已经燃起了火盆。
司徒空正与杨凌霄在大帅帐内相对而坐。
这两人既是未来翁婿,又是同僚,不过此刻的大帅帐内却有着淡淡的疏离。
两人之间的案几上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茶杯旁边还有几封已经拆阅的信件。
“娇娇送来的消息,你怎么看?”司徒空点了点案几上的信件,神色凝重地看着杨凌霄。
如今他们多半还是靠司徒娇送来的消息了解京都的动向。
一般司徒娇的消息比邸报要早上三五天,让他们在处理事情来游刃有余,同时往往让他们比边城的太守占得先机。
“娇娇来的消息自然是最真实的。”杨凌霄嘴角微扬。
司徒空不由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悦。
他当然知道司徒娇送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可是他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就杨凌霄信任司徒娇,他这个当爹的还能不信任自个的女儿?
杨凌霄不愿意谈,司徒空却摆出了深谈的姿态:“圣人早在半年前就查出有心痺之症,怕引起国内恐慌边关不稳,才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这次却因张贵妃,哦,如今应该叫张宝林了。”
张宝林坐在贵妃位上也有好几年了,司徒空一时没注意仍然用了老封号,连忙改了口。
尔后看了杨凌霄一眼,紧了紧眉继续道:“如今却是天下皆知了!不知如今京都是怎么个情形,可千万别乱了!”
“在太子监国乱不到哪里去!何况朝中的大臣大多还是爱好和平的。”杨凌霄知道司徒空有些担忧安宁侯府,毕竟现在的安宁侯府除了司徒阳以外,都是老弱妇孺。
偏偏司徒阳还是个让司徒空不放心的。
不过杨凌霄在出京都前却是做了妥善安排的,就算京都真的乱起来,有会有人保护安宁侯府的人。
更何况京都还有建国公府、韩大将军府在呢,哪里会让安宁侯府的人出事儿?
司徒空不过就是庸人自扰罢了!
杨凌霄在心里腹诽起司徒空来,不过脸上却依然是清冷得有些疏离的表情。
司徒空抬了抬眉,尔后重新将司徒娇的秘信仔细地研读了一遍。
看到圣人对相关人员的处置,司徒空又道:“圣人这次应该是动了真怒,否则不会一下子把贵妃降为宝林,还将五公主送去了白莲庵,最让人难以置信是五皇子居然直接记在了淑妃名下,这是连安平侯的面子都不给了啊!”
“这倒未必!张宝林是张宝林,安平侯是安平侯。”杨凌霄却有不同的意见。
“嗯?这又是如何解?”司徒空将杨凌霄的话在心里打了个滚,已经有了几分赞同,不过还是想听听杨凌霄的分析。
虽然妄猜圣意并不是件好事,不过现在这大帅帐内,就他们这对未来的翁婿,外面又有司徒空和杨凌霄的亲兵双重守着,他们倒也不担心今日的交谈会传扬出去。
杨凌霄想起司徒娇在给他的秘信中所叙,既然司徒空掌着北边关的帅印,有些事早早与司徒空交些底为妙。
瞄了眼司徒空手上的秘信,杨凌霄略顿了顿道:“正如大帅所分析的,这次的事件,张宝林的确是惹怒了圣人。不过以大帅对圣人的了解,张宝林做那样的事,如今这样的处置重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大逆不道
这些年司徒空说起来也算是圣人的近臣,专门替圣人办一些比较隐密的私密事。
不敢说对圣人暗地里所做的事了如指掌,不过对圣人的性情自是比一般人看得通透些。
圣人绝对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看看秘信中关系苏家的那段,苏龄之一向自诩清正廉洁,最后还不是被圣人抓住尾巴,落荒而逃?!
此时被杨凌霄如此一点,倒真让司徒空看出了一些非同寻常来。
别说是伤及龙体,就是对圣人言辞不敬,圣人哪次真正轻饶过?
可这次圣人明明差点丧命,却没有要了张宝林的性命,甚至对苏家那个总是找娇娇麻烦的姑娘,明知是事件的主谋,最终压根就没有直接对她的处罚,只是对苏龄之和苏涵玉开了刀,而这两个人身后本就不干净,要治他们的罪轻而易举。
不明真相的人大概会觉得圣人这次对张宝林的处置极重,其实留了相当大的余地。
显然这事儿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难道圣人早就有将安平侯调出京都的打算?
可他在圣人身边那么多年,却从来没觉察到有什么迹象。
或许这此事儿一出,正好歪打正着,给了圣人将安平侯调往东南海的机会?
嗯,的确有这个可能!
东南沿海一带,海盗猖獗,甚至官盗勾结。
圣人早就有心整治海防线,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安平侯张翼慕祖籍就在东海沿海的渔汐郡丰泽县。
按照南陵国派遣官员的原则,官员任职有地理回避制度。
即官员的籍贯与就任地区不得相同或接邻,以遏制**,避免官员的乡土意识和地方保护主义倾向。
这里的籍贯,原则上包括原籍和祖籍。
也就是说,正常的情况下,张翼慕是不应该被派往东南沿海。
可是这次偏偏是圣人亲下的圣旨,又是以贬罚的方式将安平侯府整个迁出京都。
这样一来,既让安平侯张翼慕有了用武之地,也彻底让言官们闭上了嘴。
朝中的确再难找到比张翼慕更适合驻守沿海的将领了!
司徒空只要不面对他那亲娘,多数的时间里还是很有政客的敏锐度的,此时杨凌霄不过那么稍稍一提点,就将圣人这次动作的动机看了个分明。
圣人的真正用意,已经昭然若揭。
当然对于张宝林来说,把五公主送入白莲庵,将五皇子记在淑妃的名下,就如同钝刀割肉,生不如死。
不过只要安平侯府替圣人守着东南沿海一天,圣人就会让张宝林好好的活着,也许这中间也有圣人与张翼慕之间的交易,毕竟张翼慕与圣人之间还有些伴读之谊。
若张宝林从此能够安分守己,五公主自有回宫的那一天,至于五皇子就算记在了淑妃名下又如何?
淑妃娘家势力不显,加之身子娇弱,本就是个药罐子,圣人哪里真会将五皇子交给淑妃教养,不过是要给张宝林一个深刻的教训罢了。
能否让五皇子回到身边,就看张宝林何时能想明白。
张宝林越早想明白,安安稳稳度日,守好净心殿那三亩两分地,五皇子就能越早回到身边。
如今五皇子不过只是个还没满周岁的婴儿,就算淑妃真的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他又能懂什么?
何况淑妃凭借一个多病的身体,又没有娘家势力可靠,还没个孩子,却能够在后宫混到妃位,只是个极聪慧的女人。
至于记名,呵呵呵……
见司徒空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就知道他应该是想明白了。
于是杨凌霄问了个如雷贯耳的问题:“大帅觉得圣人会禅位给太子吗?”
司徒空没想到杨凌霄会问出这样大逆不道的问题,不由大惊失色,腾地而起,若为是杨凌霄眼疾手快,将案几牢牢压住,只怕就要掀翻了两人之间的案几。
只见司徒空惊惶地左右四顾,发现大帐内并无其他的人,透过被风吹起一角的棉帘,可以看到大帐外的亲兵离着大帐足有十步远,这才长出了口气,“咚”地一声重重地落座。
“世侄慎言!”抹了把冒出额头虚汗,司徒空盯着杨凌霄厉声低斥。
杨凌霄挑了挑眉,心里不由再次腹诽司徒空的胆小如鼠。
打从收到司徒娇有关圣人前世早逝起,杨凌霄就在心里考虑新老交替的问题,想象一下圣人禅位的可能性。
这次又从司徒娇的信件中得知圣人身体状况以及前世圣人早逝的原因分析,杨凌霄的心里对圣人禅位的想法就更加清晰起来。
现在他们还只是收到了圣人在毓秀宫昏迷的事情,还没有收到圣人在六皇子满月宴上多饮了半杯酒后,身子越发不颓败的消息。
若杨凌霄知道圣人的身体更加破败,心里一定更加希望圣人能够提前禅位给太子。
在杨凌霄看来,圣人主动禅位,不但有利于权利的平安交接,说不定还能让圣人逃过短命的厄运。
一个心脏有疾病的君王,对一个国家而言并不是幸事。
谁知道圣人哪天会不会心疾发作突然驾崩呢?
圣人突然驾崩必然引起朝廷动荡国人恐慌,而这样的时候最容易让外敌钻空子,届时又会暴发战争,令生灵涂炭。
司徒娇的前世不就是这样的嘛!
倒不如让圣人提前退位,让年富力强的太子上位,平安过度才是国之幸事。
只不知圣人能否有这样的魄力?
司徒娇曾经提起过,前世圣人是因得了风寒不治身亡。
如今既然知道圣人患有心痺之症,那么前世的风寒不过只是引子,心痺不治才是圣人驾崩的真正原因。
按司徒娇秘信所言,如今圣人的心痺之症已经相当严重。
也对,算算时间,圣人离司徒娇前世驾崩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这个时候,圣人的身子应该已经到了强弓之末了。
当然这一世,圣人身边有个擅针灸的司徒娇,这就是变数。
才有可能通过司徒娇精湛的针灸和汤药的精心治疗和调理,使得圣人的病情有所缓解。
只不过这样还远远不够,圣人身在其位,就算有太子监国也不可能完全放手。
操心过了,随时有可能发生个什么意外,也许就可以夺去圣人的性命。
不过若圣人真能放下权柄,自此以后宽心休养,不动怒不操劳戒酒戒茶,也许再活个十年八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禅位的可能性
杨凌霄到底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有些理念与司徒空无法沟通,千年的代沟自然如天堑般难以跨越。
当然就算是比人多话了一世,重生回来的司徒娇,明知圣人若能放下身上的担子静心休养,她就有极大的把握让圣人逃过前世早逝的命运,她依然不敢设想让一个帝皇禅位。
司徒娇在给杨凌霄的秘信中,也只能多次表达内心深处的遗憾,同时感叹圣人身上的担子过重,这天下需要操心的事儿太多,实在不利于圣人修身养性,不利于圣人的身体康复。
就算如此,司徒娇也丝毫没有提到过让圣人提前从皇位中退下来,安心休养。
事实上现在太子监国,已经承担了圣人身上大半的负担,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足以让圣人安心休养。
倒不是太子无法提起治国的重任,只是圣人在其位就必须谋其政罢了。
司徒空见杨凌霄似乎很有些不以为然,生怕他年轻不晓事,将这样的心态透露出去,引来杀身之祸,于是再次严肃地叮嘱道:“世侄切不可妄猜圣意!”
杨凌霄虽然觉得圣人禅位是一件完全可以实现的事,不过也知道权利对于上位者的重要性。
别说古代的皇帝,就是前世那些官员,嗜好权利,将手中的权柄看得比命重要的人比比皆是。
既然司徒空一再提醒,他自不会再与司徒空讨论这个问题,只恭敬地答应:“谨遵大帅教诲。”
其实司徒空的心里倒是十分赞赏杨凌霄对朝政的敏锐程度,心里有的是对建国公的羡慕妒嫉。
事实上圣人在确诊为罹患心痺之后,常常觉得力不从心。
偶有空闲与司徒空对弈的时候,言辞中时不时带出一些归隐山林修身养性的念头来。
如此看来,圣人的确是有考虑过禅位的可能性。
至于为何大半年过去了,圣人依然没有动作,想必有方方面面的原因。
也许圣人觉得太子还不够成熟,想着为太子争取更多的历练时间;
也许圣人心里还在担忧着刚刚平稳的边关,为避免边关再生战争,故而才一直拖着没有实施。
如今北边关有司徒空和杨凌霄驻守,经过大半年的布防,北边关虽不敢说是铜墙铁壁,不过若北辰国想要侵犯南陵国,必定让他们有来无还!
南边关那边与北边关的情形不尽相同,不过新的大帅也是个极有经验的将领,加之泥逻国没北辰国好战,对南陵国的臣服程度更高,暂时不足为虑。
近些年不太安稳的东南海沿线,马上就会由安平侯接手,又将去了圣人的一大心腹之患。
三年一度的官员考核已经开始,等到明年春闺一过,朝堂上又将会得到了一批新鲜血液。
想必那个时候,圣人会有一些新的动作吧。
只不知圣人是否真的能够放下手中的权柄,如他自个所言,去皇庄做一个轻松的田舍翁。
如此想着,司徒空的目光再次投向杨凌霄,却见杨凌霄只是优雅地品着面前的清茶,仿佛那不是一杯茶,而是人间极品美味一般。
与杨凌霄相处的时日越久,就越感觉到杨凌霄的优秀,同时也深深替安宁侯府的未来担忧。
司徒阳与京都的那些世家子弟比起来还算出色,可是与杨凌霄和韩鹏程这样经过边关战争洗礼的人一对比,确确实实只能算是一只小弱鸡!
虽然司徒阳进了羽林卫队以后,杨凌霄和韩鹏程不遗余力地对其进行操练,这一年多来也经过几次小规模的历练,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上次随太子去剿个山匪都能差点让自个送命,着实太稚嫩了些!
安宁侯府是靠军功起家的,若一直将司徒阳放在京都,只怕以后不堪大用啊!
可是若要让司徒阳来边关历练……
万一出个意外,安宁侯府可没有第二个男丁了,到时韩氏定然狠他入骨?
毕竟司徒阳是安宁侯府唯一的香火,也是韩氏后半辈子的依靠。
司徒空不由在心里左右为难。
唉,若是自个能够与韩氏再生育一子就好了。
这念头一起,刹那间司徒空如同魔障了一般。
与韩氏再生一子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心头狂长,让司徒空的心顿时热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难以压制。
只不过很快脑海里就出现了韩氏那清冷无波的目光,司徒空火热的脑子顿时一阵清凉,幽幽地长叹了口气,暗道今生大概是无缘了。
不说如今与韩氏的关系早就已经相敬如冰,就算还如年轻时那般如胶似漆,想想他们的年龄,等他再回京都,两人都已经三十六七岁,近四十的人了,还能再生?
还是期待司徒阳与周雅琪这对小夫妻快快给他们开枝散叶比较靠谱些!
杨凌霄想到最近南陵国与北辰国的互市时有发生打斗的事件,心里对此有些猜测,就想着与司徒空商讨一下有关加大边防军对互市掌控力度的问题。
却见司徒空目光迷离,脸色忽晴忽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倒有些不好开口了。
对这个未来的泰山大人,杨凌霄的心情有些复杂。
若单论对军队的掌控能力和对兵法的运用能力,司徒空就算不如他的父亲建国公杨耀辉,相去也不算太远,也数是个不错的帅才。
刚跟随司徒空来边关的时候,杨凌霄曾经还有些担心司徒空无法顺利接管建国公带了十来年的这支边防军。
却没想到司徒空只用了不长的时候,就掌控了这支边防军的核心军务,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帅。
在与司徒空讨论边关防务的时候,杨凌霄发现司徒空的接受能力有时甚至比建国公还强,让杨凌霄更能发挥特长,因此关边关的防务工作开展得极为顺利。
除了个别地方司徒空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议以外,其他大半是按照杨凌霄的想法进行布防。
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北边关的防线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北辰国再有进犯定然讨不好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好事多磨
如今最让杨凌霄头疼的是设置在北边关外十里坡的互市。
这个互市是司徒空到北边关前,圣人与北辰国主商议决定的事。
管辖互市的是北边城的太守衙门,治安问题也由太守衙门的衙役一力承担。
不过边防军负有协助保卫的责任。
两国设置互市,对发展两国的经济贸易大有裨益。
实实上,开放互市对于物产丰富的南陵国的好处远大于北辰国。
不过由于互市设在离北边关不远的十里坡,给边关的防务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北辰国好战好斗的个性,在普通的商人身上也能完美的体现出来。
一言不合就动拳头的只能算是小事,动刀动剑的流血事件一直未能杜绝,时有发生,着实让北边城的太守大人十分头疼。
特别是最近不知何故,打架斗殴的现象频繁发生,连衙门的衙役都遭了秧,无奈之下太守不得不放下身段求助于边防军。
互市打架斗殴之事可大可小,既然太守派了专人向边防军求助,作为边防守军本就应该维护边关和互市的安全,因此自然有着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杨凌霄见司徒空举着茶杯半晌没有动静,心里难免有些焦躁,放下茶杯的动作就重了些。
茶杯与案几触碰的动静总算唤醒了沉浸在臆想中的司徒空。
收回跑远的思绪,司徒空的耳根有些可疑的红晕,不过面上却依然沉着严肃,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杨凌霄。
“太守今日派人递了话来,最近互市那边打架斗殴的事件时有发生,事态还有漫延的趋势,北边城的衙役也被伤了几个。太守的意思是请咱们增加兵力,加大协助力度,与衙役门共同维护好互市的治安,严防事态继续恶化。”杨凌霄将白日里太守派人救援的事儿说了一遍。
“连衙役都敢伤?想来圣人身体欠佳的事儿已经传入北辰国,不过这也不奇怪,娇娇这信里不是说了,换药的那个就是北辰国埋在宫里多年的奸细。
看来圣人身子碍,让北辰国的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既然如此,咱们责无旁贷。现在布防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处理。
若真是北辰**方的人潜入互市,那么他们的意图就十分明显,该抓该杀决不手软。”司徒空浓眉紧了紧道。
在别人眼里不过只是互市中商人之间的打架斗殴事件,却让司徒空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其对战争的敏锐程度不由让杨凌霄在心里点了个赞。
京都与北边关之间的通信联络,经过八、九个月的梳理,如今一封书信只需耗时半个月即可抵达。
司徒娇收到杨凌霄回信的时候,离韩秀雅出阁的还有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
韩秀雅与定国公世子李俊廷的婚期安排在十月二十六。
这日大吉,诸事皆宜。
这一世由于司徒娇的重生转动了与前世不同的命运之轮,缓缓带动着亲朋好友命运之轮的改变。
韩秀雅今世所嫁再不是前世的那个绣花枕头,草包渣男,而是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定国公世子李俊廷。
定国公府的老祖宗是最早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那批人,既有从龙之功,更有相救之恩,因此在太祖皇帝立国之时,就加封为世袭罔替的定国公。
以军功起家的定国公府与韩大将军府一样,家法有明确的规定,男丁四十无后方可纳妾。
妾室生下男丁以后,妾室可以自主选择是离去还是留下。
愿意离开的,则送上丰盛的金银田产。
不愿意离开的,也不会留在定国公府,而是送回定国公府祖籍,令其衣食无忧。
不过至今为止,定国公府还没有一个妾室进府,因此定国公府的公子自然是众世家争着抢着联姻的对象。
定国公世子既然有俊秀的外表,性情又温润如玉,更是世袭罔替的定国公世子,当然成了京都闺秀们心中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
当司徒娇得知韩秀雅议亲的对象是定国公世子李俊廷的时候,私下还让身边的人潜入定国公府做过好一番打探,发现李俊廷居住的院子里虽然有伺候的丫环,却没有一个是通房丫环。
这一点就足以让司徒娇欣慰不已。
只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也是最让司徒娇担忧的,定国公夫人徐氏却并不个十分好相与的人。
司徒娇私下了解到,徐氏原本中意的媳妇是娘家侄女,只不过她那娘家侄女虽然是个清秀佳人,也算是个才女,可她那娇娇弱绿柳扶风的模样压根就不是李俊廷喜欢的类型。
李俊廷虽然外表温润如玉,身上的功夫却不弱,他希望能够找一个爽朗大气的女子为妻。
这也是为什么李俊廷年至二十还没成亲,最后被韩秀雅捡了个漏的根本原因。
当然这个漏的本身的确是个极品好男儿,司徒娇却因为徐氏与安宁侯府老夫人有个同样的心思,生怕韩秀雅会走上韩氏的老路。
不过经过慎密侦察,虽然李俊廷开始的时候,与司徒空有着同样的困扰,不过他对这个表妹态度却与司徒空截然不同。
据说那个表妹在定国公府客居了整整两年,却一步都不曾踏进过李俊廷居住的院子,就算徐氏替这个侄女多次制造意外路遇,李俊廷也总能轻松化解,压根没给这个表妹任何的希望和机会。
两年前,已经年满十六的舅家表妹,不得不返回本家另寻姻缘。
只是前些日子,李俊廷的这个表妹带着个不满周岁的小婴儿又住进了定国公府。
据说一个月前男人与人抢个花魁,打架斗殴被人打死了。
婆家怨她没能拴住男人,生的又是个女儿,将其从家里赶了出来。
按理这样新寡之人,通常被人视为不祥,偏偏徐氏心疼这个侄女,竟然瞒着定国公和李俊廷悄悄将其接进了府。
看来虽然司徒娇的重生让韩秀雅的命运之轮发生了改变,可是依然好事多磨。(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节外生枝
眼看韩秀雅就要与李俊廷成亲,徐氏却接了个寡妇进府。
这个寡妇还是对李俊廷有过念头的表妹。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顿时让方氏乱了方寸,自是气得心口闷疼,脑壳抽痛。
不过半天时间,方氏是心急上火,嘴边起了一圈的水泡,脑壳一抽一抽的疼得倒在床上起不了身。
这个时候徐氏做出这样的事,就不由地让人联想起当年夹在韩氏与司徒空之间那个林淑琴。
同样是舅家表妹,同样看着娇娇弱弱,同样是姑母眼中的准儿媳人选。
不同的只是当年的林淑琴坚持到了最后,终于进了安宁侯府的门;而这一个表妹却没等到被抬进府的那一天,另外嫁了人,却又守了寡妇,最终连孩子一起被姑母进进了府。
路途不同,却都进了府,只是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可会一样?
徐氏接小徐氏进府的时候,虽然选在定国公和李俊廷都去衙门办差的时候,却并没有遮着掩着,而是大大方方地从偏门将小徐氏娘俩给接进了府,颇有与韩大将军府叫板的气势。
京都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看着韩大将军府的笑话,这似乎比当年韩氏在安宁侯府过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嘛。
韩秀雅在方氏面前是强颜欢笑,私下却蒙着被子很是哭了一场。
司徒娇听闻这个消息,对徐氏的节外生枝自是心生大怒。
不过在弄清楚韩大将军府的态度之前,司徒娇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与韩氏在第一时间赶到大将军府,探望方氏,安抚韩秀雅,并看看大将军府有何应对措施。
“徐氏欺人太盛!既然她看不上这门亲事,这亲事退了也罢!”韩大将军平日里本就是个火爆脾气,韩秀雅又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女儿,向来在韩府得宠,哪里容得徐氏如此羞辱自个的宝贝女儿,大掌一拍桌子怒道。
“舅舅先生气,稍安勿躁,何不先静观其变?
若这几天定国公府没有任何表示,那么这婚退了也罢,总不能让表姐这样被人作贱!
咱们大将军府的颜面还有表姐的尊严,断然容不得人如此践蹋!”司徒娇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恨!
徐氏这样做,不仅仅践踏了大将军府的颜面,更是将硬生生撕裂开了韩氏心头的那道伤疤。
若这次定国公府给出的说法不能令韩将军府满意,司徒娇觉得这样的人家,就算那李俊廷再有出息再出色,也断然不是韩秀雅的好归宿。
夫妻之间再浓的情谊,也架不住身边总有人有事来消磨。
“表妹说得在理,这事儿咱们先看着,总之无论如何也没有让妹妹还没过门就受这般委屈的道理!就算以后妹妹入了他们定国公府的门,咱们韩家的女儿也要挺直腰板,绝对不能任人磋圆捏扁,记住妹妹身后有你大哥还有你二哥!”得到消息匆匆从羽林卫队赶回府来的韩鹏程落地有声。
孙倩却在韩鹏程身后小心地拉了韩鹏程一把,小心翼翼对着坐在方氏床边的韩氏呶了呶嘴。
韩鹏程这才想起韩氏以前在安宁侯府过的日子,眼神暗了暗,不由在心里幽幽一声叹息。
那徐氏与韩氏他们都是同龄人,韩氏身上发生过什么她还能不知道,可她偏偏还是这样做了,只能说她是故意的。
既是故意,韩秀雅真嫁入定国公府,日子只怕真的不好过呢!
“徐氏这可不是摆明了要毁了我女儿嘛。我可怜的儿啊!本以为给你找到俊廷这样一个不错的女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没想到偏偏有一个不省事的婆婆。就算没有这个事,秀雅嫁过去,还不得受她磋磨,那日子还怎么过啊!”方氏一手拉着韩氏,一手拉着韩秀雅痛哭流涕。
“娘,您别哭,更别伤心焦急!大不了,我不嫁了!大哥二哥总不会少了女儿一口饭吃!”韩秀雅青着张俏脸咬牙道。
“你这孩子,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就算没有李俊廷,还会有张俊廷、王俊廷!咱们秀雅既漂亮又爽朗,这样的好姑娘还怕找不到好的婆家?当然退一万步说,秀雅真不想嫁,相信你大哥二哥,大嫂二嫂断然不会少你一口饭少你一块布,再说了,你不还有姑姑嘛!”韩氏是这里最能理解韩秀雅心情的人,当然此时此刻也是心里最****的一个人,不过这个时候,她将自个的心情全都藏了起来,只温柔地说道。
“就是就是,娘,你千万别急坏了身子。”孙倩也接口劝道。
孙倩进门就有喜,如今已经开始出怀了。
听到孙倩的声音,方氏的哭声顿时一凝,抽泣着从怀里拿出帕子印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哭红了的眼睛有些担忧地看着孙倩:“你,你怎地也过来了?这里乱,可别碰到撞到你,快回自个的院子里歇着去。”
这时韩老将军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本就护短的老将军第一个就想起了女儿韩敏华曾经的遭遇,自不会坐等大将军府再出一个韩氏。
老将军不是坐观其变的人,他向来喜欢运筹帷幄。
韩氏当年是她自个不争气,如今他最喜欢的孙女儿又将遇到与韩氏当年类似的事,老将军自不可能再坐视不理。
这边还没讨论出个一二三,那边韩老将军就派人来将韩杰志给叫去了外书房。
韩鹏程祖父派了人来传父亲,就想着也去一趟外书房,离去之前安慰方氏道:“娘,你就安心将身子养好,这事儿就交给我和父亲去办。府里的事就交给倩儿和妹妹。”
说完转身对着司徒娇抱了抱拳:“表妹若有空,这几天就麻烦你多过来陪陪我娘和秀雅。”
司徒娇微微点了点头,这种时候不用韩鹏程多说,司徒娇也会每日抽空过来看看。
司徒娇还真是没想到徐氏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使出如此拙劣的手段,若她不愿意儿子娶韩秀雅,当初又何必亲自上门求娶?
这个时候徐氏来这样一出,到底她是怎么个想法?或者是她得了什么消息?或者当年徐氏与方氏或者韩氏有过什么过节?
想到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原因,司徒娇的目光在方氏和韩氏的身上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陈年旧事
不等司徒娇看出些什么明堂,却听韩氏垂眸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唉,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秀雅!”
咦,难道那徐氏之所以有今日之举,还真的与韩氏有关?
韩氏的这声叹息,吊足了司徒娇探究的兴致。
司徒娇活了两辈子,对韩氏的性格脾气倒还算了解,不过对于韩氏与司徒空年轻时候发生的事,还真得只是一知半解。
不知那徐氏与韩氏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瓜葛,才能让徐氏做出如此有失脸面的事。
徐氏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打了韩大将军府的颜面,事实上对定国公府也没什么好处。
毕竟结亲结亲是结两家之好,徐氏这样做却是要让两家结仇的节奏,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这与你又有关系?当年的事儿,没有对错可言。若那徐氏是因当年的事,才有今日之举,那么这个亲还真是不能结了!”此时方氏倒已经平静了下来,思考起问题来也有了逻辑。
也许司徒娇探究的目光太过强烈,韩氏有些羞恼地回眸瞪了女儿一眼:“陪你表姐去花园里散散心去。”
司徒娇嘟了嘟嘴,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移了开去,正准备按韩氏的要求起身,却听方氏道:“徐氏既然做出这样不顾脸面的事,那些个陈年旧事迟早要揭开来说,不如就让孩子们听听吧。”
说罢方氏看了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的司徒娇,尔后将怜爱的目光转向韩秀雅。
韩秀雅的情绪本就比方氏要稳定一些,加之孙倩一直在低声劝慰,此时也有了心情听方氏聊她们年轻时的事情。
见韩氏依然皱眉不悦地看着自个,司徒娇连忙对着韩氏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方氏之所以要将她们时候的事摆开来讲,并不是要给韩氏难堪,毕竟这事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是韩氏的错。
何况方氏今日也有些被徐氏给逼急了,颇有些急病乱投医的意味。
在方氏的眼里,司徒娇虽然年龄小,可她脑子却很是灵光,遇到问题的时候,往往很有些急智。
离韩秀雅与李俊廷成亲的日子只有二十日,总得找出最佳的应对方案才是。
方氏对李俊廷这个女婿是十二万分的满意。
虽然嘴里说着,大不了这桩婚事黄了,也不能让徐氏如此作贱韩秀雅,可是真要退亲方氏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何况退亲到底对韩秀雅的伤害更大,错过李俊廷,又到哪里再去找个如此优秀的女婿呢?
可徐氏做的这件事,就算只是无意之举,方氏也不能假装不知,更何况徐氏办的这件事,动机着实不纯。
若韩府什么都不做,如期将韩秀雅嫁入定国公府,那么就表示变相地认可了徐氏暗戳戳的安排。
若韩秀雅一年两年怀不上孩子,那徐氏必定会逼着韩秀雅代李俊廷将小徐氏收在房里。
只要韩秀雅被逼将小凭借氏收入李俊廷的房里,韩秀雅可不就成了第二个韩氏?
韩氏自然很不乐意在晚辈面前提起当年的事,可是既然方氏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只得皱着秀眉任由方氏将二十年前的事细细道出。
当年南陵国有四大武将之家,分别就是定国公府、建国公府、韩大将军府和安宁侯府。
这四府的长辈都是跟着太祖皇帝打过江山,有着过命的交情。
府里年龄差不多的晚辈们,更是如同兄弟姐妹一般,关系相当亲善。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之间的感情慢慢开始发酵。
渐渐地已经是定国公府世子的李定邦对韩敏华有了不同寻常的情愫。
只是没想到,当定国公府向韩大将军府提亲的时候,却遭到了韩敏华的婉拒。
“原来定国公当年曾经向外公求娶过我娘啊!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件很正常的事儿嘛!人家定国公都没记在心上,那徐氏倒上了心了?!这不是太可笑了嘛!”当司徒娇听完方氏将公开韩氏与徐氏之间那点陈年烂芝麻的事儿,真正是觉得哭笑不得。
听了司徒娇的话,韩氏哭笑不得,向着司徒娇伸了伸手,最终还是没舍得下重手,只是不轻不重地用手指戳了戳司徒娇的脑门,警告她别什么话都说。
方氏却摇了摇头道:“若只这事儿,还真算不得什么。嫁娶之事,本就是件你情我愿的事儿。可偏偏那定国公……”
定国公世子李定邦求娶韩敏华而不得的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是却在几年后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说起来这场风波本不该与韩氏有什么关系,却又实实在在与韩氏息息相关。
其起因是已经与李定邦成亲并育有一子的徐氏,在李定邦的书房内,发现了一幅李定邦珍藏着的画像,画像的主人公就是李定邦当年求而不得的韩敏华。
由于这幅画像的存在,让定国公府在向徐府提亲之前曾经求娶过韩敏华的事儿给摊了开来。
为此徐氏与李定邦闹了一场,韩敏华的画像自然是被徐氏撕了个稀巴烂,令原本就很淡的夫妻关系差点无法维系。
当时的定国公夫人手段了得,以一人之力将此事镇压住,并让风波控制在小范围之内。
不过却因此让徐氏将韩氏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知道了徐氏与韩氏之间这些陈年旧事,司徒娇觉得大致可以理清徐氏的心态。
前些年韩氏一直卧病不出,徐氏没那个机会对韩氏发泄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怨愤。
最重要的是,那些年韩氏的日子过得比徐氏还不如意,正合了徐氏的意。
只是徐氏万没想到,自个的儿子会步定国公的后尘,同样看上了韩大将军府的女儿。
当日李俊廷向徐氏提起要求娶韩秀雅的时候,徐氏既惊且怒,万般挑剔,最后却扭不过儿子喜欢,丈夫认可,不得不屈服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徐氏本想着在合八字的时候,做些手脚,却没想到早就知道父母当年那些事的李俊廷对徐氏严防死守,亲自拿了两人的八字通过太子的关系,请司天监合了两人的八字,压根不给徐氏动手脚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起因
当李俊廷将司天监亲批的八个字“天作之合鸾凤和鸣”交到徐氏手上,徐氏知道就算她有再大的不乐意,这桩亲事她都得捏着鼻子进行下去。
这个时候,徐氏的心里对她那个没用的侄女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埋怨,明明接了她在定国公府住了两年多,最后却一事无成。
徐氏是见过韩秀雅本人的,若撇开是韩家女儿这一条,韩秀雅比起她那个侄女来,无论是家世、长相,还是为人处事,都让她十分满意。
只可惜韩秀雅姓韩,是她心头那根刺的亲侄女,这就让徐氏从心里难以接受。
可是再难以接受,比起让儿子打光棍,徐氏也只得按部就班地将婚事慢慢推进,没有一般做母亲的热情,在李俊廷看不到的地方偶尔还会有些拖拉。
不过就算如此,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桩亲事终于进行到了关键时刻。
唯一让徐氏得意的就是,韩秀雅嫁入定国公府以后,徐氏可是韩秀雅名正言顺的婆母。
当媳妇的可不都得伺候婆母,给媳妇立规矩那可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如此一想,徐氏的心里可就舒坦多了。
不过徐氏也没放弃寻找韩秀雅短板的任何一个机会。
却没想到,在李俊廷和韩秀雅成亲前两个的时候,就给徐氏找到了这样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其实司徒娇不知道的是,她自个在此事上也写下了不重不轻的一笔。
起因就在两个月前,李俊廷偶得风寒,方氏带着司徒娇上门探病。
这次探病自然是有目的的,却没想到就是这次探望给徐氏找到了韩秀雅致命的短板,为今日之事留下了隐患。
一直不知道大将军府与定国公府有那么一段往事的司徒娇,压根就没想到徐氏并不愿意儿子迎娶韩秀雅。
若司徒娇早些知道韩氏与定国公之间不算什么的这段往事,势必会有所防范,只可惜事到如今只能设法补救。
再说那徐氏虽然捏着鼻子替儿子操持着亲事,可是由于内心深处的那根刺一直如鲠在喉,让她不时无刻不在寻找可以拿捏韩秀雅的地方。
她要找到一个等韩秀雅进了定国公府,可以让她磋圆捏扁随意磋磨,又能给韩府和韩敏华添堵,且还能让韩府有苦无处诉。
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给她找到了!
机会就出现在两个月前,当时刚刚入秋,气候多变,在东宫当差的李俊廷偶得风寒。
说起来李俊廷的病情并不严重,无非就是有些发烧,安心休养几日喝几副汤药即可。
可是方氏却一反常态地带着司徒娇到定国公府探望李俊廷,这就让一直在机会的徐氏觉得有些非同寻常。
在让丫环带着司徒娇主仆前去替李俊廷诊脉的时候,徐氏派去带路的这个丫环是她的心腹,不过一个眼神就做了交待。
那丫环有心,当时一无所知的司徒娇却有些心思不属。
她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开口,才能向李俊廷转述韩府需要带给李俊廷有关韩秀雅的身体情况。
当然司徒娇身边的李妈妈是个精细的人,可是再精细也防不住主人家一心偷听的心思。
等到司徒娇主仆给李俊廷诊了脉,并根据病情开了新的汤药方子,与方氏一起告辞离开,有关韩秀雅有宫寒之症且胞脉不畅的消息就传到了徐氏耳里。
事关定国公府子嗣的问题,可就是大问题,徐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可惜李俊廷并不是那种可以任由徐氏左右的人,否则有徐氏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小徐氏也不会一事无成,在定国公府住了整整两年见李俊廷的次数几乎可以屈指可数,最后只得乖乖地回本家另觅姻缘。
徐氏自以为抓住了韩府的把柄,对着定国公父子好一番吵闹。
只不过对韩秀雅心有所属的李俊廷李俊廷不但矢口否认,还将那个传递消息的小厮狠狠地打了一顿板子。
李俊廷直接给这个小厮冠以对未来的主母不敬的罪名。
小厮被打了个半死不算,最后还被发卖到了极偏远的不毛之地的矿场当苦力。
当然这番吵闹被定国公父子完全镇压在定国公府内部,一丝儿的消息都没有漏出去,这才让韩府和司徒娇都以为韩秀雅的身体状况除了韩府内部和司徒娇以外,唯有李俊廷是知情人。
却没想到这事儿已经被徐氏知道,虽然有李俊廷的坚决否认,却在徐氏的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亲事搅不黄,徐氏的心里又想起了她那个娘家侄女小徐氏徐娉婷。
小徐氏两年前嫁了人,虽然男方家世远比不上定国公府,年轻夫妻新婚燕尔也算是夫妻恩爱,只可惜小徐氏也是个命苦的。
嫁过去以后半年才有喜,却只生了个女儿。
这也罢了,生下女儿不过两个月,一场伤寒夺走了男人的命。
小徐氏顿时成了寡妇,且还被婆家冠上了克夫之命,带着女儿被赶出了家门。
带着为了救男人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嫁妆抱着女儿回到娘家的小徐氏,自然不被兄嫂待见。
虽有爹娘维护,可这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再回来娘家来就成了客人。
客人嘛,哪里能留着在家长住的?
于是不过几日徐娉婷就受尽了兄嫂的刁难,眼看着带回府的微薄嫁妆都快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徐娉婷就想起徐氏曾经对她的好,想到定国公府家大业大,给她们母女一个庇护之处,存身之地应该不是难事。
于是徐娉婷偷偷给徐氏送了信,请徐氏这个当姑母的能够看顾一二。
徐氏正被李俊廷和韩秀雅的事气得心疼肝疼,接到了徐娉婷的救援信,顿时觉得上天给了她绝好的人选和机会,让她有了给韩秀雅和韩府添堵的锐利武器。
于是二话不说就直接背着定国公父子将徐娉婷母女给接进了府,就安排在当年居住过的小院里。
当定国公父子得到消息的时候,徐娉婷已经带着女儿住进了定国公府,而徐氏接了徐娉婷进定国公府的消息也被徐氏刻意散布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隐患
司徒娇通过方氏和韩氏的叙述,分析着徐氏的动机和目的,心里觉得徐氏整个就是个脑残。
徐氏现在这样做,虽然明里对外宣称她只是心疼娘家侄女。
定国公府家大业大,还怕多那个一人两人吃饭穿衣不成?
可是偏偏这个侄女却是她早年替儿子相中的媳妇,徐娉婷在定国公府居住的那两年里,徐氏可没少带着徐娉婷外出做客。
虽然当初因李俊廷没有松口,徐氏也还算聪明地没直接提过徐娉婷是她给儿子相中的媳妇。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徐氏的目的,否则一个快及笄的大姑娘家家,父母双全,还能在姑母家一住就整整两年之久?
徐氏选择在离儿子成亲仅有二十天的时间将徐娉婷接进府,其目的到底如何,哪还用人去费心思量,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完全就是昭然若揭嘛!
司徒娇不笨,而且还极聪明,将事情前前后后那么联起来一想,心就不由揪了揪。
只怕徐氏是知道了韩秀雅的身体状况了吧!
只是她心里明白归明白,此时却没法将这个想法告诉大家,这种火上浇油的事儿没法做啊!
现在既要看老将军是怎样的打算,更要看定国公府那边的消息。
凭心而论,除开徐氏这个因素,定国公府与大将军府也算是门当户对,李俊廷和韩秀雅更是郎才女貌且彼此钟情,这门亲事的确如司天监所合的八字是天作之合。
说起来韩秀雅的家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订亲快一年了,徐氏对韩秀雅的态度虽然不冷不热,私下里也只对韩秀雅从小在南边关长大略有微词。
任谁也没想到临到快到了婚期,徐氏会来这样一出。
若说徐氏只是报复当年的事儿,司徒娇是不相信的。
徐氏这突然的反常举动,司徒娇可以完全肯定徐氏是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才会让她对这门亲事极为不满,于是不惜用那个新寡的侄女来恶心韩大将军府,就算不能搅黄了这本亲,也能出一口恶气。
只是徐氏忘记了,这同样关系到定国公府的颜面,关系到李俊廷的终身大事,她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标准的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下下之策。
就算没有长辈们年轻时候的纠葛,事实上韩秀雅的这桩亲事还是存在着隐患的。
这个隐患就藏在韩秀雅的身体里。
韩秀雅不但有宫寒之症,且胞脉不通,若加以治疗,韩秀雅难以孕育子嗣。
幸运的是,韩秀雅有个“神医”表妹。
放在别人身上,像韩秀雅这般的身体状况,也许就有可能终身不孕。
韩秀雅却在司徒娇的精心调理和针灸治疗下,不过一年的时间,宫寒之症可以忽略不计,胞脉不通的现象也得到了初步的疏通。
假以时日,也许半年一年,也许不过几个月,韩秀雅怀孕生子必不是梦想。
徐氏对韩秀雅的身体状况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本以为拿住了韩府如此大的错失,定然可以令极重子嗣的定国公退了这门亲事,然后再找一个可心的姑娘与儿子成亲。
却没想到,徐氏的算盘不但没得到李俊廷的支持,因为徐氏的闹腾,还差点被定国公禁了足。
徐氏的盘算打得很精。
作为定国公唯一的女人,徐氏自然最清楚定国公有多么希望李俊廷早日替定国公府开枝散叶。
可是这次就算徐氏拿子嗣说话,定国公却丝毫没有动摇,这让徐氏对韩氏更是恨之蚀骨。
定国公府虽然比起安宁侯府的人丁要兴旺些,定国公与徐氏之间除了长子李俊廷,还育有一女一子,幼子比李俊廷小了差不多十岁。
虽然如此,比起那些有妻有妾的家族自然就显得单薄了些。
最重要是的李俊廷年龄相对有些大了,定国公府自然希望韩秀雅一进府就能替定国公府开枝散叶。
偏偏司徒娇在上门来替李俊廷看诊的时候,告诉李俊廷实情,说韩秀雅有宫寒和胞肪不通之症,恐怕在子嗣上会艰难些。
这让徐氏如何能忍?!
司徒娇发现韩秀雅的症状,还是在韩秀雅得知她在替三公主针灸治疗痛经之症以后,直接找上门让司徒娇替她把脉才发现的。
韩秀雅不但月事不准,且每次来癸水都会疼得在床上打滚。
就在这第一次给韩秀雅请脉,司徒娇就发现韩秀雅的身体情况比之三公主更加严重,她不但有宫寒之症,还有气滞血瘀,胞脉不通之脉相。
若不及时治疗和调理,长此以往只怕会导致不孕之症。
自此以后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司徒娇一直通过汤药内服外敷给韩秀雅作治疗和调理,再加以针灸。
由于韩秀雅的症状比较严重,开始的时候效果并不明显,整整坚持了大半年,才慢慢有了些效果。
如今韩秀雅宫寒的情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胞脉不通的状况却依然存在,不过已经得到了有效的疏通,只是短期内要受孕生子只怕有些难度。
韩秀雅对自个的身体并不十分了解,一向以为只有宫寒之症。
司徒娇为了不给韩秀雅造成心理压力,也一直只告诉周雅琪宫寒这个毛病,而这一年多来的内服外敷和针灸,也都只是为了治疗宫寒之症。
不过对方氏,司徒娇却还是说了实话。
毕竟这关系到韩秀雅婚姻生活能否幸福的大事,司徒娇自不敢对方氏隐瞒不报。
方氏得知情况如此严重,当时就惊得心慌意乱。
一个女人若不能为男人诞下子嗣,为男人开枝散叶,日子还如何过得下去?
这个时候方氏尤其庆幸他们还有个司徒娇可以依靠,因为她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足以令她欣喜若狂的事。
司徒娇不是正在替三公主针灸治疗宫寒吗?据说效果很好呢!
于是一把拉住司徒娇恳求道:“娇娇,秀雅的幸福就靠你了!”
韩秀雅是她的表姐,韩秀雅的事,司徒娇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何况她都已经开始着手替韩秀雅进行治疗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大有成效
对于韩秀雅的病情,司徒娇还是有九成把握能够将她治好,另外一层就得靠韩秀雅自个。
面对方氏的恳求,司徒娇并不侨情,当仁不让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一些注意事项还是得严格把关:“表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会想尽一切办法替表姐治疗,只不过在饮食和生活习惯上,咱们得改!”
首先不得吃寒凉之物,其次夏日不可多用冰,也不能贪凉睡在水榭内,最后就是得按要求进行服药、针灸和对腹部的外敷,这可是需要长期坚持的事情。
方氏恨不得眨眼之间就能让韩秀雅的身体能够调整到能够受孕的状态,这个时候只要是司徒娇说的话,哪怕再难做到也会盯着韩秀雅按司徒娇的要求严格执行。
在此后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韩秀雅每天把暖宫和疏通胞脉的汤药当茶水来喝,每天睡前还要用难闻的药包给腹部外敷,每旬还得接受司徒娇的针灸,可谓苦不堪言。
直到后来,只要一看到司徒娇,韩秀雅就觉得喉咙口发苦。
不过经过这一年多的调理,还是大有成效的。
至少现在韩秀雅的月事已经正常,每次来癸水的时候,虽然还会腹痛,却再不像以前疼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在床上打滚。
至少如今韩秀雅的脸色更加红润滑嫩,让人看着就想伸出手去掐上一把。
司徒娇在发现韩秀雅的病况以后,知道韩秀雅的情况没有个一两年只怕很难将身体调理到最佳受孕姿态,因此还是提醒方氏最好私下与李俊廷沟通一下。
为这样的事与未来的女婿沟通,方氏觉得十分为难。
司徒娇考虑再三,为了韩秀雅这一世的幸福生活,司徒娇咬牙接下了这个任务。
当然司徒娇并没有单独与李俊廷见面,只是耐心等待机会到来。
在两个月前,方氏派了身边的嬷嬷找到司徒娇,说李俊廷偶感风寒,方氏将去定国公府探病。
司徒娇以探病为由带着李妈妈跟着方氏去了定国公府,就在那时借替李俊廷看病的机会,将韩秀雅的身体情况做了详细的说明。
李俊廷对韩秀雅可算是一见钟情,得知韩秀雅身体也许有碍子嗣,显然也有片刻的怔忡,不过很快就向司徒娇表达了非韩秀雅不娶的心意。
司徒娇这才告诉李俊廷,通过差不多一年的治疗,韩秀雅的情况已经大为改善。
只要成亲后李俊廷能够监督韩秀雅每日坚持喝司徒娇开的调理方子,虽然不敢保证年内就能让他们见到喜讯,不过明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俊廷一听心里很有一种给司徒娇头上敲上一记毛栗子的冲动,这说话就不能不这样大舌头吗?
直接给出结果不就成了,还非得让他担心一次才能再给他宽心?!
司徒娇敢保证韩秀雅最迟明年就能有喜讯,那可是有根据的。
她跟着方氏来探望李俊廷,可不是只给他医治风寒来的,她要的就是这个替李俊廷把一次脉的机会。
经过这次诊脉,她可以从脉相中感觉到李俊廷身体极棒,这风寒还真是偶尔得之啊!
既然韩秀雅在康复的路上狂奔,而李俊廷又健康得能一拳打死头牛,那么他们成亲以后,只要韩秀雅坚持调理,那么最多一年他们必能传出喜讯。
更何况司徒娇前些天又从古医书中找到了一个好方子,这是个食疗方子。
根据医书记载,这个食疗方子只需在女子癸水来了半天以后服用,对女子受孕有极大的帮助,这方子可是她专门找来给周秀雅压箱子的。
只是司徒娇怎么都没想到,徐氏会在李俊廷身边安插了人手,还将只将韩秀雅原先的病情禀给徐氏,也难怪徐氏活生生闹出了这一场风波。
也许这次的事儿在外面引起的流言太过迅猛,也许定国公父子对韩秀雅确实满意,因此这次定国府的应对十分迅速。
韩老将军、韩大将军、韩鹏程还有刚刚得到消息从国子监赶回来的韩鹏程,这四个韩大将军府的男丁正在在书房商量出对应措施,还没有个统一的意见,定国公府已经派人上了韩府的门。
来人是定国公府的二房太太庞氏。
这庞氏出身经商世家,为人豪爽且能言善辩,又极善经营,与定国公府的二爷李定坤琴瑟和鸣,极是恩爱。
老定国公夫妻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善于经商的儿媳妇极为看重。
虽然不能将定国公府的中馈交给庞氏,却将定国公府的庶务,包括商铺、田庄全都交给庞氏打理。
老定国公夫妇陆续过世以后,徐氏有过要与二房分家的念头。
当她向定国公提出分家的时候,定国公静静地看着她,只说了一句:“如今你是好日子过多了,想过穷酸日子,我倒不反对分家。看看你那几间铺子,再看看弟妹经营的铺子,你觉得分家好,那么咱们就分!只要分了家后,你别后悔!”
定国公此言一出,直接将徐氏分家的心给灭了。
只需看着由庞氏经营店铺的火爆生意,再看看徐氏自个经营的陪家铺子,就算两个铺子就开在一条街上,那生意也是天差地别。
为了定国公府的繁华,徐氏在这件事上总算还不算太蠢,最后没坚持分家,否则哪里有如今国定公府的富裕日子?
如今定国公府的庶务几乎全在这位二房太太手上,因此庞氏在这国公府还是极有发言权的。
这庞氏是由方氏身边的嬷嬷去二门迎接进方氏居住的正院的。
庞氏一进门,看到坐在方氏榻前的韩氏和司徒娇,双手一拍喜道:“可真是巧了!本还想着求了亲家夫人引见,请咱们的‘小神医’过府替大嫂看看病呢,没想到‘小神医’就在面前。”
说着将目光转向歪靠在引枕上的方氏,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亲家夫人可是身子哪里不适?”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庞氏与那徐氏本就不是一类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好借口
方氏身子不适,又对定国公府心有芥蒂,索性就歪靠在榻上不动。
此时孙倩早在得知定公府来人的时候,就已经带着韩秀雅避了开去。
原本依了韩氏的意思,让司徒娇也一起避开,只是司徒娇却以替方氏施针为由典着脸厚颜留了下来,她倒要好生看看这定国公府到底是何种态度。
韩氏哪里还能不知司徒娇心里在想些什么,见方氏并不反对,倒也不好硬将司徒娇赶离。
让司徒娇没想到的是,这庞氏似乎专门冲她而来。
不管定国公府为何冲她而来,不过庞氏这爽朗劲儿还真是合司徒娇的口味!
方氏歪在榻上不动,司徒娇人小自也不适合出面接待,这个时候唯有韩氏最为合适。
只见韩氏从容地起了身,脸上是浅浅淡淡带了些疏离的微笑,极客气地应道:“看李二太太说的,小孩子家家的不过略懂些岐黄之术,哪里就当得什么‘神医’?”
虽然嘴里说着客套话,韩氏脸上的笑意却深了几许。
任哪一个当娘的,自个的女儿快被人夸成一朵花,能不开心的?!
分主宾在方氏榻前重新落座,韩氏方问道:“可是府里有谁身子不好了?”
庞氏脸上有一丝尴尬一闪而过,快得司徒娇几乎以为只是自个眼花罢了。
很快庞氏的脸上就脸上露出忧色:“还不是我那大嫂,也不知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或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心亏了身子已经连着拉了有些日子,昨儿夜里更是又拉又吐,大夫请了好几个,就是不见好!连俊廷他舅舅舅母都给惊动了,这不,俊廷舅母不得空,还特地让俊廷他表妹过来探病呢!”
呵呵呵……
这倒是个好借口,只是探病啊!
如此看来定国公府并不想与韩大将军府闹掰,现在庞氏过府来,名则请医,实则是给韩府一个信号。
亲事自然是照旧!
那找事儿的定国公夫人,则会以身子有恙为由,暂时不出来了。
那个徐氏刚接进府的什么表妹,既然只是过府探病,那么探过病了,自然就该各回各府。
不过司徒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既然请她过府看诊,自然没有不去的理。
既然去了,总得替韩秀雅讨点儿利息回来才行,否则方氏这场病不是白生?
韩秀雅所受的伤不是白伤?
韩氏所受的欺负不是白被欺负?
哼,天下没有这般便宜的事!
总要让徐氏知道韩府不是她可以想欺就欺,韩氏更不是她想动就动的!
司徒娇心里有了计较,却有些担忧地看向庞氏道:“拉肚子啊,这毛病却是可大可小,弄得不好可是要人命的啊。正好我舅母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事不迟疑,咱们还是赶快去定国公府看看才是。”
方氏和韩氏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司徒娇的脸上。
别人不知道,她们还能不知道司徒娇向来不是个热心的人,平日里除了宫里和几家走得近的,她却是很少替人看诊的。
刚刚还在为徐氏的所作所为生气,又是替韩秀雅抱不平,又是为了替韩氏叫屈,这一眨眼就急吼吼地要去定国公府替徐氏看诊,谁相信?
司徒娇却眨巴着一双明净的大眼睛,仿佛去这国公府替徐氏看诊是天经地义的事。
“娇娇,你平日里向来不轻易替人看诊,今日怎地?”方氏最终没有忍住问道。
平日方氏也算是个小心在意的人,今日居然当着庞氏的面问这样的问题,也不管不知庞氏会不会多想。
方氏虽然极不喜徐氏的作为,可是定国公府既然专门派庞氏来这一趟,已经足以说明了定国公府对韩秀雅的重视。
虽然庞氏一直没将话摆明了细说,可是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听说听音,知道心照不宣。
如今既然定国公府已经向韩府交了底,那个小徐氏也是绝对不会再被留在定国公府的!
方氏不再担心韩秀雅的亲事,倒有些怕司徒娇为了替韩秀雅和韩氏找回场子找回面子,对定国公夫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徐氏再怎么说总归还是定国公夫人,是李俊廷的亲娘,彼此能够相安无事是最好不过的事!
“定国公夫人又不是外人,她可是我未来表姐夫的亲娘!大家都是亲戚,我这点小手艺若真能替定国公夫人消了灾去了病,可不是替我表姐积福?舅母、娘,你们放心,我带着李妈妈和玉兰去去就回!”司徒娇看着方氏和韩氏,回给她们一个安心的微笑。
庞氏此来的目的,一来让韩府和韩秀雅放心,亲事绝对不会有变,小徐氏更不会留在定国公府。二来是因定国公的要求,请司徒娇过府,给徐氏看病是假,定国公有请才是真。
虽然李俊廷再三申明韩秀雅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如今的身体甚至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好,定国公也一直力挺,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落实,故而趁此机会要亲自见见司徒娇。
能让圣人和太后都看重,且又让年过三十的惠妃在过了十五六年以后再怀孕生子,司徒娇的医术自然无可怀疑。
可是只听李俊廷空口白话,没有亲耳听听作为医者的司徒娇亲口说明韩秀雅身子状况,定国公的心里到底还是无法安心。
本来出了今日的事,李俊廷是要亲自到韩府走一趟的,结果定国公却将去韩府的事儿交给了能说会道的庞氏。
对于庞氏这个二婶,李俊廷向来有着敬佩之心,有庞氏出马必能尽最大的可能消除徐氏带来的恶劣影响。
再说了,定国公有心要请司徒娇过府一叙,那么由李俊廷出面自然就不合适了。
只是让司徒娇去定国公府,无论韩氏和方氏都是不放心的,唯有司徒娇本人却是跃跃欲试。
最后还是得了消息的韩大将军让人送来了口信,让韩氏和方氏尽管放心让司徒娇跟着庞氏去定国公府。
一个时辰后,将会让韩鹏程亲自去定国公府接司徒娇。
韩大将军的话,自然也代表了韩老将军的意思,于是司徒娇就跟着庞氏去了定国公府,随行的有李妈妈和拎着医箱的玉兰。(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谁说谁得病
司徒娇的马车与庞氏的马车一先一后来到定国公府。
让司徒娇没想到的是,马车并没有在定国公府门前停留,而是直接从边门驶了进去,且一直到了二门前马车方才停了下来。
这待遇有点儿过高了,真让司徒娇大感受宠若惊。
不过如今的司徒娇见过的世面多了,比刚回京都的那会儿更有城府。
她稚嫩的面容,成了她很好的伪装。
下了马车,司徒娇先交待赖二将安宁侯府的马车从原路退出定国公府。
虽然定国公府让她的马车长驱直入,她却不能没有个礼数,万不能就这样让赖二与马车等在定国公府二门的道理。
庞氏本是想让自个的车夫带着司徒娇的车去府里的马厩那边休息,见司徒娇有了安排,倒也任由司徒娇按她自个的意思去办。
按先前定国公的意思,请司徒娇过府来不过就是要问清楚韩秀雅身体的准确状况,因此司徒娇在定国公府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见司徒娇安排好自个的车夫,庞氏指了个定国公府的下人给赖二带路,笑容可掬地将司徒娇主仆请进了二门。
既然以替定国公夫人看病的名义请了司徒娇过府,庞氏自然得先带着司徒娇去定国公府夫人居住的正院。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得里面时有哭声和骂声传出。
司徒娇疑惑地看了眼庞氏。
这次庞氏脸上露出了真切的尴尬:“大嫂子还在气头上,顺平县主多担待。”
这会儿不叫“小神医”,倒是以“顺平县主”这个封号相称,呵呵,这庞氏真有意思!
这是在提醒她,到时不妨拿圣人亲封的“县主”身份来行事。
可是定国公夫人是超一品的外命妇夫人,她一个小小的县主,还是非皇室的县主,能与人家超一品的夫人抗衡吗?
司徒娇有些疑惑地看着庞氏,庞氏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请司徒娇进了定国公府的正院清风堂。
“滚,我谁都不见!都给我滚出去!”守在正屋门前的丫环见庞氏过来,连忙打起门帘,没想到门帘刚刚掀起,就从里面飞出来一只茶杯,随着茶杯的飞出是一声爆喝。
“哎哟,大嫂你这火气可真得好好收收,看你将娉婷的孩子都吓坏了!”庞氏侧身一让,让过迎面飞来的茶杯,不顾徐氏的叫骂,一步跨进了正屋,扫了眼抱着女儿缩在一旁的小徐氏笑盈盈地说道。
徐氏瞟了眼被小徐氏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婴儿,脸上闪过一丝嫌弃,然后将目光投注在庞氏身上:“弟妹这是来看我笑话来了?”
“大嫂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听俊廷提起大嫂吃坏了肚子,昨儿夜里又是吐又是拉,请了几个大夫都没啥用,我这不立马去请了‘神医’,只希望大嫂的身子早日安复。
也省得徐家大嫂替大嫂担心,还得麻烦娉婷带着个小娃来探望大嫂。”庞氏嘴里说得还是在韩府的那一套,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比在韩府的时候丰富多了。
看着徐氏的时候,脸上似乎十分真诚,可转向小徐氏徐娉婷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屑。
“娉婷是我接进府的,可不是你说的是来探望我的。我也没生病,什么吃坏肚子,又吐又拉,谁说谁得病,就该那谁看大夫去!”徐氏今日已经被丈夫儿子气得一肚子火远处发泄,此时庞氏正好成了她的出气口。
可是徐氏还知道不可过分得罪庞氏,因此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堵庞氏,却压根没注意庞氏话中所说。
徐氏这话一出口,倒让跟在庞氏身后的司徒娇不由“噗哧”笑了出来。
徐氏这不是在诅咒自个儿子生病嘛!
“谁?”徐氏厉眼往庞氏身后扫去,却看不到那个笑话她的人,不由怒喝一声。
司徒娇虽然在同龄人身量不算小,可与体态略显丰满的庞氏相比,那就可以用小巧玲珑来形容了。
此时她随着庞氏进屋,几乎整个人都隐在庞氏的身后,徐氏自然看不到她的人啦。
徐氏虽知庞氏并非一个人进屋,却没能看出庞氏身后到底跟着的是何人,此时听得庞氏身边的娇笑,自然是怒不可遏。
这不摆明了不拿她当一回事儿嘛!
“哦,看看我这记性。大嫂已经吓到了娉婷的小宝贝,可别再吓到我好不容易请来的‘神医’!这可是连圣人和太后都极看重的‘神医’!”庞氏说着身子往边上微微一闪,就将司徒娇整个人露在了徐氏面前。
庞氏在提到圣人和太后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对着司徒娇眨了眨眼睛,司徒娇总算明白了为何要让她拿一个小小的县主身份去对抗定国公夫人那超一品的外命妇身份。
原来是要让她狐假虎威,借圣人和太后的势来力压定国公夫人。
嘿嘿,这个司徒娇觉得很喜欢!
徐氏一见到司徒娇,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司徒娇在京都可算是炙手可热的人,连圣人身子不适都会招她入宫,她能不认识司徒娇吗?
徐氏既然认识司徒娇,自然知道司徒娇是韩氏的女儿!
但凡与韩氏有关的人和事,都让徐氏愤恨不已。
此刻见到司徒娇,还是个脸含讥诮的司徒娇,徐氏的心情更是糟糕到了透顶。
“笑什么笑,真正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徐氏愤恨地看着司徒娇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司徒娇眼里顿时涌上浓烈的寒光,冷冷地盯着徐氏,什么话不说,只右手轻一抬,一丝银光从指间闪过,没入徐氏的喉间。
徐氏只觉得喉头一疼,张嘴惊叫却发现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惊恐地看着身子一摇眨眼间就来到她跟前的司徒娇。
只听司徒娇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白长了张嘴,却不会说人话,那么这辈子就别再说话好了!”
徐氏不由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她压根没想到司徒娇二话不说就对她动了手,更没想到司徒娇的身手如此了得,她压根没看出来司徒娇是如何在一息之间近了她的身。
明明面前的这个女孩不过十三岁,可是她眼中的冷,身上的寒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冻成冰。(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一言不合就动手
徐氏刚才那话深深触及了司徒娇的底线。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说她,却容不得别人对韩氏说三道四。
就算韩氏的确只是生了她却没有教导她,却不容许任何人辱及韩氏,徐氏更不行!
封了徐氏的发声,又在徐氏耳边说了那句话以后,司徒娇直起腰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又拿出雪白的帕子擦了擦,这才从容地从徐氏身边退开两步。
司徒娇先是目光沉沉地一一扫过屋里的人,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会一直保持这个冷脸的时候,却毫无征兆地绽开了笑颜。
这笑容灿烂如春花,温暖而娇艳。
“既然定国公夫人没有生病,身体健朗得很,那我就不多做打扰!”说罢司徒娇作势就要从屋子里退出去。
这下着急的是就徐氏了,想喊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慌忙站起来冲向司徒娇,妄图阻止司徒娇离开。
司徒娇身边跟着的人,无论是李妈妈还是玉兰,都不可能让徐氏近司徒娇的身,因此李妈妈和玉兰各自横跨一步,阻断了徐氏冲向司徒娇的路。
徐氏既发不出一丝的声音阻止司徒娇离开,又完全近不了司徒娇的身,情急之下只得右臂一扫,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桌子上放着的茶具应声倒地的声音,引来了战战兢兢守在屋外的人,同时再次吓到了徐娉婷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小婴儿。
司徒娇冷冷回首,目光直直盯着气得快要发疯的徐氏,半晌才煞有介事地对身边的庞氏道:“我看定国公夫人倒不像是拉了几日肚子的人,倒像是魔障了。魔障也是种病,得治!要不,我给她扎上几针试试?”
庞氏没想到司徒娇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手段还真是凌厉啊。
庞氏进了屋就没转开眼去,却就是没看清司徒娇是如何下的手,更没看清司徒娇是如何闪到徐氏身边的,仿佛眼前就那么一花,司徒娇已经将徐氏收拾得不要不要的了。
看看徐氏如今像只离开了水的鱼,只能扶着桌子站在一边大喘气。
正在书房与儿子商量如何善后的定国公,得知庞氏不负众望请来了司徒娇,并直接带去了清风堂,生怕徐氏又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蠢事来,连忙与李俊廷一起赶了过来。
清风堂没有徐氏的叫骂声,唯有徐娉婷带来的那个小婴儿猫一样的哭声,气氛显得分外诡异。
以父子俩对徐氏的了解,她见到司徒娇绝对不应该这么安静,这实在太过意外,反倒让定国公父子心里突然产生了不安的感觉。
紧走几步跨进清风堂的院子,院子里似乎与往常并没什么两样,该在何处伺候、干活的丫环依然在各自应该在地方或候着或在干着手上的活。
可是就算如此,院子里却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气氛在流转着。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氛呢?
对了,是一种噤若寒蝉的气氛,仿佛所有的人都怕惊到什么人一般,几乎所有的丫环都屏住了呼吸放轻了动作。
就连那个正在打扫落叶的小丫环,也将扫把的打扫力度压到最低。
定国公父子面面相觑,这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再侧耳细听,似乎连那个猫样的婴儿哭声也不见了。
却在此时,屋里突然传来了凄厉的哭声:“宝宝,宝宝,你这是啥的了?救命啊!求神医救救我的宝宝!”
这是徐娉婷的声音,定国公父子一听不好,两人不再迟疑,飞一般地飘进了正屋。
庞氏听到身后的动静,僵硬的转过身来,目光中有着丝丝的恐慌。
徐氏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抚着自个的脖子,脸色狰狞。
抱着婴儿的徐娉婷跪倒在地,双手向前平伸着,手上的婴儿已经不见了。
屋里的榻前围着三个女子,榻上躺着的正是徐娉婷那个小婴儿。
三个女子神情严肃,各自都在忙着手上的事儿。
那个穿着嫩黄襦裙的小姑娘,可不正是定国公让庞氏请来的安宁侯府嫡小姐司徒娇。
此刻她正飞快拿起玉兰摊放在榻上的银针,手起针落,动作流畅而利落。
眨眼之间银光点点闪过,婴儿那刚刚因李妈妈解开襁褓而裸露出来的小胸膛,顿时扎满了细细的银针。
屋子里除了徐娉婷偶尔发出的呜咽,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小婴儿重新发出像猫叫一样的啼哭声。
司徒娇长长地舒了口气,右手从婴儿的胸口拂过,原本扎满了银针的胸口再看不到一银针。
司徒娇有些虚弱地从榻前退开,这一番对婴儿的急救,快赶上给圣人的一次针灸,着实费元气!
这样的突发情况多来几次,可真是要命呢。
李妈妈接过司徒娇的位置,细心地先替婴儿诊了脉。
见婴儿暂时无事,这才重新给婴儿整理好襁褓。
玉兰则将刚刚用过的银针一根根细心地擦拭以后,一根根归位。
徐娉婷又惊又怕,方才看到女儿那憋得紫黑紫黑的小脸,她以为女儿没救了。
想起刚才庞氏进屋的时候,宣称替徐氏请来了神医,于是只连忙跪地高声求救。
原本以为是那个年长的才是神医,没想到居然是那最小的女娃救了她的女儿。
徐娉婷的婆家并不在京都,故而她并不认识司徒娇,有这样的误解也是在所难免。
此刻听到了女儿的哭声,虽然显得极为虚弱,可是到底是重新活过来了,徐娉婷喜极而泣,对着司徒娇重重地叩下了头:“徐氏娉婷谢神医救命之恩!”
司徒娇扫了眼站在屋门边目瞪口呆的定国公父子,尔后冷冷地看着徐娉婷道:“本姑娘不稀罕别人叩头谢恩。
不过本姑娘向来护短,看不得自个在意的人受半分委屈,再过几天我表姐就要嫁入定国公府,说起来该是你的表嫂。
我想你是个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算我今日携恩图报好了!”
本来司徒娇想当着定国公夫妻和李俊廷的面再说几句,不过想想还是先解决了徐娉婷再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你发什么疯
司徒娇这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娉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心里不由涩涩苦笑,她当日向徐氏求援,倒没敢想要给李俊廷当妾。
她都嫁过一次的人了,还带着女儿,哪里还配得上玉树临风的表兄。
当年在定国公府一住整整两年都没让表兄对她有意,如今一个破了身又死了男人的寡妇,凭什么还能入得了表兄的青眼?
她向徐氏求援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要给自个和女儿找一个避风港。
可是徐氏却利用了她,把她当成了与定国公与韩大将军府叫板的工具。
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身处漩涡之中。
“我保证不会给表嫂添堵,只求神医救救我的女儿!”徐娉婷知道这也许是她女儿唯一活命的机会,自然长跪不起连连对司徒娇叩头求救。
女儿是徐娉婷心头的肉,是她与那个短命夫君唯一的孩子,也许也会是她唯一的孩子。
这个时候徐娉婷只求司徒娇能够伸手给她的女儿一个活命的机会,哪里还会再去配合徐氏的算计。
也许几年前,徐娉婷的确是想嫁给李俊廷,可是与那个短命夫君生活了两年,还有了女儿,她是付出了真情的。
两年的付出,虽然最终因为男人的死而付之东流,可是那些付出的感情却做不得假,更何况那男人是真的对她好。
品尝过****的滋味,再回首看李俊廷对她的态度,徐娉婷哪里还会不明白,李俊廷对她最多不过就是一个表哥对表妹的情谊,是一种再疏离不过的情分。
这个时候,她还真的有些后悔向徐氏求救。
可若没有过求救这回事,她的女儿又哪里能够遇到司徒娇这样妙手回春的神医?
“这孩子天生体弱,想必你怀她的时候受过比较严重的风寒。虽然孩子的心脏发育有些缺陷,不过若能够精心照料,调养得宜,养大她倒也不是难事。”这时已经替婴儿做了检查的李妈妈抱着小婴儿走了过来,一把将徐娉婷从地上拎起来,然后将婴儿塞到她怀里。
徐娉婷赶忙将女儿在怀里护好,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妈妈问道:“请问妈妈,我,我女儿真的没什么大碍?”
“若能够好生照顾自不会有什么事儿,只不过,若今日这般总让孩子处于受惊吓的境地,那么你还是行行好,让孩子早死早超生吧!”一切对韩氏和司徒娇母女有碍的人,在李妈妈的眼里都相当于敌人,因此李妈妈对徐娉婷也没什么好声气。
司徒娇见徐娉婷的确只是心放在孩子身上,倒没开始那样对待徐娉婷,而是细致又温和地将有些注意事项慢慢讲给徐娉婷听。
“如此说来,这孩子的生活环境需要相对安静?”徐娉婷最后将司徒娇的指点归纳成这样一句话。
“没错,有心脏有问题的人,都需要有一个安静且良好的生活环境,避免过多的情绪变化。”司徒娇并不否认。
以前这孩子偶有犯病,大夫都只是说孩子体质弱,长大些就好了,却没想到这孩子不仅仅是体弱而已。
只是凭借她如今的能力,何处能够寻到一个合适孩子成长的环境?
徐娉婷的心里涌起深深的苦涩。
“安静的环境倒不是没有,只不知娉婷可否愿意离开京都?”突然一直没有插嘴说话的定国公李定邦出了声。
“只要对孩子好,再远的地方,我也愿意!还请姑夫帮忙。”徐娉婷闻声眼睛顿时一亮。
如今只要是对女儿有益,对于徐娉婷而言,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不过没等定国公说出那个地方,一旁的徐氏却有了反应,不但反应还十分激烈。
只见她冲到定国公面前,好一番张牙舞爪,嘴巴忽开忽闭,却怪异地没有一丝的声音。
徐氏怪异的举止令定国公不由眉头深锁:“你到底想说什么?要说就好好说,这样谁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
可是徐氏压根就发不出声音,这种张得开口却发不出的感觉让徐氏几欲崩溃,发疯一般地冲向司徒娇,蓄了指甲的手指对着司徒娇的小脸就要抓下去。
定国公一看这还得了,司徒娇是谁啊,她可是安宁侯府的嫡小姐,又是圣人亲封的顺平县主,如今还担负着替圣人针灸调理身子的重任,若让徐氏伤了她,这不是在给定国公府招祸嘛。
身随心念,定国公伸手一把抓住徐氏,用力将她拉离司徒娇身边:“你发什么疯!”
威严的目光冷冷扫过屋里低着头装鹌鹑的下人,用了把劲将徐氏往缩在一边的嬷嬷和丫环身旁推了一把道:“还不快将你们夫人扶进去!”
定国公不是不知道徐氏身上有古怪,可是这个时候却不是任由徐氏发疯的时候,且让人将她看好了,等他与司徒娇进行过交流以后再来处置。
李俊廷进来以后,很快就发现了徐氏的异常。
徐氏发疯般冲向司徒娇的时候,李俊廷正在向庞氏打探情况。
由于离着司徒娇和徐氏都有些距离,就算出手只怕也无法保证司徒娇毫发无伤,刹那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此刻见定国公轻松化解了徐氏带来的危机,不由地长吁了口气。
李俊廷虽说与韩秀雅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每次见面,总能从韩秀雅嘴里听到司徒娇的名字,偏偏韩秀雅本人还不自知,可见韩秀雅对司徒娇这个表妹还是挺上心的。
若今日在定国公府让徐氏伤了司徒娇,李俊廷只觉得再没脸去见韩秀雅了。
由于徐氏的一意孤行,让原本欢欢喜喜准备结亲两府平空起了风波,李俊廷这大半天下来,第一次觉得有这样一个脑子拎不清的娘亲真的心好累!
幸好还有个明白的父亲,第一时间就让二婶庞氏前去韩大将军府,就算不能完全消除徐氏带来的不良影响,至少能让韩大将军府还有韩秀雅看到他的真心。
一边是生他养他的娘,一边是他一心求娶的女子,李俊廷倒真有几分明白当年司徒空为难的心情。
不过他绝对不会走司徒空的老路,孝敬爹娘是天经地义和事,可是保护妻儿更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我呢,要求不高
当李俊廷知道自个老娘做下的事儿以后,只恨不得直接去韩府向韩秀雅剖白,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赶去韩府,只怕是火上浇油。
连忙向太子告了假赶回府来,与同样闻讯赶回府的定国公在书房里进行了紧急商议,很快就在几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徐氏是他的亲娘,这点无法改变。
可是徐氏做下这样的事,若加以惩戒,对韩府和韩秀雅都无法交待,也会助长徐氏的气焰。
很快定国公就定下了这事儿处理的基调。
首先让庞氏去韩府,送去定国公府的诚意。
以徐氏突发痢疾无法理事为由,暂时将徐氏困在定国公府的潇湘阁。
对外宣布徐娉婷是徐家派来探病的人。
既然是探病来的,自然没有在定国公府长住的理,两日后送她们母女回徐家。
不过现在由于临时突发的状况,对于徐娉婷的处理则产生了一些变化。
既然徐娉婷并不打算助桀为虐,帮着徐氏算计韩大将军府和韩秀雅,那么定国公也不介意帮她一把,于是临时决定将徐娉婷母女送去离京都百十里外的一处小小的庄院。
那庄院真的不大,只有五十亩地,却依山傍水,正符合司徒娇方才所述给那可怜的孩子养病成长的环境。
处理好了徐娉婷母女的去向,接下来就是李俊廷成亲这件大事了。
李俊廷成亲的一应事务,此前有定国公亲自盯着,徐氏虽然有些拖延却也没敢做得太过份。
那些还没到位的事情,交给能干的二太太庞氏即可。
以庞氏的能力别说还有二十天,就算只有十天也能将事情安排得妥妥贴贴。
李俊廷下面还有没成年的一儿一女,这了这一儿一女,定国公也不可能将徐氏关在潇湘阁一辈子。
毕竟徐氏是定国公明媒正娶的夫人,且还是超一品的国公夫人。
不过在李俊廷与韩秀雅成亲以前,却是不可能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的了。
定国公处理好徐娉婷的去向,将司徒娇请入书房进行了好一番交谈,定国公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
定国公虽然知道惠妃能替圣人诞下六皇子,是司徒娇主仆替惠妃针灸调理的结果,却不知道成亲两年没开怀的太子妃,终于见了喜讯也有司徒娇的功劳。
如今突然听到儿子与司徒娇聊起这个被保密得相当严实的秘密,方知司徒娇的医术比他想像中还要高超,已经快赶上送子娘娘了。
韩秀雅是司徒娇的舅家表姐,司徒娇哪里会不努力替她调理针灸的道理?
果然一番询问下来,定国公方才知道,经过这一年来的调理,其实上韩秀雅现在的身体已经比一般的女子更适合怀孕生子。
只不过司徒娇觉得还需要加强些效果,等到把韩秀雅的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再怀孕生子比较好些,于是才会与李俊廷进行沟通,希望李俊廷别着急着要孩子。
那个偷听的小厮,当时并没有将司徒娇与李俊廷的对话听完整。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结果,最终却让徐氏整出如此大的一个乌龙,实实在在地伤到了两府的友好关系。
虽然定国公父子以养病为由,暂时将徐氏圈在潇湘阁。
司徒娇却明白这可不可能是长事。
养病嘛,也许会因病情恶化而过世,只是让徐氏病重而亡,却不是定国公父子心里想要的结果。
因此过段时间必定会让徐氏将病养好出来见人。
为了不让韩秀雅吃徐氏的闲气,司徒娇既然来了,就要将这事儿落实到底。
尽管她只是韩秀雅的表妹,可谁让定国公谁都不请,只请了她一个人呢?
于是在让定国公放心的同时,她也希望定国公父子给韩家和韩秀雅一个定心丸,于是看着李俊廷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表姐夫对成亲以后的生活,可有什么打算?”
略作停顿以后,司徒娇更是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个的要求:“我呢,要求不高,只希望我家表姐嫁得是个良人,府里没有什么人自恃长辈要她立这个规矩那个规矩,屋里更没有什么燕燕莺莺给她添堵!”
听了司徒娇的话,不仅仅让李俊廷有些反应不过来,连定国公都觉得有些惊悚了。
面前这个姑娘真的只有十三岁?
说话也太直白了些吧,不过这样爽朗的性子,比起韩氏那有些优柔寡断的性子更让人觉得讨喜!
司徒空那个没用的男人,倒真是生了个好闺女!
李俊廷则呆呆地看着司徒娇,就算他原本就打算要给韩秀雅轻松自在的生活,原本就没打算在身边安排燕燕莺莺,听了司徒娇的话,还是不由的腹诽。
若司徒娇提出的这些要求,都不算高的话,真不知这世间还有没有更高的要求了。
不过李俊廷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罢了,他哪里敢说不个不字?
为了能如愿将韩秀雅娶回府,李俊廷也只得拼了。
“未来的日子自然是有计划的!这事儿其实早些时候就已经与秀雅提起过,只是当时没有确定,也就没有说死。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自不愿意让秀雅受委屈,可那一位又是我的亲娘,我也不好忤逆了她。
于是与父亲大人商量以后就将这事儿落实下来。只要圣人和太子那边点了头,成亲以后,我就带着秀雅外放。
至于什么燕燕莺莺,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李俊廷显得早就有了准备,说得头头是道。
外放虽然可能会辛苦一些,也有些逃避的意味,可是正如李俊廷所言,徐氏是他的亲娘,他总不能做出忤逆不孝的事儿来。
暂时带着韩秀雅离开京都外放几年,总好过韩秀雅在京都每日里在徐氏跟前立规矩。
放外的确不失是个好办法,只不知这个外放地到底在哪里,李俊廷又是个什么样的官职。
不过这就不是司徒娇需要操心的事,有定国公和韩大将军,加之李俊廷与太子之间的良好关系,总不会是个太烂的地儿也不会是个太差的职位。(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是我疏忽了
司徒娇不姓韩氏,自然不能代表韩家与定国公府谈更具体的事情。
她之所以会问李俊廷,无非是为了让自个安心。
好在李俊廷没让她失望,好在李俊廷比当年的司徒空更有主见,好在定国公比当年的安宁侯对府里的掌握更有度。
这也让韩秀雅与韩氏虽然遇到相似的情况,却会走出不同的路。
司徒娇从定国公府告辞出来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李俊廷准备亲自护送司徒娇的马车回安宁侯府。
对李俊廷的好意,司徒娇并不想接受。
她身边的人,包括车夫赖二都有不错的功夫,她自个更有保护的能力。
何况这是在京都,天子脚下谁会不长眼地动她?
不过今日司徒娇给了李俊廷莫大的震撼,让李俊廷觉得与韩秀雅的这个小表妹打好关系,绝对大有裨益,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讨好的机会。
在司徒娇离开书房的时候,李俊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司徒娇道:“我代家母向表妹道歉,还请表妹替家母去了喉头的银针。”
面对李俊廷的道歉和请求,司徒娇方感到有些羞窘。
第一次来定国公府,就对定国公夫人动了手,而且还把针留在了人家身上。
若不是李俊廷提醒她,司徒娇指不定就直接出定国公府回自个府上去了。
正如李俊廷所言,司徒娇的确对徐氏用了银针,当时一时激愤就想给出言不逊的徐氏一个教训,想都没想就使了针。
司徒娇用的是银针,与一般的点穴手法不同,封的也并非是徐氏的哑穴,只是效果却与点了哑穴相仿。
李俊廷见徐氏不能发声,询问过庞氏以后,方知是司徒娇对徐氏做了手脚。
李俊廷虽有一身的好功夫,却不敢轻易动手。
毕竟每个人的点穴手法不同,解法也不尽相同,更何况司徒娇用的还是银针,因此只好开口代母向司徒娇提出请求。
“是我疏忽了。麻烦姐夫带个路,我去将银针取了。姐夫请放心,我的银针点穴手法虽然有些与众不同,却不会对徐夫人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司徒娇瞄了李俊廷一眼,见他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解释道。
定国公府办事的效率着实是雷厉风行,不过在书房谈了大半个时辰的话,徐氏已经从定国公府的正院搬去了潇湘阁。
潇湘阁有些偏,李俊廷带着司徒娇主仆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潇湘阁。
此时原本狂躁的徐氏已经喝过安神药睡了过去,倒省了司徒娇面对徐氏的尴尬,也不用在取了针以后听徐氏的谩骂。
司徒娇的手不过在徐氏喉咙上方那么轻轻扫过,当她再摊开手掌的时候,食指和中指之间多了一根细细的银针。
也许银针离开身体的时候给徐氏带来了不适,徐氏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人依然熟睡未醒。
酣睡中的徐氏,没有清醒时候的棱角,显得就安详宁静多了。
看着徐氏安静沉睡的面容,并无任何不适的表情,李俊廷这才暗自舒了口气。
徐氏虽然做了件错事,不过到底是他的亲娘,李俊廷心有担忧,司徒娇还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在听到李俊廷舒气的时候,也就看了眼李俊廷并撇了撇嘴,却什么都没说。
李俊廷坚持要护送司徒娇回安宁侯府,司徒娇推辞不过,只得客随主便。
不过一行人刚出定国公府的边门,却见韩鹏程牵着马就守在司徒娇的马车边。
此刻见李俊廷牵着马陪着司徒娇出来,眉头有些不悦地紧了紧,迎着司徒娇走了过来。
虽然李俊廷比韩鹏程还要大一岁,不过因他要娶的韩秀雅却是韩鹏程的妹妹,在韩鹏程面前年龄不再是他的优势,看着韩鹏程,李俊廷也只得窘迫而又尴尬地喊一声:“大哥。”
韩鹏程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看了李俊廷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只顾来到司徒娇面前,上下打量起来,仿佛是在确定司徒娇在定公国府是否受了委屈。
“大表哥什么时候来的?”司徒娇只当没看到韩鹏程那上下打量的目光,只浅笑嫣然地仰起头来看着韩鹏程甜甜的问道。
这个时候,司徒娇只是韩鹏程眼里那个乖巧懂事的小表妹了。
十月初京都的天气已经有些冷,特别现在已经到了傍晚,微风吹过更让人觉得有些萧瑟。
韩鹏程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件披风,小心替司徒娇披上,宠溺地揉了揉司徒娇的发顶:“姑母不放心,让我过来接你。我也只是刚到。”
“有表姐夫在呢,有啥好不放心的!我看大表哥是想找表姐夫说说话吧。好了好了,我可不需要你们送过来送过去的。你们平日里公务繁忙,今儿有空闲,有啥事就趁着这空闲时分快去商量吧!”司徒娇伸手虚空点了点韩鹏程,故意作出看透一切的模样道。
还真别说,韩鹏程今日过来还真是要找李俊廷好好聊聊人生。
虽然徐氏的所作所为与李俊廷没什么关系,可谁让徐氏是李俊廷他娘呢!
韩鹏程不好拿徐氏如何,可是找找李俊廷的麻烦还是可以的。
此时见司徒娇如此善解人意,韩鹏程自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不过还是故作嫌弃地再次伸手揉了揉司徒娇的发顶道:“表妹如今越发不可爱了!既如此你们回去的时候可得小心些,天晚了,车可别驾得太快!”
说着又点了两个跟着他一同过来的侍卫,让他们护送司徒娇回府。
等到司徒娇在李妈妈和玉兰的帮助下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离开,韩鹏程这才转向李俊廷道:“世子爷可有空与韩某聊聊?”
“大哥请!”李俊廷也正好有事要与韩鹏程说道说道,于是对着韩鹏程一抱拳,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韩鹏程先上了马,这才跟着一个翻身潇洒地上了马。
两个人一扬鞭,骑着马向西门飞驶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