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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妾大不如妻txt下载     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十七章 捉贼

    婆子和孙氏虽然都想春风一度只是他们都忘了:自孙氏重新回府后婆子还没有成功的留宿到孙氏屋里;而今天晚上当然也不会例外了。

    婆子和孙氏各自洗了澡回到房里孙氏整张脸上挂着的都是春情可是婆子却没有理会孙氏柔情的投怀送抱他反而同孙氏说起了话来。

    “你们府上的那位薛姨娘被赶了出去那她家的一半生意可退回了薛家?”婆子刚刚在洗澡时不经意间听到有人提起了薛氏姨娘来他的心中便是一动。

    他现在可是极想有个生财的门路:平日里用钱的地方可是不少但他能来钱的地方却并不太多而且他原来用来敛财的法子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他早就想做个什么营生了但却又不耐烦从头做起——平常的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他想做的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但是他一连想了几日都不曾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听到薛氏姨娘四个字时便一下子动心了:薛家不是有皇商的身份嘛同皇家做生意才真是为赚不赔啊。

    只是他原来让人注意薛家时只是注意那薛氏姨娘的举止对于薛家并不关注;他现在想打薛家的主意了解薛家的事情之外他还需要一个接近薛家的理由。

    魏氏联络起来非常麻烦而他在外面想查薛家的事情也不太方便:如果被他的主子知道说不定到时候就没有他多少好处可以捞了!眼下只能指望着孙氏了。

    也没有指望和孙氏这里能得到多少薛家的情形他只是想自孙氏这里找到一个可以接近薛认之人的借口或是机会什么的。

    孙氏没有想到婆子居然在这种时候提起了薛姨娘并且还不理会她的挑逗心下便有些不高兴:真是煞风景之举;只是她不敢不答此人的话“没有退回;听人说薛家的人倒是来闹过想要回那一半儿的生意但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走了此事就再也没有被提起过。”

    婆子抱着孙氏静默了半晌:“你和那个薛姨娘原来可有交情?”

    孙氏不解:“没有。你好好的问起她来做什么?她已经被赶了出去薛家的人都不要她了对我们而言她还能有什么用?”

    婆子看了孙氏一眼想了想道:“怎么没有用呢?没有用我就不会提起她了:你想一想就算你生下儿子来可是赵府现在可是两房呢以后赵府两个老不死的死掉之后赵府还是要分家的;就算二房分不走很多家业但是据我猜想那得自薛家的一半儿生意八成是赵家老不死的为二房准备的。”

    孙氏听了惊奇了一下:“还有这样的事儿?倒真是奇了。我在赵府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怎么猜出来的不是在你那里又听什么人胡说被人哄了吧?”

    婆子轻轻一拍孙氏:“哄什么哄那薛姨娘能入赵府的门儿本就奇怪之极依着赵家老不死的为人根本不可能让她过门儿的;而且明明一直都是给大房做妾的却一下子变成了二房的人你不感觉奇怪?所以我才会如此猜想。”

    孙氏却听得不耐烦了:“这些同我们有何相干?我们睡了吧。”说完媚眼如丝的看向了婆子手下用劲儿就想把婆子推倒在床上。

    婆子捉住了孙氏的手又拧了她一下:“怎么没有关系?我就是打算为我们的儿子多弄些钱财啊——我们想个法子把薛家的生意都弄到家那么日后就算是谋不了赵府你和儿子也不会愁吃穿的。”

    孙氏一听便有了精神同婆子细细的商议了起来。

    不过那婆子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恨意:他怎么可能放过赵府?他谋得不单单是赵府的家业!

    那婆子终于想出了法子来时夜已经很深了他和孙氏终于想到了一处去;不春风一度又哪里能有儿子?没有儿子他想斗得过赵府却不容易的。孙氏和她手挽手刚吹熄了灯搂到一处便听到屋外一阵喧扰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便想仔细听听是哪里来的声音时那喧闹便进了院子!

    孙氏和婆子都只穿着小衣当下便惊疑不定起来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在院门关了之后还能有人叫开门进来呢?孙氏一面唤雅音一面披上了外裳那婆子想了想道:“还是穿上衣服吧别是有什么变故。”他说着话把扮婆子的东西先戴到了身上然后便急急的穿中衣。

    婆子的话音刚落雅音已经进了外间声音带着惶然:“奶奶是管家娘子带了一群人闯进了我们院子。”

    一听雅音的话孙氏和婆子当即便吓得半死急急穿上中衣还没有来得及把外裳穿上便听到赵安娘子在门外道:“姨奶奶奴婢们正在追查一个小贼惊扰到奶奶了。”

    追查小贼?孙氏闻言后脸色白得不能再白了:怕不是追查什么小贼吧这些人看来是老爷使来的他今天晚饭的时候已经看出了什么来?她一霎间脑中闪过了无数念头嘴唇儿因惊惧都抖了起来一时间居然没有开口答话那婆子急得推了孙氏一把孙氏这才知道答话:“哦知道了。”

    孙氏倒不是不想多说可是她现在吓得不轻这几个字虽然强自镇定着但还是有一点的颤音。

    婆子趁这个时候急急的想把外裳穿好可是越急越出错一件衣服她不是穿错了袖子就是系错了衣带。

    婆子的衣服还没有穿好赵安娘子已经又道:“那小贼有人看到进了姨***院子其它房舍都没有找到人奴婢怕小贼射进了姨***房里为了姨***安危着想奴婢们就大胆了。”说完也不等孙氏答话便推开了门。

    门一响婆子穿衣服的手便停住了孙氏更是惊慌失措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咦?雅音在屋里啊;”赵安娘子在外间看到了雅音:“今儿晚上你上夜?”

    雅音吓得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当赵安娘子等人是来捉奸的胡乱的点了点头之外什么也没有说。

    赵安娘子道:“如此我便放心多了就怕姨奶奶一个人在房里被小贼所乘就不好了。”她说着话脚下却没有停:“我再给姨奶奶请个安、道个歉便到他处去寻一寻。”

    雅音呆愣着都不知道拦一拦便任由赵安娘子进了里间:她也是吓得六神无主了一心认为她主子的好事儿被老爷看破今天晚上是老爷让赵安娘子来拿人的;她的脑中反复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死定了!她吓得根本是挪不动一步。

    婆子此时想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就算他在听到院子里喧扰时想藏起来也是来不及的——赵安娘子自在门外说话到她进到屋里不过及时几句话的时间他哪里有时间藏得起来?

    最主要的是这屋里他根本没有地方可藏:唯一可netg人的地方便只有床后了不过只要有人想进来搜一搜床后是绝不会放过的地方;床底床上都藏不得人孙氏屋里的家什也没有大到可以netg人的东西;他无处可藏。

    婆子听到赵安娘子进了屋子只能后退了两步立到一旁的阴影里希望进来的人不会注意到她的衣衫不整。但事与愿违赵安娘子一进屋第一眼便看向了他:“咦奶奶屋里还有婆子在啊?”

    赵安娘子说完仔细看了两眼婆子:“面生的很不是我们府上的吧?”声音已经冷了三分一面说着话一面看向了孙氏。

    孙氏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坐倒在床上听到赵安娘子的话更是魂飞天外只知道摇头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和这人的jian情会被人现。

    到此事孙氏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赵安娘子看到孙氏姨娘摇头便对身后的婆子道:“真不是我们府上的人?嗯先带她出去吧。

    孙氏听到这句话终于张开了口:“她、她是我母亲带来的人。”此人被带走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在生死大事面前孙氏还是生出了勇气说话。

    赵安娘子闻言恍然道:“奶奶不说奴婢几乎是忘了此事;不过还是要请这位大娘出去一下一会儿奴婢要清点一下院子里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扮作我们府上人的小贼。”

    孙氏没有说话她惊恐不安的看向了婆子:赵安娘子的话她分辩不出来是真是假但是捉走婆子的意思很明显。

    婆子比孙氏要镇定的多她听出赵安娘子不是要走她至少不是捉他一个人;而且事到临头了伸脖子缩脖子都免不了那一刀他只是害怕却是避不过这一劫的;便上前一步轻轻福了一福:“婆子听命。”

    赵安娘子点了点头:“这位大娘不是我们府上的人倒是可以算是我们府的亲眷你们要客气些莫要失了礼数。”一旁有人答应着便把那婆子带了出去……

四十八章 惊破胆

    ··孙氏看到那婆子被带走,她两眼黑几欲晕过去,只是因为赵安娘子还在眼前,所以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在床上。

    而雅音那丫头却已经支持不住坐倒在地上:在她看来那人被带了下去,一会儿再来捉人的话,就应该是捉她和孙氏了。

    雅音坐倒在地上出的声响,让赵安娘子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雅音就是有什么不对,她的主子当前,也轮不着她嘶个管家娘子来多事儿;她又转回身去,对孙氏欠了欠身子:“听说奶奶身子不爽利,现在看***脸色还真是病得不轻,奶奶可要小心调养了。”孙氏听到赵安娘子的话,心里更是不安,虽然想笑一笑的,可是却怎么也扯不住那一丝笑意来。

    赵安娘子却接着说道:“奴婢还要让人在姨奶奶屋里找一找,莫要让那小贼躲过去,还望姨奶奶莫怪。

    孙氏现在根木就说不出话来,而赵安娘子也根本不是要得到她的同意:赵安娘子的话刚说完,她身后的婆子们便在孙氏的屋里到处查看起来。

    孙氏看到有婆子走到了妆台前,她的心差一点儿就跳出了嗓子眼儿:老太爷中毒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而且那毒中了之后有些症状同她的毒相同;但因为不是完全一样,所以孙氏也就没有多想。

    反正老太爷中毒同她没有半丝关系,至于是谁想要老太爷的命,她也不放在心上:老太爷死了更好!所以此事她听说以后便放到一旁,根本没有细想:她的心思,全在怎么才能有孕上。

    她哪里想到,是魏太姨娘用了两种毒,所以老太爷等人中毒的症状,也就不同于她手上的任何一种毒了。

    孙氏担心婆子们现妆台小瓶里的毒:虽然症状不是完全一样,但到时她也有口说不清了一一她总不能说,她毒死的人只有多年前那么一个,这些年来她只是用了那让人无法有孕的毒吧?她如果敢说出来,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好在那婆子只是到妆台前扫了一视,并没有对妆台上的东西感兴,这才让孙氏松—孓声口气;但她惊魂未定,根本就忘了喝斥赵安娘子的“犯上”,如果今日不是因为赵安娘子把她和那婆子堵到了屋里,赵安娘子敢带人搜她的屋子,她早就让人把赵安娘子一行人打出去了!

    而且她还要去找赵一鸣哭诉一备,赵安娘子的管家娘子能不能留得住都是两说的事儿了。

    就是因为孙氏惊慌失措,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安娘子一直在悄悄的注意着她,婆子们搜到什么紧要的地方,孙氏的神色、眼神的变化,都没有道过赵安娘子的眼。

    屋里也没有什么好搜的,不过一会儿便搜完了;赵安娘子又看了一眼外间那边的小小暖笼,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作势,她带来的人便立时过去了几人;不过那暖笼居然是铁将军把门儿。

    赵安娘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姨奶奶,还要麻烦您打开锁,让她们进去看一眼,万一小贼在里面,我们没有捉到跑了她,我们这些奴婢在老爷和太太面前可不好交待。”

    孙氏娘子倒没有很担心,那里面不过是收过一些贵重的东西罢了,便点了点头:“雅音,你、你去开门儿。”

    现在孙氏更要确定赵安娘子不是来捉什么小贼的:那小小的暖笼没有窗子,门还锁了,哪里能进得去人?可是眼下她还真不敢同赵安娘子争论什么,万一赵安娘子认真要寻她的不是,她这屋里还真怕被赵安娘子搜出什么—来的。

    雅音勉强自地上爬了起来,颤颤的走了过去把门打开。赵安娘子过去扶了雅音过来:“你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那小贼亠成是我们府里的自家人,又是一个妇人,没有什么好怕的。”

    雅音闻言吃惊至极的看向了赵安娘子:她们真是来捉那人的!妇人,妇人,那人可不就是扮作了妇人。

    赵安娘子却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立着。

    暖笼里自然也是没有人的,赵安娘子笑着说了两句让孙氏好好调养的话,然后便转身出去了;孙氏和雅音主仆靠在了一处,谁也没有说话,她们不知道赵安娘子想出去怎么整治那个婆子。

    可是让她们更加吃惊的事情生了,赵安娘子让人念了一遍花名册,然后又让孙氏母亲认了一次人,便带着人走了!

    赵安娘子就这样走了,没有带走一个人,也没有带走孙氏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孙氏屋里的几个人坐着面面相觑,根本猜不透赵安娘子来这一趟倒底是做什么的。

    “她不会是真来捉贼的吧?”孙氏迟疑了起来:“因为宋氏半夜想搜太太的院子,我才知道大户人家是极忌讳搜院子的事儿,今天晚上年赵安娘子的架势,虽然不像宋氏当初那杨闹得大,却也不是小阵仗了。

    婆子的眉头紧锁:“我心里总是不安,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他也不能确定,如果赵一鸣或是赵府的人真现了什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赵府的人真是为了捉一个小贼?

    孙氏母亲却叹气道:“不管如何,天一亮赵府一开大门,我们赶快走吧,我是一时也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

    婆子冷冷瞪了一眼孙氏母亲:“你如果不怕死,你就一早回去!只是不要拖累了我们。”

    孙氏母亲虽然不明白婆子的意思,可是也不敢反驳婆子的话,最终低头不语了;其实她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呢:她是真不想再来赵府了,最起码不想和这个婆子一起来赵府了;不过她还是有一点儿自知之明,所以这话她没有说出来。

    现在她们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要全赖婆子之力,而婆子待她们家这些年如一日,也就是因为他同孙氏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果不让婆子进赵府了,婆子一家人的生活便会回到以前:但是她儿子的前程还没有谋好,所以现在还不是摆脱婆子的时候。

    存了和婆子一样心思的还有雅音,只是她更不敢说出来了:自家的主子都没有说,她一个丫头能做得了什么主7

    孙氏看向母亲:“你不懂就闭上嘴巴,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然后她看向婆子:“不过你也不能在赵府久留了,我看你这些日子也不要再来府中,等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倒底是什么事儿再说吧。”

    婆子看了孙氏一眼:“几天内我是不打算再来了,不过我总不来你怎么有喜?没有喜你能在赵府立住脚吗?偌大的赵府能是你的吗?”

    婆子的言外之意孙氏当然听出来了,她哆了婆子一眼:“你信不过旁人,还信不过我?”

    婆子只是看孙氏一眼,却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婆子让孙氏母亲和雅音都出去,他想同孙氏说几句话。

    孙氏母亲和雅音的脸上都变了变,以为婆子这个时候想和孙氏春风一度呢,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能起身出去了。

    婆子叮嘱了孙氏几句话:无非就是如何能看出赵府今晚的用意来;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同孙氏欢好,而孙氏的一腔春情也早已经飞走了,两个人倚在床上又说了一阵子话后,在天快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眯了——会。

    红裳一大早起来,侍书和鱼儿就一脸兴奋的夺了进来;红裳不用问,也知道她们为什么如此高兴:“昨天晚上赵安娘子去了?”

    “得手了,太太。”侍书眉飞色舞的:“他们怕是吓个半死吧”

    鱼儿笑道:“半死?依我看吓得魂都飞了是真的!孙姨娘的报应早该到了,日子过得太舒服,都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红裳披衣起身:“赵安娘子来了?来得太早了些吧?”

    鱼儿给红裳穿衣:“赵安娘子没有来,这些是我和侍书昨晚上听回来的几个婆子说的~。”

    红裳看了两个丫头几眼,果然眼睛有血丝,不禁摇了摇头:“为这个不睡可是不值。”

    侍书和鱼儿只—管笑,并不辩白。

    “宵儿呢?今儿怎么不见她?”红裳没有看到宵儿心下生出一份-担心来:“不会生病了吧?”

    “没有,她听那几个大娘说昨天晚上的事惜听得入迷,所,e没有赶过耒。”鱼儿笑嘻嘻的。

    红裳好笑的点了点鱼儿的额头也就罢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红裳和赵一鸣早已经商量好了:魏氏原本就出的事愣不少,再加香草又反水到了红裳的院子里,所以他们夫妻不能让府外那人生疑。

    而且他到赵府这么多年,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赵一鸣也想出一口恶气,所以红裳才设下了此计:让府外之人心情紧张,免得他总叮着魏氏的事情不放。

    不过事情也出乎了红裳和赵一鸣的料想,他们原本是一两个月前就想行事的,但没有想到那人流年不利,三个月里来了数次,却~—次也没有在孙氏那里留宿成;这倒也让红裳的讨策不显得突兀让孙氏等人更加惊疑不定猜想不透。

    明天就要开年会了一早的飞机;小女人过年回老家一直在山东没有回天津,所以要半也开车去机场(亲们放心,老公相送,嘻嘻),所—今天1!能三更了,后面有一更。

四十九章 老太爷糊涂了

    红裳梳洗完赵一鸣也进了屋他的脸上带着笑意:“裳儿起得好早啊”

    红裳笑到:“不早了而且不如夫君起得早呢”赵一鸣搓了搓手一笑:“我是真的心情不错所以早起了一会儿”

    红裳只笑不语赵一鸣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有主动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红裳便问了起来赵一鸣这才对红裳说了他去孙氏那里详情:因为太晚了所以他去了书房

    红裳轻笑:“你不用生气了他们做的事情为世人所不齿所以你一去他们便吓得要命在你面前赔上一百二十个小心——这不是作践自己是什么?不要同这种人一般见识才是”

    赵一鸣笑着点头:“那当然而且孙氏也不再是我们赵府的人我理她作甚?!如果不是此事不能让人知道我还真想把孙氏扔出去”

    随后赵一鸣便把昨天晚上赵安娘子的事情一并说了红裳只是一笑:结果早在预料之中她也不当一回事;赵一鸣心情大好不过是因为他的男人心思在作怪而已

    “经此一吓那人近些日子应该不敢再来赵府我们倒也能清净一下了”红裳看了一眼赵一鸣:“而且孙氏我想应该不用等太久等那人再来时也许哥哥那里便让我们动手了也说不定”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嗯应该差不多了吧?不管他待舅兄的话就是了;我们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她拉长了声音道:“你说我们把府中的奸人肃清后我们府中是不是还会得些好处呢?”

    赵一鸣深深看了红裳一眼:“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知道也要假装不知;我们应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日后的事情嘛?却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是不是?”

    红裳一笑夫妇二人很有默契的转移了话题;红裳提起了金氏来:“二弟因为刚刚到了新衙门做事儿他每日天不亮便走了直到天色很晚他才回来;而弟妹那里眼瞅这就要生了此事我们还有多上鞋心才成。”

    赵一鸣点头:“不止是弟妹那里就是小弟和我们孩子这面儿我们也要多注意些;这可是安静了两个多月了那人既然想绝了我们赵府的子嗣想来不会住手的。”

    红裳一面答应着一面起身和赵一鸣去用早饭然后便要去上房请安了。

    老太太的身体很好了老太爷的身体就是虚弱一些精神还好;只是府中的事他一概不理会尤其是魏太姨娘和孙氏的事情老太爷听都不听的。赵一鸣和红裳后来也问过老太爷那谋算赵府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而;可是老太爷只是摇头长叹一个字也不说;红裳认为老人家可能是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便避开让赵一鸣爷俩而说话但结果还是一样。

    老太爷就是不说除了在他病好不久又叮嘱了一次赵一鸣和红裳要小心之外便再也不提此事了;赵一鸣知道的事情要比红裳多一些他只是想知道那人因百年前的事情还是因为几十年前的事情;老太爷被赵一鸣问急了干脆连听也不听此事了:赵一鸣只要提及老太爷不是假寐就是直接扔下赵一鸣抬腿走人了。

    红裳和赵一鸣拿老太爷没有办法只能把一肚子的疑问压下去了;老太爷的意思很明白事情要解决全靠他们夫妇自己努力了。

    老太爷虽然让红裳等人提防魏太姨娘。但他醒了之后并没有拒绝魏太意念的伺候待她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老太太待魏太意念大不如以前老太爷也没有多说老太太一句;莲、琴两位太姨娘倒好似被老太爷忘了自他清醒以后就没有提起过她们但是孩子却是隔三岔五便让人抱来看看。

    红裳不明白老太爷为什么不说她只能猜测他也许是有苦衷。

    到了上房红裳和赵一鸣直接去了里间:老太爷身体不太好他和老太太一直在内室用饭和见人并不到花厅去了。

    同往常一样见过了礼询问了老太爷的身体以后又服侍他用了药。

    “听说昨天晚上府上捉贼了?”老太爷随口问起:“可曾捉到?”

    红裳扫过了一旁的魏太姨娘笑道:“没有捉到人可能原就是府中的人吧。回到了她的房里再想捉人便不容易了;而且黑灯半夜的也不好挨屋搜怕传出去以为我们府中出了什么大事。”

    老太爷点了点头:“我哦昨天晚上倒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赵安娘子做事还是极有分寸的这个我知道;也不是要问你们什么只是听说了怕丢了什么要紧的物事所以问一句罢了。”

    赵一鸣欠了欠身子:“老太爷尽管宽心就是腐中没有丢什么要紧的物事;只不过是浆洗房里接连丢了不少衣物所以赵安娘子才安排捉贼的。”

    老太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此事:“你们的幼弟幼妹因我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取名眼瞅着就要满百日了昨天晚上我和你们母亲商议了一下把名字定下来了。”

    屋里的人自然都凑趣儿大家纷纷问起。

    “你们幼弟取名为一帆他小小年纪便经了一劫也不希望他日后能光宗耀祖也不盼着他大富大贵只希望他能得一个顺字一生都能平平安安。”老太爷说着话看向了一旁的摇篮那里面睡着的便是他的次子现在的赵一帆了。

    赵一鸣和红裳自然是赞一声好名字;多一句话他们也是不肯说的。

    老太爷不用人问便说了自己幼小儿女的名字:“她的姐姐名字取在羽字上。我也只希望她也能一生安宁便叫羽安吧。”

    老太太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听着:自老太爷身体好多了便把次子次女带到了审判照料的时期自然还是老太太操心。

    红裳和赵一鸣对于自己弟妹的名字当然没有说话的余地便只是点头称是;魏太姨娘轻笑一声儿:“过得三周一帆便能上族谱了。”

    老太爷点了点头却没有答魏太姨娘的话;如果现在就让这两个孩子要上族谱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老太太把孩子认到自己名下就可以。

    魏太姨娘在老太爷的话中听出了他对两个孩子的疼爱以为他会为了两个孩子着想让他们早早上族谱;只要老太爷如此做那么接下来赵府便会热闹些日子她也许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府外的人又催了:香草送来的字条不假——这也不容易做假她一直怀疑的是香草给府外人的消息不对;不管香草是不是动了手脚但魏太姨娘不能不想想法子:她还真不敢惹恼了那人。

    不过魏太姨娘不敢再设下毒那样的计策去害人:只有一个孙氏能代她背黑锅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动孙氏的;孙氏虽然可以替代但那人并不想换人。

    所以魏太姨娘便想借莲、琴两位姨娘的力了同尤其是莲太姨娘:她生了儿子嘛。

    虽然庶子庶女都以老太太为母但如果归到了老太太名下便为嫡子嫡女了这身份自然是不同的在府中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而且分府另过时所分得的银钱等自然也是和庶子所得是不同的。

    红裳和赵一鸣如同没有听到魏太姨娘的话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而老太太倒是转头看向魏太姨娘:“其实你膝下现在无人承欢认一个孩子到你名下由你们两个人共同抚育这一个孩子正好可解平日里的无聊你们姐妹也好一处做个伴儿。”

    老太太虽然面上平静无波不过这话却说得极为不客气魏氏涨红了脸福下去:“老太太说笑了婢妾的身份低微哪里能做这样的事情?婢妾不敢逾规的。”

    老太太微微一哼:“你还知道规矩?这便好。”

    老太爷没有说话直到老太太不说了他才开口道:“一帆他们两个在我们房里有月余了可是你们老太太的身子骨也不怎么好我又病着;就算有奶娘等人在她也照顾不了三个人;而你们弟妹就要临盆了你们幼弟幼妹只能由你们来带一些日子了。”

    老太爷径直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根本没有理老太太和魏太姨娘;魏太姨娘已经站了起来她扫了一眼老太爷便垂下了头。

    红裳和赵一鸣能说什么?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反正原本和老太太商议着也是要把孩子接过去的现在接过去已经是晚的了。

    不过孩子过去就好奶娘及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一概不能跟着过去:奶娘当然还要按时辰给一帆和羽安喂奶但她们却不必立时就住到红裳的院子里;到时候确定了她们进府之前没有问题、进府之后也没有问题的时候再让她们进院子也不迟。

    红裳还是信奉那句话:小心无大错。

    魏太姨娘没有想到老太爷居然把孩子送走了:她可是刚刚和那两个奶娘混得熟了有了些交情!她倒并没有沮丧和奶娘的关系不错就算眼下用不上日后说不定能用上;而且她岂能放弃族谱的事情?……

五十章 得陇望蜀

    莲太姨娘和琴太姨娘身子早已经好了,不过老太爷以她们身子不好为由,让她们不必到上房去伺候,而且还把她们的孩子带到了上房养育,所以莲太姨娘的心情一直不太好,而琴太姨娘还想得开些。

    这一日琴太姨娘在屋里坐着做女红,而莲太姨娘又来寻她倒苦水。

    琴太姨娘听到莲太姨娘又叹了一口气,便忍不住摇头说道:“我都劝了你这么久,真不知道还能怎么说,你才能想明白;老太爷倒底待我们姐妹不薄,现在他的身子还没有好,不见我们也是情有可愿的,我们就要省事些,不要让老太爷为我们操心对不对?”

    她顿了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而且,我们是妾侍,你懂吗?所以,听我一句话,老太爷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其它的不要想、也不要去和什么人相比,我们姐妹只要谨守妾侍的本份就足够了。”她明白莲太姨娘是因为魏太姨娘守在老太爷身边,心里不舒服所致。

    莲太姨娘依然是愁容不展:“我也知道魏姐姐和我们不同,她已经伺候老太爷多年了,不是我们能比上的;可是,我就是担心啊,老太爷如果至此以后都不再理会我们姐妹,我们姐妹要如何在这府中立足过活?”

    琴太姨娘闻言后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认真的看着莲太姨娘:“你真糊涂了心眼子!我们原来过得是什么日子你都忘了不成,再差还能差过那个时候嘛?”

    “我们现在是赵府的太姨娘,有名份、有儿女的人;就算赵府待我们再不济,我们也是每个月有月例、每餐有份例的,也是这个府里的半个主子!只要我们不行差踏错的话,没有人会赶了我们出去;”

    她看莲太姨娘还是不为所动,便心一横把话说得更清楚明白些:“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老太爷有了那么一天,我们是有儿女的人,老太太也不会把事情做绝,大约会让我们到哪个庄子上过活,不是更自在?你还有什么可想的。”

    她说了一大段话,感觉到口渴便起来走到桌边取了一盏茶饮尽,又苦口婆心道:“只要我们谨守本份,这一辈子的安稳日子还是有的,你还想要什么?我们吃穿不用愁了,而且还有了儿女做依靠,人啊,要学会知足;”

    说到这里,琴太姨娘也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忘了我们是什么出身,现在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在仙境中了;如果再要求的太多,就可以算是不知天恩了,怕是会招天怒引来大祸的。”

    莲太姨娘哪里能听得进去半分,她自管自的红着眼圈道:“有了孩子是有了依靠,可是孩子却不在我们身边儿,我哪一天不想孩子?老太爷不见我们,就依你所言就算了,我也不争那个宠,可是把孩子抱走做什么呢?还不如像原来太太所说,养到太太处我们还能去看一看,但是现在我们整日整日见不到孩子,你就不想?”

    琴太姨娘听到此话,扶着桌子顺势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窗外发了半晌呆,就在莲太姨娘以为她不答话的时候,她却幽幽的道:“想啊,能不想吗?我就是想孩子想得难受,所以才不想让自己闲着,不停得找些活计来做;就是这样,晚上也睡不安稳,只要一醒便只能睁眼到天亮了。”

    “就是、就是,你还能做下活计去,我根本就是想孩子想得什么也做不下去!这孩子现在什么话也不会说,谁照顾能有我们这些亲生的娘照顾的好?而且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懂事儿呢,还不是吃谁向谁,到最后还能认我们两个人才怪了。”莲太姨娘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枉费我们十月怀胎啊。”

    琴太姨娘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来照顾?你是没有照顾还是怎么的?上一次孩子们差一点儿就没有命了——就是有命也成了傻子,你说你是要一个好好的孩子养在他处,还是宁可他死,你也要养在自己身边?!”

    琴太姨娘也不想说如此的重话,可是莲太姨娘每日都如此哭闹,让她烦不胜烦:莲太姨娘想孩子也是真的,但她知道莲太姨娘还是存了小心眼儿的——生怕自己的儿子以后不疼她!

    可是这大宅院里,要孩子养在身边不如要他们懂一个孝字!这才是以后他们会奉养她们这些生母、姨娘的根本;而让琴太姨娘生气的便是,莲太姨娘哪里是要儿子疼她,是要她儿子事事听她的吧?那她存了什么心思就不言而喻了。

    就算现在她可能还没有动什么心思,或是没有认真的想过,不过她只要如此做便会招来灭顶之灾啊!不要说太太那里了,老太爷也不会容下她的。

    琴太姨娘扫了一眼莲太姨娘:现在说得好听,说什么在太太处养着好,怕到时候又有不足了;莲太姨娘的毛病根本不是因为她担心,而是因为她总是不知足;想到此处,琴太姨娘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自己原来的打算是对的,如果今日能劝得她回头,以后还是姐妹二人扶持着过日子;不然,她就要同莲太姨娘疏远些了。

    她也不是心硬,只是她有了女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女儿打算;莲太姨娘如此下去只会害了她自己,如果自己同她一起也不会幸免:她们的姐妹情份,也许就要尽了吧?

    都是因为莲太姨娘生了儿子吧?她看到自己生下来的是个女儿时,心里真是很高兴的,可以说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儿子,会被人掂记的——有人会一心想要害死他,也有人会防备他夺了赵家的家业,自己一个姨娘根本不能他做什么,更不能保护他,还不如生个女儿来省心、又贴心的好。

    莲太姨娘听到琴太姨娘的话愣了一愣,然后哭道:“你说得叫什么话,哪个做母亲的盼着自己孩子不好?上一次也是因为我们躺在床上正在养月子,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得上孩子们,但现在同那时已经不一样了;而且孙氏姨娘一个晚辈儿都能单独开院,如果老太爷真为我们的孩子着想,他就会……”

    “闭嘴!”琴太姨娘猛得喝断了她的话,并且向外张望了几眼:“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口来?”

    莲太姨娘被琴太姨娘这一喝吓了一跳,她吃惊的看向琴太姨娘:“我不过就是发两句牢骚,你何必如此紧……”

    琴太姨娘看了看莲太姨娘:“算了,那样的话不要再提了,至于为什么,我不说你也是明白的吧?”然后想了想她走到妆台前取出自己最贵重的首饰来,递到了莲太姨娘的手里:“这个送你了,高兴些,不要想东想西的了;我还真有些乏了,自家姐妹我也不同你客气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躺一躺。”

    莲太姨娘看了看手中的钗:“这个,是什么意思?”

    琴太姨娘一笑:“这能有什么意思,我们自家姐妹,你的不也就是我的?不过你那边添得是儿子,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这些东西还是放在那里吧,万一用时也能救救急。”

    琴太姨娘说完后又一次送客,莲太姨娘便走了;只是她也没有回房,而是扶着丫头的手去花园散心:也就是找个亭子去伤春悲秋一番。

    莲太姨娘那句有关孙姨娘的话一出口,琴太姨娘便知道自己同她真得姐妹缘份尽了:她已经被迷了本性,回不了头。

    琴太姨娘躺下后前思后想了一番,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以她所想,老太爷不见她们怕也是为了她们好——现在老太爷身子还没有好,如果有人要算计她们姐妹,老太爷护不了她们的周全。

    她虽然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感觉自己近期最好还是能避出去,就是避不出去,也要避过这些是非才成。

    琴太姨娘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丫头轻轻的道:“姨奶奶,老太太使了人来传话,我们姑娘被送到太太那里养着了;老太爷也赐下了名字来,写在这张纸上了,说是取个平安的意思。”

    琴太姨娘一翻身坐了起来,招手让丫头进来,看了看纸上自己女儿的名字,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去把我们的好东西整理一下,取最好的东西四样备成礼,我们一会儿去太太那里一趟。”

    丫头答应着去了。

    琴太姨娘却在床上坐着半晌没有动一动:女儿到了太太那里,自己可以完全放心了;而且自己也可以求一求太太,也许自己真能避身事外。

    丫头包好了东西出来后,有些为难的看着琴太姨娘:“奶奶,就算是我们最好的东西,也怕太太看不上眼儿呢;我听人说,太太家的嫁妆可是很可观的,我们的东西太太哪里会希罕?”

    琴太姨娘摇头一笑:“你不懂就算了,只要记住送礼只是送得自己的心意这句话就可以了;你也换身衣服吧,我们收拾停当后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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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今天是两更,还有一更.请大家支持女人,等女人回去以后,我们六更!只要大家支持女人

五十一章 自保弃义

    红裳和赵一鸣回到房里后得知孙氏的母亲带着婆子走了;宵儿回话时还送上了一幅画上面画得当然就是那个婆子了。

    侍书和宵儿两个人把画像打开后都瞅了两眼: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就算是画儿在这里也是枉然她也没有见过婆子的脸。

    红裳和赵一鸣都认真的看了过去红裳看那婆子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人一看也不太像个妇人家啊为什么没有人怀疑他?”

    赵一鸣盯着那画像目不转睛答红裳的话都没用看红裳一眼:“男人穿女人衣服可是奇耻大辱就算是贩夫走卒也不会去穿女人衣服的。”

    红裳恍然不过她有些不满:“什么叫做穿女人衣服是奇耻大辱?!女人衣服怎么了?”

    赵一鸣这才惊觉自己说话说得太溜他自画像中收回了目光一边咳了两声一边看向红裳:“没有怎么啊女人衣服、女人衣服很好看很好看;我喜欢裳儿的衣服我们家的赏儿就是有眼光啊瞧这装扮就是素雅可人。”红裳瞪了赵一鸣一眼便放过了他:“你盯着看不停你是不是认出了他是谁?”

    赵一鸣摸着下巴:“不认识。”

    红裳不相信:不认识会盯着看那么久?就算是不认识也一定是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斜睨着赵一鸣:“真的不认识?”

    赵一鸣又看了一眼画像然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真的不认识不过却看着有些面熟但仔细看怎么也想不起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红裳过去看了看然后道:“这人还真长得没有特点你如果是早些年见过此人几面这么多年过去没有走动就算是忘了也不希奇。”

    赵一鸣又盯着画儿看了起来:“不希奇?当然希奇了;我原本以为我认识这个人呢但是不是那孙氏为何会找上我的呢?那些个起哄的朋友还有那个热心的朋友是怎么回事儿呢?”

    红裳看了一眼画像:“想知道还不容易?你安排个偶然相逢应该不难吧?然后便请他到酒楼坐坐或是来我们府上坐坐都可以怎么也能打探出些事情来吧?”

    说着话红裳让宵儿把画像收了起来放到自己屋里去。

    赵一鸣想了想:“不知道如此做会不会给舅兄带来麻烦?”

    红裳似笑似嗔的看向赵一鸣:“你动得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你把此事对哥哥一说顺便让他查一查你的那几个朋友然后让他安排你们一个偶遇——你不是又省事又省力?是不是就打得是这个主意自己不说出来还想让我去说?不去!”

    赵一鸣嘿嘿一笑:“你不去我去;说来有几日不曾和舅兄去魏将军府上吃酒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这便去寻人不回来用饭了你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一声儿。”

    红裳答应了让人给赵一鸣换了外出的衣裳送他出去上了车。

    莲台姨娘走到花园子里寻了一个亭子坐下便不走了不时的长

    吁短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身旁的丫头这二个多月也见惯了原还劝她现在根本当作没有听到、看到。

    莲太姨娘直坐到快用饭时这才起身想回房:她有些饿了。

    走了不远便听到有人在唤她便游目四顾看到一旁的亭子里有人在招手是魏太姨娘她这两个月对魏太姨娘生出了不少的怒气因为临盆当日的事情她甚至有着不少的恨意所以不想理会她。

    但魏太姨娘亲自站到亭子边儿唤她:“妹妹也出来坐坐?屋里也实在太闷热了反倒不如这亭子里凉爽;妹妹过来吧我让人刚摆上饭正愁一个人用饭无聊正好看到妹妹也真是有缘了。”

    莲太姨娘只好稳步过去给魏太姨娘见礼:“姐姐倒是有这个雅兴妹妹却只是来散心的。”

    魏太姨娘看了看莲太姨娘的脸色上前扶了她坐下:“你啊不是做姐姐的说你真是年轻不懂事儿刚刚养过月子才没几日吧?你便如此任性身子骨不要了?”

    然后又转身吩咐身旁的娘子:“去把我们熬得那汤端来记得要烫烫的啊让你们莲姨奶奶多吃些有好处的。”

    莲太姨娘被弄得不好意思了:“姐姐太客气了。姐姐要用饭自便吧妹妹还是回去用饭——想来下面的人也已经摆好了不回去她们也是要寻来的。”

    魏太姨娘笑着摇头:“妹妹这话说得那些人便是寻来还当是玩儿呢?不寻你人家也只能在院子里闷着岂不是热?好了不要同我客气了我们姐妹一处吃顿饭不是正好?”

    说完她一拍手:“对了赶快去请你们琴太姨娘不管她在做什么就要把她拖来。”一旁的娘子答应着飞快的去了。

    莲太姨娘看样子知道走不脱便坐下没有再谦让。

    魏太姨娘便和她攀谈起来拣着她爱听话说不一会儿莲太姨娘心情就好了一些而且还把这两个月来对魏太姨娘嫌恶去了不少。

    那娘子不知道用得什么法儿居然真把琴太姨娘请了来:她身上一看就不是家常用的衣服好似特意换过了衣服一般;这倒让魏、莲两位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她们不知道琴太姨娘根本就不是为了来这里更的衣。

    三人重新见礼坐下魏太姨娘极力周旋倒真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只是琴台姨娘一直是听得多、说得少任凭魏太姨娘说再多的话她也只是微笑以对答话的时候是少之又少。

    而莲太姨娘的话却是不少尤其在吃了几杯酒以后她更是话多起来。

    琴太姨娘觉不知道是不是魏太姨娘故意三个人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子嗣上面:嫡庶之分上;这个魏太姨娘不说莲、琴二位也是知道的可是琴太姨娘总感觉魏太姨娘的话带着几分别有用心。

    尤其是说到老太爷的年事已高时魏太姨娘的话音更是带上了几分担心庶子要上族谱最快也要三年以后如果妾侍出身太低说不定要等到七年以后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是担心老太爷活不到那个年岁。

    琴太姨娘听得心中一动她不是不担心的庶女要上族谱的话更困难;如果好也许出嫁之前能上族谱——如果能嫁人为正妻就

    像魏太姨娘的女儿一样;如果不好也许她根本就在赵氏宗族没有名字这样的庶女所嫁的人家也就算不得是赵氏的宗亲了。

    但是魏太姨娘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而且非亲非故的她又对自己和莲太姨娘无所求却好心提醒自己这些话是什么用意总不会是纯粹的一片好心吧?

    琴太姨娘扫了一眼魏太姨娘:她说得话还是犯忌讳的虽然没有直说但那意思也是极明显的;老太爷年事已高活不太久的话是她们这些妾侍绝对不能说出口来的这可是个大不敬。

    冒这样的风险无所求只是一片好心让琴太姨娘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琴太姨娘沉吟着没有开口而莲太姨娘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算什么也没有说这意思也是极明显的。

    魏太姨娘自然要趁热打铁:“不说儿子就说女儿如果能有个嫡字那可就是正妻;到时怎么也要找个和我们赵府门当户对的人家那日后你们姐妹也就真得有了倚靠不会像我这样有个女儿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琴太姨娘听得也大为心动不过她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心中的日子已经可以算是偷来的了哪里还能奢望太多?老太太不是一个能容人的人嫡子女士那么好球下来的?而且此事如果惹得老太爷恼了不要说自己的日后怕是连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心中不管怎么说老太爷因为是老来得子会多疼爱两个孩子几分。

    所以琴太姨娘眼中虽然闪过了几道光彩但到底没有开口;而莲太姨娘却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是嫡子也就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为妻?”

    魏太姨娘扫了一眼琴太姨娘笑道:“好处可不止这一点啊。科考、取仕、升官等待沾这么一个嫡子可是占尽了便宜;而且出府自立门户所分得家业那也多了不少啊。”

    莲太姨娘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多好处啊。”然后便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而琴太姨娘只是心中一叹虽然知道魏太姨娘没有安好心可是现在她也不便提醒莲太姨娘。

    魏太姨娘好似感觉到了琴太姨娘的疑惑轻轻一叹道:“我那个女儿虽然嫁为正室可是家无长业日后能不能指得上还不一定呢;可是我们姐妹一场姐姐今儿提点了妹妹也存着他日妹妹能提携姐姐一下不要让姐姐落个孤苦的下场。”

    琴太姨娘一笑:“姐姐言重了!我们姐妹的福气远不如姐姐日后还要指望姐姐帮扶我们姐妹呢。”

    莲太姨娘听到后也说了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她的眼神却和琴太姨娘不同。

    魏太姨娘客气了几句后便没有再直说此事可是话里话外还是没有离开嫡庶之分;听得莲太姨娘越来越有些激动难奈。

    琴太姨娘还是一般无二直到这顿饭用完她才起身告辞而去还言明过两日回请魏太姨娘;不过她起身时只是扫了一眼莲太姨娘并没有开口邀她同归。

    她和她自生下了孩子那一刻起便已经走上了不一样的路。魏太姨娘同琴太姨娘客气了几句后便目送她离开了倒也没有过多挽留她;而莲太姨娘却没有立时告辞。

    不过魏太姨娘倒底是小心惯了的人所以这一日并没有为莲太姨娘出谋划策而只是闲话家常勾得莲太姨娘心里更痒痒不止。

    琴太姨娘走出了好远之后才自车子上探头看了看亭子的方向:现在已经看不到亭子了而且车子后面并没有跟上来莲太姨娘的车子;她深深一叹后缩回了车子回到院子后并没有下车只让丫头把备好的礼取来便直接去了红裳那里。

    琴太姨娘没有扶着丫头的手进红裳的院子:她时刻提醒自己她对于太太来说只是一个丫头太太买回来的丫头。

    所以琴太姨娘对红裳执礼甚恭请安便是大礼一拜。

    “快快把太姨娘扶起来我哪里能受得起太姨娘的大礼?”红裳吩咐侍书等人扶起了琴太姨娘后又道:“太姨娘您现在可是赵府的太姨娘我们老爷二妹的生身姨娘日后万万不能再行如此大礼。”

    琴太姨娘笑着谦虚了几句后道:“二姑娘和三爷都被送到了太太这里照顾婢妾知道太太原本就忙身子骨又是调理的当口这里有几样东西虽然不算什么到底是番心意还请太太收下。”

    红裳笑着推辞了几句知道琴太姨娘心诚便让人收下了一看便知道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心下便猜她不只是为了二姑娘而来才对。

    “太姨娘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三爷和二姑娘了吧?侍书为太姨娘引路去看看三爷和二姑娘;顺便也带太姨娘去瞧瞧大少爷两人。

    红裳也是为了安抚琴太姨娘的心:看看自己为赵府三爷和二姑娘准备的屋子、仆妇们也就知道自己没有亏待她的女儿了。

    琴太姨娘的确是想孩子了也就没有再推辞起身去看孩子了;她到底是个知道分寸并没有在女儿身边留连太久还看了看三爷又去瞧了红裳的儿女——她倒是在红裳儿女们这里留连了不短的时间。

    回到花厅重新坐下后琴太姨娘没有再多说什么客套话直接便把魏太姨娘请了自己和莲太姨娘到园子里吃酒的事情说了。

    红裳只是听着末了淡淡一笑:“魏太姨娘也是一片好心她也是为了太姨娘和二妹着想。

    琴太姨娘苦苦一笑:“太太婢妾是什么出身还记得也记得太太往日的大恩;婢妾能有今日已经是天大的福份哪里还敢想太多再惹老太爷的厌?”

    红裳看了看琴太姨娘又试了她几句才展颜一笑:“太姨娘果然是个明白人。”

    琴太姨娘听到这句话后立起跪了下去:“婢妾是太太引到府中的现在婢妾在府中无能自保并且说不得还会连累二姑娘只能求太太救婢妾一救——

    亲们要说晚安了这是一章加长一些的章节稍稍补偿一下亲们。

五十二章种瓜、种豆

    好明白的琴太姨娘!求红裳救人而且还用话提醒了红裳:我可是太太您的人您不能见死不救;但她说得极委婉不会让人认为她有相强的意思。

    红裳先让侍书等人扶起了她来然后垂下了目光沉吟了一会儿才轻轻的道:“如何救?太姨娘可有法子教我?”琴太姨娘知道进退而且看在老太爷的份儿红裳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琴太姨娘也陷入泥淖中。

    琴太姨娘一听红裳的问话便知道她可以算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忍不住一下子眼圈便红了:她以为还要苦苦相求红裳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毕竟自己可从来不曾帮过太太什么可是太太不但救了她和女儿的命现在还要再救她一次她虽然不是善男信女却也有些感动了。

    “太太婢妾也不想其它只想能避开这一次的是非就好;不是婢妾心硬不念往日的姐妹情份丢下莲太姨娘不管不顾且婢妾还要劝太太一句莲太姨娘——唉她怕是回不了头了;婢妾眼下只求能脱身事外不管以后生什么事儿婢妾都不会被牵连进去。”琴太姨娘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且还劝了红裳一句:这个时候谁劝莲太姨娘说不定转头就被她卖给魏氏了。

    “太太婢妾刚刚已经把事情说过了眼下太太不救自己莲太姨娘听了魏氏的话凭婢妾同莲太姨娘的交情有几个人能相信婢妾同她们所为之事无关呢?”

    琴太姨娘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红裳闻言深深看了一眼琴太姨娘:“看来你真的是明白人我没有说错你;嗯脱身事外是个好想法要救你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你想要脱身事外就要过一段清苦的日子了不知道太姨娘能不能忍受得了。”

    琴太姨娘深学一福:“太太婢妾是什么出身您是知道的有什么样的清苦能比婢妾原来更严重?而且就是不为婢妾自己就因为二姑娘婢妾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只要太太相救婢妾无论让婢妾做什么婢妾都不会有怨言。”

    红裳看了看琴太姨娘弹了弹指套:“其实说起来不是我能为你做什么你真想脱身事外只能自己去做;”说到这里红裳双目含着丝丝笑意看向了琴太姨娘:“老太太的病是好了不过她的病并没有去根儿也去不掉根儿所以这一次才会旧疾复;而老太爷身子里的毒虽然清除完了可是他的身子骨儿却一直不见好真是让人放心不下来啊。”

    琴太姨娘听完后眼睛一亮她看向了红裳:“太太的意思是说……”

    红裳打断了她的话:“你错了!我没有任何意思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思包括魏氏在内明白嘛?至于你要如何做那是你的意思、你的想法。”

    琴太姨娘听完后感激莫名:如果是太太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说虽然她一样能置身事外但老太爷和老太太却不会因此对她青眼相加——就算会对她好一些却也不会太好。

    “谢谢太太!”她抬起头来:“太太的意思是想让婢妾到家庙中去为老太爷和老太太祈福嘛?”

    红裳闻言笑了起来:“祈福是对的只是你想愿为老太爷和老太太斋若祈福一段时日也不必到家庙那么远的地方去吧?在府里的佛堂中不也是一样?”

    琴太姨娘又得了指点高兴的谢了又谢红裳后便起身告辞了:她现在就要去上房对老太爷和老太太提起此事来。

    虽然吃素并关在小小佛堂里是有些清苦可是比起她的女儿和她的安危来这点子清苦根本算不上什么——她还在赵府中就算是吃素样式也会整治的不错实在是说不上有多苦来。

    红裳让人送了琴太姨娘走她单手托腮想起了事情来:魏太姨娘想利用莲、琴二位再次把府里的水搅混然后她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手除去赵一帆那个孩子。

    麻烦又上身了她轻轻一叹:老太爷怎么这么巧要把孩子交给自己呢?如果现在孩子不在自己这里这麻烦相对来说小太多了。

    莲太姨娘如果要来看一看赵一帆她挡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挡着吧?如此一来哪里能不防魏氏利用莲太姨娘来谋算自己呢?红裳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魏氏可是一直巴不得除去她在赵府里能为所欲为呢。

    红裳并没有想出法子来对付魏氏:因为她没有时间莲太姨娘来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苦笑了一下看来今天晚饭要同莲太姨娘一起用了!

    莲太姨娘带着礼物进来给红裳见过礼坐下后闲话了几句然后便道:“老太爷使了人来知会妾说是把三爷送到太太这里养育妾想着太太原本就已经很累了现在又加了两个孩子真是偏劳太太了;妾……”

    红裳一直在听她说话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二姑娘和三爷是老太爷的儿女我和夫君的弟妹就算是多了他们两个孩子我累了一些那也是为了替老太爷和老太太分忧尽孝——姨娘同我道谢是什么意思?”

    红裳就差直说:你一个姨娘我养两个孩子累不累的关你什么事儿

    “姨娘这也就是在我这里如果换个人听了去姨娘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自己想一想吧我也就不多说了。”

    莲太姨娘的脸被说得红了起来她倒没有因此对红裳而着恼她知道是自己说话造次了:那二姑娘和三爷可都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孩子按规矩来说同她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

    莲太姨娘讪讪的岔开了话题闲话了一阵子后才把礼物送了上去这一次她学乖了直接对红裳说了她的想法倒也简单她只是想看看她的儿子。

    红裳让琴太姨娘看过了孩子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听到莲太姨娘把话说了出来后她便吩咐鱼儿带她去一旁的厢房了。

    红裳闲着无事便打开了莲太姨娘带来的礼物精致倒是精致的不过相比诚意而言她可是很不如琴太姨娘的;红裳也不图这些姨娘们的一点儿东西收礼不过是为了看人心而已。

    其实不看莲太姨娘送的礼物只听她说话便知道她一心一意想做她儿子的娘:这原也没有什么错就像琴太姨娘一样所求也不过是为了她的女儿——如果莲太姨娘是出自于一片母爱红裳当然会帮也一把。

    但她不是她想要做的不只只是赵一帆的母亲她想要的只是凭此能得到的好处。

    论心计、聪慧莲太姨娘连琴太姨娘都比不过怎么可能强得过魏氏去?到时候也不过是被魏氏利用的棋子罢了。

    嫡庶?红裳看向了窗外面:引事要解决的话却还要老太太肯配合才行;只是老太太那个性子红裳的把握并不大。

    当然不是要让莲太姨娘的儿子做嫡子红裳虽然心善一些却也不会伤了自己去救他人且有可能是伤害到她子子孙孙们的事情;并且莲太姨娘现在就算不是红裳的敌人但至少她已经不再算是红裳的朋友了。

    红裳在上房时听到魏氏提什么嫡庶时便已经有些担心她会去挑拨莲、琴二位:她虽然也在思索办法想让莲、琴二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她们能够奢望虽然这话十分的让人难堪但现实就是如此。

    只是红裳还有没有让人去做什么时琴太姨妨便寻上了门她手中的那把双刃剑便不会伤到她了:就算莲太姨娘在魏氏的挑拨下她的目的最后不能达成时有可能不顾一切但有了琴太姨娘说出相反的话来她的话也就不足为惧了。

    所以红裳为琴太姨娘想出了法子并且没有直接去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也算是谢过了琴太姨娘。

    莲太姨娘自厢房回来后便轻泣着伏地不起她哭求红裳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为她求奶让她把儿子带到身边:她倒不是因为看孩子不好所以才如此相求而是她看到长得圆圆胖胖的孩子后更想把孩子要回来了。

    红裳直言拒绝了他而且还体现她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太过越轨的事情来。

    莲太姨娘伏地又求了一会儿看红裳就是不答应这才起身站了起来;不过她立时便告辞就走;太太不想让她们母子团聚可是有一个人一定可以让她母子团聚的。

    红裳看莲太姨娘急急求去的样子只是一转念便知道她想去哪里便微微一笑看向了她。

五十三章求苦为平安

    红裳也没有难为莲太姨娘,她只是微笑道:“太姨娘难得来一次,又赶上了晚饭时候,还是用过饭以后再走吧。”

    莲太姨娘刚想要推辞,红裳又开口道:“太姨娘同我有什么客气的?还是太姨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着紧的连用个饭的时间也没有?”

    莲太姨娘闻言心下一紧,她十分清楚红裳是什么样的人,哪里再敢坚持要走引的红裳想到他处去呢?而且魏氏和太太之间并不太融洽,她不想让太太知道她去求魏氏而生出什么误会来。

    她还记的,她在红掌手里还是有把柄的;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对红裳生出敌对之心,但却已经对嫡庶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来,所以她已经和红裳不再是一条心。

    红裳留下莲太姨娘用饭,还请她用了几杯“薄酒”,莲太姨娘这顿足足吃了有一个多时辰,走时已经是醉熏熏的了。

    莲太姨娘到红裳院子里时,琴太姨娘也到了上房;她并没有执意要进房去,而是对言梅略略提了提自己的意思,便等在外面:老太爷不让她们姐妹来上房,她自作主张来了之后,当然不能直接进去请安。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完言梅的话,很有些吃惊;老太太迟疑了一下:“你,要不要对她们明讲?这样让她们糊涂着心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老太爷看向老太太,轻轻一叹道:“虽然是为了她们好,但也正是为了让她们做出一些什么来;人啊,如果不让她真正面对一些事情,也许我们永远不知道那倒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老太太略微有些吃惊:“你信不过她们?”她自来对就莲、琴两位没有好感:“如果你真信不过她们,直接打发了出去就是。”

    老太爷看着老太太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却摇着头有些不满:“你啊,偌大的年纪了!”话说得很轻,指责的意思极少,大多却是一种无奈:“打发了出去?你真不想再做回五品、甚至是四品的诰命夫人了?”

    老太太不在意的道:“当然想了,不过眼下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只要一鸣能再升职,我自会有诰命的封赏。”

    老太爷又摇了一次头:“你如果有个善妒的名儿,你的诰命也就大不了哪去了;就算你不在意诰命,但是你这么大年纪了,再让人说你句容不得人,又是何苦呢?”

    老太太不太明白的看着老太爷:“打发了她们出去,不是还有一个魏氏嘛?怎么我就要落个妒名儿呢?”

    老太爷终究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他倒底还是向老妻讲了一番三个妾室,哪一个对老太太来说好控制:年纪越小越好控制——只要她们没有其它的心思,安于眼下的身份不做妄想。

    “我年纪大了,年纪越小的妾岂不是越担心日后无法在赵府容身,她们因此也会对她恭敬有加的。”

    老太太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又提起了莲、琴二位:“你是想试一试她们的心思?”

    老太爷点了点头:当年如果不是他不理会内宅的事情,如何会留下魏氏呢?没有想到他当年亲自赶走的、通过老太太的手赶走的那几个,根本就是无关轻重的人,而且他当年也想错了那人的心思,才有赵府这些年的祸患啊。

    老太爷不欲多想此事,他对一旁等候多时的言梅道:“请你们琴姨奶奶进来吧。”

    琴太姨娘请了安以后,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没有立时开口问她什么,而琴太姨娘忽然之间不知道应该自何说起:她可不想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疑她别有居心。

    老太太是因为不明白老太爷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没有开口的。

    静默了也就一小会儿,老太爷稍稍动了动了身子,让自己倚的更舒服一些:“你是自哪里来?”

    琴太姨娘闻言有些愕然,不过她还是实话实说的道:“是在太太的院子里来。”她原本也没有打算瞒着老太爷和老太太,红裳指点了她。

    老太爷看向她:“是太太让你来的吧?”他虽然是在询问,但听那话也知道他已经确定了此事。

    琴太姨娘依然是照直说了:老太爷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想脱身事外,就什么事情就明言比较好。

    老太爷终于收回了目光:“说吧,你有什么事儿。”

    琴太姨娘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红裳教她的一股脑说了出来,老太太听完后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不管她是出自本心,还是经由红裳的提点,百日里在佛堂里斋戒为她和老太爷祈福,也要吃不少的苦。

    老太太看她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老太爷说得话,还真是有这么些道理;这些小姑娘会虽然年青貌美,但如果知道进退的话,倒比魏氏还要让人放心一些。

    老太爷听完后没有答她的话,似乎在沉思;老太太便知道老太爷这是让她开口了:“此事你真得想好了?百日斋式不出佛堂,那日子实在是清苦的很,而你却正是喜欢热闹的年纪……”

    琴太姨娘顿首:“婢妾已经想好了,老太太尽管放心就好;婢妾只是想让老太爷和老太太身体康健,希望我们赵府平平安安。”

    老太爷看着她:“很好,你有心了。”这便等于是答应了她;老太爷当然知道琴太姨娘如此做的初衷是什么,不过能去佛堂中斋戒也是难得了。

    老太太便让人扶起了琴太姨娘:“好吧,既然是你的心愿,那就依了你吧;我和老太爷都知道、明白你的心思;二姑娘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

    琴太姨娘福了下去:“二姑娘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女儿,婢妾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婢妾也会为三爷和二姑娘祈福的,希望两个小主子都如老太爷所愿,一生平平安安。”

    老太爷嘉许的看向了琴太姨娘:“你很好。去吧,在房里沐浴斋戒三日后便去佛堂吧。”

    琴太姨娘谢过了老太爷便想告退,老太爷又唤了她:“在此之前,不要让人知道你要去佛堂的事情。”琴太姨娘答应了。

    老太太忽然道:“多带几个信得过的丫头进去服侍吧,莫要太苦了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对琴太姨娘说这样关怀的话。

    琴太姨娘意外之下心中更是尤为高兴,她拜下去:“婢妾谢老太太的关爱,只是祈福本就是凭一颗真心,带了许多人去反而不好;还是让婢妾带一个丫头就好。”

    老太太倒没有想琴太姨娘如此知情识趣,想了想便道:“怎么也要有人洗洗涮涮的人,再带个婆子进去吧;你的心诚上天自然知道,多带几个人也是不干的。”

    老太太的刻薄只对她讨厌的人。

    琴太姨娘正想再推辞时,老太爷道:“老太太为你做主,你就听从你们老太太的安排;嗯,至于你进佛堂要用的人,如果不是十二分放心的人,你还是让你们太太为你挑人的好。”

    琴太姨娘答应下来,再一次拜谢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后,看他们没有话再吩咐,便告退了。

    魏氏用过晚饭正想睡下的时候,便知道了莲、琴二位去红裳那里的事情;让她费心思猜想的是琴太姨娘去了红裳那里后,直接去了上房:她倒底想做什么事儿?

    她想了好半晌,感觉琴太姨如此匆匆的来去,倒好似所求之事在太太那里吃了闭门羹后,才急急的求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她所求何事?魏氏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来,但她却知道琴太姨娘不会冒冒然的去求什么嫡女。

    琴太姨娘不似莲太姨娘一般好哄骗,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而让魏氏心情不好的却是莲太姨娘在红裳那里用得饭,还吃吃得醉熏熏的才回房:她不会又被太太说动了心思,不再想让自己帮她的儿子谋谪子了?

    一个晚上,因为莲、琴两位的事情,魏太姨娘也没有睡好:现在,她更加是一步也错不得啊。

    赵一鸣回房后,红裳没有立即对他提起莲、琴两位姨娘的事情,而是洗过了澡以后,她才对赵一鸣说了起来。

    赵一鸣搂着红裳听完后,眉头微微一皱:“莲太姨娘生了儿子后,居然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来,真是让人想不到;她也不想一想,如果当日不是你,她和她的儿子早死了,哪里还能动这些心思。”

    “而且,她难道忘了魏氏是她的仇人?!是想要害死她和她儿子的人吗?”赵一鸣有些生气,当日救了这么一只白眼狼,想想便窝火。

    “当日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人凭证,而且所有的事情都由赵俊杰背了黑锅,莲太姨娘顶多是有些怀疑魏氏;而魏氏的心机手段,想要哄骗莲太姨娘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红裳倒是平静的很,因为她下午的时候,已经就此而生过了气,所以她现在已经不气了:“不过,老太爷是什么意思,却要好好的看看,不能冒冒然的行事。”

    赵一鸣轻轻抚了抚红裳的头发,随口便说了几句话,就言中了老太爷的用意,竟然是丝毫不差。

    红裳笑了起来:“不愧是父子啊。”

    赵一鸣不认为老父会同意把三弟变作嫡子:他就是再疼爱赵一帆,非常宠爱他,都想要把天下的月亮摘下来给他,也不会给赵一帆一个嫡子的身份——事关家族兴旺,老太爷绝不会以自己的私情来为事;更何况,老太爷又不是不疼爱赵一鸣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会偏小的太多。

    红裳不如赵一鸣了解老太爷,自然是相信赵一鸣的说法儿:“今天晚上魏氏想来睡不好的,而到了明天一早,莲太姨娘知道琴太姨娘去了上房,不知道她会不会乱想些其它的,而自行做主去上房请安。”

    赵一鸣捏了捏她的鼻子:“就知道你有算计。”

    如果明日老太爷因此就认定莲太姨娘此人不可留,不用红裳和赵一鸣做什么,她便会被打发出府;如果老太爷不会处置她,那么红裳和赵一鸣就要用法子把莲太姨娘的心思,摆到老太爷的面前去。

    再然后夫妇二人没有再议这些恼人的事情:法子自然是有的,不过却要慢慢的进行,解决了此事的同时,要给魏氏一个教训,更要给莲太姨娘、以及赵府里所有的姨娘们一个教训,让她们知道要谨守本份。

    赵一鸣又纠缠了红裳半晌,而后又因为天热两个人睡不着,便起身去孩子的房里看看她们,倒把奶娘和丫头们惊醒了;夫妇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两眼后便离开了:这些伺候的人累了一天,白日里可是没有时光可以歇一觉的。

    赵一鸣看红裳一身的汗,忽然兴起念头,抱了红裳两个人一起去洗澡了。

    而这一天晚上,赵一鸣和红裳两个人到很晚才睡着,不过他们倒不是因为烦恼。

    莲太姨娘一早起来便头疼的厉害,虽然吃了醒酒汤却也没有轻松多少;正难受的时候,却听丫头来说,琴太姨娘昨天下午去了上房。

    莲太姨娘的头便疼得更厉害起来,她对琴太姨娘真正的不满起来:去太太那里讨好也不叫自己,后来居然去了上房见老太爷也不吭一声儿——说得好听,要谨守本份,她这不是争宠是什么?!

    莲太姨娘如此想着,便想更衣去上房,可是一站起来头便疼得受不了,只得先略躺躺,一会儿再去了。

    赵一鸣今日开始上朝并回衙门办差,所以红裳一个人到上房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得安,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腿还没有迈进院门儿,便看到两个小丫头飞快的跑了过来。

    却被红裳院子里的婆子拿住,喝道:“没有看到太太在这里,乱跑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如果不是识得这两个小丫头是金氏的人,婆子们说不定就打她们两下了。

    小丫头被婆子们训斥了也不回嘴,连连喘了几口大气儿后道:“太、太、太、太太,我们、我们夫人要临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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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章 不杀我就是你没胆

    听到小丫头的话,众婆子不用红裳吩咐便放开了她;红裳已经听清楚了,一面转身上车,一面问小丫头金氏现在的情形与金氏那边准备的如何。

    小丫头随侍在车子旁,答了红裳:稳婆已经使了人去请,赵一飞那里也有人去送信了,应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热水也煮上了。

    红裳听了以后轻轻应了一声儿,心里放心很多:金氏那里没有太乱便好,她去主要就为了不给人所乘之机;金氏向来是个有本事的,自然知道把身边的事料理清楚,倒也不用她操太多的心。

    “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没有送信过去吧?”红裳又问道。

    小丫头答道:“婢子出来时,菊意姐姐还没有使人去上房。”红裳闻言更是放心不少,依着菊意几个丫头的心思,应该知道不去打扰老太爷和老太太众人。

    老太爷和老太太现在的样子,到时候只报喜为好:天知道金氏能生产多久,万一时间太久了,两个老人家担心焦虑对身子极为不好。

    红裳到了金氏院子里才知道自己放心有些早:院子里的丫头娘子们还是有些慌乱,来来回回的乱忙着,可能是几个人在做同一件事情。

    红裳连连吩咐了几声,满院子的人才各行其事,不再听到嘈杂的声音;她这才扶着侍书的手,一面同菊意说话着,一面进了金氏的屋子。

    稳婆已经到了,金氏还不到生的时候,只是阵疼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脸色不太好,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了。

    红裳走过去轻轻握住金氏的手:“槿柳,外面的事情有我,你不用担心的。”

    金氏勉强一笑:“有劳嫂嫂了,看到嫂嫂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后面的话却被阵疼给打断了;红裳知道她现在说不了多少话,便安抚了她几句,让她节省力气不要再开口了,然后便吩咐宵儿给金氏把脉。

    宵儿把脉的时候,红裳又和两个稳婆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握了握金氏的手,同宵儿退出了产房。

    金氏的情形还好,宵儿和菊香两个人下去煮药汤了。

    赵一飞很快回来了,不过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在一旁干着急而已。

    时间在人们的焦急之中,过得很慢却也过得很快:天色已经黑了,可是金氏还是没有生出来。现在不止是赵一飞,就连红裳和赵一鸣都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了。

    金氏原来生育过凤灵,按常理来说她这一次应该用时比第一胎时短一些才对,但是她到现在除了阵疼以外,连羊水都没有破。

    红裳看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报一次信儿的稳婆们,也脸有倦色,知道她们顶多再撑一个晚上:如果金氏再不生,两个稳婆怕是没有精力再照料她们了。

    魏太姨娘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后原本没有精神,但也勉强起来到上房伺候去;老太爷看她脸色不好,便让她回房今天不用伺候了。

    老太太瞄了一眼魏太姨娘,也没有说什么话;魏太姨娘因为心中有事未决,也就谢过老太爷回房了。她回房用过饭,便在软榻上歪着想心事。

    “奶奶好清闲啊。”香草挑帘进来,一脸的笑意。

    魏太姨娘扭脸看到香草一愣,然后冷淡的道:“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是攀上高枝儿了嘛,怎么又想起我这个旧主子来了,不会是在新主子那里受了什么气吧?”

    香草一笑:“真是劳姨奶奶挂心了,奴婢在太太那里还可以,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道姨奶奶是不是喜欢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是奴婢真得过得不错,对姨奶奶更是不能说假话不是?”她说着话立到了魏太姨娘面前,轻轻的福了一福:“奴婢今儿可是特意来给姨奶奶请安的。”

    魏太姨娘冷冷的道:“我哪里敢当。”然后便转过了头去,虽然没有下逐客令,但也明白的表示出不想同香草再说话。

    这主仆二人已经撕破了脸,而且她们都清楚对方的底细,所以倒也不用再伪装什么;尤其是魏太姨娘,她认为香草为了自身也不敢同老爷和太太说什么,而她自己也因此而不敢妄动香草,所以心里放心的同时也非常的恼火。

    香草的亲热是假装出来的,而且香草根本不介意让魏太姨娘知道,这更让魏太姨娘生气;香草原本如此就是为了气魏太姨娘,魏太姨娘自然是清楚的,可是她却偏偏就是忍不住要生气。

    香草看到魏太姨娘如此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奴婢就放肆了,想来姨奶奶不会见怪的;有道是过府便是客,奴婢现如今到了姨奶奶这里,也是个客了,坐一坐也是无妨的。”

    魏太姨娘不理会香草,虽然她生气,但她却不想让香草更得意,所以她打定主意不要理会香草,看她还能待多久。

    香草拿了扇子给自己打起了风来:“这天气还真是热了。”然后看向魏太姨娘似笑非笑的道:“奴婢今儿除了给姨奶奶请安,看看姨奶奶的身子是不是康健之外,还有一件事儿想要说给姨奶奶听。”

    魏太姨娘干脆闭上了眼睛。

    香草也不恼,还是笑吟吟的:“不知道姨奶奶可知道,今儿一早上我们太太就去了二夫人那里。”

    魏太姨娘还是不理不睬的;香草盯着她的脸:“我们太太当然不是去做耍的,而是因为二夫人要——,生了!”她故意把要字拖了一个长长的音。

    魏太姨娘一下子睁开眼睛:“二夫人要生了?”

    香草却不答魏太姨娘,轻轻一笑:“姨奶奶不是困倦了嘛?您就多睡一会儿,奴婢在这里伺候着。”

    魏太姨娘盯了香草一眼,然后坐了起来:“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二夫人原本就是要生了。”

    香草不答话,只是坐在那里一脸笑意的打扇,只给她自己打。

    魏太姨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你来‘伺候’我,是你的意思,还是太太的意思?”

    香草微笑:“姨奶奶您说呢?”自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魏太姨娘恨恨的瞪了一眼香草:“你个小蹄子得意什么?如果二夫人生了男丁,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香草笑吟吟的道:“姨奶奶错了,那人只会寻姨奶奶的麻烦才对——奴婢只是一个买来的的寻常的奴婢,那人不会直接命令奴婢做事,自然也不会来寻奴婢的麻烦。”

    魏太姨娘恨得咬牙却也无法:香草又一次说中了魏太姨娘的心中所想,虽然不能肯定那人不会对香草动手,但至少有七八成的可能性。

    香草看魏太姨娘不说话了,她自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来,慢腾腾的道:“姨奶奶不提那人,奴婢还真忘了此事;这纸条奴婢前天就取了回来,只是奴婢在太太那里事忙,一时忘了紧着给姨奶奶把纸条送过来。”

    魏太姨娘被气得脸色有些发青,可是也同时更加的心焦:她至今也没有办法和那人联络上,香草的事情一日不被那人知道,她便一日要受制于香草!

    她冷着一脸伸出了手去想取过那纸条来,可是香草又把手收了回去,看着魏太姨娘道:“奶奶这是生气了?奴婢胆子小,奶奶还是不要吓奴婢的好。”

    魏太姨娘的脸色一连转了几次,才终于挂上了几分笑意道:“哪里会生你的气?把纸条给我吧。”香草把玩着纸条却不说话,也不看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的脸色又变了变,忽然躺了下去:“如果你不是来送纸条的,那安也请过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乏了,要睡一会儿。”香草既然把纸条取了出来,早晚就是说给她的,她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她现在所为就是为了让自己生气,自己怎么能如了她的心思?魏太姨娘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理会香草,自顾自的又闭上了双眼。

    只是魏太姨娘的心却更乱了:金氏要生了——她会生男还是生女?如果再生个男孩,她的处境可就更难了。她现在恨不能立时能到金氏院子里去,可是香草在眼前,不要说她自己去了,就是使个人去也不能。

    香草没有想魏太姨娘居然说不要纸条了,她转了几个眼珠便明白了魏太姨娘的心思,也就不再动心思,把纸条扔到了地上:“奶奶说不要了,那奴婢便丢掉好了。”

    魏太姨娘眯着眼睛看到香草真把纸条扔了,她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香草这是想折辱自己!但她却不得不起身、弯腰把纸条取到手中,因为她一定要知道纸条上的内容。

    香草跷起脚丫儿,在魏太姨娘头的下方摇啊摇的,让魏太姨娘捡纸条的手都顿了顿,然后勉强压下怒气起身坐了回去。

    看完纸条的内容后,她冷冷的看着香草:“你给那人传了什么消息?”那人居然知道金氏要生了,而且还要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金氏顺利产子。

    “能说什么?只是实话实说我们二夫人快要生了。”香草无视魏太姨娘的目光。

    魏太姨娘又气又恨道:“你再如此,就不怪我让人杀了你!”她依然没有想到法子出府,那她就无法同那人传递消息,香草岂不是吃定了她?至少眼下是这样的。

    魏太姨娘就是再气再恨再着急,可是在她没有想到法子之前,她也只能是生气而已;所以她威胁香草,想让她有些分寸,莫要把事情做得如此绝。

    香草完全不在意:“奴婢就等着奶奶来杀好了;”她看着魏太姨娘一笑:“奶奶不杀了香草,就是奶奶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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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到达昆明的第三天,还有两天就可以回去了!女人有些想家了,嘻嘻

五十五章 烦恼

    魏太姨娘听到香草把话说得如此确定,忍不住仔细瞧了她一眼,看到她一脸的笑意一下便生出了怀疑:莫不是这个贱人有什么后手?嗯,说不定是她留下什么书信之类的东西交给了谁,只要香草一死,那书信就会被送到太太和老爷跟前。

    虽然她不能十分确定此事,但看香草的神情却不可不防;现在她更是想要除掉香草而后快了,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好法子可以除掉香草,又不会引火烧身。

    魏太姨娘想了想便把字条点燃烧毁了,然后道:“香草,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了外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只会让其他人更高兴;而那人到时会不会找你麻烦也难说,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你的孩子们着想吧?”

    香草听到后沉吟了一下:“多谢奶奶的提醒,奴婢已经为孩子们着想了。”

    已经着想了?魏太姨娘看向香草:“你把家搬走了?”香草摇了摇头:“奶奶太高看奴婢了,奴婢哪里能把家搬走?就是想搬也搬不走的啊。”

    魏太姨姨这才稍稍放心:“就是啊,你的家在这里那人也是知道的,一直以来他想让我们做什么,你也极清楚;眼下二夫人要生了,万一再是男孩子,你我的日子不好过也就罢了,万一我们事不成那人一生气,日后拿你的孩子们来出气,到时你可就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香草偏头看着魏太姨娘:“奶奶,您还是不用再费这样的心思和口舌,奴婢已经说过了,孩子们的事情,奴婢已经安排好了。”

    魏太姨娘闻言盯着香草半晌,然后轻轻一叹:“你就是把孩子藏了起来,那人就找不到了?”香草淡淡一笑:“奴婢为什么要怕那人来找奴婢的孩子?”

    魏太姨娘听了此话一愣,然后脸色大变:“你、你——!”

    “姨奶奶就是主子啊,奴婢有什么想法也是瞒不过主子的;”香草还是浑不在意的笑着:“你和那人如果事情到最后真败了,那个会害怕的人不应该是奴婢吧?”

    魏太姨娘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如果敢把一切和盘托出,那我今天豁出去把你杀了,再一命抵一命!”她的目光中真得流露出了狠辣,只要香草一句话不对,她便真会下手杀了香草的。

    香草慢慢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不紧不慢的道:“姨奶奶着什么急?奴婢知道姨奶奶为了保自己的心肝儿,不会容奴婢乱来的;奴婢这也不是没有乱来嘛。”

    魏太姨娘依然死死的盯着香草,她可不相信香草那话只是说来玩玩的。

    香草迎着魏太姨娘的目光,慢悠悠的道:“只要姨奶奶好好的在屋里陪奴婢叙叙旧,那奴婢什么也不会做。”

    魏太姨娘在齿缝了挤出了几个字:“你来,是你的意思,对不对?”

    香草一拍手:“姨奶奶就是聪慧啊,奴婢的这点小心思,奶奶一猜一个准儿?如果太太真得认定了姨奶奶的话,哪里会是奴婢来这里?怕是连奴婢也不落个好吧?”

    魏太姨娘听了一时没有说话,她在思索: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只是她左想了右想,最终也没有找到此事不对的地方。

    香草却用扇子一指软榻:“奶奶坐吧,您立着奴婢坐着还真是不舒服呢。”

    被香草这句话一激,魏太姨娘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气乎乎的坐了下来;她坐下后忽然心里一动,便看向了香草:“太太疑心我才会收留你的吧?只凭着赵俊杰的那点事儿,太太就算收了你,也不会如此相信你吧?”

    香草不要说脸色有变化了,就是眼神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姨奶奶,就算太太疑心你,然后再凭赵俊杰的那点事儿,太太就收了我,不成嘛?换成你成太太,你会不收留我?只是没有想到在奴婢这里得不到最想知道的东西罢了,太太收下了奴婢,就不会再赶奴婢出来了。”

    当香草听到“赵俊杰”这三个字自魏太姨娘的口出说出来时,心底便是一阵绞痛;尤其是她亲口说出这三个字来的时候,心底更是痛不可当:赵俊杰被断了死刑,现在还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虽然香草有心要去探赵俊杰,可是她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只希望能立下些功劳,到时求老爷和太太能托人为赵俊杰带些东西进去:其它的事情,她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脸敢去求红裳的。

    她今日到魏太姨娘这里来,虽然是出自红裳的安排,但她也存了立功的心思,所以她是有心算魏太姨娘的无心;但她听到赵俊杰时,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变化,但心底的疼痛却没有因为她事先有准备而减轻分毫。

    所以,香草更是要气魏太姨娘:现在既然还杀不了她,气她个半死也是好的!

    魏太姨娘因为香草的话,好不容易退下去的青色,又浮上了一些来:“不说那些没有用的了!”真没有用她就不会问香草了。

    “你也看到那纸条了,眼下太太没有那个意思,你为什么要如此做?你和我,各自都投鼠忌器——你也不要做得太过了,不然……”

    香草换了一个坐姿:“不然姨奶奶想拿奴婢怎么样?奶奶说错了一句话,是奶奶想要杀奴婢而有顾忌不敢动手吧?奴婢我啊,只要姨奶奶不把奴婢逼急了,奴婢还想多活几年呢。”香草把太姨娘威胁的话,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而且,姨奶奶你不明白吗?就是因为奴婢看了纸条,所以才会自己巴巴的赶过来陪着姨奶奶啊。”香草说完还用扇子遮住嘴巴大笑了几声儿。

    魏太姨娘的脸终于青转白了。

    魏太姨娘费尽了心思想要让香草离开,可是香草认定了就是不动:魏太姨娘用饭她便用饭,魏太姨娘要小睡她便守在一旁小寐——只要魏太姨娘一起身,就一定能迎上香草笑吟吟的眼睛。

    魏太姨娘被香草缠到了晚上,她看了看天色无奈的道:“现在天色也黑了,你可以放心了,也应该回去了吧?”

    香草却只是轻笑:“奶奶说得好容易,只是奶奶想到的事情,奴婢虽然想到的晚一些,但也一样想到了;还是奶奶这句话的提醒,不然奴婢还真就起身回去了——到现在也没有人来报喜信儿,奴婢看,今天晚上姨奶奶这里就由奴婢来上夜伺候着吧。”

    魏太姨娘被香草气得鼻子都歪了:于是她和香草斗嘴斗心思一直斗到了金氏的孩子出世,而这个时候,香草已经到她房里一天一夜多了。

    因为香草绊住了魏太姨娘,所以金氏虽然生产时极艰难,把红裳等人都吓得不轻,但她还是生了,而且母子平安。

    红裳看金氏的样子,知道她很可能难产,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能生下来,只两个稳婆是肯定不行的,便吩咐赵安娘子亲自带人去请稳婆来。

    红裳又让人叫了稳婆过来,细细的问了问:她就是怕金氏的胎位不正——真如此,金氏和腹中的孩子都难说了。

    稳婆现在还不能确定金氏的情形,不过她摸着倒不像是孩子有问题:“可能孩子不想这么早出世吧?这一定是个贵子,不然哪里都是对的,偏他就是不出来。”

    红裳苦笑了一笑,便打发稳婆回房了:现在不要说是她了,就是赵一飞也不会盼着什么贵子不贵子的吧?只要母子能平安就好。

    一天一夜过去了,金氏的羊水终于破了!而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午时了;金氏疼了一天一夜多,但羊水一破不过半个时辰,孩子便出世了。

    “恭喜老爷,喜得贵子!”稳婆出来对着赵一飞报喜讨赏;而赵一飞却抓着稳婆道:“我夫人呢,我夫人……”

    “恭喜老爷,夫人是母子平安。”稳婆想来是见惯了这种情形,倒也没有惊慌,口齿清楚的答了赵一飞的话。

    赵一飞听到稳婆这名话后,终于眼前一黑放心的晕了过去:他一天一夜多根本就没有用过一点东西,现在心神一松便支持不住了。

    红裳一面摇着头一面吩咐人把赵一飞抬了下去,然后她才进去看金氏和孩子。

    不过是一天一夜多没有见,红裳猛然一看到金氏吓了一跳,连忙握住她的手轻轻唤她:“槿柳,你还好吧?”

    金氏勉强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却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便昏睡过去。

    宵儿上前请过了脉,让红裳放心:金氏只是脱力了,她睡一觉便会好起来的;红裳这才看向了摇篮中的孩子,对稳婆道过了有劳,让人打赏了她们便送她们到厢房去休息了。

    然后红裳便安排人去各处报喜,只是对于那些主子们来说是不是喜,红裳却管不着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虽然奇怪这两日儿子媳妇们来请安,都是急匆匆的,话也说不两句便起身就走;不过他们认为可能是因为事情多,所以并没有多想。

    刚说让人去取午饭,便听到二房的人来报喜:二房媳妇也生了一个儿子!

    老太爷和老太太那个高兴自不用说,饭也顾不得吃了,让人备车子他们要亲自去看看。

    红裳直到老太爷和老太太在二房这里走了,她才和赵一鸣回了房:她可是累坏了,澡也没有洗躺下就睡着了。

    香草自然也回来了,她也是一进屋就睡了:她可是不比红裳等从轻松多少!

    但和红裳等人不同的便是魏太姨娘了,虽然她也极困倦,但却怎么也睡不着:金氏居然也生了一个儿子,她要如何向那人交待?

    魏太姨娘相信,那人最迟明天就会知道此事——香草岂能不把此事告诉给那人,让他来为难自己呢?一肚子的恼火让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二夫人养完了月子后又会协理府中的事情,到里她想下手似乎更难;想到这里魏太姨娘又一次想起自己原来的打算:真要过个三五年再动手才好。

    红裳第二日好好的赏了香草,不是她魏太姨娘岂能安安份份的?而让红裳和香草都没有想到事情就是,魏太姨娘居然生病了!

    魏太姨娘是真得病倒了——为她请脉的人是方老先生;方老先生的诊断当然不会有错。

    红裳奇怪的很:魏太姨娘是极小心的人,所以她在赵府多年来,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对她来说如此要紧的当口儿,她怎么会病倒了呢?

    方老先生淡淡一笑:她本就思虑过重,然后最后又气大伤身且没有好好休息,她不病倒才真是奇怪呢。

    红裳闻言后,瞟了一眼赵一鸣:“说起来,我们这些日子太过辛苦了一些。”

    赵一鸣摸下巴:“嗯,为夫的早就想请夫人一同出游,只是府中事忙走不开啊;不过现在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红裳只是暗示了一点点,赵一鸣便知道了她的想法。

    红裳闻言一笑,看向了方老先生:“思虑过重可是个大事儿,如果不让我们太姨娘在床上好好调养些日子,怕日后会留下什么病根也说不定呢。”

    方老先生神色不变,他拂须想了想:“这病倒也算不上,太太和老爷也不用太过担心;老朽认为贵府的太姨奶奶在床上调养个七八日也就无大碍了。”

    七八日?红裳和和赵一鸣相视一笑:可以了,人不能太过贪心的;而且魏太姨娘如果总是躺在床上好不起来,她一定会怀疑什么的,万一传个什么闲话出来也不好。

    于是,红裳和赵一鸣还真是过了几天的平静日子,只是却远没有他们夫妇所期望的七八天之久。

    这天晚上,赵一鸣自衙门回来,挑帘进来时的脸色便不太对,只是简单的同红裳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孩子也没有问一句、饭也没有用便使了人去请赵一飞过来。

    红裳一看便知他有事儿,不过却没有追问,也许只是男人们的事情呢?她向来就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可是赵一鸣转过身来便唤了她一声儿:“裳儿,我们到书房说谈点事情。”

    红裳只好让侍书等人把饭菜再收起来,又让宵儿煮些清火去烦燥的汤水进来:看赵一鸣的脸色也知道事情小不了。

    只是,魏太姨娘还在床上,孙氏的奸夫最近连来也不敢来了;老太爷的身子日日好转……;红裳把府中的事情都想了一个遍儿,还是不知道赵一鸣是因何事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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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说晚安了,亲们;不过又过去了一天,小女人离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天,也算是个好消息

五十六章 商议

    赵一鸣已经坐到了椅子上不过神色依然没有放松;他看到红裳进来便直接说道:“不是我们府里的事情是府外的事情和薛家有关。”

    赵一鸣自然知道红裳眼下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不用红裳问直接说了出来免得她太过担心;红裳听到薛家二字眉头轻微的一皱:“薛家?那同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薛姨娘已经被赶出了赵府并且薛家还把她送到了破庙中为乞现如今薛家已经同赵府形同陌路:好久不曾往来了。

    赵一鸣苦笑了起来:“我也一直认为我们同薛家从此以后各走各的了可是我们这样想人家也是这样想——不过他们薛家想得有些不太一样罢了。”

    红裳坐了下来:“同我们府上得自于薛府的生意有关?”现在和薛家还算是有牵连的便只有这么一点了所以红裳不作他想。

    赵一鸣点头:“他们一直视我们府上的一半儿生意为己物只是原来他们没有办法现在嘛他们应该是想到了法子。”赵一鸣不说红裳也明白薛家为了此事来府中闹了可不是一次两次只是每次无功而返最后才记恨赵府不再来了。

    “只是此事也不值得你如此烦恼吧?”红裳不解在这里。

    薛家虽然也是有功名的人家但他家同赵府是无法相比的;就算他们想到了什么法子赵府要解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赵一鸣轻轻一叹:“我们工坊里新培养的一大批宫花匠人眼看就要成了薛家的人了。”

    赵一飞此时推门进来一听便皱起了眉头:“哥哥是说薛家来挖我们府的匠人?”

    赵一鸣点头:“两家的生意原本就是一处所以我们这边的匠人好多同薛家那边有亲戚关系;近来薛家通过这些亲戚关系来收买我们的匠人——他们可不是只收买我们新培养的这些人这些人手艺还不够好所做出的东西并不能呈到宫里去;只是我们的老匠人并没有几人动心的他们是活老了的人所以看得透彻但是那些年纪轻轻的人却被重利打动了不少丝毫不动心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所谓黑手就是如此了;红裳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人们也会做出这种在商界被人深恶痛绝的事情来。

    赵一鸣接着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薛家许下了相当于赵府两个月的工钱并且只要人过去老匠人立时便给十两的安家费而年纪小的匠人们给二两的安家费。

    他把话说完后屋里静了下来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重利动人心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只是他们现在要如何做?

    红裳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的问道:“你这么烦恼是不是最近我们就要送一批宫花进皇宫?”

    赵一鸣点了点头:“七日七日后就要送新鲜花样的宫花进宫;只是这些宫花的基础部分都是由那些我们培养的年纪小的匠人所制他们如果真要走我们这一批宫花绝对赶不出来不能按时送进宫去我们怕是日后都不能再送宫花进去了。

    生意完了?一次宫花而已不太可能吧?红裳眉头轻皱:“难道这批宫花有什么不同嘛?“

    赵一鸣看了看赵一飞兄弟二人同时长叹:“这一次的宫花里有给宫里贵人们用的贵人指得是太后、皇后与四品以上的宫妃。”

    红裳吃惊的嘴巴差一点合不拢:府外的事情按这个时代的规矩不是女人能过问的所以红裳一直没有问过这皇商的生意如何。

    “这些不是一直由薛家来做嘛?”

    赵一鸣按了按额头道:“薛家所做的花样不得宫中贵人的喜欢了而我们这边有几个新匠人想出来的花样却得了贵人的青眼所以在前不久宫里便来人指定以后有我们负责贵人们的花样儿。”

    红裳想了想:“险些之外我们还是一样要送原来那些宫花对不对?虽然

    是给宫中品阶较低的宫妃与宫女们但也不能晚了时日对不对?而我们如果走了那么多的匠人的话是根本赶出来的是不是?”

    兄弟二人点头。

    红裳心下自然是有主意的:她上一世这种事情少说也遇到过七八次所以应对这些她还是有经验的;只是想一点损失没有是不可能的。

    “你们想怎么办?”红裳直接问了出来。

    男主外女主内就算她有主意且是正确的做法却也不能直接由她来做主。

    赵一飞自进来后听说此事只是紧皱着眉头就没有说过几句话;听到红裳的问话后他看向赵一鸣:“要不我们把工钱涨到薛家那样吧?这样一动不如一静也许可以留下大部分的人。”

    赵一鸣却没有点头:“一飞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尾大不掉;且开了这个先例日后这些工匠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时便会以到薛家来要挟我们那我们到时要如何面对?”他搓了一下手掌:“虽然涨到两个月的工钱我们也不是没有赚头但利润低到那种样子就同寻常生意没有什么两样了;父亲当初费尽了心思谋的皇商生意岂不是在我们兄弟手上败掉了?!我们兄弟对得起父亲吗?当真就是不孝了。”

    赵一飞点头:“哥哥说得是不能让这皇商生意败在我们手里;”他想了想又道:“我们先涨工钱然后赶出了这一次宫花后我们再把这些人辞掉然后另外培养新人也就是了。”

    赵一鸣又一次摇头:“绝对不可以这会让人对我们赵府的印象很坏的虽然是这些匠人有错在先但我们也是过河拆桥日后还有什么人敢来我们工坊?”

    赵一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左也不是右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家把人挖走不成?”

    赵一鸣瞪赵一飞:“当然不是。”他看向红裳:“裳儿有什么主意?”

    红裳看了一眼赵一飞:“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生意上的事情?”

    赵一鸣兄弟同时看向了红裳:“现在哪是还理会那些规矩?就算是老太爷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赵一飞更是一拍胸脯:“嫂嫂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怪罪下来小弟我自会为嫂嫂分说嫂嫂就不会再顾忌这些了。”

    红裳微微一笑:“一飞你急什么?你哥哥叫我们来自然是有了主意的。”

    赵一飞闻言不太相信的看向了赵一鸣:有了主意为什么不说?

    赵一鸣看向红裳:“我是有了主意只是想和你们印证一下看看是不是可行;毕竟这是大事儿。”

    红裳抚了抚头:“依我的妇人之见绝不能涨什么工钱!原因夫君已经说过了而且这些人就算今日不去他日成为熟手匠人要再去的话我们损失不是更大?他们的心根本就不在赵府我们留他一时也留不了一世去了更好。”

    赵一飞吃惊至极:这是不是也硬了一些?他看了看红裳确定还是他的嫂嫂长得娇娇小小的、说话细声慢言的;他几乎听这话有一种错觉眼前的不再是他的嫂嫂而是一个久历官场的老吏、或是经商年久的大家族之长。

    赵一鸣点头:“裳儿所言甚和我心。”他原本就是如此想的只是一来这生意不是他的二来如此做的后果:所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小;所以他想和赵一飞、红裳议一议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现在他决定了:就是用这个法子!

    赵一鸣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我们涨了这些工匠的工钱便是一个长年累月的数字;而就是一看为期也多了一笔极为可观的银钱数目——如果我们有这些银钱去打通关节就是花费的再多一些也比涨这些工匠的工钱要好因为只是一次。”

    赵一飞听得也点起了头来;而红裳却只是平静的看着赵一鸣:她知道他已经想到了法子只是因为孝道等等的顾虑一下子不能下定决心罢了。红裳需要做得就是推赵一鸣一把让他下定决心就好:做个贤内助吧不要再做一个辛苦打拼的女子;上一世允女子和男人争长短这里却不可以。

    “就像裳所说那些匠人要走便走;而且……”赵一鸣的眼睛眯了眯:“我们也不能只是挨打不还手吧?”说完后他看向了红裳;红裳微笑点头他从来不信奉以德报怨——为人行事就要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赵一飞却有些担心:“就算我们打通了关节走了这么多的工匠后我们怕也赶不出所有的宫花来吧?而且哥哥你一直没有说那绘制花样的工匠是不是也在要走的人之中?这几个怎么能放他走他们一去我们的花样会被薛家仿制不说日后哪里再找这样的人来绘制花样呢?“

    赵一鸣闻言也是一叹他看向红裳:“我下不了决心是因为一飞所说的事情;那绘制花样的工匠就是这一次动心去薛家为之人他们去找了工坊的管事谈涨工钱的事情管事们这才知道事情严重禀了上来。“

    赵一飞闻言心下更是烦恼:“他们要涨多少?两个月的是不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是这几个绘制花样的人却无论如何应该留下的。

    “不是是三个月的。”赵一鸣轻轻的说道:“而且他们说只要能涨了他们几个人的工钱他们便可以留下不走。”……

五十七章 自认得计

    赵一飞听到后脸色大变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只涨他们几个人的工钱?就算赵一飞不擅长处置这种事情他也明白不能如此做。

    只要赵府如此做了留下了三个身怀异心之人而且还失了所有工匠的心!

    红裳轻叹一声道:“他们就是明摆着趁火打劫而且他们所要的也不是两个月的工钱这三个月之说应该只是为了让我们压一压——如果直说两个月再压一压他们认为太过吃亏了。”

    “而且——”红裳看向赵一鸣:“他们三个人是不是还提出了其他的要求?”

    赵一鸣点头:“他们要做管事并且以后除了掌管工坊的事情与绘制新花样之外他们不要再亲手做宫花;还有他们言道家中父母年迈但是房屋老旧对他们父母不太好。”

    红裳看向赵一鸣:“夫君想如何处置这几个为之人?”

    赵一鸣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们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只是工钱等等我是一样也不会答应。”赵一飞也吐气道:“就是答应了他们日后他们一样还是闹事儿。”人啊贪念一起很难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红裳轻轻点头:“越是这种依仗自己有几分本事带着闹的人就是再大的本事儿我们也不能留!绘制花样儿的人我们可以细细的、慢慢的去寻并且要对工坊的掌管规矩改一下以防日后再有人利用重利引得我们匠人闹事儿。|

    不能只是处置眼下要一下子把根源给它断!

    赵一鸣和赵一飞都是深以为然。

    而赵一飞看看哥哥再看看嫂嫂忽然冒出一句:“真是一样的人啊怪不得做夫妻!”

    赵一鸣和红裳不防议事的时候赵一飞会说出这么一句怪话来都看向了他。

    赵一飞已经放松了下来:“你们夫妻啊无事的时候看上去极温和的人但是一遇事这手段真是干净利落的很!而且每每能想到一处去不是天生的夫妻是什么?”

    红裳啐了赵一飞一口:“这也是你这个读书为官之人能说得话?”

    赵一鸣却只是笑没有要斥责赵一飞的意思而赵一飞对着红裳嘻笑:“读书人也有七情六欲啊是不是哥哥?”

    赵一鸣这才瞪了赵一飞一眼:“谈正事儿呢!看你近来长进不小居然又要故态复萌……”

    赵一飞却不惧他看向红裳:“嫂嫂——!”

    红裳瞪赵一鸣:“一飞想来是知道你是有主意的所以他才不着紧就像我自开始也没有着紧——你如果没有法子也不会唤了我们来议事了;只是一飞开的玩笑是不太对你却不应该拿着一飞的旧事来说话这样对一飞来说……”

    赵一鸣急忙认错但他却暗暗瞪了一眼赵一飞:还不是弟妹正在养月子他是见不到的不然也一定让这个弟弟知道一下厉害。

    赵一飞忽然一笑:“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赵一鸣一愣:“我想什么?”

    “你在想槿柳正在养月子不然你一定对槿柳说说今天的事儿

    让我有好看的!”赵一飞端起了茶来吃了一口:“哥哥有所不知兄弟我啊就是因为槿柳在养月子所以才敢放肆一二啊。”

    他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怕老婆一事儿:兄弟二人相同的毛病所以大哥不笑二哥。

    红裳闻言却多看了一眼赵一飞:果然是亲兄弟啊只要赵一飞再多磨练两三年这兄弟二人就可以不相上下了。

    三个人调笑了一会儿后红裳和赵一飞看赵一鸣不再烦恼便又把话题引了回去。

    有心要走的匠人们是不能留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匠人;这一点三个人都认同了。

    至于如果在短期内把宫花赶出来红裳自有法子;她先问清了工坊里的所有事情然后便笑道:“剩下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了这样的事情交给裳儿来解决吧。”她问清了工坊的情况后看向赵一飞:“打通关节的事情交由你哥哥去坐那些匠人的处置便由一飞来做;而且我一个妇道出放工坊多有不便还要劳烦一飞相陪才可以。”

    这工坊是赵一飞的他们夫妇是立意要授他于渔而不是直接送给他鱼。

    赵一飞刚刚就因为此事已经打了退堂鼓:生意这种事情真不是好活计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官只要不出去花天酒地养家糊口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把麻烦事情推给了兄嫂他也没有多少不安:能者多劳嘛——而且这夫妻二人应该辣手时的决绝让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他听到红裳的话便找借口推脱打死也不想沾染这生意:他啊不要这皇商生意了!

    赵一鸣看着赵一飞慢慢的道:“一飞此事并不是你的生意还是谁的生意的问题而是你是赵府的子孙我们赵府的所有事情你都应该……”

    赵一飞心下一凛正色欠身道:“兄长教训的是。”然后转身便应下了红裳的话。

    而此时薛家老太爷正在宴客他万万没有想到可以又遇上“贵人”相助啊;虽然此人没有什么官职可是他想出的法子立时便把赵府逼到了绝路上;最后赵府不把那生意让出来还能如何?并且到时根本不用花费太多的银两。

    至于眼下花的银子薛老太爷虽然心疼不过他也知道什么叫做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多花费些日后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莲太姨娘近日寻过琴太姨娘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琴太姨娘就是不见她:说是正在斋戒沐浴不能见客;她心里更是恼了琴太姨娘她认为琴太姨娘一定是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得了好处不过琴太姨娘却把好处独吞了。

    还说什么姐妹哼!莲太姨娘坐着车子经过琴太姨娘的院子里看了一眼心里冷哼了一声儿。

    原本她是打算在琴太姨娘去上房的次日便也去给老太爷请安可是金氏要生了!太太命人到各处院子传话让她们不要到处走动各自在房里看紧了丫头婆子们。

    莲太姨娘这一等便是两天一夜:她得到的喜信儿时比较晚已经过了午后;而她知道那个时候去上房肯定没有人赶去二房那里?老太爷现在除了他孙子还能看到谁?所以莲太姨娘只得打算明日再去。

    莲太姨娘知道老太爷对她们这些妾侍意味着什么而且她想让儿子谋个嫡子的身份也要她讨得老太爷的欢心才有可能成功所以她一心挂着去上房请安反而把魏太姨娘放到了一旁;就算她问到能让儿子为嫡子的方法可是她见不到老太爷的话那法子就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她还有另外一番小心思:她想试探一下老太爷对儿子的喜爱——如果老太爷待她儿子只是一般那她不是早早死了这份心的好。

    这么几日的功夫莲太姨娘对于嫡子的身份已经有了七信分的心思不再是犹豫不定要不要争取的样子了。

    莲太姨娘还没有去上房便听到了魏太姨娘生病的事情;她只能备了东西去看了看魏太姨娘并且她为了不让魏太姨娘以为她要乘此机会争去老太爷的宠爱只得再次决定先不去上房了。

    就是因为莲太姨娘有了其它的心思所以患得患失的更加厉害一日心思便能变几变倒让一直等她到上房去的老太爷和红裳都奇怪她居然能忍到现在还没有去上房。

    不过老太爷心里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的:看来他当初没有看错人琴儿是极好的就是莲儿也是不错的。

    老太太这几日因为红裳不时的提点开始想一些事情:嫡庶的事情她总不能什么态度也不表明吧?失了老太爷的心总是不好。

    虽然琴太姨娘是个安份的人可是她的所为还是极得老太爷的心;自己一把年纪了总不能再任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然老太爷就真得会对她失望了。

    就在老太爷也认定莲太姨娘是个安份人时这天一早外面的人道:“莲太姨娘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

    老太爷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如果莲太姨娘不是拖这么久才来老太爷对她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也许现在也就不会如此生气了。

    老太太看老太爷的脸色不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让她回去吧?”她是询问。

    老太爷缓了缓神色:“让她进来吧。”是什么样的人儿早些弄明白也是好事儿不然日后也是大麻烦——他的妾侍里有一个魏氏已经足够了。

    莲太姨娘侯在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有没有琴太姨娘的好运道:得了太太的指点一求见便被允了进去;她可是无人指点只是全凭运气了。

    言梅挑开帘子看着莲太姨娘平静的道:“老太爷请姨奶奶进屋回话。”

    莲太姨娘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太爷还是偏宠自己一些的儿子的事情看来是有希望的。哄老太太开心她是完全不指望的她只希望哄得老太爷高兴把儿子归到老太太名下时就像当初纳她们时一样老太太就是再反对也没有用的。

    莲太姨娘行完了礼后立到一旁瞄了一眼老太爷的神色:“婢妾听说魏姐姐病倒了而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没有人服侍所以婢妾才来请安有什么事情老太爷和老太太尽可以吩咐婢妾去做。”

    才太爷看了莲太姨娘一眼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儿:莲太姨娘有些不确定;这是答应她留下上房伺候呢还是没有答应呢?

    老太太看着莲太姨娘忽然心中生出了一声叹息:这人原本有几分聪明的现如今因为有了其它心思却把那几分聪慧丢得一分也不剩了

    “也好魏氏病倒好老太爷身边还真是缺了个伺候的人你能来最好不过了;”老太太不再看莲太姨娘:“原本你不来我也要使人去叫你和琴太姨娘的只是琴太姨娘前几日忽然来求我她要为了老太爷去祈福要在佛堂中诵经百日是不能来伺候的了。”

    莲太姨娘没有想到琴太姨娘不是得了好处而是被老太太开到佛堂中关了起来!她当然不会相信琴太姨娘这个时候会舍得丢下女儿不理去佛堂诵什么经——她这一去三个多月等她再回来老太爷对她的心思岂不是淡到快没有了嘛?

    如此想着莲太姨娘也忐忑不安起来:老太太不会也想个什么法儿把我也关起来吧?

    老太爷对莲太姨娘招了招手:“你是有心的不过你和琴儿一直都是在书房里伺候着这上房里的事情你是什么也不清楚其它的事情也不必你做你只要伺候我就好——我现在行动不便还真是离不了人而你们老太太身子也不好这些日子看来只能偏劳你了。”

    莲太姨娘却听得大喜她福了下去:“婢妾不敢当老太爷偏劳二字婢妾原本就应该是随侍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身边的。”

    老太太笑道:“有了你我也轻松多了不过要如何伺候老太爷要让言梅多教教你才可以老太爷的身子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其它人伺候我还真是不放心你伺候我倒是一点儿担心也没有了。”

    莲太姨娘口是心非的应付了老太太两句话:老太太会放心才怪!不过是看到老太爷待自己很好她不得不摆出一副贤良的样子来罢了。

    不过她对自己儿子的能得嫡子身份有了更大的把握:因为老太爷把留在身边而琴太姨娘却被关到了佛堂就连魏氏病倒了老太爷过问的也不多老太太?老太爷当初非要纳她们姐妹老太太当然没有放在老太爷心上——算来算去老太爷入在心上的人只有她了。

    那她再好好伺候老太爷一段日子找个老太爷高兴的时候求一求他此事十有**可成。

五十八章 绝断

    莲太姨娘便立到了老太爷身后,立到了魏太姨娘常在的位置上;言梅在一旁扫了一眼莲太姨娘,却什么也没有说。

    自此的几天里莲太姨娘终于知道她原来在书房伺候时,是多少的清闲幸福了:每天早上没有早饭便要到上房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起床,接下来要整理、打扫上房,然后便要再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用饭。

    她要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用过饭后奉上茶后,才能告退用早饭——可没有时间让她慢慢用,匆匆用完后便要赶回上房中。

    这一天只要老太爷和老太太有什么事儿,一般来说跑腿什么的人必是莲太姨娘;就算什么琐事儿也没有,只她立在老太爷身后这一天,也足够她累的了。

    莲太姨娘每日起床时,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酸痛酸痛的叫嚣着,她能坚持住就是因为:老太爷和老太太十分的相信她、爱重她。

    魏太姨娘一连几日都不见莲太姨娘来探她,近来精神好多了,便问起了莲太姨娘来,这才知道她在上房中伺候好久了。

    魏太姨娘听说后一时间没有说话,半垂着眼脸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一旁的娘子扫了一眼她的脸色道:“奶奶倒是好心助她,可是她却趁奶奶病了,到上房老太爷那里献殷勤争宠,实在就是一个白眼狼!”

    魏太姨娘闻言看了一眼娘子:“你怎么就知道她得害了呢?说不定啊,她现在已经失宠了。”她的说话很慢,好似没有什么喜怒,只是眼底还是有着一丝焦虑。

    莲太姨娘真是愚不可及,她如此一来想要为她儿子争个嫡子怕是不会成功了——成不成功魏太姨娘本就不在意,但是她想借莲、琴二位把水搅混却难以办到了。

    “你们琴太姨奶奶呢?”魏太姨娘想起了琴太姨娘来,虽然这人不好哄骗,但如果能说服她,成事却比莲太姨娘容易多了:“她怎么一次也没有过来探过我?她忙什么呢。”

    那娘子答道:“前两日奶奶病得晕沉沉的,所以没有告知奶奶;琴太姨奶奶去了佛堂,没有百日是出不来了,当然不能来探奶奶了。”

    “去了佛堂?”魏太姨娘的脸色一变,这人好聪明、好明白,好一个明哲保身!

    她只能低下头好好的思索,看看莲太姨娘是不是还可以利用:她现在就是不想用莲太姨娘也不行了;只是她身子经此一病虚弱了很多,没有许多的精神想事情,不一会儿她便困倦的睡了过去。

    红裳得知莲太姨娘去了上房后,便没有再理会这个人:只要魏太姨娘的病没有好起来,那她就不必在莲太姨娘身上费神了。

    她现在的精力几乎都放在了花坊里。

    赵一鸣兄弟和红裳到了花坊,管事们请他们到帐房奉茶。绘制花样儿的几个人见到赵一鸣和红裳三人心下暗喜,以为赵府的主子们来了这么许多,想来自己这些人的要求他们答应了——赵府的主子们除了答应之外,还有怎么办?

    赵一鸣兄弟先是查了一下帐目,然后又问了问管事们现如今花坊里的情形,便让管事们出去召集匠人们。

    红裳一直没有怎么说话:这种事情本不应该她出头的,而且她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看看这些匠人们,大约的了解一下情形,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匠人们集齐后,赵一鸣兄弟起身出屋了,而红裳依然戴着纱帽坐在屋里,只是她坐到了靠近窗子的地方,能把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绘制花样的几个匠人站在前面,他们虽然极力想掩饰住脸上的得意,但是那得意还是在他们脸上表露无疑;而且他们几个人刚刚已经商议过了,原来他们提出来的要求太过低了一些,应该再提出一些要求来才对。

    赵一鸣和赵一飞并没有站着,管事们亲自搬了椅子、小几等物,又奉上了茶请他们兄弟安座。

    赵一鸣扫视一眼聚集起来的匠人,那些人和他的目光一对都低下了头,就连那绘制花样子的匠人也不例外;他看到十几名年老的匠人时,目光倒是柔和的很,那些老匠人们也点头向他们的东家致意。

    赵一鸣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我听说薛家出了两个月的工钱,想请你们过去,不知道有哪些是要过去的?”他说的话慢悠悠的,听不出一丝怒气来。

    但是众匠人听得心下都是一颤,刚刚的得意全部都化为了乌有;直到这时他们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官儿。也因为众人一时的惊惧,所以没有人答一句话。

    赵一鸣也不急不恼,又慢腾腾的道:“那么有没有人不原意去薛家,而想要留下来的?请站到你们管事的身后吧。”

    绝大多数的老匠人一丝犹豫没有,便站了过去:一个花坊要用多少匠人他们是清楚的,依着现在薛家的情形,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的匠人,他们的用心不言自明——到时赵府的这门生意垮了,他们这些匠人除了要依附于薛家过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到时,薛家还会同他们客气?两个月的工钱?怕是现在一半的工钱都拿不到:薛老太爷的吝啬,这些匠人们可是太过清楚了;而且人老成精,他们可不认为薛家能凭阴谋斗得过赵府,赵府可是官家。

    七八个年纪不大的匠人也立到了管事身后,其余的人都留在原地未动。

    赵一鸣看了看,要走的人占了足足有六成;他扫向了一旁的窗子:裳儿真有办法可以让剩下的四成人完成那些宫花?

    红裳也看到了要走的人数,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留下来的人不少于四成,她便有法子让花坊按时交上去宫花。

    赵一飞看向了留在原地的匠人们:“你们都是要走的?”他还有些不死心,尤其是前面的几个匠人,如果真走了,他们赵府的损失还是挺大的。

    立在原地的人悄悄看了看赵府的两位主子,心下猜疑着:看着不像是要答应他们要求的样子;不过也不像是要找他们麻烦的样子。

    有几个人想了想,感觉花坊一到赵府人的手中,他们的工钱便比原来高了一些,并且没有人再打骂他们,便也行到了管事身旁站定:薛家的人,他们有些信不过;原来他们跟着闹事儿,只是因为认为有便宜可以占罢了。

    现在留在原地的人只占了五成左右。

    绘制花样的匠人看到又有人站了过去,他们便有些心急了:他们这一边儿的人数越少,赵府的人越不可能答应他们所求。

    “敢问东家,今儿可是给我们这些人答复的?我们也不要求太多了,只要能同薛家那边一样,我们自然留下来为东家卖命——我们都是凭手艺吃饭的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哪一个也……”

    “我是来给你们答复的。”赵一鸣打断了那匠人的话:“我也知道大家在花坊里的辛苦。”他顿了顿看向留在原地的人,没有等他们松一口气便接着说道:“但是我自问我们赵府没有对不起诸位,给得工钱也是合理的。”

    赵一鸣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吃惊至极:这就是不答应那些人所求了?就连留下来的匠人们也不敢相信会听到赵一鸣如上说话。

    绘制花样的人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们的目的原本就不是想要到薛家去,他们只是想以此谋些好处。

    赵一鸣说完后并没有再说下去,和赵一飞一起吃起了茶来。

    院子里越是静,匠人们越是感觉到压力。

    “东家的意思是不答应我们的所求了?”绘制花样的人心下一横,反正这里不成还可以到薛家去,那边一样也是银子给得很多;他们原来只是本着做熟不做生罢了,既然赵府不领情,那他们也就不用客气了!

    而且说不定,他们今天一走,明天赵府的人就会使了人请他们回来:那批宫花送不到宫里去,赵府的生意便会丢掉了!他们不相信赵府的人会生意都不要了。

    赵一鸣看向那开口之人,稳稳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了,你们所求的太过份,所以我们不会答应;而且,你们既然想走,俗语说强扭的瓜不甜,那各位现在就可以结了工钱走人了。”

    赵一飞立时便道:“摆帐桌。”一旁的人很快把帐桌摆好,帐房先生们也坐下了。

    留在原地的人中有一些面上露出了犹豫之色,看了看寻帐桌后:“东、东家,我们现在想留下还可以嘛?”

    赵一鸣和赵一飞都没有开口,院子里又是一阵沉寂。

    他们兄弟是故意的:现在想留下来的匠人当然要留下他们,只是要言明了条件而已。

    原地的匠人们一看赵府的人不开口,脸上开始变色,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了;只是再相求的话,他们却也没有了那个胆子。

    绘制花样子的几个人听到有人还要留下,脸色便变了,不过赵一鸣兄弟没有开口才让他们放下了心来。

    “夫君,依妾身看,这些匠人们也知错了,不如就留下他们吧。”红裳这个时候开口了。

    ****

    今天中午的飞机,到家也就晚上了;不过,终于能回家了!

五十九章 薛家的贵人

    那些有心要留下来的匠人听到红裳的话脸上现出了喜色!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有几个机灵的便跪倒在地求恳起来。

    绘制花样子的几个匠人却回身狠狠瞪了一眼那几个跪在地上的:这些人还在妄想什么?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回头嘛?可是那几个人却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叩头求恳赵府能留下自己。

    绘制花样子的匠人又气又羞却也无可奈何。

    赵一鸣却是一脸的为难:似乎还是不想留下这几个人但又不能置夫人之言不理不睬。

    赵一飞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兄长嫂嫂一直都是菩萨心肠既然为他们开口求了情不防就留下他们吧。”

    赵一鸣沉吟了一下:“好吧。”跪在地上的匠人大喜连连拜谢赵一鸣兄弟更是对着窗子哪里的红裳扣了几个头;而绘制花样子的几个匠人更是脸色难看起来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咬着耳朵商议起了什么。

    赵一鸣扫了一眼议事的匠人对着拜谢的那几个人摆手道:“你们先不要谢我们我还有几句丑话说到前面。”

    那些匠人的喜色褪了下去:不会是降了他们的工钱吧?

    “你们留下来我们会一视同仁不会降了你们的工钱也不会让人为难你们;但是你们却要同我们赵府签一种押身契——日后你们如果要辞工不做了却要提前三个月告知我们而且还要同我们商量何时离去的时日不然我们便会把你们告到官府中治罪。”

    “当然了在押身契中也会言明商议何时离去的月份不会多于半年在你们提出辞工不做时算起。”

    所谓的押身契当然是红裳想出来的主意而她也不能为了剥削这些手艺人所以这押身契只是保证了同样的事情不会再生在花坊中。

    但是考虑到了这个时代的特殊所以红裳并没有在押身契中提到这些艺人出去后多久之内不可以到同行那里做工:那是会饿死人的。

    当然也不能让自家吃亏所以红裳在押身契中提出来:赵府会多给他们三个月的工钱但是这三个月里他们不能到任何一家花坊中做事。

    当赵一鸣把押身契的内容说清楚后跪在地上的人心一下落回了肚里他们知道这是赵府为了防日后再有相同的事情生并且也没有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白给三个月的工钱他们认为可是占了大便宜的。

    赵一鸣看匠人们同意了便一指账房先生那里:“你们过去签字画押吧我想地保就快要到了;这押身契可是经过官府报备的你们签下”

    便不能反悔了。”

    几个匠人都没有异议每人都过去签下了押身契。

    赵一鸣扫了一眼绘制花样子的匠人:“你们可还有话

    说?没有就结工钱吧。”

    那个绘制花样子的匠人恨恨的看了一眼赵一鸣等人:“我们几个近来画了一些新花样子……”

    赵一鸣却打断了他们的话:“那是你们的事情这些同我们赵府无关!既然你们去意已决那我们也不多留你们了;来人为这些人结清了工钱——记住不要少了一文!”

    说完他盯视着留在原地的人:“结清了工钱后就请诸位离开吧我们兄弟便少陪了。”说完起身对管事道:“你们带着这些人到花室去一会儿我们便过去。”

    吩咐完后赵一鸣兄弟连看也不看留在原地的人起身就进了屋子。

    绘制花样子的匠人一下子面色如土但是已经回天无力只能带着那些想去薛家的人去结工钱了。

    而留下来的人也知道了东家脾性:不会受要挟;赵氏的宫花坊与后来又买下来的宫脂坊几百年中再也没有生过同样的事情因为所有的匠人都知道赵氏的祖训。

    绘制花样子的匠人带着一些人灰溜溜的走了他们的走兵没有让赵氏花坊里的人有半丝羡慕。

    赵一鸣兄弟回到了房中也没有坐下看向了红裳:“现在我们的宫花是不是能按时交到宫中就全看你的了。”

    红裳起身一笑:“你们只管放心就好。”走了两步后又回头:“不然你们跟来一起看看如何?”

    赵一飞笑道:“我原就是要跟在嫂嫂身边的。”他瞟了一眼赵一鸣:“哥哥向来是嫂嫂走一步跟一步岂能独留在账房中?”

    赵一鸣弹了弹衣袍:“正是。”兄弟二人便转身随红裳走向了花室。

    红裳心中暗自好笑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兄弟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担心她一个女子身处一大群男人中不安全吧?只是他们兄弟不说她也不会挑破此事。

    花室中众匠人都静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因为少了四成左右的人所以花室里有些空荡荡的;不过众人都没有慌乱他们看到赵府的主子们如此镇定就一定是有法子可以过此难关。

    经薛家这么一闹赵氏花坊的人同赵府当真的上下一心起来不要说薛家和那人没有料到就是赵府的人也同样没有料到。

    赵一鸣和红裳在前赵一飞在后进了花室并落座。

    红裳扫视了一遍花室里然后微微一笑道:“我是妇道人家原本懂得道理便不多此事也不应该由我一个女子来多嘴;只是夫君和叔叔在衙门本就劳累了刚刚处置事情后更是有些疲倦所以我才代夫君向大家说一说。”

    众匠人都知道赵府的长房夫人是位诰命所以并没有人因为她时女子而轻视她闻言后更是消了心中的一点疑惑:为什么赵府的男人不做主反而让妇人出头。

    红裳便问起了花匠们一日能做多少朵宫花而一朵宫花是如何做出来的并请一位老匠人演示了一遍。

    匠人们不懂红裳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要代赵府的主子说事情的嘛?赵一鸣兄弟也不解红裳问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

    红裳看到众匠人真得是一人做一朵花只是极复杂宫花的底托才是由另外的匠人所制:其实只要形成流水作业这些匠人制作宫花的度一定会快上二三倍的。

    红裳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匠人们当然不愿意接受:因为他们祖祖辈辈相传就是一个人制做一朵宫花如此抽出的宫花才会有神韵。

    红裳只得说此事是权宜之策:只要完成了这批宫花日后还是让大家依着老规矩行事的。匠人们虽然有些固执便却不是不通世事的知道宫花不能按时交上去的话他们也会没有了饭碗最终都答应了下来。

    红裳便给匠人们分成了一个个的小组:一般的宫花一个老匠人带几个年少的匠人制作;而给贵人们制作的宫花就由三个老匠人带几个年少的

    匠人制作——宫花的精致部分当然是由老匠人来完成。

    经过一天多的熟悉每个小组做出来的宫花一家如同一个人做出来的一模一样了:因为年少匠人只是负责一种工序所以熟练度很快就提升了上来如同是做了几年的样子。

    红裳还同匠人们说了新的工钱计算方式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计件而已;但是对于匠人们来说极新鲜;红裳按一个年少匠人的度计算了一下新的工钱:足足多出了三成来!

    匠人们一下子兴奋起来如果自己每天在花室中的时间再久一些手上的活计再熟一些那一个月的工钱多出来五成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每组的老匠人除应得的工钱外还会视收下所带年少匠人完成的宫花部分而得到一部分奖励。

    赵一鸣和红裳他们还有走出花室匠人们已经开始着手制作宫花了甚至在商量要做到晚上某个时辰:他们现在比赵府的主子们还要着紧此宫花的数量、质量。

    老匠人为了自己这一组的工钱能再多一些教收下年少匠人时也就多了一些耐心甚至一些珍视的技巧也会说出一二来——这里面除了钱还有面子问题。

    红裳听到匠人们的议论后又吩咐管事一定要保证匠人们有充足的睡眠不能任由他们一直做事到深夜。

    赵一飞是一肚子的惊喜只是碍于管事在面前所以他才强装作平静的样子:嫂嫂的法子真是太好了——他们原来让匠人们加长做事的时间虽然也有奖赏但却不会让匠人们如此主动。

    赵一鸣再车子上握住红裳的手沉默了好久后才笑道:“裳儿就像钱道长所说你真是为夫的福星啊。”

    红裳轻轻一笑:“不过是在原来的法子上稍稍改动了一下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夫君如此夸奖让我羞愧难当。”她顿了顿:“就算没有我的法子你也一样能解决此事。”

    赵一鸣轻轻摇头:“有法子当然是有法子我刚刚也想过了但我的法子比你的法子要查太多尤其是那个押身契那可真是让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得好法子。”

    红裳脸上微红:她到这个时代中几乎没有怎么动用过上一世的知识;而她现在所有的法子在那一世也不是一个人的智慧所得如果赵一鸣能想得出来就是神人了!

    因此红裳也当不起这样的赞誉便岔开了话题言及了赵府的日后:赵府的日后就是红色子孙的日后她岂能不上心?

    赵一鸣被红裳的话引开了心思:一家之长当然不能只看眼前;赵一鸣和红裳商议起如何能给花坊定个什么规矩以便世世代代传下去才能保证赵氏花坊的久威;而此时薛府正在宴客。

    薛老太爷宴请的正是时不时会出现在孙氏房里的那个婆子:现在他

    当然不是婆子打扮而是一身天蓝色的长袍长相说不上俊美来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柔;不过他的五官并不女性化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柔。

    薛老太爷现在也只知道这位是人称五爷的“贵人”其它的事情他所知并不多;只是对于薛老太爷来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出的生意就要帮他夺回那一半儿的生意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破费订了一桌参翅宴请五爷:这等贵人他要好好的巴结说不定贵人再他出个主意他的生意便能日进斗金——五爷可不是缺钱花的主儿出手那个大方!听人说五爷的钱可都是他自己赚来的稍稍点拨一下他他还不赚大了?!

    五爷拱手:“薛老爷子这不是太客气?我们是忘年之交如此实在是太破费了不必的实在是不必的。”一脸的诚恳。

    薛老太爷笑得眼睛都没有了:“不值什么的你可是帮了我大忙的这桌子菜品也只是小意思而已;他日事成就是一个庄子也不在话下的。’’

    五爷已经坐下听到薛老太爷的话一下子站了起来:“老爷子如此说话那我老五不敢再坐下去了一一老爷子当老五是什么人?图钱财为老爷子出谋划策的吗?”

    薛老太爷急忙相让:“我说错话了五爷你莫怪啊;我所说的意思.只是表示谢意五爷莫要错会了意思。”

    两个人又好生的说了一番知心话这才各自落座。

    酒过五巡后薛老太爷看五爷的酒吃得有意思了便又唤了两个.年轻貌美的丫头上来侍候他:五爷除了好酒便是好色了。

    薛老太爷认为这也没有什么真男儿嘛就应该是如此的。

    有了丫头一旁伺候五爷果然高兴起来这酒吃得越尽兴了。薛老太爷和五爷正吃喝的高兴时外面管家来报:“老太爷赵氏花坊的工匠们来了说是要投到我们花坊中做工。

    薛老太爷听了以后眉头一皱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了:“五爷没有想到赵府居然不舍得那点银子真把匠人们给辞了。”

    五爷接着丫头正亲热呢听到此话不在意的道:“来了也是一样先收下再说。

    “收下?那工钱可是需要很多银子的虽然我的花坊里也的确是缺少些人手但……”薛老太爷一计算工钱便开始肉疼起来。

    五爷抬头:“人是一定要收下的不能让他们再回到赵氏花坊去不然他们的宫花到时候交了上去我们不是白费了心思?至于这些人的工钱不是要到月底才给嘛到那时一切尘埃落定他们除了在薛氏花坊做工还能去哪里?要给他们多少工钱还不就是你老爷子的一句话嘛。

    薛老太爷一听大为高兴立时便命管家带那些匠人去花坊安置。

    五爷却又道:“且慢那安家费还是要给的不然让这些人生了疑可就对我们不利了。”

    薛老太爷的脸一抽不过他立时便想到了法子便咬牙道:“去帐房取银子给他们。”管家答应着去了之后薛老太爷又道:“这些银子就是他们日后几个月的工钱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阵一阵的心痛:那可是银子啊他的银子。

    今天晚上到家了谢谢大家这五天来的支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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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 好机会

    五爷对于薛老太爷要如何对待他付出去的那些安家费不太关心只要薛老太爷能拿出去银子就可以。

    薛老太爷一连吃了几杯酒以后才把心情放松了下来又把心思用到了五爷身上。

    五爷似乎是终于腻了两个丫头推开她们看向了薛老太爷:“老爷子待我老五真是不错我这人就是一个毛病受不得人家的好处!人家一对我好我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人家看才成。”

    薛老太爷随口应和道:“五爷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啊。”

    五爷听到好人两个字时微微皱了皱眉头:“老爷子我可说不上来是热心肠只不过同老爷子投缘且老爷子待我老五甚厚所以我老五也要待老爷子好心理才能过得去。”

    薛老太爷自谦了两句他对人家五爷好是有目的却不是五爷那种古道热肠。

    五爷又吃了一口酒:“老爷子待我老五这么好老五怎么也要有个回报才成呵……”说道此处五爷便沉吟了起来;薛老太爷闻言大喜啊心都跳得快了许多——他一直一来想得就是能得到五爷的提携啊。

    五爷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薛老太爷:“我想了想如果小小的回报以老爷子的家业来说必看不到眼里。”他说完向窗外看了过去。

    薛府虽然算不得极大却在京中也算不是很小;非一般富绅家所能有的家宅。

    薛老太爷只是含糊着谦虚了几句:他知道接下来五爷就要说好处了他费尽了心思讨五爷的欢心终于有了结果啊。

    “不知道老爷子听没有听说过海上货的事情?”五爷没有直接说要给薛老太爷什么好处反而漫不经心的问了他这么一句话。

    薛老太爷听得眉头一跳:会有这样的好事儿?!这好事儿也太大一些了吧。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按捺住心中的兴奋:“是的五爷我听说过;这么说来难不成五爷有这个门路?”

    海上货可不是一般人能有门路的:本来海上的船只就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控制在朝廷的手里;所以那随船来的货物可是极紧俏的好东西;只是一般商人就要想染指了——这并不是有钱没有钱的问题而是就算你有钱如果没有门路那也不要指望能分得一勺羹。

    如果能得到一部分货物那一夜暴富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所以薛老太爷听到五爷漫不经心的话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五爷看了一眼薛老太爷:“自然是有的这并不奇怪吧?”说完他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包来:“这是有人要得货本来我要去送的只是接到了老爷子的请柬所以才推到了明日;不过出来时忙乱并没有放下;给老爷子瞧瞧吧看看成色还好?”

    打开小包里面都是红色的宝石!每一颗的大小都不一样但一看就不是本土之物:虽然当朝物产丰富也产有红宝石但像这样成色的宝石却极少见;而现今世人都知道大多数的蓝、红宝石都是海外之物。

    薛老太爷看着那十几颗红宝石激动地手都有些抖:真的五爷真得有海上货的门路!他这一次真是遇上了贵人。

    “五爷您真是有神通的人啊。”薛老太爷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讨好五爷了。

    “算什么神通?不过是赚点银子糊口罢了;”五爷说得云淡风轻:“这两日我呢就要去买一批海上货因为这一次的货比较多所以我正想寻个朋友一起多吃下些——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连日里得老爷子许多的照顾如果老爷子有兴趣的话……”

    薛老太爷连连点头:“有兴趣有兴趣!”他是太有兴趣了这样的好事儿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不同?而且只要他能巴结好五爷日后五爷也会多多照顾他的;薛家眼看着就能成为真正的豪富之家了。

    五爷看着薛老太爷一笑:“老爷子不必如此高兴日后多吃几次货你就会认为是平常了不过也就是一种生意罢了。”

    薛老太爷虽然点头但他一脸的兴奋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去。

    五爷轻笑摇着头道:“老爷子既然有兴趣那就准备下银子吧过两日我来取银子再过几日便把货给你送来;这种生意的门路你也明白的所以你虽然可以同我一起吃货却不能前去交易。”

    一听到要他往外拿银子薛老太爷一下子便清醒了许多他扫了一眼五爷心下有些不放心起来;但让他放弃如此好的机会他同样是十二分的不舍:“五爷不知道这一次需要我出多少银子。”

    五爷淡淡的道:“二百六十两吧;这一次的货虽然多但我已经同另外一个朋友说过了所以老爷子这一份也只能由我的货物里出了只能给老爷子挤出这些货来了下次来货的时候再给老爷子分一份好了。

    薛老太爷听到只需要区区二百六十两银子他的心便放了回去:虽然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对于进货来说的确少得很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啊薛老太爷本着这种心思一咬牙:“好的五爷;那我就承五爷的情了来这一杯便是我谢谢五爷的。

    五爷笑着举杯:“老爷子和我老五投脾性这一次只能是小小的一点点回报日后有好处老五自然不会忘了老爷子。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宾主尽欢!

    五爷带着薛老太爷的二百六十两银子走了薛老太爷回到房里还是一脸的红光他对薛老太太道:“人的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啊。”

    红裳听说走得匠人已经到了薛家花坊后便让人仔细注意着那些人的情形:依着薛老太爷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厚待这些匠人呢?而且可没有听说薛家花坊的工匠们涨了工钱。

    子珉四个孩子都长得白白胖胖幸亏有宵儿调配的药汁所以天气慢慢的炎热起来但是孩子们没有长出热疹来每日里都能睡得舒舒服服;只是随着一天天的长大四个孩子的精神头儿也来了。最让红裳哭笑不得的是孩子们基本上白天都在睡但是一到晚上就特别有精神非要人抱着不可;尤其是凤吟这个孩子不止是要人把她抱起来:她要人用双手扶在肋下脚却要踩在人的腿上然后便一跳一蹬的能闹上半个多时辰——不抱他们起来?四个孩子一起哭那可不是一般的惊天动地。

    而且凤吟最喜欢的就是红裳抱最喜欢在红裳的腿上跳来跳去;除了红裳之外凤吟最喜欢的便是赵一鸣的腿了。

    因为奶娘们本来就已经很辛苦虽然有丫头们一旁相助但四个小孩子除了喜欢赵一鸣和红裳以后就是只喜欢奶娘不怎么喜欢丫头们抱;而且晚上红裳院子里也只有两个奶娘所以红裳和赵一鸣常常过了子时以后要起床去哄孩子。

    赵一鸣一面抱怨辛苦一面却是每天时辰一到准时醒来去看孩子们:从来没有迟过一点儿;而红裳一直认为孩子和母亲、父亲玩耍亲热才是极正常的当然不会不理孩子们去睡了。

    只是子珉相对凤吟一个孩子来说有些太过安静了:只要其他的孩子不哭他就是醒了也只是安静的躺着;抱起他来以后他也只是安静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从不哭闹;就算是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哭闹起来只要用鲜艳的颜色或是清脆悦耳的声音来逗他很快便会破涕而笑。

    红裳和赵一鸣观察了孩子们很久觉两个女孩子都很活泼而两个男孩子相对来说就安静许多。

    红裳这天晚上抱着子珉笑道:“夫君我看子珉和一帆这叔侄两人大一些请个武师来比较好倒是不用太急着请教书的先生。”

    赵一鸣正扶着凤吟跳来跳去闻言点头又看向女儿道:“裳儿说得有理男孩子还是调皮些的好;不过我认为我们家的六姑娘还有她的小姑姑应该早早请教书先生来才好嗯女红也要在些学才可以。”

    赵一鸣只要一想到日后会有一位生龙活虎精1i旺盛的女儿便一阵阵的头疼:女儿还是文静些的好;嗯至少表面上要文静些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凤吟听懂赵一鸣的话她跳得这两下特别的重赵一鸣被她小小的脚丫踩得皱了皱眉头。

    赵一鸣看到红裳近几日因为花坊的事情所以白日里也休息不够有些憔悴便道:“裳儿那两个奶娘就让她们进来吧这几日你实在是累坏了。”

    红裳轻轻摇头:“本来我也想让奶娘进来的所以特意让鱼儿去看紧她们——如果鱼儿也现不是什么不对的地方便让她们进院子来;但是白日里却被鱼儿现了她们不同之处她们每日剪得花儿都一样但偏偏就在我说了过两日便让她们进院子后她们到园子里剪得花儿却多了一种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花儿只是她们没有用而是送给莲太姨娘的守门的婆子。”

    赵一鸣的眉头一皱:“魏氏有人到莲太姨娘那里去看过了?”

    ………………………………

六十一章 暴利动人心

    红裳轻轻点头:“鱼儿让洒扫上的婆子注意了,魏氏那里的娘子隔三岔五便会寻莲太姨娘的守门婆子说笑,但是白日里那娘子到了莲太姨娘的门房中坐了只有片刻,便说有事急急的走了。”

    赵一鸣轻轻的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红裳也是如此想的。

    夫妇两个人议事,自然一时不注意便忽略了孩子们,子珉还好只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红裳,而凤吟却伸出小手抓向了赵一鸣的脸。

    赵一鸣发现后张口轻轻的叨住凤吟的手:“居然想打父亲?”却不防凤吟的另一只手也过来了,一把便挠到了他的脸:好在小孩子并无多大的力,而且她的手指甲也是修过的。

    这时一直静静的子珉却咯咯的笑了起来,凤吟听到弟弟笑了,也笑了起来;赵一鸣狠狠亲了一下凤吟也笑了:“小坏蛋!”

    红裳笑道:“你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偷袭成功,真……”

    赵一鸣闻言又亲了一下凤吟:“我就怕我们六姑娘日后再成为一员武将,那为父的就不知道去哪里哭了。”

    哄睡了孩子,夫妇二人才回房休息,躺下后又说起了奶娘的事情:那两个看来不能用了——就算她们不会下毒手害人,但看现在这个样子,她们还是被魏氏收买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便是三四日过去了。

    赵氏花坊里的事情很顺利,随着工匠们的熟练程度,他们每日里能出的成品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好了;而老工匠们终于认识到这种方法的好处,当然此法的不足他们也是看得极清楚,不过对于这个方法,他们不再像当初那样坚决反对了。

    红裳和赵一飞再来到花坊时,几位老匠人便向红裳和赵一飞提出了他们的想法儿:这种做宫花的法子可以保持下去,赵府和他们匠人都有好处的;不过却要把一些心灵手巧又忠厚老成的年少匠人挑选出来,这些人以后便可以接替老匠人的位置。

    始终,这匠人里要有一些人掌握着整个宫花的制作技巧,并且还要做得非常好。

    红裳点头,这个想法极好的;她眼珠转了一下试探的道:“为了防止像上次的事情,这些匠人们挑选出来,要签一份押身契才好啊。”

    一位老匠人笑了:“太太就是心慈,像这样的人既然是赵府花钱培育出来的,不要说押身契了,要我们来说卖身契也不足为过了。”

    其它的匠人们如果想在赵氏走人,可以!只是他们会得那些,到其它花坊中能做什么呢?

    红裳笑了:“大叔们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还是签押身契吧,不过押身契要改动一下——这些匠人日后就像大叔你们一样,可是我们赵氏花坊的桩子啊。”

    赵氏花坊经上一次的风波之后,并没有让匠人们感觉到花坊有危机,反而大家对于将来都有了更大的信心与希望。

    赵一飞各处看了看,发现匠人们根本不用人看着做活计,大家就连吃饭方便都很赶时间的;他因此到厨房去特意关照了大厨,为匠人们加了两道肉菜,叮嘱肉要多放,钱自他的帐上出。

    红裳听赵一飞说了之后十分赞同:她知道赵一飞正在成长起来,他日这花坊便不用她再操心了:“不过银子不能知你们帐上出,由我们帐上或是大帐上都可以。”

    赵一飞脸上一红:“嫂嫂,我不是为了要收买人心,我只是——”

    红裳打断了他的话,抿嘴笑道:“你只是因为前几年花的银钱太多,所以现在想把自己的银子用在府里——!”红裳如此就是为了免得赵一飞尴尬,而这样似嗔似玩笑的话,更显得她待赵一飞亲热如弟,没有视作为外人。

    赵一飞虽然脸上更红了一些,但他神情间放松了不少:“嫂嫂又来取笑!小弟我已经改了,改了好久了。”

    叔嫂二人又说笑了两句,又同管事们见了一面,便起身回府了:红裳在花坊中,好多事情故意不出声或只是提点一两句,尽量都由赵一飞去处置。

    赵一飞知道兄嫂的心思是为他好,所以做事十分的用心:衙门的差事做得极好不说,每天晚上都会为了花坊的事情,一个在书房里待上好久;所以两个妾侍那里七八日也去不了一次,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有精力做其它。

    赵一飞的勤奋让金氏十分的高兴,对于他偶尔去妾侍那里便没有十分的在意了:她毕竟出身于诗礼之家,同红裳不一样——只要赵一飞待她好,敬她、爱她,那么她还是能容下一两个人的,虽然心里也有着十二分的不痛快,但她认为这是规矩。

    薛老太爷近两日有些坐不住了,他昨天晚上到了后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但很快就被恶梦惊醒了:他梦到他被五爷给骗了,骗了他的二百六十两银子。

    可是薛老太爷想起五爷身上的穿戴来,心神便能安稳下来:可是一连几天不见五爷的身影儿,他怎么也放心不下那银子。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可是五爷依然没有来:这一天又要过去了!薛老太爷忍不住立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二百六十两银子真得就这样打了水漂不成?

    “老太爷,五爷来了。”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快请——!”薛老太爷的一颗终于落了地,他是喜出望外,一面吩咐管家一面急步迎了出去。

    “我们可算不得外人,还用得着什么请不请的,老爷子如此说话可真是外道了;这不,我已经自己进来了。”随着话声,门帘挑开处,五爷出现在薛老太爷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薛老太爷的目光在小厮提得包裹上一转便收了回来,上前抓起五爷的手来:“几日不见五爷,还真是想念的紧啊;来,来,快坐。”扭过头去:“奉茶!”

    五爷坐着后玩笑道:“老爷子是想念我呢,还是不放心您的那银子?不会是怕我带着那些银子走掉了吧?”说完还爽朗的一阵大笑。

    薛老太爷虽然被说中了心事,不过他一身脸皮极厚,所以脸上一丝红晕没有:“五爷说笑了!二百两银子五爷能看上眼?就是两千两银子五爷您也是看不上眼的,不说您身上带得这块玉佩,只是你手上的这扳指,也值三四百两银子了。”

    五爷看了一眼手上的扳指笑道:“我当然是玩笑了,老爷子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这扳指也不值什么,既然入了老爷子的眼,那这个扳指便赠给老爷子了。”

    说完就把手上的扳指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这扳指只是我喜欢这上面的花色讨喜,看,这像不像一只瑞兽?所以我才会带在身边的,当真不值什么;按理说,应该好好的寻一枚更佳的扳指做礼物才对,只是我向来对于这些事情不上心,来老爷子这里多次,却连个礼物都没有送上过;老爷子倒也不是俗礼之人,没有见怪。此物虽然不值什么,倒也聊算个心意吧,老爷子你暂时收下把玩,他日我寻到好的再送来。”

    薛老太爷听到五爷的话后十分吃惊,他看向五爷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而且五爷的神情很是随便:区区几百两银子的东西,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中。

    薛老太爷当然不会真收下,可是他几次推辞,五爷却执意要送;最终他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并在心中核计,怎么备办一份价值稍高些的东西做回礼——他现在可是有求于五爷的,岂能收人家的礼而没有半点表示?

    五爷看老爷子把扳指收下了,便笑道就应如此;然后也没有多说其它,直接让小厮把包裹呈上了;包裹里就如薛老太爷所猜想的,都是海上货。

    五爷看着那堆货物有些不好意思:“老爷子,这次虽然来得货不少,只是有门路的人都闻风而去,我们所抢到的货虽然不少,却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却不多;这些货物,唉,老五我这次对不住老爷子了。”

    薛老太爷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这些东西还不叫好?只那两件琉璃小件就远远赶过了二百六十两银子了,何况还有许多精巧的玩意儿?这些东西如果卖出去,怎么也能卖个六七百两银子,这样的货物他太满意了——这是量少,如果量多,在薛家的所有铺子里摆上去卖,那可就是极为可观的利钱啊。

    他有些过于激动,语无伦次的谢过了五爷。

    五爷却摇头道:“这些东西当然不会不赚钱,却不是那海上货的好东西,那些好东西,少说翻个几十成的利,就是翻个几百成的利也不是没有的。”

    薛老爷子的嘴巴一下子张大了:几十成的利?几百成的利?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接连问了不少海上货的事情。

    不过五爷说了一阵子后便不再说了,改说起了其它的事情;虽然薛老太爷心痒难耐却也不好一直追问,只得吩咐人去备办酒席,然后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陪五爷闲谈,一心只想让五爷更高兴。

    三四百两银子对于薛家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大数字,可是这些货物便能有三四十成的利银,那可是极好的生意了;就算日后不能赶出那几百成的利,只现在这样不太好的货色,他也是极满意的。

    所以,哄得五爷开心,成了薛老太爷最大的心愿;为此,他把薛老太太房里的一个大丫头,和大儿媳妇跟前的一个大丫头都要了来——这两个丫头的姿色在薛府那里一等一的,就是放在外面,那也是不错的美人儿;原本一个他纳的,另外一个也是他儿子想纳的,不过现在什么也比不上五爷重要了。

    五爷看到两个丫头脸上现出了喜色,一把拉过来一个便抱到了腿上,薛老太爷还让丫头们多多劝酒;晚上五爷留在了薛府过府,那两个丫头自然是要贴身伺候的。

    次日一早,五爷起来后精神奕奕,看到薛老太爷就是一礼:“老爷子赐下的两个丫头,老五我愧领了,他日必回重重回谢老爷子的。”

    薛老太爷得到了他想到的话,当然是连声推脱说不用:两个丫头能换来钱源滚滚,这可是太值了!他陪着五爷用过了早饭,打发人把两个丫头好好的装扮了一番后,送上了五爷的车子。

    五爷这一走便是三日不曾来,薛老太爷的那些东西已经卖掉了一半儿,本金收回不说,而且还见了利钱,让他如何不心急如焚:怎么五爷就不见了踪影呢?

    薛老太爷十分的后悔不曾到五爷家拜访:他们是在茶楼相识的,当真是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之交的;现如今他就是想去寻五爷,也是寻不到的。

    又过了一日,五爷终于来了;而且一见面便道:“老爷子快让人备银子,这一次我们要下手快一些,看看能不能夺得好东西。”

    薛老太爷虽然心急此事,但一听到取银子心里总是一颤:“这次需要多少?”

    五爷伸出七个手指:“七百两银子也可以,八百两也成,再多却是不能了;老爷子见谅了,这一次还是不能分给老爷子的大头儿,老爷子要占一个大头儿还要过些日子才成。”

    薛老太爷听到七八百两银子心下还是轻轻抽痛,不过他想起上一次的货物,还是一咬牙同意了:这是生意本金。

    这一次过得两日多五爷便回来了,带来了一大堆的东西,里面有了一件中型的摆件——这一件也足抵得上一千两银子了,薛老太爷当晚又一次极热情的招待了五爷。

    这一次过了足足十几日,薛老太爷的货都要卖光时,五爷才让他备银子:这一次要让他准备一万两银子!

    薛老太爷一听这些银子脸上便是一凝,有些犹豫起来:不只是担心,他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

    五爷看薛老太爷没有答话便道:“如果老爷子吃不下这单生意,我们便分开如何?我正嫌自己那一份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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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850/ 第一时间欣赏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作者:一个女人所写的《妾大不如妻》为转载作品,妾大不如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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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介绍:
刚刚穿越便嫁人为妻也就罢了;
刚为人妻即为人母?!
好吧,好吧,这也可以接受——
我们不做白雪公主她后妈就可以了。
但是,她的“孩子们”是不是年龄有些过于太大了?!
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外加一群虎视眈眈的妾室,
看红裳一个穿越女,
大宅门里柴米油盐的生活。妾大不如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妾大不如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