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盯上赵俊杰的何止一人
老太爷挥手打断了老太太的话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就像我和你一样不管其他女子是好是坏如何的千娇百媚但是只有你才会让我放在心中——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明白嘛?这府中就是因为有了你所以才算是驾车。现在你可是懂了?你一心为儿子好可是你一直没有想过一鸣要的也许根本就不是妾侍的照顾呢?”
老太爷可是生平第一次说这种话。
老太太脸上一红虽然心下受用可到底老夫老妻了再加上是第一次听老太爷说这种让人心跳的话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魏太姨娘没有再提让赵一鸣纳妾的事情。老太太看魏太姨娘神色间还是平日的样子便认为她没有听到老太爷的话又扫向了另一旁的言梅看她也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老太太想着忍不住白了一眼老太爷:那样的话就算是附耳也不应该在人前说啊;老太太绝不会承认她其实是极喜欢听老太爷说那些话的。
其实魏太姨娘已经听到了老太爷同老太太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是一个不漏;虽然老太爷的声音不大但也并不是太小;就是一旁的言梅也听得极清楚;不过主子们说这样私密的话做婢子当然是听而不见了。
魏太姨娘听完老太爷的话后神色并不是没有变化只是老太太没有觉罢了————魏太姨娘的神情变化只有那么一眨眼的时间然后便恢复了正常;不要说老太太没有看到魏太姨娘的变化就算是看到了她八成也会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而老太爷却在一直注意这魏太姨娘他附耳对老太太说话的时候便一直在用余光悄悄盯视着她:不然老太爷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虽然是他的本心但依着他的性子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魏太姨娘却没有觉老太爷对她的注意她近来事情繁多且有喜有忧一贯平稳的心境早已经有了变化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而已;但是行事却在慢慢出现偏差。
魏太姨娘那一霎间的变化让老太爷的眼睛似乎黑了一下。
不过这也不能就说魏太姨娘这人怎么了:女人嘛总会有些小心眼的;老太爷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居然为魏太姨娘的神情变化在心底找了一个理由:他要说服的人是谁呢?
老太太因为不好意思老脸上有些见红她急忙岔开了话题:“那个薛jian人还在柴房里呢她的恶行却是不能不问的!”
老太爷的怒气在脸上一闪而过:“当然不能不问!她的所为无论如何是不能饶过了!以防其他人效仿她行事那我们赵府想子孙满堂就有些难了。”老太爷说到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森然有意无意的扫过了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这次感觉到了她后背上有了冷汗:老太爷难道真的怀疑她了嘛?!
老太爷不过是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们不但要问她还要问个清楚明白才成;薛氏不严惩对不起我们赵氏的祖宗!把她处置完了再给薛家打个招呼也就罢了。”
老太爷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薛氏嫁到了赵家便是赵家的
人他的生老病死自然是由赵家来决定。
老太太没有意见薛家的所为早已经伤透了她的心现在薛家在老太太眼中已经不再是自家人:“薛家过问不着我们的家事儿处置完了同他们打个招呼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薛氏当日所为已经让老太太动了真怒薛氏现在已经成了老太太的仇人一个要害她孙子性命的仇人。
魏太姨娘听到要审薛氏她虽然心中有点点不安却并不大:薛氏当日会忽然来到红裳的院子然后又对金氏出手自然是出于她的“提点”——她想让红裳的院子里完全乱起来然后她才有机可乘看看能不能把红裳弄个难产什么的让那个太太额她的孩子离开这个人世!
她虽然一直不赞同杀人但女子生育本就危险万分所以红裳母子就算是在今天不幸“仙去”也不会让人太过怀疑的。
而且如果能借薛氏的手除掉金氏腹中的孩子那还真是一举数的;也免得她日后再行设法要除去金氏腹中的胎儿了。
魏太姨娘当然提点的十分小心薛氏就算事败也不会牵累到她。
老太爷和老太太在议如何处置撞到凤韵的小丫头时赵一鸣便已经回到了府中。
红裳知道赵一鸣换了衣服后还要去上房请安便简单明了的把今天所请新奶娘的事情一说然后非常郑重的说道:“夫君这两个奶娘我们不能——-”
“不能留一个也不能留!不但是今日在接下来的几日内奶娘如果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就一个也不要留。”赵一鸣沉声说道。
赵一鸣进来时脸色还算平静看过两个孩子后脸上更是有了笑意但现在的样子却带着十二分的恼怒。
红上看赵一鸣的样子知道他心中有事儿便暂时放下了奶娘的事情柔声问道:“一鸣是不是衙门的差事儿不顺还是家中有什么事儿惹得你生气了?我们家中的人你也是知道大多都是无心之过你也不必为了他们生如此大的气自己身子要紧对不对?”
赵一鸣不想红裳把脸上的怒气又收了起来:“裳儿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的。”他现在非常后悔刚刚显露出来的怒气。
赵一鸣在人前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是面对红裳时他总自觉不自觉的把心中的喜怒哀乐都放在了脸上。
“我看到你眼下的样子如果能放心才怪!快说吧不然我只会更担心你不是想我睡不着吧?”红裳轻轻拍了拍床头示意赵一鸣坐下来。
赵一鸣想想红裳的话在心底叹息一声儿便坐到了床头:“不是我不说而是怕让你太过劳心费神调养不好身子。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儿而且也不是衙门和家中的事情唉——!也算是家中的事情吧怎么也算是一家人吧?原本我也是要同你说一声儿的想让你小心些怕你也会像我这样一个不慎便会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这个词儿红裳今天可是听到了两遍且都与奶娘有关:“夫君到底怎么了?是什么事儿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你慢慢说有什么事儿我们夫妻商量着办只是莫要气坏了自已的身子。
赵一鸣长长一吧轻轻拥着红裳:“裳儿这世道还真是好人难做啊!你是万万想不到的俊杰居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他春闱落榜后便每日哄老太爷高兴也就是想谋个差事儿这也没什么错:只是老太爷一直没有松口他好似有些等不得了吧?就在今日他出府去自已铺子本来去铺子杳账目也是极平常的事情可是他去让人弄了几个奶娘然后去专门托了人转卖到了人牙子手中:而那人牙子嘛便是常送到我们府中的人!裳儿这里面的猫腻……啧啧!
赵一鸣感吧了一番又轻轻的摇摇头:“原来俊杰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太清楚但他的祖父父亲却不是忘恩负义一心只图谋银财的人。
红裳听完后倒不奇怪赵俊杰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府中死了一个小丫头后他一直在使人注意着赵俊杰不过他自那以后一直安份的很除了哄老太爷高兴外并没有什么举止令人起疑。
今日红裳想不到赵俊杰的不同原来是在府外而不是府内难怪自已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不同呢。
而让红裳感觉到奇怪的便是奶娘一事居然是同赵俊杰有关:那魏太姨娘是不是被冤了已这些人都把一个好人错疑成了坏了?!
红裳没有红想但略略一想还是不放心魏太姨娘太多的事情都同魏太姨娘有关啊。
那赵俊杰和魏太姨娘他们两人哪个人才会是暗中之人?还是——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红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来要让人更盯紧了赵俊杰才可以不但是在白天就是晚上也一样盯得死死的才可以。
更让红裳奇怪的便中赵一鸣居然也在追查俊杰。
红裳问过了赵一鸣才知道他自从府中出了命案后便一直和赵安暗中查访此事最终他自怎么都感觉赵俊杰十公可疑虽然他心中有些不愿意相信:虽然赵俊杰疑点很多只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凭据。
如果真是赵俊杰杀了那个小丫头那帮赵俊杰杀人的仆从们会是谁呢?当日轮值和不轮值的仆从匀都有可疑的人并且不只是一两俱人而是有近二十人之多!所以赵一鸣不好直接把人捉起询根问底——赵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真一鸣便只能吩咐赵安暗中注赵俊杰:就是因为这个赵俊杰名下的田产铺子、人手等等重新进入了赵府人的眼中——只是这一切赵安做的极小心赵俊杰是一点儿没有察觉到。
赵安就在今天回报给赵一鸣:赵俊杰的老管家近几日居然找了几个奶娘但老管家的家中并没有人有喜而且那奶娘在赵俊杰去过那铺子后不久便被送了出去不久后却由另外一人卖到了一个人牙子手中:这个牙子居然立刻转手又把那几个奶娘卖到了另一个牙子手中而且个牙子却经常给赵府关人的那位。
赵一鸣得知后怎么能不恼怒:他当年是因为实在看不过眼才伸手救下了赵俊杰:但是没有想到他救下的居然不是一个人是一条中山狼!
赵一鸣说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轻轻抚着红裳的肩膀:“奶娘之事我会另个想法子的也会同舅史高议一下看他是不是有其它的路子可以找到奶娘:在我们没有找到奶娘之前我们的孩子就只能劳裳儿养育了实在是我对不住裳儿。”赵一鸣说到最后一脸面上全是对红裳的歉意。
红裳轻轻摇头:“有什么苦的?我们夫妻要同甘苦共命运的何况现在只不过是养育我们的孩子——原本就应该是一位母亲应该做的那有什么辛苦可言。
赵一鸣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胳膊抱紧了红裳一些
红裳又着实的劝慰了赵一鸣一番然后又道:“有些事情你可以慢慢告知老太爷也好让他有些准备不要被人蒙骗:但你也要注意些不要一下子说得太多太急免得老太爸一时气怒攻心:依我看老太太的身子一直不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好你说呢夫君。
赵一鸣点头:“我都省的你自管放心调养就是。都说你多少遍了不要操心不要操心的你偏偏什么事都往心里拾:今天这事儿就是我造次了不应该同你说的你也不会多操这份心了。
红裳笑着佯打了一下真一鸣:不就是怕你们男人家心粗好心也会办了坏事嘛也就是多嘱咐了你几句你却说了这么多Q再说我这也是是担心二老的身体这有什么操心不操心的
赵一鸣看看红裳知道辩下去红裳更不能好好休息了便只得点点称是。
夫妻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赵一鸣起身想走时却被红裳叫住了因为红裳就是不放心硬拉住赵一鸣议了一番奶娘的事情直到她以为万无一失了才放开赵一鸣。
赵一鸣叹息:裳儿你要我说多少遍还是我们的身体重要啊再说你和我说了半日想一想是不是同我刚刚说的一般无二?我没有疏漏什么吧?偏你就是小心眼不放心。
红裳想了想赵一鸣自已刚刚所说的确已经很周全了她一笑我不是整日躺着无聊嘛。然后催促赵一鸣:快去吧莫要让老太爷和老太太等久了。
赵一鸣又叮嘱红裳要好好休息之类的方才不放心的去了:他只要离开红裳就是不放心因为红裳总是东想西想什么事儿都要在心中过上几遍_这哪里是养月子呢?万一身体留下什么病根到时受罪的人还不是裳儿?
薛氏已经被带到了上房她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哪还有一丝明艳的样子?圆圆有脸盘现如今也有了尖尖的下巴头不但是乱糟糟的而且上面有不少的柴草一张脸脏的已经看不到肤色眼睛倒是亮的很目光闪动处有着一种莫名的疯狂。
明天绝不会是两更我会努力多码一些:虽然还有一些事情不过却并不多了晚安
58章 欲颠倒黑白
赵一鸣到了上房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看到他们想要处置薛氏便想回避的:薛氏是二房的妾问她的罪自己不便在场;而且自己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儿他是不能对处置二弟的妾侍有什么意见。
老太爷看出了赵一鸣的心思轻轻摆了摆手道:“一飞马上就要到了。不过是家事而已你不便回避的尽管坐就是;我正有事儿要同你说等我处置完了此事。”
赵一鸣原本就不只是来请安的听到老太爷找他也有事儿便坐了下来:他本想去小书房等老太爷的但老太爷已经话他还是坐了下来。
薛氏已经有好久不曾见到赵一鸣今天看到赵一鸣出现在上房她倒是有着十二分的激动扫过赵一鸣的目光中都有着狂喜!
赵一鸣感觉到了薛氏的目光他的眉头一皱:这个妇人如此不守妇德?居然敢这样看自己!赵一鸣想回避就是因为他知道薛氏对自己有一份妄念。
薛氏当然也感觉到了赵一鸣的冷淡她的目光便是一黯:现在的赵一鸣在薛氏看来更英挺了举手投足间也更让她心动不已;但是她再看看自己薛氏的心下沉到了谷底她现在太过狼狈了这种样子根本不应该让赵一鸣看到才对上天弄人!薛氏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天。不管薛氏如何羞愧但是见到赵一鸣她还是极高兴的。
薛氏的一张脸通红不过因为脸上太脏倒也看不出红来;
她忽然举手用袖子抹了抹脸然后又拢了拢头还整理了一下衣衫————虽然她明知道眼下的境况根本不可能重新梳洗的干净利落、明艳动人但她还是希望可以整齐一些能让大表哥看到她的美丽。
薛氏还有着一丝奢望:大表哥在这个时候来也许就是为了给自己求情呢?大表哥不会是无情的人一定是为了自己才来的。
她的心里欢欣鼓舞起来开始幻想起自己“日后”的幸福生活。
赵一鸣进屋时薛氏也不过是刚刚被带上来;老太太看到薛氏跪在地上居然旁若无人的收拾起她自己心中更是恼怒:“你还有心整容?你一点后悔也没有了你这些日子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错嘛!”
薛氏闻言扫了一眼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到赵家二老的愤怒之色才自看到赵一鸣的惊喜中醒过味儿来想起了她为什么被带到上房来她现在同刚刚来上房是已经不同了:大表哥都来救他了她怎么可以不好好应对呢?
薛氏心念一转便伏地大哭:“老太太我知道我做错了不应该谎称自己有喜!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会好好地伺候我们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太太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老太太一拍桌子:“你居然敢假作有喜这当然是打错!不过你只是犯了这样一件错事二看在你父亲的面儿也不是不能饶你一二但你所为之事简直就如蛇蝎让我如何能饶你?!你快快从实说来至于如何处置你你自管等着就是。”
薛氏只管大哭求饶口口声声只是说自己不应该假孕骗人其他的事情一个字也不提;老太太斥责她心如蛇蝎之语她也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薛氏知道孰轻孰重而且假孕的事情已经遮不住了所以她索性认了这一件事情:总不能她口硬不认错吧?
老太爷冷冷一哼把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你假作有喜的事情先不提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害你们夫人为什么要害我们赵家的香烟后代?!这事儿如果你不说个清楚明白那日后我们就官府的大堂见!”老太爷一哼薛氏的哭声变小了很多到老太爷喝问完薛氏只是抽泣不敢再哭闹个不休了;至于老太爷说要过堂她却一点儿也不怕。
如果赵府豁出去不要脸面了她还在乎自己这点小脸面嘛。
“老太爷婢妾原不敢说此事的因为婢妾有孕是假这已经是大错了哪里还敢追究她人的错处?但老太爷垂问了婢妾秒不得不说一说了。”
薛氏回老太爷的话连自称都改为了“婢妾”而不敢在自称为“我”;她听到老太爷直接把话说了出来她避无可避了便心一横要把黑的说成白的!
薛氏是一脸的委屈;“回老太爷的话婢妾有孕是假但只有婢妾一人知道府中并无人知道啊大家都认为我已经有了身孕;所以当日的事情如果有人要谋害赵府的子嗣也绝不是婢妾还请老太爷明察;”
薛氏说到这里略微一顿扫了一眼老太爷又看了一眼赵一鸣她的胆气便十足起来:“当日婢妾走在前面带路的婢妾虽然不太明白一样还是遵命行事了;婢妾当日根本不是自己不稳摔下去的而是夫人、夫人她推我下去的!”
薛氏就是要倒打一耙她怎么可能会承认是她要害金氏呢?就算老太爷他们都疑心是她要害金氏可是她非要把黑白颠倒过来至少也要把事情搅得一团乱让人真假难辨。
薛氏心头冷笑:要我承认害了金氏?如果我真认了此事那这一次说不定就被送到庄子上去养一辈子再也不能回到赵府了;当我是傻子嘛!
薛氏感觉自己说的话太好了太妙了太像是真的了!她有些得意的扫向了赵一鸣:如果不用大表哥出手相救自己就能安然无恙最好——不然让二表哥怀疑了什么就不好了眼下她还要依附于二表哥才能成事的。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完薛氏的辩驳气得不轻就是赵一鸣也变了脸色:她居然还敢如此强辩而且真把黑得说白七分也不止!
只是她再巧舌也不能改变什么:事情是怎么样的赵家的主子们可都一清二楚了哪还是她几句话便能掩盖过去的?只说她当日躺在地上时那可是一地的血啊现在赵府的主子们都知道她是早已经备好的鸡血:如果不是她有心要害金氏并且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小产哪里用得着那些鸡血!
老太爷一拍桌子:“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你一心要害你们夫人。居然还敢强词狡辩!你现在只要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们赵府的子嗣就可。”
老太太在一旁也直接把薛氏早已经备下了鸡血的事情说了出来质问她如何解释那一地的血为什么要假装呻吟假作小产了。
薛氏却是一脸可怜相她委屈到了极点:“那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就不是我备下的但我倒下时感觉压破了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那是装血的东西;因为我原就是假孕所以也就没有深想只想借这个机会把假孕的事情平掉然后好好伺候我们老爷真真正正的为老爷开枝散叶。”
她一下子又把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那血很简单的“不知道”三个字便算是交代了过去言外之意嘛当然是说那血是金氏为了陷害她儿早早准备好的薛氏说完扫了一眼老太爷和老太太看他们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便又加了一句:“我倒下去时影影绰绰的好像看到有人掷了什么东西到台阶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血袋了。”
老太爷要说话时老太太拦下了他不过老太太却没有立时开口;她只是冷冷
的看着薛氏看了半晌后沉声道:“你就是死不悔改了是不是?来人把花然、心然等几人带上来。”
老太爷和老太太在忙奶娘的事情但是金氏夫妇却是闲着的所以薛氏丫头们金氏早已经问过了——当然免不也用些手段最终就算是心然和花然也吐了口更不要说另外几个丫头婆子了。
薛氏听到心然和花然的名字脸上的可怜委屈一下子变成了惊慌:心然和花然?她们被带上来难道是她们已经背主已经把事情都说了出去嘛?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虽然心下如此想着薛氏还是忍不住向厅门看去。
不一会儿心然和花然便被带了上来同时还有几个丫头婆子;她们上来后看也不敢看薛氏只是对着上面的老太爷和老太太跪了下去。心然和花然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只凭她们往厅上这一跪薛氏便知道自己让她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她们早就说了出去:这些该死的叛徒奴才居然不知道什么叫忠!
薛氏虽然恼恨心然几人但她却调开了目光开始想应对之策:不能这样就认罪的不然以后说什么也得不会藤妾名分了。
薛氏一面听着老太爷或是老太太询问花然继任一面心下飞快的转着念头只是一时间却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了。
……
五十九 招认
招认
薛氏有些心急起来: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就这样被人送到庄子上去吧?那她再回到赵府怕是不太可能的了——那她一辈子也见不到大表哥了这绝对不行。
薛氏还以为老太太会容她呢她不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是绝不会把她送到庄子上去的!
花然和心然战战兢兢的把如何买鸡如何把鸡杀了以后取血装到油布袋中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薛氏想用什么计策害金氏她们却是不知道的。
花然和心然一面说一面哭:不说是不行的她们抗不住二夫人的手段;可能当着她们姑娘的面儿来说她们还真是羞愧的想钻到地下去。
这个时代为奴为仆的人最重的便是一个“忠”字卖主的奴才是被所有人唾弃的:就算他的主子是个坏人但他忠主却不会被人谩骂只会被人赞赏一句“忠仆啊只是跟错了人”!
所以花然和心然把薛氏所为说出来后已经哭得软倒在地上:她们也不知道以后要如何自处日后还要如何活下去。
老太太待花然、心然二人说完后一拍桌子对薛氏怒喝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贴身的丫头说的话应该没有假吧?你还不快快说为什么要害我们赵家的香烟后代?”
薛氏哭着拜倒在地上:“老太太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是丫头们所说的那种人啊;我也不知道我的丫头为什么要含血喷人污主为盗!我为妾后她们不止一次背后议论怪我这个主子不争气说不定、说不定是她们早已经背主所以才会来陷我于不义请老太太详查还我一个清白!”
“你个jian人!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到了如此地步还想着害人我今儿非要活活打死你不可!”赵一飞一进门便听到了薛氏的话当然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是指金氏收买了她的丫头来陷害她。
那鸡买了以后带进府之前便已经弄晕了杀鸡却是在薛氏的房里:除了心然和花然外无人知道。
当时询问花然和心然时两个丫头被掌嘴、打板子后依然是什么也不肯说的到最后才因为忍不住疼痛抗不过金氏的手段才吐了口的——金氏恼薛氏要害她的孩子不要说只是那样的手段就是再狠三分她也用得出来!赵一飞可是亲眼看到金氏如何问心然二人话的下手那个狠两个丫头不要说没有被她收买就是收买了在她那么对待下也会反口了!
薛氏听到赵一飞的喝斥却哭得更痛了她几乎要做捶地状:“老爷您要相信婢妾啊婢妾日日小心伺奉夫人您是看到的;夫人说一婢妾是不敢说二的婢妾哪里有这个胆子去害夫人?婢妾只要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已经别无所求了。”言外之意还是在说金氏容不得人总想除她而后快。
老太爷和老太太虽然素知金氏的“不贤良”之处不过金氏对腹中孩子的在意他们更是知道;金氏是真的有孕让她拿腹中孩子去冒险害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不只老爷他们这样想赵一飞和赵府上上下下的人几乎都这样想;所以薛氏就算说得再逼真再天花乱坠屋里的人众人依然不会相信她。
赵一飞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把那个让薛氏有了喜脉的大夫带来了:他帮得人要害管家的夫人这可不是小罪!不用问他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包括薛氏让他赔了一些让血不会凝结的药粉一事。
赵一飞冷冷的问:“难道这也是你们夫人要害你的?这位大夫你们夫人可是不认识的倒是你和他应该很熟才对吧?他是你们薛府惯常用的大夫吧?”
可是薛氏依然硬是不认说那大人一定是薛家的老太太唆使他来害自己的!
赵一飞一直是静(百度)坐只是他对薛氏越听越厌恶:事情已经明朗的不能再明朗了可是她却坚不承认;不承认也就罢了还时不时扫自己两眼目光中还含羞带怯的让他恶心不已。
如果不是还有事情要同老太爷说而老太爷也找他有事的话赵一鸣早已经走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薛氏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前些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宠爱这个女子!
老太爷最终不耐烦了摆手让赵一飞和老太太都不要再问下去了他认为对薛氏现在根本不必要怜惜和给她体面。老太爷不再问薛氏话直接喝道:“来人拖下去打到她认罪为止!”人证、物证都全了偏薛氏就是巧舌如簧硬是不认罪老太爷的怒气终于暴了。
薛氏听到要打她依然还在哭着喊冤直到被拖出去她喊冤的声音也没有停。薛氏虽然不想挨板子不过她后来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她认为极妙的法子:苦肉计!她想利用这顿板子让老太爷他们相信自己而去疑心金氏有什么不对:只要她硬抗下去打死就是不认那么她一定会有一丝生机
薛氏倒真是心狠之人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她自己:她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痛的晕了过去却就是死死咬住她是冤枉的就是不松口
不过薛氏再次清醒以后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的法子一点也不妙非常的不妙
她被冷水泼醒后那板子便又继续打了下来屋里根本没有叫停的意思。
想起老太爷的话:打到她承认为止!薛氏有了些害怕:如果自己一直不认错认罪那么赵家的这些人真会把自己打死也说不定。
只是薛氏还想再忍一忍:她已经被打得这么重了也许再忍一会儿赵府的人就会认为自己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认错应该就是错怪了自己。
薛氏再次晕过去后又被水泼醒后看到板子在婆子的手中又举了起来急忙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要害夫人小产的!我该死我该死。”她不想被打死活着才会有希望。
其实就算薛氏不承认也不会再打她了——那板子只是吓吓她如果她还真的不承认也不会再打下去;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但也不会把她活活打死或许真会先把她关起来再细细查一查也说不定。
薛氏被拖回上房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所为、所想都说了出来不敢再隐瞒什么了。
看到薛氏被打得如此重把魏太姨娘吓得不轻脸色都不受控制的有些微的白;她看向老太爷的目光也有了一些莫名的变化:她又想起来在很久以前被老太爷杖毙的那些人;记得了老太爷不止是精明而且为了护住自己的嫡子十分的辣手!
近些年来赵府的安稳让魏太姨娘几乎忘了老太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差一点同红裳一样认为老太爷是一个有些精明却不爱理事的赵府当家人。
魏太姨娘看看薛氏想到如果哪一天自己被赵家的人捉到了小辫子自己所作所为被赵家人查了出来那么她的下场一定会比薛氏更惨!不说其他人就是老太爷想来就不会轻饶了她。
想着魏太姨娘下意识的又扫了一眼薛氏血肉模糊的臀部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虽然魏太姨娘的身子只是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可是老太爷却偏偏转头看了她一眼!魏太姨娘心下更是惊惧急忙敛气垂头不敢再左看右看。
老太爷的确是感觉到了魏太姨娘身子颤不过这次他没有其它的用意;他认为魏太姨娘毕竟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胆子向来很小的女子看到薛氏如此受惊也是极正常的。
魏太姨娘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老太爷是在疑心她了:可是为什么老太爷没有动她呢?有了疑心为了赵家的子嗣以老太爷的辣手他会立刻不问是非就把她打出府吧——左不过是一个妾老太爷不会放在心上的。
薛氏说完后痛得几乎又晕过去但偏偏却没有晕过去:她恨不得自己能晕过去才好即可以不用面对眼下的境况还不会再感受到那火辣辣的疼痛。
赵一飞听完薛氏的话拿起茶盏就要掷出去:如果是原来他就真得对着薛氏砸过去了!但是今日他已经不同原来所以他及时收手把茶盏又放了回去并站起对老太爷行礼:“父亲儿子无状请您责罚。”
老太爷轻轻摆手示意赵一飞坐下;然后他到了茶盏狠狠的掷了过去正砸在薛氏的头上立时便见了血。
老太太看到老太爷把茶盏掷了出去她手中的茶盏便放下了。
赵家的人是气坏了
60 我对赵府是有大功的
薛氏只感觉头上一痛随着那茶盏落地她的额头也留下了鲜血来;痛当然是痛的不过她看赵家人都气的脸色青当然不敢乱说话只得低下了头作出一副知错的样子来;希望这样可以让赵府的人消消火气一会儿不会过重的处罚。
血流到了脸上痒痒的薛氏想擦一擦可能想了想还是忍了;她现在不想做出什么举止来再惹得赵家人扔东西来。薛氏心里忐忑不安的瞎想着自然便想起了她亲爱的表哥赵一鸣来;她悄悄扫了一眼过去却看到赵一鸣坐在那里只管吃茶脸色并不太好。
看赵一鸣的样子并没有要给她说情的样子。
薛氏又低下了头心里闪过一阵难过和不安不过她很快又为赵一鸣现在的举止找到理由: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大表哥一定认为自己很无能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吧?他宠爱她的小妻子不就是因为他认为那个贱丨人很能干!在大表哥看来如果救了自己日后自己也只会拖累大表哥而已。那大表哥还会救自己、又凭什么要救自己呢?
薛氏忽然间想“明白”了她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大表哥看到她的能干让大表哥相信只要日后自己“跟”了他——她也知道就算能得大表哥青睐她和她心爱的大表哥也不会有名正言顺在一起的可能了;跟了大表哥后她绝不会拖大表哥的后腿儿不会成为大表哥的负担反而会助大表哥一臂之力因为她能做到。
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沉默了下去都在想同样一件事情:现在要如何处置薛氏才好呢?
老太爷的意思要杀一儆百:要让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有哪个敢打赵府子孙的主意想下手害赵家的孩子自己是绝不会轻饶了那人!
不过薛府的体面也不能一点儿不顾:自己家一半儿的生意还同薛家息息相关。即使如此对薛氏的处罚也一定要对他人有镇慑的作用才可以。
老太太的想法极简单:不重重处置薛氏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气!
老太爷看了一眼老太太说道:“薛氏的所为已经对不起我们赵氏的列祖列宗绝不能轻饶!重责二十杖后逐出我们赵府并且到衙门说一声儿把薛氏的事情报备记录在案;从此后薛氏再同我们赵家无干!”
因为薛氏是妾所以只能被逐而不是被休。
老太太和赵一飞没有反对:薛氏是绝留不得了。
杖责和逐出府去并没有什么而是到官府报备却让薛氏再无出头之日:她会成为公认的恶妇被所有的人所唾弃。
薛氏听到老太爷的话一下子脸色大变:逐出赵府?!她抬头看向了老太太希望老太太能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为她说几句好话留下她。
薛氏目光中的疯狂似乎更加浓烈了她只关心她会被逐出赵
府而对于去衙门的事情她是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她一直所求就是嫁入赵府嫁给赵一鸣!后来虽然没有嫁给赵一鸣却也进了赵府的门;如果被逐出去那她所有的努力不成了一场笑话嘛。
薛氏受不了:她就是要留在赵府就是要留在赵一鸣的身边。
老太太看到了薛氏恳求的目光不过老太太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还想我为你求情说话?你都一心只想着要除去我们赵家的骨肉了我还能容的下你嘛;如果不是看在你父亲的脸面上今天的事情绝不会如此便宜你——换做是他人一定要交到族中开祠堂看不活剥了你的皮。”
听完老太太的话薛氏有些呆了:她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对她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她不敢相信老太太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老太太厌恶的又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过了头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薛氏终于明白老太太的心中已经完全没有她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虽然自己原来做过错事儿可是依着自己和老太太的关系老太太绝对不可能会厌恶自己才对:是大房的那个小jian人。一定是她!因为她为大表哥生了儿子为赵府生了长子嫡孙所以老太太现在心中最疼爱的人成了那个小jian人!
薛氏虽然在心中恼恨可是眼下还是要先顾着自己才可以;她慢慢的转向了赵一飞: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总会为自己说上一两句话的吧?不会看着自己就这么消失在赵府中才是。
赵一飞也一样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啐了她一口才别过头去;赵一飞这是因为有父母在上他不好大声斥责薛氏不然他早把薛氏骂个狗血淋头外加一阵拳脚了。
薛氏没有看赵一鸣:她套证明给大表哥看她比他那个小妻子更聪明能干;她一定能证明一定要把大表哥的心争取过来。
薛氏看到无人救自己了便低下头苦苦思索起来。
老太爷却不给她时间多想:‘来人拖下去!领完杖责后便把她送回薛府然后让赵安拿着我的帖子到衙门走一遭。
外面的婆子应着进来托起薛氏就要走。
薛氏情急之下居然想起来一件事便如救命稻草一样捉住不放:“老太爷老太太婢妾虽然有大错在身可是对赵府也是有功的人你们不能把我逐出府去!”
老太爷轻轻合上了茶盏的盖子:“你有功?”薛氏求情大哭大闹等等老太爷早已经想到了就是没有薛氏会说她有功。
“婢妾的确对赵府有功还是大功啊老太爷、老太太你们不能赶我出府。”薛氏——死咬住了大功二字她已经看到了希望:自己今日不但能脱身日后就算自己再做了什么老太爷和老太太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赶自己出府的!
薛氏的心定下来不少而且心中还升起了兴奋:为什么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呢?不然刚刚那一顿皮肉之苦也可以免掉了。
“你对我们赵府有功?”老太太忍不住冷笑起来:“还是大功?!怎么我却是不知道的我看没有人知道难不成这大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她有什么不是假的?有喜是假的再来一个假的大功也没什么不可能。”赵一飞一开口便是讥讽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薛氏——如果他的儿子没有了他一定不会容薛氏活下去。
赵一飞一面说话一面恶狠狠的看着薛氏就好象随时会扑过去把她剥皮拆骨后吞吐下去一般。
薛氏却一点儿也不惧抬起来头来看向老太太几人:婢妾的确是有大功于赵府的此话一点儿也不假;是否容婢妾说一说。“
老太爷看她如此确定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心间一动他一摆手让婆子们退下去:“好我倒要听听你于我们赵府的大恩!”有些事情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不然日后薛氏在府外胡说八道有那种不明事理的人真以为赵家忘恩负义便不值了。
薛氏挣脱了婆子们的手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跪坐起来:“婢妾的大功绝不是虚言。当初批八字时便有人说婢妾的八字旺子看看现如今府中的情形这难道不是婢妾的大功嘛?如果没有婢妾老太爷和老太太如何会有长子嫡孙;如果没有婢妾两位太姨娘如何能有喜;如果没有婢妾二夫人又哪里来的身孕!”
“赵府在婢妾没有进府前没有一个人能有喜;可是婢妾命中旺子啊就是因为婢妾进了赵府的门所以府中才会有人接二连三的有喜!所有的人都是亲眼目睹这大功难道不大嘛?就算婢妾先前糊涂做了错事儿可是并没有铸成大错即便就算被婢妾害得二夫人小产可是另外三人依然还是因婢妾之故而有喜尤其是大太太那里还因为婢妾的八字旺子为赵府诞下了长子嫡孙——婢妾是有错但功远远大于过;所以老太爷和老太太你们不能赶婢妾出府!”
薛氏长长喘了一口气又飞快的说了下去生怕被人给打断了:“老太太你就不看其它看在我为赵府带来了长子嫡孙的份儿上容我一容啊!我日后绝对会好好侍候我们老爷和夫人绝不会再做错事、傻事。”
赵一鸣听到薛氏的话脸色微变:自己坐在这边儿什么话也没有说这薛氏要脱罪居然还要攀咬上裳儿和自己!他轻轻咳了一下对老太爷和老太太一抱拳:“裳儿产子同薛氏没有关系还请母亲不要相信她的话;旺子一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裳儿产子是我们赵氏祖宗显灵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神气相佑同薛氏有什么干系!她纯是一派胡言真是可笑至极!”
薛氏闻言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赵一鸣会反驳她的话:就算是不帮她可是大表哥绝不会害她才对啊——刚刚一直以来在座的赵家人哪一个不是对她恶言相向可是只有大表哥没有啊现在这是为了什么呢?……
今天就三章吧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小女人已经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大家看到了吗?
三十、初一照常更新;初二以后只要有时间便会加更努力加更。
六十一 自作聪明
薛氏认定赵一鸣对她是有情有义的——这可是她眼下唯一的支柱了!听到赵一鸣反驳她的话薛氏的眼睛充了血变得有些微的红;她又气又急又能不甘心;大表哥不会如此待她的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薛氏气得一口气没有上来急喘之下又呛到了连声咳了好久;她咳着咳着便想明白她大表哥为什么会如此待她了:又是那个JIan人又是为了那个JIan人!自己也没有说那个JIan人不好只不过借一借她生儿子的事情罢了大表哥居然就要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如果没有那个JIan人大表哥绝对不会这样待自己的。
薛氏刚刚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可是现在看到赵一鸣如此护着红裳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错的人当然不是她也不是她心爱的大表哥那错的只能是红裳了。
薛氏在心中默默的念红裳的名字恶狠狠的诅咒了两遍后还恨恨的咬牙一定不能让这个JIan人好死!那JIan人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她的;如果不是这个JIan人那嫁给大表哥为妻的就是她生了长子嫡孙的人也是她拥有大表哥宠爱的人也是她!
薛氏暗暗狠:一定要让红裳失去这一切不然天理不公。
赵一鸣急急出口是因为他不知道老太太已经知道薛氏旺子之说是假的;不然他还是会保持沉默。
老太太看向赵一鸣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着急;然后转头看向薛氏冷笑道:“你居然还有脸提什么八字旺子你不提我倒还真是忘了此事我早就想同你算算账了把我这个老婆子骗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得意?你那个旺子的八字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嘛现在还敢以那个假八字的事情妄想再继续留在我们赵府害人——留你下来我们赵家只怕不会再有子孙满堂的那一天!”
薛氏没有想到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她旺子的八字时假的一时间有些惊呆了不知道应该如何答话。
而魏太姨娘更是吓了一跳老太太平日里糊涂的可以怎么可能会知道薛氏的八字有假呢?
虽然魏太姨娘原来便有些怀疑薛氏旺子一说的真假不过此事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没有人认真去给她查所以她至今也不知道薛氏的八字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老太太却知道了。
魏太姨娘心念一转便扫了一眼老太爷:怕是老太爷查到什么了又告诉的老太太吧?
老太爷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薛氏:说吧此事不说个清楚明白赵府的人还不知道你薛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赵一鸣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扫了他父亲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吃茶不再说什么了;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实情不管薛氏如何污蔑、狡辩都不可能得到老太太的谅解。
赵一飞倒是第一次听到薛氏旺子之说
也是假的;他哼了一声儿:“薛氏你还有什么是真的?八字在你这里都可以有假那你所谓的大功呢嗯?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薛氏低着头没有理会赵一飞的冷嘲热讽。
老太太却不放过薛氏:“你怎么不说话了?”
薛氏想了想说道:“老太太婢妾不知道是谁在诬陷婢妾但婢妾的八字的确是真的而且事实俱在——在婢妾入了赵府的门后赵府的确是子孙兴旺起来了;在婢妾没有入府之前赵府可有好多年没有人有喜了。”
薛氏所依仗不过是赵府现在有好多人有喜了;虽然同她没有关系是因为红裳治家看住了孙氏;但这个时机也的确同薛氏入门巧合了所以才会薛氏死死咬住当作是救命的稻草。
老天爷轻轻的咳了一声儿盯着薛氏一字一顿的道:“是我给老太太说你旺子的八字时你作伪得来的。”老太爷却没有接薛氏所谓“入门赵府便有喜”一说。
薛氏被老太爷这句话噎得不知道应该应答什么话才好她总不能说老太爷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她也不明白是老太爷真的知道了她的八字为假还是在诈她说出真话来。
老太爷的声音又传到了薛氏的耳朵里:“不过你认为我哪里诬陷你了?这是要说明白的我活了一把年纪可不曾有人这样说过我。”
薛氏只得答道:“婢妾不敢婢妾不敢。”就算是老天爷什么也不知道就算薛氏的八字为假老太爷是在诬陷她她也只能认罪!
这让薛氏非常的不舒服她感觉老太爷这样说是故意的。
老太爷就是故意的!只是薛氏却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低头认错。
老太爷紧紧盯着薛氏又问了一句:“那你说说看你的八字是真还是假?”
薛氏呆呆的看着老太爷一时间答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不管她如何作答都是错只会让老太爷有机会把她惩处的更重一些;薛氏现在认定老太爷是故意在难为她了她恨得牙痒却无法可施;看了一眼老太爷后只能低下头做出一副认错的样子来。
而在心中薛氏把老太爷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但是脸上却不敢带出一份对老太爷的不满来——这才让她憋气、憋火。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薛氏心里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愚不可及呢?一点儿小事儿也做不成她对薛氏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虽然薛氏会今日落到这步田地是因为她推了一把的缘故。
魏太姨娘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宋氏、凤舞、孙氏、小陈氏等等;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能顶用的居然两三下就被太太收拾了!魏太姨娘又想到了眼下忽然间她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神色也有了变化——她太过吃惊了!
嗯不对!薛氏此事好像是中了计才对!是中了二夫人的计?还是太太的计?还是大房和二房联手设的计呢?
魏太姨娘的心跳一时间快了两拍不止;薛氏的一举一动好似被人已经算准了一直在等着她出手而已只要薛氏出手结果便是老太爷会把薛氏赶出赵府去!
此计多么的干净利落多么细密周详而又不会被人说三道四——人人都要同情金氏因为金氏受伤了嘛!
而且设此计的人对薛氏的心计和薛氏日常的行止了若指掌啊!这才是最让魏太姨娘感觉震惊与惧怕的地方。
是二夫人设的计?看来是的只是——魏太姨娘眉头微微一蹙:还有地方说不通。
魏太姨娘仔细回想起薛氏当日难的情形忽然她想到了当日给金氏诊脉的那位大夫:那时太太所开药铺的大夫!
魏太姨娘一下子便全明白了:薛氏就是中了计!而二夫人反手算计薛氏好似大房的太太还有关系!不不一定是二夫人和太太联手设下的毒计。也几乎是在同时魏太姨娘还明白了:以二夫人和太太的心计和手段来说二夫人也许根本就没有动什么胎气从头到尾只有这么一傻子薛氏倒了霉!
魏太姨娘在心底苦笑了一下还有就是把自己也骗得团团转也认为金氏几乎差点就小产了——她还为此惋惜不已恨薛氏为什么不再重一点呢再重一点金氏的孩子便没有了!哪想到是人家在谋算薛氏根本不是自己在谋算人家!这样的情形让魏太姨娘有些无措:她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
魏太姨娘心下飞快的转着念头越想她越心冷越想她越气急败坏:薛氏的事情如此大为什么自己到眼下才觉这里面有不对呢?虽然早现和晚现事情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但却把自己置于了一个及危险的境地;如果自己今日还没有想明白此中的关键怕过几日自己就是薛氏第二吧?
魏太姨娘如此一想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的心难道早已经乱了吗?虽说自己一直说要定下心不要着急其实已知定不下心来的人反而是自己不成?
最让魏太姨娘担心的便是:是不是自己因为心不静行事早就露出了破绽而不自知早已经被太太那些人盯上了还蒙在鼓里?
魏太姨娘越想越不安她的目光都有些乱了盯着自己的脚闪烁不定:她想得太过投入被赵一飞的怒喝吓了一跳才记起身在何处立时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一贯的冷静自持也失去了嘛。
老太爷问完薛氏后便没有开口:他原也不指望着薛氏会回答。
屋里因为此静了片刻后赵一飞怒声喝薛氏道:“你刚刚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嘛现在让你说你怎么反而不说了呢?老太爷问你话呢你没有长耳朵吗?还不快快答老太爷的话。”
因为薛氏沉默赵一飞认为他已经知道罪不可辩驳了;所以喝问她一声儿让她认了错便可以让人带她下去了:看她在眼前乱晃心下便烦躁不已——他是真的手痒越听越想动手暴打薛氏一顿。
不过赵一飞谨记父兄的话已经决定改掉动手打人的坏习惯所以才一直强自按捺着。
……
六十二章 钱道长二访赵府
薛氏被赵一飞一喝倒并害怕,赵一飞夫妇二人她怕的那个人是金氏而不是赵一飞:因为她已经同赵一飞厮打过,赵一飞有什么好怕的?
薛氏被喝后悄悄扫了一眼一脸平静却让她心惊的老太爷,她知道自己一直沉默不是办法,最后一咬牙说道:“婢妾的八字没有作假!只看我们赵府中,在婢妾进门后有这么多人有喜就是明证!婢妾所犯的错婢妾认,但婢妾的大功婢妾也一样明白!就算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认为婢妾有功,婢妾相信天下间自有公道的。”
眼下宁可再得罪老太爷三分,也不能自认八字有假——那她就真得死定了;只要能留在赵府,老太爷这里还可以徐徐图之。
而且薛氏也真得豁出去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有了三分的威胁:你们赵家如果不承认我的大功,那么我就要把此事说出去,让世人评评这个理儿!
这个时代的人多半信鬼神,所以更迷信于命运之说:薛氏如果真把她的大功说词张扬出去,还真能得到绝大数人的相信。
老太爷没有把薛氏的威胁当成一回事,他轻轻的看了薛氏一眼,沉声道:“大功?你的大功先不论;倒是你说的什么‘天下间是有公道的’这句话,你一定要相信,世人的眼睛是亮的,即使现在不亮,也会有亮的那一天,能看得清楚事情的本来。”
老太爷这话有着警告的意思,薛氏低着头切齿在心中痛骂老太爷,却也不敢把威胁摆明了讲出来。
老太爷取了茶盏却并不吃,只是吹了吹热气:“再来说一说你的大功——你那个旺子的八字嘛,是真是假你心知肚明,我们同样也是极清楚的;你不是咬定那八字是真的嘛,那要不要我现在把你当日找得那个算命先生请进府来,同你对质一番呢?”
赵一飞早已经要气炸了:“父亲,同这个女子讲不通道理的,你就是把人证物证都摆到了她跟前,她还是有本事咬着牙不认的;刚刚不就是这个样子?不被打个半死她会承认是她要害槿柳嘛?”
赵一飞说着狠狠的瞪向薛氏:“依儿子之言,把这妇人快快打发出去为好,她留在赵府一日就是一日的祸害!”
薛氏听到老太爷提到算命先生,便明白老太爷已经知道她当日的所为,她的八字为假老太爷是十分确定的,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看起来不像是现在知道的,那他为什么不早早说出来呢?薛氏十分的不明白。
薛氏当日寻得算命先生她已经记不得是哪个了,但听老太爷的语气非常的笃定,她不自禁的扫了一眼花然和心然,心下十分的担心——事情是她们使人去做的,也只有她们才知道那道士是谁。
花然和心然一直低着头,当然没有看到薛氏的目光。
薛氏得不到花然二人的暗示,更加惶恐不安起来:接下去自己要如何应该对?
而且,最让薛氏担心的是:旺子的八字如果被拆穿是做了假的,那她还有什么可以凭借呢?难道就真得只能被赶出赵府了嘛?
薛氏绞尽了脑汁的想法子,可是心下不静,哪里能想到什么法子?就算她心能静下来,还能有什么法子?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薛氏看看老太爷,又扫了一眼门外待命的婆子们,把心一横:眼下已经没有法子了,这一步无论如何是不能退的,再退便是死路了!如今只能一口咬定旺子的八字为真,不管老太爷请什么人来和自己对质,自己都要一概就说不认识,那人是诬陷自己!再说了,那算命先生也不识得自己,也不认识花然二人,想要指认自己并不容易。
薛氏拿定主意后便道:“一切但凭老太爷做主,但婢妾的八字的确是真!所以也不怕同人对质。”
魏太姨娘听到薛氏的话暗暗摇头,她为什么还不认命呢?她已经再难翻身了;如此说只会把赵家的人激怒,她的下场只会更惨一些罢了。
薛氏再没有利用的价值了,魏太姨娘没有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与精力。
更何况魏太姨娘现在心下也不平静呢?魏太姨娘抬眼往窗外看去时,正看到人牙子在窗前走过:看她来得方向倒像是人生三急之一。因为看到人牙子,魏太姨娘忽然间又想起了奶娘的事情,太太也好似料到先机一般,把奶娘给早早的、快快的移走了,让自己的一番布置废了一多半儿。
此事可不比薛氏的事情,正所谓事不关己,薛氏的事情她是一点儿也不着紧,不管结果如何,她只管在一旁闲闲看着就好;但现在事关自己了,她哪里能等闲看之?如果太太和二夫人也在谋算自己……
魏太姨娘的冷汗又一次爬上了她的后背,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诫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法子探知太太和二夫人,她们是不是已经对自己起疑;如果她们真得有了疑心,那么自己要尽快想应对之策。
魏太姨娘忽然感觉,她眼下根本不应该安排奶娘进府:如果太太和二夫人真得盯住了她,她这么做无疑是自投罗网;就算奶娘被捉到了,也不会牵连到她,但太太和二夫人一定会更疑心于她,她到时候岂不是动弹不得了?
但是,眼下什么也不做,外面的那些人却不会同意的!魏太姨娘第一次为难了:事情倒底做还是不做呢?
她想不到解决的法子,心下烦燥又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满院绿树成荫:初夏时节,天气还是有些凉的;或者就是今天自己穿得少了些,要不怎么全身上下都凉嗖嗖的。
赵一飞听到薛氏的话怒气“腾腾”直往上窜,顶得他胸口极难受: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想抵赖不认!赵一飞正要喝骂薛氏时,一个丫头进来回话:“府门外有位道长求见,说是去年来过我们府中,老太爷和老爷都是见过他的。”
老太爷和赵一鸣闻言对视了一眼,父子二人都很惊奇:去年来的道长,咦?不会是钱道吧?
“道长可是姓姓?”赵一鸣不太确定。
小丫头摇了摇头道:“二门上来传话的人并没有提及道长的姓氏,不过那道长说去年的时候为我们府上的女眷看过八字,不过那八字很有些奇特之处,老太爷和老爷应该还记才对。”
听完小丫头的话,老太爷和赵一鸣都确定来的人一定是钱道长了:只是钱道长怎么会来了?虽然他来得很是时候——正好可以让钱道长把八字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也因为太是时候了,所以才让老太爷和赵一鸣奇怪不已。
老太爷和赵一鸣、赵一飞商议了几句,便起身一起迎了出去;薛氏自然被婆子们先带下去了,等老太爷会完客后再处置她。
老太太听到钱道长三个字,总感觉有些熟悉,听到看八字的事情也想起了此人是谁,不过她的想法同老太爷和赵一鸣不太一样;她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后忽然问言梅:“上次不就是这个钱道长给薛氏看的那八字嘛,还说什么旺子!你们老太爷也是的,这样的道人见他做甚?还要迎出去,实在是太给他脸面了;依我看,这个道长应该就是个骗子,布施几个钱打发走了也就是了。”
老太太说完话的时候,钱道长刚见到老太爷;他正要和赵家父子三人寒暄时,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向赵府里面看了一眼,甩了甩拂尘笑道:“贵府上有人在说贫道是个骗子呢,此事还要烦请老太爷了,您可千万记得要替贫道好好分说分说;贫道还指着这一点儿薄名在京城中混口饭吃呢。”
老太爷摇头笑道:“道长说笑了,哪有此事。”他一面答话,一面又打量一下钱道长身旁的几位僧人。他们父子刚刚看到钱道长和几个僧人在门前立着时,齐齐又惊讶了一下:本来他们认为来的人是钱道长自己。
钱道长行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赵家父子就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钱道长会同几个和尚一起到府中造访。
不过,同钱道长一起来的几个僧人,赵一鸣却是认识的;当日薛氏上香回来后,说他要纳妾赵府才会有子嗣后,他便使了人到老太太和薛氏当初上香的地方查访过;所以他对薛氏在寺院中收买了解签僧人一事,他早已经知道了。
当日,赵一鸣使人去问时,那被薛氏收买的人僧人什么也没有隐瞒,一问便源源本本把事情说了出来;最终还笑道:“那银子却是不能退给施主的,那是女施主施舍的香油钱,同此事儿无关;何况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并没有骗过人。”
原来,僧人当日的断言并没有错,所以才会被薛氏认为僧人一时大意说错了人数;事实是僧人不过是照签上直说而已,赵府本就是会多两个“大”妾——太姨娘嘛;‘不过这两个大妾同那位女施主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一句话僧人没有说出来。
僧人的解释是:“不是贫僧想要隐下这句话,而是贫僧说了两位‘大’妾之后,那女施主便拖起了贵府上的老太太走了;嗯,女施主听完贫僧的那一句话似乎有些生气,不想再理会贫僧的样子,所以贫僧也就没有敢请女施主留步。”
僧人虽然出家心不在红尘,却身在红尘,见多了红尘中形形色色的男女,薛氏当初的那点心思自然瞒不过这位僧人去: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如果能说得是真话,还能让施主满意——对这位僧人来说,极是容易的事情。
钱道长听到老太爷的话,也只是一笑没有强辩说赵府的确有人在说他是骗子;他转身指着一旁的僧人对赵家父子道:“这位是无尘方丈,这位是无我高僧。”好似他只要一说这两位僧侣的名字,赵家的人就应该知道两位僧人是谁一样。
但,除了赵一鸣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而赵一鸣虽然亲自去庙中拜访过两位僧人,但他对两位僧人的认识只限于此。
不过,满京城中知道这两位僧人的人并不多,他们远不如钱道长那样远近闻名。
而无我大师,正是当初为薛氏解签的那位僧人。
赵一鸣和老太爷又对视了一眼,现在如果说钱道长只是路过、或是化缘、或是特来叙旧,他们父子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老太爷父子三人同两位高僧互相见了礼,然后又欠身请钱道长和两位高僧进府去奉茶。
老太爷会带着儿子迎出来,就是因为老太爷认为钱道长实在是有些真本事的,同那些人骗人钱财的算命先生或道士们绝不相同;现在嘛,老太爷很庆幸自己给足了钱道长的面子:这两位高僧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府门前,看钱道长的意思,他也是专程前来的。
虽然薛氏的事情没有钱道长也能解决,不过有了钱道长更能堵住世人之口!
不过,赵府的父子三人依然不明白:钱道长如何知道自己府中会在今日要处罚薛氏呢?而且他们出家人之人不理会俗尘之事,为什么却主动来自己府中沾染这种是非呢?
虽然有着百般的不解,但却不便问出来,他们父子都相信,一会儿钱道长就会言明的:他们父子只猜对了一半儿,等钱道长走了以后,他们又多了新的不解。
无尘和无我两位僧人的话并不多,虽然也带一脸的笑意,看上去亲切之极;他们宽袍大袖的走得好似不紧不慢,没有一丝烟火气,却能紧紧跟随在老太爷之侧,不远也不近。
赵一鸣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了,当日赵安为什么回来后会对自己说“那不是和尚,那是得道高僧”之言了;他上次去时,虽然感觉无尘和无我同一般的僧人不同,但却说不上哪里不同来;今日两位僧人分外的不同,让人一看到两位僧人,心下就会自然而然的生出敬意来。
落座后仆从们奉上了香茶。
钱道长一拂长须开山见山般的道:“贫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到贵府有三事相烦老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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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 三件事
老太爷和赵一鸣又对视了一眼,看来自己父子还是料错了大半:钱道长一行人不只是为了薛氏一人而来。
“不知是何事,还请道长说出来,如果是我们父子力所能及的事情……”老太爷一脸的笑意,不过话却没有说满——他上次被钱道长狠狠敲了一次竹杠,虽然是用于救助穷苦人家,但老太爷还是有点儿‘一朝被蛇咬’的感觉;应对钱道长时很有些谨慎的。
钱道长呵呵一笑打断了老太爷的话:“贫道所求,一定是你们父子力所能及之事,老施主放心就是。”
老太爷被钱道长点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拱了拱手:“俗人俗心,倒让道长见笑了;道长方外之人,不要同我这等俗人一般见识了,多多原谅包涵。”他索性直认了,反正方外之人不会动嗔念,钱道长也不会怪他。
钱道长闻言笑了起来:“老施主倒是放得开,无妨无妨的。”说完,他看向了两位高僧,然后对老太爷拱手道:“我们几个方外之人,先恭贺贵府添了长孙!日后赵府前程似锦,日后的昌盛在今日始定。”他没有说所求是什么事情,反而先给老太爷和赵一鸣道喜。
钱道长一面说着话,一面把一块玉锁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我们给那两个孩子的礼物,还请老施主和施主不要嫌弃。”玉质并不如好,不过道观中所出的长命锁不在于它的玉质,而在于它的寓意——能得神仙相佑,自然百病全消。
无尘听到钱道长的话,。也自怀中取出了一串沉香木的佛珠:不过看来是特意给孩子做的,珠子要小得多,串到一起挂在孩子的身上倒是正好:并且还留有余地,看样子足足可以带几年的样子。
无尘和无我同时宣了一声佛号,也对老太爷行了一礼:“这是贫僧二人的一点心意,还望施主不要嫌弃。”
“嫌弃什么?老施主和施主绝不会嫌弃的。这一串珠子不知道多少王公贵孙求也求不到呢,哪里会有人嫌弃。你们父子还不好好谢谢人家,人家可是真得出了血本的,这一串木珠子的好处,你们日后自知。”钱道长倒像主人家一笑的调侃了几句。
老太爷和赵一鸣先是道谢,然后又推辞了一番才让人把东西收下了:这两样东西怕都不是一般的物件;而且僧道之人所赠的东西带在孩子身上可避邪压惊的。
老太爷看钱道长神色,似乎对那玉佩有丝不舍一样,他一转念便吩咐道:“把东西给小公子和六姑娘带上吧,叮嘱一声儿,佩带上以后不要再自身上取下来。”
钱道长和无尘无我对老太爷的话好似十分的满意,都连连点头。
老太爷和赵一鸣又道谢了一番,才问起钱道长等人来的目的:礼物都送了上来,看来事情就算能办,也一定不会太过容易的。
钱道长好似知道了赵氏父子的想法,他古怪的笑了笑才道:“贫道所求的第一件事情,同贵府上的两个孩子有关;不知老施主可否把孩子的生辰八字相告,贫道想为两个孩子取个名字,不知道老施主的意下如何?得罪之处,老施主莫怪。”
老太爷连连摇头表示不会见怪,并且再三的谢过了钱道长:富贵人家都有请出家人给孩子起名儿的习俗,不过能请出家人起名的人家,都是一些可以常年给寺庙道观供奉香油钱的人家,他们赵府还是做不到的,所以才准备由老太爷和老太太取名儿。
老太爷没有想到今日钱道长居然自己说要替孩子们取名,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同意?
老太爷把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一说,钱道长默然良久,然后看向两位僧人:“大师,如何?”
无尘和无我先没有作答而是对视一眼,然后才由无尘答道:“很好,命格清奇。”说完轻轻点头,看钱道长的目光清澈沉稳,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赵家父子本来听钱道长的问话,以为他和僧人们有什么古怪的,可是看到两位僧人的神情,又好似不是。
钱道长点了点头,拂了拂了须:“贫道也是这样认为。嗯,八字我已经略推算了一番,依贫道来看女孩子便取名——为凤吟,男孩子名子珉;两位高僧意下如何?”他听懂了两位僧人话中的意思——他们当然不会只是为了给孩子们取名。
钱道长没有先问询赵一鸣和老太爷的意见,问僧人是有商议的意思在。
两个僧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不错,这两个名字极好,刚好同两位小施主的命格互补又相合。”
钱道长这才对着老太爷和赵一鸣一拱手:“施主们意下如何?”
老太爷心下已经把名字默念了几遍,听到钱道长的话笑道:“多谢道长了。”
出家人为孩子取名,就会为她们祈福的:这里面的事情极多,所以不是富贵之家也不会去求方外人之给孩子取名儿。
钱道长和无尘等人客气了几句,便道出了第二件事情:“再过些日子就应该给孩子们办满月宴了吧?贫道和两位大师想来叨扰一顿,到时给施主们添麻烦了。”
他们是出家人要吃素的,所以他们来贺孩子满月,赵府要就要备素宴一桌:这是极麻烦的事情。
老太爷满口答应了下来:他终于有了长孙,所以他本心就是要大操大办孩子的满月宴,人多了才热闹嘛。
钱道长又拱了拱手:“贫道的第二件事情嘛,便是到时想要看一看孩子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贫道几人想见一见孩子们的母亲。”
赵一鸣和老太爷都愣了愣:要求见孩子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可为难的的,只是他们要见红裳——这是什么缘故?
虽然钱道长和两位僧人是方外之人,但他们依然是男人,要求见女眷是极为不合礼数的。
赵代父子三人都沉默了。
老太爷不好立时就答应或是拒绝钱道长,他抬头向赵一鸣看了过去:妻子是他的,当然要让他拿主意才好。
赵一鸣也猜不透钱道长和无尘等人的意思,但他们都是得道的高人,所以赵氏父子都没有怪钱道长所求不合礼数,也没有作他想。赵一鸣略想了一想,还是问了出来:“道长、两位高僧,不知道能不能见告,见内子是因为什么?”
钱道长和无尘对视了一眼,他看向赵一鸣笑道:“贫道曾说过施主是有福之人,贵夫人便是施主的福星之言,想来施主还记得吧?贫道和大和尚们想见一见贵夫人,就是想看看施主的福星还能在我们这里留多久;这对施主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钱道长的话赵一鸣没有听懂,不,是没有听得真懂;如果红裳在这里,她听到钱道长最后一句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她最大的秘密,这个老道似乎知道。
赵一鸣闻言有些不高兴了,连老太爷和赵一飞都敛了笑容:什么叫做还能留多久?当然是留一辈子了。嫁人后如果不是有大错儿,哪一个不是在夫家过一生的?
赵一鸣的声音也深沉了三分:“裳儿是我们赵家的人,自然会在我们赵府留一辈子;道长莫要说我家夫人同神仙有缘,或是同佛同缘等语,她是不是会出家的。”
钱道长和无尘对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
无尘一面笑一面一口了,他的笑声清朗至极,莫名的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神奇力量:“施主勿怪也不要着急,贫僧和钱道长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们要见贵夫人并没有恶意,对施主和贵府只有好处而已,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可信得过贫僧?”
老太爷父子原本不应该只凭人家两句话就相信他的,但他他偏偏就听了无尘两句话就相信了他!说不出原因来,但赵家父子都认定无尘不会骗他们。
钱道长轻轻摇了摇拂尘:“施主们可放主了?满月酒时,可不可以容我们见一见孩子的母亲?”
赵一鸣点头答应了,他打定主意要陪在红裳一侧会钱道长和两位僧人。
钱道长和无尘、无我都看了一眼赵一鸣,三人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变化,只是眼中都闪过了一丝笑意。
目前为止三件事没有什么难以达成的事情,老太爷父子三人便对第三件事情特别关注起来;老太爷主动问了出来。
赵家父子没有认为第三件事情同薛氏有关:钱道长所言是求赵府三件事——薛氏的事情应该赵府求钱道长等人才对。
钱道长笑道:“第三件事情,倒不是贫道求贵府了,算作是贫道等人对贵府的酬谢,毕竟日后还要来叨扰施主们一顿饭,我们出家人身无长物,只好以此来答谢了。说起来贫道等人乃方外之人,本不应该管世俗上的事情;不过,那个薛氏的命,在她以贵府亲眷住进贵时便已经注定了,唉——!并不是我等同她过不去。”
“阿弥陀佛——!”无尘和无我宣了一声佛号,他们在应和钱道长最后一句话:“钱道长又着相了!各人各福各自走得路,佛也要度有缘人——那是一个与佛无缘之人。”无我说完又宣了一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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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诸位亲友及家人:新春大吉,虎年行大运!
64 你要我说?那我就说
倒不是钱道长和无尘、无我两位僧人在砌词推脱、故作清高出家人最终因果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说——是学识原本就应该有此一报却同他们的出现与否干系不大
钱道长听到无我的话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同无我机辩:如果真的机辩起来那是几天也不会停下来的
赵氏父子听完钱道长的话也就明白第三件事是什么了想不到他们父子今天又料错了一件事情钱道长锁说的第三件事情就是指薛氏的事情
钱到真难过对老太爷笑道:“老施主无我大师便是当日为薛氏解签的僧人曾受了她一百两银子不过无我大师所说并不是虚言因为我们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说起来贫道当日因为薛氏捏造的八字也收到了不少的银钱”
钱道长说到这里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一眼赵一鸣然后把无我大师当日所言的真正意思与应和的人都说了出来
老太爷听的最是欣慰:怎么着有这么一个命中注定的说法他心中对自己临才纳了两个妾侍的事感觉好多了
钱道长由说了下去:“由贫道和无尘大师出现在薛氏面前她应该再无法强词狡辩你们也就不用担心日后声名会被她所累”
赵家父子闻言俱都大喜一齐道谢
赵家的人无如想什么法子辩驳薛氏就算他们找到一些凭证也比不上钱道长这位京城文明的仙长的一句话:钱道长和两位僧人说出薛氏的居心恶毒世人绝不会再相信薛氏对赵府中伤的话
而薛氏看到钱道长和两位僧人应该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吧?
老太爷又同钱道长和无尘、无我闲话了两句便命人把薛氏带了上来:她是铁定要被赶出赵府的而是让人把薛氏带到了前院大厅上来询问
薛氏原以为这个时候带自己到前院来是她父亲薛老太爷来了;她心下多少安定了一些不管薛老太爷多看不起她这个女儿可是为了薛家的利益她知道薛老太爷不会让自己被赵府赶出去的
而且还会力保她的名分:因为薛老太爷眼下没有合适年龄的女子能嫁过来代替她
薛氏没有想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所以她一进厅看到钱道长和无我时便愣在了当场连走路都忘了只是在门口处呆呆的立着;婆子们哪有功夫等她看薛氏呆立不动上前就狠狠推了她一把薛氏差一点被摔倒在地上这才低下头掩饰脸上的惊慌上前给众人行礼无我大师已经笑着立了起来:“女施主一别数月施主的心愿达成了嘛?”
薛氏不知道赵家父子是如何这么短的时间找来的解签僧人但她在听到解签僧人的话后心下又惊又能急下意识的叫道:“我我不认识你!你这个和尚说得什么话我听、听不懂。”
无我淡淡一笑:“施主倒真是健忘不过府中的另一位女施主想来认识贫僧的。”
薛氏一下子面如死灰:只她一个人否认有什么用?老太太当日也是见过这个解签的僧人。
无我大师看薛氏不答话便直接把当日薛氏“收买”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事隔数月无我大师说起当时的事情来竟一丝也不差。
“女施主可记起来了贫僧?”无我大师把事情说完又轻轻的追问了一句这话却没有逼迫的意思只是简单的询问。
薛氏只得默不作声:她知道不能再否认了可是在无我大师说出了当日的事情后她更不想承认什么了。
赵一飞因为有钱道长等人在虽然一肚皮的火气喝薛氏是却也没有失礼:“无我大师的话你没有听到嘛?还是等老太太来了以后你再承认一切?“
薛氏低着头想了好一阵子在赵一飞的一再喝问下答道:“婢妾是识得这位无我僧人只是刚刚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而已;但无我僧人所说的那什么一百两银子的事情却是没有的还请老太爷和老爷明鉴。”
薛氏知道再否认不识得无我和尚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她现在也明白: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说出不识得无我的话来刚刚她只是一见到无我大师和钱道长有些惊慌失措才会说错了话。
不过也不是不能补救薛氏认为只要矢口否认当初收买无我大师的事情就足够了:至于她是不是识得这个僧人并无什么干系。
无我大师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单手轻施一礼:“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所言句句为实我佛如来是一定知道贫僧是不敢违了戒律的。而且当日女施主所行之事也不是贫僧一人知道寺中还有两个小沙弥还有
女施主的丫头们知道。“
说到这里无我大师看了一眼薛氏:“贫僧有两句话要劝一劝施主莫要再如此自误下去;是非公道说到底最终页一定会应在天理昭昭;施主须知你就算是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佛目如电啊。“
“无量寿佛!施主也要知道天网恢恢的道理神目如炬是欺不得的》“钱道长忽然插口。
无我大师也只是看了一眼钱道长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好意不过转瞬便恢复成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口宣一声佛号后便坐了回去: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并且以如来之名保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所以他不会再同薛氏争辩。
薛氏却还是强辩道“也许可能是无我僧人认错了人。
无我大师看也没有看薛氏双手合十:“我佛在上贫僧这点眼里还是有的绝不会看错了人误会了施主。”
薛氏还要开口再辩钱道长却抢先开口了:他看向薛氏笑道:“施主可还记的贫道?”
薛氏看向钱道长:“道长好。”她自然不能否认不识得钱道长。
薛氏应了钱道长一句话便又想向无我争辩她不能不争辩让人认定无我僧人所言非虚。但她又能又一次被钱道长的话打断了:“施主那旺字的八字有个最大的缺陷所以才会被人识破那八字是假的不知道施主知道嘛?”
薛氏心下一惊但她犹自嘴硬:她一直奇怪赵家的人怎么知道她八字是假的——看起来她真正的八字赵家的人并不知道的样子。
钱道长一笑:“那八字在世间根本不会有一个活生生人会有那样的命相。”
薛氏脸色微微一变钱道长看着她直接说了下去把他当日来到赵府以及后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施主的银子贫道收到了不过贫道也知道施主也不会承认的。”
薛氏脸色已经白如纸她不怕无我却怕钱道长:不要说钱道长所说的都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只要出自钱道长的口里那也就变成了真的!
那她用来威胁赵府的筹码一下子不见了:她的话同钱道长的话世人自然会相信钱道长不会相信她。
老太爷看向薛氏:“你还有何话要说?八字是真还是假?”
薛氏低着头过了半响喃喃的答道:“是、是真的是真的。”
赵一鸣忽然道:“真假之事也不难断出既然薛氏一直说八字是真依儿子看不如把她送官吧薛氏所为已经足够流放为奴了;至于八字是真是假过堂时自然会断个明明白白也让京中的百姓们听个清楚明白、断个是非曲直;我想道长和两位高僧回去大堂上做个人证吧?”
钱道长和无尘二人自然是应了下来。
薛氏猛然抬头看向了赵一鸣她满脸的不敢置信:“大、大表哥?”
赵一鸣直视她:“八字是真还是假?”薛氏想留在赵府为了什么他十分的清楚所以现在才会出言想早早把薛氏打出府。
薛氏看着赵一鸣一脸的凄婉:“大表哥你要我在这里说?现在就说?”
薛氏的心如同有万针穿过她看着赵一鸣的目光中透出万般的痛苦:大表哥大表哥如何能如此待她?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不自觉的伸手揪住了胸前的衣服。
“是真还是假?你再不说那就等日后到衙门的大堂上去说吧。”赵一鸣对薛氏的凄婉视而不见他现在可是深知此女的卑劣一丝同情也无。薛氏一脸的绝望又扫了一旁的赵一飞:“二表哥你你也要……”她的心碎了眼中已经盈盈见了泪光可是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薛氏现在不止是心疼就连肚子也痛了起来不是全身都痛了起来她躬起了身子缩成一团却还是感觉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一波一波的袭来她如此爱着大表哥不管她做过什么可她都是为了能陪伴大表哥可是大表哥却要把她送官。
薛氏在心中大喊她她这些月以来所作所为所受的痛苦、屈辱是为什么?
“快说是真还是假?”赵一飞现在对薛氏哪有半分的怜惜他现在是恨不得打她个半死好能够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薛氏闻言后她目光中的疯狂又多了几分似的她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可是泪眼朦胧中怎么也看不清赵一飞她又转头看向了赵一鸣同样也是看不清楚她不明白得了她心或是得了她身的男人为什么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为什么这样狠心待她的男人却都将另外的女子捧在手心里呢自己比她们少什么?自己比她们强太多了!
薛氏全身都抖了起来她痛她恨她怒她不甘心!现在她已经没有了生命她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她被赶出赵府后也活不下去了!
“好你们要我说我就说!”
薛氏用袖子把泪水拭净:“那八字是假的也是我要害金氏那JIan人的孩子而且还想害大房那个于家的小
JIan人!
知道为什么嘛我告诉你们我全告诉你们!哈哈我全告诉你们!我当初这么做……”钱道长在这时候突然动了动他的手一手食指伸出指向了薛氏她的声音突然间就没有了消失在大厅中。
薛氏的嘴还在开开合合却没有一丝声音出来并不是她不说了她还在说只是却不出声音来。
赵家的人都没有现钱道长动了手脚老太爷和赵一飞都在奇怪薛氏为什么不往下说了不过不说最好看薛氏刚才笑得样子不疯也不远了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来的而赵一鸣却在庆幸薛氏还有一丝廉耻虽然看上去好似疯了一样最终还是没有把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说出来。
薛氏旁若无人的说着虽然没有一丝声音了出但她还是在说似乎没有觉声音消失了。
老太爷不再理会薛氏已经在向钱道长和无尘二位再次道谢并表示了他的歉意因赵府的缘故让钱道长等人沾染了俗事。
薛氏说得并不太久她说最后时声音忽然便出现在了大厅中倒把老太爷父子三人惊了一下父子三人都看向了薛氏都认为她张口闭口犹豫了许久后如此大喊是疯掉了。
“到时我要看你们赵府还有什么体面!我要让你们一个一个都没有脸面做人!让你们在京城成了笑话”薛氏叫得声嘶力竭目光的疯狂座上众人都看了出来。
钱道长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一鸣却什么也没有说只低头去吃茶了。
赵一鸣却听明白了薛氏最后这两句话的意思他万万没有想到女子可以疯狂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女子的执念啊他忽然间起起了宋氏、小陈氏等人这些做妾的女子都太可怕了。
六十五章 这还不是下场
薛氏如今是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她终于知道赵一鸣的心中根本没有她,不止如此,她还在赵一鸣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厌恶——对她的厌恶!
大表哥不但对她没有好感,反而非常讨厌她!薛氏因为赵一鸣的厌恶,想起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自花园中的三撞开始,一件件一桩桩浮上了薛氏的心头:她不认为是自己错了,但是她原来的行为,在赵一鸣的厌恶面前,让薛氏感觉到了难堪;她是不是在赵一鸣眼中,一直像个小丑一般?这让薛氏如何能承受的住?
所以,薛氏要报复:她得不到的人就要毁了他,也不能让其她人得到!并且,她还要让赵家的人一起随她下地狱,才能让她疼痛无比的心稍稍好受些。
薛氏刚刚痛痛快快的喊了出来,却没有人听到的话便是:她喜欢的人是赵一鸣,她一心要嫁的人也是赵一鸣;甚至无中生有的说赵一鸣和她早就在一起好过了——她要让赵一鸣和赵一飞反目成仇,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赵府中出了什么样的丑事儿,她要毁了赵氏兄弟的前程。
不过,因为钱道长,那些话只有薛氏一个人听到,这是她没有料到的,也是至到现在、及以后她也不会知道的事情。
钱道长和无尘二僧看事情薛氏的事情已经了结,再往后便同他们没有关系了,遂起身告辞;无尘在经过薛氏时,左手掐了一个奇怪的印诀然后指了指薛氏。
无尘的举动,只有钱道长看到了,他带着微微的笑意走了:如此,便可万无一失了。
送走了钱道长等人,老太爷父子三人回到厅上,还没有会下,薛氏便开口大骂起来:骂得赵府上上下下全是狗血淋头。
老太爷自然恼怒,让婆子们上前掌嘴。但薛氏却没有停下说话,但在众人眼中薛氏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她有时候只张嘴却不说话,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有时候却突然喊出两句话来吓人一跳。
老太爷和赵一飞对视一眼后,便一摆手让婆子们把薛氏拉下去,打了板子就送她回薛家。
薛氏听到老太爷的话,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她回到薛府的下场!她忍不住大哭起来,不停的挣扎着,好似在大喊可是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她在诅咒!
她在诅咒赵一鸣!她把所有的爱都转成了恨:如果不是因为赵一鸣,她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婆子们看老太爷面色不善,快手快脚的把薛氏拖了下去。
薛氏领完杖责后人已经晕过去了,老太爷请了大夫来给她看过后,便着人把她立时送了回去,并且把薛氏进赵府时的带来的“嫁妆”也一并带走了;同去的,还有当地的地保。
红裳正在看钱道长和无尘所送的两样物什,她非常奇怪这一僧一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送自己孩子东西。
红裳看那两样东西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让人用沸水煮过后给孩子带到了身上。
只是红裳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钱道长和无尘两位僧人时,在心中平空生出了几丝不安来,不过却不强烈;红裳细细想了想,她同僧道们没有交往,钱道长虽然来到赵府,却也没有照着面,怎么想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妨碍,也就丢开一旁不再理会心底些微的不安。
两个孩子的名字,红裳听到后只能苦笑着同意了:如果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取名儿,自己取了岂不是好?自己的孩子的名字,又何必让一个外人取呢?
对于钱道长三位方外之人,红裳说不上好感来:虽然红裳现在不敢说世上无有神鬼,但她却对和尚道士一向并不怎么相信,骗世人的僧道实在是太多了;在红裳想来,真淡泊名利、一心向佛或是向道的僧侣和道士,怎么会混迹到红尘中?
好在两个孩子的名字取得还不错,红裳也就释然了。
“凤吟,子珉,你们喜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红裳看向摇篮中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还在睡:小孩子嘛,吃了睡也就是睡了吃了;红裳也没有指望着孩子们会回应她的话,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会听得懂。
但是让红裳惊奇的是,两个孩子在睡梦中居然笑了,一人两个小酒窝。
红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看一眼,然后招手叫过来丫头们一起看:两个孩子的确是现出了小酒窝,好像是笑了——但是不足月的孩子会笑嘛?红裳心中疑惑着,不过没有问出这句话来。
当她听赵一鸣说,钱道士和两位僧人要在孩子们的满月宴上见她时,她也是一愣:见她做什么?不管当初薛氏的八字是真是假,她都只闻钱道长之名,同他却没有说过话;认真说起来,红裳根本不认识钱道长,所以三位方外之人的要求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赵一鸣已经答应了,虽然红裳极不想见钱道长和那两个僧人也只能同意了。
赵一鸣听丫头说两个孩子笑了,他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不过红裳也说看到了酒窝,赵一鸣便上前去看孩子,但是凭他说干了嘴,两个孩子睡得极香,一个酒窝都没有出现。
赵一鸣断定是红裳和丫头们看借了,也许两个孩子只是饿了,所以抿嘴啊什么的弄出了两个小酒窝。
红裳看赵一鸣的样子倒像是吃醋:孩子们为什么对母亲笑,不对他这个父亲笑呢?红裳失笑出声。
赵一鸣知道被红裳看破心思,因为略有些不好意思,便同红裳玩闹了两句,才向红裳简单说了说薛氏的事情。
红裳也只是简单应了两声:薛氏,在她嫁给赵一飞时,便同他们夫妇无关了。
红裳和赵一鸣没有再过多的说薛氏,两个人看着孩子开始为他们取乳名儿——对于孩子们的乳名儿,他们两夫妇有志一同,不想再被人抢去。
赵一飞和金氏两夫妇谈话也没有多提及薛氏,赵一飞只是对金氏说了薛氏的处罚,然后他们夫妇便说起了家中琐事和赵一飞衙门里的趣事儿,倒也和和乐乐的;薛氏已经赶出了赵府,从此后再同赵一飞夫妇无关,他们自然也不想多提及这个人,免得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而薛氏,她的下场并不是被赶出了赵府而已。
赵安奉命送薛氏回薛府,回来后向老太爷和老太太回话;赵安详详细细的把薛府中发生的事情一说,听得老太爷和老太太一阵无语。
原来,薛老太爷看到薛氏一身是伤的被送了回去,什么也没有问、看也没有看厅外,就先对赵安发了一顿脾气,言下之意是赵府把薛家的人打伤已经是过份了,而且还要把人送回到薛府养伤,赵府这么做实在是欺人太甚!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而薛老太太同样是发作了赵安一通,不过她的意思却是人要留在薛府养伤可以,但要赵府送银钱过去才成。
薛家二老把赵安弄得哭笑不得:薛家二老说话便如连珠炮一样,根本不容赵安开口、也不听赵安说话。
待薛家二老发作完毕,赵安这才有机会把薛氏的事情说明白;赵安把事情交待清楚后,立时喊人把薛氏的“嫁妆”抬了上来,再请地保上前做了中人验看了薛氏的妆奁;然后,赵安立时就言明薛氏再同赵府无关。
赵安不管薛老太爷的脸色有多难看,反正赵府同薛府交割清楚了就成:薛老爷子不高兴?谁让他教出了这么好的女儿?!他怨得了哪个。
薛老太爷听到赵安和地保还要去官衙报备薛氏的事情,他的脸色立即涨得紫红紫红的,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在赵安要告辞时,薛老太爷非但苦留赵安,还硬要塞给赵安银票,只求他不要去官衙报备——不然,丢人的岂止是薛氏,还有他们整个薛府!他薛家的女儿们还要不要做人了?薛老太爷把薛氏恨了一个大的:薛氏就算是深身上下无伤,他也要把她打个浑身是伤出来。
薛老太太更是把薛氏恨得牙根儿痛:薛氏的事情如果报备到了官衙,京中人家就都知道了她所为的事情,那自己的女儿日后就不要再想找婆家了!有哪一家还敢再要薛府的女儿?
薛老太太也是一个劲儿的对赵安说好话,又让人备酒席,非要留赵安和地保在府中用饭不可。
赵安自然是不会收薛老太爷的银子,也不会在用薛家的饭菜,硬是抽身告辞走了;赵安对薛家的人从来就没有好感,巴不得赵府从此后能同薛家撇清了关系呢。
赵安刚出厅门,身后便传来了薛老太太的哭骂声儿,骂得人当然是薛氏。
不过,赵安走出去不远,便听到薛老太太骂着骂着薛氏,居然骂起了自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骂他们一点儿情面不给,根本就是想逼死薛家;骂薛老太爷没有骨气,居然要受他表姐一家人这样的窝囊气,但凡老太太把薛家的人当人看,也不会让人去官衙报什么备,害得他们薛家的女儿从此无颜见人……等等。
六十六章 报应不爽
赵安听到薛家老太太对自家主子的谩骂当然生出了气恼来他停步本来想回去同薛老太太理论一二但他向来是个稳妥的人所以并没有冲动的转身就去同薛老太太争吵;他反而立在原地细细的想了想感觉还是回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后再做计较的好:第一薛家的人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同他们理论也理论不清楚反而耽搁时间;第二听薛家二老那话的意思他们还会去赵府找老太爷和老太太“算账”此事要回给老太爷做个准备。
所以最后赵安还是决定做正事要紧先去官衙报备然后回府告知老太爷不能在这里同薛家的人纠缠而浪费时间。
赵安拿着老太爷的帖子到官衙把薛氏的事情报备了出来时赵府的车夫告诉他:薛府刚刚来人打听了知道赵府真得把薛氏的事情报备给官衙后急急的飞奔而去。
薛家使了人来打听?赵安冷笑:打听就打听呗我们赵府又没有冤枉你们薛家的女儿!就算你们薛家告上官府我们赵府也不怕。
赵安先让车夫赶着车子去点心铺子买了上好的几盒点心给地保又把地保送回了家;地保当然是极满意的赚了赵府的赏银不说还得了上好的点心——赵府的人极不错极会做事做人啊。
赵安同地保告辞后便命车夫快些赶回府去。不过让赵安没有料到的就是他回府走到半路时居然看到薛家的人用一条藤凳抬着薛氏走在大街上:无遮无拦就任由薛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赵安不明白薛家这是要做什么看他们走得方向也不是去赵府;而且如此待薛氏连个粗使丫头也不如啊。
那几人抬着薛氏只管赶路也不说话任两旁行人指指点点;赵安实在猜不出来他们这是要把薛氏抬到何处去。
赵安原本守礼只是扫了一眼薛氏没有细看;现在他看事情有些蹊跷便顾不得许多看向了藤凳上的薛氏。
薛氏躺在藤凳上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如果不是薛氏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赵安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赵安看薛氏的样子心下对薛氏更是不放心起来:薛氏出赵府是还在大吵大闹、一刻也不肯安宁赵安不得已让人堵了她的嘴巴免得她在路上吵闹惊了路人;而赵安出薛府时还听到薛氏底气十足的同薛老太太对骂;怎么只是转个身的功夫薛氏便半死不活的被抬了出来呢?
而且要送薛氏去哪里呢?
赵安想了想心下越来越不安:薛家的人太过无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万一薛氏有个好歹真说不定薛氏会讹诈赵府也说不定——虽然不怕薛府的讹诈但被薛家一闹自家的声名就不会好了;此事还是要了解一个清楚明白为好。
赵安便命车夫止住了马车让车夫悄悄跟去打探一下。
车夫去了好久才回来等得赵安极为不耐又使了小童去薛府附件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小童还真打听到了消息:薛老太爷同薛氏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把她自府中逐了出来——也就是薛氏已经被薛家除名;女子不同于男人要把一个女子自家谱中除名并不需要惊动族长等人。
赵安听到小童的话并没有太过吃惊但车夫的话倒真把赵安吓了一跳:天下狠心的父母有真的但如此狠心的怕只有薛府一家了!
车夫讲薛氏被薛家的仆人们抬着扔到了东城边上破败的一座庙里:那里是乞儿们的家。依着薛氏的所为她被薛家赶出去也不能说是薛家二老做得过分只是她身上还有伤不给延医诊治也就算了还又毒打了一顿然后就这样把人自府中扔了出来并且是直接扔到了乞儿处——薛府看来是打算对薛氏的生死不闻不问了倒真真是让人料想不到。
原本赵安他们都知道薛氏如果不会被薛家送到庄子上去就会被逐出府:因她的所为她最终只能沦为乞儿。
只是赵安等人就是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薛氏是会在这种情形下被薛府逐了出来。
赵安实在是不明白这薛家二老的心倒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可以硬到如此地步可以冷到如此地步!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完赵安的话默然良久老太爷没有开口只是转过头看了看老太太:此事儿他想行看老太太的意思了。
老太太在心底一叹然后轻轻摆手道:“赵安不管薛家的人要如何那个倩芊那都是他们薛家的家务事儿同我们赵府无关不用理会它的。”
虽然老太太心中也有一丝不忍:但她绝不会因为一丝怜悯就把薛氏再带回赵府来;薛氏一心要弄掉两房媳妇的孩子这样歹毒的女子她是容不下的。
老太爷想了想叫住了已经转身快要出屋的赵安:“赵安你回来。恩这事就像老太太所说我们不能管。不过你记得使人常常去瞧一瞧如果薛氏病情加重了记得找个大夫为她诊治诊治——毕竟是我们府上领杖责受得伤因此死了也是伤我们赵府的阴德这样却是不好。”
老太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赵安便一礼退了出去。
老太爷只是不想被人背后说三道四赵府现如今能请大夫给薛氏已经算是高义了!
薛家二老还真的赶到了赵府想要大闹一番:依着他们以往的惯例一到赵府不等人通报他们就要往里直闯他们每闯得都极为容易;但是这一次他们却只闯到了二门出便被赵安带着人拦在了外院中:如果不是因为赵安怕薛家二老会在大门处不管不顾的闹将开来赵府的脸面不好看他根本就不会让薛家二老进大门!
老太爷和老太太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薛家二老只是使了人来传话让薛家二老回去有什么事儿过几日再来商议。
薛家二老一下子听完婆子传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又跳又叫的骂将开来。赵安听到薛家二老口中无礼的谩骂直接带着长随把他们一行人轰了出去快出府门事赵安威胁道:“再敢口出无状马上就送你们去见官!”
薛家二老听到松官二字这才收敛了看着赵府的大门想想自己的境地知道自己这条胳膊拧不过赵府这个大腿最终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薛家二老因为一肚子火气在赵府没有作出去反而又惹了一肚皮的不痛快回到府中有没有薛氏可以做出气筒;三言两语间薛家二老便吵起嘴来——而他们这个时候也不过是在厅上刚刚坐下而已;最后如果不是儿子媳妇们上来相劝薛家二老差一点儿就上演全武行。
只是薛家会如何已经同赵府无关也没有人会关心了。
薛氏倒是又应了一句俗语:祸害遗千年。
薛氏被薛家的人毒打后弃到破庙中虽然最开始被一众乞儿把外裳抢了去就算是贴身带的金链子等等几件自薛家老太太手下幸存的饰也被乞儿们搜出抢去当了;不过乞儿们倒也算是有良心的人——不似薛家的人只得人家的好处从不念人家的恩情;乞儿们每日都会丢一些东西给薛氏食用还为薛氏在野外采些草药回来给她敷上。
在乞儿们时有时无的照料中薛氏居然慢慢在好转这让赵府来探查的人十分的惊奇不过他也不过赵府费心了在赵安看来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儿。
薛氏每日都在好转到赵府为凤吟、子珉的满月大宴宾客时薛氏已经能扶着墙走动了。
只是薛氏每天都不开口说话时日一久乞儿们都以为她是个哑子;在她终于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以后便随同乞儿们出去乞讨却被她正正好看到红裳和赵一鸣坐着马车在她身边经过而突然狂。
薛氏一面大骂一面足狂奔她当然没有追上因为她被身边的乞儿一把扯住了:得罪了官家贵人那可是死路一条他们可不想被薛氏连累。
薛氏却自那一次之后疯傻了原本是一句话也不肯说现在除非是她睡着了不然一定会说个不停
而且以赵大太太自居非要众乞儿如此称呼她不然不依不饶的又哭又闹说一些诸如什么没有良心自己比那个jian人更能干之类的话。
众乞儿听不懂后来被薛氏搅得实在是不得安宁忍无可忍之下的乞儿们最终把她赶出了破庙。
后来京中无人不知有一个疯妇以诰命夫人自居;她不知道乞讨三两天常常吃不到东西也是平常;即便饿得已经骨瘦如柴却一年又一年的活下来无病无疾的也算是一个奇迹。
薛氏的眼中闪着十二分的疯狂:我才是赵大太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现在都还给了我才是公道才是公道啊!说完便是一阵狂笑。
但路人经过薛氏身旁时看也不看她一眼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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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解闷
老太爷和老太太当日处置薛氏时被气到了根本忘了原本要同赵一鸣商议奶娘的事情直到了晚饭时分老太爷二人看到人牙子时才想起了奶娘的事情又使人唤来了赵一鸣。
赵一鸣早已经想好了说辞看到两位妇人后问了几句话便毫不客气的对两位妇人指责了一番;在赵一鸣的评头论足中两个要做奶娘的妇人一脸赤红赤红的抬不起头来:赵一鸣的嘴她们简直是一无是处。
两位妇人也想辩驳可是却又被赵一鸣用话堵死了简直就是辩无可辩。
老太爷看了看尴尬的奶娘然后轻轻咳了一声儿:“一鸣啊凡事也不能太过求全了你说是不是?”他有些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如此咄咄逼人两个奶年没有他说的那么糟糕吧?不过听完赵一鸣的话老太太看两个奶娘已经不像原本那样看着可心意了。
赵一鸣却轻轻一咳:“老太爷说得是一切但凭老太爷做主。”他要说得话已经说到了现在倒不是他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再说怕就会有反效果了。
老太太被赵一鸣的话影响看两个奶娘已经有些不顺眼了:“其实儿子说得也有道理这两个奶娘还是有不足的就这样留了上来还真是有些委屈了我们的孙子。”
听到老太太的话两个妇人面上闪过一丝不满:这赵府的人真得太难讨好了!上午时人人说好到了晚上却都反口了。
老太爷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妇人看到妇人们现在已经不像上午那样应对得体了:看开性情上还真是有些不稳妥。
魏太姨娘已经换了想法现在可不想弄两个人进来免得中了大房和二房的算计;她在旁微笑着道:“婢妾多一句嘴老太爷和老太太莫责罚。”
老太太扫了魏太姨娘一眼:“有话就说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不可形成习惯免得让人笑我们赵府没有规矩。”
魏太姨娘答应了一声儿然后才接着说了下去:“关于奶娘的事情依婢妾看来我们赵府的长子嫡孙还是要慎重一些为好;依婢妾的浅见来说宁缺毋滥才是。”
老太爷闻言转头看了看魏太姨娘想了想也就附和了老太太的话打赏了人牙子又留她们用过饭后才让她们走了。
人牙子倒是没有不高兴:她得东西可不算少!再加上赏银就算是卖出两个奶娘所赚也不过就是这个数儿。
而那两个要做奶娘的妇人她们的脸色却有些
铁青了——老太爷看到两个奶娘变色更是感觉赵一鸣的眼光不错两个妇人太过看重这份差事儿了;老太爷不禁在心中暗叹自己或许是真变得老了。
奶娘依然没有着落老太爷和老太太每日里所忙的还是挑选奶娘。
而赵俊杰那老管家卖到人牙子出的奶娘也被送到了府上自然是没有选中:赵一鸣每次见到奶年总是一番批评哪可能会留下?
红裳听到后曾笑过赵一鸣赵一鸣却不在意说道:这个有什么只要我们的孩子们平安不要说是刻薄就算是恶毒的事情我也能做得出来——年过三十才得子红裳能理解赵一鸣的心情。
其实奶娘的事情红裳已经有了成算:方老先生已经让孙女儿送了信进来那两位奶娘的伤势已经全好了并且在他的调理下两个奶娘的奶水自然是较好的;看他送来的信那奶娘的奶水能让孩子们壮实些。
红裳当然是极高兴的也决定还是用她们了。
红裳就趁便对赵一鸣说了:那可是于钧和赵一鸣都派人查过底细的人她们的祖宗八代差一点都被查出来自然是他们夫妇眼下最放心也最信得过的人。
赵一鸣知道那两个奶娘一直在红裳的药铺里养伤当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原就猜想你有这个打算如此也好——正好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至于是哪些人赵一鸣没有说而红裳也没有问。
红裳笑着点头看向了摇篮中的两个孩子:“既然夫君同意那就早些把奶年接进来吧现在孩子们已经有些吃不饱了。”
赵一鸣闻言也是心疼不已过去弯腰就想把孩子抱起来却被红裳拦下了:抱习惯了孩子们就不会再想睡摇篮了。
赵一鸣只得依了红裳在床边儿坐下看着孩子们叹气:“奶娘的事情虽然解决了可是奶娘们一到两个孩子就不能再留在这屋里了;想想我是真不舍得把孩子移到为她准备好的屋子里去;日日回来便能看到他们一日在衙门的劳累也不见了;如果屋里没有了他们我想我会不习惯的。”
红裳比赵一鸣更甚:她半夜起身时看他们一眼心里就很满足、很踏实、很幸福她更不舍得孩子们。
红裳眼珠转了转带着几分俏皮笑道:“我们就悄悄留他们在屋里?只要老太爷和老太太来看孩子们时再送到孩子们自己屋里去如何?奶娘也可以算是我们自己人了打点好了想来不会乱说话的。”
赵一鸣听了一笑捏了捏红裳的鼻子:“调皮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不过他转头看了一眼孩子们倒底是心下的不舍占了上风:“嗯那就偷偷的留个十几天吧时间久了可不成不然对孩子们也不好。”
红裳笑着点头留到满月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她也知道让孩子们学习独立是极为重要的过分的溺爱只会害了孩子们。
赵一鸣轻轻抚了抚凤吟的小脸儿:“裳儿明天就让奶娘们进府不知道可来得及嘛?”奶娘们总要收拾一下的今天让她们进府就太赶了些而且他还要去回一声老太爷和老太太才成。
红裳轻轻一点头:“明天就明天吧虽然时间赶了些不过应该能干得上;我一会儿使个人去医馆说一声儿也就是了。”红裳说完最后一句话轻轻扫了一眼赵一鸣可是赵一鸣只是点了点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红裳自前不久便有些怀疑赵一鸣已经知道方老先生的药铺是自己开的不然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去查一查药铺或者详细的问一问自己那药铺的情形呢?
而且赵一鸣也极为相信方老先生——这一点也有些说不通。
不过赵一鸣既然不点破那红裳也就不打算说出来:她不知道赵一鸣的沉默到底是代表着什么。
红裳又看了一眼赵一鸣她感觉最近越来越有些看不明白赵一鸣了。
赵一鸣给孩子们掖了掖被角忽然想到一事又道:“我看今天还是不要对老太爷和老太太提起明日要接原来奶娘的事情;等到明日一早我再同老太爷说吧说完立马就使人去接奶娘也免得……”
“夜长梦多!”红裳一听便明白了赵一鸣的意思:这样做也挺好的。
奶娘的事情议定解决了眼下最大的一块心病红裳夫妇二人相视一笑依偎到一处看向了孩子们;红裳轻声细语的说起了孩子们趣事儿:在母亲的眼中小婴儿的一笑一哭都是十分有趣儿的事情。
赵一鸣也听得十分专注不时想起凤鸣几个小时候的事情也会同红裳说上一说。
夫妇二人说笑了一阵子红裳随口说道:“孩子们搬出去只有一个奶娘是不行的身边怎么也要安排伺候的人;我想早些准备下去不然匆匆忙忙的怕到时又会出什么问题或者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赵一鸣轻轻一叹抚了抚红裳的背:“你养个月子也养不心静。伺候的人是要准备的我的意思可以多买几个小丫头什么的把她们留在我们身边多查看些时日裳儿你的意思呢?”
红裳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暂时奶娘那边有什么事儿在院子里挑两三个人过去帮手就成只是日后孩子们怎么也要有自己的人才成这很重要的。”她院子里的人她还是极相信的。
孩子们身边的人可是陪伴他们一辈子的人名义是奴仆其实是朋友既要忠心不二又要有所长能为孩子们独当一面才成孩子们当然也要有本事才可以但一个好汉也总要三个人帮的。
这样的事情红裳当然会上心她已经考虑了许久要为儿子和女儿各自安排什么样的人在身边。
不过买小丫头的事情不着忙而且也不能透出风声去红裳得闲时再把人牙子叫来就是了立时挑人就买免得又像奶娘一样被人做了手脚。
赵俊杰在房里转来转去犹如一头困兽一样屋里并没有人伺候着只有他一个人。他在焦心因为他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他让人安排好的奶娘昨天没有选上留在府中而是被退了回去!
赵俊杰本来认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居然没有用这个却不是让他最心焦的最心焦的是他到现在依然不明白为什么奶娘会被退回去。
奶娘是极好的奶娘听说老太爷和老太太、太太看过也是极合心意的只是却被老爷一句话就回绝了老爷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奶娘呢?赵俊杰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却没有想过赵一鸣是因为怀疑他了。
一来赵俊杰在赵一鸣回来后一直努力在赵一鸣面前扮演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二来赵俊杰是一个男人就算奶娘那边有什么破绽赵一鸣也不应该会怀疑到他他还是有这份把握的。
赵俊杰越是猜不透赵一鸣的心思越是着急原本赵俊杰认为赵一鸣的心思极好猜的可是在此事上他却是怎么也琢磨不透赵一鸣了。
奶娘这条路行不通那还能在哪里下手呢?……
今年让我最脸红的事情就是:我女儿每听到门铃响便跑出去开门看到相熟的亲戚便很天真的道:“你看我妈妈今天的型是不是很丑?我说她丑她还不承认叔叔你说我妈妈丑不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出去招呼客人。
嗯不过我并不是真的着恼我在打这段文字的时还忍不住想笑她如此是因为我做头的时候女儿挑的颜色我没有用用的是型师选的颜色她不太高兴了说:你是不是嫌我没有品味?把一旁的型师绝倒。
六十八章 一池混水?
奶娘不能安排自己人,那就只剩下身边儿伺候的人了——小丫头?赵俊杰眉头皱了皱:这可不是什么好人选,想让小丫头这样的人有用处怕要等上好久呢:孩子还小,能贴身伺候的人只有奶娘。
不过想来想去,赵俊杰感觉眼下也没有好法子,安排两个小丫头也好,不妨当成是一手手;那个小太太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多安排向个人,哪怕是打探一下那院子里的消息也好。
如此想着,赵俊杰的眉头稍展:因为一直以来,红裳院子里的事情,他是一点儿也打探不到;想安排人手进去,可是那院子却不缺什么人手,他根本无从下手;现在,添了孩子总要添几个人的,倒是一个好机会。
只是身家清白的小丫头,还要保证她能听自己的话,这却不太好找;赵俊杰的眉头又皱了一皱:看来还要让老掌柜的多费些心了。
想到这里,赵俊杰忽然想起了赵子书兄弟二人:他们曾送了一个大丫头给小太太,而且挺得太太的重用——岂不是他们兄弟对太太的心思举止了解的十分清楚?
赵俊杰的眼抽了几下:他怀疑那个鱼儿是眼线好久了,可是盯了这么久却没有捉到她和赵子书兄弟的把柄!他们倒底是如何传弟消息的呢?
赵俊杰心下更加烦燥,想什么也没有任何头绪;他知道如此下去,想一天也不会想出什么来的,便行到书桌前取笔开始写大字。
极认真的、一笔一画的、工工整整的大大的字。
第一个字、第二个字……都写得不好,一看就是心浮心燥,但是写着写着,赵俊杰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赵俊杰放下笔的时候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他把字都收了起来丢到火盆中烧掉了,火光闪烁中赵俊杰想:要不要,把香草今天晚上约出来商议一下?自己想不出好法子来,她或是那个太姨娘总会有法子的吧?
赵俊杰想到他叫香草两次,香草也没有来,他心下又升起了一阵烦燥:香草这是什么意思呢?人不过来,也不送个信儿什么的过来,就这样不理不睬也不来,难道是她想和自己断绝这层关系嘛?
直到火盆中连一点火星也没有了,赵俊杰轻轻吁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决定按约定的暗号,让人去大厨房要了清炖鱼这道菜色;不管如何再约一次看看,如果香草真得有了其它心思,他也要重新安排,好好的另外设法才成。
晚饭,赵俊杰并没有用多少:那道清炖鱼厨子是用了心的,汤水是奶白奶白的,鱼肉也是极鲜嫩却没有一点腥味儿,这菜做得十分的地道,但赵俊杰却只是用了两勺汤便做罢了。
然后,赵俊杰便把院子里的人能打发的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下几个他的心腹之人,接下去,他只能等待了。
赵俊杰不像原来那样有把握香草一定会来,所以会早早躺在床上或是看书或是小睡等她;今天他淋浴后却在屋中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不停折腾着。
在近三更的时候,门推开,香草闪了进来。
赵俊杰看到香草出现,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他甚至有一处大喜的感觉:他还真怕这个时候,失去魏太姨娘的助力。
赵俊杰一句话也没有说,上前就紧紧的抱住了香草,良久也没有放开她。
“你知不知道,你前两次没有来,我以为你不会再理会我了,这些日子真的让我茶饭不思,一颗心空空的、飘飘荡荡的没有着落。”赵俊杰先探问香草前两次不来赴约的原因。
香草闻言就是一叹,轻轻挣开了赵俊杰的怀抱:“哪里是我不想来?上上次时我已经来了,走到半路时却无意中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当时吓得我立时拐回了家,哪里还敢再来?原本想给你送个信儿的,可是我留心了一下,发现不论白天晚上,我到哪里去总有人跟着,所以还信也不敢写了。”
“今天你来时——?”赵俊杰的脸色也是一白:如果他和香草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那他的前程就尽毁了,哪里还能再重振祖业?
“今天我来时很小心的,先回到了我家附近,确定了无人跟着时才来的。”香草轻轻一叹:“所以才来得这么晚。”
赵俊杰放下了心来:“是谁跟着你,可知道了嘛?”
香草看了一眼赵俊杰,犹豫了一下道:“虽然那天晚上,人我没有看清楚,不过那一眼总让我感觉,像是我们奶奶身边的吉大娘。”
赵俊杰闻言眉头也拧到了一处:事情有些麻烦了,虽然魏太姨娘不会揭发自己和香草,可是不论是他、还是香草,魏太姨娘对他们的信任一定会降低的;这是赵俊杰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
“奶奶现在待你如何?神色啊、说话啊可同往日有什么不同嘛?”
“奶奶那里还是像平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是奶奶心里对我生了疑,我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奶奶那人,你是不知道、不了解,唉——!”
“你说得也对,奶奶那人的心思还真不容易看出来;嗯,奶奶有什么事情还是交由你去做嘛,院子里大小事情还是由你做主嘛?”赵俊杰想了想又问。
“都交由我去做,所以我才不太确定那人是不是吉大娘,再怎么着也只有一眼,也只看到了半个背影儿;就算是吉大娘,倒底是吉大娘碰巧看到了我而跟上来的,还是奶奶让她跟的呢,这还难说呢。”
赵俊杰这时已经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才开口安抚香草:“你不要慌,听你所说,应该没有什么的,不然以奶奶的谨慎的性子,她不会再由你掌理她院子里的事情才对;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奶奶发觉了什么,让吉大娘跟踪你,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因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奶奶也不会动你的;当然了,如果奶奶真得对你起了疑,却也要想个法子打消掉奶奶的疑虑才行。”
屋内赵俊杰还在和香草商议如何才能哄骗的魏太姨娘相信香草,赵俊杰院子后门外的阴影中,却伏着一个婆子,分明就是香草和赵俊杰刚刚提及的吉大娘。
赵俊杰和香草议定后,便把奶娘的事情说了出来,问香草可有好法子。
香草听到后直摇头:奶奶准备的奶娘都没有被选上,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的;至于好法子,香草叹气:“奶奶这些日子一直也在想好法子,可是却也一直没有展眉呢,奶奶也正在为此而烦心。”
香草和赵俊杰商议了一番依然没有想到法子,不过香草认为赵俊杰所想的后手是个不错的主意,她想同魏太姨娘说一说。
赵俊杰没有阻拦香草:魏太姨娘安排人,他也一样可以安排人,两方下手总比他一方成功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魏太姨娘现在每日里猜想来猜想去,可是却一直不敢确定大房和二房是不是在算计她:她能偶尔到见金氏,可是红裳养月子中,她是一面儿也见不到,这要如何探知呢?
可是赵府外面的人又来信催了,魏太姨娘想来想去,认为还是不能由自己动手: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香草自外面进来:“奶奶,大厨房来人说老太太要得鱼卷,因为没有合适的活鱼做不成了。”
魏太姨娘眉头一皱:“一尾鱼她们也好意思来回!”她瞟了一眼香草,然后道:“我去回老太太,你一回会儿随大厨房的人去把我们的饭菜取来吧。”
香草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魏太姨娘起身穿过游廊到花厅去见老太太,她心中想着:香草人已经生了外心是留不得了,可是却也不能让她落在旁人手中,不然会牵连到自己;而且,要由谁来代替香草呢,自己身边怎么也要一个稳妥又信得过的人才成——这也是一桩麻烦事儿。
想到香草和人的奸情,魏太姨娘就是一阵恼意,她恨恨的咬牙:不如把他推出去吧!虽然他一人成事不足,不过再加一个孙姨娘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魏太姨娘已经到了老太太的屋前,她拾阶而上:两个人分别行事,也可以让那三位姑娘和大房二房忙活一阵子,自己正好可以好好想一想法子看如何应对,又能对外面的人有个交待。
魏太姨娘挑帘子进去时,不想看到赵子书在;她便又避了出来,心下却又有了新的计较:这水还是彻彻底底的搅混它为好——只是不能太过着紧,要慢慢的,让人察觉不到的让水一点点变混!
第二日上午,奶娘到了赵府。
赵府还是一片平静:好似奶娘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一样。
红裳和赵一鸣分别叮嘱了一番奶娘:两个奶娘都是心思较为细密的人,她们两个人在马车上出事儿,当然不会当成意外,所以有些话就算红裳不交待,她们心中也是有数的。
两个奶娘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家中都有好多孩子,就是指着她们每个月的月例度日;所以她们对于这份差事是极为上心的,何况两个孩子长得极为漂亮,又不哭不闹的很得人喜欢。
奶娘们见过了红裳和赵一鸣后,便把照顾两个孩子的琐事儿接过去了大半,让红裳和侍书等人轻松了不少;而到了晚间,许妈妈便和奶娘们长谈了一番:有些事情,主子是不方便说的,但是许妈妈没有顾忌。
娘的事情解决了,赵府的日子好似平稳了下来;但是红裳和金氏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眼看着两位太姨娘要临盆了,而金氏的身子也重得多,行动不便起来。
红裳和金氏商议过后,慎重的叮嘱了凤歌两位姑娘、还有许妈妈一番,在众人的一再小心谨慎下,赵府的日子在就平静中滑过了。
十几天好似过了很久,也好似一眨眼就过去了;满月宴的日子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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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正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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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君问调金鼎,唯有正味难。
六十九章 热闹凑的不是时候
明天就是红裳两个孩子的满月了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满月宴忙乱着虽然忙但几乎是所有人都很高兴:老太爷说了赏钱是加倍的那真是人人都精神很好。
红裳正在屋里试新的吉服生完孩子以后她多多少少还是胖了一些原来的吉服与常服都穿着有些紧了所以只得重新做新衣服;而且明天可是她孩子们的大日子老太太说了要见的女眷很多要红裳一定好好打扮一番
金氏歪在榻上看着红裳不觉叹了一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嫂嫂现在居然只胖了这么一点点!想想当年我生凤灵时那可是胖了整整一圈用了好久才恢复过来的。”
红裳回头一笑:“能恢复不就好?管它胖的多还是少呢。”然后转了个身:“这礼服是不是颜色太艳了些?老太太指定我穿这套吉服我感觉太抢眼了怎么说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穿着上应该素淡些才对。”
“你啊你不是成心要气我?”金氏瞪红裳:“虽然我是要尊称你一声嫂嫂可是你年岁可在这儿呢充什么老成?!再说了喜事当然要穿红了我看老太太的眼光不错。”
红裳和金氏说笑两句换下了礼服:“太姨娘那边儿的人都安排好了?这个时候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金氏点点头:“有什么好安排的两个太姨娘的人总不能一下都把人换了吧?我们哪里找这么多的人去?不过有菊月和鱼儿两个人过去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儿的;”她看向宵儿:“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生嘛?”
宵儿摇头:“婢自学艺不精日子时辰还真是看不出来。”
金氏叹了一口气:“不怪你只是我心急罢了。嫂嫂其实我们少个人用倒不要紧只是天天揪着颗心放不下来真是让人受不了!说句心里话比我们自己生孩子还让人担心呢。”
红裳叹气做了下来:“谁说不是呢?又赶上孩子的满月府里正是人多手杂的时候太容易被人动手脚了多担些心多加些小心只要平平安安的那就是托天之幸了。”
原本红裳和金氏是动过要用太姨娘的身孕试一试魏太姨娘是不是暗中之人的主意;可是后来她们妯娌将心比心如果有个万一太姨娘不管是哪一个孩子没有了想来对她来说也是塌天的祸事吧?事情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换做是自己没有了孩子心情会如何的?所以还是两个人最终放弃了。
金氏看了看红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嫂嫂你不怪我嘴快啊;我还真就怕太姨娘明儿临盆那就可真就顾不过来太容易会出事儿了;暗中那人一直钓不出来什么时候想起来心里总是有根刺一样。”
这根刺是要好好想个法子拔掉了!红裳刚一进府时顾不太多;立稳了脚跟又有了身孕要是顾不过来;现在她可是有了时间也为孩子们能平安长大这刺是一定要拔掉的!
所欠的只是一个号法子了-那人可是奸猾的很不好好合计怕是不好捉到她。
还是低头想了想还是先应对眼下的局面日后再同金氏好好商议一下:“要不明儿让宵儿过去吧;宵儿懂医术有她在就算太姨娘们明儿会临盆也不会有大问题的。”
金氏立时反对:“那不成!现在府中别有居心的人最惦记的莫过于我们的子珉!满月宴上人最杂了人来人往最容易动手脚的时候我们更要事事小心在意——不只是孩子们还有奶娘和你!”金氏是知道红裳偷偷喂养孩子们的:“尤其是在饮食上太难防备了再离开宵儿那怎么成?绝不成!”
宵儿也反对。
红裳没有坚持他也知道金氏和宵儿所说是事实她可以不考虑自己却不能不考虑孩子们。红裳又低头想了想:“如果这样的话只有明儿请方老先生进府来给太姨娘诊脉只是要把方老先生留在府中守着太姨娘防备她们会临盆却要对老太太有一个说法才成。”
画儿笑道:“太姨娘就要临盆了请大夫来坐府也是正常的虽然太太临盆前没有请大夫在府中坐守不过老太爷想来也不会拦着;老太太那里嘛就算有些不痛快应该也不会说出来的太太也就不必太过担心老太太了——大不了日后我们再想法子多哄一哄老太太也就是了眼下却只能先保太姨娘的平安了。”
红裳和金氏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就算明知道老太太会因为他们妯娌的“小题大做”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宵儿忽然笑道:“如果太太能把两位太姨娘请到一个院子里准备临盆的话那就可以请婢子的大妹进来她也学了不少东西了有她在屋里照应着屋外有婢子的祖父就算有什么意外应该也可以应付过去的。”
画儿接口道:“说起来到时只要守好小厨房及煮好的汤水只要再找几个完全信得过的丫头娘子;再保证稳婆没有问题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金氏和红裳对视一眼:如此安排不错。
金氏眼睛闪过了一道寒光:“嫂嫂依我看还是不要用我们的人去照顾太姨娘们的为好不然有个万一我们反而说不清楚了;只要仔细挑一下人然后告诉她们——只要太姨娘母子有个什么不妥她们的小命就不要再想要了!”
这话说得有些冷嗖嗖的。
红裳应到后沉默了一会儿:“嗯就如此办吧。”金氏身边也要人照顾她自己的身边和孩子们的身边也不能没有人所以就算没有金氏的顾虑她们也调不出那么多的人手去看护太姨娘。
而且太姨娘那里已经有了她和金氏的大丫头所以只能用雷霆手段震慑一下免得有些人会被暗中之人利用了。
妯娌两人正在议明日太姨娘那边的安排就听到外面忽然有人在奔跑一样;侍书眉头一皱挑帘子出去还没有骂人就听到一个小丫头气喘嘘嘘的道:“姐姐报给太太知道太姨娘、太姨娘要生了!”
红裳一下子站了起来而金氏也坐起来两个人一齐喝问:“是哪个太姨娘要生了?!”今日生虽然添乱但倒底比明日再生要
好得多。
侍书已经拉着那小丫头进来了小丫头还要行礼被侍书一把拉住:“快回太太和夫人的话!”
小丫头道:“两个太姨娘都要生了!”
红裳听得大急:“怎么会一起要临盆呢?”就算她们有孕的日子相差不多也不可能会赶在一齐生孩子啊。
“琴太姨娘和莲太姨娘原本在一处说话莲太姨娘忽然就腹疼起来琴太姨娘被吓得不轻不知道是忙乱的时候闪了腰还是怎么的莲姨娘还没有扶到床上去琴姨娘也痛了起来。有婆子说看样子是要临盆了婢子们才跑了出来报信。”
太姨娘的院子里不能只有鱼儿和菊月两个大丫头理事的红裳和金氏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急啊:真是越忙越添乱啊。
红裳又问可否去请大夫了。
“鱼儿姐姐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指定了去一个方老大夫的说她医术好。”
红裳听了又急问可安排人去请稳婆了。
“婢子不知道此事。”
红裳只得再吩咐人去请稳婆——叮嘱她们定要请上次那两个稳婆。原本也是说好的;不管太姨娘那里请没请稳婆红裳总是要请自己放心的稳婆心里才踏实些。
大夫和稳婆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红裳才放下了一小半的信赖:“老太爷和老太太那边有人去了吗?”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过去了那也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有人和婢子一起来就是报告给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致死上房的门前的人说老太爷和老太太并不在府中好像是去了什么许府。”
红裳的眉头皱了一下:老太爷和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女子
产子在这个时代可是件要命的事儿如果有个万一她如何向老太爷交代?
红裳心下有些不安很自然的道:“侍书使个人情你们老爷回府;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在府中万一有什么大事儿还是要有人做主才成。”
侍书答应着吩咐了下去。自有人去二门传话不提。
画儿已经奔进了院子连声喝了几遍满院子的人才悄声了下来;虽然还在忙乱却不敢再大声叫喊。
侍书和画儿简单问了问知道这些人已经被鱼和菊水安排了各自的差事所以看上去虽然乱其实不然。
红裳已经扶着宵儿的手进了屋屋里也是一样吵吵嚷嚷的;红裳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儿:“太姨娘在哪个屋呢?”
屋里的人这才现了红裳当即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安全静了下来。
当家的主母自然是不同的;尤其赵府上上下下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大房太太的手段与厉害;所以看到红裳后众人一下子安分了。
自然有人上来引了红裳进里屋红裳扫了一眼里屋的丫头娘子们:“各人应该做什么你们自是明白只是这么嚷成一团是哪里的规矩做事非要嚷上一通才成呢?”说完红裳便转身紧了里屋不再理会外间的丫头娘子们。
众人却不敢把红裳的话当儿戏留下了几个小丫头照应茶水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里屋虽然没有人大声嚷嚷不过却都忙乱着就连红裳一行人进来都没有人注意到。
侍书开口说了话众人才让开让红裳一行人到了床前;这屋里照应着的人是菊月。
红裳看了看莲姨娘轻声安抚了她两句便让宵儿给她请脉;然后又步到另外一间房中看了琴姨娘拉着她的手教她长吸气不要慌乱。
在红裳的安抚下琴姨娘终于平静多了不再那么害怕;鱼儿便上前代替红裳安抚琴姨娘红裳这才起身出去。
还有许多的事情得要安排呢。
红裳在外间把事情细细过问了一番现鱼儿安排的都不错没有什么遗漏之处稍稍松了口气。
宵儿这里也给琴姨娘请完了脉出来:“太太两位太姨娘是都要生了脉象还好眼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看情形还要等些时候才真到时候羊水还都没有破。”
红裳点了点头:现在只能等。
等大夫、稳婆等老太爷和老太太等赵一鸣等——太姨娘产子。
“你去给太姨娘准备汤水吧你祖父、母亲和妹妹想来快要到了现在让侍书同你一起过去两个人小心些知道嘛?”
不要说侍书了就是宵儿现如今也明白了许多事情:“婢子们笑晓得太太放心就是。”宵儿和侍书去给莲、琴两位姨娘煎药去了。
红裳没有想到:大夫还没有到稳婆却到先来了;只是来的人却不是上一次红裳用过的稳婆不过数量却是极多的有四个人。
七十章 要逼狗儿跳墙
听到稳婆到了红裳心头便掠过一阵不安:那两个稳婆住的地方可比方老先生的药铺远多了!不过她还平平的说道:“请进来吧。”
四个稳婆进来给红裳见了礼。
红裳道:“四位做稳婆多久了?”
四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会有人盘问她们;一愣之后有一人上前答话:“回太太的话老婆子们在京城一带也算略有薄名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却没有说保母子一定平平安安的虽然就是最好的稳婆也不一定能做到但问题要讨个好口彩的。
红裳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大娘们一直在京城做嘛不知可有官府的认可?”
四个稳婆当中有两人的面色变了一下还是原来那人答道:“老婆子一直在京中做稳婆已经做许多年自然是有官府的认可。”
红裳扫了一眼答话的婆子:这人回答了她自己四个人当然看来有那种没有官府认可的稳婆——那种人倒也不是接生的技术不好只是同东家有过争议经了官府不止一次;红裳也没有立时给稳婆们脸子瞧只是看向第二人:“你呢?”
稳婆们没有想到红裳要一人一人的过问有婆子不自禁的捏住了裙角;红裳和侍书等人自然是看到了眼中都闪过了一丝寒光。
还是一开始答话的婆子开口:“太太现在还是先顾有身子的人吧;等婆子们出来给太太道喜时婆子们再向太太详细禀告可好?救人如救火啊一刻也等不得。”
红裳闻言只是取了茶盏然后轻轻吃了一口看上去没有一丝焦急的模样。
红裳不急?红裳要急死了!只是她再急也不能让稳婆看出来:只要她不稳稳婆们一定会着急的比她还要急;就算稳婆们不急红裳也要逼得她们着急要让她们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才行。
因为今天的事情红裳越想越感觉透着古怪:明儿就是孩子们的满月宴府中上下已经忙成一团;而老太爷和老太太今儿出府去许家却没同两房媳妇知会一声儿;两位太姨娘居然就在这种时候一起都要生产了!这是多么巧合再加上四个稳婆来的如此及时而且还是是一个也不认识——为什么有相熟的稳婆不用却要用生面孔呢?
是莲琴两位姨娘的人疏忽了还是另有内情?如果是家人着急就进请了几位稳婆可是四个稳婆不会这么会就请全并一起接到了府中;所以红裳认为稳婆们有问题。
虽然红裳和金氏早早防备今日把鱼儿和菊月早早安排到了莲、琴二位的身旁;可是两位太姨娘的院子里却不像红裳和金氏院子里的人一样都是她们信得过的人;就算是菊月和鱼儿长了三头六臂想要防住两位太姨娘院子里的每个人是不可能的她们原本就没有几个人可用!
红裳心下很急急得几乎要站起来但她却知道这个时候是半点儿也急不得:她一急放稳婆们进了产房那稳婆就不是来救命的就会成了给太姨娘母子送终的!
红裳先看了一眼宵儿示意她再过去看看太姨娘们的脉像如何;然后才轻声细语的道:“救人如救火是当然的但也要确认一下四位是不是真有本事儿才成——我们不急的因为现在双身子的人并没有要临盆我们请几位大娘来只是为了早早的防备一二;而且我们还请了其它的稳婆就是想看看哪位大娘有本事儿真有本事的大娘才真是救命的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事关人命是半点儿也马虎不得的。”
红裳这话绵里藏针狠狠的刺了四个稳婆一下。
稳婆们的面色又都变了变虽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但四个人的呼吸有了变化这却不是红裳一个人听出来了屋里不少丫头们都听出来了。3
先前答话的稳婆定了定神抬起头来勉强笑了一下:“太太是贵府中的人请婆子们几个来的婆子们来到贵府也是为了助府上得贵子就像太太所说是救命来的;只是太太的那些话老婆子们有些却是听不太懂;老婆子们只懂一样就是助妇人生产也算是积德积福吧也好修个来生。”
“听不懂?没有关系只要你们答我的话就可以了。”红裳轻轻弹了弹指甲神情安详自在的很:“那位大娘对就是你你还没有答我的话呢?”
红裳一指站在一直回她话的稳婆右边的人那稳婆被红裳一指身子便是轻轻一颤虽然应了红裳一声儿却没有答话。正在这时帘子挑开小丫头引着方大夫进来了:“太太方大夫到了。”
那被红裳所指的稳婆悄悄吁了一口气:幸好有人来了。
红裳不再理会稳婆站了起来:“方老先生有劳了。”
方老先生看有人在便中是对红裳行了一礼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按红裳的吩咐去给太姨娘们诊脉了;同方老先生一起来的自然还有宵儿的母亲和妹妹。
红裳看到方家一家人到了心里安稳了一些:至少她已经有了一点把握可以保得莲、琴二位平安现在她只需要再等到那两个稳婆便可以有五六分的把握了。
红裳待方老先生转身便又坐了回去扫了一眼稳婆们:“大娘你怎么不说话?”
那被红裳所指的稳婆这次倒是胆气壮了上前答了红裳的话。
红裳再问下去余下的两位稳婆也都答了后面三位稳婆和第一位说得差不多都称自己是在官府报了备的。
红裳又淡淡的问了她们的姓氏稳婆们心下一松认为要过关了便把姓氏报了。
红裳却没有让稳婆们进产房而是招手唤过来一个婆子:“你们到二门传话让人拿着你们老爷的贴子到衙门去问一问这几位大娘是不是都在官衙有报备。”
红裳就这样当着稳婆们的面儿把不相信稳婆的话说了出来。稳婆们听到红裳的话脸色俱都一变去官府查?她们脸上都闪过了焦急之色。她们极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这位太太还有这个功夫让人去查这些琐事儿?她就不怕一来一去的耽误了救命的时间嘛?难道那两个有身子的妇人真得还没有到生的时候?应该不会吧?不是说已经开始痛了而且痛得极厉害?稳婆们心下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却怎么也猜不透红裳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婆子们已经在想要如何应对了事情不成不要紧只是官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惹!几千两银子虽然诱人可是小命不是更重要。
这时侍书取了几上的纸吹了吹把它折起交给了婆子上面写得就是四个稳婆的姓氏及她们所说的一些东西。为稳婆看到侍书的所为忍不住悄悄扫了一眼红裳然后便想拦一拦如果能拦下她们不去官府核实那此事还是可为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为的稳婆欠了欠身子:“太太您要婆妇们等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贵府的人在官府查验完了之后才让婆子们进产房?”
红裳轻轻点头:“还要麻烦四位稍待嗯四位坐吧来人上茶点。”有人取了四只小圆凳放在了稳婆身旁。
四个稳婆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有坐下为的那稳婆对红裳施了一礼:“太太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府上信不过婆子们那婆子们就告退了。”
红裳的脸一冷她自然有一种威势再加上稳婆们是知道她有诰命在身看她有了恼意都吓了一跳。
为的稳婆急忙解释道:“太太您大人大量婆子们不敢冒犯贵府的;您也知道婆子们也是指着接生混口饭吃您让婆子们等婆子们在这里干巴巴等的时候就能接生一位了;而且府上还请了其他的稳婆所以婆子们才想不如转向另外一家的好多少赚些总比干等着要强些。”
……
红裳收了冷脸笑了起来:“这位大娘说得有道理!诸位大娘也是指着接生赚几个辛苦银子过日子的我们赵府怎么可能让你们白等着?就算你们一会儿有人进不了产房但赏银一样不少了你们的——我们不是大户人家拿不出许多银子来但十两左右的银子总是有的。”
稳婆们可不是总到富贵人家接生所以十两银子已经是不少了一个月里也不见得能遇上两家给十两银子的:而且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得到银子有哪个不高兴?
这四个稳婆便不高兴!
稳婆们有互相看了看不过都没有立时答话;过了好一会儿为的稳婆有深深地施了一个礼:“太太话不能这样说的。”她顿了一顿好似在想话要如何说的样子:“婆子们虽然靠此度日但这也是个救命的事情不能用银子来论的;如果府上不用我们我们还是赶去他家免得有人家因为找不到稳婆而有个什么长短那也是……”
这稳婆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但红裳和屋里的人都听明白了;这话要传出去赵府为了自己的子孙霸占着稳婆那可就立时被世人唾骂个半死!
红裳的脸一下子放了下来:“你们居然敢污蔑官家?!京城的稳婆没有过百也有几十人而我们府上现在就有三个有双身子的人有两个正要临盆请了你们四个多嘛?多请的也不过是多请了两位可有影响京中的百姓?你们胆子不小!”
四个稳婆都跪了下去不过为的稳婆还是不卑不亢的到:“婆子们不敢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如果贵府不用婆子们几人何不方便其它人家呢?也是贵府的慈善之心。”又是一顶高帽送了上来。
红裳冷冷一笑:“你们当我是没有出过门的大姑娘什么也不懂吗?你们这个行当只要今日接了一门生意便不会、也不能再解第二门生意——因为女子生产这种事情是极难说得准会用多长时间的有那用时间的、生个三四天也不稀罕可是快的不过二三个时辰孩子便能呱呱落地这也不是没有对不对?”
四个稳婆的脸色又是一变:一位官家太太怎么会对她们这个行当如此熟悉?就算是生育过的也不会关心她们这个行当的规矩和常情啊。
“咦难道我说得不对?”红裳看稳婆不答话便又追问了一句。
稳婆们只得点头应了声:“对。”
红裳这才取了茶盏吃了一口茶又接着说了下去:“而且据我所知如果不是必要你们只要接生过因为已经很疲惫所以当日也绝不会接生意免得因为精力不济而出意外;除非是当地再也找不到稳婆或是东家急等着救命——就算是第二种情形东家也会再找其它稳婆好把已经劳累过的大娘们替换下来。”
红裳因为生产时要请稳婆她当然不会母子的性命交到不相信的人手中:这个时代的医学很落后全凭稳婆们的经验红裳岂能不小心再小心?
所以她和赵一鸣、于钧不但是打探了稳婆们的各种情况而且还把稳婆这个行当的规矩和潜规则也打听得一清二楚最后才择定了两位稳婆。
像这种事情富贵人家都是派下人们去做做主子只要结果;而红裳是因为意外得到第二次生命并且孩子极为爱护所以才会事事亲为——但是红裳也没有想过她所了解的这些能在今天让四个稳婆踢到铁板。
四个稳婆低着头因为心头太过震惊所以一时间没有应声儿她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话才好。
红裳轻轻的叩了叩桌面儿:“我说得对嘛?”她就是逼得四个稳婆急得跳脚有人动了她要看看能不能把那人钓出来;至少也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也好就算不能捉到那人至少能让她确定那人是谁。
为的稳婆喃喃的道:“太太所说是对的不过……”
红裳轻轻摆手打断了稳婆的话:“没有不过只要我说得对那大娘们就在我们府中稍等一会儿吧;反正大娘们回去也没有生意了我们赵府怎么能让大娘们白白浪费了一天赚不到一点儿银子呢?”
宵儿和方老先生出来了红裳不再理会稳婆看了过去以目相询。
“脉像很好太太放心就是。”
红裳道了有劳后宵儿立到了红裳身后方老先生退出去煎药了。
稳婆们的头上已经见了少许的汗她们要走要马上走不能再等下去:再等下去赵府使去官府核对的人就要回来了。
宵儿伏耳对红裳道:“莲太姨娘的羊水破了婢子已经使了人去请许妈妈过来。”
红棠轻轻点头她心下更焦急起来;只有一个许妈妈怕是不行的。
稳婆为什么还没有到?
门前的帘子挑开红棠看了过去还着希望想到:是稳婆到了嘛、
“太太。”是一个小丫头引着许妈妈进来了。
红棠看到徐妈妈心下也松了松来不及说什么只道:“有劳许妈妈了。”
许妈妈屈膝同红裳见了礼没有再多说话直接随小丫头进了莲姨娘的屋子。
稳婆们看到后也猜想产房里应该有人要生了不过就算她们挑明了人家太太就是咬定无人要生她们也无法可施;可是都到这种时候了赵府宁用自己复制有些经验的婆子也不让她们进去一定是对她们起了疑心才对;婆子们心下更不稳更是一心求去了。四个稳婆都在转着心思一心想离开赵府。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四个稳婆一点法子也没有想出来:路已经被那个太太用话全堵死了她们不管说什么也脱不了身;稳婆们头上的汗珠慢慢变得密实了也大了。
其实现在红裳也只是勉强坐得住她岂有不担心的道理万一扣住这四个稳婆不让她们进去莲琴二位太姨娘有个万一她便是大罪一桩。
红裳扫了一眼稳婆们让她们进去一个给许妈妈做帮手让丫头们盯紧了这个稳婆?可是接生这种事情丫头们什么也不懂就是不错眼珠的盯着也挡不住稳婆们做手脚吧?
红裳心下不稳又使了宵儿到屋里去看看情形。
宵儿一会儿回来伏耳道:“要生了只许妈妈一人有些忙不过来。”红裳也明白许妈妈毕竟不是真正的稳婆。
红裳忍不住又扫了一眼四个稳婆让她进还是不进呢?红裳正在两难时门外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儿帘子挑开一行人奔了进来。
小丫头引着两个稳婆进了屋:“太太。”
红裳心终于放了下来已经来不及多同稳婆们客气她直接道:“有劳大娘们了还请大娘们进屋里去看看一切全拜托给大娘们了。”
第71章 惊
后来的两个稳婆上次接生后得了赵府丰厚的赏银还得了不少的好东西原本她们准备着明儿过来给那对接生的孩子庆贺一下稍稍表表心意因为赵府还有三个双身子的人她们已经被告知到时还让她们来接生她们岂能不紧着巴结?但是不想今天就被赵府的人请了来。
两个稳婆听红裳说话知道屋里的情形着紧便只同红裳匆匆一礼马上随丫头进了产房自然是一个稳婆进了一间房。
红宵又看了一眼宵儿让她到产房里去看看屋里有不少有经验的婆子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妨碍了红裳才真的放松下来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
红裳坐下后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什么还没有回府?不是说去了许府嘛这么久了早应该请回来了啊就算许府没有找到人那去找老太太的人也应该回来禀报一声儿啊。
红裳的心思转到其它的地方便没有再注意跪倒在地上的稳婆们不过她如此“大意”是因为她知道侍书几个人会代她注意那四个稳婆的。
红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老太爷和老太太久久不回府此事也巧得很啊。
先来的稳婆们看到另外两个稳婆来了以后这位刁难她的太太问也不问就让人进了产房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四个稳婆算算时辰心下更是着急起来再不走可真就来不及了。为的稳婆心一横便对红裳起难来她在地上爬了起来对红裳一福道:“太太您是贵人贵府也是官家婆子们都知道婆子们还知道我们这些人只是jian民当然是不能太太您相比也不敢随便顶撞您但是jian民也是民婆子们不是贵府的奴才太太们却不能把婆子们留在府上不让咱们回家而且贵府已经找到了稳婆眼下已经没有了婆子们的事儿那婆子们就告退了。”
说完稳婆们一齐又行了一礼转向便走走得十分急。看样子恨不得能背插双翅才好。
侍书这时急急出声道:“且慢大娘们请留步。”侍书虽然急着留人声音却温和的很。
为的稳婆回头扫了一眼出声的侍书看着红裳冷冷的道:“难道贵府是来得却走不得吗?婆子们到底是自由身不知道有何地方得罪了贵府居然不让婆子们回家还请太太明言。”
红裳自为的稳婆说话时已经不再想老太爷的事情她听到稳婆质问的话轻轻一笑:“大娘们误会了这丫头出言留大娘们只是因为大娘们忘了一件事儿她不是让大娘们留步吗这话有得罪大娘的地方?那我可以让这丫头给大娘们赔罪。”稳婆哪里敢让侍书给她们赔罪?只得说自己承认是误会了。
“不知太太所指是何事?婆子们已经没有什么事儿才对。”稳婆们只得再回身走了回来。
赵府毕竟是官家而红裳又是诰命夫人在红裳好言相待
的时候稳婆们是不敢不给她面子的虽然稳婆们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回来同红裳再周旋一二。
红裳却不急着说事儿伸手相让稳婆们:“大娘们坐下说话不必如此拘束说起来我从头府还有仰仗大娘们的地方大娘们就当这里是自家就好。”
稳婆们有心不坐想听听红裳是什么事儿说完之后想立刻便走可是一旁的小丫头们却嘻笑着上前重整了茶水她们不得不坐了下去但是人人如坐针毡哪里能坐得住?
为的稳婆强笑着谢了座后道:“太太有一儿尽管吩咐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婆子们就回去家里总是有些琐事儿的今儿趁便正好收拾一下还望太太成全。”
言下之意还是要走。
红裳吹了吹茶盏里的浮茶微笑:“大娘们忘了来我们府上是做什么的了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了?我们早就备好了赏银不管多与少总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娘们不要着恼领了赏银再说其它也不迟。”稳婆们听到红裳的话心下松了一松原来不是要刁难她们只是为了守诺要给产赏银。
给银子自然是好事儿可是稳婆们一心要走哪里肯为几两银子耽误救命的时间?但是稳婆们怎么也推脱不掉最终只好道谢后不再推脱了再推脱下去就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她们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多在赵府停留如果能领了赏银就让走领就领吧。
为的稳婆对红裳道谢后立时便又告辞:“那婆子就去帐房自领赏银改日再来拜谢太太。”
红裳轻轻一摆手:“不用这么麻烦大娘们过府就是客怎么能劳动大娘们呢?丫头们已经去取了大娘们稍候就是。”
稳婆们只得坐等和红裳话着家常她们哪里有心思话家常有一句无一句的应着红裳的话一颗心全放到了取银子的小丫头身上时不时的就向外张望几眼任谁都能看出来稳婆们是恨不得马上就走拿不拿赏银她们似乎并不是很在乎。
因为稳婆们心下不稳所以家常十句里倒有七八句都是红裳说的就连屋里的小丫头们都感觉到稳婆们的不对劲儿听到有赏银后还如此坐立不安一心要走的人真是少见。
小丫头们把银子取了来用得时间并不是很多这让稳婆们心下更安稳了一些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太太真的不是要留难她们用那两个稳婆也许只是因为她们是赵府相熟的吧?
稳婆们一人得了十两银子见了银子她们还是高兴的而且认为立马就能走了脸上真真的见了笑容。“谢太太的赏那婆子们就告辞了。”说着话稳婆们行礼后便要走。
“大娘们天下哪有这种的事儿!你们只管拿银子不管做事的嘛?”侍书脆生生的声音传到了她们耳朵里。
稳婆们一惊为的稳婆有些明白了不管是赏银还是现在这丫头的留难怕都是赵府这位太太用的缓兵之计吧?就是为了拖住她们不让她们出府好等着去官府那边核实的人回来。
婆子们交换着眼色要赶快想脱身之计才成。
宵儿自里间出来让花厅里有些怪异的气氛缓和了一下宵儿急急奔过来。伏耳对红裳说道:“琴太姨娘的羊水还没有破一时半会生不了可是莲太姨娘那里却不太好听许妈妈和稳婆的意思有些麻烦。”
红裳脸上神色就是一变:“到底怎么了?”
宵儿轻轻摇头然后道:“听稳婆的意思好像是孩子位置不太对说是先出来的脚丫……”
红裳就感觉头一晕胎位不正!天啊在这个时代可是会出人命的!
红裳镇静了一下:“让另一位稳婆也过去帮忙!”虽然极危险但也要尽人事胎位不正也不是一定生不出来却要看稳婆们的经验和老天的意思了。
宵儿点头急急震奔了回去把稳婆带到了莲太姨娘的房里。红裳的心思全转到了莲太姨娘的身上没有再理会稳婆们。稳婆们也没有开口说话她们正是需要时间想法子这个时候没有人问她们话正是求之不得。
宵儿又自屋中出来再次对红裳伏耳道:“再请二三位稳婆吧原本太太没有临盆时婢子记得老爷和太太商议时还有几个稳婆是极不错的也信得过。”
红裳轻轻点头:“好的就是再多一两个人也无妨。”
宵儿奔出去安排了现在真是救命如救火了眼下只有一莲太姨娘在临盆中需要稳婆琴太姨娘虽然腹痛却没有要生的意思其实有稳婆看着最稳妥但没有稳婆有几个有经验的婆子也能对付过去但是万一琴太姨娘的羊水破了那稳婆便不够用了!
所以稳婆不但要请还要快才成。
红裳看向了里间心中的不字与烦燥又升了起来老太爷和老太太到底怎么了炎什么还没有回来?莲太姨娘万一有个什么事儿……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也不自禁的向老天祈祷了几句这个时候寄希望予鬼神似乎还能多些平安的希望。
稳婆也看出红裳的心神有些不稳刀们也有了主意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好时机啊不的稳婆强声道:“刚刚太太已经言明了同赏了婆子们就让婆子们走的瑞如今贵府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算骗了太太却不是什么大罪吧?如此扣留婆子们不许婆子们回家是不是有些……”
稳婆说道这里顿了顿旁边一个稳婆接话道:“婆子们没有官府的认可贵府信不过婆子们婆子们明白可是却因为婆子们骗了贵府贵府却如此刁难婆子们就不怕不怕——被人说一句以官欺民吗?”
稳婆们也是豁出去了如果眼下赵府不放她们走她们再想走更是难上加难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