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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妾大不如妻txt下载     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连环计?

    香草有些担心起来:魏太姨娘虽然常常静坐想事情,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嘛?

    香草想了又想:自己并没有在大姑娘那里留下了什么把柄给人家,就算大姑娘事败,也不会连累到自己这些人才对,自家主子却如此模样为了什么呢?

    香草实在不放心,又为魏太姨娘换了新茶后轻轻的道:“奶奶,这场雪又下得不小呢,看样子到明儿也是停不了的。”

    魏太姨娘缓缓抬头看了一眼香草:“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如此小心,我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想一些事情想得入神罢了。”

    香草看了看魏太姨娘:“大姑娘被送走了,奶奶也不必如此为大姑娘担心啊。”她还是很小心的说话,并没有直说。

    魏太姨娘轻轻一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香草,你要知道,府中有一个人和三个半人是绝对不能轻视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太,三个半人是老太爷、大老爷和二夫人了;太太和二夫人还好说些,对我,她们不能像对她们房中的姨娘们一样无所顾忌;可是老太爷有了疑心却是一桩麻烦事儿,他们父子做为男人,一向是不过问后宅的事情,所以我们才能安安稳稳这么多年,没有让人怀疑过;但是,如果他们对后宅的事情有了疑心,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做官儿的人总是有些本事儿的,除非是个糊涂官儿;所以,不论是老太爷还是大老爷,都不是好糊弄的人;而明显的,凤舞的事情我想他们一定多多少少会怀疑到我们,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香草仔细想了想才道:“疑心便疑心好了,又与我们何干?我们的的确确是什么也没有做过;就算要问我们的罪,也要有个凭有据才可以吧?”

    魏太姨娘的眼睛眯了眯:“太太、大老爷和二夫人还好说些,如果是老太爷有了疑心,那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万一老太爷确认了凤舞的事情同我们有关,他是根本不需要有凭有据就会打发了——我的;他就是这赵府的天啊。”魏太姨娘在心里还补了一句:还有一个老太太,那就是赵府的地!老太爷和老太太想打发她,不必要什么凭据——只要他们想就可以。

    香草沉默了好久:“奴婢认为,老太爷现在就算是有了疑心,也只是疑心而已,不会一下子就凭大姑娘的事情确认什么;所以眼下我们还是没有什么事儿的,只是日后行事却极难了。”

    魏太姨娘长长一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一直坐在这里想法子,要如何才能去掉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疑心!”她没有要去掉众人的疑心:太太那人动了疑心后,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把疑心去掉的;不过只要老太爷不疑她,其他人便不能随便动她。

    香草没有说话:她是没有法子的。

    魏太姨娘看向香草:“我想了这么久,虽然没有想到法子,却知道我们错在了哪里。”

    香草不语,只是听着。

    魏太姨娘原就不需要香草应声儿,她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现在失了沉稳,遇事太心急了些。”

    香草闻言半晌才道:“奶奶,不是我们心急,如果我们不动手,只怕事情便由不得我们掌控了。”

    魏太姨娘点头:“事情的确是如此,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事情再如何火烧眉毛,我们自己是不应该焦急的;只要人一着急,便会乱了分寸,乱了分寸便会让人找到蛛丝马迹;就像现在的情形一样。”

    香草沉默,然后郑重点头:“的确是我们太过心急了。”

    魏太姨娘叹息道:“所以,日后就是事情再急,我们也不能着急处置事情,一定要稳下了心事再定如何行事;就如同大姑娘的事情,她不是不能用,而是应该多些布置,至少不会让我们自己现在如此被动。”

    香草没有再说话:她非常认同魏太姨娘的话。

    魏太姨娘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沉默了,过了好久后才道:“同大姑娘有关的人……”

    香草道:“已经没有一个人还在府中了。”

    魏太姨娘长长一叹:“即使如此,也只能保得我们一时;那几个人,只要太太那些人想去找,还是能找到的;还是要想个法子才成,不能坐以待毙呵。”

    香草轻轻的,却冷冰冰的道:“她们得了奶奶许多的好处,现如今也到了她们出力的时候——奶奶放心,就算找到了她们,也不会牵扯到奶有身上。”

    魏太姨娘又是一叹:“我并不是怕她们会说出我来,只是太太和老太爷那些人,不是如此容易去掉疑心的;现如今,还要找一个人转移了太太这些人的注意力才行——还有谁能教得了凤舞呢?”

    香草答不出:她想了又想,这好似是个死局——换作是她也想不出,除了魏太姨娘外,还有哪个能教得了凤舞,并能让她信服,还能和老太太的陪嫁丫头相熟。

    屋中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一次魏太姨娘一直坐到三更过后才安歇。

    只是,她想到法子了吗?香草虽然满腹的疑问却没有问,只是服侍魏太姨娘睡下了:主子不说的事情,她向来是极少会开口问的。

    香草服侍魏太姨娘睡下后,并没有立时离开,她坐在一旁直到魏太姨娘睡熟才走:她已经安心了。

    香草知道:如果主子没有想到法子,她不会睡得如此踏实。

    魏太姨娘在睡梦中都露出了笑脸儿:她不但想出了法子,而且连是个连环计!

    红裳要安心静养,所以她日日都留在屋里卧床:动了胎气,赵家的人可没有哪一个敢大意的。

    眼瞅几天后就是年节了,府中虽有琐事儿,却没有了什么烦心的事情,红裳倒也真真正正的清闲了下来;她也乐得好好享受一下。

    每日要理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年节下的那些琐碎事儿罢了,有赵安和赵安娘子在,倒也不用红裳太过费心;红裳事事都问上一问,是因为她不懂:她完全不懂古代人是如何过年节的,所以她借着生病的由头一面逃懒一面学习——相比现代,真是太过复杂了!只是请祖一事就要大肆的准备很多东西。

    赵一鸣和赵一飞却没有红裳这般好命了,他们忙得很:年节是要放假的,衙门里本来就忙,可是他们为了老太太的病耽搁了不少的差事儿,所以他们要把所有的公事,赶在年节放假前处理完了才成,所以兄弟二人是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儿,天不黑透是回不来的。

    赵一飞被衙门的差事儿拘住了,所以每日再没有心思去想其它,金氏为此倒是省了不少的心;她也担心赵一飞的身子盯不住,每日里都要下厨为赵一飞变着花样弄些好东西——顺水人情,也给赵一鸣备了一份。因为红裳备下的饭菜也都是双份儿的。

    老太太的身子大好了,红裳的病也有了好转,所以赵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着过年的事情,人人都是笑得合不上嘴儿。

    如果说赵府中有人非常不高兴的话,便只有薛氏了。

    她已经不是贵妾,虽然被禁足后不必去金氏房里立规矩,可是她却被金氏打了足足二十板子!打得她皮开肉绽,到现如今还没有大好。

    可就算是如此,金氏也没有放过她:老太爷吩咐她抄写的《女戒》等,是一个字也不能少。她不过是十几日,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好在赵一飞虽然不能过来看她,倒让三不五时让人送些东西给她,待她还算不错;所以,现在她感觉赵一飞不再那么可憎了。

    过年?薛氏没有一丝兴奋或是高兴:她所求一样没有得到,过年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可喜的;唯一让薛氏感到年节的好处,就是她会被解除禁足。

    同薛氏一样盼着可以借过节解除禁足的人,在赵府便只有一个孙氏了——她的心情虽然说不上好来,但至少比薛氏要好得多。

    不过所有的人也许都在盼着过年吧?居然赵府在凤舞和小陈氏走了以后,真得平静了下来,这让赵一鸣和老太爷放下了大半儿的心:自己府中的女人并不都那么妒忌,就算留在府中的妾室们不是很好,但起码多少还是知道些三从四德的。

    红裳却并不认为赵府会从此以后就平静了,她总是有种预感:赵府现在的平静只是在酝酿什么风暴。不过,红裳不知道在年节前后会是哪个动手:孙氏,或者那个老实的魏太姨娘?她如果不是真得老实,怎么也应该有些反应才对。

    于钧这日来探红裳,闲话了一会儿道:“那个孙氏,你先不要动她;只是你要严防她一些——她的家似乎不简单,查她的娘家人,居然牵扯出了其他的人与事;我还需要些时间好好查一查。”

    红裳点头:“她背后有人?”

    于钧很肯定的点头,红裳又道:“她娘家的人有什么不对劲儿嘛?”

    于钧笑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在她娘家,能做主的人不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她人兄长,而是内外的管事儿——有什么事儿,她父母都要问过管事的才可以;有意思吧?”还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说给红裳听的。

    红裳闻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哥哥多费心吧。我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害到我,哥哥放心就是。”

    于钧没有再提孙氏的事情:他当初没有想到孙氏的娘家如此复杂,所以有些托大;现在居然可以扯到公事儿上,往后查起来就会快多了。

    又闲话了一会儿,于钧便起身告辞了,临走时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们那、父母看来要到年节后才能到京了;嗯,途中他们自找了些事情做。”

    红裳愣了一下,想问得更清楚些时,于钧却已经挑帘出去了:他不想多说。

    红裳对于那对父母真得没有感情:不论是本尊,还是后来的红裳;所以她对父母已经在路上,却迟迟未到京中的事情根本没有去关心过;在红裳心底一直有个声音:不来更好,哪个耐烦见他们!

    让红裳不愿意面对于家二老的根本原因就是:她本尊死在了花轿上,可是本尊的记忆中却没有原因!所以,于家的人来了,有很多事情,红裳就是想回避都回避不了——于家有人要害她,她总不能不当成一回事儿吧?

    过了年节就要到了?红裳眉头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

    ****

    第二更,紧着紧着,还是没有多提前,亲们多多见谅吧。不多说了,留时间多码字!还有两更在后面!

第六十一章 年节前

    年节要过,但是应该查的事情当然还得查:柳婆子和张大娘子当然要找到好好问上一问。

    不过找人的时候,红裳她们才发觉:张大娘子不在府中了,就是那个柳婆子也早在一两年前被儿子赎了身——有关的人居然都不在府中了,而且都已经与赵府没有关系了,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寻到柳婆子时,她已经是六十多岁的高龄,牙齿都没有几颗了,一说话嘴巴就漏风的厉害;而且再加上耳聋,你问十句她倒有七八句都答非所问。

    于钧和赵府派去的人在柳婆子家耗了整整一半天儿,硬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左领右舍的人都证实柳婆子聋了有一两年了;所以这些人也不好拿一个老婆婆如何,只得做罢了。

    好在还有一个张大娘子,找到她问一问也是一样。

    人倒也并不难找,而且也是问什么说什么,没有半点含糊。只是张大娘子的说辞让红裳等人意外了一下:她说天师是宋氏让她请来的。

    据张大娘子说:是因为宋氏听到张大娘子和柳婆子闲话时提到了天师,所以才让张大娘子请了天师来府中。

    这番说辞,红裳是不相信的;只是张大娘子为什么要隐下实情呢?她虽然已经同赵家没有关系了,不用再看哪个人的脸子行事;可是怎么也是老太太的人,有什么原因会隐下实情呢;也许,是她收了什么人的银子?那她隐下了实情倒是说得通了。

    宋氏?她是不可能的。她一个妾室找天师来问赵家的子嗣?她还当真是不怕被打死了!再者,如果是宋氏所为,她一定不会瞒着老太太:让老太太发话,她一点儿过错也没有;她为什么要安心冒着大错独自请天师来呢?只是张大娘子就是一口咬定了,无凭无据赵府的人和于钧的人也不好拿张大娘子如何。

    老太爷听了不置可否,似乎有些相信的样子,但也没有说什么;红裳猜不透老太爷的心思,所以也就没有在老太爷面前多话。

    那么就去找天师吧?

    道观是真有,天师也真有其人,可是寻天师的人却没有见到天师。

    观中的主持说:那天师只是挂单到他们那里的,虽然已经住了很久,可是前些日子忽然走了。主持说着非常遗憾的样子:道观因此少了许多的香火钱啊。

    使出去的人再一次的无功而返。

    红裳听了以后轻轻的道:“张大娘子?张大娘子这人可仔细查过了?”

    于钧点头,把张大娘子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什么可疑的。

    红裳皱着眉头想了起来,一旁的侍书忽然道:“太太,你说大姑娘这事儿会不会同薛氏有关?”

    红裳和于钧都看向了侍书。

    侍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说了下去:“张大娘子是老太太的陪房丫头,薛姨娘就是她的表姑娘,我今儿偶然听人说刚,表姑娘在家时就同张大娘子挺熟的,张大娘子不在府中了,可是她夫婿在啊。”

    红裳和于钧对视了一眼:薛氏也不是没有可能搅和进来——她以表姑娘住在府的时候,可没有少找红裳的麻烦;只是还要去问问凤舞,那天师第一次来赵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红裳总感觉应该不是薛氏才对:虽然眼下看着她好似也有可能一样;没有道理可讲,只是红裳的直觉,所以她才没有说出来。

    画儿忽然开口道:“薛姨娘就算不是隐在暗处的那个人,可是她同此事也许不能脱了干系;也许大姑娘这次的所为就是她给出的主意呢。”接着画儿说了原因。

    张大娘子是老太太的家生奴婢,她娘家的一家子人原来都在那边儿,只她随老太太嫁到了京中;后来张大娘子求了薛老太爷,让薛老太爷出面把张大娘子的一家人都要到了他府中——原本赵大娘子是想一家人来赵府的,可是老太太却不允:那个时候赵府正是艰难的时候,银钱上更是捉襟见肘,根本不能再养一家下人了。

    也因为如此,张大娘子对于薛家的人一向很好:赵一鸣的原配就极得张大娘子的帮衬。

    所以,薛姨娘以表姑娘的身份住进赵府后,虽然赵大娘子已经不在府中当差,可是她可以让她夫婿多多帮衬些啊;薛姨娘指使张大娘子的夫婿做什么,张大娘子的夫婿应该会同意的——后来请天师算红裳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应该同张大娘子的夫婿脱不了干系。

    并且张大娘子还同老太太不合,原因极其简单:她一心想做姨娘的,可是老太太却把她嫁给了赵府管家的儿子,她心里如何能服?

    不过,张大娘子在的时候,也同宋氏关系极为不错:宋氏常常都会送些东西给她。

    画儿最后道:“太太忘了大姑娘第一次被送到山上去的时候,在她书房里发现的字条与银票嘛?虽然后来在院子里又发现了字条,可是也许那只是薛姨娘故意布的疑阵,免得我们疑到她身上。”

    那些银票与字条儿一直没有找到是什么人所为。

    红裳和于钧听完画儿的话,并没有说话:画儿的话是有些道理的;可是,就算凤舞后来两次陷害红裳的事儿同薛姨娘有关,可是凤舞所说的无子嗣的话,却应该当同薛姨娘无关的——她才来赵府住多久?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凤舞和宋氏倒底在什么时候,确认赵府无子嗣的,但是应该有些年数了才对。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薛姨娘能得了赵一鸣的八字,可是她却不能得到赵一飞的八字啊!赵家男丁的八字不全,那天师如何能得知赵家无嗣的?所以,背后应该还有人。

    不过,红裳想想画儿所说,凤舞害自己先后两次,薛氏还真就在府中!而且她一直同大姑娘的关系不错也是实情。

    事情没有查清楚,反而越来越复杂了。

    红裳、于钧和几个丫头商议了一阵子也无什么头绪,只能先放下此事儿日后再说了:眼下就是要过年了。

    红裳取了汤来吃的时候,魏太姨娘正在吃茶。

    她一边吃茶一边慢悠悠的道:“已经有人查问过了柳婆子和张大娘子;现如今,我想他们已经疑心到薛氏身上去了吧?”

    香草迟疑的道:“可是她来府中住了不到一年,可是无子嗣的那话儿……”

    魏太姨娘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只是要把水搅混,让他们看人人都有可疑才好呢;最开始是薛氏,然后嘛……。”

    香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魏太姨娘又自管吃起了茶,只是嘴角边儿始终含着一丝别有深意的笑。

    一旁有位娘子给魏太姨娘摆了一盘新做好的茶点,对香草说道:“你为什么要我把张大娘子的娘家人在薛府的事情,在府中撒布呢?大多数的人应该都知道的,这个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吧。”

    香草微微皱了皱眉毛:“你没有照我的话去做?”那可就误了姨奶奶的大事儿!

    那娘子笑道:“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当然已经照做了。只是当时你吩咐的那么急,我也没有来得及问你;现在看你得闲便问一问了。”能在魏太姨娘的房里自由出入的,自然是她的心腹之人。

    魏太姨娘笑了:“就因为都知道,所以大家不再提这件事情;让你去说,就是为了让人们提起这件事儿来——府中的人去找张大娘子,这事儿怎么也会有人嚼舌根的;你这么一说,太太那里不就……”

    娘子恍然,拍手连连说了几声儿好。

    魏太姨娘又想起一事:“我记得原来大老爷同薛家议过亲后,薛家后来还想再同二老爷结亲的,我们府里是不是给薛家送过二老爷的庚贴?”

    香草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魏太姨娘笑眯了眼睛:“你看,人只要不急,老天爷都会帮我们!你们也要把这个事儿想个法子让府里的人议论一下。”

    如此,薛氏便会有赵一飞的八字了;魏太姨娘一面想着一面又吃了一口茶,她现在可是很沉得住气。

    外面有人找香草。

    香草出去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对魏太姨娘道:“奶奶要的东西送来了。”另外一个娘子笑着自脚踏上站了起来:“奶奶,那边儿奴婢也安排好了。奴婢看时间也不多了,我们不要再等了,就明儿吧?”

    魏太姨娘嗔了娘子一眼:“都说了几次了?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就算事情明儿做,可是我们也不能心急,要静下心来把事情想上几遍,然后再说要如何做,什么时候做。”

    娘子欠身告罪并一一应了魏太姨娘的话。

    香草看了看外面的雪花:“奶奶,今年的年节不会在雪中过吧?”奶奶说得对,事情再急人也不能心急。

    赵府准备过年也不是人人都忙得不开可交,一样有极清闲只等过年的人:备考的赵家子侄们。

    赵子书急急奔进了赵子平的书房,把书房里的书童赶了出去,才伏耳对他说道:“我们的人来说,好像有人在查孙氏娘家人的底细!”

    ****

第六十二章 被人设计了

    赵子平听到赵子书话,一下子站了起来,忽然想起不能太过失态引门外的小童注意,便又慢慢坐了回去,低声道:“有人在查孙氏?知道是什么人嘛?”

    赵子书摇头:“不知道。他们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在查,只是感觉好像有人在查。”

    赵子平瞪眼,但是声音还是低低的:“白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我们兄弟一个大子也不敢乱花,拼命赚钱又省吃俭用的,才能养了他们这么多年;现在,他们连回个话都是这个样子的?那他们能有什么用!我们兄弟还能指得上他们什么?”

    赵子书拍了拍赵子平的肩膀:“不要着急,要沉得住气。”

    赵子平恨恨的一拳捶到桌子上:“多少年了?我、我真有些忍不住了!”

    赵子书平平的看着他:“忍得也要忍,忍不得也要忍,除非你甘心让那死了的人一直闭不上眼睛!”

    赵子平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看向赵子书:“一到年节,我的心总是静不下来。”

    赵子书轻轻一叹:“我何尝不是?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赵子平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过失态了。”

    看到子平真得平静了下来,赵子书才道:“我们虽然养了他们这么久,也请了六扇门里的高手教过他们,可是他们毕竟还嫩着呢,你何必着紧呢?依我看,如果真是有人来查那个孙氏,应该是高手,不然不会让我们的人判断不出来。”

    赵子平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些先不说,我也知道是我太过着急了;你说,如果真有人来查孙氏的底细,应该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才对,是不是?”

    赵子书闻言没有立时说话,他明白赵子平的意思;他过了好久才轻轻的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敌人呢?我们还是小心些吧。”盟友如果能有,当然好;可是根本不清楚对方的来历意图时,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都沉默了下去:压力原本就已经够大了,现在事情好像变得更复杂了,让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事情,他们已经着手几年了吧?要是什么进展也没有,却把两个的性子磨得越来越成熟起来;可是两个人却不是极为聪慧的人,为人处事、接人待物还可以,但是论到要用手段、心计,两个人却没有多少能力了。

    过了好久,赵子平道:“也许,我们可以去找太太谈一谈,她应该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赵子书过了一会儿摇头:“再看看吧。虽然太太不会是孙氏那面的人,可是我们的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而且,就算我们把事情说了出来,又有几个人肯相信呢?万一太太不相信或是做不了主,告诉了老太爷等人,他们会相信嘛?到时候,我们怕是连留在赵府中也不可能了;真那样了,那我们怎么才能盯住孙氏呢?虽然我们几年也没有什么进展,可是至少我们知道同孙氏来往的那人——”

    赵子平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们不能被老太爷赶出去。

    赵子书拍了拍赵子平的肩膀:“你不是也常劝我不要着急的嘛。我们要找得那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有孙氏这么一条线,急不得的。”

    赵子平和赵子书最后对视一眼,深深一叹然后相对无言了。

    年节说着说着,就真得要到了:再过两日就是年节;红裳终于“大好”了,全府上下的人更是喜气洋洋的准备过年好好乐一下了。

    这一日红裳到大厅及各处去看准备的怎么样了——年节来来往往的亲友很多,赵府不能失礼于人的;还有,请祖、祭祖的东西是不是都准备好了等等,这些都算不得是小事儿。

    原要老太太说要自己来瞧的,让红裳在房里休息;可是红裳如何真能让老太太出来做事儿?而且她现在好得不能现好了,便说服了老太爷和老太在,由她来处置所有的事情。

    红裳在房里刚刚准备妥当还没有走出房门时,老太太那边使来人请宵儿过去一趟:老太太起来时还好好的,现在却有些头晕起来,虽然已经去叫大夫了,可是老太爷不放心,才使了人过来请宵儿。

    红裳便带着宵儿几个人要先去探老太太,那小丫头笑道:“老太太已经说了,让太太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去看她了;她身边儿有得是人,只要太太早早忙完了回房歇着,老太太心里才能真得安稳。”

    红裳一笑,还是去看了老太太;老太太一见红裳便赶她快去忙,她好能早些回房去歇着。

    老太爷也道:“这里这么多人,你放心就是。”

    红裳扫了一眼老太太身后的魏太姨娘,答应着退了出来。

    在厅上听完各管事的回报后,红裳又细细看了各处的安排,满意的坐回了厅上:赵安和赵安娘子做事,总是十分妥当的。

    红裳忙了一阵子感觉口渴了,侍书便把随身带得茶叶取了出来,同鱼儿两个人亲自下去泡茶了:红裳的吃食,她们不敢假手旁人。

    红裳坐在厅上同管事儿议着事情,议了一会子后,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感觉头有些晕晕的;红裳一连甩了几次头后头还是晕,心下也不禁犯开了嘀咕:难道真是自己累倒了?可也不过是四处走动了一下——还是坐着车子,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啊。

    红裳接过了侍书等人手中的茶来,吃了两口:茶能提神儿,多吃一些应该会好些的。

    可是红裳吃了茶后,她的头晕并没有好,反而一下子又呕吐起来!

    吐得非常非常的厉害,吐得她根本直不起腰来;吓得一屋子里管事儿都白了脸:太太千万不要有个万一,不然她们可真是说不明白了。

    红裳最终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里,议事也就中断了。

    红裳不舒服的事情立时便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老太太不顾自己刚刚还在不舒服,同老太爷急急赶了过来。

    大夫来了以后,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道让红裳好好休息,开了个安胎的方子便去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虽然万分的不放心,可是看红裳服了药沉沉睡去,便也只能回房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气:怎么自家想保住一个孩子这么困难呢?老太爷忽然想起了两位太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看了一眼老太太,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老太太发觉老太爷看了过来,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红裳的叮嘱便吩咐言梅道:“你去两位太姨娘那里瞧一眼,看看太姨娘们是不是都挺好的,还有,问问太姨娘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就算太姨娘们不说,你也仔细留意一下,缺了什么让人快些送过去。”

    老太爷一听,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大病一场后,一下子贤惠了十分也不止啊。

    随后老太爷和老太太又为红裳担起了心来:胎刚刚稳了下来,现在却又吐成这个样子——孕吐应该是一开始就吐,现如今红裳这个吐法可不太对劲儿:这个孩子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啊。

    魏太姨娘在一旁看老太爷夫妻长吁短叹的便问了一声儿,然后随口道:“莫不是累倒了吧?”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啊!

    老太爷和老太太如梦初醒:让媳妇料理府中事情已经成习惯了,她又一直说没有事儿没有事儿的,自己倒真是疏忽了。

    老太爷想了想,看向老太太:“让二房帮着料理些日子?”金氏一直不得老太太的欢心,所以老太爷才会有此一问。

    老太太想了想道;“嗯,也好。大事还是让大媳妇拿主意,平常的琐事儿就由二房处置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他是真不会同意把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二房的;而老太太现在对金氏虽然好转了很多,可是心下却还是有芥蒂的,所以她才不想把整个赵府都交付给金氏。

    金氏被叫到了上房,听到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话心中要说不喜是假的,可是立时她便意识到不对:大姑娘刚刚被送走不久,嫂嫂身旁一直有一个极懂医的丫头跟着,怎么可能会好好的呕吐起来呢?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些?

    金氏在屋里的人脸上一一扫过,看到魏太姨娘时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便低下了头:现在府中如一潭混水,什么也看不清楚,自己同大房是不可以相斗的,不然只可能会便宜了那个隐在暗处的人。

    金氏想明了关键心中也就有了主意,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表示会好好代嫂嫂处置事情的。

    老太爷一面使了人知会红裳,一面对金氏说了好一番的话;大意不过是让金氏好好理家,有什么事儿不知道如何做得时候,让她去问红裳,不要自己做主等等。

    金氏自老太太的院子出来,直奔了红裳的院子。

    宵儿已经回来了,听到红裳的症状后吓了一跳,先给红裳请了脉,确认红裳和孩子都好才轻轻放下了红裳的手:“太太的身子无妨。”屋里其余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宵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便拉起鱼儿一起去了在厅上。过了一会儿回来后,宵儿轻轻一叹:“厅上的窗子都打开了,屋里已经什么味儿也没有了,茶具也洗过了;虽然我怀疑有人利用香气和茶水或是什么东西的相克道理,让太太产生的呕吐——对身子却没有多大的害处,只是现在却无从查起了。”

    红裳想了想道:“厅上没有燃香的。”

    鱼儿也点了点头:“香炉是冰的,如果燃过香,即便有人把香丢了,可是那炉也是热得才对。”

    宵儿轻轻一叹:“香气并不一定就是燃了香,再说也不一定是香气,或许是什么旁的东西,只是我们现在却不能知道罢了。”

    红裳和画儿对视一眼:这是有人在动手脚了!

    自宵儿被叫走时,她们这些人就被人设计了;只是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用红裳想了,老太爷使来的人到了。

    红裳听完后把人打发了回去,看向了画儿和鱼儿:“你们说,这会是谁下得手呢?”

    画儿和鱼儿都有些迟疑:“婢子们认为,不会是二夫人,虽然是她得了好处。”

    是的,有人要看大房和二房斗法呢,红裳嘴角浮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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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完毕,亲们!晚安喽,大家也早些睡哦。

    嗯,最后一句话:有票票的亲记得支持一下红裳,明天女人还四更哦。

第六十三章 联手

    香草给魏太姨娘奉上了一盏茶:“奶奶,我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这么简单的计策居然能成功!”

    魏太姨娘一笑:“就是因为平常啊。”

    香草还是不解:“奶奶给奴婢说说吧。”

    “因为我想了好久,发现复杂的计策所需要的人与物都极多,所以无论你怎么用心总会有漏洞的;而太太那人极聪慧,又好像非常擅长应对那些复杂或是狠毒的计策。”

    魏太姨娘说着吃了一口茶:“就像我有你一样,每个主子身边总有得力忠心的人——不忠心不利力的人还要留在身边无知无觉,那这主子也就太愚了些;而太太身边的那几个丫头可都是极不简单的,想要把太太肚子里的孩子除掉,想绕过她们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有那几个丫头在,想除去太太的胎儿便极为不容易;但是,她们也不是没有做错的地方,她把保护她们太太的重心,都放到了毒计、辣计等等不是狠辣就是复样的计策上;所以,我们这样小小的、平常不过的小计策反而奏功了。”

    香草想了想点头:“奶奶就是什么都能心中有数!奶奶不说,我还真是想不透的。”

    魏太姨娘摆了摆手:“我能是什么陪慧的人?别人不知你应该最是知道的,只不过我比他人小心些,并且知道自省罢了;还有,也就是心细些,遇事总是喜欢多想上几遍。”

    能做到这些的人,只要不傻就会是个极厉害的人。

    魏太姨娘说完,香草笑着摇了摇头:在她看来,自家的主子就是个极聪明的人;太太虽然也不错,只是在年龄上差了一截,只这十几年的经历,太太迟早也要败在自家主子的手里。

    魏太姨娘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就是不能心急啊,瞧,这不是已经让太太吃了一点小亏?

    虽然魏太姨娘说是平常不过的小计,但做起来并不像她说得那般容易:老太太一定要头晕——这个也不能让人发现有人动了手脚,这便是一难;老太太头晕才能引宵儿离开红裳身边,并且这个时机还要把握好,一定要红裳有事要做,老太太还能感觉自己的病并不是很重,才能赶着红裳离开——这样一来,就算是红裳在厅上呕吐起来,也不能怀疑到魏太姨娘身上,因为是老太太赶红裳离开的。

    魏太姨娘一笑:“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些事情才成;大房与二房现如今都是娶了很厉害的媳妇,我们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被她们联手收拾了。”

    香草郑重点头:“近来她们两房的关系可是好了不少。”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香草:“所以,才要让她们两房的关系回到原点才可以,不然赵府结成了铁桶一般,那我们就寸步也难行了。”

    香草看向魏太姨娘:“您有什么法子?”

    魏太姨娘一笑:“法子当然有了,是人嘛,总是有缺点、有贪念的。”

    香草眼睛一亮,主仆两个人没有再说此事儿,她们取了女红开始做起来——她们每日总是要赶些女红出去卖的。

    只是,赵府的人并不知道,魏太姨娘并不穷;她不但不穷,而且很有一些银子,足够她和她的女儿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但是她却从来不穿绫罗绸缎,从不自己花钱单点菜品只吃姨娘的例菜:十几年如一日的如此过活,且一有空闲便做女红出去变卖换些银钱——就是打发她唯一的女儿出门,她都没有偷偷给女儿些银子。

    魏太姨娘的隐忍才是她最大的长处。这样的人,红裳能应对的了吗?

    金氏还在路上时,红裳便在同侍书三人提到了金氏。

    “你们说,如果我们是那个隐在暗处的人——她当然也是府中的人,自然知道现在二房与我们大房关系不错,那么她……”

    “她一定会想法子让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变坏,这样才能让大房与二房相争;她不但能自其中取利,而且她也不用再怕太太和二夫人坏了她日后的好事儿。”侍书想都不用想。

    “那她会用什么法子来破坏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呢?”红裳似是自问,又似是问人。

    “弟姝(二夫人)贪财!”和红裳几乎同时说出来的,是画儿和鱼儿。

    主仆三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红裳笑着道:“我们能想到,那人也能想到;只是那人会用什么来引诱二夫人呢?二夫人就算是贪利,也不是给些钱就能买通的人,她是极知道分寸并且不会做对赵府不利的事情。”

    红裳已经同金氏相熟了,在她看来,金氏虽然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缺点,但她绝对不是一个坏人:只不过是贪财了些,多少对自己有些妒忌罢了。

    虽然那人具体用什么去引诱金氏,红裳主仆猜不到,但左不过也就是赵府的家产。

    红裳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儿:家产?旁人也许看得极重,但自己和赵一鸣却是不在意的。

    这一次,却不能再如了那人的意。

    红裳主仆不再提及这些事情,安心等金氏前来:二房的夫人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她当然会想得通其中的利害。

    金氏到了红裳房外时,小丫头笑着给她请安:“我们太太一直在等夫人呢,夫人来得却是不快,让我们太太好等呢。”

    金氏一面笑骂了两声儿小丫头,一面心下明白:嫂嫂已经完全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倒也不用她再解释了。

    妯娌二人见面后,没有几句话便点透了此事:不过就是有人想要大房和二房起争端罢了。

    红裳谢过了金氏,并道了有劳:以后府中的一些事情是要由金氏处置了;而金氏也向红裳讲明,她不过是暂代府事:虽然她还想着掌理赵府,不过却不像原来那样非常非常的想了——有些事情在她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红裳也没有同金氏绕弯子:聪明人面前,还是直来直去比较好,这样才能让对方更加相信自己;她便把刚刚和丫头们的猜测说了出来:自然把金氏的贪财隐去了。

    金氏不用红裳多说,只是一点便明白了,她心下还真就是一凛:那人是一心要看二虎相争的,如果不是嫂嫂今日点醒了自己,说不定自己真会入了圈套,二房真得缺银钱啊。

    她脸上微微一红,对红裳说道:“嫂嫂放心,虽然我多少有些贪利,不过却也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才能断金’的道理,绝不会让那隐在暗处的人得意”。

    红裳只是一笑,反而话起了家常,慢慢的把话题引向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百年之后;红裳话中的意思极为明显:兄弟二人都是嫡出,赵府不管多少家业,当然应该是一人一半才算公平。

    公平?金氏看着红裳呆住了,也愣住了!自古以来,长子才是继承家业的人,这样的分家对长子是极为不公平的。

    金氏有些浑浑噩噩的回了房:她不明白,为什么嫂嫂如此不把家业当成一回事儿。

    可是金氏却极明白红裳的为人:她不会做假的;她如果不想平分家业,那她绝不会同自己如此说。

    金氏躺在床上想了半夜忽然想明白了:大哥与大嫂都是极精明能干之人,他们就是没有赵家的家产,也一样可以过活,并且可以过得极为不错!

    而大哥和嫂嫂想来是因为自己的夫君无能,才会如此照顾自己一家人吧?

    金氏想明白后,心下更不是滋味:虽然嫂嫂可能不知道自己原就争过家业,可是大哥却是一直知道的;她是真得羞愧了。

    这家——,其实不分也挺好的。

    金氏然后又想到了赵一鸣的升迁,再想到红裳的精明:大哥有大嫂相佐,日后在仕途上一定可以再进一步的;金氏想明白了所有的利害关系后,当即便有了决定:分不分家业其实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大哥他们能多提携自己的丈夫与孩子们——有什么比儿孙们的前程更重要?

    如果为了赵府的家业同大哥闹得生份了,怕是不如不要家业的好:自己那个丈夫,可是有一两银子敢花二两的主儿!指着他是不成的,不如傍在大哥这棵大树上,日后自己这一房也能有个好日子过。

    就是因为她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她更要好好打算。

    金氏安心后,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帮红裳处置事情;第二日一早起来,金氏便开始理事儿了。

    管事娘子们回完了事情,金氏已经累得不轻:这掌理府中事情真不是一个好差事儿!她的丫头们忽然进来告诉金氏,赵一飞曾经同薛家的姑娘们议过亲。

    金氏心里一阵不痛快;不过一会儿也就过去了:那个时候议亲的姑娘绝不会是薛氏。

    金氏放下心事儿,便想起了凤舞说过的有关于天师的事情:难道同薛氏有关不成?薛家可是有赵一鸣兄弟二人的八字庚贴啊!她借着议事的机会,把这个话儿同红裳提了一提。

    红裳闻言后眉头皱了皱:又是薛氏!怎么看这个薛氏也同天师的事情有关一样。

    不过红裳却同金氏说了其它的话:原来不止是宋氏,就是连孙氏也被牵涉进了天师的事情中。

    红裳和金氏一下子都静默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后轻轻的摇头道:“此事怕不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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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四更。只是昨天晚上码字太晚,所以今天起床时已经九点多了!汗个,对不起了,亲们。

第六十四章 发财了?

    是啊,一下子府中的姨娘们几乎都牵扯进来了,这水是不是太混了一些?

    红裳和金氏虽然并不能一下子确定薛氏、孙氏等人同天师的事情无关;只是她们直觉忽然间府中的人,都与天师的事情扯上了关系,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虽然魏太姨娘一再说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但是事情逼到了她的眼前,她就是再镇定,也不得不想法子应对;所以,魏太姨娘就是再小心,她的动作最近也实在是有些多了——不管她觉察到还是没有觉察到,她都要做下去的。

    而红裳和金氏都不是一般人,自然有了警觉。

    赵一飞当天晚上回到房里,一看就吃过了酒,双颊通红、走路也有些虚浮。

    金氏嗔他:“你这是去衙门当差了?你不是说今天是年前最后一次上差了,会早些回来的嘛;即使回来晚了也没有什么,只是为什么吃了这么多的酒呢;让老太爷看到,你不是又要挨骂。”随即省起便又道:“我不是叮嘱你不要同你们衙门里的人多吃酒嘛,年年都有这么一回,随意应酬一下也就行了,早些回来去陪陪老太太也是你的孝心。”

    金氏不好意思说让他回来多陪陪自己。

    赵一飞今天心情甚好,所以根本不怎么理会金氏的罗嗦,直管笑道:“你知道些什么?我是被王爷请去吃酒了!王爷啊,你知道嘛,是王爷请我吃酒!我能不给面子?能不多吃几杯?”

    赵一飞兴奋的不停强调“王爷”二字:他是真真没有想到自己也能有扬眉吐气的一天——王爷请吃酒,就是他的哥哥也不曾有过吧?赵一飞很有些志得意满。

    金氏眉头一皱:“王爷?”她还真不太相信,凭赵一飞那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儿,王爷能请他去吃酒?

    赵一飞瞟了一眼金氏:“就是王爷!嗯,现在就算不是,以后也会是的!还不过伺候你爷我脱衣服?现在我可不是窝囊废了吧?王爷都高看我一眼呢,你一个妇道人家,以后对我说话更要恭顺些才对。”

    金氏上前给赵一飞解衣带:“王爷为什么要请你?”看来不是王爷,倒有可能是王爷的世子们。

    金氏却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他的父亲熬了一辈子虽然只熬了一个侍郎,可是官场中的黑暗勾当,他可是没有少亲身经历过——偌大岁数了能免安然至今,也算是有几下子的人;金侍郎在家中教训儿子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提到一些官场中为人处事的东西,所以金氏也略略知道些。

    根本没有交情的王爷,忽然请赵一飞吃酒,这里面应该有什么猫腻才对;所以金氏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不然她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赵一飞哈哈大笑起来:“自然是有好事儿要关照我们了!我给你说,我们就要发财了!”

    金氏听完以后没有高兴,眼皮反而一连跳了好几下:发财?凭谁?凭赵一飞能平白得到王爷世子们的青睐?这比天下掉馅饼刚好砸到了赵一飞的头还要玄呢!

    金氏给赵一飞把外裳脱了:“我不是泼你冷水,我们有多少大的能耐就端多大的碗,王爷那样的大神也是我们能巴上的?你啊,清醒些的好。发财?发什么财,王爷就算有发财的好事儿,你也不想想,京中有得是人,凭什么要便宜你?”

    赵一飞白了一眼金氏:“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然后他便细细的同金氏说了起来。

    原来康王爷府的小王爷请了赵一飞去吃酒,议的事情却是赵一鸣同福王府的铺子生意:他的意思是,福王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能给赵家多少好处?只要赵一飞兄弟同意,他会给赵家一半儿的分成,并且还会重重备视谢过赵一飞,并且再三保证,凭康王府一定能把那种铺子开遍大江南北,那银子还不跟赚得如同流水一样?

    赵一飞原本没有往心里去,哥哥的铺子他岂能做主?可是听到康小王爷一席话后,他的心热了起来:那利钱可真太多了!不要说是一半儿,就是给他一半儿的一半儿,他这一辈子什么也不用做都可以好好的享受了。

    当下,赵一飞和康小王爷越说越有劲儿,越说越心热,他几乎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幸好近来他得赵一飞照顾不少,一时间还想着回府来同哥哥好好商议一番,才没有立时答应康小王爷。

    金氏听完后眉头皱了皱:“哪个康王爷?”

    赵一飞又白了一眼金氏:“还能是个哪个康王爷?我朝只有一位康王爷啊。”

    金氏看着赵一飞半晌儿,她的眼皮又跳了几下:康王府?!赵一鸣真是不知死活啊!金氏沉吟良久后道:“那是大哥的铺子,就算要议事儿,康王府的人为什么不找大哥反而且找你?康王府的小王爷不识的你,也不识的大哥,为什么非要请你去呢?这事儿,我怎么想都有些蹊跷,你明儿赶早回了康小王爷为上。”

    赵一飞不高兴起来:“小王爷同我们上峰的上峰很熟,所以才找了我啊。”

    金氏真恨不得拧赵一飞的耳朵,看能不能拧得醒他:“小王爷同朝中的一品大员们,哪个不熟?同你上峰的上峰相熟,难道他就不识得大哥的上峰?可是他为什么偏偏绕过了大哥找上你?”

    赵一飞被金氏说得无言,一时间有些着恼起来:“好事儿自动找上门来,没有道理推出去!”

    金氏冷冷的看着赵一飞:“你要谋夺大哥的铺子?!”声音如同刀子一样刺进了赵一飞的耳朵。

    赵一飞一下子跳了起来:“哪个说要谋夺大哥的铺子了?!”

    金氏不答,只是冷冷的看着赵一飞。

    赵一飞瞪眼:“我只是想,同大哥和康王府牵上了线,大哥一向是宽厚的人,不会白了我,那铺子怎么也会要我掺一脚吧?你要知道,那是多少利钱……”

    在金氏冷冷的目光下,赵一飞的话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不可闻:他自己还真是有些心虚起来。

    说完后看金氏还在瞪着自己,赵一飞一下子恼了起来:“你瞪我做什么?我们谋算大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你倒装得像个好人了!”

    金氏被赵一飞骂了也没有恼,只是长长一叹;门外传来菊意的声音:醒酒汤送了上来。

    金氏先服侍赵一飞吃了醒酒汤,然后看赵一飞虽然吃得酒多些,不过神智还算得上清醒,便细细的把红裳关于家业的事情,说给了赵一飞听。

    赵一飞听完良久无语,最后他才长长一叹:“嫂嫂这样说,大哥应该是知道并赞同的。”

    金氏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们以前那样对大哥,大哥还能如此待他们,让他们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儿。

    金氏和赵一飞并不是真得很坏,只是爱钱而已:天下间又有几人不爱的?为了钱把自己卖了的人都有。

    赵一飞沉默了好久后,轻轻问金氏:“你不打算再争了?”

    金氏轻轻点头:“不争了。大哥对我们真得无话可说了,人还是要讲良心二字的。”

    赵一飞认真看着金氏良久:“你舍得那些钱?”赵一飞不相信:当初可是金氏非要鼓动他争家业的,可是眼下的金氏变得让他感觉有些陌生,也有些亲切起来——似乎刚刚成亲时的那个金氏又回来了一样。

    金氏嗔了赵一飞一眼:“我是爱钱,可是也没有到是钱就抢的地步!不然,你在任上,我怎的不许你收那些黑心、昧心的钱?如果任你放开了收,我们岂不是早就发财了。”

    收礼当然还是收了,只是收得极为小心罢了:金氏认为富人同富人打官司,就是给当官儿的送钱来了,这个不收对不起自己的腰包啊。

    有金氏给赵一飞出主意,钱收了自然事情也办了:做得圆圆满满,所以赵一飞在任上虽然没有建树,但却也没有大错儿。

    赵一飞想了想点头:“也罢,反正我们家的事情一向是你做主,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然后他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我还真累了,收拾收拾快睡吧。”

    金氏当天晚上十分的不明白:为什么赵一飞今天晚上待自己如此温柔呢?

    第二天一早,赵一飞还在沉睡时,金氏便醒了过来;她盯着赵一飞看了好久后,嘴角含笑轻轻翻了一个身子:赵一飞如果能天天如此待自己,就是吃糠咽菜自己跟着他也不会感觉到一丝委屈。

    金氏胡思乱想良久后,便又想起了康王爷:这个王爷可是灸手可热的人物,原来同皇上一同争皇位时,呼声最高的人便是他了;如果不是太后棋高一着,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人就应该是康王了!这样的人,自己这样的人家如何沾得起?按父亲的说法,应该是敬而远之才对。

    并且他来寻赵一飞的时机也太巧了些,她突发奇想:不是和隐在府中暗处的那人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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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有所图?

    金氏越想越不妥,便悄悄起身出去,唤了菊意几人进来帮自己梳洗更衣:她要找嫂嫂去拿个主意——康王府的事情,一个弄不好不是自己一家人的事儿,也不是一个赵府的事儿,而是整个赵氏宗族的事儿!金氏不敢大意。

    赵一飞还在熟睡,并不知道妻子已经去忙了。

    赵一鸣倒是起来了,听到金氏来了对红裳笑道:“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同弟妹成了朋友;能一家和乐的过个年节,为夫的真要好好谢谢你才对。”

    金氏和赵一飞虽然原来一直暗中针对他,可是做为长子的赵一鸣,是真得希望能够兄弟和睦,一起承欢父母膝下的。

    红裳不理会他,只道:“快请二夫人进来,外面的这雪还没有停,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急事;这个时辰,她一定是没有用早饭的,你们几个记得给二夫人备一份早饭吧。”

    金氏进来,笑着打趣了赵一鸣和红裳几句,才道明了来意。

    听完金氏的话,红裳和赵一鸣的脸色都凝重起来,尤其是赵一鸣。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和金氏:“康王,我们要敬而远之才对。一飞,唉,真是太过孟浪了。那些铺子虽然数量不少了,可还真入不了康王府人的眼,这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只是康王府的小王爷找上一飞的目的是什么呢?

    福王的小王爷因为不是世子,所以他多为自己积些银钱是很可以理解的;而且,福王府可是不能同康王府相比的,康王府里有得是钱。

    金氏听到赵一鸣在外自己有了铺子,也没有什么不高兴:不用官中的银钱,开多少铺子也同她无关的;而且大房现在越能干,她反而越踏实了:自己的丈夫是指不上了,大伯能顶起一片天是再好没有的。

    金氏不欲再让大哥与嫂嫂误他们夫妇什么,所以开山见山道:“铺子的事情,我已经同一飞说过了,他倒是没有其它想法的;只是让他不与康王府的人来往,我怕他是听不进去的。”

    赵一鸣点了点头,又轻轻一叹:“有时间我要好好同一飞谈谈,也许是老太爷给他的压力太过了所致。”

    然后想了想道:“我们劝一飞不同康王府的人交往,怕他就是答应了也不会当成一回事儿。”

    金氏也是一叹:她担心就是这个。

    红裳也道:“依着一飞的性子,我也认为我们劝说是不太管用的。”不然,金氏不会来问计。

    金氏也是苦笑着点头:“就算康王府没有其它的意思,但对于我们家来说,最好不要同王府交府过密才好。”

    红裳和赵一鸣都称是,红裳低吟了一会儿和金氏对视一眼后道:“我看,不如请老太爷出来说说一飞吧。”赵一飞,也只有老太爷能治得住他。

    赵一鸣和金氏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只得同意:万一出了事儿,赵氏宗族都会完了的;所以就算赵一飞会挨骂,也不得不同老太爷说了。

    红裳看向金氏:“弟妹放心,我会同老太爷好好说一说的,让他这个时候不要再责骂一飞,免得一飞一意孤行。”

    金氏笑了一下,谢过了红裳。她看了看红裳,又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嫂嫂,你说这事儿同我们昨天议的事情是不是有关联?”

    红裳听得心头一跳:不会吧?一个王爷府怎么会搅和自己这么一个小府邸的事情?

    只是她细细一想:此事的确是太巧了些;如果万一是真的,赵府又有什么是王爷能看上眼?或是赵府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尊大神?

    红裳和金氏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赵一鸣。

    赵一鸣看她们都盯着自己,明白她们意思,连连摆手:“我们赵家的先祖虽然做过生意薄有积蓄,但却并无什么有价值的传世之宝留给我们后代的子孙;而且我们赵府在赵氏宗族里并不是最大、最盛的一支,更何况现在赵氏宗族已经不像百十年前那么风光了,经过一场祸事儿后,我们族人行事大多都极为小心谨慎,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才对,更何况是王爷那样的贵人呢!”

    红裳和金氏相视一叹:赵一鸣所说都是真的,赵家应该没有什么能让康王看上;但是人家偏偏盯上了,那只有一个解释了……;两妯娌再次对视一眼,又忍不住轻轻一叹:为什么会牵扯上王府呢,还是一个那么强势的康王府。

    但是,怎么也说不通:康王府要有所图谋才会盯上赵府,而且应该不会小图谋:不然不会让一位小王爷和赵一飞接触;但是,赵府偏偏没有能让康王府看上的东西,所以这一件事情成了死角。

    红裳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却想不到是什么不对。

    金氏轻轻一叹:“那我们先去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吧。”想不通的事情先不想它了,只要不同康王府扯上关系,就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

    金氏并不是粗心,只是想先应付了眼前的事情再说:如果康王府真有所图,只凭赵府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想了不也是白想?

    赵一飞自然被老太爷叫到了书房中,不过老太爷并没有训斥他,而是关心的问起他近来都在做些什么,他可有了领正式差事的消息等等。

    赵一飞慢慢放松下来,自然把康王府的事情同老太爷大说特说了一番:他总算也有了贵人相助,只要康王府的小王爷同他熟识了,自己求他一求,升个一官半职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到时候在父亲的眼中,自己也不会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了吧?

    他赵一飞一样也能光宗耀祖的。

    老太爷听完赵一飞的话后,真得很想发作,只是想到了大儿子和大儿媳的话后,把怒气按下了:也许是自己给了他太多的压力?

    老太爷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慢慢的给赵一飞分析起了事情,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直说了近两个时辰;赵一飞已经听得完全愣住了:他也不是傻子,对于老父的话自然听懂了,听明白了。

    过了好久,赵一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儿子太过孟浪了,差一点儿给整个宗族带来祸事儿,还请老太爷责罚。”

    老太爷没有想到赵一飞这次如此简单就认了错儿,他倒是有些不太适应,抿了抿唇后才开口说话;他好好的安慰了赵一飞几句后,又慎之又慎的叮嘱了赵一飞一番:虽然不能同康王府结交,但一样不能得罪了对方,不然也是一场祸事儿。

    赵一飞自然是明白的,当下父子二人议定了如何应对康王府的小王爷后,赵一飞才回了房;只是金氏并不在房中,赵一飞无聊之下,只得到上房去陪老太太说话了。

    还有一天就要过年节,所以金氏今日是极忙的;中午的时候,红裳让宵儿特意做了几个菜给金氏送了过去,又让鱼儿过去帮金氏。

    到了晚上,于钧回来后,立时被人请到了红裳的院落中,自然是同康王府的事情有关。

    于钧听完以后沉思良久才道:“你们同福王合开的铺子,我看不如不要了吧?随便找个理由吧,福王府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

    赵一鸣和红裳倒是没有迟疑:本金早已经赚了回来,并且多赚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们明白现在可不是计算银钱的时候。

    于钧看妹妹他们都同意,也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只叮嘱他们不要同任何一个王府交往过密,不然就不是一个王爷会注意到赵家了。

    于钧好似心中有事儿,叮嘱完红裳夫妇后便起身告辞了。

    红裳和赵一鸣听于钧的意思,康王府会盯上赵府似乎和福王府有关似的:可是福王不是一个散闲王爷嘛?而且福王府的小王爷同赵府关系并不亲热,同赵一鸣总共也没有见过几面;铺子倒是开得很快,赵一鸣也只是听那位同僚说,小王爷对所赚得银两十分的满意。

    赵一鸣看了红裳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一飞给大家带来了麻烦,而是因为我。”

    红裳拍了拍赵一鸣:“现在不是烦恼这些事情的时候,而且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还说不清楚呢。”她便把府中的下人们的一些闲言说给了赵一鸣听:“也许同天师的事情有关也说不定。”

    赵一鸣的眉头皱了皱:“哪里传出来的话?下人们虽然没有议论凤舞的事情,也没有议论天师的事情,可是他们所说的话都与这些事情有关呢。”

    红裳点头:“我已经着人去查了,不过查到源头的希望并不大。”

    赵一鸣看向红裳,然后轻轻一叹道:“就要到年节了,这些烦心事儿还是不要提了;高高兴兴过个年再说好了。”他这是在宽红裳的心。

    隐在暗中的人既然有心放这些话出来,那么一定不会因此而被找出来的:不然她也不会隐在暗处这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了。

    红裳虽然心下不以为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也不欲赵一鸣为她担心。

    红裳想了想道:“福王府的小王爷那里,你想如何处置?”

    赵一鸣忽然一笑:“虽然不能明着说,但是我会做得让康王府和福王府的人都知道,是因为康王府所以才不要那些铺子了。”

    如果康王府是为了那些铺子,那么他们便不会再来寻赵府的晦气;只是做得时候要极为小心,不能惹恼了两家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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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明天要上班了,如果十点还发上去,亲们不要再等了,虽然会发上去,不过不想亲们睡得太晚,明天看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再次道歉。

第六十六章 年节真是“热闹”啊!

    老太太倒是因为听到言梅的话,对老太爷笑道:“我一向不怎么喜欢魏氏,你也是知道的,不过我真是不相信她会是那么恶毒的一个人;现在你也听到了,仔细想想怎么也不可能是她所为;她虽然惯会哄你开心,可是却没有此等的心计手段,也就嘴巴会说一些罢了。”现在老太太最不喜的人就是薛氏了,所以她当然认为事情与薛氏有关。

    老太爷不置可否的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老太太也并不是很在意此事,随即便说起了年节的事情,把魏氏的事情抛到了一旁。

    年节,终于到了。

    赵府一大早起来就是张灯结彩的,先是请祖祭祖,然后奴仆们给主子们请安,主子们给奴仆们发红包;全府上下都是欢欢喜喜的。

    红裳和赵一鸣,还有金氏、赵一飞,加上赵府的姑娘们,团团伴着老太爷、老太太一起说笑;老太爷看儿子们兄友弟恭,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原来过年节时,虽然赵一鸣不同赵一飞一般见识,可是赵一飞总是要讥讽兄长几句,闹得一家人都不怎么开心。

    老太太当然更高兴了,红包都比往年发得多:红裳理家到现在,老太太发现府中的银钱比往年多出了好多,她当然要大方一些。

    到了下午,姨娘们过来请安拜年,又是一番忙乱。

    第二天,赵家姑奶奶回府了。

    魏太姨娘当然是最高兴的,只是她上午却见不到自己的女儿,她只等到下午才可以。

    现在赵府只有这么一位嫁出去的姑奶奶,所以府中对她倒也算得上重视。

    红裳见过一次这位赵家的大姑奶奶了,看上去极文静的一位女子;不过现在金氏和红裳可不敢对这位姑奶奶掉以轻心了。

    只凭老太爷如此喜爱她,而老太太也待她不错,就可以看出这位姑奶奶也不是个真心拙的人。

    赵家的大姑奶奶倒是认真的看了看红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到底让红裳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好在大姑奶奶用过了午饭后便去了魏太姨娘那里:她在魏太姨娘的房里的时间并不久,只过一个时辰左右便告退回去了。

    赵家现在唯一的姑爷倒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话也不多——大多的话儿都是大姑奶奶说。

    人人都称颂姑爷待大姑奶奶很好,可是红裳却自姑爷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冷意:难道他同大姑奶奶并不像人们所说的恩爱?

    可是他们夫妻二人在外开府,赚得银钱都是大姑奶奶出得主意,他一向是唯妻命是从的;红裳仔细留意着姑爷:他虽然事事好似都听大姑奶奶的,可是不经意间总能看到他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屑。

    红裳不禁玩味起来,不过后来一想此事也同自己无关,便丢开了手没有再理会赵府的姑爷。

    年节第二日各家各户待完了女婿,亲戚朋友便开始上门拜年贺春了。

    第三天,赵府发生了让红裳、金氏、老太爷,都小小吃了一惊的事情:便是薛氏今儿有两拔人来给她拜年;第一拔人就是张大娘子和她的夫婿——当然先同老太爷和老太太拜过年才去的她那里;第二拔人却是张大娘子的弟妹。

    这实在是让赵家的主子们小小震惊了一把:张大娘子也实在是胆大了些吧?

    这两拔人不但是给薛氏拜了年,还一同留在薛氏的房里用了饭,酒足饭饱走得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红裳和金氏、还有老太爷都自心中闪过了一分疑惑:难道薛氏真得同天师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薛氏如此大大方方的招待张大娘子一家人,在这个时候不是有些太张扬了嘛?

    不过,众人随后想到薛氏现在还不知道凤舞的事情,多少都有些释然;而张大娘子虽然是知道的,但是薛氏一直在禁足中,年节才许她出来房的——张大娘子要同她通声气,也只能借拜年为由才可以见到薛氏。

    不管怎么说,薛氏的可疑性越来越大倒是真的。

    但是,让红裳等人吃惊事情不止薛氏一桩,孙氏那里在下午也同样有了动静:那个柳婆子的儿子居然去了孙姨娘的院子,虽然他不是去见孙姨娘,只是去见了孙姨娘院中的一个婆子——据说那是他的表姨娘,可是这事儿怎么也让人不能释怀。

    柳婆子如果真要和孙氏通声气,同张大娘子一样,也只能借拜年的为由;所以,好像孙氏也不是完全没有干系。

    除了这些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异常的情形:薛氏和孙氏的可疑比魏氏要大了许多;并且,赵府无嗣的话多年前就被天师说了出来,也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孙氏啊!

    至于目的?这哪个人能知道?就如同怀疑魏氏一样:她那样做又能得什么好处?根本没有好处嘛。

    红裳的眼睛眯了起来:魏太姨娘这些日子同往常并无不同,也没有同府中或是府外的人接触;咦?不对!红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看看屋中人多嘴发,她便对侍书伏耳说了几句话;侍书皱着眉头想了想,轻轻在红裳耳边答了两句,便转身出去了。

    红裳想起的事情,便是来收魏太姨娘那些女红的人——魏太姨娘一人不可能做许多的事情,而要收买人心到柳婆子和张大娘子这种地步,还为她们安排了后路,就不仅仅是银钱的事情,魏太姨娘在府外应该有她的自己人才对!

    而魏太姨娘想要同府外的人联系,还有比卖女红更方便的吗?因为魏太姨娘卖女红在赵府可不是秘密,那来收女红的人,大家也是极熟悉的:也是京中比较有名气的绣坊之一;大家绝对不会怀疑这事儿有问题的。

    不过,红裳没有排除孙氏,也是因为孙氏在府外有人,所以孙氏也能安排好柳婆子和张大娘子。

    只是几天后红裳得了一个不敢相信的信儿:那绣坊及来收绣活的人都没有问题;红裳不死心,又托了哥哥于钧去查,可能结果还是一样——这却是后话了。难道魏氏真得没有问题?红裳却怎么也去不掉心中的怀疑。

    眼下红裳可是极忙的,她和金氏每日不知道要见多少女客:因为她有身孕,所以老太太常常赶她回房去休息,不让她陪客人们坐太久;而金氏却只能强撑着了。

    而且红裳和金氏不止是要在家待客,她们还要各自陪同夫婿到其它府中拜年,所以金氏累得几乎在车子上都能睡着。

    老太爷虽然天天还到莲、琴两位姨娘那里去,不过却不在那她们那里宿下了。而莲、琴两位太姨娘也并不在意:她们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腹中的孩儿身上了。

    魏太姨娘听完香草的话,笑了起来:“好,不错,就要如此做才对。”

    香草道:“水为什么不让它更混一些,好让所有的人去了对奶奶的疑心——至少能去掉老太爷的疑心啊。”

    魏太姨娘摆手:“事情不可操之过急。现在,已经有人相信我同天师的事情无关了——老太太想来已经相信了;而老太爷这种人,你不可能让他一下子相信的,如果真要做了什么事儿想一下子取得他的信任,怕他只会更怀疑我;要让他慢慢的去掉疑心;让他不停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停的在心中比较,慢慢的确定他认为的那个人,从而解除掉他对我的疑心。”

    香草听着想了想:“还是奶奶最知道老太爷了。”然后,她奉上了茶:“少爷送来了给奶奶拜年的贴子,说他不方便亲自过来给奶奶拜年;随贴子来的还有一些礼物。”

    魏太姨娘点头:“有这个心就不错了——虽然也只是面子上的事儿,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香草也不过是把事情给魏太姨娘回一句,她从来没有把这位少爷放在心上过,所以并没有再说下去。

    魏太姨娘又道:“薛氏和孙氏那里都去了人,嗯,应该准备下一步了;只是万万不能着急,就是再紧,也要过了上元节再说。”

    要慢慢的来,不要着紧,一着紧就会被人看到马脚的——虽然她极想弄掉那两位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现如今府中已经不同原来了:老太爷几站是日日守在老太太身边儿,她就是想让老太太做什么事儿,现如今也不敢轻易开口挑拨了。

    香草轻轻应了一声儿,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个事儿,只有她和主子知道。

    魏太姨娘交待完了事情,便对香草一笑:“好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儿了,让丫头们伺着就成;你呢,一年到头了,也应该回去好好陪你们家那一口子和孩子,快去吧。”

    香草推辞了几番,看魏太姨娘执意要让她回家,才告退回去了。

    明儿就是上元节:正月十五了;来府上贺春的人已经没有了,让红裳和金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儿:总算有时间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只是红裳却没能好好歇一歇:她的父母到了赵府门前!

    红裳听说的时候正歪在榻上同赵一鸣闲话呢,小丫头急急跑了进来回禀道:亲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到了府门外,老太爷让老爷和二老爷一同去迎一迎。

    红裳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得是她的父母来了。

    红裳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早不到、晚不到,怎么在这么个时候到了京中呢?这年还不算过完吧?还有一个年尾没有过呢。

    可嘀咕归嘀咕,红裳却不能不出去接一接的;而这个时候于钧也挑帘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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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厉害的于老太太

    赵一鸣和于钧先见过了礼,然后道:“舅兄,我们一起出去迎一迎岳父岳母,你先请。”

    于钧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立时就走:“一鸣,你先行一步,我同妹妹说两句话儿就去。”

    赵一鸣多少有些诧异:父母都到了门前,不出迎还说什么话呢,就算有什么话兄妹二人天天能见面,不必非要在此时说吧?

    不过,于钧的行事为人可不是一个不孝不忠不义之人;所以赵一鸣虽然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多想,口里应着、对于钧抱了抱拳,急急便向外走去。

    赵一鸣明白:于钧怎么说也是于家的儿子,早去晚去于家老太爷不会挑什么理儿,可是自己这个半子却不一样了——更何况这还是他们翁婿第一次见面儿?

    赵一鸣虽然走得急,可是也听到了于钧同红裳的第一句话:“裳儿,你不在床上安养,起来想去做什么?”

    赵一鸣的心下的疑惑更重,只是来不及多想:老太爷的车子已经到了院门前;他只提起下襟快快走了过去。

    红裳听到于钧的话轻轻一叹:“无论如何,他们总是我们的父母,我们不敬只会让其他人认为是我们不是,是我们不孝罢了;又何必受苦后再落人口实呢。”

    于钧的嘴角一勾:“世人眼中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对和错?听人言我们都不必吃饭了!裳儿,你不记得我让你嫁人时说过的话了嘛?自那以后,我们都不必对那个妇人躬身行礼、不必对她强装欢颜!而且这里还有许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所以你听哥哥的话,先不必出去了——也要他们知道一下,现在我们兄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不再任由他们欺辱!”

    红裳看看于钧,回想了一下本尊在于府的生活,她终于叹着气坐回了床上:“哥哥不必生气,我不去就是了。一会儿,我到上房同他们见个礼好了。”

    于钧点了点头:“你一句身子不适,便什么都可挡过去;依着那些人的脾性,她们一定会想在赵家人面前落你的体面,你……”

    红裳微微一笑:“哥哥,你也说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对兄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于钧终于笑了一笑,抚了抚红裳的头:“嗯,我倒一时忘了我的小妹已经长在了,不会再任由人欺辱;不过,妹妹放心,有哥哥在就绝不会容人欺你、辱你。”说完他又拍了拍红裳的肩膀才出去了。

    于家父母的到来,让于钧似乎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他眼中的仇人不似其它的仇人,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所以这一口气实在让人憋得难受。

    红裳歪在榻上心里也不平静:虽然现在她已经不怕被人看穿,可是她实在对于家人没有一丝好感,让红裳说句心里话,她现在最想做得事情就是拿把扫帚把于家的人都扫地出门!那一家子人就没有几个是好人的!

    老太爷带着赵一飞和赵一鸣迎出大门时,看到于家浩浩荡荡的车队,着实的吃了一惊,那是真得吃了一大惊——于家的车队占满了多半条街。

    后来赵家的人才知道,于家还有好多车辆他们暂时停放在车马行那里,没有赶过来呢,不然整条街说不定都会被他们的车子占满。

    于钧倒像是早知道了,一点儿惊奇的意思也没有;他只负手立在赵一鸣的一侧,并没有要上前给父母请安的意思。

    老太爷也查觉到了于钧今日的异常,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另外一个让赵家人惊奇的事情便是:于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并没有等在门前,门前只有一排的车子和不少的婆子们。

    老太爷和赵一鸣对视了一眼:于家的人是不知礼呢,还是……。不过父子二人神色间都没有露出任何不满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红裳和于钧的面子,也能让赵家的人对于家容让三分。

    于家老太爷和老太太还在车子上,他们车子外的婆子看到赵家人迎了出来,对于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回禀后,于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才自车子上下来。

    于老太爷还好,他只是扶了长随的手下了车子,远远就对着赵老太爷拱手,笑着打起了招呼。

    可是于老太太那里架子却是不小。

    婆子先是摆上了半旧的锦凳,然后婆子伸手服侍车子里的人下车:车子里面先下了两个大丫头;婆子们伺候完大丫头便避到了一旁,然后,由两个大丫头伸手扶了于老太太下车子。

    于老太太下了车子先扫向了赵家迎出来的人群,看到赵家迎出来的人中没有女眷,她心中着实不乐,脸上便没有了半分笑意。

    于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却得益于于老太爷原配、于钧红裳母亲的母族关照,在当地实在是望族中的望族——只是现在有些败落了,原因嘛一言难近;所以于老太太这位继室,却怕人瞧不起她的商贾之妻,所以事事处处都是争强好胜,容不得别人对她有半分不敬,常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

    于老太爷和老太爷互相见过了礼后,赵一鸣上前大礼参拜了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口称岳父岳母。

    于老太爷笑着拉起了赵一鸣,上上下下打量了赵一鸣一番,似乎极为满意的样子,连连点头,对老太爷很是夸奖了赵一鸣几句。

    然后赵一飞看了一眼于钧,看他还是没有要上前给父母请安的意思,只得自己上前给于老太爷和老太太见了礼。

    于老太爷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于钧一样,对于嫡长子的无礼视而不见;而于老太太盯着于钧,冷冷哼了一声儿:这是在大街上,不然她当场就要给于钧难看;她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于钧和红裳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家还有三个儿子,两个为于老太爷的填房所出:一个已经十**岁了,一个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为庶出,十七八岁的样子。

    于家的公子们也上来给赵家的人一一见礼问好;只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于家的三个儿子都没有过去同于钧见礼。

    老太爷扫过于钧,心下已经存疑,只是现在不便问于钧什么,只得吩咐赵安等人备车,然后伸手肃客请于家的人到府中歇息。

    于家人的人着实不少,让赵家的人很是头疼的就是:这些人看样子要住到自己府中,可是如此多的人,直是不好安置呢;赵府虽然不小,可是却也没有如此多的院落安置这么多的人——于老太爷和于老太太后面的那些车子里,除了下来的三位公子,还下来了不少的妇人,其中还有几个用纱帽遮了头脸的姑娘家。

    赵一鸣看向于钧,以目相询:于家要举家迁来京城?

    于钧微微点头,只是眉目间并无半点儿喜色。

    赵一鸣听到后十分惊奇: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从不见于均和红裳说过呢?他对于家的家事更是有了疑惑:难道于钧和红裳在于家时,同父母兄妹相处的不好?可是观于钧和红裳的言行举止,他们兄妹可不是不讲理的人啊。

    赵一鸣正在胡思乱想时,便听到了于老太爷的声音,他道了一声“有扰”,便同老太爷相携进了府门。

    赵一鸣和赵一飞兄弟欠身等于老太太进门,然后他们兄弟同于钧再跟上。不想于老太太走到于钧身旁时站住了,她看向于钧淡淡的问道:“钧儿,裳儿呢?怎么我没有看到她?”

    于钧也平平淡淡的答道:“裳儿身子不适,不便出来迎你们二老。”

    于老太太冷冷一哼,扫了一眼赵一鸣兄弟没有再说什么,扶了丫头的手上了赵府备好的车子。

    赵一鸣和赵一飞对视一眼:不要说于钧了,就是他们都感觉到于老太太一身的冷意儿——这位于老太太看来要比自家的老太太厉害多了!

    赵一飞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赵一鸣:大哥娶了一位好嫂嫂,可是上天从来不会让一个人得了全部的好处去;看吧,大哥居然摊上这么一位岳母!

    赵一鸣在弟弟同情的目光中摸了一下鼻子,他有些想去算算命:为什么自己娶的妻子都不错,可是岳父岳母都不怎么样呢?红裳的父亲如何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这位岳母不比薛家的那一位好缠。

    二门处,老太太带着金氏正等着于家的人——不是老太太托大,也不是她不给红裳面子,而上她刚刚大病好了不久,家里人哪里敢让她出去到大门口吹风?所以才让她在二门处迎一迎,一会儿同于家的人说一说,想来他们也会理解的。

    于家老太太看到赵家的老太太只迎到二门上,心里的不快更甚;不过她想了想嘴角又弯了起来:看来红裳在赵家不甚得意,不然赵家也不会怠慢了自己这些人;如此一想,她心里一下子就痛快了不少。

    所以下车同老太太见礼时,于家老太太脸上也有了笑意儿。两位老太太客气了几句后,老太太携了于老太太一起上车子直奔上房而去。

    金氏这才使了人去请红裳:嫂嫂一向是知礼守礼之人,今日的举止可透着十分的稀奇;所以金氏待于家的人礼数虽然极周到,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亲热——她同于家人不过是情面,只是她看在红裳面子上的情面罢了;如果红裳同娘家人的关系不睦,那么她也就不必给于家人太多好脸子看。

    金氏一向都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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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有多少人盼她死?

    金氏看了一眼于家的女眷们,先吩咐赵安娘子多多安排丫头婆子去打扫各处空闲的院子:于家的人怎么也要住些日子吧?这么多的人,真是不好安置啊。

    老太爷和赵一鸣兄弟、于钧带着于老太爷父子留在了前院的大厅上:第一次相见怎么也要正式些,不能一起到内宅款待的。

    于钧在父母没有来京之前便已经仔细想过了:自己和裳儿同于家的人不睦,此事让赵府的人知道,对裳儿多少总有些不太好吧?会不会被赵府欺裳儿没有娘家人撑腰?所以,原本于钧也想过要对赵府隐下此节。

    但是,于钧立刻又想起了自己继母与那些兄弟姐妹们一贯的做法——就算他有意要隐下于家待自己和红裳不好的事情,怕她们也会当着赵家的人落自己和红裳的面子吧?她们是不会让裳儿和自己好过的,她们一直是想让所有的人都视自己和裳儿如蛇蝎才好呢。

    于钧想明白以后,一发狠:你们不就是想让赵府的人知道你们不会护着裳儿嘛?不如就由我来向赵府的人摆明了了!我要让赵府的人知道,就是不凭于家,只凭我于钧,他赵府有哪一个敢欺辱我妹妹,我就让赵府的人知道知道,裳儿就算只有我这么一个娘家人,也不是他们能欺辱的!

    并且现在赵府的人待红裳不错,就是待自己也是极好的:自己可是帮了赵府两次大忙,他们应该不会因于家人对裳儿或是自己不好,就对红裳起了轻视之心才对。

    老太太下了车子后,看了一眼后面于家那么多的女眷,对金氏道:“你安排亲家的女眷们先去梳洗更衣,一会儿再请亲家的夫人和姑娘们到屋里来叙话。”那些女眷中,有不少应该是姨娘们。

    然后老太太又对于老太太道:“就请亲家先到我房里梳洗更衣吧。”

    于老太太道了声“有劳”,倒也没有同老太太客气。

    红裳见了金氏使来了小丫头,她没有着急要去上房的意思:既然已经没有表现出恭顺来,那就索性再晚些,等她们都梳洗完了再过去也不迟。

    红裳让人赏了小丫头一把大钱便打发她给金氏去回话了,然后让侍书把自己家常衣服中最好料子的取出来,然后又取出了好首饰来重新梳洗更衣。

    侍书好笑:“太太,是您娘家人来了又不是外人,您倒要打扮的像只孔雀了?”红裳平日里是不讲究这些,也不喜这些的;她穿打扮只讲究一个整洁、舒服、合乎身份就成。

    红裳苦苦的一笑:“你随我去了自会知道。”其它的,红裳眼下没有心情多说。

    侍书看出了红裳笑容中的苦涩,和画儿几人对视一眼后,知道现在不是同太太好好说话的时候,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管取衣的取衣,取首饰的取首饰。

    红裳正和侍书等人商议着要用哪些衣服首饰——她可不是要穿成一个孔雀去见人的;这时,门外又来人了。

    进来却是赵府的一个小丫头,她身后带着另外一个丫头,侍书等人都不识得,可是红裳识得:这个大丫头是于老太太贴身的人。

    那大丫头看到红裳也不行礼,只是看着红裳冷冷的道:“我们老太太问姑娘一句话,让姑娘一会儿到你婆母房里时回给我们老太太;这句话就是姑娘可知道什么叫做孝道,什么叫做养育之恩吗?”

    这大丫头和红裳一句客气的话也没有,就这么直来直去的把话说出来;那神态语气说她是在传话儿,不如说她在交待吩咐红裳如何做事更恰当。

    红裳看着那大丫头,也不恼只平声道:“我先来问你,芙蓉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上下嘛?知道如何同主子说话嘛?”

    芙蓉脸上一白,看着红裳冷冷一笑:“唉哟,姑娘嫁了人真是厉害了,居然要教训婢子了!不过婢子是老太太房里的人,按孝道来讲,老太太屋里的猫啊、狗啊都比姑娘金贵些,更何况是婢子这些人呢!而且,今儿婢子也是代老太太来传话的,就等同于老太太问话是一样的,姑娘应该站起来听着才是;”

    芙蓉教训了红裳一通后,得意的看了一眼红裳又道:“还有,我们老太太说了,为了不使姑娘丢了我们于家的名声儿,她今儿要好好的同姑娘的婆母说一说姑娘的以往,让姑娘的婆母好好教教姑娘;免得我们搬来了京城,日后我们老太太常常听姑娘的婆母去哭诉姑娘的不是!”说完一甩帕子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侍书和画儿四人气白了脸,她们就想上前捉了那芙蓉来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不要说红裳是她的姑娘主子,就是红裳现在的诰命夫人,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婢女能轻辱的——她是不想要命了!

    红裳终于体会到了本尊对于家的那种恨、那种怨:只有亲身体会过,红裳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才真得鲜活了起来!

    红裳冷冷的看着芙蓉的背影儿,唤住了侍书等人:她今日一定要让于家的人知道,她红裳绝不会再容她们轻辱!

    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这样扑头盖脸的指着红裳鼻子教训:还是在赵府,而且还当着赵府的丫头婆子们,一点儿顾忌都没有——本尊原来在于府过得是什么日子?!

    侍书四人看向红裳,眼中都闪过了愤怒:于家的人看来只有舅老爷是好人啊!原来太太原来在娘家人被人欺辱到这种地步儿,真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红裳目送芙蓉出了屋子后,并没有同侍书几个人感慨什么、提也没有提于家的一言片语,只淡淡的吩咐四人把太后赏赐的玉佩取出来,她今儿要佩带在身上去见于家的人。

    红裳忽然又想起了老太太,立时吩咐画儿快去同老太太说一声儿,让老太太也把太后赏得沉香念珠带在身上,又伏耳吩咐了画儿几句话,并叮嘱她快去快回——因为红裳也要让侍书四人重新的好好梳洗打扮,今儿她就要给于家一个难看!

    画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红裳倒也不急:她就是要让于家的人等得望眼欲穿,就是要让于家的人等得怒火中烧,还让她们发作不出来!

    红裳主仆终于收拾妥当了,她这才起身上了暖轿。

    于家的人早已经梳洗完了,正在上房的厅里吃茶,和老太太、金氏话家常。

    于老太太梳洗完后,到厅中一看还是没有红裳的身影儿,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当真是以为嫁了,自己就拿她没有法子了嘛?!

    于老太太便存心要给红裳难看:原本她就没有想让红裳过得舒服;可是她几次刚刚提到红裳,却都被金氏岔开了;于老太太最终忍不住多看了金氏几眼:赵家二房的媳妇是故意的吧?只是她为什么要维护那个该死的红裳呢。

    于老太太又要再提起红裳来:她存心是要给红裳抹黑,就是要让她在婆家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即便这样也不能趁了她的心——在于老太太心中,红裳死掉了并且是死无葬身之地才能应了她的心。

    可是于老太太还没有来及得把话说出来,就听外面丫头们笑道:“太太安!太太您小心脚下……”

    帘子挑开,一个丽人自外面走了进来,屋里的众人一下都呆住了。

    不说这位丽人相貌气质、穿戴打扮如何,就是她身旁的四个丫头,如果不是立在她的身旁,一见之下也会夺了众人的眼目;可是如此出众的四人立到丽人身旁,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四人,眼中只看到了这位丽人——红裳。

    于家的女眷们一时愣住了:这还是那个懦弱的红裳嘛?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她,可是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亮了,眼神为什么如此有神,如此犀利了?

    红裳通体上下没有一件东西不是金贵的,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俗气逼人,只感觉到红裳整个人让人不敢正视,于家的众人似乎被一种气势镇住了。

    红裳一进屋来便这里当成了她前世开会的会议室:这里正有一个重要的议案需要大家商定,她身为领导者的气势一放出来,哪里是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能抵得住的?

    不要说于家的人,就是和现在的红裳极相熟的老太太等人,都被红裳夺了心神:今儿(媳妇)太太这是怎么了?自打她进府开始,还不曾看她如此穿戴过——虽然极好看,不过真是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虽然人人都知道太太的手段利害,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一见之下就给人如此的压力。

    看到红裳活生生的立在眼前,于家好几个女眷的神色立时就变了,只是变化有些不同:脸有发白的、也有发青的,目光有闪烁的、有不安的,也有闪过狠厉的,反正就是不一而足;不过,似乎于家好多女眷都有些不敢相信红裳还活着一样,看着红裳立到眼前时,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惧怕,当然也包括于老太太。

    虽然于老太太早就知道红裳还活着:她可是接到过几封红裳的家信,但那个同红裳立在她眼前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说——红裳应该死掉了嘛?很多于家的女眷心中都闪过了这句话。

    红裳自然是极注意于家人的反应,不过,当她看到于家很多女眷们的神色都有变动,她心里一下子就是一片冰凉:于家有这么多的人,恨不得她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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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跪一跪再加顿杀威棒

    老太太也不明白一向不喜打扮的媳妇,今儿怎么一反常态,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太太只是闪过一丝疑惑便放开了:媳妇还年轻,这样子打扮挺好,赵家的主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当老太太看到红裳身上带着太后赏下的东西时,便明白了为什么画儿会特特来让自己把太后赏下的东西带在身上;老太太自袖中取出太后赏下的沉香佛珠悄悄戴到了手上——她刚刚没有戴上,是不想让亲家拜她。

    但是看媳妇的这个样子,似乎是存心要给娘家人难看似的。

    老太太看了看红裳,又看了一眼于老太太:她早就有些疑心了,于老太太三番两次想提红裳时,那神情语气都有些不对;她记得这位于老太太是填房,是红裳的继母!

    老太太对于老太太有些不满起来:不要说是嫡女了,就算是庶出的女儿,也不能如此这般相待吧?她虽然极生气老太爷纳妾,极不愿意老太爷宿到妾室那里,可是她却从不曾苛待过庶出的女儿——怎么也是赵家的骨血啊;看在老太爷的份儿上,她可以不喜,但是却不能薄待了。

    屋里的众人早得了画儿的提醒,被红裳的打扮惊了一下后,人人都跪了下去口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于家的人被屋里众丫头的举止吓了一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要给太后请安,可是她们也不敢怠慢,人人也都跪在了地上,也一样口呼太后千岁;只是她们呼得参差不齐,一下子让赵府的众丫头看破了她们的底细——也不过就是商贾之家,哪里真得懂什么叫做礼仪?

    现在,整个屋里坐着的人只有老太太,立着的人只有红裳和老太太及红裳贴身伺候的丫头了。

    红裳也不答话,扶着侍书的手走到老太太跟前,婆媳两人一起先对着皇宫给太后、皇上行了礼,然后红裳又给老太太请了安。

    于老太太和于家的一干女眷看着红裳自她们面前走了过去,人人都气得全身发抖:原来都是她们坐着立着,看这个红裳在地上跪着、趴着!眼下却反了过来,如何不让于家的人气得几乎发疯。

    可是现如今大家都在对太后请安,于家的人就是所得吐血,也不敢有人起来乱说话,只是心中不停的嘀咕:难不成这个厅上有什么太后的东西供奉着?即使如此,为什么要在这个该死的红裳进来后,一家人才拜倒在地上呢?

    疑惑归疑惑,于家人却不好开口问,只得含辱忍气的在地上跪着。

    直到红裳坐下后,老太太才道:“太后老人家凤体安康,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自地上爬了起来。

    于家的女眷们大多都已经脸色铁青——如果再跪一会儿,被气得内伤的都会有几人的。

    尤其是于老太太的脸色,青得都有些发黑了:这个该死的红裳真真是长了本事儿,进了厅后没有上来给自己请安问好,自己倒先给她跪下叩了头!

    不管是不是因着太后,但的确是于家的人先向红裳跪下了是事实。

    于老太太一口气闷在了胸中,看向红裳的目光便十分的不善,可是她还没有开口呢,红裳就先说了话。

    “老太太安好,现如今女儿有了身孕,前两日刚好动了胎气,不能给老太太行大礼,老太太多多见谅吧。”红裳说着话,起身对于老太太福了一福,没有等于老太太开口便又坐了回去:“今儿芙蓉到我房里去了一趟,不过言词却甚是无状,女儿回老太太一声儿。”

    于老太太先被红裳有孕的事情震了一小下,正自打量红裳的肚子,心里暗骂老天不长眼,居然让红裳这么一个不该有福的人怀上了孩子;当她听到红裳后来的话后,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儿:什么大事儿,还巴巴的当成一回子事儿说出来;这个红裳现如今是真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为自己嫁了就在于家真成了正经的主子?或者是认为自己在她婆母家,便会给她三分面子教训芙蓉了?真真是笑话。

    于老太太正要讥讽红裳两句,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红裳已经唤了两个婆子进来,指着于老太太身后的芙蓉道:“把她给我拖出去!”

    两个婆子看也不看于老太太,过去挟起芙蓉就要往外走——看样子,不是要掌嘴就是要打板子!

    于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万万没有想到,红裳没有正正经经给她请安叩头也就罢了,居然一见面就要打她的贴身之人!

    虽然生气,可是于老太太却也没有气糊涂,她不看红裳直接对老太太道:“亲家母,这就是你们赵府的待客之道?初次见面儿就要打我帖身之人一顿杀威棒当作见面礼,这还真是别开生面,让我大开了眼界。”

    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先把婆子们唤了回来,不过却没有让婆子们放开芙蓉:人已经挟了起来,不问一问就放开就是直承所有的错是赵府的了;她看向红裳道:“媳妇……”老太太多少有点点动气,红裳怎么也不该在自己家里落娘家人的体面——这可是极大的不孝啊!

    红裳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老太太,您放心,媳妇从来不做无理之事儿。此事的缘故您和我母家的老太太都不知道,所以才会生气。鱼儿,你过来同老太太们分说清楚。”

    鱼儿上前一步,把芙蓉的话学说了一遍:她学芙蓉学的惟妙惟肖,看得老太太瞟向芙蓉时直皱眉头。

    鱼儿说完后,红裳盯着芙蓉道:“你的原话是不是如此?”

    芙蓉没有想到红裳今日居然如此威风,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是于家的大姑娘;听到红裳问她,芙蓉扫向了于老太太。

    于老太太的脸色黑得如同锅底灰了,她死死的盯着红裳:好,好,好啊!不过嫁人不到一年,居然长了能耐、长了本事了;只是想翻出她的手掌却是休想!

    芙蓉听到了红裳的问话,只是她一时间不知道是承认好呢,还是不承认的好。

    虽然于老太太是张狂惯了的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芙蓉会如何说话她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只听鱼儿一说她便知道没有冤了她;就算芙蓉反口不认,可是赵家不少人都听到了芙蓉的话,赵家老太太一问不就知道芙蓉说了谎?到时,再被红裳问到脸上来——这一掌打得岂不是更疼?

    所以于老太太看着红裳冷冷的道:“女儿,你真是好大的威风!长久不见父母了,居然一见就要拿父母贴身的人做伐子;不知道女儿你还识不识得一个孝字!父母房里的人,也是你们做儿女想打就能打得?!”

    一番话说了下来,倒全成了红裳的错儿!

    这个时代本就是如此,不然怎么说一个孝字压死人呢?!孝,不只是指你待父母如何,就算是父母身边儿的人、动物等等,你也要高看上几眼才成,不然一样也是不孝。

    老太太却没有不高兴:她不止是知道个孝字,还知道孝字前面还有一个忠字呢,忠君爱国啊!于家的人不知道,可是老太太知道红裳身上有着朝廷封赏的诰命,岂是一个婢子能教训的人?如果红裳不问这个芙蓉的罪,他日被人知道今日之事,朝廷是会拿赵府问罪的——赵家把朝廷的体面置于何地了?

    所以老太太的脸子也冷了下来,没有让红裳开口,她把于老太太的话接了过来:“孝?孝道是不能论的;不过,亲家母,我们在说‘孝’字以前,还是先说说‘忠’字的好,忠君爱国的忠。我家媳妇前不久得了朝廷的封赏,被皇上亲封为五品宜人,太后还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这份荣宠在京中也是没有几个人有的!贵府的家婢指着诰命宜人责骂侮辱,不是对你们家大姑娘的侮辱,而是对朝廷的侮辱!不知道亲家母现在还有何高见呢?”

    不要说于老太太的脸白了,几乎所有于家的女眷脸色都白了,她们一齐吃惊的看向了红裳:她、她居然成了诰命夫人!我的天,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儿会落在她的身上!

    于老太太和于家一些女眷把一肚子的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万万不应该让红裳嫁出来啊,于家这么多的女儿,哪个嫁过来不好呢?为什么偏偏嫁了她?!不然,她哪里会成什么诰命夫人,成诰命夫人就应该是另外的人了!

    红裳冷冷的看向于老太太:“老太太,您看芙蓉这事儿是您处置好呢,还是我处置好呢?”话听着虽然是问话,可是红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今天我打芙蓉打定了!

    于老太太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红裳,咬牙道:“眼中无主子、无上下尊卑的奴婢,拖下去重重的打!”她实在是低不下这个头,说此事由红裳处置——但也不能说由她处置;所以她干脆不理会红裳的话,直接把处置芙蓉的话说了出来。

    红裳看着于老太太微微一笑:岂能如此便宜了这个芙蓉,当初她可是没有少给本尊吃苦头,今儿她要连本带利为本尊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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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只打你?哪有这般便宜

    于老太太说完话后又恨恨的瞄了一眼红裳,可是就算她再不甘心,眼下也不敢再说个“不”字:不然一句蔑视朝廷就可以把她送到衙门里问罪了。

    两个婆子是赵府的人,自然不会听于家老太太的吩咐行事,所以于老太太的话虽然说了,两个婆子也应了一声儿,但是她们脚下却并没有动一动。

    于老太太倒没有为此而生气:她说那句处置芙蓉的话,也不过是为了不在红裳面前低头罢了。

    红裳不再理会于老太太,她看向两个婆子平平静静的道:“把芙蓉给我拖出去,重责十杖,然后叫了人牙子来发卖出去吧,免得遗祸一家人。”

    两个婆子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儿,对老太太和红裳欠了欠身子,拖着芙蓉就向外走去。

    芙蓉听到红裳的话后真得急了,一面使尽力气挣扎,一面连连告饶,希望主子能放过她这一次;可是她却求错了对像,她不求红裳,反而去求于老太太相救——她不知道是吓糊涂了,还是自小就欺负红裳现在也不能转换过脑筋来,反正她依然没有把红裳放在于家老太太之前。

    于老太太看了一眼芙蓉,说实话她是真不舍得这个婢女:芙蓉可是在她眼前最得力的第一人;但是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凡事儿只要扯上了朝廷,不死已经是幸事了;现如今红裳有诰命加身,她也有些不敢乱说话了。

    当然,于老太太认定自己怕得是朝廷而不是红裳:她会怕红裳?红裳可是在她手里十几年,从来没有敢大口喘过气儿的人。

    红裳扫了一眼不停挣扎的芙蓉,轻轻啜了一口茶看向于老太太:“老太太你也不要心疼芙蓉,或是认为我是在公报私仇,同芙蓉过不去;”红裳在心底轻轻加了一句:我就是在公报私仇!

    “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于家好啊!这么一个目无尊卑上下,开口就辱了朝廷的婢子留在于家,万一被人知道了,于家可是免不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儿。”

    红裳说完轻轻一笑:“你说是不是,老太太?”

    于老太太一肚子的火气,可偏生是发作不得半点,只是僵硬的答了一句:“大姑娘费心了。”

    于老太太不敢说哪里会有人知道?红裳知道啊!她相信只要她敢留下芙蓉,明儿京城就有人知道她们于家留了一个辱及朝廷的婢女;这个险她是不敢冒的,所以这口气她只能咽了。

    红裳还是轻笑着:“老太太怎么倒同我客气了?我虽然嫁作人妇,可怎么也是于家的大姑奶奶,怎么能不为于家打算一二呢?这有什么好谢的。”

    于老太太听得眉头跳了好几跳:如果不是红裳诰命加身,她现在一定会上前狠狠甩红裳两个耳光!赵府?赵家怎么看于家她半点也不在乎,反正赵家最大的气儿是要出在红裳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

    关着姻亲二字,赵家再大的气又能拿她如何?休了红裳——那她可真是巴不得呢;只是诰命夫人不是那么轻易能休得吧?

    最重要的是,她做为嫡母教训女儿,赵家就算是有气也不便太过发作的。

    芙蓉已经被拖到了门边儿上,她是手脚并用、即勾又抓的,把住了门框哭着向于家的众女眷求起了饶来;于家的众女眷都低着头,没有哪个人抬头看芙蓉一眼,对她的哭求充耳不闻。

    芙蓉这才想起了正主子红裳,可是她看向红裳时,眼中还是闪过了恨意:她欺辱了十几年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对她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她心里的恼恨就不要提了;所以,她心里不但没有生出惧意,反而生出了十足的不甘心。

    只是时势比人强,芙蓉终究低了头:“大姑娘,大姑娘,婢子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红裳看向芙蓉笑了笑:现在才想起了我来?还真是不容易呢。只是芙蓉眼中的恨意,红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婢女罢了,红裳不想多费口舌,她只是哼了一声道:“外面的人都是死得不成?还不快快拖下去,嚷得我头都疼了。”

    头疼?这可是大事儿!红裳的头痛脑热在赵府来说,那可比天快要塌了;于是门外的婆子们再也顾不得厅上坐着姻亲一起拥了上来,众婆子一面用力往外拖人,一面掏出帕子把芙蓉的嘴给堵上了。

    刚刚是两个婆子,所以才让芙蓉挣扎了这么久,人一多芙蓉哪里还能挣得动?立时便被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芙蓉的惨叫声儿便隐隐的传来,听得一干于家人心惊肉跳,人人看红裳的目光都有了变化:大姑娘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好吓人啊!

    于老太太看着红裳,她除了恼怒、不甘等等之外还十分的不解:这还是那个于家的大姑娘嘛?为什么短短不到一年的时候,她居然变得如此厉害、如此有心计、手段了呢?!就这么三两句话,就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头给打了、卖了,自己还要谢谢她才成。

    只这一份口舌之利,就让于老太太恨得牙痒。

    红裳查觉到于老太太探究的目光,她一分也不怕:她可是有了本尊所有的记忆;她对着于老太太的目光就看了过去。

    于老太太不防红裳看过来心下不知为什么就是一惊,再看着红裳似笑非笑的脸,她后背忽然升起了一股凉意:眼前坐着的于家大姑娘,让她在心中平白生起了一缕惧意来。

    红裳扫向了一旁坐着的于家人:没有哪个人再敢直视红裳。

    红裳看于家人眼中对自己的轻蔑消失了,对自己的惧意倒是多了一些,知道杀鸡的戏码已经有了作用;不过,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做得太过,所以红裳没有再找于家人的麻烦,这才让于老太太一干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于家的人差一点儿认为,今天红裳安心就是要把在于府十几年受得气、吃得苦,一股脑都发作回她们身上;现在看红裳和颜悦色的同她们说话,她们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她们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眼前一脸欢快亲热的红裳,人人都心里凉了半截。

    于家的大姑娘脱胎换骨,再也不是那个任由于家人搓圆捏扁的那个于家大姑娘了。

    于家的人都明白,如果一言不合,于家的大姑娘现今翻脸就像翻书一样容易:那是一点儿也不会给她们留体面的。

    于家老太太也后悔不迭:早知道红裳变成了这个样子,原不该贪这么一点子便宜的,自己实在应该带着众人去住客栈,而不是送上门来让红裳侮辱。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所以于老太太就算悔得吐血,也只能一忍再忍;不过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快快买下院子,然后立时就搬过去——搬过去再收拾虽然住得不舒坦,可是也强过住在赵府。

    所以,当红裳问起于老太太是不是全家人都来了京城,于家老太爷是不是有意要迁到京中长住的时候;于老太太赶紧顺便说明了:她们只是暂时在赵府打扰几天——因为年节刚过,客栈现在并不好找。

    于老太太还顺便恳请赵家的人帮忙,给她们找处宅子:她们刚来京中,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京中的情形,不知道哪里的宅子不错、价钱是否公道;赵府帮忙找到合适的宅子,她们也好买下收拾收拾尽快搬过去,免得过多打扰亲家。

    红裳和老太太都笑着应了下来,两个人心头都去了一块石头;红裳当然不希望于家人在赵府住得太久——眼下赵府正是多事之秋,于家人在赵府住得久了,同赵府的人熟识起来,不知道会出什么妖蛾子呢;不管是被人利用,还是同那隐在暗处的人联手,都不是红裳希望看到的。

    而老太太是不喜于老太太的,所以不想她们在家中多住,越早走越好啊。

    终于用过了饭,打发了于家的人到各处院子歇下:只能将就挤一挤了,勉强可以住得下。

    于家的人都走了,金氏要忙着安置于家的人也告退出去了,并向老太太道了乏,安置好于家的人她就直接回房了;老太太看金氏也忙了一天,便点头同意了,并嘱咐她早些回去歇着。

    金氏一直在房里看到嫂嫂发作于家的人,她自然也看出了于家人对嫂嫂的不甘,心下便积了一肚子的火气:如果换作是自己,现在就把于家的人统统用扫把赶了出去!

    给他们留了体面,他们也不知道感恩,只会怪人如今不能再给他们欺负了。

    所以金氏自然没有尽心尽力的给于家人安排:她就是要替嫂嫂出一口气——这样的娘家人,不要也罢!反正嫂嫂还有一位兄长呢,不算没有娘家人。

    老太太让红裳在榻上歪一会儿再回去,怕她累了许久再坐车子万一动了胎气;婆媳二人开始闲话家常,老太太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而向红裳问道:“媳妇,我记得你过了年也就十九岁,没有记错吧?”

    红裳笑着点头:“老太太怎么想起了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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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八卦,男女都宜啊

    老太太听到红裳的话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感觉同大媳妇可以有什么说什么的,当下直言道:“媳妇,不是我多事儿啊,但我实在是太奇怪了;你们家的三位公子,怎么看上去都不比你小多少的样子,尤其是嫡出的那两位,怎么看着倒比你还大些——他们母亲不是填房嘛。”

    填房就是后娶的,那她生得孩子怎么也要比红裳小才对。

    红裳脸上一红,她看了看老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继母冯氏是和离过的,那两位兄长不是、不是……”虽然话没有说完整,不过她相信老太太听得明白。

    老太太恍然,她也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只是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啊——她强按下了心中的好奇,可是最终也没有敌得过天性中的八卦,她在闲话了一阵子后还是问了出来:“你父亲就让你继母的两个儿子入了于氏的族谱?”不入族谱怎么可能改姓,而且还让他们以嫡子的身份同自家的人见礼——可是于家老太爷如此做,与人之常情不符啊。

    红裳轻轻点了点头,她对于本尊的这位父亲,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于家老太爷做得多好,是吧?

    老太太却听大恼,她一拍手掌道:“你父亲虽然不比我和老太爷年纪大,却真是有些老糊涂了!虽然说不能外待了他们,可是哪有认外人做嫡子的道理!你们于家不是有你兄长这个正经的嫡长子嘛,真真是岂不此理啊。”

    老太太还真有些看不过眼去:如果于父待于钧和红裳十分的亲厚,然后又待继妻的儿女不错,老太太只会认为于父这人实在是大大的好人。

    但事实正好相反,让老太太怎么也不敢相信,天下还有这样的人:自家的孩子不亲不认,反倒把同自己没有血脉关系的人当成亲儿相待!

    红裳尴尬的一笑没有说话:她的记忆中也不太清楚,只是记得好似冯氏同父亲原来就极要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成亲;后来自己的母亲亡故,而冯氏也‘正好’和离了,所以父亲就把她娶了过来做填房。

    并且,不只是这两个兄长,红裳还有一位妹妹,是冯氏嫁到于家八个月生出来的:也说不清楚是不是于家的血脉,可是于老太爷却根本没有怀疑过的样子,把红裳的这位妹妹视若掌上明珠: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惊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红裳不好同老太太提起,只得乱以他语混了过去。

    红裳以天色以晚为借口,几乎是用逃的心情离开了老太太的屋子:这个时代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可用作消遣的,所以八卦的能力比现代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红裳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决定以后绝对不再给人八卦她的机会。

    红裳因房后,看到赵一鸣并没有回来,猜想是前院的家宴并没有散,便吩咐侍书等人烧水,自己想先洗洗躺下等赵一鸣回来也是一样的: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前院的席上和后院的热闹不同,但也另有一番光景,让老太爷父子三人看得那是目不暇接啊,自一开始入席便风波不断。

    老太爷请于家父子入席,他自然是坐了主位;但是于家父子四人的坐次却让赵家父子三人面面相觑:于父下首应该坐于钧的位置,却端端正正坐着现今填房的大儿子!

    赵一鸣兄弟二人看向了于钧:那他应该坐在哪里?他不是于府的嫡长子嘛?

    于老太爷因为赵家父子的面色有异,才警醒过来;他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正想开口说话时,于钧已经坐到了赵一飞的下首。

    于钧实在是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把自己这个儿子放在心中,既然他不怕丢脸,那自己也不用给他留脸面了。

    赵一飞和赵一鸣虽然都比于钧大些,但是于钧却是赵一鸣的舅兄,所以兄弟二人立时起身,请于钧坐到了父亲身侧。

    赵一飞和赵一鸣如此做本没有错,可是于钧坐下后,他们才发现席上的坐位更尴尬起来:于钧同他父亲几乎可以算是平起平坐了!因为于钧不是主家,却和他父亲一左一右坐到了老太爷两侧,这一般不是平辈儿,就是职司差不多才会如此坐。

    赵家父子的脸上更是怪异,相互间看了看都有些哭笑不得:他们父子坐过无数次的席面,可是座次如此混乱的却是第一次,而且还在他们家。

    可是就连老太爷也不能说刚刚儿子让错了:总不能让于钧坐在儿子的下首。

    不过因为于家远来是客,又是第一次见面的姻亲,所以老太爷怎么也不能任席上的气氛继续尴尬下去;老太爷咳了两声后,打圆场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在意这些俗礼了,随意坐、随意坐就好;您说是不是,亲家公?”

    于老太爷略微有些尴尬的一笑:“亲家公说得极是,说得极是,大家随意坐、随意坐就好。”

    座次就这样决定了。

    而于家的三位公子,却因为于钧坐到了赵老太爷身侧,有两位面露不忿,似乎于钧冒犯了他们什么。

    可是于钧冷冷看过去,他们却又不敢接触于钧的目光,都低下了头:于钧可不是红裳,他们小的时候,可没有少挨于钧的打——虽然他们的母亲每次让人打于钧更重一些,可是于钧挨打后只要能起床了,第一件事情绝对就是再打他们一顿!他们自小就怕了于钧,现在看到于钧后,发现他比离家时更可怕了。

    只有那位庶出的于公子,对于钧轻轻点了点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安慰与一丝希望。

    于家的三位公子,依嫡庶年纪来排,名字分别是:于鹏,于彬,于煊。

    于鹏和于彬不是于家的骨血,但于煊是。

    不管如何尴尬,座次总算是有了——虽然不太合理。老太爷为了缓和气氛,举箸相邀:“因为事先不知道亲公公要来,所以府中没有多做准备,只得以粗茶淡饭、薄酒几杯相待,还望亲家公不要见怪。”

    桌上当然不是真得粗茶淡饭,老太爷不过是谦虚几句。

    于家的人笑着谢过并客气了几句,桌上终于有了几句欢言。

    于老太爷敬过了酒以后,看了一眼于鹏略略犹豫了一下,扫过赵家父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对于钧道:“钧儿,应该你给亲家公敬酒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于钧在他之后向人敬酒:这就是嫡长子的待遇了。

    于钧淡淡的看了一眼于老太爷:“父亲,您是不是叫错了人?”于钧不是没有看到父亲的犹豫,所以他根本不领情:自己的父亲就是为了面子,还在自己和于鹏之间犹豫,这让于钧如何能心平气和?

    于老太爷被于钧的话气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于钧:虽然他在于府中,向来是以于鹏为长,真正的嫡长子于钧根本不会出现在于家待客的家宴上;而外出走访,更没有于钧什么事儿了;但今日被于钧如此当着亲家的面儿叫破,他还真是老脸上有些挂不住。

    于老太爷扫了一眼老太爷:“钧儿,快些敬酒谢过亲家公对我们一家人的款待。”一面说着话,于老太爷一面拿眼狠狠盯着于钧,示意他不要在赵家人面前丢于家人的脸。

    于钧冷冷看了于老太爷一眼,他根本对于老太爷的怒火视而不见,平平淡淡的答道:“老太爷这里我早已经谢过了,老太爷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岂能不表示感谢;至于其他嘛,与我何干?”

    赵家父子闻言都低下了头,取了茶来吃;赵一飞的镇定功夫不如父兄,他吃茶时太急便被呛到了,一连咳了好几声儿;赵一飞这一咳,倒让于家父子:不包括于钧,更加尴尬起来。

    于鹏兄弟也怒了:于钧不过就是当了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官儿,居然就想让自己兄弟出丑!真当他出息了,切,不过是个七品官儿——明儿就让父亲去买个六品的虚衔回来!不给于钧些厉害看看,他真不知道他是谁了!

    于鹏向来不是一个成器的,又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一气之下他便端起酒杯对着老太爷道:“内侄借花献佛,敬老太爷一杯酒;我们一行人实在是多有打扰。”

    老太爷扫了一眼于老太爷:这位老太爷真真是太不把伦理纲常放在眼里了,于钧是于家的嫡长子,但很明显他和于家的其他人,都没有把于钧当做嫡长子来看待啊。

    而且于鹏如此做,十足十是对于钧这位长兄的不敬;所以老太爷看着眼前的酒杯,却没有拿起来:他是极重规矩的人,哪里看得惯这些。

    于老太爷看老太爷如此,脸上一红:有些事情虽然他做了,但并不表示他真得不知道什么叫做对错;所以他对于鹏嗔道:“鹏儿,你怎么可以越过你的兄长呢?快坐下!等你兄长敬过了酒,才是你。”

    于鹏却偷偷瞪了一眼于钧:有长辈在的时候,历来都是他们兄弟欺辱于钧的时候,现在他当然不会放过——如果他知道红裳被封了五品的诰命,他就不会有这个胆子同于钧叫板儿了。但是,眼下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还振振有辞的道:“兄长不遵父亲的话,儿子看不过去才先行敬酒,难道也有错嘛?”

    于钧只是一笑:“你要敬就敬吧,没有哪个要同你理论;不过我却要问你一句话,你是哪个的内侄?在这个桌,能称内侄的只有我和煊弟才对,你和你弟弟是什么人,旁人不知,难不成你们自己也不知道了嘛?不会真得把自己当成了于家人吧?”

    老太爷和赵一鸣兄弟听到于钧此庆,又一次低下头去吃茶:只听于钧的话他们父子就知道里面一定有内情。原本老太爷三人就对于鹏和于彬的年龄有了疑心,只是他们不好开口相询罢了;只是他们可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呢。

第七十二章 蠢蠢欲动

    于老太爷脸上红色更盛,他自知理亏,不想把这样的事情在亲家公面前翻出来,便想以他语混过去。

    可是于钧却不买他的帐:“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他们虽然入了家谱,可是族长可没有让他们拜宗祠!而且他们同我们兄妹并无一丝血缘关系,这里哪有他们称内侄的份儿?”

    于钧原来就不怕他们兄弟,可是他们兄弟却依仗着他们母亲和于钧的父亲,没有少让于钧吃苦头;现如今他于钧已经不是原来的于钧,岂能还让他们兄弟得了便宜去?

    而且,于钧最恨的人并不是于鹏兄弟、也不是他的继母冯氏,而是他的父亲于老太爷!

    如果不是父亲的偏心纵容,冯氏母子如何能在于府为所欲为?如何能把自己兄妹欺辱到奴仆都不拿她们当做人看?

    于老太爷有些恼羞成怒,他瞪了一眼于钧:这个儿子从来就没有给他留过脸儿!他扫了一老太爷,强压下怒气:“钧儿,他们是你的兄弟,这是我早已经说过的!圣人有道……”

    于钧淡淡的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父亲您当可为表率也;只是,您和冯氏这个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称呼,还是因为我才有的——不知道您及人之幼的于鹏兄弟给了您什么呢?我这个您的亲儿,可是没有得过您和冯氏的半分好处,因为您及人之幼后,却忘了您自己的幼儿**啊。”

    于钧没有怒骂,声音也不大,甚至于没有起伏,却让于老太爷听得更是生气,可是却因为当着赵家父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他不管怎么说,做错事情的都是他!而且于钧虽然对他不甚恭顺,却并没有走了大样,想说他一个不孝,他还真指责不出口。

    老太爷和赵一鸣如果不是涵养功夫真得到了家,只怕会像赵一飞一样吃惊的看向于鹏兄弟:原来这两位于家的“嫡子”没有于家的一丁点儿血脉!

    这不止是于父的不对,尤其是于鹏兄弟的不对:他们丢了自己的祖宗,认了他人的祖宗做祖宗,这可是做人的大忌啊!

    赵一飞直直的看了过去,他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鄙夷:居然真有人改认祖宗啊!

    于鹏兄弟却已经是怒极:他们没有想到于钧是一点体面也给给于家留,就这样揭穿了他们的身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于钧为什么要给于家留体面呢?

    于老太爷再也坐不下去了,匆匆托了老太爷为他们寻找合适的宅院,表示他们想要买下在京中定居后,便带着于家的三位公子起身告辞了。

    于煊临走时虽然没有对于钧行礼,却趁于父不注意时,对着于钧点了点头。

    老太爷送走了于家父子后,看向于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示安慰:“贤侄,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我们识得你是我们赵府的大舅爷。”这话就是说,不管于家的人如何,红裳和于钧在赵家人的眼中还是同原来一样。

    老太爷一来不喜于老太爷,二来他可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对于钧几乎可以手眼通天的一事儿,哪里能没有一丝察觉?不过他是聪明人,所以他一个字也不会问,也不会同任何说——包括他的儿子在内;所以于家的人加一起,对老太爷来说也抵不上半个于钧。

    老太爷虽然没有同儿子们说过于钧的事情,不过他相信,他的大儿子赵一鸣一定看得出来;赵一飞看不出来,他反而更放心些;有些事情是不能宣诸于口的。

    赵一鸣听了老太爷的话,心头的大石落了地:他现在对于家人只有厌恶了,原本因红裳对于家人生出来的亲切一丝也不剩了;他还想着要找于钧好好问一问,他们兄妹原来在于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于钧听到老太爷的话抱拳一笑:“小侄谢过老太爷!”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他助赵府与帮红裳出气的时候,他是故意让赵家的人知道他的人脉与能力:就是要让赵家人知道,有他于钧在,红裳是谁也不能欺辱的。

    于钧没有多说,老太爷也没有再多说;赵氏父子三人和于钧相视一笑,所有的话都在不言中了。

    赵一飞都很不屑于家的为人,他拍了拍于钧的肩膀:“舅兄不必理会他们,走,我们兄弟自去吃酒。”

    他这是好心,怕于钧心情烦闷。

    不过于钧最终却被赵一鸣拉走了:他们去书房吃酒说话了。老太爷知道儿子有话要问于钧,所以拉住了要同去的赵一飞。

    赵一飞听了老太爷的话后只是一叹:“于家的如此不给嫂嫂面子,不怕我们赵家会恼了吗?”

    老太爷看了一眼赵一飞:“他们当然不怕。如果你嫂嫂和你哥哥恩爱,他们有什么好顾忌的,不管他们同你嫂嫂如何,于老太爷怎么也是你嫂嫂的生身之父,我们能拿他们怎么样?总不能害你嫂嫂落个不孝的罪名儿,是不是?”

    赵一飞点头:“这倒也是,只是——,他们如何知道哥哥同嫂嫂恩爱的?这不太可能吧。”

    老太爷看着小儿子又是一叹:他为赵一飞叹息,如何他能有他哥哥的一半儿,他这一辈子也别无所求了。不过他还是为赵一飞解了疑惑:“你如果有儿媳妇,却不得我们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欢心,儿媳娘家来人在我们府中住几日,可是她们却对你儿媳妇不好,你会如何?”

    赵一飞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唉,也是。顶多厌烦的狠了,两句话赶了他们出府罢了。一个不受重视的媳妇,自然不会为她出头;而且说起来,于家的人并没有对我们赵府有什么不敬的举止,我们还真不好为嫂嫂出头说什么。”

    赵一飞有些不死心,他想了想道:“如果,我们暗中做……?”

    老太爷瞪眼:“暗着比明着多费多少手脚、银钱?我们赵府有这样的能力嘛,最重要的是,我们父子有这样的精力嘛?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的在差事儿上多用心,多多求上进;说不定在哪一日,你可以暗中为你嫂嫂出口气。”

    说得轻巧啊,暗中?赵家哪里来得那些人啊!老太爷又瞪了赵一飞一眼:真当自己家是高门大户了!

    赵一鸣回房的时候,心情非常的不好,见了红裳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了她好久就是不放开;自这日以后,他待红裳更加的温柔体贴;红裳却一直不明白他这是为了什么,不过赵一鸣待自己好总是好事儿,红裳问不出答案也就抛开了:她烦心的事情多着呢。

    赵府的姨娘们在当日就知道大房太太的娘家人要在府中暂住几日。

    本来于家的人住多久并没有人关心,可是第二日便有不少人知道于家待太太非常不好;得了这个消息后,赵府不少人都为于家的人不能在赵府长住而扼腕不已。

    孙氏简直可以说是捶胸顿足:如果能同于家的人联手,就算事败,也能狠狠打击小太太的心神——说不定她一个激动就把腹中的胎儿小产掉了;反正前些日子她刚刚动过了胎气,这是极有可能的;只是时不与她,让她痛心疾首的很。

    扼腕的人里当然少不了薛氏,不过她却没有为此而顿足,她已经在想:如何才能和于家人相识,然后结上一个半个的好友呢?

    魏太姨娘得了消息后却只是静静坐着,坐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我前几日听谁说的,北城那里有个宅院要卖呢。”

    香草眉头一皱:“那不是……”

    魏太姨娘一瞪她,香草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魏太姨娘也没有训斥香草,她知道香草不用深说,她自己犯过的错儿不会再有第二次;她只是道:“你明白应该如何做了?嗯,此事要紧一些才可以。”

    香草立时取了女红过来:“我们加紧些,应该能在明日把绣活赶出来。”

    魏太姨娘点了点头:“把她们几个也叫起来吧,要好好赶一赶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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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裳刚刚用过早饭,于钧便过来了。

    他们兄妹所说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兄妹二人听到对方的话,都笑了起来。然后红裳和于钧又商议起于家要买宅院的事情。

    红裳歪在榻上:“哥哥,我正想找人去请你呢。”

    于钧看向红裳:“你不是想为他们找宅院吧?”果然是血脉相通之人,红裳不过是刚刚说了一句话,于钧便猜到了她的用意。

    红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哥哥,我不是为于家的人打算;赵府里隐在暗中的那人,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同娘家人不和;如果换作是你,哥哥你会如何做?”

    于钧的眼睛眯了一眯,然后点头:“是要为于家好好尽尽心才可以,我们做为子女,父母再有不是,也不能抛开不理不是?”

    红裳看着于钧失声笑了起来,于钧依然一本正经:“裳儿,孝是大道……”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笑得红裳把帕子扔了过去,打在了于钧的脸上,于钧才停下不说了。

    是啊,怎么可以不理会于家的人呢?于钧已经决定:不但要理会,而且还要做得极周到,至少要周到的于家每天有哪些人进出,他要知道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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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痛失良机

    于家的宅院,在于赵两家都有些心急的情形下,很快就有了消息;虽然有不少院出兑,不过最终赵于两家看上的只有两处院子:北城有一处宅院极为不错,三进的院子,有花园、还自带有七八成新的家具——听说是一家王爷在外悄悄养得外室,后来事发所以才要变卖了它;再有一处是在东城,也是很好的,虽然没有家具,不过宅子极大,五进的院子,布局要大气很多,每个小院子都比北城的大一些,并且花园里还有一个不小的荷塘,极难得的却是活水,最最难得的是,它比北城的价钱要少三成不止呢。

    于老太爷极爱东城的院子,便宜啊;于老太太却爱北城的院子:她贪人家那些七八成新的家什;最终因为于家人多,而且东城的宅院因为主人急着南迁又降了一成价钱,所以于家人还是买下了东城的院子。

    自看院子到买下也不过是两日的事情:虽然还要到衙门去一趟,办一些文书之类的东西,不过也只是走走过场罢了。

    于家人一买下院子便急急的想搬过去——于家的男人们极不想再见到于钧,女人们只怕见到红裳;所以只草草收拾了一日便先买了一些家什,同赵家人告辞,不顾“挽留”硬是走了;赵家人的挽留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

    不过怎么也是姻亲,大面儿上要过得去才可以;所以赵府还是使了不少人过去于府帮忙;整整忙了两日,才算勉强安置好了:宅院的大整修,却不是一两日间就能完事的,再说有讲究,正月里是不动土木的;所以于家暂时没有大整修的意思。

    于家人买下的宅院,在当日便成了赵家奴仆闲聊时的主要话题。

    香草听说于家人买得不是北城的宅子,而是东城的以后,急急赶回院子告诉了魏太姨娘,可是魏太姨娘却是一笑:“如此,不是甚好?”

    香草不解,但魏太姨娘却没有再解释,只道:“没有事儿的,你放心就是;记住,不但心要稳,人也要称才可以;”然后又道:“绣坊的新活计呢?”

    香草点头先应了魏太姨娘的教训,才答话道:“小丫头拿着呢,应该就快要到院子里了,我先一步来给奶奶说此事儿。”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香草:“你真得不知道什么轻、什么重嘛?几个小丫头,万一……,岂不是大事儿?”

    香草低下了头,她本来认为于家人买得宅院不是魏太姨娘想的那处,以为魏太姨娘的谋划落空,所以才会急急赶了回来;如果魏太姨娘不着急,她的确不应该任几个小丫头,拿着那么重要的东西留在后面。

    魏太姨娘一叹:“好在已经有人去查过了绣坊,想来不会再留意这些绣活,但你也要记得——小心才能无大错。”

    香草受教,转身出去接小丫头了。

    薛家的人现在正焦头烂额,他们的生意倒是没有人再来争夺,可是作坊却一直事情不断:先是被指责作坊里的东西过于陈旧,怎么能做出好东西来?然后又被指责所用之人年龄过大,眼睛已经不好使了,做得宫花可是要给贵人们用的,一点点差错也不可以有,用这些人做出的宫花还能看嘛?

    薛家的人虽然想争辩两句,可是倒底也没有敢说,虽然这些年的宫花都是由这些人做出来的,但宫里的人可不会同你讲道理。薛家人一下子犯了愁——东西还好说,置办新的就是了;可是人一时之间去哪里寻?堆纱花可真是个手艺活儿,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得出来,不跟着师傅学个几年,哪里就能出活儿呢。

    不过被指责相比后来发生的事情,对于薛家来说还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虽然被朝廷的人指责了两句,可能却没有不让他们继续往宫里送宫花,生意还继续能做就不算是极坏的事情。

    只是,薛家后来送去的宫里的堆维花、绢花等等都被退了回来,还被宫中的太监指着薛老太爷的鼻子大骂了一通。

    让薛家气愤的不是挨骂了,而是赵府送去的宫花,宫中却全部都收下了,连一枝都没有退回来——赵府的现在用得人也是原来的那些老人儿:虽然添了不少新手,可只是学徒而已,那宫花不可能是新手所为。

    一样的人,做得也是惯例的年景儿用花,可是赵薛两家的待遇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薛老太爷不用去想,也知道事情八成和于钧有关。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薛老太爷就是在心里把于钧骂了千万遍,可是他也只能去求于钧饶过薛家;薛老太爷去寻于钧时才发现,于钧并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着的:七次里倒有四次见不到人;好在薛老太爷还有些耐性,所以他终于见到了人。

    于钧虽然同薛老太爷说话并不亲热,但也没有不给留体面;薛老太爷一说到宫花的事情,于钧却推说那里宫里人所管,同他或是他的衙门是无干的——总之,所有的事情,于钧都推了个一干二净,并且对薛家的遭遇也表示出了同情,只是,他对于薛家的困境无能为力。

    薛老太爷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于钧所说他也反驳不了:因为找薛家麻烦的人,的确不是于钧的衙门里的人。

    薛家无奈,只好四处打探到底是谁在找自家的麻烦;花费了不少的银两后才打听清楚,找他们麻烦的人的确不是于钧,而是上次要抢他们家生意的人!

    薛家人把那人恨得牙痒,只是人家同宫里的人有关系,他们也不能拿人家如何;只是,薛家却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不过是于钧的借刀杀人之计。

    年节前宫中所有用宫花,薛家是一支也没有送进去;不过好在过年节,所以薛家的店铺生意还差强人意;要知道年节可是薛家最赚钱的时候,今年的生意对比往年少了中不止一半儿:因为宫中不要薛家的宫花一事,不知道怎么的,几乎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所以生意便不由以前了。

    薛家就在愁眉苦脸中过了一个年。本来薛老太爷想趁拜年的时候,同赵家提一提的他们的困境,可是那日赵府人来人往,亲朋好友不断,他根本不好开口提及此事,只能做罢。

    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日日都在想法子,看如何能再让赵府的人帮他们过此难关,因为想不到法子正在发愁时,却听说赵家的姻亲于府到了京中,并且还买了宅院长住了下来!

    这样一来,就如同在薛老太爷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不过是填房罢了,真当他们是赵府正经的姻亲了?到了京中,也不知道来自己府中拜访一下,实在是太过无礼了。

    虽然薛老太爷很生气,可是他一想到于钧的官职,他当然不敢去寻于家的晦气;而眼下他们还有事儿要求赵府,所以这一口窝囊气,薛家人只能自己咽了下去。

    薛老太爷想来想去,决定过了二十五收了年尾,便去赵府直接求救: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借口想不出来也不用想了,直来直去就好——不救?自己跪在他赵府不回来了!

    赵一飞这一日终于同康王府摆脱了关系,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他笑嘻嘻的和康王府的小王爷在酒楼门前作别,欠身请小王爷上车回府;小王爷却不急走的样子,还同赵一飞说着笑话儿。

    薛老太爷正正看到了,他一眼便认出了康王府的车子,急急叫人停了车子,上前同赵一飞说话,借机便同康王府的小王爷见了礼。

    薛老太爷听到面前是康王府的小王爷,他乐得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不过康王的小王爷对薛老太爷并不在意,只对他点了点头,便拍了拍赵一飞的肩膀上车自去了。

    薛老太爷看着赵一飞笑得极是灿烂,非要请赵一飞吃酒不可。

    赵一飞却没有给薛老太爷脸,冷冷答了一句没空,便一甩袖子也走了;薛老太爷看了一眼赵一飞的车子,不把赵一飞的无礼放在心上;他的目光又盯上了康王府的车子:赵一飞,自己还真是看错了他!没有想到他能结识康王府的小王爷,真真是了不起啊。如果自家能攀上康王府这棵大树,自己的生意还有人再敢来指手划脚?就是于钧也不敢了吧?!

    薛老太爷终于想到了法子,他高兴的搓了搓手对长随道:“去买些东西,明儿去赵府探我们家的姑娘。”

    送走了娘家人以后,孙氏便在房中呆呆的坐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雅音不知道孙氏这是怎么了,原来每次孙姨娘的娘家人来过后,孙姨娘都是极高兴的样子,今儿却是有些反常。

    雅音小心的换了一盏热茶过去:“奶奶,您怎么了?”

    孙氏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雅音出去: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想一想、静一静。

    孙氏是在生气,生她自己的气:自己居然把那么一个极好的、要胁赵家的机会放过了!不然现如今赵府中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就连老太爷也不敢对自己再大声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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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于家人的算盘

    孙氏越想越气:这样的好机会,却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她又气又急之下,把手中的帕子都绞作了一团。

    原来,今日孙氏娘家人来看过了她;而她同那神秘婆子说话时,把近来府中一些她认为不太重要的事情同婆子说了一遍:重要的事情当然早早就让人送出了口信去;婆子没有听完孙氏的话,她听到一半时狠狠拍了一下手,极为惋惜、甚至说对孙氏有了些微的不满——因为婆子没有留宿就走了。

    婆子对于凤舞、小陈氏放印子钱的事情极为看重,还对孙氏道:“你如果早些时候同我说,现如今的赵府,就是你当家了!”因为婆子的这一句话,孙氏悔的差点儿吐血!

    孙氏听婆子细细的一说,才知道印子钱的事情如此重要,她当时便把肠子悔青了:婆子没有说错她,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她当时问小陈氏的时候,只不过是有心要贪她的那条财路。

    那婆子又详细的问起了和印子钱有关的每一个人的下落,孙氏除了知道陈富已经叛主私逃,赵府已经报了官以外,凤舞和小陈氏听说被到山上静修调养了,至于送去了哪座山上她却是不知道的——婆子当然不满了。

    婆子风帽下的一双眼睛闪过了寒光:赵府现在想把事情压下来,那么印子钱的罪过只有更大了!只要能找到凤舞或是小陈氏、还有陈富,那么赵府的生死就握到了自己的手中;但是现在有关的人等,没有一个人有确切的下落。

    婆子沉思了良久后,让孙氏想法子打探凤舞和小陈氏的下落,然后便同孙氏的母亲一道走了;指着孙氏查到这些人的下落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婆子着紧回去安排人手去追查陈富等人的下落。

    孙氏没有想到婆子如此重视印子钱,而她见婆子脸上有了些恼意,她心中便十分的忐忑起来:自己毕竟已经嫁作人妇,不似当年了;万一……,自己要如何自处?

    所以孙氏这一次是真得有些恼自己,自己被禁足的时候,小陈氏自己送上了门来——她送给了自己多少好的机会?可是却被自己亲手推出了门去不说,还无意中助了那个小太太,把印子钱的事情硬硬压了下去;而且,她还被人误会自己是在争风吃醋!

    孙氏这一次没有砸东西:砸东西不能解决她眼下的问题。

    孙氏坐立难安,最终她把雅音唤了进来,吩咐雅音给她准备文房四宝:她要抄写经文;雅音虽然奇怪,可是也没有敢多问什么。

    孙氏当然不是写字写上了瘾来,她只是想通过写字静下心来:不静心怎么能想到法子呢?

    孙氏只写到晚上掌灯才停了下来。

    魏太姨娘和香草正在做女红,一个娘子进来道:“奶奶,绣坊又送来了几件绣活,听说是紧着要的,工钱也是加了十倍,您看?”

    魏太姨娘和香草对视一眼后道:“拿进来我看看,如果我们能赶出来就接下,如果不能就让绣坊再另找她人吧。”

    香草接过了娘子手中的绣活,摆手让娘子出去了:有些事情,还是人越少知道越好。

    魏太姨娘看完了绣活后,喃喃的道:“印子钱的事情如何此重要?真真是错失了良机!”她第一次在脸上现出了懊恼。

    凤舞那颗棋子原可以做更大的用处,却被她如此简单的废掉了。

    魏太姨娘喃喃的说了那么一句话后,便只是愣愣的盯着手中的绣活,再也没有开口。

    香草不太懂魏太姨娘的意思,她虽然也知道如何自绣活中看出传递进来的消息,不过绣活在魏太姨娘的手中,她就是再奇怪也只能先等一等——她原本就是沉静的性子,倒也等的。

    魏太姨娘悔得是自己终于把凤舞弄回了府中,却没有把她留下:现如今再去找凤舞的踪迹怕是不容易了吧?

    魏太姨娘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香草一脸的不明白,便把绣活递给了她,然后也只是长长一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香草仔细看过后也明白了过来,她立时就是一脸的后悔:大姑娘如此重要,实在不应该弃子的。

    香草虽然后悔极了,不过没有开口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不都太晚了嘛,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魏太姨娘终于不再沉默,她看向香草说道:“现如今后悔是无用了,我们只能想法子好好打探一下,看看凤舞和小陈氏都被送去了哪里。”

    魏太姨娘顿了顿,低沉的道:“我想,以凤舞的性子,她是不会甘心的;小陈氏被孙氏坑了一遭,想来也是恨极了她,也很容易能为我们所用——只是,要先找到她们才可以;她们只要活着,就应该能找到,找到了她们,那良机我们也就找了回来。”

    香草想了想:“奶奶,此事好似是太太的哥哥去安排的,并不好打探,万一……”

    魏太姨娘看了香草一眼:“此等良机怎么可以放过?只要我们稳住了心神,只要我们小心在意,只要我们真得想做成此事,就一定会有法子打探出来,并且不会被人发现;实在不行,那里不是还有一个可以替我们背黑锅的嘛?”

    香草重重点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红裳使了画儿去请于钧过来叙话,画儿回来道:“舅老爷被于府的人请走了。”

    红裳皱了皱眉头:“这倒是奇了,于家的人找哥哥做什么?”

    侍书随口答道:“反正不会有好事儿就对了。”

    只是这个没有好事儿,却还真出乎了红裳的意料:把她惊得不轻。

    于钧回来的时候,身旁跟着一个丫头;红裳看到这个丫头的时候,她吃惊的把手中的杯子都没有握稳掉到了地上。

    侍书几个人吓了一跳,因为太太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可是她们看那丫头,从头到脚并没有什么不妥——长得也并不出众。

    于钧看着红裳苦笑:“你也被吓到了是不是?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呢。”

    红裳听到于钧的话后,才定了定心神,让鱼儿把那丫头带了下去:她都没有同那丫头说一句话。

    红裳一直盯着那丫头的背影儿,直至她消失后,才转头看向于钧;红裳带着十二分的小心,仔细的查看于钧的神色。

    于钧又是一声苦笑:“裳儿,你不用如此;我没有什么事儿。”

    没事才怪!

    可是红裳却没有点破于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于钧也不例外。

    红裳想了想道:“这是于家人送给你的?”

    于钧点了点头,他眯起了眼睛:“是二婶儿送给我的。”

    红裳的眼角扯得紧了:“二婶儿?她也要趟这池混水不成?”

    于钧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红裳心下琢磨:难道于家迁来京城还有内情不成?于家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红裳一面思量着一面看向于钧:“这丫头,长得只有五六相似,不过那神情倒像足了十分;不会是同、是同嫂嫂有什么渊源吧?”

    于钧摇头:“你嫂嫂们五代单传,到了她这一辈儿也只不过是多了她一个;她倒是有一个弟弟,她和弟弟根本就没有什么近支旁亲,所以妹妹所想是不可能的。”

    红裳沉默了一会儿:“哥哥,你想……”人再聪明,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所以红裳不太确定现在的于钧是不是还有理智。

    于钧抬头看向红裳,眼神清澈无比:“我知道你嫂嫂已经去了;就算是再像,哪怕长得一模一样,却也不是会是你嫂嫂,所以,裳儿你放心就是。”

    红裳伸手握住了于钧,没有再开口;于钧也低下了头一时间他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还是于钧先开得口:“这个丫头叫英子,我带她回来就是要看看于家人倒底打的什么算盘。”

    红裳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他们只是给了你一个丫头?”

    于钧冷冷一笑:“当然不是!他们叫我去却是有大事儿的,他们给我又定了一门亲事儿,那女孩儿也已经跟着来了京城——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只是不知道注意到没有。”

    红裳略略一想,便皱起了眉头:“冯氏的干女儿?”

    于钧眯起了眼睛:“对,就是冯氏的干女儿。”

    红裳立时气得脸色变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哥哥,他们也太过份了!送一个长得那个样子的丫头是什么意思,还给你定了这么一份亲事儿,还当我们是原来任他们打骂处置的人?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理会他们,你把这丫头还有那亲事都退了,我们就是不听他们摆布!”

    这样做是没有什么技巧,不过红裳不想顾忌那么多了:她眼下只是不愿意看到于钧受伤。

    于钧却笑着摇了摇头:“裳儿何必动气。亲事嘛,他们定他们的,自然到时也是他们娶他们的,于我何干?至于这个丫头嘛?等那边儿娶完了亲,自有她的用处。”

    红裳看于钧全不在意的样子,轻轻一叹:“哥,苦了你。”

    于钧抚上了红裳的头:“苦什么?哥不苦。”看红裳还是有些无精打采的,便又道:“过两日,我的两个丫头、还有郑氏也就到了;妹妹让人把哥哥的院子收拾一下吧。”

    于家人要让他成家立业,那他就把女人摆出来让他们看看:现在他可是有了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

    红裳“咦”了一声儿:“哥,你想明白了?”然后又笑道:“你早就应该把她们接到京中来了。”

    于钧笑而不答,看红裳还要开口便道:“你们赵府二房的薛姨娘使了她的丫头,去于府拜访了我们那个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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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介绍:
刚刚穿越便嫁人为妻也就罢了;
刚为人妻即为人母?!
好吧,好吧,这也可以接受——
我们不做白雪公主她后妈就可以了。
但是,她的“孩子们”是不是年龄有些过于太大了?!
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外加一群虎视眈眈的妾室,
看红裳一个穿越女,
大宅门里柴米油盐的生活。妾大不如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妾大不如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