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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妾大不如妻txt下载     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只有自己能骗得了自己

    小陈氏说完,绿蕉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小陈氏说得一点儿也不假,日后她做了老爷的人,心里想得也是这个——做通房、做姨娘,最后就是想要个一儿半女了;她们这样的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点盼头。

    小陈氏看到绿蕉点头,接着一声长叹说了下去:“绿蕉姑娘,你看看人家陈姨娘,说是老实八交,什么也不求也不抢;可是换作我是她,我也有用争什么抢什么了!人家有个五姑娘,能同我一样么?我呢,现如今也没有其它盼头儿,只是想有个一儿半女的,指望着到老来能有个倚靠;不然,这多半辈子也是白活,老来不是一样吃苦受罪。”

    绿蕉又点了点头,小陈氏说得她明白,她也赞同,可是她一样心有疑惑:小陈氏的这些烦恼,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被老爷收了房,你有没有孩子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小陈氏越说脸上的悲容越盛:“可是,我想有个一儿半女并不容易啊;没有老爷的宠爱,我哪里能有孩子?绿蕉姑娘你说,我能凭什么让老爷宠爱呢?论年龄姿色,我不如孙姨娘很多,而且老爷自孙姨娘入门后,一直都宠爱孙姨娘,哪里还怎么理会我?而现在,孙姨娘眼开着就要解除禁足了,太太又有了身孕,老爷身边儿当然不能没有人伺候着,可是我就是有再大的功劳,到时也抵不过孙姨娘的娇嗔软语啊。”

    绿蕉听到这里明白了一些:小陈氏想和自己一起联手对付孙姨娘?

    小陈氏继续说了下去:“绿蕉,你做了老爷的人以后,孙姨娘能看着你得了老爷的宠爱?如果是你一个人,虽然对老爷有恩在前,又立功在后,可是想斗那个孙姨娘,怕也不是容易吧?但是,如果是我们两个人呢?”

    绿蕉看着小陈氏半晌,然后轻轻的道:“我只是一个丫头。”

    小陈氏轻轻执起了绿蕉的手:“那只是现在。将来,不,也许明日、后日,你就是我们赵家的新姨娘了。我所求并不多,只求能有个一儿半女便好——绿蕉姑娘,我帮你达成心愿,你也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在赵府,我们也好有个帮衬,不好吗?”

    说完小陈氏又是长长一叹:“如果不是因为孙姨娘,现如今我还不是早就有了孩子?她可是把老爷霸得紧着哟,偏又生不出一个蛋来!我也知道绿蕉你今日不立功,他日也会被老爷收到房里,你有老太太为你做主嘛;可是日后你做了老爷屋里的人,你一个人在这大宅子里也不好立足呢,那孙姨娘可不是个能容人的人。”

    绿蕉听到这里相信了小陈氏的话,她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如果此事真成了,绿蕉就欠了姨奶奶天大的恩情,一定会助姨奶奶完成心愿的。”

    绿蕉现如今心中所想、所盼都是能被赵一鸣收了房;而小陈氏的求她的不过是联手应付孙氏,她当然没有什么顾忌了:那孙姨娘她原来就看不过眼的很,霸着老爷不让老爷多看自己一眼。

    小陈氏大喜过望,握住了绿蕉的手:“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绿蕉妹妹千万不要忘了你刚刚说过的话。”做戏,小陈氏是做全套的。

    绿蕉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终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她可以成为老爷屋里人的希望。

    小陈氏看绿蕉的样子,又取笑了她两句,才同她说道:“其实太太院子门前也没有多少人会来走动,而且就算有人想趁在院子门口走动的时候下手,也会让被院子里的人发现才对。”

    绿蕉已经支起了耳朵认真听了起来,这可是关系着她日后的幸福生活啊;她听到小陈氏的话,一个劲儿直点头:“姨奶奶说得太对了;可是那两块冰不会自己跑到太太院子门外吧?”

    小陈氏没有理会绿蕉的话,直接说了下去。

    “而能在我们一院子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而不被发现,就一定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在院子门前走动,这样大家才不会生疑,不会去注意是不是有人要来害人;所以,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日来扫雪的婆子们才有这个可能了——其他人是没有理由在太太院子外停留过久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陈氏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还有比她更清楚此事的人嘛?她如果说得不清不楚才奇怪呢,

    绿蕉听到这里,感觉事情一下子明朗起来,她忍不住兴奋起来:“对,说得对。姨奶奶,你再接着说啊。”绿蕉原来心中还有的一疑惑,现如今一丝也没有了:小陈姨奶奶是真的要帮自己啊。

    小陈氏笑着嗔了绿蕉一眼:“我再说?你还想我说什么?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剩下的就只能你去做了。”

    绿蕉微微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的一笑:“姨奶奶说得对。那婆子里面倒底是谁做的,这个事儿就要我去查一查才可以了。”

    绿蕉虽然说着话,却没有动身:扫雪的婆子十几个人,这要如果查问呢?她又不是掌管洒扫的丫头,无权无问那些婆子的事情——她就是去问了,那些婆子也不会理会她吧?

    小陈氏点头:“对,此事就要绿蕉姑娘去查一查了,查问清楚回明了老爷……,嘻嘻,绿蕉姑娘你就大喜了!我先恭喜你了,绿蕉妹妹。”

    小陈氏拣着绿蕉的痒处挠才能让绿蕉不会放弃:“对了,你可想到要怎么盘问那些婆子了吗?那些婆子们可都是些奶奶,没有法子你想问出话来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儿!你如果直接问的话,想来她们是不会说的,说不定还会啐你一脸口水。”

    绿蕉又苦了小脸:“我还真得没有法子呢,那些婆子们的厉害我向来是知道的;虽然我是老太太的人,她们多少要给些脸面,可是这样的事儿她们怕是不会老老实实告诉我的。唉——,那要如何做才好呢?要不,我就把这个事儿告诉太太和老爷好了,也是一件功劳吧。”

    小陈氏闻言狠狠挖了一眼绿蕉:“这么点子功劳,你认为老爷会把你放在心上嘛?那日后我们姐妹的将来怎么办?”

    小陈氏没有想临到末了,还能听到绿蕉这样一句话,她是真得气不打一处来。

    绿蕉想想也是,便又看向了小陈氏:“奶奶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

    小陈氏吃了一口茶:“当然是有法子了,不然怎么可能会问你有没有法子呢。”

    绿蕉终于放下了心来:陈姨奶奶有法子就好,她一定会帮自己的;当下便只是一个劲儿催着小陈氏快说:绿蕉现在是一时也等不了了,恨不能眼下就能把那冰儿的事情弄个清楚明白,然后就到赵一鸣面前去邀功,再然后她便成了赵家的新姨娘。

    小陈氏放下了茶盏,看着绿蕉认真的道:“敲山震虎,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把山敲响,吓一吓老虎,藏在山中的老虎不就自己出来了?”

    绿蕉低头想了起来,可是小陈已经等不及绿蕉想明白了,她比绿蕉更心急,而且她对于绿蕉的脑袋也不太抱有希望:“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到扫雪的婆子们那里,把太太院子门口有冰儿的事情一说,然后就说太太和老爷现在已经知道了,会如何如何——你要把后果说得严重一此,嗯,比如说“姨娘们都不让随意走动了,查出了哪个人做的,一家人都卖出去做苦力奴都是便宜的”这样的话;听到这些话,那些心里有鬼的婆子一定会吓一跳,到时你看哪个婆子神色有异,就一准儿是她了!”

    绿蕉听得眼前一亮:“姨奶奶真是厉害,这个法子好,太好了。”

    小陈氏也在心中点头:就是,这个法子好啊,幸亏自己聪明想到了自救的法子,不然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小陈氏笑道:“快去吧,等你回来时就知道是哪个婆子所为,到时候老爷也自正房回来了,你上前一禀报,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呢。”小陈氏又挠了绿蕉的痒处一下,就是为了让她能快些——说了这么一会子话,不知道太太会不会就要回来了。

    绿蕉啐了小陈氏一下:“姨奶奶说着说着就没有了正形儿,我不同你说了。”说完起身便向门外跑去,她还真是急着快去快回,好能在快些见到她的老爷。

    小陈氏却一把又扯住了绿蕉:“你想要被冻死啊!快穿了你的大毛衣服去。”然后又把桌上的活计塞到了绿蕉的手里:“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出去,不要同人讲你去做什么了——小心莫要让人知道你去做什么,不然这功劳不是你独一份的,我们姐妹将来也就少了一些凭仗。”

    小陈氏知道不能让人看出绿蕉有什么异样才成,所以才会替绿蕉事事想得周全:不穿大毛的衣服,还把绣活扔在了自己这里,不管是陈氏回来,还是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会感觉绿蕉奇怪,并且同她有关。

    绿蕉因为自己的心急羞得一张脸更红,答应了一声儿:“我知道的,姨奶奶放心就是。”说完便掀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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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砸的真痛快!

    而屋里的小陈氏也因为用得心思太过,累得摊倒在椅子上,一时间不想动了:自己是不是能躲过这一次的祸事儿,全看绿蕉这个傻丫头的了——她只能孤注一掷了,因为除此之外,她是想不到一点儿其它的法子了。

    小陈氏刚刚游说绿蕉时,精神劲儿十足,可是现在她连动动眼皮都懒得动了:不只是因为累,还有空虚,以及惧怕。

    喜心看着绿蕉走远了才转身进来,看到小陈氏如此便轻声道:“奶奶要不要到里间去躺一躺,太太回来时我再叫您起。”

    喜心明白小陈氏现在的心情,知道她现在六神无主,怕她如此一会再惹陈氏起疑:陈姨奶奶虽然老实,可是自家主子如果总是这个样子,想让陈姨奶奶不疑心都难;而陈姨奶奶可是太太的人。

    喜心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她现在的心情也十分不好:她就要成亲了,可是主子如果在这个时候坏了事情,她是一定会被连累的,想跑都没有地方跑。

    如果当初主子听了自己的劝,现如今哪里会有这一难!可是这样的话,喜心不能说——就是说了也于事无补了。

    小陈氏听到喜心的话,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去躺躺也好,免得自己呆呆的坐在这里更容易让人起疑。小陈氏知道自己应该镇定下来才对,可是她偏偏一点儿也镇定不下来。

    喜心服侍小陈氏躺下后,她便坐在一旁呆呆的想开了心事儿:她想要逃脱罪责,只有一个法子,可是……。

    喜心看了看床上的小陈氏,心里犹豫不决:一面是主子,一面是未婚夫和家人,她要如何做才对呢?而且,就算是她这次悔过了,可是太太会不会不追究她以前同小陈氏做过的那些事情呢?

    越想喜心的心里越烦,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想了好久,喜心终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如果她试一试也许会有一条活路,如果只是跟着小陈氏这样一种路走下去,那她真的无活路可走了。

    如果小陈氏足够聪明且有胆量,喜心也能稳住心神儿;可是小陈氏先乱了阵脚,喜心岂能不慌?她只不过是依附于主子生存的丫头。

    所以,面临着如何抉择,让喜心很挣扎、很难受——放弃还是不放弃主子,是忠与不忠的大义;她背叛了小陈氏的话,就算能逃出生天,怕这一生也会被人看不起吧?她自己一辈子也心安不了吧?

    喜心看着小陈氏的身影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最终喜心合眼对着上天祈祷起来:希望老太爷保佑太太和老爷不会发现自家主子做得事情。

    可是,喜心也明白自己的祈祷很可笑:老太爷怎么可能会帮坏人呢?

    陈氏回到厢房时,看到小陈氏已经睡着了,便没有同喜心多说什么,自到一旁和珠儿去做女红了:她正在给五姑娘做鞋子——年节时穿得鞋子,陈氏可是很费了心思的;这是她能为女儿做得不多的事情之一。

    赵家的团圆饭终于用完了,众人又随老太爷和老太太回到了厅上。

    赵一飞和金氏在厅上略坐了一会儿,吃了一盏茶便起身告退了:他们不想看到薛家的人,更加不想应酬他们。

    老太爷和老太太也明白小儿子的心思,便摆摆手让二房的人早早回去了:实在是不必给薛家的人留太多的体面,不然下一次他指着鼻子骂得就会自己了。

    赵一飞和金氏上了一辆车子,冷冷的对倩芊道:“你自己回去吧,不必跟来上房伺候着;不然我看着你也是生气。”他是真得生了气,虽然明知道此事同倩芊没有关系,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把一肚子的火气发作到了倩芊身上——谁让她姓薛呢。

    倩芊低眉顺眼的答应着,弯腰送走了赵一飞和金氏,这才直起身子来扶着心然和花然的手上了车子回去。

    倩芊一张脸怎么看都十分的平静,可是心下却已经恼怒得想杀人了:她是真的想杀了那对只会坏事儿的父母!她也真想杀了那个一脸得意、高高在上的金氏!还有,还有那个翻脸无情的赵一飞!

    终于回到院子里,倩芊到了房门前头也不回的轻轻吩咐了一声儿:“我有些累了,想在房里好好休息一下,你们不必进来伺候了。”说完扔下丫头们自己进了屋子并关上了门。

    而心然和花然是惯知道倩芊的脾气,所以便答应了一声儿立到了门外,不让丫头婆子们跟着进去;她们知道,她们姑娘的脾气怕是再也忍不住,现在姑娘是要发作出来吧?

    花然和心然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心:这个时候可不是姑娘应该发脾气的时候,万一被夫人金氏知道,姑娘怕是会被训斥吧?而且现今不比从前,姑娘打碎了一屋子的东西,想瞒过金氏去根本不可能啊。

    花然和心然提起的心,在她们看到兰心两个人走过来时,提得更高了:夫人的人来了!她们除了紧张之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金氏的人都很难缠的,这两日她们可是领教够了。

    兰心和兰影看了看心然和花然:“姐姐们,这里冰凉冰凉的,你们不怕着凉嘛?既然姨奶奶已经吩咐不用人伺候着了,不如我们一起厢房暖和一下吧,看这天儿就要起风了,说能冻死人一点儿也稀奇。”

    心然和花然陪笑:“姐姐们说得,这天儿真要起风了呢。你们先去暖和着,我们一会儿就过去。这会子我们姑娘,啊,不,这会子姨奶奶刚进屋,怕她再有什么事儿叫人。”

    兰心和兰影笑道:“听听你们说得话儿,省怕我们不知道你们是奶奶家跟来的人似的?!好了,奶奶不是说不用人伺候了嘛;再说,叫两个小丫头过来守着就好了——奶奶那样吩咐了,就不会再叫人的;走了,走了,我们还是一起去吃杯热酒暖暖身子的好。”说完,兰心二人上前不由分说拉了心然和花然就走。

    心然和花然心知肚明,兰心和兰影儿是什么用心,但是因为她们是金氏的人,心然两个人当然不敢喝斥她们;而且心然也怕兰心她们再听到屋里的什么响动,虽然心里有一千万个不情愿,最终也只能被兰心二人拖走了。

    而倩芊现在根本不知道屋子外面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人。她进了屋里,便把一肚子的怒气全放了出来。

    倩芊再也忍不住了,她也不想忍了,她感觉自己受够了!倩芊一挥手先把眼前的一个花瓶掀翻了,然后便把屋子里东西砸了一个粉碎!

    倩芊当然知道她这个时候发作不好,可是一来她怒极了,二来她一向有这个毛病儿——只要怒极便会砸东西的,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而且她认为花然和心然在屋子外面呢,所以她是砸得一个放心,一个痛快!

    虽然倩芊是在里屋砸东西,可是门外的小丫头们还是听到了响声儿;几个小丫头把头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相互看了一眼,便有人瞄了一眼厢房里的心然和花然溜出了院子。

    ********

    赵一飞在车子上同金氏有一句无一句的说着话,夫妻两人都把薛家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金氏更是借机说了几句倩芊的不好:居然不知道替自己的老爷拦下父亲,害得老爷受人之辱,实在是有些过份了。

    赵一飞深以为然:薛氏不知道拦下表舅,让他那么辱没自己,实实在在是让人生气。

    金氏和赵一飞进屋坐下后,看到菊意打过来的眼色,便对赵一飞道:“今儿一天被薛家撑得什么也没有做成,现今我是要去理事儿才成,老爷你是出去走走,还是去房里歇一会儿?”

    赵一飞想了想:“出去走走吧。”

    金氏便唤人取了一些东西出来:“老爷,既然你要出去走走,便到薛氏那里瞧瞧吧。虽然薛家失了礼数,不过我们却不能授人以柄;这些东西您交给薛氏吧——今儿可以算是她的回门,这是我昨日便给她备下的东西。”

    赵一飞一时间心中大为感动:“瑾柳——!”

    金氏抿嘴一笑:“去吧,去吧。”

    赵一飞让小丫头接过了东西,一笑转身出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晚上要回到金氏屋中好好陪陪她。

    赵一飞走出屋子不久,忽然想起有两句话要交待金氏一下,便又转身回去,却正正听到金氏和丫头们说:“她要闹先由着她好了!现如今不要同她一样,免得在老太太那里落了话柄儿,日后不好开销她;而你们老爷,这几日真是太过得意了些!妾室、通房一个个都给我收了,等我把事情料理清楚了,再同他算帐!你们老爷真真是没有良心,不是我父亲,你们老爷能有今日嘛……”

    金氏同菊意几个丫头向来是什么都说的:这几个丫头是她亲自挑选的,是她的心腹之人——整个赵府也只有这几个丫头是她真信得过,可以说说话的人;而抱怨赵一飞的话,她也只有在几个丫头们面前说上那一句两句的,在其他人面前,包括在她自己的父母面前,金氏还真是不能说或是不能多说赵一飞什么。

    赵一飞没有再听下去,他转身走了:金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直是知道的。

    赵一飞的心情更加不好,到了倩芊的院子里也不用人通报,一路急行就到了倩芊的屋外;赵一飞自己清楚:他现如今正是一肚子的火气憋得难受,如果薛氏知机还好些,不然说不定他就会把气出在薛氏身上。

    而屋外的小丫头虽然同赵一飞见了礼,却没有一个人进去给倩芊通禀。

    花然和心然却刚刚得知赵一飞来了,正自厢房中奔过来。

    赵一飞已经听到屋里的响声儿,他挑帘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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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银票与字条

    赵一飞进倩芊屋子的时候,老太太也终于忍无可忍的对薛家的人下了逐客令: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留下来,只得起身告辞。

    不过,薛老太爷最终还是厚着老脸同于钧深深行了一礼,说这两日请于钧得闲时到酒楼,两家人好好坐坐,也亲近亲近。

    于钧只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儿,并没有说同意或是不同意。

    可是薛老太爷看于钧居然回应了他,认为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当下心下大喜;又趁着好不容易同于钧说上了话,又向于钧请了罪以后,才急急告辞回去了:他要回去好好安排一下,找人打探一下于钧的喜好——他要好好的同于钧赔罪。

    然后嘛,薛老太爷已经想到了以后:然后再想些法子弄些好的安胎、或是补身的药材来给红裳,一定要把于钧哄得回心转意才成。

    薛老太爷牢牢记住了老太爷的一句话:要想哄得于钧开心,是要红裳能点头才可以的;薛老太爷才把心思再一次打到了红裳的身上。

    红裳看到薛老太爷脸上的喜色,轻轻摇了摇头:他这些年在京中是如何生存下来的?那么大的一桩好事儿,在他手里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被人抢去,真是好运气呢。不过,红裳没有多在薛家的事情再费心神:经于钧一闹,倩芊的事情薛家应该不会再提了,就是再提起,薛家也不会再牵扯到自己头上来。

    红裳扫了一眼凤舞:凤舞这次回来真得安静了很多,看上去也好似无害了许多;这些都还好接受,毕竟凤舞是受了罚才回来的,怎么也要行事低调些才能让众人接受她。

    只是,为什么凤舞得知自己有孕时,她那么的吃惊呢?红裳越想越疑惑此事。

    凤舞当时脸上的惊愕与不可置信,让红裳百思不得其解:好似凤舞一直笃定自己不会有身孕一样,这做何解?

    而且送凤舞上山时,在她书房中找出来的字条和银票,至今也不知道是谁所为呢——原来以为是薛家表姑娘所为,她也的确是送了字条过去,可是她写那字条根本没有送到凤舞的手上,那字条在凤舞的院子里被人发现了。

    红裳猜想,可能表姑娘写的那张字,被凤舞的某个丫头接到后还没有来得及送进书房,或是有什么事儿,总之,她是没有把表姑娘的字送到凤舞手上,后来又看事情不太妙,她便把那字偷偷扔到了院子里:这样就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了。

    也因为如此,表姑娘的那张字条就落得无凭无据——虽然红裳和侍书几个人都知道是她所为,红裳也不好找表姑娘质问,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表姑娘写得那张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劝大姑娘要戒急戒忍、以期后图,并在字里行间流露出,她会在老太太面前美言,以帮凤舞争取可以早日回府之类的意思。

    凤舞的归来,让红裳又想起了那张字条和银票:送凤舞字条和银票的人是什么意思呢?最起码,她同自己是敌非友啊。

    红裳又扫了一眼凤舞:这孩子现在太过安静了一些,尤其在看向自己时也太过平静了,好似她和自己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是因此,红裳才断定凤舞不会是真得改过了,只是她学会了忍耐而已。

    只要是个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或许会有愧疚,或许会有一丝不甘,或许会有一些伤心、无奈等等,总之,不可能如此平静。

    凤舞在山上的生活,红裳还是比较清楚的:除了魏太姨娘有时候会送些东西上去,凤舞没有再见过其他人——那些东西也都是极平常的,听说魏太姨娘原来同大姑娘感情不错,红裳倒也没有疑心她其它;因为魏太姨娘一直是个很老实,老实到如同在赵府不存在的人一样。

    而徐妈妈对于凤舞的性情,一直以来说得话都差不多:虽然不坏,但改变也不是很多,不过姑娘也没有找麻烦等等之语。

    只是,看到凤舞现如今的样子,老太爷和老太太会怎么看徐妈妈的话就未可知了。

    红裳想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徐妈妈,不想正看到徐妈妈看向自己;红裳对着徐妈妈微微一笑,徐妈妈轻轻点了点头。

    凤舞因为没有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允许,根本不方便回房;虽然她很想回房去歇一歇,她感觉自己的骨头每一根都酸疼酸疼了。可是,她知道,她今天回府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不做完,老太爷和老太太是不会放她回房的。

    凤舞又看了一眼倚在老太太身边的凤韵,她心中更是酸涩:原来那个什么也不是,只知道在自己面前唯唯喏喏的小丫头,居然在她们母女把自己害了以后,正正经经的取代了她的位置,成了老太太的心头肉!

    凤舞虽然很气恼,不过却很快的垂下了目光,掩住了她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不忿:她不想被人看到她眼中的不甘。等到薛老太爷带着薛老太太走了,凤舞知道接下来全是自己的事情了:有些过场是一定要走的。

    红裳已经收回了看向徐妈妈的目光,红裳想:也许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同徐妈妈好好谈一谈,虽然徐妈妈是老太太的人,不过自己也不是要害人,叫她来问问凤舞的情形也正常的很。

    凤舞已经起身跪倒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面前:“孙女儿不孝,已经尽知前错;日后一定会好好伺奉老太爷和老太太以尽孝心。”

    老太爷轻轻一叹:“你如果真得知错了,倒真是你的福份;只是你不孝的人并不是我们,而是你的父母,不要给我们请罪了,起来吧,给你们的父母请过罪再回来说话。”

    凤舞便又跪到了赵一鸣和红裳面前请罪,说了一番知错、日后会好好孝敬父母的话儿;这番话倒也说得极为顺溜,听上去也十分有悔意。

    红裳看着凤舞,淡淡一笑:“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哪里用得上‘请罪’两个字?你一路上坐车子已经够累了,快起来吧。”凤舞是不会原谅自己的,红裳知道——因为红裳,凤舞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不过凤舞愿意演一个孝女,红裳也就不妨做个贤母。

    凤舞谢过了红裳却没有地上起来,她在等父亲赵一鸣的话儿。

    赵一鸣看着眼前跪着的凤舞,心里百味杂陈:“你要记得你今日说得话,不要再任性妄为了;那大不孝的罪过儿,是你母亲不追究你,所以你才安然无恙呆在府中,不然赵氏的宗祠,你现在已经有幸见过了。”

    赵一鸣看到凤舞,更多的自责:不是他这个父亲没有好教养凤舞,凤舞倒至于长成如此模样?也就不会累及到红裳了。

    赵一鸣说出这番话,是希望凤舞明白,就是在凤舞犯了错儿的当日,做为母亲的红裳也并没有真得想追究她:当日,红裳默认了老太爷的处置,凤舞才能到山上去养性。

    红裳当初会答应,当然不是为了凤舞,她是为了赵家,为了赵一鸣的前程——凤舞的罪名儿传了出去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对赵一鸣更加不好;而赵家和赵一鸣的前程,却是同红裳息息相关的。

    不然,以凤舞所犯的错儿,绝不会只是到山上养养性这样简单了。

    凤舞低着头轻轻应道:“是的,父亲,女儿都知道。”然后凤舞对着红裳叩了一个头:“谢谢母亲当日的宽佑。”说着话,凤舞的眼圈还红了起来,似乎被红裳感动的要哭了出来。

    老太太轻轻一叹:这孩子看来是真得知道自己错了,如此也好啊。

    红裳一面让侍书上前扶起了凤舞来,一面道:“舞儿,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说了。”然后又转头对赵一鸣道:“夫君,孩子刚回来,有什么事儿或是什么话儿不妨过两日再说;她一路奔波,已经很辛苦了,不要再训斥她了。”

    红裳知道凤舞想博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垂怜,所以才会如此做态;凤舞现在这个样子,红裳只能继续陪她演下去,不然倒好似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眼太小了。

    赵一鸣闻言点了点头:“好吧。”他看向凤舞:“看在你母亲的份儿上,今儿就不难为你了。”说完,赵一鸣又看了一眼于钧,然后对凤舞道:“你给舅父请个安,并也一同请个罪吧。”

    凤舞上前要给于钧见礼,却被于钧给拦下了:“好了,好了。孩子回来也累了,不要再折腾她了。”

    于钧不想受凤舞这一礼,至少现在不想。

    红裳也道:“就是,舞儿也是一脸疲态,让她回房好好歇一歇吧。”

    红裳笑着转头看向老太爷和老太太:“依媳妇看,让舞儿下去好好收拾一下。再说,徐妈妈等人也累了,也应该让她们下去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凤舞已经请过了罪,再加上有红裳的话,便又叮嘱了凤舞几句,便让娘子们带她回房了;而徐妈妈被老太太留了下来:老太太当然要仔细问一问凤舞在山上的事情。

    红裳和赵一鸣终于可以回房了,于钧和红裳一起回来了:那冰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当然不可能回房去。

    而这个时候,绿蕉还在洒扫的婆子们那里逗留。

    绿蕉按照小陈氏教的话说了可不止一遍,可是满屋子的婆子只是冷冷的看着绿蕉,几乎没有人的神色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这个同小陈氏说得太不一样了;所以,现在绿蕉有些呆住了,她看着婆子们板着的脸,根本不知道再往下应该说什么、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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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鱼小鱼

    绿蕉坐在桌子旁边——她是被婆子们让进来的;婆子们原以来她只是来传太太的话儿或是有什么其它的差事儿要安排给她们,又因她是一等的大丫头,所以婆子们都是敬着她三分的。

    不过现在满屋子的婆子们,可是对绿蕉没有了一丝敬意儿。

    屋里虽然有十几、二十几个人,却并没有一个说话,这让绿蕉更加不自在起来;她扯了扯嘴角:“大娘们怎么的不说话了?不过是闲话两句说着玩儿,大娘们不是当真了吧?我也不过是听院子里的人说起,所以才说了同大娘们取乐的。”

    绿蕉刚开始同婆子们说话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提到太太院子门前的冰块儿,她口气里可是带着几分威胁的;可是婆子们听完绿蕉的话后,一致不说话了,倒让绿蕉感觉自己大力打出的一拳完全落空了一般。

    然后绿蕉无论是笑言还是冷语,婆子们只是看着她,却并不答话;绿蕉的话却不自觉的越说越软了——她并没有多少底气,如何能强硬的起来。

    洒扫的头儿于婆子冷冷看了一眼绿蕉,然后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绿蕉姑娘今儿只是为了来同我们这些粗人说笑的?”

    绿蕉强笑了一笑:“大雪天儿无聊的紧,所以来找大娘们耍一耍;大娘们不是被我吓到了吧?”

    于婆子却不客气的道:“姑娘无聊,可是我们却不无聊——我们没有姑娘那么好命!姑娘既然无事就请吧,我们要开工就不多陪姑娘了。”

    于婆子说完,屋子里的婆子们便都站了起来:坐着的人只有绿蕉了。

    绿蕉更是尴尬起来,便也站了起来:“大娘们,你们不觉得那冰来得奇怪嘛?你们说有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冰弄到了太太门前呢?这可是个大罪过,不要说老爷太太了,就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就第一个不能饶了那人。你们说是不是?”

    绿蕉看婆子们当真要走了,依然有些不死心:也许是自己刚刚没有看仔细呢?她一面说着话儿,又一面逐一看向了婆子,希望可以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同的人。

    于婆子盯着绿蕉,等绿蕉看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不知道姑娘看我们这里哪个人可疑?只要姑娘说了出来,我们这些婆子一起跟姑娘到老太爷跟前请罪。”

    绿蕉闻言脸上一红,有些吱唔起来:“大娘说什么呢?”她没有想到于婆子居然一口叫破了她的用心。

    于婆子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出来:“我可是当不起姑娘一声大娘!至于我说什么,姑娘也听得清楚明白。说起来,姑娘自然是聪明能干,才能在老太太屋里伺服多年;而我们都是些粗使的人,当然不能同姑娘相比;可是姑娘也不要欺人太甚!姑娘今儿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想这里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于婆子顿了顿又道:“至于太太院门前的冰块儿是不是有,我们并不知道;就算冰块儿的事情是真的,就算那冰块儿是我们洒扫上的人所为,此事也自有老太太或是太太来发落,不知道姑娘您是代哪位主子来问话的。”

    绿蕉被于婆子说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她从来没有想过,粗使的婆子们居然如此难以应对——原来她们看到自己,可是大气儿也不喘的。

    于婆子看绿蕉不说话,便冷冷一哼不再说什么,一挥手带着人自管走了。

    婆子们能不生气嘛:绿蕉就差指着她们鼻子说——是你们哪个做的?再不出来承认,让太太查了出来,你们没有一个能得了好去!

    就算婆子们再生气,可是也拿绿蕉没有办法:人家可是大丫头呢,同她们是绝不相同的!于婆子能给绿蕉三分脸色看已经是天大的事情了。

    于婆子没有同婆子们一起去上工,她带着一个婆子往另外一条路上去了。

    绿蕉直到婆子们都走了,她才缓过了劲儿来:她慢慢的又坐了回去,因为她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

    绿蕉没有想到事情并不如她想像那样好做,那她今儿要用什么话儿去回老爷?不回老爷,那她不是还要继续等下去;等到老爷想起她来,不知道会到何年月了。

    不过,绿蕉并没有坐着烦闷太久,因为画儿使了小丫头来请她了。

    绿蕉听完小丫头的话,依然有些呆呆的不明所以:画儿叫自己做什么,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洒扫的婆子处呢?绿蕉随小丫头回了院子,却不是去了画儿的厢房,而是被小丫头直接引到了上房去见红裳和赵一鸣。她虽然有些疑惑却并不害怕——她又没有做错儿什么事情;虽然自绣房走开了一会儿,可这也算不得什么错儿。

    绿蕉进屋后看到赵一鸣,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欢喜的:她可是有些日子只能远远看老爷一眼了。

    红裳等绿蕉见完了礼道:“你不在绣房,去洒扫的地方做什么?”

    绿蕉没有想到太太一见她就问这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不知道应该答什么好。

    红裳看着绿蕉淡淡一笑:“绿蕉?”

    绿蕉只得吱唔道:“婢子左右无事儿,到那里走动了一下。”

    红裳看着绿蕉半晌儿,然后才道:“走动了一下?那为什么于婆子到赵安娘子那里把你告了?赵安娘子刚刚巴巴的赶来回我,我还以为她在说笑呢——绿蕉就算不在绣房,也不会去洒扫房啊。绿蕉,你在府中当差多年,是最知道的规矩的人,今儿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去寻洒扫处婆子们的晦气,还说了许多莫明其妙的话。”

    绿蕉听到于婆子把她今天到洒扫处的事儿告到了赵安娘子处,她很吃惊的抬起来头:不过是自己多说了几句话罢了,于婆子居然会把此事闹到了管家娘子那里,而且,管家娘子这么快就报给了太太知道——事情似乎有些复杂的样子,难道,其中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嘛?

    绿蕉一抬头正好迎上了红裳的眼睛,她不敢直视红裳的目光,急忙又低下了头道:“婢子也不过是说了两句玩话儿,哪里想到于婆子便恼了;请太太明鉴,婢子真得只是去走动一下,并没有想找哪个人的晦气。”

    红裳轻轻的重复了一遍:“玩话?于婆子年纪不小了,什么样的玩话让她着了恼呢?”

    绿蕉在洒扫房里说了什么,红裳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冰块的事情被鱼儿发现后,鱼儿几个人岂能不过问洒扫上的事情?小陈氏分析的话,鱼儿几个人当然也想到了,所以她们早就知会过了赵安娘子,只是一时间还不想惊到那下手的人而已。

    画儿的意思是:不能只捉了小鱼就算完事儿,要用小鱼吓一吓大鱼,然后才能捉住了大鱼一劳永逸。

    绿蕉闻言脸上红了又白,扫了一旁的赵一鸣一眼,答道:“回太太的话,只是、只是一般的玩笑话;可能、可能是婢子性子直,说得话不太中听,让于婆子误会了什么吧。”

    绿蕉也不是有意要隐瞒什么,她只是不想让太太知道她的心思,尤其还是当着老爷的面儿——如果被太太得知,她做此事儿都是为了老爷,她会很难堪的。

    红裳听到绿蕉的话后没有再说什么,她沉吟了一会儿便摆手道:“画儿,你陪绿蕉下去歇一歇吧。”

    绿蕉更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等太太的下一句问话儿,没有想到太太问到这里居然不再问下去了。不过,倒底对她来说算是好事儿,她便依着红裳的吩咐行过礼后,同画儿一齐下去了。

    红裳待绿蕉走了以后,看向赵一鸣一笑:“女大不中留了。”

    赵一鸣点头:“早就应该好好给她安排的,只是她一直在老太太身边儿,我们不好过问;现如今,她可是我们院里的人,给她安排份亲事也是应当应份的。不过,她巴巴的跑去洒扫上,此事倒要问个清楚明白才成。”

    红裳轻轻瞟了一眼赵一鸣:“这个还有什么要问的?再问,绿蕉说出来的话,我们却是不太能听呢;或者夫君想听,妾身叫绿蕉回来再问过也是一样,不知道夫君意下如何?”

    绿蕉为什么要去洒扫上同婆子们乱说一气,红裳和赵一鸣都是明白的,所以红裳才没有再问下去。至于是哪个挑拨了绿蕉去了洒扫处,这句话也是不用问的——绿蕉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在红裳自己的院子里,还能有红裳不知道的事情嘛。

    赵一鸣咳了两声儿:“此事儿是内宅的事情,裳儿做主就成;我、我只是随口一说,裳儿不必当真。”如果于钧不在场,赵一鸣当然有得法子可以让红裳改口求饶,不敢再取笑他——向来在房中都是他把红裳吃得死死的,红裳并无还手之力。

    于钧听得大乐,他一笑赵一鸣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红裳不理会于钧的取笑,她问赵一鸣道:“夫君如何看此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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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抽丝剥茧

    虽然现在无凭无据,可是大家都知道小陈氏同冰块儿总有些牵连,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着紧——着紧就是因为她心虚。现在,红裳想知道赵一鸣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儿。

    红裳深知赵一鸣的为人,所以好多事情上,红裳都因为顾虑到赵一鸣的感觉,对姨娘们没有过于深究:因为就算是闹将开来,赵一鸣也许不会认为是大事儿,反而会认为做为正室的红裳不识大体。

    赵一鸣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又因为外放六七年之久不在府中,他一直对于独自生活在府中的妾室姨娘们,在心中难免生出了几分愧疚和怜惜;而这些妾室自进赵府开始,在赵一鸣面前从来都是非常贤良的样子;而且在赵一鸣面前,相互之间也是姐姐妹妹的极其亲热,让赵一鸣相信她们之间相互因为嫉妒而恨对方入骨,还真是很困难。

    不过,赵一鸣自回府后,一个宋氏给他的“惊喜”已经让他有些警觉了,再加上现如今的小陈氏,赵一鸣不自禁的对姨娘们有了几丝怀疑:自己身边的女人们,看来并不像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她们眼中心中只有自己,只要自己好她们就别无所求了;在她们心中眼中想得最多的怕是她们自己吧?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妾室虽然在赵一鸣的眼中是也是人,可是却不是和赵一鸣能相提并论的人,所以他对于妾室并不是十分的关心。

    在红裳看来,很多时候,姨娘们倒像是赵一鸣养得宠物:想起来就宠爱一番,想不起来的时候自然就冷落一旁了。所以红裳对于妾室们也是有几分怜悯的:她们同样也是人啊。

    只是姨娘们大多不如此想,她们眼中所见就是这么大的天与地,所以她们争得也就是这么大的天和地——想让她们不争?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赵一鸣想着想着心下有些冰凉起来,直到他看了一眼红裳心下才自一暖:还好,还有裳儿,至少裳儿从来不曾骗过自己什么。他听到红裳的话,偏头看向了窗外的厢房:小陈氏现在就在那里。

    赵一鸣的眼神有些冷冰冰的:“此事儿小陈氏应该是脱不了干系的!绿蕉那个丫头同她一起说了一会子话,便巴巴的跑到了洒扫上胡闹了一通,想来是小陈氏同绿蕉说了什么所致。”

    赵一鸣对于小陈氏的所为是极为生气的:印子钱就足以毁了他的前程,可是没有想到小陈氏并不仅仅是贪心,还安了如此恶毒的心思想要害他和裳儿的孩子!

    赵家至今无嗣,小陈氏在这个时候动手脚时,根本就没有替赵家考虑一分,只想到了她自己;赵一鸣眼中的寒意更甚:她们就是不想让裳儿有孩子,她们是想让她们的孩子继赵家的香火。

    于钧瞟了一眼赵一鸣:“你说的话再对没有,不过同没有说话有什么分别?此事如果同小陈氏没有干系,说出来哪个会相信?”

    红裳知道赵一鸣被小陈氏寒了心,她轻轻的道:“夫君所说极是,小陈氏应该是脱不了干系的。刚刚听丫头们讲,在我们去了老太太屋里后,小陈姨娘原本是想回院子的,可是后来却被人拦下不能出去,她才挑拨绿蕉生出了此事儿。不过,她想得还是晚了些,那两个婆子现在就算没有被捉到,应该也差不多了。”

    虽然赵一鸣心情不太好,但是事关腹中孩了的安危,红裳这一次不能再轻轻放过小陈氏,她不可以让孩子有任何一点儿危险:日后只要有哪个敢打她孩子的主意,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于钧闻言回望红裳:“知道是谁所为的了?你怎么知道的?我刚刚可没有听人提起此事儿,正想着提醒你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捉人呢。”

    红裳一笑:“鱼儿几个丫头做得呗。这样的事情,原本有画儿和侍书安排就不会出差错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了鱼儿;这点子事儿她们当然已经打点妥当了,不必我费心的。”

    侍书四个丫头现在都伺候在外面,隐隐传来的有她们说笑声儿:看来她们心情不错。

    于钧听了听点头道:“这几个丫头机灵的很,看来她们已经有了把握,不然没有心情说笑的。”

    红裳猜对了,鱼儿和画儿早已经安排好了,那下手的婆子虽然没有捉住,但是几乎可以确定是哪几个人了。

    小陈氏对绿蕉说过的话,画儿几个人当然是知道的:在院子门外布冰而能不被发现,当然是洒扫上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可就是因此,侍书几个人都认为洒扫上的婆子应该是被人利用的。

    因为只要门前的冰块儿被发现后,洒扫上的人就会被立时盘问:姨娘们就算笨些,也没有愚笨到这种程度;姨娘们不会直接找这些婆子们授意她们下手害人的,应该是透过什么人让洒扫上的婆子们动了手脚。

    而且洒扫上有很多的婆子,想要一一查问必定会惊动整个赵府,那此事儿就会传出府去:红裳并不想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尤其不想让府外的人知道。

    鱼儿几个人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后,便决定不自洒扫上开始查起:反正那些婆子都是府中的人,下手的人不去捉她,她也飞不上天去。

    鱼儿和画儿两个人想到另外一个法子:姨娘们不会认识洒扫上的婆子们,可是她们院子里的人却有可能会认识,并且说不定就同洒扫上的婆子们有什么亲戚关系——同姨娘院子里的人有关系的婆子,便是最可疑的人了。到时候再认真查一查这些婆子,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下手的人。

    侍书听到画儿和鱼儿的话后,眼睛一亮当即便使了人请来了赵安娘子:红裳做为主子忙她的事情,她们这些丫头也是见缝插针忙得不可开交。

    赵安娘子看到院子门前的两块冰时,大冷的天差点滴下汗来:这恶毒的法子,不只是要害太太啊,就是连太太身边儿的人也一个不想放过——红裳如果有了闪失,还是出在自家院门前,被她自己伺候的人撞倒的,这一院子的奴仆们是一个也不要想留下了。

    侍书几个当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她们并不在意:那人是什么心思有什么打紧,现如今是那人在害怕,而不是自己这些人。

    赵安娘子取来了府中的花名册,几个人仔细查找起来:姨娘们院子里都有几个人同洒扫上的婆子们有些亲戚关系,有好多更是一家人。

    鱼儿把这些人的名字一一列了出来,倒也没有用她们费心查什么,只对照了赵安娘子带来的、近两日的洒扫婆子们领差的记录,便让她们确定此事儿是何人所为:小陈姨娘院子里的厨娘的姐姐,还有一个粗使丫头的娘都在洒扫上;而按照洒扫上的规矩,这两天本不应该这两个婆子上差的,可是她们偏偏替了旁人。

    侍书四人和赵安娘子几乎可以断定,下手的婆子应该就是同小陈姨娘有些关系的这两个婆子;只是却没有什么证据,拿了人她们如果抵死不认,此事儿也并不能问清楚明白。

    最终,侍书几个人和赵安娘子议定,先不要动这两个婆子,并使人看住她们:来个守株待兔好了。

    不过鱼儿几个丫头有些高估了小陈氏:四个丫头为了不让小陈氏起疑,也为了更好的吓一吓小陈氏,所以才故意说出不让小陈氏出院子的话——其实只要小陈氏等到晚饭后,便可以回院子了;可是小陈氏却一时也等不得,下午便鼓动了绿蕉去给婆子们送信儿。

    幸亏赵安娘子早就同于婆子通过了消息,不然那两个婆子还真就听到了绿蕉的话:至少鱼儿等人还要多费一番手脚,才能让小陈氏和婆子们上勾了。

    当时绿蕉说出那番话时,洒扫上的婆子们俱吓了一跳,而被吓得最厉害的人却是于婆子。好在她有些急智,当时以话相激,让婆子们认为绿蕉是来找大家的晦气冤枉好人,以便到老爷面前去领功——那冰块儿不是婆子们所为,婆子们当然底气十足;又哪个人会愿意被人扣上天大的一项错事儿,所以婆子们才会给绿蕉那么大的一个没脸儿。

    不过,于婆子也知道绿蕉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去说这些话儿:赵安娘子叮嘱过她不许提、不许说的事儿,就这样被绿蕉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还把后果说得十分严重;怎么听,绿蕉都像是去通风报信的。

    所以于婆子是一时也不敢耽搁就报给了赵安娘子。

    赵安娘子却是知道绿蕉心思的人,只是略略一想便知道绿蕉八成被人利用了;不过此事儿她还是很快的知会了红裳;赵安娘子并不是单单只为绿蕉去洒扫才来见红裳的,她来是为了向红裳进言:绿蕉这丫头真得留不得了。

    绿蕉的心思太容易被人利用,而且事后关着赵一鸣和老太太,红裳还不好认真的追究她的过错儿——这样的丫头,早早打发出府才是正经。

    而赵安娘子已经有了人选,所以她才会巴巴的赶来回红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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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做主

    赵一鸣和红裳虽然有心要把绿蕉配出府去,可是议亲、定亲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情:总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家打发了绿蕉。

    尤其是绿蕉的亲事由红裳来安排,更加不能随意为绿蕉安排亲事儿:不管是为了安赵一鸣的心,还是为了在老太太跟前好说话,绿蕉的亲事都要仔细斟酌才可以。

    所以,绿蕉的事情就算是红裳夫妻二人再着急处置,也不能很快就把绿蕉打发出去。

    不过,好在赵府有一个赵安娘子,是个真正有心之人;她知道太太现在最为难的是什么,所以她才会给绿蕉提了亲事儿——这个丫头,赵安娘子认为是一天不留最好了。

    红裳把赵安娘子的话说了一遍,于钧听完笑道:“你们这管家娘子不错,连人家都给那丫头选好了。”

    赵一鸣也听得大乐:这赵安家的娘子真没有想到如此机灵,这差事儿当得好,回头看到赵安要好好夸奖他一番。

    赵一鸣笑道:“听听看她给绿蕉找得什么人家,如果真得不错,赶快把绿蕉的亲事定下来吧;到时,我们倒要好好赏一赏赵家娘子才成——就当是为了绿蕉谢媒,这赏钱也是要给的。”

    绿蕉,赵一鸣是真得不想再看到她了:这丫头有些太过痴缠了,尤其是她幽怨的目光,更加让赵一鸣受不了。

    不过,眼下赵一鸣最心急当然不是绿蕉的亲事儿,而是他妻儿的安危:“此事虽然着紧,但却不用着急;可是小陈氏这人是再也留不得了,我看不如今日就捉了她问个清楚明白,明日就趁早打发了她,府里也图个清静。”

    还有什么比裳儿的安危更重要?那两块冰成了赵一鸣心头最大的担忧:小陈氏不送走,他人不在府中的时候,岂不是会更担心?所以,眼下赵一鸣恨不得立时把小陈氏捉了起来:没有证据?打她一顿,看她招是不招!

    现在,小陈氏在赵一鸣心中成了他的仇人!要害他妻儿的人,不是仇人是什么?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怕也会同赵一鸣一样的想法。

    红裳看着赵一鸣道:“夫君,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这事儿可否交给我来处置?”

    赵一鸣听红裳的意思,好似现在还不想处置小陈氏;他看看红裳:“虽然没有什么能证实那冰块儿就是小陈氏所为,可是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表明就是她所为;现在不打发了她,难道还要留下她不成?她在我们赵家这么多年,我们赵家不曾亏待了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不把她活活打死就对得起她了,哪里还能容她逍遥快活。”

    赵一鸣握了握拳:他现在没有过去教训那个贱人,已经是用尽了他最大的克制力——也是因为舅兄于钧还在;如果再留下小陈氏,他也许再看到她的时候会忍不住一掌打到她脸上,问问她是不是有心的人。

    红裳不答只是看着赵一鸣道:“夫君不是说内宅的事情全由我来做主吗?”红裳知道小陈氏的事情,不,所有赵家内宅的事情还是要由她来处置才好;不然,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还是不会惧她三分的。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十分的不解,他不明白红裳为什么执意要自己处置小陈氏——裳儿处置和自己有什么不同吗?结果还不是一样。

    “裳儿,由你来处置就由你来处置好了。先命人把小陈氏绑了吧,不然晚上我还真睡不踏实。”赵一鸣带着三分的玩笑。

    红裳轻轻摇头:“夫君,我认为现在还不是绑人的时候。”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更加的不放心起来,小陈氏的事情不同其它,他不能放任着裳儿的安危不问不闻啊;他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于钧,示意他也为自己说句话:“裳儿,这事儿不同其它。把这样一个蛇蝎之人留在府中,你让我如何能放心你的安危呢?”

    于钧却对赵一鸣轻轻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帮赵一鸣这样的忙?虽然他很赞同赵一鸣的话,可是显然妹妹有她的打算,他做为哥哥不好表示反对。

    红裳看到了赵一鸣向于钧使得眼色,她嗔了赵一鸣一眼:“这是你我夫妻的事情,你休要想让哥哥帮你开口说话。就一句话,你信得过我吗?信得过,小陈氏就交给我来处置;信不过,这府中的事情以后我也不过问了,一切全由夫君做主就是了。”

    赵一鸣为难起来:这个同相信不相信红裳不能相提并论吧?可是他看到红裳一脸的认真,心里想得这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来口。

    红裳又追问一句:“夫君是不是真得不相信我?”

    赵一鸣连连摇头:“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裳儿。”他顿了一顿:“只是此事不同其它的事情,事关的你的安危,为夫的不能坐视不理。她连如此恶毒的事情都做了出来,我不能放心还留她在府中。”

    红裳无奈的笑道:“我也不想再留在她府中,只是暂时先不要动她——事情倒底如何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是冤了小陈氏呢?”

    赵一鸣听得一愣:“冤了她?不太可能!就算不是她所为,她也知道是谁所为,不然她今儿挑拨绿蕉做什么。”

    红裳无法同赵一鸣讲得太过明白:要害自己的绝不仅仅只有一个小陈氏,就算是把小陈氏治了罪,她也不是安全的——如果照直说出来,赵一鸣也许会认为自己是吓到了,以致于草木皆兵了吧?

    而且小陈氏,现如今对于红裳来已经不是难题了:因为赵一鸣已经知道小陈氏是什么样的人,要处置她赵一鸣只会赞同不会反对;所以小陈氏定罪只是早晚的事情——只要红裳高兴;可是孙氏、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却不是红裳想动就能动的,因为赵一鸣不会相信那些人会害红裳——这才是让红裳头疼的事情。

    如果利用小陈氏可以引出其它人来,把赵府中的隐患一一清除掉,红裳才能真下在的安全。

    况且小陈氏的事情并无证据,此事今日不论是红裳做主、还是赵一鸣做主发落了小陈氏,他日应景儿之时,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在老太太和老太爷跟前说,发落小陈氏是红裳的主意——赵一鸣是被红裳骗过了;到那里,小陈氏当然便成了被冤枉的人,就是红裳想证实小陈氏是真得有错儿,怕也没有办法能证实了。

    这种日后的麻烦绝不是红裳自己平空想出来的:府中她的敌人不少,哪个不是睁大了眼睛在盼着红裳做错儿事情?

    红裳最终只能道:“老爷,您也是做过官儿的人,怎么可以如此无凭无据的就入人的罪呢?”

    赵一鸣被红裳这句话堵住了嘴,他张口结舌的答不出话来:让他处置公事儿,他当然不会如此草率;可是现如今这是他的家事儿啊,事关他妻儿的安危,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

    赵一鸣正想开口时,于钧却使了个眼色给他,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于钧看向红裳:“一鸣也是担心你,裳儿。”

    红裳点头:“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哥哥你也在担心我。”

    于钧笑了:“我想你是有什么打算才对。不过,你如何能保证你不会有危险呢?”

    红裳低下了头,想了又想之后她抬头看向赵一鸣和于钧道:“我有孩子了。”

    于钧和赵一鸣闻言都沉默了,过了好久赵一鸣轻轻一叹:“好吧,裳儿,我相信你。只是,我这几日一定会担足了心事儿的——在你把小陈氏绑起来之前。”

    赵一鸣当然知道红裳不是任人欺辱的人,可是他现在实在是不想冒险;不过他更加做不到相强红裳,最后他只能答应了红裳。

    于钧听到红裳的话后,多看了她一眼最终轻轻一叹什么也没有说;他相信红裳可以做到的,因为他们的母亲原来就做到了。

    红裳轻轻拍了拍赵一鸣的手:“好了,相信我就不要担心,只为了孩子,我也不会让自己有半丝闪失的。”

    赵一鸣无奈至极的看着红裳,虽然心里一点儿也不轻松,可是看到于钧对他丢的眼色,他再一次点了点头。

    红裳便不想再提及小陈氏——留下她,红裳是有用处的;她把话题转到了绿蕉的身上:“夫君,不要再想此事儿了,我会早早的把事情处置完的,好不好?现在想想绿蕉的事情吧,赵安娘子好像不只给绿蕉提了一门亲事儿呢。”

    赵一鸣的兴趣却不是很大,他的心思还在红裳的安危上,只是有一句无一句的应着红裳的话,惹得红裳给了他几个大白眼珠儿。

    直到于钧再次给赵一鸣使了眼色,暗示他可以放心时,赵一鸣才真得放开了心思:于钧爱妹如命的人,他能放心自然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才对。

    放下了心来,赵一鸣便真得对绿蕉的事情上了心,早早能把绿蕉打发出去也是好事儿:“裳儿,赵安娘子所说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好好挑一家,早早回了老太太也能了一桩心事儿。”

    红裳听得一笑:“我也是刚刚回来,同赵安娘子也没有说上话呢。要不,就叫她过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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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议亲

    赵一鸣想了想后咳了一声:“陈富的事情现在由舅兄做主,不需要我操半点儿心;而小陈氏的事情裳儿也说了不急在今天晚上,还要等一等再处置;眼下反正左右无事,不如就叫赵安娘子过来问问也罢。”就好似赵一鸣实在是闲得不能再闲了一样。

    赵一鸣是不想让红裳和于钧看出他的心急来,尤其不想被于钧看出他急于想把绿蕉嫁出去,虽然他是真的有些急不可待——实在是让人有些太过尴尬。

    于钧听到赵一鸣的话大笑起身:“好吧,好吧,这样重要的事情还是由你们夫妻商议着办吧,我就不掺和了。”

    于钧一句话把赵一鸣说得脸有些发红,他还对着赵一鸣挤了挤眼睛:“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不过以后再有个什么黄蕉之类的,我可是不依你的。”

    赵一鸣咳着低下了头:“舅兄说笑了,说笑了。”绿蕉的事情,不过是赵一鸣过去一时感动而许下的承诺,真要牵扯到男女上面去,情份倒真是没有多少。

    于钧不再取笑赵一鸣,他看向了红裳:“那冰块的事情,妹妹你可千万要上心,虽然我们已经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你也不要过于大意了——要防狗儿急了跳墙啊。好了,我先回房了,闹了快一整日还真是有些累了。”

    红裳看了看天色:“哥哥,快要用晚饭了,你就再等一会儿,同我们一起用过晚饭再回去吧。”

    于钧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不用了,你们夫妻两个人用饭就好。我今天晚上不在府中用饭了,有些事情现在就出去看看。”

    红裳听于钧的话,以为他可能是有事儿要忙:哥哥可是一天都在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他可是没有做他的“正经事儿”呢;所以,红裳也就没有再留于钧,同赵一鸣把于钧送出了屋子。

    送走于钧,红裳使了小丫头去请赵安娘子:小陈氏有些用处也就罢了,这个绿蕉如果聪明些也不是不能再留些日子的,可是她偏生有些愚笨,还是早早打发出去心静。

    赵安娘子早就在院子里,听到太太唤她,飞快的进了屋同赵一鸣和红裳见过了礼便侍立一旁:她不知道红裳唤她倒底是为了何事儿。

    红裳笑道:“现在唤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于婆子说得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没有什么的,你让人盯紧了那两个婆子就好。我和你们才爷,就是想问问你给绿蕉相中的人家是什么样儿的,如果可行,正好这两日去上房时回了老太太——绿蕉的年纪实在有些太大了,再拖下去怕真要误了她一生。”

    赵安娘子因为有赵一鸣在,所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提,直接说起了两户人家的情形:第一户就是赵府一个外庄上的管事儿,是家中独子,虽然是嫁过去做填房,可是胜在人家膝下无子无女;日子也过得不错,有几亩田产不说,还有一个小庄子。另外一户是京中的百姓,中等偏下的人家,家中除了田产,还有一个小铺子卖些杂货等物,宽松度日是没有问题的,而男方是因为功名而误了终身大事儿。

    红裳和赵一鸣听完,感觉两户人家都不错:就算是自家的管事儿,因为是庄子上的管事儿也就无妨了。

    赵安娘子又道:“老爷,太太,依奴婢看这两家哪个都不辱没了绿蕉姑娘;现在就看老爷和老太太给绿蕉姑娘定下哪门亲事儿了。”

    红裳却还是有些其它的担心:“两家都不错,只是绿蕉的年纪不小了,不知道他们两家会不会同意呢?”

    赵安娘子笑了起来:“管事儿们能娶了老太太或是太太身边儿的人,那可是天大的面子,他们只有更高兴,万不会有什么不愿意的;而另外一户人家,本就是为了结一门‘官亲’,日后也好有什么事儿求托我们府上,所以也不会挑绿蕉姑娘什么。”

    红裳听完后心下倒有些不满起来:自己府中的管事儿还好些,只是好些面子罢了;可是那户人家就不免太过功利了些,也许并不是良配。

    赵安娘子已经又说了下去:“两户人家奴婢再来的时候也已经使人过去问了,他们是千肯万肯的,现在就等老爷太太的意思了。”

    红裳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好下决定,便看向赵一鸣道:“不如问问绿蕉的意思?”毕竟是她要过一辈子的地方,还是问问她的心意比较好吧?

    赵一鸣不以为然:“这种事儿不用问绿蕉的吧?也免得得她多想了再生事端。”依着赵一鸣的意思,这两家哪一家都成啊——只要早早把绿蕉嫁出去就成。

    赵安娘子的想法同赵一鸣差不多:绿蕉的心全在老爷身上呢,就算是问她,想来她是一个人也不会选的,问了也是白问。

    赵安娘子扫了一眼赵一鸣,欠了身子道:“太太,向来没有这样的规矩,依奴婢看,不用问绿蕉的意思;而且,万一绿蕉知道了以后,大哭大闹或是那个什么起来,也十分的不好看呢。”

    赵安娘子担心绿蕉会寻死觅活的——虽然她认为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小心为上。

    如果一个姑娘家为了亲事要死要活,是失节的大事儿:于父母是不孝,于主人家是不忠不义了;所以赵安娘子认为绿蕉应该不会如此糊涂才对。

    赵一鸣听到赵安娘子的话眉头一皱:绿蕉不会如此不识好歹吧?而红裳听了赵安娘子的话,更感觉应该唤了绿蕉来:要闹的话,早晚是要闹的,不如早些让绿蕉知道,也让她有时间接受要出嫁的事实;即使她要闹,自己也有充足的时间应对。

    赵一鸣拗不过红裳,只好随她去了;他自己起身去小书房看书了:这种事儿他不方便在场的。

    绿蕉又一次被唤进了屋来。

    红裳打量了一下绿蕉,淡淡的开口道:“今儿有人到赵安娘子处求亲,求亲的人却是你,所以唤了你来说一声儿。”

    绿蕉原本以为红裳只是为了于婆子的事情唤自己来,尤其是她看到赵安娘子也在,更是如此认定了;所以听到红裳的话后,她吃惊的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红裳,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绿蕉当然不相信会有人求亲,她立时反应过来:太太明白了她的心思,所以想把她打发出府。

    红裳看着绿蕉,淡淡的说了下去:“两户人家都不错,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选哪个好,所以叫你来想看看你的意思;虽然向来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你伺候了老太太这么多年,这点子体面给了你,也不怕会有人说嘴。”

    绿蕉终于有了反应,她“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太太,婢子、婢子不嫁人!婢子情愿伺候太太一辈子。”

    红裳眉头轻轻一皱:“你起来说话。”

    绿蕉只管哭着说不嫁,伏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红裳的声音放大了一些道:“绿蕉,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赵府可有一直留着丫头们在身边儿伺候,不让丫头们嫁人的主子?你当我是什么人!”

    绿蕉只是叩头,还是不停的说道不嫁的话儿,根本不理会红裳。

    红裳也就没有再同绿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赵安娘子。

    赵安娘子明白红裳的意思,上前和两个小丫头拉起了绿蕉,用帕子给绿蕉拭了拭泪:“姑娘,你可是大喜啊,怎么反而哭成这个样子!虽然姑娘不舍得主子,可是也不能如此失态,不然岂不是坏了规矩,教坏了后面的小丫头们?你可是府中的最有体面的几个大丫头,最知道规矩的人,怎么能在太太面前如此哭闹。”

    绿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无处可说,除了不嫁二字她也说不出其它来,所以她起身后除了流泪也只能流泪。

    赵安娘子连劝带说把两户人家的情形同绿蕉说了一遍后,红裳才又开口:“绿蕉,你伺候老太太多年,我怎么能看你丫角终老?为你安排一份好亲事,我和你们老爷才能心安,老太太才会欢喜;你放心,一应嫁妆等物都不会亏待了你。至于那两户人家,你下去好好想一想,明儿下午来回我一声儿吧——如果实在看不上也没有关系,让赵安娘子托人再为你好好找几家也是一样。”

    红裳把话说死了:嫁人,是一定的了!就是为了让绿蕉明白,哭闹并不能改变什么。

    绿蕉闻言又一次哭着扑倒在地上,可是红裳却没有让她开口:“好了,不用多礼了。你下去吧,记得一定要好好想一想。”

    绿蕉听太太的口气,知道她嫁人已经成了定局,再无更改的余地,当下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红裳被绿蕉一晕吓了一跳,听到宵儿说绿蕉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晕过去了才放下心来;她一面让人把绿蕉扶了下去,一面吩咐人要好好的照顾着绿蕉——还要防她万一想不开做傻事儿。

    绿蕉如此激动,红裳更加感觉不能再留下她:再留下去,更加打发不出去了。

    红裳这里还没有把绿蕉打发下去,外面小丫头来报:“太太,小陈姨娘的丫头来了,说有事儿要同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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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完成了!累死了,我要去睡了,亲们,晚安。

    对了,红裳这两天要忙了,所以她说钙要多补一些才成——亲们有票票的多支持!

第二十三章 稻草

    红裳听到小丫头的话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眼看时辰就要用晚饭了;自己回到院子不久,便使了人吩咐小陈姨娘和陈姨娘回去不必伺候着了,看现在的时辰小陈氏回院子后应该也不久;刚回去小陈氏便打发丫头来见自己,能有什么事呢?

    难道小陈氏又想到了什么花招来应付自己?应该不可能——她身边儿没有一个可以给她出主意的人,她自己能想到利用绿蕉已经很难为她了;再复杂些法子应该不是她能想到的。

    说起来,这个时候小陈氏会去求救才对:她打发人来是不是想迷惑自己,免得自己去注意她去做什么呢。

    侍书听到小陈氏的丫头来了,便给小丫头们使了个眼色;小丫头们快手快脚的把绿蕉弄了出去。侍书四个丫头也认为小陈氏是来探消息的:看看太太正在做什么,会不会妨碍了她想去做得事情。

    侍书看向红裳:她想出去看看来得人是谁——如果只是一般的小丫头,就打发她回去算了;太太和老爷还没有用饭呢。

    红裳对侍书轻轻点了点头,侍书便随小丫头到了屋外,屋子外面站着的人却是小陈氏的大丫头:喜心。

    侍书挑帘看到喜心,未语先笑:“喜心来了?可是陈姨奶奶有什么事情,怎么晚饭的时候打发了你来?快进屋吧,外面太冷了;太太知道你来了,也正等着你呢。”其实,侍书看到喜心多少有些吃惊的:小陈氏难道真有什么事情,不然怎么可能让喜心过来。

    喜心看到侍书迎出来,勉强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儿侍书姐姐,便算是回应了侍书,再也没有开口说其它。侍书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带她进了屋子。

    喜心进屋来给红裳见了礼:“给太太请安。”喜心虽然说得是请安话儿,可是行得却是大礼:她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红裳扫了一眼喜心,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微的红肿,似乎是哭过的样子;而脸色却白得惊人。

    喜心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可是也没有立时再开口说话,她正在想她应该怎么说,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才好——这些她虽然来得时候想了一路,可是依然没有想清楚。

    “你们姨奶奶打发你来有什么事儿?”红裳看喜心如此便再次开口问她;红裳猜想,也许是小陈氏让喜心来说什么让她为难的话儿,她一时开不了口。

    喜心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姨奶奶打发婢子来的,是、是婢子自己要来求见太太的。”喜心把心一横,想说得话终于说出了一句来。

    喜心说完这句话,苍白的脸上现出了红晕:她最终还是出卖了主子!因为心中突然生出的愧疚,喜心的第二句话便说不出口了。

    红裳听到此话,看着喜心好久,一时没有开口:喜心——,她难道是来告发小陈氏的?

    红裳没有说话,让喜心更加慌乱起来,她等了一会儿乍着胆子偷偷看了一眼红裳,看到红裳正在盯着她,立即吓得拜伏在地上大哭道:“太太,求太太饶了我们姨奶奶,也饶了婢子!婢子、婢子和姨奶奶都知道错了,求太太饶命!”

    喜心最想说得话冲口而口,因为惧害她反反复复只知道说这几句话。

    红裳听到喜心的话,确定喜心是真得来告发小陈氏的;她看了看痛哭的喜心:古人很重忠义二字的,让喜心能够“叛主”,这小陈氏倒底做了什么?

    不管小陈氏做了什么,但至少喜心现在的所为对于红裳来说,无可厚非:喜心早已经到了可以出府的年纪,可是小陈氏一直不放人,所以喜心的婚事一直耽搁着——这事儿赵府中很多人都知道;现在小陈氏做了错事儿,喜心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这本身儿没有什么错儿。

    可是喜心的所为还是让红裳轻轻一叹;她看着喜心还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饶了小陈氏?可是喜心可曾问过,小陈氏会不会饶过自己母子呢?饶这一个字,喜心说得太过简单了。

    还有一事儿也让红裳叹息:喜心如果今天把小陈氏的事情源源本本说出来,那红裳原来所想的安排便会被打乱了——小陈氏能不能在赵府中留下去,引其它那些人出手就不好说了。

    红裳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喜心却根本不知道,她除了一个劲儿的哭喊着让红裳饶了她和小陈氏,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说:她现在除了害怕就是害怕。

    小陈氏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着,所以红裳一回院子,她没有用喜心唤便自己起来了。她心惊胆战的等着红裳唤她,可是等来的却是让她们两个姨娘各自回去,今儿不用再伺候着了;还赏了陈氏和小陈氏两个菜,说是给她们压压惊。

    小陈氏虽然惊疑万分也不敢多问,和陈氏一同对着红裳的屋子拜谢过:红裳说不用她们过去谢赏了;小陈氏便带了喜心回到了院子里。她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想:太太是知道了呢,还是太太根本不知道?

    小陈氏越想越糊涂:现在让自己就这样轻轻易易的回了院子,应该是太太什么也不知道,连怀疑那冰块儿同自己有关都不曾;可是今儿下午却又不让自己离开,分明就是太太对自己有了疑心——小陈氏怎么想都感觉有些道理,最终除了想得头疼外什么也没有想明白。

    小陈氏后来干脆不想了,她把心思用在了如何应对冰块儿的事情上:她是没有法子,可是她知道有人一定能想到法子,所以她要想法子去见一见那人;她可不想就这样等死。

    小陈氏打定了主意后,回到院子里坐也没有坐,就让喜心给自己取了一套婆子的装束换了下来,然后她告放喜心:她要去见孙氏,孙氏一定会有法子救她们主仆的。

    喜心听到后真吓了一大跳,惊得是魂飞天外啊。她苦口婆心的劝小陈氏:孙氏这个时候只会落井下石,不会帮她的,说不定还会想法子害她。

    可是小陈氏依然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有她的想法:唇亡齿寒啊,自己倒了霉,下一个轮到的人就是孙氏;没有了自己后,府中的姨娘可就只有孙氏一人了——陈姨娘当然不能算的,孙氏一个人如何能斗得过太太?所以,小陈氏认为孙氏就为了她自己也会帮自己的。

    不过小陈氏就是忘了一件事情:如果现在出事的人是孙氏,她会不会帮孙氏呢?

    喜心急得几乎给小陈氏跪下,她的声音都带了哭音儿:“奶奶,您就听婢子的一句话吧!孙姨奶奶一定会不帮我们的,这么多年来孙姨奶奶什么也不曾帮过我们啊?孙姨奶奶巴不得看到奶奶你倒霉呢。依婢子看,我们现在一动不如一静,看看太太那边儿的动静,我们再想想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应对才是正经。”

    小陈氏瞪了喜心两眼:“上一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听你的,所以才有今天的祸事儿;可是这一次你说得太没有道理!等太太的动静?等她有了动静,我们就死定了,你知道不知道?”

    小陈氏说完推开了喜心:“我自去寻孙氏——我去当然有让她同意帮我们的法子,其它的你不用管,只要看好家就成。”

    喜心扯着小陈氏的衣服不放:“姨奶奶——!”喜心不得不放肆:如果放小陈氏去了,那她们主仆就真得死定了。

    小陈氏狠狠的挖了一眼喜心:“你以为我真想去求那个什么孙嬖妾嘛,还不是因为实在没有法子了?我们等不得了,你懂不懂?再等,太太就该使了人来绑我们了。你说不去寻孙氏,那也行!你给我想个法子,只要能救得我们主仆一命,我就全依你,绝对不去寻孙氏!”

    小陈氏就是要趁晚饭时间才去寻孙氏的:府中的大部分人都在用饭或是在伺候主子们用饭,现在她过去不会有人注意到;太太的人现在也正在忙,也没有功夫理会她倒底是不是在院子里。可是喜心揪住她不放,让小陈氏又气又急。

    喜心哪里有什么法子?她一下子被小陈氏问住了:她也一直在想法子啊,可是现在的情形,她怎么想都不可能会躲得过去——可是这样的说法,小陈氏她相信吗?

    小陈氏看喜心无话可说了,一下子拂开了她的手:“就知道你是个指不上的,你没有法子我去想法子,一定会有法子的。好了,好了,其它的你不用管,你记得使个人去太太院子外面看着,有什么事儿让她们回来说一声儿;你呢,就好好的在院子里看家,万一太太寻我或是有其它的事情,你想个法子先应付过去,再使个人来寻我就是了。”说完,小陈氏就要走。

    喜心无法只能跪倒在地上苦求:“奶奶,您不能去啊。”

    小陈氏头也不回:“你没有法子就给我少放屁!”

    喜心看小陈氏就要走出屋子了,膝行了两步喊道:“姨奶奶,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怕您不用!”

    小陈氏没有想到喜心真得有法子,一下子转身看过来:“你有法子,是什么法子?快说!”如果能不去寻孙氏,自己就想到法子当然最好了——她也不想欠孙氏人情,日后在孙氏面前低一头。

    喜心看着小陈氏:“奶奶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可保我们的性命,可是婢子说了出来,您不要生气,您要好好想一想。”

    小陈氏不耐烦起来:“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说,倒底是什么法子。”

    喜心十分认真的注视着小陈氏说道:“奶奶,我们去找太太认错吧。只要我们认了错,非常诚恳的认了错,再求一求太太,太太一定不会……”

    小陈氏一心要听喜心的法子,没有想到听到喜心这样的话,所以她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当即便是大怒;她差一点儿没有忍住就一脚踢过去:“这就是你的法子?!你这是替我想法子呢,还是要让我去送死?!”

    小陈氏骂了两句再瞪了一眼喜心:“你个死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给太太认了错,你就不会被我连累了是不是?你就可以出去成亲了是不是?哼!”

    喜心连连叩头:“奶奶,婢子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这样想!婢子所说还请奶奶好好想一想,这真得是现在唯一的法子了。奶奶您想一想,太太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只要奶奶诚心认错,再表现的可怜一些,太太一定可以饶过奶奶;说不定,说不定,太太会让奶奶去庄子上静养,到时婢子一家人会伺服在奶奶身旁,不让奶奶……”

    小陈氏已经无法再听下去了,她狠狠的啐了一口喜心:“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我今儿有事儿要忙,没有功夫理你;你给我好好看着院子,再说这样的疯话,看我还饶不饶你。”

    说完话,这次小陈氏转过身去,根本不理会喜心的呼唤,自顾自的去了。

    小陈氏也快被喜心气疯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的贴身丫头已经在给她自己谋后路了——是半点儿也不替她这个做主子的考虑啊!

    庄子?到庄子上去静养?小陈氏一面走一面在心里骂:那她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嘛!这个该死的丫头,看来是真不能留她了,不然日后也只会坏自己的事情。

    喜心在房里呆呆的跪着,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淌了下来:完了,今天晚上姨奶奶这一去,是真得把她自己送到了死路上,再也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了。

    喜心不明白,为什么姨奶奶就不听进去自己的话:去求太太这是她们唯一的活路啊。

    喜心跌坐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有条生路,她不想死,她还想出去嫁人,好好孝敬父母呢。

    喜心哭了一会子听到外面有响声儿,好似在唤她一样,便强打起精神过去看看;她被吓了一跳,认为是太太使了人来。

    打开帘子,喜心看到是自己院子里的小丫头才放下心来,但也就没有精神应付了,想草草打发了小丫头自己继续去想心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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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亲们,太晚了。汗颜。小女人会补偿大家的。

第二十四章 饶不得

    小丫头看到喜心哭红的眼睛愣了一下,然后道:“姐姐原来已经知道了啊,我还在着急呢——姨奶奶一直在屋里我是真不敢来找姐姐;我等到现在也不见姐姐出来,怕误了姐姐的事情才大着胆子过来看看。”她朝屋里探了探头:“我们奶奶呢?不会骂我们吧。”

    喜心随口道:“奶奶累了歇下了。你找我什么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改日再说;天冷,你也早些回去吧,我进屋了。”

    喜心是真没有心思应付小丫头,只想让她早些走:她也好去想想是不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总不能真得看着小陈氏就这样往死路上走啊。

    小丫头奇怪的看向喜心:“当然是大事儿了!姐姐,你还不给奶奶告假吗,你母亲病得那么重,虽然有你家里的人在照顾,可是你也应该回去看看才对呵;如果不是病得极厉害,你们家的人也不会托人捎了信进来啊。”

    喜心听完愣了一愣,然后有些迟疑的看向小丫头:“你说什么?”

    小丫头又说了一遍后,喜心便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母亲病重?!天啊,难道母亲旧疾又发作了嘛?

    喜心急急忙忙打发了小丫头走,然后急得在屋里转了两圈;小陈氏不在屋里,喜心就是再急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她看了一眼外面:要不要使个人去同姨奶奶说一声儿,然后就赶回去看母亲呢?

    不说一声儿就走是绝对不成的:就是她想走也出不了府门啊。喜心想来想去还是叫了一个小丫头过来吩咐她去了孙氏的院子,让她代自己向小陈氏说一声儿要回去看看母亲,明天或是后天就回来。

    小丫头走后,喜心便开始收拾东西,可是东西收拾了一半儿后,她停下手呆呆的坐在原床上想开了心事儿:自己想回家照顾母亲,姨奶奶一定是不允的——现在姨奶奶正烦心的时候,她不会让自己离开的。

    万一姨奶奶真得不同意,那自己怎么办?喜心坐下起来,起来坐下,直到她向门外看了四五次,那小丫头才回来。

    不过就如喜心所料,小陈氏不同意喜心回家:只是让她往家里送些银两,其它的事情等她回来再议。

    喜心听到后脸色一白,勉强打发了小丫头出去便倚在墙上:母亲的病如果只是一般,父亲绝不会托人带信给自己——家里人连个人都没有来,想来是母亲病重的厉害根本走不开啊。

    喜心呆呆的想了一会儿心事儿,抬头看了看孙氏的院子方向,咬了咬牙一跺脚便直奔了红裳的院子:姨奶奶去找孙氏根本不会有好下场,而自己母亲现在病重,自己更加不能有个万一让母亲担心;不如自己去找太太,也许能帮姨奶奶求一条活路,自己也能有条活路,并且还能回家去照顾母亲,尽尽孝道。

    所以喜心才会来到了红裳的院子里。

    听着喜心的哭求,红裳轻轻一叹:“你们姨奶奶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要让我饶了她?”

    喜心闻言,一面求红裳饶了小陈氏,一面把小陈氏的所为向红裳说了出来:喜心反复强调是她没有好好劝阻小陈氏,所以小陈氏才会做下了错事儿。

    红裳听完喜心的哭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儿:“喜心,难为你了。”喜心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不会如此待小陈氏的——这丫头是个不错的人,只是遇上的主子不好。

    红裳这句话听到喜心耳朵中,心中更是酸涩,哭得根本起不了身:太太为什么比奶奶更能了解自己的心思呢?

    红裳让小丫头们扶起了喜心来:“好了,不要哭了,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了。”

    喜心不起身,只是不停的求红裳饶了小陈氏,并且一再的向红裳请罪:喜心感觉自己今天所为很对不住小陈氏,如果小陈氏不能被太太饶过,那她一辈子良心也不会安宁的。

    红裳看着喜心,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喜心,你也知道你们姨奶奶做得什么事儿,她的所为不能我说饶就能饶了的。人都会犯错儿,犯了错儿以后是不是要原谅那人,也要看那人的心才能决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我可以原谅了你;至于你们姨奶奶,却要看她自己了,你就是做得再好,也不能代替了她的心,明白吗?论心的话,不管是你,或是我,或是任何人,都不帮不上忙的,一切只能看你们姨奶奶自己。”

    喜心不太懂红裳所说的话,可是她至少听懂了一件事儿:只要小陈氏真心认错悔过,太太是会留条生路给小陈氏的——这本就是喜心所求;当下喜心连连叩头代小陈氏谢过了红裳。

    红裳只是轻轻一叹并没有再说什么:小陈氏的心,同喜心的并不一样;所以就算她有心要饶了小陈氏,可能小陈氏并不能饶过她自己。

    喜心不再担心小陈氏后,更加心焦母亲的病痛,便再次伏地求恳红裳允她回家去看看母亲。

    红裳听到喜心的母亲病重且是宿疾,当即便让两个婆子陪着喜心回家了;还给了喜心一些银两,并叮嘱婆子们如果有需要,可以去请宵儿的祖父给喜心的母亲请请脉。

    侍书看着喜心走出屋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好一个丫头,居然被她主子逼到如此地步。”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再怎么说,这个丫头以后也不好做人了,被小陈氏害得不浅呢。”

    鱼儿也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道:“太太不应该让喜心回家的——如果喜心不回家,还让她回小陈氏的院子,那么太太原来的打算还可以继续;现如今,小陈氏回来后一定会知道,孙氏也就不会再上勾了。”

    红裳看着鱼儿静静的道:“哪个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她母亲病重,我们不能只考虑我们自己——我们的事情还可以设法,可是她母亲的病情却难说了。”

    鱼儿只能无奈的一叹:“所以才说好人难做啊!如果我们是坏人,就可以什么也不闻不问,就是不许喜心回家,就是逼她回小陈氏身边;那我们要收拾孙氏那些坏人,哪里还用得着费许多的功夫与手脚?”

    红裳被鱼儿逗得一笑:“听你这小嘴说得,好似你多狠心一样!我可知道,你也不是个心硬的人,倒像是故意来试一试你们太太我的心性,是不是?”

    红裳一句话把四个丫头都逗笑了。

    红裳又吁了一口气:“唉——,鱼儿说对了,要引孙氏那些人出来,的确是要多费些手脚了。”

    侍书四个丫头又开始宽慰红裳,怕她真得忧心。

    红裳还没有来得及同侍书等人商议如何处置小陈氏,赵一鸣抚着肚子走了进来:“我说夫人啊,你的事情还有完没完了?我看着你比我这个官儿还要忙上三分——你再不理会我,我可是要快饿死了。”

    侍书等人笑道:“婢子们去摆饭,太太就劳烦老爷照顾了。”四个丫头一蜂窝的跑掉了。

    红裳一面起身一面笑道:“一时事儿多,倒真忘了晚饭,把夫君饿到了真是罪过。”

    赵一鸣没有说话,上前拥住了红裳,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抱一抱红裳:喜心的话他听到了。

    红裳认为赵一鸣还在为白天的事情担心自己,也伸出胳膊环着了他:“怎么了,刚刚还是好好的;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赵一鸣用下巴摩挲着红裳的头:“裳儿,回府后——,你是不是过得日子很辛苦?”他万万没有想到小陈氏背着自己,对红裳是这个样子的:红裳独自面对这些很久了,可是他却一无所知,还一直认为他的妾室都是良善之辈,同红裳相处得很好呢。

    红裳闻言便明白了赵一鸣的心思,她想了想轻轻的“嗯”了一声儿,然后又加了一句:“有夫君的关爱,最终的辛苦也就算不得辛苦了。”

    红裳的辛苦不必瞒着赵一鸣,但也不能巴巴的赶着告诉他:说了他也未必信,就是信了也未必会心疼;现在他自己发现了红裳的一些辛苦,那么红裳当然不必强撑着,非要说句不辛苦:不辛苦是要说的,只是却要说得有些技巧才可以。

    赵一鸣紧了紧手臂:“对不起,裳儿。”

    赵一鸣是真心的道歉:他原来让红裳面对赵府的一切,只是认为红裳折服了人才能做得稳赵府的主母位子——他一向认为家中没有恶人,就算是有人不服红裳,虽然会给红裳找些麻烦,但是不会伤害她;但是,他现在发现,他完全的想错了。

    他就这样把裳儿一个人扔到豺狼身边,让她一个独自应付到现在。

    红裳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用。我们是夫妻啊,不管赵府是个什么样子的,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啊;不好,我就要想法子把它变成好的也就成了。”

    赵一鸣更是感动:“裳儿说得对,不好,我们就把它变成好的!”

    红裳假作轻快的笑了起来:“一鸣,你不饿了吗,还有精神闲话。”

    赵一鸣改抱为揽:“饿呵!再不走,我怕我会饿得吃了你呢。”他是不舍得饿着红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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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更这两章吧,明天我们继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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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不知死活

    用过晚饭后,红裳和赵一鸣回到了屋里。

    赵一鸣看向红裳笑道:“你现在想如何处置小陈氏?”赵一鸣知道现在红裳就是不想处置小陈氏都不行了,他一直认为早早处置了小陈氏才是上策。

    红裳当然知道赵一鸣的心思,看他笑得畅快便白了一眼他:“趁了你的心是不是?”

    赵一鸣只管笑却不说话,的确是趁了他的心,这话他默认了:小陈氏早早赶出府去,他才不会总担心红裳的安危。

    红裳知道现如今小陈氏就是再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便想了想轻轻一叹道:“这两日就处置此事吧。只是现在还不行吧?哥哥还没有动陈富呢;现如今我们一动小陈氏,怕是陈富那里会有异动,不是给哥哥添麻烦嘛。”

    赵一鸣眯着眼睛点了头:“嗯,裳儿说得对。等陈富‘走了’以后,我们便立即绑了小陈氏问她的罪好了。”

    红裳闻言看着赵一鸣笑了起来:“绑了?这倒是不难。可是然后呢?然后我们要如何做,夫君可是想好了。”

    赵一鸣一愣:“裳儿不是说此事由裳儿做主的嘛,再说此事有何难,直接——”后面的话他却没有说出来。

    赵府已经有了一个宋氏,不能再出一个小陈氏了:不然,这话可是好说不好听了;到时不只是京城中的流言,就是赵一鸣的上峰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赵一鸣没有能力,才致使家中的妾室们一再生事呢。

    所以绑了小陈氏容易,可是要定小陈氏的罪名儿却不太容易了。

    赵一鸣霎间便想明白了此事儿,他看向红裳一叹:“裳儿的意思是什么?你既然问我,一定是有了主意的。”赵一鸣倒是越来越了解红裳。

    红裳笑着摇头:“我哪里有什么主意,就是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所以才问夫君拿主意啊。”

    赵一鸣斜睨了一眼红裳,然后伸出两只大手虚虚的抓了抓:“说不说?你不说我可要动大刑了。”

    红裳嗔赵一鸣一句:“没有正形儿。”然后才正容道:“小陈氏同宋氏那个时候不同,只陈富的事情,便不能牵扯上小陈氏,所以就算我们不畏人方,小陈氏也不能送官的;印子钱的事儿只能我们自己心中有数,而小陈氏要害我的事情,最好也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我看,不如把小陈氏送到庄子上去吧。”

    赵一鸣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摇了摇头:“这不好。”小陈氏做得事情比宋氏可有过之而不无及,岂能如此放过她?

    红裳微笑:“夫君你听我说完啊。我没有说还让她做姨娘,她做这么多的错事儿,怎么可以能没有责罚,还让到庄子上安养?我的意思是罚她到庄子去做工吧——使人好好看着她;过上个一两年人们淡忘了她的时候,再把她或是卖、或是打发出府也就是了。”

    红裳是真得不想轻易简单就放过了小陈氏:如果小陈氏只是贪墨了府中的银两,就由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也无妨;可是小陈氏却想害红裳的孩子,红裳是不可能如此就饶过她的,只是不能是现在狠狠的处置她;等他日人们淡忘了小陈氏时,红裳会把小陈氏打发出府;那时卖得只是赵府的一个奴才,而不是姨娘,对于赵一鸣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

    红裳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可是做了母亲以后,为了孩子红裳还可以更狠的:小陈氏在庄子上的日子,绝不会的过得舒心;至少红裳要保证她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其它。

    赵一鸣心知红裳如此做是为了他的前程在打算,想想便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赵一鸣同样认为小陈氏只是做做工太便宜了她:她犯得错儿一定要重罚才行。

    事情议定后,夫妻二人并没有睡,而是倚在一处说起了闲话:他们现在还不能睡。

    红裳和赵一鸣在等小陈氏的消息,等她去孙氏那里的结果;如果孙氏真得为了小陈氏出谋划策,红裳认为那实在是再好没有了,最起码还可以把孙氏再关上二三个月——足够于钧把孙氏的底细查个清清楚楚;到时候要如何处置孙氏,红裳也就有了准主意。

    不过,红裳认为孙氏可能不会理会小陈氏:小陈氏现在对于孙氏来说,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而且孙氏不是小陈氏,她可是聪明着呢,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会来掺一脚的。

    赵一鸣也同样也在等小陈氏去寻孙氏问计的结果,他想知道他原来一向最喜欢的孙氏是不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他是希望孙氏不会让他失望。

    夫妻二人虽然关注的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儿,可是心思却有些不同;只是两个人都不怎么着急。

    红裳知道孙氏在赵一鸣心中同其它妾室是不同的,所以即使她知道喜心的话,赵一鸣已经听了去,可是她也没有提孙氏半句:如果孙氏真得做了什么,不用她说什么,赵一鸣自然会明白孙氏的为人;如果孙氏什么也没有做,就算是她说了什么,赵一鸣也不会相信的,反倒好像是红裳想趁机把孙氏除掉一样。

    小陈氏却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被人议定了,她还在孙氏的屋子里同孙氏说话,一脸的悲愤莫名状。

    孙氏只是坐在那里听小陈氏诉说,她自己说得话并不多;可是她偶尔问的话,却都是小陈氏想随口敷衍过去的事情。孙氏对于小陈氏的事情很上心的,只是这种上心与小陈氏所想的上心截然不同。

    小陈氏越说心里越没有底儿了:因为自她来了之后,孙氏虽然没有说过不帮忙的话,可是却只是问东问西,问了一大堆的话儿,主意却没有为她出一个。她可是说了小半个时辰了,那冰块儿的事情能说的、不能说的已经被小陈氏问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陈氏把事情终于说完了,很详细的说完了:“妹妹,现如今的情形我不说你也能看得出来;宋姐姐已经被赶出了府去,眼下已经轮到我了,妹妹如果再不着紧,明儿可就是妹妹了!现如今,只有我们姐妹同心一起应对才可以,不然就凭妹妹一个人也是斗不过太太的。”

    孙氏轻轻一叹:“我的姐姐,我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姐姐做事儿太过糊涂了,那样的事情姐姐怎么能做呢?”却并没有应下来小陈氏一同对付红裳的话。

    小陈氏看向孙氏:“我怎么能做出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妹妹难道就想看着那太太生个大胖儿子出来?我不相信妹妹一直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妹妹被关到屋子里,纵是有想法儿也使不上力;姐姐可曾说错了?”

    孙氏弹了弹手指:“姐姐不要着急嘛,我也是刚刚听姐姐说了事情,要如何应对怎么也要好好想一想才成;我一向是个愚的,姐姐是知道的,哪里能立时有什么法子?”

    小陈氏听到孙氏的话后放下了一半儿的心:“那好,妹妹快快想一想;只要妹妹今日助姐姐过了这一关,他日姐姐一定会厚厚的相报妹妹。”

    孙氏一笑:“多年的姐妹了,说这些话不是外道了?嗯,容我仔细想一想。”说完话,孙氏便没有再开口,她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孙氏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叹息,好一会儿后她终于抬起了头来:“姐姐,这次为什么是你来了?这可太过危险了。你应该打发喜心过来一趟就好了。”

    小陈氏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想亲自同妹妹说嘛。”

    孙氏看了看小陈氏:“喜心呢?她为什么没有随姐姐一同来;以后有什么事儿还是让丫头来,姐姐来我这里还是太过冒险了。其它人我还真信不过,喜心那丫头还是不错的——姐姐用了多年的人,想来也是放心的。”

    小陈氏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不要提那个丫头了!我来的时候,她可是千万百计的不想我来呢。”

    孙氏疑惑的“哦”了一声儿:“倒是为了什么呢?”

    小陈氏便把喜心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这丫头已经生了外心,哪里还能信得过?现如今她是只知道为她自己打算了。”

    孙氏一笑刚想说什么,外面有人道:“小陈姨奶奶院子里来了一个小丫头。”

    孙氏看了看小陈氏,小陈氏却吓得脸都白了:“难道是太太使了人来找我?问问那小丫头有什么事儿?”

    雅音问过了小丫头,小陈氏才知道是喜心想回家去探望她的母亲;她刚刚被吓了一跳,哪里能有好气儿?小陈氏便让雅音草草吩咐了小丫头两句打发她回去了:喜心这个丫头真是不能留了,这种时候她居然使个小丫头来,只为她想要回家!如果被人看到小丫头来孙氏院子里,或是小丫头嘴巴不严说漏了嘴,那她和孙氏都会落到太太手上。

    孙氏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听到小陈氏和那小丫头通过雅音传得几句话;小丫头走后,孙氏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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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小陈氏打发走了小丫头,看孙氏在一旁思索事情的样子,以为孙氏还在为自己想法子,也就没有打扰孙氏,只是坐在那里无聊的吃茶等着。

    孙氏想了一会儿又问小陈氏道:“老爷已经回来了?就在太太屋里吗?”

    小陈氏点了点头,心头还是忍不住一股酸意儿:“可不就是在太太屋里。太太不让老爷出来,我们老爷敢出来嘛。”

    小陈氏轻轻一笑,没有再说话又低下了头开始思索。过了好一会儿,孙氏终于舒展开眉毛并抬起了头来,这一次她却不是看向了小陈氏,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雅音:“你去吧,不过要快些。”

    雅音有些不太明白孙氏的让她去做什么,便以目光相询:雅音随了孙氏很久,深知孙氏的习惯;孙氏如果能明说的话,当然不会说得这样模糊;既然孙氏没有明说,就表示她不想让小陈氏知道。

    孙氏的目光飞快的扫过小陈氏:“当然是你陈姨奶奶的事情了,你个笨丫头!陈姨奶奶已经等了很久,不要再让她着急了,你快些去吧。”小陈氏根本没有注意到孙氏目光中的不同,可是她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小陈氏和雅音倒底在说什么事儿;她听着倒像是孙氏想到了什么法子一样。

    孙氏说完了话,用手指在她茶盏的东面儿轻轻点了点。雅音便明白了孙氏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福了一福便转身出去了。

    小陈氏看雅音好像听懂已经去做事儿了,便奇怪的道:“你是说我的事情?妹妹你让雅音给姐姐我办什么事儿去了,你们主仆打什么哑谜呢,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孙氏一笑,唤了小丫头进来奉茶;她亲自把一杯茶送到了小陈氏的手中:“姐姐不是让我想法子嘛,我自然是想到了法子,所以才让雅音去做些准备啊。”

    小陈氏接过了孙氏手中的茶盏,大喜道:“妹妹此话当真?你当真为姐姐想到了法子。”

    孙氏笑着坐了回去:“当然是想到了法子,我骗姐姐这个做什么。”

    小陈氏哪里还顾得上吃茶,她急问道:“妹妹快说说看,倒底是什么法子,有多大的把握。”然后省起自己太急了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就知道妹妹会帮姐姐的!好妹妹,日后姐姐一定不会亏待了你——嗯,日后有什么事儿,姐姐以妹妹马首是瞻。”

    孙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日后姐姐自然还是姐姐,妹妹我还是妹妹。说到法子,姐姐有所不知,我啊——”孙氏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小陈氏又道:“妹妹我这两日也正自发愁呢,不知道日后应该如何做才好;想来想去总也没有好法子,不想姐姐今日一来,我却一下子就有了法子;说起来,是妹妹我要谢谢姐姐才对。”

    小陈氏听到孙氏的话,脸上的喜色消褪:“妹妹是为自己想到了法子?那妹妹刚刚所说的法子……”她犹如被一盆凉水泼到了头上,心中已经生出了一分恼意:孙氏真如喜心所说,她根本不会帮自己,是在消遣自己吧?

    孙氏一面轻摇头,一面笑了起来:“姐姐又误会了!话可不能这样说呢,就是因为姐姐今日来了,妹妹才想到了这个法子;这法子嘛,自然是算上了姐姐的份儿——没有姐姐,妹妹这法子也就不起作用了。”

    小陈氏闻言又高兴起来,追问孙氏倒底是什么法子:切身利害相关,她在不能确定法子是不是管用前,她是不会放心的;虽然追问个不停,会让孙氏瞧她不起,可是小陈氏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了。

    孙氏却只笑不语,被小陈氏追问的紧了便道:“姐姐不要着忙,一会儿雅音回来姐姐就知道了;现在嘛,妹妹还是要卖一卖关子,姐姐不会怪我吧?妹妹不说自然是有不说的道理,不过好在一会儿雅音便能回来,姐姐不会等太久的。”

    小陈氏还是心有不甘:“妹妹说出来,我们姐妹再好好参详一下不更好?”

    孙氏笑道:“姐姐信不过我吗?我让雅音出去就是看看这个法子能不能用——如果雅音回来确认法子可能用的话,当然要和姐姐好好参详一番的;雅音只要一回来,我便同姐姐说好不好?”

    然后不等小陈氏再说其它,孙氏便岔开了话题:“姐姐,既然你我姐妹成了一家人,那妹妹就冒昧问姐姐些事情,姐姐想来不会见怪的吧?”

    小陈氏问不出孙氏的法子来,心下虽然不满,但有求于人也只能作罢:“有什么事儿是我们姐妹们不能说的?妹妹只管问就是——姐姐的事情就是妹妹的事情,妹妹的事情自然也就是姐姐的事情了;姐姐现在没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同妹妹讲的。”

    孙氏用帕子捂着嘴笑了两声儿:“姐姐这话儿妹妹却是不敢当的。有道是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我们姐妹虽然亲厚也不能真如一个人,事情嘛,还是分得清楚些好。如果姐姐认为是可以说的事情,姐姐就说,如果不方便说呢,姐姐就当我没有问好了。”

    小陈氏听到孙氏的话也没有往心里去:“妹妹总是七窍的心肝,同我这直肠直肚的人就是不同;妹妹说得话也有道理,事情是要分清楚些的好;妹妹有什么事儿,就问吧,姐姐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氏看了看小陈氏,慢慢悠悠的道:“姐姐,你们那个月例银子的事情做得还顺利吗?”孙氏知道此事很久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现如今她问出来自然是她的打算。

    小陈氏听到这话儿,抬眼看了看孙氏,想想日后月例银子不再归她掌管,印子钱的事情也就做不得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她眼下当然不能得罪了孙氏:她既然问,当然是早就知道了此事。

    小陈氏转完了心思便轻轻一叹:“顺什么顺啊,银子没有得多少,可是麻烦却不少;那个陈富做事儿太过贪利,太太查账目的时候,他居然还把银子放了出去——此事也成了姐姐的心头之患,正日日烦心呢。”

    孙氏仔细看了看小陈氏,想了想又道:“听姐姐这话儿,那银子放出去还没有收回来?那太太可曾问过你什么?”

    小陈氏摇头:“银子没有收上来呢,不过听陈富说着就这两日了;太太倒不曾问过我什么,嗯,说起来也是奇怪,至今太太也没有仔细问过我月例银子的事情;怎么了,是不是妹妹听到了什么风声儿?太太难道要自月例银子下手算计我不成?”

    孙氏摇头:“不是,不是!姐姐太过紧张了,我呆在屋子里几个月了,就算是有风声也不会是我听到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既然太太没有问过,应该就没有什么事儿,不然她哪里能放过你?”

    孙氏听到小陈氏的银子还在外面,她看向小陈氏目光更加的轻蔑了三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知道危险已经近身!她如果不犯事在太太手上,还真就是太奇了!

    小陈氏想想孙氏的话也有道理,便没有往心里去:那月例银子的事情,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赖到陈氏的头上去——至少也要拖着她,到时太太看在陈氏和五姑娘的份儿上,应该不会重责她。

    不过小陈氏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她同孙氏并不是亲姐热妹,只不过眼下没有法子才求到了孙氏面前,她哪里会真心相待孙氏呢。

    孙氏问明后,知道月例银子的事情自己不会得什么好处了,不过她也没有就此丢开手,又问了下去:“姐姐这些年也得了不少好处吧?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儿,可千万记得带着妹妹。”

    小陈氏摇头:“银子当然是得了一些,却并不是很多。日后,只要是好事儿,姐姐当然不会忘了妹妹的。”

    孙氏不相信的看向小陈氏:“姐姐刚刚还说什么一家人的话,现如今不过是闲话两句,姐姐却也要防着妹妹——姐姐尽管放心,妹妹虽然不比姐姐手头宽裕,但还是有一些积蓄的,不会向姐姐借银钱花用。”

    小陈氏被孙氏说得脸上一红,看到孙氏似乎真有几分恼意便急急辩道:“妹妹误会姐姐了!那月例银子虽然月月放出去,收上来的银钱的确是不少,但却不是姐姐一个人得啊,左分一份、右分一份,最后落到姐姐手里的也就没有多少了。”

    小陈氏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咬牙切齿的道:“我一直怀疑那个陈富做了手脚,报上来的银钱数少了许多——如果真是如此,我得的怕是比陈富那个奴才都要少呢。”

    孙氏听到小陈氏的话奇怪道:“这事儿不就是姐姐和陈富做的嘛,还有谁落了好处去?陈富就是多得了些,姐姐分得也不少了。”

    孙氏虽然一直知道此事,不过她并缺银钱花用,而且宋氏和小陈氏也不会容她分一杯羹,所以她才没有打过这个主意。

    小陈氏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哪里会是我同陈富那个奴才分呢!大头是大姑娘的,余下的才是我和陈富来分。”

    孙氏听得心头一跳,她也压低了声音:“大姑娘?这里面怎么还有她的事情?”

    小陈氏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宋氏!当年她的手段如何,妹妹是领教了的——如果没有她的好处,她会容我做这种事情嘛?她还不就是借我的手给大姑娘谋银钱嘛。”

    孙氏听得连连点头,很是宽慰了小陈氏几句;只是她的眼中目光连连闪动:想不到,那印子钱的事情居然还同赵家的大姑娘有关!

    孙氏再往后没有问小陈氏什么,只是同她闲谈起来;小陈氏要奉承孙氏,而孙氏好似也不想惹得小陈氏不快,所以两个人倒像是越谈越投机的样子。

    小陈氏两个人正说得热闹,便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好似进来了不少的人。

    小陈氏听得惊疑不定,她站了起来想向外观望。孙氏拉住了她:“姐姐不必惊慌,可能是上夜的婆子们吃酒散了。”

    小陈氏勉强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帘子被雅音挑开了;可是雅音却没有进来,自外面走进来的人却是画儿和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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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谁谋算了谁

    孙氏已经松开了小陈氏的手,她对着画儿和鱼儿迎了上去:“这么晚了,居然还劳动两位姑娘亲自来,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快进来暖和暖和,这时分外面应该更冷了吧?”

    小陈氏已经完全呆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孙氏走过去,呆呆的看着画儿和鱼儿走了进来,除了呆呆的看着,她根本没有一点儿反应——她感觉一切都那不真实,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画儿和鱼儿如同没有看到小陈氏,向孙氏笑道:“姨奶奶这话说得我们脸都红了!老爷太太没有歇下,姨奶奶也没有歇下就算不得晚;再说我们也做不了其它的,跑跑腿儿的事儿我们不来还能谁来呢?姨奶奶您不用和我们客气,我们这不是已经进来了。”

    孙氏一面笑着应和画儿、鱼儿的话,一面吩咐丫头们准备好茶好点心过来;画儿和鱼儿都站定了道不敢,同孙氏很是推辞了一番:就好像她们今天晚上来,只是为了来孙氏这里做客的。

    孙氏一面再次相让画儿和鱼儿,一面转身嗔雅音:“怎么像木头似的?还不请你的两位姐姐坐下。”

    雅音笑着和小丫头们摆上了茶水和点心,又忙着安放椅子,口里应着孙氏的话,也是连声儿的让鱼儿和画儿坐下再说话。

    画儿和鱼儿倒也不同孙氏和雅音过多客气,笑着看向了点心同雅音说笑了两句。

    孙氏已经过去拉起了画儿的手,她的脸上有着十分的不好意思:“姑娘现在的身子挺好吧?上次的事儿真是我不对,我原来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会……”

    画儿已经笑着打断了孙氏的话:“姨奶奶说得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这都是哪一年代的古话儿了?姨奶奶居然还挂在心上。”

    孙氏立时拍了自己一下:“是我不对,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甚?!姑娘说得有对,姑娘说得对。”然后,孙氏又给画儿和鱼儿让座:“坐吧,坐吧,同我有什么客气的?难道还要我请两位姑娘上座不成?”说完,孙氏朗声笑了起来。

    鱼儿笑道:“早就听说孙姨奶奶的嘴巴利害,今儿可真是见识到了;我们十个人也说不过姨奶奶一张嘴,真真是不得了。”

    孙氏把画儿按倒在了椅子上,又上前握起了鱼儿的手:“这位就是太太新收的鱼儿姑娘了吧?早就听人说起过你,今儿才能见着。”一面说着话,一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鱼儿:“真真是好相貌呢,啧,啧,果真就是太太调理的人,就是同一般的丫头们不同啊;”说着话看了一眼雅音:“再看看我们雅音,都像是乡下丫头了。”这一句话却是捧了红裳和鱼儿两个人。

    不管是孙氏还是鱼儿、画儿,包括雅音在内,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看到呆立的小陈氏,她们几个人自管自的亲亲热热的说起了家常话来,就好像原本她们就是极好的手帕交一样。

    画儿和鱼儿更是瞧都没有瞧小陈氏一眼: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出乎红裳和丫头们的意料——小陈氏已经不足惧了,可是孙氏却不同;所以画儿和鱼儿是打叠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孙氏,也想看看孙氏倒底是安了什么心思。

    小陈氏终于醒过了味儿来,也终于明白了孙氏的用心:她要用自己向太太表她所谓的“忠心”,利用自己向太太买好,以便她能取得太太的信任;可是她明白过来的有些晚了。

    画儿和鱼儿都已经进了屋,就算是小陈氏现在明白了,她也想不出法子自救了。

    小陈氏越想越恼,双目凶狠的瞪着孙氏,恨不得上前咬她一口:这个贱人,果真就如喜心所言,她根本不会帮自己,只会害自自己;怪不得刚刚她拉着自己说了那么久的话儿,原来就是为了绊住自己,好等太太的人前来。

    小陈氏现在倒是变聪明了,不过几个眨眼间便想明白了孙氏前前后后的用意。

    孙氏感觉到了小陈氏的目光,她不再招呼画儿和鱼儿,转身直直的看向了小陈氏,没有一丝要回避小陈氏的目光的意思——她看小陈氏看得很坦然:“姐姐也坐吧,要不帮着妹妹招呼招呼两位姑娘也成,我们自家姐妹就不用客气了吧?”

    小陈氏死死咬着下唇,咬得嘴唇流出了鲜血,她也没有松开:她恨孙氏,可是更恨她自己——自己为什么不听喜心的话呢?为什么要来找个这个贱人问计!

    小陈氏除了死死的瞪向孙氏,她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实在被孙氏气坏了。

    孙氏见小陈氏不说话,依旧笑吟吟的看着小陈氏:“姐姐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同妹妹说了不少嘛,过来坐下同两位姑娘也说一说,我想两位姑娘也会对妹妹的话很感兴趣的。”

    小陈氏闻言几乎把双眼瞪了出来,她嘶声道:“你——!”

    可是小陈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说出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她连站都几乎站不住,如果不是一把抓住了雅音,她就会跌坐在地上。

    孙氏看到小陈氏如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雅音和一个小丫头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了小陈氏身旁:“姐姐身子一向不太好,平日里还是要自己在意一些才是;看姐姐现在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你还是坐下说话吧。”

    孙氏有意要把小陈氏气个半死,所以她才会如此“关心”小陈氏。

    小陈氏听到孙氏的话,真得气得双眼发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氏继续道:“我知道姐姐现在生妹妹我的气了,可是妹妹不是说过,会好好同姐姐说明白的嘛。姐姐你要知道,妹妹今天真得是一番苦心,全是为了姐姐你好啊。”

    鱼儿和画儿看着孙氏如此惺惺作态,对视一眼后心里都浮起了一个词:猫哭耗子!

    小陈氏被一句孙氏“全是为了你好啊”气得失了理智,她挣扎着就要去抓孙氏。

    鱼儿却在这个时候看向了她:“你是我们小陈姨奶奶?”鱼儿一面说着话,一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小陈氏一番,惊奇的道:“真的是小陈姨奶奶;孙姨奶奶你刚才没有说时,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以为这是你院子里的婆子呢;我心里刚还在奇怪——孙姨奶奶的人听说都是极守规矩的,为什么这个婆子却如此没有规矩,而孙姨奶奶也由着她呢;原来是我们小陈姨奶奶。”

    画儿听到后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小陈姨奶奶?唉呀,真的是小陈姨奶奶呢!只是姨奶奶您为什么穿成了这个样子?”

    小陈氏被鱼儿和画儿如此一唱一和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脸上神色变了几次,最终也没有吱唔出一句像样儿的话来。

    小陈氏不是孙氏,她这几个月常在红裳房里立规矩,所以对侍书四个丫头极了解并忌惮,所以,她眼下哪里敢在画儿和鱼儿面前乱说话。

    孙氏看到画儿和鱼儿居然出言相帮自己,她心下更是高兴起来,自以为已经得计了:太太的人已经被自己请来了,并且看这两个丫头说话的意思,就算太太没有相信自己,也对自己改观了不少。

    孙氏知道自己就快要解除禁足了:年节将近,只要她继续写字,她一定会在年节前出屋的。

    虽然能出去走动让孙氏高兴不少,她也想尽快除去心头之患,可是要如何行事后不被人、尤其是不被太太和老爷怀疑却成了她心并心头最大的问题。

    因为她深知红裳不相信她,不,是深深的防备着她;这种情形下她出手不一定能害得了红裳,而且事后要脱身事外也太不容易;所以,她这些日子天天都在想,如何才能取得红裳对她的信任:不想小陈氏自己送上了门儿,倒一下子成全了她。

    而且孙氏更知道要在大院儿里立足,老爷赵一鸣的欢心是必须要有的,她怎么也要挽回赵一鸣的心才成;今天晚上她把小陈氏交给了太太可是一举双得:她不只是取得了太太对她的改观,更是取得了老爷对她的信任——这才是她日后对太太动手时最大的倚仗。

    孙氏看画儿和鱼儿已经同小陈氏说上了话,她便在一旁坐了下去,打定主意不再开口:往后的事情她只要看着就可以了。

    小陈氏不答话,鱼儿和画儿也没有难为她,只是一笑做罢:“姨奶奶想穿什么衣服当然是由姨奶奶做主。”轻轻一句话就放过了小陈氏。

    画儿没有等小陈氏做答,她甚至看都没有再看小陈氏,而是对着孙氏笑道:“姨奶奶倒底有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嘛?我们两个人在太太身边领着差,不方便多坐的。”

    画儿的一句话说愣了两个人。

    孙氏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雅音,以目光问她:太太不知道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雅音轻轻点了点头,她当时根本没有来得及说啊!她只是说小陈氏姨娘来探我们家姨娘了,然后就被太太打发了回来——她本来以为太太已经明白了,所以才会使了画儿和鱼儿同自己一起回来;可是哪里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呢。

    孙氏狠狠的挖了一眼雅音: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而小陈氏却睁大了眼睛看向了画儿和鱼儿,然后她又看向了孙氏:她的机会来了!就算最后她会被太太定罪赶出府去,可是她临死怎么也要咬下一口孙氏的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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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狗咬一口入骨三分

    孙氏不得不答画儿的话:“雅音这丫头做个事儿毛毛燥燥的,居然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给太太回清楚,实在是该打的很。”

    现如今她想置身事外看戏是不可能的了:她现在只求小陈氏不会疯狗一样乱咬一通——早知道太太什么还不知道,并不是让画儿和鱼儿来自己院子里绑人的,她刚刚就不该对小陈氏那么尖刻。

    凡事要留三分余地——这句老话儿,孙氏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她也不认同:同人撕破了脸皮时就要撕一个痛快淋漓,反正对方也是恨定了自己,不如就一撕到底然后想个弄死对方,免得对方日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而孙氏刚刚是当小陈氏是死人了,所以才会随意嘲弄: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画儿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事情便有了变数。

    雅音只得欠了欠身子:“是婢子一时着急忘了,奶奶恕罪。”此事儿错得人不能是太太,也不能是姨奶奶,那只能是她了。

    孙氏瞪了一眼雅音:同太太说清楚没有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回来后要知会我一声儿啊!

    雅音也很委屈的:自她回来便被支使的团团转,然后孙氏一直同画儿、鱼儿亲热个不停,哪里理会过自己?但是这些话儿她只能藏起来。

    鱼儿一笑替雅音解了围:“原也没有什么,这个时候太太早已经累了,本就准备歇下的,所以雅音来了太太也没有多说什么;太太不是让我们两个人来了嘛?有什么事儿孙姨奶有交待一声儿,我们去回了太太也是一样。”

    鱼儿三两句话间已经摆了孙氏一道,可是孙氏只能哑子吃黄莲,半句怨言也说不出来,还要对着鱼儿陪着笑脸儿。

    画儿和鱼儿当然是故意的,不然她们一进屋便把话说出来了:她们又同孙氏不要好,哪里需要同她亲热一番再说正事儿?她们两个就是等孙氏给了小陈氏难看,惹得小陈氏怒不可遏时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然这戏就要按孙氏的本子唱下去了,那可不是画儿和鱼儿愿意看得戏。

    小陈氏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免罪了,可是却可以在临死前狠狠咬一口孙氏,多少也能出一出胸中的恶气。一面想着,小陈氏一面深深吸了几口了,终于勉强定下了心神,慢慢的坐下了。

    她现在要好好想一想,应该如何说、如何做,才能让太太也见疑于孙氏——她想利用自己得到太太的信任?妄想!

    小陈氏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我是死定了,那孙氏你也不要想过得舒坦了!所以,小陈氏现在绝对不想孙氏日后能害到红裳,不为其它,只因为这是孙氏最想做的事情,小陈氏便要破坏到底。

    小陈氏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是眼睛中却闪过犹如疯狂般的光:她现在根本不再想法子救自己,她只想如何才能让孙氏的日子不好过;她明白论智计手段儿,自己比不上孙氏,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法子的。

    孙氏看到小陈氏坐下了,心下便明白小陈氏现在的打算,她的笑容有些勉强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陈姨奶奶来探我——”她想直接把冰块儿的事情说出来,这样画儿和鱼儿就会直接带了小陈氏,以后就没有她的事情了。

    孙氏知道不能给小陈氏机会,不然她一定会死死咬住自己不放的:所以一开口她便想直接进入正题儿。

    画儿却轻轻点着头打断了孙氏的话:“姨奶奶使了雅音就是为了这事儿嘛?我们两个人已经看到小陈姨奶奶了;说起来,这的确是小陈姨奶奶不对。孙姨奶奶还在禁足呢,小陈姨奶奶怎么能来探孙姨奶奶呢?此事儿如何处置,等我们回了太太后再说吧。”

    画儿当然不会让孙氏一下子说出正题儿:那戏也就看不成了;她可是冒着严寒的大雪天儿,深更半夜不睡跑来看戏的,孙氏和小陈氏的戏唱得不热闹,都对不起她巴巴跑这一趟。

    因为画儿的开口,小陈氏抢在了孙氏前面开了口:她也不傻,如果被孙氏直接说出了冰块的事情,自己就会被鱼儿和画儿直接带走了,那她死也难以瞑目了。

    小陈氏看向孙氏,口里却对画儿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孙姨奶奶虽然在禁足,可是我们姐妹却是常来常往的;我亲来探孙姨奶奶虽然是第一次,可是平日里也没有少使人来,孙姨奶奶也常常使人到我那里走动走动;府中有个什么事儿,我们姐妹总要通通气、商量商量应对的法子。”

    孙氏闻言,她的脸色变了变,强笑道:“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吧,只是这样的话姐姐怎么能乱说呢?让太太误会了我们姐妹岂不是不好?姐姐还是不要先生气,你听妹妹给你好好说一说,你就明白妹妹的心了。”

    孙氏被小陈氏的话气得不轻:小陈氏这话儿是什么实事儿也没有,可是无论让谁听了都要好好想一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同小陈氏所说的情形相符?这样的事情总是很好找到的!

    小陈氏轻轻舞了一下棒子,就把孙氏打得眼冒金花;她自然看到了孙氏变换的神色,轻轻弹了弹手指道:“听——!妹妹有话要同我说,我当然要听妹妹你好好说一说了;如果不是我一直都听妹妹的话儿,现如今画儿和鱼儿姑娘又怎么会被妹妹请了来呢?说到太太会对我们姐妹有误会,妹妹却不用担心的,太太最是明白的人,一定不会误会我们什么。”

    小陈氏这话说得一样别有用心: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是却让人听得出来,孙氏是故意使人叫来鱼儿和画儿——她别有所图啊。

    鱼儿和画儿一个吃茶,一个尝点心,只是看着两位姨娘,却不再开口说话了。

    雅音今天晚上到了红裳的院子里时,红裳当即便知道是孙氏使了她去的;只是红裳猜不透孙氏的用意是什么:红裳设想过孙氏很多反应,却没有想过她会向自己投诚。

    当红裳听到雅音说得第一句话后,便明了孙氏的用意:她想利用小陈氏向自己邀功,并且顺便还想重新得到赵一鸣的好感信任。

    红裳当然不会让雅音再说下去了,立刻便打断了雅音的话,直接使了画儿和鱼儿随雅音到孙氏的院子里看看。

    红裳根本不需要特意嘱咐画儿、鱼儿什么,她们两个人知道应该怎么办:孙氏的用意自然也是瞒不过这两个丫头的。

    赵一鸣听到雅音的话后,心里真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己一向没有看错孙氏啊。

    在赵一鸣看来,雅音来给红裳送信儿,就是表明孙氏禁足几个月已经真得改过了——当初也不过是她一时不忿,女人嘛,小心眼总是有些的;但孙氏的人品还是不错的,不然现在她哪里会使人来给裳儿送信儿呢?

    自然,要害红裳的人里也绝不会有孙氏了;赵一鸣心头的石头一下子不见了:只要把小陈氏赶出了府去,裳儿母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他原本还打算多问雅音两句,想知道小陈氏在孙氏那里倒底都做了些什么,可是红裳一句“很累了”便打发了雅音回去,赵一鸣也就没有再多问。

    问与不问,赵一鸣已经不在意了:反正,孙氏是个好人就对了。

    赵一鸣如此,倒也不是因为对孙氏就有多深厚的感情,他只是因为宋氏和小陈氏,对他自己的识人之能有些怀疑了,也对女人们的本性有了怀疑;现如今,他重新找到了信心——宋氏和小陈氏,只是她们太坏了。

    红裳对于孙氏今天晚上的手段儿,在心中也暗暗喝了一声儿彩:只看赵一鸣的愉悦神色,孙氏今天晚上的计策至少成功了一半儿,不一多半儿!她还没有解除禁足呢,便又取得了赵一鸣的信任,她日后行事便宜了很多啊;可是红裳的危险却也增加了几分。

    就算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也不得不认为孙氏是真得知错改过了。孙氏只不过出卖了一个小陈氏,便把完全的被动化解掉了;她现设法博取到赵一鸣的怜爱并不是没有可能。

    红裳轻轻一叹:要想把孙氏的真面目暴露到赵一鸣面前,怕是要费些时间了。

    不过,红裳不想让孙氏太过得意了:她想利用小陈氏博取自己的信任,那不妨让她和小陈氏先面对面的斗一场好了;由小陈氏来叫破她的用心、用意,让她日后无法用此事儿在自己在前邀功!无法用此事儿在赵一鸣面前装无辜。

    红裳的心思,鱼儿和画儿当然是明白:所以,孙氏的计策在红裳身上并没有见效。

    孙氏听到小陈氏的话,扫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鱼儿和画儿:小陈氏这话可真是毒得很,几句话便让人以为小陈氏的所作所为是自己出的主意;就算不是自己的主意,自己好像也早就清楚小陈氏的所为一样——知情不报一样也是大错儿啊。

    小陈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今日是不能脱罪了,因为孙氏出卖了自己后,绝不会容自己还活下去的。所以她想出来的法子就是:不管孙氏说她有什么错,她都直承下来,然后再一口咬定每件事情都与孙氏有关——以性命来换孙氏的不清白!

    小陈氏的法子的确不高明,可是对付孙氏却是极之有效的:你说她有错,她自己承认,只是拉上了你而已经,让你百口莫辩!

    这个法子就是俗称的:狗咬一口,入骨三分!

    ****

    小陈氏能不能咬到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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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疯狗的獠牙

    孙氏一面做出委屈状,用帕子假装拭了拭泪:“姐姐看来还在生我的气,可是姐姐真不明白,只有姐姐向太太认了错儿才是正经嘛?妹妹可真是一心为姐姐着想啊呀。”

    孙氏一面说着话,一面注意着画儿和鱼儿,看到她们两个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下一突:难道太太识破了自己的计策,所以有心让两个丫头来挑拨自己和小陈氏相斗,她好自其中谋好处?

    孙氏自来是个多疑的,所以她越看越感觉鱼儿和画儿表现的不对,她心中有了怀疑便想试探一下。

    小陈氏闲闲的道:“是啊,妹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不像我这个直肠直肚的人,没有半点儿主张;妹妹也是一直很姐姐着想,姐姐也是知道的,不然今儿姐姐急着找人救命,哪个不找却来找妹妹呢?”

    孙氏一面转着心思一面应答道:“姐姐分明还在生妹妹的气,不,姐姐这是恨上妹妹了。姐姐做事儿哪里有妹妹指手划脚的份儿?有什么事儿,也是妹妹听姐姐的吩咐才对。姐姐还是我一句话,你做错了事情,就要好好向太太认错才是,太太一向是宽厚的人,一定会容姐姐改过的——就如同妹妹现在这样,原来妹妹我多糊涂,冒犯了太太那么多,现如今妹妹是真得知道错了也决心改过,所以更加不忍看姐姐一直错下去。”

    孙氏把小陈氏的话都归到一句:你这是在恨我,恨我出卖了你!也就是说,不管小陈氏说了什么,都是故意要陷害她,根本不是真的。

    当然她不能只指着两句话就去了太太的疑心,不过她却要把这话儿说到前面,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小陈氏只是在胡乱攀咬罢了。

    孙氏说完后眼圈一红,她用帕子拭了拭泪,然后抢在小陈氏之前又开口道:“姐姐,回头是岸啊。”

    小陈氏真想啐孙氏一脸唾液:“我已经在回头了,只是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知道回头呢?姐姐我做得错事儿,我当然会向太太请罪的;只是妹妹做得错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给太太请罪啊。”

    孙氏低泣起来:“姐姐这不是含血喷人嘛?我禁足几个月了,从不曾出这个屋子半步儿,已经知道自己原来的糊涂了——哪里还曾再做过半分对不起太太的事情?姐姐休要再如何待妹妹,妹妹真得是一心为了姐姐好;妹妹是打算好了,一定会陪姐姐去见太太,到时会求太太给姐姐一个改过的机会。姐姐就不要再恨妹妹了,妹妹真得只是为了你好。”

    说完,孙氏哭得如同带雨的梨花,真真是可怜的很。

    小陈氏冷冷一笑:“我含血喷人?新太姨娘那里的事情、薛家表姑娘的事情,哪个没有你的份儿?你是在屋里没有出去半步儿,可是你的人却可以满府里走动啊。”

    孙氏听到小陈氏提到了她曾做过的事情,她急忙道:“姐姐休要再胡言!你今儿来我这里,姐姐的丫头喜心是知道的吧?只要两位姑娘唤喜心过来一问,便知道姐姐今儿来找我倒底是为了什么——看是姐姐做了对不起太太的事情,还是我做了对不起太太的事情!”

    孙氏不想再同小陈氏纠缠下去,而且她也要试一试太太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小陈氏的所为,所以她把话题直接扯回了原处。

    孙氏提到喜心后,便仔细留意起了鱼儿和画儿的神色:喜心那个丫头,如果她所料不差,应该早早就跑到太太那里把小陈氏卖了才对——太太不知道自己使了雅音去有什么事儿,真是活见了鬼!那她让画儿和鱼儿两个大丫头来做什么的,真当自己是个傻子啊!

    孙氏忘了一件事儿:虽然她不是傻子,可是小陈氏却不精明,她就是不想吵,可是也要看小陈氏是不是想放过她了。

    鱼儿和画儿闻言后神色如常,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这么容易能被孙氏试出来的人,是宵儿,不会是侍书,更加不会是鱼儿和画儿!

    鱼儿把一粒瓜子皮吐了出来才看向孙氏道:“姨奶奶于问喜心嘛?可能小陈姨奶奶还真不知道;喜心啊,她今天晚上求了太太的恩典回去探母了。”

    孙氏一愣,然后迟疑的道:“喜心只是求了太太的恩典?”那丫头不是很精明的嘛。

    画儿奇怪的看了过去:“对啊,就是求了太太的恩典。喜心的母亲病重,可是她求了小陈姨奶奶,小陈姨奶奶不许她回去——小陈姨奶奶,可有此事吗?”

    小陈氏先听到孙氏无端端的提到喜心,心里便一跳:后悔刚刚同孙氏说得过多,现如今喜心倒成了她的定罪符。可是后来听到鱼儿的话,她真是大喜:真真是天助她呵!她不许喜心回家,喜心这个死丫头居然去求了太太——她回家回得太好了!再好没有了!

    小陈氏看向孙氏,苍白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家的丫头去做什么,妹妹怎么比我还要关心?看来妹妹真是对姐姐很好啊,姐姐更要好好‘报答’妹妹才成。”然后,她才转头对画儿道:“姑娘所言不假,那丫头是求过我,我没有同意;是想着让她明日再回去,今儿时辰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天又冷;没有想到那丫头倒是孝女,我一时处置失当,给太太添麻烦了。”

    画儿淡淡的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她母亲病重,怎么也应该让她回去看看才是。”然后便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拈起了一粒瓜子嗑起。

    孙氏没有想到自己猜对了喜心去太太的院子里,却没有猜对她去的用意!她只为了自己要出府去探母亲的病求太太,其它的居然什么也没有同太太说——她不是不想让小陈氏来找自己嘛,她应该是知道小陈氏来了以后怕是回不去了,她就没有想个法子自救?还是说她一听到母亲病重,就慌了心神,根本顾不上许多了呢?

    孙氏又扫了一眼画儿和鱼儿:她们应该不会骗自己吧?太太身边的人很护主子的,如果她们早早得知那冰块儿是小陈氏所为,应该不会忍到现在对小陈氏也没有露出一丝不满来吧?

    陈氏有些犯难了:太太不知道小陈氏来找自己的目的,她使了画儿和鱼儿来,看来只是为了要问小陈氏来探禁足中的自己这么一点儿的小错;可是为什么要使了两个大丫头来呢?不会是太太还想让两个丫头趁便寻自己些不对,和小陈氏一并发落——想来太太也不想自己解除禁足才对。

    孙氏想着又看了一眼鱼儿和画儿:看这两个丫头漫不经心的样儿,倒没有把来自己院子里的差事儿当会子事儿,看来太太是真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孙氏心里安稳了下来,她看向了小陈氏:事已至此,小陈氏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死敌,所以她是万万不能放过的,不管太太那里是什么意思,小陈氏的错儿一定要让鱼儿和画儿明白才成;到时不用自己动手,小陈氏一定会死在太太手上。

    到时自己再放放风声儿,说太太如何如何的心狠手辣等等;到时再请个道士来看看,就主太太被冤鬼缠身……

    孙氏已经打算到了很久之后,她心下更加的安稳起来:先打发眼下的事情,等小陈氏死掉了,就到了对付太太的时候——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还能想到一个如此好的法子,可比原来那个法子强多了。

    一个法子不成,还可以再用另外一个法子:万无一失啊!孙氏感觉自己心里亮堂了很多。

    孙氏想清楚后,再开口便直接道:“姐姐做得错事儿,到现还没有想明白吗?你让人在太太院子门外弄了两块冰,如果万一太太滑倒了,你就是赵家的千古罪人啊,姐姐!你还不给太太好好请罪认错儿,难道真要等太太查清楚了来绑你嘛。”

    然后孙氏便把小陈氏来自己院子里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鱼儿和画儿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们看看孙氏,然后又看看小陈氏,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一脸的狐疑;其实两个人都在等小陈氏开口呢,等得鱼儿在心里骂小陈氏是个呆瓜。

    小陈氏并没有让鱼儿和画儿多等,她也没有打断过孙氏的话,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她这副样子,倒让孙氏说话的时候心里越来越不安稳。

    等孙氏说完了,小陈氏看着孙氏轻轻的道:“妹妹说完了?”

    孙氏被问的愣了一愣才道:“说完了。姐姐你还是——”

    小陈氏打断了孙氏的话:“妹妹既然说完了,那现在就听姐姐也说一说好了。”

    鱼儿和画儿两个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好似她们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孙氏,所以想再听听小陈氏说什么。

    小陈氏起身对着红裳的院子先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对鱼儿和画儿道:“刚刚孙姨娘说得有些是对的——比如太太院子门外的冰,那的确是我让人弄的。”

    画儿和鱼儿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着小陈氏喝道:“你——!”两个人都气急败坏的很,瞪得双眼似乎要把小陈氏活活吃下肚子。

    看得孙氏心里那叫一个爽:终于轮到自己看戏了!只是,她未免高兴的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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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画儿和鱼儿怎么看都像是急了,而且画儿已经再叫人了:“来人,来人!”门外跟来的婆子们一拥而入: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画儿指着小陈氏,还没有说出来话来;小陈氏那里已经在摆手说道:“两位姑娘少安毋燥,听我把话说完可好?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对不住太太,可是容我说两句话还是可以的吧?至少,你们也想知道我们赵府里还有谁有心要害太太吧?”

    画儿和鱼儿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其实两个人心里早已经笑翻了天——她们当然是要让小陈氏说下去,不说下去岂不是应了孙氏的心?

    于是画儿和鱼儿又坐了回去,这次两个人没有吃瓜子或是吃茶,都认真的看向了小陈氏。

    孙氏没有想到小陈氏居然不慌也不乱,更没有想到的是画儿和鱼儿两个人,居然被小陈氏两句话就给说服了,没有让人上前绑了小陈氏,大有仔细听小陈氏说下去的意思。

    拥进来的婆子们没有再听到画儿的吩咐,她们也没有出去,而是趁这个机会站到了外间:外面多冷啊,好不容易进来了,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出去了。

    小陈氏看了一眼孙氏,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疯狂。接下来,小陈氏便把她如何找自己院子里的丫头和娘子,如何威胁利诱她们去找洒扫上的亲人,在太太院子门外趁扫雪的时候,倒了一些水在雪下面冻成了冰的事情全说出来。

    小陈氏说得很详细、很清楚,没有一丝模糊的地方;就连她说话也不紧不慢的,很有些从容不迫的样子。

    孙氏听到小陈氏的话后,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原以为陈氏会像刚刚一样,狠狠的咬住她不放呢;只是小陈氏如此痛快的承认了所有的事情,陈氏心下没有半点儿高兴,她甚至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小陈氏说话的样子,她更是感觉到不对劲儿。

    孙氏的预感还是很准的。小陈氏说完那冰块儿的事情后,接着便把今天来找孙氏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虽然孙氏刚刚说了一遍,可是自小陈氏口中说出来,同孙氏所说便有些不同了;更何况,小陈氏还把孙氏问她的那些话儿也说了出来,并且把孙氏要利用她博取太太的信任也分析给了画儿和鱼儿听。

    孙氏听到小陈氏后面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终于听不下去,扫了两眼画儿和鱼儿后,喝斥小陈氏住口:不要再含血喷人冤枉自己!

    可是小陈氏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妹妹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大呼小叫的?你刚刚说姐姐我的事情时,我可是一句话也没插,只是好好的听着;现在妹妹这个样子,算不算气急败坏?算不算肚子里有鬼被揭穿了而心虚的做张做势呢?两位姑娘都是聪明人,她们自然看得出来。”

    孙氏被小陈氏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再次用目光扫过画儿和鱼儿,看她们脸上真得因小陈氏的话对自己有了狐疑之色,只好稳住心神不再说话;可是她暗地里却在急急的想法子:如何才让鱼儿和画儿不相信小陈氏的话呢?

    孙氏狠狠瞪了一眼小陈氏:这个小陈氏,真真是变成了一条疯狗!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疯咬。

    鱼儿和画儿只是听着,不时的表现一下惊讶;不过她们两人对视的目光中却有一分得意与几分震惊。得意的当然是小陈氏和孙氏的狗咬狗,她们这么一吵,有好多事儿不用费心的去问,她就知道的清清楚楚;而让她们震惊的却是:印子钱的事情,居然还牵扯上了赵家的大姑娘凤舞——此事被老爷知道后,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啊!

    鱼儿和画儿当然不会担心凤舞:这位赵府的大姑娘完全是自作自受,活该!至于赵一鸣,画儿是根本不放在心上,鱼儿根本就是只认了一个主子:所以这个人的反应也不在两个人的关心范围内。

    最后小陈氏道:“那冰块儿的事情是我做的,但是主意却不是我出的——是我的好妹妹孙氏给我出的主意;这个事情我知道没有什么凭证,太太也好,还是两位姑娘也好,很难相信;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所以我才说了出来,只为了请姑娘们转告太太,一定要小心孙氏这个贱人才成!”

    小陈氏如果句句都说孙氏给她的主意是千真万确的,那么这个事儿就假得不能再假了:就算是真的,听上去也如同假的一样;可是偏偏小陈氏自己把没有凭证的事情说了出来,就显得此事有了几分真实——她要得也就是这几分。

    小陈氏自己知道想让太太或太太的人,百分之百相信此事同孙氏有关是极难的,只要让她们有了疑心,那么孙氏日后就不会好过;最起码,孙氏想要害太太,那是极不容易成功的。只要孙氏不能顺心如意,小陈氏就达到了目的:她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如果能把孙氏拉下水,小陈氏当然乐意,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并没有那么打算。

    孙氏听到这里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她大怒着刚想站起喝骂小陈氏,最终又生生的忍下了;这个时候,要想太太的人不起疑心,她一定要稳得住才成:只要她一急一怒,便是着了小陈氏的道——她刚刚已经上过小陈氏的一次当了。

    孙氏淡淡一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姐姐想来是认定我出卖了你,所以想临死也要拖妹妹来垫背是不是?”

    孙氏这几句话并不是气极出口,平平淡淡的说出来,趁着小陈氏的气得发白的脸色,倒更增加了几分可信的样子;而且她的话也有些道理,小陈氏现如今是真得恨不得咬死她,所以这个时候小陈氏是有理由诬陷她的。

    鱼儿和画儿听到孙氏的话后,对视了一眼后,看孙氏的目光有了几分相信的意思。两个人其实是乐不可支:今日真是没有白来啊,这戏真是看得过瘾之极。

    小陈氏看到鱼儿和画儿似乎相信了孙氏,心下不觉大急:“姑娘们莫要被这个贱人骗了!老爷多年无子,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想最先生下儿子来——日后可就在赵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姑娘们是不是?”

    这么实的大实话,鱼儿和画儿不然要点头了,而且是一连点了好几下头表示同意小陈氏的话。

    孙氏看鱼儿和画儿的样子十分的头疼:太太身边儿丫头没有脑子嘛?怎么谁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呢?可是她不想任由小陈氏说下去:“姐姐这话说的就些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了吧?你说得只能是你的想法罢了。”

    小陈氏对孙氏嗤之以鼻:“你不想生个儿子出来?这话说出来有一个人相信嘛?尤其在我们赵府,生了长子长孙后是什么情形,就是傻子也知道!你不想?真真是天大的笑话儿!”

    鱼儿和画儿看向孙氏,脸上带着明显的不相信。孙氏一下子说不出来什么来:她如果说她想,岂不是让小陈氏有机会往下继续说?如果说不她不想,就是小陈氏的那句话“有一个人相信嘛?”,就算是不争权不争利,也要指望着日后老了有个倚靠——所以儿子是每个姨娘们都想有的,比女儿可好太多了。

    孙氏一时间居然没有想到很合适的话来说:她毕竟还是被小陈氏气到了,脑筋已经不是那么好用了。

    小陈氏却不给孙氏思索的机会,直接说了下去:“两位姑娘,哪个有了儿子就等于是有了赵府!所以,我们这些人除了盼着有儿子之外,最看不得就是她人有喜了,姑娘们说对不对?尤其是太太有喜,那可是嫡长子长孙,以后还有我们这些姨娘的什么事儿?!而孙氏她,却是最巴不得太太不能顺利生下孩子来的人;我可不是乱说,姑娘仔细想一想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这个贱人原来可是最得老爷宠爱的一个人,自前面的夫人去世后,她可老爷心尖上的人,她能不想着为赵家开枝散叶,然后成为赵府真正的女主子嘛?可是现如今太太有了身孕,老爷也不再宠爱她,这个贱人才是最恨太太的人!”

    小陈氏指着陈氏越说声单越尖细,不要说孙氏了,就是画儿和鱼儿都被她吓了一跳。

    鱼儿和画儿听完小陈氏的话,脸色全变了:她们好像又相信了小陈氏,看向孙氏的眼神更是有了一些不善;似乎只要孙氏答的一句话不对,她们就要命外间的婆子们过来绑了她。

    孙氏被小陈氏气得七窍生烟:这种话小陈氏也说得出来——她是真疯了!

    孙氏现在明白了,小陈氏是真安心不想活了,临死也要扯上她一起倒霉!可是孙氏却不能不认真的想一想,好好的分辩上几句:不然真被鱼儿和画儿把小陈氏的话当了真,绑了她去见太太和老爷——就算最后她能平安无事,这脸面她也丢不起。

    孙氏被小陈氏就这样咬定了,死死的一口咬住,就是不松口:不死,也要让你脱层皮!孙氏驳了几句话,小陈氏就再顶回去;小陈氏就是咬定:冰块的事情主意是孙氏出的,孙氏不止是不想太太有孩子,她根本就是要害死太太。

    孙氏和小陈氏就在鱼儿和画儿的不停变脸中,不停的争吵着;最后孙氏终于警觉了,她当即便出了一身的冷的汗——幸亏自己真正的秘密小陈氏是一无所知,不然今天死定的人就会是自己,不会是小陈氏了。

    孙氏知道再同小陈氏吵下去只会对自己更不利,她决定不再同小陈氏一般见识:就当是被疯狗咬到好了;现在这事儿要快闹到太太面前,她当着老爷的面儿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想清楚了的孙氏看向了画儿和鱼儿道:“姑娘,小陈姨娘的事儿姑娘们也做不得主,我们在姑娘面前也分辩不清楚,还是请太太做主吧。”

    孙氏知道,现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快刀斩乱麻,不然自己真要被小陈氏坑进去了。

    而小陈氏却冷冷一笑:“对,孙姨娘的事儿姑娘真做不了主,还是请太太听听,明断是非吧?”当她是傻子,听不出孙贱人话中的毛病吗?‘小陈姨娘的事儿’?我呸!我非要把它弄成‘孙姨娘的事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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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介绍:
刚刚穿越便嫁人为妻也就罢了;
刚为人妻即为人母?!
好吧,好吧,这也可以接受——
我们不做白雪公主她后妈就可以了。
但是,她的“孩子们”是不是年龄有些过于太大了?!
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外加一群虎视眈眈的妾室,
看红裳一个穿越女,
大宅门里柴米油盐的生活。妾大不如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妾大不如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