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同人小说妾大不如妻TXT下载妾大不如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妾大不如妻全文阅读

作者:一个女人     妾大不如妻txt下载     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五十六章 第一次会面

    老太爷瞪了老太太一眼,嗔她把儿子惯坏了;可是看看红裳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也知道不是训儿子的好时机。便沉声道:“你还起来,难道还想让我请你起来不成?!”

    赵一飞连忙叩了一个头自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到老太太身边儿坐下了——老太太早已经命人放了一把椅子在那里。

    老太爷看得那个气:“夫人!他现在不小了,哪里还如此能没有规矩?!一飞,你给坐下去!”顿了顿又想起一事儿来:“一飞,你给母亲请过安了嘛,你就坐下!”

    赵一飞被父亲喝的一惊,他急忙站了起来。老太太却一把拉住了赵一飞,一面轻轻拍着赵一飞的手安抚他,一面对老太爷道:“夫君,飞儿一去这么多年,我想儿子想得快疯了,刚刚回来我同飞儿亲热一下都不行?规矩?明儿再立就晚了不成?”

    老太爷看老太太摩挲着赵一飞,他的气儿就往上直撞:一飞就多大了?!近三十岁的人了,老太太居然像对小孩子一样,生怕吓到他一样。

    可是,老太爷扫了一旁坐着的两个儿媳妇,最终狠狠瞪了一眼赵一飞:“你同你大嫂见过礼了?这就坐下了,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老太爷也知道老妻的脾气,只要事关小儿子,你就是讲大道理把天讲下来,她也听不进去!所以老太爷没有同老太太理论,当着两个儿媳妇的面儿,也不好太过教训赵一飞,所以只是提醒了一下儿子,让他给大嫂见礼。

    老太爷毕竟是赵一飞的父亲,他让赵一飞给红裳见礼,也不过希望赵一飞能和哥嫂的关系好一些,日后自己和老太太百年,有大儿子夫妇二人照看着,这个小儿子也不至于闯太大的祸出来。

    赵一飞还没有说话,红裳急忙抢先答道:“回老太爷,已经见过礼了。”红裳虽然知道老太爷要训儿子,可是这个时候把自己拉进来却不厚道了:赵一飞如果因自己被老太爷训斥,老太太说不定就会迁怒。

    老太太也连忙打圆场儿:“好了,好了,你黑着一脸都吓到灵儿了。灵儿,来,过来我看看长高了多少。”老太太这明显就是为了引开老太爷的注意力。

    凤灵一直在旁边立着,看祖父训斥父亲,她不好上前见礼,也不能退下去,只能干巴巴的站着:对于祖父对她父亲的训斥,她也是见惯了的,根本没有一丝惧怕。

    听到老太太的话,凤灵这才上前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见礼:“老太爷、老太太安!”

    老太太拉了凤灵起来:“好孩子,这个头儿真长高了,嗯,都快赶上你凤音姐姐了。”老太太说这话儿纯粹是废话,赵一飞一走三年多,女儿不长高才怪。

    说两句话儿后,老太太忽然想起了凤歌三人,便看向红裳:“媳妇,今儿你二叔他们一家回来,就不让凤歌几个上学了吧?放一天儿,让她们姐妹们也团聚一下吧;嗯,也让那三个轻松一下,几个先生的课,不要累坏了她们。”

    红裳答应了又道:“虽然先生多些,不过每天都只学四个时辰,少半个时辰就会让姑娘们休息一下,不会累到她们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我只是随口一说,这些事儿有你和一鸣打理,我没有不放心的。”金氏正在吃茶,听到老太太的话儿扫了一眼红裳。

    红裳只是应对着老太太,好似没有发觉金氏看过来的目光。

    底下早就丫头婆子听到老太太和红裳话后,禀了一声就去传话儿请姑娘们过来。

    老太爷这当儿也拉了凤灵到近前看了看,夸奖两句,又勉励了几句。

    凤灵虽然看上去不像凤韵那么机伶,倒也应答得体,言吐举止很合礼数;老太爷也因此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儿:“好孩子,有长进。过了明儿,就和你姐姐他们一起去上学吧。府里现如今请着几位先生呢,你过去一来可以学几个字儿,二来也同姐妹们一起耍耍,不要生份了。”

    凤灵一走三年多,老太爷怕她同凤歌几个人真得生份了:老人家嘛,总是希望儿孙们能欢欢喜喜、和和气气的在一处,他看着才叫一个高兴。

    凤灵眼睛一亮:“是的,老太爷。”她没有想到现今府中居然已经有了先生,对于凤灵来说倒真是好事儿——她是极爱学东西的人儿。

    金氏看老太爷、老太太和凤灵说着话儿,便轻声问红裳:“嫂嫂,先生是教什么的?”女儿去东西了,做母亲的怎么也要问一问。而金氏这样问,是因为不放心红裳:她一个商人之女,知道应该让姑娘们学些什么嘛?如果那些先生不行,倒不如她再费一份银米另外请了先生过来单教女儿的好。

    红裳轻轻一笑:“教什么的也有,术算啊,写字啊,礼仪、女红等等,都有。”

    金氏听到后深深看了一眼红裳,然后一笑:“嫂嫂想得周全呢,倒真是应该让女孩儿学些东西,日后到婆家不至于太受气。”

    金氏万万没有想到红裳一个商人之女,会给府中的姑娘们请来如此多的先生,比她想得还要同周全:她既然有这番见识,怕是不好拉拢,就算是好拉拢,怕也不好掌握呢。

    红裳只淡淡笑道:“哪里是我想的?是你那个大哥想出来的——他也是看凤歌几个人总是玩耍,所以才请了几个先生拘束她们一下,也好让她们学些东西;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识几个字倒也算不得什么。”

    金氏闻言也只是一笑:“日后,灵儿还要麻烦嫂嫂多照看一二;我啊,是个没心没肺的,今儿听说府中有先生,倒真是省了我不少的心事儿。”她虽然没有尽去疑心,不过却也安心了不少。

    红裳客气了两句,便又开始吃茶了:不吃茶就要应对二夫人,那不如吃茶的好。

    可是金氏吃了两口茶后,看了一眼老太爷、老太太:他们还在同凤灵说着话呢,便又对红裳道:“嫂嫂,你回府有几个月了吧?老太太给了大哥几个丫头做通房?或是给大哥又纳了妾不曾。”她想看看现在的老太太还如三年前一样嘛,而且她也有借此事儿同红裳结个‘同盟’的意思。

    红裳听到金氏的话儿,一口茶没有来及咽下去,差一点儿被呛到了。她看了一眼金氏,又看了一眼上座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就算是金氏用极低的声音说话,可是她当真是不怕老太太、老太爷万一会听到吗?她不怕?自己可不想趟这种混水。

    红裳便扫了一眼老太太,然后递了个眼色给金氏:意指在老太太跟前,说话儿还是小心些为是。

    金氏看红裳做事儿有些畏手畏脚的,倒同原来的大嫂有几分相似,心里的轻视之意又起,便再没有同红裳说什么——怕老太太?有你哭得时候!

    当初如果不是大哥自己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妾,老太太会只给他纳了一房妾?即使这样,那通房也没有少送了!不过后来被宋氏给卖的卖,配人的配人,大哥的通房才一个也不见了。

    金氏暗自撇嘴:现今不想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怕是要哭着同我说了!

    红裳看金氏不再说话,终于轻轻吐了一口气,不过她心底并没有放松:薛家父女可都在府中,还没有告辞回府呢!

    真真就是担心什么来什么,红裳刚刚想到薛家父女,薛家父女便来了。

    “老太爷、老太太,舅太爷和表姑娘来辞行了。”门外的丫头说着话儿,帘子打开,薛老太爷带着倩芊走了进来。

    如果薛家老二没有回来,薛家老太爷就打算让倩芊一个人来辞行了。

    薛老太爷和倩芊同厅上的众人见了礼,然后分宾主长幼坐了下来。

    红裳自打倩芊一起来,她便小心的注意着金氏,看她没有什么特别忽然才省起:她还不知道表姑娘已经内定的事情。红裳在心底小小的呼了一口气:人啊,不能做亏心事儿,不然提心吊胆的可真不是个滋味儿。这事儿虽然不是她做的,可是薛家一直打得主意是赵一鸣,现在怎么说,赵一飞都有些代兄受过的份儿——虽然那一半儿的生意是给赵一飞的,但红裳心中怎么也有些心虚:表姑娘不是一个好女子啊。

    红裳坐下后扫了一眼薛家父女:她对于薛家人的脸皮厚度还是有好奇的。不过红裳却看到了一个让她有些发呆的情景儿:倩芊坐那里脸上有些红,虽然坐得端端正下,没有四下乱瞄,可是红裳却感觉表姑娘的注意力都在老太太的一侧:她二表哥的身上呢。

    红裳刚刚升起这个念头,便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怎么自己也同那些人一样了呢?为什么不把人家往好处想呢。如此想着,红裳却不自禁的看向了老太太的身侧,正正看到文质彬彬的赵家二老家,正偷偷打量表姑娘呢!赵二老爷的脸上虽然还是一本正经,可是眼睛里却是赤裸裸的惊艳!

    红裳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金氏:金氏正在吃茶。

    ****

    四章更完,弱弱的求一下票票!粉票、推荐票!谢谢大家。

二百五十七章 暗涌

    其实金氏比红裳早发觉赵一飞的异样:毕竟赵一飞是她的夫君,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赵一飞的好色了;所以她也对薛家的这位表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几次,当然也是悄悄的。

    红裳取了茶盏到手中,假作吃茶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愕,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表姑娘好像是真得失忆了,不过,看她现在含羞带层怯,难道她这么快就移心别恋了?

    红裳想了又能想,感觉表姑娘可能就是被她二表哥看羞了,就算是看到一个翩翩公子,要变心也要有个时间吧?

    红裳一面想着一面又看了一眼金氏,再扫一眼表姑娘,两相比较下,红裳认为只论样貌二人倒是不相上下,可是再加上气质的话,表姑娘就要差弟妹一筹了。红裳又看了一眼那不住悄悄的把目光溜到表姑娘身上的赵一飞:这人难道是眼光有问题?这么出色的妻子,居然还有外心;不过是一个姿色出众的表妹,就看得几乎直了眼?

    红裳虽然上一世就精明能干,可是对男人的心思却不是样样都能看得穿:这已经到了碗里的肉,那里有他人碗里的肉香?他人碗中的肉,又哪有刚刚出锅的肉更让人垂涎呢?金氏对于赵一飞来说,就是已经在他碗里的肉,倩芊便是那刚刚出锅的肉了;所以表妹对于赵一飞来说,那可比自己的妻子金氏强上百倍不止了。

    金氏虽然对于赵一飞的神色恼怒,但开始时并没有迁怒到倩芊身上:毕竟人家一个大姑娘端端正正的坐着,自己夫君非要看人家却不是人家的错儿;可是当她慢慢发觉那位薛家的表妹脸儿有发红的迹像时,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自家夫君有一副好皮囊,金氏也是极清楚的;她又扫了一眼薛家的表妹,有些不太确定:一位大家姑娘,应该不会一见之下对一个有妇之夫生了情义吧?金氏如此想了想便又放下了心思:或许人家是被自家夫君看得羞了,也或许是恼了呢;只是人家一个姑娘家不便发作罢了。

    红裳看到金氏和赵一飞不时扫过表姑娘,再看表姑娘一脸的绯红,她真想大大的叹一口气:难道真的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老话儿嘛,表姑娘的亲事儿还没有说出来呢,这三个人便有些暗潮汹涌的意思。

    红裳知道:这种时候,薛家老太爷只要一起身告辞,便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了,再坐下去,以弟妹金氏的精明,不难会发现表姑娘的不同——如果薛老太爷再说出什么亲事儿来,让金氏误会表妹是定给自己夫君的妾,那日后可真就结了冤家了。

    红裳看了薛老太爷几次:既然是来辞行的,为什么还不说告辞二字呢?红裳不欲自己的不耐被金氏发现,生出什么疑心来;正好凤灵同老太爷和老太太叙完了话过来给她请安,红裳便拉了凤灵起来说了两句,又命人取来了早备好给凤灵的见面礼;金氏看礼物贵重,推辞感谢了几句。

    红裳正好借机示意金氏,让她房里的两位姨娘上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见礼——这时,红裳才知道年长的一位姨娘姓李,另一个姓张,居然都是老太太屋里的丫头出身。

    红裳立时明白了刚刚金氏问自己话的意思,不过老太太还真是偏心小儿子啊,宋氏与李氏应该是一般的年纪,不过李氏可比宋氏清秀许多,就更不要提张氏那一第姣好的一张小脸了。只是老太太这样的偏心,不要正好。

    老太爷只对赵一飞的两位姨娘点了点头。红裳看老太爷的神色,忽然间怀疑老太爷是不是能分得清楚,哪几个是大儿子的妾,哪几个是小儿子的妾:因为老太爷对于儿子们的妾室十分的冷淡,连看一眼似乎都感觉多余,他能认识嘛?

    而老太太倒是和两个原来的丫头有几分香火情,微笑着叮嘱了她们几句好好伺候二老爷之类的话儿。

    红裳看自家人这里叙礼,薛老太爷也没有告辞的意思,而赵一飞那里却依然不时看过来——如果不是有老太爷在厅上,他八成会直直的盯着倩芊不放的。

    红裳扫了一眼金氏,再看看那端庄正坐的表姑娘,起身说道:“老太太,二叔一家人到府后还不曾梳洗一下,我看不如让二叔他们回房梳洗一下,再过一会儿也该用晚饭了。”

    红裳心道:你们走吧,走吧,还不知道走?赵家一府全聚,你们一个外人凑得什么热闹,早些走了也让大家落个心净,也免得薛老太爷着三不着两的惹出什么麻烦来。

    老太爷也巴不得薛老太爷走呢:小儿子一家刚回来,亲事当然要过两天再同小儿子和小儿媳说;如果万一薛老太爷在晚饭的时候,当着小儿媳妇对大儿子和大儿媳说句不当的话,以后岂不让种下了兄弟不和的因?

    可是薛老太爷那个屁股硬是铁做的,沉得很,一时半会儿看样子不会抬起来。

    老太太听到红裳的话儿,一叠声儿的催着小儿子去淋浴更衣,又连着嘱咐了金氏两遍,要她伺候好赵一飞。金氏虽然欠了欠身子答应了,不过红裳就在她身旁,自然看到微翘起的嘴角上的那一丝不屑。

    金氏和赵一飞一起对老太爷、老太太行了礼告退。一出上房,金氏便对着两个姨娘道:“扶了你们老爷去更衣,仔细伺候着;老太太的话你们也听明白了,伺候的不好小心你们这一身细皮儿嫩肉。”

    李氏和张氏都躬身答应着,赵一飞却笑道:“用不着她们,她们会伺候什么?还是我们夫妻早些回院子吧——离开三年多,看看院子里可有什么变化不曾;再说了,还是同夫人在一起舒坦些;夫人也累了,有我在一旁,院子里有什么要打点的也省些心力。”

    金氏只是看了一眼赵一飞,话也不说,笑也不笑抬脚上了车子;赵一飞对着李氏和张氏摆手:“你们跟上来吧,夫人可能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说完急急跟上了车子。李氏和张氏对视一眼,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她们老爷在她们面前,和在夫人面前完全是两个人,她们是早已经知道的了。

    赵一飞刚上车子,还没有坐稳,金氏已经道:“快走,死人哪!一会儿还要赶过来用饭,晚了时辰,你们一个一个都等着揭皮吧。”

    拉车的婆子听了还有个不急的,金氏说话可从来都是板上钉钉,说要打你就一定会打的;婆子当下拉起车子便走。车子一动,赵一飞一下子摔倒在座子上,头撞到了车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儿。

    赵一飞有些恼了:“你又是在发什么疯?!”他怎么也是一个男人,就算是惧内些,也没有到任金氏打骂的地步儿;不然,他哪里能有两个妾,一堆的通房的丫头。

    金氏淡淡的答道:“疯了的我们家倒是有一个,却不是我!看人家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会儿魂还没有回来吧?没有魂的人可不就是疯子。”

    赵一飞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我不同你一般见识。”便不再说话了。此事儿,他自是理亏,他没有想到妻子居然注意到了;可是想想表妹那一身的风流,他又自酥了一半儿,便舍下金氏不理会,自去回想了。

    薛老太爷倒底没有留下来用晚饭,带着他的女儿倩芊走了:老太太明着说了,明儿过来一起聚聚吧,今儿一飞刚回来,府里乱就不留你们了;薛老太爷只好走了。

    老太太这话儿也只是客气话儿:明儿红裳的哥哥要来,自家的表弟还是不来的好,不然赵家、薛家和红裳的娘家都尴尬。

    薛老太爷一直赖着不想走,是因为他想在晚饭的时候能和赵一鸣好好说会儿话,套套近乎,再点他一点:薛家才是赵一鸣正经的岳家,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抬举的过高。他自然是听说了红裳的哥哥要到赵府住些日子的事儿/

    其实说起来,倩芊看到赵一飞倒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她只是没有想到二表哥居然一表人才!她当然察觉到了二表哥对她的注意,除了害羞以外,她也有一丝窍喜:二表嫂也是花容月貌,可是二表哥还是时不时看向自己,那自己看起来要比二表嫂要强一些了。她想着还扫了一眼金氏:二表嫂生得真好看,倒比大表嫂好看多了,而且精明至极,好在她日后要相伴的人是大表嫂不是她——二表嫂看上去也不像个会手下留情的主儿。

    倩芊脸红只是有些害羞没有其它意思,只是不自禁的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大表哥能白上三分,也就同二表哥差不多了;不过,大表哥才是嫡长子。

    倩芊也是想留下吃晚饭的,不过老太太既然这样说了,她也只能随父亲回府,便对老太太郑重的拜了三拜,才随父亲走了。红裳仔细的注意着倩芊,她眼中的确是闪过了一丝不舍;一丝不舍不能就证明表姑娘没有失忆,人家失忆后也在赵府住了几日,有丝不舍也说得过去。

    ****

    求票,亲们,继续补加更中。

二百五十八章 试探

    红裳也告退出了上房,她要赶这个时辰去躺一躺:晚上的这顿饭用时短不了,她现在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就连红裳自己也感觉自己是不是身子出了毛病?有霄儿天天调理着,可还是累得要命呢?要不,改日叫霄儿的祖父进来请请脉吧——病是拖不起的事儿。

    赵一鸣回来后,直接被老太太打发等到二门儿的人叫去了上房,红裳晚饭前没有见到他。红裳看到赵一鸣时,虽然赵一鸣笑着同赵一飞夫妇说着话儿,看上去兄友弟恭,其乐融融,可是红裳还是自赵一鸣的眼睛中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快。

    红裳不认为赵一鸣是看到自己的弟弟回来了而不高兴:那他的不高兴看来同老太太有关了。红裳看向了一旁的老太爷:他应该不会让老太太过多难为赵一鸣吧?

    一顿晚饭用下来也还算得上和乐,老太爷整个晚上并没有多说话,虽然说上有多高兴来,至少没有板一晚上的脸。晚饭后,一家人并没有多说话:赵一飞夫妇赶了一天的路,怎么也是累了,所以早早的各自回房了。

    赵一飞的不快真得就是因为老太太:老太太看到小儿子的官职比大儿子小许多,所以立时便叫了大儿子过去,让他尽快想法子打通关节,给赵一飞再谋一个大些的官职。

    红裳不便说什么,便劝慰了赵一鸣几句打发他上床睡了。而红裳虽然累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明儿,哥哥就要来了。

    忙着的时候,红裳似乎对于于钧的到来没有太多的反应,可是一闲下来时,红裳却怎么也忍不住去想此事儿:他会不会只一天就看出自家妹妹的不同来呢?

    第二日一早自上房回来,红裳刚刚坐下听娘子回事儿不久,霄儿便来请她:“太太,二夫人来了。”

    红裳愣了一下,早饭时刚刚见到了,这个时候金氏来有什么事儿呢?红裳便让侍书与鱼儿先处置事情:无关紧要的事儿由她们两人做主就行,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就让那人等一会儿,红裳回来后再议。

    红裳原本想早早把府中的事情处置完了,然后好好养一养精神,在中午的时候好应对她的兄长;昨天一天就没有得闲,难不成今儿也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

    金氏已经在花厅上坐下了,看到红裳进来便又立了起来:“也没有提前说一声儿,不知道我这样冒冒然的打扰到嫂嫂没有?”

    红裳笑道:“快坐下说话。一家人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府里原也没有几个人,现如今你来了,我们正好可以一处做个伴儿。”

    金氏要给红裳见礼,被红裳一把拉住:“好了,一家人哪有这么多的虚礼儿?坐吧,坐吧。”一面又吩咐人上茶上点心果品。

    金氏就势行了半礼便坐了下来道:“我这人是个急性子,嫂嫂多担待了。我啊,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想了起来就是等不了一时半会儿,马上做了才成。今儿不也如此,都到了嫂嫂这里才想起,嫂嫂现在掌理着府中事情,不知道我这样来了会不会扰了嫂嫂,实在是——”

    红裳摆手:“不打扰,刚刚已经说过了,一家人就应该常来常往嘛;昨日我还你哥哥商议着,哪一日老太太跟前得闲了,叫二叔和槿柳你们过来用顿饭呢——他们兄弟可是几年不见了呢;话又说回来,昨日你们刚刚回来,为什么今日不好好歇一歇呢?舟车劳顿可不是一日两日能歇过来的呢,有什么事儿急也不急在这一两日。”

    金氏取了茶在手中,闻言笑了起来:“要不同嫂嫂说我是一个急性子呢!想起一出是一出,只要想起了事情,就是不做我也在房里呆不心静;刚才回房本想着躺一躺的,就像嫂嫂说的,我全身上下骨头酸痛酸痛的,可是刚刚躺好,便想起了在外面时给各房采买的一些东西,就是躺不住了,只好起来打点了出来往各处送去。而我呢,才不要去老太太那里听训,便借着嫂嫂的由头,到嫂嫂这里来了;老太太那里,让我们家那一位送过去了。”

    红裳连忙客气了几句,她的意思并不想收下金氏的东西。

    金氏不理会红裳的客套,让人把东西奉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放到了桌子上:“嫂嫂,我同你可真是一见投缘,怎么看怎么可心意儿,是打心眼里把嫂嫂当成了自家的人;嫂嫂如果不把我当成一家人,这东西你自管使了人扔出去就是,我一句话怨言也不会有的。。”

    红裳听金氏如此说,不好再推辞,便谢过金氏让侍书把东西收了下去。

    金氏当然不只是来送东西的,她东拉西扯闲话了一会儿,随意似的问道:“嫂嫂,昨日那位表姑娘听说生了病儿,还是奇怪至极的病了,把她原来的事儿都记不得了?这样古怪的病儿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呢。”

    红裳没有想到金氏不过一个晚上,就打探到了表姑娘的事儿:不知道她还打听到了些什么?红裳轻轻一叹:“可不是嘛,怪可怜见的。身子什么毛病儿也没有,除了识得几个字,会说话走路外,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就是连父母她也有识得了。不要说你奇怪,我听那些大夫说了以后,也奇怪的不得了。”

    金氏好似也很惋惜的样子,也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怪可怜的,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儿?听说是不小心撞的?”

    红裳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当日的事情已经严令府中之人不得提起,居然还有不听话的?一定要找了出来拿他做个榜样儿,这府里的仆从们是一时不敲打也不可以。

    红裳想了想,故意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儿我们还是不要说了,毕竟事关老太太,万一让哪个多嘴的传到老太太那里,我们还不是等着吃排头?”

    金氏嗤的一声儿笑了出来:“我的嫂嫂!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只看你把一个偌家的府打理的消消停停,也不是一个没有心窍的人儿,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你没有听说过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吗?对公婆当然要讲一个孝字,可是却也不用这样事事小心——你越是让着她,她越是不知轻重,对你更加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你一日的好也不要想得了去!小心,并不能让你在公婆面前不出错儿!你就像我一样才成,看看老太太对我,她不敢随意挑我的毛病儿,她只要说了,我必会还以颜色——她就没有错儿?!”

    什么叫做聪明人?什么叫做不是一个没有心窍的人?红裳悄悄的扫了一眼金氏:这话里话外可都带着意思呢,不过,处置家事是一回事儿,遇到公婆嘛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自己就示之以弱好了——她想激自己出手做先锋,那自己也不妨拿她做枪,试一试表姑娘的真假了。

    红裳看着金氏笑了一下,然后轻轻一叹:“我是什么聪明人?只是尽心尽力的做事,生怕错了一点儿被人笑了去,让老太爷和老太太生气是真。要愚嫂像槿柳一样,唉,那却是不可能的了。自昨日一看到槿柳我就心折不已,女中的豪杰也不过如此吧!可是人的性儿天注定,我虽然羡慕槿柳你的直爽,可是愚嫂我却是做不出来的,我这个性儿就是这般,虽然自己也有些着恼,却到事儿就不会有主张的。”

    金氏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红裳,没有再往下深说,又把话题转回了表姑娘的身上:“我还听说,那表姑娘居然是要和我们家结亲的!她一个大家闺秀,要做妾的吗?这世道真让人说不清楚了,清清白白的人家,好好的大家闺秀,正经的亲事儿不去攀一门儿,却有人想要做妾!”

    红裳这话实在有些不好答:说出来吧,不知道老太爷现在是什么意思;不说,过两天老太爷也应该同赵一飞他们夫妇说了,那自己也就是得罪了金氏。

    红裳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依愚嫂看,老太太和老太爷似乎是有这么个意思吧,我也不能确定;前些日子时老太太好似问过你们大哥的意思,你们大哥回绝了,这事儿就没有再提起来过;就在昨天吧,这事儿好像又提了起来,只说没有说是不是给你们大哥的;我的性子,槿柳也知道一些了吧?我哪里好意思问?就算是真的,此事拿主意的人也是你大哥和老太爷、老太太。”

    金氏脸色一凝:“嫂嫂,你是说老太太真有这个意思?”她本来还抱着希望,是府中的下人们胡说呢;至于红裳的心态,金氏更是不屑一顾:做人怎么可以如此软弱。

    红裳迟迟疑疑的答道:“应该是有的吧?昨日你们回来之前,我在厅上听两位老人家提及了此事儿,只是我没有听两句便回避了——我在,也不好说什么,不如离开的好,所以后面的便不太清楚了。”

    红裳的话儿都是半真半假,就算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同赵一飞说破了,红裳的这些话都能圆过去,不会让金氏怪到她身上来。

二百五十九章 晕了!

    金氏闻言点头:“老太太原来就说过什么‘儿媳如果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哪里会受这许多的闲气’?!所以她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只是她为什么不把她家的外甥女聘来做妻,却偏让她来做妾呢?这倒是让人有些费解了。”

    红裳不相信金氏不知道老太太原来的打算——她不是自己,她虽然离开了赵府三年多,可是在这座府邸倒底是生活了多年,这府里自然有她的心腹之人才对。

    红裳从容应对:“后来听人嚼过舌头,表姑娘原是打算说给你大哥做填房的,可是她们家有这个意思时,我和你大哥在那边儿已经定下了婚事儿,所以这亲事儿就撂下了。”

    金氏没有想到红裳直言说来,而且落落大方,没有什么难为情;她一笑:“我真是该打嘴巴!这样的事儿居然搅到了嫂嫂面前。嫂嫂,我这个人嘴已经快,您可千万不要怪我。”

    红裳微笑:“哪里会怪你呢?一家人,不过是说两句家常闲话儿罢了。”

    金氏似乎是怕红裳着恼,小心的又看了一眼红裳才道:“这做妾,还真是委屈了人家的姑娘。只是——,不知道老太太现在属意给他们兄弟二人谁呢?”

    红裳轻轻摇了摇了头,看了金氏一眼,然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金氏看着红裳道:“嫂嫂有什么话儿要说?”

    红裳连连摇头:“哪有?没有,没有。”

    金氏昨日就对表姑娘上了心,便随口吩咐自己的丫头出去“访访旧友”,打听一下这位表姑娘的事情;又叫两个看院子的娘子来说了一阵话儿,心下就有些不安起来;等到丫头回来一说,她的心更是提起了老高:如果是给大哥做妾的人就无所谓了,可是老太太一向是偏着小儿子的,如果她看到小儿子一高兴,又看那位表姑娘如己出,万一就把表姑娘给了赵一飞,她往哪里哭去?所以一大早打点好了礼物,便来红裳这里探消息了。

    金氏看红裳的神情,听她说话,越发确定大嫂瞒了她什么,只是一想便知道:自己还没有到府时就使了人来报信,府中的人早已经知道我们要回来了,不是老太太在那个时候就掂记上了自己的夫君吧?她在袖子中的手握了握:哼,这个死老太婆,我这里刚进府,椅子都没有坐热,她便又开始给儿子找女人。

    金氏一时间也想明白了关键:“嫂嫂,老太爷对于这事儿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有什么心思并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老太爷的意思。

    金氏最担心的也在这里:大嫂有了诰命在身,听说太后还赏了几样东西给她,这样的媳妇就算是个填房,老太爷为了大哥的前程,也断不会这个时候逼着大哥纳妾吧?

    如果赵家的老大不纳妾,而薛家却是极想攀亲的,表妹岂不成了自己院子里的人?!金氏越想心里越没有底儿。

    来个妾嘛,也不怕什么——虽然有老太太给她撑腰,难对付些可也不是对付不了;只是金氏怎么着也不想这个时候有人来给自己添堵:那个表姑娘据说可是个旺子的命。万一进了门儿,自己还没有收拾好她,她便来个有妥,老太太还不把她接到身边儿去?再万一来个一举得男,那赵家老二的院子里腰杆最硬的那人绝不会是我了。

    红裳吱唔了一会儿道:“没有什么意思,同老太太,应该差不多吧。”这样说,等于是告诉金氏老太爷也是同意了薛家的亲事儿。

    金氏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椅子上:“怎么三年不见,老太爷也糊涂了呢。”金氏不明白老太爷为啥非要同意这门儿亲事儿。

    红裳不好接这句话,便又取了茶盏到手中。

    金氏呆了一会儿,看向红裳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老太太和老太爷要让大哥纳了表姑娘,嫂嫂你的意思——”金氏想拉上红裳一起应对此事儿,到时不论成败对错,都有一个人分一半儿的责任走。

    红裳轻轻一叹:“纳呗,女子要贤良淑——”

    金氏闻言气得站了起来,瞪了红裳一眼:“嫂嫂,你真是让人气死!我听说老太爷纳了两个丫头做姨娘,老太太还大闹了一场儿;你居然还真听她的那些屁话!嫂嫂,你再这样下去,这府里还能有你立足的地儿!”

    金氏倒也不是冲着红裳发作,老太太年年月月份在她耳边念什么贤良淑德,她可是听得极为光火了;不想老太太还没有来得及向她念呢,自己的这位大嫂居然这样要求她自己,真是没有骨气到家了。

    说着,金氏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住了脚儿,脆生生的一笑:“嫂嫂,我这人性子急,只是看嫂嫂如此不争,实在是替嫂嫂心急;女人啊,活一辈子不容易,嫂嫂不能万事都退一步、忍一下的过日子啊;嫂嫂,我啊,就是这么个急性子,和人一好便见不得人受气,您可千万莫要生我的气。”

    红裳也站了起来:“我明白的,只是我不同槿柳你啊,你是明白人,不用我说的。”红裳这话在暗示两人的出身差距,一来暂时推脱了同金氏的联盟——现在不是时候,金氏是不是真要同自己联手,还要看老太爷同他们夫妇说破了表姑娘的事情后;二来也等于微微示弱于金氏,我不如你,哪里敢闹?

    金氏想了想红裳的出身,便只能一叹道:“好吧,我先回去问问我们家那一位,然后收拾了他再想法子吧。唉,如果是老太爷的意思,此事儿八成就成了定局!”她脸上的笑意尽去:“赵家老太爷说得话,哪个也驳不得啊。就是我的父亲知道了,也要我遵一个孝字行事,说我们家的老太爷不会做没有分寸的事情。”

    红裳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呵,是啊,老太爷如果发话了,让你哥纳了表姑娘,我也只能命人给表姑娘收拾房子了。”

    金氏闻言后,气儿又不打一处来:“嫂嫂!就算不得不纳了她,我们也不能就如此算了吧?既然进了我们这个门儿,就要让她们乖乖的听我们的话,收拾不了她,我们还坐什么大房!你啊,骨头硬一些,不硬如何做大房。”

    红裳愣愣看着金氏,好似有些不知所措。金氏心急表姑娘的事儿:她还要再让人好好打探一下,她越想越感觉这个时候让大哥纳妾可能不大,所以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想个法子才应对可以;便没有再同红裳多说,匆匆告辞上车子走了。

    红裳送走了金氏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没有时间给她多想了:老太太那里使了人来请她——她的哥哥到了。

    红裳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沉稳稳的上了车子,去见她的哥哥;她的心中并不平静,因为知道她知道,也许一见之下是她再穿回去的契机,也或者就只是死——谁知道呢,老天的意思,哪有人能猜得透。

    红裳还没有进屋,便听到一阵一阵男人的朗朗笑声传了出来。红裳无来由的听到那男人朗朗的笑声儿心里就是一颤,却不是害怕:好似有些激动,好似有些踏实,好似有些苦涩,也好似有些渴望。

    红裳可以发誓,这些情绪应该不是她的反应,可是却真真实实的在她的心中涌了上来,以致于她的眼睛都红了;红裳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已经走到了屋子外,她没有时间多想。

    侍书和画儿都感觉到了红裳的不同,她们上前扶住了红裳:“太太,您怎么了?”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抬脚迈上了屋前的石阶。小丫头伸手打开了帘子,红裳却没有立时进去,立定后,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示意侍书和画儿放开自己,她伸手扶着侍书点了点头,主仆一行人进了屋子。

    侍书和画儿感觉到了红裳的紧张,不对,也不是紧张,总之太太今天心情有些激荡,可能是许久不见自己的兄长了吧?还是太太在赵府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一见到哥哥便再也忍不住了?丫头们也只想到了这种可能。

    红裳一进屋子,屋里的朗笑声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红裳只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哥哥’:同自己有五六分相像,长得并不像赵家老二一样英俊不凡,一张脸只能说是英气十足,但他只是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却已经让人不能忽视。

    好男儿是不是就应当是这个样子,红裳不知道,但这样的男子应该当得起好男儿三个字却是千万确的。

    红裳看着于钧时,于钧也看了过来,两人双目相对;红裳只感觉好似有满腹的委屈,眼睛一下子就好红了:可是,天啊,她并不想哭,她也并不认识于钧,可是偏偏就是对他生出了极为熟悉的感觉,就是心中酸酸的想哭。

    这种感觉很怪,红裳现然心中很明白自己有什么样的情绪反应,可是她也明白,这些情绪反应不是她的!

    于钧已经站了起来,微笑着对红裳道:“裳儿,怎么了?不认识哥哥了,还是你还在生哥哥的气?”他虽然在笑,可是眼圈也是微微一红。

    红裳刚想答话,可是却奇怪的是嘴巴就是张不开:她并没有太过激动好不好?然后她只感觉脑中嗡的一响,眼睛一黑身子一软,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侍书和画儿惊得尖叫,两个人一下子抱住了红裳。于钧也奔了过来,而老太太和老太爷也站了起来,一连声儿的叫:“快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屋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

    求票,求票!红裳倒底怎么了,她的哥哥会不会认出她来?亲们,用你们手中的票票来支持红裳吧!

二百六十章 天大的喜儿

    画儿最先惊醒过来,急忙喝跟来的小丫头:“还愣着,去叫霄儿来,快!”

    那小丫头刚转过身子去,另外一个小丫头道:“姐姐,五儿已经去了,去叫霄儿姐姐去了。”

    侍书听到画儿和小丫头的对答,终于也镇静了下来,她一面吩咐小丫头们取毯子来,一面和画儿,还有后来赶过来的言梅等人把红裳抬到了里屋安放到床上。

    红裳却一直没有醒过来,任侍书等人摆布安置、呼唤,就是没有一丝反应。侍书和画儿的眼圈都红了,那眼泪是她们强忍着:这个时候掉眼泪,不是咒太太嘛。但是两个丫头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霄儿呢,为什么还没有来?

    老太太和老太爷不知道媳妇是怎么回事,两个老人家看了一眼于钧,心道:这是怎么说的,媳妇一直好好的,没有听说有什么病疼,今儿一见她兄长就晕了过去,不要让他误会了他们赵家欺侮了他妹子才好。

    老太太跟着红裳进了里屋,老太爷和于钧不方便进去,便留在了厅上。

    于钧虽然心焦妹子,可是一转脸看到老太爷时,便心中一动:“妹子自小身子就弱,可能是刚刚见到我太过激动了;唉,也小一看不见了,不要说她一个女子,就是我这个五尺男儿,也是心情激荡、不以自已啊。”

    于钧不知道妹子现在这个情形是怎么回事儿,所以他先拣着好听的说:他不能让妹子日后在婆家难做人——如果妹子一直不醒,或是赵家真得欺侮了他的妹子……;于钧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于钧也不是没有杀过人,要灭了他们赵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老太爷点了点头:“唉,媳妇一直身子还好了,今日如此还是第一遭呢;真是让人担心啊。”老太爷明白于钧这是给他们赵家面子呢。

    老太爷没有想到于家的人如此通情达理,想起那个亲家薛老太爷,老太爷一叹:当初不听老妻的就好了。

    于钧现在没有心思同老太爷多应酬,说了两句话后便不再言语,只是不停看向里屋,心中急道:这大夫怎的还没有到呢?于钧虽然没有给老太爷难看,可是他不介意让赵家的老太爷知道他有多重视妹妹。

    霄儿也没有等人通禀,一下子闯了进来,直到看到老太爷才愣了一下,匆匆一福:“老、老太爷恕罪,太太,太太——”她跑得根本说不清楚几句话,只剩大口大口的喘气了。

    老太爷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微末规矩,他一指里屋:“在里面呢,大夫可是已经到了?”老太爷知道霄儿是红裳的丫头,看到跑得这样急,以为大夫就在她后面呢。

    霄儿答了一声儿:“大夫没有到呢,霄儿略懂医术,先进去看看太太。”说完福了一福,也不等老太爷答话,便冲进了里屋。

    于钧看着霄儿冲了进去,转头问老太爷:“这是我妹子的丫头?”

    老太爷倒也没有生霄儿的气——这丫头不错,忠心、忧主,媳妇实在是有识人之能啊;听到于钧的话,老太爷便点了点头:“是的,是媳妇到京中后买得丫头。”

    于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他的确是坐不住,便也顾不得在老太爷跟前,站了起来在厅门与里屋门之间不停走动:妹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该死的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于钧顿了顿脚,早知道妹子会这样,他带几个人来就好:出去带两个大夫来还不是一时就回来了,哪有等这么久。

    老太爷当然也坐不住:媳妇虽然不难找,可是好媳妇却不好找,更何况是一府的好主母呢?他是真得不想红裳有三长两短:人都是有感情的,红裳平日里待老太爷、老太太很是不错,就只论感情,老太爷也不想媳妇年纪青青有个万一。

    所以,老太爷也站了起来,和于钧两个人不停在转来转去。两个大男人直急的不停搓手,不时就问一句:“大夫呢,来了没有?快去催一催。”

    赵府也因为红裳的晕倒,如开了锅一样:仆从们没有走的了,哪都是一路拿出了命来在急奔,尤其是赵安这样的人:太太可不能出事儿,太太千万不能出事儿!

    为什么不能出事儿?着急的人没有心思去想这个,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太太不能有个万一!

    霄儿闯进字屋里,根本没有同老太太请安,直接扑向了床上的红裳。侍书、画儿看到霄儿后眼睛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霄儿,快,快!”

    霄儿也不答话,过去就搭上了红裳的脉,仔细诊了一会儿,又问了问侍书和画儿红裳晕倒前后的事情,然后道:“太太没有大碍,可能是太累了所致。”

    老太太认识霄儿,看到她给红裳请脉真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她对于一个小丫头的话当然不怎么信,所以还在一个劲儿子催丫头们:“大夫呢?怎么还没有到呢?快去催!”

    侍书和画儿听到霄儿的话都松了一口气儿,霄儿看老太太的样子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便没有再往下说,只是递了一个眼神给侍书和画儿;几个丫头心领神会,都立在床旁不再说话:太太有身孕的事情,瞒不过去了。

    老大夫来时,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喘着气儿给老太爷见礼:“老、老、老——朽……”老太爷手一摆:“快进去,你们太太在里屋呢。”

    赵安娘子二话不说,同另外一个娘子拉起了大夫就进了里屋。

    里屋里现在已经安静了许多,红裳虽然没有醒,不过却鼻息沉稳,好似是睡着了一般。

    老大夫请完了脉后,一脸笑意的对着老太太弯下了腰去:“恭喜老太太,贵府上的太太有喜了!身子并无一丝妨碍,好得不能再好,不一会儿也就应该醒了。”

    老太太听到大夫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呆呆的看着大夫,只是两只手有些颤抖。老大夫自然是常来赵府的大夫,明白赵府的情形,看老太太如此激动便又把话轻轻说了一遍,老太太才颤着声儿道:“有喜了?真得有喜了?你是说我媳妇她有喜了?!”

    老大夫欠了欠身子答道:“老朽行医几十年,断不会看错的;老太太大喜,府上大喜啊!”

    老太太感觉头些晕、脚有轻,她似乎有些站不稳,可是却已经喜得大声道:“来人,打赏,重重的赏大夫。”

    老太太接着急急命人去外面给老太爷报喜,可是她还是没有自惊喜中醒过味儿来,还只是不停的想着:媳妇有喜了,媳妇有喜了!

    言梅看老太太这样,想到外面的舅老爷,连忙在一旁轻轻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角,老太太才镇静了许多。她看了看床上依然没有醒了媳妇,她的担心一下子涌了上来:“大夫,你说我媳身子好得很,可是为什么我媳妇至今不醒?”

    老大夫笑道:“太太的身子不知道是谁给调理的,实在是很好,没有一点儿不好;至于为什么一直不醒?嗯——,府上刚刚可是有什么大喜或是大悲之事儿?”

    老太太点头:“媳妇的兄长来探她,他们快有年余不曾见面;媳妇就是一见兄长,一句话还没有说就晕了过去。”

    老大夫道:“这就是了。府上的太太可能是过于激动了,所以才一时晕了过去,不妨事儿的。这几个月要注意安胎,我开个方子吧——其实太太的身子不需要安胎,也没有什么妨碍的;我行医这么多年,像府中太太现在的身子骨可真是不多见啊,府上有人懂医药嘛?”

    老太太含糊了两句,可是她还不太放心,正要再问问大夫时,侍书和画儿已经惊喜的喊了起来:“太太,你醒了!”

    老太太听到这句话,顾不得老大夫,赶到床边儿上去看红裳,口里还直念佛,不停的感谢老天爷的保佑。

    红裳虽然醒了,不过她睁开眼睛后又闭上了: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眼中过多的情绪,眼下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现在的红裳原来的红裳有一些不同了,她的脑子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的记忆:都是本尊红裳的记忆。

    就在红裳看到于钧时,她脑中一响就晕了过去:脑子里随着“嗡”的那一声儿居然就多了很多东西,让红裳一时间感觉头疼如裂。

    那些多出来的记忆就像是红裳原本的记忆一样,并不需要红裳去吸收:只不过一霎间,红裳都全知道了——原本就在她脑子中啊。

    红裳头不痛了才醒转过来,可是她却有些惊惧:本尊的红裳难道没有死嘛,不然这些记忆是怎么回事儿?那现在本尊的那一位红裳还活嘛?红裳忽然生出了奇怪的念头:还是——,失忆的人原来是她?

    老太太不停的唤着红裳,红裳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让老太太担心了。”她现在已经静下来不少。

    老太太的眼泪“叭叭”掉到了床上:“媳妇,你不要说话,你只要好好将养;你现在有了身子,可不能大意了;这可是我们赵家的第一宗的大事儿呢。”

    红裳听得一愣,然后看了一眼霄儿才答道:“媳妇——,有了身孕?”红裳不太确定,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是怀孕的症状她还是听说过的,但是她一样也没有啊。

    ****

    万恶的停电,可怜的我!我们这个区停电了,可是我现在的情况不宜外出。这一章是昨天早早码好发上来的。

    亲们,今天和明天,停电两天!亲们把粉票拿来吧,只要每天粉票过了十五张、推荐票能过六百张,小女人自后天开始(周三开始便四更一个星期好不好?如果票票足够多,小女还会五更一天好不好?)谢谢亲们!

二百六十一章

    老太太接过言梅手中的帕子拭了拭泪:“你是有喜了,真得有喜了!大夫刚刚给你请过了脉,万没有错的。媳妇,你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快说出来,我们马上请最好大夫来给你诊治。”

    红裳呆呆的摇了摇头:“没有,我都好,都好。”红裳一时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晕,说话也就没有了分寸,同老太太说话也你啊我的起来。不过,老太太可是一点儿没有听出来,就是听出来,她也不会介意的——现在赵府谁最大?当然是有孕以后的红裳啊。

    红裳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孕在身了,她原来才嫁给赵一鸣圆房后,也是有过担心:自己合适要个孩子嘛?自己的前程都不能确定呢,能给孩子什么呢?可是后来红裳虽然同赵一鸣没有分开过,可是却一直没孕,她也就慢慢不再把此事儿放在心上,潜意识里也就是逃避了这件事儿。

    红裳没有想到的自己有孕,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身边儿有一个霄儿,如果她有孕了霄儿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难道霄儿年幼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红裳想起了近几个月来吃得各种不同的汤汤水水,心中渐渐明白了过来:霄儿前面是在调理自己同赵一鸣的身子,使自己容易受孕,后来自己总感觉累以后,霄儿煮得汤汤水水便与原来不同了——看来就是安胎了。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红裳心里不自禁的柔了一柔:这才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真正正自己的亲人,自己的骨肉啊!为什么不要呢?原来真是太傻了,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是回不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自己才能真得落地生根啊。

    红裳眼中的醒来后因为多出来的记忆而生出来的迷茫退了下去:不管她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还是本尊的红裳,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一个母亲了,身体里孕育着自己的孩子,她要让自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健康的长大的成人。

    老太太认为红裳也是高兴的傻掉了,看红裳呆呆的便伸出手来,她第一次抚上了红裳的头:“傻孩子,已经有一个月多了吧,不然大夫也不能看得出来。你自己不知道也还罢了,一鸣那个混小子,有几个女儿的人,居然也不知道,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你身边儿的这几个丫头啊,也是糊涂的人。”老太太话说得极柔,倒不像是要怪罪侍书几人的意思,她只是高兴坏了,现在说这话儿只是为了安抚红裳,不想让她过于激动。

    红裳感觉躺着同老太太说话,有些不好意思,便想坐起来,可是老太太却按住了她:“你躺着,好好歇一会儿;你兄长不会就走的,要在京中呆到明年呢,到时是留京还是外放,还要看皇上的意思,而刚刚我们也已经同他说好了,他会住到我们府里来,你们兄妹要说话的时候长着呢,不用急在眼下这一时;媳妇,你好好躺着歇一会儿,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再来瞧你。”

    说着话老太太站了起来,忽然又转过头来道:“想吃什么只管让厨房去准备,府里没有的就让人去买;有身子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可千万不要拘着自己,记下了。”

    红裳现在对于老太太来说,那就是稀世珍宝啊,生怕红裳吃喝上委屈一点儿,一起床就怕碰着她一点儿。

    红裳笑着坐了起来:“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我刚刚不过是看到哥哥有些太高兴了;累老太太和老太爷担心,才是儿媳的不孝;现在没有什么事儿了,老太太尽管放心,让媳妇伺候您出去吧。”

    红裳说着话儿就要下床,唬得老太太上前抓住了红裳:“我的媳妇,什么孝不孝的?你现在好好的就是对我和老太爷最大的孝了!再说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和老太爷都知道的,规矩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好好将养身子;不要说伺候我出去了,以后你也不用来上房立规矩了,我会到你院子去看你的——你可千万不能跑来跑去的,万一磕着碰着可就是大事儿了。”

    红裳听到老太太的话,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婆婆每天到儿媳妇房里去?这要是传出去,真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她看到老太太一脸的紧张,她笑着安抚道:“媳妇真得没有事儿了,老太太不放心就让大夫进来给媳妇再请请脉?”

    老太太想起大夫刚刚说的话,看红裳一心想出去,认为她是心急要见哥哥:媳妇有孕了,不能太逆她的心意,不然她心情一个不好,自己的孙子岂不是心情也不好了?有身子的人,要常常高高兴兴的才好;老太太想起自己有儿子时,脸上微微一笑:有了身子的人,脾气总是古怪些的,也执拗些,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

    “也好,你起来就起来,只是千万要小心啊。”老太太说着话就对侍书等人道:“你们千万要仔细着,不要毛手毛脚的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儿,就不能让你们太太走得太快了,也不能离开你们太太一步之遥,知道嘛?”

    侍书等人对老太太福下去应了老太太的话,不想老太太反而恼了:“白嘱咐你们几个了!还顾着哪门子的规矩,还不去服侍你们太太!记住,在我们府里,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儿大过你们太太去!”

    侍书几个人应了老太太一声儿,急急的上前服侍红裳下了地,按老太太的话是一边一个人的扶着红裳。

    红裳看老太太的意思,自己怕是要被当成“大熊猫”养起来了,急忙道:“老太太,不必这个样子,我感觉自己挺好……”

    老太太打断了红裳的话,嗔了红裳一眼:“你自己说吧,你是要上床去躺着,还是要去外面坐着?”

    红裳现在算是明白天一件事儿:自己虽然母凭孕贵,在赵府的地位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可是相对的,她也就失去了自由。

    红裳只得谢过了老太太,一步一挪的出了屋子。

    红裳很不以为然:她可是听说人有七八个月了还下地干农活呢,她不过是走两步路,至于如此嘛。

    红裳出了里屋后,才知道像老太太一样小题大作的人,在赵府中那是多了去!

    老太爷一看到红裳出来,就对着老太太有些急了,虽然碍着红裳的哥哥在场,还是嗔了她一句::“你怎么不让媳妇好好歇一会儿?!”

    红裳连忙替老太太辩解:“老太爷,是媳妇非要出来的。媳妇现在没有什么了,很好的,倒是累老太爷担心,是儿媳的不孝。”

    老太爷听到红裳的话,虽然对老太太依然不满,可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温声道:“媳妇,你啊还是好好休息为上,哪里能由着性子来?”

    老太爷的话刚落,于均也道:“就是,妹子,你现在有了身子不能再任性胡来。再说刚刚才晕倒,现在你实在是应该多在床上休息。”

    红裳无语了:她真要变成赵家的“大熊猫”了。

    然后,就在红裳走到厅堂中央的几步路的时间内——虽然她走得实在是慢的很,同蜗牛都有得比了,屋子里就是一阵忙乱:老太爷吩咐人搬来了府中最宽松的椅子,老太太吩咐人把狼皮褥子拿来铺到椅子上,又让言梅取来了几个小靠枕放在后背与扶手处,然后才让丫头们扶着红裳坐了下去。

    红裳看着赵家人的一番做派,她连叹气也叹不出来了:她就算不想总是被老太太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可是也不想被当作他们的眼珠子一般,生怕她会碰掉一根儿头发丝。

    于钧坐在椅子上满脸的喜色,早已经不见了那一脸的焦虑:“妹子,你也要为人母了。长大了,真得长大了;好,真好。”

    红裳听到于钧的话,心里就是一酸,真得是红裳在心酸:因为多出来的记忆,她知道于钧同本尊的感情有多深,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啊。

    本尊的性子柔弱,一直是生活在长兄的庇佑下:她和他的母亲早早就去世了,后来的继室有了自己的子女后,当然视他们如眼中钉了。好在那个父亲虽然说不上好来,倒还算明白,不然她和兄长是不是能长大成人还真难说。

    红裳红着眼睛叫了一声儿:“哥哥。”她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本尊红裳呢,还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一缕游魂;反正她因为多出来的那些记忆,无法再把于钧当作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待。

    于钧看到红裳落泪,吓得立时自椅子中站了起来,双手连摇:“妹子,妹子,你不要哭啊,乖,不要哭啊;乖了,不要哭了。”说着说着,于钧的声音也沙哑起来:“妹子,你可千万不要激动了,你万一再晕过去,不就要了哥哥的命嘛。”

    红裳的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了下来,可是她却努力的微笑着点头:“我不哭,不哭;我听哥哥的话,我不哭。”虽然红裳脸上带着笑意儿,可是眼泪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往下掉。

    侍书和画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是听到太太和她的兄长说了两句话罢了,那眼泪也差点儿掉了出来。

    老太爷在得了老太太使人报得喜后,又问过了老大夫,他当时一高兴,便加了全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半个月的月例,当真是阖府上下欢欣一片。

    当然,并不是人人都高兴的。因为老太爷的一赏,红裳有孕的事情,在赵一鸣还不知道的时候,府中的人就已经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了。

    ****

    亲们,小女人跳来跳去:求票,求票,亲们,有票票的拿出来砸向薛家姑娘吧,她的倒霉日子不远了,亲们用票砸她吧,给我们红裳出口气——也是对红裳的支持对不对?谢谢亲们。

二百六十二章 恶毒

    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到红裳一见到兄长就落泪,真怕红裳伤心或是激动太过,伤到了身子。老太爷咳了一下温声道:“媳妇,你兄长来看你是喜事儿,你又有了身子,说起来今儿你可是双喜临门,这么好的日子落什么眼泪呢?你应该高兴才对。”

    老太太也连连点头:“对,对,你们老太爷说得对啊,媳妇。瞧你把你兄长吓得,大家可真是怕你再晕了过去,好,听兄长的话,千万不要落泪了;不然不止是你兄长的命,我和你老太爷的命也会吓没的。”

    老太爷老太太同红裳说话,真可以说是温言细语,生怕大点声儿让媳妇误会他们生气,吓到媳妇或是让媳妇生一肚子闷气儿:那样,对孩子不好。

    红裳和于钧都知道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也就忍下了满腹的思念,不再做小儿女之态。于钧看红裳不再掉泪,听到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话后微微一笑:“对,这样才对嘛;不能让老太爷老太太担心你是不是?”

    红裳欠了欠身子道:“让老太爷和老太太担心了,是媳妇的不孝。”她也不过是按平日里的行事儿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看红裳弯了一下腰真是吓了一大跳,老太太直接站了起来:“媳妇,日后你说话自管说你的,你有喜的人,所有的俗礼都不要讲了,不必死守这些规矩;万一伤到了身子,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老太爷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连连点头。

    红裳看了于钧一眼,心里无奈的想:腰不能弯,路不能多走,等自己生下孩子来,胖得哥哥还认识自己嘛?不行,她要想个法子解救自己才成。

    而府中各个角落都因红裳有孕而热闹了起来。

    魏太姨娘听香草说完后,一直吃了两盏茶才道:“让人准备贺礼——做两套小儿的百家衣,再加上两套小鞋子,嗯,小布袜也是要的。记得有料要取最柔软的布,倒不必是最好的料子。”

    香草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答应了一声儿便吩咐人去赶制了。

    魏太姨娘等香草回来问了一句:“太太有喜了,你猜——,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香草沉默了一会儿道:“天意。”

    魏太姨娘又不说话了,很久以后道:“明儿让人去庙里随喜,求一张平安符给太太。”

    香草答应了下来。魏太姨娘便一直吃茶,没有再说话,直到时辰到了要去上房伺候老太太为止。

    孙氏正在写字时,小丫头急急过来同雅音说话。

    孙氏看着自己近来写得字很有长进,心情极为不错——她再练些日子,也就可以出屋了吧?听到有人同雅音说话,便道:“又有什么事儿了,进来说吧。”

    雅音回头看过来却道:“奶奶,您还是先写字吧,一会儿我再告诉您。”

    孙氏抬头看了雅音一眼,笑骂道:“你个小蹄子弄什么鬼呢?一会儿说不也是要说。这院子里是我说了算,让你们进来说进来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雅音和小丫头无奈只得进来,只是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不过孙氏又低头去写字了,并没有看到雅音和小丫头的脸色:“说吧,难道还要等奶奶赏了你们再说?”

    雅音看了一眼小丫头,情知今儿是逃不过去了:“说吧,没有听到奶奶的话嘛。”

    小丫头怯怯的扫了一眼孙氏,然后才轻轻的说道:“老太爷今儿赏了全府上下,每个人多赏了半个月的月例银子。”她先拣了一个好回的事儿说。

    孙氏听得大奇,不过她正写字写得有感觉,所以并没有停下笔,而是头也不抬的随口问了一句:“哦?他发什么疯呢?难道我们府里发了大财了?”

    不过有银子得总是好事儿,虽然这点银子孙氏并不怎么看到眼里,不过倒让她的心情更是好起来了。

    小丫头看了看雅音,没有说话。

    孙氏写完字看了小丫头一眼:“哑了,问你话呢!今儿奶奶我高兴,不然大嘴巴抽你!快说,老头子今儿发什么疯呢?”说完孙氏用笔蘸了饱饱的一笔墨汗,准备写下一行字。

    小丫头闻言吓了一哆嗦,急忙答道:“赏了全府上下的银子是因为太太、太太有喜了。”后面几个字小丫头说得轻了许多,声音也颤了:太太有喜了对于她人来说是好事儿,可是对姨奶奶们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坏事儿!小丫头就算不太聪明,但这事儿还是明白的。

    孙氏闻言后的手一抖,一大滴墨汁便落在了纸了,她抄写的一张经文就这样废了。孙氏把笔狠狠的掷到了小丫头的脸上,喝道:“你刚刚说的什么?”

    小丫头被吓到了,一时间哪里敢说话?孙氏一拍桌子:“雅音,给我打!她不说话,就打得她说话!”

    雅音拉了小丫头喝道:“奶奶的话听到了?你倒底说话不说话?”一面说着话,雅音一面把手举了起来,佯装要打下去。

    小丫头立时便开口说道:“回奶奶的话,太太、太太有喜了。”

    孙氏这次是听得清清楚,她上前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你胡说什么呢?这个话好玩是不是?”小丫头年纪并不大,孙氏一掌便把小丫头打倒在地上。小丫头捂着脸趴在地上,泪当即就流了出来,可是却不敢出声儿。

    雅音看看孙氏一时白一时红的脸,便上前把小丫头拉了起来:“立好,没有规矩的东西!”小丫头如果不起来,说不定孙氏的气会更大。

    小丫头虽然知道太太有喜一事儿不会让孙氏高兴,可是也没有想到孙氏会生如此大的气儿,所以吓得呆住了,被雅音拉起来后便一动不动的立着,除了掉泪什么也不知道了。

    雅音不再理会小丫头,上前扶住了孙氏:“奶奶,您仔细手疼。”

    孙氏气得全身发抖:“雅音,你还拦着我,不给我狠狠的打?!这起子的奴才胆子大了,居然什么疯话也敢到我面前来说了。你说,她说得事情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孙氏就是料到到小丫头和雅音说得没有什么好事儿,可是也没有想到小丫头会说出这么一件事儿来: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雅音听到孙氏的话吓得三魂丢了二魂半:姨奶奶这话如果被小丫头听出什么,或是无意间说出去,被有心人听到了,那自己这一院子的奴才哪个也不想活命了!她手里扶着孙氏空不出手,只好抬脚踹了呆呆的小丫头一脚,喝道:“你还不滚出去!没有看到奶奶生气嘛,你在这里奶奶不是更生气。”

    那小丫头呆了一会儿已经好些了,也就听到了孙氏的话,可是却不敢反驳的她,听到雅音的话后,看也不敢看孙氏,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心里却委屈的很:什么不可能?大夫都给太太请过了脉,太太有喜这事儿真得比黄金都真。

    不过小丫头倒也没有多想,能不呆在屋子里被姨奶奶打就是万幸,她又不是那些婆子们,哪里会想到姨奶奶这句话里的玄妙?

    雅音直到小丫头出去了,才轻声道:“奶奶,不管是真是假,一会儿让人出去打探一下也就知道了,你何必生这样大的气呢。”

    孙氏又不傻,她会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吗?老太爷都赏了全府上下,此事儿就真得不能再真了!可是,她一时间哪里能接受得了?

    孙氏直直的看着雅音:“你说,那个人没有用燕窝?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喜?怎么可能?”

    雅音轻轻一叹:“我们不知道啊。如果她真有喜了,燕窝就没有用吧。”

    孙氏气得全身发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明白,她苦心经营多年,眼看着就能再次有孕时,却听到了她人有孕的消息。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

    孙氏这些年来在府中动得手脚从来没有落空过,所以就算是赵一鸣在的时候,府中的人也没有有孕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是一直未孕,虽然着急却也无法。

    盼啊盼的,她把老爷盼了回来,心想这一次已经把身子调理好了,这有孕的事儿也只不过是需要老爷来她房里一次就足够了——可是老爷还没有来她房里,那个太太居然有孕了!

    她不是不想忍,可是她是忍不下来。

    雅音看孙氏的样子有些担心,便扶孙氏坐下,连唤了几声儿:“奶奶!”

    孙氏终于看向了雅音,她的眼中有着几分疯狂:那个人不能让她生出孩子来,尤其是不能生儿子!她狠狠的咬牙道:“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生出来!”

    我不生,这个府里哪个也不下蛋!孙氏在心中又补了一句。

    雅音被孙氏的目光盯得全身一颤,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样的话,孙氏虽然说了出来,可是她还真得没有胆子说出口来,虽然她会去做。

    孙氏说完后就安静了下来,只是呆呆的坐着。雅音便走开取了一盏热茶进来,奉给了孙氏。孙氏吃着茶慢慢冷静了下来,她呆坐了半晌后轻轻的道:“雅音,有她,就没有我们。就算是弄个一尸两命出来,也不能让她为赵家添丁!就算是女儿也不行。”

    孙氏根本就容不得赵家有子嗣,并不只是容不得赵一鸣的妻妾有身孕,也包括了赵一飞的妻妾们——赵一鸣无子,赵一飞如果有了儿子,赵家日后可都是赵一飞的了。

    ****

    我是亲妈,我向众位亲保证,绝不做后妈,所以你们不要拍我,我有伤呢,咳咳。嗯,今天停电最后一天,亲们多支持,小女人一定说到做到,自明天开始一周每天都四更,如果票票足够惊喜,可能有五更哦!谢谢大家的支持!

二百六十三章 良言逆耳

    雅音没有想到孙氏心狠如斯,她也只能飞快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儿“是”;雅音知道姨奶奶如此做已经不只是一次了,可是她这样的狠辣还是让雅音遍体生寒:两条人命啊,在姨奶奶心里什么也不是嘛?

    只是雅音不敢说不:孙氏如此狠毒,她很怕违了孙氏的意思,孙氏连她也不放过;还有一个原因:她原来也同孙氏做过害人的事情了,现在再想不做已经是不可能了——现在不做,孙氏一定不会放过她,会想法子让她永远闭上嘴巴说不出话来;逃走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只要一逃事情闹得大了起来,孙氏和她做过得事情遮掩不住,她一样是个死。

    孙氏现在没有心思注意雅音的神情变化,她的心全部都在太太有喜一事儿上,听到雅音答应了后又轻轻的道:“现在动手正好,还可以留那个大的一条生路呢,你不是常劝着我不要把事情做绝嘛,这样也算是我手下留情做了件善事儿,你说是不是,雅音?此事,你就尽快给我去做好,我性子急不想等得太久。”

    孙氏的声音并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很轻柔的;正因为如此,雅音听完孙氏的话后,她的脸色更是白得如雪,可是依然轻轻的又应了一声儿“是”。

    小陈氏手中的茶盏自她身上一路滚落了下去,最后落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转,茶水当然全部泼洒到了小陈氏的衣服与手上。

    小陈氏根本没有知觉一样,她浑不觉自己的手已经被茶水烫红了,只是追问着喜心:“你说得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喜心一面掏出帕子来给小陈氏收拾衣服,一面答道:“是真的吧,老太爷都赏了全府上下,此事儿还能假的了?”

    小陈氏的眼光当即发直起来,呆呆的坐着任由喜心折腾,她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响:完了,一切全完了,一切全完了!

    喜心擦了擦小陈氏的手,看到她的手红了便轻轻吹了吹道:“奶奶手疼吗?婢子取些药过来吧。”

    小陈氏没有作答,她压根儿就没的听到喜心在说些什么。

    喜心抬头看了看小陈氏,轻轻叹了一口气,推了推小陈氏道:“奶奶,奶奶!您这是做什么呢?!太太有喜虽然好似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儿,可是您想一想——既然太太能有喜,您不也有机会嘛?您现在只要好好想个法子,日后能多留老爷在我们院子晨几次,将来有个一儿半女,您不也就有了倚靠。”

    喜心不认为太太有喜了是多大的事儿:太太年纪青青的有喜很正常;就算是姨娘们先生下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只有太太会生、能生,老爷又宠爱太太,那太太只要生出了儿子,这赵府就是人家的,姨娘们就是生出十个八个儿子来,也是不管用!

    喜心想得没有错,自古以来就有“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之说,这可是大家族的规矩,不会有哪一个不遵从的。所以,姨娘们就是先生出了儿子也是没有用——只要正室有所出。

    小陈氏被喜心叫回了魂儿,她看喜心还在收拾她的手与衣物,急道:“你个不知轻重的小蹄子!什么时候了还收拾这些。”

    喜心叹息着站了起来,看着小陈氏道:“奶奶,婢子不收拾这些,太太也是有喜了!您的手不疼吗?婢子取些药膏来给奶奶敷一敷吧。”

    小陈氏瞪喜心:“你个小蹄子,不能说句让我顺耳、顺心的话是不是?我的手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太太有喜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小陈氏一时间乱了心神,居然向喜心问计。

    “奶奶,就是我说了能让您顺心的话,那太太就能没有喜了?只要太太有喜了,您怎么也顺心不了,对不对?这同婢子说话没有关系,奶奶只要想开了、想明白了,自然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小陈氏听完喜心的话,更是心焦,可是她的丫头偏偏说得极对,她只能又骂了一声儿:“你个该死的小蹄子,就知道给我添堵!”要她想开,如何能想得开?

    喜心看看小陈氏,想想顶多再过个一年两年的,姨奶奶就是想留自己也不行,可是自己出去后,姨奶奶总是看不清现今府中的情形也不成啊:现在的太太可不比原来的夫人了,原来那个老爷虽然爱重,但并不是这样捧在手心里啊,姨奶奶的眼睛瞎了嘛,真得看不出来?喜心看看小陈氏,想尽尽主仆的情义,便把刚刚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也是一番为了主子好的意思。

    小陈氏听了以后默然良久轻轻一叹:“你说的我休尝不知道!只要太太能生养,我们就是生十个八个儿子,也顶不了人家一个!按说太太有喜了也真是好事儿——原本我一直怀疑是老爷不行了,不然怎么自五姑娘后,就一直没有人有喜呢,现在看来倒不是了。你说的话虽然有理儿,可是你想过没有,太太这一有喜,万一来个一举得男,这府里老爷的眼中还能有我吗?我就是有心要留老爷在我们院子里,那也要老爷有这个心才成啊。”

    喜心一甩帕子:“奶奶糊涂了不是?太太有喜了便不能再伺候老爷,而孙姨奶奶还在禁足,而陈姨奶奶一向不知道哄老爷开心,老爷对她也不怎么上心——数来数去,往后这几个月,老爷还不就是在我们院子里了嘛?如果奶奶心还不足,我们想个法子,让孙姨奶奶的禁足再长一些也就是了;只是太太那里,姨奶奶还是小心伺候着,真心伏了小,看陈姨奶奶了嘛,奶奶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到哪里去——至少比宋氏的时候要舒心吧?”

    小陈氏听得一喜,不过她想了想倒底意难足:“话虽然如此,可是太太只要一举得男,就算我日后也能有喜,我也同样生个儿子,也必不会再入得了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的眼——太太有了,哪里还能看得到我生出来的庶出儿孙;只有我生了赵家的第一个长孙,我的儿子才会让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高眼一眼——就算太太日后生了儿子,可是我的儿子一样可以多得些好处,而我也日后的倚靠也能更足一些。”

    喜心听完偏了偏头,忍不住一叹:“奶奶,您这话虽然有道理,可是您想过没有:人没有知足的时候;您现在不想让太太在您前头生下儿子,你有了儿子以后就不会想让太太再生下儿子了——如此下去,怕奶奶有朝一日把自己赔了进去。”

    小陈氏的脸上现出了不耐与恼意儿:“赔什么赔!我呸、呸、呸!你个死丫头,今儿每句话都说得如此不中听!”

    喜心虽然知道小陈氏不喜欢听,可是她依然说了下去:“婢子是快要出府的人了,可是主仆一场,奶奶待我实在是很好的,所以婢子才同奶奶说几句贴心的话儿。奶奶,我看太太不是一个容不得人的人,看陈姨娘也知道了;不如奶奶趁太太有喜的时候,也能怀上,那么日后有了倚仗,此后就好好同太太相处、伏低,才能图个长久的日子。”

    小陈氏瞪向喜心:“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却错了。太太容得下陈氏母女,那是五姑娘是在太太进门儿前生下的;如果我真有了老爷的骨肉,太太能容下我?你不要犯傻了!”

    喜心长长的一叹:小陈氏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她认为还是不要谋算太太的好——太太那个手段,自家的姨奶奶可不是人家的对手。

    喜心轻轻的道:“姨奶奶,太太——,那人不好应对,您还是求个平安算了。”

    小陈氏依然听不进喜的心的话去,她白了一眼喜心,不再理会喜心了:这个丫头只知道泄她的气儿。小陈氏感觉同喜心说了一阵子的话后,心里透亮了许多,便自己寻思了起来:对,趁太太有喜的时候,多留一留老爷在自家房里过夜,不过太太那里却也不能让她平安了——不然自己与儿子日后可就没有了出头之日。

    而且,小陈氏并没有忘记月例银子的事儿,她因此事平日就惧着红裳三分,就是因为惧红裳,所以她更不能让红裳生下孩子来:真让太太生下了儿子来,到时太太可真就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自己了,府中绝不会再有半个人为自己说情。

    小陈氏越想越感觉自己是对的,不听喜心那个丫头的,她是要出府的人了,当然只想着平安了!可是自己不同,自己要在赵府过一辈子的:太太没有了身子,老爷可能要安慰太太几日,可是就算是小产也是要养月子的——老爷一个月不能和太太同房,这段时间足够自己能有喜了!她想来想去,感觉不能拖得太久:不然不好下手不说,也容易露出马脚,只是要用什么法子呢?下药?怕是不容易,那意外呢——

    陈氏当然是真心代红裳高兴:女人还是有自己的孩子才是依靠!因为她生养过五姑娘,所以一听说红裳有喜,便亲自动手做起了小衣服,她先裁男式的两套,女式的一套——她是想图个吉利,一心盼着太太得男的机会大一些才好。

    赵一鸣刚进府中的大门儿,赵安和一众仆从就拜了下去对赵一鸣道喜:“恭喜老爷,太太有喜了!”

    赵一鸣当时就呆住了,然后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遍,然后大喜的把随身的金银都赏了赵安几人,就不停的催着车子飞奔:裳儿有喜了,有喜了!

    ****

    亲们,两天不能上线,实在是想死你们了!过来,抱抱小女人,安慰一下无网可上、无电脑可用的、可怜的小女人吧。嗯,小心,小心,小女人可是伤员,不能抱得太用力,嘿嘿。

    嗯,我是亲妈,大家要谨记。票票呢?大家支持红裳吧,有娘家人、亲卫团的支持,红裳一定可以顺利生下孩子来的,是不是?不要犹豫了,为了红裳,为了红裳的孩子,亲们,投票吧!

    明天,亲们记得来看小女人哦,小女人太想念大家了。

二百六十四章 赵一鸣的担心

    赵一鸣已经有过四个女儿了,按理说不应该如此狂喜,可是自红裳自府后,老太爷和老太太一直以子嗣为由逼他纳妾,他一直有个隐忧:万一裳儿真得一年都无消息——像小陈氏多年来一直无孕,那他真要纳妾嘛?但是,他眼下是真得不想纳妾,可是如果裳儿真得没有孩子,他不纳妾岂不是对父母、祖宗不孝——现在红裳有喜了,他既可以不用纳妾,也不会因此而忤逆父母。

    还有一点儿,赵一鸣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一听说红裳有喜了,同原来听闻妻妾有喜的时候是不同的,他首先想到得不是赵家有后了,或是盼着这一胎会是儿子;他最先想到的是裳儿有了他的孩子,他和裳儿要有孩子了!就是这种惊喜自心中涌了上来,让他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是好,等他稍稍冷静下来后才有了其它的念头。

    赵一鸣挑帘进了屋子,虽然满屋子里都是人,可是他只看到了红裳:他现在哪里还能看得到旁人?赵一鸣生平第一次没有先向父母问安:“裳儿,你有喜了,是不是?”

    红裳没有想到赵一鸣回来第一句话就会直接问自己,她脸上一红就没有说话:屋里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啊。

    赵一鸣中午回来,是老太爷使了人去叫回来的:于钧来了嘛,看看赵一鸣在衙门内能不能脱身;如果可以脱身就让回府来陪一陪他的内兄。

    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一点儿要责怪赵一鸣的意思,他们笑呵呵的代答:“是的,媳妇有喜了,已经让大夫请过了脉。”这件事情足以让赵家所有的人惊喜失措,赵一鸣一时的失礼真算不了什么大事儿。

    赵一鸣这时才注意到一旁坐着的于钧——于钧不是一个能让人忽视的人,即使赵一鸣处于狂喜之下没有看到他,但是他理智稍一恢复,于钧便立时进入了他的眼中:他同于钧原就是相识的,所以他对着于钧先笑了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赵一鸣虽然有很多话要同红裳说,可是眼下却不是时候;他先同父母请了安,又同于钧见了礼:他为幼,所以是他先拜了于钧,于钧还了半礼。

    赵一鸣坐下后,众人客套了几句,叙了一阵子的闲话,话题嘛总是围绕着红裳在转。

    红裳的话儿反而是最少的,她的脸常常倒是红的:被众人打趣逗的。

    而且于钧的哥哥一到,红裳就被诊出了身孕;在老太爷老太太的眼中,于钧是赵家的福星是一点儿没有错,而于钧看到妹妹现在的精气神比在家里时要好太多了,心情也是大好;所以宾主言谈甚欢——同昨日薛家来时大大的不同。

    于钧看老太爷待自己家的妹子还真得不错,便笑道:“伯父说话实在是过于太客气了,如果不嫌弃,就唤外侄为钧儿吧。”

    老太爷笑着拂须:“嗯,倒是我这个老头子一时太过客气,不过钧儿你也一样——什么叫做外侄?你是媳妇的兄长,我们是正经的姻亲,是我这个老头子当然的子侄。”

    于钧笑着欠了欠身子:“伯父说得是。”于钧虽然明面儿上官职不大,可是暗地里的权力却是极大的,不要说赵一鸣区区的五品官儿,就是王候将相,于钧也是不惧,不必刻意巴结的;他待老太爷如此客气,只因为妹妹红裳。

    老太太倒是没有同于钧多说话:不是她不想同于钧多说,而是她一直在忙——她一会儿命言梅让厨房好好备菜待贵客,一会儿又吩咐人给红裳煮汤整治水果点心;而且,过不一会儿,她就会问红裳一句:“媳妇可倦了?去屋里躺一躺吧,家宴怎么还要好一会子呢。”

    红裳虽然不知道于钧暗底里权力有多大,可是却知道哥哥于钧不是一个容易与人深交的人,今日待赵家老太爷如此客气,倒是全因为自己的面子;而老太爷待哥哥如此亲热,却是因为自己与肚子里的孩子。

    而老太太不论是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可是现在也是真心的关心她,红裳再看一眼自坐下后就不住在看着自己傻笑的赵一鸣,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有了生根的感觉:她就是这里的人。

    红裳听到老太太的话,就要安抚了老太太几句,让她放心自己很好,没有什么不妥。老太爷双一次听到红裳的话后,忽然对于钧道:“钧儿,我想起一事儿来相求。”

    于钧连忙道不敢,老太爷道:“媳妇的身子倒底如何,是真要请个明白人来看看才好;吴老太爷同钧儿有旧,钧儿看看哪日有空,烦请吴老太医来给媳妇诊治一下如何?看后之后,我们大家也放心些。”

    于钧当然是满口答应,他本来也有此意:妹妹第一次有身孕,能不小心些嘛?女子有孕是大喜的事儿,可是生产的时候却也极为凶险:十个女子生产时,有三四个人都过不了这一关!于钧当然要慎之又慎了。

    红裳听到老太爷的话,她的心一动想到了解决自己困境的法子:求吴老太医一句话好了,想来老太爷和老太太,还有哥哥、赵一鸣等人,不会不听吴老太医的话吧?只要吴老太爷说一句无妨,那自己也就自由了。

    红裳如此做,就是不想生产的时候有什么危险,她还要好好的抚养孩子长大成人呢:如果总在房里呆着不活动,却真的是不利于生产的;而且她现在更应该加强身体的锻炼,日后生产的时候才能熬得过去。

    一顿饭用得当然是高高兴兴,饭后于钧告辞出去做事儿了,晚上会带着人自客栈中搬到赵府来。红裳与于钧也就没有机会长谈、深谈,不过日后就在一个府里住着,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于钧临走时,对红裳是嘱咐了又嘱咐,让她一定要小心在意,才带着一千个不放心去做事了。红裳倒一点不嫌于钧罗嗦:有个哥哥关心真好。

    赵一鸣扶了红裳下车子:“小心,裳儿。”

    红裳嗔他:“我一直好好的,偏你们知道我有……,就成了风一吹就化的人儿!”

    赵一鸣扶了红裳站定才认真的看着红裳道:“你的身子你或许是清楚明白的,可是我却一点儿底儿也没有;所以,裳儿你就是看在我会时时担心不安的份儿上,也要好好的小心在意自己才成。”

    红裳听得心头一暖,没有在抱怨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儿: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只是为了将来自己母子能平安,所以才想多活动锻炼——不过,以现在赵家人的反应来看,她要锻炼身体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赵一鸣自己扶着红裳还是不太放心,又让侍书扶起了红裳另一支胳膊,一行人才向屋内走去。

    红裳走了两步看了看赵一鸣道:“夫君,其实真得不用如此小心的;我听人说,农妇七八个月份了,还一样在田里做农活呢。”

    赵一鸣看也不看红裳,只道:“裳儿,你以后走路要小心台阶,要看着脚下,不要分心想这想那的,知道不知道?”

    红裳哀叹:赵一鸣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嘛。

    进了屋子后,赵一鸣和侍书直接把红裳安置到了榻上,说她累了一上午,让她躺下好好歇一歇;红裳呻吟:她哪里累倒了?先是晕倒躺下了,然后就在大大的椅子上坐得那叫一个舒服,这样居然还说是累到了!日后是不是用饭都不用她动手了?

    红裳再也受不了,她决定一定要说服赵一鸣,不然就是吴老太医说了什么,看现在的情形,赵一鸣等人也不会任她行动自由的。

    红裳大大的发了一牢骚兼道理,说得她口干舌燥;因此古人的医疗常识落后,所以她同赵一鸣讲道理,是费口舌的,尤其是有些话红裳还不好意思同赵一鸣直接讲,要拐上几个弯后让赵一鸣去猜。

    红裳原来长篇大论后,总能说服赵一鸣的:包括她的婆媳论,也让赵一鸣同意了;但是这一次,她的好像踢到了铁板上。

    赵一鸣默然良久才轻轻一叹道:“裳儿,你说得也许有些道理,可是我依然不能放心任你如没有身子的人一样;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喜欢受人拘束;而且你刚刚所说的也不对,你根本不知道,女子有了身孕后根本经不起一点儿碰撞——孙氏的孩子就是这样没了的,差一点儿搭上她的一条命,而宋氏也小产过两次;”赵一鸣抬头看着红裳:“裳儿,说实在的,孩子很重要,可是也没有你重要是不是?我不想你或是孩子出什么事儿!这个孩子,不管男女,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这是我们的孩子;而你,我只想你能平平安安的,不想你有个不小心后,身子受罪后心再受伤。”

    赵一鸣的话说得极慢,极沉痛。红裳自他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担心——来自于对她的浓浓关心,但是也自他的话中听到了危险:赵一鸣妾室的流产,绝不会像他说得那么简单,即管他是这样想的。

    红裳轻轻握住了赵一鸣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坚定的说道:“一鸣,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

    今天四更!谢谢亲们两天来的支持!顺带求一下票票,嘿嘿,亲们,如果您还有票,就投了上来吧!粉票没有了,推荐票有没有?有也是一样的支持啊!谢谢!

二百六十五章 不讲理了的红裳

    听到红裳如同发誓一样的话后,赵一鸣看着她良久,然后伸手抱住了她:“裳儿,我有过一次丧妻之痛,那一次我虽然也极为难过却一样能够独自活下来;可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再独活下去了——就算我会有儿子,有了我们的儿子,我也活不下去;我要的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明白嘛。”

    赵一鸣的话中有着极度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就是源自于红裳的安危,他是真得在乎她。红裳伏在赵一鸣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曾经在赵一鸣身上感受过的踏实忽然又回到了她的心中。

    红裳伸出手去环住了赵一鸣:“一鸣,你不相信我嘛?我说我和孩子一定会母子平安,就一定会母子平安的。”顿了一顿,红裳又补了一句:“你不总担心,我会保住孩子,也会保住自己。”红裳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孩子再成为一个无母的孩子:本尊的红裳吃过得苦,她绝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经历。

    赵一鸣沉默了好久好久,他很难做出选择来:他不忍违了红裳的心意,也不忍看红裳被拘束的困在一间屋子里没有了笑颜,可是他更怕面对红裳有意外——那真会要了他的命。

    红裳抱紧了赵一鸣:“一鸣,一鸣,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就像,我原来相信你一样!”红裳知道说服赵一鸣太难了,所以她用了一点儿心计。

    赵一鸣听得的心一跳,他想起了他的那一脚,想起了曾经对红裳的怀疑,现在红裳要求他相信她,他如何拒绝?赵一鸣看了一眼怀中的红裳:现在裳儿还能为他生儿育女,他更要好好的保护她才对——要让她快乐,要让她平安,两样都做到,他才对得起红裳。

    赵一鸣想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裳儿,吴老太医来了以后,我会好好的同吴老太医谈一谈,只要是吴老太医允许你做得事情,你都可以做;但是,吴太医不许你做事情,你一点儿也不能做,你也要答应我,可以嘛,裳儿?你有了身子,不可能一点拘束没有,我让一步,你也让一步好不好?”

    红裳想了想便答应了:不可能让赵家的人当她没有身孕一样的待她——那绝对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且就算是赵一鸣答应了,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也不可能会同意的;再说了,老太爷和老太太那儿,还要赵一鸣帮助去说项呢。

    赵一鸣抱着红裳看着她的眼睛,正容道:“我相信你,裳儿,就像——,你原来相信我一样。”顿了顿又道:“可是你有了身子,应该如何照料你,同我是不是相信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用这句话来——,威胁我。”

    其实赵一鸣心虚的很,如果不是事关红裳的安危,他就算是知道红裳威胁他,他也只能答应红裳;就算他心虚,可是他也不会任由红裳胡闹伤到她自己。

    红裳小脸一红,立即伏到赵一鸣的胸前把脸藏了起来,在心中骂了一句:该死的赵一鸣,人家有身孕了,你就不能装傻嘛!事事都要让着孕妇,这个常识以后要让赵一鸣牢牢记住才可以。

    赵一鸣看红裳脸红了,便知道她并不是真得还记恨自己,心里也一下子开朗不少;看到红裳把脸藏到了他的胸前,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裳儿是不是又开始相信自己、依赖自己了呢?他越看红裳的样子,越感觉好笑,便闷声笑了起来。

    红裳听到笑声立时便恼了,挥拳就打他,一面打一面喝道:“不许笑!”不过她的脸却更红了,所以更加不敢抬起头来,把脸在赵一鸣的胸前埋得更深。

    赵一鸣看红裳这个样子,大笑着应道:“好的,我不笑,我不笑。”

    红裳听到他笑得更大声儿,不依的又打他:“不许笑了,听到没有!”

    赵一鸣众善如流的答应道:“我不笑,我真的不笑了。”可是那笑声却更欢了。

    红裳真得恼了,她抬头坐起,掐腰看着赵一鸣:“你知道不知道,有身孕的人最大!我说你不许笑了,你就不能笑!”

    赵一鸣终于笑倒在床上,想爬也爬不起来。红裳恼得用小脚踢了他两下:当然也没有真得用力;赵一鸣大笑着伸手轻轻把红裳拉倒了,小心的拥着她笑道:“你最大,我们家裳儿最大,为夫的记住了!”这样的红裳,实在是太可爱了——如果不是因为红裳有喜了,赵一鸣还真想再进行子孙大业;不过为了红裳的身子着想,赵一鸣认为能拥着红裳,还有他们的孩子入睡,也是极幸福的事情。

    不管如何吧——虽然被赵一鸣笑得很着恼,红裳心想,总算是说服了赵一鸣让一步,再接下来,当然是让他去说服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听着赵一鸣的笑声儿,红裳眯起了眼睛,幸福也在她的心中一圈圈的荡起来;红裳就在幸福中对自己说: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红裳的心在这个时候变得软了一些,也变得硬了一些:对于她的孩子、她的亲人、关爱她的人,她的心更柔软了一些;而对于那些对她有敌意,尤其是对她的孩子有敌意的人,她的心硬了一些。

    红裳原来也许不会对冒犯了她的人下辣手,可是以后却说不定了:原来的红裳没有逆鳞,而且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人命是极看重的;但是有了身孕的红裳,她自此后就有了逆鳞——一个碰也碰不得的逆鳞!

    只能说,自此后再来招惹红裳并一定是自寻死路,可是想谋算她肚中孩子的人,却的确是在自寻死路了。只是,那些一心要谋红裳腹中孩子的人,她们知道么?

    至于赵一鸣,红裳不认为同他仔细分说妾室们的居心是个好主意:他是个好人,嗯,目前来看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丈夫,将来也会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古代的男人,而且那些妾室跟了他多年,在揪出了一个宋氏后,再让他相信其它的妾室也有坏心是极难的:有一个妾室是坏人,这个他可以接受也可以理解——好人虽然多,但坏人也是有的;如果让赵一鸣相信,他大半儿的妾室都是坏人,让赵一鸣相信这一点绝对不是件容易事儿。

    说不定赵一鸣会生出其他的疑心来:认为红裳是在利用有孕,想把所有的妾室都打发出去——她便成了妒妇!

    红裳忽然有些不太确定:赵一鸣会如何对待一个妒妇呢?嗯,不对,是如何对待自己原来是一个‘妒妇’呢?休书?红裳感觉赵一鸣不会写;就算赵一鸣不会写休书,心中也会对自己多少有些失望吧?他可是一个标准的古人。不过,说到底,为了妾室让赵一鸣对她有误会,非常不值。他和她现在正向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发展着,她并不想破坏。

    想到这里,红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己有身孕了,好像有一条规矩正合用——赵一鸣不能在留宿在自己房中了!那他——,要去姨娘们那里吗?

    红裳的心头升起了一丝酸涩:虽然那些姨娘们来得比她早,可是她还真没有这个心胸同人共夫——嗯,不知道赵一鸣会去哪个姨娘的房里过夜?红裳的心口如压了一块大石一样不舒服起来。

    红裳伏在赵一鸣的胸口好久没有说话,越想越感觉心里难爱,便紧紧的抱了一下赵一鸣:丈夫就算是合作关系的丈夫,可是也没有出让的道理是不是?找个什么理由不让赵一鸣去其它姨娘那里过夜呢?

    可是下一刻,红裳又改变了主意:为什么自己要想个理由拦着人家赵一鸣呢?如果他不想去,他自然不会去的;如果想去,什么理由也拦不住他。

    红裳的心情矛盾了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自从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似乎就对赵一鸣也更有了一些独占的心思——这是她孩子的父亲。这似乎有些没有道理,也有些不讲理了。

    (画外意:不讲理?红裳哼了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一个讲理的人?我就是不讲理了,怎么的吧?正在耍无赖的某人)

    赵一鸣感觉到了红裳的异样,认为是他说得话逆了红裳的意,红裳伤心了。

    赵一鸣轻轻的抚着红裳的头:“裳儿,我是真得担心你有什么意外。你知道嘛,原来我有两个通房丫头,因为有喜了,我听老太太的话过几日就要抬举她们做姨娘,可是她们还没有来得及敬茶,便小产、小产死掉了!二弟的一个通房丫头有喜后,被老太太接到了身边儿调养,可是她一样死在了生产的床上!裳儿,你明白嘛,不是我想要拘束你,是我真得害怕,我只要想一想那躺在床上流血不止的人是你,我就受不了!裳儿,就算是为了我,你就委屈一年吧,好不好?”

    赵一鸣的语声颤抖着,他眼圈也红了:他不敢想像,如果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裳儿身上,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

    第二更,小女人继续加更,亲们有票票的支持哦。嗯,有亲们的支持,小女人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就不用掉水了,庆祝一下!五更的那一天不远了哦,亲们,多多支持红裳哦。

二百六十六章 赵一鸣要睡到哪里?

    红裳完赵一鸣的话心中一跳:居然还有一尸两命的事情!赵一鸣和老太爷都可以算是精明的人,为什么从来没有疑心过,这是有人在谋害那些有身孕之人的性命呢?嗯,自己要小心了,看来动手的人很有手段啊,居然能瞒得过老太爷去!

    红裳的小手轻轻的抚过自己的小腹:这里是自己这一世最珍爱的宝贝,不能让他有半点儿闪失。

    不过,二房那边儿的通房死在生产时,虽然让红裳感到可怜,但是她却一点儿不意外:二夫人是那么容易相与的人?通房丫头你也想生个二房的庶长子出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红裳的想法没有错儿,只是她有最重要的一点儿没有想到:古代的妇产医术落后,女子生产时就相当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且女子有孕后本身就有自然流产的情况,尤其是女子年纪很小就有孕的时候,自然流产更易于发生;可是古人并不明白,再加上有个别的意外致使女子流产,所以在古人眼中,女子小产与生产的时候有意外死掉是极正常的事情。

    赵府那下手的人又极小心仔细,所以瞒过了赵一鸣父子倒也不是极难的事情——在他们父子面前,哪个女子不是温良谦恭?

    不过红裳也听明白了:赵一鸣显然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看到赵一鸣如此低落,红裳轻轻拍打着赵一鸣的后背道:“我不是刚刚答应你了嘛,一切都会听吴老太医的话去做,吴老太医不让我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去做;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些人,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孩子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赵一鸣的心情在红裳的拍打与话语中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轻轻吻了一下红裳的脸:“你知道嘛,其实我一直很矛盾是不是让裳儿你有个孩子——原来想再等两年的,把你的身子骨调养得更壮实一些,可是后来我去被父母逼迫不过,所以才有心让有你……,咳,咳,那个也是我自己的定力不足、定力不足;”赵一鸣后面及时改口,是因为被红裳拧住了胳膊下的肉:这地方的肉最受不得疼。

    红裳松开了手,赵一鸣的心情却在红裳的一拧之下又好了大半儿,他现在都有心情对着红裳呲牙咧嘴了一番:他很疼、非常疼!然后,赵一鸣才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我矛盾的地方就在于,我一面担心裳儿会因为生育有危险,可是我又一直非常想有一个,我和裳儿的孩子;现在你有身孕了,我是极高兴的,可是也担心到了极点。”

    赵一鸣稍稍抱紧了一些红裳:他现在不敢过于用力了,他轻轻一叹:“裳儿,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你知道嘛,我是非常非常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才会如此紧张的。”

    红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鸣;我会很小心在意我们的孩子,我的身子也很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放心。”

    红裳一面说着一面依然轻轻的拍打着赵一鸣,她想最好是不要再继续赵一鸣的话题——不如转开话题,免得赵一鸣神经过于紧张。

    正好,红裳早就有个事情闷在心里了,她张开嘴便说了出来:“一鸣,你今天晚上想去、想去、想去——”想去了三次,红裳也没有说出下半句话来,她一先开张口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赵一鸣奇怪的看向红裳:“你怎么了,裳儿?有话就说吧,我今天晚上,嗯,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儿,不会出府的。”

    听到赵一鸣再一次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红裳低了低头,她的脸红了:“你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她这次连想去两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赵一鸣更听不懂了:“裳儿,你倒底想说什么,直管说出来就是了;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他也很奇怪,裳儿是一个很干脆利落的人儿,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吞吞吐吐、说不出话了呢?

    红裳给自己鼓鼓气再鼓鼓气,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然后道:“你、你、你——”这次她却只能说出一个字了!红裳的脸已经羞得通红:她想要问得那句话,到了嘴边儿就是问出来。

    赵一鸣仔细看着红裳,好久后忽然眼珠转了转道:“裳儿,你累不累?”

    红裳听到赵一鸣转移了话题,闷闷的道:“还行。”她真得在担心:赵一鸣自此后会去哪个姨娘那里?一来她心里不舒服,二来如果去了小陈氏那里——八成会去小陈氏那里,小陈氏岂不是更会有胆子挑衅自己、对孩子更有胆子下手了。

    “累就睡一会儿吧,晚饭我叫你起来再用;或者到你饿了时,让人单做给你也好。”倒是极为温柔贴心,但却不是红裳要听得话儿。

    “我不想睡。”声音更闷了,她在生自己的气。

    “不想睡?可是你不累嘛?这都一天了,还是睡一会儿吧;就是睡不着,躺一躺也是好的。”

    怎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上,她又变成了赵府的大熊猫了呢?红裳听得更气闷了:“我不累。”她是多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哦,那也好,晚上你就早些睡也成。”

    红裳的声音越发的闷了起来:“嗯,随便吧。”

    “晚上不用去上房了,你想用些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

    看来赵府的人不只是把她当成了大熊猫,而且是要把她养成大熊猫的身材!两句话的功夫,就提到了吃东西两次。

    红裳瞪了一眼赵一鸣:“不想吃什么。”

    “哦,那你再想一想,我让侍书给我准备一下被褥。”

    红裳猛得抬头:“你想去哪里睡?!”听到赵一鸣“准备被褥”的话,红裳的眼睛一下睁大了,那话是一下就冲口而出。

    赵一鸣满脸的笑意,他笑得极促狭:“你有喜了嘛,我当然是要在——,呼,呼,疼,疼了,真的疼了!好裳儿,好裳儿了,放手,求求你了,裳儿,你放手了,好不好?”

    红裳看到赵一鸣的笑,就知道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那些闲话他是故意来逗自己的,所以这一下子她拧得很用了些力气——再者她也真得恼了,居然他还真想去姨娘那里睡!

    赵一鸣委屈的看着红裳:“我当然是在要在这里睡了。不行吗?你有喜了当然是你最大,可是你再大也没有道理非要一个人占用一张床吧?”他说得煞有介事,却让红裳羞红了一张脸。

    红裳虽然去了疑虑,不过她更着恼,不应该说是恼羞成怒了,又伸手拧了一把赵一鸣:让他再发坏!

    赵一鸣笑着求了饶,然后轻拥着红裳道:“傻裳儿,你有喜了,我不在你身边儿照看你,我能安心吗?我看不到你,我怕是睡也睡不着的。”

    红裳闻言心里没有来由的一甜,然后还有些不放心:“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

    赵一鸣笑着轻轻咬了一下红裳的耳朵,看她红晕布满了耳后与脖子里,得意极了:你拧我?我也有治你的法子,看我们俩个倒底谁厉害些。

    红裳红了脸,但只是伸手轻轻的捶了他一拳:“你说不说,不说我不听了。”

    赵一鸣笑道:“你不说了嘛,有了喜的人最大!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你就是要摘月亮,我估计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会让人去想法子;所以,我自有法子应对的,让老太爷、老太太同意我留在你房里,哪里也不去。”说完又轻轻的咬了一下红裳的耳朵:他实在是情不自禁,就是喜欢这样做。

    红裳瞪了一眼赵一鸣,不过这一眼的威力不大——三分的恼意七分的娇羞,倒把赵一鸣瞪得心里痒痒的。红裳瞪完了赵一鸣才说道:“那个,你不去其它姨娘那里,嗯,孩子出世还要好久呢,你那个……”后面的话红裳又没有说出来,她实在是真得说不出来了。

    赵一鸣闷笑了好久,红裳又一次祭出了“拧功”后,他才不笑了,做出了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说道:“你想得太多了!那个,嗯,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嗯,哪有可能天天,嗯,不会的,你放心好了。”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不过好在两个人都说得模模糊糊,但他们自己都能听得明白。

    红裳不太相信的看着赵一鸣:他可能做得到嘛?快一年的时间呢。

    赵一鸣看红裳是依然担心,而且不太相信他,便认真起来:“裳儿,我心里挂着你,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力了。”

    红裳闻言脸上红得都要发紫了,轻轻啐了赵一鸣一口,没有再说下去:她虽然还有一些不放心,可是赵一鸣的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再说什么呢?而且,以她所知道的医学常识来说,好像有身孕后夫妻不能同房也不是需要这么久的,只是做为古人的赵一鸣是不是同意她的看法就不知道了。

    红裳不再烦恼此事儿,她坐了起来道:“我去理事儿了,夫君你是睡一会儿还是去书房?”

    ****

    第三更!亲们,有票票的支持红裳吧。对了,亲们,你们说,红裳生个男孩好呢,还是女孩好?挠头,我一直没有做决定。

二百六十七章 第一次谋算便成空

    赵一鸣听了红裳的话,差一点儿没有自床上跳到地上去:“理事儿?!裳儿,你去理得什么事儿?你现在有了身子,不能再劳神费心了,你要——”

    红裳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看着赵一鸣,直直的盯着他。赵一鸣后面的话便在红裳的盯视下没有说出来,他看了看红裳,最后喃喃的说了一句:“嗯,裳儿,不是我过于小心了,而是、而是女子只要有了喜,大家都是这样说的;”未了,赵一鸣还加了一句:“真的,裳儿。”

    红裳低低的一笑说道:“夫君不必太过小心,我也知道现如今我不比原来了,不会让自己累到的;眼下要去处置的也只不过是几件琐碎事儿,而且我也是坐着理事儿,不会劳累的,你自管放心就是;”红裳说完后,看了一眼赵一鸣,意有所指的道:“夫君,如果府中真不用我理事儿了,你想我天天就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嘛?”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虽然他很想点头,不过看了看红裳的神色,他很明智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不过,赵一鸣可不认为红裳再理事儿是对的:不用吃了就睡,还可以做其它的消遣嘛,总劳神的处置事情怎么可以。

    赵一鸣也想到了,如果红裳不理事儿,府中的大权多半会落到二弟妹的手上,不过这些同裳儿的身体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红裳说着话已经站了起来,赵一鸣立即扶住了她:“裳儿,你小心。”

    红裳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赵一鸣看:“我昨天在府里还跑来跑去,一点儿事儿没有呢;今儿就连走路也有危险了?”

    赵一鸣看红裳真有了恼意,想想红裳刚刚说过的话,还有他答应过红裳的事儿,他也感觉自己有些过于小心了:就算是请了吴老太医来,也不会不许红裳走路吧?如此想着,赵一鸣便放开了手,不过却没有离开红裳三步远,有些讪讪的道:“裳儿,你可要看着脚下。”

    红裳不再理会赵一鸣:完全是一个没有了理智的人,同他现今是讲不通道理的。

    也的确是没有几件事情,红裳一会儿便处置妥当了;不过她却没有起身回房,看着霄儿笑道:“霄儿,你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一说。”红裳一说,赵一鸣也看向了霄儿:嗯,霄儿也应该有话同他说一说才对。

    霄儿脸上一红,上前福了一福:“霄儿原来没有诊过喜脉,而且先开始的时候,太太日子太短,婢子也诊不出来。”霄儿也不是不伶俐的人,知道当着赵一鸣时什么话儿能说,什么话儿不能说。

    红裳当然不相信霄儿的说辞,不过她没有再追问霄儿,只是点了点头又问道:“霄儿,有了喜以后的女子不可以理事儿?不可以劳神费心?不可以走路?不可以……”红裳一口气说了很多个不可以。

    霄儿瞪着大眼睛:“太太,不是的。女子有了喜以后当然要注意休息与调养,可是每日更应该活动一下才对;而且,我好像听祖父说过,嗯,有了喜以后做得什么事儿多,日后孩子就对什么事儿最有天份。”

    胎教!红裳很有些吃惊的看着霄儿:古人懂得胎教?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多废口舌再说什么了:“嗯,也就是说,只要理事儿不会累到了我,对孩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

    霄儿应了一声儿是。红裳便瞟了一眼赵一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红裳并不是不想放权,可是现在她有了孩子,这权是不能放的:由她掌理府事,就算是有人要害她,也不容易下手——如果是他人来掌理府事儿,那她和孩子的命可就是交到了她人手上。

    红裳一直认为命在自己手里掌握着,才最安全。

    老太太掌理府中的事情,最容易出错儿,而且易于大权旁落:到时候,不管是不是名义由二夫人金氏打理府中的事情,实际上打理事情的人绝对会是她!红裳对她更为忌惮:一个想争夺家产的人,对她的孩子一定不会有善意。

    就是因为周围有太多不怀好意的人,所以赵府的大权还是要在自己手中,她和孩子才最安全。

    所以,无论如何红裳不能让老太爷、老太太以自己有喜为由,让她一旁去安养:首先要说服的人就是赵一鸣——但是,她如果对赵一鸣说什么不理事以后,她和孩子会有危险之类的话,二夫人那里他或许还会信一些,其他人还是提也不要提的好;所以,红裳只能自另外的想法说服赵一鸣此事儿。

    霄儿先说了可以理事儿,再加上吴老太医应该也不会不答应——她可以同哥哥好好谈一谈,然后在哥哥的拜托下,吴老太医至少不会反对她理事儿;那么说服赵一鸣当然没有问题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嘛,红裳还是原来的老主意:让赵一鸣去摆平。

    媳妇再好也只是媳妇,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讲条件,只会让他们生出来反感来;而儿子自然是不同的,只要有充足的理由——老太爷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这一点儿也很重点。

    金氏歪在榻上眯着正在考虑事情,她心情看不上去不太好,倒也不是哪个惹她生气了,只是她自一回府就感觉万事不顺心:先弄出一个表姑娘来,还不知道倒底是要给老大还是老二呢;现今大房居然有孕了!

    金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自己可是从来不吃自家姨娘们送来的东西,按理说自己不会有问题才对!

    那大房成亲不过多半年就有喜了,自己为什么生了一个女儿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呢?!金氏的心中忍不住又冒出了那个她想过很多数的念头:不是自家的夫君有问题了吧?他寻花问柳这么久,难保不是他身子被掏空了所致!

    金氏拈了一粒松子放进了嘴巴里:嗯,是不是想个法子不要再让他出去胡混,好好给他调养一下身子,也许二三个月后,自己也能有身孕呢?毕竟有了儿子,腰杆才能挺得直啊。

    金氏又取了一粒松子,轻轻的咬碎了:大房如果有了长子嫡孙,那我们二房还能有什么?!大房不是不能生,只是如果能生在自己后面才好。

    金氏又想起丫头们向她说说的,那些大房回府后处置过的事情:这位嫂嫂好像比上一位要精明利害很多啊,不过却是手段有余,狠辣不足——换成自己,现今大房的姨娘只会有一个了。

    想到这里金氏便自然想起了大姑娘风舞,她轻轻一叹:大姑娘和宋姨娘也是个傻子,得些金银之物就应该收手的,一个姨娘加一个庶女就想谋算赵府,真是痴心妄想。

    不过金氏并没有想要下手除去红裳或是红裳肚子里的孩子,她认为只大房的那几房妾室也足够大房的孩子不保了;虽然她极为不喜大房会有孩子,可是要除去大房的孩子,她还真是有些下不去手:大嫂又不是她院子里的姨娘们,虽然有了孩子对自己不利,不过自己也不是不能生——天知道她肚子里是男是女呢。

    金氏看看天色,唤了自己的大丫头菊香:“你和菊语两个带几个小丫头去打点一下我们的带来的东西,把我准备给我们家老太爷、老太太的东西取出来放好,另外再找一找,好似我们有一尊送子观音像,找出来包好,明儿送到大房那边儿去贺喜。”

    金氏所说的的‘我们家’是指她的娘家金府——她回来后原准备这两日就去金府看爹娘子的,只是现今怕是在耽搁两日了。

    嫂嫂有喜虽然让金氏心里不太痛快,可是此事也不是没有她的好处:大房有喜了便不能再理事儿,那府里的事情,八成是要交到自己手上来了。而大房的那些姨娘们是一定会下黑手的,只她们也足够大嫂忙的了——她也就没有精力同自己争权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金氏要晚回娘家几天,倒也没有真得生出不快来。

    虽然有了府中的大权——可是并不等于赵府就是自家的了,金氏是极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这个事儿同大房有喜相比,她还是不开心多一些:她多想现在有喜的那人是自己啊。

    金氏不会在无谓的事情多费时辰,她吩咐完了菊香后,便开始打算要如何才能让老太爷开口,把赵府交由她打理呢?

    于钧当晚便把吴老太医请了来,所以赵一鸣当晚就知道红裳要活动,处理一些事情与管理帐目,只要不会累到红裳,对她腹中的孩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凭这一句话,赵一鸣没有费多少口舌,便让老太爷、老太太同意暂时还是由红裳打理府中的事情。

    于钧要想陪吴老太医,而红裳有身孕后总是想睡,所以这天晚上兄妹二人依然没有好好的说上一阵子话儿。

    金氏听到老太爷和老太太打算暂时还让大房管事时,她的脸色立时就变了一变——她的法子还没有想出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赵家的两个老人还是不放心她吧?找一个老大夫来说几句鬼话骗子谁?!

    金氏一气之下,同老太爷、老太太打了一个招呼,带着丫头们回娘家去住了——这一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而且赵一飞不去请她回来,她是不会主动的回府。

    而金氏这一气之下却有些失算了:她忘了现今的赵府与原来不同了,原来可是没有薛家表妹啊。

    就在金氏走了一日后,老太爷算算同薛家订下来的成亲日子不远了,便使人去叫赵一飞到书房来,打算把薛家的事情好好的同他说一说。

    ****

    嗯,亲们猜到没有,嗯,好戏要上场了,嗯,亲们还犹豫什么,用手中的票票支持红裳吧!今天四更,明天依然四更!晚安,亲们。

二百六十八章 闻喜讯,心花怒放

    赵一飞进了书房后,恭恭敬敬的给老太爷行了礼,心里忐忑不安的立在那里也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心下暗自思量着:自己回来不久,没有做什么事儿惹老爷子生气吧?不会是今日老爷子心情不好,便唤了自己来骂一顿出出气吧?

    赵一飞在府中最怕进得地儿就是老太爷的书房了:只要进了书房就没有好事儿,轻则是要挨骂,重则挨板子也不是没有过。

    老太爷看着小儿子一时没有说话:也有三年多没有见了,小儿子看上去似乎也多了一丝稳重——他是真得希望小儿子能懂事儿些,不指望着他能光宗耀祖,但只要能有他大哥一半儿,不,一半儿的一半儿他也心满意足了。

    老太爷也看出了小儿子心里的忐忑,他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温声道:“你坐吧。”

    赵一飞愣了一下,看了看父亲才坐了下来: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他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老太爷看来不像是要教训自己,难道父亲久不见自己,竟然看自己顺眼了许多?他略带疑惑的看向了老太爷:“父亲,您唤儿子来有什么吩咐?”顿了顿,赵一飞心里还是不踏实,又加了一句:“儿子自回府后,除了叙职外只去了岳丈府中一次,一直在家等衙门的差事儿。”言外之意就是:我很老实的,没有出去沾花惹草。

    老太爷闻言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对赵一飞更失望了:虽然小儿子长得一表人才,就算他不出去惹事生非,只一说话便让人不喜,他的气度见识差了大儿子真不是一星半点儿——成器的可能性不大了;好在自己已经为他打算好了后路。

    老太爷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事儿要告诉你。原本是想告诉你和媳妇两个人的——前几日有事儿忙乱着没有来得及同你们说一声儿,可是媳妇现今却回了娘家,便只同你说一声儿吧;你过两日去金府接她回来时,告诉她一声儿也是一样。”

    赵一飞欠身答应了,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他的心又提了起来:老爷子如此轻声细语的同自己说话,不会是想把自己一家人扫地出门,让自己出去自立门户吧?赵一飞仔细的看了一眼老太爷:这事儿就是拼着挨打也不能答应——自己挣得那点儿银米绝对不够一家人花销,还是在府里一起过活的好;吃穿用度都在公帐上开销,这可是省了一大笔的银米。

    而且出去另过就没有了母亲护着自己,自己家的母老虎怕是再也不会让自己沾其它女人的边儿了——这三年,他已经过得足够苦了:天天对着母老虎一个人,就算她长得不错,也早看得腻烦了;只要在府中住着,只为了子嗣一事儿,母亲也要给自己再纳几房妾或是给自己几个通房吧?有女人而且不用自己花一分的银子,这样的好事儿哪找去呢?

    所以,打死,这家也不能分;赵一飞少有铁了心的时候,这次却是真得铁了心。

    老太爷不知道小儿子已经想得很远了,他拂了拂胡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我和你母亲做主,给你纳了一房妾。”

    赵一飞抬头看向老太爷,他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老太爷并没有阻止过母亲给自己纳妾或是送通房,可是这样的事情老太爷是从来不管不问的;今儿特特的叫了自己来,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要给自己纳房妾?!太小题大作了吧?

    老太爷看儿子吃惊的样子,轻轻咳了一声儿:“你不愿意?”

    赵一飞急忙低下了头:“回父亲的话,儿子不是这个意思。长者赐不敢辞,儿子不敢违了父亲的心思。”

    老太爷哼了一声儿:“这种事儿你自然是不敢辞的!你是巴不得能多纳房!”他岂能不知道小儿子的毛病,不过这事儿也关系着自家的子嗣,只要儿子不出去寻花问柳,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的教训过他。

    赵一飞却被训得有些委屈了:妾是你要给我纳的,我不同意就是不孝,可是我同意了却还要挨骂,真是没有天理了。

    老太爷看赵一飞没有答话,也就没有再训下去:“女方是我们家的亲戚,你也见过了,就是你回府当日看到过的薛家表妹。”

    赵一飞听到这里那简直就是心花怒放,他感觉自己这次回京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叙职时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夸奖,但也没有被申斥——无功无过已经是他最大的目标了;而且自己回京后最为心动的女子,居然早被父亲做主给自己定下了亲!自己运道终于转好了吗?

    因为赵一飞低着头,所以老太爷没有看到赵一飞脸上的惊喜,他继续说了下去:“此事儿倒是有些曲折,并不只是纳一个平平常常的侍妾那般简单。因为薛家卖给了我们家一半儿的皇家生意,所以我许了你表妹做你的媵妾。”

    赵一飞这次大大的吃惊了:一半儿的皇家生意?媵妾?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一时间哪里还能说了话;他是一惊一喜,一喜一惊,现如今他倒真得像有些傻了。

    老太爷看着赵一飞沉声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这一半儿的皇家生意是我们府里公帐上出得钱,所以生意五年内的所得是归府中所有,皇家生意上的来往,你们也不必插手,自有你大哥和你大嫂处置!五年之后,这生意自然是归你们所有,到时也由你们来打理;此事,你大哥也是同意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了;至于媵妾,不管媳妇是什么意思,这个我自会向你岳丈分说;一半儿的皇家生意自此后就是我们赵家的了,并不是薛家的陪嫁,一个妾又哪里有什么妆奁,也因此,你们薛家的表妹是一定要做媵妾的。这两件事儿我已经同你们薛家表舅说定了,没有了可以商量的余地,现在也只是告诉你们一声儿罢了。”

    赵一飞听到父亲的话,心里喜大于惊:一半儿的生意,五年后归自己了!天啊,那可是活钱,年年都有大把的银子可赚啊!不过他也稍稍有不满:为什么自家的生意见由大哥大嫂打理?天知道他们会贪墨多少,如果把生意打理坏了,他们要如何赔我?

    不过赵一飞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他对于父亲的决定是一个‘不’字也不敢说的。

    赵一飞对于薛家表妹做媵妾,当然是没有什么一点儿意见,可是自己家的母老虎——?赵一飞看向父亲:“儿子当然全凭父亲做主,只是金氏——”

    老太爷怒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个男儿?虽然纳妾的事情是要告知媳妇一声儿的,但你却怕自己的妻房到如此地步,不怕世人笑你?!没有出息的东西!你丢尽了我们赵家的脸面!”

    赵一飞躬了躬身子不敢多说什么:他倒是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可是他也要有那个本事儿才行不是。金氏的爹爹是礼部侍郎,那是自己家能惹得起的人嘛?自己低头做人不也是不得已?如果父亲或是大哥的官职高过了金侍郎,那自己早已经不用在金氏面前赔小心了。

    还是一样,他心中的这些想法,却是半点儿也不敢说出来:怕他父亲一怒之下再动手板子教训他。

    老太爷瞪了儿子半晌,最终也是拿他无法,又教训了他一番夫为妻纲之后道:“我已经说过了,媵妾的事情我自会同你岳丈分说,你岳丈同意了,媳妇那里就是不同意也只能同意!”

    赵一飞闻言心里苦成了一片:她是只能同意,可是事后倒霉的人却只有我一个了,她能放过我才怪!不过,这话他也不能说,只好应了老太爷的话。

    老太爷道:“此事儿就这么定了,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了,一切事情都由你大嫂替你们打理,院子也早已经收拾妥当。嗯,你再做身新衣服,也就成了。”

    赵一飞忽然感觉此事儿少了什么,他想了想后有些迟疑的问道:“儿子这几日不需要去表舅府上拜会吗?”

    老太爷似乎有些不自然,他取了茶盏到手中吃了一口,没有看赵一飞:“不必去拜会,一切事情我同你表舅早已经议定好了。当日你回府时也见过你表舅和表妹,也就不用再麻烦了;这两日你在府中帮衬着你大嫂准备准备,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不用操心当然好;赵一飞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那就是让他等着做新郎呗,他巴不得呢。

    老太爷交待完了以后站了起来:“我今儿就去同薛家交接生意,你在府中多陪陪你母亲吧。”这可是大事儿,生意一日不姓赵,亲便一日不能结——薛家着紧,所以事情办得顺利的很,今日再到衙门办完了文书一类的东西,那一半儿的皇家生意就是赵府的了。

    老太爷是一刻也不耽搁,又随口吩咐了赵一飞几句话其它的话儿:无非就是不许他出府去沾花惹草后,抬腿便走了。

    赵一飞送了老太爷出府后,乐滋滋的去找老太太了。

    老太太也正有满腹的话儿要同小儿子说一说:这几日不得便嘛。要说得话儿除了薛家的亲事儿,再就有是莲姨娘两位了。

    老太太看红裳有了身孕,要对付莲姨娘两个,只能靠自己了:可是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可巧,自己贴心贴肺的儿子回来,那此事儿当然要好好儿子商量一下,兼诉诉自己腹中的苦楚。

    ****

    呜啦啦,薛姑娘要嫁人了,亲们的票票砸过来吧,砸过来呀砸过来!嘻嘻。

二百六十九章 金氏的反应

    老太太的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赵一飞是不是真得听了进去,就不得而知了:他现在满心都是薛家表妹啊。

    红裳和于钧也终于有了时间可以好好叙话,兄妹二人叙了离情后,都各是一番唏吁。于钧感觉妹妹变了许多,当然了,裳儿还是自己的妹妹,不过机灵了、有了杀伐决断之气——这很好,他这些年一直在教妹妹坚强起来,不过看起来不如妹夫教得好啊。

    只是裳儿变得如此果决,不会是在赵府吃了太多的苦吧?妹夫,他不会是欺负了我的宝贝裳儿吧?于钧为了妹妹的变化高兴了不到一会儿,立时就又是一肚子的怀疑与担心;这件事情他一定要问问妹妹,不然他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对于红裳的不同,于钧根本没有多想:女子嫁人了嘛,总是与原来有所不同的——他也是成过亲的人,当然是知道成亲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影响会有多大,她们再也不是养在深闺不知愁滋味的少女了;而且红裳对于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于钧又怎么可能会疑心其它?

    红裳的心在同于钧的说话中慢慢的放回了肚中,而亲情也一点一滴的在回忆中加深着,好似她就是本尊,本尊就是现在的红裳。

    红裳拭了拭泪:“哥哥也要有个嫂嫂照顾才好,不然你一个人奔波在外,妹妹也是担心的很;虽然——”说到这里,红裳的话突然一断:她没有再说下去,并且小心的看了一眼于钧。

    于钧轻轻一笑:“裳儿真得长大成人了,居然知道替哥哥打算起来了。”他虽然在笑,可是眼神却是一黯:“你嫂嫂去世快三年了,过了三年再说吧。而且我现在领得差事儿天天东奔西跑,也不方便成家立业——看这次回京后,皇上有没有意思让我留在京中,如果能留在京中,再议此事儿也好。”

    于钧看到了红裳的小心,所以他心中的酸楚被妹妹的关心冲淡了许多:是啊,已经过去很久了,也许为了让妹妹放心,是应该再娶一房了。

    红裳轻轻的点了点头,她非常后悔刚刚嘴快提起了于钧的伤心事儿,也没有再接着于钧的话说下去,而是转开了话题:“哥哥倒底在做什么差事儿?说到底妹妹到现在也不知道呢。如果不是哥哥后来奔波在外,妹妹当初也不至于——;算了,已经过去了。我想信好人会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报!天不报,她也不会放过那些恶人!红裳只是又一次后悔提及了让于钧自责的往事儿——她虽然得了那些记忆,可是却好似用得不那么顺手一样。

    于钧知道红裳不欲他难过,所以他假作没有听到红裳后面的话儿:那些恶人,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们的,不过此事儿却不用让妹妹知道,免得她又费心劳神——现在她还是好好安养最好。

    于钧看了看红裳,不以为意的一笑:“嗯,这个嘛不好说。妹妹只要记住一点儿,哥哥的官职虽然不大,不过就算是京中的王爷欺负了妹妹,哥哥也能为妹妹讨一个公道来!”

    于钧说此话时也不是如何的大声儿,也没有如何做势,只是随口道来,却绝不是玩笑——红裳听得出来,而且相信哥哥一定可以做得到。她心中也因此有了疑问:哥哥倒底是做什么的?居然敢说来这样的话。

    红裳一时愣愣的没有答话。于钧看红裳的样子,知道她是被自己的话惊到了,便点了点红裳的鼻子:“小丫头,想什么呢?我还是你大哥啊。”红裳一笑也就释然了。

    于钧看红裳笑了便道:“你自一开始就不停的对哥哥哥问东问西的,现在是不是应该同哥哥说说你的事儿了?你过得——可还好?”他刚刚疑心赵一鸣让妹妹吃了苦时就想问了,不过他最早想问这句话却是在他刚刚见到红裳的时候。

    于钧的话说得似乎有些迟疑、有些担心,他很怕红裳现在不幸福:他如果当日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听由父亲和那个女人把妹妹嫁给赵一鸣——虽然他是自己的友人,但是他和妹妹并不般配。

    于钧自幼受苦,后来混迹官场,见过这个世上太多的阴暗面儿,对于他来说:仁义道德狗屁不是!在他心中,只有他的家人、亲人最重要,其它的无论是什么也不放在他的眼中;而他的亲人、家人,现在只有他的妹妹红裳一个。

    父亲?每次只要一想到父亲,于钧就在心中冷冷一笑:有了后娘就有后爷,他根本配不得起父亲这两个字!

    于钧一心想红裳能幸福,所以他现在才最担心红裳过得不开心,因为太过担心,所以他到现在才问出了这一句话:话问出来时,就是他已经想好了——裳儿如果不幸福,自己就带她离开赵府;裳儿腹中的孩子?这孩子是妹妹的骨血,就是他的家人、亲人,当然不会给赵家留下!如果赵家待妹妹还不算是很过份,自己还能留赵家这些人一条活路,当然,他们也不要再对裳儿的孩子痴心妄想了。

    红裳闻言后微微笑了起来:对于亲人来说,就应该是报喜不报忧的——自上一世她便是如此;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不是?人不能太过自私,家人是用来爱的,不能总是向他们索取。

    不过,如果有一日,红裳自己不能在赵府生存下去,她一定会向于钧求援:她活着,就是对疼爱她的哥哥最大的安慰。

    红裳便拣着平常的事情、琐琐碎碎的却有趣儿事情向于钧说了起来。于钧听得很认真,不时仔细的看看红裳:他担心妹妹因为怕他担心而不告诉他真相。

    于钧慢慢的相信妹妹过得还可以,妹夫赵一鸣待妹妹还不错,赵家的老太爷也是明理的人,老太太虽然多少有些固执,不过人也算不上坏。于钧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只要妹妹过得好就好啊。

    红裳原本想让于钧帮忙查一查孙氏的底儿,可是后来想了想决定还是看看情形再说:事关赵一鸣的声誉,她还是谨慎些好了——如果万一那个婆子真是个男人,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想这种的事情传出去的;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大舅哥也不成。

    几日的时间眨眨眼就过去了。红裳有孕的事情虽然还让人谈论着,却已经不是新鲜的话题,而就在今天,薛家姑娘就要过门儿了。

    老太爷前两天已经同金侍郎见了面,两个人说了大半个晚上,喝得醉熏熏的各自回府——两个人的心情都不错,金侍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

    而赵一飞昨日去金府接金氏时,金氏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为难赵一飞,非常痛快的上了车子随赵一飞回了府。

    金氏回府后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奉上了自家父母给老太爷和老太太的东西,伺候老太太用过晚饭,又去探过了红裳,才回了房。

    赵一飞看金氏虽然给了自己脸子,可是回府后言谈举止极为正常,不觉有些小小的吃惊:这还是自己那个泼辣的母老虎妻子嘛?

    金氏其实一肚子的气,只不过却在她父亲的教训与母亲安抚下压住了,不要说今日不会发作出来,日后怕也不会发作出来——她一向是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金侍郎提起赵一飞要纳妾时,对金氏只一句话:“左不过是一个妾,你做为妻室本就应该为父婿纳妾以示贤良,这算什么大事儿?就算是媵妾她也是妾,还能翻了天去?!而且,你的公爹真是一片苦心为了你们的将来;你如果不知道感恩,还要胡闹,我也不会饶了你!”

    金氏的委屈就不要提了,而且她几时得到过父亲如此严厉的话儿?当即便哭是泪如雨下。

    金侍郎毕竟还是疼爱金氏的,看到女儿如此更放柔了声音,轻轻一叹道:“你还哭!你也不想想,你和一飞是赵家的二房,赵家就那么些家业,就算你公爹看我面子上会多分给你们一些,又能有多少?绝大多数的家业就是老大的,不是你们的!”

    金氏梗了脖子道:“凭什么?!一样的儿子,至少也要给我们一半儿才合理。”

    金侍郎气得一拍桌子:“闭嘴!你如此说话岂不是让人笑我堂堂礼部侍郎却不会教女!你不要再说什么有的没的,好好听我同你分说分说。现如今你公爹已经为你们谋了一条好好的路,你却还在胡闹。那妾不是这么便宜就纳的,随她而来的她们家一半儿的皇家生意,但却不是做为她的妆奁,日后那一半儿的皇家生意全是你们的;虽然比起赵家的家业少些,可是只要你们打理的得当,比赵家的家业只强不差,明白嘛了?!”

    金氏已经完全听得呆住了:薛家一半儿的皇家生意!他们怎么可能会同意让她家的女儿带过来,而且不做为她的妆奁呢?金氏有些不敢想信,不过她的父亲没有必要骗她的。

    一半儿的皇家生意;金氏的心动了:也许让赵一飞纳这个妾并不吃亏,就像父亲所说,就算是媵妾又如何,媵妾也是妾!

    ****

    四更,四更求票。

二百七十章 金老太太教女

    氏的母亲金老太太看金侍郎真得有些生气了,便上前金氏起来:“夫君不要生气了,我去劝劝女儿,她一向是个知礼的,只是今儿猛一听到心里不舒服罢了。女儿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在我们跟耍耍小性子——她不同我们闹,难道她还能回赵府去闹吗?女儿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不会让你丢人的,你还不知道嘛。”

    金老太太说完,不等金侍郎说话,便拉了金氏回了自己房里。金老太太坐下后也没有放开金氏的手,把赵府老太爷的意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傻女儿,你闹什么呢?此事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虽然说那生意眼下还不是你们的,可是将来到你们手上也只会更好些——你那大伯哥就是没有能力打点的生意特别好,只凭他在吏部的差事儿,这生意也会做大一些的;到时你们不是拣现成的?而且你大伯哥料理生意五年后一定会交给你们的,听你父亲说他那个人还不错,到时你们如果有什么事儿要找他走走人情关系,他也推脱不掉不是?”

    金氏听着母亲的话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可是依然还是伤心的道:“母亲,您说的女儿都明白,可是女儿心里就是不痛快!您不知道,您那个女婿第一次看到人家就一副爱得不行的样子,日后她如果得了宠再生个儿子——都说她极有旺子的命呢,赵家哪还有女儿立足的地儿?就是有金山银山不也同女儿没有关系了嘛。”

    金老太太却不慌不忙的道:“爱得不行?你啊还是不懂男人!男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没有到嘴里的肉,那香得不行,心心念念的不忘;可是只要这块肉一到嘴巴里,它也就香了!就算还是香的你是做什么的?就任由她香下去,任由她旺子下去?那娘真是白疼了你这么多年了。”

    金氏抽泣了两声儿:“女儿自然不惧她是女儿心里不忿。”

    金老太太一笑:“女儿,有什么忿不忿的?男人总是要三妻四妾才感觉舒心,不只是你那个男人如此;就是你父亲,天天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儿,可是看看府里的姨娘比你岁数小都有!女儿,你听为娘说,对男人呢要三分管加三分哄,再加上四分的温柔贴心、替他着想,保他对你死心踏地!就是纳上一百个娇滴滴的小妾,他心里也不会忘了你。”

    金氏不哭了唔道:“母亲说我不应该让他怕我,是不是?”

    金老太太摇笑道:“不是,他能怕你三分是好事儿啊!妾室当然是越少越好啊,怕你自然不敢纳妾纳个没完没了不是?娘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只是让他怕你,懂了没有?你要表现出大度、大方来出正室的肚量来,然后再劝他多去姨娘那里且每次他去姨娘那里了,你还要给他弄些汤水什么的补补有……——如此一来,你便占了十足十的理儿个妾就是再能哄男人,也不能把你男人哄出你的手心去!”

    金氏坐着不住,呆呆的想着她母的话。

    到赵一鸣去接金氏时。氏已经得了母亲地教导。想好主意很久了:她当然不能给赵一飞好脸子——他做了对不起她地事情。当然要他服服软、两个人再交交心。才能哄得赵一飞待她更强上一分。

    红裳早早就醒了来。便再也睡不着了;她看着穿衣地赵一鸣道:“夫君。今儿地事情真得无妨?”

    赵一鸣转身看着红裳笑道:“当然无。老太爷如果不是有把握。他如何会如此安排?”不过是赵家二房纳妾。所以赵一鸣还是照常去衙门儿——只要敬茶地时候他在就成了。

    赵一鸣地话虽然说得如此轻松。但是红裳依然有些担心:“万一薛家现了闹将起来——”

    赵一鸣整理着身上地衣服。不以为意地道:“不会闹将起来地。就算要闹也是明天地事情——今天你要担心应该是薛家表妹才对。她也许会在晚上觉不对;不过那时我就回府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地。”

    红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赵一鸣一见立时把衣服披到了她身上。又在她背后放了两个靠枕;红裳坐舒服了才道:“嗯。我想表姑娘没有什么事儿吧?她可是失忆了。”

    赵一鸣点头:“就怕表舅同她说过了,那她一心认为是进我们大房的门儿,不想却进了二房的院儿,怎么也会有些激动吧?”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只是如此问题倒也不大,等表姑娘觉的时候,已经洞房花烛了吧?表姑娘只是失忆了,却不是变傻了

    算是现了也只能认了——如果闹将起来,只能有她……”

    赵一鸣看着红裳,眉头挑了起来:“她没有失忆?”

    红裳轻轻点头:表娘是不是失忆了,不是她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老太爷、老太太还有薛家人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就看这次表姑娘如何应对了。

    赵一鸣想了一想,对着红裳一眨眼睛:“管她是不是真得失忆了,我们就当她是真得失忆了!”红裳心领神会,一笑便放开了此事儿。

    赵一鸣嘱咐了红裳两句后上朝去了。他前脚儿刚出房门儿,侍书几个人就悄悄向屋里探了探头,看到红裳坐在床上便进了屋:“太太,您怎么坐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红裳想了想一:“我再躺一会儿吧,今儿有得我们忙呢,还真是怕到时会撑不劲儿。”

    老太太早早的就起来了:太爷不在房里,她睡得一直不太踏实。老太太今日特意着了一身新衣,梳了头后让人挑了喜气些的头面戴上,对镜看了看很是满意;她问一旁魏太姨娘:“你们老太爷可过来了?”

    魏太姨娘正给老太太收拾床铺:“是的,已经在厅上奉茶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刚想起身要走然又道:“你们老太爷这几日可到你房里歇下过?”

    魏太姨娘低着头,她的都隐到了暗影里,老太太看不到她的神色,不过她的声音还是平平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反应:“老太爷没有来婢妾的房里。”顿了顿她又轻轻的加了一句:“自莲姨娘她们进了门儿,老太爷就再没有到婢妾房里去过。”

    老太太看了魏太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出去了:魏太姨娘也有今日,老太太心里多少也算出了一口气儿,只是她却并不如何高兴——老太爷日日不是在莲姨那里,就是在琴姨娘那里,老太太还真是有了担心:那两个贱丫头不会一个万一再有喜吧?

    只是这隐忧她不好对谁说,就是对最喜欢的小儿子,她也没有说。

    厅上不只是坐着老太爷,还有赵一飞和金氏:夫妇两个人穿得都挺喜气。

    赵一飞也就不必说了,他是一身红色的衣袍,虽然不是成亲所穿的吉服,不过比他纳另外两个妾时却像样子多了;|妾嘛,还是要郑重一些的,也算是给薛府面子。

    金氏一身的大红销金的吉服,头上居然戴着正正经经的凤钗,打扮有足足有十二分的精神;不过她统体的装扮,只会让人对她生出贵气的感觉来,不会让人感觉到粗俗。金氏看到老太太进来,便起身过去扶了老太太进屋:“您小心脚下。”

    老太太没有想到一大早能看到金氏的笑脸:原来赵一飞纳妾时,金氏可是板着一张脸几日都没有放下来过。老太太仔细看了一眼金氏:“媳妇今日装扮的倒真是精神。”

    金氏扶了老太太坐好:“今儿怎么也算得上是件喜事儿,媳妇怎么也要给老太太长脸不是?”

    她一身的衣物,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只有正室才能穿用的。老太太自然是看穿了金氏的用意,虽然媳妇的穿戴无可厚非,但倒底她心里有一丝不痛快:要进门儿的妾可是她的外甥女,媳妇如此装扮却也扫了她的脸。

    不想金氏却巧言了两句,虽然没有打消掉老太太的不快,不过老太太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儿找金氏的毛病。

    老太太坐下后,同老太爷说了两句闲话,红裳也就到了。红裳一进门儿,不用老太太和老太爷说话,金氏已经两步赶到了红裳身前,一把扶住了红裳道:“嫂嫂不在房中静养,还赶到上房来做什么?”

    红裳一笑:“府中有事儿,我怎么也要出来料理料理。”说着话,红裳轻轻的握了一下金氏的手。

    金氏感觉到了以后看了一眼红裳,眼圈一红却又强忍住了:“也不什么大事儿,就算是大事儿,也大不过我们赵家的子嗣去。”

    就算是老太太听到金氏的这句话,也深以为然:“二媳妇说得对,媳妇你实在应该在房中静养,还巴巴赶过来做什么呢?今儿的事儿虽然是一桩喜事儿,却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你不必一定要过来伺候着的。”

    *****

    第三更,嗯,表姑娘要出场了,会是什么样的精彩呢?亲们,有票票的不要等了,砸过来吧,小女人这就去努力码字,让大家看到精彩!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850/ 第一时间欣赏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 作者:一个女人所写的《妾大不如妻》为转载作品,妾大不如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妾大不如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妾大不如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妾大不如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妾大不如妻介绍:
刚刚穿越便嫁人为妻也就罢了;
刚为人妻即为人母?!
好吧,好吧,这也可以接受——
我们不做白雪公主她后妈就可以了。
但是,她的“孩子们”是不是年龄有些过于太大了?!
上有公婆,下有儿女,
外加一群虎视眈眈的妾室,
看红裳一个穿越女,
大宅门里柴米油盐的生活。妾大不如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妾大不如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