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妓女的第二位上帝
来到一座横跨亚瑟多瑙河的大桥上,可以看到河畔停有大小近百艘船舶,绚烂***将本就柔美的多瑙河映衬得流光溢彩,撩拨人心的莺歌笑语不断。尼禄拎着那袋子沉甸甸的凯撒金币趴在栏杆上摇晃,所幸没有路人觉得一个孩子手中会拿着一袋金币瞎晃悠,尼禄睁大眼睛搜索目标,作为朱庇特城见过大世面的庞培继承人,一般姿色交际花当然不能勾起他的占有欲,很快他就找到目标,那是多瑙河中央河段最大最豪华的一艘船。
并不了解帝国娼妓业的奥古斯丁问道:“尼禄,教廷容许这种行业明目张胆存在于塔梅廊城这样的大城市吗?”
尼禄带着两个伙伴离开大桥,解释道:“到了中期拜占奥和梵特兰蒂冈便顺应潮流诞生了新的思想,对待性由蛮横压制改为理性疏导,阿奎那便说若没有下水道,圣徒石碑大教堂将堆满垃圾臭水;从世界上消除妓女,会使鸡奸充斥于史诗大陆。”
奥古斯丁感慨道:“有趣的比喻。”
约克赶紧在胸口画了三角形手势。
尼禄玩味笑道:“而我们梵特兰蒂冈的神学家显然更有想象力,发明了妓女是帝国安全阀理论,虽然听上去不那么正统,有点滑稽,却最终使得妓女成为一种可以交易的女性化商品,随后两大教廷便开设按照宗教管理的妓院,除了几个重大节日关门以及妓女也必须做祈祷外,妓院受到教会与世俗王国的保护,于是妓院得以在史诗大陆各大城市分布开来,要知道妓院每年缴纳的税收在各个帝国中都占据很大比例,例如出产大陆名妓白蔷薇的澳梅科城,比例更是达到了四分之三!”
奥古斯丁自言自语道:“一起市场法则压倒道德戒律的例子而已,妓女这下子倒真的成为了帝国战争机器的润滑油了。不仅是**上地,也是军费上的。”
耳尖的尼禄神情古怪,欲言又止,终于在走到河畔的时候说道:“奥古斯丁,润滑油这个比喻我的爷爷也曾经说过。”
奥古斯丁愣了一下,庞培家族和克拉苏家族在帝都出了名的骄横跋扈,这几代家主也都是帝国闻名的乖张暴戾贵族,身为司祭的奥古斯丁暂时还不想跟这群老家伙戴上相同的帽子。越来越不自在地约克扯了扯尼禄的袖子,问道:“你不是说有几位一心忏悔的妓女想要向我们坦露心扉吗?”
尼禄在奥古斯丁地错愕中神情自若道:“到了我当然就会把她们指出来的。约克,主告诉我们即使身处污秽,也不可以受到魔鬼的引诱。一个心地纯洁的教士眼中应该只会是信仰和教义,你该不会是想歪了吧?”
约克赶紧摇头郑重道:“没有!”
原本奥古斯丁还纳闷尼禄怎么能够将约克拐骗出来,原来根本就是打着这么个冠冕堂皇地幌子,倾听忏悔。s真是个漏洞百出地理由啊。奥古斯丁瞥了眼约克,恐怕这个家伙心底也充满了好奇和渴望吧?悄悄点燃**的导火线,年轻的身体哪里经得起女性曼妙身躯的诱惑。
三个少年在河畔并没有引人瞩目,因为塔梅廊城的“夜蔷薇”除了吸引骑士富翁,还有不少数量的吟游诗人、冒险者、赏金猎人甚至是有机会进城的工人农民或者就读于塔梅廊城学院的贵族有钱人子弟,在这里也许只有十岁以下八十岁以上的男性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种不可思议中肯定不会有嘲讽,而是一个雄性成员都会心一笑地善意惊叹。
这艘船名字叫“塔梅廊蔷薇”,两层。内部比外部更加富丽堂皇,塔梅廊城妓女中最出名的便是“夜蔷薇”,能够如此取名的肯定有一定官方背景,事实上这艘船确实有非同寻常的靠山,它不仅仅是塔梅廊那位拥有伯爵头衔的城主接待一些外来大贵族必到之处。这艘船地妓女也拥有向读卡尼神学院神父忏悔地权利。而且从没有这艘蔷薇大船解决不了的摩擦,要知道某些贵族之间注定很难有结果地争风吃醋习惯最终便把怒火发泄到无辜的妓女身上。
约克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房间装饰。这位平民少爷无比贫乏的词库中绞尽脑汁也只能搜索出“漂亮”这个单挑的词语,大厅没有半点一处妓院寻常都会泄露出来的猥亵氛围,从东亚次大陆进口的纯手工羊毛地毯,象牙雕琢镶嵌有高品质晶石颗粒的华美椅子,六盏将大厅映照得亮如白昼的仿水晶玻璃吊灯,墙壁上挂有一幅幅美丽贵妇模样的美人肖像画,这分明是一个再贵族不过的大厅。
带领三人走入船的是个打扮艳丽的成熟女人,她们往往是上了年纪的妓女,没有被贵族老爷们相中买回家过奢华日子的幸运,也没有被某位性格暴戾或者兴趣畸形的贵族玩弄致死的噩运,最后便得以在妓院充当老鸨的身份指点年轻女孩如何利用身体勾引男人,如果一不小心被喜欢成熟身体的客人看上了,她们还可以赚点额外的波旁银币,当然,所有妓女都更喜欢凯撒金币。
艳丽的老鸨扭动着那火辣辣的身体娇声道:“少爷们,请相信我会带您们走入一个伊甸园式的欢乐殿堂,我们塔梅廊蔷薇栽种有塔梅廊城最动人的夜蔷薇,今晚就等着三位少爷采摘下来搂在怀中宠幸呢。”
说完她便准备带三人去一条两排房间中的走廊,奥古斯丁很容易就猜出这种格局,两边的房间想必呆有妓女,只留下一个窗口让过道中的嫖客观察,看中了便推门而入,然后老鸨会关上这道窗口,看不中便继续往下走,直到有满意的女人为止。
尼禄十分挥霍地抛给这个老鸨三枚凯撒金币,不理会女人无比雀跃的激动神情,很有贵族风范道:“直接上二楼。挑最好的给大爷。”
小心翼翼收起金币后老鸨扭动着丰满屁股带着三个少年来到通向二楼的楼梯,三个凯撒金币可抵得上一般“夜蔷薇”好几天的“辛勤劳作”了,强忍住向这几位少爷主动“献身”的冲动,带着他们来到二楼,这里地格局大致与一楼大厅相似,不少打扮华贵的贵族或者富翁模样男人都坐在椅子上高谈阔论,年龄也截然不同,既有不到二十岁佩带有家族徽章的贵族少爷,也有手指上戴有硕大宝石戒指的白发老头子。他们身边都陪着老鸨模样的成熟女性。
被尼禄拍了一下屁股的女人媚笑着解释道:“少爷们,我敢说这里房间里的美人是塔梅廊城最娇贵的夜蔷薇,所以不少老顾客都在生意繁忙的时候选择耐心等待他们熟悉地美人。我看您们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我先带你们欣赏一遍,价格都明确标在窗口旁边,而且这里的房间与楼下不同。我想只要少爷您们的钱袋足够沉甸。便可以满足您所有地兴趣。”
尼禄笑容阳光道:“我的家族缺信仰,缺修养,缺声誉,似乎在世人眼中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金币,看来,我今天真是来对了地方。”
老鸨看着这位少爷的灿烂笑容,在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呆了一辈子地她也是微微感慨,真是个漂亮地少爷啊。笑起来真好看,这就是阳光的味道吗?只是这种无聊的多愁善感很快便一闪而逝,一想到那三枚金币,她便欢快地带着他们进入走廊。
阳光?
哪怕一百磅重的阳光能有一枚不起眼的铜板值钱吗?
接下来的情景让约克不断地瞠目结舌。
第一个房间内坐着一位衣着华贵宛如贵族的优雅女人,在约克心目中这样的女人恐怕只会在高大城堡中出现。但此刻窗口外醒目标价着“一晚五枚凯撒金币”。尼禄对这样的伪贵族妇人当然是嗤之以鼻。摇摇头,在他看来这种货色也就只能骗取没有贵族头衔地平民富人口袋里的金币。
第二个房间是女仆打扮的清纯少女。而且是两位,尼禄依然不满意,一脸鄙夷,这愈发让老鸨觉得这三个少爷深不可测,第三个房间竟然是一位修女模样的美人在阅读一本教廷经典,尼禄和奥古斯丁很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奥古斯丁轻轻遮住那块写有“六枚金币”的牌子,而尼禄则二话不说把一头雾水地约克推进房间,尼禄一本正经道:“就是她,想要寻求心灵地净土,约克,接下来就看你的指引了。”
老鸨关上门和小窗口,她没想到那个最不起眼地约克少爷竟然还有这种邪恶口味。
尼禄在角落房间瞥到一个相貌并不算太惊艳美艳的女骑士,想要成为一名吟游诗人的庞培继承人把一袋金币都丢给奥古斯丁,笑道:“我就选她了,希望这位骑士能够提供给我不一样的素材。”
然后他对那位老鸨直接道:“给我朋友一个晚上起码需要一百枚金币的美人,我知道除了一楼二楼你们肯定还有特别设立的房间,能从我口袋里掏走多少枚凯撒金币就看你们塔梅廊蔷薇的本事了。你们的招牌蔷薇小姐要是有赚取一千枚凯撒金币的资本,我绝对不会只给你们九百九十九枚。”
老鸨心花怒放。
别说一千枚凯撒金币,一百枚凯撒金币就已经是神圣帝国内最昂贵的妓女或者交际花一晚价格,当然澳朱庇特城和梅科城除外,王公贵族在这两个城市的一掷千金完全不在理智范围内,但不管如何,一百枚凯撒金币已经相当于亚瑟多瑙河上寻常妓院的几天收入了“塔梅廊蔷薇”方面很快得知了奥古斯丁这位有钱少爷的存在,由另一个姿色和气质都更加出众的成熟美女代替了原先的老鸨,领着他来到二楼走廊尽头,打开门,来到船尾,这里有个阶梯,直接来到最底层的船腹,宽敞的空间只有寥寥三个相互独立的房间,奥古斯丁身边打扮没有半点脂粉气息的雅美女人微笑道:“少爷,今天由于塔梅廊城有一个迎接德孔郡省贸易团的负责人,所以今晚只有您一位来到这里,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同时占有三朵多瑙河最漂亮的夜蔷薇。”
奥古斯丁微笑道:“我这个人不贪心,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来自德孔郡省的优雅美人?”
这并不难猜,德孔郡省的口音就跟奥格斯歌城的塔伯区口音一样出名,只不过后者是众所周知不适合魔法吟诵,而前者则是出了名的悦耳动听,许多贵族妇人都喜欢学一口德孔郡省口音来讨好丈夫,只是眼前这位知性女人更具醇味,这是一种绝不是学几年就能拥有的地道德孔郡口音。
身材曼妙、拥有一对异常丰满胸部和挺翘屁股的女人脸色如常道:“聪明的少爷,您可以叫我叶赛宁娜。”
奥古斯丁盯着那张平静的恬淡笑意脸庞,道:“我可以选你吗?恕我冒昧,一个晚上多少枚凯撒金币?”“可以。”
优雅女人很自然地点头微笑道:“谁叫顾客便是我们的第二位上帝呢,只不过可能需要您掏出一百枚凯撒金币。”
奥古斯丁摇头,提起那袋子金币,笑道:“那算了,其实你要是说不可以,这袋子将近两百枚凯撒金币可都是你的了。”
女人伸出纤手轻轻掩嘴,用那一口清泉般天籁的德孔郡省嗓音,柔声笑道:“奥古斯丁少爷,这可真是个让我铭记一生的遗憾呢。”
第二十五章 赐予姓氏,波旁。
奥古斯丁提着那袋子估计今晚是肯定没有机会花出去的凯撒金币,找了张精美绝伦的象牙椅子坐下,这期间并没有将后背留给这个身份神秘的德孔郡省美女,阴沉问道:“福卡斯的余孽不可能神通广大到收买脉代奥拉修士的地步,脉代奥拉附近也绝对不允许有潜藏者存在,能够摆脱我的仆人追踪到这里,难道说你有读卡尼神学院的奸细?或者某个潜伏百年伺机向罗桐柴尔德致命一击的复仇家族成员?”
拥有一张知性优雅气质脸庞和一身尤物躯体的美女此刻简直就是天使的容貌魔鬼的气息,愈发媚惑,道:“越简单的阴谋越容易奏效,依此类推,聪明人眼中的事情总喜欢无限复杂化,推理,分析,解构,然后验证。奥古斯丁少爷,这也是罗桐柴尔德的优良传统,紫曜花徽章最醉人的璀璨。”
奥古斯丁并没有耐心跟一个充满迷团的美女废话,道:“道理是如此,所谓最简单的阴谋做起来不容易就是了,既要有耐心,也要有运气。开牌吧,我没时间跟你绕***,今晚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把你推倒在床上,事后再杀掉。”
奥古斯丁突然意识到什么皱起眉头,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微笑愈加神秘的女人,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她讲话的语调是纯正的奥格斯歌城盾区口音,也许奥格斯歌城塔伯区、朱庇特城安德烈区或者像德孔郡省口音会有模仿者,但神圣帝国没有哪个人吃饱了撑着会去刻意学习盾区的卑贱口音。
自称叶赛宁娜地女人突然转过身。微微弓身,浑圆小巧的肩膀。纤细蛮腰,到极其能够引发男人犯罪**地圆润臀部,勾勒出一个性感至极的背影,如果不是确定这个女人的极端危险性,奥古斯丁一定很乐意将这袋尼禄那小子的凯撒金币都花在这个女人乳沟间肚皮上。
诡魅一幕。
女人的身体骨骼吱吱作响,然后整个原本稍显丰腴的美妙躯体像是萎缩一般,变成一个略微清瘦的中性背影。
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类的举止,奥古斯丁记忆中相似场景便是阿波雷帝狼族塔罗阿索的变身为狼人,以及迪米特这只吸血鬼在吸收充沛血液后力量膨胀引起的身体剧变,坐在象牙椅子中紧握着那袋子凯撒金币。安静等待这个神秘异类地变身。
炼金术和亡灵魔法结合的产物,暗金傀儡?还是忒莫瑞尔族研究狼族后的衍生物品?
转身,出乎奥古斯丁意料,那是一张并不漂亮但很蛊惑人心的女性脸蛋。
她从脸庞到躯干再到四肢构成一具无可挑剔的身体,这种身材在奥古斯丁眼中甚至能够用魔法领域的神圣比例去验证,浑身上下充满了黄金分割的女人无疑是可怕地,那张初看并不惊艳的脸蛋就像拥有一种魔力的魔法阵图案。令人沉沦。
而且她露于服饰外的肌肤堪称完美,那张与漂亮无缘的脸蛋充满了一种圣徒式的悲悯和肃穆,又似乎夹杂着异端的挣扎。
这样一个姿态显然要比刚才的那位“叶赛宁娜”要更加妖冶动人,简直就是尤物中的圣女,因为她的这种诱惑超然于最纯粹地简单肉欲。s
奥古斯丁凝视这张依稀熟悉的奇妙脸蛋,许久,收回视线,醒悟着感叹道:“我没有想到一枚波旁银币会改变你的人生。”
她柔声道:“老管家是个好人,奥古斯丁少爷,您也是。”
奥古斯丁平静道:“迪米特。你可以出去了。”
约克战战兢兢坐下来,看着手捧教廷典籍《圣体转换论》的“修女姐姐”一脸微笑望着自己,更加忐忑不安,挑了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下,拿了一本梵特兰蒂冈刚刚发行的《撒丁岛教义》,这本书与《圣体转换论》都是圣哲罗姆的著作,因为这位宫廷大奥术师成为帝国内最炙手可热的神圣人物,牧首落使徒选扑克牌的梵特兰蒂冈方面便不遗余力渲染圣哲罗姆的“丰功伟绩”,大量发行老脉代奥拉神学院院长地论文集,如今神圣帝国上流社会便以通晓《撒丁岛教义》和《圣体转换论》为最流行的时髦。再愚笨的贵族也会采摘几句书中哲言当作口头禅,约克对面的这位身体熟透了的美貌“修女姐姐”显然很聪明地利用了这股潮流,事实上她这段时间地生意相当不错。
渎神?
不不,这完全可以理解为信仰地另一种虔诚,试想一个女人在**的时候还吟诵着典籍语句是何等地感人?
每位在她身上获得心满意足快感的有钱老爷们都会如此善解人意。
约克结巴问道:“修女。你要向我忏悔什么?”
虽然不奇怪这位顾客没有直截了当地扒下她修女衣服。但她对这个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是感到好笑,也许是这个年轻客人喜欢事先酝酿一下情绪吧。懂得如何让自己更像个修女的她觉得必须让这个貌似腼腆的孩子觉得那七枚凯撒金币物有所值。于是很配合道:“神父,我觉得我的获得超出了我的付出,所以我心怀愧疚。”
约克捧着那本《撒丁岛教义》,总算有点心安,见这个“修女”并没有想象中一个妓女该有的淫荡神情,松了口气道:“你获得了什么?付出了什么?”
付出了什么?获得了什么?真是个白痴的问题,自然是付出了**,获得了金币。扮演修女的妓女心中嘀咕,只是脸上依然很敬业地保持着一个忏悔者的迷茫。道:“亲吻我一下需要十枚波旁银币,如果让我睡一晚。更是需要七枚金币,这相当于一个贵族家族仆人大半年地薪水,这样的报酬让我地良心受到了很大的谴责。”
说到“睡一晚”的时候这位“修女”很配合地做出一个撩人的性暗示,良心谴责?她说到七枚金币的时候可是一股脑想着这条船上某位相同职业女性一个晚上60多个凯撒金币,这才是她心理不平衡的真正原因。
一个亲吻就值十枚波旁银币?只顾着错愕的约克根本没注意到“修女姐姐”略带着呻吟的性感姿态,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主说过当我们收获两只羔羊的时候必须献祭给他一只,不能心存侥幸,否则必定遭受责罚,你有这种良心上的谴责说明你已经意识到贪婪地可怕,切不可让贪婪这只撒旦腹中诞生出来的罪孽种子在我等心中扎根发芽。否则迎接我们的必定是炼狱中的滚烫油锅。修女,我相信你只要今天醒悟,多行善事,把适当的羔羊数量献祭给主,宽宏仁慈的主一定体谅你,宽恕你,接纳你。”
炼狱?滚烫油锅?
修女姐姐顾不得摆设诱惑姿势。脸色微变,这仅仅是贪婪的罪罚吗?那如果还有虚伪和傲慢呢?
逐渐找到感觉地约克像是一个正在指引迷途羔羊走入正途的真正神父,充满自信的微笑道:“修女,不必畏惧,圣女德列撒或者将自己放在一只热灶中或者绑在一只车轮上,或者捆在拷问台上,把自己的半身埋在坟墓里,其实这些在我看来这都是一种另外方式上的****,本质上与你一样,但她依然能够荣升天堂。而不是堕入地狱,为什么呢?”
开始真正被约克话题吸引的妓女疑惑道:“为什么呢?”
约克似乎有点口渴,妓女赶紧递给他一杯水,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约克开始讲经布道般替她解释如何才能作为一名妓女升入天堂,洋洋洒洒,侃侃而谈。
而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同样没有意料之中的呻吟娇啼声。
今晚将两百枚凯撒金币挥霍一空的庞培家族继承人坐在窗户附近,仅仅是享受着那位骑士装扮美女的肩膀按摩。
望着流淌着一河香艳旖旎地亚瑟多瑙河,没有半点猥亵神情的尼禄怔怔出神。
如他所说。在神圣帝国南部拥有大片土地的庞培家族从来不缺凯撒金币,一百枚的确不能算作个小数目,但在这位大家族贵族少爷心目中那袋子金币的价值却是在帝都十倍都换不来的,示意女骑士揉捏力道加大一些的尼禄用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父亲说,和年轻贵族缔结友谊的最稳固方式是一起**破处。一起第一次杀人染血。接下来,什么时候才能与奥古斯丁和约克一起砍下某颗不走运的人头呢?”
女骑士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地客人。斯文儒雅,谈吐风趣,而且有一脸迷人的阳光笑容,虽然年轻了点,但无疑是个让女人沉醉的男人。来到这艘船却惟独不肯做最应该做的事情,其实她心底很愿意这个英俊男人像以往那些男人粗鲁地占有她,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最大地幸运不是拥有一份不着边际地爱情,而是一个既肯花钱又足够绅士优雅而且在床上的表现还足够勇猛地男人。
尼禄轻柔道:“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女骑士装扮的女人不知道如何答复才会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粗俗鄙陋,所以最终她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尼禄转身朝她露出招牌式的笑脸,道:“所以我不会占有你。事实上你只有一点点像她,如果你再像一点,哪怕只有再多一点,我都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侵犯你。”
她依然沉默,注定已经获得5枚金币的她懂得知足,虽然这枚金币最后只有一枚能够真正落入她的口袋。
“你叫什么?大致猜出内幕的奥古斯丁将那袋子金币随手放到桌上,微笑着望向这个面容身体都足以蛊惑人心的女人,他印象中的她不过是当年盾区那个抱着弟弟的女孩,衣衫褴褛,面容惨淡,谈不上半点身材,但这双眸中却让奥古斯丁牢牢记住,同样,他还记得她弟弟当时的深刻眼神,贫穷是会逼疯一个人的。
“伊甸盖娅。”
她补充道:“这个名字是一位老人帮我取的。”
面对奥古斯丁,她再没有“叶赛宁娜”的恬淡从容,心态似乎还仅仅停留在当年那位被赠予一枚银币的贫贱女孩。
奥古斯丁皱眉道:“没有姓吗?”
女孩摇摇头,对她这个阶层的贱民来说,姓氏是个遥不可及的尊贵奢侈品。
奥古斯丁微笑道:“姓波旁吧,我以后叫你伊甸,伊甸比伊甸盖娅好听。”
这就是大贵族的特权,赐予姓氏。
女孩咬着嘴唇,点点头,今天的她不再如当年软弱,但感恩的心,未曾染上一丝不洁的尘埃,哪怕这具身体充满了教徒甚至是异端种族眼中不洁的玷污。
“你的身体?”奥古斯丁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最大疑惑。
伊甸缄默不语,面容交织着复杂神情,似乎有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面对奥古斯丁少爷的异常耐心的安静等待,她终于开口道:“如今的我能够改变自己的身体肌理,这不同于于血族或者狼族在特定条件下的单向变形。因为我这具身体,吸收了四十六名吸血鬼的血液,其中包括瑟特斯家族的一个亲王级长老,冈德修斯家族的一个公爵,忒莫瑞尔族的两个伯爵,十三个种族,不曾遗漏。我跟随奥古斯丁少爷您来塔梅廊城,一方面是保护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得到读卡尼神学院耶里格大教堂保藏的圣歌拉尔水杯,这只圣杯能够净化我身体中的血液。”
奥古斯丁笑道:“需要我帮忙吗?”
虽然神情自然,但内心却是无比震撼,他清楚解剖学,也粗浅解炼金术和黑魔法中的熔合禁忌,将一个人类“炼化”成一个融和13吸血鬼种族血液的“大异端”,这根本就是个疯狂到畸形的黑暗试验,而试验体则更毫无悬念地需要承认恐怖的痛苦,那种痛苦将不止限于肌肉层面的绞痛,而是类似封印的渗入灵魂的撕心裂肺,死了,远比活着轻松,这就是这种试验体的唯一感受。
望着这位噙着乖巧温顺笑意的女人,奥古斯丁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想占有“祭坛”,想要保护紫曜花徽章下的母亲和德古拉之牙占星楼上的潘多拉,这一次,他只想要抓住眼前这张纯澈的笑容。
第二十六章 贵族初夜权
“我已经拿到圣杯了,今晚德孔郡省的贸易团帮了我一个大忙。”伊甸彻底松了口气,微笑道。哪怕是同伴眼中的敬畏和生疏或者血族异类眼中的憎恶鄙夷,她都可以漠视,惟独不能够承受眼前这位年轻男人的异样眼神,但赐予她姓氏的奥古斯丁少爷的安详神情让她充满平静。
身陷炼狱,便不再恐惧地狱。
所以她能够在这个年纪爬到异端裁决所的审判者位置,因为她走的每一步,都沾满了血族等异端种族的血液,还有她自己的。
奥古斯丁不想刻意讨论让她回想痛苦过去的话题,挑了个最轻松的,笑道:“能给我看看这只传说中能够将普通液体变做通灵圣水的圣歌拉尔水杯吗?伊甸你放心,我对读卡尼神学院也没什么好感,你要是肯还我一枚波旁银币,我一定不会告发你。”
不再是当年在盾区贫民窟双眼迷茫看不到半点未来的女孩,如今已经拥有伊甸盖娅-波旁这个姓名的女人微笑道:“奥古斯丁少爷,您就算把那袋子凯撒金币都给我,我都不会还你那枚波旁银币。至于圣歌拉尔水杯,它已经被我身体融和,只要用点暗炼金术就可以将这样被梵特兰蒂冈忽视的圣杯偷走,其实像圣骸铠甲,或者圣徒阿乐翰之心这类教廷圣徒,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物,可以理解为另一种物质层面的生命体,而这只圣杯的材质很特别,是大伽玛红铜。”
奥古斯丁好奇道:“完全熔合大伽玛铜制圣杯和拥有十三种族血液的身体?是暗炼金术中的迦拉枢机械化奥义还是迪普奇拉迪液化法则?我见过这两个词汇的非官方解释,但不清楚具体地步骤,不过听上去很像你的手法。”
伊甸点头道:“本质上是迪普奇拉迪液化法则,但可能那位夫人送给奥古斯丁少爷您的参考书籍有些岁月的缘故。其实这条法则已经进化成现阶段的犹裴米娅液固态互逆法则,只不过这条没有公诸于世地法则并没有完善到完美的程度,但足够让我可以从身体中重新解构一只崭新的圣杯。”
“犹裴米娅互逆法则?确实是个很新鲜的名字,有点古怪。”
尤其喜欢这类禁忌领域知识的奥古斯丁就像是起初见到变身后的伊甸盖娅一样觉得惊艳,他没有奇怪为什么她知晓巫婆的存在。feiku小说网这在罗桐柴尔德并不是一件太值得遮掩的事情,因为连公爵夫妇都不清楚那位“圣尔忒米斯”的真实身份,伊甸既然当年被老丕平纳入家族,而且能够在今天出现在“塔梅廊蔷薇”船上,就肯定是家族的心腹,如果说这个女人能够装出这种让奥古斯丁都不存半点怀疑地神情举止,那奥古斯丁很甘心死于这张漂亮面具后的阴谋。
伊甸犹豫片刻,道:“犹裴米娅是个人的名字,是某个人为了纪念他妻子而命名。”
奥古斯丁试探道:“那个男人是想通过研究暗炼金术来挽救他妻子的生命,或者说代替神赐予她一条暂新的生命?如果真的是像我猜测这样。那除了进化迪普奇拉迪法则,还必须掌握亡灵魔法的灵魂锁链以及将这灵魂存储于某样容器地傀儡术,如此说来,这个男人,必须同时精通高阶的炼金术、亡灵术和傀儡术,我不想说什么异端之类的评论,只想说。这是个好男人,只是一个人脑袋装载那么多东西,不会疯掉吗?”
伊甸感慨道:“奥古斯丁少爷,您很智慧,就如同您那些在肖像画中带着温暖笑意的罗桐柴尔德祖辈们一样睿智,被你说中事实的老人就曾经评价过您的家族是帝国内最适合做老派贵族的代言人,他经常在清醒的时候感慨如今的帝国新贵族们丧失了太多一个老牌贵族应有的特质,事实上他个人就很反对皇帝陛下将大把勋章和贵族头衔分发给平民骑士地做法,谁让他是本身就是老派贵族呢。”
带着浓郁好奇心,奥古斯丁深究问道:“这个制定犹裴米娅互逆法则的老人是谁?伊甸轻声道:“我的老师。异端裁决所的三位异端巨头之一,帝国精神领域的权威,虽然他自己一天当中只有一小半时间保持清醒状态。也是他,在四十年前启动了梵特兰蒂冈3号工程,具体内幕我不能透露,但成果就是现在代号13的我,正是这种成绩,让我成为异端裁决所的高阶审判者,奥古斯丁少爷,您曾经见过佩戴红手套的守夜者。我就是其中一员。”
奥古斯丁震撼道:“代号13?难道还有12个比你更完美的守夜者?”
伊甸轻轻摇头,神情淡漠,道:“梵特兰蒂冈每年都会寻找具备灵体潜质的女人,从女婴到女孩,数以百计地输送往秘密基地。但这些被称作初试样品地女性只有极少数能够在精密鉴定后具备试验体的资格。四十年来将近五千名准灵体女性死于试验体阶段,而我是实验室历史上第13个半熟体。所以在异端裁决所路西法实验室中代号13,据说在一年前已经诞生第14位半熟体,但不管如何,我都是第一个成果体,这一半归功于圣歌拉尔水杯。”
奥古斯丁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教廷秘录,重重吐了口气,道:“难道说成果体之上还有更完善的阶段?”
伊甸微笑道:“老师说成果体之上还有一个台阶,终极体,他称作最近神的人类身体。”
奥古斯丁叹口气道:“伊甸,你是第一位成果体,你肯定是最出众地灵体吧?”
伊甸盖娅,奥古斯丁其实一直在猜测“伊甸”和“盖娅”这两个词汇地真实含义,字面上看前者是“纯洁的圣殿”,后者在古拉兰经语中意思是“大地之母”,她嘴中那位疯子式地异端巨头替她取这个名字肯定有深层含义,伊甸还能理解,那是一种“亵渎”和“圣洁”的鲜明对比,可“大地之母”如何解释?至于所谓的“灵体”,是指拥有特质属性的人类?
伊甸低下头,轻声道:“我是13个半熟体中最不适合进阶的,老师说我的进化是个奇迹,我想这次成为成果体一定会被说作怪物了吧。”
“怪物?”
奥古斯丁摇头道:“在这个世界上被称作怪物或者你老师那样成为异端裁决所的异端巨头,有什么不好?旁人视线的敬仰并不是你的仁慈,而是你手中的剑和矛,旁人眼神中的温暖并不是你的端正品质,而是你准备赐予他的金币和权势。”
说到这里,奥古斯丁泛起一个自嘲的苦笑,“这么说也许偏激了点,但也**不离十,我如果不是罗桐柴尔德的奥古斯丁少爷,而是某个小地方的小贵族,大可以做些霸占当地最美丽女人一辈子做个耀武扬威跋扈继承人的龌龊事情,但每当我站在油画肖像下,紫曜花徽章的篆刻者死于泰坦帝国亡灵师的诅咒,第三位家主死于被政敌收买的膳食管家的一份美味餐点,第七位家主死于一个身体内种植有神秘毒液长达八年的女仆肚皮上,而我的爷爷,更是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血亲复仇,你说,我能一天到晚想着女人的胸部屁股吗?就连莱茵哈泰都知道揩油后收敛起轻浮通宵阅读军事类书籍,我们罗桐柴尔德,不懂点城府的继承人是会淹死于唾沫中的。做怪物,总比仰视别的怪物要来得舒心,例如北奥武符家族的君士坦丁这类家伙。”
奥古斯丁靠着象牙椅子,闭上眼睛,缓缓道:“我现在还只是个司祭,只是一身勋章的父亲背后的继承人,等到再大些,肯定会遇到想要保护的人,想要占有的东西,想要蔑视的对手,甚至是想要直接杀掉的敌人。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不充分利用自身和手头的资源,这不是个好习惯。伊甸,我不想对你说教什么,今天的我也根本没资格对今天的你说教些什么大道理。罗桐柴尔德家主第二位家主告诫我,与其仰视绚烂太阳与众人一味赞美,不如低头在黑夜中独自谨慎步行。”
感慨完毕,等奥古斯丁睁开眼睛,顺手拿起一旁充满异域风格的水晶杯子喝了一口提奥多西葡萄酒,转头再看伊甸,却是一口将刚含在嘴中还来不及细细品味的美酒喷了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初夜权?
第二十七章 亵渎
一具浑身充满黄金分割的完美**呈现在奥古斯丁眼前,如优质象牙的乳白色肌肤,一头黑发披散而下,她的一只手护住下面的隐密处,另一只手则挡住春光如月光般流泻的胸部,那身衣服滑落于脚端,她望向破天荒面红耳赤起来的奥古斯丁,那双眸子让这张脸庞充满圣母式光洁的诱惑,她浑身散发着禁忌和神圣的矛盾气息。
她难道不知道奥古斯丁少爷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吗?
虽然已经傻眼的奥古斯丁但还没有傻到要问些“你为什么脱衣服”之类的白痴问题,他也没有道貌岸然地做羞涩状赶紧跑过去替伊甸穿上衣服,又喝了一口酒,很男人地将甘醇美酒和本能的**一起吞下腹中,任由其燃烧。
在男人的喝酒的时候,一个赤身**的女人,总是会愈加蛊惑人心的。
伊甸轻声道:“奥古斯丁少爷,圣歌拉尔水杯已经洁净了我的身体和血液。”
奥古斯丁突然看到羊脂白玉雕塑出来的**肩膀处有几瓣触目惊心的鲜红莲花,栩栩如生,充满灵气,起身,发现新大陆般强压下内心的欲火,来到**的伊甸身前,见她已经闭上眼睛,没有了那双深不见底的诡魅眼眸,比例细腻神圣的脸庞便只有女人对待**的羞赧矜持,第一次在男性面前坦露**,对女人来说这在任何时代都是件难以启齿的举动。
扳过伊甸的曼妙温润身体。
奥古斯丁瞠目结舌。
一朵硕大华美的莲花鲜艳如血,占据着背部脊柱中央的位置,然后一瓣瓣莲花以这朵血莲为中心蔓延绽放开来,那是一种怒放的姿态,仔细观察,每一瓣艳红莲花浑然天成,绝对不是手工纹身,整个曲线玲珑的背部就像是一副奇美绝伦的哥特式巅峰图案,黑暗而凄美。
肩部的几瓣莲花稍显娇弱。不似后背中央区域花瓣那般饱满,而那朵脊柱中部地完整莲花中心有几点黄金色花蕊,细致一数,刚好是13点。
奥古斯丁颤颤微微伸出手,终于触碰到这个柔滑如东亚次大陆宫廷绸缎一般的美妙肌肤,他手掌下那些花瓣像是充满生命地流溢起来。一瓣瓣鲜艳刺目的莲花仿佛构成一个连神祗都不可触摸的玄奥图腾。当奥古斯丁将手抚摸到中央绽放状莲花时,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伊甸灵魂深处的美妙颤动,许久,如艺术家般欣赏完这个神似他背后封印的绝美图案,终于开始用一个男人看待美女**地眼神一寸一寸扫视这个曲线玲珑的后背,手指顺着他的视线轻柔滑下,最终来到挺翘臀尖,伊甸的身体始终处于微妙颤抖中,并非拒绝,而是一种潜在暗示。触手可及的柔腻。由指尖带来的美妙陶醉让奥古斯丁闭上眼睛,这让他记得前世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和田美玉雕琢而成的国宝重器“八部天龙”,羊脂暖玉润人手,奥古斯丁一把抱起伊甸走向其中一个充满南亚次大陆哈德堡海岸风格的雅致房间,对这位贵族少爷来说,拼命努力做个不一样些的贵族归根到底是还是为了让自己的未来更滋润,而不是作贱自己。奥古斯丁并没有自虐地倾向。
怀中打定主意向他“献祭”出初夜权的女人睫毛轻微颤动,紧咬着嘴唇,胸前的风景比以景色绚烂的瑕多丽庄园还要旖旎,而这个男人则说着更让伊甸羞涩的****言语:“这样的身子,别说我一个司祭立即撕下教袍变做畜生,恐怕连牧首都恨不得跪下来舔你的脚趾头吧?伊甸,放心,我这几天有大把大把地时间,有的是时间欣赏你从内到外每一个动人细节。”
伊甸盖娅象征性遮掩着两处对女人来说最隐秘对男人来说也是最具诱惑力的私处,她了解这位奥古斯丁少爷的隐忍城府。知道这位罗桐柴尔德继承人的铁血冷酷,也体会他沉重面具后的那一丝偶尔流露不为人知的温暖,但似乎并不知道从未在公爵府调戏女仆的奥古斯丁少爷是如此“下流”的一个贵族。
她似乎也忘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从床上到床下都一本正经的帝国贵族,多得是床下绅士含蓄床上野兽粗暴地雄性生物。
伊甸被双眼几乎可以喷出火来的奥古斯丁抱到床上,后者以惊人的速度褪下所有衣服。在这位少爷的指示下伊甸摆了一个令她恨不得咬舌自尽的耻辱姿势,对这方面几乎一无所知的她紧闭着眼睛忐忑问道:“奥古斯丁少爷,教会告诫我们做这种事情,男人应该处于积极主动的上面,以表示其高贵。而我们女人则应该处于被动的下位,以承认自己卑下,可您为什么要让我摆这个奇怪的姿势?”
某位满脑子已经充斥淫秽思想的贵族装傻道:“教会有这样告诫我们吗?”
“嗯!”
这位辛苦憋了十多年地贵族少爷终于在此刻露出邪恶本质,俯身亲吻着伊甸的背部莲花图案,一只手轻佻拿开女人护在胸口的手。一把握住那坚挺和柔嫩达到一个完美平衡点的**。眯起眼睛神情陶醉地轻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觉得教会一定会体谅我在这方面的愚昧无知,如果梵特兰蒂冈愿意。我不介意教廷方面派遣一两位年轻修女细心教导我这方面地知识,我可是个连红衣大主教都称作虚心好学地虔诚教徒啊。”
一个漂亮女人有副好嗓子,最适合做什么事情?当然不是唱歌。
对奥古斯来说,此刻伊甸在经历初期的阵痛后逐渐进入状态,而她地略微冷漠中夹杂着压抑**的动听嗓子也终于让奥古斯丁领略到“天籁之音”的含义,这种声音与熟女的呻吟很大区别,这是一种含苞渐放的媚人姿态,宛如伊甸盖娅肩部的红莲花瓣,一点一滴开放。
轻灵而媚惑的乐章响起,夹杂着男性的喘息,充盈整座房间。
伊甸脸颊绯红,几乎滴出水来,身体随着那位温柔侵犯她的男人有规律地耸动,她这具被“圣歌拉尔水杯”净化的身体,根本就是一件完美无瑕的缪斯艺术品,她终于敢睁开眼睛,断断续续腻人道:“奥古斯丁少爷,您虽然是黑神品司祭,可在脉代奥拉神学院进修,做这个没有关系吗?”
“身体是灵魂的载体,同样也是它的牢笼,我身为司祭,有义务深入了解你身体内的灵魂,然后尽我最大的力量解开你的枷锁,再说,你的身体内有圣杯,我这是在朝圣,主会原谅我的。”
当说到“最大的力量”,打着“朝圣”这种荒谬幌子的贵族少爷猛地一挺身,惹来伊甸盖娅一声无比诱惑的压抑娇腻低吟。
脸颊妖艳如红莲的伊甸怯生生吐出一句,似乎忐忑,但那双妍媚眸子中满是妖冶的引诱,“神父,感谢您的救赎。”
多么善解人意的羔羊啊。
这么快就知道如何进入角色,一下子被这句充满禁忌话语刺激得不行的某个司祭大人在辛勤耕耘了半个钟头后终于一泄如注,趴在这具如月亮女神般纯洁无暇的**上,轻轻嗅着她散发出来的清新芬芳,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所谓的体香吧?”
完事后那憋了十几年的旺盛欲火彻底发泄到伊甸盖娅的体内,奥古斯丁终于恢复清醒神智,躺在床上,其实身材高挑的伊甸盖娅比还不到十五岁的奥古斯丁还要修长一些,犹如一位姐姐轻柔将这个贵族少爷搂在怀中。
“知道吗,伊甸,我有种亵渎神灵的那种禁忌快感,就像身体内有一颗罪恶的种子,在**的驱使下却不停对它浇水施肥。”
奥古斯丁呢喃道。
伊甸盖娅抚摸着奥古斯丁的头发,柔声道:“异端裁决所的一位巨头说过,堕落带来的快感并不比朝圣来得半点逊色,尤其是苦苦抑制后的崩溃。”
很快,伊甸盖娅就意识到怀里这位拥有司祭头衔的贵族少爷又有了古怪念头,而他的嘴巴已经开始在她胸部肆虐起来。
她微笑着闭上眼睛。
堕落?
她这些年没有一天不曾在渎神的深渊中挣扎,再多几次不洁的堕落又如何,也许所有的异端都在地狱中仰望属于他们心目中的天堂,但她不过是在仰望一个如今甚至还算不上伟岸的身影罢了。
最终,缓缓咽下某种液体,两片小嘴愈发显得娇艳如沾露玫瑰花瓣伊甸盖娅满脸通红妖媚道:“奥古斯丁少爷,教会规定这样做的话你必须苦修三年的,如果养成这种习惯,可要判罚七年。”
某位梅开二度后终于暂时心满意足的家伙不忘摸了把伊甸盖娅的绝美胸部,盯着她那张娇嫩小嘴,继续装傻,邪气道:“我真想一个晚上被判罚七十年啊。”
第二十八章 罂粟花,不朽
奥古斯丁还没有头脑发晕荒唐到要在这过夜的地步,要是读卡尼神学院方面知道他们三位从脉代奥拉赶来的贵客一夜都呆在“塔梅廊蔷薇”的大床上翻滚,那个据说有特殊性取向的胖子大主教对脉代奥拉的敬畏感一定一落千丈,虽然说擦拭这种小污点对于脉代奥拉、罗桐柴尔德和庞培这三方来说不难,可奥古斯丁不敢面对教父失望的眼神。
起身,柔滑绸缎之上,血迹如一朵绽放的玫瑰,瞥了眼用被单裹住身子的伊甸盖娅,有些许愧疚感,不过更多的是成就感,对熟女并不排斥的他穿好衣服后轻声自嘲道:“占有处女,这种心理就跟探险家要第一个征服雄伟山脉一摸一样。”
出门将衣服拿回来递给伊甸盖娅,这个不同于寻常女性的梵特兰蒂冈教廷高阶审判者显然很好掩饰了羞涩感,并没有一位沉浸在矜持和回味中,边穿衣服边解释道:“奥古斯丁少爷,我的身份很多,除了路西法实验室1号成果体和异端裁决所西北大教区守夜者部队红手套颁发者,目前在塔梅廊城就有两个,白天是潘奴鸥尼男爵府上的私人家庭魔法师,晚上就是这位叶赛宁娜,潘奴鸥尼家族近百年来一直替异端裁决所工作,他们也是这艘塔梅廊城的幕后人,因为我能改变容貌声音,所以不担心被识破身份。”
等到出了房间,等口干舌燥的奥古斯丁猛灌了一小瓶出自名庄园酒窖和极佳年份的葡萄酒,转过头,伊甸盖娅竟然不经意间又成了“叶赛宁娜”,眼神,气质,神态,完全都是另一个人,只是吃掉了伊甸盖娅。就像是喝了这瓶提奥多葡萄酒,对寻常年份普通酒庄的葡萄酒便没了兴趣,所以也没太大邪念,再说奥古斯丁少爷也未必有那个本事,在这方面,奥古斯丁打算以后有机会花点心思向奥格斯歌城某些个经验老道的老贵族讨教点秘方诀窍。男人和女人,说到底还是床上的战争。
恢复清冷知性气质的“叶赛宁娜”看着奥古斯丁古怪滑稽的神情,柔声道:“我来加雅尔郡,裁决所方面交给我的任务是铲除总部在白蔷薇皇朝地西陀家族某支旁系,再就是巩固守夜者在西北大教区的势力,这些年在白蔷薇王朝的侵蚀下加雅尔郡渗透了盘根交错的复杂势力。而实验室给我的秘密任务就是拿到圣歌拉尔水杯,四年前1号半熟体就是死于和圣杯的熔合中。”
说到这里,这位拥有多重身份地美貌审判者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我本以为要再迟一两年才能在这艘船遇到您,奥古斯丁少爷。”
奥古斯丁脸色不由一红,瞪了她一眼。道:“奥格斯歌城,难道还有比我更像个严格遵守禁欲原则信徒的贵族少爷?”
她俏脸一红,总算是有了半点伊甸盖娅的影子,轻笑道:“确实没有。”
奥古斯丁望向大厅门口方向,道:“出来吧,我想知道有没有读卡尼神学院的人跟踪到这里?”
“主人,没有一只碍眼的苍蝇会打扰到您的娱乐时间。”
一道身影倒立于天花板的水晶灯中央。双手环胸,一张苍白惨淡的俊美脸庞,还有一身磅礴充沛的黑夜气息。
实力接近公爵的吸血鬼仆人迪米特,他保持这个倒立地诡异姿势,那双颜色迥异的眸子随后死死盯着那位神情自然的教廷高阶女性成员,喉咙发出桀桀的怪笑声,道:“吸食长生种血液的短生种,在圣歌拉尔水杯的洁净下,一步一步走近神的人类身体?孩子,你就不怕在神坛沉睡中地傲慢神祗被你这个不洁者吵醒?”
她轻轻跨出几步。背对着奥古斯丁,脸庞上顿时浮现出一张布满咒语字符的银白色面具,将她的真实脸孔藏匿,连眼眸都隐匿于类似黑洞的漆黑中,船腹大厅中立即弥漫起两股气息相似本质上却截然不同的黑暗气焰。
刚刚晋升“成果体”的伊甸盖娅语音冰冷,道:“我不介意试验一下刚刚获得的新力量。”
迪米特摊开双手倒着凝视这位人类年轻女性,兴许是跟随了“虔诚温厚”的奥古斯丁少爷的缘故,这位几百年前以瑟特斯家族第一好战者著称的桀骜继承人露出个感慨笑意,翻转一百八十度飘然落地,朝奥古斯丁微微躬身后竟然不再说话。
奥古斯丁喝了小半瓶地上等葡萄酒。脸色微微熏醉,只是眼神却无比清澈,并没有丝毫留恋,对酒是如此,对“叶赛宁娜”也是。沉声道:“得走了。伊甸,这塔梅廊蔷薇肯定是不能再来。不过我想你总能找到接近我的机会。你是老丕平的暗棋,也就是我目前除了迪米特之外的另外一张底牌,能够不曝光尽量不要露面。”
她再回头,银色诡魅面具已经淡化至虚无,重新变成叶赛宁娜那张清雅脸庞。
点点头,伊甸盖娅带着奥古斯丁离开船腹,二楼的尼禄已经在走廊中等候很久,见到脸色异常红润的奥古斯丁,尼禄拽过他眼神玩味地瞥了眼颇有韵味的“叶赛宁娜”,轻声问道:“这里的夜蔷薇滋味如何?那袋子凯撒金币花得值不值?”
把那袋子金币留在桌上的奥古斯丁现在脑海中浮现出在丝缎大床被上的风采,奸笑道:“值,很值。”
尼禄笑容愈发灿烂,压低声音道:“等到了朱庇特城,我一定让你尝尝更美味地女人,我那个***认识不少贵妇名媛,你要想玩一个教士与一对贵族母女同时布道的游戏都不是问题,在帝都,最泛滥最不值钱的就是贵族。不过我刚打听到塔梅廊城除了亚瑟多瑙河,其实还有个更有趣的地方,叫大陆女奴拍卖会,听说运气好的话还能有几个从蛮荒大陆掳来地精灵,要不明天去瞧瞧?不过到时候一袋金币可能不够。”
奥古斯丁并没表态,而是问道:“你呢?”
尼禄耸耸肩道:“我?跟那位漂亮女骑士探讨了一下关于骑士文学方面地专业问题。”
这个时候约克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奥古斯丁和尼禄相视一笑,奸诈而阴险,还略微有点吃味,毕竟约克这小子在某个方面的能力表现出与他魔法天赋成正比地强大。
“约克?”
奥古斯丁突然看到这个小子一脸格外自豪满足地神情,难道说这位脉代奥拉长大的纯洁孩子就这样在尼禄的糊弄下结束了处男生涯?
相中了扮演修女角色的妓女的约克心情似乎不错,竟然没有对奥古斯丁的“淫秽行径”嗤之以鼻。而是咧开嘴笑道:“我和那位修女谈了很久,从《圣体转换论》到《撒丁岛教义》,最后我让她意识到妓女这个被梵特兰蒂冈教廷认可地职业并不耻辱肮脏,只要心怀诚意,应该是一项充满神圣意义的工作,最后,她承诺以后每赚取一枚凯撒金币就以匿名身份捐给读卡尼神学院十枚波旁银币,你们看,我和她之间的谈话很愉快。”
奥古斯丁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尼禄直接翻了个白眼。
缓慢走回读卡尼神学院。奥古斯丁一想到那个胖子大主教得知圣歌拉尔水杯被盗窃后的恼羞成怒就好笑,谁能想到他还与这位“窃贼”有了最深层次的肌肤接触,浑身舒坦的奥古斯丁看着滔滔不绝讲述“壮举”的约克,以及在旁神情哭笑不得的尼禄,不禁忍俊不禁,伸了个懒腰,塔梅廊城虽然说是西北重城。可规模依然比不上有经济之都美誉的奥格斯歌城。
迪米特依旧幽灵般跟随在三人身后,尼禄是个聪明人,从读卡尼神学院出来一开始就没问的意思,而约克是根本懒得问也懒得瞧,他眼中这无非是贵族傲慢特权在生活细节中地延伸,眼不见为净,一直与三人保持稳定距离的迪米特突然与奥古斯丁并排,轻声道:“主人,你对这个戴伪救赎面具的教廷审判者熟悉吗?”
奥古斯丁轻轻皱眉,道:“不熟。但肯定比更熟悉些的家伙要更值得信任。例如比你。”
伪“救赎”面具?奥古斯丁并没有就此询问,因为他知道迪米特肯定会给他想要的答案。
迪米特点点头,对这位小主人对他忠诚的“否定”并不以为然,压低声音道:“这张仿照黑暗圣器救赎的面具真正功效我并不清楚,但让我想起了两百多年前拜占奥教廷进行地一种禁忌试验,代号造神,虽然以失败告终,也被教皇厅勒令消除一切资料,但那些试验体确实曾经对我们血族造成极大的困扰,最强大的一个新物种更是亲手扼杀了一名五代亲王级长老。引发了地下王朝的震动,最后据说是勃然大怒的安东尼奥亲王联合阿波雷帝狼族的捍卫者阿琉斯才将其彻底击杀,事后第五代长生种中的最强大者安东尼奥便陷入漫长睡眠,至今未曾苏醒。”
奥古斯丁轻声道:“是个有趣的传说。”
那个强大到能够杀死五代吸血鬼的“异端”,难道就是伊甸盖娅嘴中所谓的“终极体”?奥古斯丁陷入沉思。拜占奥教廷制造出来地“它”应该还是个不完善的“终极体”。不知道如今梵特兰蒂冈教廷重新打破禁忌,最终又会孕育出什么样的罂粟花?
迪米特叹了口气道:“每一种打破造物主规则的强大。必然需要付出无法消弭的惨痛代价,这就是神罚,就像我们长生种畏惧阳光。那位女性在圣杯的净化下无疑令她的**达到新的进化链层次,但圣杯的净化,并不是解药,相反,它更像是一种催化剂,事实上,当年拜占奥教廷制造出来的异种没有一个能够活到三十岁。”
看到年轻主人微白却依旧镇定地脸色,迪米特感慨道:“它们不是在与我们长生种作战,它们真正敌人,是神。”
窒息的沉默。
黑夜拉长年轻贵族少爷的身影,许久,他跨出一大步,径直前行,自言自语道:“我是个没有太大野心的贵族,但起码要做到要让身边的人活得久一点,滋润一点。否则,罗桐柴尔德那朵紫曜花象征地不朽又有何意义?”
第二十九章 沾血勋章;精神父亲
“塔梅廊蔷薇”船腹中,此刻是这艘船负责人叶赛宁娜身份的伊甸盖娅坐在精雕细琢的象牙椅子上,手中拿着鹅毛笔在绘图,神情安详,用女性的细腻笔触勾勒出一个黑白图案,黑色正方形背景下中间一个陶器状空白,这张图被一手构建路西法实验室的异端裁决所巨头称作“鲁宾瓶”,伊甸盖娅很喜欢老人的学识驳杂,在她印象中,老人似乎精通魔法框架中所有大小脉络,据说他这两年还在画一棵“魔法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清醒状态下比癫狂时候还要让人毛骨悚然的老人,伊甸盖娅便会想到如今的奥古斯丁少爷。
伊甸盖娅缓慢勾画图案细节,身子尚且沉浸在那场暴风雨般的欢愉余韵中,喃喃道:“是因为都是不一样的贵族?假设老人第一次见到奥古斯丁少爷,见面会说什么呢?是罗桐柴尔德的孩子,欢迎你来到地狱?还是司祭?身披这种教袍的人物就不怕这里的肮脏空气玷污了你的鼻子?”
一只黑猫从门口窜入,跳跃到桌上,蜷缩在她那幅画附近,这只不像一般贵族夫人宠物的东西有着一双在黑夜中令人浑身不舒服的银色眸子,虽然在史诗大陆“剿杀女巫”运动尘埃落定后黑猫不再被视作邪恶生物,但依然极少有人愿意饲养。
伊甸盖娅放下笔,门口走进一位贵族模样的年轻人,身材健硕,一头塔梅廊城常见的棕红色头发,腰间配有骑士长剑。抛开那一脸贵族都难免沾上一点的骄傲气焰不说,这个男人是个很有潜质作为吟游诗人诗篇男主角地英俊人物。
答垦底子爵,潘奴鸥尼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与他父亲一样都是异端裁决所特殊成员,只需要提供情报和据点,不需要像守夜者部队那样参与裁决行动,隶属于裁决所环境秘密科,伊甸盖娅白天就在潘奴鸥尼家族扮演他一位妹妹家庭魔法师的身份,只是看起来这位英俊子爵对“叶赛宁娜”很感兴趣。
“审判者大人。刚刚得到确切消息有人趁塔梅廊城方面接待德孔郡省贸易团举办晚宴的空隙,窃取了圣歌拉尔水杯,我怀疑这是西陀家族旁支的手段,这个卑劣种族有着液体一般作呕形态,我们是否对红玛瑙平原边缘地带的几个据点进行围剿?”这位拥有高阶初位骑士头衔的年轻贵族神情严肃,无懈可击,说到圣杯被窃时义愤填膺,说到西陀家族的时候更是充满憎恶,很有演说家天赋。
只是他眼神却时不时扫过“叶赛宁娜”丰满胸部。对于这位富裕潘奴鸥尼家族的继承人来说,胯下女性地容貌已经是其次,所以近年来他开始将拥有高贵身份的女性当作猎物,平民的女人再美丽脱光了衣服就只有**,但贵妇不同,脱下了烦琐服饰,她们依然有个令人仰视的头衔。
那么一位异端裁决所的高阶审判者呢?
她那只摘下镶有神禄金丝红手套的纤手。如果能做些其它的事情,是不是更加有“意义”?
一想到这里,答垦底子爵便难以掩饰他胸中的炙热**,兴许是内心还存有仅剩一点对“审判者”这个词汇深层含义的畏惧,不得已低下头来遮盖他地**眼神。
伊甸盖娅清冷道:“对异端发起战争,不管大小,那都是守夜者的职责,裁决所可不管你是什么贵族,什么初衷,逾越了底线。就得拖进去,能否出来就不是你和家族说了算的。”
兴许是这种冷淡的语气和那份女性学者的雅致气质,让子爵误认为这个家族私人魔法师有了这位审判者大人并不危险的错觉,在这个男性贵族主宰一切的世界,答垦底子爵还没那个对女人怀有敬意地智慧和觉悟。
“你想脱下我的衣服?”
伊甸盖娅突然露出一个妩媚笑容,看得子爵心神摇曳,以为“叶赛宁娜”小姐对他也早有意思,再无忌惮,在红玛瑙平原上几乎没有在女人身上吃过败仗的帅气骑士立即露出个很能吸引女性的迷人笑容,不再刻意遮掩。直接盯着在异端裁决所等级比他高出三四个位面的优雅美人,搬出几乎在每个猎物身上都用过的那套,柔声道:“亲手脱下叶赛宁娜小姐的衣服,将是我这双握有骑士大剑的手最荣幸的一刻。”
“你的自我陶醉跟每个在我面前地吸血鬼一模一样,只可惜。力量却是他们的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答垦底子爵,淫欲的傲慢者。可是要在炼狱中沸汤浇手后剥皮腰斩的。”
伊甸盖娅冷笑道,伸出柔弱无骨的白皙纤手轻轻点了一下安详黑猫的额头。
本来眯起眼睛进入睡眠的黑猫猛然睁开那双银白色眸子,额头绽放出一个小型解禁魔法阵,在答垦底子爵的错愕惊惧中,这只原本看上去不起眼的黑猫竟然进阶成一头充斥暴戾气焰的魁梧魔兽,这种被教廷冠以“神圣”字眼地畜生是人类从蛮荒大陆掳掠战利品后的黑魔法和暗炼金术结晶。
伊甸盖娅手中抽走那张图画,任由这头异端裁决所中能够排前五的庞大圣兽压垮桌子,不等子爵拔出长剑防御,眨眼间这只矫健程度与魁梧体型成正比的“黑阿育王”便扑倒他,这种状态下它额头中央闪现出第三颗银白色眸子,很难想象一头畜生会有睥睨众生的冷傲神情,答垦底子爵强忍住这头恐怖牲畜利爪穿透手心地刺骨疼痛,眼泪鼻涕一股脑流出来,让他那张本来挺讨贵妇们欢心地脸蛋变得无比滑稽,他只是个没见识过任何真实血腥战斗的贵族骑士,哪里能够面对这种折磨。
尊严?这位答垦底子爵肯定是一不小心丢在哪位贵妇名媛地裙底下了。
伊甸盖娅缓缓起身,来到被“黑阿育王”踩在脚下地可怜子爵身边。微笑道:“我喜欢能够让我仰视的男人,而不是被我践踏尊严的废物,带着贵族头衔的废物就不是废物了?答垦底子爵,是你那位一门心思想要巴结我的父亲教育你的?还是那些被你这张小丑脸蛋骗上床的贵妇们误导你的?”
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答垦底子爵没一点骑士风范地泣不成声,交织恐惧和忐忑地脸色比吸血鬼还要惨白。
在子爵眼中宛如披着恶魔外衣的“叶赛宁娜”示意那头黑阿育王放开他,瞥了眼他被刺了一个窟窿的手,玩味道:“好了,你可以离开了。我会向异端裁决所报告说你在与盗窃耶里格圣杯的西陀血族战斗中英勇负伤,所以在教廷方面派人来验证之前。这只手可不能痊愈得太快,答垦底子爵,你也知道牧首圣庭方面的效率可远比不上我们异端裁决所。”
子爵简直就是被打入炼狱后又被这位形象顿时变成天使的“叶赛宁娜”拯救,本来因为疼痛和恐惧无法遏制的鼻涕眼泪现在更加泛滥,也顾不得擦拭,哽咽道:“审判者大人,我们潘奴鸥尼家族一定会铭记您的善意。”
伊甸盖娅貌似疑惑道:“哦?难道子爵内心没有觉得应该暗中找些塔梅廊城郊区最粗鲁的卑贱男人来糟践我?”
答垦底子爵本来夹杂有细微一抹憎恨地眼眸立即呈现出一股子绝望,心扉被恐惧蔓延占据,嚎啕大哭。刚要向这位魔鬼拼命解释他的虔诚和敬畏,另一只幸免于难的手掌便被黑阿育王再次钻透,像是一只被钉在地板上等待宰割的牲口,彻底的心如死灰,些许的报复苗头都被扼杀。
伊甸盖娅转身,再不看这个对她来说连臭水沟老鼠都比不上的可怜贵族,道:“这样子。牧首圣庭一定深信不疑那张战斗地激烈以及答垦底子爵对教廷的可贵忠诚。只是我必须善意提醒一下,走下塔梅廊蔷薇后别被人看到你的身影。”
答垦底子爵仓皇回到家族马车,缩在角落,连凄惨哭泣声都死死压抑住,他生怕这会惹恼了船上那位笑容比女巫还要可怕的审判者大人。
黑阿育王重新恢复成那只小黑猫,伊甸盖娅望着那张被它踩塌的桌子,轻声冷笑道:“我替他们赢得一枚莫名其妙的勋章,潘奴鸥尼家族应该不会介意这几枚凯撒金币吧?”放下那幅画,她走出船腹来到二楼,趴着栏杆。黑猫蹲在她的肩膀上,望向读卡尼神学院方向,在答垦底子爵眼中已经完全等同于地狱撒旦的伊甸盖娅柔柔一笑,摊开手,低头凝视着那枚被摩挲得异常晶莹的银币。
黑猫舔了舔脚丫,陪着主人一起仰望。
临近读卡尼神学院建筑,与奥古斯丁并排的迪米特披着斗篷轻笑道:“耶里格大教堂丢失了圣歌拉尔水杯,这只圣杯还是梵特兰蒂冈教谱上明文记载地十大圣物之一。主人,今晚读卡尼神学院某些人要睡不着了。”
本来一直在思考奥古斯丁撇了撇嘴道:“这个严重渎职罪足够让在富饶红玛瑙平原如鱼得水的格瓦拉大主教脱下那身大主教袍子,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不放。套上些串通白蔷薇皇朝之类的可怕帽子,那么脱下教袍后的格瓦拉不出意外还会被拖进异端裁决所。到时候他那身将近好不容易用鲑鱼、菊苣小牛胸肉滋养起来的两百磅重肉一定会锐减到不到一百磅。”
迪米特微笑道:“这可难说,大贵族和大主教们最擅长替自己开脱。”
奥古斯丁故意和尼禄与约克拉开一段距离,轻声道:“我教父似乎对这个胖子主教很反感,这枚被牧首安插在西北大教区的钉子迟早是要被拔掉的。教父不做。等过几年我也会动点心思,暗中饲养娈童。猥亵年轻教士,看样子我可以让伊甸收集点材料。至于圣杯的事情就看这个胖子怎么应付了。现在的我根本不适合说话,说不定朱庇特城和牧首圣庭都有人盯着我呢,迪米特,我听说老家伙们都不太喜欢年轻人太热衷于政治?”
迪米特微笑道:“是的,主人,如果年轻人太擅长权术计谋,那样会让我们这些老不死地感觉到挫败感。”
奥古斯丁双手放在脑后,道:“我在脉代奥拉再做几年与世无争的司祭,教父放弃了牧首位置。想来我也少去暗中很多充满敌意的隐蔽视线。”
回到读卡尼神学院,竟然没有一个人类似半点热锅上蚂蚁的姿态,奥古斯丁猜测胖子大主教一定压下了圣杯失窃的事情,这也不奇怪,要是第一时间便闹得沸沸扬扬,这位富得流油地院长恐怕就得应付扑面而来地谴责和暗算了,现在估摸着他正在给远在牧首圣庭的大人物们写信诉苦吧?
到了读卡尼神学院大门,尼禄转头问道:“奥古斯丁,要不明天我们去耶里格大教堂看看那只圣歌拉尔水杯?然后去塔梅廊城外地红玛瑙平原玩玩?”
奥古斯丁点点头。他也很好奇格瓦拉大主教这段时间内如何应付数量众多地朝圣者,造假?这个概率似乎不大,总之这不是他头痛的事情。经过今晚有趣的“塔梅廊蔷薇”之行约克好像也暂时放下了对奥古斯丁少爷的巨大成见,加上对接下来旅行的憧憬,破天荒主动开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荷稣复活大教堂?”
奥古斯丁微笑道:“后天吧。”
尼禄突然走到奥古斯丁和约克中间,一只手搂住一个人的肩膀,看四周无人。轻声笑道:“要不明天我们也找点能够花销凯撒金币的乐子?”
有点做贼心虚的约克胆战心惊道:“我可不再上你的当。”
奥古斯丁也没啥想法,毕竟三个人地身份摆在那里,一个是红衣大主教的教子,司祭,一个是教子兼庞培家族的继承人,还有一个是塔梅廊城与迦卡妙小姐齐名的魔法天才,脉代奥拉副院长的唯一弟子,都无比敏感,今晚这次放纵是孩子间的各怀鬼胎,多了容易出现纰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奥古斯丁下意识望向角落,仿佛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白袍孩子就蹲在那个地方,不眨一下地盯着夜空。
救赎面具。
奥古斯丁不知道阿波雷帝狼族地族长到底是为什么保护他的儿子还是那张黑暗圣器,或者说哪一样在那位狼人心目中更重一点。
随后便想起自己的父亲,罗桐柴尔德家族的现任家主,似乎在奥古斯丁印象中,这位父亲整日忙碌于晚宴,在家中也是诵读文集编写诗歌。在用餐的时候焦点永远是妙语连珠言谈优雅的母亲,他也极少将罗桐柴尔德的优良传统灌输给奥古斯丁,甚至连贵族父子之间最频繁的单独谈心都不常见。
翻了个身,奥古斯丁想到他所说“一个苹果和两个苹果”,闭上眼睛感慨道:“母亲就是了解了他另一种表达勇敢和智慧的方式。才会选择他吧。拿鹅毛笔的贵族未必比拿剑地贵族没有勇气,谁知道呢。”
第二天。当他们准备去耶里格大教堂的时候,却被告知大教堂需要进行临时修葺,暂时不对外部开放,这让奥古斯丁觉得这个胖子的脑袋里确实不都装着猥亵念头。三个少年于是决定骑马去塔梅廊城外的红玛瑙平原,约克不会骑马,便坐在尼禄身后,一路颠簸,让这个魔法天才走路的时候都咬牙切齿,看来他裆部那玩意虽然没有遭遇亚瑟多瑙河那朵修女蔷薇的蹂躏,却被骑马伤得不轻。
身后跟着一大批护殿骑士的少年在一户农民家中吃了顿饭,虽然说没有什么稀罕菜肴,但比起脉代奥拉肯定还是要好上不少,那家子憨厚平民看到这三位贵族少爷津津有味的进餐模样,满是感慨,得知奥古斯丁就是来自奥格斯歌城的司祭大人后,一家人更是激动得个个面红耳赤,附近刚好有个在今天需要施洗的孩子,只是本来约好地神父却在塔梅廊城耽搁了,所以奥古斯丁便第一次做起了施洗者,看着那个小孩子充满崇拜和敬畏的单纯眼神,这位司祭大人终于明白教父所说“精神父亲”的含义。
蹲下来,奥古斯丁望着这个很偶然的第一位教子,微笑道:“英诺森,告诉教父,你长大了想要做什么?”
腼腆的孩子涨红着脸说不出话,几乎要哭了。让周围地农民们充满善意地窃笑不止,这位年轻教父可是伊耶塔大人地教子,尊贵的司祭大人呢,这个小英诺森地运气可真不错。
奥古斯丁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不管你行恶还是行善,教父都在看着你。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主的注视下生存。”
缓慢起身,奥古斯丁内心苦笑,真是个言不由衷的教父啊,似乎自己昨晚还刚尝试了一下女人的**,这可是不折不扣被撒旦蛊惑才能做出的举止。
第三十章 橄榄枝;乌鸦嘴
不管是拜占奥教廷还是梵特兰蒂冈教廷,一名高阶教士对待自己的教子总不会丝毫马虎,例如在红衣大主教中相对韬晦内敛的伊耶塔便只选择奥古斯丁和庞培这两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做教子,一般大主教往往都会选择贵族子弟作为教子,即使不是贵族,也会针对性地选择富家孩子或者才华惊艳的平民子弟,极少有奥古斯丁这样“匆忙冒失”地选择一个普通孩子当作第一位教子。
所以大致了解奥古斯丁性格的尼禄很费解,约克更是不可思议地仔细盯着奥古斯丁的一言一行,似乎想要找出其中的贵族式意图,在他眼中,这个奥格斯歌城的大贵族继承人似乎做每一件事情都极有讲究,在脉代奥拉作坊抄写经书是如此,与老修士们的对话也是如此,日常作息更是一丝不苟,难道说这位奥古斯丁少爷疯了?凭心而论,约克自己都不会选那个叫英诺森的孩子做教子。
三个少年策马在护殿骑士护送下返回塔梅廊城,气氛有点沉闷,堂吉诃德坚定不移地跟随其后,今天奥古斯丁少爷的这番举动更坚定了他捍卫紫曜花徽章的信仰。
率先打破沉默的反而是约克,这位拥有一份光明前途的帝国平民佼佼者轻声叹道:“奥古斯丁,尼禄,你们贵族有头衔,有家徽,有勋章,有城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银制餐具和女仆园丁。还有这样那样地特权,而我们穷人,实际很可能一无所有,就像你们看到的,这些农民的床只是木板上堆放着装稻草的麻袋,没有餐桌,坐在粗糙长凳上吃些再简单不过的食物,今天还是因为你们的到来才加了点肉末,穷人衣服上的一个别针或者一段花边还会被你们看作是轻率滑稽的表现。好吧,奥古斯丁。其实我也知道既然做不来贵族后代就去努力做个贵族先辈的大道理,可如果我不是个魔法天才呢,别说脉代奥拉神学院,就算读卡尼神学院下的一座修道院都不会收留我,贵族地后代永远是贵族,穷人的后代就只能奢望命运女神的青睐吗?”
尼禄皱眉道:“约克,贵族也有平民感受不到的压力,若只说幸福程度,我父亲肯定比不上刚才那位小英诺森的父亲。贵族在晚宴上吃鱼肉的快感未必就比穷人坐在板凳上啃黑麦面包多。也许你觉得这个说法很荒谬,但我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实话。”
奥古斯丁笑道:“这些事情,得等约克做上了贵族才会明白。”
约克不以为然道:“我对贵族头衔可没有奢望,我最大也是唯一的理想是拥有一枚黑兰花魔法师徽章和一枚皇家魔法协会的黄金三叶草徽章。”
尼禄笑道:“约克,你这个理想可比要做个贵族还要来得有野
约克难得地咧嘴微笑,虽然说骑马让他那地方生疼。可突然发现这两个贵族少爷越发跟印象中大贵族不一样后,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起码,一个庞培家族的大少爷肯跟他这样地平民坐一匹马,而且不远处那位罗桐柴尔德的继承人奸诈是奸诈了点,但一位愿意收小英诺森做教子的司祭,教徒气息也盖过贵族气焰太多。
约克突然想,如果真有他成为神圣帝国皇家魔法师的那么一天,这个尼禄是不是已经成为朱庇特城嚣张跋扈的大贵族老爷?而奥古斯丁便成了红衣大主教伊耶塔那样的梵特兰蒂冈核心人物?
这便是所谓的“帝国三驾马车”吗?
这个夸张地想法让约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笑容比那晚说服妓女掏钱捐给修道院还要灿烂。
马可伯特要是了解这位得意弟子的想法。肯定要气得雪白胡子都翘起来。
回到读卡尼神学院,胖子大主教格瓦拉特地拜访了三位从脉代奥拉走下来的年轻修士,这位跟猪一样贪婪却比狐狸还要狡猾的胖子花了不少心思,偷偷送给约克几本通过不正当途径从白蔷薇皇朝弄来的魔法书籍以及四颗高纯度魔法晶石,在得知见过大世面的尼禄少爷喜欢骑士文学后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套古版《西毗阿战争史》。
只是到了奥古斯丁这里,胖子在没有摸清底细的情况下没有贸然送礼,他心里很期望这位传说让奥格斯歌城所有贵族捂紧裙子的贵族少爷是真的那样放荡不羁,只是根据读卡尼神学院的报告这位司祭大人似乎生活作风极其严谨,简直就是红衣大主教地翻版,这让胖子很头痛。但是最后年轻的司祭却给了格瓦拉一个大惊喜。因为这个司祭与他一脸笑意地热情攀谈中暗示要他照顾一下一个叫小英诺森的孩子,胖子格瓦拉很感激这位出身高贵的司祭递出来的橄榄枝,这让身陷圣杯事件中的他仿佛听到了主的圣洁感召。
胖子大主教恨不得把半座读卡尼神学院都送给那个小孩子英诺森,赢得了奥古斯丁少爷的好感,不就等于赢得了红衣大主教的好感吗?
赢得了脉代奥拉神学院院长的好感。他离督主教或者都主教地位置还会远吗?
清晨。亲自带着读卡尼上下所有大人物把这位奥古斯丁少爷送到城门口,大主教现在觉得这位年轻贵族的笑脸实在是太顺眼。也不管读卡尼方面阵势是否太过隆重,他也顾不得几个神学院元老的诧异,殷勤到让人误以为他在与教廷牧首谈话,来到罗桐柴尔德家族的马车旁,仰视着车厢内掀开帘子的奥古斯丁,微笑道:“司祭大人,我已经帮您联系好索菲亚城内地布鲁图神学院和荷稣复活大教堂,到时候会有人帮忙打理您在索菲亚城地一切。”
奥古斯丁一脸感激道:“真的很感谢大主教地安排,教父前段时间提到过说要安排一些加雅尔郡省的信徒去脉代奥拉修行,我想读卡尼神学院可以踊跃一点,有大主教您这样的院长指引,将来读卡尼一定能成为塔梅廊第二个脉代奥拉。”
胖子肥肿脸颊两坨颤巍巍肥肉因为兴奋而上下抖动着,眯起眼睛,心满意足地率领读卡尼神学院大人物离开,这个大主教心理琢磨着塔梅廊城多久没有出过都主教了?
第二个脉代奥拉?
胖子格瓦拉从没有这个野心,只要梵特兰蒂冈赐予他一身都主教教袍就够了。
尼禄好奇道:“奥古斯丁,教父真有这个想法?你该不会真的想要让乌烟瘴气的读卡尼神学院送些渣滓修士到脉代奥拉吧?”
奥古斯丁放下帘子,微笑道:“没有的事。”
正在苦恼不认识白蔷薇皇朝文字而无法翻阅那几本魔法书籍的约克不禁替胖子大主教感到悲哀,自言自语道:“我觉得以后还是少跟贵族打交道。”
尼禄大笑道:“约克,你放心,神圣帝国只有一个罗桐柴尔德,也只有一个奥古斯丁,其实贵族中更多的是整天想着撩拨女人裙子的弱智继承人,朱庇特城这样的废物整天就在大街上游荡,或者带着一些同样脑袋长在屁股上的死党去附近的郡省寻找猎物。当然,帝都也会偶尔出一两个我这样的性格贵族,会跑到脉代奥拉来苦修。”
奥古斯丁笑道:“尼禄,朱庇特城就没有比你脑子好使的贵族?”
尼禄眯起眼睛,望向窗外,这是他第一次在奥古斯丁和约克面前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缓缓道:“有,其中有个心理畸形的变态等我回去后一定会狠狠收拾。”
奥古斯丁感兴趣道:“谁这么大本事让你这么恨之入骨?”
尼禄很快恢复灿烂笑脸,道:“帝都什么都不缺,怪胎不缺,异端不缺,圣徒不缺,大贵族不缺。”
既然尼禄不肯说,奥古斯丁也不好追问,谁都会有难言之隐,有贵族,自然有大小之分,上下之分,何况朱庇特城还有神圣帝国皇室,连奥古斯丁都因为阿佛洛狄惹来北奥武符家族君士坦丁的仇视,天晓得庞培家族大少爷招惹到什么样的恐怖角色。
尼禄突然神情古怪道:“你来了塔梅廊城都不去见见那位迦卡妙小姐?小心这位脾气不好的漂亮小姐知道后不要把我们的车队全部烤焦。”
约克顿时竖起耳朵。
车队突然停下,奥古斯丁掀开帘子,喃喃道:“希望你不是乌鸦嘴。”
竟然真的是迦卡妙!
而她身旁还有潘奴鸥尼家族的家庭魔法师“叶赛宁娜”,奥古斯丁挤出一个笑容,硬着头皮下车。
第三十一章 贵妇的香艳邀请
奥古斯丁一阵头大走下马车的时候,脑中想到帝国伟大奥术师圣哲罗姆的一句名言——“那些拜倒在女性波普尔蓝莓褶裙下或者对自己的妻子爱得过于热烈的人,就是一个通奸者。”这位教父的老师终其一生严格奉行独身,不曾被一位女性羁绊他在奥术领域的探索脚步,事实上当奥术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波普尔蓝莓褶裙已经在朱庇特城过时了将近十年,可见老人与贵族们潮流上的鸿沟与他们之间在魔法世界的差距绝对成正比。
走向策马而来的迦卡妙,她脸上挂着很符合名媛淑女风范的微笑,只是却让马车内的约克和尼禄瞧出了类似上次在脉代奥拉的杀机,两位吃过苦头的家伙很识趣地呆在车厢内,奥古斯丁轻声自言自语道:“女人的确是麻烦的生物。”
迦卡妙手中除了马鞭,还有一本镶嵌有斑驳铜锁的古老书籍,依稀可见封面上的复杂魔法阵图案,奥古斯丁不禁皱眉,这个疯子难道敢拿着巫婆的异端书籍在塔梅廊城“展览”?本来对于经过红玛瑙平原而没去她家府邸的些许愧疚也瞬间消弭,板着脸仰视着不曾下马的漂亮女人,虽然内心恼怒她的冒失,奥古斯丁不得不承认当年那个瓷器洋娃娃般的傲慢小女孩确实在罗桐柴尔德熏陶出了如何将傲慢转化成优雅冷艳的高贵气质。
迦卡妙微笑道:“奥古斯丁少爷,我家难道是福卡斯家族余孽集中的危险地方,还是堆满了让您唾弃的异端成员,以致于您来到了与我家府邸相隔几条街而已的读卡尼神学院,却不肯花上十几分钟的散步时间?”
把书丢给奥古斯丁,策马返回塔梅廊内城。
《色孥欧芬生物有序性和耗散解构原理》,这是巫婆众多书籍中寥寥几本可以视作正统典籍的珍贵魔法书。望着这位迦卡妙小姐地背影,哭笑不得的奥古斯丁捧着这本从奥格斯歌城带到塔梅廊的大块头,并没有跟随迦卡妙返回城内的潘奴鸥尼家族私人魔法师“叶赛宁娜”牵着马玩味笑道:“奥古斯丁少爷,我想您应该能理解一个骄傲女孩的复杂心思,我在与迦卡妙小姐研究魔法的时间里,奥格斯歌城的恶魔和罗桐柴尔德的白痴出现的频率并不比魔法低多少。”
奥古斯丁笑道:“难道叶赛宁娜小姐想告诉我迦卡妙喜欢我?”
此刻身份是潘奴鸥尼家族荣誉成员地伊甸盖娅一点都没有流露出一位裁决所审判者的气息,角色扮演极其敬业,浅笑着沉默不语,甚至连眼神都让旁人觉得她对眼前这位年轻司祭大人只有尊敬。奥古斯丁突然一本正经道:“教父告诉我。即使是夫妻之间的性关系也脱离不掉用疯狂**喂养**的罪恶链条,这种被恶魔鼓吹的事情会诱使我们去追求浅陋的**上再生与永生,这便违背了我们侍奉上帝的初衷。叶赛宁娜小姐,你难道忘了我是一位身披教袍的脉代奥拉教士?”
“叶赛宁娜”嘴角悄悄翘起一个细微弧度,配合着眸子里只有奥古斯丁才能体会的魅惑,撩拨人心,构成一种不同于知性韵味的妩媚,显然她是想起了在“塔梅廊蔷薇”上这位司祭大人对她地所作所为,那可不像是个脉代奥拉神学院苦修隐士会做的事情,若按照教廷规定。这位司祭恐怕得判十几年苦修和祷告数万遍。
奥古斯丁凝视着这双从不透露哪怕一点一滴沉痛或者惆怅的眼眸,即使在她第一次说出吸食长生种血液的时候,那也是一种噙着笑意的轻描淡写,如果奥古斯丁不是一个了解暗炼金术和傀儡术的“异端”,兴许会天真以为那就像是简单的喝水,而不是涵盖每个细胞体层面地痛彻心扉,他突然伸出手。顾不得两人身份之间的悬殊,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伊甸,我想我知道你老师眼中盖娅的含义了,我一定会帮你拿到禁锢大地之母的钥匙。”
本来错愕的伊甸盖娅还有点慌张他不符身份的举止,听到这句话,眼神一柔,不再阻止他的“轻薄”,轻笑道:“连路西法实验室创始人都找不到的钥匙,如果奥古斯丁少爷能够拿到手。说不定您可以成为异端裁决所第四位巨头。哦,对了,奥古斯丁少爷,我恰好也要去一趟索菲亚城处理一件紧急事务,希望到时候你能认出我。”
回到车厢,奥古斯丁不理会尼禄崇拜的眼神以及约克地惊讶神情,闭目养神,伊甸和迦卡妙都是他童年时期便闯入他世界的女人,对于前者,他便想到巫婆所谓的命运种子。只是他没想到这颗罗桐柴尔德浇灌下的种子今天已经成长为一棵连他都震慑的参天大树,对待后者,巫婆更是明确提醒过他这个女孩是极有可能成为帝国第一位同时获得玛雅神鸦圆徽和皇家魔法协会黄金三叶草徽章的女性魔法师,按照巫婆的设想那些书本应该再迟五六年才让迦卡妙分类部分接触,一个孩子拿着匕首可以伤害别人。但当这个孩子拿着一柄沉重大剑极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那些异端顶尖的魔法书籍对迦卡妙就是如此,事实上在奥古斯丁呆在脉代奥拉的时间中胖子就来信告诉他迦卡妙在罗桐柴尔德实验室没少干他当年做的事情。爆炸声不断,甚至有几次严重到了必须把她丢进雅格卜森林秘密温泉地地步。
“玛雅雪山神庙颁发的神鸦圆徽。奥古斯丁轻声呢喃着感慨道,“这可是比黑兰花徽章和黄金三叶草徽章都要让帝国魔法师神往的圣物啊。我如果为了这几年与她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风花雪月,让她丢掉一枚让整座史诗大陆肃然起敬的神鸦圆徽,是不是自私了一点?”
耳尖地约克依稀听到一个心驰神往地神圣词汇,疑惑道:“神鸦圆徽?”
奥古斯丁挤出一个笑容,道:“据说玛雅雪山神庙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颁发这玩意,怎么,约克。你想要试试看?”
约克摇头道:“不想,我的理想仅仅是黑兰花徽章和黄金三叶草徽章,如果再奢望得到神鸦圆徽,那就是野心了,老师说过,一位魔法师可以理想虔诚而远大,但绝对不能沾惹上一点野心地成分,否则注定坠入漆黑一片的魔法深渊,就如同那些丧失光明信仰的亡灵魔法师。”
奥古斯丁内心不得不感慨这位副院长的洗脑水平不错。
从塔梅廊城到索菲亚城并不是一个短暂行程。不过一路上约克这个别说大世面连小世面都没见过的家伙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状态,例如某位一身白蔷薇皇朝打扮的冒险者会让他瞧上半天,而一些奔赴猎场狩猎的贵族手中那些矫健鹰隼更是让约克满脸艳羡,一点都不像身旁两个只有见到漂亮女人才打起精神的贵族少爷。
这期间奥古斯丁承诺回到脉代奥拉就给约克抓只雏鹰,这让约克兴奋不已,虽然说对这个贵族承诺持有很大怀疑,但总算让他眼中对贵族手中地猎鹰不再一味狂热。随后约克跟一样呆板的堂吉诃德结成了近似忘年交的良好关系,经常向这位罗桐柴尔德的荣誉骑士询问一些趣事。
终于来到索菲亚城,胖子大主教格瓦拉果然早跟布鲁图神学院方面打了招呼,院长迪克雷是个干瘦老头。一身过于宽敞的大主教教袍让他如头盔和铠甲过于肥硕的堂吉诃德差不多滑稽,只是相对格瓦拉一身肥肉,迪克雷大主教更像脉代奥拉的苦修者,不需要过多言辞就可以让信徒产生一种景仰感。
带来一大批神学院显赫人物的老人见到三位很大程度上代表脉代奥拉未来地位的年轻人,一脸笑容,望向奥古斯丁道:“司祭大人,布鲁图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住宿。负责这几天带领你们游览索菲亚城的向导随时听候你地指挥,她是索菲亚城最优雅的贵族夫人,也是最虔诚的信徒,这位可敬的夫人主动要求我们神学院安排她为您效劳。”
戴着一张优雅面具的寂寞贵妇?
奥古斯丁猜测这位想要接近他们的“信徒”肯定怀着“虔诚”的心思在大主教身上花了不少凯撒金币,可到底是什么企图?奥古斯丁不是神秘占星师,猜不出命运地轨迹,不过如果说是罗桐柴尔德的血亲复仇能够蔓延到索菲亚,那只能说那朵紫曜花确实沾染了过多的血迹。
奥古斯丁带着无比感激的神情微笑道:“大主教,我能知道这位夫人的名字吗?如果与她见面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尊贵姓氏,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这绝对不是一位罗桐柴尔德家族继承人可以容忍的事情。”
老人那决没有半点所谓世外高人深邃意味的眼睛苍老浑浊中浮现出一抹笑意,道:“苏卡娜-司若潘,来自索菲亚城最古老家族之一的司若潘家族。”
奥古斯丁从小就被无比智慧地母亲熏陶得无比熟悉贵族准则和微妙潜台词,很容易就破解这个细微笑意的密码,这个老头子一定是已经把他当作了一个看重家族头衔甚于司祭教袍的年轻贵族,露出个惊讶的表情,感慨道:“司若潘,那可是个与罗桐柴尔德一样历史悠久的荣誉家族。”
大主教听到这句话笑容愈浓,看这位司祭的眼神也更加和蔼。
老人绝对不会想到奥格斯歌城“最放荡”的年轻贵族已经在脉代奥拉在教父的授意下,仔细研究了一遍西北大教区所有中等以上家族谱系。而且这包括纳入帝国史册的正统族谱,以及那些繁多私生子衍生出来的伪谱系,而这位大主教眼中城府不深地贵族少爷很清晰记得他便是司若潘家族某位逝世先辈的13位私生子之一。
与出了十几个公爵近百个侯爵伯爵的罗桐柴尔德家族一般荣誉古老?版图辽阔的神圣帝国也不到十个,而且大半都集中在帝都,一个只是存在时间久远一点的司若潘家族根本就无法与其媲美。奥古斯丁心中冷笑。这顶帽子似乎让这位大主教戴得很舒坦嘛。
奥古斯丁微笑道:“大主教。布鲁图神学院离这里遥远吗?如果不远地话我想走过去,顺便欣赏一下索菲亚城地古老建筑。这可是一座让帝国画师们流连忘返的景点。”
内心很感激塔梅廊城那个贪婪地胖子没有把这个宝贵机会交给荷稣复活大教堂那帮冥顽不化的死板老家伙。与荷稣复活大教堂充满芥蒂的大主教正想着如何与这几个孩子深入了解一下,便笑道:“不远,司祭大人,那就由我先代替苏卡娜夫人带您参观索菲亚城。”
尼禄一脸阳光笑容地尾随其后,别说德雷克大主教,似乎连布鲁图神学院所有在索菲亚饱受敬意的大人物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位红衣大主教的另外一位教子,有心人一定能够发现个有趣的细节,那就是所有人在见到三个年轻人的时候总喜欢将视线率先投向三人中身穿司祭教袍地奥古斯丁,显然奥古斯丁没有察觉。尼禄乐得悠闲地站在约克身边,瞥了眼那个布鲁图神学院院长,眯着眼睛享受和煦阳光,喃喃道:“看来我得写信反驳我爷爷,在加雅尔郡省,庞培这两个字似乎还不足以让都主教和侯爵以下的大人物们感到颤栗。或者说是由于我笑得太弱智的缘故?”
叹了口气,轻轻看了眼奥古斯丁,尼禄低声自嘲道:“怪不得爷爷说能够真正笑里藏刀的贵族只能出自亚眠或者罗桐柴尔德这样的古老家族,我们庞培家族果真就只能亲手拿刀割下异端的脑袋才让能让人产生敬畏?”
教父似乎忘了告诉奥古斯丁,他这个另外一位教子十一岁便跟随父亲参与帝国东南部玛敦郡的“圣战”。深入塞缪耳森林腹地亲手割下了十四个身份不俗的异端肩膀上那些值不少凯撒金币的脑袋。
约克问道:“尼禄,你在嘀咕什么?”
尼禄笑容灿烂道:“我?我在思考我这一脸迷人笑容是否能够让我做个称职的吟游诗人。”
约克哈哈笑道:“你这个没出息地贵族少爷。”
尼禄搂过伙伴的肩膀,这样在标准贵族眼中太过轻浮的作风让他的确不像个大家族继承人,以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了句约克这个年纪并不会去深入思索的话:“天空中太阳和月亮是不会同时绽放光彩的。”
布鲁图神学院显然没有读卡尼神学院那般如宫殿般气势恢宏地建筑群,德雷克大主教也不需要像胖子格瓦拉那样刻意安排三个年轻修士住在神学院中寒碜的房间,奥古斯丁三个人放下简单行李后便接到神学院方面通知,索菲亚城最动人的贵族夫人即将来到布鲁图。
谨慎的奥古斯丁并没有制造单独会面的机会。如果能够事先确定这位漂亮贵妇没有不轨企图,他一点都不会介意两个人之间有一些讨论教义之外的愉快谈话,最后他借口去布鲁图神学院的一处内部教堂参观圣母像,使得最终会面地点在有不少教士在场的教堂内。
熟女。
这便是奥古斯丁头脑中对苏卡娜的第一印象,她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这种韵味必须经过岁月地沉淀,一个再绝艳的年轻女人也断然没有这种风情,岁月是柄双刃剑,会毫不留情褪下女人的清纯,也会增增添她们的丰韵。而眼前这个一张鹅蛋脸的动人贵妇。丰腴的身子,含情的眸子,似乎一个眼神一个弯身便可以摇曳出一股风情。
这样的女人,仿佛男人在床上略微用力,就能挤出芬芳蜜汁来。
尼禄暗笑,他在塔梅廊城外见到过奥古斯丁和“叶赛宁娜”的暧昧举止,自然而然以为奥古斯丁喜欢这类优雅成熟贵妇,他很期待接下来的索菲亚城旖旎之旅。
这是个聪明地美丽女人,懂得如何把握分寸,马更些郡郁金香城堡内那对满脸雀斑的姐妹花就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起那只能惹人生厌的矫揉虚假媚眼。虽然眼前的苏卡娜夫人有着一双东亚次大陆波斯猫般的骄傲眼神,但一点都不妨碍她透露出让奥古斯丁觉得脉脉含情地含蓄挑逗。
贵妇柔声道:“奥古斯丁少爷,您愿意去我们司若潘子爵府享用一下索菲亚城特有地七鳃鳗鱼卵晚宴吗?虽然说子爵不在府上,但我相信这不会影响到您的胃口。”
这句话中透露出太多地香艳潜台词。
奥古斯丁微笑道:“那晚宴迟些时候开始,如果我迟到。夫人您一定要原谅我的不够守时。因为我们脉代奥拉神学院规定的祈祷时间不是特别能让寻常贵族接受。”
在迪米特不可以出现的时刻,他可不想满脑子淫秽思想地贸然参加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家族晚宴。即使要去,也必须拖到晚上,一个再美艳诱惑的女人也不过是权势皇冠上繁密宝石中的一颗而已,除非这颗宝石珍贵到掩盖皇冠本身,眼前的苏卡娜显然还没惊艳绝伦到这种地步。
独自优雅走出教堂,贵妇眯起那双秋波盈盈的水润眸子,悄声笑道:“真是个谨慎的贵族少爷。”
第三十二章 两个男人不需要床?
索菲亚城不是遍地贵族的朱庇特城,也不是奥格斯歌或者塔梅廊这样的贸易大城,它的城市中心坐标是荷稣复活大教堂,以及大片糅合神圣帝国哥特风格以及白蔷薇皇朝巴洛克风潮的古典美学建筑,城中的马洛大笨钟塔楼和审判日吊桥都是史诗大陆上出了名的标志性建筑物,吸引大批吟游诗人和画师们前来吟诵临摹,车厢内的尼禄掀起帘子欣赏街道风景,人流中夹杂有不少背负竖琴的落魄吟游诗人,感慨道:“怪不得圣裴倍尔纳把索菲亚称作是一座没有野心的安静城市。”
在最后一抹夕阳余晖在这座城市敛去光辉,三交叉高阶护殿骑士严密护送下的罗桐柴尔德家族马车也以一种姗姗来迟的尊贵姿态到达子爵府。
成熟动人的子爵夫人已经率领管家等高级仆人在门外等候,看到一身便服的罗桐柴尔德继承人下车的身影,胸口那枚并不像帝国寻常贵族家族徽章那般耀眼辉煌的紫曜花徽章令她眼中异彩涟涟,她喃喃道:“佩戴有这枚徽章,就算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索菲亚城的贵族老爷们也会一脸敬意吧。”
迎接奥古斯丁的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晚宴,当然还有贵妇那似乎潜藏有不少微妙暗示的性感视线。
索菲亚城的特产七鳃鳗鱼卵是神圣帝国最能够让晚宴出彩的几种珍贵菜肴。就连尼禄这位吃腻了宫廷筵席地帝都年轻贵族都赞不绝口,更不要说奥古斯丁和约克,看到客人们的陶醉神情,身为主人的苏卡娜夫人也不吝啬露出她那让“索菲亚男性贵族为之癫狂”的笑容。
约克很惊奇地发现放满珍馐的长桌旁只有他们三名男性,其余都是苏卡娜子爵夫人在内地将近十个年轻名媛。尼禄不难猜测出这些个姿色中上的贵族小姐都是司若潘家族精心挑选出来的“猎物”,谁让他跟奥古斯丁都是教廷中允许婚姻的黑神品修士,脉代奥拉神学院的大门肯定阻挡不了小贵族对他们的炙热追求。
苏卡娜夫人似乎也不懊恼这两位年轻贵族心底对家族女孩的冷淡态度,很殷勤地介绍每一道菜肴的出处,这张餐桌上的食物大多是索菲亚城能够拿地出手的特产,她并不担心眼前几个吃惯了脉代奥拉面包淡粥的年轻人会不合胃口。
尼禄有一张俊美脸庞,一张总能说些让小姐们掩嘴娇笑的嘴巴,更主要还有个“庞培家族”的标签,所以很能吸引女性。虽然对这些精心打扮了足足两个钟头才步入晚宴的女孩来说。朱庇特城的庞培家族是个很遥远很没有概念地词汇,但苏卡娜夫人一句“这个少爷未来起码是个侯爵”让她们心中波涛汹涌,侯爵夫人?这可要比苏卡娜头顶上那顶“子爵夫人”桂冠可要尊贵两个等级啊。
最伟大的吟游诗人圣裴贝尔纳便借《园丁的金丝雀》嘲讽老贵族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像年轻贵族用“贵妇头衔”这种最猛烈春药引诱女人。
尼禄笑容灿烂,可埋头痛快享用美食的约克却替那群争芳斗艳的年轻小姐感到悲哀,他可知道身旁这位庞培少爷这种灿烂可是带着浓郁的吟游诗人式讥讽。
晚餐后,苏卡娜夫人并没有放三个被众多女孩包围其中的年轻人离开子爵府,而是说要介绍另一位客人给奥古斯丁少爷。尼禄和约克被留在女孩环绕的大厅,她则带着奥古斯丁上楼进入书房,这个引人遐想的暧昧举止让大厅中地尼禄感叹伙伴的艳福不浅,其实他也有点想对这位苏卡娜夫人说自己也是位偏好成熟贵妇的年轻贵族。
不过他是个深谙随遇而安的聪明贵族,眼前这些花朵虽然俗气了点平庸了些,可总比那些在脉代奥拉每天都必须面对的经书要来得有趣生动,而且与贵族名媛热情攀谈不正是吟游诗人该做的事情吗?他巧妙收回望向楼梯上苏卡娜夫人曼妙丰腴身躯的视线,带着温柔意味凝视着眼前的小姐们,微笑道:“小姐们,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其中一个司若潘家族出了名的交际花摆了一个从苏卡娜夫人那里学来的经典慵懒姿态。只可惜没有苏卡娜夫人那种雍容风韵,又没有她那类姣好容颜和典雅气质衬托起来地骚媚风情,所以在尼禄的庞大腹诽中她还很自我感觉良好道:“尼禄少爷,您刚才说到奥古迦帝国崇拜的处女神狄安娜了。”
尼禄很适时地抛去一个差不多让约克蹲角落去呕吐的赞赏眼神,笑着继续他方才的话题,道:“这位处女神狄安娜,并不是一个**处女,但是她却永远不让男人经由性去占有她地心和思想,她在灵魂和精神上永远保存处女状态,这一点她有点类似白蔷薇皇朝地贞洁女神玛黛丽亚。”
在一片类似“您是我在索菲亚从没遇到过的渊博贵族”地空洞奉承中尼禄邪恶地想象楼上奥古斯丁与那位贵族美妇正在进行的“激烈勾当”。
虽然有一点小小吃味。但尼禄惊奇发现这个奥古斯丁少爷的“得逞”并没有让他有太大嫉妒,反而有点让他感觉很舒服的小雀跃。
因为是盟友的缘故吗?
尼禄喝了一口暖胃的索菲亚香茶,捧着精致茶杯,眼神愈加醉人,这让司若潘大多并非处女的小姐们愈发陶醉其中。这位英俊贵族讲述“处女神”显然是在告诉她们精神处女比**处女更加可贵。这难道就是暗示吗?
约克冷眼旁观,与喜欢把虔诚挂上脸上地奥古斯丁少爷以及把灿烂无邪笑容当作招牌的尼禄少爷相处久了。他似乎越来越能够融入这个下流的上流***,而且不再需要心怀畏惧和艳羡,瞥了眼这群指不定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在尼禄床畔光明正大脱光衣服的贵族小姐们,约克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偷偷冒出个差不多会让马可伯特副院长跳下脉代奥拉的念头:奥古斯丁那小子地身子看起来不错。应该经得起那位漂亮夫人的折腾吧?尼禄说这个年纪的女人在床上的表现比亚瑟多瑙河上的“蔷薇”们还要凶猛奔放,好吧,苏卡娜夫人,就先由你来替我收回那一拳头的利息吧,狠狠折腾,最好让这位司祭下不了床。
事实上,书房中的情景并没有尼禄和约克想象的那么香艳旖旎,上楼后她便收敛了白日的妩媚神情,美艳成熟地苏卡娜夫人确实带着奥古斯丁去见了另一个人。如果是女人,奥古斯丁一定会以为是这个子爵夫人安排了一场一个年轻贵族与两个寂寞贵妇之间的特别节目,但问题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让奥古斯丁都感觉到有点自惭形秽的俊雅男人,他那个公爵父亲教育过奥古斯丁“一个读过一万本书籍的贵族未必会比屠杀过一万名敌人的将军逊色”,而眼前这个容颜中性的贵族,便极有书卷气息。像是某位在学院中担任要旨的年轻而博学地大学者。
一身标准贵族装扮,戴着副无框眼镜,悬着一根精致纤细古朴的紫水晶链子,站在一架钢琴附近,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敲打键盘,一串音符缓慢流淌于书房,是大音乐家鞑莫扎特的《死神咏叹曲》,只是这首原本沉郁到让人窒息的曲子在他手中别有一种漆黑深渊中窥视到一缕曙光的空灵感。
这位儒雅贵族面带微笑地望着奥古斯丁,轻声道:“死神敲门,带来不高贵不低贱的死亡。但生命沙漏的消逝,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端。”
寓意?
奥古斯丁不想费脑筋,他不是公爵父亲,也不是一门心思要做吟游诗人的尼禄,对这类充满文艺腔调的言语并没有太多好感,反正夜晚中地迪米特既然保持了沉默,就说明这只侯爵级的强大吸血鬼有能力将一切把握在手中,所以他只是很快地扫视了一眼苏卡娜夫人,出乎意料。并没能从她脸上瞧出端倪,真是有意思的邀请,奥古斯丁不觉得这位子爵夫人有同时被两个男人宠幸的特殊癖好。
苏卡娜很正式地介绍道:“奥古斯丁少爷,这位是我们司若潘家族的钢琴师,肖穆先生。”
等等。
似乎有答案的奥古斯丁眼神玩味起来。知道这曲子是鞑莫扎特最后一部作品的他微笑询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那位拥有一张恐怕连苏卡娜都会暗中嫉妒脸蛋精致程度的优雅绅士凝视着奥古斯丁微笑道:“《黑暗咏叹调》。”
奥古斯丁突然走到他身边。像是要弹琴,钢琴师肖穆侧身让开。他似乎也有点期待这位奥格斯歌城贵族少爷的钢琴水平,突然奥古斯丁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还顺带无比猥亵意味地揉捏了一把,这个举止让一旁地苏卡娜捂住嘴巴,满眼惊慌失措的羞赧讶异,难道说这个奥古斯丁少爷有这个嗜好?虽然说那位俊美钢琴师确实比美女还要精致,而且贵族***和修道院中都不乏有这类癖好的男性,但堂而皇之下这个奥古斯丁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身为高级仆人这一层面的钢琴师竟然以主人的口吻吩咐子爵夫人,道:“你先出去,苏卡娜。”
而苏卡娜夫人也一脸夹杂古怪表情地恭敬缓缓退出书房,轻轻关上门,将宽敞房间留给两位男性客人。
没有床?
想到这点地子爵夫人俏脸突然浮现一抹妩媚艳红,两个男人,真要做点什么,似乎不需要床吧?
被性骚扰的钢琴师并没有恼怒,相反他仅仅是一口流利地帝国官方语言询问道:“奥古斯丁少爷,您是怎么识破的?”
奥古斯丁哈哈笑道:“靠《黑暗咏叹调》,咏叹这个词汇是盾区方言几个最难掩饰的口音,虽然它一开始便与帝国官方语音极为类似,但越是这样,你就越容易忽略,你没有参加过奥格斯歌城的贵族晚宴,不会明白一个塔伯区贵族对小瑕疵近乎偏执的专注,别说你们盾区,就连奥格斯歌的罗德里区暴发户们都很头痛塔伯区贵族在在各方面的精明。而且,你在塔梅廊城也给过我暗示,如果我还猜不出答案,伊甸,你恐怕会后悔把身子彻彻底底交给一个傻瓜吧?”
显然,这位钢琴师就是伊甸盖娅,西北大教区守夜者部队的总负责人。
目前比奥古斯丁还要高出一点的“钢琴师肖穆”终于露出个很女人的温婉笑容,宛如一朵玛雅雪山脚下盛产的妲秘涅昙花。
奥古斯丁露出本质地抱住她,刚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泄气,本来虽然不适应但已经准备在这种地方接受他“亵渎”的女人笑问道:“怎么了,奥古斯丁少爷?”
奥古斯丁叹了口气郁闷道:“我觉得自己像是在跟一个男人在亲热,虽然这个男人实在比女人还女人,但总觉得太诡异。唉,不说这个,伊甸,那个苏卡娜和司若潘家族是怎么回事情?跟潘奴鸥尼家族一样都是替异端裁决所效力的地下势力?”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伊甸盖娅柔声道:“不是,司若潘家族并没有纳入异端裁决所环境科,不过这位苏卡娜的确是守夜者部队的成员,其实我们守夜者作为梵特兰蒂冈教廷最特殊的第13课,不仅有红手套,也有黑手套部队,这类成员隐藏于第一线后,苏卡娜就是一名黑手套,等级不低,所以我选择司若潘府邸作为这次行动的据点。”
看到这位奥古斯丁少爷只顾着瞧她这张其实只有略微改变的脸蛋,并没有仔细听她讲话,她也不生气,坦然接受他那**裸的视线,微笑着继续解释道:“这次我来索菲亚是要去一趟荷稣复活大教堂,因为根据第八级机密报告说西陀种族的旁系最近会有所行动,目标就是大教堂内的三圣王骨盒。西北大教区的重新拆分和构建很大程度上就是防止白蔷薇皇朝势力的渗透和腐蚀,我作为负责人到达加雅尔郡省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给牧首圣庭那群老家伙们一点惊讶了。”
奥古斯丁依然皱眉盯着她的脸庞,似乎在研究什么。
伊甸盖娅眨了眨眼睛,柔声道:“异端裁决所有三位巨头,可是有两位都瞧我不顺眼。”
奥古斯丁摘下她的精致眼镜,揉乱她的头发,让一头青丝彻底流淌下来,这才摸着下巴心满意足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伊甸。”
忍俊不禁的绝美审判者轻笑道:“所以,奥古斯丁少爷,我来索菲亚城可不是为了你。”
“解释就是掩饰!”
再没有心理阴影的奥古斯丁一把搂过比他还要稍高一些的伊甸盖娅,狠狠亲了一口,手忙脚乱就要扒她那身烦琐衣服。
她撇过头,脸色绯红,纤手却乖巧顺着某位满脑子淫秽想法的年轻贵族解开纽扣,轻声呢喃道:“奥古斯丁少爷,这里没有床呢。”
第三十三章 两颗黑暗种子
苏卡娜夫人走出书房掩上门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理由当然是生怕特殊癖好的奥古斯丁少爷真对审判者大人作出什么猥亵举动,她心目中天平两端的罗桐柴尔德家族和异端裁决所显然后者要更具威慑性,对于身为黑手套高阶成员的漂亮子爵夫人来说,紫曜花徽章再荣耀,也比不得异端裁决所的圣徒受难符号。
只是让她为难的是似乎审判者大人并没有让她出面解围的意图,她丝毫不了解这位从异端裁决所慧星般崛起的红人,在众多异端裁决所成员眼中,这个近几十年梵特兰蒂冈最年轻的审判者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便爬到了西北大教区守夜者部队负责人的位置,按照等阶来算他已经拥有凌驾于一般教廷大主教之上的职权,对于这样一位充满神话色彩的大人物,苏卡娜夫人不敢有丝毫不敬。
随后她便听到书籍落地的声音,传来一阵刻意压抑的娇腻喘息声,对此成熟的子爵夫人并不陌生,某次司若潘子爵外出巡视领地的时候,她便曾与某位英俊骑士做过这类充满激情的事情,一想到那位俊美精致的上司审判者与温文尔雅的奥古斯丁少爷在书桌上的“勾当”,面红耳赤的子爵夫人鬼使神差地将耳朵贴着房门,这的确不是一位贵族夫人该做的事情。
许久,年轻真好啊,两腿站得微酸地苏卡娜在心中默默感慨。房间内传来一声愉悦巅峰坠落的媚惑呻吟声。那是一种刻意压抑后瞬间释放出发自肺腑每个身体细胞的快感颤栗,到了她这个年纪对床底之事再精通不过的夫人,甚至完全能想象那位审判者大人接纳奥古斯丁少爷赐予精华的浑身颤抖,面红耳赤地她颤抖着掏出一枚白蔷薇皇朝鹭伊家族制作的精美怀表,足足将近一个钟头!
子爵夫人舒了口气。平息一下内心跟随那房内娇喘一起灵魂颤动的情绪,不禁眼神幽怨起来,在床上和床下一样不争气的司若潘子爵得用去多少颗从亚东次大陆进口的密涅瓦轸丸和多少杯耷咖神油,才能跟那位看起来并不算太强壮的奥古斯丁少爷那般持久?
脸色绯红妖艳的苏卡娜夹杂着哀怨自嘲道:“对政客来说活得久点,就能笑到最后。在床上,男人持久点,才能让女人保持忠贞。”
稍等片刻,大致等里面的两位大人物收拾完战场,子爵夫人才轻轻敲门。虽然好奇呆在脉代奥拉的年轻司祭如何能“勾搭”上审判者大人,但她明白这是个她不可以深究地禁区,好奇心杀死猫,想到这里,子爵夫人的视线余光下意识地瞥过走廊一件司若潘子爵高价从拍卖场购得的华美铠甲,一只黑猫蹲在肩膀上,盯着脸色潮红站在门口的苏卡娜。一阵毛骨悚然的子爵夫人在得到允诺后赶紧推门而
脑海中浮现出的黑猫那双冷冽森寒的银色眸子让她保养极佳地肌肤泛起细微疙瘩,这是这位审判者的宠物,苏卡娜不清楚这位大人物的名字经历性格以及嗜好,但几乎所有异端裁决所都知道有这样一个饲养黑猫的人物。
小黑猫?
子爵夫人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年轻审判者,在血族式微的这个时代,这位现在也许还留有**后一脸性感余韵的俊美男人应该才是西北大教区地下世界的真正领袖,那只黑色小猫咪怎么可能是只爪子细小的普通小宠物呢?整个梵特兰蒂冈教廷近百年来饲养了数以千计的各色融合炼金术和黑魔法精髓地“圣兽”,这一任牧首便有一头“白阿育王”,初始状态便是一只与那只黑猫同样貌似无害的雪白色小猫。
所以苏卡娜尽量压下心底对这两位年轻男人那番亲密举止的暧昧遐想,脸上不敢露出半点取笑意味。这个贵族式小秘密是不是可以立即为审判者大人对自己的信任?有些雀跃的苏卡娜小心翼翼瞥了眼奥古斯丁少爷,她不敢想象这位刚刚做了足够被判罚开除教籍勾当的贵族司祭还能够如此镇定地与自己对视,难道这个贵族少爷想告诉她刚才他只是在书房翻阅一本经书?苏卡娜心中哭笑不得,真不愧是伊耶塔大人的教子啊。
终于能够转身面对苏卡娜,重新恢复为优雅钢琴师的审判者平静道:“苏卡娜,安排一下马车,我要和奥古斯丁少爷去一趟荷稣复活大教堂。”
苏卡娜讶异道:“审判者大人,密报显示这两天觊觎三圣王骨盒的西陀家族异种们将要渗入大教堂,您完全没有必要冒险亲自进入大教堂,您只需要在司若潘府指挥红手套成员作战便可以了。而且在您来到索菲亚城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西陀家族已经与白蔷薇皇朝的卜列颠明修会牵线。我们在没有牧首圣庭奥术师地支援前提下对一只拥有法师后盾的吸血鬼部队很难占据太大优势。”
从踏入司若潘府邸那一刻便从未流露半点上位者风范的审判者依旧是那一脸淡定微笑,苏卡娜很快聪明意识到自己仅仅是个执行者,眼前这个年轻的大人物才是制订计划的策划者,她不再多话,转身去安排马车。
恢复冷澈神智地伊甸盖娅轻声道:“奥古斯丁少爷。要带上您那两位脉代奥拉地朋友吗?”
奥古斯丁摇头道:“不需要。带上我一个已经是累赘,再多两个。简直就是拿你的计划当游戏。明天再带他们去大教堂也不迟。”
在子爵夫人地陪同下奥古斯丁和钢琴师身份的伊甸盖娅一起走下楼,这让尼禄和约克很是失望,就算是尼禄也没有那个把奥古斯丁与钢琴师联系在一起的惊人想象力,他对中性装扮的伊甸盖娅倒是很新奇,而所有人对楼梯上那只如幽灵般的小黑猫都并没有留意。
尼禄和约克乘坐罗桐柴尔德的马车先回布鲁图神学院,对此尼禄和约克自然又是浮起一脑子充满**的遐想翩翩,尼禄在上车的时候更是对送他到马车旁的奥古斯丁悄声道:“明天回来的时候给我描绘下你与那位丰腴贵妇在床上谈心的细致情节,我和约克都很感兴趣子爵夫人胸前那对玩意是苹果形状还是梨子模样,我和他打了个赌,愿主保佑苏卡娜夫人有一双完美的胸部。”
被陷害的约克再次耳尖地听到这个下流贵族的色情言论,恼羞成怒道:“管我什么事情,该死的尼禄,谁会跟你打这种赌!”
尼禄微笑道:“我认识白蔷薇家族的官方文字,你不是看不懂胖子格瓦拉送你的那几本魔法书籍吗?我帮你免费翻译一本,如何?”
约克冷哼道:“不干,这种淫秽色彩的打赌只有你们贵族才会下注。”
尼禄笑容灿烂了一点,道:“两本?”
约克犹豫了一下,咳嗽了几声。
尼禄立即道:“全部帮你翻译!”约克忙不迭道:“成交。对了,你刚才说苏卡娜子爵夫人胸部是什么形状的?梨子?还是苹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个人觉得比较像西瓜,尼禄,难道你没有觉得她那对玩意差不多要撑破衣服呼之欲出吗?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有这么大的胸部,奥古斯丁,尼禄反正要写一部骑士小说,这就肯定需要一些贵族夫人如何打发寂寞时光的美妙材料,所以你回来后跟尼禄讲解的时候尽量仔细一些,毕竟这部骑士小说里我是主角。”
两个贵族少爷面面相觑。奥古斯丁瞠目结舌,这个约克敢说我的嘴脸充满了贵族式阴险奸诈?怎么奥古斯丁觉得这位魔法天才也很有奸商和色狼本质。
第二次行走于荷稣复活大教堂,因为一个白昼一个夜晚以及陪同人不一样的缘故,奥古斯丁的心境也不尽相同,教堂内部巨大的空间,大到空旷寂寥,晦暗的光照,狭长的中厅,在烛光中闪烁着的神圣祭坛和圣人受难像,奥古斯丁站在祭坛不远处,仰视着充满悲壮色彩的圣人受难雕塑,如同在脉代奥拉的忏悔地一样,会让人觉得与外面的世界真正被隔绝,在这一刻,只有自己,和上帝。
伊甸盖娅站于镜厅中央,望着年轻的主人,道:“主以仁慈示人,但宽容似乎只会纵容让愚昧的羔羊,于是拜占奥和梵特兰蒂冈亲手制造出了撒旦这位站于上帝对立面的黑暗神祗,但两个教廷也忘了,畏惧带来畸形的崇拜,所以到最后,为了战胜这只亲手孕育出来的恶魔,以及信仰它的众多使徒,教会又种下了两颗黑暗种子。”
奥古斯丁微笑道:“拜占奥教廷的宗教审判所,梵特兰蒂冈教廷的异端裁决所。”
伊甸盖娅轻轻走到他身边,那一头原本打理好的头发毫无征兆地散乱开来,肆无忌惮地飞舞,她将年轻主人拉到身后,望着圣像,冷笑道:“出来吧,这两颗种子成长后发芽出来的畸形果实们。”
第三十四章 分尸
奥古斯丁站在伊甸盖娅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三层祭坛上那枚钉于墙壁上的圣人受难雕像,根据梵特兰蒂冈记载圣人被撒旦在陆地上的化身“敌基督”坎舵瑟檀钉死于骷髅地,奥古斯丁盯着那座充满宗教气氛的古朴雕像,等待伊甸盖娅嘴中“畸形果实”的出现。
身前女人一头黑发在无风状态下疯狂飘舞,朦胧了奥古斯丁的视线,他突然想到一句脉代奥拉圣徒阿乐翰的晦涩遗言——我看到头顶的太阳,她像是一只巨大的金色蜘蛛,浩瀚繁密的金色脉络铺天盖地蔓延于苍穹和大地。
巨大圣人受难像上突然浮现出一只吸血鬼,它一袭黑袍将那张没半点血色的脸庞映衬得更加苍白,站在圣人雕像那颗头戴荆棘的脑袋之上,修长身躯,睥睨一切的自负眼神,这位长生种甚至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伊甸盖娅身后的奥古斯丁。
除此之外,周围墙壁上还攀爬有几只壮硕狼人状态下的异种,其中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狼人嘴中还有一条大教堂某名教士的小腿,四肢利爪钉在墙壁上的它缓缓挪动上下两颚,传来咬断骨骼的清脆咔嚓声,在寂寥的教堂中回声不断,分外阴森。
伊甸盖娅在众敌环视下微笑道:“听说饲养狼人是白蔷薇王朝皇族宠物西陀族的长项,果然不假。不知道眼前这位自恃长生种的畜生是尊贵的伯爵?还是西陀家族四位继承人之一地侯爵大人?原谅我地谈吐矛盾,因为对于血族,我一向视作食物。但对于贵族。我素来报以敬意。”
那只站在圣人头像顶端的高阶血族猛然张开双臂,黑袍哗然扬起,配合着脚下受难像的庄严以及它这幅黑暗画满,奥古斯丁开始理解为什么白蔷薇皇朝有那么多贵妇喜欢自愿充当西陀族的“饲料”,不愧是“贵族中的贵族”,这只英俊的长生种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双猩红眸子俯视着伊甸盖娅,充满磁性道:“钦察-西陀,这个伟大家族中最年轻的侯爵。梵特兰蒂冈的守夜者?哦?你是一位审判者?”
伊甸盖娅轻轻戴上那只镶有金丝的红手套,两根纤细手指轻轻扯了扯紧手套。抬头斜视着西陀家族的侯爵吸血鬼,道:“这位戴着侯爵头衔地白蔷薇宠物,知道你脚下是谁吗?”
奥古斯丁看到这些细小金丝瞬间如金色藤蔓攀附她整只手臂,构成一幅“末日审判”圣洁图案,她那只红色手套上雕绘着的一个类似“奇猹琴螺旋星座”升华版的古怪魔法阵,远比奥古斯丁当年在瑕多丽庄园看到的那几个守夜者红手套要更晦暗繁琐。
“知道。”
钦察侯爵笑道,那张英俊的脸庞透着阴冷气息。一袭宽大黑袍张扬,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手臂上刺破一点,血液滴落于圣像头顶,最终恰好流入雕像眼眶,很满意这个结果的血族盯着他已经知道身份的审判者,“怎么样,要判罚我地渎神罪?我等这种日子等了几百年,也听腻了这套言辞,这位传说中以长生种血液为粮食的审判者。您能否带给我一点新鲜的花样?”
伊甸盖娅微笑道:“对于渎神的逝者,无论贵贱,我都将在亲手埋葬入深渊后,祭奠你们的灵魂。相信我今晚会带给你一个侯爵血族该有的待遇。”
打了个响指,达到侯爵级别的血族示意他饲养的手下可以进餐了。
一头棕灰色狼人迫不及待地从高空墙壁跳跃冲向伊甸盖娅和奥古斯丁,对待猎物的嗜血令它嘴中淌出一连串腥臭唾液,魁梧身躯敏捷而迅速地砸向地面,一头漆黑飘舞头发的伊甸盖娅侧身,再次护在奥古斯丁身前,那只戴有华丽红手套地手臂伸向空中。一个防御魔法阵令人惊艳地瞬间释放,在空中构建成一个坚固的金色水元素“大地指纹魔法阵”,头部和利爪同时砸中魔法阵的狼人颓然落地,无功而返。
就在巨大身躯轰然着地砸出震撼感的同时,空中那座漂亮如锦绣的魔法阵光辉还来不及敛去。狼人正张开嘴巴想要朝这个可恨的人类大声咆哮。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因为一只并不强壮的金色神圣手臂已经从它的嘴中刺透。洞穿它的头颅!
泉涌一般的鲜血顺着那只手臂流淌而下,却不曾让她沾染半点污秽。
抽出手臂,狼人颓然倒地。
就在此刻,除去那只最强健地狼人领袖似乎依然在回味荷稣复活大教堂修士的肉味,其余三只狼人都几乎同时扑向这只似乎不同于寻常弱小人类的猎物,奥古斯丁并不是它们的首要目标,在它们看来解决掉这只异端裁决所的猎物,瘦小地奥古斯丁便是大餐后地水果甜点。
奥古斯丁站于大厅,看着伊甸盖娅那只在烛光中愈发璀璨的金色手臂竟然五指如钩,硬生生钩入一头狼人地头颅,狠狠一甩便飞出去砸断一根荷稣复活大教堂极富特色的科洛道式柱子,在这个瞬间,她脚下竖起十七根土元素,勾出一个珐特岛石头阵的轮廓,浑厚的土元素抵挡住另外两头狼人的凌厉攻势,虽然说几乎瞬发的改良版土元素砝特岛石头阵无法刺透这两头狼人的身体,但足够让她再次占据主动,让白魔法师和圣堂武士都头痛的狼人坚固皮肤在伊甸盖娅那只手臂面前,就如初生婴儿肌肤,指甲轻轻一划,便能渗透。
看着一只空中腾跃的狼人被伊甸盖娅一记华美手刀切成两半,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的奥古斯丁神色刻板,这种表情在罗桐柴尔德家族是极少出现的玩意,对于不太了解紫曜花徽章的那只侯爵吸血鬼来说他很想当然地理解为这个年轻贵族的战战兢兢。
它玩味地审视着神圣帝国大家族内的年轻短生种,面对强者,即使自负如它,也会畏惧,就像面对西陀那位超脱于家族禁锢的亲王级长老,虽然这位大人已经沉睡三百年,每次家族朝圣看到那具圣棺的时候钦察也会不由自主流露出敬畏。
钦察侯爵仰头,望着透过窗户的月光,一点都不心疼第三只狼人被那位教廷审判者分尸,喃喃道:“力量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比处子血液还要让我陶醉的东西。”
就在伊甸盖娅解决掉第三只西陀“宠犬”的时候,最具危险性的狼人领袖终于出手,它的目标是奥古斯丁!
此刻已经与奥古斯丁偏离一段距离的伊甸盖娅眼神一冷。
大教堂的大理石华美地板被这头巨狼踩出两个坑,足以将人类分尸成五六块的爪子闪电抹向奥古斯丁,它那双嗜血的眼眸不夹带一丝怜悯,在狼人的世界,只有臣服和征服,以及这期间的屠戮和驯养,绝对没有同情这样被狼族唾弃咒骂的累赘。
嗤。
鲜血爆溅。
敌人血液绘成的图案最动人,这一点是它们与血族几点稀罕的共同点之一。但让狼人愤怒的是它看到一张倨傲的脸庞和一双冰冷的空洞眸子,低头,这个该死的审判者竟然挡下了它的攻击,而且那烦人的古怪金丝缠绕下使得那一爪没有成功割碎她的身体,几乎是一瞬间,它的另一只巨大利爪便划向她的脑袋。
狼人那张狰狞的脸庞突然露出一种惊骇表情,因为这个已经解决掉三只同类的女性人类竟然一只手便格挡住它的那一爪,那只不曾戴有红手套的纤细小手在狼人看来实在太过渺小,而从头到尾神情一直如同死灵法师那般冷漠的教廷审判者突然露出一抹愤怒,那头纷乱飞舞的诡魅黑发猛间然如同钢针一般插入它身体,显然她是在愤怒这头狼人对奥古斯丁少爷的偷袭。
“咀嚼荷稣复活大教堂修士的味道如何?”
伊甸盖娅冰冷道,被头发刺成一只刺猬的狼人血液虽然没有喷泉一般涌出,但在这种渗透下流出的份量也相当可观,苦苦挣扎只能带给它更大的刺骨疼痛,那一头仿佛充满暴戾气息的漆黑头发充满生命地将狼人头颅“递给”主人。
她两只手分别按住它的两颚,那双近距离观察下便会发现她没有瞳孔的诡异眸子比它主子的猩红眸子还要恐怖。
喀嚓!
这头巨狼的头颅竟然被她硬生生扳成两半,鲜血夹杂脑浆,流淌一地。
第三十五章 行走于黑暗的使徒
收回头发,伊甸盖娅整理了一下那只红手套,不再去看令人作呕的狼人尸体,盯着依旧站在圣像头顶的钦察侯爵,冷笑道:“对待异端,唯有裁决,才能让堕入歧途的傲慢者醒悟自身的卑微和污秽。”
并不惊慌的钦察侯爵闭上眼睛轻轻嗅了一下,睁开眼睛,瞥了眼奥古斯丁,再凝视着伊甸盖娅,一脸惋惜道:“竟然没有闻到处女的芬芳,难道说您将无比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了这个卑微的短生种?初拥是何等的神圣,您实在让我很失望,漂亮的审判者,您亲手糟蹋了一杯美酒。裁决?你才是真正的傲慢者,接下来我便替你引见一位史诗大陆上的正统裁决人。”
这个时候,一连串轻灵叮咚声响起。
黑幕中,走出一个男性修长身影,唯有胸口的那两串十字架项链璀璨夺目,依稀可以看到他身穿一袭与梵特兰蒂冈截然不同的教袍,声音便是这位神秘教士走路时两枚十字架清脆敲击造成,奥古斯丁眯起眼睛,那两枚十字架在胸口划出的弧度似乎有点刺眼。
他在司若潘府邸听到那位子爵夫人说过西陀这次取得了“卜列颠明修会“的支持,就像梵特兰蒂冈曾经会派遣教父作为督主教在白蔷薇皇朝布道,拜占奥教廷也会有各色修士教众来到神圣帝国宣扬教义,这是两个帝国默认许可的行为,而卜列颠明修会作为拜占奥教廷六大教团之一,是神圣帝国内最大的拜占奥教廷分支,迪米特告诉他卜列颠明修会中有个类似宗教审判所的秘密机构。叫做“黑暗使徒”。不同于宗教审判所和异端裁决所数以万计地繁多成员,这个机构永久性只有七名成员,四个元老加上三名“行走于黑暗”地“使徒”。
胸前戴有两枚十字架项链的卜列颠明修会神父站于烛光与黑暗交界处,依旧看不清脸庞,但他手中有本雕刻有白蔷薇王朝雪白蔷薇国徽的经书。
奥古斯丁轻声道:“你的伤势?”
再度守在他附近的伊甸盖娅摇头柔声道:“这点小伤没有关系,少爷。”
奥古斯丁沉默,他知道伊甸盖娅体内的交织神圣与禁忌的血液会让她的伤势急速痊愈,但这不代表可以抹平创伤带来的疼痛。
钦察侯爵大笑道:“我知道你们梵特兰蒂冈的守夜者守候在大教堂周围,但我考察审定过你目前手上成员实力地总当量,顶多就是双方持平。但别忘了,我还有卜列颠明修会使徒这张王牌。我甚至听到了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我这边倾斜的美妙声音。”
伊甸盖娅并没有理会这位“年轻”吸血鬼侯爵的自我陶醉,她只是凝望着那个还不下的钦察展开那对比黑袍还要宽大的巨大蝠翅,露出獠牙脸色狰狞地仰头望向这位陌生“客人”。
那只能够蒙蔽过钦察侯爵的长生种自然是奥古斯丁的黑暗仆人,迪米特侯爵,只是十三种族中强大到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够单独对抗六七支种族地瑟特斯家族继承人。地确不是喜欢充当白蔷薇皇朝王室和大贵族们“宠物”的西陀家族继承人所能媲美。同样是侯爵,此刻接近公爵水准的迪米特绝对压过属于“年轻侯爵”的钦察。
在奥古斯丁少爷面前从来都是优雅谦恭的迪米特此刻面对这只后辈的挑衅,终于绽放出一名瑟特斯家族尊贵继承人的可怕威严,几乎笼罩整个大厅的恢宏蝠翅一下子张开,猩红和莹绿眸子同时绽放光彩,雪白尖锐的獠牙比钦察足足长出三分之一,这位侯爵的嘶吼令整座大厅都撼动起来。
钦察侯爵也爆发出所有潜能来对抗这只陌生而危险长生种地威严,两只侯爵级血族的吼叫让荷稣复活大教堂不停颤动。
奥古斯丁今晚的神情除了当着钦察侯爵“调戏”伊甸盖娅的轻佻,基本上都是此刻略带僵硬的古板,轻轻吐出一句。“谁能想象我这颗在这群强者眼中似乎并不起眼的棋子会掌控天平的走向?”
钦察侯爵突然意识到不妙,大教
第三十六章 谁才是谁的猎物
奥古斯丁并没有匆忙离开留下一地尸首的荷稣复活大教堂,而是来到烛光照耀下宛若璀璨银河的奇妙镜厅,13扇平滑镜子,13盏水晶吊灯,以及17面落地玻璃窗户,这其中是否有特殊寓意?奥古斯丁蹲下身,研究地面上一个他回到脉代奥拉神学院后翻遍魔法书籍都搜寻不到的玄奥图案,这是一个类似占星术中黄道十二宫集合体的复杂图形,在巫婆熏陶下对几何拓扑学和檀伽玛星相颇有心得的奥古斯丁这一蹲就蹲了将近一个时辰。
回到大教堂的伊甸盖娅看到迪米特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站在镜厅边缘,安静望着这位贵族少爷时而皱眉时而恍然,最后他还要了鹅毛笔和墨水以及一叠羊皮卷,然后仔细临摹起这幅与荷稣复活大教堂一样古老的图案,时不时从嘴中冒出一些“马费伦敦猜想”“四色问题”以及“哥尼斯堡13迷宫”这类连迪米特都不曾听闻的晦涩术语,等到趴在地上绘图的奥古斯丁终于肯起身,又花去大概两个钟头,捧着一叠羊皮卷,心满意足的奥古斯丁舒了口气,咧开嘴笑道:“接下来就让忏悔地的那群老家伙头痛去。”
迪米特和伊甸盖娅会意地相视一笑,果真是个连司祭教袍都遮掩不去一身罗桐柴尔德家族传统的贵族少爷。
奥古斯丁站起来,揉了揉无比酸涩发麻的大腿,捧着羊皮卷,没来由想到那个神秘巫婆,自言自语道:“她揭开谜底的把握会不会更大一些?”
伊甸盖娅柔声道:“奥古斯丁少爷。荷稣复活大教堂至今还保存有失而复得的大教堂规划羊皮图纸。这份资料会不会对您有所帮助?”
奥古斯丁一拍脑袋,惊喜道:“伊甸,这是个好主意!”不过随即疑惑问道:“这份羊皮图纸地珍贵性虽然比不上好几百年不曾露面地三圣王骨盒,但也不好轻易查阅吧?”
伊甸盖娅走到奥古斯丁身边,蹲下身子,替他揉捏还有些微麻的小腿,抬头微笑道:“奥古斯丁少爷,今晚不仅西陀家族的继承人,连卜列颠明修会的黑暗使徒都出现了,而且大教堂外我们异端裁决所也付出了四名成员牺牲的代价才消散这场由拜占奥教廷策划的丑陋阴谋。这样一场有预谋的艰苦战役,怎么可能不会丢失一两样宝贵的东西呢?”
再度笼罩于黑袍立于镜厅角落的迪米特轻轻感慨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长生种为什么会败给短生种了。”
奥古斯丁愕然,随即大笑,蹲下来捧着伊甸盖娅的脸庞狠狠亲了一口。
伊甸盖娅继续道:“等少爷您慢慢阅览完这份羊皮图纸,还可以交给我,由我说作是您千辛万苦追回这份东西再递给异端裁决所,有位巨头很早就对这份资料感兴趣。但荷稣复活大教堂被牧首圣庭视作禁脔,所以对您来说,这份羊皮图纸比一具侯爵吸血鬼尸体要更有价值。至于那位异端巨头是否愿意把它还给荷稣复活大教堂,那就得看那位大人物地心情了,这些反正少爷您已经不需要操心。”
奥古斯丁起身,拍了拍身上微末灰尘,捏了捏随他一同起身的伊甸盖娅的绝美脸蛋,微微踮起脚跟在比他要高一些的“审判者大人”耳畔玩味道:“晚上回司若潘子爵府邸,我好好奖赏你。”
某位很多余的家伙识相地将身影彻底敛入黑暗。
奥古斯丁先回到司若潘府,伊甸盖娅去取羊皮图纸和安排守夜者部队都需要时间。苏卡娜夫人看到一脸倦意的奥古斯丁也很识趣地没有过多询问,在确定审判者大人顺利解决了这起可大可小的阴谋后,这位成熟美貌地子爵夫人重重松了口气,这场牵动了整个西北大教区守夜者部队的战役往大便是一起拜占奥教廷对梵特兰蒂冈的挑战,但往小便是白蔷薇王朝西陀家族旁支的骚动,她只是一枚审判者大人的棋子,而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再强势也只是教廷顶端那些老人巨头们的棋子,这不是她可以预料揣测的事情。
子爵夫人惋惜地把奥古斯丁送到布置奢华的卧室,虽然说这位贵族少爷身体不算强壮健硕,可对她这个年龄的贵妇来说。男人在床上地持久力比脸蛋和身材都要重要得多,只可惜这个年轻司祭的性取向有点不同寻常,否则丰腴身子熟透了的子爵夫人一定不介意帮奥古斯丁少爷做些暖暖被窝什么之类的香艳事情。
再美味的七鳃鳗鱼卵,有她胸口那对优雅走路都要忍不住摇晃颤悠的丰满**好吃吗?
答案不言而喻。
只可惜子爵夫人觉得自己就像是很不走运地碰到了一个不吃鱼类的食客,这很让人沮丧。
奥古斯丁微笑道:“夫人。能否帮我拿些点心。晚上那餐七鳃鳗鱼卵勾引了我的食欲,现在再一想。又有些饿了。”
奥古斯丁是真的饿了,可这听在喜欢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的子爵夫人耳朵里,竟有了种挑逗意味,连最伟大地吟游诗人都隐讳说了年轻贵族的头衔是女人的最猛春药,在这种灯光昏暗的寂静夜晚,每天到这时候身子便有些骚动不安的苏卡娜夫人怎么可能圣女一般心如止水。她水润媚眼瞟了一下奥古斯丁,然后扭着那丰满臀部转身去替他拿甜点,或者她已经暗地里把自己当作最大地点心了,在帝国,与罗桐柴尔德家族这样大贵族地继承人有一晚质量上佳的鱼水之欢,这绝对是贵妇间秘密讨论时很值得炫耀地一笔谈资。
奥古斯丁不是个约克这样懵懂清纯的好孩子,子爵夫人这一记肆无忌惮的媚眼透露了足够丰富地暗示。
怎么办?
装作一个正直司祭道貌岸然地拒绝这次挑逗勾引?恐怕这个苏卡娜夫人背后一定会冷笑吧,想来她也知道了书房内地“动静”,不过今天晚上已经有某项“义务”在身的奥古斯丁没有那个精力去开垦子爵夫人这块肥沃田地。所以等她端着盘子来到卧室。奥古斯丁在吃完点心填饱肚子后并没有做出饿虎扑羊的举动,望着媚眼如丝的美艳熟女,只是谈心一般笑道:“夫人,您是如何成为守夜者黑手套的?”
也许是提到守夜者,使得这位春心荡漾的贵妇联想到了眼神清冷的审判者大人,她的欲火不知不觉淡去了几分,坐在奥古斯丁对面的椅子上,微笑道:“因为我丈夫是一名虔诚的裁判员,作为妻子,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地秘密后。对丈夫来说成为其中一员无疑是最安全的决定,您说呢?奥古斯丁少爷,您能理解一个男人生怕睡在床畔的妻子泄密吗?”
奥古斯丁察觉到她眼中细碎的哀怨,再次戴上面对忏悔地那些老家伙的真诚面具,以一个近似聆听忏悔的神父身份道:“不能,丈夫应该尊重妻子的忠诚,这才是牢固婚姻地基石。”
这种冠冕堂皇的言论似乎恰巧击中对面那位寂寞贵妇的软肋。眼神更加哀伤,轻轻叹息,凝视着这个谈吐不如索菲亚城上了年纪神父那般刻板的尊贵司祭大人,道:“那些骑士小说忘了告诉我们其实结婚后,世人眼中的美好如童话故事的婚姻也许会演变成一场痛苦的舞蹈,也许在子爵眼中,我已经从一个天真纯洁的少女堕落成为一个世故的少妇,整天就知道跟他争风头、对抗和争吵,奥古斯丁少爷,您很难体会与一个对自己充满猜忌和怀疑的丈夫相处。对一位大部分时间必须独立管理整个家族地女人来说是多么的艰难。”
奥古斯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其实他心里觉得对于一个肯与只见了一面的司祭上床的贵妇,再艰难的夫妻生活也没什么,这个世界连三条腿的蛤蟆都能找到,更何况是三条“腿”的健硕男人,奥古斯丁含有深意地瞥了眼苏卡娜夫人那对丰满双峰营造出来的深邃乳沟。
很敏锐捕捉到这点的子爵夫人特意挪了一下位置,仅仅是这样一个细微动作,便让她被约克称作“撑破衣服呼之欲出”的胸部抖动不止,而难得地是她脸上依旧保持一名体面贵妇该有的优雅气质,真是个懂得将自身优势发挥到极致的尤物。奥古斯丁内心如此评价,只是他这段时间在伊甸盖娅身上得到了充分满足,否则这种不需要如何负责的熟女贵妇很适合做个发泄对象,略微遗憾语气道:“夫人,时间也不早了。审判者差不多该回到子爵府。”
苏卡娜并不笨。没有丝毫犹豫地优雅起身,准备告辞。奥古斯丁将盘子递还给她的时候在她手心轻轻抹了一把,两人相视一笑,很快移开视线,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对再纯洁不过地男女。奥古斯丁眯起眼睛柔声道:“下次来索菲亚,不知道公务繁忙地子爵是否依然像今天这样身在外地?”
“谁知道呢。”苏卡娜低下头,秋波荡漾的子爵夫人仿佛第一次与情人约会那般心如小鹿乱撞,行礼后端着盘子转身退出房间。
精心演戏完毕后地奥古斯丁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自嘲冷笑:“谁才是谁的猎物?”
奥古斯丁没有想到闭上眼睛冥想后竟然一觉睡到天亮,等到醒来的时候才看到伊甸盖娅那张绝美的脸庞,这位身份多变的审判者坐在床头,床畔放着一大堆荷稣复活大教堂的羊皮图纸,还有一枚造型古怪的骷髅石雕,奥古斯丁靠着枕头有点尴尬道:“怎么不叫醒我?”
她柔声道:“我也是刚到子爵府,追捕卜列颠明修会的切割者耗费了太多时间,我获取羊皮图纸后一支守夜者巡逻队伍发现了目标,一直追到索菲亚城外的一座庄园,可惜只是双方受了点伤,如果要强行留下他。恐怕我整个西北大教区的红手套部队要受到重创。这支部队是我的,不是异端裁决所地,更不是牧首圣庭地,但将来肯定是少爷您的。”
奥古斯丁轻声问道:“受了点伤?”
伊甸盖娅微微一笑,没有出声,早就发现她坐姿有点诡异的奥古斯丁褪下她的衣服,一道触目惊心的深刻划痕从肩部斜割向腰间,以她身体的痊愈速度到了早晨尚且如此恐怖,那当时是怎样激烈血腥的残酷战斗?这恐怕才是她不肯过早到达子爵府的真正原因。
只需要做个不一样些的贵族少爷?
别忘了,这是从一位同时拥有三个尊贵姓氏的母亲嘴中说出地话。
奥古斯丁轻柔搂过伊甸盖娅。那双能够在脉代奥拉老迈修士面前流露虔诚神色能够在苏卡娜夫人面前透露含蓄**的眸子,此刻并没有露出些温暖或者惭愧的情绪,只是一种看上去很淡的情感,道:“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从女人背后到众生之上,就算瘸了拐了,我也要爬到那个位置。”
伊甸盖娅将头轻轻枕在奥古斯丁胸口。今天这并不是一个宽阔的胸口,但她相信总有一天,这个胸膛能容得下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黑暗权柄。
她很快就要带着钦察侯爵的尸体启程回异端裁决所禀告这个事件地详细内容,奥古斯丁没有留恋不舍,起码脸上没有透露出半点。
回到布鲁图神学院,尼禄和约克似乎听说到一点晚上在围绕荷稣复活大教堂的厮杀,这两个家伙也都不是傻子,没有满脑子只会联想到奥古斯丁在苏卡娜子爵夫人鹅绒大床上翻滚的淫秽场景,见奥古斯丁并不愿意多说,两个同龄人也就懒得追问。与塔梅廊一样,荷稣复活大教堂也对外宣告近段时间需要内部维修,这让尼禄和约克极其郁闷。
乘坐那辆罗桐柴尔德的马车返回红玛瑙平原,在终于能够张望到品杜斯山脉的一个清晨,一路上言语不多的奥古斯丁笑道:“约克,尼禄,品杜斯山脉有种婆罗白头鹰,很适合做大型猎鹰,就是极难饲养成功,先前答应过要给约克抓只雏鹰养着玩。尼禄,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如果运气好碰到一窝就多带一只出来。”
在帝都也玩过一些鹰隼狩猎的尼禄还真没自己饲养过猎鹰,顿时来了兴致。
马车在山脉脚下等待,奥古斯丁拒绝了尼禄和约克的陪同。一个人深入山脉腹地攀爬一座品杜斯山脉主峰。他知道婆罗白头鹰喜欢把巢安在最高峰,也是最险峻的地方。
漫长地等待。抬头看了眼太阳,约克有点不耐烦道:“需要这么久吗?”
尼禄解释道:“我听家族一些驯鹰人说过,捕捉猎鹰是件很冒险的事情,特别是一些大型猎鹰的雏鹰。”
一直沉默不语的堂吉诃德沉声道:“在白蔷薇皇朝,对贵族来说一只婆罗白头鹰雏鹰是一样最值得炫耀的礼物,品杜斯山脉的白头鹰品质最佳,但想象一下吧,两位少爷,攀爬比脉代奥拉还要险峻巍峨几倍的山峰,还要抵挡愤怒成年鹰群的撕咬,这并不是一名骑士愿意去做的事情,起码我更愿意在冰天雪地挨冻,也不想悬在半空中被成年婆罗白头鹰当作靶子。”
约克沉默不语。
从早上一直等到黄昏,尼禄和约克才等到步履蹒跚的奥古斯丁走出山脉,浑身灰尘,头发凌乱,还夹杂有抓痕,当然,他成功带回两只雏鹰。
想要从凶悍无比地婆罗白头鹰守护下从高峰石崖间成功抢夺雏鹰,需要实力,胆魄,还有必不可少的运气。
看来命运女神喜欢这位一不小心将紫曜花徽章坠入深渊的年轻司祭,否则就不是徽章,而是这位贵族继承人了。
奥古斯丁本来完全不必吃这个苦冒这个险,可是这趟出行,让他觉得这样做值得。
约克捧着其中一只雏鹰,望着并没有用哪怕一句话来描绘这次捕猎如何艰辛惊险的奥格斯歌城贵族少爷,道:“奥古斯丁,以后我和尼禄一样,那份小牛肉晚餐也送给你。”
他只是个沉醉魔法的平民子弟,根本不懂得运动华丽辞藻来向一位贵族效忠,但对他来说,那份小牛肉晚餐就是这些年在脉代奥拉神学院除了魔法书籍之外最诱人地珍贵事物。
第三十七章 谁会如我头顶这个太阳?
“鹰能认人,尤其是好鹰,像这类婆罗白头鹰,但是你如果想要鹰像狗一样忠诚温顺,没戏,鹰是桀骜神俊的灵物,要像狗,就不是鹰,是鸟了。”
这是奥古斯丁对约克和尼禄的讲述,这两个家伙回到脉代奥拉后所有空闲时间就全放在各自的婆罗白头雏鹰身上,这段话其实不是奥古斯丁原创,是前世长白山一位老猎人私下聊天时的感慨,在真正驯养金雕后,奥古斯丁算是切身体会这一点,此时看着约克和尼禄按照他所教的法子“捞水”,看到约克听到他的话后似乎有点泄气,笑道:“不过鹰只要是从小养的,肯定亲近主人,普通的鹰种一旦喜欢黏人,会变得太软,基本上不会做什么,例如捕猎,因为它们不会自净,不会跟同类交流,但婆罗白头鹰之所以被帝国和白蔷薇王朝的广大贵族看中,就是这类羽禽既有一般雄奇鹰隼的桀骜不驯,也有它们不具备的亲人,当然前提是像你们这样从窝里掏出来,会独自飞翔的稍大婆罗白头鹰不管如何饲养都不会亲人,你们运气不错。不过人和鹰,说到底,还是降伏和征服的关系,没有别的,以后等你们带着它们出去捕猎就知道这门活儿不简单。”
尼禄的手满是老茧,这不是抄写经书抄出来的,而是按照奥古斯丁的法子给雏鹰喂水喂出来的,这个法子被奥古斯丁称作“捞水”,就算是精通玩鹰的庞培少爷也没听说过这个养鹰的方式,奇怪问道:“奥古斯丁,帝都养鹰好像都是肉蘸水或者鹅毛笔沾水喂养鹰隼,其它地方好像也差不多。可就是没听说你这个捞水。你该不会是特意让我和约克吃点苦头吧?”
约克就刚被鹰喙啄出一条血痕,强忍疼痛的他一听到尼禄的疑惑,立即瞪向奥古斯丁,后者略带着幸灾乐祸地神情理直气壮解释道:“你们可别小瞧了这个捞水,这种法子养出来地鹰肯定比尼禄所说的那些方法更神勇亲人。不吃点苦,就想熬出一只出类拔萃的猎鹰?尼禄,这就像老贵族不花几袋子凯撒金币就想爬上澳梅科城某朵白蔷薇的天鹅绒大床一样,做梦。”
尼禄和约克养鹰都是门外汉,听到这个解释也就不再多话,约克有点担忧道:“奥古斯丁,很快就要冬天了。这两只鹰到时候怎么办?”
奥古斯丁笑道:“没事。这鹰是热物,不怕冷,别说塔梅廊城,就算是卡妙帝国,这种婆罗白头鹰稍微有点膘的都可以直接扔在外边养。等这两只小家伙羽毛丰满了,能打猎了,有机会跟塔梅廊贵族们那些鹰隼比较一下,你们就知道这捞水养出来地婆罗白头鹰绝对要比不捞水的要打猎的远。”几位捧着经书路过一旁的老迈修士看着三个年轻孩子蹲在地上嘀咕,都是微微一笑。脉代奥拉神学院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有成员养鹰,为这事情某些个勃然大怒的古板大人物还特意讨论过这件事情,最终传到闭门写书的红衣大主教耳朵里,这位院长大人走出门后轻轻一句“圣徒阿乐翰说过等我逝去,要像鹰一样守护脉代奥拉上空。以后我也一样”便压下了所有沸沸扬扬。
这一天清晨做完祷告。奥古斯丁依然按照老规矩来那棵铁拔翁树下进行骑士训练,如今尼禄已经代替铁拔翁树成了奥古斯丁的靶子。因为奥古斯丁知道要是再练下去指不定哪天这棵圣徒阿乐翰亲手植下地“圣树”就会折断,尼禄站在树下,奥古斯丁急速挥枪,每一次都在离尼禄身体毫厘处停下,只要出现一点误差再靠近一点,尼禄这位庞培大少爷就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奥古斯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要主动提出这个建议,这样一来,他地每一枪便都需要倾入所以注意力,几乎需要往常的双倍耐力,每一次训练尾期,他的枪便会下意识离尼禄的身体越来越远,因为精疲力竭后他对自己的把握能力就越来越弱,尼禄每次做靶子的时候都一脸微笑,奥古斯丁纳闷这个家伙是不是有受虐癖好,他和这位大家族继承人谁都不确定下一枪是不是会出现手误,总之尼禄的这个疯狂提议让两个人逐渐产生了一种近似于“畸形”的信任感。
今天,约克竟然也来到铁拔翁树附近,看着两个伙伴的癫狂行为,不知道是在感慨奥古斯丁地肆无忌惮还是震惊尼禄的悍不畏死,那呼啸成风的一枪劈刺或者拔撩下去,可不是婆罗白头雏鹰的鸟喙能够相提并论。
大汗淋漓的奥古斯丁终于收枪,大口喘气,约克跑到尼禄身旁,胆战心惊问道:“尼禄,你不怕?”
尼禄呼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道:“你摸摸我衣服,一身汗,你说我怕不怕?”
约克瞧怪物一般盯着尼禄,道:“那你还自找苦吃?”
尼禄笑道:“这就是你们平民地好处了,与贵族相处,不管是朋友还是政敌,尤其是与皇室相处,难免一惊一咋,你们很难想象地突变状况对我父亲那样的贵族将军来说平常得像是呼吸,他告诉我一头最优秀地猎豹,需要时刻肌肉紧绷,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要睁开一只眼睛,我来脉代奥拉,不想失去这种习惯。”
约克一脸匪夷所思,尼禄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你是我朋友,我才告诉你这个。”
奥古斯丁把铁枪插入石缝,平稳一下呼吸,微笑道:“约克,你啊,就安心做个魔法师,你在脉代奥拉比不得帝国皇家魔法学院里的魔法天才,他们有阅读不完的魔法书籍和挥霍不尽魔法材料,等我和尼禄走出脉代奥拉,会帮你解决这个难题的。”
约克咧开嘴笑道:“要不等你们的子女出生后,我做他们地私人魔法老师。”
尼禄搂着约克地肩膀哈哈大笑道:“约克。我告诉你。以后一定要让奥古斯丁这家伙做我们子女的教父,准没错。我敢断言你眼前这位年轻司祭不出十年就可以成为神圣帝国最年轻的大司祭,等我们的子女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说不定奥古斯丁已经变成帝国司祭长。”
奥古斯丁抹了把汗,道:“尼禄。我会学教父,一辈子只收两三位教子,现在已经有个英诺森,所以你们以后让你们妻子给我少生点。”
不远处苍老笑声传来,温暖而和蔼,是红衣大主教伊耶塔,借着星光。看得出这位院长双鬓愈加灰白。他来到三个年轻人跟前,望向约克问道:“约克,怎么今天也来这里了?”
约克是个不善于撒谎的虔诚教士,恭敬道:“院长,因为今天是牧首开始选举地日子,我睡不着。”
听到“牧首”这个沾满神圣气息的词汇,尼禄本能地望向他的教父,奥古斯丁则是轻轻叹息了一下。
老人神色怡然,来到一块格外凸出的石崖边缘。仰头眺望星空,喃喃道:“坐于教皇和牧首宝座上的那两个人,真的是尘世间距离上帝最近的人吗?”
不管是拜占奥教廷地教皇还是梵特兰蒂冈教廷地牧首,都能够制定或废除教会法规,指定人员组成教廷。创立教区。任命主教,唯一也是最大的区别就是教皇“在伦理和信仰上永无谬误”。似乎仅仅这一点,便使得拜占奥教皇凌驾于梵特兰蒂冈牧首之上,成为使徒扑克牌的“白皇帝”,但其实造成拜占奥教廷的强盛和梵特兰蒂冈教廷的相对孱弱,原因众多而繁琐,足够让最渊博的神学家和史学家终其一生来撰写阐述,但就表面而言,牧首,仅仅是神圣帝国的牧首,教皇,却是整座史诗大陆的教皇。
不管如何,对跻身史诗大陆四大强国之一的强大神圣帝国来说,牧首,便是整个帝国地精神之父,是“唯一不曾被拜占奥教廷玷污的圣洁之地”上“最大的教父”,虽然这其中不免夹杂了某些个桀骜大贵族的腹诽和鄙夷。
今天,注定是朱庇特城最扣人心弦的大事,今天注定各种拍卖行会失去往日里一掷千金地贵族身影,注定莺歌燕语美人旖旎地“沙龙”妓院生意惨淡,也注定了各个大小贵族屏息凝神,将所有思绪都牵扯到那座洁白宏伟的建筑,牧首圣庭。
牧首圣庭圣博多禄大广场,挤满了虔诚教徒,密密麻麻,足够让人在众人头顶或者肩膀上安稳前行。
一袭华贵曳地地红色教袍,圆顶帽子,除了呆在脉代奥拉的伊耶塔,整装正襟的七位红衣主教做完弥撒后,带着身后将近四十位来自朱庇特城以及各个郡省的都主教和特地从国外召唤回来的督主教,由“青铜门”进入牧首圣庭的阿奎那圣谷教堂。
这支代表整个梵特兰蒂冈教廷的神职队伍缓缓进入教堂,他们将分别住入与世隔绝的密室。
一位红衣大主教来到大教堂门口,驻足停下,他便是东部大教区的负责人摩诺法蒂,这是他近十年第一次走出昏暗神学院,如果不是与他一般年迈的牧首大人到了灯枯油尽的生命尽头,恐怕这位经院哲学执牛耳者依旧不会离开那座古老神学院,他有点吃力地睁开看起来混浊不堪的眼睛,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双手插在宽大红色教袍袖子中,怔怔出神。
另一位红衣大主教见到这个情形,也停下脚步,来到摩诺法蒂身旁,他看上去比较年轻,但也是位花甲之年的古稀老人,陪着摩诺法蒂望向天空,任由督主教和都主教们从阶梯上率先进入阿奎那圣谷大教堂大门。
依然望着太阳的摩诺法蒂缓慢开口道:“梵特兰蒂冈教廷史上记载第一个踏入大教堂的主教,一辈子都成为不了牧首,圣本尼第,这一次,是谁?”
另外一位老人微笑道:“是南部的那位,柏拉图斯鸠,本来如果伊耶塔参加,我觉得第一个会是伊耶塔。”
圣本尼第,便是北部大教区的红衣大主教。
摩诺法蒂的嗓音带着老态的沙哑,绝非洪亮,似乎他的年轻已经葬入深渊,兴许是阳光刺目的缘故,老人眯起眼睛,袖中的双手挪动了一下,仿佛自言自语道:“我年轻的时候,看不透离我只有一个位置那么远的哲罗姆,后来等我老了,我发现又看不懂几年前还是一袭督主教袍子的伊耶塔,这对师生,恐怕才是梵特兰蒂冈教廷真正的教士。”
圣本尼第笑道:“我可看不懂很多人,您当然也是其中一位。”
摩诺法蒂眯着眼睛瞥了眼身旁同样身份尊贵的红衣大主教,道:“戴着贵族式面具的阴谋家,我不去看,身着一身沾满异端和敌人血液铠甲的野心家,我也不去看,披着一件圣洁教袍与撒旦为伍的教徒,我不去看,所以我看不懂的人,自然比你要少。”
圣本尼第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步向教堂,走出几步后,转身道:“听说如今伊耶塔也有了个继承衣钵的弟子,叫奥古斯丁,您应该听说过吧?”
摩诺法蒂轻轻点点头,重新望向天空,道:“那个孩子,离我们还远了点,现在有个孩子恐怕才是未来几年神圣帝国和梵特兰蒂冈最耀眼的星辰。”
圣本尼第笑道:“您是说拿破伦,牧首大人病床边唯一伺候着的平民孩子?”
摩诺法蒂喃喃感慨道:“一位牧首,八位红衣大主教,四十多位都主教和督主教,便是几百名教子,贵族的,平民的,跋扈的,城府的,阴谋的,虔诚的,谁会最后如我头顶这个太阳,耀眼而唯一?”
第三十八章 小角色,大巫婆
)圣博多禄大广场,拥挤不堪,从神圣帝国各个郡省涌入帝都的信徒都聚集在阿奎那圣谷教堂的“青铜门”外,默默做着祈祷,这已经是梵特兰蒂冈教廷高阶大主教们进入教堂后的第六天,大教堂顶端的烟囱依旧没有冒出白烟,这意味着牧首尚未选举出来,按照梵特兰蒂冈的教史规定,每次牧首选举投票结果出来后烟囱都会冒一次烟,如果是白烟,但说明一名新牧首已经诞生,如果是黑烟,整个神圣帝国便需要继续等待。
在主脚下,没有贵贱,所以广场上除了平民农奴,也有大批顶着贵族头衔戴着荣誉勋章的上流人物,像距离青铜门最近的那些个小***中就有被教廷誉为“虔诚者”的理查德亲王,以及被帝国将军们相当器重的叔本华王子,还有类似果雨家族家主儒贝尔侯爵这样与教廷交好的大贵族,甚至连庞培和克拉苏这样以傲慢著称的家族也有成员来到广场。
这些贵族中不乏年轻人,甚至有远在脉代奥拉的奥古斯丁都熟识的人物,君士坦丁和阿佛洛狄,北奥武符与安心蛰伏于奥格斯歌城的罗桐柴尔德截然不同,这个随着“圣战”愈演愈烈而在帝都愈发活跃的地方性家族逐渐赢取更多大人物的视线,其中来到皇家魔法学院深造的北奥武符家族继承人君士坦丁功不可没,与这位才华惊艳的弟弟一样,阿佛洛狄来到帝都上流交际***后,也掀起了不小的轰动,神圣帝国从来不缺头衔高贵脸蛋漂亮的名媛淑女。但一个强势到让叔本华王子都不得不收敛自负锋芒去苦苦追求的贵族美人,无疑是比泥潭还要浑浊地帝都上流***里的一股清流,至于这股清流何时会被污染,帝都贵族们都在拭目以待,反正把美好的事物碾碎,把漂亮的东西敲破,这便是金字塔顶端那群无聊的大人物们最大乐趣。
君士坦丁和阿佛洛狄今天是随着杜兰特家族的几个继承人一起来到广场,杜兰特家族与北奥武符家族世代交好,每一代双方都会缔结几起政治婚姻。阿佛洛狄来朱庇特城的初衷本是见一见杜兰特家族的拉斐尔少爷,只是期间叔本华王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插了一脚,让原本比较清晰的形势微妙起来,君士坦丁轻声道:“姐姐,叔本华王子虽然比罗桐柴尔德家族地那个窝囊废英俊一点,也要更有能力一点。但我听说这位外表上没半点心机的其实根本就是一条毒蛇,我见过他一面,确实让我很不舒服,据说东南玛敦郡异端都把他称作刽子手。”
阿佛洛狄面无表情道:“刽子手?我能不能这样理解,玛敦郡的异端们对这位皇室骑士的诋毁就是另一种赞美?”
君士坦丁盯着这位愈发动人的姐姐,然后望向青铜门。微笑道:“姐姐,我知道你对这个王子也不感兴趣,你的猎物是那位。其实说心里话,拥有纯正皇室血统地叔本华王子也好,青铜门外那个平民出身的家伙也好。都要比奥古斯丁更适合你。”
君士坦丁看着一个年轻人。异常专注。那个人站于青铜门外,身材瘦弱,甚至有点矮小,身高也许还比不上高挑的阿佛洛狄,一身梵特兰蒂冈教廷最普通的朴素教袍,可能是穿了有些年月的缘故。略微泛白。一张很大众的年轻脸庞,刚刚褪去年少地稚嫩。有着平民该有的安静神情,唯一让人不会完全忽略掉的也许就只有他脚下的那只雪白色猫。
如果再挪一点视线,便会看到青铜门外还站着一位老人,与年轻修士一样,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老旧教袍,这两位站在青铜门外极像了一对没见过世面地爷孙,寒碜而平庸。
但距离青铜门最近地大贵族们,即使是头把一天到晚只知道脑袋塞进贵妇名媛裙子里的蠢猪,也不敢对那位正缓慢打开青铜门转盘的老头子流露出半点不敬,就算骄傲如君士坦丁也是如此,他用一种稀罕的敬畏眼神望向行动并不灵活的老人,道:“姐姐,看到没,你的猎物在这段时间担当给大教堂内地主教们发放食物地小角色,而那个老人就负责打开青铜门上的转盘将东西交给门内地接引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阿佛洛狄摇头,她来朱庇特城时间并不长,周旋于叔本华王子和杜兰特家族的拉斐尔之间耗费了她太多精力,更何况还有从不间断一天的各色晚宴聚会,这让她感到疲于应付,很少有时间去了解帝都数不清的各种秘闻。
小角色?
阿佛洛狄嘴角弧度迷人,足以让不远处那个十岁多就开始糟蹋美女的拉斐尔少爷感到惊艳,她虽然是个从奥格斯歌城来到帝都的“外地人”,但习惯喜新厌旧的贵族不正喜欢图个新鲜吗?阿佛洛狄绝对不是最漂亮的女人,但肯定是朱庇特城贵族老爷少爷们见到次数最少的有趣美人,这个交际圈红到发紫的名媛望向那个时刻被一只小白猫跟随的年轻修士,眼神玩味,就像起初在瑕多丽庄园见到了那位把玩桃花隼的奥古斯丁少爷。
君士坦丁轻声道:“澳狄斯亲王府上的老亲王敢骂老牧首,却肯定不会骂这位老人,他叫拉比。”
阿佛洛狄皱了皱眉头,道:“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姓氏呢?”
君士坦丁神秘兮兮地笑道:“他不需要姓氏。”
阿佛洛狄并不喜欢一个男人这种引诱式的谈话,她不喜欢被主导,所以这种情形下她从不会顺着对方的意愿追问下去。君士坦丁显然知道她的脾气,很快就给出答案,“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跟圣哲罗姆以及东部大教区的红衣大主教摩诺法蒂一起求学,最后圣哲罗姆选择了奥术。摩诺法蒂选择了经院哲学,而他,选择了苦行,他是神圣帝国唯一一位从玛雅雪山神庙走出来地苦行者,这些,也许都不算什么,但你必须记住一点,他是朱庇特大帝的私人神父。”
朱庇特大帝的私人神父?
阿佛洛狄再看步履蹒跚的老人,猛然生出一股寒意。这个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上位者的老人,他知道多少足够让任何一个大贵族死一百次的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佛洛狄这个时候察觉到老人身旁的年轻修士似乎朝她笑了笑,眨眼后阿佛洛狄便只看到他的消瘦背影。
其实这之前她见过他,是个挺偶然的机会,前段时间帝国最古老地考夫曼教堂举行了一场波克斯与纽芬兰两大神学院之间的辩论会。当时阿佛洛狄与帝都几位贵族小姐坐在最后排角落,而这个年轻人便安静站在角落,肩膀上蹲着那只白色小猫,起初阿佛洛狄对这个从相貌到气质都再寻常不过的年轻人并不好奇,最后当辩论会因为一个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无聊问题陷入僵局,这个年轻修士语惊四座。让在场包括几位年老神学家都感到错愕讶异,也顾不得身份悬殊纷纷对这个年轻后辈的诡异观点进行质疑,然后这个狂妄的家伙以一种最不狂妄地姿态和语气一一阐述反驳,从头到尾,他都平静得像是在阅读一本经书。一点都没有他正在与帝国大神学院院长们争论的觉悟。当时在场的除了两大神学院的神学家,更多的还是阿佛洛狄这样的贵族,听众由震惊嘲讽、到惊奇迷茫再到感慨惊艳,最后已经是一片死一般地寂静,目瞪口呆的神学家,瞠目结舌的大小贵族。当然还有细细咀嚼的阿佛洛狄。所有人看怪物一样死死瞧着这个陌生年轻人。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来自什么地方。就算这个时候。阿佛洛狄也不清楚这个对梵特兰蒂冈教义精通到一个恐怖境界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似乎君士坦丁也不清楚他地底线,但姐弟两人都清楚这个能够与“拉比”站在青铜门外地年轻人,总有走到神圣帝国舞台中央的一天,这次牧首选举他在青铜门外的露面,只不过是拉开帷幕而已。
君士坦丁笑道:“我四处打听过,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阿佛洛狄沉默不语。
手臂上停留有桃花隼的奥古斯丁,肩膀上蹲着雪白小猫的“他”。
阿佛洛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两幅画面。
脉代奥拉石崖顶端地修道院,正在埋头抄写经书地奥古斯丁当然没办法知道朱庇特城有这么个比他更像是一个“主角”的年轻“情敌”,前世今生,奥古斯丁都不是个滥情地人,也许一个男人能够通过占有女人的数量来衡量他的权势或者能力,但奥古斯丁始终不觉得脚踏几条船与几个甚至十几个女人谈情说爱是件舒服事,对他来说,爱只能一个,喜欢可以有几个,至于有好感的女性,这个倒不需要刻意限制,比如阿佛洛狄,就属于有好感行列,失去了,断然不会撕心裂肺,拥有了,同样也不会感恩戴德地恨不得把她当圣女菩萨供起来。
他不反感有机会在索菲亚城那位成熟丰腴的苏卡娜夫人身上发泄**,但假如听说这位夫人红颜薄命哪天死于非命,他也不会有什么惦念。但如果说谁敢抢潘多拉或者伤害伊甸盖娅,奥古斯丁肯定不介意做个纯粹的异端或者冷血的屠夫。
一声呼唤打断了奥古斯丁手头上的工作,竟然是忙着撰写那部《教诲》的教父,作坊内所有修士都望向越来越苍老的院长大人,而这位似乎一点都不关心阿奎那圣谷大教堂那只烟囱的红衣大主教只是平静地示意他的教子跟随他出去。
察言观色的本事极其不俗的奥古斯丁似乎能够感受到今天的教父有点不同寻常的激动。
走出作坊很远,带着奥古斯丁走向忏悔地的伊耶塔轻声道:“有人找你。”
奥古斯丁有点纳闷,看起来应该不是迦卡妙,难道是忏悔地的某个老家伙心血来潮要他这个小神父聆听忏悔?但除了二楼那位神秘人物,奥古斯丁已经跟一楼所有老人打过交道,是什么事情值得惊动教父亲自带领他来到忏悔地?
进入忏悔地,却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来到通向二楼的狭窄楼梯。奥古斯丁满腹疑问,早就听说脉代奥拉有位比副院长马可伯特还要强大的老占星师,在神学院呆了这么久也大致猜出答案,只是这位忏悔者的架子是不是太大了点?连克拉苏家族的老家主当初忏悔的时候都没敢说要伊耶塔陪同。
掏出钥匙,打开门,出乎奥古斯丁想象,这里并不昏暗潮湿,光线明亮饱满,习惯了一楼的昏黄黯淡,奥古斯丁一时间眼睛有些许不适应,伊耶塔并没有踏入房间,只是站在门外,脸色肃穆,竟然还有种夹杂虔诚和感慨的复杂意味。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位苍老女性,岁月在她脸庞上篆刻下最深沉的痕迹,斑驳如树皮,那双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睛深陷于褶皱中,奥古斯丁本来从不相信有人的眼神能够用深邃来形容,但当他看到这个老迈女人,感觉就如同一位稚嫩婴儿在面对一个巨人,这种差距并非简单缘于纯粹的力量,还有心智。
她望向自己,奥古斯丁感觉应付塔梅廊城胖子大主教都觉得吃力的贵族面具此刻就像是小丑的把戏。
占星师,德黑撒。
好不容易从这位大占星师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奥古斯丁终于意识到她身后站着一位黑袍人,背对着他。
熟悉,深入骨髓的熟悉。这种感觉交织着奥古斯丁来自灵魂最深刻的情绪,他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制地微颤起来。
黑袍人转过头,掀开斗篷。
一副黑框眼镜,一张刻板的冷漠脸庞,这一席黑袍绣有奥古斯丁再熟悉不过的银色魔法图案。
奥古斯丁紧咬嘴唇,百感交集下却只淡然吐露出两个字,低下头轻声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