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别人的天长地久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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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还没落下,身上的睡裙已经被男人撕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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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不惊不怒,一双潋滟的眼睛望着他,不禁讥讽道:“怎么,你想玩强奸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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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权晏拓俊脸彻底黑沉,胸口剧烈的起伏,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一片阴霾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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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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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清澈见底,不见半点波动。她抬手去解他衣服的扣子,笑道:“需要我伺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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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不挣扎,肯定配合你。”楚乔伸手解开权晏拓衬衫的扣子,手指竟然没有发抖,神情也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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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心头蓦然收紧,好像有什么东西捏住他的心脏。收回掐在她脖颈中的手,他一把按住她放在胸前的手,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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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啊!”楚乔盯着他的眼睛看,从他掌心里抽回手,指尖转而落在他的左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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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抿着唇,闷声道:“你昨晚去哪里?为什么一夜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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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有伤,颧骨的地方有明显的红肿,一看就是和人打过架。楚乔心头微动,想要抬手覆上他的脸,却转而落在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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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和朋友喝酒。”她手指在他肩头转了转,随后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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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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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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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池越在一起?”权晏拓双手支撑在她身侧,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可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丝毫也看不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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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把他丢开的丝被用脚尖勾起来,拉到身上裹好,“是啊,我和池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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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飘飘的语气,反倒让权晏拓觉得是他无理取闹。明明是她彻夜不归,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怎么她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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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池越在一起。”权晏拓突然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以后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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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红唇勾了勾,俏脸的神情透着几许讥讽,“为什么要离他远点?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不能见面吃饭喝酒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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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当朋友,他可没把你当朋友!”男人俊脸紧绷,下巴露出的线条凛冽,“池越那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他身边有冯天真,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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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似乎戳中楚乔的痛处,她收起嘴角的笑意,目光清冷下来,“你说对了,我对身边的人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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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闪过的失落让人揪心,权晏拓眼角一沉,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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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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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松开对她的钳制,一手撑在床上坐起身,神情幽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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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来,楚乔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除不少。她双手拉起丝被裹在身上,明亮的双眸落在他的侧脸上,凝视良久后,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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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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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怔了怔,下意识的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他菲薄的唇抿紧,因着她的问话,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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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答,楚乔心里并没太多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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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耸耸肩,乌黑的翦瞳闪过一抹暗色,“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为什么要装作夫妻情深的模样,恶不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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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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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剑眉紧蹙,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手指微微用力,“你说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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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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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消散下去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权晏拓瞪着身边的人,怒声道:“楚乔,你他妈越来越有种了,敢说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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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都行,”楚乔推开他的手,拉着丝被裹住身体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往外走,“你要发脾气随便你,我现在好困要去睡觉,这里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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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转去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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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气的七窍生烟,可又没办法。总不能把她拉回来,打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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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卧的门一开一合,权晏拓整个人颓然的往后倒在大床上,健硕的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海中似乎有些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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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脸的瞬间,碰到颧骨的红肿,让他眉头皱了皱,起身走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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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功夫,权晏拓洗好澡出来,穿上家居服后走去客房。他推门进去,只见楚乔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已经睡着,当真睡的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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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边,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她侧躺着,墨黑的长发撒开,露出的脖颈中还有他留下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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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薄唇微勾,心底的那团火逐渐消散。他手指轻轻落在她的前额,掌心的动作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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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他想起池越说的那句话,“你以为楚乔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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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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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落在她脸颊的手指顿住,继而一寸寸收敛起来。他心口一窒,再度涌起那种被紧紧揪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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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竟然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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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她拥着被子坐起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昨晚竟然没有失眠,能够安睡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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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她的本事真的见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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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睡裙昨天被他撕坏,楚乔现在一丝不挂,她只能拉着丝被下地,走回主卧。推开房门,里面已经没有人,他的气息也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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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已经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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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走到衣柜前,找出一套衣服,便走进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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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功夫,楚乔收拾好自己,穿戴整齐的下楼。她提着皮包走出大门,却不想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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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男人毕恭毕敬的点点头,道:“老太太让我来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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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见过他,那时候她第一次被接到祖宅,就是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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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多问,抿唇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坐进车里,被他开车一路带回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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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宅的庭院,鸟语花香。院子里摆放着不少修剪整齐的盆栽,形态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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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不太懂这些,不过看着也觉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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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依旧站在门庭下,见到她来,这才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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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她来,奶奶都站在门外等着,也谢是她不经意中的行为,却让楚乔感觉温暖与感动。其实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总是把别人对她的一分好,用以十倍来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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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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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老太太扫了她一眼,下颚轻抬,道:“陪我吃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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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乔坐在她对面,端起小碗盛粥,然后放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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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又是五谷粥,楚乔心底热热的,嘴角勾起的笑容明媚。她小口喝着粥,暖暖的吃进胃里,把她昨晚挤压在心中的寒意都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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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乔的食量不大,吃不下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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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她放下碗筷,挑眉看向老太太,“奶奶,您找我回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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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派人把她带回来,并且躲开权晏拓。楚乔可不认为,只是为了让她来喝粥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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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老太太起身坐到沙发里,楚乔也跟着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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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老太太喜欢这么叫她,目光和蔼,“你觉得权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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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敛下眉,声音低低的,“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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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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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轻轻颔首,认可她的话,“权子那臭脾气,随他老子!他们父辈都这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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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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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忍不住笑喷,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奶奶说话精辟,她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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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她笑,老太太眼底不禁闪过一道精光,拐杖轻抬后,将信封推到她的面前,“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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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拿起信封,楚乔狐疑的翻看里面的东西,见到那些照片后,脸色霎时大变,“这些照片,您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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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都不重要!”老太太别过头,示意兰姨将照片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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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蜷起五指,明亮的双眸暗了暗。难怪他昨天早上回来情绪那样失控,原来是看到这些照片了吧?不过这些照片,究竟是什么人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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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楚乔手指紧握,直觉的想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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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抬手制止她的话,并没见有丝毫怒意,“当初培仪拿着你的照片来让我看,不仅她一眼相中,我也相中了你,所以才让权子去相亲。丫头,奶奶既然当初选了你,自然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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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老太太眼底涌起几分笑意,“池越那个臭小子什么秉性,我心里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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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一种情感。楚乔此时的心头,充斥的只有满满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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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聪明孩子,”老太太转过头,将视线定格在楚乔的脸上,“应该怎么处理,你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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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点到即止,绝对不再多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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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微微垂着头,自然明白奶奶四两拨千斤的话中含义。她本无心卷入这种莫须有的纷争中,谁知道她越是无心,越是纠缠,甚至让他们兄弟之间有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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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权晏拓昨天脸上的伤,楚乔无声的叹了口气,心底的滋味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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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候,老太太吩咐把楚乔送回去。司机开车将她送到时颜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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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坐电梯来到十二楼,脸色还算平静。发生上次的事情,时颜又陷入困境,失去JK集团的订单,工作室又陷入赔偿的纠纷中,一切被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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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只有苏黎一个人,周围冷冷清清的。她见到楚乔来,人也没什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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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逆境到顺境,然后又被打回逆境,任谁都会觉得打击,更何况苏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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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苏黎双手托腮,见她脸色不太好,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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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楚乔拉开椅子坐下,敷衍道:“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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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黎应了声,转了转眼珠,似乎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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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历来藏不住事情,楚乔一眼看穿,笑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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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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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别处,道:“许可儿的案子差不多要判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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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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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有了心理准备,可此时心底依旧觉得难受。楚乔转过头,看着工作室挂着的窗帘,整齐的桌椅,还有她们桌上摆着的手工笔筒,都是许可儿亲手摆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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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她们三个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每天都憧憬着能成功,为什么真的成功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曾经的惺惺相惜变为嫉妒愤恨,曾经的坦诚相待变为算计利用,事到如今,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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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儿,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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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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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和苏黎一样,生气归生气,心底总归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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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从别墅出来,权晏拓大半天都没有笑过。公司上下的人都看出总裁心情不好,识相的躲开远远的。他人坐在转椅里,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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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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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接,无奈对方持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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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沉着脸拿起手机,看到来电后有片刻的狐疑,“展鹏,你怎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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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的声音透着急切,“阿拓,嫣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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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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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无力的靠着车座上,语气渐沉:“昨晚阿姨逼着嫣然和我结婚,她一怒之下离开家,到现在也没回去,手机也关机,我们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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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夹着手机,起身拿起车钥匙,边往外走边听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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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停车场,权晏拓发动引擎后,对着手机里的人吩咐道:“展鹏,我们分头找,有发现及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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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展鹏点头,放下手机将车开走,继续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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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悍马行驶在车道上,权晏拓吩咐手下的人去找,他沿着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一个个找,都不见夏嫣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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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地方,展鹏也都知道,他肯定已经找过。权晏拓不过是再找一遍,隐隐知道她应该不会在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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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在这里,她还能去哪?自从搬出大院后,夏嫣然与儿时的这些伙伴联系并不算多,她的朋友圈子就这么大,还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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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斑马线外,权晏拓单手搭在车窗上,深邃的目光望着前方的红灯,心思难辨。他神情有些飘忽,似乎还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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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的人给他回电话,已经有人发现夏嫣然的所在。权晏拓听到那个地址后,眼底的神情变了变,他将车转过弯,同时也给展鹏打去电话,通知他一起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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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没什么事情,两个人面面相觑发呆。楚乔让苏黎先回家,她自己留下也能静心画画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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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时间,忙着JK集团的事情,又忙着赔偿金,楚乔很久没有动过笔,她都觉得有些生疏,害怕灵感被这一系列的纷扰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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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灵感讲义气,没有此时抛下她。楚乔手里握着铅笔,在纸上哗哗几笔,勾勒出来的线条明快,很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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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眼神专注设计稿,并没看到走进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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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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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听到敲门声回头,看到池越神色匆匆走进来,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胳膊,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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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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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蹙起眉,抽回手站在原地,“我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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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回来再说。”池越打断她,神色凛冽,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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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和嘴角都有瘀伤,楚乔摇摇头,坐下继续画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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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薄唇抿起的弧度锐利,“楚乔,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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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笔尖的手指紧了紧,楚乔眼睛盯着画纸,心头一阵收缩。她,是在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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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我不逼你,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就跟我走!”池越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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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开的步子不大,心里也没十足的把握。如果楚乔没有跟上来,那他做的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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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池越紧蹙的眉头一松,按下电梯的动作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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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开车来到距离大院不远的办公楼,这是曾经是政府的办公楼,父亲和夏叔叔以前也在这里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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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他们这帮孩子经常来这里玩,等到大人们下班后,他们就从后门钻进去,爬到楼顶上拍扑克,偷着吸烟,更有甚者拿本什么限制级的书到此偷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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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栋楼年头久远,这些年已经不再使用,现在里面空空的,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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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把车停在楼上,仰头看上去,远远的就见到楼顶的天台上,有道人影。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展鹏也快到了,便先一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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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爬上六楼,权晏拓推开通往楼顶的铁门,一眼就看到夏嫣然双手抱膝,直接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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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他轻轻喊了声,生怕吓到她出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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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嫣然惊喜的转过脸,见到他后,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要站起身,脚下一软碰到地上放着的空酒瓶,幸好被他扶住才没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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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了?”权晏拓扶着她坐下,沉声道:“怎么不回家?阿姨找了你一晚上,都要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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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家。”夏嫣然咬着唇,因为喝过酒,脸颊微微发红,“我妈逼着我和展鹏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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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回身在她对面坐下,薄唇轻抿,道:“展鹏对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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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夏嫣然咻的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对我好,我就要嫁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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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嫣然轻笑出声,眼眶渐渐酸涩,道:“阿拓,我只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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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题在他们之间许久都不曾出现,权晏拓内敛的双眸动了动,道:“嫣然,你别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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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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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反驳,眼角慢慢滚落出泪水,“阿拓,我知道是我妈妈去找权叔叔,让他逼着你结婚的!我也知道,你为了让我能够喘口气,所以才那么着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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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晏拓半垂着头,那张五官深邃的俊脸隐藏在暗影中,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膝盖上,逐渐收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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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嫣然咬着唇,含泪的眸子凝着面前的男人,语气哽咽道:“我不想让你为我牺牲这么多,和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阿拓,只要我和你彼此的心意都没有改变,我们总能等到那一天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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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位置倏然压下一块巨石,权晏拓如鲠在喉,突然说不出话来。夏嫣然的话,字字敲在他的心头,他当初结婚的目的,真如她说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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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不知道何时站着人,权晏拓挑眉看过去,深邃的目光落在楚乔眼中的那一刻,他的心底悄然滑过什么,快的让他来不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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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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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台下来的路,楚乔走的很平稳。池越跟在她的身后,双手随时准备想要扶住她,却迟迟没有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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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楼,楚乔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半个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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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皱眉,眼见远处亮起车灯,有人飞速朝着这里赶来。想来应该是展鹏,他拉开车门上去,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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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池越瞥着她的脸,想要看出点什么,却只能是失望。她的表情太过平静,尤其那双黑亮的眼睛,通通透透,看不出他想要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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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工作室。”转弯的时候,楚乔突然开口,她偏过脸,望着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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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霓虹灯亮起,一盏盏滑过车窗。透过车窗反光,楚乔看到此时脸上的表情,与她猜想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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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波无澜,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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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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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只是可笑的道具,成全他情深的配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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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开到时颜楼下,楚乔推门下车,径自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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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她的手腕,池越沉不住气的问她:“你怎么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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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说什么?”楚乔微微侧目,明亮的眼神闪烁。池越怔了怔,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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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腕,楚乔低低一笑,乌黑的眸子染着犀利,“池越,你处心积虑让我知道,我不是都照做了吗?你还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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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并不是反问,而是十足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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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内敛的双眸动了动,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心口发闷,但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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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也好,所有的事情一次来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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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侧过身,错开他的肩膀,提着皮包往大厦走进去。她还记得出来时,桌上放着设计一半的稿子,灵感还在心头盘旋,她必须要及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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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走远的背影,池越颓然的叹了口气,还是跟上去。他并没别的想法,只想把她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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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身的功夫,楚乔已经坐电梯上去。池越按了下一部,随后也跟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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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的,停在十二楼。池越从电梯里走出来,边上的那部电梯早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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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狭长的桃花眼暗了暗,低着头往里走,心头的滋味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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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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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尖叫声刺耳,池越怔了下,拔腿就朝着里面跑进去,急声道:“楚乔!”
076 错过的心动(高潮)
安静的走廊,突兀的响起一声尖叫。
池越眼角一沉,拔腿就朝前面跑过去。那道声音他听的出来,是楚乔的喊声。
“楚乔——”
走廊的灯光不是很亮,淡淡的黄色光晕。
通透的玻璃门前,楚乔瘫坐在蓝色地毯上,整个人靠在墙角,双手抱在脑袋瑟瑟发抖。
“楚乔!”
池越快步跑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他顺着她惊恐的眼睛望过去,豁然看到对面玻璃门的正上方,用绳子悬挂着血淋淋的什么东西,猩红色的血还在往下淌。
一滴滴,飞溅在地毯上,晕开的血迹触目惊心。
伸手将她的脸按在怀里,池越挡住她的视线,俊脸的神色阴沉到极点。他眯着眸子看过去,那挂着的东西是一只剥皮的兔子。
怀里的人颤抖不止,池越低头看了她一眼,弯腰将她抱起来,大步朝着电梯冲过去。
从电梯下来,楚乔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乌黑的双眸呆呆的,眼神毫无焦距。
“楚乔?”池越心里发慌,低声叫她,“你没事吧?”
她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池越抱着她的双臂忍不住收紧,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她颤抖不止的身体。他腾不出手,只能低下头,用脸颊贴上她的额头。
她额头的冰凉温度,只让池越眉头蹙的更紧。
打开车门将她抱进去,池越快速上车发动引擎,将车开去市医院。
一路上,不知道闯过多少红灯,飚车赶到医院。随意将车停在医院外面,池越抱起楚乔,两条长腿跑上台阶,将她送到二楼的急诊室。
护士将他挡在门外,不允许家属进去影响诊治。
半个小时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病人惊吓过度,需要住院观察。”
池越俊美的脸庞神情凛冽,急声道:“严重吗?”
“目前还没发现什么症状。”医生摘下口罩,专业性的解释:“不过还要继续观察,如果有异常症状和行为,要及时进行心理辅导。”
医生交代几句话,就安排护士把病人送去病房。“听潮阁”更新最-快,
池越去把住院手续办好,犹豫再三后,还是掏出手机给权晏拓打了个电话。
回到病房,护士已经都收拾好。见到他进来,小声道:“病人注射过镇静剂,大概一个小时后才能醒来,今晚上病房不能离开人,家属要守着,有任何异常及时通知我们。”
护士罗罗嗦嗦说半天,池越不耐烦的皱眉,勉强点头算是听到了。
护士瞥了眼床上的人,心头暗暗叹息,失落的往外走。这女孩子真有福气,有个高富帅男友“六夜言情”全文|!
病房里安静,躺在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池越微微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很烫。
她虽然闭着眼睛,但秀气的眉头紧锁着,双手也死死揪住被子,一副极度恐惧与不安的模样。
医生说是过度惊吓。
池越薄唇紧抿,眼底的神情阴霾。别说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就是他冷不丁看到都会吓住,这他妈下三滥的手段,是哪个孙子搞出来的?!
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池越眼角沉了沉,落在楚乔脸上的手慢慢收起来。
病房的门“碰”的被人推开,权晏拓大步走进来,磁性的声音紧绷:“楚乔!”
“嘘——”
池越手指点在唇上,转身瞪着他,声音很低:“她还没醒。”
病床上的人,脸色煞白。权晏拓走到床边,健硕的身形往前,瞬间把池越挡在身后,隔断开他与床上人的距离。
池越被他挤到侧面,顿时沉下脸,不过顾及到昏睡的人,只能忍气吞声,沉默的坐到边上的沙发里。
男人坐在床边,伸手落在她的额头,掌心下的滚烫温度让他蹙眉,问道:“医生怎么说?”
“已经打过退烧针,等下就能退烧。”池越声音闷闷的,眼睛盯着他放在楚乔脸上的手。
楚乔闭着眼睛,身体时不时的抽动一下,显然是在做噩梦。她无意识的咬紧唇,贝齿将唇瓣上留下一片深深的牙印子。
“放松……”
权晏拓低下头,薄唇靠近她的耳边,柔声低喃。他偏过头,轻轻亲吻在她的额头,试图缓解她的恐惧与压力。
楚乔并没睁眼,秀眉依旧紧锁,只是咬着唇的牙齿渐渐松开。
眼见她松开唇瓣,权晏拓才松了口气,托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柔声道:“别害怕,我在这。”
也许是听到他的话,楚乔紧攥的手指真的松开,神情也比刚才安静许多。
看到她的变化,池越俊脸沉了沉,比起刚才更加难看。
“到底怎么回事?”权晏拓转过头,锐利的目光扫向池越。刚才接到他的电话,并没有说的很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并不了解。
池越薄唇紧抿,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们紧握的手,沉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清楚,并没有任何隐瞒。
听他说完,权晏拓心里已有几分猜测,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便等着消息。
“你的目的达到了?”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透着寒意。
池越撇撇嘴,眼神不屑道,“她早晚都会知道。”
“没错!”权晏拓薄唇微勾,嘴角的笑容让他摸不着头脑,“所以我应该谢谢你。”
他深邃的双眸染着些许笑意,神情莫辩。池越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心口沉了下,感觉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兜里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权晏拓扫了眼来电,站起身走到窗口接听。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难看。
须臾,他挂断手机,沉着脸转过身。
“谁?”池越站起身,眯着眼睛问。他自然明白这个电话,是权晏拓查到今晚的事情主谋!
“江虎!”
是他?
池越对这个人有印象,那次找楚乔麻烦就是这个男人,并且他还和对方动了手!
权晏拓把手机收好,走到床边看了看,楚乔还没苏醒的迹象。他轻轻叹了口气,侧目见到边上的池越,薄唇紧抿,道:“看好她。”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的心思是一致的,都想要好好保护病床上的人。
池越点点头,眼见他转身离开。
从市医院出来,权晏拓直接开车来到迷色,派出去的人说,江虎在这里。
将车停好,他沉着脸往里走,经理见他气色不对,小心的应承道:“权少,怎么您一个人?”
“江虎在哪间?”站在楼梯口,权晏拓往上扫了眼。
经理愣了楞,心想权爷平时并不与江虎一个圈子,怎么今天问起来?不过他问,自己也不敢隐瞒,笑道:“在三号包厢。”
权晏拓眼角一沉,迈步上楼前,沉声吩咐:“看好你的人,一会儿楼上有动静谁也不许动!”
“这个……”久在场子混,经理自然明白他嘴里说的动静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迷色是正规的娱乐场所,如果真闹出事情来,并不好收拾。
见他神情犹豫,权晏拓脸色不悦,道:“怎么,要我给你们老板打电话?”
“当然不用。”经理尴尬的笑了笑,不敢质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闻言,权晏拓没在多说什么,迈步往楼上走。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一片烟雾缭绕。黑色沙发里倒着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暧昧声不绝于耳。
中间的沙发里,江虎怀里搂的是穿着白裙的美女,身材模样都一流。他勾着美人的下巴,正凑在她耳边说话,手掌覆在她的腰间扣紧。
权晏拓把大门打开,立刻有人朝他看过来。这帮人,并不与他一个圈子,不过也都是有些身价的人物,知道他是谁,忙热络的打招呼,“权少,您怎么过来了?”
江虎咻的抬起头,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敛。他转过头,却见权晏拓已经朝他走过来,随手从茶几上抄起一个酒瓶,对着他就砸过来。
权晏拓出手奇快,江虎都没看清楚,就听到“啪”一声,酒瓶在他脑顶碎裂。
“啊——”
身边的美人惊叫一声,抱着脑袋从他怀里逃开。白色的裙子上沾染到不少酒渍,还有殷红的血迹。
包厢里的人都没想到,与江虎一起来的那些人反应过后来,纷纷抄起手里的东西,朝着权晏拓招呼过来。
“谁他妈活腻歪了就过来!”
权晏拓把手里打破的酒瓶丢开,再度从桌上抄起一个握在手里,指着那些人吼道。
“操!”江虎捂着脑袋,额头有血迹渗出:“权晏拓,你敢打我!”
“打你?”权晏拓冷冷一笑,眼底的光芒阴狠,“你敢对女人下手,爷今天打不死你丫的!”
听到他的话,江虎眼底的神情有些躲闪,依旧嘴硬道:“什么女人?你吃错药了,来我这发疯!”
权晏拓往前一步,抬脚对着他踹过去,骂道:“你丫找死!”
话落,权晏拓倾身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肩头,一手擒住他的脖子,江虎猛然间遭袭,还没来得及还击,权晏拓的膝盖便毫不犹豫的狠狠撞上他小腹。
江虎头上还流着血,痛得叫都叫不出来,腿一软整个人往后栽倒,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脸色痛苦的捂着小腹,人缩成一团。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权晏拓侧开身,望着那些人,怒声道:“今天是我和他的事情,谁搅和谁死!”
有些人心里发怵,偷偷往后躲闪开。也有人与江虎关系匪浅,招呼着东西,一窝蜂的往前窜过来。
权晏拓不慌不忙的躲闪几下,卷起袖子,随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倒拎着,有一个砸一个,有一双砸一双,眼睛都没眨一下。
下手越来越狠,包厢里一片狼藉哀嚎。
这边的动静太大,又没人敢进来劝阻,惊动了周围包厢里面的人。陆景亨原是出来醒醒酒,谁想见到权晏拓发狠一样的动作,立刻拨开围观的众人冲进来。
“阿拓,住手!”
陆景亨过去,双手从他背后穿过去,用力止住他的动作,“住手,再打就出人命了!”
权晏拓双眸猩红,隐隐透着杀气。陆景亨身手也不错,却还是卯足劲才把他拉到一边。
有人从地上爬起来,摩挲着要掏出手机报警,被陆景亨一脚踹开。
江虎这会儿微微缓过来,满脸是血的抬起头,骂道:“权晏拓,你给我等着!老子饶不了你!”
听到他的话,权晏拓挣扎着又要上前,却被陆景亨用力拉住。
扫了眼地上的人,陆景亨费力的辨认出来,轻笑道:“那正好,我倒也想看看江家有什么本事?权家不够,还有陆家,你一并办了吧!”
这话气势十足,谁也不敢吱声。权家已经够显赫,还有陆家同气连枝,那些人都夹着尾巴,没人敢继续挑衅。
陆景亨扫了眼战况,虽然激烈,不过都是些皮外伤。最严重的就是江虎,满身都是血,不过还能说话,思维也没混乱,肯定死不了。
拉着身边的人,陆景亨把他带到隔壁包厢里。
刚才的事情一闹,他们包厢里的人都走掉。陆景亨把他压进沙发里,脸色沉下来:“多大的事情啊,要你亲自动手?”
权晏拓甩了甩红肿的手背,上半身往后靠近沙发里。这几天竟然为她打了两架!
他眯着眼睛不说话,陆景亨也没再问,转身坐在他身边,递过来杯酒。
接过酒杯,权晏拓仰头灌下,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起来。
“为了女人?”陆景亨瞥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上扬。
权晏拓将杯子丢在茶几上,挑眉盯着他看,“姐夫,你不想喜欢八卦的人。”
“是吗?”陆景亨耸耸肩,俊脸含笑,道:“也许你的八卦有看头!”
他的眼神和姐姐有一拼,权晏拓不自然的别开目光,站起身往外走:“姐夫,今晚的事情谢了。”
要不是陆景亨及时出现,没准已经有人死了。
“阿拓!”
陆景亨挑眉睨着他的背影,语气沉下去,“不想被你姐唠叨,不要再闹事!你知道的,她要是发飙,我也帮不了你。”
权晏拓并没回头,挥了挥手算是听到。喝完手里的酒,陆景亨也起身离开,他经过刚才的包厢,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
病房的光线很暗,池越坐在床边,眼睛紧紧盯着病床上的人。见到她稍微有点动静,立刻欣喜的喊道:“楚乔,你醒了?”
“我在医院?”楚乔坐起身,开口的声音沙哑,很不好听。
池越拉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对,在医院。”
她的脸色发白,眼睛不自觉的转了一圈。池越看得出来,她在找人。
想起她刚才被吓坏的模样,池越心惊不已,他突然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情愫涌动道:“楚乔,我喜欢你!以后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楚乔被他搂在怀里,眼神呆呆的望着某一个点,没什么表情。须臾,她伸手轻轻推开他的怀抱,道:“我困了。”
池越等不到她的答案,只能扶着她躺下,依旧坐在床边守着。
楚乔的呼吸声均匀,池越伸手给她掖好被子,就听到有脚步声临近。他以为是权晏拓回来,起身从病房走出来。
“池少。”
看到外面的人,池越一愣,却听那人说:“老太太让请您回去。”
这个时候让他回去,池越自然不愿意。
他转身要走,再度被拦住,“老太太说,务必让您回去。”
池越目光闪了闪,表情难看下来。既然老太太能派人找到这里,那说明她肯定也知道楚乔的事情,他犹豫片刻终于妥协。
不久,权晏拓赶回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并不见池越的身影。他剑眉紧蹙,心想这死小子跑去哪里?不是让他好好看着人吗?
来不及细想,他走到床边摸了摸楚乔的额头,高温已经退下去。
权晏拓松了口气,瞥见手背上沾染的血迹,急忙走到病房的卫生间去清洗。
躺在床上的人,背对着他。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楚乔睁开眼睛,眼底却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洗干净手,权晏拓反身回来,见到楚乔侧过身,睡颜安稳。他坐在床边的沙发里,静静凝视她的脸颊,整夜都没合过眼。
天色微亮,权晏拓就拿起车钥匙,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买早餐。他特意开车去买的酥饼和粥,步伐轻快的回到病房。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不见身影。床上空空的,权晏拓一惊,急忙转身出去找人。
护士说,病人刚走。
权晏拓二话没说,转身下楼,开车飞速的往家赶。她一个人从医院出来,也没地方去,应该是回别墅。
黑色悍马很快开回别墅,男人将车停好,提着东西下车,按开指纹锁进门。
玄关有她的外套和靴子,权晏拓提着的心松了松,迈步往里面走。
“楚乔……”
他喊了声,客厅没有人,又继续往厨房走。
半开敞式的厨房,权晏拓挑眉看过去,就见楚乔趴在厨台上,捂着嘴巴一个劲的干呕。
“楚乔!”权晏拓几步跑过去,心惊道:“你怎么了?”
楚乔双手扶着厨盆,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她伸手指了指旁边,是一瓶打翻的番茄酱,颜色鲜红的落在台面上。
看到那鲜红的颜色,权晏拓立刻反应过来,用纸巾将东西收拾干净。反手将她搂在怀里,“没事的,就是番茄酱!”
楚乔额头都是冷汗,虚脱的倒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双手圈住她的腰,权晏拓明显的感受到她颤抖的身子,还有冰冷的体温。他低下头,见到她一张小脸惨白,剑眉瞬间蹙起。
昨晚真的把她吓坏了,见到红色都这么大反应!
拦腰将她抱起来,权晏拓带着她回到楼上卧室,把她放在床上,问道:“为什么不在医院?”
楚乔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汗,声音低低的,“我不喜欢医院。”
上次她胃病住院也这么说,权晏拓摇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含笑问她:“我买了早餐,你要吃吗?”
提起早餐,楚乔就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脸色变了变。
权晏拓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薄唇紧抿,“别怕,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楚乔重复一遍他的话,轻轻将头落在他的肩上,眼底的恐惧慢慢平复下来。
她的掌心一片寒意,权晏拓轻轻握在手里,目光染着厉色。楚乔胆子挺小的,平时连个恐怖片都不敢看,突然间见到那种东西肯定是给吓坏了!
妈的,还没来得及收拾他们,江虎还敢惹事?!
男人的胸膛温暖结实,给人的感觉很安全。楚乔靠在他的肩头,突然想到什么后,从他肩上抬起脸,蓦然道:“我要睡觉。”
她的精神实在不好,权晏拓松开手,给她拉上被子,并没离开,“睡吧,我看着你。”
如果是以前,楚乔肯定会感动。可此时她的心沉静如水,激不起半点波澜。
她闭上眼睛,不久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良久,权晏拓确定她睡熟后,紧绷的俊脸才松懈下来。他低头扫了眼袖口的血迹,急忙走进浴室洗澡。
换上套干净的家居服后,他又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昨晚一夜没睡,权晏拓也感觉很累。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习惯性将俊脸埋在她的后颈,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缓缓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权晏拓闭着眼睛翻个身,伸手摸了摸,却摸到空空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迟疑几秒钟,他咻的坐起身,下意识的喊道:“楚乔?”
窗外的夕阳渐落,荼蘼“听潮阁”更新最-快,的色彩染满半边天空。
卧室的外飘窗上,楚乔双腿抱膝而坐,侧身倚靠着窗户,目光飘远。
权晏拓蹙起眉,不自觉的问她:“你怎么坐在那里?”
远处的夕阳垂落,楚乔手指滑向玻璃窗,有沁凉的寒意顺着她的指尖流淌入心。
“权晏拓!”
楚乔轻轻喊他,眼睛依旧盯着前方,语气坚定,“我们离婚吧。”
她说的很轻松,那双乌黑的翦瞳中却沉寂如海。
离婚?
权晏拓瞬间沉下脸,凉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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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惩罚楚乐媛(精彩)
昨晚将池越从医院带回来后,他一直都沉着脸,一个字都没说过。
权老太太并不搭理他,自顾道:“快点吃,我特意让阿兰做的小笼包。”
如果是平时,池越肯定欢天喜地,小嘴甜甜的哄人。可此时,他蹙着眉头,丝毫食欲也没有。
他心里担心楚乔,不知道她此时怎么样?昨晚他走的时候,楚乔是一个人在医院,权晏拓回去后,会对她怎么样?
想到此,池越烦躁的拔了拔头发,沉声道:“外婆,我要出门。”
“明天见过天真的父母,就放你出去。”老太太喝了口粥,挑眉盯着他训斥:“你妈现在管不了你,那就只能是我老太太出面。”
“外婆!”
池越不能来硬的,只好服软:“我不会和冯天真结婚的。”
“不结婚你想怎么样?”老太太挑眉扫过去,目光瞬间犀利起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拉开抽屉拿出信封,权老太太把东西丢到他面前,厉声道:“这些照片是你拍的?”
池越低下头,内敛的双眸一阵波动。他知道瞒不过外婆,也没想瞒着她。
“哼——”
老太太脸色沉下来,怒声道:“池越,我看你小子真是找打!”
“外婆……”
打断他要说的话,老太太不想听下去,毫不留情道:“天真的事情由不得你。”
池越气的脸色发白,心想这个冯天真,怎么人人都向着她?他上辈子到底是欠了她什么啊,这辈子要被她如此折磨?!
“回去。”老太太动怒,神情阴沉。
全家人都不敢招惹老太太,池越也不敢忤逆,沉着脸转身,碰的一声关上房门。
……
一辆红色跑车开过繁华的闹市区,转而来到僻静的小路上。
这条路很早前就有,三年前经过整修,马路加宽后,路两边也种植上法国梧桐树,树干笔直挺拔。
虽然扩建,但这条路不算主干道路,故而来往的车辆有限,环境清幽。
将车停在路边,楚乔熄火后推门下来,打开后备箱把两个行李箱搬出来。沿着路边,是一排整齐的小二楼,每户独立,房子虽然老旧,但结构结实,几十年风雨增添不少沧桑的味道。
斑驳的墙面上,爬山虎的枝桠干枯,只等着来年的春意盎然。
“哟,乔乔回来了。”有邻居出来,热情的打招呼。
外婆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楚乔从小也生活在这里,很多老邻居都在,对她都有很深的感情。
“张阿姨。”楚乔提着行李箱,笑着喊人。
张阿姨放下手里的菜篮子,走到她身边:“怎么搬家啊?阿姨帮你。”
“不用了。”楚“海天中文”全|文乔摆摆手,脸颊的笑容温和,“我自己可以的,您快去买菜吧,去晚了张叔叔喜欢的猪头肉就没有了。”
“是啊,张记的卤肉买的好快!”张阿姨重新提起菜篮子,转身前笑道:“咱们乔乔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小嘴也伶牙俐齿的!”
楚乔耸耸肩,目送她走远,这才转身搬着行李进屋。
推开黑色的铁门,先是一个小院|子,面积不大,四四方方的。院子中央摆着一个摇椅,沿着院墙的下方是花架子,上面只剩下花盘,曾经那些颜色艳丽的花都已不再,随着外婆的离开而离开。
楚乔不善于打理花草,那些花儿凋零后,她伤心过好一阵子,却没有在栽种。但是花盘她都留下,一个都不少。
将院门关上,她掏出钥匙开门,提着行李箱进屋。
屋子里铺着白色遮盖布,东西收拾的很整齐。楚乔深吸一口气,先把窗户打开通风,好久没有回来,屋里难免有股子霉味。
扫了眼周围铺着的白布,楚乔翦瞳闪了闪,那些布还是她上次走的时候盖好的,后来偶尔回来看看,都没有动过。
把行李暂时放在一边,楚乔脱下外套,先把那些布都掀开,放在院子里。
这套房子里的家具电器都是现成的,自从外婆过世后,她搬回家去住,只是定期过来看看水电,有时候会坐上一小会儿,回忆着外婆留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楚乔不是爱追忆过去的人,但外婆给她的,是她这辈子仅有的那点温暖,她舍不得掩藏起来。
以前她宁愿租房也不想回来住。
外婆原先是个极爱整洁的人,所以房子里放置的东西井然有序。楚乔不需要过多的整理什么,只需要把周围的灰尘清理干净,把被褥换新,便能入住。
两个小时后,楚乔看着焕然一新的家,红唇溢出笑来。
看吧,其实她也很能干。
收拾好屋子,楚乔换了套衣服,拿起皮包出门。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要去采购一些食物,以备这几天的生活。
超市距离家不是很远,楚乔步行去的。她做饭的手艺不怎么样,挑选的食物大多都是半成品,做起来方便也容易填饱肚子。
超市外面有家音像店。楚乔脚步顿了顿,提着东西走进去。她站在货架前,手指轻抬,连着选了十几盘DVD,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结帐的时候,老板好奇的盯着她看,狐疑的问:“小姐,这些都要吗?”
“都要。”楚乔掏出钱包,挑眉问他,“还有没有新片?”
“有!”老板点点头,从桌子下面又掏出两张递给她,介绍道:“今早新到的,还没摆上去呢!”
“一起算。”
楚乔毫不犹豫,掏钱结帐后,提着东西心满意足的回家。
折腾了大半天,楚乔肚子很饿,回家直接进厨房,拆开一带速冻饺子,下锅煮熟后,把满满一盘子都解决掉。
吃饱喝足,她倒在卧室的床上,舒服的直叹气。这张床虽然不大,但很舒服,她沾上枕头很快就睡着,呼吸均匀。
傍晚七点钟,权晏拓准时回家,他把车停好,挑眉就看到黑漆漆的别墅。
屋子里没有光。
按开指纹锁,客厅随即亮起一盏壁灯。权晏拓站在玄关,锐利的双眸左右巡视下来,空空的,半点人影都没有。
她没在家。
这是他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出来的讯号。
紧接着,想起她昨天说过的话,他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抬脚往楼上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屋内的摆设什么都不曾改变,他拉开衣柜的门,放在最下面的行李箱不见了。
那是楚乔的箱子,是她在这个家唯一的东西。
权晏拓薄唇紧抿,蓦然发觉这里的一切都与最初的布置相同,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楚乔的影子。
似乎,她并不曾出现在这里,好像前段时间的所有都是一场幻觉。
男人剑眉紧蹙,沉着脸走下楼,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才接通,“你在哪?”
楚乔睡的迷迷糊糊,听到他的声音才清醒过来,声音沙哑,“在家。”
在家?
权晏拓愣了愣,拔腿就往楼上跑,一把推开客卧的门。不过屋子里没人,床上也是空的。
他望着空荡荡的卧室,嘴角的笑容僵住。
电话里突然没了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楚乔捧着手机坐起来,混沌的意识清明过来。
须臾,那端才传来男人的怒吼声:“你骗我?家里没有你!”
楚乔蹙起眉,心想她哪里骗他了啊?她明明就在家,正躺床上睡觉呢!
突然意识到她什么,楚乔补充一句道:“在我家。”
“你家?”男人的声线紧绷起来,问她:“你家在哪里?”
“和你没关系。”
楚乔掀开被子下床,径自走到床边,“正好你打电话过来,要不然我也要打给你的!权晏拓,我们尽快把离婚手续办好,周一上午行吗?”
离婚?
权晏拓握着手机的五指收拢,他从楼上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脸色阴霾:“谁说要和你离婚的?”
“我说的!”楚乔冷冷一笑,神情漠然,“当初你要领证的时候,我可是很配合的。礼尚往来,我提出离婚,你也应该配合下!怎么,我先提出离婚,你丢面子了吗?”
顿了下,她嗤笑道:“那好啊,我不介意丢面子!给你次机会,你先提出离婚?”
电话那端,权晏拓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
“楚乔!”
权晏拓狠狠的叫她名字,声音冷冽,“谁给你的权利离婚?”
“笑话!”楚乔敛下眉,不退不让,“离婚是我的权利,需要谁给吗?权晏拓,别告诉我你玩不起,当初你要结婚,我都陪你玩了,现在你也应该奉陪!”
“……”
男人健硕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心中那团火蹭的燃烧起来,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拳头捏的死紧,第一次被她逼问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楚乔耸耸肩,红唇上扬,“下周一民政局见。”
啪——
她利落的挂断电话,权晏拓气的彻底吐血,扬手就把手机丢出去,砸在墙上摔得粉粉碎。
好梦被他打扰,楚乔再也睡不着。她拿着手机来到楼下,把客厅的灯打开。
外面的天色暗沉下来,她扫了眼时钟已经七点多。
往常的这个时间,正是晚饭时间。楚乔条件反射性的感觉饥饿,她摸了摸胃口,心想中午吃了那么多饺子,怎么还没吃饱?
她撇撇嘴,转身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找吃的。
一个人懒得开火,她拿出面包和酸奶,还有一些零食回到客厅。
打开电视,屋子里顿时恢复人气。
楚乔把从音像店带回来的袋子打开,将里面的盘放进播放器。
转身坐进沙发里,她把灯光调暗,按下遥控器播放。
电视屏幕瞬间黯淡下去,出来的画面阴森诡异,背景音乐也慎人,听在耳朵里让人心颤。
撕开薯片袋子,楚乔眼睛盯着电视,聚精会神的看。看了大半过去,她竟然没觉得害怕!
以前她不敢看恐怖片,看完后总会睡不着觉。可她现在要锻炼,其实没什么不敢看的,都是些骗人的把戏,想明白了,就要自己努力克制恐惧。
楚乔伸手拿起一片薯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看多了就会麻木,痛多了也会麻木。
胆怯,这种东西以后不能属于楚乔!
因为她没有肩膀能够依靠。
……
上午连着两场会议,楚乐媛回到办公室,头疼的坐在转椅里。
眼看就到午饭时间,她也没心思继续工作,随手拿起电话给季司梵打过去。
他的手机不通,打到办公室是秘书接的,说他去见客户在高尔夫球场,应该是信号不好。
沉着脸挂断电话,楚乐媛烦躁的皱眉。现在他每天忙工作很晚才回家,有时候她睡着他才回来,等她醒来他又已经离开。
平时更是很难见到面,难得一起吃顿饭也没几句话。
楚乐媛乌黑的眸子闪了闪,心口堵着一团火。没结婚的时候,季司梵不是这样的,每天在忙也会在临睡前给她一个电话,问她今天心情好不好,都做过什么?
每晚上听着他的声音入眠,似乎已经成为习惯。可结婚后,他电话不打了,嘘寒问暖也消失了,难道真如外面的人所言,把老婆娶回家新鲜感就消失了吗?!
提着皮包站起身,楚乐媛离开办公室前,交代秘书把下午的工作都取消掉,她想去散散心。整天对着那些没完没了的预算案,对着那些老旧迂腐的股东们,她简直要崩溃!
开车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楚乐媛选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她点了份牛排,手指轻扣在桌面,无聊的四下打量。
恰好对面那桌坐着一对儿情侣,女的长得小巧可人,男的英俊潇洒。男人拿着刀叉,把切好的牛排送进身边人的嘴里,眼底的神情温柔宠溺。
那个女孩吃了牛排,俏脸一片满足,红唇靠过去正要亲他的脸,却不想男人突然转过头,坏笑着低下头,先吻住她的唇。
再往下,就是一个火辣辣的深吻。
情侣间最悸动的甜蜜。
楚乐媛黯然的收回目光,心底的某处酸酸的难受。曾经这样的小幸福,也充斥在她的生活中,可为什么最近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她有好久都没仔细看过季司梵,更别说这种亲密的拥吻。
想到此,楚乐媛眼底的眸光沉下去。季司梵很少与她亲吻,哪怕在床上做最亲密的事情,他都从来不吻她的唇,只有结婚典礼时,他象征性的吻过一次,却没有深入。
服务员将她点的牛排送上来,楚乐媛无精打采的拿起刀叉,牛排七分熟,切开后还能看到隐隐的血色,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捂着嘴巴把盘子推开。
“呕——”
楚乐媛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口,这才把胃部的不适感压下去。她再也没了食欲,妆容精致的小脸上黯淡无光。
突然间,她好像想到什么,结帐后提着皮包离开餐厅,开车来到市医院。
楚乐媛直接来到二楼妇科,挂号后,进去检查。医院给她开了单子,让她去做B超。
不久,她拿着B超片子回到医生办公室。
看到她的检查结果,医生微微一笑,道:“你没有怀孕。”
“没有?!”
楚乐媛惊诧,秀眉紧蹙,“可我月经已经晚了一周都没来,而且我最近恶心嗜睡,精神也不太好,这些不都是怀孕的症状吗?”
听到她的话,医生笑着摇摇头,耐心解释道:“这个不一定的。有些人因为工作压力大或者心情的因素,也会出现这种现象,造成内分泌失调!”
“季太太,”医生看出她的心思,神情温和下来,“你想要孩子也不能太心急!如果你心理负担太重,也会影响受孕!”
闻言,楚乐媛颓然的叹了口气,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
没有怀孕。
结婚这么久了,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怀孕?
“医生,是不是我身体有什么问题?”楚乐媛捏着皮包的手指扣紧,追问道。
医生翻开了她的体检单子,很肯定的告诉她,“不会的,你的身体很健康,只要有合适的时机一定能怀孕的,不要太担心,切忌放松心态!”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楚乐媛神情更加失落。她咬着唇,脸色微微发白。
季司梵很喜欢小孩子,她知道。
有时候出门,看到邻居家的小孩子,或者路人的小孩子,他都会耐心的追看很久,眼睛里透出的那股慈爱与温柔,骗不了人的。
其实说起来,楚乐媛自己的年龄不大,她并不想那么早生孩子。她也害怕生了孩子会影响身材,影响她的美丽。
但每次看到季司梵见到孩子的渴求与喜欢,她都劝告自己,只要他喜欢,她就喜欢。
低着头往楼下走,楚乐媛并没察觉,有道人影悄然跟在她的身后。
转过弯,是处死角,没什么人。
楚乐媛扶着楼梯正要迈步,突然有人从后面捂着她的口鼻,一把将她拽进边上的消防通道里。
“唔——”
楚乐媛伸手扳着那人的手,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她双腿揣着地面挣扎几下,整个人便渐渐停止动作,昏迷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乐媛缓缓睁开眼睛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冷!
她缩着双肩,坐在地上,周围弥漫着白白的雾气,显然是空调发出的寒意。
一间正方形的屋子,对面的墙上满是金属抽屉,体积很大。抽屉的右上角,有一个个数字编号。
楚乐媛眨了眨,顺着墙壁站起身。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好奇怪?
走到门边,她用力推了推,门已经被锁死。
“有人吗?”
楚乐媛双手重重的拍门,却没有任何回应。她拍的手掌红肿,只能再度走回来,打算另寻出口。
眼角一挑,她无意中看到大门上面的牌子,顿时脸色煞白。
那三个醒目的红字,刺入眼底,楚乐媛近乎疯狂的尖叫一声,“啊!”
停尸房。
这里是停尸房,墙壁上那一排排的抽屉里,装的是死人的尸体。
“救命啊!”楚乐媛再度跑到门边,手脚并用的拍打,奈何大门结实,半点松动的迹象也无。
楚乐媛脸色青白,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头顶的电灯很配合的闪了闪,她双手抱住脑袋缩到墙角,扯着嗓子尖叫不止。
双腿虚软的靠着墙壁滑落在地,楚乐媛眼底布满惊恐的神色。她缩着脑袋,看着那些抽屉,全身的汗毛直立起来。
她摩挲着找到皮包,颤抖着拨通手机。
季司梵回到家,并没看到人。他刚坐进沙发,手机就响起来。
“喂!”
“司梵——”
楚乐媛尖叫的声音穿透话筒而来,季司梵剑眉紧蹙,道:“你怎么了?”
“我,我……”楚乐媛全身瑟瑟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季司梵不耐烦的抿起唇,却听她哭着喊出来:“救我,救我啊!”
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季司梵挑起眉,问道:“乐媛,你在哪里?”
“停,停尸房!”电话那端传来哭声,楚乐媛咬着唇,哭喊道:“有人把我关在这里,司梵你快点来,我害怕,我好害怕啊!”
楚乐媛捧着手机哭喊,可迟迟听不到对方的回答,她狐疑的问道:“司梵,司梵?”
突然间,头顶的灯灭掉。楚乐媛一惊,尖叫着把手机丢出去。
“救我——”
楚乐媛紧缩在墙角,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似乎一触即断。
沙发里,季司梵握着手机,脸色淡漠的听着里面的尖叫声与求救声,眼底的神情一片阴霾。
哼,这种滋味,是不是也应该让她尝尝!
等到楚乐媛被人发现救出来后,整个人早已吓得失去知觉,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礼拜。
彼时,权晏拓拉开椅子坐下,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他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手机先响起来。
电话里回报的人,给他两条消息。
第一是楚乔现在的住处。
第二是已经按照吩咐,把楚乐媛送去该去的地方。
权晏拓丢开手机,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如果不是没有证据,绝对不会只把她丢进死人的地方那么简单!
饭菜的味道没变,权晏拓却总觉得味道不对。他尝了几口,啪的丢掉筷子,脸色沉下来。
楚乔的地址他已经知道,要去把她抓回来很容易。
只是这一次,他又为什么要让她回来?!
清早起来,权正宜带着冯天真来到祖宅。权老太太刚吃过早餐,佣人端着餐盘从楼上下来,颓然道:“池少爷不肯开门。”
从昨天到现在,池越没出过房门半步,饭也不吃。老太太沉着脸,手里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哼,这个臭小子皮痒了!”
权正宜心疼儿子,拉着天真上楼去。她轻轻敲门,喊道:“越越啊,是妈妈,你把门打开。”
卧室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权正宜连着敲了半天,神色越来越焦急,“这孩子怎么不开门,真要急死我了!”
冯天真咬着唇,脸色渐渐变化。她一把揪住权正宜的胳膊,颤声道:“权妈妈,书房里面是不是有把手枪?”
闻言,权正宜双眸一阵收缩,脸色惨白下来。
楚乔开车来到中介公司,人还没下车,电话就响起来。
“喂?”
“大嫂,你快来祖宅,救救池越!”
电话挂断后,楚乔俏脸一沉,急忙发动引擎,赶去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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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好聚好散(大高潮)
一路提速来到祖宅,楚乔脸色分外沉重。刚才冯天真电话里说的并不算清楚,她听的迷迷糊糊,但直觉事情与她有关。
她推车门下来,就见那辆黑色悍马冲进来,大刺刺的停下。车里的男人开门,见到她后明显的愣了愣。
四目相对,楚乔并没回避,乌黑的翦瞳落进他的眼眸深处。
“少爷,你可回来了!”兰姨站在大门外等着,看到他们回来立时跑过来,“快进去吧,里面都乱了套!”
权晏拓别开目光,转头问兰姨:“出了什么事情?”
“哎!”兰姨蹙眉叹息一声,下意识的看向楚乔,“那天晚上老太太让人把池少爷带回来,他就一直闹脾气,谁知道今天他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竟然还找到一把枪……”
权晏拓眼角一沉,俊脸瞬间染满怒火。池越这死小子,到底要怎么样?!
他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快步进去,神情明显阴霾下来。
听到兰姨说抢,楚乔也吓了一跳。她抿着唇,跟上前面男人的步伐,朝着二楼而去。
刚上到二楼就听到冯天真的惊呼声,隐隐带着哭腔。还有权正宜焦急的声音:“越越,你不要吓唬妈妈,快点把枪放下!”
池越坐在书房的外飘窗上,手里果然捏着一把枪。黑色的枪管,枪身发亮,显然曾经是被人用过许久而磨出来的暗色光亮。
楚乔心里一揪,想起权家的老爷子以前带兵打仗,家里留下把枪倒也不稀奇。
“池越,你把枪放下!”
冯天真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眼眶中含着泪水,哽咽道:“你有话好好说行吗?”
“我没话和你说!”
池越偏过头,见到赶来的楚乔,眼底亮了下。
站在门外,权晏拓心底的怒火蹭的一下子燃烧起来。敢情这混小子,这是要以死相逼吗?
为了不结婚?还是为了别的?
权晏拓俊脸紧绷,侧身望向楚乔,却见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池越,神情紧张。
范培仪搀扶着小姑,脸上的神情也透着紧张:“越越啊,有事和舅妈说,快把枪放下。”
池越根本听不进去,低着头谁也不看。
权正宜往前一步,语气带着颤音:“乖,你把枪给妈妈!”
“妈,你别逼我!”池越仰头盯着她,沉声道:“这枪里有子弹!”
听到他的话,权正宜脸色当时就白了,她咬着唇,眼泪含在眼眶中打转。
很快的功夫,池钧良闻讯也赶过来,同时赶来的还有权初若。
全家人接到消息,几乎前后脚都赶回来。
大家都围在书房外面,只要权家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脸色阴沉到极点。
“池越!”
眼见儿子如此,池钧良气的不轻,怒声道:“你小子犯什么浑,快把枪给我放下!”
面对众人的怒火,池越没什么表情。
顿了下,他手指轻抬,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语气狠厉:“如果连结婚对象都不让我自己选,我就开枪!”
“越越——”
权正宜彻底吓坏了,拉着老公的胳膊,一个劲掉眼泪。
纵然知道儿子顽劣,却也没见过他如此模样。池钧良搂着妻子,手臂也有些发抖。
这孩子脸上的表情让人心寒,即使是亲生父母,都吃不准他心中究竟如何想的!
望着池越的动作,冯天真脸色大变,那双水汪汪的眼眸一下子黯然无光。池越宁可去死,都不想和她结婚?!
权初若最后才回来,从兰姨口中断断续续知道一些内容。她别有深意的瞥着楚乔,脸色有些难看。早先她就觉得池越看楚乔的眼神不对,那时候并没深想,谁想到竟会闹成这样。
最近池越的表现,一再让权晏拓意外。先是明摆着与他打架争夺楚乔,现在竟然又以死相逼不要结婚,这小子的手段真是层不出穷,让他刮目相看啊!
“闹够了没有!”
半响,老太太走到门外,背脊挺直,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眸锐利。
池越挑眉看过去,语气淡淡的,“外婆,你别想让我妥协,我绝不娶冯天真!”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毫不避讳的看向楚乔。顿时大家的目光,都跟着他落在楚乔身上。
楚乔尴尬的站在原地,进退不是。此时她也不能多说什么,神情透着几许无奈。
范培仪咻的厉目,瞪着楚乔的神情沉下去。
窗台这边,池越深邃的双眸动了动,悄然滑过一抹淡笑。既然已经闹成这样,那就索性再大点吧,反正他是铁了心,谁也别想让他回头!
权老太太在家里说话算数,还没人敢这么忤逆。却不想,池越今天这头一遭,却是用枪抵着脑袋在她面前要挟?
真是长出息了啊!
权老太太撇撇嘴,冷声道:“怎么着,今天你小子是让我开开眼?”
她转头对着兰姨指了指,脸色阴霾,“去把我床头的那把枪拿来。”
“老太太?”兰姨微有迟疑,不敢擅动。
“去!”
老太太震怒,语气不容拒绝。
兰姨点点头,转身小跑着去房里取枪。这边权正宜脸色大变,哭着凑过来:“妈,您这是……”
“闭嘴!”
老太太沉着脸,怒声道:“正宜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他真有胆子开枪,你就当白白生了这个混帐东西!我郎澄玉也全当白养只白眼狼!”
老太太转头看向池钧良,挑眉道:“钧良,你怎么说?”
“妈!”这种时候,池钧良哪敢多言,抱住流泪的妻子,道:“全凭您做主!”
“嗯。”老太太总算顺了口气。
兰姨捧着东西回来,小心的递到老太太手里。
权老太太迈步走进书房,把手里的枪拉开保险栓,扬手丢在书桌上,双眸犀利的射在池越身上,道:“混帐东西,你给我看好了,这是你外公上战场用的,那枪口染过血,你有种用这个开枪,让你外公也看看你的本事!”
那把枪,池越认识。小时候他经常看到外公擦拭,并且给他们讲过这把枪的来历。
如今外婆把枪丢在他的面前,他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真的过分了!自从外公去世后,这把枪一直都珍藏在外婆的身边,从未拿出来再给他们看过!
池越抿起唇,心底的滋味复杂。他热血澎湃的脑袋,此时好像冷静下来,狼重新又占据他的大脑,思维运转也正常起来。
老太太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他情绪的变化后,不着痕迹的偏过头,扫向权晏拓。
恰好权晏拓也抬头,祖孙两人对了个眼神,心领神会。
权晏拓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猛然间反手勾住池越的肩膀,有力的双臂按住他试图挣扎的手腕,轻叩卸掉他手里的枪。
这个招式,还是跟奶奶学的。权晏拓深切的体会到,这老太太的深谋远虑!
夺下枪,权晏拓将人从阳台拉过来,把他推向众人。
权正宜最先上前,将池越拉到跟前,脸上的泪痕犹在:“池越啊,你要吓死妈妈!”
池钧良气的也发抖,可是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他没法当众责备儿子。
眼见危机解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权晏拓攥着枪,偷偷看了眼,没想到枪里真有子弹。他俊脸一沉,再度瞥向池越,又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这个混小子,真他妈活腻歪了!要是抢走火了怎么办!
楚乔站在最外围,并没有上前。她敛下眉,看到冯天真悄然退出人群,脸色惨白的离开。
她转身去追,一把拉住人,“天真,你要去哪?”
“回家。”冯天真低着头,楚乔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楚乔叹了口气,试探道:“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冯天真抬起头,眼底的神情平静:“这条路我已经走了二十多年,怎么会迷路呢?”
她的话别有深意,楚乔听的明白,心头蓦然收紧。
冯天真偏过头,忽然抿唇笑了笑,“大嫂,你告诉池越,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缠着他了!”
她黯然转身离开,楚乔并没有再去追。
楚乔再度回到二楼,才发现众人都在隔壁。这里单独分隔出来,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遗像,应该是权家老爷子。
权老太太站在最前面,她面朝遗像,声音不寒而栗:“跪下!”
池越二话没说,“扑通”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几乎他的双膝弯下,老太太手里的那根拐杖也落在,碰的一声,狠狠打在池越的后背。
因为用力,池越上半身前倾了下,被他单手撑住。他低着头,用力咬着牙,并没有哼出声,脸上的表情平静。
权老太太眯了眯眸子,把手里的拐杖丢在地上,立刻断成两截。可见这一下打下去,她是用了多少力道!
“给我跪着,不许吃饭!”
老太太怒不可遏,转身吩咐道。
即便权正宜心疼的抹眼泪,也不敢违抗母亲的话。
楚乔站在楼梯口,范培仪扶着老太太转身,看到她在,脸色蓦然阴霾下来。不过老太太没开口,她也没说什么,径自回到卧室。
这边权正宜还在流泪,既生气,又心疼儿子。池钧良揽着她的肩膀,神情|也很难看。
大家心情都不好,楚乔是个外人,不方便留下来。
原本想去与老太太打个招呼,可想到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她苦涩的笑了笑,心底五味杂陈。
无论她怎么解释,这件事总是和她有些关系。
此时此刻,纵然她全身是嘴,也无法为自己辩驳什么。
走到车前,楚乔手腕被人扼住。她转头看过去,目光动了动。
权晏拓跟着她出来,一把拉住的手,却在看到她眼底的平静后,心口狠狠收紧。
她的眼神带着询问,权晏拓如鲠在喉,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等了半天他也不开口,楚乔低低一笑,道:“周一见。”
直到她的车身远去,权晏拓深邃的目光才涌动起汹涌的波涛。
周一民政局见。
苏黎接到楚乔的电话,急忙赶到江边。
楚乔坐在岸边,见到她来,立刻笑了笑,“怎么迟到?”
“去买啤酒啊!”她提着东西过来坐下。
今晚无风,江面波光粼粼。
“没事了吧?”苏黎盯着她的眼睛,心里还是担忧她被吓到的事情。楚乔胆子很小,平时恐怖片都不敢看,那晚上被吓成那样。
“没事。”楚乔定定的看着她,眼底一片明亮,“我现在一个人都敢看恐怖电影了。从国内到国外,经典的都看过了!贞子什么的,都小儿科!”
“真的假的?”苏黎不信,满眼怀疑。
楚乔扬起下巴,“当然真的,我家里一堆盘呢!”
两人坐在江边,如同上学那样,一人一罐啤酒,把酒言欢。
“乔乔!”苏黎叹了口气,轻声问她:“你真的决定了?”
半响,楚乔轻轻嗯了声,算是回答。
虽然苏黎问的含糊,但楚乔明白,她问的是离婚的事情。
听到她的回答,苏黎眼神暗了暗,心疼的抱住她,“我舍不得你走。”
“傻瓜!”楚乔摸摸她的头,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一年而已,很快的!”
她伸手摸出一把钥匙,交到苏黎手中,“有时间帮我看看家,别让小偷都偷光了。”
“知道了。”苏黎接过钥匙,却把头压低,生怕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
这种时候,苏黎不能哭,至少她应该微笑,这样才能给楚乔力量。
她心里清楚,此时唯一能站在楚乔身边的,只有她!
楚乔掏出一个信封,再度塞给苏黎,“我把工作室卖了,剩下的钱不多都在这里!”
“不要!”苏黎推回来给她,却被她按住手背。
楚乔双手扣住她的肩膀,眼神黯淡道:“苏黎,这两年幸亏有你,这是你应得!”
她把工作室和车子都卖掉,只剩下外婆那栋房子。她要留着房子,给自己留一个家。
这笔钱,如果苏黎不要,楚乔永远都不会安心。她握紧掌心,眼眶酸酸的难受。
“工作室我卖了,但时颜的商标我还留着!”楚乔目光坚定,心中的梦想并没有破灭。
苏黎点点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心里很难受,想要流泪。
须臾,她握着啤酒罐,与楚乔碰了碰,问她:“什么时候走?”
“周一下午的飞机。”
“这么快?”
楚乔耸耸肩,笑道:“我已经联系了罗马的学校,人家学院同意我继续没读完的课程,我当然要趁热打铁啊!”
苏黎干掉一罐啤酒,再度拉开一罐新的,将头落在她的肩上,“我去送你。”
“不要!”楚乔想也没想的拒绝,好不给面子。
苏黎眼角一沉,怒声道:“为什么?”
“你哭起来太难看了,我不想丢脸丢到机场去!”
“你个死丫头!”
两人喜笑怒骂,心底的惆怅散去不少。
连着喝了几灌啤酒,她们背靠着背坐在一起,举头望着天边的明月。
“苏黎……”
楚乔突然开口,眼神中泛起小小的波澜。
苏黎并没发觉异常,笑着问她:“什么?”
夜空的明月璀璨,楚乔望着那轮皎月,红唇微微上扬,“你喜欢季司梵是不是?”
闻言,苏黎染笑的嘴角倏然僵住。她直起身,神情失落下来。
伸手握紧她的手,楚乔目光温和,嘴角的笑意浅浅,“干吗吓成这样?我就是随便说说,他那样一个男人,你要是不喜欢,才奇怪呢!”
“我……”苏黎抿着唇,有些尴尬。
楚乔抬手环住她的肩膀,乌黑的眸子闪闪发亮,“苏黎,谢谢你在我身边。”
当初先喜欢上季司梵的是苏黎,那时候楚乔并没把他放在心上。起先苏黎总是跟在她和季司梵身边转悠,后面她就渐渐疏远,再后来有季司梵出现苏黎都会躲开。
如果是以前的楚乔,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和苏黎说开。可最近经历这些事情后,她回头再看,发觉能够和苏黎走到今天,真是老天对她的眷顾!
苏黎不太懂她话里的含义,只不过她能感觉到,今晚的楚乔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准确的说,经过这些事情后,楚乔身上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周一早上九点钟,楚乔准时来到民政局。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迟到的男人。
左手边是结婚登记处,右手边是离婚登记处。一字之差,代表的却是天涯海角。
刚到上班时间,来排队登记的情侣就不少。一对对儿手挽着手,甜甜蜜蜜的走进去,手里捧着的是红本本。
相比结婚登记的温馨浪漫,离婚登记这边就清冷许多,走出来的一对对儿也都怒目相对,眼神愤恨,更有甚者破口大骂,动手动脚。
幸好。
楚乔抿唇笑了笑,心中庆幸。幸好,她和他没有走到这一步。
就这样吧,好聚好散。
楚乔低下头,盯着自己手里攥着的红本,觉得有些可笑。上次晕晕乎乎领到结婚证,还没捂热呢,又要领离婚证了||。
她这人生还真是精彩,别人一辈子的大事,她领两次证搞定啊!
周围的人来来回回,始终不见权晏拓的身影。楚乔抬起腕表看了眼,已经快十点,他还没来,她只好给他打电话催促。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也没人接。楚乔蹙起眉,咬牙挂断电话。
他没有说不来,所以她只能等。
桌上的手机在响,权晏拓愣愣的盯着号码,一点儿也不想接。挑眉扫了眼时钟,她应该是在民政局,是等急了吗?!
当初结婚的时候,没见她这么主动,现在闹着离婚,倒是主动的厉害!
手机再度响起来,权晏拓以为还是楚乔,正要挂断,却是家里的号码。他蹙眉接通,是兰姨告诉他,老太太让他马上回家。
兰姨特别强调马上两个字,权晏拓顿时会意。
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办理结婚登记的。楚乔坐在长椅中,渐渐没了脾气,她弯下腰,胳膊肘搁在膝盖上,眼睛盯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响,楚乔的眼底映入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她缓缓抬起头,明亮的双眸在看清面前的男人后,霎时惊呆住。
黑色轿车驶向禁路,楚乔侧脸靠着车窗,望着这条已经熟悉的路,心中倒也平静。
该来的总归躲不掉。
司机将车停好,打开车门。楚乔提着皮包出来,挑眉盯着他看了看,似乎想问什么。
“少奶奶,我姓方。”男人目光内敛,黑色西装笔挺。
楚乔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微微一笑,提着包走进去。
客厅的沙发里,老太太正襟危坐,在她身边的是权初若。侧面的沙发里,权晏拓双腿交叠,深邃的眼眸转过来,精准的落在她的眼底。
楚乔眼神一闪,偏过脸躲开,开口喊人,“奶奶,权姐。”
“坐。”
老太太威严十足,看不出喜怒。自从池越的事情闹过后,楚乔也没回来,她本来想着等办完离婚手续再回来看看,却不想还是人家先一步。
“你们要离婚?”
老太太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权晏拓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俊脸微微垂着,并没开口。他不说话,楚乔只能回答:“是。”
“是什么是?”老太太动怒,脸色沉下来。
权老太太锐利的眸子在他们两人脸上扫过,质问道:“为什么闹离婚?”
权初若抬起头,盯着对面的弟弟,眼底的神情动了动,似乎隐约猜到什么原因。
这两人都不说话,老太太有些生气,抬起拐杖朝着权晏拓招呼过去,厉声道:“你小子倒是说话啊!”
“没话!”权晏拓揉着肩膀,语气闷闷的。
老太太抬手还要揍他,反手被权初若拉住。她低下头,在奶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气氛莫名尴尬,楚乔抬起头,恰好看到权初若盯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心里一突,又把头低下去。
须臾,老太太蹙起眉,语气缓和,“丫头,一定要离婚?”
这话显然是问楚乔,她扬起脸,望着老太太的眼睛,坚定的点点头,“一定!”
碰——
沙发侧面,权晏拓抬脚踹在茶几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权初若抿着唇,低低一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老太太没有搭理他,只是狠狠瞪过去,表示警告。权晏拓满肚子火,但迫于奶奶的厉色,他只能都咽回肚子里去,发泄不出来。
权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个倔强丫头,心底也微微叹气。与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能看出她的倔强,这股子劲头,倒是与年轻的自己很像。
老太太站起身,走到阳台边,语气不急不缓,却分外有分量:“你们两个当初结婚没同家里商量,现在又私自闹着离婚,真是把我老太太当死的吗?”
奶奶的话,让楚乔心底有些愧疚。这段日子奶奶对她的好,哪怕只是小小的温暖,她都记在心里,总也找不到回报的机会。
老太太回过神,锐利的双眸落在楚乔身上,道:“这样吧,你不是要去念书吗?那就大大方方的去,离婚的事情先缓缓,等你毕业回来如果还是这样的心思,奶奶决不拦你,还让初若亲自给你们办手续,这样行吗?”
闻言,权晏拓咻的从沙发里直起身。奶奶这话,到底在帮谁?!
楚乔敛下眉,心头百转千回。如今老太太知道他们要离婚,知道她要去读书,显然是一切尽在掌握,如果她硬碰硬恐怕也不行。
最坏的打算,她早就有准备。大不了就是分居两年,去法院起诉离婚。
不过有老太太这句话,楚乔好像吃了颗定心丸,她松了口气,从善如流。
“好,我听您的话。”楚乔目光如炬,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见她应允,权老太太紧蹙的眉头松了松,总算顺了口气。
权晏拓剑眉紧蹙,脸上并没有半点开心。他沉着脸站起身,捏着车钥匙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老太太也没让人拦着,只是别有深意的看着身边的人,道:“初若,你记住今天的话。”
“我明白。”权初若微微点头,眼角的余光瞥着楚乔,并没多说什么。
从祖宅出来,司机将楚乔送回家。她道谢后,转身进屋。
行李昨晚已经收拾好,因为要出国,楚乔一切从简,只带着必需品,减轻负累。
在家吃过午饭,她把屋子里外都检查一遍,关好门窗后,提着行李离开。
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一栋别墅外,车后座的人没有下车。
“小姐?”司机狐疑的喊了声,不明白为什么要停在这里。
车后座,楚乔定定望着对面的别墅,神情漠然。她抬起腕表看了看,果然见到大门打开,父亲提着皮包出来。
他习惯中午回家吃饭,小憩后再去公司处理下午的事情。
江雪茵跟着追出来,将一条驼色的围巾给父亲围好,脸上的笑容温柔。
午后的阳光温暖,楚乔敛下眉,失落的笑了笑。她心里的那点委屈,再次在他们刺眼的笑容中消失殆尽。
“去机场。”
司机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楚宏笙微微侧目,看到不远处开走的出租车,心头莫名动了动。他挑眉张望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来到机场,楚乔拉着行李箱进去。没让苏黎送行,只在机场给她打了电话。虽然她的声音压抑,还是能听出哭腔。
挂断电话后,楚乔眼角酸酸的,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她推着行李车去办登机牌,回身就看到从机场大厅的玻璃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道身影。
楚乔下意识的蹙起眉,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楚乔!”
池越朝着她跑过来,只是双腿的动作有些僵硬。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神责怪。
告诉他?
楚乔抿着唇,眼底的眸色黯淡。她仰头看向池越,只见他的脸上染着几分憔悴,下巴的胡茬泛着青色。
这样的池越,楚乔还是第一次见,以往他那张脸太过俊美,让人羡慕嫉妒恨!一个男人,也能长成他那样,女人还怎么混?
“池越,”楚乔看着他的眼睛,坦然道:“我们只能是朋友。”
“为什么?”
楚乔笑着摇摇头,玩笑道:“因为你幼稚啊!”
靠!
敢说小爷幼稚?
池越打死都不会服气,他沉下脸,深邃的眼睛里一片柔情:“楚乔,你去罗马吧,我不拦着你!再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要努力改变自己,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等你回来,我还会继续追求你的!”
楚乔暗暗抹了把冷汗,怎么跟这孩子就说不清楚呢?!
不过他眼中的某种东西,让她动容。那是一种奋发的热血,楚乔没有再说,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打击到他。
对池越,她心底充斥着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大厅的广播开始,楚乔推车转身前,忽然想到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诉他:“天真让我告诉你,她说以后都不会缠着你了。”
好好的提起冯天真干嘛?
池越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眼神泛着冷光,他抢过楚乔手里的行李车,道:“走吧,我送你进去。”
别人的感情,楚乔也不好介入,她动动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
望着她走进登机口,池越站立笔直的背脊倏然一沉。他伸手扶着墙,俊美的五官皱在一起。
后背的伤还没好,他急匆匆一路赶来,牵动到伤口,痛的他直冒冷汗。
远处的飞机缓缓驶离地面,池越靠着玻璃窗,眼神微动,薄唇扬起的弧度温柔。
如果他和她,错过了第一次。
那么池越,他要竭尽所能,准备好迎接第二次的相遇。
这一次,他发誓,绝对不能再让她与自己错过。
傍晚七点钟,权晏拓准时回到家。客厅里亮着灯,钟点工阿姨将饭“海天中文”全|文菜摆上桌。
这几天楚乔不在,她都多留一个小时,收拾完后才离开。
餐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权晏拓坐在椅子里,内敛的双眸只盯着那个白色信封。
那是楚乔留下的。
权晏拓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支票。
上面的数字,刚好是他之前给时颜投资的钱,还有赎回车的钱。
一分不差。
握着支票的手指收紧,权晏拓反手将支票揉碎,丢进垃圾桶里。
桌上摆着两幅碗筷,他望着身边空空的位置,整个人呆坐良久都不曾移开。她的气息消失,从他的世界里远离。
权晏拓轻轻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那张浅笑梨涡的脸。他抬起掌心,落在心口的位置,那里的跳动依旧。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却一切都回不到最初。
------题外话------
明天咱们黑马出场喽,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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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命运转折
罗马的四月,是最怡人的气候。沉淀了数千年的历史遗迹,几经毁灭又几经复兴。科洛西姆大斗兽场、潘提翁神庙、大杂技场,这些古代建筑,诉说着那曾经的辉煌历史。
清早起来,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一个穿着粉色恤,牛仔裤的女孩子骑着脚踏车,穿梭在罗马的大街小巷。
脚踏车的前面竹筐中放着厚厚的报纸,楚乔按照门牌号投放进报箱。
四十分钟后,她把今天的配额发送完毕。回去的路上,她显然放慢脚步,悠哉的踩着脚蹬,沿途欣赏罗马复古的建筑设计。
学校的课程不算严谨,她每天早起一个半小时来送报,不仅能赚到每月的零花钱,还能欣赏这里的各处建筑,风土人情。
之前在这里呆过一年,但是学业忙碌,她没什么时间去各处走走看看。这次回来修完剩下的课程,明显比之前轻松不少。
穿过一条狭小的巷子,两边的建筑是典型的罗马风格。这是条近路,从巷子出口就能到达中心的一个小喷泉。
楚乔每天都要经过这里,她一只手扶着车把,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往后用力抛出去,硬币准确无误的落入池水中。
水面微微波动,金色的硬币瞬间沉入池底,水面很快又恢复平静。
楚乔转过头,看着她抛出的硬币落进池中,眼底泛起一片笑意。大家都说这个许愿池很灵验,她也不知道准不准,却每天都坚持来投硬币。
碰——
前面发出一声响,前轮被什么挡住。楚乔下意识的捏紧刹车,双腿支在地面上把车停住。
完蛋了!
刚才只顾着看许愿池,她没看路况,竟然撞上别人的车。
幸好她车速不快,撞上去基本没力度,最多算是擦过。虽然声音不小,但压根没对那辆车没造成任何伤害。
车子咻的停下来,司机打开车门过来,又高又壮的当地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
楚乔听不太懂,急忙歉意的笑了笑,把她为数不多的意大利语摆出来:“对不起!”
她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那辆车的尾巴,竟连漆皮都没有擦掉,可见这车多么优质。
撞车是她不对,但她道过歉了!可那个司机不依不饶,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嘴里叽里咕噜没完没了的说着什么。
那人语速太快,楚乔基本上听不太懂。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友善,眼里一副轻蔑的神态,指着她的鼻子吼叫。
楚乔个头也不算矮,但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只到他胸口,气势明显挨了一大截。
抬腿从车上下来,楚乔沉着脸走过去,她低头往车里扫了眼。车窗玻璃不知道怎么弄的,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双手叉腰,俏脸的神情毫不退让,卯足气,用她说的最熟练的一句意大利语回骂过去:“小子,你要打架吗?!”
那男人愣了愣,喋喋不休的嘴巴僵硬的长着,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么个柔软的女孩子,敢对他说这种话!
其实楚乔心底也害怕,那男人怕是一只手就能把她揪起来。但打架的经验,她绝对不少,气势要压过对方才是真理!
眼见那人惊诧的功夫,楚乔急忙跨上车,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敢叽叽歪歪,信不信姐姐刮花你的车!哼!”
“噗——”
车厢里,穿着粉色衬衣的男人忍不住笑喷,道:“寒,你这司机竟然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被他唤作寒的男人,目光正盯着手中的文件。他不耐烦的皱眉,抬手轻叩两下车窗。
须臾,司机立刻回到车里,不敢造次,急忙发起引擎将车开走。
蒋少恒偏过头,眯着眸子看向那个骑车远去的背影,想起她刚才说中文的模样,嘴角的笑意饶有兴味。
“我有预感,我们还能再见到她!”
“你最好先预感一下,老爷子是不是会扒掉你的皮!”
“……”
蒋少恒上半身颓然的陷进车椅里,俊脸露出的神色鄙夷:“寒,你越来越无趣了。”
男人将手里的资料夹合上,扬手丢给他,声音磁性:“你看看。”
看过那些东西,蒋少恒收起调侃的神态,眉头轻皱起来,“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交出设计稿,要赔这么多钱?”
闻言,男人冷峻的脸庞轻点,转头看向车窗外。
骑着脚踏车回到学校,楚乔将车停好,抱着书本往教学楼走。
“乔——”
身后有人靠近,楚乔回过头,笑着打招呼:“莎莉。”
莎莉是新加坡人,和楚乔同属一个系,平时关系要好。
“你听说了吗,慕恋集团要公开征集设计稿,能够入选的除了有一大笔奖金外,还有机会毕业后去慕恋工作!”莎莉挽着她的胳膊,因为这个消息振奋不已。
楚乔来的匆忙,没去看公告栏,此时听她一说,顿时也觉得惊喜。
慕恋集团征稿,所有人都有机会。对她来说,自然也不例外。
……
聿沣市,权氏顶层的办公室。
黑色办公桌前,男人背靠着落地窗,窗外灿烂的阳光洒下,落在他的肩头,勾勒出那张冷峻的脸庞愈发深邃迷人。
最近,总裁的工作时间明显拉长,竟然工作十个小时,甚至彻夜不归。
又是一夜加班,助理把买来的早餐送进办公室,垂首站在一边,道:“总裁,我明天要去罗马参加一个研讨会,我会安排新人过来接替工作。”
权晏拓缓缓抬起头,内敛的双眸动了动,薄唇微启,“明天?”
“是。”助理点点头,将他已经签署好的文件收拾起来。
权晏拓丢开手里的金色派克笔,俊脸冷峻道:“给我订一张去罗马的机票。”
“啊?”助理惊诧,下意识的回道:“您最近没有去罗马的行程。”
“你有意见吗?”男人剑眉紧蹙,脸色不悦。
助理乍舌,急忙点点头,道:“没意见,我马上去订。”
艾玛,总裁现在的心情就好比七月的天,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打雷闪电。
傍晚,权晏拓开车回到祖宅。老太太没在家,去畅园听戏,兰姨也陪着过去照顾。
家里没人,他一个人更没心情吃饭,将就吃了两口就回到卧室。
先去浴室洗了澡,权晏拓换上黑色家居服出来。自从楚乔离开后,他又搬回祖宅来住,已经有三个多月。
天气逐渐转暖,干枯的枝叶也泛起新绿。
推开落地门,权晏拓双手抱胸,侧身倚靠在窗前。他偏过头,望着庭院中绿意盎然的那些盆栽,凉薄的唇微微抿着。
站在窗边不久,他转身从杂物间拿来行李箱,自己动手准备出门的东西。
男人出门的衣服并不多,随行的都是西装,很正式。还有一些随行小物品,每次出门必带的,他拉开抽屉一样样挑拣出来。
上次去罗马还是姑姑不放心,让他过去看看池越。想来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过了。
权晏拓坐在床边,翻找着抽屉里的小物件,无意中手指勾到一个东西。他挑出来,握在掌心,是一条手链。
权晏拓撇撇嘴,把这条手链又放回抽屉里。手链并不起眼,只不过上面套着把钥匙,所以他一直没有丢掉。
收拾好东西,他把行李箱放在边上。再度回到窗边,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淡淡的烟雾缭绕间,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如海。
……
慕恋集团征集设计稿,短短发布几天后,便在校园引起轰动。前来求学的各国留学生们,每个人都怀揣着一份成功的渴望,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慕恋之所以选择在这所学校征稿,完全是因为慕恋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集团现任的总裁寒秋阳先生,毕业于这所大学。
处于对母校的尊重与认可,所以才把这次竞选的名额留给这里。
准备时间只有三天,并不算充裕。设计稿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求原创,紧跟时下潮流即可。
时间紧迫,来不及重新构思。楚乔在她眼前众多的设计稿中,选中那件没有彻底完成的婚纱。上次她只勾勒出大致轮廓,细节部分还有欠缺。
这次竞争相当激烈,大家都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决心。楚乔也不知道要选什么题材才能脱颖而出,只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前一晚,她告诉自己,随心就好。只要是她用心的设计,懂的人自然能够感觉到。
打开台灯,楚乔调到最暗,尽量不影响其他人休息。
书桌前,她盯着那半幅婚纱图,怔怔出神良久。半响,她轻蔑的笑了笑,拿起铅笔,将脑海中想到的东西,全都落实在UU小说。
楚乔第一次设计婚纱,很多地方都不算精通,全凭感觉来完成设计稿。
这样一熬,就是整夜。
当她落下最后一笔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冉冉升起。楚乔将铅笔放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到窗边活动下筋骨。
远处火红的朝阳,象征着旺盛的生命力。楚乔深吸一口气,久违的斗志,都在身体的血液中沸腾起来。
她把慕恋的设计稿,看作迈出的第一步。并且告诉自己,这次她要全力以赴,重新开始!
学院主楼的前面,有一大片草坪。每天早上,很多学生都喜欢抱着书本,席地而坐,三三两两的在这里聊聊天。
草坪侧面种植着不少松树。挺拔伫立,在树梢处分出岔,树冠往下层层罗列,婀娜可人。
一辆银色轿车停在树下,车里的男人把车窗降下,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香烟的前端已经染成灰烬,长长的一截。
清早下了飞机,权晏拓便开车来到这里。他知道楚乔在这里就读,也知道她在哪栋楼,哪个系,甚至知道她宿舍在何处。
但他并没靠近,只把车停在这里,静静等着暖阳高升,看着校园里人影攒动。
“乔——”
莎莉背着包,气喘吁吁的追赶上来,“等等我一起去!”
听到她的声音,楚乔转过身,拉住她的手,两人快步朝着大门口走。
周围人来人往的身影不少,但是那抹身影闪过的时候,权晏拓却能一眼扑捉到。
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紧随着她的背影移动,一直到她走出自己的视野范围。
手中的烟燃到尽头,权晏拓皱了皱眉,将烟蒂弹出去。他抿着唇发动车子,将车开出校园的大门,恰好看到楚乔抬脚坐上公车。
公车从他车前经过,男人单手轻叩方向盘,掉转方向后,朝着另外一边驶去。
将车顶棚打开,权晏拓双手握着方向盘,车速并不快。
微风吹起他利落的短发,他戴着一副茶色墨镜,遮掩住那双幽深的眸子。不远处,罗马角斗场的恢弘建筑伫立不到,千年之后依旧动人心魄。
他微微侧目,凉薄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楚乔心急火燎的赶到慕恋集团,还是有些迟到。大厦的前厅站满来报名的人,围堵得水泄不通,场面有些失控。
这边的专属电梯降下来,电梯门打开,从里面有出来几个人。
被围在中间的男人,挑眉看到拥挤的人群,剑眉立刻蹙起,“怎么回事?”
助理见到他的脸色不对,马上安排负责人维持秩序。
寒秋阳没再多说什么,接过助理递来的日程表,黑眸一一掠过。
前方突然一阵躁动,显然是有人朝着这边看过来,无数双花痴的眼神伴随着尖叫声响起。
助理护住他往外走,不让任何人靠近。
人群中,不知道谁往前撞过来,楚乔硬被挤出去好远。莎莉一把没拉住人,吓得大叫:“楚乔!”
擦身而过的瞬间,寒秋阳内敛的眸子动了动,他偏过头,目光在楚乔身上一闪而过。
司机恭敬的打开车门,等到男人坐进车里,立刻将车门关好。
车后座,寒秋阳微微降下车窗,深邃的目光回望进大厦,星眸半眯。
楚乔?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半响,寒秋阳吩咐司机开车,他上半身往后靠进座椅里,紧抿的薄唇弧度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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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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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一:
昏暗的房间,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堵住了她出口的尖叫。男人的手探进裙底,压低声音说:“别叫,你姐姐可就在楼下。”
她拼命挣扎:“所以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糸了。”
男人的低笑溢出唇畔,问:“那要不要我告诉她,这些日子咱们是如何在这间房里风流快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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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全新身份
慕恋的设计稿递交,剩下的就是等待。
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楚乔心底忐忑又期盼。这次参选的作品,整体水平都很高,她的设计稿偏偏不是最拿手的!
楚乔在心底算计过,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时尚感强烈的设计理念,凸显前端流行风格。不会有人用婚纱作为参赛的设计稿,毕竟婚纱属于冷门,所能表现的东西有限。
可她想要拼一拼这个冷门,如果成了,那她就是万中无一。如果落选,那她也怨不得别人。
清早起来,寒秋阳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一阵不怀好意的口哨声。
“早!”
蒋少恒坐在转椅里,剑眉轻佻的打招呼,“寒,你就是公司的闹钟,半秒钟都不会迟到。”
“蒋少恒,你很闲在是不是?”一把将他从转椅中拉起来,寒秋阳俊脸冷峻。
并没在意他的动作,蒋少恒单手撑着桌面,桃花眼轻眯,道:“还记得那天撞你车的女人吗?”
寒秋阳低着头,眼皮都没抬,根本不搭理他这种无聊话题。
似乎早就预料他这种态度,蒋少恒也不恼怒,继续道:“没想到她也来咱们这儿投稿。”
“你知道?”寒秋阳正在看筛选出来的设计稿,不耐烦的问他。
蒋少恒低低一笑,薄唇闪过的弧度轻佻,“我对美女,绝对过目不忘!”
寒秋阳神情专注,没在理他,看了几张设计稿,都没有他满意的感觉。
眼见他皱眉,蒋少恒献宝似的,拿起早就挑出来的一份设计稿,推到他面前,“你看看这个。”
设计稿是这次参选的作品,寒秋阳拿过来看了看,抬头问他:“谁的?”
男人得意的扬起下巴,伸手指了指作品的右下角,笑道:“楚乔。”
眼角扫过下方的那个名字,寒秋阳深邃的目光动了动,反手将设计稿放在桌上,问他:“她的资料有吗?”
就知道他要这个,蒋少恒再度得意的点点头,将早就调查好的资料给他。
掀开资料,寒秋阳直接去看最后那页履历,随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真的是她,楚乔。
“怎么样?”对于设计,蒋少恒不是太懂,只能求助专家。
手中的设计稿彩图,颜色大胆靓丽,样式运用复古与抽象两种手法结合。虽然样式简单,但腰身处完美的线条,能恰好的勾勒出女性的曲线美。
寒秋阳深邃的目光动了动,俊脸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此时,办公室的大门再度被人推开,来人胳膊上挽着个蛇皮挎包,边走边道:“哎哟,这里的太阳好大,我的皮肤能不能受得住哟!”
闻言,蒋少恒蹭的站起来,脸色僵硬的躲开远远的。
反倒是坐在转椅中的男人,立刻站起身,朝着对面的人迎上去,语气殷勤道:“老师,您怎么提前到了,也不通知我去接机?”
“哼!”梅杰撇撇嘴,右手翘起的兰花指轻点过去,“算你这臭小子还有点良心!”
寒秋阳配合的笑了笑,伸手拉过椅子,道:“您坐。”
“乖,”梅林弯腰坐下,左右打量了下周围,脸上涌起几分笑意:“还算有模有样。”
“老师!”寒秋阳吩咐人端来咖啡,语气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秋阳可不敢丢您的脸!”
这话梅杰爱听,嘴角勾起的弧度好看。他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份设计稿给他,道:“以后这么没档次的玩意,不要来找我!你知道为了这东西,我几晚上没睡好吗?”
顿了下,他拍拍脸,道:“我的皮肤都糟透了!”
寒秋阳摸摸鼻尖,不敢狡辩,道:“前两天我让人特意去法国弄来的薰衣草精油,孝敬老师的。”
“这还差不多!”梅杰的脸色终于拨云见日。
站在一边的蒋少恒,忍不住抖掉满身的鸡皮疙瘩,他最受不了这种不男不女(索本书名+海天中文看最快更新)的调调,满眼鄙视。
扫了眼怀里的设计稿,寒秋阳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有老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虽然这种恶俗的设计理念,确实糟蹋了老师的品味,不过为了集团的利益,他也无奈。
将设计稿交给蒋少恒,他动了动眼色,道:“快去办。”
收敛起玩笑的嘴脸,蒋少恒拿着设计稿离开前,勉强对着梅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切!”
梅杰不屑的撇撇嘴,伸手端起咖啡喝了口,盯着走远的蒋少恒骂道:“花花公子一个还看不起人,最恶心这种大尾巴狼!”
寒秋阳摇摇头,脸色颓然的叹了口气。老师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嘴巴毒,说话从不留情!就是因为他这样的臭脾气,多少人想要找他拜师学艺都被吓跑,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的虐待!
“这是谁的?”梅杰一眼扫到桌上的设计稿,饶有兴味的拿起来。
看到老师的眼神,寒秋阳薄唇微勾,转身坐进椅子里,道:“老师觉得怎么样?”
“啧啧……”
梅杰轻叹两声,锐利的眸子眯了眯,“马马虎虎吧。”
能让时装界第一鬼才设计师梅杰说马马虎虎,可见那就不是一般的马马虎虎。
梅杰仔细端详过设计稿,随后又放在桌上,“倒是有点小聪明!不过设计手法太过稚嫩,用色搭配有待提高,线条感不够强烈,细部设计不够精妙!”
寒秋阳抿唇轻笑,未置可否。
“你的学生?”梅杰放下设计图,随口问。
男人摆手,黑眸中染着几许笑意:“老师,我好久都没有上过讲台了。”
提起这个,梅杰脸“六夜言情”色蓦然一沉,挑眉盯着他,神情幽暗下来,“秋阳,你还是不能动笔吗?”
寒秋阳敛下眉,深邃的眼眸暗了暗,嘴角的笑意缓缓隐去,“老师,我没办法。”
“好了好了。”梅杰蹙起眉,打断他的话。每次看到他这副表情,都觉得头疼。
他沉着脸长叹一声,感慨道:“哎,我梅杰是什么命啊!这辈子就收了你和司梵两个学生,可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真是让我失望!”
“司梵又怎么了?”寒秋阳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安慰,“那臭小子惹您生气?”
“哼——”
梅杰气哼哼的,不悦道:“娶了媳妇忘了师傅啊,自从他结婚后都很少见他。”
老师的脾气好像小孩子一样,说风就是雨,不过人却是极好的。
半响,他又略坐坐,便起身离开。
“我让司机送你。”寒秋阳起身送他出去,却被他拒绝。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办。”
老师的行踪向来飘忽,寒秋阳也没强求,目送他走进的电梯后,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坐进转椅中,寒秋阳拿起桌上的设计稿再度审视,平静的眼眸深处暗沉如海。
接到慕恋公司的电话,楚乔兴奋的不能自已。她匆匆赶到集团大厦,被早就接待人员带来总经理办公室。
推门进去,迎面坐着的男人,面容俊朗。不过眉眼间的那抹轻佻,让人不舒服。
“请坐!”蒋少恒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含笑道。
楚乔礼貌的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直接开口,“贵公司让我来,是不是我的设计稿被选中了?”
“是的。”蒋少恒也没隐瞒,将她的设计稿摊开,解释道:“虽然你的这份设计并不是最完美的,但我们公司觉得你的设计有潜质,所以想破格与她签约。”
“签约?”楚乔蹙眉,心底有几分戒备。
蒋少恒笑着耸耸肩,嘴角的弧度迷人,“对,签约!我们让你在毕业后,可以直接进慕恋工作。”
进慕恋工作?
楚乔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馅饼,哐当砸在自己脑袋上。
可这世界上,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可我没有工作经验。”楚乔很诚实的回答。虽然她建立了时颜工作室,但并没有在大公司任职的相关工作经验。
“呵呵……”蒋少恒失笑,眼底精光四射,“楚小姐,我们看中的是你的设计,不是工作经验!而且……”
他刻意停顿了下,上半身往前靠近过来,暧昧的低语:“你有不会的地方,我可以教你。”
这种轻浮的男人,楚乔见过很多,并没把这种小儿科的挑逗放在心上。她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与慕恋签约的事情,反正她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好骗的,眼前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她不能放弃,否则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几番思量,楚乔还是决定签约。她签署合同后,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跟着放下。能够进慕恋学习,是她梦寐以求的历练机会。
“欢迎加入慕恋!”
蒋少恒主动伸出手,眼角的笑容灿烂。
楚乔不好意思拒绝,勉强虚虚的伸手同他握了下,随后抽回手,拿起合同又仔细看了看。
满心欢喜。
办公室外,寒秋阳并没有推门进去,从容的转身离开。
慕恋最新一期的杂志发行量大,权晏拓盯着封面穿着婚纱的模特,视线定格在最下角的署名上。须臾,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在桌面,沉声把助理叫进来。
“总裁。”助理推门进来,站在他身边。
权晏拓上半身靠进转椅里,低声问他:“近期有与慕恋集团合作的准备吗?”
“有的。”助理点头,翻开计划书给他看,“我们预期在明年。”
“明年?”权晏拓剑眉紧蹙,唇线紧绷道:“提前。”
助理措手不及,讶异的问:“提前到什么时候?”
“下个月!”男人沉声道。
“啊?”助理脸色发白,颤声道:“总裁,您确定是下个月?”
权晏拓深邃的双眸闪了闪,又扫了眼那本杂志,改口道:“这个月吧!”
“……”
助理顿时泪流满面,低着头不敢再问。您老人家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痛快了,可让我们怎么活啊?把合作提前一年,他根本来不及准备啊!
这是闹哪样啊!
彼时。
大厦的顶层办公室,季司梵低头俯瞰,心底的情绪起伏。他手里攥着慕恋最新一期的杂志,嘴角勾起的弧度莫名温柔。
她的笔法与设计风格,即使不用看署名,季司梵也知道是楚乔。
慕恋。
季司梵眼底的神情温和,能够在慕恋发展,确实很适合她。
……
一辆宝蓝色的跑车开过闹市,车里的男人左转弯后,面前的黑色铁门打开,他踩下油门,将车开进庭院中停好。
池越穿着海蓝色的衬衫,那张俊美的脸庞依旧让人炫目。他迈着欢快的步子进屋,语气温柔道:“妈,我回来了。”
权正宜坐在餐桌前吃晚饭,见到他并没有情绪起伏,继续捧着饭碗吃东西。
“妈,”池越在她身边坐下,诱哄道:“怎么不等我一起吃?”
“等你做什么?!”权正宜没好气,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自从上次的事情闹完后,妈妈就是这个态度,池越知道她心里不高兴,只能耐着性子哄她,“爸呢?爸他又没回来?”
提起丈夫,权正宜脸色更难看,啪的一声丢下饭碗,沉着脸起身回到卧室,没在搭理他。
池越撇撇嘴,心想最近他妈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他扫了眼四周,只觉得出奇的安静,琢磨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冯天真没来啊!
在机场那天,楚乔把冯天真的话转告给他,起先他根本没在意!那种话,冯天真以前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没一次是真的,可最近他发现,这丫头当真好久没露面了!
不仅没来骚扰他,也不来家里搅和了!
“嘘——”
池越长长的舒了口气,俊脸勾起一抹笑。这样多好啊,他终于能过清净日子!
“盛饭!”池越伸手敲敲桌子,突然觉得食欲大增。
用过晚饭,母亲也没出来。池越没去打扰,径自回到卧室。
洗好澡,他穿着睡袍躺在床上,伸手拿过手机,点开里面保存的那张照片,一个人出神的看着。良久,唇边溢出温柔的笑容。
一年后。
聿沣市云翔大厦的顶层,是慕恋的总裁办公室。秘书战战兢兢,又一次解释道:“权总,我们总裁的飞机误点,半小时后才能到。”
今天权氏与慕恋有签约仪式,权晏拓准时而来,可对方却迟迟未见人影。
未见其人,先被人家摆一道,来个下马威。权晏拓抿起唇,脸上的笑容尽收。
见到他那副模样,秘书更加害怕,急忙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不久,权晏拓不耐烦的站起身,沉着脸就要离开。
电梯恰在此时“叮”的开启。
门打开,走出来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深邃的五官冷峻。他笑着伸出手,主动道歉,“对不起权总,路上耽误了。”
权晏拓薄唇紧抿,但还是耐住性子同他握了握手。
身边的人没跟上,寒秋阳挑眉看向后面,嘴角的笑容温柔:“乔,怎么不过来?”
权晏拓转头看过去,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霎时眯起,眼底的神情危险。
楚乔穿着一条黑色长裙,衬得肌肤赛雪。她走到寒秋阳身边,神态怡然,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乔?
权晏拓黑眸阴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收紧。这他妈的,算是昵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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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生气
云翔大厦气派恢弘,整栋大厦建有四十六层。这样的高度,足以给人一种俯瞰众生的满足感。
总裁办公室内,气氛一片和谐。
圆形办工作前,两个男人分置两边。权晏拓身边的男助理把合同仔细核查一遍后,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道:“权总,没有问题。”
声音固然低,还是精准落进楚乔的耳朵里。
虽然先前的合同已经商讨过,不过有些细节还有商榷的可能。寒秋阳拿起合同书,偏过头问身边的人,“乔,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乔快速将合同浏览一遍,脸上的表情温和:“没什么大问题。”
闻言,寒秋阳淡淡轻笑,黑眸涌起的笑意温柔。而楚乔同样弯起唇,露出脸颊边浅浅的梨涡。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现在又含情脉脉的对视,完全无视对面男人已然阴骘的脸色。
啪——
权晏拓抬手将合同丢在桌上,瞪着助理问道:“这合同没问题吗?”
“没问题!”助理毫不知情,无辜的回答。
“怎么没问题?”权晏拓沉着脸,语气紧绷,“这么大问题你都没看出来?!”
助理白着脸,一个劲的摇头。到底哪有问题啊?他怎么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呢!
须臾,权晏拓收敛起脸上的怒意,转头盯着寒秋阳,沉声道:“寒总,我手下人办事不力,今天的合约怕是签不成了。”
“没关系。”寒秋阳勾唇笑了笑,俊脸的神情温和,“我们还有时间。”
是还有时间!
权晏拓薄唇轻抿,唇边滑过的弧度凛然。他站起身,简单的客套几句话后,便转身离开,眼神再没多看楚乔一眼。
只在转身的刹那,他嘴角的笑意蓦然僵硬,脸色彻底黑沉。
眼见他离开,寒秋阳才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道:“我们的合同没问题吗?”
“没有。”楚乔很肯定的回答。
寒秋阳点点头,眼底的神情充满信任,道:“合同的事情你让别人去办,下个月的秀场准备的如何?”
“整体基调我已经确定下来,”楚乔随手掏出一个资料夹,打开后递到他面前,“最后压轴的那个系列,我还要再斟酌一下。”
“嗯。”寒秋阳很满意的点头,黑眸中满是宠溺,“还来得及准备,不要太逼着自己。”
“放心,”楚乔合上资料夹,红唇染笑,“肯定不会给你丢脸。”
“成!”
寒秋阳挑起下巴,含笑问她,“乔总监这么敬业,我应该表示一下。吃饭?”
将手中的东西收拾好,楚乔很不给面子的摇摇手,果断拒绝,道:“今天不行,我要先回家整理行李,还约好了人,没空应酬你!”
楚乔把东西都放在他的桌上,随后提着包走过来,道:“寒总,我能不能请半天假啊?”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乌黑的眼睛眨啊眨,眼底都是笑意。
寒秋阳拿她没辙,掌心轻轻落在她的头顶轻揉,薄唇含笑,“准了。”
“谢谢老板。”楚乔感激的笑了笑,提着包轻快的转身,靓丽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定定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寒秋阳深邃的双眸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当初签下楚乔,只是看中她的设计天赋,这一年相处下来,他越来越发觉,她身上有的不只是才气,还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
每次看着她神情专注的画画,他似乎都能看到曾经的自己。他们有着共同的喜好,同样的追求,那种来自于心底深处的悸动,让他和她惺惺相惜。
从云翔大厦出来,权晏拓一路都沉着脸,偏巧助理还不知死活的往前碍眼,“总裁,咱们的合同没问题啊,为什么不签约?”
权晏拓脚下的步子顿住,回身瞪着他,目光清冷,“什么时候你做主的?”
“没!”助理吓得摆手,心惊的解释,“绝对没有!”
助理低下头,暗暗摸汗。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啊,那份合同是总裁自己拟定的,难道还有人自己说自己有问题的?
权晏拓沉着脸往外走,心口堵着一团火,烧的他喉咙发烫,整颗心都揪的难受!
从公司出来,楚乔先带着行李回家,推开家门的那个瞬间,她只觉得亲切。
房子虽然老旧,但总归是自己的地方,在这里她才是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提着行李箱回到卧室,楚乔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通体舒畅。
房间周围都很干净,想来是苏黎经常来打扫。楚乔感激的笑了笑,只需要把被褥换成新的就可以,崭新的被褥铺好,终于让她找到回家的味道。
一年多没有回来,楚乔觉得还真有些想家。
天气已经热了,楚乔折腾完后,出了一身的汗,她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很快整理好自己。
换上一条淡绿色的连身裙,她把长发梳成马尾,清爽干净。不施粉黛的脸,肌肤白皙润泽,不娇艳却有种清丽的美感。
把行李箱中的礼物拿出来,楚乔收拾好东西就出门。苏黎早就等的不耐烦,打过两个电话过来催促她。
栏上一辆出租车,楚乔坐上车后,让司机开去蓝调。
一年多没回来,聿沣市新建起很多高楼大厦,这条商业街更加繁华鼎盛。司机将车停下,楚乔付了车钱后,提着东西欢快的走进去。
她前脚刚踏进大门,就听到苏黎的惊呼声:“在这里——”
苏黎的个性总是喳喳呼呼的,一点儿也没变。楚乔盯着周围人的好奇眼神,快步朝着她走过去。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我怕你看不到我啊!”
楚乔撇撇嘴,她每次都振振有词。
“我的礼物呢?”苏黎抻着脖子,心急的问。
“你是想礼物还是想我?”楚乔挑眉盯着她,显然不高兴。
苏黎双手托腮,嬉笑道:“都想都想!”
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楚乔也不计较,拉开皮包把里面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她,道:“喏,给你的礼物!”
那个盒子包装精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苏黎悻悻的捧过去,急不可耐的将盒子拆开,而后发出赞叹声:“我的天啊,乔乔你发财了!”
楚乔挑眉看过去,见到那枚样式精美的胸针后,也有些惊诧。临回国前,她忙着赶一份设计图纸,没时间去选礼物。
正巧寒秋阳也要去给朋友选东西,她就麻烦他给挑一份礼物。只说是给她最好的朋友,要选一份可爱的东西,谁想到他竟然选的胸针?
“喜欢吗?”楚乔盯着胸针,含笑问她。
苏黎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一个劲的点头,“喜欢喜欢。”
她低头把胸针别在衣服上,挺起胸脯问她,“好看吗?”
“好看!”楚乔伸手拢好她垂下来的头发,由衷感叹。这枚胸针确实很适合苏黎,与她的气质很搭配。
苏黎得意的点点头,低头吸了口气果汁,打趣道:“果然是不一样啊!慕恋集团的乔大总监,现在很得瑟吧!”
“呸——”楚乔瞪着她,不悦道:“你就没句好听的话。”
两人许久没见,喜笑怒骂的聊天,时间过去很快。
吃过晚饭后,苏黎还要把同学们都叫出来聚聚,想要庆祝楚乔回归。她连续奔波几日,早累的不行,哪有精力应酬,直接回绝。
见她不去,苏黎只好作罢,却缠着她下次一定聚聚。
离开蓝调,楚乔打车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下来,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她推开门下车后,掏出钥匙推开小院的门走进去。
院子墙边的花盘还空着,楚乔扫了两眼,脸颊微微泛起笑来。以前她不会打理花草,可现在她手艺不错,周末的时候要去买些回来,她要让这个小院重新恢复外婆在世的模样。
这一年多,她学会很多事情。比如养花、比如做饭、又比如,遗忘。
楚乔下车后直接推门进屋,并没有看到在路的侧面,停着一辆黑色悍马。
车里的男人,单手搭在车窗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紧紧盯在她身上。眼睁睁看到她下车,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走进去。
而他只是呆呆的坐在车里,没有冲动上前。
须臾,权晏拓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后,吐出的白色烟雾缓缓散开。他突然间不敢上前,也不知道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他要说些什么。
明明满肚子话的,可见到她的那刻起,看到她那双无波无澜,淡然冷漠的眼睛,他有些心虚,找不到能开口的勇气。
呼——
权晏拓皱眉将手里的烟蒂弹出去,烦躁的要骂人!曾几何时,他见到一个女人竟然不敢说话,不敢直视,甚至连靠近都不敢!
他妈的,权晏拓你有病了吧!
从小到大,权晏拓也没这么挫败过。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受到的教育,绝对是男子汉顶天立地,哭泣与眼泪这种玩意,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跟着爷爷,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青春叛逆期的时候,他和别人打架,那真是不要命的。手里有什么东西都给招呼,有次他抡起一根铁棍子,差点把人打死。
从那以后,父亲严加管束他,他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逊才收敛起来一些。再后来,年纪大了些,人情世故多少也懂了,这才收敛起他身上那股狠劲。
对女人,他不曾花过半点心思。可权家的家世,与他的品貌摆在这里,想要回避女人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入他眼的女人,还真是不多!
权晏拓又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夹在指间。当初见到楚乔,第一眼的时候,他只觉得这女人长得还不错,脸上身上没那么多累赘,看着也算舒服。
他琢磨着,家里非让他娶,而他又别无选择,要娶就娶她吧!正好看着不腻歪!
谁知道,第一次见面她就敢竖起中指。他权晏拓这辈子,还没见到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
后来领了结婚证,权晏拓心中也讶异,怎么就莫名其妙带着她去领证呢?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在想,琢磨到今天也没想明白。
结婚对他来说,既非偶然,其实是必然。还记得楚乔走之前,她曾问他:“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他回答不上来。
他承认自己说不出原因。但有一点,他从来都没骗过楚乔,他结婚后,没想过要离婚。
是的,权晏拓此时心中很肯定,他没想过要离婚。
将手里的烟掐灭,权晏拓发觉自己挺傻的。他晚饭也没吃,开车跑到这里苦等两个小时,眼睁睁看到人进去又不敢上前,一个人坐在这里暗自纠结。
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权晏拓薄唇紧抿,沉着脸就要推开车门,却不想对面飞速开过来一辆宝蓝色跑车,车里的人兴高采烈的推门下来,跑着去敲门。
“楚乔——”
池越几步跑到她家的大门前,双手拍着铁门,俊脸一片欣喜。
听到他的喊声,楚乔急忙出来将门打开,周围邻居有的都睡觉了,他这样喊,要把大家都吵醒的。
“你怎么来了?”楚乔蹙眉盯着他,脸色不悦。
池越压根忽略她的鄙夷,一双锐利的眸子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俊美的脸庞染满笑意。他往前跨出一步,倏然伸手将她拥在怀里,薄唇覆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楚乔,我好想你。”
楚乔躲闪不及,被他抱个满怀。她僵硬的靠在他的怀中,秀眉紧紧的蹙起。
不远处,权晏拓怔怔的看着他们,俊脸的神情逐渐阴霾。他覆在车把的手指僵硬,凉薄的唇抿紧,眼底的寒意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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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箱:这两天字数少,权爷只能打打酱油什么的,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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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擅闯
一夜睡的都不好,总是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楚乔上半身陷进转椅中,双眸怔怔看着前方的某一个点,眼底的神情浮沉。她抬手揉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红唇轻抿。
心,莫名烦躁。
昨晚池越的态度,让她觉得困惑。有些话,她明里暗里都已经说过,可池越就是好像听不懂,依旧我行我素。
楚乔叹了口气,俏脸闪过一片暗色。对池越,她真的觉得头疼。
扣扣——
“进。”
助理端着咖啡进来,恭敬放在她的桌上,“总监,您还需要什么?”
“上个月法国的夏季时装秀,所有资料给我。”
“好的。”
楚乔打开电脑,正在回看昨天的设计稿。她喝了小半杯咖啡,感觉精神恢复过来一些,不过再看昨天的设计,又敏锐的挑出几处不满意的地方。
扣扣——
办公室的门板再次响起,她以为是助理来送资料,眼皮也没抬,“进来。”
走进来的男人,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深邃的黑眸扫过她面前的咖啡,剑眉微蹙,“你胃不好,怎么又喝咖啡?”
听到他的声音,楚乔偏过头,恰好对上他稍显责备的眼神,“昨晚没睡好,喝一点。”
说话间,她把咖啡杯往前推开,用动作示意她不会再喝。
寒秋阳紧蹙的眉头松了松,脸色温和下来,“乔总监,能不能抽出点时间?”
“有事?”
“今天要去JK,你不是忘记了吧?”
楚乔扶额,面带歉意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我真给忘记了。”
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楚乔压根就没记住今天要去JK集团的事情。
“该罚!”寒秋阳抿着唇,语气并不严厉。
楚乔耸耸肩,眼底泛起笑来,“好吧,我认罚。”
对面的男人扬手丢过来什么东西,楚乔下意识的抬手接住,她盯着掌心里的金属钥匙,狐疑的问他:“你让我当司机?”
寒秋阳站起身,直接拉过她的手腕往外走,笑道:“如果你想让我因为违反交规而被罚款,那你就让我开车?!”
闻言,楚乔撇撇嘴,拿起皮包跟着他离开。在国内他没驾照,确实不能开车。
大厦外面,停着一辆银色的奥迪R8,耀眼的车身外表,引来无数人的侧目。楚乔嬉笑着拉开车门,打趣道:“这车是你预订的那辆吧,今天第一次上路?”
“嗯。”寒秋阳点点头,眼神中带着笑意。
坐进车里,楚乔调整好座椅的位置,发动引擎前,偏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红唇勾起的弧度坏坏的,“这第一次,就给我了吗?”
她开玩笑的时候,眼睛都会跟着笑,脸颊边的浅浅梨涡隐现。
寒秋阳定定望着她闪亮的双眸,眼底的情绪波动起来。他轻抬起手,落在她的头顶,声音温柔:“本来就打算把它的第一次给你。”
“噗——”
这话有点暧昧,楚乔嗤笑出声,收敛起玩笑。
她熟悉了下档位,并没看到寒秋阳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开车来到JK集团,楚乔将车停好,随同身边的男人下车。
直达电梯来到顶层,外面早就站着等候的工作人员。为首的女子穿着合体的职业装,脸上的妆容精致,干练的吩咐手下人按部就班的准备事宜。
电梯的指示灯逐渐接近,夏嫣然迈步走到最前面,嘴角适时的牵起笑容。
叮——
电梯门打开,夏嫣然一脸灿笑的迎上去,殷勤笑道:“寒总。”
她眼神微侧,目光落在楚乔的脸上后,顿时呆愣住,俏脸布满惊诧。
寒秋阳看到电梯外面的阵势,剑眉微蹙,显然不喜欢这种排场。他薄唇微笑,两条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下,步伐稳健的从电梯里走出来。
楚乔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跟在寒秋阳的身后,两个人保持的距离,插不进第三个人。
夏嫣然从三天前就开始准备这次的接待,不过看到寒秋阳脸上淡漠的表情,她愣了愣,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她想要快步跟上说两句,可楚乔站在他的右侧,她寻不到机会靠近。
来到大会议室,所有JK集团的高层与合作伙伴全都到场。
JK集团今天有新的人事变动要宣布,格外隆重。
侧面的合作方,以权氏与季氏为主,同时还有楚氏。这三家集团,是与JK合作的众多集团中最有实力的三家,互为牵绊。
为首的权氏集团,因为权晏拓缺席,代替他出场的是助理。
这边季司梵与楚乐媛紧挨着,圈子里的大多数人也都知道他们是夫妻档,只不过各为其主,不属于同一家。
会议室的大门推开,走进来的男人面容冷峻,剑眉微蹙间,透着一股凛冽的气息。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女人,这里面有些人是见过的,因为之前侵权的案子,也有人还记得楚乔这个名字,不禁窃窃私语。
季司梵手中托着一个白本,右手的铅笔沙沙作响。对于走进来的人,他并没过多的惊讶,似乎早就知晓。
在众多喧哗的人群中,最为震惊的是楚乐媛,她眯着眼睛,脸色发白。
她做梦也没想到,楚乔能够进入慕恋,而且是在寒秋阳身边。
楚乐媛咬着唇,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却见他低着头,依旧专注手里的画纸。
“让大家久等了。”
寒秋阳走到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同时也让楚乔坐在他的身边。
众人见到这一幕,齐刷刷将视线落在夏嫣然身上。
谁都知道她是JK集团的总监,是最被器重的新生力量,自集团回到聿沣市发展,都是她一手操办各种事物。
寒秋阳身边的那个位置,理所应当是夏嫣然的,可此时稳稳当当坐着的人,却另有其人。
股东们见到如此,各怀心思的低下头,神情涌动。
夏嫣然敛下眉,拉开边上的椅子坐下,妆容精致的脸颊有些僵硬。
缓和好情绪,她重新站起身,含笑介绍道:“大家欢迎寒总。”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鼓掌致意。
听到热烈的掌声,夏嫣然紧绷的神色总算好看些,她重新抬起头,看向主位上的男人,“寒总,您说几句吧。”
寒秋阳点点头,神色从容道:“叔叔最近身体不好,暂时把JK的事情分给秋阳管理。集团的所有人员都不会有任何变动,股东们的分红也不会减少。”
寒家人丁单薄,子辈中只有寒秋阳一个,他不仅是家里的独子,更是整个寒家的独子。JK集团的董事长,是寒秋阳的亲叔叔,一直都特别器重这个侄子,如今他年纪大了,有意把手下的集团分出一部分交给他管理。
慕恋来到聿沣市发展,叔叔正好把JK也交给他,只为让他如鱼得水。
寒秋阳首先挑明集团所有事务不变,有效的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虽然叔叔将JK交给他,但他更多的心血都在慕恋身上,还需要进一步了解JK的更多细节与运作。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消失,季司梵收起手中的画笔,挑眉看向主位上的男人,紧抿的薄唇勾起的弧度上扬。
“只有一件事情需要宣布。”寒秋阳手指轻扣在桌面,薄唇微勾,“以后汇总JK的所有事务,都一并交给乔总监!”
乔总监?
夏嫣然脸色一沉,眼角闪过厉色,“寒总,JK的所有事情都是我经手的,别人并不熟悉情况。”
她这话说的委婉辗转,却又意图明显。她在JK打拼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得到老总的认可,不能调换来寒秋阳就立刻动摇她的地位。
闻言,寒秋阳抿唇轻笑,深邃的双眸看向夏嫣然,语气深沉道:“夏总监,JK的事务依旧是你全权负责,我刚才就说过所有人职务不变。不过向我汇报,需要经过乔总监。”
这就是说,夏嫣然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楚乔?
“寒总,我还是认为,我更加了解JK,所以……”夏嫣然据理力争,却被他打断。
寒秋阳伸手制止住她后面的话,俊脸的神情凛冽,道:“JK的事情,自然是你最了解!不过我的喜好,还是乔总监更了解!你只要尽心做好集团的工作就好!”
夏嫣然怔了下,后面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人家摆明不给她机会,明着抬高楚乔的身价!
自始至终,楚乔都没说话,秀气的眉头皱了皱。
满场的股东们,听到这话都神情有异。大家都觉得,这是寒秋阳在培植自己的力量,先前与夏嫣然不和睦的,都偷着乐。
她平时嚣张的可以,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惊讶的何止是股东们,楚乐媛万万没想到楚乔是以这种身份重新回到这里,她抿着唇,眼底的神情阴霾下来。
会议结束后,寒秋阳最先起身离开,并没过多耽误。
楚乔跟在他身边走出来,秀眉深锁,“寒总,你怎么又给我增加工作?”
“怎么?”寒秋阳停下脚步,回身问她:“不高兴?”
“不高兴。”楚乔很肯定的回答,“我的喜好是设计,又不是管理公司。”
听到她的话,寒秋阳低低一笑,神情温和道:“你可以两样兼顾。”
“我的工作还不够多吗?”楚乔扬起手中的车钥匙,面露不悦,“给不给涨工资?”
她的表情认真,寒秋阳很难认为她开玩笑,眼底闪过一抹宠溺,“贪心!”
贪心吗?
楚乔不认同的摇摇头,按下电梯的按钮,反驳道:“是老板太黑心,使劲压榨。”
“我有吗?”寒秋阳微微侧目,深邃的黑眸望着她怒气的俏脸,笑道:“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老板。”
楚乔撇撇嘴,丢给他一个自大的眼神。天下乌烟一般黑,不会剥削的老板估计都当不长!
每天工作之余,经常和她斗斗嘴,寒秋阳觉得很舒服。
刚走到大厦外面,寒秋阳的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并没有回避楚乔。
楚乔站的距离与他很近,能够听到话筒中隐约的说话声。她并不是刻意听,也没回避的必要,季司梵的声音很好辨认。
寒秋阳笑着挂断电话,转头看向她,“你先回公司,我下午有事。”
顿了下,他一眼看到路边的车,道:“那辆车给你开了。”
“啊?”楚乔讶异,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给我开?”
迈步走到她面前,寒秋阳剑眉轻佻,道:“真的!你应该对它的第一次负责!”
楚乔瞪了他一眼,心头暗自窃喜。那辆车性能卓越,她确实有点上瘾。
“老板,”楚乔撇撇嘴,忽然想到什么问他,“油费给报销吗?”
这种时候,如果换作是别的人,都应该感激的一塌糊涂,或者应该甜甜的道声谢啊?可她却总是问这么大煞风景的问题。
寒秋阳无语,抬手刮了她鼻子一下,怒声道:“你很缺钱吗?”
眨了眨眼睛,楚乔回答的很实际,“有谁嫌弃钱多吗?”
好吧,寒秋阳承认说不过她。他薄唇轻抿,终于无奈道:“成,给你车补。”
“谢谢老板!”这次楚乔总算放心了,她高兴的捏着车钥匙,一脸灿笑。虽然车好,但养车的钱也不少,没人养车她开的肉疼!
须臾,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司机小跑下来,将车后门打开,“总裁,请您上车。”
寒秋阳点点头,回身又叮嘱楚乔几句话,便坐上司机的车离开。
目送他的车离开,楚乔转过身,却不想身后站着的人影吓人。
“你混得很好啊!”楚乐媛捏着皮包,眼神定定望着她的脸。
楚乔不想搭理她,以免破坏心情。
她淡淡的目光,只让楚乐媛更加火大,沉声道:“你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当爸爸不存在吗?”
“这样不是正和你的心意?”楚乔淡淡一笑,木然开口。
楚乔盯着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躲闪的目光。
顿了下,楚乔冷冷低笑,道:“楚乐媛,其实我也应该谢你,当初不是你背后算计,那么今天的我,还在守着时颜,看不到这样大好的晴天!”
闻言,楚乐媛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说起这个,她气的要死!
不想与她过多纠缠,楚乔绕过她走到车前,开着耀眼的奥迪R8绝尘而去。
傍晚,楚乔开车回到家,她小心的停在路边,还特别选个好位置,生怕会把车刮蹭到。虽然给她开,但是出现意外,她可赔不起。
楚乔停好车,掏出钥匙走到铁门前,门没有锁上,她心里一惊,忙的推门而入。
小院里有她新堂遮阳伞,伞下的白色铁艺椅子里坐着的男人,神情安逸。
原来不是门没锁,而是有不速之客。
楚乔收起钥匙,心里并没太多的惊讶。早晚都要见他。
“环境不错。”权晏拓瞥着院墙周围种植的花草,薄唇涌起淡淡的笑意。他下巴轻点,朝着路边停着的那辆车努努嘴,道,“车也不错!”
桌上摆着咖啡杯,权晏拓端起尝了口,剑眉渐渐蹙起,“这咖啡味道不怎么样?速溶的?”
楚乔捏着门钥匙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稳:“我本来也要去找你,正好我们谈谈。”
对面的男人面容冷峻,微微摊手示意,道:“说吧。”
“什么时候可以去办手续?”楚乔丢开皮包,眼睛盯着他手里的咖啡杯,眼神愤恨。这杯子是她的一直用的,被他大刺刺霸占,看着很不舒服。
“什么手续?”男人嘴角的笑容依旧,看不出任何异常。
“离婚手续。”
楚乔红唇轻抿,开口的语气平静。
“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的?”权晏拓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她看,眼底的神情幽暗如海。
“你要反悔?”楚乔蹙起眉,问他。
“错!”权晏拓修长的手指轻摇,不怒反笑,道:“我从来也没答应过你什么,怎么叫反悔?”
楚乔脸色渐沉,因为他的话,神情阴霾起来。这种情况,她早已猜想过,也没太过惊诧。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需要做好各种思想准备。
“既然这样,那我们法院见。”这是早就准备好的,楚乔不会退让。
权晏拓笑着耸耸肩,显然没太在意她的话,“去法院更好,还有很多时间。”
“……”他说的话,楚乔没听明白,也没有深想。
一手抢过他手里的咖啡杯,楚乔握紧杯子,将院门敞开,“你可以走了。”
面对她无礼的态度,权晏拓似乎没有生气,起身朝着她走过来,眼睛盯着她的脸,道:“这咖啡真的不好喝,对你胃不好。”
楚乔翻了个白眼,心想对我好不好用你管啊!
权晏拓低低一笑,黑曜石般的眼睛扫了眼路边停着的那辆车,别有深意道:“那车,不适合你。”
楚乔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继续漠视他。
半响,权晏拓收敛起嘴角的笑容,再度瞥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并没纠缠下去。
他前脚刚走,楚乔就把院门重重关上,琢磨着明天就要换把锁。
虽然觉得离婚也许并不顺利,但被他赤果果的挑衅,楚乔还是觉得生气。她一晚上睡的都不算好,早上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
走到窗前,她拉开窗帘就见到路边有辆拖车,而她昨晚停着的奥迪R8,此时正被缓缓拖走。
楚乔来不及换睡衣,急忙跑到外面,喊道:“喂,那是我的车!”
“站住!那是我的车,不要拖走啊!”
无奈拖车司机根本不搭理她,悠哉的将车拖走。
楚乔追着跑了一小段距离,眼见追不上气恼的反身回来。原先停车的地方,摆放着一个木箱,她弯腰扫了眼,果然有张纸条。
纸条上是那个男人嚣张的字体,内容更让楚乔炸毛:媳妇儿,这种咖啡豆才适合你。
靠!
楚乔脸色发青,气的牙根痒痒。谁是他媳妇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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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才回家,连续高温的天气好热,人也有些中暑,头晕晕的!今天更新晚了,让亲们久等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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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苦苦纠缠
清早起来,楚乔没去公司,先去交通队找车。她连着跑了几个地方,才算问出奥迪R8的下落。气哼哼赶到拖车场,远远就见到那辆银色的豪车,竟与周围的车混在一起,最致命的是车门的右边被刮出长长的道子,漆面被破坏。
“这怎么回事?”楚乔找来工作人员,怒声质问。
那工作人员扫了眼,不屑道:“什么怎么回事?”
“我车上的刮痕怎么回事?”楚乔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脸色更加发沉。
眼见她口气不善,工作人员也没好气,道:“你的车是因为违章,才被拉到这里!我们又不是负责看车的,谁知道你这车上的道子是时候弄出来的?!”
“你……”楚乔气的脸色发红,厉声道:“什么违章,那明明是我家门外,怎么就违章了?”
闻言,工作人员讥讽的笑了笑,道:“小姐,那条路已经被划线,禁止停车。”
“嗯?”楚乔诧异,心头顿生狐疑:“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工作人员将罚单给她开具好,公式化的语气,“去把罚款交了,车就能开走。”
昨晚?!
楚乔脸色铁青,心底的怒火蹭蹭上窜。肯定又是那个混蛋男人!
望着手里的罚单,楚乔咬牙掏钱交了,随后将车开走。她先把车开到汽车修理店问了问,结果修车的费用让她乍舌。
妈的,那个男人怎么不去死啊!
左思右想,楚乔觉得这事情隐瞒不住,索性要自己先承认。她开车来到寒秋阳的别墅外,有佣人见到是她,便把大门打开。
将车停在院子里,楚乔推门下来,佣人笑着迎上前,“楚小姐,您来了。”
楚乔礼貌的点点头,眼神在四下里转了转,并没看到寒秋阳的身影。
佣人眼尖,看到车门滑出的痕迹,脸色变了变。
看到佣人讶异的目光,楚乔更觉得尴尬,忙问道:“寒总呢?”
“少爷在后院。”
别墅的后面是个小花园,绿树掩映,环境独好。
这套别墅楚乔倒是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行色匆匆,忙着谈论公事。所以家里的佣人认识她,对她也特别客气。
别墅的长廊边,有个巨大的遮阳伞,伞下放置几把藤椅。寒秋阳此时就坐在伞下,而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画架,可惜空白的纸上什么都没有。
楚乔站在他的身后,没敢贸然上前。她挑眉看过去,能够见到他右手握着笔,却迟迟不见落笔。
这一年多来,她从没见到寒秋阳画过什么。起先她以为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太过忙碌没有时间,后来她渐渐发觉不对劲。
想来梅杰大师的爱徒,画画是最基本的功力,怎么见不到他动笔呢?
好多次她都很想问,可又觉得这是人家的**,她不应该八卦,只是压制这种好奇心,还是挺难受的。
“你怎么来了?”似乎听到身后有动静,寒秋阳转身朝着她走过来。
楚乔收敛起心底的异色,心虚道:“那个,有点事情告诉你。”
“什么?”男人眼底的目光温和,总是让人如沐春风。
望着他的眼睛,楚乔心头的忐忑慢慢安定下来。每次只要看他的眼神,她都有种犯错不会被惩罚的感觉,事实证明,她确实犯过不少错,也确实没有被他惩罚。
凭心而论,能遇上这样的老板,楚乔真心觉得幸福。
带着他来到前院,楚乔将车身上的划痕指给他,语气发蔫,“这车……是我不小心刮蹭的。”
犹豫了下,楚乔还是隐去事实真相。下意识的,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过去。
“这么不小心?”寒秋阳盯着车身上的痕迹,低低笑道。
他探究的眼神,让楚乔紧张。她抿着唇,低下头回避开他的眼睛,“嗯,不小心。”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寒秋阳并没放在心上。他抬手揉揉她的头,笑道:“好了,我不会让你赔钱的,车子我会让人送去4S店维修。”
他以为楚乔不高兴,是因为要修车的问题。
听到他的话,楚乔惊喜的抬起头,“真的不让我赔?”
“真的。”寒秋阳眼底泛起笑意,无奈道:“我可不想某些人那么小气!”
此时,顾不上计较他话里的嘲弄。楚乔开心的点点头,适时的拍马屁,“寒总,您对员工真好!”
闻言,寒秋阳内敛的双眸闪了闪,语气沉下来,“你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休息时间叫我秋阳!你老是寒总老板的叫,我有那么老吗?”
“没有!”楚乔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喊习惯了。”
“这个习惯要改!”寒秋阳抿起唇,难得的正色。
见他变脸,楚乔也不能在争辩,神色稍显尴尬的点点头。
她脸色的不自然,寒秋阳尽收眼底。认识她这么久,在工作上他们一直都配合默契,不过私下里接触,楚乔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
明明他们之间聊的很投机,可她身边却总是围绕着一个保护罩,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寒秋阳微微叹了口气,眼角闪过一抹失落。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再度恢复如常,道:“快到中午了,留下来吃饭吧。”
他的语气肯定,楚乔撇撇嘴,眼角扫过那辆可怜的车子,只能提着皮包跟上进屋。
寒秋阳有个生活习惯,每到周末都会亲自下厨。楚乔早先吃过一次,觉得他的手艺和自己的比起来,她做的东西只能丢掉。
这一年,她虽然学会做饭,不过味道依旧不怎么样!没有人比还不觉得,可是遇见高手,楚乔只能泪流满面。
同样都是人,而且人家还是男人,怎么厨艺就比她还强?!
客厅的侧面,有间小厨房,开放式设计,与餐厅链接在一起,是专供寒秋阳用的。楚乔放下皮包,饶有兴味的坐在厨房外延的高脚椅中,打算偷学几手。
寒秋阳从后厨中选好材料回来,见她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眼神不禁温柔下来,“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好。”楚乔看似乖巧的回答,其实她心里偷笑,老板做什么都很好吃。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挑嘴。
她眼底闪过的狡黠一览无遗,寒秋阳也没多说,将蔬菜放进厨盆中清洗干净,动作麻利。
不得不说,欣赏美男做饭,是件极其惬意的事情。楚乔眼神呆愣愣的,盯着他手中的动作,眼珠好像粘在他的身上,随着他动而动。
将鱼清洗干净,平放在菜板上,寒秋阳手法娴熟的把鱼肉切成片。刀身滑过鱼肉,薄片就被整齐的切好,楚乔还没看清他怎么下刀的,人家都已经切好。
“寒……”楚乔刚要开口,立刻看到男人锐利的眸子,她心底一颤,识相的改口:“秋阳,这手艺能不能教教我?”
“你想学?”寒秋阳挑眉问她。
楚乔一个劲的点头,态度诚恳。
男人笑着抬起头,想要摸摸她的头,可想起手刚碰过鱼又不得不收回来。
“傻瓜,”寒秋阳目光如炬,盯着她的眼睛笑道:“什么都不会才是幸福。”
楚乔秀眉轻蹙,似乎没有明白他的话。她眼睛盯着他运动灵活的右手,心底的疑惑再度涌上心头,“你的右手,没有问题啊!”
她很肯定的说,满心疑惑,“那为什么不能画画?”
寒秋阳慢慢放下手里的刀,鱼片已经收拾好,他把双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按出适量的洗手液揉搓手指,清洗的动作十分小心,“你在窥探我的**。”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楚乔脸色大变。
楚乔鼓着腮帮子,面含歉意,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多问。”
须臾,男人擦干双手,深邃的双眸看向她,道:“知道我的**后,你要不要对我负责?”
“啊?”楚乔脑袋发懵,怔忪的片刻只见到男人嘴角的笑意。
她撅着嘴,眯起眼睛,“寒秋阳,你耍我!”
“呵呵……”男人轻笑出声,掌心落在她的头顶,眼神温和下来,“我的右手没有任何问题,其他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只除了拿起画笔。”
“为什么?”楚乔追问,却见他眼神躲闪了下。她心口一紧,矢口道:“因为什么人吗?”
寒秋阳微微垂下头,右手的五指逐渐收拢起来。他没有回答,良久才点点头。
他显然不想提及,楚乔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重拾笑脸,打趣道:“肚子好饿,还要多久才可以吃饭啊?”
等到寒秋阳再度扬起头,他眼底的情绪早已平复。午饭端上桌的时候,楚乔早就准备好碗筷,瞪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食指大动。
餐桌中间那道水煮鱼片,最吸引楚乔的目光。因为胃不好,她早就甚少吃辣,在罗马这一年也没有这样的菜,此时见着馋的不行。
“先吃点素菜。”寒秋阳一把按住她的手背,将面前的清淡蔬菜推给她,道:“不要直接吃辛辣的食物,很容易刺激胃。”
“哦!”楚乔只能收回筷子,低头先吃了些素菜,缓和下胃的承受能力。
好不容易可以开吃水煮鱼,可还没吃尽兴,寒秋阳就让人把菜给端走,不许她再吃,口气不容拒绝:“想吃下次再给你做,今天你吃得已经够多了。”
楚乔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低头扒饭。这人真讨厌,不让多吃干嘛还要做的那么诱人,这不是折磨人吗?
“寒秋阳!”楚乔咬着筷子,脸色不悦,“我对你有意见。”
“说说看。”寒秋阳伸筷子夹起一些蔬菜,放到她面前的小碟里,神情看不出丝毫愠怒。
水煮鱼的留香还飘散在空气中,楚乔蹙起眉,恨声道:“你这个人总是一本正经的,好无趣!”
“让你随便吃就有趣了吗?”寒秋阳笑了笑,眼神锐利,“乔,激将法对我没用。”
好吧,楚乔承认这话说了白说。外人都说寒秋阳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但是接触久了她才发觉,这男人心思腹黑着呢!要不然人家能当老板,想要斗赢他很困难!
吃饱喝足,楚乔觉得自己没理由继续赖在人家家里。她客气几句,便提着皮包离开。
寒秋阳也没多留,起身将她送出来,嘴角的笑意不减,“以后周末,允许你来蹭饭。”
“嗯?”楚乔停住脚步,惊喜的问道:“这算是员工福利吗?”
“算是吧。”寒秋阳摇头轻笑,望着她那双明亮的乌黑翦瞳,心尖紧了紧,怔怔失神。
周末能来老板家蹭饭,楚乔由衷感叹,如此贴心的老板要到哪里去找?以后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会对慕恋忠心耿耿,这男人太会拉拢人心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辆刮花的车,楚乔嘴角的笑容倏然收敛起来,她瞥着嘴,心头的怒火翻涌。
寒秋阳看到她盯着车子发呆,立时会意道:“我会让人再给你安排一辆车。”
“不要!”楚乔脸色突变,急忙拒绝。再来一辆车,没准还得让那个混蛋给处置了,她可赔不起修理费。
她神情有异,寒秋阳以为她是因为刮花车内疚,也就没有强求她。
走出别墅,寒秋阳帮她栏上一辆出租车,并且耐心的叮嘱司机路线后,才让楚乔上车。
楚乔坐在车后座,盯着车后远去的人影,红唇不自觉溢出一抹笑来。现如今,如寒秋阳这样完美的男人真是少见,不过他至今都单身,是不是行情太好,所以挑花眼了啊!
楚乔抿唇偷笑,觉得自己在背后腹诽老板有些八卦。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来时心底的郁闷与烦躁,此时都已远去。
曾经楚乔以为,她的设计梦想就要断了,可遇见寒秋阳,她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弯路。幸好在她人生中最惨淡的时刻,能够得到他的赏识与提携,这辈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出租车开回家,楚乔付过车钱下来。她转过身,一眼就看到靠在家门前的男人。
“怎么才回来?”池越丢掉手里的烟蒂,俊脸不耐烦,“我都等了你两个半小时。”
看到她,楚乔本能的皱眉,脸色也沉下来。她今早上才被权晏拓气的半死,这会儿又见到他,更加让她不待见!
“吃饭了吗?”池越并没理会她的冷脸,主动问她。
楚乔抿着唇,口气不友善,“吃过了。”
池越的笑脸,看在楚乔眼中顿觉刺目。她早先觉得,有些事情放淡以后,他就能看清自己的心。所以她总是存着一分小心,并不想把话说得太绝,或者把事情做得太绝。
毕竟,在她心里,总是将池越当作朋友。而且他曾经也帮过自己的。
可如今的他看起来,并没丝毫清醒。经过这一年的分别,池越倒是有种变本加厉的趋势。
这样的池越,只能让楚乔觉得反感!
“池越!”
楚乔沉着脸,声音含着怒气,“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池越笑着耸耸肩,俊脸的神情温柔,“我不想怎么样啊,就是想看看你。”
他的脸色温和,语气宠溺,反倒是显得楚乔不近人情。她叹了口气,回绝道:“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我,那我很欢迎。如果你不是,那我们就没有见面的必要!”
“为什么没有?”池越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眼底的神情暗沉,“楚乔,这一年我已经很努力的改变自己,难道你都不想看看吗?”
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一脸的孩子气。楚乔无奈的摇摇头,道:“你怎么还没长大?”
“爷怎么没长大?”池越怒了,眼睛瞪得老大。
楚乔忍不住轻笑,当真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这孩子果然是被宠坏了,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片刻后,池越往前一步,站在楚乔的面前,道:“我还没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吃吧。”
原本想要直接拒绝他,可他总是纠缠也不是长久之计。楚乔勉强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坐上车离开,这次她要彻底解决!
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里,男人双腿交叠坐在车后座。眼见池越带着楚乔离开,他神情还算平静,只不过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瞬间眯起。
权晏拓敛下眉,语气沉稳,“上次让你去查的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助理提起精神,不敢含糊:“冯天真小姐,这个星期就会回国。”
闻言,权晏拓修长的手指轻叩在膝间,俊脸隐藏在暗影中,分辨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开车。”
黑色轿车缓缓开动,权晏拓偏过头,锐利的双眸落向对面的那栋房子,薄唇扬起的弧度凛冽。对于池越,他并不想痛下狠手,可这小子一年都没想明白,那就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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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周末两天,汐调整一下,希望下周就能恢复正常时间更新!
一直都觉得做饭的男人很迷人,尤其是不让女人做饭的男人更迷人!所以权爷啊,您这是输在起跑线上了吗?要不要权爷一直打酱油呢?大家都来冒个泡,让亲妈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人支持权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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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愤怒的男人,破门而入
吃饭的地点选在蓝调,池越很挑剔。
临窗的位置,视野极好。淡蓝色桌布铺陈,垂顺下来的流苏飘逸。
“想吃什么?”池越主动把菜单递过来,让楚乔自己点菜。
楚乔脸上没什么表情,反手收拢菜单,交给服务员,道:“一杯纯净水。”
服务员愣了愣,池越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气氛尴尬,没人开口说话。
直到服务生把餐点与纯净水都送上来,池越僵硬的俊脸才涌起一丝笑意。他把点好的甜点推给对面的人,语气温柔,“你尝尝这个?”
草莓蛋糕,楚乔挺喜欢的,她敛下眉,默默的拿起勺子。
眼见她不再拒绝,池越总算松了口气,嘴角牵起的笑容温和:“这一年你过得好吗?我忍了很多次,才忍住没去看你。”
他的语气诚恳,楚乔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她放下勺子,眼底的神情平静,“谢谢你关心我,我过得很好,也学会很多东西。”
“看出来了,”池越低低一笑,狭长的桃花眼中精光四射,“你现在是慕恋的总监,很受寒秋阳的器重!”
顿了下,他突然伸手覆在楚乔的手背上,柔声道:“楚乔,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楚乔并没抽回手,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想要什么机会?”
“追求你的机会!”
池越回答的肯定,半点犹豫都没有。
听到他的话,楚乔不禁轻笑出声,“为什么要追求我?”
“因为我喜欢你!”池越望着她的眼睛,目光坦诚。
闻言,楚乔眼底的笑意更深,她眯了眯眸子,质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池越愣了下,剑眉微蹙,“喜欢就是喜欢。”
“那你喜欢我什么?”
“……都喜欢。”
“能喜欢我多久?”
“……”
“池越,你打算用什么来喜欢我?”
“……”
她一连串的问题把池越问懵了,他回答不出来,涨得脸色通红,“用得着这么多讲究吗?”
“当然不是讲究!”楚乔抿着唇,眼底的神情透着无奈,“池越,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怎么能谈喜欢谁?”
她抽回手,俏脸的神情清冷下来,道:“从小到大,你都被人宠坏了!没人与你争夺,也没人敢拒绝你,偏巧我没给你追求的机会,所以你念念不忘,强迫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说这是喜欢!”
“可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喜欢!”楚乔深深凝视他的眼睛,没有回避,“池越,你真的太好命了,太一帆风顺!你把看上的东西都标上属于你的标签,却根本不看对方的意愿,或者究竟适不适你?”
“楚乔——”
池越猛然沉下脸,狠狠丢掉手里的刀叉,怒声道:“你这是教训谁呢?!”
“你!”楚乔冷冷低笑,眼神变得凛冽起来,“我以前觉得,是冯天真不适合你。可我现在才发觉,是你不适合她!”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要你管?”池越怒极,健硕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盯着楚乔讥讽的眼神,恨声道:“怎么着,难道我哥适合你?”
“那是我和你哥的事情,用你管?!”
楚乔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踢回去,气的池越七窍生烟。
自从遇见她,池越一次都没赢过,更是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池越蹭的站起身,目光凶狠的瞪着面前的人,额头的青筋凸起。难得看到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扭曲,变化成一幅张牙舞爪的模样。
“想打我?”楚乔也站起身,绕过椅子走到他面前。她往上挽起袖子,眼神同样冷冽,“小子,要打架就放马过来,姐姐绝不手软!”
闻言,池越呆呆的僵直站在原地,头上飘过一群乌鸦。
“楚乔,你是不是女人啊?”池越惊诧的问她,颓然道:“哪个女人像你这么彪悍?!”
“切!”
楚乔撇撇嘴,眼神不悦,道:“那是你没见过世面!”
“……”
池越无语凝噎,心头的那阵怒火轰然散去。他抬手摸摸鼻尖,心头暗自叹息:这女人气场有点强大,软硬都不吃,想要HOLD住她,确实有点难度!
楚乔缓和下神色,意味深长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道:“池越,我只能把你当作朋友或者弟弟,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变回陌生人!”
“陌生人?”池越薄唇轻抿,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暗色,“我在你心里就他妈那么惨,只能混成陌生人?”
楚乔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半响,池越冷冷一笑,眼角的眸色狂狷,“楚乔,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越过楚乔的肩膀,沉着脸往外走,俊美的脸庞已然是狂风骤雨。
外面停靠的那辆宝蓝色跑车很快无踪,楚乔无声轻叹,眼里有一丝不忍。如果可以,她不想把话说的狠绝,可池越的苦苦纠缠让她疲于应付。
而且池越与权晏拓的关系,让她不得不快刀斩乱麻,想在最快的时间内彻底解决!
坐车回到家,楚乔掏出钥匙打开小院的门,扑面而来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进屋后,她泡了杯花茶,拿着画本坐到遮阳伞下来。
外面这条街道不算主路,过往的车辆有限。楚乔手中握着铅笔,脑海中盘旋的都是下个月就要举行的时装秀设计方案。
她笔尖勾勒描绘,设计图画跃然出现在白纸上。最后压轴的那套设计,早些年前就已经在她的脑海中幻想过。
手中的白本画到最后,楚乔满意的收起笔。这次的时装秀,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并且全力以赴。上次未能圆成的梦,这次一定要实现!
桌上的花茶已经冷了,楚乔捧起杯子喝了口,入口传来淡淡的苦涩。她秀眉紧蹙,从椅子里站起身,活动下发麻的双腿。
今天和池越的谈话,楚乔算是仁至义尽,应该说的不应该说的,她都已经说过了。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完成先前未完的离婚手续。
权晏拓的态度摆明不会善罢,楚乔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虽然奶奶曾经承诺过,可这一年的时间,她早已学会很多人情事故,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清早的云翔大厦,熨暖在晨光里。熠熠生辉的大楼,傲然屹立。
楚乔带着昨晚赶出的设计稿,拿来给寒秋阳看,她有点献宝的意味,迫切的想要得到专家的肯定:“看看我的新灵感,感觉怎么样?”
寒秋阳坐在转椅里,盯着手中的设计稿,一页页翻看完毕,嘴角露出的笑容平静,“还不错,比之前的有所提高。”
“还不错?”楚乔皱眉,脸色气馁。心里却想着,他怎么不说很好呢?!
似乎看穿她的想法,寒秋阳勾唇笑了笑,道:“想让我夸你?”
“嗯。”楚乔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看到他的表情,寒秋阳嘴角的弧度扬起,磁性的声音好听,“那你不应该找梅杰的徒弟看设计,我没想老师那样打击你,你都应该偷笑了!”
顿了下,他单手撑在桌面上,俊脸微沉,问道:“知道老师,以前怎么骂我们吗?”
“不知道。”楚乔连忙摆手,涌起几分好奇。
寒秋阳站起身,缓和了情绪,学着老师的手势,语气也拿捏得当:“你们这帮死小子,这种设计也敢玷污我的眼睛,你们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噗——”
楚乔还没听完就已经笑喷,眼睛弯弯的眯在一起,“要是这么比,你确实比梅老师温柔太多了。”
“知足吧!”寒秋阳收起那副姿态,眼神重新温柔下来,“不过老师虽然严厉,人却很好,对我和司梵……都好。”
他提到季司梵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下,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楚乔。见到她脸色平静后,才别开视线。
楚乔把设计稿收拾好,心态比起刚才虚心不少,“这份设计,我再修改修改。”
她很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透。寒秋阳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可以随时给我看,有意见我都会及时告诉你。”
“好。”
楚乔收好东西,想到什么后,犹豫着问道:“寒总,咱们公司的法务部律师,能不能借我用下?”
“你有事?”
寒秋阳挑眉看着她,内敛的双眸眯了眯,“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楚乔笑了笑,神情自然道:“有点小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
寒秋阳敛下眉,并没在继续追问,“那好,我会和他们打招呼的。”
“谢谢寒总。”楚乔感激的笑了笑,抱着设计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虽然不肯说,但寒秋阳也看到出来她有事瞒着。不过这一年相处,楚乔的性格,他也多少了解,除非她亲自开口,要不然她是不会接受别人帮忙的。
傍晚七点钟,权晏拓准时开车回家。难得父亲在家,母亲自然也在座。
兰姨招呼佣人开饭,老太太坐在正中间,神态依旧熠熠。
“奶奶!”
权晏拓放下手里的车钥匙,大步走过来,“爸,妈。”
挑眉扫了眼儿子,范培仪欲言又止,碍于老太太在场,便把话给咽回去。打算另外寻个机会再说。
晚饭端上桌,兰姨站在老太太边上伺候,几十年如一日。
权正岩吃了两口,脸色逐渐沉寂下来,“楚乔回来了,是不是?”
权家的消息灵通,即便权正岩不再位,人脉依旧宽广。
“嗯。”权晏拓端着饭碗,俊脸没什么表情。
一年前楚乔离开的时候,权正岩偏巧去外地出差,等他回来,楚乔已经走了。后来听说他们闹的事情,但有老太太出面,他也没多说。
“你怎么打算的?”权正岩放下筷子,沉声问他。
权晏拓动作没停,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又是这话?
权正岩立刻沉下脸,怒声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眼见丈夫动怒,范培仪忙的开口,缓和气氛:“正岩,妈还在这儿呢,咱们先吃饭。”
老太太这次倒是没动怒,权正岩扫了眼母亲的脸色,这才偏过头,没在逼问儿子。
此时,佣人将大门打开,恭敬道:“大小姐回来了。”
权初若姗姗来迟,神色凛然的进屋。
“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见到她这个时间回来,范培仪立刻皱眉,斥责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临时有事才回来的。”权初若拉开椅子坐下,立刻有佣人把碗筷摆上。
权初到大家都在吃饭,眼神闪了闪,别有深意的扫过低头扒饭的弟弟,清冷的俏脸不禁闪过一丝为难。
“说吧,什么事情?”老太太虽然没抬头,但一切尽在掌握。
奶奶都开了口,权初若也不能隐瞒,而且这事情算是大事,她抿起唇,沉声道:“楚乔去法院起诉离婚了。”
“什么?”范培仪啪的摔了筷子,脸色阴霾:“你怎么知道的?”
“有朋友告诉我的。”权初若咂咂嘴,如实道:“传票应该明天就能收到。”
“太不象话了!”
范培仪咬着唇,目光彻底冷下来,“我们家还没说什么,她竟然倒是先闹上法庭了!”
其实不要说母亲,就连权初若也没想到楚乔能够直接去法院起诉。她只能说,这个丫头确实有股狠劲,这次她这个不可一世的弟弟绝对遇见对手!
“初若,”权正岩此时倒是冷静,也没发脾气,“按照正常程序要怎么办?”
权初若撇撇嘴,给出专业性的答复,“既然起诉,按照程序一周左后就会开庭,如果有一方不同意离婚,那么一审通常不会判离,会有个调停期。半年后,如果一方再度起诉,才会判决离婚!”
闻言,老太太也放下筷子,眼底隐隐闪过什么。兰姨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及时把手杖递给她。
“我去花园溜达溜达。”老太太站起身,往外走。压根没搭理这回事,好像与她无关。
范培仪不敢置喙婆婆什么,只是焦急的拉着女儿问,“初若,那我们要不要给赡养费,或者分财产什么的?”
权初若挑眉瞪着镇定自若吃饭的弟弟,心头微微诧异。她偏过头,看向母亲安抚道:“这个我说不好,要看女方的起诉书中有没有要求!”
“哼!”范培仪冷着脸,气的不轻,“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就不同意,现在倒好,她倒是要闹离婚了!我就想不明白,我们权家哪里对不起她?为什么要和阿拓闹离婚?”
顿了下,她转头盯着儿子,问道:“阿拓你说说,她为什么要离婚?”
权晏拓低着头,动作如常的吃饭,也不搭理她的话。
权正岩瞥了眼儿子,从容的站起身,道:“跟我来书房。”
这次权晏拓倒是没有推脱,放下饭碗,随着父亲上到二楼书房。
书房的门刚刚关上,范培仪就叹了口气,怒声道:“初若,你告诉妈妈,楚乔为什么要离婚?”
“妈,”权初若摇摇头,无奈道:“我也不知道。”
“哎!”范培仪沉着脸,语气失落,“你们一个个都不说,阿拓那个臭小子死也不开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放心吧,他都那么大了,不用我们操心。”权初若拉住母亲的手,不停的安慰她,同时又扬起头,盯着书房的动静。
半响,权晏拓推门下楼,只见到姐姐一个人坐在沙发里。
“妈呢?”
权初若耸耸肩,往前努努嘴,道:“我把她骗回房间了。”
“还是你厉害。”权晏拓坐在姐姐身边,嘴角含笑。
客厅里只有他们姐弟俩,权初若转头盯着他,质问道:“阿拓,你怎么打算的?”
“打算什么?”
权晏拓剑眉轻佻,耻笑道:“姐,你真以为她起诉就能离婚吗?”
“她做梦!”男人忽然沉下脸,声音紧绷。
很少看到弟弟被气成这副模样,权初若忍住笑意,好心的告诫他:“别大意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别说我没提醒你!”
闻言,权晏拓脸色更加难看。他抿着唇抓起车钥匙,扭头就往外面走。
“你去哪?”权初若在他身后问了句,笑着叮嘱他:“你可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让人抓住把柄我也帮不了你!”
权晏拓往前的步子顿了顿,满头黑线。好吧,他现在已经沦落至此了吗?就连姐姐都要公开嘲笑他?他妈的!
男人沉着脸跳上黑色悍马,迅速发动引擎离开。
楚乔一个人吃晚饭,又是凑合的。她收拾干净厨房,回到楼上卧室。天气有点热,她折腾的满身是汗,先去浴室洗了澡。
吹干头发,她把门窗都关好,打开空调,舒服的叹了口气。晚上的电视都不好看,她选了张DVD,打算边看边等着困意袭来。
道路两边的路灯昏暗,一辆黑色悍马大刺刺停在路边,男人熄火后,纵身从车上跳下来。
“楚乔——”
权晏拓双腿微微分开,站在院门外面喊人。
连续喊了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不过屋子里亮着灯,显然是有人。
她这是故意的?
权晏拓心里更气,怒火蹭蹭往上蹿,他扯着脖子,额头的青筋凸起,“楚乔,你给我开门!”
电视的声音开的有点大,楚乔隐约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她穿着睡衣走到窗边,却不想看到楼下站着的男人,把她吓了一跳。
靠!这混蛋,大晚上鬼叫什么?
楚乔沉着脸推开窗户,口气很冲:“你来干什么?我不欢迎你,快走!”
紧接着,她啪一声,又把窗户狠狠关上。
权晏拓压根没想到她敢这样,还没哪个女人敢这么对待他!
权晏拓怒火攻心,俊脸几乎扭曲,“楚乔,你他妈把门给我开开!”
楚乔站在窗口,并没躲闪。她扫了眼门窗,心头暗笑不止。家里的门窗,还有门锁,她都是新换的,兼顾性能很强!
其实楚乔也有小阴暗的心理,她双手叉腰站在窗口,得意的盯着楼下的人,嘴角微微含笑,摆明就是在气他!
操!
权爷,啥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当真怒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对着楼上窗口的人指了指,怒极反笑道:“楚乔,你有种!”
话落,他突然往后退开几步,猛然往前加速奔跑,然后长腿弹跳,跃起。
男人有力的双臂,一下子撑在园子围墙的边沿,紧接着他健硕的身体越上来,动作快如闪电。
等到楚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跳进院子里,正在开锁。
楚乔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脸色开始发白!这混蛋原来是干嘛的?这身手,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惯犯啊!
权晏拓一手搭在门锁上,使劲拽了几下,门锁倒是坚固,不容易打开。他来的匆忙,身边没带什么东西,眼角到处一扫,顺手抄起一个花盆,对着门上的玻璃狠狠砸下去。
哐当——
门上的玻璃应声而碎,楚乔慌张的从楼上跑下来,只能看到他从打碎的玻璃处伸进来一只胳膊,手指正在摸门锁。
“你——”
楚乔脸色大变,顾不上骂人,下意识的想要拿起什么东西防伪。不过想到面前的危险人物,她又放弃那个念头,急忙往电话边上跑。
吧嗒——
门锁被打开,权晏拓踩着碎玻璃进来,一把勒住楚乔的腰,将人扣在怀里:“你个死女人,爷今天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还真想骑在我头上!”
楚乔手指擦过电话,还没拨号,人就被他拉进怀里。她挣扎不开,心急的转过头,落入眼底的就是男人一双阴骘的眼眸。
她心底颤了颤,还没来得及喊人,就见眼前的男人猛然低下头,带着怒气的薄唇,狠狠覆上她的唇瓣,汹涌的力道让她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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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汐的完结文,与本文同属系列文《真欢假爱》已经完结~
白天,他是凌氏家族的风云人物,手腕狂劲。
夜晚,他是她的噩梦,永无止尽的疯狂纠缠。
“张开一点,乖……”他喘息着,健硕的胸膛靠近,想要的更多。
她麻木的扬起头,眼中不带一丝**:“究竟还要纠缠多久?”
他嘴角的笑意魅惑,似笑非笑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一次背叛,足以让她的世界枯萎。
当她尝到爱情的滋味时,他再度张开恶魔的翅膀,撒开巨网,眼看她跌入无边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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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我嘴角的伤,不是你咬的吗?
楚乔被他强势按在怀里,挣扎不开。腰间落下的手掌犹如烙铁般坚固,她使劲一动,牵扯的自己皮肉生疼。
唇瓣已经被他堵住,楚乔发不出什么声音,呜咽声似乎刺激到男人的神经。他非但没有松开嘴,反正更加变本加厉,啃咬的力度逐渐疯狂。
口腔中渐渐晕开一股血腥味道,楚乔痛得皱眉,可她手脚都动弹不得,面前的男人肌肉结实,她唯一能运动的只有手指,可无论掐哪里他都没什么反应。
压根就是给他挠痒痒。
男人灵活的舌头顶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中肆意游走。被他舔舐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他独有的味道。楚乔想要收紧牙关,但他只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脸,轻松让她嘴巴张开的弧度更大,方便他的吸允。
心头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楚乔气馁的收回手,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她只能伸手去揪他的头发,五指狠狠插进他浓密的黑发中,拢起后手腕狠狠一转。
那力度,也是不容小觑的。
“嘶——”
权晏拓总算给点儿反应,那张俊脸从她身上抬起来,目光锐利:“你还挺有劲啊!”
“放开我!”楚乔瞪着他的眼睛,语气冷到极点。唇上又麻又痛,她眼底火光蹭蹭往外冒,都想把他烧死。
“我要是不放呢?”权晏拓淡淡勾唇,倒是没生气,颇有耐心的和她都逗弄。
楚乔心里气的要命,表情却异常平静,她扬起头,盯着他的俊脸质问道:“你是多么空虚寂寞啊,大晚上跑到我这儿撒野?”
她说的话语气刻薄,权晏拓突然想起初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咄咄逼人,能够把人气的吐血。
男人重拾笑脸,低下头靠近她的唇边,呼出的热气全无保留的喷洒在楚乔的鼻尖,“你说对了,爷就是空虚寂寞了,可我来你这儿是天经地义的,哪里是撒野?”
天经地义你妹啊!
楚乔心底暗骂,嘴巴却没动。她心里清楚,要是继续和他纠缠,这男人铁定没完没了。
此时的形势,明显是她处于下风,所以她要适当的收敛一些。
“权晏拓!”楚乔喘了口气,沉声道:“你现在放开我离开,我就当作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
“不然呢?”权晏拓撇嘴,不屑的问她:“要报警吗?”
男人低低轻笑,俊脸往下压在她的唇边,轻轻磨蹭了下,语气暧昧:“那好啊,我也想看看在我自己媳妇儿家算不算犯法?”
“你——”
楚乔怒极,抬手就要煽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反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更往怀里拉进,并且趁势再度低下头,牢牢含住她的唇。
她半点便宜被占到,反倒又被男人压住。
怀里贴紧的身体柔软,权晏拓深吸一口气,就能闻到她沐浴过后的清香味道。他眼底沉了沉,腾出一只手,本能的撩开她的睡裙,火热的手掌直接伸进去,顺势往上摩挲。
胸前落下一片火热,楚乔头皮瞬间发麻。她拼尽全力合上嘴巴,对着他的唇狠狠咬下去。
“唔!”
权晏拓吃“听潮阁”痛的抬起头,眼底的神情阴”霾下来:“你有暴虐倾向吗?怎么不是抓就是咬?”
他微微松开些力道,楚乔接机一把推开他,往后推到安全地带,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立刻马上!”
唇边的咬痕微微渗出血迹,权晏拓用手背擦了下,深邃的眸子瞬间眯起,“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听听?”
胸前被他摸过的地方肿胀难受,楚乔双手抱胸护在身前,怒不可遏:“我让你滚出去!”
“行啊,长出息了!”权晏拓抿着唇,眼角的眸色幽暗:“你敢让我滚!”
“为什么不敢?”
一开始她就总和自己叫板,权晏拓并不奇怪她竖起利刺扎人的模样。他冷笑一声,口气决然道:“楚乔,你跟我玩横的没用!我今天儿就告诉你,想离婚是吧?做梦!”
碰——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楚乔就抓起桌上的台灯,对着他用力砸过来,幸好男人身手敏捷,躲闪的及时,要不然这一下绝对能砸脸上。
不错,楚乔这台灯原本也是照着他的脸砸过去的。
这男人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太过嚣张,气的她的全身哆嗦。
“靠!”
权晏拓愣了愣,也没想到她真敢砸过来,“你要谋杀亲夫?”
“哼,”楚乔气的胃疼,脸色有些发白,“那你就等着死吧!”
这话把权爷噎的,差点没吐血!
回想起来,自从和她认识到现在,耍嘴皮子逞强斗狠,这丫头样样不输自己啊!就刚才她那劲头,绝对是要和他拼命的,权晏拓撇撇嘴,心想女人堆里有她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他妈的,他这运气是有多好啊,竟然遇见个极品!
扣扣扣——
院门外面响起敲门声,邻居张阿姨试探的问道:“乔乔啊,你没事吧?”
楚乔只顾着和他斗气,压根忘记周围还有邻居。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家都休息了,他们这样激烈的动作,又加上砸东西的响动,肯定把左邻右舍都吵醒了。
张阿姨没有贸然闯进来,大概是在外面听到他们说话,没好意思进来。
楚乔抿着唇,瞪着对面的男人,道:“权晏拓,你想把事情闹大吗?”
男人显然并不在意,得意的耸耸肩,笑道:“随便你。”
他那副模样,那个表情,楚乔真想撕裂他的那张俊脸。她抬起一只手捂着胃,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也苍白下来。
瞥见她捂着胃口的动作,权晏拓深邃的眼眸闪了闪,问她:“怎么了?胃疼?!”
推开他往前的靠近,楚乔后退几步,后背抵着墙,用动作明白的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她的头发有点乱,身上的睡裙也松松垮垮的狼狈。尤其那张小脸渐渐发白,权晏拓纵然心里怒火滔天,也不得不压制下来,放缓了语气,“好吧,今晚先这样,我走。”
听到他松口,楚乔终于一块石头落地,她转过头,对着门外喊了声,“张阿姨,我没事,您回去吧。”
院门锁着,张阿姨也不好砸门。她又站在门外听了听,里面确实没什么动静,她才安心下来。刚才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她还以为是楚乔交往的男友,小年轻的恋人吵架发脾气呢!
须臾,张阿姨转身离开,回到自家去了。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楚乔蹙起眉,俏脸一片寒意,“快走!”
她语气不耐烦,权晏拓想要上前,可又顾及到她的胃,只能忍气吞声的不去计较,弯腰从地上的碎玻璃中捡起车钥匙,抬脚离开。
院门一开一合,楚乔强撑的那口气松了松。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手肘撑住沙发才没有摔倒。
缓了半天,楚乔再度站起身,拿来扫把,将屋里的碎玻璃全部清理干净。
台灯已经摔碎,不能再用。楚乔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不该冲动,用外婆喜欢的台灯去砸他,真是不值,亏大了!
收拾好地面,楚乔又擦干净四周。她擦地的时候,发现地面有一些血迹,忙检查自己全身,不过并没发觉有伤口。
确定自己没有受伤,楚乔撇撇嘴,继续手里的活儿。弄好地面,她走到茶几边上,从医药箱里找出胃药,吞下去两颗。胃一直不太舒服,被他气的不轻。
吃过药,楚乔把院门锁好,看着被打破的房门,心口的怒火再度蹿升!她关好门,回到卧室,立刻跑进浴室洗澡。
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还很不舒服,楚乔反复洗了两遍,才沉着脸走出浴室。
这样一折腾,等到楚乔再次躺到床上,已经是半夜两点,她累的全身虚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清早起来,池越揉着额头坐起身,又是一夜宿醉。他最近都是如此,每天都要去酒吧喝的烂醉,然后让人给送回家。
那天楚乔说的话,深深刺激到他。也许是自尊心受挫,也许是某些话触动到他,反正池越沉默寡言,一直都没缓过劲来。
这一年来,池越就没消停过,所以他这次再闹,父母都没有太过惊诧,也没人搭理他。
洗过澡,池越腰上围着一条浴巾,站在衣柜前选衣服。他眼神黯淡,随手选了件黑色白点的衬衫,慢慢往身上穿。
男人身姿挺拔,宽肩窄臀。胸前的衬衫松开两颗纽扣,能够随着他的呼吸,看到里面蜜色的结实肌肉。
他整理好自己,拉开房门往楼下走。没走多远,就能听到母亲的笑声。
池越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好久没听到妈妈笑了,怎么今天早上她能笑的这么开心?
客厅的沙发里,权正宜嘴角弯弯的,紧紧拉住身边的人,关心不已:“天真啊,权妈妈可想死你了,你怎么去那么久才回来?”
“也不是很久,”冯天真抿唇轻笑,道:“我姨妈原本还不肯放我的,打算让我年后再回来。”
“是啊,”权正宜了然的点点头,抬手摸摸冯天真的脸蛋,语气温柔,“我们天真就是讨人喜欢,懂事又乖巧,你姨妈肯定疼你。”
“权妈妈,您在吃醋吗?”冯天真摇摇头,眼底闪烁着笑意,“您放心好了,天真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忘记权妈妈,永远都会想着您的。”
“哎哟,你这小嘴甜的。”权正宜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天真啊,要是权妈妈有个女儿该多好,像你这么贴心。池越那个混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我不是吗?”冯天真环住她的肩膀,笑着哄她:“不许生气,生气最容易长皱纹了。”
听到她的话,权正宜阴沉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冯天真拉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三分礼物,依次摆在茶几上,道:“这些礼物是给您和伯父的,还有池越一份。”
她说话的语气分外平静,权正宜仔细看了看,犹豫半天还是问她:“天真,你还生池越的气吗?”
“没有。”冯天真抿唇轻笑,表情自然,“我没生气。”
权正宜蹙起眉,心底不是滋味。上次池越闹过后,冯家就把女儿送到国外去,说是度假其实就是疏远。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冯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谁家父母不是把儿女捧在掌心里养大的,被池越折腾成那个样子,冯家怎么能不生气?
如果不是看在老太太面上,还有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份上,估计冯家人早就打上门来,还能让池越那么逍遥?!
哎,池越这个死孩子!
提起儿子,权正宜愁的不行!她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和楚乔有所牵扯,而且他自己还一副痴迷的模样。
再怎么说楚乔也是池越的大嫂,阿拓那边虽然一再隐忍,可那小子的脾气她心里最清楚。偏巧池越这孩子硬是没完没了,一家人现在为了这件事情闹的都不愉快!
“权妈妈,您脸色不太好?”见她呆呆的发楞,冯天真关心的问了问,“昨晚没睡好?”
权正宜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颓然,“天真啊,自从你走后,权妈妈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整晚整晚的失眠。”
顿了下,她握紧冯天真的手,眼眶有些发红,“好孩子,池越如果让你受什么委屈,权妈妈替他给你道歉!”
“权妈妈!”冯天真低低一笑,俏脸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您别这么说,其实池越也没什么错,如果真说有错,那是我的错吧!”
她这么说话,权正宜听着更难受,心头酸酸的。只觉得池越这个混小子可恨!
池越站在楼梯口听了一会儿,俊美的脸庞微微垂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迈步走下来,语气如常道:“妈,家里来客人了。”
听到他的声音,权正宜压根眼皮都没抬,并不想搭理他。
沙发里的人倒是抬起头,乌黑的双眸明亮透彻,“是我来了。”
池越走到对面的沙发里坐下,点了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冯天真指了指行李箱,红唇含笑,“我要回家肯定要先经过这里,所以我就让司机停了下,进来看看权妈妈。”
闻言,池越深邃的眼眸闪了闪,薄唇轻抿。
应该说的都差不多说完,冯天真也不在多留,起身告辞,“权妈妈,我先回家了,过几天再来看您。”
“好。”权正宜虽然舍不得,可到底是人家女儿,她只能放手。
冯天真走到沙发边,刚要拿起行李箱,却有人先她一步,帮她拉起行李箱,“我送你。”
池越拉着行李箱,径自往前。冯天真愣了下,没有拦住,与权正宜道别后,快步跟上去。
前院的大门前,池越提着行李箱,俊脸低垂。
“有话?”冯天真走到他身边,语气平静。
“你回来干吗?”池越开门见山,口气很冲。
冯天真倒是没有多少惊讶,早就知道他要这么问,“这里是我的家,你说我回来干吗?”
池越被她呛了下,俊脸掠过一丝不悦,“冯天真我警告你,你这次回来要是还想纠缠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吗?”冯天真笑了笑,轻声问他:“那你打算怎么不客气?”
“我……”池越剑眉紧蹙,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
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冯天真并没生气,俏脸闪过的笑容明媚,“池越,我去外面转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还有那么多是我没见过的,你又不是天下第一帅哥,我为什么非要缠着你!”
“啥,你说小爷不帅?!”
池越脸色沉下来,满头黑线,“那你以前那么多年,为什么天天缠着我?”
“是我以前没见过世面,”冯天真勾唇笑了笑,神情狡黠,“如果给你造成困扰,那我向你道歉。”
她点点头示意,拉起行李箱从他面前走过,却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喂……”
“喂!”
池越气的脸色发青,在她身后怒声吼道:“冯天真,你长能耐了啊!”
眼见前方的身影径自走到车边,有司机跑下来开车门,随后绝尘而去。
池越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冯天真这是鄙视他了吗?!
切!
池越低斥一声,俊美的脸庞闪过寒气,最好是她说的那样别来纠缠,否则他绝对饶不了她!哼,还他妈敢说小爷长得不好看,什么眼光啊!
……
楚乔一早起来,就生了满肚子的气。她嘴角又红又肿,用冰块冷敷半天,也不怎么见好。
她抬手摸了摸,依旧很痛,都是昨晚那个混蛋咬出来。
今早公司还有事情,她不能请假,只好拿出化妆品,很用心的把唇(索本书名+海天中文看最快更新)膏涂在嘴角的地方,但并没起太大的作用。
来到公司,楚乔总觉得大家把目光都盯在她的嘴上。她一路低着头,面对打招呼的同事们,敷衍的点点头,快步走进电梯。
回到办公室,楚乔才算松了口气,她掏出镜子看了看,嘴角的咬痕明显,只要视力没问题的人都能看出来。
“乔总监,”助理推门进来,适时的提醒,“我们与权氏的签约,二十分钟后在大会议室。”
“知道了!”
助理关上门离开,楚乔往后靠进转椅里,神色凛然。她心底一遍遍告诫自己,要抱有专业的心态,不能把公事与私事混淆。
缓和良久,楚乔愤怒的神情才算平和下来。她把今天要签约的东西都准备好,带着助理来到楼上的大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门开着,蒋少恒最先到的,他坐在椅子里正在看要签约的合同。
“蒋经理。”楚乔走过去,在他侧面坐下。
蒋少恒点点头,起先并没抬头,直到他眼角余光扫到什么,才惊讶的盯着她,问:“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虽然他的眼神直勾勾盯在她的脸上,不过楚乔镇定自若,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个冰山美人脾气可不好,蒋少恒纵然八卦,也识相的不敢招惹她。
须臾,寒秋阳走进会议室,看了看周围,问道:“权氏那边还没来人?”
“还没。”助理把文件分发好,恭敬的回答。
寒秋阳也不着急,颇有耐心的等待。
不过对方也很守时,权晏拓走进来的时间刚刚好,并没有迟到。
“权总。”寒秋阳主动站起身,与来人握手。
两个男人交握双手,同样的气场强大。
权晏拓穿着一套黑色的手工西装,俊脸的线条凛冽,是他惯有的风格。只不过他微抬起的右手上包裹着白色纱布,倒是有些刺眼。
寒秋阳观察入微,伸手指了指,关心道:“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权晏拓偏过头,锐利的双眸定格在楚乔身上,别有深意道:“昨晚上闹得太激烈,不小心割伤的。”
蒋少恒轻声笑了笑,狭长的桃花眼轻眯。其实他们男人之间说些禁忌话题,早已司空见惯。
楚乔眼角一沉,下意识的瞪着对面的男人,眼神含怒。
“开始吧。”须臾,她抽出合同书,沉声道:“上次的合约已经修改过,如果这次没有问题,我们就签约。”
她想着快点签约,快点让那个碍眼的男人滚蛋!
寒秋阳转过头,看到的就是楚乔苍白的一张脸。他放下手里的合同,语气关切道:“乔,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楚乔抿着唇,下意识的半低着头,否认道:“没事,我很好。”
她说没事,寒秋阳也没深究,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有问题你及时告诉我,不要硬撑着,知道吗?”
楚乔勾唇笑了笑,脸色总算好看一些,“我明白。”
她嘴角牵起浅浅的梨涡,伴随着寒秋阳落在她手背上的手,看在某人眼里都是滔天罪行。
权晏拓内敛的双眸紧紧盯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薄唇扬起的弧度危险。
须臾,他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径直走到楚乔身边,在她震惊的目光,一把将她拉起来,拽到身边,“怎么不舒服吗?是不是昨晚冻着了?”
话落,他抬手轻轻覆在楚乔的额头,语气温柔:“哪里不舒服,嗯?”
男人轻佻的尾音滑过耳畔,楚乔差点吐血。
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却不想男人猛然收紧双臂,将她搂在怀里,笑道:“我们乔乔就是敬业,咱家又不缺钱,你犯得着这么卖命吗?!”
对面的椅子里,蒋少恒看得一愣一愣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是什么情况?
楚乔头皮又开始发麻,她下意识的咬唇,却不想碰到伤口,痛得嘶了声。
“还很疼?”权晏拓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眼神认真的盯着她的嘴角,笑道:“昨晚都是你闹的,要不然我能咬你吗?”
“……”
楚乔彻底震撼,面对这种没节操的男人,她是忍无可忍!
“权晏拓!”
楚乔俏脸发红,怒声吼道:“你混蛋!再敢胡说八道试试?!”
“我胡说了吗?”
男人俊脸含笑,轻轻扬起下巴,丝毫也不避讳,“那你告诉他们,我嘴上的伤是谁咬的?难道不是你咬的吗?”
楚乔气的脸色发白,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把她气的想要杀人。
可惜,那个男人根本不想收敛,扬起一只手扣紧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压紧自己健硕的胸膛内,“你敢说不是,那我就把你的小嘴掰开,让大家都看看是不是你的牙印?!”
“噗——”
这边椅子里,蒋少恒彻底笑喷,眼睛里都是暧昧的探究。这是要多激烈,两人才能咬成这样?!
周围一片静谧,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楚乔脸颊火烧火燎的蒸腾,竟然抬不起头来。
四周的环境,有种诡异的安静。大家都想要好奇的张望,不过看到乔总监杀人一样的眼神,又都把头低下,暗自唏嘘。
原来乔总监,与权氏的总裁有一腿?!
“好了,不闹了!”权晏拓俊脸含笑,深邃的眸子扫过众人怪异的表情,眼神宠溺的盯着怀里的人,柔声道:“我媳妇儿生气了,我可舍不得让她生气。”
媳妇儿?!
众人再一次大跌眼镜,他们乔总监什么时候结婚的啊?!
蒋少恒原本玩笑的嘴脸也怔住,他挑眉盯着楚乔看,满脸惊诧。她结婚了吗?
满场的惊诧目光中,只有寒秋阳神情平静,那双深邃的黑眸中,似乎看不出明显的起伏。
楚乔已经彻底僵硬住,她压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敢说这些话,全然没有防备。
半响,权晏拓微微松开怀里的人,薄唇靠近她的耳边,低喃道:“楚乔,你想和我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权晏拓敛下眉,唇边的笑意倏然收敛起来。从季司梵到池越,现在又跑出来个寒秋阳,这死丫头真招人喜欢!她桃花多是吧,爷还就不怕桃花多,她有一朵,他就要给她狠狠掐灭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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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养女
碰——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甩上,楚乔把手中的文件夹丢在桌上,一张俏脸气的惨白。
须臾,助理硬着头皮推门进来,战战兢兢的问,“乔总监,权氏签约的合同,您还需要再看一遍吗?”
“出去!”
楚乔脸色紧绷,声音直线拔高。
助理吓得二话不敢说,忙的夹着文件夹退出去,并且把门关好。
总监这个样子太可怕了,简直要吃人!
接下来的时间,公司没有人敢靠近总监办公室,进去的人也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蒋少恒跟着寒秋阳回到办公室,他拉过椅子坐下,神情依旧处在惊诧当中,“寒,你觉得这件事情奇怪吗?”
“什么?”寒秋阳坐在黑色转椅中,目光如炬。
“楚乔啊,”蒋少恒撇撇嘴,俊脸闪过的神情莫名,“她简历上可没写已婚。”
闻言,寒秋阳没有说话,深邃的双眸漆黑如潭,看不出半点起伏。
扣扣——
抬手敲敲桌子,蒋少恒面露不悦,道:“你倒是给点意见啊!”
寒秋阳笑着耸耸肩,神情淡然,“什么意见?人家的**,有权利保留。”
“这也叫**?”蒋少恒不认同,摇头道:“这叫没有如实向公司说明她的情况。”
“你啊,”寒秋阳抿唇轻笑,转头盯着他的脸,打趣道:“那你这么八卦怎么算?”
“寒秋阳,你站在哪边的?”蒋少恒蹙起眉,眼神质疑的看了看他,问道。
男人上半身往后靠进转椅里,明亮的双眸带着笑意,他虽没说话,不过俊脸的神情明白的写在脸上,蒋少恒看到他的模样,气的沉下脸。
“行!”蒋少恒蹭的站起身,颓然道:“你就护着她吧!”
他扭头就往外走,却听寒秋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少恒,我有分寸。”
听到他的话,蒋少恒紧蹙的眉头才松了松,他没在多说,转眼离开办公室。
整个上午,楚乔半点灵感也没有,早上生了一肚子闷气,偏巧碍于众人在场,她也无处发泄,都憋在心里翻腾的难受。
手中的铅笔握紧又放下,楚乔明明有个很好的构思,可这时候找不到任何感觉,也画不出来。
“啪——”
愤恨的将笔丢在桌上,她下意识的咬唇,又牵扯到嘴角的伤痕,痛得她皱眉。
楚乔颓然的往后靠进转椅里,心情烦躁的无以复加。
“可以进来吗?”
不知何时,寒秋阳站在门口,抬手敲门,很有礼貌的问。
听到他的声音,楚乔咻的从椅子里站起身,问道:“寒总,您有事?”
寒秋阳迈步走进来,嘴角的笑容温柔,“午餐时间到了,想请你一起去吃。”
抬头扫了眼挂钟,楚乔这才意识到已经中午,难怪她肚子很饿,原来应该吃午饭了。她犹豫了下,回身拿起皮包,走到他面前,“走吧。”
走出云翔大厦,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虽然明媚,却并不毒辣。
寒秋阳已经考到驾照,可以自己开车。楚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把安全带扣好。
“想吃什么?”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偏过头问她。
楚乔垂下头,无精打采的回了句,“随便。”
“随便?”寒秋阳剑眉轻佻,俊脸似有难色,“乔,你在给我出难题,随便要去哪里吃?”
“噗……”
紧绷一上午的神经总算舒缓下来,楚乔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目光带着几分感激。他是有意逗弄自己开心,她看得出来。
“去蓝调吧,”楚乔舒了口气,重拾笑脸,“老板请客,我当然要吃顿好的。”
寒秋阳单手扶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落在她的头顶揉了揉,薄唇往上扬起一抹弧度。
很快的功夫,车子开到蓝调外面。寒秋阳停好车,带着车里的人一起走进去。
长桌前,楚乔与寒秋阳面对面坐下,立刻有服务生上前服务。
接过菜单,寒秋阳大致浏览一遍后,挑眉问对面的人,“想吃什么?”
菜单上的很多事物,楚乔都喜欢吃,不过她要考虑自己的胃,只点容易消化的食物,“一份海鲜炒菜,一个奶油浓汤。”
寒秋阳吃东西不挑剔,也点了和她一样的餐点。楚乔微微抿唇,随口问他,“这里的牛排很好,你不要尝尝吗?”
“生冷的东西我不吃。”男人笑了笑,俊脸的神情温和。听到他说不吃生冷,楚乔赞许的点点头。
餐点很快上来,楚乔右手握着勺子,踌躇半天还是开口:“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她尴尬的低下头,神情炯然,“让大家看笑话了!”
早上权晏拓那样表演,这会儿全公司都已经传遍,楚乔即便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怎么会?”寒秋阳放下勺子,仰头盯着她的眼神,语气温柔:“乔,没人会看你笑话。”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至少我不会。”
“谢谢。”楚乔感动的点点头,心底总算恢复几分暖意。
她双手紧扣在一起,放在大腿根部,五指收拢,“我不是有意隐瞒……”
“你有权利保护自己。”寒秋阳突然出声制止她,语气中丝毫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楚乔只觉得,和他沟通起来很舒服。他的善解人意,总是能缓和掉她心头的所有情绪。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楚乔敛下眉,沉声道:“我已经去法院递交了起诉书,离婚手续正在办。”
莫名的,她想要解释给寒秋阳听。
“需要我帮忙吗?”寒秋阳平静的开口,并不多问。
楚乔抿唇一笑,道:“暂时还不需要。”她水润的眸子泛着亮光,语气诚恳,“秋阳,我应该一早就告诉你的,对朋友我不够坦诚。”
她的语气暗藏自责,听在寒秋阳的耳朵里,却让他目光变了变。
寒秋阳抬起手,掌心落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全然没有责怪,“先吃东西,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收敛起心底的复杂情绪,楚乔乖巧的点点头,拿起勺子开始吃午餐。
……
中午这个时间段,正是用餐的高峰期。美食一条街的生意格外火爆,各色炒菜餐馆层出不穷,每家的生意都很好。
一辆明黄色的跑车停在路边,立刻引来无数人的侧目。车里的男人推门走下来,锃亮的皮鞋踩在满是油腻的地面上,显得突兀碍眼。
街边一家名为实惠的餐馆,里面的客人最多。远远的站在店门外,就能看到里面的服务生走来走去,人头攒动。
“先生,您几位?”老板见到门外站着位贵客,急忙迎出来。
江虎一身西装革履,气派讲究。他低下头,伸手弹了弹西装的领口,问道:“许可儿在哪?”
“许可儿?”老板愣了楞,半天才反应过来,“您说大许吗?”
江虎不耐烦的点点头,面色不悦:“人呢?”
“在后巷。”老板抬手指过去,殷勤道:“我带您过去。”
江虎挑眉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皱眉跟着他走到餐馆后面的巷子里。
这条街前面是门面房,后面巷子就是餐馆的后厨。一个用帆布搭建的棚子下面,许可儿坐在矮凳上,身上带着围裙,两手放在水盆里,动作麻利的正在刷碗。
“大许——”老板小跑着过去,扬声喊她。
“唉!”许可儿本能的答应,抬头朝着前面看过来,见到那个男人后,目光不禁怔了怔。
周围的环境嘈杂,江虎迈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凉水哗哗的冲过,许可儿表情僵硬的盯着他,额头的汗珠滴落在眼里,她不适的眨了眨眼睛。
伸手将她拉起来,江虎指着她身上的围裙,蹙眉道:“摘掉,我带你离开。”
许可儿伸手解开带子,将围裙丢在一边。她神情平静,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天。
“你们“六夜言情”认识?”老板看傻了眼,后知后觉的问。
“老板,你把工资算给我。”
许可儿语气如常,老板见到江虎的穿衣打扮,也不敢惹事,忙的将薪水算好,分文不差的递给许可儿。
接过那钱,许可儿低头数了数,数目不差后,她才点点头,“我们两清了。”
“完事没?”江虎沉下脸,转身往前走。
许可儿把钱揣进口袋里,又进去店里把自己的小包拿着,这才走到那辆醒目的跑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
明黄色跑车咻的一声蹿出去好远,很快就消失不见。
餐馆老板颓然的咂咂嘴,心想这小丫头他也看上的,可还没等来机会下手,就被人家给抢了!
开车来到市中心的高级小区,江虎把车停好,搂着身边的人走进电梯。
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眼前的这栋房子,装修精致,家电器具一应俱全,价值不菲。他把手里的钥匙递给身边的人,笑道:“收好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方。”
这套房子就是当初江虎给她的,许可儿四下里转了转,最后又回到客厅。
江虎从冰箱里拿来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喝了口,挑眉问他:“出来怎么不找我(海天中文”全.文.)?”
“找不到你。”许可儿转身坐在沙发里,德国进口的真皮沙发,坐上去那感觉就是和便宜货不一样!
她抿着唇,道:“你忙完了吗?”
江虎低低一笑,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前段时间他是很忙,没在国内,主要是忙着结婚,出去度蜜月。
许可儿也不扭捏,起身坐在他身边,表情淡淡的。
“生气了?”伸手挑起她精致的下巴,江虎含笑问她。
许可儿唇边滑过一抹苦笑,盯着他的眼睛问,“刚从监狱放出来的人,有资格生气吗?”
她的气色不好,人比起之前也确实消瘦很多。江虎蹙眉,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本合同,放进她的手里,“这是商业街的店面,你付了三年的租金,你想好要做什么,我安排人装修。”
许可儿盯着手中的合同,细细看了遍,脸上才泛起一抹笑。她并没客气,直接回答他:“行,我会尽快想好告诉你。”
江虎捏着她的下巴,低下头在她唇边亲了下,却又再度皱眉:“去洗洗,什么味道啊!”
她身上穿着衬衫牛仔裤,全身都是汗,许可儿歉意的笑了笑,立刻站起身走进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许可儿将身上的脏衣服脱掉,伸手拧开喷头,终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自从她出来,都是居无定所,能够这么洗个痛快的澡都是奢侈。
洗好澡,许可儿围着浴巾站在镜子前,静静审视自己的这张脸。才不过一年的功夫,她的皮肤就黑了不少,双手也变得粗糙。
拉开浴室的柜子,里面各种护肤用品都有。不得不说,江虎是个很称职的情人。
挑选了一款美白面膜,许可儿麻利的覆上。她不敢多耽误,生怕外面的人等的着急。现在她的,没有任何选择余地,能够取悦那个男人,她才能有好日子过。
拉开浴室的门,沙发里的男人正在讲电话,见到她出来,有意的回避开。
许可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想管那个电话是不是他打给老婆。她坐在床边吹头发,没多久身后的位置就凹陷下去,男人火热的身体靠近过来。
关掉手里的吹风机,许可儿并没转身,看不出什么表情。
江虎微微低下头,轻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他手指轻抬,落在她的肩上轻抚,指尖的触感依旧滑腻,不禁让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可儿,还是你好。”
许可儿转过身,眼角含笑的盯着他问,“你老婆不好吗?”
“差不多。”江虎撇撇嘴,低头轻吻在她的锁骨上,一把扯开她身上的浴巾。
许可儿躺在床上,仰头看向他染满**的眼睛,轻笑道:“既然差不多,为什么还找我?”
听到她的话,江虎嗤笑出声,张嘴在她胸前咬了口,暧昧道:“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我可是一直都惦着你,没忘记过我们以前的情分!”
这种话是真是假,许可儿都不需要去计较。她双手攀住他的脖子,红唇微扬道:“我也没忘!”
江虎目光怔了怔,盯着躺在他身下的人,沉声道:“可儿,只要你乖乖的,我会补偿你这一年受的委屈。”
许可儿笑得很温柔,她抬起手轻抚着男人脸,弓起腰全身心迎合他。
是的,他要补偿,他们这些人都必须要补偿!
……
在蓝调用过午饭,寒秋阳开车来到百货公司。楚乔狐疑的跟着他,却见他竟然选了一个芭比娃娃。
结帐后,寒秋阳再度带着楚乔离开,开车来到市中心一处幼儿园。
“这是?”
楚乔站在幼儿园外,与那些来接孩子的家长挤在一起,满脸疑惑。
寒秋阳将手里的芭比娃娃礼盒递给她,语气平静道:“来接我女儿。”
“啊?”楚乔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此时,幼儿园的大门打开,楚乔还没来得及问,寒秋阳就已经扬起手,往前走过去,“一诺!”
“爹地——”
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子,张开双臂朝着这边跑过来。寒秋阳几步走上前,顺势将她抱起来,并且往前抛起来好高又稳稳接住。
小孩子咯咯的笑,双手搂紧他的脖子,尖叫道:“爹地好棒哦!”
须臾,寒秋阳抱着女儿走过来,站在楚乔面前,“一诺,喊阿姨。”
“阿姨!”寒一诺很乖巧,甜甜的喊人。
楚乔依旧深陷在震惊中,直到孩子心急的瞪着她怀里的芭比娃娃问,“阿姨,这个娃娃是送给一诺的吗?”
她尴尬的回过神,恰好看到寒秋阳含笑的眼睛。
“是,送给你的。”楚乔把礼盒递给她,抿唇笑了笑。
“谢谢阿姨。”寒一诺抱着盒子,扭着小脑袋问身后的男人,“爹地,一诺可以要吗?”
“当然可以。”寒秋阳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语气温柔。
爹地说可以,寒一诺才把娃娃接过去,开心的不得了。他抱着女儿往前走,楚乔木纳的跟上去。
寒秋阳将孩子放在车后座,并且给她扣好安全带,然后才回到主驾驶的位置。
将车开上大路,楚乔才渐渐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车后座的小孩子,觉得她差不多有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很可爱,尤其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特别招人喜欢。
不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寒秋阳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没听说他结婚啊?!
寒秋阳伸手将车里的音响打开,音量调的比较小。他通过后视镜看到女儿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娃娃身上,这才偏过头,看向楚乔,“有话问我?”
“咳咳!”楚乔尴尬的红了脸,不自然道:“我挺意外的。”
寒秋阳淡淡勾唇,笑道:“不仅是你,所有见过一诺的人都这样说。”
楚乔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还要问什么。
察觉到她微蹙的眉头,寒秋阳薄唇抿起,压低声音道,“一诺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我收养的孩子。”
“……”刚才的震惊还没缓过来,楚乔再次吓住。
“收养?”楚乔瞥着嘴,不敢置信的问他。
“对。”寒秋阳点点头,俊脸沉下去,“一诺是弃婴,生出后就在孤儿院。”
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被父母抛弃,楚乔心头的怒火瞬间高涨。
傍晚,楚乔留在寒秋阳家吃的晚餐。小孩子很喜欢芭比娃娃,缠着楚乔一个劲说谢谢,还要她陪着一起玩。
老实说,楚乔小时候也没怎么玩过娃娃。她看着孩子天真的笑脸,忽然就想起她的童年,心底的感触颇深。
用过晚饭,楚乔又被纠缠很久,最后还是寒秋阳开口,小公主才肯放人。
她跟着寒秋阳走到门庭下,依依不舍,“乔乔阿姨,你下次还要来陪我玩娃娃。”
“好。”楚乔蹲下身子,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孩子的发质软软的,特别可爱。
“那我们拉勾勾。”寒一诺伸出小手指,有眼泪在眼中转动。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仿佛是上好的黑水晶。楚乔看得心尖发颤,差点跟着她掉下泪来。
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楚乔亲了亲她的小脸,同她勾住手指,保证道:“阿姨有时间就会来看你,好不好?”
“嗯。”寒一诺低低的应了声,还是不高兴。
寒秋阳无奈的摇摇头,招来佣人把她抱进去洗澡。寒一诺趴在佣人的肩膀上,挥动着肉肉的小胳膊,继续同楚乔招手。
这孩子很会讨人喜欢,就连楚乔这么清冷的性子,难得第一次见她就发自心底的疼爱。
“我送你。”寒秋阳眼见女儿上楼,这才拉着楚乔转身。
庭院中的梧桐树高大,楚乔提着皮包,脑海中还在回旋刚才的情景。
“一诺本来跟着我爸妈,”寒秋阳双手插兜,走在她的身边解释,“不过她越来越大了,我想把她带在身边,这样对她的成长有利。”
“嗯。”楚乔点头应道,很赞同寒秋阳的说法。孩子总要跟在父母身边才能快乐,就好比她的童年,失去的那些永远都不能弥补。
“秋阳!”楚乔仰头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沉寂,“你是个好人。”
现如今能够像他这样既有爱心,又有同情心的人,已经算是稀少。
“别这样说,”寒秋阳俊脸含笑,眼底悄然闪过一抹什么,“一诺很可爱,谁见到她都会心疼。”
这话是没错,不过能够把怜惜付诸行动的,却没几个。
“不过你瞒着我好久啊?”楚乔反应过来什么,责备道:“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寒秋阳剑眉轻蹙,俊脸的神色颓然,“本来没想这么早告诉你的!不过今天听到你说朋友之间要坦诚,我好怕被你秋后算帐,所以先招供!”
他的话,总是恰到好处的调节气氛,楚乔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并无半点怨怼的意思。
将她送到大门外,寒秋阳已经安排好司机送她。在她上车前,他忽然开口,“乔,后天的发布会,你做我的舞伴?”
“好啊。”楚乔欣然同意。
这一年多进入慕恋,楚乔陪同寒秋阳参加不少宴会,当他的舞伴也没什么稀奇。她并没深想,直觉得同意。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别墅,寒秋阳站在路边,深邃的双眸染着点点笑意,直到车身彻底消失不见,他才收敛起嘴角的笑意,转身回到别墅。
清早起来,总裁的心情不错,权氏上下员工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黑色的办公桌前,权晏拓坐在转椅里,眼睛盯着合同,偶尔抬起手轻抚着嘴角,他眼底的神情也跟着温柔下来。
嘴角的那处咬痕,已经渐渐抚平。
“总裁。”桌上的内线响起,“JK的夏小姐要见您。”
权晏拓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眯了眯,道:“请她进来。”
须臾,助理推门将人带进来,随后离开。
“坐。”
权晏拓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温和。
夏嫣然嘴角含笑,抽出一张红色的请柬,放到他面前,“明天的晚宴,请权总裁准时出席。”
扫了眼请柬,权晏拓淡淡轻笑,低下头继续看着桌上的文件,“肯定。”
他的表情分外蓦然,夏嫣然心里一紧。等了半天,都听不到他说话,她终于按奈不住,挑眉问他:“你怎么了?”
男人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道:“什么怎么了?”
他的目光无波无澜,夏嫣然脸色沉下来,垂在身侧的五指收紧,“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权晏拓摇头,平静的开口:“以后送请柬这种事情,让助理来就行,不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夏嫣然咬着唇,俏脸的神情彻底冷下来。她微微低下头,努力缓解心头的愤怒。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以后都不想见她吗?
这一年,如果不是她刻意借用工作的便利来见他,他们之间根本都见不到面。
不是要离婚吗?为什么他却和自己越来越疏远?!
夏嫣然缓了口气,嘴角牵起的笑容已经僵硬,“没什么,来给你送请柬是我自愿的。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好。”权晏拓头也没抬,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
瞥见他不冷不热的模样,夏嫣然右手勒紧皮包带子,脸色愠怒的离开。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权晏拓把目光从文件中移开,转而落在那张请柬上。他打开请柬,黑曜石般的双眸闪了闪,凉薄的唇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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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应该见的,不应该见的都凑在一起了!哇咔咔~~
……
今天是七夕,祝愿亲们都幸福美满,开开心心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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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吃醋
慕恋即将举办一年一度的盛大秀场,这场秀是作为集团在聿沣市的亮相之作,必然经过慎重的筹划,并且各方准备的资源也相当充足。
慕恋与JK同属一家,寒秋阳把两家集团的资源合并。清早起来,楚乔就到预订的酒店着手安排布置,她手里捧着舞台设计图纸,按部就班的盯着工人施工。
“乔总监!”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来人口气不善:“舞台周围的布景与灯光设计怎么都不是我安排的样子?工人说是你改的?”
“对!”楚乔合上手里的图纸,语气平静。
夏嫣然挑眉盯着她,俏脸一片寒意,“谁让你修改我的意见?”
“你的安排不符合我的要求,我当然要改!”楚乔倒也没生气,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听到她的话,夏嫣然心头的怒火更甚,她紧绷着脸,声音渐沉,“你的要求?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
抬手将手里的设计图纸递给她,楚乔脸色凛冽,不气不怒,道:“夏总监,今晚是慕恋新秀场的发布会,不是JK集团的颁奖晚会,你分不清楚主次吗?”
“我……”夏嫣然被她的话噎住,脸色霎时阴沉。
楚乔扫了眼让人拆卸下来的东西,眼底含笑道:“慕恋与JK不一样,我们不喜欢排场,讲求的是创意,你的安排不适合慕恋!”
夏嫣然俏脸一阵泛白,完全找不到驳斥的话。
安排好主旨,楚乔也不想浪费时间,她盯着夏嫣然怒气的脸,沉声道:“既然你在,那么剩下的工作就请你继续监督,我还要回去修改一份设计稿!”
楚乔转身往外走,并没有去看她气涨的一张脸。
不过楚乔并没说谎,她确实需要回去修改设计稿,今晚还要用的。匆匆赶回公司,她午饭也没吃,憋在办公室两个小时,终于把设计稿完成。
距离晚上的宴会还有三个小时,楚乔把设计稿交给下面的人去准备,打电话到酒店会场,负责人告诉她,全部布置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完成,她才算松了口气。
喘了口气,人才觉得累。楚乔上半身靠进转椅里,神色间透着疲惫。
“可以进来吗?”
门外响起的声音磁性,楚乔咻的睁开眼睛,笑道:“请进。”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深色西装,脚步沉稳,他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没吃午饭吧?”
“没有。”她并没隐瞒,如实道:“忙着赶那份设计图,没时间。”
闻言,寒秋阳抬起腕表看了看,一把拉起她的手腕,道:“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走吧!”
“这么早?”楚乔惊诧,盯着时钟质问。
寒秋阳并没解释太多,只把她拉出办公室,驾车离开。
男人先开车来到一家饭店,楚乔愣了下,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去。
养胃的山药粥冒着热气,还有几样清淡的滋补菜品。楚乔瞪着眼前的食物,忍不住食指大动。
她抓起筷子,低头开吃,真是饿的不行。原本她算计着让助理随便买点快餐打发,还要应付晚上的宴会,没想到还能喝上粥。
“谢谢。”楚乔吃了几口,眉眼弯弯的勾起。
“谢什么?”寒秋阳低低一笑,俊脸的神情温和,“你工作认真,这是应该的。”
寒秋阳是个好老板,楚乔一直都知道。她没在多说什么,埋头将面前的食物吃完,终于缓解了胃里饥饿感。
吃过东西,寒秋阳又开车来到市中心。楚乔知道是来取礼服,是他们今晚要穿的。
“欢迎光临!”
一家世界顶级时装店,门店服务生拉开玻璃门,热情的引领他们走进去。
礼服是寒秋阳选的,楚乔事先并未参加意见。她相信他的眼光,但在看到礼服的那刻,心底一阵惊讶。
黑色,是她钟爱的颜色,然而黑与红的搭配,却是她未曾尝试过的组合。
“这件衣服?”楚乔盯着服务员捧在手中的礼服,心头有些诧异,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问,“是哪个设计师的设计?”
因为职业的关系,楚乔每次看到让她惊艳的服饰,总会第一时间询问设计人。
寒秋阳抿唇轻笑,深邃的双眸幽然滑过一抹光亮,“是我的设计。”
“你?”楚乔再度惊诧,狐疑的问他:“你可以画画了吗?”
低头扫了眼右手,寒秋阳轻轻摇头,沉声道:“不是,是我早些年的设计。”
“早些年?”楚乔红唇轻抿,心中顿感失落,“早些年你就能有这种设计,如果现在你还能继续,那我们都没活路了!”
“这是嫉妒吗?”寒秋阳挑眉盯着她,语气玩味。
楚乔双手接过礼服,上下细细打量一遍,眼底的落寞更深,“**裸的嫉妒!”
“呵呵……”
寒秋阳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伸手揉揉她的头,语气温柔:“去试试看。”
“嗯。”楚乔收起玩笑的嘴脸,捧着礼服随同导购员走进试衣间。
真丝质地的礼服穿在身上非常服帖,而礼服的曲线设计堪称完美。楚乔望着镜中的自己,全部精神都被设计的美感深深吸引。
“小姐,这件礼服真适合您!”
导购员帮她整理好礼服的下摆,盯着镜中的人,衷心赞叹。
“六夜言情”楚乔也觉得很适合,眼底的笑容浅浅。
礼服整体线条分明,上身无袖,下摆呈现鱼尾。最抢眼的就是腰部的红纱设计,肚脐往上一掌的宽度,全部采用红色薄纱,若隐若现的透出里面的白皙肌肤,红纱周围手工绣着一圈施华洛世奇水晶,站在镁光灯下,绝对闪耀璀璨。
这件礼服,穿在楚乔身上,没有一处不合身,连她都暗自惊讶,这也太巧了吧!
半响,她推开试衣间的门走出去,只见对面的男人也换上黑色西装,显然正在等她。
见到楚乔的刹那,寒秋阳眼底闪过惊艳的神色。尽管这件礼服,他曾经预期过穿在她身上的效果,不过真实见到后,还是比他预想中要美丽。
“很适合你。”寒秋阳并没有说太多赞美的言辞,只是最朴实的赞美。
楚乔笑着点点头,由衷钦佩,“这件礼服设计很独特,我喜欢。”
“喜欢就好。”寒秋阳招来店员签单,随后带着她离开商业街,准时来到酒店。
傍晚七点,酒店顶层的宴会厅中,应约前来的宾客基本上都到齐。
宴会厅中,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今天来这里捧场的,都是聿沣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慕恋算是得天独厚,与其合作的集团都是实力雄厚的财团,其中当属权氏为瞻,后面还有季氏与楚氏,实力也不容小觑。
电梯直达顶层,楚乔随着寒秋阳走出电梯大门,沿路都在观察四周的布置,确定按照她的安排无漏后,才算彻底安心下来。
“乔总监,”身边的男人似乎不满,语气微沉,“你现在是来参加晚宴,不是现场指挥!那些工作,让你手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我这不是敬业吗?”楚乔笑着回应他,眼神俏皮,“老板给我的礼服这么贵重,我绝对要用负责的工作态度回报!”
她嘴皮子灵活,寒秋阳深有体会,宠溺的笑了笑,带着她往里面走。
大门的入口处,铺着红色地毯,颇有明星走秀的味道。各大集团的老总一经现身,顿时引来无数人的目光,其中不少慕恋的员工也会爆发出尖叫声。
尤其是单身的钻石级,所以权晏拓一身黑色西装踏进大厅,周围的喧哗声达到鼎沸。
纵然男人俊脸冷峻,不拘言笑,但随着他弯腰签名的帅气动作,依旧让无数少女怦然心动。而他一直都是单身,并不曾传出什么绯闻,也未见他身边有女伴。
大家一致猜测,这位爷眼光太高,根本没人能入他的眼。
权晏拓走进宴会厅,周围立刻就有人靠近过来。多数都是商场上的朋友,他勉强应付着,并不能全然不理。
夏嫣然看到他到场,立刻提着礼服的裙摆朝他走过去,“你来了。”
权晏拓借此退出众人的包围,点头笑了笑,“今晚的气氛不错。”
他盯着周围会场的布置,觉得这种清新的调子,要比那些盲目的奢华来的好。每场宴会都是千篇一律的造作,看多了自然会腻歪。
夏嫣然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并未解释,红唇弯起淡笑,随手拿起一杯香槟,缓解脸颊的尴尬。
重量级嘉宾依次到场,季司梵一身白色西装,挽着爱妻款款而来。圈里这对夫妻档,恩爱有加,在时装界众人皆知。
楚乐媛为了配合丈夫,特别也挑选一款白色及膝礼服,微微宽松的样式,一度让大家纷纷猜测,她是不是已经怀有身孕?
这种场合就是非常怪异,哪怕你是面和心不和,也要装出一副很亲热的模样。
楚乐媛挽着季司梵走过来,脸颊的笑容得体。她看到面前的男人,主动亲和的打招呼,道:“姐夫,很久没见。”
这一声姐夫,她叫的不高不低,有些人听后,脸色即变。
比如,夏嫣然的神情,在听到这称呼后,倏然沉下来。
权晏拓轻抿了口香槟,锐利的目光扫过她,却奇迹般的没有发怒,而是淡淡一笑,算是默认她的话。
他倒是伸手与季司梵轻握,有种一家人的感觉。
原本没想看到他的好脸子,所以楚乐媛也怔住,她诧异的挑眉,心头有些猜忌。
宴会厅的入口处,再度响起一片喧哗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今晚的主角,相携走来。
慕恋的总裁现身,必然要引起激烈的喧哗,尤其他身边带着的女伴,更是让大家跌破眼球,议论声**迭起。
“哇,寒秋阳身边的女人是谁啊?好漂亮!”
“听说是慕恋的设计总监,一直都跟在寒秋阳身边。”
“那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有恋情啊?看他们走在一起,多般配啊……”
周围响起的议论声不止,各种猜测不绝于耳。在众多议论声淹没的人群中,池越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捏紧手里的杯子,目光清冷。
来之前,他犹豫许久,还是想来看看。
眼见着楚乔走到寒秋阳身边,池越不屑的冷哼。说他幼稚,难道寒秋阳就成熟稳重?切!在他看来,那个男人只是比较会装而已!
他就不相信,一个正常男人,而且还是寒秋阳那种地位的(海天中文”全.文.)男人就没点绯闻,没几个女人!
楚乔什么眼光啊?明明比他还幼稚还不好?!
满场的嘈杂声中,权晏拓定定望着楚乔身上的那件晚礼服,深邃的双眸瞬间危险的眯起。那件衣服中间若隐若现,隐约窥视的效果让他心口愤怒。
这他妈谁给她选的衣服?!
继续看,见到楚乔挽着身边的男人,笑容浅浅,权晏拓一张俊脸彻底黑沉。
男人修长的五指捏着酒杯,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夏嫣然见到他们相携而来也有些惊讶,她瞥着权晏拓的表情,适时的开口,“听说楚乔身上这件礼服,是寒总亲自设计的,特别定制。”
权晏拓颀长的身姿挺拔,他俊脸微微垂着,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已然布满狂风骤雨。
见到此情此景,楚乐媛最先笑了。她眼神若有似无的滑过身边的丈夫,红唇抿起,“我姐姐真是好命,权家不想呆了,后路都能找的这么出色!”
季司梵手腕轻转,晃动着杯中的酒,俊脸的神情莫名。他嘴角噙着的笑容,看不出什么特别,楚乐媛盯着他端看良久,也找不到什么异常。
她撇撇嘴,反手端起一杯香槟,阴霾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
不多时候,舞台上的镁光灯亮起。慕恋集团的总裁,今晚的主角寒秋阳先生,最先登场。
下个月慕恋将要举办一场大型的服装秀,今晚作为秀前的发布会,除将具体事宜对外界公布,还有一些必要的商业拉拢。
“感激今晚大家光临!”寒秋阳站在话筒前,神态优雅,他侧过身,对着台下的某人微笑的伸出手。
楚乔避无可避,怡然的上台,走到他身边。
寒秋阳薄唇含笑,郑重其事的介绍道:“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最好的搭档,也是慕恋的首席设计师楚乔小姐!”
舞台下,顿时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楚乔小姐?
权晏拓深邃的双眸涌动,他薄唇微勾,紧抿成一条直线。哪里来的楚乔小姐,明明是他媳妇儿,寒秋阳故意的?!
舞台上的男人目光如炬,侃侃而谈的话语时常把大家逗笑。最后,他简单的总结过后,又抛出最后一个炸弹,“下个月慕恋的时装秀,将有乔总监担任负责人!”
楚乔在这圈子,并没什么名气,大家对她并不熟悉。反倒是夏嫣然这些年,筹划过的秀场无数,大家也都对她纷纷看好。可此次慕恋集团的这场秀,竟然没有启用她,众人意想不到。
意想不到的不要说大家,就连夏嫣然自己也没想到。她听着寒秋阳亲口说出的决定,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手脚的寒意四起。
楚乔敛下眉,心中的涟漪波动。起初她以为,寒秋阳会让夏嫣然与自己共同负责,却没想到他把大权都交给自己,这也让她感觉压力重大!
发布消息后,将是晚宴的部分。长长的餐桌上,各种鸡尾酒与餐点,层出不穷。自助餐安排的各种糕点,都是楚乔亲自选定的,口味独特。
众人满意的连连点头,这让第一次独撑大局的楚乔,心中稍感安慰与欣喜。
楚乔暗暗松了口气,随手端起一杯饮料,连着喝了几口,缓解喉咙的干涩。她偏过头,便对上一双阴骘的眸子。
权晏拓端着酒杯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道:“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楚乔讶异,低下头往身上看了眼,秀眉紧蹙。哪样啊?她身上的晚礼服很好啊!
她撇撇嘴,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要离开,但被他扼住手腕,“我问你话呢?”
“问什么?”楚乔转身瞪着他,想起那天的事情,心中的怒火燃烧。
权晏拓伸手将她拉到身边,锐利的眼眸盯着她身上那件晚礼服,恨不得烧出洞来,“这衣服寒秋阳给你的?”
楚乔抿起唇,眯了眯眼睛。
她腰部露出的白皙肌肤晃眼,权晏拓看得心头冒火,恨声道:“难看死了!给我换下来!”
“哪里难看?”楚乔挑起眉,不屑的看着他,“权晏拓,你有没有欣赏细胞?这样的设计,你敢说难看?”
权晏拓薄唇紧抿,俊脸透着危险的信号,“还敢犟嘴?我说难看就难看!”
他的声音渐渐大起来,已经有人朝着他们看过来。楚乔忍住心底的怒火,不想和根本不懂艺术的人讨论下去。
楚乔冷笑了声,乌黑的翦瞳凛冽如刀:“你什么都不懂,少在这儿闹笑话!”
“……”
望着她转身走远的背影,权晏拓一张俊脸彻底扭曲。她竟然敢说他什么都不懂?!
楚乔提着裙摆,气哼哼的往回走,心想这个混蛋太可恨了!她低着头,不期然撞见池越,脚下的步子微微怔了下。
楚乔站在原地,盯着池越的脸,勉强挤出一抹笑,“你来了。”
池越双手插兜,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扫了眼楚乔身上的礼服,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件礼服很适合你。”
话落,池越便转身离开,并未多加纠缠。
楚乔木纳的看着他走远,心头微微惊诧。他过于沉静的反应,让她有些不适应。
不过池越也说这件礼服很好,楚乔再度冷哼了声,果然是那个男人欣赏水平有问题!
晚宴进行到最后环节,主持人上台活跃气氛,有请今晚的主角邀请女伴共舞。
寒秋阳在大家激烈的掌声中,牵起楚乔的手,带着她滑进舞池。
作为今晚寒秋阳的舞伴,楚乔与他共舞理所应当。
舞池中响起音乐声,两道翩翩起舞的身影和谐养眼。
寒秋阳单手搭在楚乔的腰间,随着音乐声起伏,他们两人也飞旋在舞池中。
渐渐的,其他人也都滑入舞池,将今晚的宴会气氛推至最高点。
楚乔长发披散着,随着她的舞步滑出的弧度优美。她紧紧跟随身边男人的牵引,步步飞旋间,脸颊边印出的梨涡浅笑迷人。
舞池外,权晏拓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轻轻眯起,他喉咙中燃烧起一团炙热的烈火,滚烫的温度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权晏拓死死盯着楚乔脸上的笑容,心底的某处蓦然收紧,竟有一丝抽痛。
他忽然就想起,那晚在山顶看星星,她嘴角也是噙着这样迷人的笑,还有脸颊边浅浅“听潮阁”的梨涡。而那晚她的笑,却是着他一个人的。
啪——
宴会厅中的所有光亮都灭掉,舞池中的音乐声也停止。
众人一片哗然。
楚乔很快适应了黑暗,她以为是工作人员疏忽,借着微弱的光亮往外走。
寒秋阳没来得及伸手拉住她,错身的功夫,她已经不知所踪。他急忙掏出电话,吩咐工作人员去查看。
短短几分钟,宴会厅再度恢复光亮。
众人都还站在原地,寒秋阳挑眉看过去,并没发现楚乔的身影。他心里一紧,立刻迈步往外走。
这边舞池外,夏嫣然还在原地,灯光亮起时,她本能的看向身边,却不想权晏拓的身影消失,不知所踪。
黑色悍马开在车道上,男人用着飚车的速度驾驶。须臾,他将车停在别墅外面,打开车门把里面的人扛出来。
“放开我!”
从被他弄上车,到现在被带到这里,楚乔压根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又是这种倒立着扛在肩上,楚乔脑袋晕沉,喊得有气无力,“权晏拓你个混蛋,你他妈放我下来!”
“想得美!”
权晏拓抬手狠狠拍在她的屁股上,声音不寒而栗,“楚乔,你最好闭嘴!”
他大步往别墅里面走,楚乔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挣扎的更加厉害。她手脚不停地蹬踹都没什么作用,情急之下,本能的张开嘴,朝着他的后腰狠狠咬下去。
权晏拓上半苫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腰间吃痛,让他眸色霎时阴冷。
身上的人几次惹怒,现在还敢咬他,权晏拓已经被她彻底气疯。他伸手扣紧她的腰,猛然间将她丢进花园的泳池中。
扑通——
楚乔身体落入水中,猝不及防被呛了口气水,好在她很快就浮出身体。
呦呵!
这还学会游泳了,谁教的?寒秋阳教的吗?!
想到此,权晏拓眼底的神情瞬间冷酷到极点,凉薄的唇抿起紧紧的。
楚乔游到池边,费力的撑起双臂爬出来。掉在地上的皮包里有手机声,她勾到接听。
“楚乔,你在哪里?怎么找不到你人?”
透过听筒,寒秋阳急躁的声音传来,楚乔还没开口,手机已被夺走。
权晏拓拿着手机,代替她回答,“她在我这儿!”
随后,他沉着脸挂断电话,一把将楚乔拉起来,扣紧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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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偷摸的恶果
手机被夺走,楚乔伸手想要抢回来,可指尖还没碰到,整个人就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手机给我!”
楚乔刚从泳池出来,全身的礼服湿透,此时被晚风一吹,全身瑟瑟发抖。
她长发贴在两颊,权晏拓盯着怀里的人,含怒的目光渐渐温和下来。她身上的衣服湿透,很容易着凉,他薄唇抿起,反手把她的手机丢在地上,沉声道:“进去把衣服换了。”
刚才的电话,被他粗暴的挂断。楚乔沉着脸,一把推开他,弯腰去拾起手机,想要给寒秋阳回拨回去。
眼见她这样,权晏拓心底的怒火再度蹿升起来。他勒紧她的手腕,怒声道:“怎么着,还想给他打电话?”
“你管不着!”楚乔瞪着他,**的发丝淌着水珠。
“管不着?”
这种语气,又戳中权晏拓的愤怒点,他剑眉一沉,动作奇快的从她手里抢过手机,反手就往后丢出去。
他身后就是游泳池,楚乔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就想要接住手机。她往前奔过去,晚礼服的裙摆绊住脚,人重心不稳,瞬间跌入泳池。
“笨蛋!”
她整个人又一次落入水中,权晏拓气恼的吼了句,却还是转过身,随着她一起跳进泳池。
扑通——
先后两声,不同的落水声。楚乔从水里抬出头,大大的喘了口气,眼神急切道:“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
都这样了,还他妈找手机!
权晏拓俊脸沉下来,一个俯身游到她身边,猛然间从水里露出头,将她扣在怀里,“楚乔,你找死吗?不惹我,你不舒坦?!”
游泳池很大,楚乔刚才一个扎猛子下去,并没看到手机的影子。她气的脸色煞白,抬手就往他身上砸过去,“权晏拓,你有毛病是不是?为什么扔我手机?”
“你敢在我面前给别的男人打电话,别说是手机,就是你爷也照样扔了!”
男人震天的怒吼声响在耳边,吼的楚乔心尖发麻。她泡在冰冷冷的水里,四周一片暗黑,根本不可能找到手机的影子。
心底的委屈,突然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楚乔伸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子,吼道:“你放屁!手机里有我设计的图样,还有很多我找到的重要图片,那些东西要是没了,我杀了你!”
闻言,权晏拓黑曜石般的双眸眨了眨,神情霎时僵硬。原来她不是要打电话,里面还有那么多重要东西啊?!
完了!
权爷额头瞬时冒汗,这次踩到老虎尾巴了!
“很重要吗?”权晏拓抿起唇,神情温和下来。他往岸上看了眼,又看看泳池,测量着刚才抛手机的位置。
“你说呢?!”楚乔怒极反问,一双杏目染满愤恨。
好吧,权晏拓承认自己问了个白痴的问题。
他松开怀里的人,侧过身敏捷的潜入水里,健硕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楚乔一只手攀住泳池的边沿,眨眼的功夫还在身边的男人就没了踪影,她只能看到水面荡漾开去一条长长的波痕。
她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个男人潜入泳池底部要做什么?
院子里的灯光不算明亮,周围很安静,几乎没什么动静。楚乔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吹起的冷风,让她觉得一阵比一阵更冷。
“权晏拓!”楚乔下意识的喊了声,波动的水面逐渐停止,男人也没任何动静。
楚乔的声音扩散在四周,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水面突然冒出男人的脑袋,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深吸一口气后,再度潜入水里。
“喂——”
楚乔气馁的喊了声,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整个人没入水中,再度消失不见。
这时她渐渐有点醒悟过来,权晏拓潜入水里,在给她找手机吧?
楚乔抿着唇,心想这男人真阴晴不定,丢手机的是他,现在又去找,有毛病!
不过他这次潜入水里的时间,比起上次要久。楚乔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多少,但她却觉得好久好久,她手脚都冰冷,嘴唇也开始发紫。
“权晏拓!”
楚乔忍不住开口喊人,可水面没动静,她又连着喊了好几声,还是没任何回应。
周围的气氛,霎时变的诡异。路灯投影下来,照在泳池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然而,楚乔被水面的光恍的刺眼,心头沉了沉。
水面平静无波,楚乔终于按耐不住,松开扣住边上的手,往前方游过去。
她游到泳池中间的位置,前后左右都看了看,水很清,隐约能够看到池底。
但都没有他的身影。
楚乔心尖一紧,再度扬声高喊:“权晏拓,你在哪里?”
哗啦——
身边的位置掀起一片水花,男人湿漉漉的脑袋冒出来。
“啊——”
楚乔全无防备,吓得尖叫。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权晏拓浮出水面,双脚站在泳池底部,水刚好没过他的喉咙。
楚乔沉下脸,怒声道:“变态啊你,故意吓唬人!”
“见过我这么帅的变态吗?”男人不满的轻斥,一把圈住她的腰,带着她快速游到岸边。
伸手将她扶上岸,权晏拓随后也跟着上来。
身体离开水,更加觉得冷。楚乔双手圈住自己,身体发抖,唇瓣也泛起青紫。
“进去!”权晏拓身上也都湿透,他拿起刚才脱下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她的肩上,很自然的拽着她往屋里走。
楚乔不肯,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就要离开。
“站住!”权晏拓扣住她的肩膀,语气微微带着几分怒意,“你的手机不要了?”
闻言,楚乔转过身,望着被他捏在手中一个劲滴水的手机,心疼不已。
这个混蛋,她心里暗骂。把他的罪行,更加罗列一条!
眼见她神情松动,权晏拓再度拉起她的手腕,按开指纹锁后,把她带进屋里。
大门打开,玄关亮起一盏灯。
楚乔站在玄关扫了眼,这套房子的布置,并没什么变化。
“去楼上把湿衣服换下来,要不然会着凉!”
权晏拓盯着她湿透的全身,剑眉紧蹙。其实他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都好像落汤鸡,水顺着裤腿留下来,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很快晕开一片水渍。
楚乔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只盯着他手里的手机,道:“手机给我。”
她这么执着,权晏拓无可奈何,只能把手机递给她。
一把抢过去,楚乔用她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把水擦干,用力按住开机键,可是手机毫无反应,根本不亮。
她鼓着腮帮子,反复试了好几次,都没用。
“没用的。”权晏拓盯着她的动作,耸耸肩道:“你自己弄不好,交给我吧,我会让人修好!”
“哼!”楚乔冷笑了声,语气怨怒,“猫哭耗子!”
“我也不知道你里面有重要东西啊!”权晏拓撇撇嘴,驳斥道:“重要的东西,你放在手机里面多危险,什么生活习惯?”
明明是他不对,却非要从她身上找出不是来。楚乔也不是第一天尝过他的毒舌,但心底的愤怒还是蹭蹭冒火。
“好了!”眼见她杀人一样的小眼神,权晏拓先举手,语气温柔下来,“这次是我不对!我赔你!”
他迈步走到楚乔面前,朝着她伸出手,道:“手机给我,三天后保证给你弄好!”
楚乔没动,神情阴沉的可怕。
权晏拓也不急,怡然的瞥着她气涨的小脸,眼底的神情渐渐温和下来。他又把手往她面前伸了伸,笑道:“给你一次机会,不给我的话,以后别想我帮你。”
手机是他弄坏的,理所应当由他修好。楚乔红唇紧抿,将手机丢给他。
权晏拓把手机收好,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伸手往楼上指了指,道:“快去洗澡换衣服。”
她不动,脸上的表情纠结。
男人双手抱胸盯着她的脸,薄唇轻弯道:“你用主卫,我用客卫,不会打扰你!”
这话说在点子上,楚乔眼神动了动,低头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终于咬紧牙关,抬脚上楼,走进主卧,并且把门锁好。
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床单被褥折叠整齐,似乎并没人居住。桌椅都很干净,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
楚乔怔了怔,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甩了甩脑袋,推开浴室的门进去,把身上湿透的晚礼服脱下来,拧开水源洗澡。
冰冷的身体被温水冲刷,渐渐缓解掉寒意。楚乔特别多冲了冲,感觉到手脚彻底回暖后,才关掉水,用干毛巾擦干身体出来。
她穿着浴袍出来,犹豫片刻后,走到衣柜前拉开门。
随着柜门打开,周围的灯带亮起来。楚乔扫了眼里面的衣服,黑眸不禁闪了闪。这些衣服,都是她临走前的模样,标签都悬挂着,不曾剪掉。
当初这满衣柜的衣服,都是那个男人让人送来的,楚乔没怎么穿过,她离开的那天,一件也没带走,此时都静静的挂在衣橱中。
如果可以选择,楚乔并不想碰这些东西,可她此时需要衣服,没有办法计较。
选出内衣,还有一套运动装。她尽量选的最普通一些,可这里哪会有廉价货?
换好衣服,楚乔对着镜子照了照,没有不妥后才打开房门。
走廊中没有人影,楚乔直接下楼,却见到厨房中亮着灯。
“洗好了?”权晏拓挑眉看过来,俊脸的神情温和。他动作麻利,早就已经换好衣服下楼,甚至都煮了开水,泡好茶。
给她倒了杯热茶,权晏拓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笑道:“过来坐。”
楚乔瞪了他一眼,心想谁有心思和他喝茶聊天啊!她抿着唇,抓起沙发里的皮包,快步往大门的方向走。
身后的男人并没追上来,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
楚乔走到门前,将拇指按下去,却没有等到门开。她蹙起眉,连着按了几下,可门锁都没反应。
“怎么打不开?”楚乔回过神,眼神含怒的瞪着他。
权晏拓双腿交叠,神情悠哉的坐在高脚椅中。他手里端着茶杯,深邃的眼眸染着几分笑意,小口抿着杯中的茶水,“没电了。”
刚才不是他还开门呢?这么现在就没电了!
楚乔知道他是故意的,气哼哼走回来,在他面前站定,“权晏拓,你有完没完?”
“急什么。”男人伸手端起茶杯,送到她的面前,“不想感冒,喝点热的东西。”
楚乔二话没说,夺过他手里的杯子,几口喝光后,把杯子丢在桌上,道:“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她的表情透着厌烦,权晏拓俊脸一沉,修长的手指扣紧杯沿,神情倏然沉寂下来。
原本以为他要发怒,却不想男人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门后,四处打量冷藏室里的食物,轻声问身后的人,“想吃什么?”
楚乔秀眉紧蹙,脸色彻底冷下来,“让我离开。”
从冰箱里找了半天,权晏拓撇撇嘴把门关上。那些东西他都不会弄,想来楚乔也不会,他也不敢找麻烦。
伸手拿起电话,权晏拓直接点餐,完全无视她的质问与愤怒。
“很快就送来。”放下电话,男人嘴角的笑容温柔。
楚乔气的脸色发白,眯着眼睛问他:“你要囚禁我?”
她的表情好像要杀人,权晏拓抿唇笑了笑,道:“放心吧,吃过饭就送你走。”
楚乔不相信,可她没有别的办法。
至少现在没有。
走到沙发边坐下,楚乔双手紧握在在一起,因为怒火,俏脸紧绷着。
男人也跟着坐进沙发里,笑吟吟的打开电视,手里握着遥控器正在跳台,顺便掐断她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劝你,最好别胡思乱想,乖乖等着吃饭!”
经过今晚的事情,楚乔根本就不会再相信他的话。这套房子的锁是指纹锁,压根就没有钥匙,她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有研究过那个锁要怎么开。
别墅后门也是指纹锁,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窗户。二楼卧室的窗户。
眼见她呆坐着不动,权晏拓抿唇笑了笑,往她身边凑过去,故意逗弄她,道:“二楼的窗户我都锁死了,你甭想找到出口。”
靠!
这个死变态!
他的神色阴沉,楚乔看着害怕,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人紧张的时候,口腔中就会分泌出过多的唾液,她不停的咽口水,并且呼吸急促。
两个人距离很近,男人微微侧目,就能看到她轻轻起伏的胸口。她头发还湿着,身上有沐浴后的清香味道,白皙的肌肤更是仿若透明般白皙。
楚乔身上穿着一套粉色运动装,内里是件白色T恤,清纯稚嫩的模样,只想让人咬一口。
权晏拓眼底的眸色沉了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将她压紧柔软的沙发里。他低下头,深邃的目光定定望着楚乔的眼睛,莫名其妙的问出口:“楚乔,你在罗马的这一年,有没有想过我?”
楚乔愣了愣,看到他眼底闪烁的眸光,很平静的回答:“没有。”
没有?
男人沉下脸,心口的怒意翻滚。他都经常会想起她,可她竟然说没有,黑心的女人!
唇突然被他吻住。
权晏拓一手扣住她的后脑,迫使她扬起头。同时灵活的舌钻进她的口中,急切的探寻舔舐。他勾紧她的小舌,狠狠砸住,吸允的力道很重。
亲吻间,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响在耳边,楚乔心里慌乱起来。
因为他要的,不只是亲吻。
男人修长的手指缓缓往下,轻松解开她运动装的拉链,手指撩开她里面的T恤下摆,肆无忌惮的伸进去,掌心精准的落在她的胸前。
“唔——”
楚乔呜咽的声音破碎,她双手推他,双脚踹他,丝毫作用没有。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强悍如山,楚乔那点手脚功夫,人家压根没放在眼里。反正也不痛不痒,她愿意折腾,让她自己折腾去。
唇瓣又被咬的生疼,楚乔闭上牙齿,却只能咬住他的舌头。这次男人也不躲了,随便让她咬。
嘴里溢出血腥的味道,她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深入,越来越下流。
楚乔脸色大变,整个身体不停的扭动,想要躲开他的触碰,但都是徒劳的。
被人按在砧板上的绝望,让楚乔愤怒到无以复加。
“楚乔!”
权晏拓偏过头,俊脸埋在她的耳边,吐出的呼吸滚烫,“别反抗我……”
他的声音磁性沙哑,带着特有的迷人。楚乔并没有陶醉其中,而是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她和他的身体相贴毫无空隙,因此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抵在她小腹的异物是什么!
楚乔头皮一阵发麻,仰起头盯着他看,“你敢?”
其实她全身都在发抖,根本就把握不住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只要他继续强势如此,楚乔绝对无力反抗。
叮咚——
别墅的门铃恰好响起,深陷在**中的男人,似乎清醒几分。他看着楚乔眼底的愤怒,心底的那团火逐渐熄灭。
叮咚叮咚——
门铃继续按响,权晏拓松开身下的人,起身去开门。
却不想,门外站着的人,让权晏拓颇为惊讶。
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边,眼神犀利,“有人报警,怀疑他的朋友被人绑架?”
绑架?
权晏拓内敛的眸子眯了眯,眼角闪过的寒气摄人。
警察往前一步,开口询问,“先生,请你让开,我要进去看看。”
这小警察显然不认识他。权晏拓高大的身形没动,目光逐渐阴霾起来。
“救命啊——”
此时,屋内很配合的响起一声求救。警察推开面前阻挡的人,顺势进入别墅。
楚乔坐在沙发里,身上的衣服松垮,长发也凌乱不堪。最要命的是,她脸上泪痕犹在,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
“救救我!”
她这种样子,恰好的激发出年轻警察的正义感,立刻就认定确有绑架这种事情发生!
权晏拓看到这一幕,先是怔住,慢慢的薄唇又溢出冷笑。他妈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的演技也挺高超!
半个小时后,警察局。
楚乔刚下警车,就看到焦急张望的寒秋阳。她轻轻喊了声,内心无比感激。幸好有他报警!
“你没事吧?”寒秋阳快步走过来,眼神关切。
这里是警察局,楚乔不敢随便乱说,只是笑着点点头。
随后,他们被带到审讯室,寒秋阳在外面等待。
权晏拓坐在椅子里,也不说话,一条腿踩着椅子,单手搁在膝盖上,松散的模样嚣张。
把他带回来的警察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拍拍的桌子,厉声道:“你这样不说话也没用,事实都要交代清楚!”
权晏拓微微抬眸看了看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在他边上,楚乔也窝在椅子里,俏脸的神情复杂。面对警察的询问,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间或瞥向身边的男人,只能看到他愈来愈阴霾的脸色。
这边闹的挺欢,有值班警察进来看看,却不想看清椅子里的男人后,立刻惊诧道:“权少,您怎么在这儿?”
权晏拓撇撇嘴,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小警察,笑道:“问他!”
小警察不明所以,“师傅,您认识他?”
值班警察低头扫了眼审讯笔录,当时就变了脸,一把将他拽到边上,吼道:“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说他涉嫌绑架?”
“对啊!”小警察点点头,神情郑重其事,“我去的时候,受害人正对我求救!”
哎呦喂!这值班警察被他气的头顶冒烟,暗暗抹冷汗,心想自己真倒霉,最后带个徒弟,还弄个糊涂蛋!
走廊中响起一阵脚步声,权晏拓知道来人是谁,紧绷的脸色缓和。
权初若拉开椅子坐下,挑眉扫了眼这两个人,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她把结婚证明掏出来,摆在桌上,沉声道:“今晚的事情,应该是误会。”
顿了下,权初若偏过头,将目光定格在楚乔身上,“楚乔,权晏拓有没有对你进行家庭暴力,虐待,或者其他严重的行为?”
楚乔抿着唇,脸色尴尬,“没有。”
听到她这么说,权初若挑眉盯着审讯的警察,补充道:“从法律上讲,他们的夫妻关系在存续期间,而我的当事人并未做出任何伤害行为,所以完全够不成绑架!”
“是是!”值班警察连连点头,脸色更加难看。
把权大律师都惊动过来,这是闹多大啊!
“都是误会,是误会啊!”
看到师傅一个劲流汗,那个正义感十足的小警察也觉得不对劲!他今晚第一次出警,却没想竟然碰到人家夫妻俩吵架,而他还搞出这么大的乌龙?!
须臾,权初若办好所有手续,把那两人从审讯室领出来。
“权姐。”楚乔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权初若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从我的角度出发,绝对赞成女性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这话,楚乔也听不出好坏,对能对她笑了笑。
看着楚乔出来,寒秋阳立刻走上前,“乔,你没事吗?”
“没事!”
对面的男人射过来的目光凛冽如刀,楚乔毫不客气的瞪回去,气势不弱。切!这个混蛋还有理了吗?虽然他没有性侵犯,可他把她从酒店强行带走,丢进游泳池,还又亲又摸的,她这些话都没有讲出来,完全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说到底,吃亏还是她!
“我们走吧!”楚乔不想继续下去,心口依旧堵着难受。
寒秋阳点点头,黑眸抬起的那刻,直直对上权晏拓的眼睛,两个男人不退不让,眼神间的厮杀已经汹涌澎湃。
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权晏拓眼角的眸色狂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换种办法行不行?”权初若拉着他走出警察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用这招,对付楚乔恐怕没用,人家不吃你这一套!”
权晏拓抿着唇,神情冷下来,“你来看我笑话的?”
“你说呢?”权初若耸耸肩,摆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权晏拓更加挫败,从她手里夺过车钥匙,气哼哼的坐上车,把引擎发动起来。
“今晚的律师费,明早汇到我账户。”权初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扣好安全带。
“你就说了两句话!”
“说几句话那是我的问题,效果都是一样的!”
权晏拓无语凝噎,默默的将车开上车道:“没人性!”
权初若抬手狠狠拍在他的头顶,骂道:“我要是没人性,才不搭理你,还能替你擦屁股吗?”
“成!”权晏拓无奈,颓然道:“我给钱,这样行了吧!”
车厢里很安静,权初若偏头盯着弟弟紧蹙的眉头,红唇微微勾起,“阿拓,下周一开庭,你要准时出席。”
她说的开庭,自然是楚乔起诉的离婚案子。
权晏拓双手握着方向盘,黑曜石般的眸子眯了眯,神情幽暗。也许姐姐说的对,对于楚乔他应该改变一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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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我们还是夫妻
扣扣——
办公室的门轻轻叩响,黑色转椅中的人单手托着下巴,怔怔望向前方的某一个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助理又敲了敲门,她依旧没反应,只好径自走进来。
“乔总监。”
这声低唤,终于拉回神游的楚乔。她挑眉看过来,惊诧道:“有事?”
“我已经把您下午的全部活动取消。”助理捧着工作记录站在她身边,态度认真道:“不过下个月时装秀的主题,您还没最后确定,寒总早上特别问过了。”
楚乔揉了揉额头,想着被丢进泳池的手机,心底的怒火翻涌。她红唇轻抿,语气沉下来,“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和寒总解释。”
“好的。”助理把细节记录下来,临出门前不忘提醒她:“下午两点,您要去法院。”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楚乔转过身,迎面对着落地窗。
玻璃窗外的天空蔚蓝,朵朵白云呈现出各种姿态,飘逸浮动。楚乔凝着远方蓝天白云的清澈,心底的涟漪一圈圈晕开。
如果人生按照一百年来计算,那她已经虚度过去四分之一。流失的岁月中,她收获最多的只有冷漠与背叛。
楚乔低声失笑,唇边滑过的笑容苦涩。年少时的任性,让她错过很多机会。
这一场结婚离婚的闹剧,她只想尽快画上休止符,从今后都远离她的世界。她要用剩下的所有时间,去完成她还没有实现的梦想。
既然是错,就必须要改过。
错吗?
楚乔伸手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白本,中间的页面中夹着一张素面图,是她上次未完的素描肖像。她盯着男人的俊脸,伸手拿起铅笔,想要把最后的部分画上,可停笔这么久,再画却找不到当时的感觉。
须臾,楚乔笑着丢开铅笔,自嘲的摇摇头。
未完就未完,为什么一定要续笔?
她宁可未完,也不愿意待续。
把白本重新放进抽屉里,楚乔起身走到窗边,微微低下头,俯视着脚下车水拉拢的街道。没有肩膀能够依靠,那她可以手拄拐杖,一个人同样能走完崎岖的人生路。
午休时间一过,楚乔准时来到总裁办公室。寒秋阳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这次时装秀递交出来的初选设计,听到门响,他并没有转头,沉声道:“进来。”
楚乔迈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道:“寒总。”
看完最后一张设计图,寒秋阳深邃的目光才看向她,薄唇含笑:“有什么问题?”
她秀眉蹙了蹙,道:“寒总,时装秀的主题我还没确定,你能不能再给我三天。”
“你上次不是和我说,找到灵感了吗?”寒秋阳单手扶着下颚,目露惊讶。
楚乔尴尬的笑了笑,并不能把事情全盘托出,“因为我的问题耽搁了,所以我需要重新构思。”
闻言,寒秋阳内敛的双眸闪过一抹暗芒。他似乎猜测到什么,俊脸轻点,安慰她,“没关系,我相信你的能力。”
楚乔歉然的点点头,脸色并不算好,“寒总,我下午有事要请假。”
“我知道。”寒秋阳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眼神恳切的问她:“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
楚乔敛下眉,语气肯定,“那种场合,不适合你出现。”
这话暗含着拒绝,寒秋阳自然听的出来。他绝对不会勉强,只随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递给她,道:“开我的车子去。”
望着他手里的车钥匙,楚乔摇头叹了口气,还是没有接过去。她可不想再进一次修车厂!
楚乔离开后,寒秋阳独自站在窗边,通透的落地窗前,倒映出他俊逸的脸庞,那镌刻的五官深邃迷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下午两点,楚乔准时来到法院。这种离婚案件很普通,每天都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她迈上高高的阶梯,走进大厅。
楚乔第一次来,有些迷路,走到一楼的指示牌前看了看半天,才算摸出点门道。
“在五楼。”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楚乔转过头,看到的竟然是权初若一张带笑的脸。
权初若一身黑色职业装,手中提着黑色公文包,脸上的神情温和,“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找不到位置是正常的。”
“权姐。”楚乔急忙笑了笑,喊她。
权初若点点头,扫了眼她身边,“你一个人?”
“嗯。”楚乔应了声,并没多加解释。离婚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闹到法庭,能低调她尽量保持低调。
抬起腕表看了眼,楚乔抬起头并没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满心狐疑。
“阿拓堵车,很快就到。”权初若沉声开口,果然观察力入微。
这次,楚乔彻底无话可说。虽然与权初若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挺发怵的,每次都有种被她看穿的窘迫。
“你先上去吧。”权初若挑眉,语气轻松,“五楼左转,2号庭。”
楚乔提着皮包转身,走进电梯,直接上到五楼。
大厅的旋转玻璃门外,一辆黑色悍马飞驰而来。男人将车停好,快步朝着这边走进来。
权晏拓捏着车钥匙进来,扫了眼周围没见到人,蹙眉问姐姐,“楚乔没来?”
撇撇嘴,权初若伸手往电梯方向指了指,道:“早上去了。”
听到她的话,权晏拓深邃的双眸动了动,薄唇紧抿。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权初若带着里面的人往外走,进门前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句,“不许乱发脾气,不许摆出一副霸王模样,知道吗?”
权晏拓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意讥讽,“姐,我是那么不上道的人吗?”
“呵呵……”权初若往后退开一步,冷冷睨着他,唇边的弧度凛冽,“以前不是,现在……不好说!”
她怡然的转身走进去,权晏拓气的俊脸紧绷。
没有公开审理,旁听席无人。
原告被告分置两侧,法官很简短的询问各方意见,楚乔当然是要求离婚,而另外一方,也毫无悬念的不同意离婚。
这种案子并没什么特殊,完全按照正常程序走。既然被告不同意,一审不会判决离婚,只能等待半年后,再度起诉。
这个结果,楚乔心里早有预知。她脸色平静的走出法庭,并没有失落。
“楚乔!”
权晏拓喊住她,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俊脸的神色莫名。
眼见他们有话说,权初若低低一笑,转身坐电梯离开,主动到外面去等。
怔忪良久,他和她只是面对面站着,却没人开口。
“那个……”男人难得语塞,动作僵硬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放进她的手里,“这都是你手机里的资料,你回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吗?”
这么快?
楚乔愣了下,并没想到他真能把手机里的资料给她找回来。她本来已经绝望的打算重新准备,却不想还能失而复得。
有些意外。
更让她意外的,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口出狂言,也没站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显摆,他是胜利一方。
“你没话说?”楚乔收紧U盘,妥善的放进包里。
权晏拓微微垂着头,俊脸的神情沉寂,他薄唇轻抿,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顿了下,他勾起唇,语气黯然道:“我媳妇儿把我告上法庭了,我还能高兴起来?”
楚乔心底沉了沉,不自觉的偏过脸,脸色凝重。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闹上法庭。
可惜,事情总是让人无奈。
收敛起心底的异样感触,楚乔抿起唇,声音还算平静,“如果你不想闹,就同意协议离婚。”
话题似乎又回到原点,并无进展。
电梯门恰好打开,权晏拓拉着她进去,一路从五楼下来,两人都没说话。
沉默的气氛,让人觉得压抑。
眼睛盯着红色指示灯降下,电梯门刚开,楚乔提着包就往外走。
手腕被人扼住,楚乔转过头,只能看到男人明亮的双眸定定望着她,那幽深的眼底有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她心口揪了揪,突然想起那晚在山顶,他手里牵着满满的五彩气球,那时候他眼里的眼神也是如此,让她心悸,却又不懂究竟意味着什么。
权晏拓握紧她的手,心口压抑的情绪起伏。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深邃的目光染着几分笑意,道:“没有离婚,我们就是夫妻。”
楚乔敛下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从他掌心抽回手,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楚乔坐在出租车的后座,脸上的神情蓦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的功夫,车子开回家,她付了车钱,下车往回走。
家里的黑色铁门前,站着两道身影。兰姨扶着权老太太,显然是在等她回来。
楚乔抬头看到人,立刻跑过去,“奶奶,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权老太太嘴角勾起笑,神情温和。
自从回国,还没去看过老太太,楚乔满心愧疚。
权老太太转身对身边的人,道:“阿兰,你去车里等我。”
“好。”兰姨对着楚乔礼貌的笑笑,随后坐进路边的黑色轿车里。
“丫头,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当然可以!”
楚乔不好意的红了脸,急忙掏出钥匙把院门打开,“您请进。”
伸手搀扶着老太太,楚乔将她请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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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卡文,不想凑字数,所以今天更新少点!今天让偶缓缓,理顺一下思路哈!
天气热,亲们都不许潜水啊,卡文的孩纸伤不起,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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