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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全文阅读

作者:水瓶座·杰     我本三国一路人txt下载     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回 稍落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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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兄,今天你不去各田巡视吗?”

    “曼成啊,不知怎么的我今天就是觉得特别的累,所以想休息一下……”

    “也是哦,陆兄你平时既要劳心教授,又要劳力下田,想必早已是劳累不堪。反正现在距离雨季还有些时日,屯中也无甚要事,陆兄你就好好的休息数日吧。”

    “那就有劳曼成你多费点心了。”

    向李典拱拱手再目送李典离去,陆仁有些有气无力的在帐外的便榻上躺了下来,沐浴一下暖春的初阳。真论起来,陆仁这还真不是在偷懒。就像李典说的那样,陆仁要教屯民种稻、要监督农具的制作、要亲自下地去检视农作物的生长情况,每天都这样忙下来真的是很累的。

    而且陆仁的身上既有自己给自己的压力,也有外界给他的压力,使得陆仁一直以来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连着几个月下来,陆仁就几乎没给自己放过假。而再强壮的人,身体也总有一个临界点,很明显陆仁现在就是快要到了这个临界点。

    不过真正在陆仁这副临近临界点的身躯上补了一刀,使陆仁变得打不起精神的主要原因却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昨天和雪莉进行时空通讯时,雪莉对陆仁所作出的提醒和警告。

    “孩子吗?呃,这种事我还真的从来就没想过来着……”

    现代社会里二十几岁的男生,绝大多数是才刚刚走出校园到社会上去打拼没多久,说得不客气点就还是些大孩子,又能有多少个会考虑过结婚生子的事?至少陆仁就是个还没玩够,心境还有沉稳安定下来的家伙。要他四处去找好白菜拱他会很来劲,可要他结婚成家生小孩,他只会敬而远之并且跑开老远。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如果想带婉儿回去,就还得在这个时代待五年。到现在为止,陆仁的确是还没有碰过婉儿,可在之后五年的时候里能不能依旧不碰婉儿?陆仁可真没有那个自信。万一把持不住把婉儿给“吃”了,结果把婉儿的肚子给搞大,那生下来的孩子要不要带回去?

    虽然一直没考虑过结婚生子的事,可现在真提起来,陆仁自问不是那种会扔下儿女不管的混帐父亲。好吧,多一个孩子就要多加四十个月的能源积累,然后在这四十个月里又弄出一个两个的孩子出来……这怎么有点像鸡生蛋、蛋生鸡的情况了?那陆仁什么时候才能回得去?

    “头痛啊!难道在之后的五年里真的碰都不能碰婉儿一下?可我的生理需求总不能只让‘五姑娘’来帮我解决吧?还是说我想解决这个就只能往青楼妓院跑?可这个时代老往那种地方跑很容易惹来非议,这五年我还得当官混日子呐!他妹的,要是有杜蕾丝或是杰士邦就好了。”

    脑子里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偏帐那里的门帘一挑,婉儿抱着个洗衣木盆走了出来。一抬眼见陆仁有些萎靡的躺在那里晒太阳,婉儿便上前关切的问道:“主上你这是……身体不适吗?”

    “啊……”因为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陆仁现在还真有点怕见到婉儿,此刻也只能是很不知所谓的向婉儿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累了想休息一下。婉儿你这是要去河边浆洗衣物吧?你去忙你的,我这里没什么的。”

    婉儿应了一声,去陆仁的帐中取了陆仁换下来要浆洗的衣物就准备去河边。可在临出帐院的时候,婉儿还是很不放心的回望了陆仁一眼。

    陆仁没留意到这些,只是闭着眼睛在那里郁闷着。能不郁闷吗?以前得到雪莉的时候狼心大作,可没想到雪莉是棵拱不了的白菜;现在身边有个婉儿,明明可以拱却因为这样的原因而不敢去拱,陆仁会不郁闷才怪了。

    正郁闷着,陆仁忽然查觉到有人到了自己的身边,睁眼一看却是婉儿在自己的身边跪坐了下来,陆仁便奇道:“你不是要去洗衣服的吗?”

    婉儿道:“主上身体不适,得有人在身边随侍。至于衣物,婉儿请同在河边浆洗的诸妇帮忙洗净就可以了。”

    “……”陆仁没再说什么,其实身边有人守着自己、关心自己,陆仁的心里还是很有几分满足感的。只可惜现在这挺温情的场面,陆仁却不敢将其发展成如影视剧里那般将温情升级成为热情甚至是激情的场面。

    不过但凡是人,一般都会有越是不敢就越是想的毛病。陆仁又不是什么圣贤之人,当然不会例外。脑子里正这么郁闷着,想着要是有套套就好了的事,却突然愣了一下,继而就猛的一拍脑门,奸笑着心道:“笨蛋!我还真是个笨蛋!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

    奸笑一起,陆仁就睁开双眼且不怀好意的望向了身边的婉儿,那怪怪的神情到把婉儿给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

    陆仁朝婉儿召了召手,那又坏坏的笑容基本上可以打上一个灰太狼抓住了懒羊羊时的标签:“婉儿,过来过来,有点事我想问你一下。”

    婉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凑到了陆仁的身边,陆仁就伏到了婉儿的耳畔,很低声的向婉儿问了几句话。可这几句话不问还好,一问过之后,婉儿的一张俏脸顿时就胀得通红通红,扭捏了老半天之后才低着头轻声回应道:“主上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

    陆仁收起了坏笑,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为你的身体着想。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这方面的事要是不注意点的话很容易把身体搞坏的。好了别害羞,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婉儿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稍稍的抬起些头看了陆仁一眼,却发觉陆仁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已经有些绷不住,隐隐约约的又冒出了些坏笑,这下婉儿可就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慌不迭的从地席上一跃而进,接着只用几步就跑出了帐院:“主、主上的衣物还是由婉儿去洗的好,婉、婉儿洗衣服去了。”

    不过才跑出了几步,婉儿却又站住了脚。迟疑了好一会儿之后,婉儿回到了帐院的木栅那里,红着那张将要滴出血来的俏脸,隔着木栅向陆仁支支唔唔的道:“八、八天前刚来过。”

    话一说完,婉儿就飞一般的跑没了影。陆仁望着婉儿奔逃的方向,脸上满是奸笑:“八天前是吧?那日子可得算着来了……不过以婉儿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还是先不要碰她的好。反正她现在敢开了这个口告诉我,以后就不会那么不敢启齿了。等把这丫头太过骨感的身子养得丰满了一点,哼哼……”

    想到这里,陆仁忍不住冲着天空来了一声狼嚎,却引得稍远处的人于愕然之下对他侧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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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之后,陆仁心中的郁闷自然是一扫而空,因此是放松了心态好好的休息了两天,毕竟他也真的是到了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而在这两天里,陆仁对婉儿可就有点手脚不老实了。但陆仁也不敢有什么过份之举,一是怕婉儿会心生反感,二则是陆仁怕自己做得过份了,真被挑起了邪火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到这天头上,精神抖擞的陆仁领着李典来到了河边,指挥着工匠把昨天刚刚赶制出来的木制自动轮式翻斗水车架入河道中。

    陆仁考较过这里的河道水流量与速度,因此特意挑出了几处适合架设翻斗水车的地方,同时陆仁还让木匠们赶制了木制水槽,便于将翻斗水车引到高处的水分流到各个导水渠里去。

    这个时代没有水泵装置,陆仁也搞不出那玩意儿,不过陆仁老早就从《齐民要术》和《天工开物》里找到了古代农人看似简单却一样行之有效的灌溉方法。简单点说,就是先利用翻斗水车将低处的水引到高处,再由水槽将水导流到农田中在地势较高的地方事先挖好的池塘,然后再由与池塘相连的小渠将水送到各块农田之中。而农田中有相应的进出水阀门,可以很轻松的调节农田中的水量。

    看着工匠们把一节一节的木制导水槽高高的支架起来,陆仁的心里其实很有几分无奈。对于这种跟在翻斗水车后面的木制导水槽,陆仁本来是想修成类似于古罗马时代的那种石制导水渠的,但那玩意需要大量的石头和劳动力,对陆仁这里的情况来说根本就不太现实,所以陆仁只能是用木制的导水槽来代替。

    不过陆仁心中也在暗暗盘算着,木制导水槽毕竟稳定性太差,要是碰上大风大雨的没准都会被刮倒。等到今年秋天粮食入仓之后的农闲季节,非得修几条石制的水渠出来不可。反正到农闲的时候有的是人手。至于石材的问题,陆仁觉得还是烧制板砖来的比较好,华夏之地到处都是适合烧制成板砖的粘土。而且就建筑性来说,四四方方的板砖也比形状不规则的乱石强。

    至于两汉时期修造建筑时常用的夯土结构,陆仁直接就pass掉了。夯土虽然结实,但被水浸泡的时间一长就完了蛋,明显不适合导水渠的要求。而现在陆仁唯一有点为难的,其实是砖与砖之间粘合用的水泥不知道能不能搞出来。不过搞不出来也没关系,只要生、熟石灰能搞得出来就行,再混上些米浆什么就是古时的建筑粘合剂,效果也一样不错的说。

第九十一回 用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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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砖和水泥……不光是修建导水渠哦!秋收之后也得给这帮子屯民正儿八经的起些房舍,总不能一直让大家都住在帐蓬里吧?”

    嘴里默默的念叨着这些,陆仁下意识的回过身向屯中望去。扫了几眼之后,陆仁心中暗乐,但在这暗乐之中又带着几分无奈:“现在感觉我就像是在玩《模拟城市》或是《模拟农场》,只不过在游戏里基本上只要有游戏币,想要出什么东西只要点点图标指令就可以冒出来,我在这里却是什么都得自己去想、自己去搞,真他妹的不是一般的累!

    “不过既然做了,那我就索性做得好一点,做得漂亮一点,最好是能把这块地方建成一个样板村,而我就是这个样板村的首任村长……貌似我那个时代的村长大多富得流油?我不求富得流油,只要能富得流水就行了,然后安安稳稳混完这五年。当然最主要的是有一个成功的样板村在这里,正确的农耕技术就可以更好的流传出去,让这个时空、这个时代的人少发生点那样的事。”

    陆仁在这里忙着,李典忽然唤住陆仁,随后指了指河对岸韩浩的屯道:“陆兄,韩都尉那里的速度很快啊!你看这才几天的功夫,他们的营寨、田区也都画分出来了。我虽不怎么懂农事,可是我在高处观望了一下,感觉彼营寨、田间的分布似乎与陆兄你的安排如出一辙,只不过不似陆兄你的规画如此细致而已。”

    “是吗?”

    陆仁并不怎么觉得奇怪,因为从和韩浩打过了几次交道里,陆仁感觉得到韩浩肯定也有一定的农业知识。而作为一个会领兵打仗的将领,最起码的营区建设分布知识也肯定是有的。当下顺着李典手指的方向望了数眼,陆仁摇头笑道:“看样子韩浩是在和我动真格的了。你看那边,他那头的牛马不少哦,可我们的寨中才多少?诂计他是想把落后给我们的那些时间抢回来。”

    李典亦摇头笑道:“说实话,我都搞不清楚你们的赌赛到底是在为公还是为私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认真一点好生耕作,至秋时多收些粮食总是好事。”

    陆仁又望了一阵,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继续忙自己这里正在做的事。而他在这里忙着,却不知道对面屯中的某座了望塔上,夏候敦和韩浩正在往陆仁这里张望。

    荀彧当天会特意的跑来关照一下陆仁,那夏候敦也当然会跑来关照一下韩浩,更何况荀彧和夏候敦还是陆仁与韩浩之间这场竞赛的中间人。而依着韩浩对陆仁的误解,少不了会在夏候敦的面前说些诸如“陆仁竖子,不识农事却强欲为之”之类的话,夏候敦碍着荀彧的面子不好插手进来管教陆仁,就只有多关照一下韩浩,然后用韩浩的胜利去打陆仁的脸。

    再者屯田储粮毕竟是件正经事,夏候敦和韩浩在这方面的眼光虽不及毛玠、荀彧、田丰这些人那么敏锐,但被陆仁的这么一闹,都有意识到了备战备荒的重要性。因此在夏候敦与韩浩的眼中,陆仁的做法虽然是错的,但想法却是对的。而陆仁既然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那么实干的事还是让他们来吧,可别误了曹操那里要积粮备战的正事。

    此刻的夏候敦与韩浩在了望台上,韩浩就是在指着陆仁这边的营屯说这里这里不对、那里那里不当,夏候敦不明就里,也只能是皱眉生气。可是当陆仁指挥着工匠把翻斗水车在河道里立起来的时候,这二位就同时愣了一愣。等到水车初步安置好并且把河中的水带到导水槽里时,夏候敦就指着翻斗水车向韩浩问道:“韩君,你可见过此物?”

    韩浩眯着眼睛细看了许久之后才道:“未曾见过,不过此物好像是引水灌田之用,但又并不需要用腿蹬踏……”汉时已经有了龙骨水车,脚蹬的结构有点像自行车的那种。

    夏候敦又看了一会儿,迟疑道:“这个陆义浩竟然会制作这般精巧的灌田农具?韩君,我怎么忽然觉得这场比斗,你可能会输啊?”

    “这个……”韩浩也迟疑了一下,随后轻哼道:“会制出此物,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能工巧匠,不识农事之实却是无法更改的,到是浪费了这般好用的灌田农具。”

    夏候敦看了看韩浩,没再说什么。其实夏候敦本来是想差不多的时候在曹操那里弹骇一下陆仁的,可在这一刻夏候敦却改变了主意,决定至少要等到秋收之后再作打算。而夏候敦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陆仁既然能弄出这种灌溉装置,那就没理由会像韩浩所说的那么“不识农事”才对。

    而且夏候敦觉得陆仁是吴之四姓中的陆氏子弟,来自于以水稻为主要农作物的南方,也许是知道更好的水稻种植方式也说不定。如果陆仁种植水稻的产量是比麦与粟要高出许多,那大面积的种植下来,曹操的军粮不就可以充裕许多?别的不说,去年的大旱与蝗灾,夏候敦也是心有余悸的。

    当然陆仁这里可不知道这些。水槽的架设有早就画好的图样,陆仁只需大致的说明一下就可以扔给李典去管,自己则又跑去看屯民们的插秧插得如此。雨季就快到了,插秧的工作得抓紧一些才行。而在指导了一番之后,陆仁甚至自己跑到了田里去插秧,不过嘛……

    “哎……累啊!腰好酸!!”

    某亩稻田中,陆仁咬着牙直起腰身,如玩呼拉圈一般的扭动了几圈,这才觉得他的水桶腰酸痛感稍稍缓解。在双臂的上臂衣袖上蹭去额头上的汗珠,陆仁又抬头望了望天,没来由的想起了小学时代学的那首诗,苦笑着吟诵了出来:“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摇摇头叹了口气,人在自嘲中心道:“以前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那么多,完全是当作顺口溜来背,背着背着还觉得好玩。现在到好,真的下了田当起了农民,我总算是能体会到这首诗的真意了……我这才插了一会儿的秧,就觉得骨头都像要散架了一样,那真正的农民伯伯会有多辛苦?”

    扭头望了望周围正在小心插秧的屯民,陆仁笑了笑又准备弯下腰去插秧,忽然背后有人击掌笑道:“好诗!虽只短短四句,却着实道尽了农人耕作之辛劳。到是我与义浩相识经年,却不知道义浩你还能作得这一手好诗。”

    陆仁一转身望向来人便微微一楞:“荀彧!?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当下也不作多想,把手中的秧苗分递给身边就近的二人,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稻田来到荀彧的面前拱手一礼道:“荀公坐镇鄄城政务繁忙,怎么会有空到我这屯田营来?”

    荀彧微笑道:“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所以得了些闲暇就到你这里来看看,到意外的撞见你亲自在田间劳作。之前我一直以为义浩你与奉孝一样懒散疏狂、放荡不羁,现在看来到也并非完全如此……你能不能先去水槽那里把手脚上的泥污洗洗?”

    陆仁看了看手上和脚上的泥污,嘿嘿笑了两声,跑去一旁的导水槽洗净,再蹬上了双草拖鞋回来。此刻已有从人设下坐席,陆仁与荀彧便席地而坐准备开谈。

    荀彧从进入营区田地时开始就很留心这里的规画布局,等到陆仁洗净手脚回来,荀彧望了望陆仁套在左手拇指上的一个木制小物件,好奇的问道:“这是何物?”

    “这个?哦,是分秧环。只是个为了方便把手中秧苗分出来的小物件罢。”

    荀彧又甩头望望田中插秧的军士,捋着清须眯起眼想了很久才沉吟道:“义浩,昔日孟子有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不论你出仕为官之前如何,你现在终归是统众屯田的屯田校尉,若是于种稻诸事上众人有不明之处,你用心指点一番便是,又为何要亲自下田耕种?身为统众之人,你还是应当居中调度,多劳心力而非劳身力为上。”

    这一番话陆仁半晌才明白过来,呵呵笑道:“没办法,我似乎是天生的劳碌命……”

    说到这里陆仁苦笑着抓了抓头,心中暗想道:“好像我真的就是个享不了福的劳碌命来着。隐约记得我在碰到雪莉得以重生之前,我好像就是个的小职员,还是一天到晚到要累得跟狗似的那种。重生之后以为可以逍遥自在吧,还没逍遥几天就碰上穿越的事。穿越之后就别提了……先是当樵夫砍柴度日,又是个力气活;遇上糜竺转行当师爷吧,没个几天就又出了事;等碰上老郭之后以为可以安定度日了吧,还偏偏什么事都冒出来,现在都混成了农民。唉,李小春唱得没错啊——男人真的命苦!!”

    荀彧见陆仁才说了一句话就发起了呆,忍不开开口唤道:“义浩?”

    “哦哦哦……”陆仁回过神来,扭头扫了一眼插秧的众人,摇头笑道:“说实话,要我看着别人顶日冒雨的劳作,我却只是在一旁指手画脚,我心里总会有些过意不去。再说光动嘴不动手的,可能还教不会人。累就累点吧,向别人身体力行,别人也才能学得快不是吗?”

第九十二回 吾非墨者

    (昨天周六,人有些不舒服,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而误了更新。今天是90-93四回一并奉上。因为已签约需要成绩,所以瓶子也无耻的要票要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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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就累点吧,向别人身体力行,别人也才能学得快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陆仁扭头望了望周围正在小心插秧的屯田军,人就跟着露/出了很会心的一笑。因为周边的屯民见陆仁都亲自下地干活,他们干活也愈发的卖力了起来。怎么说呢?很多时候首脑人物的领头作用,的确是非常之大的。陆仁也感觉自己的头上好像蹦出来了一行字:“鼓舞技能发动,周边友军士气+10。”

    荀彧则是眯起了眼打晾了陆仁一阵,微笑着问道:“义浩,且恕我冒昧的猜测一下,你……是不是墨家传人?”

    “墨、墨家传人?”陆仁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担心荀彧这个比较传统的儒家子弟可能会因为认为陆仁是墨家子弟而给他找麻烦,因为历史上儒墨两家是最为对立的,忙不迭的连连摆手道:“荀公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墨家子弟呢?”

    荀彧笑道:“据奉孝所言,他初识你时你摩顶放踵(短发外加打赤脚)。今日我到得此间,感觉你明明身负其才却终日劳作不休,再望见那些你指导匠人们制出的机关器物甚是精妙(指的是翻斗水车和其他的一些为了方便耕作赶制出来的机械装置)……这诸般种种,不正与春秋时的墨氏子弟无异吗?”

    陆仁汗都下来了,左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右手指着自己的光脚丫子道:“摩顶放踵?这死老郭居然这样说我?有没有搞错啊!?我那个时候全靠樵采换粮维持生计,哪有余钱去置冠购鞋?荀公你也就别乱猜了,我不是什么墨家传人!”

    “哦?何以见得?”

    “我何你个大头鬼!”陆仁心中暗骂完这一句便赶紧查阅资料。不一会儿陆仁便找到了条可以开口的理由:“荀公既以为我是墨氏子弟,那敢问荀公可知墨家十论中的第九论是何论?”

    荀彧抚掌笑道:“怎么,义浩你反到考较起彧来了?墨家十论,一尚贤、二尚同、三兼爱、四非攻、五节用、六节葬、七天志、八明鬼、九非乐、十非命。这第九论,是非乐。”

    陆仁道:“九论非乐源于五论的节用。昔墨子以为音律百戏等娱情之事皆为劳民伤财且荒民本业之无用之事,因此但凡墨家子弟均不得习晓音律。可是荀公,你应知我钟爱音律,时不时还会引笛自娱。不仅我自己,就连我家婉儿也被我逼着习练笛乐以供自娱。若我真是墨家子弟,只怕早已为之不容了。荀公,你如果真要硬将我归入哪家学派的话,还请你将我归入杂家中比较合适。”

    荀彧细望了陆仁数眼,摇头轻笑道:“我不过是一时好奇胡乱猜想,义浩你却为何如此紧张?罢了,我们且不提这些徒费口舌之事。义浩,上次我来劝你安心屯田时因为时间勿忙,对你这里的种稻之法未曾细看。今日再来,见你是将稻苗安插在这泥洼之中,如此种稻真的不曾有误?禾苗这样浸泡在水里,不会泡烂掉吧?你的这种稻之法真的确实可行?”

    陆仁很随意的笑了笑道:“荀公你信我便是。其实真要说起来,水稻本就出产于南方的潮湿洼地,所以这样的洼地才最适合水稻的生长。至于荀公的忧心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北方主要种植的粟、麦、豆可不能这样种植。对哦,荀公你今天来得正好,不如就请荀公出面,帮我向韩都尉那里讨要些粟种和麦种,当然我也可以拿相应数量的稻种去与他交换。”

    荀彧一乐:“你既已决意种稻,那又要麦粟之种作甚?”

    陆仁道:“因为我想告诉他,我不是光会种稻。种麦种粟,他也一样种不过我。”

    荀彧的手似乎一直停留在胡须上就没放下来过,眯起双眼道:“义浩你这可就有些赌气了。其实你与韩浩之间的这场比斗,我与元让会愿意出面仲裁,无非是希望彼此之间能相互激励,至秋时能大收诸谷,如此于百姓可安抚其心,于主公可与军足食。你这般负气而行,恐怕于正事有违,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以公事为重。”

    陆仁道:“荀公,我的确是有点赌气,不过种粟种麦我真的是比韩都尉要清楚得多。而且北方之地毕竟不比得南方多雨多湿,水稻在北方确实不及粟麦适种。我会选择水稻试屯本就有一鸣惊人之意,但同时粟麦也能在我这里增产增收,那到时我再将这些精耕深种之法推广出去,岂不是要更加方便一些?”

    荀彧眼中精光微微一闪:“你此话当真?”

    陆仁道:“我也不怕荀公见笑,这相识经年的,荀公早该知道我陆仁是个贪生怕死之人,现在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我若不是胸中早有十足的把握,又岂会去以身犯险?安安心心的当我之前的比曹掾史不是很自在吗?”

    荀彧显然是没想到陆仁会说出这样的话,故此盯着陆仁沉吟了良久之后才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帮你讨要些麦种粟种来。义浩,我还是那句话,你可别让我失望,更别让主公与奉孝失望。”

    陆仁嘿嘿一笑:“真要是输了,就让我再往徐州跑一趟吧。”

    荀彧可能是常跟郭嘉在一起,因此养成了些习惯,此刻对在为人处事上和郭嘉很有几分相似的陆仁,荀彧也是下意识的,很没好气的道:“又想去购粮?且不说这次刘备、糜竺会不会再卖粮给你,就算是他们肯卖,你又哪里还有钱帛?别忘了你之前向我与奉孝借贷的钱帛尚未归还,而你若是输了这场比斗,你可没钱偿还这些借贷。”

    陆仁心中暗笑,因为刚才话只是说笑。现在手头上的水稻长势良好,只要继续小心的保持下去,就算他不是专业人士,也没什么可能会输给只那边种麦粟的韩浩。唯一可能要担心的是今年的天气如何,但陆仁却知道今年的天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按史料的记载,曹操在这一年是“大收麦”,由此可以基本确定今年的气候良好。

    心中暗笑过后,陆仁便向荀彧道:“说笑说笑,我这里屯田的事请荀公放心就是了。只要别再有人来捣乱,让我能安心的用适合的种法种稻,我定会让他们输得哑口无言。”

    荀彧对着陆仁又是一番细细的打晾,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陆仁是底气十足,完全不像是韩浩信中所说的那种“肆意妄为”之人。沉吟了片刻荀彧笑道:“好吧,我也权当是赌上一赌,赌你陆义浩能为他人所不能为之事。同时也让你们都能双方都安安份份的专心屯田,都不用担心对方会在私底下搞些令人不齿之事,也好让你们两屯之间免生争执。”

    陆仁当即拱手一礼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荀公费心了!陆仁在此也向荀公保证,绝不会对彼屯暗中施诈,到是要请荀公多加留心彼屯……”

    荀彧的脸皮稍稍一板:“夏候元让与韩元嗣绝非会暗中伤人之人,既已决意屯田相斗,他二人就一定会光明正大的与你一较高下。我看真正要防着的施诈之人,反到是你。”

    “我囧!”陆仁哑然心道:“这什么意思嘛!?不防他们只防起我!?”

    看看也谈得差不多了,荀彧准备起身他往。陆仁想了想唤道:“荀公,眼下天色尚早,不如我引着荀公在营寨与田间巡视一番吧?我也想顺便向荀彧再细说一些田间种稻之事。”

    这是觉得荀彧还有些信不过,所以多拿些实际资料什么的让荀彧安心。陆仁可不想再碰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向他指手画脚的事。

    荀彧点头道:“诚所愿也!先前你给我的竹简与图样,这图样还好,我都能看得懂,只是这竹简……义浩,我奉劝你一句话,你若得闲不妨多习练练字。你给我的竹简我当时硬是没能看懂几个字!你好歹也出仕这多时日,怎么什么都见成长了,就是这字不见成长?”

    “……”陆仁心说这毛笔竹简我一直都适应不了有什么办法?在羊皮上、木板上画图反而还好些。

    趿上草鞋领着荀彧去田地中巡视。只是才走出没几步,忽然一阵恶臭传来,荀彧忙不迭的以袖捂鼻。稍一细看,见几个青壮正或推或拉的赶着一辆粪车经过,稍迟一些这几个青壮就把车上的两大桶“黄白之物”倾倒入了几亩稻田中央的大池之中。

    荀彧不解其意,问道:“义浩,这是何意!?”

    陆仁望了一眼道:“哦,那是化粪池。等粪便发酵数日之后,便是养育田苗的农家肥……”

    荀彧双眼当场瞪得溜圆,指着化粪池惊道:“你、你居然用这些黄白带毒之物养田!?”

    “……”陆仁哑然心道:“不是吧?怎么连读过《农经》和《汜胜之》之类的荀彧都不知道什么是农家肥?我就靠了,这回又得大费口舌的解释一番了。”

    于是乎,陆仁又像当天向李典解释农家肥那样,向荀彧开始解释:

    “荀公你可知农有十肥?而这人畜粪便乃是诸肥之首……”

第九十三回 休闲娱乐

    (昨天周六,人有些不舒服,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而误了更新。今天是90-93四回一并奉上。因为已签约需要成绩,所以瓶子也无耻的要票要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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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荀彧出面,陆仁这里当然是很轻松的从韩浩那里要来了些麦种和粟种,但韩浩除了向陆仁要回相应数量的稻种之外,还希望陆仁能提供一架翻斗水车。理由是韩浩这里开垦农田要比陆仁那头晚了许多,为求公平起见,陆仁应该提供一些能把差距拉平的东西。

    面对这样的要求,陆仁只能心说这都什么人嘛!你怎么就不说你那里的人丁牲畜要比我这里多不少?不过一两架的翻斗水车陆仁还真不当回事,反正手上的工匠都做熟了手,大不了相应的木材让韩浩那里提供就行了。再说荀彧这里可看着呢,你陆仁之前把话说得那么漂亮,总把要推广更好的农耕技术挂在嘴边,现在为了占据优势却连一架翻斗水车都不肯给,那岂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光,而且还是超级响亮的那种。

    荀彧可以说是在百忙之中来了一趟,陆仁这里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太好的东西固然是没有,清淡可口的家常饭菜陆仁到是可以拿得出来,因此是请荀彧吃了一顿便饭。

    刚吃完饭不宜做剧烈的活动,所以是由李典陪着彧在营屯中散散步,稍迟一些荀彧才会骑马回鄄城去。转了一圈下来荀彧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和陆仁打个招呼再回鄄城去。

    不过距离陆仁的帐院还有那么一段路的时候,荀彧远远的就听见陆仁的帐院那里有清亮的笛乐声传将出来。再稍一留神,就不难发觉此时陆仁的帐院周围或明或暗的坐了不少人,看那样子显然是在偷听着陆仁那里传出来的曲乐。

    荀彧略一迟疑,就换了个方向转了过去,很快就看到陆仁正躺在便榻上,而婉儿正在将长笛凑到唇边,一曲悠扬柔美的《凤歌青天》便由婉儿吹奏而出。这抒情的笛乐声在屯营间飘荡,躲在陆仁帐院周围的屯民大多都微微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倾听着旋律。没有人发出声响,因为他们怕自己的声音会破坏掉这能让他们身心得以放松,能让他们心情变得平静的旋律。

    再看这黄昏夕阳之下正吹奏着长笛的婉儿,头稍稍低下了几分,任凭夕风吹舞起她的秀发与衣袖,远远望去说不出的柔美动人。而这样的一幕场景,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恬静安宁、心旷神怡,因此即便是荀彧也不禁为之点头表示赞许,同样的不愿发出什么声响坏却音律,只是选了个不错的地方静静的倾听与欣赏。(注1)

    不多时婉儿一曲奏终,笛音尚未尽消之时,躺在便榻上的陆仁却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另一支竹笛,一曲《清平乐》接续而上,之后又转为《朝曦煦风》……

    就这样一连十数曲悠扬柔和的笛乐,有的是陆仁在吹奏,有的是婉儿吹奏,当然还有的是陆仁与婉儿一起吹奏。最后陆仁与婉儿同时收音曲,彼此间则是相对一笑,其意尽在不言中。

    荀彧对陆仁的这个样子并不反感,因为荀彧很清楚这是陆仁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所做的一点消遣和放松,换到荀彧身上,荀彧还经常找人下棋呢。而且陆仁玩音律能玩出这样的效果,身边还有个婉儿与他合奏,这在文人士子看来可是清雅之事,荀彧都多多少少的还有点羡慕。

    再看这头陆仁正伸手出去点了点婉儿秀气的鼻尖,笑道:“今天吹得非常好嘛!只是有几处你都抢了去,我都差点没接上。”

    婉儿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轻声道:“一时吹奏得兴起……”

    荀彧这时忍不住抚掌笑道:“虽早就知道义浩你精于音律,也曾听你吹奏过数次,但今日却是彧听得最尽兴的一次。妙哉,妙哉!”

    陆仁见荀彧过来,赶紧收回了正在调戏婉儿的手,从榻上爬起来向荀彧致礼。荀彧看了看退回偏帐的婉儿,点了点头之后向陆仁道:“义浩你时常这般引笛自娱?”

    陆仁道:“算是吧。自春暖花开之后,屯民于育秧插秧之事也大多渐渐精熟,我也就没那么累了,所以于黄昏闲暇之时会弄一弄音律来放松一下身心。”

    荀彧饶有兴致的扫了一眼陆仁帐院的周边,微笑道:“今天去韩浩那里帮你讨要粟种,我决感觉你们两屯之间总有些不同之处,但当时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同。适才见你引笛鸣乐,而帐边多有倾听者,这才惊觉你营屯之中的百姓似乎是要比韩元嗣营屯之中的要清宁许多。音律之妙,往往妙不可言。你也许只是无心之下在引笛自娱,却不知你的无心之举、舞弄之曲,实有抚慰百姓,使之心宁之效。”

    “哎!?”

    陆仁最近开始玩音乐只是单纯的在自我放松,顺便也调/教一下婉儿,还真不知道自己玩音乐的时候周边有很多偷听的人。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陆仁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这里屯民们的文化娱乐生活好像是少了点,而人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就是工作,却连点娱乐都没有。

    对此陆仁还记得这么一件事,就是马三立老先生在那个动荡的年月被下放的时候,被下放到的那个村庄干部要聚齐民众开会说事往往会聚不齐人,后来也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告诉民众在开会之前会让马老先生讲些小笑话,结果每次开会人都聚得得齐……这也说明哪怕是再质朴的人,也是需要一些文化娱乐来调剂一下生活的。

    一想到这里,陆仁马上就向荀彧恭敬的一礼道:“多谢荀公提醒,这到是我疏忽了。屯民若是一味的劳作不休,却不得适当的玩乐以作调剂,容易生出烦燥之心,如此只会对屯田耕种之事不利。”

    荀彧那是什么人?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随即向陆仁点头道:“对屯民好生安抚,使之乐于屯田耕种,正当如此。到是韩元嗣那里,我也当对他提点一下。也罢,天色已晚,我要回鄄城去了,义浩你好自为之。”

    陆仁将荀彧送出营屯,回来的时候不由得四下张望,暗自心道:“不是刚才荀彧提醒了我一下,我还真没留意到来着。还真当古时的百姓只要能种田和吃饱饭就没问题了?适当的玩乐在任何时代、任何的地区都是必不可少的好不好?

    “而且春季一过就是很容易让人心情烦燥的夏天,我是得想点什么可玩的东西让这帮子屯民能有所放松放松,只要别玩过份就行。真说起来,前些天营屯里还有人打架,可李典却跟我说不用管,这不就是人闷得慌了在找事发泄吗?可是搞点什么好呢?总不能让我和婉儿去搞音乐会吧?这玩意儿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路过李典的营帐的时候,陆仁随意的一抬眼,却看到了晾在帐外的几张野猪皮。当下陆仁就愣了愣,然后过去捏了捏那几张野猪皮,随即陆仁就笑了:“对了,就这个吧。好像在我那个时代,是有很多那东西就是用猪皮或是牛皮做的,卖得还很贵哦!”

    顺便的就问李典要了张野猪皮,而李典又哪会在乎这个?他留着这几张野猪皮是想做几件皮盔皮帽之类的东西,见陆仁要还以为陆仁也是想做盔甲什么的,就示意陆仁只管拿。

    拿着野猪皮,陆仁兴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帐院,一见到婉儿就向婉儿问道:“婉儿,你的针线活做得怎么样?”

    婉儿道:“还行。主上是想缝补衣物吗?”

    陆仁指了指手里的野猪皮:“这个你能缝制得了吗?”

    婉儿一看是野猪皮就连忙的摇起了头:“主上见谅!这种野猪皮,婉儿缝不动。”

    陆仁看看婉儿那双纤细的小手十指,心说这玩意儿让婉儿来缝制是太为难婉儿了点,不过婉儿下一句话到让陆仁心情为之一松:“不过婉儿知道营屯中有几个妇人会缝制皮物,要婉儿去帮主上喊来吗?”

    “嗯嗯,快去叫来。”

    ————————————————————

    两天后,陆仁订做的东西做好并且交到了陆仁的手中。陆仁试了试到手的玩意儿之后不由得暗暗感叹,心说千万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和能力,因为拿到手里的东西,其实际效果远比自己最初预想得要好得多,感觉都不比自己那个时代的东西差多少。

    而在营屯中的空旷之处,陆仁早就让工匠立下了两根三米高的柱子,柱子上还有木板和铁圈……好吧,其实就是两个简易的篮球架,当然也顺便的弄好了篮球场,而陆仁订做的其实就是个用野猪皮加猪吹泡(猪膀胱)缝制出来的篮球。

    再到黄昏时分,陆仁把营屯中正在闲逛散步的人都喊到了篮球场,同时可怜的李典作为营屯中的二号人物,自然是成了陆仁的演示对像。和李典大致的讲解了一下篮球规则之后,还是一知半解的李典就不得不和陆仁先来了场二人的篮球斗牛。

    不过很快的,渐渐的熟悉了篮球规则的李典就开始完虐陆仁。毕竟李典是自幼习武的人,不说身体素质,但至少在身体的灵敏度和反应能力方面远胜陆仁。而且会玩弓箭的人,手眼配合的能力都是非常好的。而当李典一次又一次的把球掷入篮中,四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自然会暴发出一阵阵的叫好之声,到是总投不进篮的陆仁,只会得来一阵阵的嘘声……

    (注1:这个就纯属瓶子的个人感觉了,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试试在黄昏的时候去阳台上欣赏夕阳的时候听一听《凤歌青天》,犹其是后半段,那种感觉真的很棒。)

第九十四回 还算安宁

    某天的午后,陆仁营屯的篮球场。

    球场中央的位置,陆仁背着一支手,另一支手则捧着那个野猪皮制成的篮球,扫了眼分处在他左右两侧的两支篮球队。说实说,现在的陆仁很想放声长笑,因为这两支所谓的篮球队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两队人都是一样的光着半边膀子,另一边则是斜搭着与对方不同颜色的麻布条权当是队服,用陆仁的观点来看,着实是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营屯中的条件有限,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野猪皮篮球在陆仁的手里打了个转,陆仁板起了脸向两队人道:“规则可都记得?”

    “记得!”两队人异口同声的回应。

    陆仁道:“那好,我就最后再提醒你们一下,我设此篮球之戏,只为给大家在闲暇时聊作消遣而已。两队相争为的是公平竞赛,不可伤及和气。球赛之中会有所冲撞固然是在所难免,但恶意冲撞就是犯规,这个我自会在场外裁决。最重要的一条,如果谁要是因为球没打好而迁怒于对方,对对方恶言相加甚至是打架闹事,我那里的刑棍可不是吃素的!”

    “诺!”

    陆仁再反手一指球场边上的某个台子:“看见那里了没有?那是李都尉特地猎回来的一些野味,我已将之烹熟,这便是你们胜队的奖品。还是那句话,打球就按着规矩好好的打,打赢了、打精彩了,有肉吃!”

    某人终于忍不住了:“陆校尉,快开始吧,兄弟们都等不及了!”

    “好!”陆仁点点头,向场边的李典喊道:“注水!”

    李典也有点受不了陆仁这会儿的磨矶,听到陆仁的这声喊,忙不迭的把事先已灌量好的水倒入水漏时计中。

    “一、二、三!开球!”

    手一挥,野猪皮篮球被陆仁直直的抛向上了半空,然后陆仁就急忙跑到了场边。按说陆仁作为裁判,应该是跟在场中的,不过陆仁之前也真是被这帮子人给撞怕了,所以开了球之后还是躲远点的好。

    球一开,两支球队之间什么试探之类的战术全都没有,立马就进入了你争我夺的激战状态。若是按那些懂球的人的观点,这两支球队打得可以说完全就没有章法,打得近乎于野蛮。不过在现在这种环境之下,这种打得近乎于野蛮的球赛,却更容易点燃围观的人们的激/情,一时之间叫好与彩喝之声如雷声响动。

    两千五、六百的屯民,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少部份不感兴趣的人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跑来这里看球赛了。由此可见陆仁的营屯这里平时确实是太缺少休闲活动了一些,一听说有热闹可以看,就几乎全都跑来凑热闹。

    而陆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整点这样热闹的事情出来给这帮子人凑一凑,不比这帮子人闷得慌了在营屯里打架生事要强得多吗?至于这两支球队,则是陆仁和李典分别在护屯军士中挑选出来的,基本上没训练过什么,以营屯里的情况也不可能会去搞什么训练,就是反复的讲解球赛的规则再让他们随便玩玩,真论水平连业余都算不上,感觉上就像是两帮中学生在课余时间打篮球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两队人,要他们打得热闹一点和漂亮一点到是没什么问题,至少他们在这场球里面玩出的一些花样连陆仁都有些叹为观止。当然在规则上陆仁是有作一些变动的,像执球三秒这一条陆仁就有所更改,毕竟野猪皮加猪吹泡做出来的篮球没那么好的弹性,地面也只是普通的泥土地,指望着球能顺利回弹本身就不太现实。

    闲话少说,只说这一场球打得确实不错。也许水平是很不怎么样,但是够热闹也就行了,至少在陆仁看来,到黄昏结束散场的时候,这帮子看热闹的屯民们聊这个都聊得很来劲。

    而李典这时把玩着篮球凑到了陆仁的身边:“陆兄,这篮球是不是可以多做几个?”

    陆仁笑道:“这是当然,这东西弄出来本来就是给大家在闲暇的时候消遣用的。此外场地也可以再开两片出来。不过曼成,该管的事物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李典笑而回应道:“陆兄放心便是。到是这球赛?”

    陆仁道:“每月两场足矣,多了反而就没意思了,而且屯田毕竟才是正事。”

    彼此相顾一笑,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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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充实的过着,而陆仁虽然搞出了玩的东西,屯田种地的正事陆仁可不敢忘掉。

    此外不出陆仁意料的,韩浩那头在得知陆仁这里居然有篮球赛之后,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认为陆仁这是在玩物丧志,甚至还一状告到了荀彧那里,希望荀彧能好好的管管陆仁。

    荀彧当然知道陆仁这样做的用意,而且相信陆仁和李典能够把握好这种事上的度,所以并没有理会韩浩的状辞。正相反,荀彧还回了韩浩一封信,告诫韩浩对屯田的百姓要注意安抚,不要一味的让屯民光是劳作,适当的也要让屯田们有所放松。

    只可惜韩浩是个认死理的牛脾气,又哪里会把荀彧的告诫放在心上?因此对他那一屯的管理依旧如故,用陆仁的话来说,就是也未免军事化过头了一些……两屯彼此间隔河相望,偶尔的也要过去打个招呼聊聊天什么的,所以陆仁和李典都有去韩浩的营屯看过,然后陆仁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过事情就是这样,陆仁认为韩浩做得不对,韩浩则认为陆仁做事不靠谱,但一样的都是你管不着我,我也管不着你,两屯之间也就变成了典型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而此时此刻,被韩浩视作为不靠谱之人的陆仁,正在做一件或许在在韩浩看来更加儿戏、更加不靠谱的事。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近午时分,陆仁与李典在营屯中巡视了一圈之后来到了河岸边小歇。此刻陆仁的很不错,所以哼起了这首陈年老调。只是他哼唱得怪声怪气外加故意的五音不全,闹得李典额头冒出一串汗珠,对陆仁斜目而视。

    寻到一块干净的石头,陆仁一屁服坐了上去,脚上的草鞋也踢去了一边,双脚浸入了清凉的河水之中互搓起来。扭头望了望李典,陆仁笑道:“还那么认真干嘛?走了这半天下来,你的脚也有点发麻了吧?过来一起泡泡脚。”

    “……”李典低头望了望自己脚上的长靴,干笑着摇了摇,心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可以那么随便啊?你是随时要光起脚丫子下田检视,我则是要带兵巡营警戒,我哪里能穿草鞋?不过李典还是在陆仁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道:“陆兄这两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嘛。”

    陆仁笑道:“那当然!这一圈转下来,看到所有种下的稻都长得不错,心情当然好!”

    李典也笑了笑,见陆仁泡脚似乎泡得很爽,稍稍皱眉想了想,干脆也脱掉了长靴甩到一边和陆仁坐到了一起泡脚。

    一边舒舒服服的泡脚一边谈着事,谈了一阵忽有人来报知李典,说是有一些事要李典去解决,于是乎李典就先带着卫士先离去了,剩下陆仁一个人坐在那里想着些事。

    脑子里正想着,忽然有一双小手捂住了他的双眼。陆仁嘿嘿一笑道:“好了婉儿,别闹了,我在想事情。还有,下次你要捂我双眼的话,最好先把手上的水都擦干净。”

    这双小手被陆仁拉了下来,接着婉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站到了陆仁的面前:“婉儿一时顽皮,请主上恕罪。”

    陆仁笑道:“我家婉儿偶尔能调皮一点,其实我也很开心……哎,你怎么在这里?还一双手上全是水迹。”

    “婉儿刚才就在上水那里和营中妇人一起浆洗衣物,刚刚洗完准备回帐,见主上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婉儿又一时孩童之心作怪……”

    陆仁连忙摆手:“行了行了,我也没怪你。反正我们也不急着回帐……”说着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些石面,再随手拍了拍道:“在这里陪我坐一会儿。”

    婉儿咬了咬嘴唇,慢慢的坐到了陆仁的身边。只是陆仁望了望婉儿小小心心的坐相,略有些不悦的伸手一撩婉儿的裙边道:“刚刚还能冲我顽皮一下的,现在又变得这么小心干嘛?鞋袜都脱掉,陪我一起泡泡脚。”

    “哎、哎!?主上,这……”

    陆仁摸着下巴嘿嘿奸笑道:“又不听我话是不是?那好,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婉、婉儿从命。”

    绣鞋被放去了一边,裤管也挽到了膝盖那里,一双有些瘦弱但却有着几分骨感美的小腿探入了水中。陆仁望了数眼,又扭头向婉儿笑了笑,双手支着头人又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静坐了许久,一直欲言又止的婉儿终于忍不住轻轻唤道:“主上……”

    “嗯,有什么事说吧。”漫不经心的回应。

    婉儿犹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轻声道:“主上,刚才我去浆洗衣物的时候,妇人中有几个并不是营中之人,而是附近小村中的村妇,婉儿无意中听到她们说……”

    陆仁猛然扭头道:“怎么?是不是我们营屯中有人去小村惹事生非,她们又不敢来我这里求见告状,只能在背地里嘀咕了?”

第九十五回 有如儿戏

    “怎么?是不是我们营屯中有人去小村惹事生非,她们又不敢来我这里求见告状,只能在背地里嘀咕了?”

    听到陆仁的喝问,婉儿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主上与李都尉初到此地时就严令营屯中人不得去骚扰村民,这数月下来婉儿也常去小村中换些新鲜菜蔬,听到耳中的都村民们对大人的赞许之言……”

    陆仁一怔:“怎么你常去小村中换菜?是你一个人去还是有侍卫护着?你可别出点什么事让我担心啊!”

    婉儿俏脸微微一红:“初时都是有侍卫守护婉儿的,不过最近一个多月都是村民们直接送到婉儿这里来……”

    陆仁这才稍稍安心的撇了撇嘴,想起正事问道:“那些村妇都说了些什么?”

    婉儿道:“隐约听见她们说,因为曹公举兵之事,村中青壮多被招募而所剩不多,平时的农事担水浇田常常力不能及。前一阵子看到主上所架设的水车十分便利,心中羡慕……”

    陆仁斜眼望向婉儿,微微的皱了皱眉道:“婉儿——那些村民只敢背后说说,却不敢来我这里求见的,再说那些水车没有专门的匠人也很难做得出来,他们就算想仿制也没那个能力……好啊,婉儿,你竟然在我面前耍起了小心思!他们不敢对我说,你现在却这样小小心心的向我开了口,是不是想让我帮小村农田架设水车?”

    婉儿微微一惊,慌忙双脚离水在岸旁向陆仁跪了下来道:“婉、婉儿错了!请主上恕罪!”

    “……”陆仁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捏婉儿的鼻尖道:“你这傻丫头!你心性太善良了,而你也是个根本就耍不了心机的女孩子。其实你刚才也没有说漏过什么嘴,可是我看一眼你的神情就看出来你是想做什么了。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裙角都湿了。”

    婉儿怯生生的有点不敢起来:“婉、婉儿知错了,不该依仗着主上对婉儿的宽爱……婉儿以后不敢了。请主上恕罪!”

    陆仁细望了婉儿一阵,不由得伸手猛抓头皮,心中暗道:“你要真是那种不知好坏的女孩子,我早就把你先xxoo再送人算了,哪里还会一门心思的想带你回现代?”

    摇头笑了笑道:“起来,坐过来!”

    “是、是……”

    婉儿再一次坐回了陆仁的身边,只是头埋得很低,不敢与陆仁的目光相交。陆仁看在眼里,一时心中怜意顿生,伸指勾起了婉儿的尖下巴笑道:“好了好了,我也没说要责怪你是不是?再说你也是想帮村民们做点好事……不过以后别再这样了,有什么事就对我直说,可以做的或是可以帮的我会去做。”

    婉儿避过了陆仁的目光,依旧小心的轻声道:“主上恕罪,婉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这丫头。”

    手指一收回来,婉儿的头又低垂了下去。陆仁有些无可奈何,眼珠转了几下,忽然摆出了一个鬼脸:“婉儿,看——”

    婉儿闻言望去时,被陆仁的鬼脸逗得噗哧一笑,只是笑过之后急一捂嘴,又想低下头去。陆仁见状撇嘴道:“再这样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我可生气了啊!我也没说要怪罪你嘛!抬起头,冲我笑一笑!”

    婉儿小小心心的抬头,想试着向陆仁挤出了个微笑,可是迎接她的却是陆仁再次摆出来的鬼脸。婉儿在愕然之下急伸手捂嘴,可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哼哼……唔、唔、唔呵呵……”

    眼见着婉儿终于能笑出来,陆仁又捏了捏婉儿的鼻尖,心中却想起了某部电影中有一句十分类似的台词,顿时是“深有体会”:“这算什么?好的不喜欢,偏偏喜欢怪的。逗女孩子笑真累!”

    笑过之后婉儿总算是恢复了原本的自然,但还是小心的向陆仁问道:“主上,那帮村民们架设水车的事……”

    陆仁道:“其实营中工匠房里有三部水车就是给村民们准备的,只不过我们营屯中的工匠人手一直很紧,暂时还抽不出人来,我也没能去村中问询一下他们要不要这玩意。要不这样吧,过两天你再去一趟村子里,告诉村民们大胆的来求见我就是了。”

    “谢谢主上!”婉儿此刻总算是发自真心的笑了笑。

    陆仁也笑了笑,接着泡脚想事情:“这丫头,真的心地太善良了……”

    再看婉儿静静的坐在陆仁的身边,不敢吵到陆仁的思绪。不过婉儿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生,多少还有些孩童之心。这一坐得稍久了些,婉儿忍不住双脚在水中轻轻的划动了起来,嘴里也轻轻的哼出了点“咦咦咦哎哎哎”的声音。

    声音并不大,但还是惊动到了陆仁,扭头问道:“你在玩什么啊?”

    “哦,主上恕罪!哎,跑了!”

    “什么跑了?”

    “蝌蚪!刚才有好几只蝌蚪停在婉儿脚边的……”

    “蝌蚪……对啊!蝌蚪!青蛙!蛤蟆!!”陆仁突然蹦了起来,连原本插在水中的双脚带起了一片水花打湿二人衣襟都没理会,自顾自的恍然大悟道:“我干嘛拼命的想什么农药啊、替代品之类的东西!?这年头也做不出来啊!”

    婉儿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主上,你怎么了啊?”

    陆仁很兴奋的按住婉儿双肩道:“亲亲婉儿,你刚才提醒了我!先奖励你香吻一个!”

    婉儿还没回过神来,陆仁已经在婉儿的额前亲了一下,接着便跳上岸就想往营中跑。婉儿见状急呼道:“主上,你先穿上……”

    “哎哟!!”这是陆仁踩到了尖锐石子,抱着脚跳了起来。

    “……草鞋啊。”

    ————————————————————

    次日天及平明之时,陆仁背手双着,一路哼着小调来到营盘之央的空地,而这片空地上已经集合了有一百来号人,见陆仁到来一齐向陆仁行礼。

    陆仁很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平身,这时李典带着一脸的莫明其妙走了过来道:“陆兄,昨天下午你让我挑选这一百人是想干什么啊?”

    陆仁笑了笑,先挥手示意李典不要说什么,径直走到队伍前随意点了几个人出列,再让这几个人都站直了身子,自己则逐个的比量身高。比量了一下,陆仁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因为这几个人的身高都比陆仁矮一些,大概都是都陆仁的下巴那里,而其他人则都和这几号人差不多。

    李典是越来越糊涂,忍不住上前道:“陆兄请放心,我昨夜是令人拿着绳尺量过去的……不过你让我挑选身长六尺五寸(一米六以左右,一汉尺约等于24.2cm)以下且身手灵活者百人,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陆仁嘿嘿一笑:“我要这些人去抓些活物来。”

    “抓活物!?”

    此言一出令在场之人全都心里一紧。在那个时代,当将校官僚或是大家富人什么的如果外出狩猎,是经常会带上一些身手灵活的人充当引兽诱饵。而充当引兽诱饵那是多危险的活儿?

    陆仁好歹在这个时代混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杂事。现在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里,陆仁的脸皮马上就板了起来,大声喝道:“怎么,我想让你们去抓点活物,你们心中不愿吗?我自问自到此屯田以来,对你们还算不错的,怎么现在想让你们去做点事,就一个个都不情不愿?”

    一百人众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有人向陆仁单膝跪下道:“小人不敢!愿听陆校尉差遣!”

    有人带头,其余的人自然就跟风一齐跪下,口称愿从将令。陆仁满意的点点头,让众人都起身之后,极为严肃、极为认真的一挥手道:“都听好,一百人众可依亲友关系自相编伍!限你们在一刻钟时间之内分成二十伍(五人一组),速行!!”

    稀里哗啦的一通忙乱,二十伍各自到位。陆仁见都编好了伍,再次下令道:“速去工匠营,每伍各领水桶两个、竹筒四枚、麻袋两个,竹箕三个,外加扁担一根!”

    麻袋?水桶?竹筒?还竹箕加扁担??

    所有人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将令下来那就得赶紧去办,不然军棍伺候可不是闹着玩的。又是一通忙乱,二十个伍打了个来回,该领的东西也都领到了手。而这会儿李典的眉头差点没拧到一起去,说陆仁是要出营打猎吧,可是一看这些人手里的“装备”,怎么看怎么不像。

    再看陆仁背着手巡视了一圈二十个伍手中的装备,见并没差错便稍稍点头,又站回队伍之前大声喝令道:“都听好,我要你们抓的活物或许会很难抓,尔等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行事方能事成!”

    这话又让众人心中一紧,有些胆子稍小些的甚至手心都攥着一把汗,紧张的等陆仁最后的令发下来。

    陆仁又扫视了众人数眼,忽然高举左臂,神情超级严肃的竖起了三根手指头道:“听仔细了,我要你们去营屯之外的水塘、溪流之中抓这三样活物——蝌蚪、青蛙、蛤蟆……哦,是蟾蜍!!”

    蝌蚪、青蛙、蛤蟆!?

    这二十个伍,外加李典与卫士们全都面面相觑。你说陆仁先前那么严肃、那么认真的,谁都以为是要抓什么豺狼猛兽,结果却是要抓这三样东西……

第九十六回 有好有坏

    看着李典和那一百多人怪异的神情,陆仁嘿嘿的笑了:“现在这个时节,水中的蝌蚪一般都只有黄豆大小,滑不溜湫的不太好抓,竹箕就是给你们直接抄蝌蚪用的,抄起之后再小心的置于竹筒之中。青蛙和蟾蜍就直接放到麻袋里面。每天黄昏时分回来交数,蝌蝌倒入水桶,青蛙和蟾蜍另计,我会差专人仔细计点。记清楚,我都要活的,死的不算!每天抓得最多的前三伍,我会予以加餐以示奖励,抓得最少的三伍嘛……我会打几军棍意思一下,以示惩罚!都听明白了没有?”

    “诺!!”

    “还有,只许你们去离营屯田地稍远一些的地方抓捕,不许在营屯田中,亦或是附近村中的田地里抓。若是被我发现有人违令或是惊扰到附近村民,军棍会打得你们爬不起来!”

    “诺!!”

    “去吧!!”陆仁酷酷的一挥手,这二十个伍就都带着各自的“装备”,还有莫明其妙的心情出营忙碌去了。眼望着这一百人都出了营盘,陆仁嘿嘿的笑了几下,怀抱起了双臂又哼起了旁人所不知的小调:“野外的青蛙都抓来、都抓来、都抓来……”

    最莫明其妙的还是李典。等陆仁哼完了几句小调,李典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陆兄,你差这一百人去抓、抓青蛙干什么?”

    陆仁嬉笑道:“当然是吃啦!青蛙肉很鲜美的,特别是青蛙腿。而且青蛙身上是一点肥肉都没有……嘿嘿,想想都流口水!”

    “……”李典无语了半晌才道:“陆兄且容我谏言几句。我知道陆兄自统众至此屯田的数月以来,一直都布衣蔬菜少有肉食。只是若是陆兄想吃些肉食的话,典自问弓马技艺尚可,带几个随从出营猎些野味回来给陆兄尝尝亦无不可,陆兄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这要是传扬出去到了韩都尉那里,不知道韩都尉又会如何说你了。典斗胆请陆兄收回诚命,勿要做此胡闹之举。”

    陆仁呵呵一乐,但脸上已没了刚才的嘻闹之态:“曼成,我平时治理营屯是有些像在胡闹一般,不过凭心而论,我是否真的做过什么荒唐事吗?”

    “这个……”李典细想了一下便缓缓摇头。映象中陆仁做事有时是不着边际,让人觉得看不懂,不过事后都会发觉总会有些道理。

    陆仁寻了块干净的石面坐下道:“方才我说想吃青蛙肉不过是戏言罢了。曼成你该知道,春暖之后这田间多生害虫危害禾苗,可那些害虫又不是田间杂草。杂草是死物,一但发现可以随时命人拔除,害虫这种飞来飞去的东西怎么抓?派的人少了没效果,派得多了东一脚西一脚的反到毁田。所以我才会急着让这一百人去营屯外多抓些青蛙、蟾蜍回来。

    “青蛙、蟾蜍天生是以这些害虫为食,我差这一百人去抓青蛙回来放生入田中,其实是想借着这些东西来保护禾苗。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对付这些看着令人头痛的害虫,还是交给它们的天敌比效好。”

    李典有些搞不懂这些生态食物链的事,不过听出陆仁并不是胡闹,而是在做对屯田有益的事,当下也就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再看陆仁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心里面其实是很郁闷的:

    “唉,我这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这一片的田地原本是荒芜着的,去年冬天开始重新开垦,那么多人在这里呼呼喊喊的,原有的野生物早都吓得跑光了。现在临时抓些青蛙、蛤蟆什么的回来补一补数,多少总会有些防虫害的效果吧?

    “郁闷,真的很郁闷!雪莉传来的资料中有农药的化学分子式,可我的化学一向就不怎么样,看都看不懂。就算看得懂,在汉代没有相应的化学生产能力,这农药也做不出来啊!唉,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科技这玩意要有相应的生产力才会有效果,亦或是说两者本生就是相辅相成的,光是知道却没有相应的生产力去做等于白搭说空话……现在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理论联系实际’了!以后做事要多联系现有的生产能力来做,不然事做不出来还是小事,别人多半还会把我当疯子!”

    想完这些,陆仁站起身登上了望台去眺望自己的屯田军开出来的大片田地。不知为何,那一片片绿油油的景色映入陆仁眼中时,陆仁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稍后李典也登上了了望台与陆仁一起眺望,神情也显得和陆仁一样的十分欣慰。

    “陆兄,方才听你言及青蛙与蟾蜍能护田保禾一事,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下道令,严令营屯中人不得在田中捕猎此二物以图一时之口腹之欲?”

    “嗯嗯嗯,应该这样做……其实田间的害田之物还有一种,或许也该抓些活物回来应对。”

    “哦,却是何物害田?”

    “田鼠。这东西相当的讨厌,专门啃食禾苗的根茎,而且常常会让人查觉不到。要不这样,回头你再去挑些人出来,去野外捕捉些无毒的菜青蛇、水蛇什么的回来好了。不过也麻烦,这蛇除了捕蛇之外,也会吃青蛙的啊……头痛!!这就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吧。”

    那边李典的脸色有些发青,双手有些颤抖的拱了拱道:“陆、陆兄,这、这捕蛙放生入田还好说,至于捕蛇入田一事,依、依典之见,就还是免了吧……”

    陆仁想想也是,正常情况下没几个人不怕蛇的。而且万一抓回来的蛇里有毒蛇,那闹出事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很快陆仁这里做的这场事就传到了对岸韩浩的耳朵里,韩浩对此的评价就俩字:

    “胡闹!”

    ————————————————————

    陆仁当然不是在胡闹,前前后后的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还不是希望能把田种好?至于韩浩会怎么看他,陆仁也懒得去理会了。不过每当陆仁这里有球赛的时候,韩浩那边总会有人偷偷的渡河过来看球,陆仁就让李典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韩浩那头对这些偷跑过去看球的人也并没有什么惩罚,看样子是韩浩在无法禁止的情况下,也只能默许了这样的事,只不过他那头的营屯里仍旧没啥休闲的东西。

    就这样,两处营屯都还算安稳,时间也很快的就度过雨季转入初夏。这一日的黄昏时球赛刚刚结束,陆仁邀李典到自己那里去吃顿便饭。饭后二人正聊着一些闲话,忽有鄄城来的快马带来了荀彧的一封书信。陆仁展开书信看过之后,之前的笑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李典见状便问道:“陆兄,鄄城有事?”

    陆仁点点头,把书信转递给了李典:“你看看吧。”

    李典接过信简一看,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荀彧的这封来信是给陆仁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就是曹操在出兵攻讨吕布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状况,不得已之下要从荀彧这里重新调拔一批粮草,而带来的结果就是对陆仁这里原本要支应的粮食数量会有所削减。

    李典看得眉头大皱,转头向陆仁道:“陆兄,你看是不是你去一趟鄄城,再和荀公商议一下此事?”

    也不由得李典不去担心,因为鄄城之前划拔给陆仁这里的粮食本身就是按人均基本口粮来算的,而所谓的基本就是刚好糊口,离吃饱肚子还很有一段距离。现在再有所削减的话,那就等同于每天都饿着半个肚子却不会饿死了。

    陆仁看了看李典,想了很久之后却只能摇摇头。陆仁又不是笨蛋,哪会不清楚在曹操出征的大军和自己这里的营屯之间,哪一头的份量更重?和荀彧去商量?荀彧的脾气好,话是不会说得难听,可要是换作一个脾气差点的,不把陆仁给骂回来才是怪事。

    复又低头背手的在帐院里转了几十个圈,到几乎都快把李典给晃晕的时候,陆仁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明天早上集合屯民,让我来跟屯民们把这件事好好的说一下吧。希望大家能卖我个面子,把这一关给撑过去……”

    再抬头逃眺了一眼诸多的稻田,陆仁咬了咬牙:“现在已经入夏。而稻田里的水稻……两个月,只要再有两个月,不用到入秋的时候就可以收上来了,所以这两个月无论如何都要让大家撑过去。”

    “两个月?”李典愕然:“陆兄你没搞错吧?一般收获谷物都是在秋中的八月前后,可现在只是刚刚入夏,两个月后也只是夏末之初,田中的稻谷都还没有长成,收来何用?”

    陆仁看看李典,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也在为自己最初是选择了种植水稻而感到庆幸。

    水稻在合理的种植情况下生长是很快的,一般三到四个月就可以完全成熟。当然那是最理想的情况,一般适用于南方的一年两熟。

    而河南北部的气候是一熟有余两熟不足,根据陆仁的计算,成熟时间是四到五个月,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月。而陆仁这里是冬雪初融不久就开始育秧,暖春二月就已经基本上开始正式的种植,那么到六月前后就差不多长熟了,最晚也不会超过七月。

    当然这些东西在没有真正长成之前是没有人信的,即便是陆仁自己的心里也多少有点没底。而眼下首先要做的事,还是该如何的去说服屯民们支撑下去……

    (有点郁闷,本来是想把老陆和婉儿用两支竹笛镇住韩浩那头的炸营事件再写进去的,可是想来想去都觉得太离谱了点,最终只能是放弃了。)

第九十七回 节粮以继

    天色已是日落黄昏,陆仁与韩浩的两处屯田营盘,人众都已收工回营。再迟得一些众人都用罢了晚饭小食,营盘中的空旷地头与河岸边就到处是人或多或少的小圈子。而在这些小圈子的中央,有的是相扑为戏引来周边众人击掌喝彩的青壮,有的则根本就是一帮子人在那里天高海阔的胡侃一气。而陆仁的营盘这里,也有一些“非正式”的篮球赛正在引得众人围观喝彩。

    这么说吧,如果忽略掉那些整戈束甲在各处小心巡警着的士卒,只是看那些正在由绿转黄的稻田,还有那些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此刻正在享受一些娱乐生活的人众,根本就是一组让人看着很心旷神怡的乡村风光。如果是个不知情的人来到这里,多半还会以为这里就是个宁静详和、民风淳朴的乡村。

    这些对于陆仁来说,现在能出现这样的景象,会在心中幽幽的感叹一声:“唉,这段时间下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

    而此刻在陆仁的居帐之中:

    “主上,婉儿吃饱了……”

    陆仁望了望婉儿面前是那个根本就装不了多少饭的小碗,有些不满的微微皱眉道:“你这才吃了几口饭,居然就说吃饱了?”

    “……真的吃饱了。”

    陆仁直接打断了婉儿的话道:“就算你是真的吃饱了,现在也得给我多吃点!你看这段时间我天天强/暴你……呸呸呸,又说错嘴!是我天天强迫你每顿饭多吃点东西,现在你的脸色可比起以前要红润多了。”

    “可是、可是……”又是两个可是,后面的话婉儿却没有说下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桌上的盛饭小木盆,那里面此刻只剩下了一小勺稀粥。

    陆仁与婉儿朝夕相对,婉儿的这点小心思又哪里能瞒得过陆仁?顺着婉儿的目光扫了一眼,陆仁就已经知道了婉儿的心中所想,微微的摇了摇头再伸手抢过婉儿面前的空碗,另一手则将饭盆中最后的那点稀粥尽数盛入婉儿的碗中。

    婉儿微微一惊:“主上,你可没吃多少啊!”

    陆仁把碗递向婉儿道:“傻丫头,你和我怎么比啊?我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你却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我每顿饭少吃一点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你这个年纪正是要好好补养的时候。现在我们的饭食是要少了些,但再撑一个来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再有一个来月,田里的稻谷就可以收上来,到时候你看我会不会顿顿饭都拼命的吃饱喝足,把这段时间没吃够的给补回来。”

    婉儿闻言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既没有作声也没有伸手接陆仁递过来的饭。陆仁见状又皱了皱眉头,右手一伸拿起了小食匙,屁股挪了几下挪到婉儿的身边,脸上则是嘿嘿声不断的奸笑:“还不肯吃是不是?好,那只有本官亲自给我家婉儿喂食了——”舀起一匙粥递到婉儿的嘴边:“张嘴,啊——”

    “噗……”婉儿被陆仁逗得噗哧一笑,再加上既不敢忏陆仁的意又不敢真的要陆仁亲手喂饭,只好赶紧的抢过食匙接过小碗道:“还、还是让婉儿自己来吧。”

    “这样才乖嘛!!”

    见婉儿乖乖的接碗吃饭,陆仁这才端起了自己的碗继续吃饭……其实也没几口饭,只不过陆仁是在那里一点一点的细嚼慢咽而已。说白了陆仁就是在用这种方式进行自我暗示,暗示自己其实吃得很多。

    吃了几口,李典来到了帐外,陆仁便赶紧把李典请入帐中。李典进来还没来得及施礼,迎上来的陆仁已经劈头一句话甩了过去:“曼成来得正好!你这几日巡营,营中可还清宁无恙?众人们的心态又都如何?”

    李典跪坐了下来,带着几分欣尉的微笑道:“陆兄安心便是了,营屯人众宁如止水。这几日我巡营时也曾亲自寻人问询过,基本上都是众口一词。其实谁不知道现在正值青黄不接之季?到是营屯中的存粮不继,鄄、范两地又各已拮据无法接济南北两屯,陆兄你却能在这个当口想出这种使人心得安的方法着实令典为之敬服!”

    陆仁干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半饥不饱的肚皮,忍不住回头去望婉儿。只是这回头一望,陆仁的脸当即拉得老长:“婉儿——”

    “啊!”婉儿没想到陆仁会忽然回头,这一惊之下自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是婉儿正想趁陆仁没留心到她这里的时候把自己碗中的粥倒一些到陆仁的碗里。

    “……”陆仁有些无语的坐回饭几前,重新把自己碗中的粥倒入婉儿的碗中,又伸指轻轻点了一下婉儿的额头愠道:“你这傻丫头,老老实实的把这些饭都吃完,不然的话……”想了想一指那边的李典道:“不然我会当着曼成的面,亲手一勺一勺的喂着你吃下去!”

    “……”李典无语。

    “啊……婉儿、婉儿知道了!”

    李典望见这般情形也只能笑而摇头,继续与陆仁细谈起这几日的巡营之事。

    那天鄄城荀彧来信之后,陆仁几经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明明白白的告诉营屯中的所有人,而不是对此有所隐瞒。其实陆仁真的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如果是有所欺瞒的话,相信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人心就很可能会不得安定。而人心不得安定的话就会生出祸乱,这些人众要是一生出祸乱,那么之前所作出的努力很可能就会全都付诸流水。

    为了能让人心安定,陆仁索性一咬牙,当着全营人众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再通告全营,每人每天的口粮减三成……真的是从牙缝里省出些粮食好支撑到秋收。其实不用到秋收时节就可以了,但陆仁知道田里的水稻能较早收获的事当时的人都不太会相信,真要说出来大家反而会认为陆仁是在骗人,所以还是说秋收比较好。

    除此之外,陆仁真的是咬着牙下了一道令,就是自己和婉儿的口粮也和所有人一样,而且还是陆仁每天亲自当着众人的面去粮官那里领取,以示“己不欺众”。为什么咬牙?因为陆仁知道他和婉儿每天的这点份量还不够一个人吃饱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刚才婉儿想把饭都让给陆仁的事。

    别说什么先去徐州买些顶一顶的事,因为陆仁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不能离开营屯,一离开营屯就多半会生出乱子。也就是说,陆仁在这个时候除了学别人的“身作表率”之外安营抚众之外,陆仁真的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

    现在从李典巡营数日打听到的情况来看,营屯中人对陆仁的“节粮继日”都表示理解,而对陆仁竟然能“身作表率”都大感敬服,以至于在营盘中都有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能得陆校尉如此,吾等何以不从其教!”

    “能得校尉如此,吾等何以不从其教……”

    陆仁默念了几遍这句话,心底忽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眼眶也有在隐隐发热。赶紧的甩了几下头把这种感觉甩到脑后,心中亦在自嘲道:“我这算是什么啊?当自己真的是个古代的清官贤吏吗?我自己原先不总是嘲笑说那些清官太得罪人,吃力不讨好不说,自己的生活还都过得很差,得不偿失的,所以我如果要做官一定要做个有钱有势有女人有享受的贪官吗?只不过现在在曹操的手底下不敢当贪官罢了……”在曹操的手下当贪官?好像那是在找死。

    想完这些陆仁在自嘲的微笑中一抬头,却发觉李典和婉儿都在用很莫明其妙的眼光望着他。尴尬中干笑了几声,把自己的碗推到婉儿的面前道:“婉儿,我忽然觉得吃不下了,这些你都吃了吧。”

    “哎?主、主上,你不能如此不进水米啊!”

    陆仁笑笑摇头:“傻丫头,我是真的突然不饿了。听话,都吃完它,我现在想和曼成出去走走。要是我回来的时候见你没吃完……”

    李典也真的是和这二位混熟了,笑着接上话道:“我会看着陆兄一勺一勺的喂婉儿姑娘都吃下去的。”

    婉儿被闹了个俏脸通红,声如细蚊的应了下来。陆仁伸手捏了捏婉儿的鼻尖,这才和李典出房散步。走到营中时陆仁避开了营中休闲的人们,而是拉着李典悄悄的走到了田间。

    田中入眼的是一片片就快可以收割为粮的稻田。一阵清凉的晚风吃过,送入鼻中阵阵稻香。微闭上双目深深的闻了一下稻香,享受了一下这种感觉,陆仁忽然睁开双眼低声沉吟道:“曼成,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哦?是何事令陆兄深有感悟?”

    “我现在下的‘节粮继日’之令,上至你我,下至布衣走卒,每天都是一样的吃不饱肚子。可就这样大家都还在苦中作乐,没有因为饥馑而生出祸乱,而是勒紧腰带的支撑下去,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作表率’使大家心中敬服,而是另有他由。”

    李典有些不解的望向陆仁,陆仁则冲李典笑了笑,伸手一指散发着阵阵稻香的稻田道:“真正能让大家安心的,是这些!如果没有这些即将长成的粳稻给了大家盼头,我陆仁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会束手无策。”

第九十八回 田垄稻熟

    兴平二年夏,六月中。

    陆仁营屯中的两千五、六百号人都被陆仁叫到了一处。此刻陆仁反背着双手站在高台上,看似平静的神情却带着几分微笑。

    “收割用的农具都带齐了没有?”这是陆仁在大声的喝问。

    两千五、六百的人众一齐轰然应命。

    受邀而来的韩浩铁青着脸走到了陆仁的身边,沉声质疑道:“陆校尉,现在才只是六月中旬,距离八月收粮尚有两月,田中禾谷并未成熟!你此时收割,是在坏田败垄!”

    陆仁早就料到韩浩会站出来说这样的话,当下只是向韩浩笑了笑,随即将反背着的双手转了回来,手中却拿着几束稻穗:“这是刚才我随手在几处田中摘下来的。韩都尉,请看好。”

    撸下一把稻穗在掌心,双手再用力的互搓了一阵,随后便将双拳高高举起。而下一刻,一粒粒洁白的大米自陆仁的拳缝中泄落而出,有如雪花一般飘落到了地上。

    韩浩当场愣住,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接到了几粒,再细看了许久之后才很不确定的道:“这、这真的是已经长熟的稻米……”

    陆仁又笑了笑,转身向高台边上的荀彧道:“荀公,看来韩都尉尚不肯尽信,那就请荀公来确认一下这稻米长熟没长熟吧。”

    荀彧欣然上前,接过了陆仁手里的稻穗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点头道:“确已长熟。”

    陆仁复又向仍在那里目瞪口呆的韩浩道:“韩都尉如果还不信,可以去你自己的营屯之中挑选一些识得稻谷的老农再来辩认,而我这里的稻田,你也可以随意挑选。”

    韩浩已经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摇头道:“不、不必了……”

    陆仁很得意的笑了起来。而在笑过之后,陆仁便在高台上向屯民们振臂高呼道:“是不是都饿坏了?”

    “是——”

    陆仁拿起了架子,缓步走下了高台,来到了众多屯民的队列之前。而此刻的屯民们几乎每个人都死死的攥紧了手里的收割农,神情也无比的紧张,甚至许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艰难中一次又一次的蠕动喉头咽下唾液。

    再迟上一些日头渐高气温上升,许多人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但硬是没有人举臂擦拭一下,全都依旧盯死了前方。

    再看队伍的最前面,陆仁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红日,右臂在紧张的气氛中缓缓的举起。而随着他右臂的举起,人们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约而同的又把各自手中的家伙攥紧了几分。

    高举的右臂忽然用力挥下:“众将士听令!一齐向前!冲!!”

    随着这一声令下,二千余众暴发出震天的呐喊,各执手中家伙全力冲向面前稻田。

    一阵风卷尘沙的奔腾场面过后,适才挥臂下令的陆仁仍站在原处,但是却在不停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人也在不住的猛咳——对不起,想耍帅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陆仁站的这个位置,如果自己不向前冲的话,只会被人们奔跑时带起的尘土所淹没。

    片刻之后荀彧一手以袖掩鼻,另一手扬着大袖扇开尘土走到了陆仁的身边,向很是狼狈的陆仁笑道:“义浩,看起来你很是狼狈啊。”

    陆仁现在是灰头土脸外加尴尬得要命,谁让他现在是典型的耍帅不成反丢脸?好不容易等尘埃飘散,陆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作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才荀彧拱手道:“到让荀公见笑了。”

    荀彧眺望了一眼陆仁这边正在欢快收割的人众,又远望了一下河对岸韩浩的营屯,问道:“你这里的稻谷如此早熟,那韩元嗣那边的?”

    陆仁道:“哦,他那头种的主要是麦和粟,要到八、九月间才能收割。我这里也种了一些,时间上可能会早一点,但也早不到哪里去。”

    荀彧目询后面跟上来的韩浩,韩浩则是仍旧铁青着一张脸向荀彧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之后,韩浩向陆仁一拱手道:“陆校尉,我输了……只是我仍不明白,你这里的稻谷为何可以成熟得如此之早?”

    陆仁笑了笑再双手一摊:“早就跟你说过,(长)江北之地种稻本就不得其法。”

    韩浩没再说什么。应该说此时此刻,陆仁终于把一记重而又重的耳光扇在了韩浩这个牛脾气的家伙的脸上,扇得韩浩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陆仁显然是耳光还没扇够,抬起手往诸多的稻田中一指:“韩都尉,请你再随意的指定几亩稻田吧。”

    韩浩愕然:“挑田作甚?”

    陆仁道:“我不怕你说我是小人,而且我现在就是小人得志!我现在就是要让你再看看依我的种稻之法,每亩的稻田能收上来几石的稻米!”

    韩浩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铁青,但可能是出于不信邪的想法,还就真的随意的指了几亩稻田。

    一旁的荀彧对陆仁的这种作派稍有些不满,本有意想出声劝止,但想了想之后却还是作了罢,然后便作为裁判,一起来到了韩浩所指的那几亩稻田旁。

    因为带着点比斗的意思,这几亩田自然在荀彧与韩浩的监督之下先行收割完毕,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每亩都有近六石的稻谷收成,最少的都有五石两钧。而这样的一个数字,不止把荀彧、韩浩、李典这些人给吓了一跳,就连那些老农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汉时的粟一般是“亩入三石”,水稻由于种植方式有误,产量还稍低于粟,可陆仁现在却是把这个数字给翻了近一倍!这在当时人们的眼中,意味着什么?

    各自哑然了许久之后,荀彧轻捋着清须向韩浩道:“韩都尉,你可认输?”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韩浩的牛脾气再也牛不起来。暗暗的跺了跺脚,韩浩向陆仁单膝跪下,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陆校尉,韩某认输!当日约斗时所许之物,不日便会送至陆校尉帐中!”

    荀彧暗中用手肘顶了顶陆仁,再向陆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陆仁可别太过份了。陆仁明白荀彧的意思,说起来陆仁对之前的事虽然还有些气不过,但毕竟还要混将近五年的日子,也不能真的把脸皮扯得太破,所以陆仁赶紧伸出手扶起了韩浩,笑道:“也不必太过当真,我无非就是当日不被人理解,现在借此来出一出心中怨气罢了。这赌资……不过就是一句气话而已。”

    老实说,陆仁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很违心,可韩浩听了却重重的一顿足,怒道:“韩某岂是赖帐之人!陆校尉,请了!最迟明日,韩某必亲送金帛前来!”

    唰的一转身,韩浩便大步离去,剩下个陆仁在那里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过去才茫茫然的道:“不用这么认真吧?”

    荀彧在一旁笑道:“韩元嗣性刚且烈,自然会如此。算了,不用去管他,到是义浩你可真的是让我吃惊不小啊!”

    陆仁搔头笑笑:“还好啦,没令荀公你失望就好。哎,荀公且算算看我这里能有多少粮草可以交纳府库吧?”

    荀彧道:“正该如此。其实昨日你差人去鄄城寻我今日来此仲裁,我还犹未尽信,可是现在我却真的是要向你喊声‘义浩援我’了。鄄城府库中的粮草已快用尽,可就在此青黄不接之时,你这里的粳稻却已大熟,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我囧”

    陆仁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说前一阵子我这里几近断粮苦成那样,我还没找你喊救命,你现在反到先跑来我这里大喊救命了?

    荀彧又环视了一眼诸多稻田道:“义浩,你这里好像还有不少新奇事物,可否带我等去田间一观?”

    “当然可以,不过……”陆仁扫了一眼自己的周身:“能不能让我先去洗把脸?”其实有几句话陆仁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是他站在人群中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摔倒。而在那种情况下一摔倒……就意味着很可能会被人们踩成肉饼。

    “妈的,下次再也不耍这种帅了!!”

    不久之后,陆仁与李典便引着荀彧来到了田间巡视介绍。先前荀彧口中的新奇事物,其实就是陆仁让工匠们早就做好多时的脚踏式碾稻机。这玩意儿在现代的农村里都经常能见到,就是把稻谷分剥成稻糠和白米的东西,就工艺而言并不难做。不过要比起汉代分离糠壳与精米的东西到是要好用得多了。

    荀彧抓起一把精米细看,又放到鼻下闻了闻,再望了望脚踏式碾米机便向陆仁笑道:“此物甚是便利,想必又是义浩你制作出来的吧?”

    陆仁点点头,这方面的事没必要太过谦逊,而且说得多了也烦。不过这时荀彧却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几寸见方的小算盘,啪啪的抖了几下之后就算了起来,看得陆仁额上汗珠乱冒。因为这个样子的荀彧,还真是像极了那些影视剧里的帐房先生,更是与人们一般映像中“王佐之才”的形像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却见荀彧边算边想了一阵之后收好了小算盘,言语之间带着几分谦意的向陆仁道:“义浩,不是我有意的刻薄于你,真的是我那里粮草吃紧,所以不得不在你这里多收些粮草以支用度。这样吧,你们这里留下四成,其余的六成我收走。”

    陆仁一听这话就脸皮直抽:“荀公!你这手也下得太黑了!!”

第九十九回 安稳一眠

    (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见谅。)

    天已黄昏,陆仁所管辖的营屯之中尽是喧闹之声,几乎所有人都在相互庆贺着今年的丰收,而此刻的营屯各处更是都在飘荡着浓浓的饭香……陆仁下了令,这三天大家只管敞开了肚子往死里撑,而且这三天之中大家吃掉的粮食,不计入地租之中。简单点说,就是这三天里吃掉的粮食是单独分出来的,三天之后才把其余的粮食分成四六两份。四的自留,六的那份则是很无奈的要交到荀彧那里去。

    陆仁这也是气不过荀彧的手黑,才用这个方法来稍稍的回点本。不过正如陆仁所料想的那样,屯民们对这样的分配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按史料记载,曹操在迎奉献帝之后推行屯田制时,收取的地租就是四到五成甚至更多。而在那个战乱的年代,百姓们能有个相对安定的生活环境、能有口饱饭吃,基本上就很知足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陆仁这里的情况当然就会差不多。更何况陆仁这里的水稻产量远远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在几近一倍的产量之下,屯民们即便只是留下四成份量也是很足的。当然和汉时一般的十五税一甚至三十税一比起来仍然会少了很多,但问题是那种情况是两汉最清明的时代才有的事,东汉末年的政局大乱之后,百姓自己能不能留下十五分之一都是个问题。现在能拿到相当于原先种田八成的收入,屯民们是很知足的,至少可以在今后的一年里顿顿吃饱,不用再饿肚子了。

    营屯之中固然是一片欢腾,可李典却在四处寻找着陆仁。好不容易的,李典终于在某个僻静的地方看到了跪坐着的婉儿的背影,就急忙上前唤道:“婉儿姑娘……”

    婉儿急忙回头,手指亦在唇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李典微微一怔再定睛一看,这才发觉陆仁此刻正枕在婉儿的腿上沉睡着,而沉睡中的脸庞上,浮现出的是几许欣慰与释然。

    李典稍稍的走近了些,指了指陆仁再向婉儿递去了问询的目光。婉儿则先是轻咬了一下嘴唇,随后才轻声向李典道:“主上太累了,就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的确,陆仁这大半年的下来,真的是太累了。不光是身体累,他的心更累。要知道他本身并不是什么农科学院的高材生,实际经验更是半点都没有,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照本宣科、纸上谈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而陆仁自己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在做着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现在试种的水稻成功大收,陆仁的心固然是放了下来,但同时支撑着他的信念也就随之一松。很多时候人都是靠着一个信念,或者说一口气在支撑着自己,陆仁也不会例外。现在陆仁的这口气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觉得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累,所以才会避开了营屯中的丰收欢庆,躲到了这个僻静的地方来睡觉。而在这个时候仍会守在陆仁身边的,也就只有婉儿了。

    李典望着陆仁沉睡的脸,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唤醒陆仁。再说他来找陆仁也并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仅仅是觉得在这样的欢庆场合,陆仁却不在场主持显得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才会急着来找陆仁。现在见陆仁如此,李典就向婉儿点了点头,静悄悄的离去了。而当有人向李典问起陆仁时,李典的回答就是一句话:“陆校尉太劳累了,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这些屯民都是纯朴而善良的,或者说自古以来的农民都是纯朴而善良的,至少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如此。这大半年的时间下来,陆仁所做的那些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当然初时有不少人对陆仁的一些做事的方式有些不理解,但现在陆仁用丰收的事实说服了他们,因此屯民们对陆仁都存着一份感激之心。现在听李典这样说,屯民们就自发的,尽可能的离陆仁沉睡的地方远一些,都不想吵到陆仁此刻的沉睡。另外还有一些人悄悄的守护在了陆仁的周围,生怕有人不明就里的会惊吵到陆仁。

    陆仁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一觉是他这大半年来睡得最安稳、最舒服的一觉,一觉直接睡到次日天色微明时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而在睁开双眼之后,陆仁都还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居然是在帐外睡了一夜。这也幸亏是在夏末的季节,露宿在帐外不会冻死人。

    而下一刻,陆仁就反应过来自己一直都是枕在婉儿的腿上,也就是说婉儿一直是保持着能让陆仁枕得很舒服的跪坐姿势。而人想一直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就打不得嗑睡,所以映入陆仁眼中的,是婉儿因为一夜没睡,早已疲惫不堪的脸,眼中也早已布满血丝。

    此刻见陆仁醒来,婉儿于疲惫之下很勉强的笑了笑:“主上你醒了……”

    陆仁轻叹了口气,一咕噜身子坐了起来,伸出手在婉儿的鼻尖轻点了一下:“你这丫头真的是太傻了。”

    婉儿低下了头:“主上睡得那么安稳,婉儿不愿唤醒主上。”

    陆仁摇了摇头,真不忍心再说婉儿什么。抬头看了看已经微明的天色,陆仁站了起来:“行了,废话我们也少说点。你这个样子一夜没睡,现在回去好好的补一觉再说。”

    婉儿揉了揉双眼:“婉儿还没给主上准备饭食……”

    陆仁哑然道:“现今大收,你还怕我在营屯里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到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真怕你把饭给烧糊了。听话,乖!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婉儿低低的应了一声就准备站起身来,可是才刚站起来一点点,整个人就有些失去了平衡的倒向一边。跪坐了整整一个晚上,而且大腿上压枕着陆仁的脑袋,婉儿的双腿早就麻木到近乎于失去知觉的状态了。

    而且一个人这个样子坐得久了,突然一下站起来,往往会因为气血上涌的原因而头晕目眩,越是气血差的人就越会如此,而婉儿可是有些贫血的毛病的,这种情况就要更严重一些……不过好像是因为女性生理上的原因,大多数的女性都会有贫血的毛病。

    婉儿身子刚一歪的时候陆仁就反应了过来,赶紧一伸手臂揽住了婉儿,婉儿因此也就没有摔倒在地。而下一秒,陆仁就把婉儿横抱了起来,骇得婉儿轻声惊呼道:“主、主上,放婉儿下来,婉儿自己会走……”

    陆仁板起了脸:“怎么?都不肯让我抱一抱?”

    婉儿急道:“不、不是……这、这里是外面,主上这样被人看见,会惹来非议的。”

    陆仁道:“怕根毛线!我既没作奸犯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有啥可非议的?了不起也就是被人说作是放浪形骸而已,可我还真不怕被别人说我这个。再说你是我的贴身侍女,就算是给我侍寝暖床都在常理之中,有啥可说的……虽然我还没要你给我侍过寝来着。行了别闹,你乱动的话会摔着的。”

    婉儿眨了眨眼,没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双臂拢在了胸前,头也埋入了怀中,有如一只乖巧的小猫一般不再动弹。

    还好,这会儿只是天色微明,营屯中的人基本上都还没起来,只有少数巡夜的卫士在强打着精神,好撑过这最后的一班岗。偶尔有人看见陆仁,陆仁也就是面色平静的向他们点点头,抱着婉儿就这么过去了,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在临将婉儿送回偏帐的时候,陆仁歪着脑袋向婉儿道:“婉儿,你该洗澡了。身上的汗味好重!”

    “……婉儿知道了。”

    不提婉儿在帐中沉沉睡去,只说陆仁睡了这无比安稳的一觉,再被这黎明的微风一吹,只觉得份外的神清气爽,当下就在营屯中一边散步,一边做起了晨间运动。再稍迟一些营屯中的人渐渐都起床离帐,一遇到陆仁都异常恭敬的向陆仁致礼问好。

    不久之后陆仁找到了李典,闲聊了几句之后陆仁望向了河对岸韩浩的营屯,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过几天稻谷收割完之后,从我们自留的粮草中先拔一部份出来,暂借给韩元嗣那边应一应急。”

    李典点头道:“陆兄说得是。他们那边和我们之前的情况一样,现在已几近断粮。现在先借粮给他们应急,不但可以卖个人情给韩都尉,也可以防止他们那屯因缺粮而生出事端,使得我们这里累受波及。”

    陆仁道:“昨天我睡得稀哩糊涂的,一些事没跟你交待。回头你知会下去,就说这几天让大家再受一受累,抓紧时间把地里的稻谷都收割上来。而且在收割的时候,记得要大家把稻草、谷糠都收好,回头还有用处的。”

    李典奇道:“稻草和谷糠还有用处?”

    陆仁笑道:“用处可大了去了!稻草和谷糠本就是上好的牛马草料,当然我们营屯里的牛马不多,这个可以不作考虑。不过现在把这些稻草都屯积好,到入冬之后给大家用来烧饭取暖不也挺好的吗?不过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这些稻草来恢复地力和烧制转石。住了大半年的破帐篷,也该趁着天还没冷下来,给大家盖起些像样的房舍,让大家今年的冬天别再受冻了。”

第一百回 小小意外

    (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见谅。)

    田里的稻谷还在收割,陆仁则找了个荫凉之处舒舒服服的往那里一坐,乐呵呵的看着田中的屯民在那里劳作。事情到这个份上,已经不用他再去管什么了,所以只要看着就行。也许是屯民们丰收的喜悦感染到了陆仁,陆仁反手取出了竹笛,闭上双眼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之后,陆仁便吹奏起了《仙剑三》完美通关时的《玉满堂·变调》。

    这曲欢快而俏皮的笛乐反过来又感染到了心中本就喜悦的屯民,所以没多久几乎所有的屯民都是一边哼唱着这支曲子,一边欢快的收割稻谷。至于陆仁本人,心中既有欣慰之意,又很有几分洋洋自得,最后索性连笛也不吹了,就是闭着双眼半躺在那里,跟着一众屯民的哼唱,自己也在那里哼哼着。

    正悠然自得间,韩浩不知何时来到了陆仁的身边。见到陆仁是这个德性,韩浩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道:“陆校尉好生自在!”

    陆仁这正优哉游哉的,冷不妨的被人在身边来了这么一句,自然是被吓了一跳。急忙睁开双眼一看是韩浩,陆仁就赶紧跳起来致礼:“韩都尉来此何事?”

    韩浩的脸色不太好看,说话也就有些闷声闷气:“某已说过绝不赖帐!来人!”

    韩浩身后的三个侍从应声上前,各自的手里都捧着方盘。陆仁拿眼一瞧,一个方盘里是一堆黄澄澄的东西,另外两个则是一堆颜色各不相同的布料。

    再看韩浩沉声道:“这里是当初某向陆校尉应允的黄金五十两与丝帛十匹,请陆校尉过目!”

    陆仁愣了老半晌才回过味来,傻愣愣外加支支唔唔的道:“不、不用了吧……”

    这可不是陆仁在装模作样,而是陆仁真的不好意思收下来。其实很多时候人都会这样,别看在当时说的时候是如何如何,可真当别人送到你面前的时候,这张脸还真拉不下来。

    不过这个事落在韩浩的眼中,却只会使韩浩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猛一顿足,韩浩便向侍从们喝令道:“东西放下,走!”

    众侍从得令,一堆的东西往陆仁的面前一放,接着韩浩就带着自己的这帮子人就此离去。剩下个陆仁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堆东西,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气还是乐。

    想了想之后,陆仁随便的叫了个人去把李典找了来,让李典帮忙安排人把这些东西都送去鄄城的荀彧那里,就说是还一下自己之前借的帐……说是还帐,但陆仁的心里清楚荀彧不太可能会要自己的钱。不过财不露白,这些东西放在自己这里没准会惹出什么事来,还是放到荀彧那里去要保险一些。

    但是丝帛陆仁还是留下了两匹。到不为别的,陆仁这是想给婉儿做两身新衣服。婉儿跟着陆仁差不多都快一年了,可是到现在为止穿的都还是从曹操那里出来时带的两身侍女的衣服,唯独一身不是侍女服的,还是曹操那次额外赏赐给婉儿的一身冬装。这里顺便说一下,丝绸这玩意儿在当时的各处都是有着一定的差异的,有绢、缎、锦这些的区别,而韩浩给陆仁的这些,李典看过之后就告诉陆仁是绢。

    听陆仁说是想给婉儿做新衣服,李典就说他族中有几个暂居在鄄城的族中子弟便是以帮人裁剪制衣为业的裁缝,手艺在都很不错,算得上是当地业内中排前的好手。但陆仁可不是想单纯的做当时常见的衣物那么简单,而是想做两身梦璃装让婉儿好好的cosplay一下,所以陆仁这会儿还得跑回去量一量婉儿的三围什么的再绘出图样。

    跑回自己的帐篷取出绳尺,陆仁哼着小调就往婉儿的偏帐去了,而昨天熬了一夜的婉儿这会儿应该还在睡觉才对。习惯性的随手一撩帐帘再喊了声“婉儿,我进来了”,却没想到婉儿在帐中惊呼道:“主上,不要进来!”

    可陆仁走得有点快,步子没有收住。人一进帐,手中的帐帘也才刚放下,陆仁就发觉自己进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婉儿你怎么在……洗、沐、沐浴啊?”

    婉儿此刻整个人都躲在大木桶里面,惊惶失措的俏脸已然胀得通红,双臂更是死死的掩护住了胸前。一抬眼见陆仁愣在了那里,便用低如蚊蝇般的声音道:“请、请主上出去……”

    陆仁也慢慢的回过了神来,忙不迭的窜出了帐去。一时之间是脑子里却也是乱如浆糊。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明知道不应该去想,可是真碰上了就算不愿去想,那画面却依旧会在脑子里不停的打转:

    “呃,我在搞什么啊?不就是撞上婉儿正好在洗操吗?可我就算是想和婉儿xxoo她也不会反抗才对哦!那我怕个毛线!再说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光着身子的样子,临穿越前拱白菜的时候还玩过几次鸳鸯戏水呢……”

    说是这么说,但无所顾虑的玩闹与犯罪时的刺激感之间的差别可是很大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偏好于s、m和弓虽那个啥了。而此刻的陆仁嘛,因为无意中撞见婉儿正在洗澡,脑子里也不由得窜上来了一种很邪恶的念头。再一咬牙,陆仁就放开了胆子,复一撩帘进到了帐中。

    帐中的婉儿正在慌慌忙忙的穿衣服,但她的发间、身上、腿上到处都是来不及擦干的水迹,连临时披在身上的衣裙都被沾湿了。而且因为披衣服披得太急,y字型的衣领那里都没有合好,陆仁都能看得见里面的肚兜……好像在汉代该叫**。而眼见着陆仁突然又闯了进来,婉儿都险些尖叫出声来,忙不迭的转过身去,怯生生的道:“主、主上,你……”

    陆仁此刻也是邪念愈盛,坏笑着道:“别出声,转过身来。”

    婉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缓缓的转过了身来。其实就像陆仁所想的那样,就算是陆仁想把婉儿给办了,婉儿也绝不会拒绝,只不过事情来得有点突然,婉儿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而已。

    婉儿这种真正清纯秀丽的女孩子的出浴图,那种感觉可不是陆仁看什么写真集啦、a片啦能体会得到的,此刻陆仁呆呆的望了一阵,只觉得是胸间有一阵阵的热气上涌,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某个部位也在蠢蠢欲动中。艰难之中陆仁半倦下了点腰,向婉儿挥了挥手道:“婉儿,你先转过去,背对着我一下。”

    “啊……是、是。”

    婉儿依言照做,只是才转过去片刻却突然听见了一声闷响,急转回身来时见陆仁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人都抱着肚子蹲下了身去。

    “主、主上!你怎么了!?”

    陆仁勉强的冲赶过来扶他的婉儿笑了笑,伸手推开婉儿的手道:“没事没事,就是突然一下肚子好痛,放了个超级响屁……让我再蹲一下就好了。”

    婉儿愕然:“啊,是、是吗?”

    再看陆仁蹲在那里轻声的哼哼着,心里面却暗想道:“要命!婉儿绝对不是那种性感诱人型的女孩子,可是碰上这种场面却比性感女郎还让人喷鼻血,最要命的这个时候我如果说想要她,她还绝对不会拒绝来着……差点忍不住,只好祭出这种几近自虐的下招了。好痛!!”刚才那一拳陆仁可是打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痛归痛,下招归下招,也的确很有几分自虐,但不得不承认越狠的招往往才越有效。再看陆仁是在那里蹲了老半晌,等到痛楚渐渐褪去时,到也感觉自己的邪念与兽欲尽去。长长的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而他的身旁自然是婉儿关切的俏脸。望望跟前一脸关切神色的婉儿,陆仁强笑着心道:“还好婉儿只是个小丫头,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不然我这回人可就丢大发了。”

    “主上你还好吧?要不要去请医者来看看?”

    “不必不必,我没事!”

    胡乱的摆了几下手,陆仁忽然摸起了下巴望定婉儿,脸上的笑容是阴险、奸诈、狡猾、下流、yd……反正就是一副色狼加痞子的相。再嘿嘿的坏笑了几声,陆仁的目光便锁定在了婉儿前胸雪血的肌肤上,声音都有点变了味:“哎呀哎呀……我说婉儿,我看你还是先把这沾湿了的衣裙都脱掉好了。这到处都是水的又这样沾在身上,再者你的身子骨又一向不太好,很容易感冒的……哦,我是说很容易惹上风寒。”说着陆仁的喉间艰难的蠕动了几下,却是在强咽下口水。

    “哎、哎!?”婉儿下意识的双臂交叉护胸,倒退了两步望住陆仁,神情中也带出了几分愕然之色。

    陆仁见状又是几声嘿嘿奸笑,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婉儿忽然放下护在胸前的双臂,头也低垂了下去似乎是在望沾在自己身上的衣裙。片刻之后,婉儿很轻声的应道:“主、主上,现在可仍在昼间……等到入夜之后,婉儿再去给主上侍、侍寝,行吗?”

    “……”

    陆仁此刻还真是有些无语了,索性伸出手去在婉儿的身上一撩,婉儿身上的外衣已经无声的划落到了地上。本来就是在慌乱中临时披到身上的,就算有些沾水之处,也只需轻轻一拉就能扯下来。而此刻的婉儿低垂下了头,口中银牙轻咬,双眼更是死死的紧闭,准备承受陆仁接下来所要做的事……

第一百零一回 调以教之

    (六四,瓶子嗜睡症发作,自下午五点一直睡到凌晨两点,六四更误。不过半夜里夜深人静时码字的感觉不错,索性一口气多码点。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却说婉儿低垂着头,咬着牙、闭着眼的准备承受陆仁下一步的侵犯。而很快的,婉儿就觉得胸口一凉,婉儿的身子跟着一颤,双眼闭得愈发的紧了。只是在这万分的紧张之中,婉儿的心底竟然有着几许隐隐的期待。

    不过这个时候,陆仁自婉儿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婉儿当场愣住:

    “三尺四寸半……一汉尺是24.2厘米,乘以3.45就是……84厘米都不到。婉儿,你的胸有点平哦。”

    “哎!?”婉儿愕然睁眼,然后下意识的望向了自己的胸脯。而这一望之下,自然就望到了已改为环绕到了她腰间的绳尺:“主、主上,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仁闷声回应道:“量你的身高三围肩宽腿长,好给你做身合身的新衣服。嗯……腰围是两尺七不到,大概是55厘米,这个到是标准的小蛮腰了。不过你这不是身材好,而是偏瘦了。”

    婉儿本以为将要迎来一场狂风暴雨,心里都勉勉强强的作好了被这场狂风暴雨给打成残枝败柳的准备,但此刻却是这样的结果,感觉就像是蓄足了十二分的气力的拳头却什么都没打着,顿时就把婉儿给闹得风中凌乱,凌乱到一直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陆仁摆布的程度。

    而陆仁在一阵折腾之后站到了婉儿的面前,伸指在婉儿的额前轻点了一下道:“婉儿,平时你总是被宽大的衣服包着,我都没怎么查觉到你这丫头还真是有够骨感的。”

    仍处在凌乱状态的婉儿茫茫然的问道:“什么、什么是骨感?”

    陆仁道:“就是说你太瘦了。呃……你怎么会想起来这个时候洗澡的?”

    婉儿依旧在凌乱之下回应道:“是今晨主上说婉儿的身上汗味太重……”

    “是哦!”陆仁一拍脑门,然后再上上下下的扫晾了婉儿数眼,忽然坏笑道:“婉儿你不打算把衣服穿起来吗?”

    “嗯?啊——!!”

    可怜的婉儿这才明白过来,尖叫了一声之后赶紧将衣服重新披到了身上。不过衣服虽然是重新披到了身上,望向陆仁的目光却是什么样的复杂心情都有。咬了好一会儿的嘴唇,婉儿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之下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向陆仁道:“常有人说主上放荡不羁、喜好女色,可婉儿却知道主上其实是个正人君子……”

    “……”

    陆仁那是什么货色?哪会听不出婉儿的这句话里隐含着的意思?还真当陆仁穿越之前所拱过的那些白菜撒的娇和陆仁所看过的那些y文都是假的啊?所以现在陆仁很清楚,婉儿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那些y文里的女猪,衣服都被扒光了等着被弓虽的时候却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就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半点的“鬼”力都没有,心情就会变得很失落……貌似女人在涉及自身“鬼”力的事情上智商都会直线下降?

    呵呵的笑了笑,陆仁双手按住了婉儿的肩头,自己的脑门亦顶到了婉儿的额头之上,嘴也嘟起来向婉儿的樱唇虚啵了一下,然后才笑道:“你这丫头哎!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种场合之下,婉儿当然能听懂陆仁所说的这个“吃”是什么意思,但如此一来,却也使婉儿愈发不解的望定了陆仁。

    陆仁轻叹了口气:“你今年才多大哦?十六岁都不到吧?虽说女孩子十五岁就可以出阁嫁人,但我告诉你,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发育……哦,身体都还没长成。这个时候做做那个事或许是没什么问题,可万一珠胎暗结的话,却很可能会……唉,怎么跟你解释呢?反正就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如果怀上小孩子的话,搞不好会把生儿育女的那里搞坏,那以后可能就会变得没有生育能力了。”

    婉儿大吃一惊:“主上说得是真的?”

    陆仁点点头:“远了咱也不说,你想想丁夫人。”

    其实陆仁不敢碰婉儿是有自己那个想安安稳稳的传回去的原因,但此刻和婉儿说的这些却并不是在扯淡或是忽悠婉儿。陆仁记得自己以前有看到过一篇这方面的生理卫生的文章,里面有讲过女生如果在发育未成熟的情况下就怀胎生子的话,很容易造成子/宫受损的情况而导致丧失生育能力。即便是已经发育成熟的女性,堕胎次数过多的话也会造成这种情况。

    而古时的女子所谓的早熟只是心理上的,身体上却因为古时的饮食营养方面的问题,发育成熟其实是比较晚的。在这方面可千万别拿现代社会里的女生说事,也不想想现代社会里的女生相比起古时的女子在食物营养方面要强出多少倍,而且现代的食物里常常都含有激素。远了也不说,看看那些十二、三岁的中学生里就有不少胸围已经长出来的女生就明白了,而这在古时几乎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这种情况再反应到陆仁这里,本来是和陆仁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不过在陆仁这个现代人的八卦精神的作怪之下,却意外的了解到古时的女子时常会出现没有生育能力的情况。

    之所以现在会像婉儿提及曹操的原配丁夫人,就是陆仁了解到曹操是二十岁结的婚,当时的丁夫人则是按传统十五岁出的阁。再以曹操好色的个性,某方面的欲/望肯定是很强的,而丁夫人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生育能力,而是曾经怀过两次,但都很快就流掉了。这只能说明丁夫人就是一个被时代观念给坑了的杯具人物。而曹操会对小女生不感冒,却对熟女、人妻异常的感兴趣,搞不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ps:以上有些怪力乱弹,别太较真。)

    不过此刻的婉儿还真是被陆仁给吓到了。在那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极为浓重的年代,女性如果丧失了生育能力会意味着什么?而且这会儿被陆仁这么一说,婉儿也下意识的回想道:“卞夫人生丕公子是在二十三岁,还有婉儿所知的其他的一些顺产之事,其母好像都是在二十岁之后……”

    陆仁知道现在是吓住了婉儿,索性再补点燃料,一把就把婉儿抱进了怀中,怪笑道:“你要是不怕以后没孩子,那我现在就把你给吃了,我可是想把你给吃掉已经很久了。”

    “不要!”婉儿再次的尖叫了一声,一把就把陆仁给推开老远。当时的女性一但涉及到这种问题,小猫咪也能瞬间变身为母老虎。不过在推开陆仁之后,婉儿却又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立时就低下了头,犹犹豫豫的低声道:“主、主上,我、我……”

    陆仁笑了笑,上前重新将婉儿揽入怀中:“你这丫头,跟着我这么久了,应该很清楚我可不是只把你视作一个侍女才对。我如果只把你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侍女的话,你早都被我给折腾成残花败柳了。好了别想太多,平时也照顾好自己一点……别让我等太久哦!”

    “嗯、嗯……”婉儿低垂着的头,此刻也顺势的埋入了陆仁的怀中。

    陆仁享受了一下此刻的温存,不过片刻之后陆仁就把婉儿推离了怀中,随后就用很怪异的目光盯住了婉儿的胸脯。婉儿见状下意识的双臂护住,红着脸支唔道:“主、主上,你、你……”

    “别担心啦,我没动邪念!”陆仁的手摸起了下巴,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一些:“婉儿啊,以后你每天早上起来,每天晚上临睡之前……当然还有沐浴的时候,记得要这样做一下。”

    说着陆仁就转到了婉儿的身后,将双手自婉儿的腋下穿过,接着这双爪子就在婉儿的胸脯之上揉按了起来,顿时就将婉儿的俏脸给弄闹红中透紫。只是陆仁现在虽然在做着这样的事,婉儿却感觉得到陆仁并不是有什么歪念,因为陆仁正在揉按的双手很有规律,而且只是几下而已,婉儿就觉得自己的胸脯有点麻麻的、发热的感觉。

    “主上,你这是何意?”

    陆仁的手收了回来,但却将下巴枕到了婉儿的肩头,坏笑道:“你今年已经十五、六岁,身子骨已经发育了不少,这么做可能是晚了点,不过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每天早晚和洗浴的时候这样揉按一刻钟,可以让你这里变大起来的。”

    婉儿哑然:“主上你是不是喜欢、喜欢这里大的?”

    陆仁半正经半玩笑的道:“一般来说,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喜欢吧?不过说正经的,你也不想以后有了孩子的时候,却没有/奶/水去哺养孩子吧?”

    婉儿万分疑惑的道:“这……这有关系吗?”

    陆仁伸出手指在婉儿的眼前晃了晃:“你见过专门帮人哺养婴儿的奶/娘吗?”

    婉儿道:“当然见过。”

    “那她们的这里是什么情况?”

    婉儿哑然抬头仰望,半晌之后才低声道:“大,一般都很大,甚至大得吓人。”

    陆仁嘿嘿坏笑:“这不就结了?不过我还真的是喜欢比较大的。”

    “……”婉儿也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不过到是有抬起双手,学着陆仁刚才的手法在自己的胸脯上揉按了起来。

    至于此刻的陆仁,却是有苦只能自己知。和婉儿折腾了这么一会儿,陆仁身上的某个部位早已是重整雄风、战意昂扬,使得陆仁周身上下份外的难受,不知有多么的想把婉儿就此按倒再加以摧残,但却又只能强行按捺住,寻思着得赶紧离开这里才好。当下也不敢再对婉儿再做什么,只是冲婉儿笑了笑就走出帐外。

    婉儿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正茫茫然不知所措间,陆仁挑帘又窜了进来,婉儿见状自然是下意识的又护住了胸脯,凌乱之中带着些许的嗔怪:“主上,你、你……”

    陆仁很是无奈的以手护额:“我也不想的,主要是刚才和你折腾了一下,结果却把你的制衣尺寸全都给忘了,得重新量一遍。”

    “……”

    (瓶子的qq是84101719,群是57753640,很古老了。)

第一百零二回 收获之后

    (六四,瓶子嗜睡症发作,自下午五点一直睡到凌晨两点,六四更误。不过半夜里夜深人静时码字的感觉不错,索性一口气多码点。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陆仁的卧帐此刻正是帐帘紧闭,外面还立着一块“睡觉中,请勿打扰”的牌子。不过此刻的陆仁却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双眼紧闭的站在帐中的内侧,口中还咬着一块布头以免自己发出什么声响,右手则在上下飞舞着……咳咳,但凡是宅男吊丝都该知道陆仁这家伙正在干什么。

    没办法,刚和婉儿折腾了那么一通,却又不愿把婉儿“就地正法”,可他一个二十来岁气血正旺的年青人,这火不泄一泄可真受不了,只好再次动用宅男吊丝一族基本必备的技能了。

    这种事一完成,往往会令人觉得很疲惫,因此陆仁在完事之后到是真的小睡了一会儿。一觉过后再醒来时,到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当下陆仁自嘲的笑了笑,去帐门那里去掉了牌子再引光入帐,随后就坐到了书几旁,对着一块麻布绘制起了梦璃装的图样。

    其实陆仁老早就有了想让婉儿cosplay梦璃的打算,还特意托雪莉分析过相关的数据,因此服装的图样陆仁是老早就已经大致的绘制了出来的,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把刚刚从婉儿身上量出来的数据补上去,当然也要适当的根据比例进行一定的修改。此外梦璃装露腿的那些陆仁可不敢照做,那玩意儿在现代人看来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会觉得露得太少,可真要是放在汉代,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

    有理没理的,陆仁又想起了婉儿有些平平的胸围,不由得轻声长叹道:“唉,我家婉儿什么都好,就是胸太平了,整个儿一‘太平公主’。身体瘦弱可以慢慢的吃起来,可这胸小的问题怎么补啊?要是那么容易补起来,我那个时代的丰胸手术就不会那么火爆了,不少的明星还动不动就曝出胸假的新闻呢!

    “要是有《美少女梦工场2》里神秘商人卖的那种丰胸丸就好了,一粒下去就长两公分……切,这都哪儿和哪儿啊?尽他妹的想些不着边际的事。”

    一回想起之前自己空有化学分子式却做不出农药和化肥,结果只能派人出去抓青蛙回来当害虫杀手的事,陆仁只能无可奈何的摇头。丰胸在现代都是个热门话题,各式各样的方法也可以说是千奇百怪,但有真正的实效,注意是真正的实效的方法却好像是几乎没有。

    做个隆胸手术是能马上变大,可过了段时间就缩水的事却也屡见不鲜,据说某知名女星就是如此。这种事先天的条件或许还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还是成长期的营养成份不能缺,但婉儿应该已经是错过了,只希望刚才教婉儿的招数能补回来。

    笑着甩了甩头,陆仁摊牌开桌几上的那份衣装图接着暗想道:“婉儿的气质还行,但身体素质还是差了点,骨感的都快没什么身材可言了。想补回来不是三天两天都能完成的事,还是想点其他的方法让婉儿有点‘鬼’力才合适。”

    在服装图上小心的运着笔:“对了,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加个现代的围胸,而且还要加个垫子,这样婉儿的胸就能‘挺’起来了。嗯……抛开本人好色的原因,女性戴上围胸其实是有利于生理健康的,所以我还是做了件好事。不过这个事也只能用到婉儿的身上,想用到这个时代其他的女性身上,没准都会被人打死!”

    看看图样完成,陆仁拿了起来细细检看,同时眯上了双眼大致的设想了一下婉儿穿上之后的样子、神态。想着想着,陆仁忽然又想起了些不着边的事:“三国中大小乔是有姓无名,貂婵是有名无姓,督邮是没名没姓。后者是龙套不提也罢,其余三个则都是三国中的美女,而我家婉儿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那岂不是和貂婵有点像?就是不知道我家婉儿经过我的一番调/教之后,能不能和貂婵比一比呢。貂婵嘛……”

    回想起在濮阳城中错窗而过的那惊鸿一瞥……当然还有那块米糕,陆仁不由自主的摸起了下巴再轻轻摇头:“感觉真的很美,可惜只是匆匆一面没能看仔细。如果按原有的进程,老曹做掉吕小强是在三年后的冬天,那时候我还没到回去的时候,应该还有机会再见上一面吧……当然,这种事还得看老曹肯不肯,哈哈!”

    又看了看服装图样,感觉没什么缺漏之处,陆仁就去找到李典,把图样交给李典之后请李典安排他的族中子弟代做。至于相应的报酬,李典本来是不想要的,但陆仁可不想占这种便宜。反正手上有五十两黄金,给几两不是问题。

    这些都不是正事,陆仁在弄完之后也就把心收了回来。好在现在屯民们都在忙着收割水稻,这个不用陆仁操什么心,只要大致的监督一下也就行了。不过陆仁有交待下去,收割水稻之后多出来的稻糠与稻草都不许乱扔,因为这两样东西都还有用。

    米糠可以制糖、榨油、提取糠醛,不过这些对现时点的陆仁来说属于不现实的扯淡,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相应的条件去做这些。相比之下,数目庞大的米糠用来充当燃料到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玩意儿可是一点就着。陆仁接下来要做的事是给屯民们烧砖盖房,正好需要大批的燃料。这个事光靠砍树为柴可是吃不消的,身为现代人的陆仁也不想破坏掉周边的生态环境。

    此外陆仁还建议屯民们用亚麻布加米糠缝制成枕头,睡起来到是挺舒服的,而且据说糠枕有助于睡眠的功效。

    稻草是很好的饲料和造纸原料、编织材料。但造纸这个事陆仁没去想,因为和米糠的制糖什么的一样不现实。作为牛马的饲料比较实在,但用量不大;编织的话主要是编成草鞋、草帽、草席什么的,这个不用陆仁说都已经有屯民在做。

    就目前来说主要的功用还是作为燃料储备,用来烧制板砖和过冬时的取暖。但陆仁还知道稻草的一个功用,就指挥着屯民们把稻田重新深耕了一遍,在所有屯民都以为陆仁这是想再入冬之前再种点什么的时候,却把碾碎了的稻草掩埋在了稻田之下。

    后世有科学资料指出,在水稻收割之后就地掩埋稻草可以加强土壤中的养份,不过要注意稻田的排水情况是否良好。如果年年如此行事,对双熟稻的第一期可以增产百分之十。陆仁这里种的是单季稻,诂计不会差到哪里去。今年陆仁这里的产量是平均亩田六石不到,那么到来年超过六石就应该是稳稳的事了。

    由于陆仁今年水稻种植的结果远远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可以说是比他们一般所知的丰收之年还丰收,所以屯民们对陆仁都有了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服。一时之间收割完稻谷之后就翻耕埋草的事做得是热火朝天。

    不过因为陆仁营屯里的牛马数量不多,陆仁只好去了一趟韩浩那里,向韩浩借他们那里的牛马一用,但这也正好给了韩浩一个想问陆仁这里借点粮食,好应付他那里缺粮情况的台阶下,以至于韩浩都在怀疑陆仁是不是故意的在找台阶给他下了。

    话又说回来,陆仁还真有那么点给韩浩台阶下的意思。对那种牛脾气的人,真心犯不着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和他太过较真。好歹也是同一个阵营里的人,大家一起和和气气的种田收粮不是很好吗?当然韩浩明年会不会还在河对岸种田那可叫天晓得,但陆仁还得混下去,因此一个好点的人际关系还是得有的。陆仁可不想当弥衡。

    转眼间数日过去,陆仁这里的水稻全部收割完毕,其中的六成在陆仁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上缴去了荀彧那里。剩下的四成自留的粮食,陆仁则在说服了屯民之后,分出了十分之一先借给对河的韩浩,让韩浩那里应一应他那里青黄不接的急。

    对此韩浩没有拒绝,毕竟他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敢让他营屯里的人再这么饿着肚子,更何况是在看着陆仁这边吃饱肚子的情况下,韩浩也很担心自己这里还饿着肚子的屯民们会引发出什么变故。

    接着陆仁就带着屯民们寻找起了适合烧制板砖的粘土。这个不难找,华夏之地到处都是适合烧制板砖的粘土,而临河之地就加容易就找到不错的粘土层。烧制土制板砖这种事没多少难度。所以没几天之后,营屯中的某块空地上就堆起了许多的板砖。

    屯民们再笨,这时也看出来陆仁这是想干什么。你说有房子可住的话,又有几个人会愿意去住帐篷?所以一时之间,刚刚埋完稻草的屯民们又对烧砖的热情高涨。反到是陆仁有些头痛,因为陆仁找不到石灰来制作水泥。后来还是无意之中看到了一个土方法,就是将米糠、碎米碾成粉末之后煮成浆,再混以适量的粘土,这样就可以做出一种近似于水泥的粘合剂,试验之后发觉效果还不错。(这个有点扯淡,别较真!)

    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动用掉一些粮食,但屯民们都表示愿意接受。其实仔细算算,盖间房子也用不了多少粮米,而且现在的屯民们存粮充足,还真不把这点粮米放在心上。

    不过陆仁又不会搞建筑、盖房子,所以是先让屯民们试着盖了两间看看情况再说。要知道汉时的建筑是以土木结构为主,砖石性的结构还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才出现的。至于当时的城墙什么的其实都是夯土,要不然也不会时常出现那种“水灌城壁,城壁尽烂”的事了。

    而屯民们在依照当时的建筑习惯试盖了两间之后,陆仁觉得情况还不错,就稍作了修改之后准备正式开建。本来陆仁是想先建一个村级行政大厅出来的,可屯民们却硬是先给陆仁与李典修建了两所在当时、当地来说都很不错的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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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 河畔习乐

    (六四,瓶子嗜睡症发作,自下午五点一直睡到凌晨两点,六四更误。不过半夜里夜深人静时码字的感觉不错,索性一口气多码点。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营屯中烧砖盖房的事正在进行着,但这些事已经用不着陆仁亲自去过问。反正已经有了“样板房”,屯民们也不愿什么事都来劳烦陆仁,所以此刻的陆仁正在河边的草地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婉儿则静静的跪坐在陆仁的身边。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此时的婉儿已经换上了数日前送来的梦璃仕女装,而婉儿本身就是接受过一定程度的文化教育的女孩子,再加上来到陆仁的身边之后就几乎是一直在被陆仁调/教着,身上早就有了一股文雅而秀丽的气质,现在再换上一身漂亮的仕女装,还真很有几分游戏中梦璃的韵味。这个时候如果跟不了解情况的人说婉儿只是个侍女,诂计都没人会相信,只会认为婉儿肯定是某个文人士家中的大家闺秀。

    再看陆仁躺在那里,脸上满是欣尉与满足的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让人看了就想海扁他一顿的自得之意。这也怪不得陆仁,这家伙本来就只是个寻常的吊丝而已。现在做事情做出了很不错的成绩,他没有在旁人的面前咋咋呼呼、自命不凡的摆显已经很不错了,指望着他能面不改色、不动如山,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事。

    就这么自嗨的望了数眼河上的景色,陆仁又看了看身边cos梦璃cos得颇为神似的婉儿,心中也是忽然一动,一翻身就站了起来向婉儿笑道:“婉儿,我唱首歌给你听。”

    婉儿微微一怔:“唱歌?虽然时常会听到主上哼哼唱唱的,但主上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完完整整的唱过什么歌谣,婉儿还一直以为主上是因为流浪之时走得地方多了,听来的歌谣大多都只是这样残缺不全的片段。”

    陆仁哑然,心说那是我一直以来都不敢在这个时代把现代的那些情情爱爱给唱出来,是因为怕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自己就算是放肆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人跳出来找自己的麻烦,那唱唱又有什么关系?

    笑了笑之后,陆仁激活芯片翻找了起来。还好,他忽然想唱的歌可是经典名曲之一,自己当初往芯片里乱塞东西的时候有塞进去,当下就激活歌曲,随着歌曲的节奏放声唱道:

    “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是的,这首歌是《爱江山更爱美人》,而这首歌中最让陆仁来劲的,却是那句“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这婉儿在侧,身边又正好是黄河的某条支流,不是正好应景吗?

    陆仁唱得很是来劲,却没有注意到婉儿望向陆仁的目光泛起了几许的迷离。而当陆仁唱完之后,婉儿竟然是带着几分急切之意向陆仁问道:“主上能教婉儿唱歌吗?”

    陆仁嘿嘿一笑:“早就想教你了,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时间教你而已。嗯……婉儿你会弹琴吗?或者是筝和箜篌也可以。”

    婉儿摇摇头:“都不会。当初身为乐徒时,只是勉强的知道了一些琴理,但因为不小心摔坏了卞夫人的琴而被贬为厨侍之后就再没有碰过。现在会的笛艺还是主上教的。”

    陆仁心说是有点难为婉儿,心中的某个念头也就作了罢。不过这一提起琴,陆仁到是想起了陈留那边的蔡琰,就是不知道蔡琰有没有按陆仁所说话搬到别的地方去住,等回头有机会陆仁到是很想再去陈留看看蔡琰的。

    甩甩头,把这些不着边的事情先甩去了一边,陆仁复又向婉儿笑道:“婉儿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在你面前唱过一句‘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当然记得!”婉儿连忙点头。当时婉儿虽然只听到了这一句,但却给婉儿留下了极深的映像。也不知多少次想向陆仁问及全曲,但婉儿一直都没敢开口。

    陆仁这时也收起了嘻皮之笑,看似平静的脸上亦泛出了几分神往之意:“我记得当时你还问我是不是在想雪莉……我现在告诉你吧,这首歌和雪莉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一个痴情的女子教给我的。”

    婉儿疑惑道:“痴情的女子?”

    陆仁点点头,向婉儿讲叙起了《仙剑四》中琴姬的故事。当然该更改的地方肯定是有所更改的,陆仁也不会笨到把整个故事完全照搬出来。而说到最后,陆仁在婉儿的身边盘腿坐下,再往身前的地方虚指了一下道:“琴姬最后在离去之前,就是像现在这样坐在那个地方,为我和另外两个来帮忙的人唱了这首《弦歌问情》。我当时年纪还小,只是帮忙在树上通风报信,而且当时我也听不懂这首歌。后来年齿渐长,开始懂得男女之间的事之后,才渐渐的明白了这首歌中所蕴含着的真意。”

    婉儿今年才十五、六岁,正是一个花雨之季少女的怀/春之年,而这样的女孩子是最容易被这样的凄美故事所打动的。此刻听完了陆仁所讲叙的琴姬的故事,婉儿默默的低下了头,声音中竟然带着几分哽咽:“那位琴姬姐姐……好傻。”

    陆仁摇了摇头:“傻?我不这么认为。其实一个人如果在一生之中能找到一个值得自己全身全心的去爱恋的人,那么这个人的一生都不会孤独。哪怕这个人不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是已经逝去,但依旧会在梦中陪伴着自己。”说完这些陆仁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心,怎么突然之间说出了这么哲学的话来了?

    不过婉儿可不知道陆仁的那些小九九,而是低垂着头在细细的品味着陆仁刚才的话,心中更是生出了颇多的感触。良久过后婉儿抬起了头,满怀期待的问道:“主上能教婉儿唱这首《弦歌问情》吗?”

    陆仁淡淡一笑:“这首歌本来就是女孩子唱的,我一大老爷们儿唱这首歌味道很不对。”

    于是乎,陆仁在芯片中调出了那首《仙剑问情》,依着原有的音调开始一句一句的教婉儿唱。老实说这样教有点累,毕竟男性和女性在音阶上往往有很大的不同,陆仁都是学着李玉刚的唱法,用假声才能把原有的音阶唱出来,不过那样的话唱出来就很难听了,几乎和鬼哭狼嚎就没什么分别,活生生的毁掉了一首凄美动听的好歌。

    还好,婉儿对音乐方面的领悟能力不错,没用太久的时间就已经基本学会了这首歌。而当最后婉儿能完完整整的清唱出来时,陆仁也就扔掉了他的鬼哭狼嚎,转而调出伴奏乐的曲谱,用竹笛给婉儿伴起了奏。

    算是完美的一遍过后,陆仁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望向婉儿时,却发觉婉儿的面颊上不知何时挂上了泪痕,惊问之下,婉儿只是随意的举袖擦拭了一下再向陆仁歉然一笑:“主上勿怪,婉儿一时之间唱得动了情……不过现在婉儿也总算明了了一些琴姬姐姐唱这首歌时的心境。”

    “怎么?”陆仁相当的惊呀。

    婉儿举目望向了长河:“就像那位菱纱姐姐说得那样,琴姬姐姐正因为心中有着真爱之人,所以她在唱这首歌的时候能将所有的身心都依托在这首歌中,完完全全的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吟唱这首歌。一首用生命吟唱出来的歌,也难怪主上这么多年下来都还能记得这么牢,因为这样的歌一但印入心中就无法忘却。”

    陆仁耸了耸肩,这会儿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婉儿。

    再看婉儿叹了口气,稍显幽怨的道:“只可惜当时婉儿不曾在场,没能亲耳听到琴姬姐姐的吟唱,也无法像琴姬姐姐那样唱出歌中真意……对了,难怪主上一开始会问婉儿会不会琴,这首歌的随乐,应该是琴笛合鸣的吧?”

    陆仁心说我那是组合乐,主乐器中的弦乐应该是竖琴,各一个则是小提琴。不过转念一想,竖琴是可以用古琴或是古筝、箜篌来代替,小提琴的那种长音用竹笛来代替也没啥问题。只可惜当初在陈留和蔡琰偶尔合奏的时候,陆仁没敢把这首曲子教给蔡琰再和蔡琰合奏此曲。

    还是那句话,这种情爱意味太浓的曲子,陆仁一直都不敢轻易的拿出来,更何况当时是寄宿在蔡琰那里养伤,万一被蔡琰这种音乐大家给听出味道不对,那可真叫天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唯一的一次例外是糜贞曾经听陆仁哼唱过伴奏乐,但陆仁不说破的话问题不大,而且糜贞当时并没有追问过什么,只是感慨说可惜不是蔡邕的曲乐,陆仁也没向糜贞叙说过琴姬的故事,之后更是再没有吹奏过,所以都不要紧了。

    现在只是和婉儿在一起,陆仁到真是没了什么顾忌,所以就向婉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而婉儿在试着轻哼了几段旋律之后,俏脸之上浮现出了无限的向往之意:“若有机会,婉儿还真的想去学一学琴筝之艺,试着与主上琴笛合鸣,将这曲《弦歌问情》无有缺漏的再现于世。”

    陆仁心说那可是件麻烦事,因为据陆仁所知,在那个年代想制作一具琴、筝其实不是什么很容易的事,而想制作出一架好琴、好筝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没看见当初蔡邕就为了一块好的桐木都跑去火里刨?更何况自己呆的地头正值战乱,几乎都快没有了制琴、制筝的条件?当然跑去曹操那里要一张琴或筝也许能行,不过貌似婉儿当初就是因为弄坏了一张琴才被贬为的厨侍,可见琴在当时可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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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回 有功受荐

    (六四,瓶子嗜睡症发作,自下午五点一直睡到凌晨两点,六四更误。不过半夜里夜深人静时码字的感觉不错,索性一口气多码点。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话说陆仁的营屯七月不到就基本进入了收获后的农闲时节,然后陆仁就领着一众屯民烧砖盖饭,到也忙得不亦乐乎,把河对岸韩浩营屯里的屯民们看得眼红不已,羡慕得要命。

    然后不久就到了八月,也就是当时一般情况下的收获季节。韩浩这里当然早就已经是输得一败涂地,但陆仁当时也种了麦、粟各三十亩,意思是用这个再和韩浩较量一下,好让韩浩输得心服口服。韩浩在种植水稻上是输给了陆仁,因此对种植麦、粟还多少抱有一点期望,想多多少少的能捞回来一点面子,可惜结果还是无情的、再次的打击了韩浩一把……一边是奔放的种植,另一边却是在精耕细作的同时还注重护理与施肥,在同样的气候之下,精耕细作的这一边产量要是比另一头还低,那可真叫没天理了。

    总之,韩浩这回真的是输得心服口服,至少是再见到陆仁时就没那么冲了。而夏候敦是老早就得到了消息,到韩浩这里收获时也专程的赶来了一趟,还专门的摸着陆仁的脊背道:“陆君,汝实乃善农之良才,有上古神农授民以农之风也,吾当于孟德之前力荐之。”

    那个时代“抚其背”是一种表示亲近的做法,可对于陆仁这个现代人来说,却着实让陆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然了,如果是个美女来抚陆仁的脊背,陆仁还是很愿意接受外加享受的,但如果是夏候敦这样的大老爷们儿……陆仁的性取向很正常,从来就没有搞基的倾向。

    暂且不提陆仁在营屯里,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只说到曹操于兴平二年(ad195)的春天开始攻击吕布,连战连胜之下,到八月时已经将吕布、陈宫、张邈的主力击破,这三位就开始往刘备所在的徐州逃,张邈的弟弟张超则奉命镇守雍丘,保护张邈的家属亲眷,结果被曹操的兵马团团围住,攻破雍丘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但是由于即将入冬,曹操的部队因为缺少冬衣之类的给养,所以曹操是把围困的任务先交给了曹仁那帮子人,自己带了一队人马先返回鄄城去找荀彧要钱要粮要冬衣。

    打了一连串的漂亮仗,赶跑了吕布一伙子人,眼看着衮州收复在即,喜上眉梢的曹操少不了要和一众幕僚饮宴上一番。在饮宴的次日,荀彧与夏候敦就一同来求见曹操,而荀彧来时还带了一个食盒。

    这二位可都是曹操最为侧重的人物,曹操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请这二位进到厅中,曹操自己则是把周身上下都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才出来见这二位。各自礼过之后,曹操一眼就看到了荀彧带来的食盒,便笑而问道:“文若这是何意?”

    荀彧亦笑:“彧知明公宿醉方醒,难免会腹中饥饿,所以特地带了些饭食来给明公充饥。”

    曹操大笑,非正式的场合曹操一向是比较随和的,也时常会和群下幕僚之间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现在见荀彧如此,当然知道荀彧肯定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当下就让侍者从荀彧那里取过了食盒再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两碗雪白雪白的大米饭。

    一看见是米饭,曹操又乐了:“这是稻米吧?怎么去年从徐州那里弄来的稻米还没吃完吗?”

    荀彧笑而摇头:“早就吃完了,这两碗可是今年新收获上来的新米。”

    曹操微微一怔,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那个陆义浩今年屯田有成?”

    夏候敦性子比较急,有点受不了荀彧那种文人打哑迷一般的做法,当下就向曹操提起了今年陆仁屯田的事。别的还好,像陆仁与韩浩之间的约斗,曹操也只是当作趣闻逸事来听听,可是当听说陆仁种植的水稻竟然有亩田六石的时候,曹操“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急问道:“此事当真?可有虚假?”

    荀彧摇摇头:“收获之时,彧亲自在田旁监督,岂能有假?”

    曹操马上反背起了双手,在厅中踱起了圈。曹操年轻时可是从中、下级的官员干起的,而且还被“外放”过好几次,很清楚当时中原地区的农田产量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也正因为如此,曹操就更加的清楚一个这样精通农业、水利方面知识的人,对自己心中的雄图霸业会有什么样的帮助。

    又转了两圈,曹操再看了看几案上的两碗米饭,继而向二人道:“汝二人今日见我,想必是另有他意?”

    荀彧淡然一笑:“如此长才,以明公用人之能,恐怕不会让他只在那么个小地方,种那么点的地吧?”

    曹操又望向了夏候敦,而夏候敦早就等不及了:“濮阳已复,百废待兴,正当得此等精于农事之人去行屯田之事。”

    曹操点了点头,捋须沉吟道:“这个陆义浩到真是令人吃惊不小。初时奉孝将他荐之于孤,孤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有些见识的人,再就是精擅一些方技之艺,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真正的才干却是在农事之上。今日看来,孤到是有些慢待于他了……文若,他屯田之所离此多远?”

    荀彧道:“不远,百里而已。”

    曹操当即一挥手:“走,去他的屯田之所看看,孤到很想看看他种出亩田六石的田亩有何不同之处。对了,陆义浩素与奉孝交厚,孤此去应当把奉孝也叫上。”

    荀彧扬扬眉头:“郭奉孝天明之时已出城往那里去了。”

    而这个时候的陆仁可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人拜访,他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兴致勃勃的忙活着自己的事。婉儿在一旁见陆仁把自己给整得灰头土脸的,隐隐的有些心疼,遂开口劝道:“主上你这是在蒸煮什么啊?这等杂事交由婉儿来做即可,主上又何必亲自动手?”

    蹲在灶火前的陆仁回身望了眼秀眉微皱的婉儿,摆摆手笑道:“不行不行,这个别说你,就连我都没做过,我这会儿心里都没底呐。其实都无所谓,反正现在农闲多时,咱有的是时间慢慢糊弄。”

    “啊、啊,也是……”

    说是这么说,不过婉儿犹豫间还是探头望了一眼窗外。陆仁说是说农闲时节,可营屯里却还是忙得热火朝天。这不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吗?屯民们对烧砖盖饭的事也就愈发的上心,此外陆仁最初设计的砖石导水槽也在李典的监督下正在加紧修建。可大伙儿都在忙正事,陆仁却猫在房子里搞这个,多多少少的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婉儿却也知道没人会说陆仁什么,因为陆仁在此之前已经劳累得够多的了,即便是屯民现在正在忙碌的这些事,还不都是按陆仁所设计的图样在做?其实陆仁不是不想出去忙,而是他一想上前忙什么事,就会被众多的屯民们给请回来休息。说白了就是陆仁这也是在房子里闲得无聊,就给自己找点事做。

    陆仁忙了一阵,厨房中渐渐的散播开了一阵阵的浓郁的香气。婉儿原先是厨侍,提鼻一闻就明白了过来,讶然道:“这是酒香!主上你什么时候酿了酒啊?”

    陆仁笑着回应道:“没错,猜对了!我家婉儿真是冰雪聪明,过来让我亲一下以示奖励!”

    虽然明知道陆仁是在开玩笑,可是望了一眼陆仁那灰头土脸的样,婉儿还是急忙往后避开几步。陆仁见状也不追吻,而是继续留心灶上的火候。

    婉儿又凑到了陆仁的身边,轻抽了几下鼻子闻了闻,好奇的问道:“主上,你这真的是在煮酒吗?以前婉儿在曹公府中的时候是厨下侍婢,也经常要煮酒的,可是从未见过主上这种煮酒的方法。不过……”说着稍有些贪婪的抽了几下鼻子,轻叹道:“好香!以前婉儿煮过的酒也不在少数了,可从来没有这么香的,似乎闻着就能醉人!”

    陆仁心说废话!汉代的制酒工艺实在是落后得够可以的,基本上就是选米、加水再天然发酵,差不多了再封坛窖藏。酿出来的酒嘛,味道甜不甜、酸不酸,酒劲也就那么一点点,用陆仁自己的话说简直就和往米酒里掺了水没太大差别!最麻烦的是一盆酒端上来吧,往往酒面上还飘着一层“酒垢”,舀酒的时候要反反复复的把这层酒垢拨开取酒。要是一不小心把酒垢送到嘴里……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实在是无法形容、令人难忘。

    俗话都说无酒不成席。今年的屯田收获在当时算得上是大丰收,可是在营屯欢庆的时候,因为没有酒水饮品的助兴,陆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喜庆时应有的味道,于是乎陆仁便一时兴起的想自己酿些好酒出来,然后当然是让雪莉把酿酒的资料给他传送了过来。

    不过粮仓里正儿八经的粮食陆仁不好意思去动,就把目光投到了收获时碾取大米的那几十架碾米机上。还别说,三十几架碾米机拆开一清扫,碎米粒滤出来也有好几斗,而这几斗碎米粒陆仁就不客气的占为己有……不过也没人会说他什么。

    因为没有酵母,陆仁只有先按土方法蒸米发酵,结果却因为陆仁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最初试酿的七份料里光**变质不能取用的就有五份,只有两份发酵情况尚算良好,随后陆仁便用剩下的两份制成酵母先酿起了几坛酒。时至今日酿酒初成,陆仁便取出了一些进行蒸煮提炼。

    陆仁也没太高的要求,只希望酒无酒垢,酒精度数大概有个三、五度,入口香甜也就行了。换言之,陆仁就是想做出现代乡村土酿的那种甜米酒。顺带说一下,粳稻的粘性在糯米与籼米之间,简单点说就是饭质偏软,用来做米酒其实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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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介绍:
陆仁,一个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奇遇,原以为可以从穷吊丝转变成为高富帅,从而逍遥人间的家伙,却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汉末三国的时期。 可惜他没有过人的武力,也没有出众的智谋,当然金手指还是有一些的。而他,又会引发出一些怎样的故事? 严重声明,本书不会是爽文,或者说不会那么爽,很多地方会有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的虐主情节。如果您是个喜欢看爽文的书友,就还是不要看瓶子的这本《三国路人》了。我本三国一路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本三国一路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