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回
夜色下的莽甲新城灯光闪闪。或许是因为没有现代社会里那些五颜六色的霓虹彩灯的缘故,莽甲的几条主要街道中的这些个灯光其实与“漂亮”这个词靠不上边。但是谁都不能否认在这夜色下这灯光之中,那些正在享受着平静生活的夷州民众们脸上的笑容。
忽然间,位于莽甲新城中央位置的钟楼响起了八下厚重而沉稳的钟声……以雪莉开出来的金手指和夷州现有的冶金能力,这种纯机械型的大型钟表如果都整不出来的话,那么陆仁和雪莉都可以去跳楼自尽了。不过夷州现在最高的楼阁也就十来米,想摔死这二位貌似还有些难度。但不管怎么样,夷州的民众们也都已经开始渐渐的习惯于二十四小时的时制。而基隆与莽甲的两座大时钟,也在为夷州的民众们提供准确的作息时间。
八下钟声,意味着现在是晚上八点,应该说正是工作了一天的夷州民众们夜间休闲生活要正式的开始了。不过在这个时候,之前还有着几分喧闹的几条主要街道却忽然一下都安静了下来,而几乎所有的人在凝神屏息间,目光都集中到了位于街道之中的几个广播喇叭上。
仿佛是在回应着众人的期待,广播喇叭在几声启动时的杂音过去之后,便传出了陆兰那甜美的声音:“大家还好吗?转眼间又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到了晚上的八点。而在这个时候,希望小兰的歌声能为大家驱散掉几分身上的疲惫……”
当广播喇叭中的歌声在莽甲新城的各处街道中回响起来的时候,与陆仁一同站在阁楼窗前的孙尚香忽然轻声叹息道:“小兰的歌真是百听不厌……哎呀,我回去之后可就听不到了。”
陆仁闻言笑了笑:“我不是送了留声机给你吗?小兰到目前为止所唱过的歌都有相应的唱片,郡主你回去之后想怎么听就怎么听。”
孙尚香略显幽怨的摇了摇头:“可是接下来的《逍遥剑仙录》呢?每天一回,现在才播讲到第四十六回……”
陆仁顿时就没了脾气。虽说夷州目前的广播时间只有中午的一小时和晚上的一小时,但也不能光靠陆兰和留声机加唱片来顶着吧?所以陆仁就把后世的广播小说给搬了过来。不过由于受限于目前的唱片工艺,广播小说这玩意儿还暂时不能录制下来,只能是由广播员以广播剧的形式来现讲现播。而听书与看书在感观上几乎就是两回事,孙尚香回江东之后还想接着听?这恐怕在未来的几年之内基本上都没戏。
却见孙尚香静静的听完了广播中正在播放的歌,忽然扭头向陆仁道:“陆夷州,你的夷州真的是个好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尚香都想一直住在这里。”
陆仁歪了歪脖子:“是因为我这里好玩的事物多吗?”
孙尚香淡然一笑:“也许吧?不过现在回想一下以前我老想着来夷州,可能还真是因为陆夷州你这里新奇的、好玩的事物很多很多。可是在刚才与陆夷州你交谈过之后,我却忽然明白过来我并不是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物,而是喜欢夷州这里的宁静详和、自由自在,喜欢和玲绮那帮子姐姐妹妹的混在一起。有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我们江东也能像夷州这样那该多好?”
陆仁顿了顿,再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郡主,在几年之前,也就是你我初识不久的时候,你曾经向我提起过想我让率领夷州归投于令兄吴候的事,郡主你应该还记得吧?”
孙尚香点头道:“当然记得!老实说,直到现在我都有这样的想法……”
陆仁摆摆手:“但你觉得可能吗?”
孙尚香愣了愣,低头沉思了片刻就默然的摇了摇头。
陆仁则是轻叹了口气道:“郡主,记得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话吗?”
孙尚香迟疑道:“陆夷州你指的是哪些?”
陆仁道:“我说我夷州的富庶与繁华,落在某些人的眼中,不过是能为他们胸中所谓的雄心壮志供以大量的钱粮、税赋、兵源罢了。那么郡主,我敢问你一句,假如说我这夷州真的归投到了令兄吴候的治下,你觉得令兄吴候会放过我这里的钱粮、税赋、兵源吗?”
“这、这……”孙尚香就算是再无知,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不好?
陆仁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归投于谁?就是因为我明白一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这里的百姓也好、财富也罢,又都会成为各家诸候手里的钱粮、税赋、兵源。而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我这里原本就是为战乱所苦,好不容易才能够在夷州安居乐业的流民,却又一次的要去为某些人所谓的雄心壮志买单!”
孙尚香当时就有些凌乱了:“我、我家二哥他、他不会……”
陆仁摇了摇头:“郡主,你还是太天真了。等你回去之后,若是有机会不妨好好的问一问令兄吴候吧,问一问他是不是有建号帝王,进图天下的雄心壮志。或许旁人是看不明白,但我却能看得出来令兄吴候深藏在心中的这份雄心壮志。
“但是也请郡主带句话给令兄吴候,他有什么样的雄心壮志我不管,也管不了。只有一条,就是令兄吴候别来打我夷州的主意。只要他不来惹我,大家就相安无事。他要是真的有本事去扫平天下,给天下一个清平之世,到那时我夷州自然会不战而降。可是在此之前,就麻烦他不要把我夷州当成是一个可以征钱征粮、征兵征赋的地方!”
孙尚香没了言语。
陆仁又叹了口气,语气也跟着放缓了一些:“郡主,不是我陆仁自夸,这夷州也只有在我的手上,才会是现在这个安宁详和、充满了乐趣与生机的夷州。但若是交到了别人的手上,只会变得像中原内陆的寻常郡县一般平平无奇,甚至还比之不上。如果郡主你想看到这夷州变成那般景象的话,就只管让吴候来犯我夷州吧。
“不过我陆仁有的是可以去的地方,同时我也相信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这里的百姓也会很愿意再跟随着我迁居到新的地方去。因为只要有我在,最多不过是多花上几年的时间,我与大家仍旧可以再建立起一个新的好地方。而现在的夷州毁了之后,你觉得令兄吴候能像我一样建起一个像现在这样的夷州吗?”
孙尚香默然不语。
陆仁再一次的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摇头道:“罢了,话说到这里就说得有些重了。总之请郡主你记住,我所督率下的夷州,只是想带着百姓们过着像现在这样宁静富足的生活,既不想被卷入什么战火之中,也不想为谁的雄心壮志去付钱买单。所以令兄吴候既不用把我夷州当成是什么敌人,也别去想些什么可以对我夷州动些歪心思的事。”
孙尚香又默然了片刻,随即向陆仁点点头道:“陆夷州,我明白了……你的这些话,我会源源本本的都转告给我那二哥的。也请陆夷州放心,只要尚香尚存一日,就都会极力的劝谏我那二哥应该与陆夷州和睦相处。”
陆仁道:“希望如此吧……不过将来会是什么样,这个谁都说不清楚。郡主,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以你这种直爽的性格,你是很难理解诸候之间的尔虞我诈的。而你虽然贵为郡主,可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介女子,真到了某个时候,你又哪里能说得上什么话?更何况你这次回江东之后,多半就要在吴候的安排之下嫁作人妇了。介时你都不在吴候的身边,又如何去向吴候作出规劝?”
陆仁这忽然偏转的话头让孙尚香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狐疑的道:“陆夷州,你就这么肯定我此番回吴,兄长会将我送嫁出去?”
陆仁耸了耸肩:“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那我干脆别混下去好了。”
孙尚香再次的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陆夷州你平时虽然好诙谐,时不时的总是会和人开开玩笑,但在紧要之事上却不会乱开玩笑,而且可以说是言之必中。既然你敢肯定尚香今番归吴是要被二哥他送嫁于人,那么尚香在此也敢问一句,在陆夷州你看来,我那二哥有可能会将尚香送嫁于谁?”
陆仁暗中摇头,心说这个事什么叫“有可能”?这种政治联姻你以为你能跑得掉?不过说真的,建安十四年的刘备是四十七还是四十八,孙尚香却只是二十岁都还不到,再以陆仁对刘备的不感冒,以及对孙尚香的几分好感,实在是对这种老牛与嫩草的组合很没有好感。
再考虑到孙权提前要闹出这场政治联姻很可能有对己方不利的因素在内,陆仁也很有几分想把这场联姻给破坏掉的心思,不然之前陆仁也不会向孙尚香扯出那么多的话了。所以在很仔细的思考了一阵之后,陆仁还是决定向孙尚香透露一点“天机”。
至于能不能破坏掉,这就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毕竟陆仁这边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插手进去。就算是陆仁想玩点什么花招,还得看看孙尚香的主观意愿才行……(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回
“什么!?刘备!?没搞错吧!?他年长我将近三十岁啊!当我父亲都绰绰有余了!陆夷州,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对于孙尚香现在的这种激烈的反应,陆仁只是在面色不改间缓缓的把事先就捂住了耳朵的双手给放了下来,然后神情自若的端茶杯喝水:“希望我这也是猜错了。不过郡主,我这么猜测自然是有着我的依据。”
“依、依据!?”
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险恶用心,陆仁向孙尚香向详细的分析了一下刘备与孙权之间这场联盟的诸多因素以及联姻必要性与好处,末了陆仁则是向孙尚香异常险恶的道:“虽然我也希望我说的这些只是胡乱的猜测,但似乎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吧?”
孙尚香这会儿的脸色那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知道在很多时候,孙尚香对陆仁那可是非常的信服,甚至多多少少的还带着几分崇拜。而且陆仁刚才所说的那些条理分明,分析得那是一清二清,孙尚香纵然是想认为陆仁是在胡说八道也做不到。
所以良久过去之后,孙尚香很是艰难的向陆仁摇摇头道:“陆夷州你说得都十分在理,而且仔细想想,二哥他为求霸业可成,会将我送嫁于刘备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陆夷州,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陆仁笑了:“郡主啊,在这件事情上我只是个外人而已,又哪里能说三道四?”
孙尚香连连摇头:“陆夷州!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现在的心很乱,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刘备他年长于我近三十岁啊!这、这……”
陆仁心说大你三十岁又怎么了?在我那个时代,在我那个时代,有钱有势却已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娶个花季少女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如果是包养的二奶三奶之流那更是别去说了。也别说在现代社会了,其实在古代社会,有钱有势的老头子整上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女生作为自己的玩物那还不是平常得紧?
不过再想想吧,人家孙尚香毕竟身份不一样,怎么说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吧?再说孙尚香是正儿八经的嫁过去当大奶奶,可不是成为什么二奶三奶玩物之流。但也可能正因为如此,一想到那个大自己三十岁的老头子,心理上的确是很难接受得了。
也别说孙尚香了,陆仁这里都对孙尚香的这种命运觉得挺可惜的。再说句很龌龊猥琐的话,便宜了刘备还不如便宜了咱自己呢!虽然说咱也是快四十岁的大叔了,但至少至少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不是吗?而且孙尚香那异常饱满的胸脯、沟深似海的事业线,还有那火辣辣的身材,都挺让人动心的。
赶紧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龌龊事,陆仁也是神色一正,向着孙尚香叹了口气再摇摇头道:“郡主,既然你非要问我,那我也就说几句吧……唉!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像你这样的名门之后、士家大媛,在这一类的婚姻之事上,这就是你早就已经注定了的命运。”
孙尚香有些茫然了:“我、我早就已经注定了的命运?”
陆仁点点头,多余的话却也不想再多说。其实在那个时代,士家豪族之中的女子就是这样的命运,基本上谁都逃不掉,孙尚香自己又哪里会不清楚?而这些女子唯一所期盼的,就是自己能嫁到一个满意的夫君身边。但是很显然的,孙尚香对自己将要到来的这个命运很不满意……三十岁的年龄差啊!又正好是一个老头子娶一个花季少女,而且孙尚香又不是去当那些被包的二奶三奶之流,这尼玛哪里能接受得了?
陆仁混了这么多年,深深的明白话不能说得太过火的道理,所以在这个时候只是向孙尚香不轻不重的道:“郡主你也别这样了。第一,我所说的这些还只是猜测而已,吴候会不会像我所说的那样去做还不得而知;第二嘛,刘备不管怎么说终归也是当世的英雄之一,虽然说年纪上是大了一点,但是不也正好符合郡主你心中夫君应是当世英雄的想法吗?”
孙尚香斜瞥了陆仁一眼,口中轻声嘀咕道:“英雄?什么又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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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明。
“启禀主公,东吴来使陆逊陆伯言在衙外求见!”
听到门人的禀报,陆仁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低头沉思了片刻陆仁吩咐道:“去请进来吧。”
不多时陆逊被请入厅中,这对同宗兄弟各自礼罢就座,陆仁先开口问道:“伯言,一晃又是好久没见过面了,现在在吴候帐下可还如意?你这回代表吴候出使夷州,是有什么要事吗?”
陆逊道:“承兄长挂怀,弟现在吴候帐下任中书令,到也……说得过去。此番为使,是来夷州请郡主回返江东。想郡主自上次前来之后,在夷州游玩时日已然甚久,国母难免心中挂念,所以差弟来此请郡主回吴,好稍解国母思女之情。”
陆仁心说还真是标准的场面话。当下笑了笑再缓缓点头:“是啊,孙郡主在我这里是呆得时间太久了些,也是该回江东去了……伯言就先在夷州馆驿里住上两日,我这里好歹也得准备点礼物什么的让你带回去转送于吴候,这样也才不致于失了礼数。伯言你意下如何?”
陆逊稍稍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陆仁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其实孙尚香之所以会在陆仁这里逗留上那么长的时间,明面上虽然是孙权与陆仁和谈的使节,实际上却是孙权有意放在陆仁这里的人质。这次孙权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把陆逊给派到陆仁这里来,为的不外乎就是想利用陆逊与陆仁之间这层同宗兄弟的关系来劝说陆仁放孙尚香回江东。
而这一码子事,陆逊心里很清楚,也相信陆仁同样会很清楚。本以为对陆仁的劝说会有些难度,却不料陆仁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这反到让陆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了片刻,陆逊支唔着开口道:“兄长,郡主她在夷州的身份……”
陆仁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缓缓道:“我知道,名为使、实为质,只不过大家碍着面子都不愿说破而已。咱们之间会这么明说出来,还不是因为咱们是同宗兄弟,不是外人?伯言,我之所以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难做。此外还有一些事我已经料到了,就是不知道伯言你心里面有没有底,我也不好在明面上说出来。总之伯言你先去休息吧,我既然答应了你让郡主随你回吴,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陆逊对这里面的事又怎么会不清楚?此刻虽然有心想对陆仁再说点什么,可是想想自己是孙权的下臣,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恭敬一礼后退出了厅去,自然有人引他去驿馆休息。
陆仁目送陆逊离去后在厅门那里站了许久,忽然向从人吩咐道:“速去将子阳先生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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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事情已成定局,再多作手脚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在几天之后,陆仁亲自在基隆的码头这里为孙尚香与陆逊送别。
而在这几天之中,孙尚香一直都是把自己给关在了房间里面,几乎一步都没有出过房门。至于孙尚香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旁人也不得而知。直到到今天的送别小宴的时候,孙尚香才找了个机会,推说自己想去海岸沙滩那里走走,而且希望能和陆仁单独的说点话,陆仁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人到沙滩,孙尚香扔掉了脚上的鞋袜,挽起了长裙的裙摆,任由自己就这么赤着脚踩踏在沙滩的细沙之上,陆仁则是反背着双手走在了孙尚香的身边。而对于女孩子在沙滩这样的地方赤足而行的事,陆仁早已是司空见惯,所以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走了一会儿,孙尚香终于向陆仁开口道:“陆先生……见谅,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再称呼你为陆夷州,这没关系吧?”
陆仁耸了耸肩道:“这又没什么,一个称呼而已。到是郡主你在临别之际,却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孙尚香沉默了一下,轻轻摇头道:“尚香就要走了,而且这一去之后……”
陆仁道:“希望我所作出的那些猜测都是错的吧。什么时候郡主你还愿意来夷州游戏,我陆仁仍然会十分的欢迎。”
孙尚香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或许尚香的确是逃不掉那样的命运,而我作为孙氏子弟,也有着自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这我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去逃避……陆先生,或许一直以来,尚香在你的眼中,不过就是个贪玩而且任性胡闹的小女生吧?”
陆仁摇摇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还贪玩,比你还会胡闹。但是在紧要之事上面,只要能把持住自己就行了。”
孙尚香也笑了笑,忽然问道:“其实在临别之前,我很想问先生你一件事。如果说哪天先生你也有必要要与谁联姻结盟的话,你会不会舍得把小兰给送嫁出去?”
“……不知道!但我会尽可能的不让那种事情发生!!”(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回
“……不知道!但我会尽可能的不让那种事情发生!!”
陆仁的这句话让孙尚香呆望了陆仁好一会儿,然后才摇头叹息道:“同样是兄长,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的差别就会这么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陆先生你是因为迫于无奈才不得已而为之,可我的那位兄长却是在主动的做这种事,为的也只不过是他胸中的谋略。”
陆仁可没有笨到在这个时候借着这种机会说孙权坏话的地步,反而是帮孙权说起了好话:“郡主你也别这么说吧?我之所以能这么话,是因为我没有令兄吴候那么多的顾虑,不必像吴候那样想得那么多,所以也就用不着去用这一类的事情为自己谋求些什么。”
“无欲则刚吗?”孙尚香又摇了摇头:“先生,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关乎于利字的话,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些所谓的联姻,真的能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吗?就比如说我家二哥在将我送嫁于刘备之后,孙刘两家之间又是不是真的能够同心协力?”
陆仁心说你孙尚香的这句话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低头沉思了一下,再抬起头时陆仁却是向孙尚香用力的摇头道:“郡主你真要这么问,我也只能跟你说吴候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刘备是什么人?老曹又是什么人?这俩货都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英雄,最起码也是枭雄。令兄吴候若是真的使出联姻这一招,使你们孙刘两家看起来好像是有了个相互之间的羁绊,可不管是刘备还是老曹的心里都很明白这个事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使得他们在做某些事的时候要顾虑一下旁人的口舌而已,可是该做的事、要做的事还不是一样的会去做?”
说着陆仁弯下腰抓起了一把细沙扔向海水之中,再扭头向孙尚香微笑道:“郡主,在这个乱世之中,本身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时代。谁占有的地盘多、谁的拳头硬,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硬道理。而那些有雄心壮志的人为了谋求地盘,什么样的事情会做不出来?郡主你刚才不是问我舍不舍得把小兰给送嫁出去吗?可是你只问了果,却没有问其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真要是那样做了的话,其实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孙尚香道:“先生的这话怎么说?”
陆仁道:“很简单,在这个不讲理、只讲利的时代,当有机会把一块偌大的地盘给收归已有的时候,郡主你觉得是这块地盘重要,还是像你或是小兰那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重要?要是把话再说得难听一点,郡主你觉得以你区区一介女子的价值,又能抵得上几个郡县的价值吗?”
孙尚香默然之下无言以对。别看孙尚香平时怎么怎么的,在这一类的事情上面,却还不至于自大的某个程度。而在那个时代,女人本来就基本归属在“器物”之中,真要是拿一个或是几个女人就能换来大片的土地,诂计是个诸候领主之流的人都会舍得去换。当然,一味的贪图美色的家伙则不在此例,而那样的家伙,多半也只能是守不住地盘的家伙。
再看陆仁又呵呵的笑了笑,仰起头向天空叹了口气道:“所以说我陆仁是个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家伙,因为我可舍不得把身边的谁谁谁给送出去。而刚好的我这个人又一向的很有自知之明,从来就没想过去和谁谁谁争夺什么地盘,所以我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也就用不着把谁谁谁当成代价之物给送出去……郡主,像我这样胸无大志的人,是不是很可笑?”
孙尚香低下了头,再轻摇了几下道:“以前我会这么认为吧?但是现在……呃,陆先生,你知不知道小兰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
陆仁愣了愣,不明白孙尚香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个事情上面。不过想想某些女人的心思那就是ae86豆腐快车的幽灵式飘移,所以也只能是跟着“飘”了过去:“怎么会不知道?小兰那丫头跟了我十几年了,几乎就是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所以她有点什么样的心思,我哪里会不明白?”
孙尚香再问:“那先生你喜欢小兰吗?”
陆仁撇撇嘴:“我说不喜欢那是骗人的。今时今日的小兰,诂计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看了她都会喜欢上她的吧?”
“那先生你为什么不……”
陆仁摆摆手打断了孙尚香的话:“这个事问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并不是第一个。这么说吧,小兰是我当初收留下来的,所以很多时候不管是我还是小兰,彼此间都说不清楚小兰到底是真的喜欢着我,还是说仅仅是对我有感恩之心。
“我如果下作一点,借着小兰的这份感恩之心把小兰收归己有不但绝不是难事,小兰也会十分的乐意。但是郡主,我舍不得啊!我不愿意我家可爱的兰丫头就是因为这份感恩之心,结果却赔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那么等到她将来明白过来的时候,心里面会难受的人不仅仅是她,我也会把自己给搭进去的。
“所以我选择了让小兰去走一走自己的道路,让她去试着不用那么粘着我,多接触一点其他的人与事,这样一来或许她能够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她的人,这样她才能够得到一份属于她自己的幸福。而我和小兰之间也有一个约定,就是到她三十岁的时候如果还没能把自己给嫁出去,那时我才会把她给……呵呵,郡主你懂的。”
孙尚香哑然道:“三十岁?那时的小兰可就变成老兰了!呃……”
话到这里孙尚香却想起了什么,上上下下的细看了陆仁好一阵,这才摇摇头傻笑了几下,那意思是她忘了陆仁和蔡琰他们可都是“不老之身”。再顿了顿,孙尚香却又轻叹道:“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小兰,羡慕她有先生这样的好兄长在关爱着她,而我却……算了不说了,越说这些心里就越不舒服。或许就像先生你说的那样,像我这样的女子虽然从小就锦衣玉食,但这也就意味着到了某个时候,我就得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而这几天一想起这个事,我就总觉得有些可惜……”
说着孙尚香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望向了陆仁,嘴角也跟着撇了撇道:“先生,我说句心里话,你听了可别笑我。”
“啊?没事没事,你说吧。”
孙尚香再咬咬嘴唇,再环顾了一下确定周遭近处无人之后,这才向陆仁低声道:“我这几天在想,反正都是要帮我那二哥行以联姻之事,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么与其是嫁给那刘备刘玄德,还不如嫁给陆先生你呢!”
“……”
这是陆仁的嘴里这会儿没水没酒,不然孙尚香的这句话绝对能让陆仁把嘴里的酒或是水喷出几丈远去。当然以陆仁的老油条,自然是很清楚孙尚香这可不是在向自己作出什么“爱的表白”,而纯淬是一种出于认命之下所说出来的抱怨话而已。再说得难听点,孙尚香如果是现代社会中那些所谓的女神,自己了不起也就一备胎罢了。
哭笑不得的干笑了几下,陆仁各孙尚香连连摇头道:“郡主你这个玩笑可开得大了点。你可别忘了,我光现在就老婆四个,孩子也是四个,你要是真的嫁过来那你得算是什么身份?难不成以你江东第一小姐的身份,却要跑到我的身边来当一个妾?文姬这么多年以来与我同生共死,我可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顺便说一下,陆仁对蔡琰她们四个虽然是一视同仁,蔡琰她们四个也不在意这些,但某些时代的民众观念可不是说改就能改得掉的。所以在旁人眼中,陆仁的正妻是蔡琰,貂婵、糜贞和甄宓都只是妾而已。话又说回来,也幸亏蔡琰的身份、名望、学识都镇得住,不然的话貂婵这种没有自身势力的女子也就罢了,糜氏与甄氏那头则指不定会闹些什么破事出来。可以孙尚香的身份地位真要是吃饱了没事插一脚进来,那陆仁真的就得呵呵、呵呵再呵呵了。
孙尚香的脸一沉,闷声道:“都说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先生你还想当真啊?本小姐才不会便宜了你这个好色之徒。”
陆仁心中暗竖中指,心说老子要不是顾虑着太多太多,信不信还真的就把你个孙尚香给弓虽女千了。别的不说,光你这对36以上级别的大肉团就已经很勾人了好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是对孙尚香起了什么歪心思,陆仁还得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打得过孙尚香来着。在不动用体能强化剂的前题下,陆仁的武力值最多五十,可人孙尚香怎么说也得在八十以上,真要是动上了手,陆仁绝对是被孙尚香错马“一闪”的命。
而这时的孙尚香斜瞥了眼陆仁,再歪着头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指勾住了陆仁的下巴,嘿嘿嘿的坏笑道:“小哥相貌不错嘛!来,给姐乐一个!”
陆仁没好气的拍掉孙尚香的手:“我说郡主,你从哪学来的这些?”
孙尚香收回手指,只是嘿嘿的坏笑。至于这种态度……拜托,孙尚香在夷州基本上一直就是混在夷州女兵营里面。而以夷州女多男少的情况,到了某个程度会出产一些“女流氓”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回
孙尚香与陆逊的船队终于离岸启航,而在此时的船头甲板,孙尚香正在将一张唱片放到留声机上,不一会儿的功夫留声机中的歌声就在船头那里轻响了起来。
陆逊听到歌声也来到了孙尚香的身边,虽然惊讶于这新奇的留声机,但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于激烈的言行。想想也是,陆逊毕竟是陆仁的“族弟”,对陆仁的本事多少也算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在看到什么新奇之物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驻足倾听了一下之后,陆逊忍不住向孙尚香开口问道:“这首歌……好像不是兰姑娘所吟唱的吧?听声音,应该是文姬嫂嫂。”
孙尚香点点头道:“在夷州的民众之中,虽然广为流传的是小兰的歌谣,可是文姬姐姐的音律之能,谁又敢轻视半分?所以在录制这些唱片的时候,除了为小兰录下许多的歌谣之外,陆先生也刻意的为文姬姐姐录制了很多的琴曲,而文姬姐姐所吟唱的歌也录制了好几首。说实话,小兰的歌声太过甜美,所以反而不适合其他的一些歌乐,只有听文姬姐姐的吟唱,才能听得出其真正应有的韵味。”
陆逊又倾听了一下,问道:“此歌何名?”
孙尚香道:“《有情燕》。”
“……歌中的离别之意甚浓,到是不负其羽燕分飞之名。”
“别吵!让我静静的听会儿歌。”
陆逊闻言退开,随后就来到了船尾处,眺望已经渐渐的将要消失在视线之中的基隆码头。许久过去,陆逊忽然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兄长,你如此轻易的就放郡主回返江东,是不是有失计较了一些?若是你强留下郡主在夷州为质,虽然有损于名,但至少能够避免一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你不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夷州安宁度日吗?而且郡主不是也舍不得离开吗?唉!”
孙尚香那里的留声机声音不是很大,所以在传到陆逊所在的船尾的时候,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些声音了。不过这会儿的陆逊在听到这隐隐约约的歌声时人却愣了愣,心中暗道:“这是兰姑娘的歌……真是可惜,这次来夷州的顾虑太多,不敢轻易的走动,结果都没能和兰姑娘见上一面。”
悄悄的又转回了船头那里,倚在了护栏上,静静的倾听起了留声机中陆兰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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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基隆码头议事处,陆仁的这一帮子人正在这里开茶话会……送人上船也很累的,现在人送走了当然是要喝口茶休息一下。而在众人之中,慕容紫英与拓跋玉因为身份上比较特殊,所以也跟着陆仁到了码头为孙尚香送行。
一瞥眼见陆仁一个人站到了凉台那里望着海面出神,慕容紫英沉吟了一下,便凑到了陆仁的身边低声道:“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
陆仁很平淡的回应道:“说。”
慕容紫英皱眉道:“孙郡主在夷,摆明了就是有为质之意,而夷州与江东相隔不远,可谓是比邻而居,但有差池恐怕就会生出战事。之前孙权派孙郡主来夷为质,是因为有曹公的大军相逼之故而不得不如此,现在曹公北归,孙权得以喘息便急召孙郡主返回江东,其用心将军难道会看不出来吗?可将军却又为何要如此轻易的就放孙郡主回返江东?”
陆仁看了几眼慕容紫英,接着却向刘晔召了召手道:“子阳,你过来一下。”
刘晔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陆仁的身边,陆仁则是让慕容紫英把刚才的话又向刘晔说了一遍,然后陆仁才摇摇头笑道:“子阳,我现在懒得说话,你帮我向紫英解释一下吧。”
刘晔也笑了笑,开始向慕容紫英解释了起来:“紫英你有所不知,将军与孙权虽然在暗下里各自都有着心思,但是在明面上两家之间一直都是十分交好的表像,孙郡主此次来夷州,明面上的身份也是正正经经的使节,甚至还有一层若是江东不保,就得劳烦将军照顾孙氏族人的意思在里面。换句话说,孙权对世人所表现出来的姿态,是对将军格外的信任。而在这个时候,要是将军不让孙郡主回吴,且将孙郡主扣为人质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变成将军这里失了道理、背弃了信任,到时候挨骂的人就只能是将军一人而已了,他孙权反到变成了苦主。再想翻脸并且对夷州有些什么动作,他孙权也是翻脸翻得名正言顺,将军这里反而理亏。”
孙尚香与陆逊的船队终于离岸启航,而在此时的船头甲板,孙尚香正在将一张唱片放到留声机上,不一会儿的功夫留声机中的歌声就在船头那里轻响了起来。
陆逊听到歌声也来到了孙尚香的身边,虽然惊讶于这新奇的留声机,但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于激烈的言行。想想也是,陆逊毕竟是陆仁的“族弟”,对陆仁的本事多少也算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在看到什么新奇之物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驻足倾听了一下之后,陆逊忍不住向孙尚香开口问道:“这首歌……好像不是兰姑娘所吟唱的吧?听声音,应该是文姬嫂嫂。”
孙尚香点点头道:“在夷州的民众之中,虽然广为流传的是小兰的歌谣,可是文姬姐姐的音律之能,谁又敢轻视半分?所以在录制这些唱片的时候,除了为小兰录下许多的歌谣之外,陆先生也刻意的为文姬姐姐录制了很多的琴曲,而文姬姐姐所吟唱的歌也录制了好几首。说实话,小兰的歌声太过甜美,所以反而不适合其他的一些歌乐,只有听文姬姐姐的吟唱,才能听得出其真正应有的韵味。”
陆逊又倾听了一下,问道:“此歌何名?”
孙尚香道:“《有情燕》。”
“……歌中的离别之意甚浓,到是不负其羽燕分飞之名。”
“别吵!让我静静的听会儿歌。”
陆逊闻言退开,随后就来到了船尾处,眺望已经渐渐的将要消失在视线之中的基隆码头。许久过去,陆逊忽然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兄长,你如此轻易的就放郡主回返江东,是不是有失计较了一些?若是你强留下郡主在夷州为质,虽然有损于名,但至少能够避免一些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你不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夷州安宁度日吗?而且郡主不是也舍不得离开吗?唉!”
孙尚香那里的留声机声音不是很大,所以在传到陆逊所在的船尾的时候,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些声音了。不过这会儿的陆逊在听到这隐隐约约的歌声时人却愣了愣,心中暗道:“这是兰姑娘的歌……真是可惜,这次来夷州的顾虑太多,不敢轻易的走动,结果都没能和兰姑娘见上一面。”
悄悄的又转回了船头那里,倚在了护栏上,静静的倾听起了留声机中陆兰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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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基隆码头议事处,陆仁的这一帮子人正在这里开茶话会……送人上船也很累的,现在人送走了当然是要喝口茶休息一下。而在众人之中,慕容紫英与拓跋玉因为身份上比较特殊,所以也跟着陆仁到了码头为孙尚香送行。
一瞥眼见陆仁一个人站到了凉台那里望着海面出神,慕容紫英沉吟了一下,便凑到了陆仁的身边低声道:“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
陆仁很平淡的回应道:“说。”
慕容紫英皱眉道:“孙郡主在夷,摆明了就是有为质之意,而夷州与江东相隔不远,可谓是比邻而居,但有差池恐怕就会生出战事。之前孙权派孙郡主来夷为质,是因为有曹公的大军相逼之故而不得不如此,现在曹公北归,孙权得以喘息便急召孙郡主返回江东,其用心将军难道会看不出来吗?可将军却又为何要如此轻易的就放孙郡主回返江东?”
陆仁看了几眼慕容紫英,接着却向刘晔召了召手道:“子阳,你过来一下。”
刘晔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陆仁的身边,陆仁则是让慕容紫英把刚才的话又向刘晔说了一遍,然后陆仁才摇摇头笑道:“子阳,我现在懒得说话,你帮我向紫英解释一下吧。”
刘晔也笑了笑,开始向慕容紫英解释了起来:“紫英你有所不知,将军与孙权虽然在暗下里各自都有着心思,但是在明面上两家之间一直都是十分交好的表像,孙郡主此次来夷州,明面上的身份也是正正经经的使节,甚至还有一层若是江东不保,就得劳烦将军照顾孙氏族人的意思在里面。换句话说,孙权对世人所表现出来的姿态,是对将军格外的信任。而在这个时候,要是将军不让孙郡主回吴,且将孙郡主扣为人质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变成将军这里失了道理、背弃了信任,到时候挨骂的人就只能是将军一人而已了,他孙权反到变成了苦主。再想翻脸并且对夷州有些什么动作,他孙权也是翻脸翻得名正言顺,将军这里反而理亏。”(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回
孙尚香从夷州归还江东,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见母亲吴国母。
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只说孙尚香这次回来,带回来了许多陆仁特意赠送的礼物。这用陆仁当时的话说,就是你孙尚香这次回江东多半就要嫁人了,而作为好朋友,咱这里的份子钱当然是得多随上一点。
此刻孙尚香就在向吴国母介绍着那一件件的东西。要说吴国母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由于江东方面与夷州之间的贸易往来一直都很频繁,所以吴国母对夷州出产的一些新奇玩意儿并不陌生,可这会儿见了陆仁送给孙尚香的礼物的数量与质量,仍不免暗暗吃惊。
介绍来介绍去,自然就介绍到了一大堆的漂亮衣服上。不过在看到这些漂亮衣服的时候,孙尚香却是向吴国母告罪道:“母亲请原谅,在夷州的时候……”
吴国母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丫头是个什么脾气,为娘又哪里会不清楚?其实有时候想想,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应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回想一下你以前的时候,总是想着练武练武的,其实都没有能好好的妆扮过自己,有时候为娘都会搞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生了个女儿还是生了个儿子。现在你知道自己要好好的打扮,有了个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为娘其实应该高兴才对。”
说着吴国母还顺手执起了一套衣物递到了孙尚香的手里,微笑道:“来,你去把这身换上,让为娘好好的看看你认真的妆扮过之后的模样。”
孙尚香看了看手中的衣物,犹豫了一下问道:“娘亲,记得那次我从夷州回来,也带回来了一些衣物,可是娘亲你……”
吴国母摇摇头:“别说了,去换上。”
孙尚香又看了看现在身上穿着的比较传统的衣物,暗暗的咬了咬唇,沉声道:“娘,忽然之间要我好好的打扮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了?”
吴国母愣了愣,讶然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以为为娘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其实还是会躲在房里偷偷的换上你从夷州带回来的衣物?其实有些事,见多了、看开了也没什么。到是为娘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被那些平平无奇的女子给比了下去?”
吴国母现在说的还真是实话。因为真论起来的话,在陆仁的几个主要的交易点之中,吴郡陆氏这里是最近且最频繁的,所以夷州那边要是有些什么流行风尚的话,江东这边也往往会是最早被流行到。而漂亮衣服这种东西……这玩意儿不管是古今中外,女性们对于漂亮衣服的狂热追求根本就不用去多说什么。
至于孙尚香当初因为衣着比较露肉而惹得吴国母大怒的事情,那都是早几年前的事了。而在这几年之中,夷州那边有许多的服装式样流传到了江东这边,同时江东这边也总有些胆子比较大的女性敢穿将出来,时间再稍稍一长,穿出来的人再稍稍一多……呵呵,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说了,反到是孙尚香最近的一大段时间都是呆在夷州,对江东这边的一些变化不是很清楚。
闲话少说,只说孙尚香按照吴国母的意思换上了这一身并且站到吴国母面前的时候,吴国母几乎是瞪着双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这才轻叹道:“看来为娘确实是老了,很多时候想法会转不过弯来。别的话就不说了,只说我家尚香配以合适的服饰,不也是一方少见的美人吗?”
老实说,孙尚香现在身上的这身服饰虽然也有些露肉,但绝不是过于暴露,而是露得恰到好处的那种。再以孙尚香的胸器身材,那就是标准的衣服架子,穿上之后往那里一站……呵呵吧。
不过孙尚香在意的到不是自己现在漂不漂亮。看了看吴国母那欣赏的神情,孙尚香稍稍的犹豫的了一下,问道:“母亲,您忽然之间想让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不是……”
吴国母奇道:“你又怎么了?”
孙尚香低下了头,老半晌之后才道:“我以前其实不是很喜欢打扮自己,母亲也从来就不会对这种事说些什么。可是现在……母亲是不是准备将女儿送嫁出去了?不然又怎么会如此在意女儿的妆容是不是很漂亮。”
吴国母这回可是愣住了:“什么话!?你虽然已经年将双十,早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是为娘还是让你在为娘的身边多留几年。到时候你的年纪虽然说是大了那么点,可你好歹也是江东郡主的身份,还担心自己会嫁不出去吗?”
孙尚香也愣了愣,迟疑着问道:“二哥他没和母亲说些什么吗?”
“没有啊!”
话一出口吴国母才查觉到了什么,讶然道:“对啊!我就说你这丫头这次回来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对劲,本来还以为把你从夷州叫回来,你心里会有些不悦才会如此,现在看来……尚香,你是不是误听了什么谣言了?”
这会儿的孙尚香也有些犯迷糊,毕竟之前陆仁向她说起的那些事,陆仁自己也明说了只是对孙权可能会做的事的一个猜测,并没有完全肯定。而在孙尚香看来,孙权如果是要把她送嫁给刘备的话,又哪里有不和吴国母打招呼的道理?现在吴国母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孙尚香多多少少的也觉得是不是陆仁真的猜测错了。
不过这个事在没有得到孙权的亲口承认或是否认之前,孙尚香也不敢放松半分。而另一头的吴国母也是聪明人,见了孙尚的香反应自然也猜到了些什么。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当然是马上派人去把出城射猎的孙权给叫来问话。至于接下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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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
孙尚香此刻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中,细细的擦拭着自己随身的那柄长剑。这柄剑是她人在夷州时,陆仁让甄宓安排着一些甄宓子弟特意为孙尚香打造的,单就品质而言是夷州到目前为止出产的剑类兵器中少有的极品。
细心的擦拭好,香香举起剑细看许久才还剑入鞘,眼光落在了房中自己的床头摆放着的她在夷州时常常穿着的装束上。这些其实不仅仅是衣物服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代表着孙尚香对自由生活的一份渴望。
轻轻的叹了口气,孙尚香回想起来前几天刚回吴郡的时候面见吴国母,之后又和孙权见上面的情景。说起来孙权虽然有了这个打算,但因为一些顾虑还没有向吴国母提及,所以在被吴国母与孙尚香这么突然一问的时候,孙权也是惊讶万分,都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向吴国母说起了这件事,却害得他在吴国母的面前半点的准备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没有半点的准备,孙权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吴国母说,再加上孙刘联姻之事势在必行,孙权也就索性很干脆的承认了。而当时孙尚香当然有试着想请吴国母出面取消这桩联姻婚事,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吴国母语重心长说的几句话:
“尚香,你身为江东郡主,这是你应该为江东、为孙氏宗族所做的事,也可以说是你的命吧。那刘玄德虽然年岁大了些,但确有英雄之姿,想想断不会负了你……尚香,听为娘与仲谋的话,收下心来准备出嫁的事吧。”
“命?我真他吗的不想认这种命!!”
手中的长剑抽出几分,又用力的插回鞘去,孙尚香猛然站起身快步出房。只是刚一出房门,门前侍立的两个侍女就凑了上来问道:“郡主何往?”
“随便走走!”
走出几步,香香发现那两个侍女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回过身来叱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郡、郡主乃是千金之躯,请容奴婢在身旁服侍周全。”
“不必了!我就是想一个人走走,别跟着我!”
两个侍女立马就跪了下来:“郡主请息怒!如果我们没有跟在郡主身边,吴候与国母必会责罚我等的。”
“你们……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以孙尚香的脾气,也实在不愿为难这些柔弱的侍女,只好任由她们跟在了自己的身后。而行至宫门时,孙尚香刚想出门,守护的卫士便横戈拦住了去路:“还请郡主留步!”
孙尚香当时就火冒三丈:“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拦住我?”
“请郡主息怒!吴候、国母有命,郡主大婚在即,不宜再随意出宫游走射猎,命我等守住宫门,但见郡主欲出便劝郡主回房修习针红女工。”
尽管对这档子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孙尚香这会儿还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又是监视又是软禁的,她现在哪里像是孙权的妹妹?有心想不理会这些强行出去,可是一看见侍女和卫士们紧张害怕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孙尚香的心却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又重重的顿了几下足,转身跑到花园里舞剑发泄去了。
这边侍女赶紧跟上,那边门前的卫士却都松下一口气,低声议论道:
“幸亏听了那几个老妪的话,不然……”
“就是就是,郡主她是吃软不吃硬。要是刚才咱们几个硬拦,依郡主的脾气肯定会拔剑夺门。吴候是发了话没错,可咱们也不可能真的对郡主兵刃相向吧?拦不住郡主要受责罚,万一伤到了郡主也一样要受责罚,闹不好可就是掉脑袋的事。”
“唉,就咱这差事,可真他吗的难啊……哎,看那边的车驾,会是谁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回
花园里面剑光舞动、剑气横飞……当然得真的有剑气才行。不过剑招毫无章法可言,孙尚香这会儿根本就是在乱挥乱砍。至于之前那两个紧跟着孙尚香的侍女,这会儿早就吓得躲得远远的,生怕香香会在盛怒之下殃及她们这两条可怜的池中小鱼,只是这样一来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可就倒了大霉。
不说俩侍女正躲在一边发抖,一个门前卫士跑了进来。刚想上前通报,侍女甲急忙拦住道:“慢点慢点!郡主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赶过去想找死啊?”
卫士望了眼香香凌乱的剑势吓得一吐舌头,扭头向侍女道了个谢,然后小小心心的凑了过去。在离着香香还有十来步的时候,他就赶紧的停住脚步,远远的向孙尚香高声唤道:“启禀郡主……啊!”
孙尚香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卫士的鼻尖上,而孙尚香此刻是满面的怒容,骂道:“我在练剑,不要来烦我!有什么事说了快滚!”
“诺、诺!启、启禀郡主,门外夷州来使赵雨赵别驾求见……”
“不见不见!快滚!”
卫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掉头就跑。只是他才跑出几步,孙尚香却又突然出声唤住了他:“站住!你刚才说什么?是谁要见我?”
“夷州来使,赵雨赵别驾。”
“是小雨?”
孙尚香的眼珠转了几下,还剑入鞘向卫士吩咐道:“赵别驾是远方来客,又是我在夷州的闺中好友,不可不见。去将赵别驾请到我的房间里来!”
“诺!”
卫士如蒙大赦一般的离开花园,孙尚香望了眼仍躲得老远的两个侍女,大声喝骂道:“你们两个还躲在那里干什么?还不马上去给我准备沐浴更衣?我这一身汗水的赶去见客太失礼数了。快去!”
“是、是!”
看着侍女逃一般的跑开,孙尚香原本的满是怒容的脸终于松缓了一些。再叹了口气,孙尚香心中暗道:“小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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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久等了!刚刚练剑出了一身汗,听说是你来了赶紧沐浴之后再换了身衣服,所以来迟了一点,别见怪!”
赵雨正坐在客厅里品着茶,见孙尚香出来赶紧站起了身,有板有眼的施礼道:“夷州来使赵雨,参见孙郡主。”
作势欲拜,孙尚香连忙上前扶住,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怎么我一回吴,连你都对我这般生疏了?我们在夷州的时候可是闺中好友,经常食常同桌,卧常同榻的。”
赵雨淡淡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嘛。闺中嬉闹自然无所禁忌,可在人前你是身份尊贵的郡主,我只是个远方来使,礼数不尽则有失大体。”
孙尚香嘟起了嘴:“你再这样拘礼我可真的受不了了。不理他们,到我的厢房去坐坐。你我可谓是布衣私交,到了我房里我们就不用理会那么多了。快走快走!老实说你来得正好,我最近心中很是烦闷,难得你能来这里,正好陪我好好聊聊。”
赵雨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句,便由着香香拉去闺房。侍女们的茶点尚未摆上,赵雨望见了孙尚香房中一些准备用作婚嫁的东西,故作惊呀的大声问道:“尚香,你这是……”
香香面色一黯:“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母亲与兄长要将我送嫁给荆襄刘皇叔,孙刘两家就此结下姻亲……”
赵雨见侍女仍在近侧,便依旧演着戏:“不想竟有此事!我此番来吴是受先生之命,送来些礼物,以表我夷州对吴候的亲近之意。我已见过吴候表明来意,礼物也已全数献上,因为念及你我私交就请吴候能容我与你一见,想不到这一见你居然就要大婚了。这也来得太过突然,我现在想备下点贺礼给你都束手无策了。”
“在我出嫁之前你能来看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嘴里说着,孙尚香扭头向房中的侍女喝道:“都出去!我要和赵别驾说些闺中私话,你们都去门外候着!”
几个侍女对望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退出房去。香香起身合上房门方欲开口,赵雨不紧不慢的道:“尚香,似乎你还不想出嫁啊?”
“是啊是啊,可这是母亲与兄长的意思,我违背不得。我最近一直被关在府中,连想出门射猎都不允许,人都快闷出病来了。说真的,刘皇叔年长我近三十岁,这……”
赵雨道:“尚香我也不瞒你,其实我这是从荆州那边过来的。见过刘皇叔的面,其人确实是天下间少有的英雄……”
门外的侍女一个个拉长了脖子竖直了耳朵,监听着房中的谈话,生怕香香与赵雨会谈些什么不对劲的话。不过听来听去都是香香在如何抱怨,而赵雨则在好言相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不知过去多久,香香一肚子的怨气似乎都发泄得差不多了,与赵雨手挽着手走出房来。
“小雨,要不你就在我这里住上几天,多陪陪我吧?”
赵雨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啊,现在又不是往日在夷州的时候,我如果留宿于此只怕会多有不便。再说你不日即将大婚,我们是闺中好友,真的不送些贺礼的话也太过意不去了,而且以吴夷之交,先生也要送上一份贺礼才合礼数,所以我要赶回夷州,让先生再调运些合宜之物来权作贺礼。不然我的好姐妹出嫁,我连份贺礼都不能送上,这叫我心中如何得安?”
孙尚香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先去忙你的。你出使东吴应该也没有这么快回夷州,抽空多来陪陪我吧。等到我一朝出嫁,我们只怕就再没有这种闺中细语的机会了。”
赵雨文雅大方的施了一礼,由侍女领着飘然离去。香香转身回房,其他侍女刚想跟入房中就被香香给赶了出来:“都退出去,觉得我不够烦吗?”
赵雨和香香见面的事很快就会有人报知孙权与吴国太知晓,不过在细听过侍女的禀报之后全都不以为然。话又说回来,两个未曾出阁的小丫头,哦,应该说是大丫头躲在房里谈些闺中密语本来就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又会有谁去留心?
赵雨是夷州使臣是不错,在庙堂之上显露出来的聪明才智也很令孙权欣赏。不过貌似赵雨在此之前还不知道孙尚香马上就要出嫁的事,现在就算知道了想通知陆仁设法阻拦也来不及,因此孙权也就放松了警惕。或许这也和孙权轻视女人的心态有些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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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礼尚往来,或许是中国最古老的传统之一。
赵雨受陆仁之命代表夷州出使东吴,随队带来的各种礼品可不在少数,价值亦不斐,为的不外乎就是和东吴加深那么一点点的友好关系,而且赵雨在“得知”孙尚香即将嫁给刘备的消息之后,当即就向孙权表示要差人去夷州那里调运一批的财物过来另作婚嫁贺礼。
孙权作为雄霸江东的诸候,收了这么多的礼品,不回上些礼脸面上可挂不住。于是就请赵雨在吴郡先多住上些时日,这边又把陆逊召来命之为使,那边也着人去准备丰厚的回礼,只等准备妥当就让陆逊带着这些回礼登船,与赵雨一同前往夷州。
赵雨作为夷州派来的使节,按例孙权是要派出相应的官员作陪的。不过因为赵雨是女子,孙权这边又是清一色的男性官员,若是派男性官员作为陪使实在是不太合适,可是礼数方面的事又不能失。考虑到孙尚香与赵雨本是闺中好友,而且那天二人见面时赵雨又一直在劝慰孙尚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在帮孙权说话,孙权在有那么一点点无奈的情况之下,先是征得了吴国母的同意,然后就解去了孙尚香的禁足令,让孙尚香作为东吴陪使陪伴一下赵雨。反正离定下的把孙尚香送嫁过江的日期还有那么一段时日,实在不行推迟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实说,孙权对于陆仁这方面的事实在是有一种不肯被陆仁比下去的心态,免得到时会惹人笑话,说孙权连应尽的礼数都尽不了。
当然,孙权对孙尚香暗中的监视可不敢放松。还好,孙尚香与赵雨也就是在城中随便的走走逛逛,要不就是找来卫队去附近的名胜古迹看看,除此之外连孙尚香平时喜欢的射猎活动都不曾有过,好像是在照顾看上去不懂武艺的赵雨一般。
再就是根据监视的人的回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与其说是孙尚香在陪伴赵雨,到不如说是赵雨一直在陪孙尚香散心,时不时的总会出言劝解一番。这在让孙权放心之余,可生出几分对自己作出的“正确选择”的自得之心。
桅扬帆,船离岸。
时间有时总是过得很快的,这一日在吴郡码头,孙尚香与赵雨依依话别。直到赵雨的船队渐渐远去,孙尚香才垂下挥别的手臂轻轻叹息。叹息过后,孙尚香向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备车,回府……你,先骑快马回去为我备足水酒。我这闺中好友一去,我又即将出阁,日后只怕是再见无期了。今天我要喝个一醉方休,谁也不要来管我!”(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回
“可惜啊!居然还是被曹瞒逃得性命。”
发出这声感叹的,是刚从交州那边回来的陈宫。陆仁这里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派出人员去交州的沿海地区设立交易站点,而且还在交州那边整出过一点不大不小的动静,因此现在在珠崖、广州一带,有相当一部份的居民其实就是陆仁从交州那边“偷”过来的。
但是因为实力方面的限制,陆仁对交州地区暂时还无力采取什么大一点的行动,只能是建起一个交易站点,在与交州方面保持着一定的贸易往来的前题下再吸纳一些人口。而陈宫因为其比较特殊的客卿身份,不会正式的出仕于陆仁,所以就在好几年之前自己请命跑去了交州,以一个陆仁的……
用现代的话说,陈宫的情况有点像是所谓的“连锁加盟经销商”或是“代理商”,主理着交州地区交易站点的事情。再到每年合适的时候,陈宫就会来一趟夷州,算是向陆仁汇报汇报工作情况,同时也看看陆仁这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搬到交州那边去卖。
这些就不扯了,只说在听过了陈宫的感叹之后,陆仁与雪莉对望了一眼,然后就一齐的摇起了头。其实后世人对老曹能够逃得性命有过太多的分析,而最多的是两种意见。
第一种意见是孙权和刘备双方都不敢由自已这一方去摘下老曹的头,所以是在把老曹往对方的区域里赶。因为一但由自己的这一方把老曹的脑袋给摘下来,那么将要面对的将会是老曹后人疯狂的报复。而孙权与刘备双方尽管是打赢了赤壁之战,在整体实力上却仍处在绝对的弱势,且在大战之时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气力,无法与拥有半个天下的老曹后人的疯狂报复;
第二种意见则是有关由诸葛亮所说什么“夜观天象,曹贼未何身亡,将此人情留于云长作了亦是美事”。如果抛开第一种意见,那么诸葛亮主要是在担心老曹一死,北方局势可能会产生无法预料的重大变故。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种是老曹的几个儿子相互争权,继而引发出北方新一轮的的大乱之局。有鉴于刘备现在还没有地盘、没有实力,如果真的引发出北方的大乱之局,刘备一方即便是能在大乱之局中捞到点好处,但真正能够得到最大甜头的人却会是孙权,并不是刘备。
相比之下,孙权的势力一但得到了急速的扩张,刘备就再难与之抗衡,天下就很有可能会是孙权的,这并不是诸葛亮与刘备想看到的事。而北方如果仍有老曹在坐镇,孙刘两家就必须得保持一个联盟的姿态……简单点说,留着老曹的命,就是在保持一个三家相互制衡的局面,同时可以为刘备的扩大势力争取到时间与空间。
当下陆仁就微笑着把这些个破事向陈宫说明了一下。说起来,现在的陆仁毕竟是夷州之主,适时的表现出一些不俗的见识会给幕僚带来信心。而陆仁说完这些现成的分析之后,陈宫这才既恍然又赞许的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陆仁自己这一方的事了。首先是赤壁之战既然已经打完,各家都除在一个在大战之后要恢复气力的状态,这可是赚钱和“偷”人的好机会。而在这一点上主要是由于长江水道不能跑了,与刘备之间的联系只能是靠广州到桂阳的一线;孙权方面由于有吴郡陆氏宗族的存在基本上没有问题;至老曹一方则应该再次的派出使节去和老曹拉拉关系,毕竟老曹那边的黄河中下游地区的底子厚实,这尼玛才是最赚钱的地区,出不得什么问题。
再次,陆仁手头上的一些事情还需要大概一到两年的时间,而且陆仁现在的手头上多多少少的也已经有了些余力,可以开始将手伸到其他的地区去了。不过目前主要的地区是在珠崖的三亚地区。因为早些时候在珠崖那头的陆诚和陆信送了消息过来,说已经在三亚地区找到了一处储量丰富、品质优良,而且相当好开采的地表型富铁矿。陆诚和陆信已经在该矿藏的附近选出一处合适建城建港的地点,目前城区的基础建设已初具规模,陆诚和陆信自然是希望陆仁能加派人手进行下一步的开发工作。为此,陆仁可是把老婆之一的甄宓都派去了珠崖。
从时间上来算,当珠崖那头的开发工作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陆仁这里的许多事情也应该完成得差不多了,然后按照陆仁制订的战略计划,陆仁可以以珠崖新城为立足点,从海路、陆路两方面去交州、安南一带的地区掳掠人口,用意是就近用这些掳掠来的人口补充珠崖、广州地区巨大的劳动力需求。
而这一时期对于外敌方面,陆仁则比较担心孙权一方可能会对己方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虽然说孙尚香肯定会努力保持陆仁与孙权之间的友好关系,孙权这一时期的目光也肯定集中在荆州那块地头上,但乱世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荆州的富庶与其战略意义的确是令孙权垂涎已久。而在孙权打算席卷荆楚的时候,相信也不愿意自家的后院出什么问题。所以以势而论,孙权在这一时期应该是会很努力的与陆仁保持着友好关系。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面,陆仁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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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之战一打完,孙刘两家之间马上就暴发出了矛盾,而矛盾的中心,就是在荆州的所有权之争上。和原有的历史一样,周瑜兵发南郡地区,与南郡地区的守将曹仁打了个昏天黑地,最后却是让坐山观虎斗的刘备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周瑜当然是气不过,可是出于整体大局的考虑,最后仍是不得不暂时退兵,改为支援正在攻打合肥的孙权。
刘备几经辛苦的弄到了南郡的江陵,再加上原有的江夏,荆南地区就已经基本纳入了刘备的手中。只是酒宴中的欢喜归欢喜,酒宴次日刘备与诸葛亮军议,诸葛亮便不无忧虑的提醒刘备,如此混赖荆州很容易过度的激化孙刘两家之间的矛盾。而刘备现在既需要时间来巩固自身对荆州的实际占有权,同时在也需要与孙吴保持相对良好的关系以震慑北方的老曹。
话到这里或许要说一下,陆仁在这个问题上多少有些失算了。陆仁原本以为这时的走向仍会如原有的历史一样来个“刘备借荆州,借了不还”,却忽略了自己之前一直是在执行韬晦战略,作为一个商人对诸候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可是现在的陆仁已经是正式的诸候,在对诸候的影响力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更糟糕的是诸葛亮曾经去过夷州,而且对夷州的情况相对来说比较了解,所以这时的诸葛亮在制定战略计划时,是把陆仁也算进去了的……
而在江东这边,不说孙尚香在送走赵雨之后是多么的郁闷,只说赵雨前脚刚走,孙权就召来了张昭、鲁肃、吕蒙等人,商议有关陆仁的问题。
“陆仁的夷州与会稽隔海相望,而陆仁前番虽在赤壁一役中暗中相助,但孤以为陆仁此举乃是自保之计,实迫于势耳!况且彼海战舰船虽从未曾在长江水道上现过踪影,但依青、幽各州细作传回来的消息,绝不似他自己所言及的那般无用。
“想袁绍三子虽不及袁绍,但也曾令曹瞒心忌不已,可是陆仁的海上舰队却能从北方沿海之地掳走大量的人丁,此举在孤看来实无异于虎口拔牙。若无强劲之力,也实在是做不到这些。如此看来,陆仁所拥的军力断然不可小视。若他着水师自海路侵袭我江东沿海,我江东也不见得就能抵适得了。故此孤以为陆仁在夷州,实无异于猛虎饿狼伏于我江东门前。却不知几位对此有何看法?”
张昭捋着白须轻轻颌首道:“主公所言甚是!昭亦以为陆仁在夷州,虽因一时之势而与我江东结好,但曹瞒北还之后,其潜危已去,时日稍长难免会对我江东生出窥视之心。想他以前一直只以一介商贾自诩,可时机一至立时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大汉新州的州牧,其韬晦之能由此可见其一斑。而夷州与我江东会稽、吴郡只是隔海相望,且彼商利极丰,从无钱粮之忧。若我江东对其坐视不顾而任其坐守势大,日后必为我江东心腹之患!更甚者,那陆仁借行商之便素与曹、刘两家交好,若彼心生歹意,暗中与曹、刘两家中的任何一家联合,我江东于东西不可兼顾之下,势必大危!”
鲁肃不久前刚从刘备那里回来。出于大局的考虑,固然是极力劝谏孙权与周瑜一定要保持,至少是在明面上保持好与刘备的联盟关系,但是对陆仁,鲁肃却没有这种顾虑。而且鲁肃在刘备那里的时候,诸葛亮在言谈之中曾经隐隐约约的告诉过鲁肃,说陆仁那里的实力绝没有陆仁自己所说的那么差,其实也就是在暗中提醒鲁肃要小心陆仁那边可能会有点什么动作,所以这会儿的鲁肃对陆仁那里可真没有什么好感可言……(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回
说实话,诸葛亮这玩的是一手祸水东流的招数。因为这时的刘备需要时间,而把孙权一方的目光引导向别处,就是在为刘备下一手的行动争取时间。
鲁肃是聪明人,其实也知道诸葛亮玩的这是什么花招。但是从战略纵深的角度来考虑,陆仁的夷州与会稽等地隔海相望,而且陆仁有着他们都很难想像得到的海战实力,所以对孙吴来说,陆仁根本就是一颗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孙吴要把这颗定时炸弹越早拆除掉越好。
所以所以,鲁肃对孙吴动手ko陆仁的提议也是持以赞同的意见:“子布先生所言甚是!而肃以为,对夷州用兵一事,当越快越好,最好是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拿下夷州,拿住陆仁之后不问他话直接斩杀。而眼下,就是对夷州用兵的最佳时机。”
孙权眯起了眼:“子敬且详较一二。”
鲁肃分析道:“就势而言,陆仁与我江东的关系,与刘豫州与我江东的关系大为不同。刘豫州眼下虽强占去本应归属我东吴的荆州之土,但在明面上刘豫州与我东吴是联军盟友,两家联盟若在,曹瞒亦不敢小窥,是以盟在则两家皆安。而此时我江东与刘豫州若是因荆襄之事互起刀兵,此盟一破,曹瞒必然趁机再度南下,介时我江东亦必势危。
“可是陆仁与我江东在明面上却并无任何的盟约,于赤壁一役之时,他在明面上帮的也是曹瞒,所以我江东对夷州用兵本就无破盟之忧。曹瞒即便是知道我江东对夷州用兵,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可趁之机。
“其次再较之以时,眼下刘豫州强占去荆州,公瑾又因箭伤之故需要调养,无法领兵辟土,兼之北方仍有曹瞒虎视,我江东实不能与刘豫州有任何的兵争之事,那不如索性先卖个人情给刘豫州,就言将荆襄之地暂借与刘豫州养兵,如此一来江东与刘豫州之盟对外便示以亲蜜无间,曹瞒亦不敢轻举妄动,是以江北与荆楚两地皆安,我江东就可以完全的腾出手来对夷州施以雷霆万钧之一击。至于陆仁一方,此时多半会因为郡主曾出使夷州,与我江东结好一事而疏于防备,故此此时不击,更待何时?”
孙权听得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子敬之言甚何孤意。只是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江东对夷州当务求一击而成,可尚香虽从夷州归还,但看不到的东西也会很多很多,所以我江东今时今日对夷州仍所知甚少。不知彼内情如何就冒然用兵,易生大祸啊!”
吕蒙这时接上了话:“此事易耳!前番郡主往夷州乃是暗中与夷州结好,且郡主身为女子,只怕会意未尽达。主公可命陆仁师兄顾公(顾雍)为使,携重礼再往夷州与陆仁示以盟好之意。蒙虽不才,愿扮作一介侍从,暗往夷州刺探。”
孙权皱了皱眉:“子明你欲亲往夷州去刺探夷州虚实?不可不可,此举太过凶险……”
“蒙屡受主公大恩,虽万死而不能报主公万一!”
“……”孙权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很不确实的问道:“子明,你有几成把握?”
吕蒙笑道:“请主公宽心,其实蒙此去夷州,还谈不上有何凶险,不过有两件事还得请主公依蒙之计而行方可。”
“子明但说无妨。”
吕蒙道:“其一者,前番主公虽着郡主为使往赴夷州与陆仁结好,但一则当时曹军压境,主公迫于势而于之结好之意过显,再者郡主终归只是一介女子,虽至夷州而意多不能尽答,故此此结好之意甚是不足。而现在主公遣顾公为使,陆仁必以为主公真有与之结好之意而更加疏于提备,如此对主公突举雷霆之师亦大有益处。但是,主公万万不可在明面上大张其鼓的派出使节,因为蒙较之以陆仁之前所行之举,他于赤壁一役时对主公只是暗助,明面上却仍在讨好曹公,其意不外乎不敢开罪到曹公,以使其北方的商道受损。
主公若是明着派出使节与之交好,很容易会使其认为主公是在有意的令他断绝与曹公的往来,从而逼迫他屈从于主公,如此一来彼心生警意,则蒙计必败无疑。所以主公遣使之事,仍当在暗中进行,使陆仁认为主公顾念于他而疏忽大意。再者主公假示以交好,实为令其大意,可如若是结好之事示之于世,两家属领中的百姓都会以为主公与陆仁结下了盟约,再到举兵之时则主公是为背盟之举,如此对主公的威信不利。
“其二者,顾公虽忠义无双,但顾公毕竟与陆仁有同门之谊。主公若明将此计告知于顾公,顾公忠义,固然是不会向陆仁明言,但顾公为人忠厚正直,难免会在与陆仁的言谈举止的神情之中有所流露。陆仁能韬晦多年而外人不知,足可见此人是何等的奸猾,一但查觉顾公的神情有异,心中必会生出警意,如此蒙计亦必败。所以主公虽遣顾公为使,但万万不可告知顾公实情与蒙混在侍从中之事。”
吕蒙的计划说完,孙权、张昭、鲁肃一齐大点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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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江陵城中,刘备与诸葛亮正在对着桌上的地图商议,而此时的这份地图之上,已经多出了夷州的这一块版图。
“主公且恕亮直言,主公今虽新得荆南诸郡,但一则是主公兵少粮缺,二者大战方过不久,民心仍犹示稳,所以主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遍访荆襄之地的贤士良才并示之以厚恩,如此方能使荆襄之地民心稳固。待民心一稳,主公又得这些荆襄本土贤良相助,征兵积粮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刘备听过之后点了点头,但看看地图上孙权的那一大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忧虑的道:“孔明啊,这荆州终归是我们施诡计从孙吴的手中强占而来的。这在明,孙权时不时的就会差人前来讨要;在暗,孙权也一定会加紧励兵秣马,一但有良机出现,他们定然会出兵攻取荆州。孔明你对此有何良策以应之?”
诸葛亮笑了笑,羽扇在孙权的地头上晃了几晃:“主公且安心便是。其实经赤壁一役,曹贼虽惨败而北归,但孙刘两家势弱之事仍是事实,如欲自保则唯有善保此盟,如此方能在曹贼的虎视之下而安然自保。另外嘛,其实除了曹贼在北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能够帮主公牵制住孙权。”
刘备奇道:“还有人能够牵制住孙权?孙权拥江东六郡,观其周边除了曹贼之外,也唯有我们能与其稍加抗衡而已,又还有谁能制衡住他?”
诸葛亮再笑,羽扇的扇柄在夷州的地头上重重一点:“他可以帮主公牵制住孙权。”
刘备再奇道:“陆仁?他一介商贾,虽得机缘被曹贼诏封为大权新州之牧,但他一无精兵二无良将,又如何能制牵制得住孙权?”
诸葛亮摇了摇头:“世人皆不知夷州虚实,才都会认为他陆仁只不过是一介无用的商贾。可是主公莫要忘了,亮曾去夷州游玩过半年。这半年的游玩,亮对夷州的详尽虚实纵然是不能尽了于胸,但很多事陆仁却也是瞒不过亮之双眼的。”
顿了那么一顿,诸葛亮接着道:“记得那半年间,亮对夷州的感受颇深。这么说吧,陆仁或许是没有统兵之能,但其富国强民的本事,亮自比之下亦深感汗颜无比。夷州在他的治理之下,其富庶绝对远超主公所能料想得到的境地。另外,陆仁似乎早有预料到他与东吴之间势必难逃一场生死之战,所以夷州之地尽管极少战事,但其武备军事却从未放松过一丝一毫。
“夷州军兵少而精,而其麾下的海战舰船更可称是天下无双。将帅方面,陆军有高顺为陆仁整训兵马……主公应该还记得这个曾在吕温候帐下统领七百陷阵营的勇将吧?”
不提还好,诸葛亮这一提起高顺,刘备的头都有点大。史料上对此可是有记载的,就是吕布在攻袭刘备的小沛的时候,刘备本来是带了几千人前去应战,可是一看到对方来的是高顺与七百陷阵营,那是二话不说的扔下了这几千人掉头就跑。
却见诸葛亮又接着道:“除去高顺之外,夷州还有老将黄忠。此人原为刘磐部下,虽已年过六旬却仍有万夫不挡之勇。只是亮也不清楚黄忠怎么会去了夷州。而夷州陆战有此二将与精锐之兵,已然是攻不足却守有余。而在海战方面,昔日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任海军统领,赤壁一役时他虽然在未知海域尚未返回夷州,但亮料想过不了多久,甘宁就会回到夷州主持海战防务。夷州海战有此人在,再加上夷州精良无比的海战舰船,孙权的水师也一样的会讨不了好。
“勇将当有智谋之士为辅,但是主公也莫要忘了元直今时今日可就在陆仁的麾下。真要是对上元直,亮与之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如此一来即便是孙权派周瑜亲往,胜负仍未可料。”(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回
乱世之中的诸候们的关系像什么?
这要用陆仁的话来形容,就尼玛像是在打麻将。既要盯着上家,又要防着下家,然后还得留心着对家。
而且对于真正的麻将高手来说,在对局时绝对不能光想着自己该怎么糊牌,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应该选择故意放牌给某一家达成一个小小的鸡糊,进而使得另外一家的高番大糊成为泡影。小鸡糊虽然也会付出那么几个筹码,但总比另外一方的高番大糊达成时要付出几十上百要强多了。
所以说在麻将对局的时候,往往会发现某一方和某一方在这一局里达成了一个临时的同盟,而到下一局却又可能是另外的两方有了这种情况;或许在这一局你还和某方在联手坑着一方,可是到了下一局的时候,自己却成了某两方要坑的目标……
不扯淡了,反正在现在这个时候,老曹、孙权、刘备、陆仁这四家不就是在你坑着我、我坑着你吗?而且出于某些需要,也得联合起某一方去坑另外的一方。
孙权想腾出手来对陆仁动刀子,就把刘备那头的事先扔在了一边;刘备想着要拿下荆州南部地区来扩充实力,也就想着把孙权的注意力转移到陆仁的身上来争取时间。所以这个时候,陆仁实际上就成了孙权和刘备想要坑上一坑的目标。
但是反过来,陆仁也有着自己的目的,所以也一样的是在想办法坑着刘备与孙权,而陆仁在某些事情上又与刘备一方有着些联系……总之,大家之间的关系很错综复杂的说。而且除此之外,谁都不敢忘记北方那边还有个大/boss老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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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将当有智谋之士为辅,而主公莫要忘了元直今时今日可就在陆仁的麾下。真要是对上元直,亮与之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如此一来即便是孙权派周瑜亲往,胜负仍未可料。”
刘备得到了诸葛亮的这番提醒立时就醒悟了过来,然后就皱起了双眉道:“可惜啊,可惜啊!犹记得早年备初到徐州之时,陆仁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樵采之人,若是我在那时就能将陆仁厚礼而待之的话……”
诸葛亮笑了笑道:“主公,这君臣机缘之事,本来就是很难说得清、道得明的。不过亮观此人虽有大才于胸,但却胸无大志,只想偏安一隅,终日‘醉卧美人膝’。若是事不压身,他是个不会动上一动的人。”
刘备又不是没与陆仁打过交道,至少也是和当初在徐州混日子的陆仁打过些交道,所以听过这些话之后也只能是点头称是。再说了,当着诸葛亮的面去感叹其他的人,搞不好会伤到诸葛亮的心呢?而在点头称是之后,刘备却又再次皱眉道:“陆仁事不压身而不有所为,而他一直在与孙权结纳交好,孙权亦着其妹孙尚香为使去过几次夷州,听说前不久才刚回来。而他们两家交好之下,孙权又哪里会向陆仁的夷州用兵?”
诸葛亮再笑:“主公可还记得上次鲁子敬来向主公讨要荆州时,亮曾与鲁子敬把酒彻谈一夜之事?且容亮自夸,亮的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当初能说动孙权奋起抗曹,那也同样可以说动孙权对夷州用兵……唉,只是亮此刻觉得有些对不起我的这位陆贤兄。总之若是亮所料不差,孙权这时应该已经在准备对夷州用兵之事了。”
刘备也皱了皱眉,不无忧虑的道:“若是陆仁疏而无备,被孙权一鼓而下夺下夷州那又该如何是好?咱们与夷州之间多有往来,许多的军需之物也都要从陆仁的手中购置。若是夷州真的被孙权给拿了下来,那咱们的……”
诸葛亮摇头笑道:“放心吧主公,亮只是想让陆仁帮着主公拖住一下孙权而已,所以绝对不会让陆仁那边疏而无备的。不瞒主公,其实亮今早便已着拙荆往柴桑去了。”
诸葛亮的这句话使刘备楞了一楞,随即向诸葛亮问道:“军师已着******去了柴桑?还有江东郡主孙尚香?这、这到底是何意?”
诸葛亮笑了笑道:“原来主公尚且不知。其实孙权以孙尚香在为使,前往夷州与陆仁示之以亲好之意,前后已经去过好几次了,而陆仁与孙尚香算得上是深交好友。此外亮此前在孙权处游说孙权联合抗曹之时也见过这位江东的郡主,发觉她颇有苦劝孙权与陆仁结好之意。
“所以亮看得出来,孙尚香心中不愿看到江东与夷州有何兵争之事。至于拙荆月英,那时亦随亮去过夷州,对夷州也颇有好感。亮使拙荆去往柴桑,就是想让拙荆找机会见到孙尚香,然后在暗中告知孙尚香孙权欲对夷州用兵一事。以孙尚香的脾气,一但得知此事之后,多半会闹出点什么动静来吧。”
刘备哑然:“她一介女流,又能有何用处?”
诸葛亮大笑道:“就是没有用才最好!江东与夷州虽并无甚盟约,可孙尚香与陆仁之间却应该有所约定。一但孙权对夷州用兵之意已决,孙尚香苦劝无用之下,肯定会想办法暗中通报夷州,如此一来夷州就会有些提备,孙权想一举拿下夷州就不太可能了。
“孙陆两家这一番交恶,以陆仁的实力,少则拖上一、两年,多则能拖上个三、五年。而到主公这里,有这三、五年的时间,荆襄之局早已稳如泰山,钱粮兵马亦早已齐备,此时再寻机西进取川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刘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但随即稍显疑虑的道:“孔明啊,这般大事你交由******去做,会不会有失计较?”
诸葛亮明白刘备的意思,无非是大男子主义思想在作怪,认为女人办事不牢靠而已。当下又摇着羽扇,脑袋也一齐的摇了摇笑道:“主公切莫小窥于女子。其实亮在夷州游玩半年,心中最大的感触不是什么夷州之富、陆仁之才,而是天下间的女子之能,绝不输我男儿……
“主公莫要这样看亮!罢了罢了,其实这件事真的得由女子去做才合适。孙尚香是女子,亮若着一男子去求见于她,于礼教而言也未免不太方便,而且很容易引人注目,回过头来可就将主公混在此计之中之事给泄露出去。一但有所泄露,孙权立时就会查觉到此事乃会是主公在从中挑拔,他可能就不会兵发夷州了。”
说到这里诸葛亮又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其实这件事,亮本来很想亲往一番,顺便也可以去看望一眼周瑜的伤,可是此时此刻的周郎早已恨亮恨之入骨,亮若去了柴桑,非掉了脑袋不可。无奈之下,也只有让拙荆去柴桑,代亮表一表关切之意。”
“……”
刘备心说你就不怕周瑜把黄月英给扣下来当人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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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再说诸葛亮也不会笨到那种地步。再者再者,君子有所为亦有所不为,以周瑜的高傲心性,也断然不会去为难黄月英这样的一介女子而惹人耻笑。
另一方面,诸葛亮敢派黄月英去往柴桑,也是相信黄月英的才智。而黄月英抵达柴桑之后,并不是直接就去找孙尚香,而是先打听了一下情报,然后才雇了船在鄱阳湖上漂着玩。
至于孙尚香嘛,在回到吴郡之后虽然被关了一小段时间的禁闭,但孙权和吴国母也不敢把孙尚香关得太凶。再说要孙尚香去嫁给一个大了自己三十岁的男人,孙权可能是觉得没啥,吴国母却还是心疼孙尚香的,所以在差不多的时候就给孙尚香解了禁,并且准许孙尚香去柴桑那边游玩散心。为什么是柴桑?周瑜不是在柴桑吗?让周瑜盯着孙尚香也就行了。
话说此时已是建安十四年的盛春三月,鄱阳湖上的景色很美,孙尚香又是个坐不住的人,而且本身心里也很烦闷,所以一得空闲就会拉着小乔一起去鄱阳湖上泛舟游玩。至于周瑜,他也怕被孙尚香给缠着,所以虽然是在柴桑养伤,但军务方面的事却仍会时时过问,陪孙尚香游玩的事还是交给小乔去做比较好。
三月的天气已经稍有些暑意,所以在此刻的画舫之中,孙尚香早就换上了一身夷州那种轻凉而不失端庄的衣裙装束,其至连小乔都……一是架不住孙尚香的死缠硬磨;二则是女人就没几个能抵挡得住漂亮衣服的诱惑的,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其抗性更低。想想反正画舫中也全是女侍,试穿着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也换上了一身孙尚香从夷州带回来的轻凉衣着,再对镜自怜之下却也是格外的……孤芳自赏?
孙尚香与小乔在画舫中笑闹成一团,可是在忽然之间,孙尚香却示意所有人禁声,然后就拉长了耳朵侧耳倾听。而在倾听之下,众人都听到湖上有人在吟唱道:
“……看月牙湾下的泪光/在丝路之上被遗忘/是谁的行囊/孤单的留下/他还好吗/我多想爱他/那永恒的泪/凝固那一句话/也许可能蒸发/是谁的爱啊/比泪水坚强/轻声呼唤/就让我融化/每一滴雨水/烟化为我翅膀/向着我爱的人飞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回
“……看月牙湾下的泪光/在丝路之上被遗忘/是谁的行囊/孤单的留下/他还好吗/我多想爱他/那永恒的泪/凝固那一句话/也许可能蒸发/是谁的爱啊/比泪水坚强/轻声呼唤/就让我融化/每一滴雨水/烟化为我翅膀/向着我爱的人飞吧……”
这歌唱得虽然不错,但是小乔却听得直皱眉:“这是哪家的女子,竟然如此大胆!”
在当时的社会人文环境下唱这些,对当时的人来说的确是大胆得过头了点的说,可是再看孙尚香却是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听过小乔的责斥之后摇了摇头,口中喃喃的道:“奇怪了!这首歌怎么在柴桑这里有人会唱?是什么时候流传过来的?”
小乔立时楞住:“尚香你知道这首歌?”
孙尚香点点头。这首飞儿乐队的《月牙湾》当然是陆仁在夷州弄出来的。而夷州一直都女多男少,所以有不少女子的恋人就是从夷州舰队那里“抢”到手的。而舰队每每一出航,往往就得是几个月的时间恋人见不到面,所以这首带着相思之意,旋律却又流畅优美的《月牙湾》就被陆仁给顺势弄了出来,一经传唱之后就一直在夷州的女子之中十分的流行。
孙尚香前前后后在夷州混了不少日子,对这首歌那当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不过在回到江东之后考虑到江东这里的人文环境和自身的身份之类的因素,也从来就不敢唱出来,另外也没在江东这里听到有谁唱过。现在突然一下听到,自然是惊呀万份。
急急的走出画舫再寻声望去,很快就找到了距离她们画舫不远的那艘游船。当下急命侍婢向那艘游船靠拢,一眼望见正在船头弹唱的黄月英时,孙尚香这里的话还没说出口,黄月英却先十分“惊呀”的道:“姑娘所着的竟然夷州女子的装束!难道姑娘是夷州之人?”
孙尚香诧异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吟唱这首《月牙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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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刻之后,黄月英已经成了画舫中的客人。
“姐姐竟然是孔明先生的夫人!那姐姐到此是……”
黄月英微笑道:“孙刘两家联盟抗曹,此事事关重大,万万出不得任河的纰漏。而周都督乃是江东柱石,一但有所差迟,孙刘两家都会为之巨变。只是周都督对我家夫君深恨于心,孔明他即便是挂念周都督身体,也不敢冒然来此探访。所以只能让我这一介女流暗中前来探望一下,聊表孔明的关怀之意。”
孙尚香与小乔都了解周瑜的为人脾气,所以对诸葛亮的这种做法都表示理解。然后这些大致的话说了一通,彼此间到也是客客气气。不过客套话一说完,孙尚香就忍不住向黄月英问道:“月英姐姐,你为何会唱这首《月牙湾》?你又是从何处学来的这首歌?”
黄月英笑道:“早些年孔明尚未出山之时,我曾随他去夷州游玩过半年,于夷州的市井乡间学会了这首夷州女子们广为传唱的歌。现在孔明出仕于刘皇叔,诸多的军政之事缠身,不怎么有时间顾家,我也难免会有些孤寂。今日到得鄱阳,忽然间想起当初与他同游之事,一事有感于心,故而取琴弹唱,却不想正好为郡主与小乔夫人听见,却到也省去了我该如何往周都督府中拜访的麻烦。”
孙尚香大喜道:“原来黄夫人也曾去过夷州,太好了!我正愁难以寻得同样知晓夷州的话谈之伴!”
黄月英与孙尚香都在夷州呆过,而且都同样的很喜欢夷州,这一谈之下自然是谈得甚是投机。至于一旁的小乔吧,人本来就都是有好奇之心的,而小乔又总是被孙尚香没完没了的“毒害”,说对夷州会没有点兴趣那是骗人的,甚至都有冒出过什么时候去夷州玩一趟的想法。现在见黄月英冒将出来,自己在不用去招架孙尚香的死缠硬磨之余,也能听听另一个人对夷州的看法,心中也是欣喜得很。
再看黄月英,她能成为诸葛亮的老婆凭的可不是美貌,而是实打实的才智。此刻在黄月英的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是把诸葛亮交待的事给抖出来的时候,所以并没有马上说出来。在谈得差不多的时候,黄月英将自己在柴桑暂居的地方告诉了孙尚香与小乔,但也有明言不能让周瑜知道。至于理由也很好找,不用说什么周瑜可能会为难自己的话,只说不想气到周瑜也就行了。
就这样,在数日之后,小乔因为有事不能陪孙尚香一起玩,孙尚香就一个人来找黄月英玩。黄月英见时机成熟,就在言谈之中隐隐约约的说出了孙权可能会对夷州不利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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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尚香和黄月英在鄱阳湖那里玩玩谈谈的时候,吴郡这边的顾雍则是接受了孙权的命令准备出使夷州。
为此顾雍当然是得去找陆逊帮忙,因为孙权的舰队可没去过夷州,吴郡方面与夷州之间的联系一直是吴郡陆氏宗族的事情,换言之想去夷州的话就只有找吴郡陆氏才行。陆逊在了解到顾雍是要作为吴候的友好使节前往夷州时也不敢怠慢,马上就准备了他们手上最好最快的船只送顾雍去了夷州。
顾雍一抵达夷州,陆仁马上就喊上了蔡琰,从莽甲赶到了基隆迎接。毕竟就私谊而言,顾雍是陆仁和蔡琰的师兄;就公事而言,顾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使节,比孙尚香和陆逊那样偷偷摸摸的跑来夷州的意义可强得太多了。
顾雍早先对陆仁其实是有些看不顺眼的,因为当时的陆仁也确实太“逊”了点。可是现在真的抵达了夷州之后,顾雍就发现自己错了,他发觉自己这个师弟的“才干”应该远在他之上。联系到自己看到的实际情况,顾雍现在于公于私都很赞成孙吴与夷州达成一个友好合作的关系,甚至都在打算回吴之后向孙权请命,希望成为会稽太守,然后加强孙吴与夷州之间的商贸、科技等方面的合作关系。顾雍相信这个友好关系一但达成,不但对自己出仕的孙吴有莫大好处,对自己的这个师弟,他也能好好的关照一下。
双方的见面与会谈友好而和谐。只是很可惜的,在这友好而和谐的气氛之下,陆仁多少的有些放松了警惕,或者也可以说真的去斗智,陆仁始终不是那些古代智将的对手。而最要命的,是黄忠和刘晔这会儿去了山越一带征讨几个曾经劫掠过流民的小部族……其实也可以看作是用实战的方式来练一练兵,毕竟这兵总是练啊练的,不真的去见点血又怎么能行?
至于徐庶一直是在主理着泉州、广州一线的事,这会儿也不在陆仁的身边;陆诚和陆信这会儿正在珠崖忙着建设大铁矿。本来还有一个雪莉,可是因为半个月来前泉州那边发生大规模的春季流感,陆仁接到了徐庶和石韬发来的求援电报之后,让雪莉亲自带了一千多夷州女兵赶去泉州进行支援与救助。总之一句话,顾雍来的时候刚刚好是陆仁的身边没人的时候。
其实是人就难免会有因为一帆风顺而放松与麻痹的时候。千古第一的奸雄老曹都常常会有这样的时候,更何况实际上是草根出身,才智能力其实都只是平平的陆仁?而之前陆仁小小心心的混迹在诸候之间搞鬼,其实也只是倚仗着自己对历史进程的了解而做得一帆风顺。
而且因为一直都很顺利的缘故,陆仁这时已经有了些过度的自信与麻痹大意,会有所放松也是再所难免。当然最要命的事,还是几位谋臣都正好不在陆仁的身边。如果说刘晔、徐庶等人留了一个在陆仁身边的话,陆仁或许都不会如此的放松警惕。
也正因为陆仁的放松警惕,混在顾雍侍从之中的吕蒙几乎是没费多大的气力就摸清楚了夷州大致上的详细情报,至少是明面上的一些情报……吕蒙那是什么人啊?历史上的江东四英将,哪个会是省油的灯?
闲话少说,只说顾雍在夷州呆了十来天之后,与陆仁各自都是满心欢喜的话别,然后顾雍就登船回吴,向孙权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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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四年的四月初,顾雍向孙权复命之后回府休息,另外顾雍有提出重任会稽太守一事,孙权随意的打了个马虎眼,顾雍也没有查觉到什么。
顾雍回府之后,吕蒙马上就冒了出来。与顾雍不同,吕蒙可是带着敌意去的夷州,因此对夷州的看法也完全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的。然后把这些对夷州带着敌意的分析一说,孙权、张昭、鲁肃的汗都下来了,因为夷州对孙吴所潜在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点。
顾雍回府之后,吕蒙马上就冒了出来。与顾雍不同,吕蒙可是带着敌意去的夷州,因此对夷州的看法也完全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的。然后把这些对夷州带着敌意的分析一说,孙权、张昭、鲁肃的汗都下来了,因为夷州对孙吴所潜在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回
在对夷州用兵的问题上,吕蒙的建议是先拿下泉州,原因是就地理位置而言夷州是一个海中大岛,而孙权方面距离夷州最近的出海点是在会稽,但会稽那边却没有相应的军力集结点与出海港口,而且会稽的话距离夷州稍有点远。总之孙权要是以会稽为兵力与舰队的集结点的话,很容易就会使夷州方面先知先觉,陆仁也完全能够赶在孙权之前完成布防与各方面的准备,那孙权想拿下夷州就难了。
这里得说清楚一下,就是在赤壁之战的那一时期,孙权沿海的地盘主要是在浙江一带和福建的北部地区,福建南部与广东的沿海地区是在后来解决了山越方面的问题之后才弄到手的,而且那时都已经是三国中后期的事情了。
另一方面,孙权如果强行出兵直接去取打夷州本土,泉州那边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就就能完成对夷州本土的支援,介时孙权的部队就会形成一个腹背受敌的局面,搞不好甚至会全军覆没。
所以吕蒙的意见是先取泉州,首先泉州的港口条件良好,而且本身就有大量的船支,孙权方面一但以奇兵一举攻下泉州,完全可以直接取用泉州的船只再对夷州进行攻略。而泉州是与孙权算是基本接壤的陆地据点,加上孙权属境到泉州的一路上有许多山区,完全可以借山区的地形来隐藏孙权的部队以达成奇袭泉州的目的。
一但泉州被一举攻下,吕蒙就可以直接对夷州发起攻击,就算是不能一举攻下,却也能牵制与切断夷州与其他几个地区与军团的联海。而与此同时,孙权就可以在会稽集结军力,与吕蒙的部队对夷州形成一个两路并进的有利战局。
此外还有一条。雪莉正在泉州忙着控制泉州流疫的事,如果吕蒙的速度够快,并且一举擒获了雪莉,那么对夷州的震慑将会有着无法诂量的作用。最起码最起码,陆仁这个主帅的心境与阵脚必然大乱,这对孙权攻占夷州有着极大的用处。未攻城,先攻心,这可是兵法常识。
另外孙权这里总归是要调集兵力的,考虑到陆仁肯定有细作放在吴郡这里,吕蒙给出的建议是孙权对外宣称准备发兵清剿山越,借此为名集结兵力,然后进入南方的山区,兵分成数路向泉州进发。
吕蒙详尽的出征计划得到了张昭与鲁肃的大力赞成,孙权当即命吕蒙依计行事。不过孙权方面这会儿毕竟才刚打完赤壁之战没多久,各方面的气力都需要恢复,这本身就需要时间,而且明面上也得装装样子好让陆仁放松警惕,所以这一切都是在暗中悄悄的进行着。甚至可以说这个计划在眼下除了孙权、张昭、鲁肃、吕蒙这四个与会之人外,就再无旁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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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合浦中部。黄忠所率领的两千夷州军兵正在这里扎营休息……什么?黄忠怎么会跑到交州这边来了?
很简单,之前陆仁让黄忠和刘晔带了几千夷州士卒去ko那些劫掠过荆州流民的山越部族,说实话,那些如同山贼一般的山越部族又哪里会是夷州正规军的对手?这边打边跑之下,就有不少的流寇跑到了交州这边来,黄忠带着部队打着打着就顺着道路来到了合浦这边。
而在路经广州的时候,刘晔考虑到自己差多就该回夷州去,所以就留在了广州,然后是把邓艾调拔给了黄忠当副将。
埋锅造饭的各类杂事也无需多提。老将黄忠此刻只穿了一条裤衩,脑门子上顶着条毛巾,泡在小溪里图个清凉。
“xx的,这南方的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热。现在还没有入夏,可这里的天气和中原的盛夏之时还是没什么分别!热死了!”
擦去一把脸上的汗珠,黄忠干脆整个人都泡到了水里面,泡了个透心凉之后才露出水面。
他正舒服着,完成了营盘巡视的邓艾赶了过来。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邓艾也没有穿着盔甲在身上,只是穿了一身轻便的短衣而已,手里还拿着把折扇不停的在扇风。
“哦!士载,营盘都安置妥当了吧?”
邓艾点点头,手里的扇子一直没有停下。黄忠见状笑道:“横竖也无甚大事,士载也下来泡泡。这天气,嘿!”
邓艾也不多说什么,天气真的是太热了点。三下五除二的除去衣衫,和黄忠一样只是一条贴身裤衩就扎进了水里。这一老一少并排躺在一起,到真有些像祖孙同乐的味道,不过是大小不良的那种……如果他们谈的是些不良话题的话。
话又说回来,黄忠与邓艾这一老一少在一起真的总是能谈得很投机。邓艾喜欢军事,而且有着一个军事长才的天赋。但是邓艾虽说小小年纪就已经当了几年的官,但一则是以政务居多,二则因为年纪尚小阅历不足,因此他还处于一个需要学习的阶断。而军事阅历丰富的老黄忠正好是邓艾在这方面最好的老师,邓艾在与黄忠的交谈中总是能学到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反过来,黄忠之子黄叙本来是早死的命,虽然在抵达夷州之后被陆仁和张仲景给救了回来,但这会儿都还没有能帮黄忠整个孙子出来。而老人家嘛,有几个会不喜欢小小辈的?邓艾聪明又不失稳建,虽然说不会和一般的小孩子那样会向老人撒娇讨老人欢心,但是在不停的发问,不停的请教时,却能够极大的满足黄忠那份想在后辈面前炫耀一番的虚荣心。因此黄忠对邓艾的发问可说是有问必答,而且还经常把自己领兵多年的心得详细的解释给邓艾听。
其实这也是陆仁的安排。在陆仁的映像当中,黄忠不可否认是一员少有的勇将,几近六十的高龄能和壮年的关羽打个不相上下,如果是在青壮时期会强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到。但是黄忠偏重与武勇,在战术谋略上稍差一些,而且因为不肯服老的个性,很多时候可能会有些莽撞。有个沉稳的邓艾在身边这种情况就能够改观许多。至于另一路的甘宁,陆仁到是要放心得多。
“哎,士载啊,主公为什么会要老夫在合浦中部停留上一段时间?所谓兵贵神速,我们两路的三万大军直取交址不是很好吗?”
邓艾回答道:“老将军,泉州到交址之间的路程遥远,粮草转运不易,冒然轻进恐生祸事。再者按师傅的想法,是以泉州、广州、桂阳这三点为疆界,界北如何不去理会,界南之地则纳入掌中,经营数载之后便可鼎足一方。若以此大略来看,必须要在泉州与交址之间建成几座城池来稳固界域。我们现在所在的合浦中部便是师傅与刘太守选出来的新城建地。我们现在呆在这里,就是要等后续的兵力与工匠跟上来,同时我们晚些时候还要在这里招慕流民以为建城之需。”
黄忠哦了一声,让亲兵取来地图检看。其实黄忠现在呆的地方临近珠江,而合浦以北在历史上后来被孙权划为……其实就是广州。陆仁与刘晔挑中这里看中的是相对优越的地理环境,此外因为合浦与陆仁早些时候兴建的广州、香港较近,在补给、人员、材料这些事物的运输上相对要便利许多,而且因为是海运,不但量大还不用担心有人抢。
再有一点,如果把广州、香港这条线给彻底的打通,对日后扩大沿海地区的发展、加大海运贸易力度会有很大的影响。陆仁很清楚自身的能力,如果要他北上与群雄争锋,他自问没那个本钱与实力,但如果是霸住在天群雄眼中贫困无利的广东、广西东部、福建南部,并让这三个地区连成一个势力圈自守,他却有机会能做得到。
而且有了这些个地盘,陆仁对流民的吸纳与安置能力也会相应的强化许多,在合适的时候陆仁就要考虑实施殖民地战略,开始着手对东南亚群岛的掌控。陆仁自己其实都做过这样的设想,万一哪天自己的这些个大陆地盘没能守住,他还可以退居海外,在整个香料群岛称王称霸。
要是有机会的话再来一次进书上表,像把夷州归入大汉版图一样,把东南亚群岛也归属进去。而陆地上挡不住,大海上陆仁还是有能力挡得住的。如果陆仁退居到了海外那些个诸候还想打主意的话……行,让你打!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得把海运实力发展起来。而且真要是那样,陆仁反到会庆幸一番,因为那样可能就已经刺激出了国人对海外利益的重视,再说陆仁真要是想跑,以他现在的实力有的是地方可跑,谁奈何得了他啊?
越扯越远,就此打住。
却说黄忠检看了半晌的地图之后,忽然扬手狠狠的一拍大腿,只是因为人在水中,扑腾起很大的水花。自己被溅了满脸不说,旁边的邓艾,还有侍立在岸上的亲兵也都难逃水之恶运。最搞笑的是居然还翻出了几条两、三雨长的小鱼出来掉在岸边,其中一条竟然挂在了某个亲兵的某个不雅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回
“图图图!图可别打湿了!”
邓艾忙不迭的收好图纸,再看黄忠瘪着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怔了一下邓艾问道:“老将军因何如此?”
黄忠闷声闷气的道:“想老夫领兵数千离开泉州,与甘兴霸的那一方的人马分作两队攻取交州地界。本以为几件大功定然在我身上,可是没想老夫这几千人马领来的却是个建城的活。也不知甘兴霸的那边的人马现在到了哪里……攻取交州的大功没能争到老夫已是心有不甘,要是在这里建城误了时,一场仗都没赶上那岂不可惜?唉,真不知道主公是不是看老夫老迈,故意安排这个建城的松散活给老夫!”
邓艾闻言哑然,这段时间以来他对黄忠这份不服老的性格可是了解得有够彻底的。摇了摇头邓艾解释道:“老将军请放心,甘将军那里也暂时不会向前,他们那一路眼下的目的不过就是试探一下交州的情况如何,或许会试着看看能不能先诱出交州守军出城迎击。另外就是南方天气炎热,一路又多树多林,万一交址士燮在半路上施以火计,我们的大军会受损极大的。”
“话是不错,可总在这里停着,老夫有些按捺不住!”
“老将军,现在已是春后,天气已经日渐炎热,我们得作好万全的准备才行,此外我们还得等后续的军兵与粮草跟接上来,那时我们就一鼓作气直奔交州。介时老将军必能在两军阵前大展雄风。”
“唉!没办法,主公有令老夫不得不从!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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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自然是要等的,不过不是干等。邓艾依照陆仁的指示,选出了合适兴建城池的地界开始作建城的初步工作。而在合浦地区本来就有一定数量的居民,人口数字虽然不多而且分散,但是亮出夷、泉两州的名头号召一下,再配给足够的粮食,能集中起来帮助建城的人数不在少数。
细作、寻路官这一类的人员黄忠没少派,黄忠自己也没闲着。他想打仗,但一时半会儿的大仗是打不了的,不过清剿山贼与霸土豪族的活还是有不少滴。一时间整个合浦地区的山大王土财主被黄忠给闹得鸡飞狗跳,钱财人丁什么的可没少往新城地区拉。
等到陆仁亲自带了些人马赶到合浦的时候吃惊的发现,新城除去两千多士兵与自带的粮草之外,光是集中起来的一起建城的百姓就足有三万多,临时建起的仓库里面的粮草军饷居然还能支持半年以上。当然,绝大部分是黄忠抢来的。
“黄老头啊黄老头,你到底是官军还是劫匪啊?不让你打仗你就乱抢一气是不是?这回过头来我看你怎么管好手下的军兵!我是让你尽量不扰民,你到好,民是看上去没扰什么,这一带的地主豪强都给你整得差不多了,你当我们这是在搞革命战争时期的打土豪啊!?”
却说陆仁亲自赶来广州城这边看看,黄忠与邓艾则在做进兵交州大抢特抢的准备工作。另一路的甘宁走的是海路,不久便带着大批的人员与物资从香港珠江江口转运到广州。
三队人马一聚头,再把抢来的人口什么的就近往广州那边一送,广州城可就热闹了。建城的建城,盖房的盖房,修路的修路……广州城之前在徐庶和石韬的主理之下就已经有了雏形,周边的居民区也搭起很多竹木制的临时居所。而算得上是“夷州制式”的公寓式砖瓦房因为相对比较费时,而且原材料方面短时间之内无法跟上,所以只是先抽调了少量的建筑人员出来去带“徒弟”慢慢兴建。
也可能是陆仁这几年来有些享受惯了,现在要他在不是行军的情况下睡帐篷居然有些不习惯。私心作怪之下他授意工匠先在军营营盘里建了四间比较雅致的竹楼,自己一间,黄忠、甘宁、邓艾各一间——所谓的独食难肥,陆仁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而自己的那间是最大的,一些临时的会议也就在这里开。
因为甘宁与黄忠不擅长兴建城池这方面的工作,所以主体上还是陆仁与邓艾这对师徒在负责,黄忠这段时间负责广州城的警戒与治安,甘宁则时不时的带少量人马出去打探消息。当然,偶尔甘宁还会掳些财物人丁什么的回来,对此陆仁还真的有些无语了。
事实上自从夷州出发以来,陆仁发现离交州越近,当地土豪强占土地、霸占人丁的情况就越严重。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概就是在泉州与交州的中间地区,这一带大大小小的土豪数不胜数,甚至到了那种聚起几十号人丁,圈起十来倾土地就欺男霸女、敢胡作非为的地步。
初时陆仁还担心在他没来时黄忠那几近于“打土豪分田地”的举动会引发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在了解到详细的情况之后索性放任黄忠、甘宁去做。说句难听点的话,你为富不仁就不要说我行事不义,老子手头也要人口。与其在让人丁你那里吃苦受累还要挨饿,不如干掉你再把人丁钱财什么的抢过来。至少老子能让这些人丁吃上饱饭!
不过说实话,广州城被黄忠、甘宁这一闹,人丁充足了不说,陆仁还意外的赚来了个“爱惜百姓”的好名声。长期吃不上什么饱饭的百姓们因为日子过好了些,一个个也都干劲十足……陆仁施行的可是多劳多得制,干得越多能得到的粮米就越多,当然要拼命干!
闲话少说,这一日陆仁与邓艾正在竹楼里计较着城池建设的一些问题,本来是要出去“打土豪”的甘宁突然赶了回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主公,派去西南面合浦城池打探消息的细作刚刚回来了。
陆仁与邓艾对望了一眼,问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甘宁道:“合浦城离此地约半个月的路程,路不算难走,就是中间有些山路。合浦太守是交址太守士燮的二弟士壹,士燮三弟士黄(ps:字体是“黄有”,只是瓶子不知道念什么,只好取半边了)是九真太守,末弟士武领南海太守。不过南海地界很早的时候就被主公给抽空了人口,士武在南海呆不下去,就转回了合浦城。”
“那合浦有几员将领,有多少兵力,城防与地形又怎么样?”
甘宁道:“兵力不多,大概不足八千,能够领兵上阵的也就是士黄和士武。合浦城所在之处基本上就是一片开阔平原,而且城防不坚,要攻下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合浦城离交址、九真不算太远,两地的援军如果赶得快些几日便可赶到。宁大致的算过一下,交址与九真两地如果驰援合浦的话,大概能调来五万人马左右。如果主公不先作些计较就攻取合浦的话,兵力上会很吃亏的。”
陆仁抓了抓头,随即向门外的侍从吩咐道:“马上去把黄老将军请来议事,他若问起就和他说马上会有仗要打。”
没用多久黄忠便赶了来,见面礼罢黄忠迫不及待的问道:“主公是决意要举兵攻城略地了吗?”
陆仁道:“差不多吧,准备先把合浦城给攻下来,找老将军来就是商议一下这件事。”
四人坐定陆仁先说了一下情况,黄忠就请命道:“请主公调三千人马给老夫,合浦城定然手到擒来!”
陆仁道:“合浦城是不难攻,我担心的是九真与交址的援军。我们能动用的人马也就一万不到,而且要留守广州。打下合浦之后最起码要留两千人守城,那攻取九真与交址的兵力就吃紧了。按打探来的消息与兴霸的推测,交址和九真这两处兵力加起来可不在少数。搞不好会是我们的数倍有余。”
邓艾道:“依弟子之见,师傅麾下的兵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战意亦高。反观交州兵马多不经练,器杖亦远不如我,师傅大可挥师长驱之入。”
陆仁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硬打下来不算难事,主要是我不想去拼。我手头就这么点老底,万一拼出点什么事来再想回复过来很费气力的。嗯……我心里到是有一个想法,就是要看你们能不能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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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天后,合浦城。
士黄与士武这两兄弟有点烦,因为前两天起这合浦城就被陆仁的几千军部给团团围住了。没错,是只有几千人就把他们的小城给围了。其实在那个时代,除了一些军事重镇,一般的边境小城并没有多少兵力。像在官渡之战的时候,老曹的延津也才三千人而已。
其实早在黄忠抵达合浦地区的时候士黄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也看出黄忠肯定是来者不善。有心想先发制人,让士武带个千把人的去广州捣捣乱,可是合浦总共也就三千的兵力,黄忠那里却有两千多,几千人过去实在是没什么胜算。
而且士武这个弟弟对士黄并不怎么配合,因为早先陆仁开放泉州抽空南海地区人口的时候,士武向士黄借兵去打泉州,士黄以合浦兵力不足为由没有答应。后来南海地区的实权落入陆仁手中,士武不得不退回合浦,他这个南海太守名存实亡还寄在士黄的篱下,心底有着一股怨气……(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回
时间先得往回退一下,回到前些时候赵雨刚刚从孙尚香那里离开并且返回到夷州的时候。
当时孙尚香也才刚刚回到江东没几天,人则是被孙权和吴国母给整得处在一个禁足的状态,赵雨的忽然到来到是让孙尚香在那一小段的时间里有了个可以说说话的玩伴。
而当时的赵雨挂的名头是陆仁方面的使节,人却是从荆州刘备那里过来的,这未免有些奇怪了吧?按理说孙尚香返回江东之后,陆仁要派出使节与孙权拉一拉友好关系,派人应该是从夷州本土那里派出来才对,又怎么会让赵雨从荆州那边过去?
其实是这样的。孙权和刘备在赤壁给老曹点燃了“冬天里的一把火”之后,陆仁马上就命令在广州、韶关那头待命的徐庶与甘宁去急袭桂阳,趁着曹刘孙三方都空不出手来的机会把荆南的桂阳郡给弄到了手,顺便的还把樊美女当成出兵的借口给抢了回去。
接下来陆仁让樊美女在夷州先漂白一下原先那个寡妇的身份,好安排着让樊美女回头嫁给云哥去当老婆,随后陆仁就让赵雨从广州、韶关的陆路前往刘备的地盘去给赵云提亲。而这个事前面也说了,陆仁这么做的目的是在不想与刘备有太亲密的关系之下,一则是达成一桩原有的历史上挺可惜的帅哥配美女,二则是借着这场亲事向刘备方面传递一个信号。
陆仁与刘备方面的这些事就不扯了,只说在这个时候,孙权正好派了人去夷州叫孙尚香回江东去。陆仁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对孙尚香放了行,但陆仁的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甚至想破坏掉刘备与孙尚香之间的这场联姻。
不过陆仁很清楚这个事得有孙尚香自己的配合才有可能做成,否则你瞎搞个什么劲?而在当时与孙尚香临别的交谈之中,陆仁就查觉到孙尚香虽然很不满意自己可能要嫁给刘备的事,但这丫头却有着一种认了命的态度,所以当时陆仁就没有再多做点什么,以免引发出孙尚香对自己这里的反感。
但陆仁也没有轻易的就死心。诸葛亮在给刘备出主意的时候,是有意的想让陆仁牵制一下孙权方面,转到陆仁这头,陆仁又何尝不是想刘备与孙权之间多点磕磕碰碰?因为刘备和孙权的磕磕碰碰多上一点,自己这里就可以多出一点整合桂阳与广州之间联系的时间。
所以陆仁当时就拍了封电报给还在刘备那里的赵雨,让赵雨从刘备所在的江陵出发先从陆路前往柴桑,再由柴桑前往吴郡地界,以陆仁方面的使节的身份再接触一下已经回到了江东的孙尚香,看看返吴之后的孙尚香对这场联姻到底是持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若是事有可为,陆仁就要考虑一下在暗中玩点什么手脚的事情了。
而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一则是赵雨人在荆州那里前往江东会比较方便,二则办这个事也只有赵雨才合适。因为这个事是要和孙尚香有亲密接触,彼此间能说些心里话才行。陆仁要是派了个大老爷们儿过去,又哪里能和孙尚香以相当亲近的方式接触并且说些悄悄话?当然能与孙尚香说些悄悄话的人还有貂婵、陆兰、吕玲绮这些人,但眼下最适合办这个事的人还只有赵雨。
于是赵雨就跑去了江东地界,在孙尚香的身边混了一段时间,很仔细的试探了一下孙尚香的态度。到返回夷州之后,赵雨就向陆仁很无奈的表示孙尚香对联姻的事虽然是满腹的牢骚加一百二十的不愿意,但孙尚香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女孩子,已经作好了把自己当成是物品去送给刘备的准备。陆仁这里如果硬是要插一脚进去,只怕是反而会惹来一身的骚。
既然是到了这个份上,陆仁也无话可说,于是就把刘晔给叫来,再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而赵雨因为是刚刚从荆州、江东一带回来,带回来了不少刘备与孙权那边的情报,陆仁与刘晔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刘备和孙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在联姻的事情上扯一段时间的淡,而且孙权方面也不敢对孙尚香逼得太紧,总得给孙尚香一些调整心情的时间。不然以孙尚香的性格,孙权真要是逼急了,天晓得孙尚香会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出来。
也就是说,陆仁分析出来的结果是刘备和孙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什么动静,陆仁这边则可以借着这段时间再做点别的什么事,而陆仁方面眼下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件事是让赵雨率领船队赶紧的去北方把田畴给接到夷州来。这个事其实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因为受限于运载能力和船队船只无法大规模的集中,田畴那边的几万人是得分批进行,像慕容紫英和拓跋玉就是这件事情当中第一批的迁居者。而现在老曹已经败归北方,陆仁明白得赶紧的把田畴给接到夷州来,不然田畴要面对的就是老曹的逼官……就是逼着田畴当官。
另一件事,就是陆仁与交州的士家之间产生了一些冲突,得好好的解决一下。
其实真论起来,当陆仁决定在广州、韶关一线进行活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陆仁会与交州士家产生冲突。
广州在当时其实就是交州的合浦郡北部,按郡县的划分来论属于交州的统辖。不过汉末三国时期的郡县划分早就没了意义,位于合浦郡北部的广州又距离交州府治交址比较远,士燮对广州也是鞭长莫急。而且士燮也是个类似于刘璋般的家伙,只要你不去动他的根本,像合浦这样的偏远之地,士燮也懒得去理会。要知道在原有的历史上,士燮对孙权那可是相当的恭顺。
再说陆仁与交州之间的贸易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算小,士燮也跟着捞到了不少的好处。而陆仁除了在交州的沿海建了个贸易点,以及在合浦抢了块在士燮看来偏远无用的广州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士燮的意思就这样也就行了……要不怎么说士燮和刘璋有点像?刘璋请刘备入川的时候,本意是把川东张鲁的地盘让给刘备,现在士燮与陆仁之间的关系也差不多。
只是士燮虽然不在意,他麾下的那些宗族子弟却不乐意了。毕竟在那个时代,很多地方上的郡守之流就是把自己治理管辖的地盘看成是自己的地盘,现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抢了,谁他喵的心里又乐意?
士燮手下的士武是南海郡守,士黄是合浦郡守,可南海和合浦都被陆仁侵蚀掉了,这俩家伙心里早就反感得要命。顺便说一下,陆仁在此之前对南海、合浦可没有用过兵,或者说没有正规的军事行动,基本上完全是靠着经济战术达成的侵蚀,可经济战术在很多时候比用刀剑去夺取更加的厉害。
当然这也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因为以当时交州的型态,说是半奴隶制的型态都不足为过,社会中、下层的平民百姓几乎连温饱都难以保证。而在这个时候陆仁突然插了一手进来,中下层的百姓们还不赶紧的跟着陆仁过好日子去?而中下层的百姓被陆仁这么一抽空,士武和士黄也差不多就成了光杆司令,想对陆仁有点什么举动都做不到。
接下来这俩货就是眼睁睁的看着陆仁又在合浦北部把广州给建了起来,但这俩货也绝对不会甘心如此,于是就设法与一些山越部族勾搭了起来,时不时的就要对广州那边来点什么损招。而陆仁也是后来才了解到一些山越部族之前对荆州流民的劫掠,就是这俩货在暗中使坏的结果。
广州对陆仁来说可是今后很重要的一个据点,又哪里能被这两只大苍蝇虰来虰去的?正好赵雨带回来的消息是刘备与孙权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扯一段时间的淡,陆仁就决定借着这个时间好好的解决一下来自交州方面的问题。
所以所以,陆仁才会把黄忠和刘晔都给派去了广州,明面上打出的是扫讨那些曾经劫掠过荆州流民的山越部族,实际上则是要给士武和士黄狠狠的来上一下,好进一步稳固自己对广州一带的控制。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黄忠和邓区的部队会出现在合浦城外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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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黄忠率领的两千多人马初抵合浦城外的时候,士黄让士武带了三千人出城迎击,结果是才则一交手,士武就赶紧退回了城。
话说合浦这些歪瓜劣枣哪里会是训练有素的夷州军兵的对手?要知道黄忠带来的可是在夷州本土训练了多年的精兵,而且论武器装备……如果说交州兵用的是三八大盖,黄忠这头那可就是ak和rpk的配置,削你没商量!
仗一打起来,交州兵溃逃不说,士武更是在逃回城的时候被黄忠一箭给射中了屁股。这是黄忠不想杀他,不然士武还会有命在?之后黄忠把合浦城给团团围住,并没有急于攻城。士黄暗中派人打探的结果,据说一是黄忠军兵的粮草还没有跟上,二是没有携带攻城器械,军中的工匠正在赶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回
士黄想再次出击,却没那个胆子,能带兵的士武又躲在府里养伤,几天来一直都没有露过面。这使得一向在合浦作威作福惯了的士黄现在几乎是束手无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派人去九真、交址调请援兵,自己再紧急强征了合浦城中许多百姓守城。
现在的士黄只能是小心的守着城,又心急火燎的希望两处援军能快一点赶来。万一黄忠那里的攻城器械做好,士黄诂计自己根本挡不住几天。这还不算,城中屡屡传来百姓越城投奔向黄忠军营的消息,士黄气得大骂“刁民”之余,却根本没想过自己平时对百姓们怎样。
合浦周边一带本来还有不少与士家交好的大家豪族,如果集中一下手中的人丁也能有万余的兵力,可是现在无一例外的不敢轻动。
因为前不久黄忠、甘宁专找这些土豪开刀的事他们早就有所耳闻,现在黄忠的大军压境,土豪们都是持一种观望的态度,诂计会在合适的时候当墙头草,手头的一点力量也都死死的抓住不放,生怕黄忠突然来“打土豪”的时候会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还有不少比较聪明一些的人暗中在悄悄的把自家财物转移到别处,那手头的人丁更加不敢放。
一想到平时这些豪族对自己如何的阿谀奉承,信誓旦旦的说会如何如何效忠,可一遇上事情全都成了缩头乌龟,对自己这里是爱理不理,士黄就是一肚子的火。
“你们这些混蛋!有点事就没声音了是不是?等我大哥的救兵一到,打退夷州贼军,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人!钱粮土地全部没收,人丁也全部归入我麾下。哎,那个杨姓的大户的女儿听说长得不错,看我收不收进房中!”
想是这么想,士黄也不知道交址的援军能不能在黄忠攻城之前及时赶到。这要是万一不能及时赶到的话……
“不行不行,我还是先做点准备吧。让几个信得过的人先给我找出条道来,必要的时候我逃到大哥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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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浦以西数十里的地方,是一片连接九真与交址的山区要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这片山林中突然出现了一支约有三千多人的部队,而率领这支部队的将领却是陆仁手下的大将甘宁。
咻——
一只可怜的大野兔被利箭射中身躯,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早有亲兵急赶了过去,把这只成为了猎物的野兔拾回来。甘宁满意的把大弓收回弓囊,向身边的亲兵问道:“这是第几只了?”
亲兵数了数回答道:“将军,一共是三只大雁、六只野兔。”
甘宁道:“可惜都是些小东西,没什么大家伙。好了,回去把猎物交给厨人,今天老子又有野味下酒。嘿,埋伏在山里别的不怎么样,就是不用担心没野味。”
“将军神射,小子敬服!”
甘宁笑骂道:“少拍马屁!我对射术是自认不错,可是和黄老头子比一比那真是没得看。在广州的主公还没来的时候我和黄老头一起打猎,暗地里也都在较量射术。可到好,同是一只野狗,我射中身子,他射中的是眼睛。哎,有很多事还真是不服不行。好了好了,回去吧。”
回到山林中临时搭起来的小帐篷,厨人接过猎物之后洗净烧烤,再补上各种香辣调料,一时间是香气四溢。烧好之后,甘宁自己留了半只野兔与半只大雁,其余的则分放给了身边的亲随,此外还有采集山中野果压榨出来的果汁……按军规在作战时期不许喝酒,不过果汁是允许的,所以陆仁还特意配发给了他们榨汁机。这是甘宁的一种习惯,有什么好东西肯定会与身边的人一起分享,也就是历书上所记载的“能厚养士卒”。
吃吃喝喝间,甘宁的副将问道:“将军,我们在这里已经埋伏了五、六天了,到现在一仗都没有打过,主公到底是要我们干什么啊?”
甘宁灌下一大口果汁,连带着还漱了几下口,完了还摸出根牙签剔起了牙,满不在乎的应道:“主公要我们埋伏在这里,是等九真与交址的援兵过来。喂,派去那两处的细作还没回来?”
副将摇摇头,甘宁呵呵一笑:“没回来就接着等,反正我们天天都有野味下酒,多等几天只当是在玩乐了。不像黄老头,虽说围定了合浦城,却得依照主公的意思装作粮草不足、攻城器械没有完备的样子不开打。依黄老头那臭脾气,现在肯定在急得发疯。哦,明天我再打来野味让厨人薰制好了送去黄老头那里,新鲜果汁什么的也送些过去,他这段时间搞不好得天天啃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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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浦城,城里城外的主将一样的急,而且急的事情居然一样是交址与九真的援军怎么还没到。
士黄在城中急得是坐立不安,救兵再不到他都想弃城而逃了;黄忠这会儿却抓着块足有三斤多重的酱牛肉猛啃,一边啃嘴里还一边闷声闷气的咕哝道:“叫你还不来,叫你还不来……”
他这哪里是在吃东西?根本就是在拿食物发泄心中的不满!
旁边的邓艾保持着举筷扭头盯着黄忠的姿势已经有好几分钟,筷子本来夹住的牛肉片早都已经掉落回了盘中。因为对黄忠的这种举动真是笑又不是劝又不是,邓艾的表情就显得十分古怪了。其实早在那天接到陆仁的命令时起,邓艾就知道这一路的乐子可定不会少,只是没想到黄忠会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冲着一大块牛肉撒起了气。没来由的邓艾想起了陆仁与他闲谈时说出的一句话:
“你问老将军为人如何?为人忠义那是肯定的,就是……唉,怎么说来着?咱们这位黄老爷子说得好听点叫不服老,说得难听点,要是不打仗的话,他肯定就是个老顽童!”
“老顽童……”
邓艾心里默念了一句,忽然又想起来前几天黄忠闲得没事跑去附近的村庄巡视的时候,居然和几个小孩子比起了弹皮弓的事。当时的样子哪像个快六十岁的人?简直和六、七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分别,甚至在头几局和小孩子一样输了耍赖……弹皮弓不是弓箭,黄忠一开始没掌握要点被小孩子赢了几盘。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老顽童……”
又默念完一句,忽听见黄忠大叫道:“肉没了!再给老夫来三斤!”
邓艾刚才是牛肉掉回盘里,这回是筷子掉到桌上。邓艾无可奈何的拱手劝道:“老将军,你这已经是第三盘了!暴饮暴食会对身体有损的。”
黄忠跟个小孩子一样嘴撇到了一边去:“可士载你说说看,老夫现在除了吃喝睡觉还能干什么?转眼的功夫已经围困合浦城半个月了,主公又不让攻城,硬是要甘兴霸带了三千人去山道设伏,说是要‘围点打援’,引出九真与交址的守军在野外交战以避免攻城时的太大损失。可是现在都过去半月有余,九真与交址一点动静都没有,兴霸也没有消息传过来……这两地的援军到底会不会来?一日不来便等上一日,若是一月不来岂不是要等上一月?真真要闷煞老夫!”
邓艾哑然,心说师傅调人还真没调错,按黄忠这急燥的性情,如果是派去山里埋伏只怕是几天都坐不住。想了想邓艾劝道:“老将军且先安下心来再多等几天吧。师傅当时不也说了,围住合浦城之后以一月为期,介时师傅的粮草送到而两地援军仍未到的话,就直接攻下合浦再作打算。如此算来尚有十日,老将军这多天都等了,再多等十日又有何妨?”
黄忠再不高兴也没办法,只好用力的一拍大腿道:“老夫也没话可说,等吧!若是十日过后两地援军真的不来,老夫就挥师攻城,好歹也能夺个头功,不让甘兴霸抢去风头。”
邓艾微微点头,拾起筷子准备进食。不过黄忠的下一句话还是让他的筷子掉回桌上:“来人,再给老夫上三斤牛肉两斤米饭一斤果酒!牛肉要是没了就再去附近村落里买!”
“……这老顽童还真吃得下去!”
其实在黄忠与士武的初阵取胜并围城之后,后队的甘宁便借着黄忠大军围城时的军力调动为掩护直接越过合浦城,赶去要道的山林埋伏。按陆仁的意思,合浦、九真、交址三处的兵力全部加起来那可是个大数目。虽说战斗力差些、装备差些,但是在有城池为依托的情况下再依靠人数优势,很可能会对陆仁的这几千人马造成极大的损失。
再者陆仁好歹也看过几本兵法书,什么“十倍围之五倍攻之”之类的道理他还是懂一些的。自己的兵力上处于劣势,想凭借这几千人马摆平士燮的大量军队,最好的方法就是诱敌出城,利用已方的优势打野地战,这样能把己方士卒战斗力强于对方的优势给发挥出来。
于是乎陆仁就祭出了某位太祖爷的经典战术之一的围点打援,让黄忠带领了两千来人围困合浦城作欲攻城状,再让甘宁去要道设伏阻击。如果来援的兵力不是很多,就让甘宁直接干掉。要是来得比较多,那甘宁的任务是截断对手退路,再由黄忠的精锐部去解决大队。
而在多番打探士家军兵的战斗力之后,陆仁有一个自信,就是与对手打野战的话,自己的几千人能解决对手的两万人。而这还是在不动用火枪的前题之下。不过直到现在,陆仁手头上的火枪数量也才不过七百来支而已……(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回
(昨天一号,瓶子休息了一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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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件很烦心的事,不过甘宁和黄忠都能等,终于……
“甘将军,醒醒!细作回来了!”
天还没有放亮,甘宁揉了几下眼睛,自卧席上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才向副将问道:“什么事啊,一大早的就吵醒我!”
“将军,细作回报,交址与九真的援军昨夜在西边五十余里的地方汇合并扎营休息,人数约有万余。末将刚才算了一下,如果他们今早起身,大概午后便会抵达此处。将军请早做决断!”
这个回报立马就让甘宁睡意全消,忽的站起身赶去桌几那里检看地图。看过一阵后甘宁沉吟道:“万余人众?来的人数还真不少!主公这围点打援之计见效了,这万余人马咱们可一个都不能放回去!要是能在此间全歼这万余人马,主公此次出兵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咱们手头上只有三千来人,真要对上这一万多敌军也挺麻烦的……马上派人去知会黄老头子一声,就说鱼儿上钩了,咱们准备提钩收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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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家子弟士文,为人才干不怎么样,属于那种五围平平的人物,偏偏却又年轻气盛、心性高傲且目中无人。因为是士燮第三代的直系亲属,混到了个校尉的官职,在交址士家子弟之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这回合浦城被围,他是极力主张马上派出援兵救援的人之一。原因不外乎他就是想领兵出征,然后打个漂亮的胜仗,回来之后也好在宗族之中扬眉吐气。再有一条,如果他能赚下足够的声名人气,说不定日后的交址他就有染指郡守的机会。
九真派来的人不是士家直系子弟,官职也没有士文高,自然而然的要听从士文的调遣。两队合流后兵力有过万之后,基本上两地间半数的人马都在这里了。
心高气傲又能力平平的人,往往一些要注意的细节会忽略掉。甘宁设伏的山路要道,他只是随意的派出了一些斥候探路,没探出什么情况之后便挥师直奔合浦城。按他的本意,对方只有两千多人马居然围住了合浦,他万余的人马想打出一条通路进入合浦根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而在与合浦守军汇合之后,接下来的事就是直接与对方来场决战。
对方只有两千多,自己这里光率领的援军就有万余,再算上合浦城中的三、四千,这都超出对方多少倍了?说得难听点,拿人堆都能堆死对方,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干干脆脆的一仗打完就收工回去喝酒吃肉玩女人……应该说在当时正常的情况下,士文的这种想法也没错。
不过他越过山道接近合浦城的时候,猛然发觉约有千余人的部队在主道上已经严阵以待,对面的领军将领是一员头间已有半数银丝的老将。
急整队伍列好阵型,士文的心下稍安,甚至心里都在嘲笑对面的老将。嘲笑老将为何不在他队型未整的时候就直接发动攻击,那样的话很可能会直接就击破他的大军。现在自己的队型已整,已方兵力上的优势又那么明显,这使得士文凭添了几分能将对手击溃的信心,跃马出阵喝骂道:“老头,尔乃何人,为何犯我交州地界?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吗?如今我大军已至,劝你速速下马受擒,我还可以留你一条老命回家养老!”
黄忠眉头扬了扬,不屑的冷笑了几声。黄忠那是带了多少年兵的人?这会儿只一眼就看出对面的小将没什么本事,真要是和自己动手搞不好一刀就能砍下马来,心里甚至都觉得和这样的对手打有些无味。不过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现在有仗可打、有功可立,黄忠也就当是聊胜于无了。之所以刚才没有趁对方阵型未整就发动攻击,那是因为黄忠还没有收到甘宁已经截断对手退路的信号。
本着要拖延一下时间的打算,黄忠慢慢悠悠的举刀指定士文,嘴上也不留什么情面:“老夫乃夷州牧帐下中郎将,南阳黄忠黄汉升是也!小娃娃,我看你乳臭未干、嘴上无毛,身上定然没有半分的本事,老夫实在不愿和你动手,免得他人日后说老夫以大欺小。劝你早早投降,不然在老夫手上丢掉小命实在可惜。”
士文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掉,两军阵前什么不客气的话说出来到也罢了,可黄忠竟然连他的名子都没有问过,可想而知这是对他轻视到了什么程度。气极之下指着黄忠说不出话来,甚至连下令军兵出击都给忘了。
黄忠见状又是几声冷笑,抬眼眺望远处山间,见一股浓烟袅袅升起便放声大笑道:“小娃娃,老夫要动手了!”
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指,伴随着强有力的战鼓声,早已严阵以待多时的夷州军兵脚下踏着鼓点向前缓缓前进。和对面颇有些杂乱无章的交州军兵相比,夷州军兵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井然有序,就连步伐的交替声都整齐划一。
轰、轰、轰……
别看黄忠带来的士兵只有千余人,交州兵却足有过万之数,可是这会儿在鼓点与脚兵的轰鸣声中,心中发毛的反到是士文与其麾下的过万士卒。是,交州兵的数量是多,足有夷州兵的十倍左右,但交州兵都是些什么性质的兵?
说得好听点,交州兵都是些部曲;可说得难听点,士文带来的这些交州兵全都不过是些七拼八凑出来的杂牌军而已。确切的说,以交州地区当时的行政型态也整不出什么像样的军队,因为当时的交州基本上就都是些豪强地主之流在唱着主角,蓄养私兵部曲的情况十分严重,在交州需要兵员的时候,实际上就是这些豪强地主之流把手头上的私兵部曲给派出去再交由士家指挥。
严格的来说这也算是符合当时的兵役制度,甚至可以说直到三国时代的中后期,魏国和蜀国的军队都是属于国有,可孙权的吴国却仍然是这种豪族私兵的制度,这也就间接的造成了吴国的军队其进攻能力极差……兵都是自家养出来的,凭什么要拼死拼活的去帮你开疆扩土?
有点扯远了,反正这种兵役制度在目前来说,最大的弊端就是不管在各方面都不够统一。而这样拼凑出来的军队,打打顺风仗还行,可一但碰上硬点子的话,其弊端就会尽显无遗。而且交州近二十年来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战事,交州军兵已经松散到连平时的训练都极少有过的地步,若论实战经验更是半点都没有。现在看着对面的夷州军阵在一步步的压近,人数占着优势的交州军兵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后退,一些当兵混饭没多久的角色甚至小腿肚子都在转筋。
反观陆仁手上的夷两州军兵平时的训练一向很严,不但有高顺这样的强人主持练兵,陆仁还常常会对训练成绩优秀的部队发下奖赏,在大棒加甜枣的作用之下,夷州军兵的基础战斗力比较扎实。
此外甘宁和黄忠那也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黄忠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将的加入,再次完善了军兵的训练内容,使得夷州军兵单就训练程度而言已经是精锐之师。而陆仁手下的这些军兵,真正缺少的只是实战经验而已,前者的桂阳攻取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次对合浦的作战动行其规模虽然不大,但也是让夷州军兵得到实战历练的好机会。陆仁是不怎么懂军事,但他也知道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接受过血与火的洗礼的士兵算不上是好士兵,更何况这是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战场上士兵们的勇气多寡往往决定着最后的战局。
这次黄忠和甘宁统率的兵力总共有五千多,其中半数左右是已经入伍数年的老兵,另外的两千多则是去冬今春才招慕到的新卒。有这些训练已久的老兵在军中带头依命而行,新兵也能马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或许这些夷州军兵在士气与战意上还不能和曹刘孙三家的真正精锐相比,但是和交州这些等同于菜鸟的软柿子打还是没有问题的。等到这些夷州军兵接受过了真正的战火洗礼,百练强兵就会成为百战精兵。
战鼓隆隆,脚步轰轰,夷州军阵离交州军阵已经只有一箭之地。士文望着对面严整的阵容,再望望身边军兵脸上的惧意,自己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知道再这样下去交州军很可能会不战即溃。牙一咬心再一横,手中长矛举起后再向前重重挥下,喝令道:“击鼓,进兵!”
拼!交州军有过万之数,夷州却只有一千来人,或许鼓声一响,过万的交州军往前一冲就能把对方冲垮。士文的想法虽说谈不上正确,却也不能说是个错误。人都是这样,一直躲避一直害怕那就肯定输,放开胆子去拼一拼却往往能拼出点勇气来。
可就在交州军的鼓声刚刚响起的时候,黄忠忽然把指着对方的大刀复又举过头顶,刀尖直指天空,口中喝令道:“前阵止步,列枪盾防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