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回
(昨天一号,瓶子休息了一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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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止步,列枪盾防阵!”
千余夷州兵其军阵最前方的是三百大盾与长枪兵的组合横阵。但见随着黄忠的这一声令下,鼓点为之一变之后,盾兵与枪兵全部都停下脚步,盾兵将六尺多高(汉尺,折合约一米五左右)的大盾下方的尖刺插入土中,同时马上将盾牌后面折叠着的两根支柱拉开支到地上。众多的这种大盾全部支好后盾手再采用半跪的姿势用身子顶住大盾,盾盾相连间就成为了一个简易的防御工事。盾与盾间互有间隙,那便是长枪手摆放长枪伺机刺敌的地方。
盾间的长枪组成了一片枪林,如果交州军冲击过来前排人马肯定会撞到这坚固的防守阵型上且损失惨重。除去与盾手配合的两排枪手之外,后面还有两排手执比前两排更长一些的长枪的枪手,可以直接给前排的枪盾防阵提供支援。若是必要的话,还可以将加长型的长枪也加入枪盾阵中,那么大盾上原本两列的枪阵就会变成四列,连三米左右的空中都能防住。妄想越过盾阵的话,只怕才一起跳就会成为“挂腊肠”。
大盾组合起严密厚实的盾强,一杆杆的尖锐长枪则是从盾墙的间隙中伸了出去型成枪林。老实说,这种盾墙枪林在那个时代很常见,一点也不新鲜,但却很实用。盾挡刀箭,枪刺敌军,而这种战术主要是以坚固的防守姿态去逼近、压制对方。
当然,泉州军的这种阵列主体上还是以防御为主,敌军如果不进行强袭的话谈不上什么杀伤力。可是黄忠在交州军就快要迫近己阵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啸:“喔……”
黄忠的长啸声或许是一种命令,盾墙枪林后面的夷州军兵马上随着黄忠的长啸,还有突变的鼓点,有节奏的一齐长啸了起来!
“喔——喔——喔——!”
千人齐声呐喊那是何等的壮观!更何况这呐喊声中带着斗志,带着气势,还带着浓烈的杀意!一个人的呐喊声是不够看,但一千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则会令人心惊胆战。
数声呐喊之后,黄忠猛然挥手止住鼓点,整个战场上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再看眼前的交州军就有点搞笑了,这些没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菜鸟军兵一看见对面的枪林本就有点不敢再冲,突然间又被黄忠用来提升战意的呐喊声一吼,惊吓之下不用鸣金都全部硬生生的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谁也不胆上前。一是不知道如何破阵,二是谁也不想成为枪林上的第一根“挂腊肠”。因此就这样停在那里与夷州军对峙起来,几乎每个人都是相同的想法,就是你不过来,我也不过去!而且对面的气势也太吓人了一点。
士文也是个头一次上真正的战场的大菜鸟,之前还能倚仗着一点热血之气撑出点气势,可是现在看到黄忠列出的阵势自己都头皮直发麻,眼见着前队后队相继停下,赶紧苦思破阵之策。
菜鸟终归是菜鸟,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有着兵力上的优势,而对方的这种防御阵势只是在第一排有最强的防反能力。要是能横下心来命令军兵进行不计伤亡的强袭,突破枪盾阵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当然,首要条件是交州军兵敢往前冲,其次是得考虑一下头排的枪盾阵后面是不是还有第二排、第三排。
黄忠布下的这个枪盾阵其实一共只有两排,算不上很坚实。不过黄忠也没打算完全的采取防守阵型,因为在两军阵前,如何快速而有效的杀伤对手才是正理。而在这个时候,别说黄忠这样的老将了,就连陆仁都知道应该下什么样的令……
“弓弩手!四十五度仰射!放箭!”
千余夷州士卒,除了前方的三百枪兵盾兵之外,后面的几乎全都是弓弩手。此刻黄忠的将令一下,七百多弓弩手纷纷抬起了手中的弩弓,将箭匣中的箭矢疯狂的抛射了出去。
七百多弓弩手能有多大的威力?这个事还真不好说。但是训练有素的弓兵弩兵,一但形成密集火力的话,其杀伤能力往往会大得惊人。
就比如说近一些的战例,袁绍和公孙瓒在界桥开战的时候,麹(真没想到这个字能打出来)义的三千弩兵能把公孙瓒的万余精锐骑兵给射得溃不成军;而远一些的战例,汉武帝时期在准备进攻匈奴之前,曾经派出过一支五千人的弓弩部队,硬是打得十万匈奴骑兵拿他们没办法,最后要不是因为箭支用尽,这五千人甚至能全身而退,以至于领兵的将领说出了“再给我们士兵们每人三支箭就足够了”叹息之言。
那么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交州兵虽然也有过万之数,可是论战斗力能和公孙瓒的精锐骑兵比?能和凶悍的匈奴骑兵比?反过来,黄忠手上的弩兵虽然只有七百来人,可一则是这些士卒训练有素,二则就是你也得看看这些弩兵手里用的都是啥!?那可都是在陆仁、雪莉,以及夷州的许多工匠们的手上改良了多少次的产品!
夷州正规军所使用的制式弩弓质量极佳,特别是在经过陆仁等人的多次改良之后,不但射程远威力大,而且使用了箭匣、弦轮、绞盘这三大结构,使得夷州的正规制式弩弓变成了一件彻彻底底的半自动型射击武器。
此外要进行快速射击的时候,弩兵们只要将弩弓下方的折叠助托扳下来,就可以将弩尾抵在腹间的专用扣槽上稳固弩身,这时左手扶住弩身上的握把,右手只要不停的去转动绞圈就可以进行快速连射。而箭匣则是每匣有箭十二支,动作快的人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把这十二支一匣的箭都给射出去,然后再换匣继续。
且以一分钟十二支来算,七百弩兵就是能在一分钟内向交州兵射出去七千四百支箭,这辅天盖地的只怕真的只能用“箭如雨下”这个词来形容了。而交州兵都是些标准的土包子,又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当夷州弩兵射出的箭矢如同暴雨一般落向交州兵军阵的时候,交州兵大多数人出于人的一种本能抬头去看这箭雨,只是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箭雨已经纷纷落下,交州兵的军阵之中立刻就倒下了一大片。少数反应快些而且手中有盾的精明人赶紧举盾挡箭,因此才堪堪逃过一劫。
只是第一拨的箭雨,交州军就大乱。等到第二、第三拨的箭雨落下,七百夷州弩兵的有效打击面里面就已经看不到什么交州军了。因为除了死伤倒地的交州军之外,其余的几科全都是一个动作……掉头就跑!这一跑不要紧,后阵的交州军兵就被自家军兵给冲乱了套。
士文看到这般战况已经慌了手脚,急下令道:“退!全军火速后退五里,重整队型之后再度迎击!”
看见混乱不堪的交州军急向后退,黄忠嘴角露出冷笑,下令道:“止箭!起盾!全军各依行伍缓缓前行,逼迫敌军!”
枪立、盾起、阵向前移,弓弩手们则借着这个空档开始补充箭匣中的箭支。黄忠徐徐策马向前行进,先是望了眼远处山间的浓烟,再回头望望身后的合浦城,再次冷笑道:“兴霸、士载,你们俩小子今天有没有戏唱?如果没有的话,今天老夫就要独占全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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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菜乌将军士文率领万余交州援军在合浦城外与黄忠率领的夷州军交锋,仅仅是头一阵便被黄忠杀得大败,急退兵五里重整军势。黄忠也没有急着追击,而是保持着严整的阵容一步步的压上去。仅仅千余的人马,却以厚重而整齐的脚步声紧紧的跟随在交州军兵的身后,那轰轰轰的声音对已经胆寒的交州军兵而言,简直就是阎罗王的催命符,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如果那年头已经有了这种神话传说的话。
先是五里,不够!士文带着交州军兵足足逃出有十多里地,回头看看已经把夷州军阵拉出好长一段距离,这才急忙下令重整军阵。只是已经乱七八糟的交州军阵想要重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各级将校、旗兵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军阵重新又勉强的整列好。
当然,仅仅是勉强的整列好,什么行伍间距、兵种站位还是很乱。不过老实说,训练度几近为零又从来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交州军能勉强的重列军阵已经算不错的了。或许这也是与黄忠有意的放慢脚步,故意给交州军留出重整军阵的时间有点关系。
看见自己的军阵稍整,士文心中稍安。抬眼望望离己方还有两、三里地的夷州军阵,心里却又是一阵发毛。耳边是夷州兵一步步压近己方的隆隆脚步,士文再次横下心来,把枪一招断然下令道:“擂鼓进兵,拼死前冲!不能再让夷州贼兵立起盾阵放箭!”
士文的选择也许该说是正确的。虽然说刚才输了一阵,损失了些人马,但己方的兵力优势仍然存在,如果趁对方的准备没有完备就直冲过去破坏对方的军阵,接下来就会形成混战。而陷入混战的话,对方人数少,战阵不能结成,弩兵们的优势发挥不出来,那么己方的人数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了。
只是,事情真的能如同士文所设想的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回
早在黄忠与士文才一开仗的时候,甘宁就已经率领人马堵住了山口要道,自己还立马山头就着望远镜观察战局。一边看他还一边咕哝道:“打得不错,打得不错!就凭着这千把人,硬是把士文的上万人给打得溃退十余里,有些事对黄老头不服不行啊……嗯?”
士文带着兵逃出几里地,终于喝止住兵马,同时准备重新列阵向黄忠进行冲锋的事,这时也尽落在了甘宁的眼中。看到这般情形,甘宁的眉头扬了扬,自顾自的嘀咕道:“还别说,这个士文总算还有点本事,知道仗着人多强行冲阵仍有胜算。要是真被他重新结起阵形再对黄老头进行冲锋,黄老头手上毕竟就那么千把人,肯定得吃大亏。行了,我也别在这里光顾着看戏了!黄老头这都把肉送到了我的嘴边,我要是不啃上几口,而且还让他吃了大亏的话,不管是对黄老头还是对主公,我可都不好交待。”
收好望远镜,甘宁先是作了个闭目深呼吸,同时稍稍调整一下状态。睁开眼时甘宁大喝道:“全军准备,列阵出击!都他吗的给我狠狠的去暴了交州兵的菊花!”
咳咳……陆仁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甘宁这些人作为陆仁的部下,会从陆仁那里学来一些很不怎么样的词汇也很平常。而华夏民众自古以来就有个坏毛病,就是这一类的烂词汇流传得往往比啥都快。所以当甘宁的将令一下,夷州兵们就暴发出了一阵的哄笑。不过话糙理不糙,甘宁这会儿就是准备带着这三千夷州兵去暴了士文的菊花。
却说士文好不容易喝止住兵马,再好不容易的让这些兵马列起了不怎么像样的军阵,才刚刚开始对对面徐徐而来的黄忠发动冲锋,这脚都还没迈出去几步,甘宁率领的三千夷州兵就在士文的阵后冒了出来。而首先对士文与交州兵进行暴菊行动的,则是甘宁这边的一千多弓弩手。
用陆仁对甘宁、黄忠所说的原话,就是“能射暴的,咱就绝不去****”……别想歪了,陆仁的意思是但凡是可以使用弓弩的场合,就别他吗的冲上去拼刀枪、拼人命。别看夷州到现在发展得不错,可是要整些像样的兵力出来也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那种杀敌一千却要自损八百的事,陆仁是不会去做的。而且既然己方有着射击武器上的优势,又干嘛要去拼人命?
这些就不扯了,反正甘宁这边的一千弓弩手一开射,再加上黄忠那边保持着射击阵型的七百多弓弩手,两边加起来一千七八百的弓弩箭雨,当时就把士文好不容易才重列好的军阵给射得七零八落。而且更要命的是士文当时急退的方向是退进了有些窄的山道之中,阵型人员的站位相对来说有些密集,碰上这密密麻麻的箭雨,众多的人员几乎连闪避的空间都没有,一时之间伤亡数字也在因此而急速上升。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整军再战都成了屁话,士文只能是在亲随的保护下勉强逃跑。不过当士文带着残兵败将逃到山道半中腰的时候,猛然发觉前面有一支兵马拉拦住了去路,为首的甘宁一副吊儿郎当的像,长矛横架在肩膀上不说,嘴里竟然还叼着根牙签!而甘宁望了眼对面惊慌失措的士文,放声大笑道:“来将速速下马受降,不然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士文已经被吓破了胆,急命退出山道时,他的退路忽然射出大量的弩箭封死退路,那是甘宁留在道口百余的弩兵。
降不降?士文正在犹豫,甘宁大大咧咧的策马出阵喝道:“你,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胜得过我手中长矛,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士文环视了一下身边早就没有战意的交州残兵,横下心来道:“此话当真?君子一言!”
甘宁回应道:“快马一鞭!”
士文策马出阵喝道:“交州士文应战便是!”
也不待甘宁答话,士文就猛地纵马而上,想趁甘宁不备的时候一击得手。可惜,甘宁也是武力在九十以上的高手,见士文突袭,甘宁也突然拍马,二马仅在一错镫的时候,甘宁右手长矛猛力一磕,把士文的长矛当场磕飞。然后甘宁顺手一甩矛,士文就被砸落马下……
“真没用!这仗打的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小子们,把他绑了!”
甘宁的亲兵疾步上前,正想绑士文,却发现士文已经口吐鲜血,只在弥留之际。这种纨挎子弟,真正上阵交锋能有什么用?
“死了!?老子的功劳可得减半了!唉,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大的劲了!”
其实甘宁又哪里收得住力道?他那副看似吊儿郎当的面孔之后,对争战一事却从来没有掉以轻心的,一打就肯定是全力施力!士文这样的角色,也是该当倒霉……
在此刻的黄忠阵后,合浦城下,邓艾骑在马上怀抱双手,望着合浦城门默然无语:
“还以为这合浦城中守军会出城接应交州援军,结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唉,都有仗打,怎么就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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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浦北部,广州新城。
陆仁与貂婵正在新城区中各处漫游巡视,时不时的还会展开广州城的初步规划图检视一下,再把该处兴建设施的负责人叫过来询问一番。
因为自从陆仁赶到广州之后一直是如此行事,再加上总是跟在他身边可说是当时特有的美女侍卫组,广州城中的百姓很多都已经认识了陆仁,私底下也都说陆仁这个大汉州牧一点架子都没有。再加上陆仁所施行的政略对百姓而言待遇很好,因此陆仁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向他施礼问好,也看得出来陆仁在这些百姓的心中有多受欢迎。
不过在背地里再嘀咕一句,陆仁所受的欢迎程度似乎没有身边的貂婵与那几个美女近侍的程度高。有时候人们与其说是看见了陆仁高兴,不如说是能看见貂婵与其美女侍卫组而高兴。
对于广州地区的农业比重,陆仁并没有调得很高,主体上所订下的标准与泉州类似,也就是在自给自足的基础上再稍有盈余即可,因此陆仁调派去开发广州城周边农田的农动力并不用很多,大部分的劳动力陆仁都用在了新城的城防建设与城中各类商业设施的兴建上。
在陆仁的映象中,广州城更适合成为一个商业都市。此外单就眼下自己势力圈的地理位置而言,广州、泉州一线刚好是在势力圈的正中央,海运方面又临近香港,而香港与夷泉、珠崖之间的海运路程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夷州、泉州、珠崖,这数地之间的资源都能很方便的集中到广州。如果善加利用开发,广州城很可能会成为陆仁手中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工商业大都市。而最初的夷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农业的比重过高……这也难怪,夷州这块最初的领地如果农业值不高,哪来那么多的养命之源,还外带出口创汇?比如眼下的广州,支撑起数万人日常吃用的粮食,就基本上全是从夷州海运过来的。
巡视了一圈见一切顺利,陆仁与貂婵便回到了营盘中的小竹楼。唤来负责给养方面的官员问过情况之后,陆仁提笔写了一封要求追加广州地区物资储备的政令,准备着人发电报给留守在夷州的甄宓。之前甄宓本来是去了珠崖的,但是因为这次陆仁要亲自来广州看看,所以就临时把石韬和甄宓调回了夷州。
记得在来广州之前,石韬向陆仁交过底,交州那边的战事与开发广州肯定需要大量的各类物资,以夷州现在的战略储备要完全负担起来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出口到曹刘孙这三家的数字也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因此陆仁对石韬提出的建议是“早立城,多开田”,尽可能的争取到第二年广州的粮食产量就能够完全自给自足,不必再依赖夷州的海运供给,这样也能够确保夷泉两地对三方大规模贸易的数字比重。
写完电文,陆仁检视了一遍,没来由的想起了二人被困在密室中的疯狂,再想想甄宓绝美的容颜,令人心动不已的窈窕曲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陆仁的嘴角浮显出了很古怪的笑容,复又把电文铺回桌上,提起笔想加写点什么却又写不出来,人就傻呆呆的站在了那里。
“哎呀!”
他傻站在那里的功夫,貂婵已经洗浴更衣完,见他发呆便上前看了几眼桌上的电文。这种电文貂婵知道是直接交给甄宓的,再看见陆仁那怪怪的表情马上就猜出来陆仁是在想什么,于是就毫不客气的敲了陆仁一记脑崩,把陆仁给敲醒过来。
然后貂婵双手一抱怀,面带愠色的问道:“怎么?人在这里心在夷州吗?是在想谁?是文姬、小贞?还是我们的甄家小妹?看你这色迷迷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想甄家小妹!”(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回
“怎么?人在这里心在夷州吗?是在想谁?是文姬、小贞?还是我们的甄家小妹?看你这色迷迷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想甄家小妹!”
陆仁捂着脑门,没好气的看了眼貂婵,反手也是一记脑崩敲了回去,不过却没能敲到。干咳了两声收好电文,陆仁向貂婵摆摆手道:“行了,别闹。我虽然平时是好色了点,但对你们几个好歹也是一视同仁的好不好?再说我这次出行,陪在我身边的是你,晚上要喂也是先把你喂饱,她们几个得等到我回了夷州才行。”
貂婵向陆仁比了个中指表示懒得理会陆仁,接下来这俩货又扯了几句夫妻之间的那种玩笑。不过几句话过去之后,侍从忽然来报说黄忠与甘宁从合浦派来的信使就到了,而且随信使而至的居然还有交址士燮派来的使节,只等陆仁召见。
“交州来使?”
陆仁头上冒出斗大的一个问号,自己这里正在和交州打着仗,士燮怎么就派了使节来了?沉思了片刻在竹楼厅中坐定,先唤来信使询问详情。
原来合浦一战,黄忠与甘宁全歼了交址、九真由士文率领的万余援军,士文更是被甘宁在战场上击毙,随后合浦太守士黄闻知交址援军全军尽没之后就直接打开城门投了降,合浦城就落入了陆仁的掌中。
眼下陆仁军势直逼交址,而士燮手下的兵力损失了不少,士燮不怎么懂军事却也知道自己可能挡不住陆仁大军下一步的攻伐,于是就赶紧派出了使节想与陆仁议和。使节赶到合浦时黄忠与甘宁感觉这种事自己作不了主,再就是考虑到交州降卒太多,己方也正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与休整,于是就让信使带着交州使节赶到广州来面见陆仁。
“原来是这样的啊……”
陆仁心中暗自一惊,但是脸上却挂起了冷笑,挥退信使之后让人把交州使节给领过进来。
交州来使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相貌不怎么突出,不过好歹也属于对得起观众的那种类型,举手投足间到是颇有几分文士应有的风范。只是陆仁没有留意这些,真正让陆仁有些吃惊的,是这来使身在敌营安危难料却气定神闲的态度。
“交州牧帐下幕宾,高言高颖达,参见陆夷州。”
陆仁微微一怔,来者原来不是士家的嫡系子弟,仅仅是一个幕宾。所谓的幕宾,说穿了就和春秋战国时的食客差不了太多,食客如果得不到主家的赏识而加以重用,就纯属混饭吃的一类人。当然汉代的幕宾还是要比食客好上许多的,至少在身份上属于各方诸候的正式储备干部,像刘备手下的简雍、糜竺,孙权手下的鲁肃就是汉代幕宾起家的代表人物。不过士燮这回的外交使节只是派来了个幕宾身份的人,似乎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了。
楞过之后,陆仁稍一思索便微笑着问道:“高颖达只是士交州帐下的一个幕宾吗?我曾听说士交州帐下的要职尽由士家子弟出任,其中亦不乏才智优秀、能言善辩之人。我本以为来使定会是士家子弟,却不想来的是你这样一个外姓之人。颖达,我想问你一下,也希望你能如实作答,士交州以你为使派来我处,是不是在听闻到合浦一战交州兵惨败之后已然胆寒,不敢以身犯险出使吾境,所以就把你这个在他们看来无足轻重的外姓之人派了过来?”
高言望了陆仁一眼,拱手一礼后不愠不火的答道:“世皆传闻陆夷州眼光敏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一语道破交州士家之积弱,在下心中敬服!”
陆仁心说得,你这家伙还真是对士家半点客气都欠奉,看来在士家手下混得肯定不怎么样。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如蜀中张松献益州地形图一样也来个计献交州。
笑了笑抛开这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陆仁正色问道:“士交州以你为使遣来我处,到底所为何事?”
“特代士交州来与陆夷州议和。合浦一战,陆夷州兵马尽显神威,士交州闻知兵败后心中不胜惶恐,急令在下来见陆夷州。士交州具言,经此一役对陆夷州心悦臣服,愿年年纳贡、岁岁献礼,只求陆士两家能就此免去兵革之争,亲好和睦。至于合浦一郡,士交州也不敢妄求归还。高言此来,亦有带来士交州备下的一些薄礼,略表士交州臣服之心。礼单在此,请陆夷州过目。”
陆仁一听就乐了:“哦?士交州这是想破财消灾,买个平安是吧?有意思,礼单拿来我看看。”
高言将一束字帛奉上,陆仁打开细看。只这一看陆仁看得是直吐舌头,光是各种奇香异料就有足足三百斤,然后是什么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至于金银钱币什么的简直都不够看了,除此之外竟然还有香蕉、龙眼、荔枝这一类的时鲜水果!
看完之后陆仁的两个眼珠子几乎快瞪出眶来,心道:“乖乖隆滴东,猪油炒大葱!交州士家竟然真的这么有钱!?这头一批的礼物一拿出手来只怕不光是我,就连糜贞、甄宓都得吓一大跳。而且照礼单上最后的说法,只要我不再发兵交址,士燮每年都会送上与这批礼物相当的财物作为贡礼……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能把交州士家当作我自己的私人银行,每年都能拿到大批的利息回报?”
陆仁在那里瞠目结舌的功夫,高言望见了陆仁的表情却微微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转念一想,复又低下头静等陆仁来表态。
一份礼单陆仁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初时的惊愕与激动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一翻手把礼单合上,陆仁沉思了许久才向高言问道:“想不到交州这个偏远之地竟然如此富庶,士交州在此间多年,想必自家的财富已是富可敌国了吧?”
高言抬头回答道:“在陆夷州面前,富可敌国四字实不敢当。这些礼物陆夷州能看得上眼,到真是令高某与士交州心中甚慰!”
陆仁微微摇头,笑了笑把礼单重又卷好,平递向高言道:“你错了,这些东西我根本就看不上眼。这礼单与单中所记的礼物,你一并带回交址去吧。一路上我的军兵会给你应有的护送的。”
高言微微一惊,但在心底却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激动。稍稍怔过一下之后高言问道:“却不知陆夷州此举何意?”
陆仁笑道:“何意?很简单。我发兵交址,真正想要的就是整个交州,而不是士交州的礼物与岁贡。对我而言,交州是我必须要攻取下来握在手中的地方,并不是要士家以一个属臣的身份仍然占据着交州以西。你带着这些东西回去告诉士交州,要么他就马上整军备战,要么就干脆一点向我投降交出交址。你也可以告诉他,我要交州是有我的目的。他如果肯老老实实的投降,虽然会失去交州这块领地,但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他,我会另外安排一片领地给他士家容身的。他不是不想打仗,只想安安乐乐的当太守过好日子吗?我另外安排给他的地方绝对能满足他的要求,就是眼下可能会穷一点。”
高言满腹狐疑的望了陆仁许久,转了几下眼珠便向陆仁深施一礼,准备就此退出厅去。陆仁忽然唤住高言问道:“颖达请稍止步。我想问一下,你的主命未成,回转交址之后只怕士交州会深责于你,不再以你为幕宾,那么之后你将会何去何从?”
高言想了想答道:“使命未成,士交州纵然不怪,言亦无颜再复留于其幕下。今番回州复命之后,言必会相辞而去,另寻一主而投之。”
陆仁笑而问道:“别的说客遇到这种情况,多半都会施以如簧之舌尽力去劝说,你却自始自终是话没有几句,听到我交出的底之后便欲离去。到底是你口不能言,还是另有他情?”
高言道:“陆夷州心有早有决意,又岂是某之巧舌所能辩退者?与其在此徒费口舌,某不如早回交址另寻他路。”
“那依你之见,士交州可会如我所言,开城投降?”
高言闭目沉思了片刻,斩钉截铁的回应道:“会!”
“何以见得?”
高言道:“士交州虽可谓体器宽厚,谦虚下士,但为人性偏柔弱,又不晓武事。自黄巾之乱以来,交州之所以能终无战事,实乃地处偏远之故,非士交州之能也。兼之任人唯亲,非士家子弟不能任用,十数年来交州早已政失偏颇,士交州却终日把玩书籍不予过问,交州未乱实乃是天幸眷顾。今陆夷州大举来袭,交州兵未经战事且兵未经练,前番大败之后交州实已再无战力,交州弊端已显却回天无力。即然徒战无益,士交州又心性软弱,听闻陆夷州能不予加害且另置一地于彼,为求自保定然会开城投降。”
陆仁闻言闭上双眼,摸起了没几根胡须的下巴心道:“好像据史书的记载,士燮的确是一接到孙权的劝降令就忙不迭的投降送质,还年年上贡给孙权以求自身的平安,最后还以三国时期少有的九十高龄善终……这么看来,交址是有机会不战而降的了。嗯,吓一吓士燮再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回 把帐算算
竹楼门外,神色怪异的高言正在向陆仁施礼道别,陆仁则是乐呵呵的回了一礼,然后就让人领着高言去驿馆休息。等到高言离开之后,貂婵才很是不解的向陆仁问道:“义浩,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陆仁笑而回应:“怎么了?”
貂婵道:“连我都看得出来,这高言有劝你进取交州之意,可你问了那么多有关于交州的情况之后,却又为何会突然收下士燮送来的礼物并向高言说准备退兵?”
陆仁的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却仰头向天轻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说不清楚,得好好的梳理一下才行,反正回头我还要向众人解释,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来人!”
有侍从赶到了陆仁的近前,陆仁取出了刚才写好的书信与兵符递给侍从,吩咐道:“骑快马火速赶去合浦城,让甘兴霸、黄汉升依令而行,不得有误!”
“诺!”
于是乎在几天之后,甘宁、黄忠、邓艾率领着那五千多夷州兵回到了广州城,随行的还有大量的俘虏与合浦城半数以上的财物。为什么说是半数而不是全部?因为陆仁给甘宁和黄忠他们下达的命令是将合浦一半的仓储分发给合浦一带的百姓,就连在战斗中受伤、战死的交州兵也每人都有一份。简单点说,现在的合浦城基本上就是一座被搬空了的空城,能搬的全都被甘宁和黄忠他们给搬到了广州来。
而就在前两天,陆仁写下了一份很正式的外交信文交给高言,让高言把这份外交信文转交到士燮的手上。当时面对高言那份外不解的目光,陆仁只是很平淡的微笑道:“颖达,我很欣赏你这个人,所以不想让你难做人,这次权且就当是我卖了个面子给你吧。如果回去之后你在士交州那里混得不如意,不妨就到我的夷州来吧,我必然会对你高颖达虚位以待。”
如何的收下礼物并且送走高言不提,只说这天甘宁、黄忠他们回来之后,自然是马上就赶去见陆仁,因为有些事实在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将军,我们拿下合浦之后,距离交址已然是近在咫尺,稍假时日攻克交址亦不是难事,为何将军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我们退兵?”
听着甘宁和黄忠在那里大发牢骚,陆仁却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曲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等到甘宁和黄忠都牢骚都发完了,陆仁这才出声道:“兴霸、黄老爷子,你们都说完了吧?”
甘宁和黄忠对望了一眼,到也没再多说什么。
陆仁起身离座,帮甘宁和黄忠各自满上了一杯酒,然后才回到座位上向二人道:“现在这里也没外人,那我就向各位说几句真心话。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可能是贪图士燮送来的那些礼物,出于拿人手短的原因,所以才命令你们退还广州的吧?如果你们真是这么想的话,那我到想问各位一句,你们跟随于我都有些年头了,难道会不清楚以我们夷州之富庶、商路之广博,士燮送来的这些所谓的厚礼,其实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吗?”
此言一出,到是让甘宁和黄忠有些面面相觑。的确,士燮送来的礼物在一般人看来是相当的丰厚贵重,可真要对陆仁来说却也就是那么回事。再以他们这些年下来对陆仁的了解,陆仁好像还真不会把这些东西给放在眼里。
再看陆仁自顾自的喝了口酒,这才向竹楼厅中的几号人轻叹道:“兴霸、黄老爷子,可能是这段时间你们的仗打顺了手,却忘记了我这次为什么会向交州用兵的原意吧?或许也是在一开始我就没和你们说清楚。那这样吧,我现在再说清楚也不迟。首先……兴霸、黄老爷子,我们这次出兵交州,在夷州本土留了多少兵力?”
“……”
陆仁见甘宁和黄忠都没说话,就竖起了三根手指向二人道:“三千!我们在夷州本土只留了三千的正规军!虽说这三千正规军是没有算上海防水师的陆军,可两座城池却只有三千的正规陆军,这他喵的够干嘛?”
这里得好好的把帐算一算。
陆仁的大本营是在夷州,到建安十四年开春的户籍统计完成,夷州的人口数量其实也才不过三十万出点头,而且夷州本土那个男少女多的三七开比例到现在也没能解决。
按三十万来算,那么夷州本土的男性也才九万左右,撑死不过十万之数。而这十万之数中,除去三分之一的老幼病残,青壮男丁就只有六万左右。
然后再在这六万青壮男丁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去从事各行各业的生产劳动,否则夷州的经济方面不出问题那才是怪事。总而言之,夷州本土的正规陆军总数是八千,这已经是一个超出了当时正常情况的兵力数字。
如果再把夷州各个水师船团中的青壮男子也算进来,夷州用在兵员上的青壮男子大概是在两万左右,占了夷州青壮男子总数的三分之一。再说得明白点,就是夷州从事劳动生产的青壮男子其实只有四万。这是幸亏陆仁这家伙一直在鼓励与推广女性也出来劳动生产,不然单凭这四万青壮男子就想把夷州的经济体系给支撑起来?做梦去吧!真要是那样,夷州的经济体系不崩盘那才是怪事!
所以说,陆仁手头上的兵力数字已经到达并且超出了一个极限,要是不知好歹的再想扩充军队规模,陆仁属领中的经济体系就肯定会受到相应程度的影响。当然,陆仁也可以向三国中后期的诸葛亮学习,诸葛亮可就硬是从一百万不到的蜀中人口中弄出了十万的军队,可问题就在于蜀国中后期的经济状况烂到了什么样的程度?陆仁可不想走上那样的道路。
此外,就这八千的正规陆军,还要分派到泉州、广州。正常情况下,夷州的留守部队是五千,这是一个不能再低的数字了,其余的三千则是泉州两千,广州仅有一千。而泉州和广州主要是在赤壁之战的时期从荆州流民中募集了一些成为战士,但是这个数字也多不到哪里去。
话多且烦,到陆仁从夷州出兵时为止,各方面的部队数字是夷州五千,泉州三千,广州三千,新兵老兵加起来才不过一万出些头。而且这次的作战行动,陆仁是从夷州本土调了两千老兵过来,夷州本土就只剩下了三千而已。泉州那头没有动,广州的总兵力因此才只有六千多些。甘宁和黄忠打合浦的时候带了五千过去,陆仁留守在广州的正规军就仅仅只有千余之数而已。当然了,必要的时候临时征召当地人员也行,但不到万不得已,陆仁不想那么做。
把这些帐向黄忠、甘宁算了一下,黄忠和甘宁就都没了脾气,陆仁则是敲着桌子向二人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把交州给占下来吗?可问题就在于我们吃或许是能吃得下来,但在短时间之内却没办法消化得了!打下交址之后,我们要不要留兵镇守?士家在交州治理多年根深蒂固,突然一下被我们夺了他们的根本,他们又难道会乖乖的认命?要是交州的各处闹些什么叛乱出来,我们又要不要派去去镇压?单只这么一算,我们手头上的这点兵力够干嘛?时间稍稍拖久一点,我们会连手上的这几千人是怎么打没的都不知道!别他吗的跟我扯可以在交州就地征兵的事,你们当我从高言那里套话都是白套的啊?”
这里有些话陆仁也实在是不方便跟在座的人说出口。之前留高言谈话,陆仁从高言的口中得知了许多的事情。这么说吧,交州地界其实是个很复杂的地区,除了一些传统性的士族阶层的存在之外,还有着许许多多少数民族的集群的存在,整个就一大杂烩一般的地区。而这样的地区那可是相当难以管辖的,不管是征兵征赋还是收粮收税都相当的麻烦。一个举措不当或是不合那些士族与少数民族集群的心思,他们分分钟就能给你闹起来,到时候陆仁岂不是得处处救火?陆仁手头上的人员与兵力本来就不充裕,真要是不知好歹的贪图了交州的地盘,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把自己陷入一个泥沼之中,仔细的算算帐这尼玛根本就不划算。
不过这些话真的是不太方便向黄忠和甘宁这样的主战派说出来,陆仁用的是别的说辞:“我们的兵力不足,所以强行的占据交州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可言。而在最初的时候,我向各位订下的目标也仅仅是把那些劫掠流民的山越部族,还有收容这些山越部族的合浦城给我狠狠的教训一下,让他们变得老老实实的,别给我们的广州添乱也就行了。现在士家之中主战的士文战死,合浦的士黄与士武成了我们的俘虏,士燮对我们有议和之意,我们的目的就已经完全达到了,而且合浦城被我们搬空,我就差没让你们把合浦城给我烧了而已。现在士燮送礼议和,我们正好借此就坡下驴,把有限的兵力收缩回来,确保广州、韶关、桂阳这条路线没什么问题就行!”(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回 各方情况
“……现在士燮送礼议和,我们正好借此就坡下驴,把有限的兵力收缩回来,确保广州、韶关、桂阳这条路线没什么问题就行!”
陆仁的一大番话让甘宁和黄忠没了言语,但神情之中仍有些不甘之意。陆仁见状皱了皱眉,目光则是飘向了一旁座中的刘晔。刘晔会意,清了清嗓音之后向甘、黄二人道:“二位,将军这是从大局来考虑的,我们不能为了一城一地的得失,就置根本之处而不顾。
“将军此次出兵的本意就是在于立威,好让广州一线得以安宁。现在士燮已经被打怕,其人又是个只求安乐而难有作为的人,我们又何必把他逼成一只跃墙野狗、咬人野兔?而我们自身的实力还很有限,要用心防备的另有他人,又何必与交州士家徒增仇怨、另竖强敌?”
陆仁缓了几口气,亦点头道:“是啊,没必要的仗,咱们打得干嘛?占了没好处的地,咱们占了干嘛?现在广州这边已经没问题了,我们没必要再在交州那边多费心思。与其去强占交州的地盘惹得交州的土著对我们心生怨恨,还不如把我们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卖给他们,大家混个和气生财。这样不但我们可以不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可以让我们多出一处赚钱的财源。”
还一句话陆仁没说,就是等以后有了足够的力量,而且对交州地区的影响力到了某个程度之后,再对交州下手也不迟。有些事,真的是不能急于一时。
再一个,夷州的留守兵力不足固然是个问题,泉州那边的春季流感这都还没解决。为此徐庶赶去了泉州,连雪莉都被陆仁派去了泉州。别小看春季流感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就算是在现代社会突然来上一下也够呛,只不过不会死什么人而已。但是在那个时代,一下没控制住那可就是大规模的人口死亡的事。而泉州又不是陆仁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夷州本土,许多相应的事物是没办法和夷州本土相比的,碰上这么一档子事不抓紧点可不行。
说了这么多,甘宁和黄忠多少也明白了些事情,当下就再没了什么言语。接下来这二位就要带着陆仁从夷州带来的两千老兵回返夷州,广州这里则是除了现有的三千新兵与老兵的混成编制之外,还会适量的再征召一些。
从合浦带回来的俘虏有六千多,愿意加入夷州的好说,不愿加入夷州的嘛,按陆仁的意思就是老办法,让他们在广州服满一段时间的役,也就是在广州这里干一段时间的活之后就发给路费与口粮什么的让他们自己回去。不管怎么说,只是卖一段时间的劳动力,而且在卖完劳动力之后还有钱和口粮拿,总比直接砍了这些人的头要强吧?
而且放他们回去之后,这些人或许还能起到一个帮陆仁作作宣传的作用,到那时也许会有更多的人会来到广州这边讨个生活呢?交州那边是一个半奴隶制社会的状态,陆仁这里却是只要你肯干活就会有工钱,同时还能给你人身自由,这对半农奴的状态的交州百姓来说,怎么说也该有些吸引力才对。
另外陆仁让高言带给士燮的信,则是向士燮表示自己对交州没别的意思,这次向交州的合浦用兵,主要是因为之前劫掠荆州流民的那些个山越部族受到了合浦地区的士黄和士武的包庇,所以陆仁的目的是讨贼,而并非要占据士燮交州的地盘……标准的场面话,陆仁这是给自己找了个还不错的借口而已,不过到也说得过去。
现在合浦的夷州兵马已经撤了回来,士燮可以另行调派人员去合浦镇守,陆仁在这一点上则表示两家之间应该和睦相处,别再发生那种士家的人窝藏陆仁这边的罪犯贼寇的事情。此外合浦城与广州城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双方应该以这两座城池为立足点,多多加强一些双方商贸往来的事情……好吧,这是陆仁明白现在的交州自己去占领了并不讨好,所以转换了一下方式,从交州人那里多赚钱。我打你的、抢你的,你肯定不高兴,那我和和气气的和你做生意,算过去大家都有好处,这总没问题了吧?
在陆仁的理念之中,很多时候不能光想着占领与掠夺,因为一但没有处理好相关的问题,那种占领与掠夺反而会将自身给陷入泥沼之中。与其如此,那不如利用一下现有的条件,或许还能获得更为稳定甚至是长远的利益。
就比如说现在,如果是陆仁去强行的占据交州地区,固然是可以得到一段时间之内短期的利益,但是要面对的问题与矛盾也肯定会源源不断。既然如此不如让交州仍然存留在士燮的手里,然后陆仁用交易的方式从士燮与交州的手中得来相对稳定的货物供应与卖货的客户。自己去抢不是说不行,但就目前来说,哪有让那些交州现有的士族或是少数民族集群主动的提供过来并且进行贸易来得方便?
好了,这些就不扯了,陆仁在作出了一些安排之后,甘宁和黄忠率军回返夷州,邓艾则留守在广州,陆仁则是坐船准备去珠崖看看。珠崖那边是未来的铁矿供应基地,不去看看怎么能行?再说陆仁也很久没和陆诚、陆信这俩小子见过面了。而且在陆仁来说,这俩小子也才是跟随了自己最久的两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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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这里的事暂且先说到这里,话头得转向刘备与孙权这边一下。
孙权不是想把孙尚香送嫁给刘备,好达成与刘备之间的政治联姻吗?只是这件事还真没那么简单。
首先孙尚香这里吧,孙权怎么说也得给孙尚香一个心理上的调整期,不然以孙尚香的脾气,孙权也吃不准孙尚香会闹些什么样的事情出来,要不然也不会放孙尚香去周瑜所在的柴桑散一散心了。
而在刘备这边嘛……孙权这里准备送嫁孙尚香的事还只是在准备阶段,还并没有向刘备方面透过口风。但是!孙权不透口风,陆仁却会把这个口风透给刘备方面。孙尚香归还江东的时候,赵雨不是正好在刘备那里吗?陆仁一个电报拍给张放和赵雨,赵雨就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个口风给透给刘备和诸葛亮了。而且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赵雨也说了一大堆,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口风,就是刘备得去孙权那里迎娶孙尚香才行。
陆仁这么做自然有着自己的险恶用心。就时局来考虑,刘备方面自然是愿意与孙权方面达成这桩政治联姻的买卖,但如果是让刘备亲自跑去孙权那里迎亲的话,刘备方面说会不担心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而且陆仁方面有意的想让刘备提前进行荆南三郡的攻略,刘备方面也想尽早达成与陆仁方面的交通联系,所以陆仁虽然只是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刘备方面也开始有意的拖延这次联姻的事情,而原则则是刘备能不去孙权那里最好。毕竟刘备要是一到孙权那里,这要是尼玛出了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关羽和张飞是持以反对的态度,刘备也因为关羽和张飞的强烈反对而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其实即便是诸葛亮,对于要刘备去孙权那里的事也是吃不准的。
总而言之,孙刘联姻的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孙权在等着孙尚香的气头先平一平,刘备方面则有着自己的打算,而攻略荆南三郡的事,却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这些先不说了,只说孙尚香那天在鄱阳湖上和黄月英见面并且交往了那么几天之后,就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吴郡。因为心情有些郁闷的缘故,孙尚香把玩起了自己从夷州回来的时候,陆仁送给她的那些个玩意儿……当时一回来就被关了禁闭,孙尚香都没心思去把玩这些东东来着,所以只是随便的丢在了自己的仓房里面。一段时间下来,不少东西可都蒙了尘。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关羽和张飞是持以反对的态度,刘备也因为关羽和张飞的强烈反对而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其实即便是诸葛亮,对于要刘备去孙权那里的事也是吃不准的。
总而言之,孙刘联姻的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孙权在等着孙尚香的气头先平一平,刘备方面则有着自己的打算,而攻略荆南三郡的事,却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这些先不说了,只说孙尚香那天在鄱阳湖上和黄月英见面并且交往了那么几天之后,就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吴郡。因为心情有些郁闷的缘故,孙尚香把玩起了自己从夷州回来的时候,陆仁送给她的那些个玩意儿……当时一回来就被关了禁闭,孙尚香都没心思去把玩这些东东来着,所以只是随便的丢在了自己的仓房里面。一段时间下来,不少东西可都蒙了尘。(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回 首脑会谈(一)
那一日陆仁轰走了交州和谈来使高言,稍做准备之后,把广州城的建设诸事暂时先交给了邓艾负责,自己则带着貂婵和一些随从人员去了珠崖,一则是与陆诚、陆信这俩小子见见面,二则就是要视察一下珠崖的开发状况。
之前陆仁让高言带了封信给士燮,说了些客客气气的场面话。按照高言所透露的交州内情,还有陆仁旧日看书时得来的结论,可以说明士燮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而这样的人,在听说陆仁接受了礼物并且已经退兵之后,只会在心中庆幸得来了平安,再惹事则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此外陆仁在与高言的交谈中还有一些发现,就是士家在交州一地肯定没有能真正得到士子阶层的拥立,这从高言虽是和谈使节却并没有全力为士燮辩和的事上就可见一斑。
陆仁在穿越之初没有留意到什么,但是从在襄阳隐居时起他就隐隐约约的查觉到,交州地界虽然地处偏远,但实际上由于躲避战乱的关系,中原地区有不少人避居到交州,若是以人才方面来论的话尤其是以在兵革战乱中自保能力较差的寒门士子居多。而这一类的寒门士子因为没有显赫的家世或是名望,又是逃难逃到的交州,自然不会引起交州士家的注意。再加上交州地区的各类要职全部都由士家子弟出任,交州的寒门士子几乎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运气好点的或许能混到个交州幕宾混个温饱,若是差一点的……指不定现在还在什么地方自率躬耕呢。
再就是有一些比较明智的早些时候移居到了交州东部,一则至少能图个“眼不见为净”,二则或许还有其他的进身机会。关于这一点有一个极好的证明,那就是陆仁在抢占广州进而缓图交州东部边境的那段时间里,在广州招慕到的人才就有许多是在交州东部发现的。
有才干有身上的人大多数都想出头,而交州地区的进身之路又基本上被士家子弟堵死,这些士子们肯定会心有不满,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从高言的举动中不难发现,交州地区的士子阶层其实很希望会有人取代士家来改变进身无门的情况,现在陆仁的出现无疑就是一个机会。
但是陆仁知道这个事却也不能完全去怪罪士燮什么,因为当时的交州主要包括了广西、部份的云南,以及后世的部份越南与老挝的地界,这尼玛就是个标准的多民族混杂的地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管下来的。
传统的士族势力想在交州的地界上玩唯我独尊的那一套,乱七八糟的少数民族集群就首先不会买他们的帐。而士燮能在交州呆了几十年还不出什么大乱子,对于如何谐调好交州各方面的关系怎么说也该是很有一套的人,又哪里会让传统士族在交州的地界上玩那一套?真要玩了那一套,交州没准就会乱掉。
而陆仁对交州地区及时的收了手,也是有考虑到这一点的。
陆仁相信在这个时代时被埋没的人才还有很多很多,而据史书的记载,交州地区自始自终除了士家的那几号人之外就再没有出现过什么有记载的人物,这在曾有过大规模躲避战乱的移民潮的交州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
当然陆仁也曾经设想过这是因为交州地处偏远,整体的文化教育程度不高所致。但是在慢慢的在切身了解到交州的实际情况之后,陆仁在心底就很想把这些埋没的可用之才一个一个的挖将出来再收归己用,但又不能够直接去把交州给占了。从合浦撤军,却又要求士燮保持合浦与广州之间的商贸往来,从某方面来说就是陆仁在向这些寒门士子传递一个信号,希望借助这通畅的道路与自身已经渐渐扩大的影响力,把那些寒门士子给吸引到夷州来。
话又说回来,陆仁手边的可用之人确实不多。之前虽然有一批发掘与培养的人才,但这批人才现在都只是在基层与中层中活动,能不能再有提升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些就先不说了,只说陆仁在珠崖呆了没几天,就收到了广州那边邓艾拍来的电报,说是士燮发来了回信,信中对陆仁所说的那些场面话大加赞赏,犹其是对陆仁从合浦撤军,并且希望能在合浦与广州之间建立贸易通道的事持以十二分的赞成态度。而这些都好说,最重要的是士燮希望能在合浦与广州交界的地方面谈一次,来个双方的首脑人物之间的会晤。
陆仁闻知这样的消息,自己也是愣了很久才回过味来,心说你士燮是胆子大还是脑子里进了水来着?你丫的就不怕我直接把你给抓了不成?不过转念一想,陆仁却又对自己暗暗的自嘲。很多时候你不能小看古人的智商,士燮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没准还就是真的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胆量。话又说回来,陆仁的确是不想对交州怎么样,而且还想与士燮之间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那么现在是应该和士燮好好谈谈。现在士燮自己提出来了,那去一趟又有何妨?
于是乎陆仁又从珠崖掉头回转广州,至于相关的杂事,邓艾和刘晔会处理好的。所以这一回说是赶路,到不如说陆仁根本就是在优哉游哉的向前徐徐而行。反正从路途行程上来算,士燮的信使赶回交址需要一些时间,然后士燮准备妥当再从交址赶到合浦又要一些时间,陆仁要是三下两下的就赶到合浦岂不是还要干等上数日?反正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陆仁就只当这一路是在游玩。
在陆仁的映象中,合浦与交址的位置已经几近于后世的广西壮族自治区,而根据珠崖的陆诚与陆信的报告,这几年来他们在珠崖一带都经常会接触到一些异族游商来交易互市,多以山地的野味、草药、锦织、金银器物、各类宝石为主,而且这些异族的服饰也与后世的生活在广西地区的一些少数民族服饰相类似。只不过这些异族好像还没有固定的族谱称谓,汉时一般都统称为南蛮。再就是他们交易回去的东西,一般都是以粮米、布料、各类生产与生活用品为主,据说是这些蛮族的生活还比较落后与贫困。
现在陆仁在路上也接触到了不少这些可能是后世壮族先人的南蛮,在看到这些南蛮的生活落后之余陆仁很想留下来帮一帮,只是在时间上并不允许,只能等以后根据对交州的影响再慢慢的来了。一路走陆仁还一边在暗想,这南蛮王孟获应该算是哪一族的先人?苗族还是壮族?不过说真的孟获的那一支有点远,因为那是在云南一带,说不定还是绚甸一带来着,距离交州这边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在离广州还有约两天路程的时候,邓艾派了信使来报知陆仁,说是士燮已经到了合浦,希望陆仁能尽快赶到合浦一见。另外邓艾还特意让信使报知陆仁说士燮只是带了一千亲兵护送,其余的一切正常,看来士燮是真心来谈判的。
陆仁算了算时日后呀然道:“怎么这么快!?我在路上是耽误了几天,可是大致的算一下也该和士燮同到合浦才对的。”
貂婵在一旁道:“看来如你所料,士燮这是被你给吓怕了,所以有心想向你表达一下他殷切的交好之意。义浩,咱们这里的动作也快点吧,别让人等得太久。”
陆仁笑了笑,向身后的军士们下令道:“加速行军!争取在明天入夜之前赶到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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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早晨。
急行军一昼夜之后,陆仁一众赶到了广州城。因为太累而且天色已晚,陆仁也就没有马上与士燮见面谈判,而是好好的休息了一夜,到次日清晨才派人请士燮到之前说好的交界处会谈。
却说士燮来到地头,与陆仁一见面之后,陆仁当时就吓了一跳。这士燮已经须发全白,背也稍稍的有一点点驼,不过精神头到是挺好的。如果不是身上的文人气息太重,说不定和黄忠这种越老越精强的人都有得一拼。
见面叙礼罢,再分主次落座,陆仁楞了半晌才问出一句话来:“小子不才,在此先敢问一句,士交州今年高寿几何?”
换到士燮楞了一下,与左右之人对视一眼后都有些莫明其妙。陆仁作为一方诸候,现在又是在谈判,头一句话却问这个似乎太不着调了一些。楞过之后,士燮拱手作答道:“老朽不才,已虚度七十三个春秋。”
陆仁呀然心道:“七、七十三岁?年纪可真够大的了!哎,好像记得史书记载士燮是死于吴历的黄龙五年,死时九十岁……”
“咳——”
每当陆仁有些失态的时候,他身边的貂婵就会轻轻的干咳一声,提醒陆仁回神,现在也就是这种情况了。陆仁回过神来,轻轻的甩了几下头,向士燮微笑着问道:“士交州,之前我向合浦用兵一事,我先向你道声歉吧。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也有着我不得已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回 首脑会谈(二)
“士交州,之前我向合浦用兵一事,我先向你道声歉吧。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也有着我不得已的地方。”
士燮向陆仁拱手一礼道:“陆夷州言重了!关于合浦交兵一事,老夫亦有对子弟管教不严之过,才会使得士武、士黄之流包庇贼寇,祸及陆夷州与避难百姓。如今两家皆有和解之意,老夫又岂能怪罪陆夷州?”
士燮说到这里停下了,显然是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士燮才轻叹道:“陆夷州宽宏大量,老夫感激不尽。而为了向陆夷州表示老夫的恳切之意,老夫愿向陆夷州质子,以此来示以你我两家之间的和睦之意,不知陆夷州意下如何?”
“质子?”
陆仁闻言愣了愣,心说咱们之间没这个必要吧?难怪你士燮急匆匆的想要和我面谈,闹了半天原来是抱着这样的打算?
顺便提一下,千万别以为收了对方的人质,自己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事实上自古以来,你如果收了对方的人质,却还对对方的地盘有些什么动作的话,那么至少在道义上那可就完完全全的站不住脚了。或者可以这么说,就是陆仁如果收下了士燮送来的人质的话,那么在士燮没有动过什么手脚的前题下,陆仁就不能再对交州地界有点什么举动,所以士燮的主动质子,其实是一个以退为进的招数。
不过好就好在陆仁对交州没多大的兴趣,至少也是在目前的这一大段时间里对交州不会有什么兴趣,所以陆仁的脑子转了转,马上就笑而回应道:“既然士交州有如此诚意,我若是拒而不受那反到会为人所不齿了。不过我也事先把话说清楚,对士交州的质子,我一不会加害士家子弟,二嘛……就别关在我那里了,我会另置一地给你们身为质子的士家子弟安身。”
士燮犹豫了一下道:“陆夷州不打算将质子置于身侧?”
陆仁摆了摆手道:“没那个必要,因为我相信士交州你的为人。嗯……”
唤过一个美女侍卫低声吩咐了一下,过不多时这个美女侍卫便取来一份地图在士燮的桌几上摊开。陆仁挽着貂婵的手一同起身走到士燮的桌前随意坐下,望了眼图纸向士燮笑道:“士交州,我这个人虽说为人并不怎么样,不过是借商起家,诚信二字我也一向是看得比较重的。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对面的士燮见状愕然。陆仁身为一方诸候,与人谈正事时带着女子家眷在身边已经是奇事,再来个走到哪里都拉定了老婆寸步不离的更是让士燮这个老腐儒瞠目结舌。其实陆仁这样在旁人看来是荒淫无道、离经叛道也好,认为陆仁是夫妻恩爱、有如神仙眷侣也罢,陆仁真正是怕在这种场合那些胆大的后辈士家子弟暴起发难,所以拉定了貂婵在身边。这样做一是能让对方愕然失神,二则貂婵在正式场合文静无比的样子也会让人放松警惕。
士燮正在愕然的功夫,陆仁伸手指定图纸上的一个地方向士燮微笑道:“士交州久在交州,也可说是近临大海,却不知士交州对海外诸地所知多少?”
士燮回过神来,摇摇头道:“老朽才疏学浅,又不曾游历天下,因此可说是一无所知。”
陆仁又笑了笑道:“士交州请看此图,图中所示者,乃是交州以南的海域与诸岛。而我为士交州质子另选的安身之地,就在这里。”
士燮望了一眼陆仁所指的地方,迟疑道:“这是何处?难道说陆夷州是欲将我士家子弟置于海外?”
陆仁道:“这里我称之为汶莱,是南海诸岛中最大的一片。虽是海岛,但实际的疆土面积约为交州的两倍。虽然那里的人丁不多,稍显贫困,但是盛产五谷、时鲜、各类香辛调料。而且汶莱是我与海外贸易互市的一个重要补给点,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派出了大批的人员去汶莱北岸建城修港,时至今日已是初具规模。士交州若是能携士家子弟至此,只要用心开发,相信不出十年便可重聚今日交州之富。
“此外我也会提供给你相应的帮助……粮食布帛什么的根本不用我帮,那里出产的数量绝对能够让你自给自足。我到是希望士交州能在汶莱多收香料与土特产,与我形成一种贸易互市的关系,另外这里的原住民尚属蒙昧,士交州的子弟若能去汶莱多设学堂,以圣贤之喻教化蛮族,实乃我大汉之幸也。”
士燮十分犹豫的沉吟道:“这……”
陆仁笑道:“士交州,我今日此举亦自知有相逐之意,不过也请士交州设想一下。今日是我攻取交州,他日我若势颓,很可能会有其他的诸候将我吞并之后再窥视交州。但凭心而论,后来之人会如我这样不加害你交州士家,且另置一宝地供士家安身者只怕不复再有。士交州你不晓军事,兵不经练,士卒无一战之力,我只三万人就能打得你出城投降,那么你实在不适合呆在这战乱纷起的九州之地。你既然打不了仗又不想打仗,为何不去这海外汶莱潜心修政,博来一世的清政美名?这汶莱四面环海与九州隔绝,中原战乱是绝对波及不到的,且周边土著又蒙昧落后,你只要稍修兵事便足以自保,事成后大可高枕无忧。”
实话实说,士燮心底其实很不想离开交州,可是为陆仁的军势所逼,又有陆仁的狠话在前,士燮心底真的很怕陆仁的说到做到,一攻下交址就对士家大开杀戒。这次赶来合浦,他也是想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让陆仁给抢白了去。
眼下陆仁的话说的是很客气,只是客气话后面的味道士燮也听得出来。简单点说,就是你听话就有好日子过,不听话就准备死得难看。士燮的心中纵有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仁所给出的条件确实是相当的优厚。别的先不去论他,单是汶莱岛的领土面积就已经很让人心动。而且陆仁也实说了,这地方眼下虽然穷,但只要你能安心的搞上几年生产开发,再保持着与陆仁方面的海运贸易,再混个大富大贵不是不可能的事。最重要的是,单看海图的周边环境,那里的确是个打不起什么仗来的地方,陆仁似乎也没什么理由真要除掉交州士家。或许被陆仁远逐海外再受其利用,反到是个不错的自保法门。
大厅中宁静了下来,士燮在思考,而陆仁在静静的等待士燮的答复。许久过去,士燮依旧有些事情没有想通,陆仁却直接开了口道:“士交州,你是不是怕我会在半路上害你们?我实话告诉你,我安排你们士家去这海外汶莱,是我想让你们士家来帮我开化汶莱,好让我对海外诸岛的贸易做得更大更好。如果我真的要除掉你们交州士家,我根本就不用这样劳心费力,只要下令让黄老将军和甘将军直接攻取交址就行了……罢了,事情也不用急于这一下,这张海图士交州你就先带馆驿中参看一下,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与臣下们好好的商议一下,介时再给我答复吧。”
士燮扭头望望周围的后辈士家子弟,见他们一个个都拉长了脖子想看看这张海图,无言中拱手向陆仁行了一礼,伸出手去想收起海图,手却在半空中停顿住,神情显得很是犹豫。
陆仁见状笑了笑,自己伸手过去把海图卷了起来再递向士燮。士燮稍一犹豫,恭敬的双手捧过海图,正想说点什么,陆仁先开了口道:“士交州,如果你肯带领士家子弟远赴这汶莱海岛,数年之后自立为海外汶莱王亦无不可,华夏九州也不会说士交州你是行什么叛逆之举。不过我更希望士交州你能谨守我大汉臣子的身份,而我也会像之前的夷州一样,设法保荐你为我大汉——汶莱牧。”
士燮闻言身躯巨震,眼光中带出了极大的不信,颤声道:“陆夷州,你身处偏外之地与许都隔绝,难奉天子之面,又如何能保荐我为这汶莱牧?”
陆仁心说得!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这官职与声望的攻势最有效。随意的笑了笑,陆仁应答道:“士交州岂不闻之前夷州并入大汉版图之事?我自有我的门路。其实你也知道如今的朝堂之事尽由曹操把持,许都内外诸事曹操又全部交由荀文若荀令君主理。而我,旧日本是荀令君之副,我这夷州牧一职能顺利讨来,此间多有关系。”
士燮楞了一下,默然颌首道:“对啊,你与荀令君交好,自然有的是门路……士燮今日先行告退,三日后会向陆夷州给出答复的。”
陆仁微微一笑,与貂婵双双站起身,向士燮施以后辈之礼,恭送士燮离开府衙……
士燮楞了一下,默然颌首道:“对啊,你与荀令君交好,自然有的是门路……士燮今日先行告退,三日后会向陆夷州给出答复的。”
陆仁微微一笑,与貂婵双双站起身,向士燮施以后辈之礼,恭送士燮离开府衙……(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回 想得远点(一)
“……罢了,事情也不用急于这一下,这张海图士交州你就先带馆驿中参看一下,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与臣下们好好的商议一下,介时再给我答复吧。”
陆仁的这几句话让士燮稍稍的松了口气,随即向陆仁拱手致礼;而陆仁本人也深知对士燮可不能追逼得太凶,不然一但闹出了反效果,事情恐怕就很难收拾了。所以所以,陆仁与士燮可以说是在一个很和谐的气氛之下各自向对方施礼道别,并且相约三天之后再在这里好好谈谈。
且不提士燮带着一帮子人回去是如何商议,陆仁带着自己的一帮子人回到了广州城中,并且向留守广州以防万一的刘晔与邓艾述说了一下与士燮的交谈内容之后,不管是刘晔,还是邓艾与貂婵都不明白陆仁为什么会在突然之中冒出把士燮送来的质子送去汶莱的念头。
对此陆仁到是早有准备,端着酒杯呵呵的笑着向几个人解释道:“你们可千万别以为我是吃饱了没事送块地头给士燮。这么说吧,我们目前已经有夷州、泉州、广州、珠崖这四块可以称得上是核心区域的地盘,但是相应的,我们的人员与劳动力都相当的吃紧。此外我们还有济州岛、倭岛、吕宋这样的地区要顾着,人员和劳力方面就更吃紧了。而除去这些,我们可还有好几个商贸点要顾着,像右北平、南皮、徐州、吴郡,哪个能放松半分?”
自顾自的把一杯酒灌下去,陆仁接着道:“总的来说,就是我们的线路拉得太长,要有所顾及的地方太多了,可我们的人员与劳力什么却一直都没能跟上来。夷州本土还好说,怎么说到现在也已经有了三十万的人口,可是泉州才多少?五万不到!广州因为是接纳荆州流民的主要据点所以情况稍好点,可也才七万左右。珠崖那边就不说了,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万把人。你们到是说说,就这么点的人口与劳力够干啥?”
这番话让刘晔几号人都皱起了眉。其实严格的来说,夷州本土的三十万这个数字在当时已经不算少了,按五口一户来算都有足足六万户。而当时一般的县,而且还是大县,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万户左右,五、六万的人口而已。
但正如同陆仁所指出的那样,陆仁的战线拉得有些长。按珠崖、广州、泉州、夷州这一条路线来算,直线的海程都超过了一千公里,而广州、泉州虽然营建情况不错,可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县的规模而已。再加上珠崖、广州、泉州本身就要做的一些事情,这三个地方现有的人口数字的确是太缺少了一点。
而已经在夷州定居下来的流民,你总不能又让他们回迁到广州这些地方来吧?真要是那样做了,一则是容易激发民变,二则……夷州要搞的各类事情是最多的,就现在的这三十万,陆仁都还觉得不够用来着。
各自的顿了顿之后,刘晔向陆仁问道:“那将军要把士燮送来的质子送到汶莱去的用意是?”
陆仁耸了耸肩:“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交州士家带着一批交州的民众去汶莱帮我们在汶莱搞搞开发工作。子阳,你应该明白,士燮这号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士家一族毕竟在交州治理多年,交州民众对士家总有些信服之心。让他们带着一批人去汶莱,总比我们在交州掳掠上一批民众再送去汶莱,然后强制这些民众在汶莱做这做那的强吧?主动的开发与被动的劳役,这里面的差别可是非常大的。”
邓艾想了想道:“可是师傅,汶莱地处南洋香料群岛的正中央,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汶莱若是经营得当,很可能会四散展开,进而掌控到整个香料群岛,师傅此举是不是有失计较?”
陆仁回过身来向邓艾笑了笑道:“士载,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是想把马六甲给他?”
“马六甲?那怎么能给!?”
邓艾和刘晔惊愕不已,却见陆仁闭上双眼缓缓沉吟道:“刚才我不都说了那是我临时起意冒出来的想法吗?话都到嘴边了想想不对头才收了回去。马六甲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可以说是我们与印度、阿拉伯地区贸易与海防的重要门户,万一有点什么意外不但海运商道会因此而阻隔,连带着香料群岛只怕也会陷入危机,所以转念把汶莱给了士家。你也知道的,香料群岛里我着力最多的就是马六甲,其他的地方只能算是平常而已。”
刘晔道:“话虽如此,只是在下仍然想不通将军为什么要把汶莱交于士家。”
陆仁道:“其实很简单,我把汶莱给他们,就是让他们划地自守罢了。而且士家也和我一样重商,有他们帮我开发汶莱我能省下很多的事。最主要的,是士燮是个老学者,诂计满脑子都是如何以圣贤之喻去教化世人的想法,这对我来说其实很重要。”
这里陆仁其实有句话没说出来,就是士燮与其士家子弟都是传统型的士人阶层,在人文观念与思想传承上都是属于标准的华夏一脉。把这样的一支人流分到汶莱去,不管他们是走安份守己的路线还是走野心扩张的路线,都能够把华夏一系的文化影响力给铺出去。
而在陆仁看来,郑和下西洋的时候也算是这样做过,但是一则后来明王朝的闭关锁国使得郑和留在南洋地区的人员得不到后期的支持,二则当时欧洲地区的势力已经延伸了过来,使得郑和留下来的那些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甚到到了两百来年后连夷州都让荷兰人给占了。
现在自己提前了不知多少年把一颗华夏一系的种子扔到了南洋的中心地区,自己这里可以给予适当的支持,外界也没有什么危胁与影响,可以让这颗种子安安心心的成长起来。再假以时日让这颗种子成长起来的话……呵呵,知道什么是文化传承上的认同感不?而在这一点上,陆仁甚至都希望被扔去汶莱的人有扩张性。
“至于士家可能会危害到我们手中的香料群岛的这个担心嘛……”
笑了笑再看看刘晔与邓艾,陆仁脸上露出了十分阴险的笑容:“你们不妨想想,我把士家子弟扔到汶莱,那里四面环海,看似攻取不易是不假,但同样的大海也是关住他们的牢笼。而我所会提供给他们的全是农业、手工业和商业方面的帮助,真正对于远航方面的事我不会提供出去一星半点,了不起也就是便宜买些可供商贸之用的商船给他们罢了。
“他们要是敢有什么异心,一有作动就会发现他们如果想往外扩张就必须要有制海权,而想拥有制海权就得有相应的造船能力与海战能力。换句话说,至少在几十年内,这制海权始终都牢牢的掌控在我们手里。和他们拼陆军我们不划算,但如果是和我们拼水军……呵呵,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总之以此为前题,我把士家子弟扔去汶莱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是没问题的,但如果把他们留在大陆的地盘里,只怕才会有隐藏着的危险。”
刘晔是聪明人,沉思了一会儿便明白过来,点头道:“将军高见,在下叹服!”
一旁的邓艾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脸上也泛起了恍然的神色,不住的向陆仁点起了头。至于同在座中的貂婵……她不会去多想这些方面的事情。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陆仁就让貂婵先回去休息,让邓艾去忙活广州这里的事情,自己则是唤过了刘晔道:“子阳陪我在城中走走,路上我们边走边聊。”
二人出门一同策马徐徐前行,陆仁看了看城中的景象,复又向刘晔道:“说真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把交州士家赶尽杀绝的事,必竟士燮与世有清名,我如果杀了他那样我容易落下个害贤的骂名,这次如果不是他会提出与我谈判,结果让我想出了这么个把士家子弟扔去汶莱的想法,我想我最多也就是与士燮之间相安无事罢了。
“现在仔细想想,以士燮的处事作风,说得难听点不过就是个挂了正式官职的地方豪族罢了。和昔日的刘表差不多,只求据土自守而不思进取而已。子阳你不妨想想,我们其实不过就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士燮就急巴巴的派了人来送礼议和,这样的人能够免遭兵难,又意外的从我这里得到块不会有战事的地盘……要是我没有猜错,士燮派去汶莱的士家子弟只要政事稍有起色,让士燮尝到了些甜头,说不定还会对我感恩戴德什么的。”
刘晔的脸色变得很是怪异,动了几下嘴巴却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是不好在陆仁面前说出来。
陆仁笑道:“子阳是不是想说我很阴险啊?没关系的,在这种时代,我做事有时候阴险一些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晔被陆仁说破,笑了笑之后不好意思的向陆仁拱了拱手。
陆仁微微摇头,接着笑道:“其实从实际方面来考虑,汶莱被大海阻隔,人口的移居不易,当地土著又尚未开化,士家子弟就算想对我动些什么歪脑筋,没有个几十年来养育人口以增加兵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这才是我真正能安心把士家扔去汶莱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回 想得远点(二)
“其实从实际方面来考虑,汶莱被大海阻隔,人口的移居不易,当地土著又尚未开化,士家子弟就算想对我动些什么歪脑筋,没有个几十年来养育人口以增加兵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这才是我真正能安心把士家扔去汶莱的原因……”
说着陆仁又笑了笑:“试想一下,几十年啊!等他有点能和我作对的实力的时候,只怕整个香料群岛的周边早就已经被我牢牢掌控住了,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士家和我保持商贸关系的话,经济就会被我掌控住,介时也是他怕、我不怕。子阳,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放心了吧?当然了,士家子弟在汶莱安安份份的搞开发,我们日后的远洋贸易,不也可以拥有一个很好的补给站与交易点吗?”
刘晔再次拱手,暗中却翻个白眼,心说你已经阴险到这份上了,我还担心个毛啊?
陆仁这会儿抬头望天,口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其实以汶莱为中心,让士燮把我大汉的文化教育给全面铺开也是件好事……一直以来我这里的人教出去的都是重实用、重物质的东西,真正的文化侵袭却没有多少,很难让香料群岛的原住民被我们给汉化。现在有士燮这个老学究的子弟去那里搞搞文化教育,相信会有不错的同化效应。”
这些话让刘晔有些莫明其妙,搞不懂陆仁到底是说的什么意思。陆仁垂下头来时望见了刘日晔的一脸茫然,大笑道:“子阳你也不必在意那么多了。走,咱们喝几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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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广州的码头上热闹非凡,一支由三十余艘各类大中小型船只组成的船队正在做远航前的最后准备,而在主台上连席对坐,互敬水酒的除了陆仁与士燮还会有谁?
却说在那天的谈判之后,士燮一回到馆驿就马上聚起士家一族中的什么长老啊、主事啊,对着陆仁赠于的那份海图开始商议接不接受陆仁所提出的条件,商议中当然是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整体上来说原意接受陆仁条件的人占绝大多数。
其实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看得到,陆仁能开出这样的条件真的可谓是“仁至义尽”,你要是拒绝或是还妄想讨价还价那就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些。万一真的把陆仁给惹毛了,什么东西都得不到或许是小事,陆仁在气愤之下对士家再次用兵那可就是麻烦事了。
于是三天后士燮便给予了陆仁答复,表示愿意接受陆仁所提出来的条件,而唯一的要求就是想确认一下能够运载士家子弟的船队,因为士燮头一批就打算整个三千人过去。这是越洋远航,不是过个湖过个河,三千人在海上这么漂着,要考虑到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
而对于士家的这些“土包子”来说,虽然曾经多多少少的听说过陆仁手中的海运实力,但是能够运载这么多人丁远渡重洋的船队,对他们来说未免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必竟这又不是说过个大江大河什么的,要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太多。换句话说,士家的这个要求也是在为自家的安危着想。
听到士燮小小心心的提出这个要求,陆仁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表示理解,另一方面陆仁也很想在士燮的面前炫耀一番,这样还可以增加一些士燮肯让士家子弟去远航海外的信心。而真要说起来,广州现在就有能运送这三千人的船只,但考虑到其他的一些方方面面,陆仁还是决定增调一些船只过来以防不时之需,所以就拍了封电报去夷州,让甄宓那头调点船只过来。
此外陆仁还特意把陈楠的弟弟,甘宁远航时的副手,现在已经是夷州外海贸易舰队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的陈广给调了来负责这次士家远迁的事。整个香料群岛陈广这些年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航行经验很丰富。此外陈广也有很不错的海上作战经验,陆仁就是相中了这一点才把他调来,为的也是防备士家的一些激进子弟可能会在海上生出的变故。
另一方面,对于士家子弟带来的人丁财物,陆仁的意思是你能带多少是多少,我不要你一分一毫。财物什么的陆仁是故作大方,说是看不上眼。至于士家的人丁,陆仁也是考虑到士家去汶莱搞开发没些人丁是不行,所以才会如此。
总之一切妥当之后,当士燮这一家子的人看到停靠在香港码头的大规模舰队,无一例外的全都瞠目结舌,心里对陆仁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诸如士燮这些一直就力主完全接受陆仁所提出的条件的人固然在心中对自己的正确选择颇为自得。
而那些相对比较年轻激进,曾力主与陆仁对抗到底或是索要更多条件的人,则在暗中庆幸没去惹毛陆仁。别的不说,单是看眼前这景象,这些人就感觉好像陆仁攻打交州根本就没有动用过真正的实力一样,真要是用真正的实力大军压过来……这些人可真不敢去想了。
此刻陆仁与士燮在主台那里推杯换盏,谈兴颇高。陆仁主要是在向士燮与将要被派去汶莱的士家子弟解说抵达汶莱之后的主要政略方向。其实简单来说,陆仁就是要求士燮在重视农业开发的同时务必要注意保持较好的商业流通能力,同时加强大汉文化对香料群岛的影响力。农业与文化方面比较好说,陆仁到是比较担心士燮这个老腐儒会轻视商业流通而轻于对商业的开发。不过士燮给出的答复到挺让陆仁意外的,那就是士燮也比较重视商业发展。
事实上交州士家能够那么富有,除去本身对交州地区百姓的农工业掌控与剥削之外,最大的一个财源竟然是与周边的南蛮、川中等地区的贸易往来,而且往南至远者竟然沿伸到了现代的越南、老挝一带。
真正对比一下,士家比陆仁玩以商利立家还要早,只不过没有像陆仁那样别有用心,商贸之事没有玩得那么大罢了。陆仁在了解到这些之后是额头见汗,心说难怪士燮出手会那么大方,还自信满满的说每年都能送上与之等价的贡礼,而且贡礼中的各种香料、奇珍异果都不是当时的中国大陆的产物,闹了半天与士家也一样重商有关啊。
既然士燮也懂得重商的好处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得多,陆仁后面集中讲解的就是会提供给士家建设汶莱的帮助。其实对于士家子弟在抵达汶莱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政治形态,陆仁也懒得去过问什么,只要士家懂得如何利用汶莱的物产与他保持贸易关系就行。或许士家会在汶莱成为当地的土皇帝,但那又怎么样?士家在交州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就和土皇帝差不多?
话总有谈完的时候,而船队的最终准备也已经完成。陆仁与士燮亲自在码头送士家子弟上船,等到船队一一扬帆起锚,这只有着华夏民众人向海外殖民意义的船队终于驶出了港去……至少陆仁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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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送走士燮之后就回了府衙,亲自主理广州的一些开发事项。
邓艾也被叫了过来,又集中了一批中层人员进行讨论之后,陆仁决定对广州现在的目标并不作出太大的变动,整体大局是以农为主以商为辅,务必要把广州兴建成一个大都市。要知道现在的广州不仅仅连接着桂阳一线,在与士燮的谈判达成之后,更将会是与夷州、交州、南洋地区有着密切联系的一个中心点。
此外陆仁还有两件事要做,头一件是以汉?夷州牧、领抚夷将军的身份上表汉庭,说自己又在海外发现了一处新州汶莱,所以就“顺手”的把汶莱给归入了大汉的版图,自己就再“顺便”的并领一下汶莱牧……当然陆仁也少不了要再备下一大批的礼物送去许昌,暗中陆仁还写了一封信给荀彧,请荀彧在这件事上多帮点忙。
陆仁对于荀彧心底一心想重振汉室声威的想法是比较了解的,现在有这种再次提升汉室声威的好事,荀彧肯定会大力相助。至于这一次的外交任务,陆仁破格取用了上次士燮派来议和,然后就被陆仁给挖了角的幕宾高言,必竟高言再次表现出来的外交能力十分出色,至少有一点能够肯定,那就是高言肯定是个出色的辩客。
另一件事就是陆仁在广州开办了真正意义的招贤宾馆,他要以此为据点,挖掘与吸纳交州那边被埋没的人才。不过与一般的宾馆不同,就是招慕来的人才还要接受陆仁开办的士子学堂的二次行政教育。
陆仁的行政方式与汉末时期的方式不同。汉末时期的“孝廉制”早就烂掉了,整出来的所谓的人才那是不说也罢。而老曹的“唯才是举”就是重实用而轻浮华,陆仁当然要有所借鉴。
而在陆仁这里的一些变动,就是除了不需要那些旧式有特权思想的士子阶层之外,还有个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士农工商”不能再有阶层之分,而是一视同仁。或许这个有点难,不过在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之下,肯接受二次教育再进而走上仕途的交州士子也不在少数,毕竟陆仁知道自己能吸纳过来的多数都只会是一些寒门士子,也就是后来的“庶族地主阶级”……(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回
“……何处笛声传来/熟悉的音乐;江南曲/梦中莲/拔动我心弦……”
孙权的宫帷之中,正飘扬着陆兰那甜美的歌声……当然,陆兰本人并不在这里,这歌声是从孙尚香的那部留声机里所播放出来的。
随着陆兰这甜美的歌声,孙尚香正在庭院中执剑而舞。而这剑舞真的是“舞”而非“武”,佳人与宝剑在这衣裳飘飘、身姿妙曼间,颇显出几分抚媚动人之意,这在一惯都是刚勇好武的孙尚香的身上可着实有些少见。
其实真论起来,孙尚香的相貌绝对不差,虽然说如果是和大乔、小乔或是貂婵、陆兰这些美女比一比仍然是要差上了一些,但硬要打个分的话怎么说也能在八十分以上。只是孙尚香自幼就“好观武事”,对梳妆打扮这一类的事情不是很在意,这就使她的魅力分值降低了不少。
可是自从与陆仁结识,而且受到了陆仁的一再“毒害”之后,孙尚香的性格虽然没变什么,但是在女人味上却结结实实的提升了很多多。就比如说孙尚香现在的这套剑舞,其实就是从貂婵那里学来的。当然要是和貂婵或是陆兰的“原版”相比,孙尚香的不足之处仍然太多太多,但至少至少那些一直在盯着孙尚香的侍卫与婢女什么的,这会儿可全都看得傻了眼,因为他们可真没想到在他们映象之中和男人婆都没啥分别的孙尚香,居然也能有这么柔美而动人的一面。
一首歌播放结束,孙尚香也收回了剑势。长长的吐出口气之后,一瞥眼却发觉孙权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庭院之中。皱了皱眉再咬了咬牙,孙尚香挽剑过去向孙权道:“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孙权道:“来了有一会儿了……本来是不想进来烦你的,可是无意中听到你这里有人在吟唱佳曲就多看了一眼,却又正好看见你在随乐舞剑,就忍不住进来观赏一下。”
孙尚香淡淡的道:“是吗?那哥你觉得小妹的剑舞如何?”
孙权道:“美轮美奂,令人心驰神往。”
孙尚香随手挽了个剑花,摇头道:“不行,我的剑舞可差得太远了。如果是秀姐姐或是兰姑娘的剑舞,那才是真正的美不胜收,我其实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孙权翻了翻眼。出于不想惹得孙尚香不高兴的心理,孙权就转移了话题,改口问道:“却不知刚才是何人在吟唱?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孙尚香道:“当然耳熟,这是兰姑娘所吟唱的《心愿》。当初兰姑娘曾经在我们这里住过几个月,你和她也没少见过面,自然会比较熟。”
孙权心中一动,脑海中也马上就浮现出了一抹倩丽的身影,急问道:“兰姑娘又来我们江东做客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孙尚香瞪了孙权一眼,轻哼道:“我到是想请兰姑娘再来我们江东做客,但是人家陆夷州可舍不得。再说了,有些事情,人家陆夷州可是很小心的。”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反正孙权的心里也明白孙尚香所指的是什么,所以脸上顿时就泛起了失望之意,但仍然不甘心的追问道:“那刚才的歌声……”
孙尚香叹了口气:“这也怪我。那时候我一回来就被母亲与你给闹得心烦意乱,很多我从夷州带来回来的东西都没有让你和母亲见识一下就被我扔到仓里去不管了。”
孙权闻言也皱了皱眉:“尚香,你还要使小性子吗?”
孙尚香把手里的剑随手一扔,再扭回头向孙权作色道:“我正值芳华之年,却要去嫁给一个年长我三十岁的男人……好吧,这是我的命,而我身为孙氏子弟,自然是要为我们孙氏基业出一份力,所以我认了。只是哥,刘备他毕竟年长我三十岁啊!若是换到了你的身上,要你在出于无奈之下得去娶一个年长你三十岁的女子为妻,你的心里又能好受吗?我的命,我已经认了,你要我嫁过去的时候,我也自然会稳稳当当的嫁过去。但是在此之前,你就不能让我发发脾气、使使小性子吗?”
“……”
孙权也是无言以对。话说孙尚香在夷州混的时间可不短,跟着那帮子夷州女兵混在一起,牙尖嘴利的本事能不学了点回来?一句“要你去娶个年长你三十岁的女子”就足以把孙权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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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柴飞在白灵的房里偷塞了一件东西到怀里之后,便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出了房门。方一出门,就见白灵正端着宵夜回房。白灵看看柴飞那样,迟疑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柴飞道:“从望星石回来有些走累了,一回来又被你偷袭的和你过了两招,脚下有点发虚,刚才一下没站稳扭到了。”
白灵扫了眼自己的居舍:“垣师兄回房了?”
柴飞伸手一指陆垣的居舍:“刚进去,这不门还没关嘛。怎么?小师妹你是不是还有些担心?”说着柴飞便挂满一脸谄媚的坏笑凑到了白灵的身边:“那要不要我陪你……”
“滚!!”白灵嘴里蹦出这么个字之后就闪身进屋,嘭的一声把房门关得牢牢的。
“哼哼,三十六计之欲擒故纵!”
柴飞心中暗乐,回眼望向白灵的居舍。此刻白灵正在关上窗户,见柴飞还站在房门前遂向柴飞摆了个讨厌的鬼脸,柴飞则赶紧回以一个觉得很是留恋的表情,弄得白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不迭嘭的一声把窗户关得牢牢的。
柴飞自知计成,但这会儿还不敢放松,仍旧装着脚踝扭着了的样子一瘸一拐的回了房。等回到房中门窗关好,柴飞就坐到了墙角,从怀中取出了之前从白灵房里顺来的东西暗自偷乐:“难得,真是难得!”
手一抖,顺来的东西摊散开,却是一件水蓝底色,绣有玉荷花图样的肚兜……
柴飞这会儿心里那个爽劲就别提了,一个人在墙角那里一边嘿嘿怪笑一边心中暗道:“小师妹啊小师妹,你终于也有不小心栽在我手里的时候。不过说起来今天这事还得多谢那个贼,进哪里不好却偏偏进了小师妹的房间,回头小师妹发现少了东西,我还可以顺便栽到你的头上……看在你无意中帮了我一个忙的份上,万一你被抓到的时候,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的。嘿嘿!”
放到鼻下闻了闻,柴飞脸上尽是旁人看了会觉得恶心的奸笑,不过在这奸笑中到还带着几分诧异:“这是荷尖凝露的味道……小师妹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跟邹师姐的关系这么好了?这荷尖凝露我都一直没能从邹师姐那里弄到过。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可邹师姐就是不肯给我点。”
吹声口哨再甩个响指,打算用戒指激活护腕灵石上的灵力,借此打开乾坤袋好将白灵的肚兜收起来,却发现护腕上的灵石其灵力已然用尽,便拍了拍脑门暗道:“瞧我这糊涂劲!从望星石回来的时候懒得按原路走,就用浮身符从小林子上面飘了过去,护腕上灵石的灵力那个时候就用光了。靠!这会儿手边又没备用的……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明儿一早就要去几个老头子那里禀报我们这里进了贼的事,顺便再问赵老头子要个十块八块的就是了。”
意外的顺来了好东西的劲头一过,柴飞也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看看手边也没啥要做的事,就顺手把白灵的肚兜往怀里一塞,扑嗵一下倒在床榻之上和衣而眠。
一夜无话。次日平明,陆垣一大早就拍响了柴飞的房门,打算叫上柴飞一起去主事的几位师叔那里禀报这里进了贼的事。至于白灵……陆垣的意思是让白灵多睡会儿,毕竟这两天白灵练水系术法练得太拼命了点,旁人或许不清楚,但作为白灵练功对手的陆垣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柴飞睡得也晚,被陆垣叫醒的时候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因此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陆垣出了院门,打算办完这点正事再回来睡个回笼觉。可是二人才刚一走出院门,柴飞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睡意也都飞去了九宵云外。
但见院门之外,约摸有三十几个玉剑门的女弟子正或坐或站在守在那里,一见柴飞从院里出来,坐着的全都站了起来,站着的则是各自抄起了乱七八糟的家伙在手里。
柴飞见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身边的陆垣则是楞了楞,再用肩头顶了顶柴飞,轻声道:“师兄,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
柴飞低声回应道:“没有啊!自从小师妹来了之后,我一直都很老实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只要玩过头一点点,小师妹的棒锤就砸下来了,我想玩大一点也不敢玩啊!你还真当师傅给小师妹的那截幻剑玉打人不痛的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回
陆垣道:“你没闹出什么事?那她们这阵仗,难道是来给你贺寿的?”
柴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们在这里悄声嘀咕,那头一群女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相互目询了半天,最后推了一个性格比较强硬的代表人出来向柴飞喝骂道:“柴飞!你这个好色无耻下流卑鄙的家伙!”
女人嘛,没人带头到也罢了。可一有人带头,马上就七嘴八舌的全都跟上开骂。至于骂的词也是千奇百怪,不过意思都差不多,反正都是在诉说柴飞如何如何的坏。
柴飞这会儿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因此尽管是一头的冷汗,但还是硬撑着上前两步道:“诸位师姐师妹,最近这段时间我没怎么惹着你们吧?你们排出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干嘛啊?难不成是积怨暴发,要和我彻底的清算一下?”
“这是出什么事了?”白灵从陆垣与柴飞的身后探了个头出来:“一大早的这么吵,我想多睡一会都睡不了了……咦?怎么这么多人?还全是女的。”
说着白灵若有所悟的瞥了一眼柴飞,一副有热闹可看的神态,嘿嘿坏笑道:“不用说,肯定是大师兄你又做了什么坏事了。不过闹出这么大的场面,看来你这回捅的篓子可不小。”
被推出来当代表的女弟子是剑修的李凤,论年纪其实比柴飞还大个两、三岁,而且是个经历过人事的女子,因此说起话来不似其他的小女生那么扭扭捏捏。再加上这会儿看见了白灵,更感觉是找到了人撑腰,于是乎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柴飞骂道:“柴飞你这混蛋,平时你没事就跑去找我们的麻烦、欺负我们,还占我们的便宜,说真的这些我们都习惯了,被你占了便宜也只当是被猫搔了、被狗咬了,所以这些也都算了,可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啊!”
柴飞愈发的迷糊:“我、我怎么得寸进尺了?我平时揩你们油也就是摸摸手、划划脸,了不起也就是在你们腰上掐两下、屁股上拍两下,太过份的事我基本上可没做过!”
“还敢说!!”李凤向柴飞一伸手:“快把昨天夜里偷走的肚兜还给我们!别的也就算了,这我们女人贴身的东西怎么能落到你的手里!!”
“啊——!?”
柴飞、陆垣、白灵这三位异口同声的“啊”了这么一声,嘴巴也一齐张得老大,大到塞俩鸭蛋进去都毫无问题。片刻之后白灵最先反应过来,扬起粉拳就照着柴飞的脑后来了一拳:“混蛋加三级啊你!这也太过份了吧?”
柴飞摸着后脑,急忙辩解道:“哪来的事啊这?没错没错,我承认我一直是很想弄她们的那些东西回来玩,可我从来就没有过下手的机会好不好?”
“还好意思说?”白灵抬手又给了柴飞一拳,俏脸上满是愠怒之意……不过说实话,愠怒之意是有些,但并不多,更多的反到是这回热闹大了去的那种凑热闹的意味:“前几天我帮你赢回来那些绢帕、香囊之类的东西的时候,你就想借我之手打那些东西的歪主意。可你到好,我不肯帮你,你居然真的自己下手去偷了?你是不是也太那个了点?”
柴飞急道:“你瞎说些什么?没有的事好不好?”
“除了你,还有谁会去做这种事……嗯?”白灵与柴飞面对面的这么一争执,却忽然一眼瞥见柴飞的领口那里有一条对于女孩子来说相当之熟悉的丝带带头露了出来。楞了那么一楞,急伸手过去拽住带头再用力一拉……
“看看这是什么?这就叫人赃并获,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白灵这会儿可是一脸的得意之情,抓赃抓个正着哎!当下也不理会脸色发白的柴飞,得意洋洋的将扯出来的肚兜向那边的一众女弟子抖了抖道:“各位姐妹,快来看看这是哪个姐妹被他偷走的……咦?”
这声“咦”一出口,白灵的脸色已经为之大变,双眼更是直楞楞的望定了手中的肚兜:“水蓝色的底,还有这玉荷纹……怎么、怎么是我的……”
一时之间,整个院门前的人全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白灵手中那件水蓝色的肚兜上。山间的晨风一吹,这件水蓝色的肚兜随风舞动,格外的显眼加刺眼。
在众人的沉寂之中,白灵的脸已涨得通红通红,几乎都能滴出血来。而在短短的小片刻之后,白灵就暴发出了几近于撕心裂肺一般的怒吼声:“柴、飞——!!我跟你誓不两立!!!”
伸手想去拔剑,却想起来自己是因为被诸女吵醒才出房看看,剑并没有带出来。再一瞥眼就看到了陆垣手中的佩剑,便抢上前去把陆垣的剑一把夺了过来。陆垣这会儿还望着那件肚兜在发着楞,根本就没想到白灵会突然夺他的剑,因此在不及防备之下,剑就这么被白灵给夺了去。
下一刻白灵已是长剑出鞘,照着柴飞就是很没有章法的一剑砍了过去。好在柴飞可不像陆垣那样总是憨厚而木讷,当白灵怒吼出声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到白灵抽剑的那一瞬,柴飞已经转过了身撒开脚丫子就跑,白灵的这一剑也就自然没有砍着。
再看一众女弟子这里可就炸了窝:
“看看,人赃并获了吧?我就说咱们这里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么无耻下流!”
“就是就是。别人还兔子不吃窝边草呢!这家伙却连窝边草都不放过。”
“什么叫窝边草啊?那叫近水楼台才对!再说了,灵丫头人长得那么水灵漂亮,身段又好得没话说,那混蛋会不盯上灵丫头才怪了!”
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白灵已经追着柴飞绕着院墙跑了两圈。要说白灵这会儿也真是又羞又恼的气糊涂了,不然以她的轻功身法,柴飞就是再多长两条腿也跑不过白灵。不过这也难怪,一个大家闺秀出身的小姑娘家,突然碰上这种事,而且还是正在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一下掉到谷底,有几个还能保持冷静的?没当场气疯掉就已经很不错了。
总之,白灵以本身的体力追了这两圈之后居然于气恼之下累得直喘气,一扭头见一大帮子女弟子居然还在那里不知所谓的议论,一时间火冒三丈,冲着众女吼道:“你们在那里瞎吵吵个啥?还不快点堵住那个混蛋!我的肚兜被他偷了,难道你们的就没有被他偷走啊!?”
当真是一言惊醒一群人,这一帮子女弟子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乎呼啦一下分成左右两路顺着院墙就围堵了上去。此外还有那么几个明白人并没有围堵上去,而是冲到院门那里按住了陆垣:
“陆师兄,别的时候你帮那个混蛋逃跑我们没啥说的,可今天你绝对不能帮他!”
“就是!平时被他趁机摸几下手和脸也就算了,可这次是偷我们的贴身肚兜!你再帮他可就真的真了一丘之貉了!”
陆垣被这几个女弟子按住,只能是苦笑摇头,心说就这情况哪里还敢出手帮柴飞开溜?心中亦不由得埋怨柴飞这回真的是做得太过火了点,不过嘴上还是试探着道:“别揍得太重……师兄那副身子骨你们都知道的,真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交待了。”
“放心!最多让他在床上躺半年。”
“……”陆垣心中暗道:“师兄,你自求多福吧。”
柴飞这会儿还正指望着陆垣来救自己,可是当他被两边的女弟子一堵上就知道完了蛋,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被一众女弟子给围堵到了墙角。别的还好说,最多也就是挨顿狠揍之后再去找******接个骨再活活血什么的。可一望见白灵手执利刃,还有那跟要吃人般的表情,柴飞也是冷颤连连,急忙向众女连连摆手,嘴上辩解道:“误会误会!这绝对是场误会!各位师妹,我真的没有偷你们的肚兜啊!”
“那小灵的肚兜又怎么会在你身上?”
柴飞脑筋急转:“是我昨天晚上在院子外面捡到的……啊对!小师妹,你昨天房里不是进了贼吗?可能是那个贼被你一吓,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掉在院外的!”
白灵怒气冲天:“捡到的?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还给我?”
“哎这……这这这,这我也不知道是你的啊!”柴飞很勉强的算是为自己作了个还说得过去的辩解。
不过旁边有人向白灵嘀咕道:“小灵别听他瞎扯,分明就是偷的。再说以他这个混蛋的脾性,即便真是捡到的又哪里会还给你?还不是一样会当作他的收藏品来处理?刚才你也看见了,连出门都揣在身上。咦……变态!”
听到这句“变态”,白灵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冷颤。再想起自己的肚兜被柴飞揣在怀里的事,身上鸡皮乱冒不说,俏脸更是愈发的因羞恼而涨红得几欲滴血,咬牙切齿的向柴飞道:“我才不管你是捡来的还是偷来的,我今天就是要在你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回
却说赤壁之战结束后,到建安十四年刚一开春的时候,孙权就急急忙忙的把孙尚香给叫回了江东。然后孙权采纳了吕蒙的建议,另派顾雍为使节出使夷州。明面上是和陆仁拉拉友好关系,可实际上却是让吕蒙扮成了寻常的随从,打探了一下夷州方面的情报。
由于各自的观点不同,孙尚香和顾雍固然是建议孙权继续与陆仁保持友好关系,彼此间相安无事,而吕蒙则是持以对夷州必须尽早攻克的看法。或许可以这么说,就是在对夷州的问题上,孙尚香与顾雍是属于温和的****人仕,那么吕蒙就是属于激进的鹰派人仕。
而孙权是个什么样的家伙?用后世学者的话说,孙权是做着****的事,骨子里却有着鹰派的心思。只要一有机会,孙权就会毫不犹豫的亮出他的尖牙利齿,在别人的身上狠而又狠的撕下一块肉来并且吞到肚子里去。而在原有的历史进程之中,采纳甘宁的建议急攻江夏,以及采纳吕蒙的建议偷袭关羽,不都是这样的事例吗?
现在对于陆仁的夷州,孙权说不感兴趣、不流口水就尼玛是在扯淡。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陆仁的存在也的确对孙权有着许多的威胁之处,所以孙权也在寻找着能把陆仁给除掉的机会。而吕蒙从夷州回来之后,就向孙权建议说由吕蒙以清剿山越的名义带兵南下,表面上在山越的群山之中和山越部族作战,实际上则是借着山区的掩护,偷偷的向泉州方向前进。一但遇上合适的机会,吕蒙就准备冲着泉州狠狠的来上一下。
孙权对吕蒙的这个建议自然是持以支持的态度。事实上之前陆逊就这么干过,但那时的情况与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而且在对待陆仁的态度上也有着不同之处。
陆逊动兵的时候,泉州在名义上还不是陆仁的属领,而且当时陆仁都还没有成为正式的大汉诸候,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地方豪族而已,所以至少在名义上陆仁与孙权之间并没有所谓的领土纷争的问题。再说得难听点,当时的泉州属于谁先占下来就是谁的那种性质,而当时的陆仁却偏偏又没有大汉官方的名义,故此陆逊后来都是公开的从会稽调派兵队与舰船。
再从个人情感上来说,陆逊是很不希望陆仁与孙权之间兵戎相见的,而泉州偏偏又是个很关键的地方,所以陆逊想由自己把泉州抢下来,然后以泉州为陆仁与孙权之间的一个缓冲区,尽可能的不让陆仁与孙权产生冲突。就算是真的产生了什么冲突,只要陆逊还守在泉州,至少也可以想办法来缓解一下双方之间的关系。当然,陆逊后来是被陆仁给小小的阴了一把,泉州最后也是落到了陆仁的手中,而且是有大汉官方名义,正式的编入了陆仁的地盘。
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孙权再对泉州有点什么动静的话,那可就是属于两家诸候之间正式开战的性质了,而且吕蒙可不是想像陆逊那样充当一个陆仁与孙权之间的和事佬,他的目的是以泉州为攻略陆仁属领的桥头堡。
多余的话就不扯了,反正吕蒙就是冲着泉州去的。而为了隐藏真实的目的,吕蒙在这一路上也的确是在攻伐着一些山越部族,七拐八拐的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渐渐的接近了泉州。同时在与山越部族的交战之中,吕蒙还得以收编了一定数量的兵力,甚至缴获了不少这些山越部族从陆仁那里交易来的武器装备。
要说孙权和山越部族那是老对手了,吕蒙以清剿山越部族为名潜入山区并接近泉州的确是个不错的招数,但要说泉州方面真的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在正常情况下却是件不太可能的事,因为有些事情陆仁的心里可是非常清楚的。若非如此,之前陆逊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在陆仁的手上吃了个暗亏了。
但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让人无语。泉州方面本来对孙权的防备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的问题就出在建安十四年春季突然暴发的春季流感上。
虽然只是小小的春季流感,但在那个时代却不是件小事,为此陆仁可是连雪莉都给派去了泉州,生怕这小小的春季流感要是没控制好,一个不注意就病变成了**或是禽流感什么的,那问题可就真的闹大了……这话说出来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还真不是在开玩笑。
总之由于疾病的暴发,泉州各处都有点乱了手脚。许多原本应该注意的地方,也因为疾病的流行而忽略了。吕蒙正好赶上了这件事,所以才能潜行到距离泉州已经不远的地方。以至于吕蒙一开始都有些奇怪,因为按照吕蒙所掌握的一些情报,他不太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抵达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才对。
带着这样的疑虑,吕蒙甚至亲自化妆跑去泉州城中打探情报,所以马上就得到了第一手的准确情报。除此之外,吕蒙还得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甚至应该说让他惊喜万分的情报,那就是有两个陆仁身边很重要的人物,现在都他喵的正好就在泉州。一个是雪莉,而另一个……徐庶?不好意思,这里说的不是徐庶,而是陆兰这会儿正好也来到了泉州。
可能有人就会奇怪了。说雪莉是为了控制流感被陆仁派到泉州来这说得过去,可陆兰这丫头不在夷州本土好好的呆着,吃饱了没事跑到泉州来干什么?
说实话,陆仁这也是有点没办法。古人本就迷信,而当时的南方地区由于开化程度还远远不够,其迷信程度就更甚。一般的情况下还好说,可是一但碰上疫疾流行的事,那些乱七八糟的神棍啦、巫婆啦,就全都冒了出来蛊惑人心。而陆仁又哪里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让徐庶狠狠的打击这些神棍与巫婆之流。
但是陆仁却又很清楚要对付这些神棍巫婆之类的魂淡,也不能完全靠镇压与打击,得从民众们的心理上下手才行,否则这些魂淡搞不好会越打压却越来劲。万一被这些神棍巫婆之流发展出了什么神棍性质的团体,那时可就真的会激出民变了。别忘了现时点泉州方面的开发程度本来就不够,而且作为一个重要的中转站,泉州还有很多根本就没什么见识,很容易被那些神棍巫婆的小花招给欺骗到的流民。
无奈之下,陆仁就把陆兰给派去了泉州。说起来吧,陆兰在夷州是大众明星,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陆兰不也就是陆仁身边的宣传部部长吗?引导民心与民意,这不就是宣传部部长该干的活?而且陆仁还有着这样的自信,就是你们那些神棍巫婆之流,能和我们家小兰比?就算同样是要蛊惑人心,也得看看你们自身的魅力值能不能比得上我们家小兰好不好?青春靓丽的美女说出来的话的说服力,也往往要高出旁人许多的好不好?
行了,乱七八糟的话少扯几句,反正陆兰在赶到泉州之后,按陆仁的意思用演唱会加现场解说如何应对流感的方式来化解神棍巫婆之流的迷信与蛊惑,效果那可是非常的好……说真的陆兰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因为当初陆仁还在老曹的手底下当官屯田的时候,陆兰跟在陆仁的身边就一起处理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只不过当时的陆兰是在陆仁的身边帮着跑跑腿、打一打副手而已,但经验却积累下来了。
真要对付那些神棍巫婆,冰雪聪明的陆兰那可有得是办法。再说得难听点,他喵的可别忘了陆仁还有个“仙师”的称号,这些神棍巫婆之流能和陆仁这个超级大神棍相比?
所以后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就是有些个神棍巫婆的花招被破,气急败坏之下就当众叫骂陆兰为“妖女”,可结果却是差点被愤怒的民众当场打死。开什么玩笑?你丫的是骗人的手段被揭穿了,还敢如此侮辱大家心中的女神与偶像?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所以所以,雪莉和陆兰就这样暂时留在了泉州,帮着徐庶稳定泉州这边的局面。而在这个时候,吕蒙的部队却已经到了泉州的附近。看到泉州因为疫病的原因在防务上有所松懈,而且还有雪莉和陆兰这样的重要人物正好就在泉州,吕蒙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一举攻下泉州的意义就不说了,要是顺便的还能抓住雪莉与陆兰,对陆仁能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那也是难以诂算的。
此外还有个有利与吕蒙的因素,就是吕蒙打探到陆仁前些时候率军去了广州,然后在广州那边和交州的士燮打了起来,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广州没有回夷州去。换言之就是陆仁目前主要的注意力都在广州那边,对泉州这边有些疏忽。这样的机会要是不把握住,以后恐怕就很难再碰得上了。
但是吕蒙心里清楚,仅凭他手上现有的部队,以奇袭的方式要拿下泉州的问题虽然不大,但能不能顶得住陆仁方面的反攻就很难说了。泉州的位置是在夷州与广州的中间,两边的援军一但开赴过来,那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所以吕蒙的决定是第一要设法抓住雪莉与陆兰作为人质,使陆仁不敢轻举妄动;第二就是马上派出了加急信使,让孙权调派援军驰援泉州……(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回
吕蒙写来的信,孙权已经反复的看了好几遍,同时还反复的询问了信使好几次。而在最后最后,孙权向信使问道:“可以确定陆兰也在泉州!?”
“是!当日小人与吕将军扮作流民,一同前往泉州城中,就亲眼看到陆兰在街市之中为民众讲解如何防治疫病。”
孙权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挂在壁上的海报,再抬手指了指,复又问道:“是她吗?”
信使凝神看了几眼,随即点头道:“没错,就是此女。”
孙权听完之后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在房中来回的踱了几圈之后才忽然向信使道:“你!马上赶回吕子明那里去,就说孤即日就会调派援军前往泉州,让吕子明按约定的日子急袭泉州就是。另外嘛……”
顿了顿,孙权这才补充道:“告诉吕子明,那雪莉与陆兰务必要生擒,但却万万不可伤此二女……不!抓住之后碰都不能碰她们一下!谁要是敢对她们有所轻慢或是轻侮的话,定斩不饶!”
“啊!?这……”
孙权这时也觉得自己好像是说了不合适的话,就马上换了换语气,看似解释的道:“记得告诉吕子明,此二女对陆仁而言非比寻常,若是能生擒此二女,那么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以此二女为质要挟陆仁。但若是此二女在乱军之中为人所伤,甚至是为人所辱的话,那么接下来谁也不敢保证陆仁会不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明白了没有!?”
信使被孙权最后的一句喝问给闹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才忙不迭的向孙权连连叩首再领命退下。看看信使退下之后,房中一时间再无他人,孙权却忍不住转回了身,向着壁上的海报自言自语道:“吕蒙,你可得给我把她毫发无伤的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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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使从孙权那里出来,到没有马上就上马离去……从泉州那边赶到吴郡又不是只有个百八十里,少说也有几百公里好不好?而且要命的是山路多。所以这信使一路赶过来其实早都累坏了,再怎么说也得喝口水、吃点饭并且稍稍的休息一下才行。
吃饱喝足,气也缓了过来,信使接下来自然是要去马厩取马,却正好碰上孙尚香带着几个侍女也到马厩来挑马,看样子是准备出去玩。
你说这信使哪敢和孙尚香争马?自然是老老实实的站去了一边,等孙尚香挑好了马再说。孙尚香这里正挑着马,一瞥眼也看到了这个信使,而且信使那一身尘土,脸上也还带着几分疲惫的样子自然就引起了孙尚香的注意,就让人过去把信使叫到了近前问话。
问的几句话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首先信使不可能会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孙尚香,只说自己是吕蒙的部下,随吕蒙去征讨山越,这次是赶回来向孙权禀报一些事情的;其次孙尚香再怎么胡闹,却也不会过多的过问孙权那里的军机要事。说白了,孙尚香无非就是随便问问,知道这人是谁的部下也就行了。具体的、不该问的事情,孙尚香不会去过问。
事情按说到这里也就没事了,孙尚香接着挑马,信使也仍然站在那里等着孙尚香挑完再说。可这信使等得有些无聊,就偷眼多看了孙尚香几眼……这会儿的孙尚香虽然是准备出去玩,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穿短裙便装,身上仍然是之前和孙权见面闲聊时的那身飘逸装束,自然是显得非常的漂亮,非常的有女人味儿。而孙尚香本来就是美女一枚,这么走将出来,只怕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套用一句现代的辞汇,就是好好的打扮过的孙尚香,那也是拥有着相当高的回头率的女孩子。
信使多看了几眼之后,忍不住停声暗自嘀咕道:“我没看错吧?这是咱孙大郡主?”
信使身旁的马夫亦悄声回应道:“那还能有假?当然是咱们的孙郡主了。”
信使:“别说啊!咱们孙郡主真要是好好的打扮一下,那也是漂亮得没话说。”
马夫:“还真是这样!一开始看到郡主穿成这样的时候,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来着?郡主以前就是不会打扮。”
信使:“对对对,女孩子就是得好好的打扮一下才行……哎?郡主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我怎么看着好眼熟啊?”
马夫哂笑:“眼熟?吹你的牛吧?我都是第一次看见郡主穿这么漂亮的衣服。”
信使:“没骗你,真的很眼熟,我肯定在哪里看见过……哦对了!我看见夷州的那个陆兰穿过这样的衣服。”
马夫再笑:“你见过夷州的那个陆兰?吹,接着吹!你什么时候去过夷州了?你不是一直都跟随在吕蒙将军的身边吗?哪来的机会去夷州?”
男人嘛,往往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看扁自己。耳听得马夫有讥笑自己是在吹牛的意思,信使忍不住开口道:“你懂什么?我之前……”
信使毕竟是信使,能跟随在吕蒙身边一起潜入泉州城的人,总有着自己的警觉性,所以这话一出口信使马上就查觉到将要失言,连忙就伸手捂住了嘴。马夫见状到没在意什么,只是继续哂笑道:“你看看,说你是在吹牛你还不承认,说不出来了吧?”
马夫哪知道这会儿的信使身上那是在冷汗直冒,心说差点就说漏了嘴?见马夫说自己是在吹牛,信使也赶紧的借坡下驴,干笑道:“呵呵、呵呵……唉,吹牛吹过了。”
马夫:“行了行了,都是大老爷们,吹几句牛又没啥。哎,声音小点,别若着了郡主。别看咱们郡主现在有个女人样,可真惹得她发了火,有什么后果你明白的。”
信使:“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终于终止了话题,信使也暗暗的松了口气。不过他们的这番嘀咕,却被孙尚香无意间的一瞥给看到了,两条秀眉稍稍的皱了皱就没有再继续挑马,随便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一下,并且吩咐说信使的事情急,让信使先挑了马再说。自己只不过是想出去溜溜马,过会儿再挑也没什么。
得了孙尚香的吩咐,信使自然是赶紧的挑好了马再绝尘而去,然后孙尚香就把马夫叫到了跟前,冷着一张俏脸向那马夫问道:“刚才你们在背后议论了些什么?”
马夫当时就吓一大跳。孙尚香是个什么脾气,这马夫能不知道?所以赶紧的解释道:“没、没议论什么……”
孙尚香缓缓的把剑拔了出来,声音也是冷冷的:“躲在背后议论主君的是非,该当何罪?”
马夫的汗可都下来了,忙道:“真、真的没议论什么……我、我们就是偷偷的说了几句,说、说郡主今天比起以往,那、那可要漂亮得多了。真的、真的就只说了这个!”
一听这话,孙尚香的眉毛就扬了扬。因为看马夫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骗人,再说自己的身上好像也没什么能惹人非议的事情,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马上就得要嫁给刘备那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的事会惹得人议论一下而已。而自己都认了这个命,又何必去为难他人?
不过一想起过不了多久就要嫁给一个老头子的事,即便是孙尚香都已经认了命,可还是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而她的眉头再次皱起,那马夫可受不了了,生怕孙尚香会认为他是在说谎欺瞒,于是就赶紧的补充道:“我们刚、刚才都说郡主今天特别的漂亮,可笑的是那小子吹牛,说他见过夷州的那个兰姑娘也穿过郡主今天这样的服饰,小人就、就讥笑了他几句,因为那小子一直跟随在吕蒙将军的身边,怎么可能去过夷州。他、他被我说得没了词,就、就没再说什么了。”
孙尚香一听这话却也乐了,顺便的就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周身。本来嘛,她身上现在的这身服饰就是照着陆兰的样式做的,会和陆兰撞了衫一点都不奇怪。再看看马夫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孙尚香也实在是懒得再去为难什么,所以就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你们这些粗鄙的男子,吃饱了没事就只会议论一下哪家的女子生得好看。滚吧!”
马夫如蒙大郝,赶紧的就想闪人开溜,事情到这里也就应该结束了。但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往往就是一在瞬间,几件事情忽然在人的脑海之中连成了一条线,那么就会让人在忽然之间惊觉到什么。
而此刻的孙尚香就是这样。说起来,孙尚香在返回江东之后,多多少少的还与夷州那边的一些人有着点联系,而陆仁出于一些因素的考虑,也不会让这种联系轻易的断掉不是吗?所以孙尚香这会儿突然想起来的一件事,是前些时候吕玲绮来信说陆兰去了泉州,帮陆仁安抚泉州那边的民情。
孙尚香并不算是特别聪明的女孩子,但也不是什么笨女孩。在这个时候,孙尚香想到的是那个信使如果不是在吹牛,而是真的见过陆兰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在泉州的附近见过……(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回
(提前说明,今天这两回没写好,回头瓶子肯定要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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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吴候府坻的书房。
“尚香?这入夜时分的,你来找我干什么?你我虽是兄妹,但终归男女有别,夜中相见易惹嫌隙。早点回房去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天明之后再说不迟!”
孙尚香静静的瞪着正凭几看书的孙权,很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一些之后才道:“天一亮你就要忙着去与幕僚商议军国大事,我又哪有机会去问询于你?”
孙权回望了一眼孙尚香,皱了皱眉道:“你又能有什么事要问询于我?尚香啊,如果你要说的只是你的那些女儿家的私事,也不要来烦我!娘亲一向疼爱于你,你和娘亲叙说也就是了。”
孙尚香强忍着怒意,沉声道:“我要和你说的是我江东正事!”
孙权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亦沉声回应道:“胡闹!你一介女子,过问我江东正事作甚?你虽是江东郡主,但这也不是你可以过问的!”
“是我胡闹还是你糊涂?”孙尚香终于有些压不住火气了,不过好歹这时的她还算是比较清醒,吼完这句话之后目光可就瞪向了侍立在书房中的侍从。几个侍从都清楚这位孙大郡主的脾气,被孙尚香这一瞪,吓得是想退出书房去却又不敢动,毕竟正主孙权还没发话。
孙权这时已经隐约的猜到孙尚香可能是查觉到了什么,但孙尚香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吕蒙那边的意图,孙权也不敢肯定。
正因为现在还无法确定孙尚香是为了什么事而生气,孙权也怕吕蒙那里是兵发泉州的事会因此而有所走漏。再看看孙尚香的样子只是想与自己私谈,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孙权便示意侍从什么的全部退下之后才向孙尚香问道:“尚香,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孙尚香到底是孙家的人,会这样只与孙权面对面的私淡也是顾着自家的面子。不过这会儿见书房里没了外人,孙尚香可就不客气了,一句话劈头盖脑的就问了过去:“老哥,吕子明率军是去了哪里?”
“……”
孙权心说你到底还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不过想想眼下还是继续先打起马虎眼再说,于是就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此为军国大事,你一介待字闺中的女子问它作甚?不过我孙氏子弟一向尚武,所以告诉你也没关系。吕子明率军出征是去了南方的群山之中攻伐山越各部……”
孙尚香的俏脸一板:“没那么简单吧?若吕子明只是攻讨那些山越各部的话,那么他去泉州干什么?难道是去泉州向陆夷州购置粮草器械?哥,有些事你可别当我是傻瓜!”
“……”
孙权楞了楞,随即摇头苦笑道:“看来你跟着大哥、仲兄参习兵法多年,到并不是在玩闹。只可惜你是女子,若是男子之身,必将会是如大哥一般的我孙氏勇将。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看出端倪,我也就不再瞒你。不错,我命吕子明率军南下,趁夷泉无备之机,奇袭泉州之后再一举攻下夷州,已解夷州对我江东的日后隐患。”
“哥,你糊涂啊!”
孙尚香可急了:“陆夷州辖夷泉两地,无论是于内的治政理民,还是对外的商贸往来,一向都只求偏安于一隅,而他与我孙氏更是从无仇隙。非但无有仇隙,他在赤壁一役之时,对我江东暗中相助之事何其之多?彼亦曾明言,他与我江东互为唇齿,两家结好之下他夷州可得安,我江东则可得利。是以这多年来,他与我江东商贸日广,而且数遣使来吴赠以厚礼,他对我江东并无任何的敌意与侵袭之心!而今我江东西有刘备强占去荆州,北有曹公虎视,你置此二敌而不顾,却为何非要对与我江东有结好之心的夷州用兵?一朝征战,两家前谊尽毁,却换回夷州对我江东的仇隙之心,真到那时我江东三面受敌,那又将会是何等的危势?”
孙权冷哼了一声道:“尚香啊尚香,你终归只是一介无识女流,看不到陆仁的居心叵测。没错,你是去过夷州数次,然后就自以为对夷州之情了如指掌了是不是?那你又是否知道夷州总计有多少兵马?其水师战船又是何等的坚利?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陆仁此人奸猾无比,只是用一番花言巧语就将你这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暗中则期我江东对他疏而无备。但有良机,他便会越海而至,攻取我江东州郡!”
孙尚香怒道:“陆夷州不是那样的人!”
孙权亦怒道:“乱世之中,谁又会去恪守那些仁义信义?譬如刘备,多少年来他的仁义之名是何等的盛传于世,可是他现在又做了些什么?自古成王败寇,只有实力才是真的!”
孙尚香道:“哥,你难道就那么不相信世间没有真盟实谊?”
孙权冷笑:“真盟实谊?人世间根本就不存在!只有将一切都牢牢的握在掌中,这才是最真的!”
孙权的这句话使孙尚香的心一下子就冷到了谷底。凝望了孙权片刻,孙尚香黯然摇头道:“哥,你变了,你完全变了……”
孙权摇摇头:“我从来就没有变过……尚香,我知道你素喜夷州,也不愿我江东与夷州交兵。但我要提醒你,你是我孙氏子弟,凡事都当以我孙氏基业为重!也罢,你不是喜欢夷州吗?待我攻占夷州之后,你想什么时候去玩就什么时候去,我不会阻拦于你,也会请娘亲不阻拦于你,任你痛痛快快的去玩。”
孙尚香黯然的望了孙权一眼,喃喃叹道:“你将我送嫁于刘备之后,我又哪里还能去得了?哥,你说你没变,但我还是要说你变了。现在的你,已经将任何的人都只视作为你成就王霸之业的棋子而已。”
说完这句话,孙尚香就转过身准备离去,孙权见状追问道:“你要去哪?”
“你管不着!”
“我是你的兄长!!来人,将郡主拿下!”
随着孙权的怒喝,廊下的窜出来了十几个武士。也没用任何的刀剑,就是一圈又一圈的绳套在往孙尚香的身上扔。孙权毕竟是孙尚香的老哥,对孙尚香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之前就担心孙尚香会有个逃婚什么的事情发生,所以这些个绳套武士是老早就准备好了的,却没想到会在现在这样的场合用上。
孙尚香这会儿的心情很不好,根本就疏而无备,立时之间就被十几个绳套给捆得结结实实……其实也别说疏而无备,就算是早有准备,孙尚香也很难躲得开这同时扔过来的十几个绳套是不是?方欲怒喝,却已经有一条白绢勒住了孙尚香的嘴,令孙尚香喝喊不出声来。
孙权这时缓步上前,见孙尚香用超恶毒的目光瞪着自己,孙权只是摇了摇头道:“尚香,不要怪为兄如此,是你自己太不懂事了。吕子明攻取夷泉期间,为兄暂且将你槛于府中,待一战功成之后自会放你出来。”
“唔、唔……”这会儿的孙尚香固然是怒不可揭,但却也毫无用处。
孙权又摇了摇头,随即向众武士喝令道:“好生看管住郡主,衣食照应不得有误!若有差迟,提头来见!”
眼望着孙尚香被带去了先前就准备好的软禁之所,孙权也不免叹了口气,不过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还是那句话,孙权了解自己这个妹妹脾气,现在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诂计孙权还是低诂了孙尚香。孙尚香在夷州混了那么久,乱七八糟的小招数和各种各样的小东西着实不少。反正就在当夜,被捆成一团的孙尚香趁着侍从打瞌睡的时候,悄悄的取出了暗藏在腕扣中的小刀,割开绳索之后就没了人影……吴候府坻本来就是孙尚香的家,孙尚香对周边环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再加上没少和貂婵在一起混,轻身提纵的功夫也学了不少。有着这些条件,她要从吴候府里逃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借着夜色的掩护,孙尚香本来是想赶去吴郡陆氏那里通知陆氏子弟的,但想了想却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她担心孙权会有人盯着,那么自己过去了也没有用。再一转念孙尚香就改道向西,喝开了城西的城门,并且从马厩里弄到了马……那些寻常的军士哪敢拦孙尚香?再说孙权和孙尚香吵架之后也没敢把事情公开,不然惹着了吴国母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所以孙权在绑了孙尚香之后就没再下达过别的命令,西门的守门士卒自然不知道孙权与孙尚香之间的事。
到是孙尚香在临出城门的时候喊了这么一句话:“烦死了!我要去柴桑那里玩!”
孙尚香的这句话当然是别有用意,但也并没有骗谁,因为孙尚香这会儿真的是要往柴桑那边去。为什么要去柴桑?因为孙尚香前些时候新交的一个好朋友黄月英,这会儿还在柴桑游玩……(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回
(提前说明,今天这两回没写好,回头瓶子肯定要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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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香为什么要去柴桑?因为孙尚香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可能从吴郡陆氏那里坐船离开江东,孙权肯定早有派人在那里盯着,自己真要去了吴郡陆氏那里不过是再被抓回去的结局而已。
而改道向西去柴桑的话,首先孙权不见得能想得到自己会往西跑,再说就算是孙权回头知道了,在听说自己是去柴桑的时候,或许还不会有什么阻拦……往柴桑就是往周瑜那里去,孙权应该能放心吧?
不过孙尚香去柴桑找的人可不是周瑜,而是最近都一直留在柴桑的黄月英。为什么找黄月英?因为黄月英曾经向孙尚香提及过一些事情……黄月英是被诸葛亮派去柴桑的,本身就带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简单点说吧,孙尚香去找黄月英,就是想通过黄月英,走桂阳至韶关一线再前往广州。刘备目前正在对荆南三郡进行攻略,找点人保护一下再直接前往桂阳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孙尚香并不知道她选的是一个要花费很多时间的路线,其实她要是真的去了吴郡陆氏那里的话,或许都没那么多麻烦事。
赶到了吴郡陆氏码头并找到了陆幽。只是这时的吴郡陆氏已经被孙权借口说马上要对合肥用兵而下令给封锁住了,船支什么的根本就离不了岸。本来在大战期间,民间的船只不得离岸也是正常事,陆幽就没注意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孙尚香的到来却让陆幽大吃了一惊。再在知晓此中内情之后,陆幽可就慌了神,想调船给孙尚香也调不出来。
不过好在陆幽也在吴郡混了很多年了,加上孙氏与陆氏之间本来就有一层仇家的关系,所以暗中的应急措施还是有的。现在孙权封锁了吴郡陆氏,陆幽想直接调派船只送孙尚香或是其他的信使赶赴夷州报信是不行了,但趁夜送孙尚香离开吴郡的范围还是做得到的。因此就在黎明之前,孙尚香在吴郡东面的某个小村之中骑上了一匹驽马,从沿海的陆路先行赶赴会稽。会稽那里有与夷州互通商贸的小码头,孙尚香拿着陆幽给出的信物,可以从会稽的陆氏子弟那里调出船只再行赶赴夷州。至于陆幽自己嘛,则还是得赶回去应对一下孙权马上将要到来的盘查。
江东郡主出逃的事那是能开玩笑的啊?而孙权很清楚吴郡陆氏与夷州之间的关系,孙尚香如果是想去夷州报信,就唯有找吴郡陆氏帮忙才行,陆幽这里要是一个应对不当,那回过头来就得是灭族之灾。因此几经周折,使孙权确信孙尚香没有来吴郡陆氏这里寻求帮助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多天之后了。
而在这十多天中,陆幽也有另行派人赶往夷泉两地报信,可这些人按正常的方法就没有一个能够出得了城的。毕竟明面上孙权马上就要攻打合肥,因此各处城关都在进行封锁而且盘查极严,陆幽派出去的那些个心腹根本就出不去。至于当夜送孙尚香离开吴郡的那条道,用一次还行,第二次就不能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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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四年五月中,泉州。
“郑信、朵馨,泉州近几日的疫情如何?”
泉州的府衙之中,郑信和朵馨刚刚从医治区那里回来。听闻见李雪的问话,朵馨回应道:“情况不容乐观,主要是现今正值盛夏,而且南方沿海地区的天候潮湿闷热,疫症极易传播。不过还好陆校尉发现得及时,这两个月下来大体上已经控制住了。相信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去消除病源与医治病患,这场流疫就可以完全的控制住。”
李雪道:“药品方面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的话,我马上着快船回夷州再急调一批过来。”
朵馨道:“目前尚有些盈余,不过最好还是能再调集一批来泉州。有备方能无患。”
李雪点点头:“那你回头将所需药品的清单交给我,我批视一下就着人回夷州去调集。”
郑信与朵馨已经连着折腾了好些天,这会儿早就累得够呛。大致的向李雪交待完之后就回舍馆休息去了。李雪端起茶杯灌了几口,再扭头看看一旁的陆逊,忍不住开起了玩笑:“伯言啊,你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建安五年时陆逊二十一),为何还不娶妻生子,以继你陆氏香火?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哦!说吧,你看上了哪家的女子?等回头这场流疫完全控制住,本郡主亲自出面去帮你说这个媒。”
陆逊暗中汗下。正事方面权且不提,只说李雪一犯起腐来,夷州上上下下就没有不头痛的。支唔了半晌,陆逊才很勉强的挤出话来:“在、在下的这些私家之事,不敢有劳郡主费心。”
李雪嘿嘿奸笑:“干嘛?你可别跟我说你想当什么单身贵族……哦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总之你老大不小的了,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事。现在我只觉得可惜,因为玲绮这丫头被我给带坏了,居然想学我来个什么终身不嫁,就不想想我是因为要帮老哥而不能嫁出去,不然的话你们俩到是真的很般配。要不这样吧伯言,玲绮这丫头还是很不错的,而女孩子呢,终归还是要去追滴。回头我给你和玲绮一起放几个月的假,你有事没事的就多约她一起出去玩玩,没准哪天就把她给搞定了……”
陆逊已经在暴庐山瀑布汗了,支唔之间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人皆有其长亦有其短,而陆逊是典型的正事一流泡妞三流。别看他现在三十岁了,真谈起男女之间的事,陆逊还纯得跟个十五、六岁的小男生似的。再拿眼一瞅,感觉李雪似乎还打算继续扯淡,陆逊慌忙的想用正经事来扯开李雪的话题:“郡主,日前夷州传来消息,说吴候孙权着顾雍到访,言及吴候与主公有厚加结好之意。逊以为在此事之上,主公万万不可大意才是。”
李雪闻言后稍稍皱眉,再轻轻点头道:“你说得对!孙权这个人最擅长笑里藏刀,要是被他的笑容所迷惑而放松了警惕,那转过身去,他就会在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不过我想老哥他应该不会那么大意才对。”
也难怪李雪会这么想。毕竟姜游与李雪同为穿越者,都有从史料上了解到孙权是如何在背后狠狠的捅了关羽一刀的事并引以为鉴。再说姜游之前那么小心谨慎的在曹刘孙三家之间耍花招却没出过什么事,因此李雪对姜游也多了一份近乎于盲目的放心。不然的话这次泉州暴发流疫,又哪里用得着李雪亲自带领三千女兵赶来支援?这多年来泉州一直在吸纳流民,这件流疫以前又不是没暴发过,只不过这次的规模比较大一些罢了。
却说陆逊听了李雪的话后也表示赞同的稍稍点头。还是那句话,一直以来夷州的发展相对来说太过顺利了一些,以至于夷泉两地的上上下下都有一些麻痹大意。陆逊尽管多智而且谨慎,但主要也是因为这次的泉州流疫把他给整得有些头痛,在一些事情上就显得有些疏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流疫一起,泉州军民都有些乱,许多事就难免的会有些调整不到位,因此这也不能全怪陆逊。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一场流疫往往就能带走几十万、几百万人的生命,所以但凡是有点头脑的人都不敢等闲视之,几乎都会全力的去进行控制。简单点说,就是这时的陆逊精力全都集中在对流疫的控制上,其他的事就有些顾不上。
另一方面,孙刘联盟的赤壁之战才刚刚打完多久?就常理来说,孙刘联盟实力本就不及老曹,打完一场这样的大战,终归是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才行。而姜游与孙吴的关系比较友好,且孙吴的海路有限制,陆路则多山,就算是孙吴有点什么行动,姜游方面也应该会先有所知悉,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姜游这边还没有收到什么情报,这也是令陆逊会有所放松的原因之一。
但可惜的是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疏忽,往往就会铸成大错。就在两天后,李雪与陆逊等人正在泉州城外的医疗点巡视疫情的时候,陆逊设在泉州北面的三处的关卡同时有急报送到:
“报——启禀雪郡主,陆校尉!泉北山地之中突然出现大量吴军兵马,三处关防啐不及防,被吴军一举攻下!现在吴军正在向泉州急驰而来!”
李雪当场楞住,陆逊则猛的一拍脑门,万分懊悔的道:“糟了!是我疏忽了,竟犯下如此大错!!”,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姜游这边还没有收到什么情报,这也是令陆逊会有所放松的原因之一。
但可惜的是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疏忽,往往就会铸成大错。就在两天后,李雪与陆逊等人正在泉州城外的医疗点巡视疫情的时候,陆逊设在泉州北面的三处的关卡同时有急报送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