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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瓶座·杰     我本三国一路人txt下载     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五回 试航杂记

    海晏天青、碧海一色,陆仁与甘宁在船头甲板上席地而坐。二人中间连桌几都没有铺,只是随意的铺了张草席,上面摆放着一些码头管事临时取来的酒菜。

    “兴霸,仓促之间也来不及备下点像样的东西,别见怪啊!先将就一下,我已经吩咐码头上的厨人升灶做饭,一会儿便会先送几个热菜上来,船工僮客的那份酒肉也不会少他们的。”

    甘宁爽朗笑道:“陆仆射,你我之间就不必见外了。哎,不过真说起来,在海上漂荡着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就是想着夷州这里的佳酿美酒。唉,别提了!本来就不怎么够喝,船只触礁之后大家心中郁结,为了让这帮兔崽子做事有干劲,我就把好酒全都拿了出来,结果几天不到就让这帮兔崽子全给喝光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帮兔崽子没了酒喝之后,天天都想着早点回来喝酒吃肉,做起事来到也因此干劲十足。”

    陆仁呵呵一乐。古今中外的水手们大多都是这样的德性,基本上跑完船一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往酒吧跑,先喝了个烂醉如泥再说。

    又闲聊了几句,陆仁却听到了一个很意外的消息:“你船至南越(广西、越南一带,当时属交州地界)的时候,竟然灭掉了当地一个五百人的族?”

    甘宁闷哼了一声道:“我没去惹他们到也罢了,他们反到来惹我!当我甘兴霸不懂杀人是怎么的?”

    陆仁暗自心惊,毕竟在条件没有成熟之前,陆仁可不想与交州那边结下什么仇怨,所以赶紧的追问道“那之后呢?你没惹出什么大事吧?”

    甘宁咧嘴一笑:“陆仆射放心便是,甘某早就不是当初的轻狂少年,做事还是颇有几分分寸的。甘某之所以敢动手。是因为那个宗族是当地的一霸,平日里经常欺凌其他的一些小部族。所以在灭了他们之后,不但没有人为之记恨,反到是有不少人愿意前来投奔,算了算有好几百人,可惜大多是女子。”

    陆仁奇道:“都是女子?怎么回事?”

    甘宁道:“都是些被欺凌的小族之人。族中男丁多数都死在了争斗之中。剩下了这些妇人在彼族中为奴为婢。我灭掉了欺凌她们的恶族之后,她们自然是愿意归附。”

    陆仁“哦”了一声再点点头。这种宗族之争,杀光对方有战斗力的男丁,再把女子作为战利品、奴隶、玩物的事,实在是平常的很。想到这里陆仁忍不住拉长了脖子环视诸船,但却没有看到有什么女子下船。

    再一发问,甘宁就解释着说,甘宁本来是带了那几百女子上船回航的,但因为触礁事件的缘故。收集来的补给无法支撑着多出了几百人的船队回航夷州,所以只好把那些女子暂时留在了香港那边,让这些女子自己在那边用渔猎的方式先过活着。虽然如此,却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这些女子都是在近乎于半原始状态的部落中长大的,渔猎就食那是老本行,在没有受到外敌的侵扰之下也饿不死她人。

    “……船只刚触礁的时候,这些女子就能帮着编编渔网、捞捞海鱼什么的。还别说。个顶个的能干,帮上了我不少的忙。之后嘛……嘿嘿。陆仆射你可别笑话甘某,其实甘某当初收留这人妇人们下来,还想了一此其他的事。”

    此言一出,陆仁当场被一口酒呛住,咳了半天才回过气来呀道:“怎么着?兴霸你该不会……收了几个?”

    甘宁嘿嘿阴笑,伸手拍了三下掌。船舱之中应声走出来三个女子。甘宁向那三个女子道:“你们三个过来见过陆仆射……哦,在夷州这里得叫陆宗主!”

    三女向陆仁各自见礼:“见过陆宗主!”

    陆仁示意不必多礼,随即细看这三女。这三女显然没有汉家女子的那份矜持,更多的到是显露出几分狂野的味道。容貌算不上是国色天香,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而在看了一会儿之后。陆仁忽然玩心发作,凑到甘宁的耳边悄声道:“兴霸,你一晚御三女受得了吗?我看这三个好像都很开……豪放似的。”

    甘宁亦悄声回应道:“一晚三个我是受不了,一天一个还差不多。还别说,真他吗够有劲的!另外我那些兔崽子里面也有不少挑中了相好的,这么一分下来还觉得不够分。”

    两个色友同时嘿嘿的贱笑了几声,陆仁正过神来道:“让她们都下去吧,我们谈点正事。”

    甘宁点点头,挥手让三女退回舱中。

    陆仁道:“我刚才想了想,如果那些女子在香港那里能过活得下去,也就不要急着把她们都接到夷州来了。我们本来就有在香港那里建起码头的打算,现在你这样也算是歪打正着。等迟些时候我们再组织一支船队,送些相应的人手和材料过去,就这么把新的码头给建起来,兴霸你觉得如何?嗯……全送男的过去!”

    话一出口陆仁自己都想笑了。甘宁说留在香港的女子有四、五百之多,自己这里如果是送一支百余男丁的工程队过去,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那么点怪怪的味道。不过这样也好,那边对比起夷州小城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总得有点什么算作是对工程队人员的补偿。唯一担心的是这些人到了地方之后,每个人都能分到两、三个甚至是三、四个的话,可别闹出个精尽人亡的结果。

    甘宁对此到是没什么意见。而且在甘宁看来,香港那边最好是马上就把码头给建起来,因为甘宁不久前可就吃了没有码头停靠修整的大亏。而码头一但兴建起来,有了凭依点、桥头堡,甘宁的手也才可以伸得更远一些。

    不过说来说去,夷州的人口问题始终是个大问题。而二人再商量了几句之后,陆仁抓了抓头皮道:“这样下去不行啊……看来真的只能去抢了。哎对了,兴霸你有没有兴趣去一趟吕宋(夷州南面的马尼拉)与吕宋南方的南洋诸岛?据我所知那里有不少土著居民,要是可以的话,你先就近去那一带看看。若是事有可为,干脆就掳掠一些那里的人回来,我们这里需要足够的劳力……”

    话未说完甘宁便用力的一拍大腿道:“嘿!我就等你这句话!说吧,准备何时动身?”

    陆仁愕然,试探着问道:“兴霸,扬帆出海是什么样的感觉?”

    甘宁闭目沉吟道:“若船在海上,人就有如一叶漂萍,所谓苍海一粟,亦难尽其意。天空晴朗时海天一线,心旷神怡;风雨来时狂涛骇浪,惊心动魄,至时怯者愈怯,勇者愈勇……陆仆射,甘宁着实喜欢漂泊在海上的那份感觉。一如我与陆仆射初见时对我所言,与人斗算什么?男儿丈夫当与天斗!陆仆射,你也是扬帆出过海的人,不必用我多说才对。”

    陆仁哑然心道:“这几句不是我当初从现代散文里抄来的东西吗?甘宁却又是什么时候学了去?不过你甘宁有这个兴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再想了想陆仁道:“实不相瞒,我以前游走天下的时候到过极西之地,那里有一种人常年漂泊在海上,与大海为伴。每到一处就探寻当地的宝藏与遗迹,并且为本国的商船开辟商路……”

    甘宁奇道:“哦,有这种事?”

    陆仁心道:“当然有啦!不过那还是得在一千多年以后。哎,好像我们中国也有徐霞客之类的人物!还有丝绸之路又是怎么打通的?”

    甘宁道:“那这一类的人又称为什么?”

    陆仁道:“在当地都称为冒险家,也称为探险者。其中的佼佼者会被人们尊称为冒险王。”

    甘宁眯起了双眼道:“冒险王?他们可以胡乱称王的吗?”

    陆仁差点给自己一记耳光,干笑道:“哦,这个所谓的王不是君王之王,其意为业中魁首。”

    甘宁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冒险王,夷州王,冒险王,夷州王……”

    陆仁问道:“兴霸,你在想什么啊?”

    甘宁沉吟许久才道:“我忽然感觉你口中的冒险王似乎更适合我一些。如果我不曾在海上漂泊过或许会不解其意,可是现在要我坐守一处我可真没那个兴致。”

    陆仁呀然道:“兴霸,你的意思是……”

    甘宁嘿嘿笑了两声之后道:“杂事我们去不提他。陆仆射,你准备何时让我再度扬帆出海,去往你方才所说的海外诸岛。”

    陆仁道:“尽快吧。按我诂计,最快可能需要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哎,你这船队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捞着什么货物?你该不会真的只是顾着打打杀杀和抢女人吧?”

    甘宁道:“哪能啊!陆仆射所托之事,甘某又岂敢怠慢?只是南越之地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寻常的土特产而已,甘宁都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给陆仆射过目。不过触礁修船的时候,那些打渔的妇人们到是捡到了一些好东西。”

    陆仁来了兴趣:“捡到了好东西?是什么好东西?”

    甘宁嘿嘿一笑:“是龙涎香。说起来也幸亏甘宁当初在长江水道上打家劫舍的时候曾在一极富之户中见过此物,不然多半会被甘某随手丢弃。”

    陆仁顿时就瞪大了双眼:“什么?龙涎香?有多少?”

    甘宁笑道:“不多,不多,零零散散的大概也就四、五斤吧。”

    陆仁这回是直接就蹦了起来,大叫道:

    “啥?四、五斤!?这叫不多!?”(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回 得失或缺

    龙涎香,在西方又称灰琥珀,是一种外貌阴灰或黑色的固态腊状可燃物质,鲸消化系统的肠梗阻所产生。龙涎香有其独特的甘甜土质香味,类似异丙醇的气味。

    龙涎香在历史上主要用来当做香水的定香剂,其价值很高。由于人类对各种香味的特殊爱好,香料有很大的市场需求。虽然在现代社会龙涎香中的各种成分均能人工合成,但仍却不能完全代替大海赠与人类的龙涎香,因为人类的技术还达不到大自然的奇妙与和谐,特别是天然龙涎香中的龙涎甾,加入香水中后会在皮肤上生成一层薄膜,能使香味经久不散。

    世界上最早发现龙涎香的国家是古代中国。早在汉代的时候,渔民在海里捞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蜡状漂流物,这就是经过多年自然变性的成品龙涎香。重量从几公斤克到几十公斤不等,最初有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但干燥后却能发出持久的香气,点燃时更是香味四溢,比麝香还香。

    因此有一些官员收购后当成宝物贡献给皇室,一般在宫庭里用作香料或是作为药物。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请教宫中的“化学家”炼丹术士,他们认为这是海里的“龙”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来,经过天长日久,成了“龙涎香”。但也有人说早在在殷商时期和周代,人们已将龙涎、麝香与植物香料混合后做成香囊,挂在床头或身上。

    另有一说是早在公元前18世纪,在巴比伦、亚述和波斯的宗教仪式中所用的香料,除植物香料如肉桂、檀香、安息香等之外,还有龙涎香。古希伯莱妇女还把龙涎、肉桂和安息香浸在油脂中做成一种香油脂,涂在身上使用。

    至于龙涎香的来历,陆仁这个穿越者当然知道的比较清楚,对什么“龙口水”这样的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这玩意儿明明就是抹香鲸的肠道分泌物再被排泄了出来而形成的好不好?

    抹香鲸排入海中的龙涎香起初为浅黑色。由于龙涎香比水轻不会下沉,因此被抹香鲸排泄出来的龙涎香都会漂浮浸泡在海水之中,然后在在海水的作用下,渐渐地变为灰色、浅灰色,最后成为白色。白色的龙涎香品质最好,因为它要经过百年以上海水的浸泡,将杂质全漂出来,才能成为龙涎香中的上品。价值最低的是褐色的,它在海水中只浸泡了十来年,不过也算是难得了。

    自古以来龙涎香就作为高级的香料使用。香料公司将收购来的龙涎香分级后,磨成极细的粉末溶解在酒精中,再配成5%浓度的龙涎香溶液用于配制香水,亦或作为定香剂使用。而龙涎香的价格昂贵,差不多与黄金等价。

    可惜由于人类对抹香鲸的大量捕杀,龙涎香的资源逐年减少,到现代每年的贸易额已经减少到100公斤以下。更有某个无耻的国家,只是把捕鲸船改了个称呼,称之为科考船之后。仍旧对已经受到联合国立法保护的抹香鲸进行大肆的捕杀。

    科普到此结束,毕竟这些和现在身处在汉末时期的陆仁基本上没什么关系。而四、五个汉斤的龙涎香其实只有两公斤不到,对比起“几公斤或是几十公斤”这样的“正常”收获量,也实在是有些少得可怜。

    龙涎香的价值很高昂。这是不必多说的,但现在陆仁看中的却不是龙涎香这高昂的价值。退一步来说,就算是把这几斤龙涎香都变卖成同等重量的黄金,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陆仁的夷州小城所派发出去的船队,哪一回赚的钱又会少了?

    既然陆仁看中的不是龙涎香的价值,那么陆仁看中的是什么?回答是这玩意儿可以成为陆仁下一步计划中很有用的外交用品。

    人们对香气有着天生的喜爱。各种各样的香料用品也是层出不穷,但像龙涎香这种贵重的香料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一般情况下都是作为皇室贡品的存在。

    陆仁曾经在许昌皇宫里混过一段时间,故此在与献帝刘协的闲谈之中得知到了不少原本的他不太可能会听到的事情。比如说献帝刘协是曹操的傀儡是不假,但那是后期的事,在前期献帝刘协还是很有一些威望的。而献帝刘协在迁都许昌,局面渐渐的稳定下来之后,就不止一次的想把汉室的威仪给重新的确立起来。

    史料中对此也有两处明确的记载,一处是曹操去见献帝刘协的时候曾经“旧制,三公领兵入见,皆交戟叉颈于前。初,公将讨张绣,入觐天子,时始复此制。公自此不复朝见”;另一处是曹操得势之后行事有些过了头,献帝刘协在一怒之下吼出了“你能帮我就好好帮我,不能好好帮我就放我回洛阳”这样的话,结果把曹操给吓了个汗流颊北。所以真要是把前期的献帝刘协给当成了个没用的人,那是大错特错的事。

    貌似有点扯远了?其实不是。献帝刘协不是想重立威仪吗?而在当时的皇家威仪之中,香料是不可或缺的一样东西,用的也当然不可能是那些便宜货。只是献帝刘协在迁都许昌的时候是个什么德性?饭都吃不上,哪还顾得上什么香料不香料的?

    所以献帝刘协在与陆仁闲谈的时候,就曾经苦叹着说要是能有龙涎香之类的贵重香料,让一些皇室威仪更像个样子就好了。这到不是献帝刘协想搞排场摆谱,事实上献帝刘协吃过苦,因此日常生活都十分的节简。

    但问题是那年头就是这样,日常生活节简一些自然是好事,但一些重大的皇室活动,比如说祭天祭地祭祖什么的,该有的排场还是得有的。别说在那个时代,就算是在现代社会,国家接见个外宾什么的,总不能为了节简就随便的安排去个小饭店吧?那脸还不都丢光了?

    只是以当时皇室的情况,想得到贵重香料也未免有些不太现实。而陆仁当时是一种时候到了就开溜闪人的心态,对此也从来没有当成一回事。但是到了现在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陆仁在时机成熟之后就有必要向汉室求取官职,获得合理合法的政治地位。而到了那个时候,在陆仁拿得出手的东西里,又有什么贡品能比这些龙涎香更合适的?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陆仁在曹操的手底下混过,知道以老曹的性格,对龙涎香这种在老曹看来有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会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到时候也会乐得做个顺手人情,让这些龙涎香一两不少的送到皇室之中。可如果是送钱送粮过去……老曹会不会扣下来一些那就难说了。

    总之,这些龙涎香将来的政治意义远大于其价值意义,而前些时候陆仁已经有了下次去往荆州的时候就去一趟许昌的打算,眼下缺少的,就恰恰是这些有着一定的政治意义的东西。甘宁这个时候给陆仁捡了几斤龙涎香回来,这不是让陆仁想打瞌睡就遇见了枕头吗?所以……

    “……这几斤龙涎香晚些时候正好对我有大用处。兴霸兄,客气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这次的功劳不小,你想要些什么作为回报?”

    龙涎香虽然贵重,但甘宁还真不放在眼里,再说也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所以甘宁是向陆仁很随意的笑了笑表示不必在意。但再想了想,甘宁到是颇有些在意的道:“既然陆仆射你说不用客气,那甘某也就真不客气了。实不相瞒,当日甘某去领取现在的这五艘海船的时候,有看见船坞之中正在建造三只大型的舰船,甘某见了之后颇有些意动……”

    “是三号船坞里的那三只吗?”

    在得到了甘宁的肯定之后,陆仁却大笑了起:“兴霸兄你要是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去那里领一只走。实话实说,那三艘大型舰船本来就有一艘是给你准备的,我还怕你不肯要呢。”

    甘宁一听就大喜过望:“真的?”

    陆仁双手一摊:“这还能骗你不成?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清楚一下,这三艘大船因为我这里还缺少一些东西,整体上来说还并不完整,所以等东西齐备了之后,你得把你的船送回来进行改造与完善。”

    说完陆仁又想了想,补充道:“这三艘大船……其实是战船。”

    夷州小城这里目前拥有的正式舰船是四十来只,注意是正式在编的船只,那些近海捕鱼什么的小鱼小虾不算在其中。但是这些船只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作是商船或是有一定战斗力的武装商船,只有少数的几艘可以称之为商战两用船,像糜贞的旗舰海马号就是商战两用。可即便是如此,与真正的战船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只不过以当时的舰船标准来衡量的话,夷州现有的船只只要稍稍的改造一下,再多装上点人和武器就是战船了。

    但是这种情况显然不符合陆仁心中的标准。毕竟以夷州的地理位置,海防舰队必然会是重中之重,现在如果不未雨绸缪的话,搞不好将来就会出大问题。只是以夷州小城目前的情况,暂时也只能建造三艘陆仁心中真正意义上的战船,其余的产能仍然是以建造目前所使用的常规船只和对现有船只进行维护为主。

    除此之外,这三艘战船还缺两样最关键的东西才能成为真正的战船,一样是船载火炮,另一样则是蒸汽机。可惜的是这两样东西都不是目前的夷州可以搞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回 稳扎稳打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时间就来到了建安九年的正月开春。而在这个时候,陆仁的夷州小城这里无论是在田间忙碌于开田种稻的农民,还是码头、工房里的工匠们,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

    陆仁这会儿正坐在一座小山顶上,这里可以俯视到小城、码头还有各个田间的大致情况。雪莉此刻则跟在陆仁的身边,面前的地上摆放着一片区域的模拟沙盘。

    “雪莉,你看我们如果要扩建码头,选哪里比较合适?”

    雪莉看看沙盘,又站起身眺望相对应的海岸,随即指着沙盘上的某个地方道:“按照上次基地电脑的分析,在这块地方修建比较合适。这块地方水的深度合适,而且如果是打算修建石制码头的话交通比较方便,各类材料可以很快就运到。”

    话说陆仁在雪莉穿越过来之后,原本与月背基地的通讯就完全交给了雪莉去处理,偶尔的有些什么事情要查询的时候,也是先告诉雪莉,再由雪莉去进行。而在此刻得到了雪莉的答复,陆仁依照自己的经验,指着另一块地方问道:“那这个地方呢?我是打算在这里修建新的船坞。”

    雪莉道:“基地电脑分析的结果也赞同把新船坞修建在那里,只是比起码头,在这里修建船坞的话要多加修条道路,不然原材料的供应会多有不便。”

    陆仁道:“这个到不是什么大事,路是肯定要先修好的。就是码头、船坞一开始修建,周边一带所需的各类设施也要到位……”

    谈论了一番之后,陆仁忽然饶有兴致的望着雪莉,微笑道:“转眼之间你也穿过来两年多了,现在的这种生活方式,你过得习惯吗?”

    雪莉闻言微微一愣,不过在片刻之后。雪莉却微笑了起来。而且这种微笑不是以前那种在冰冷的脸上摆出来的那种生硬的微笑,而是一种十分自然的微笑:“主人,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几乎就没有和任人人进行过交流,用主人你的话说,那时的我和一个机器人恐怕都没有什么分别。或许前任主人也仅仅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机器人助手来使用的吧?而这两年下来,虽然忙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忙,但我却总会有一种很充实的感觉,感觉现在的自己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陆仁耸了耸肩,心说这样才对。说起来。陆仁和那个“他”毕竟是两个人,在思想观念上有着截然不同之处。那个“他”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机器人一般的助手,陆仁却希望雪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少陆仁可不想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一个大冰块,哪怕是一块美丽到极点的大冰块,不也一样还是大冰块吗?

    可惜的是雪莉的会心一笑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就回复到了平时的状态,继续开始和陆仁商讨起了夷州下一步发展建设的事。不过这也没办法,雪莉原先当机器人当了那么久,穿越之后做的事其实也和机器人差不了太多。仅仅是在闲暇的时候能与人与之交流一下而已。再由于雪莉在夷州那个上位者一般的身份,真正能够与人交流的机会也不是很多。所以想要有所改变,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他们正在这里商讨着,远处甄宓正带着几个家丁与丫环向他们这里赶过来。远远的看见陆仁。甄宓唤道:“陆先生、雪莉姐,原来你在这里。”

    陆仁等甄宓走到跟前,笑道:“甄小姐怎么跑来这里了?有什么事吗?”

    甄宓道:“之前按雪莉姐的意思,我去清点过我们在夷州这里的人口与各类产业情况。现在已经清点完毕。先生和雪莉姐现在要不要听一下?”

    陆仁点点头,随即站起身走动几步,远眺海景权当放松一下:“嗯。说来听听。”

    甄宓这才发现陆仁没有盘鬃顶冠,长及腰后的头发只是在背心处用一根丝带随意的束紧。就当时的风俗来说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在夷州这块地方到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微微的笑了笑从丫环手中取过记事本,翻开后开始汇报:“关于人口,我们现在总共有两万三千余人,户籍七千一百四十四户。其中有五分之一左右的住户在从事耕作,而我们每年产出的稻米大有富余。我大致的算了一下,如果按三万人口的粮食消耗来算,我们每年所需的吃用最多只占年产量的三成。”

    陆仁道:“也就是说,我们吃饭的问题不用担心,还有大批的粮米节余是吧?”

    “正是。”

    陆仁转头向雪莉问道:“小城后山的粮仓进展如何?”

    顺便说一下,陆仁所说的粮仓可不是当时一般的粮仓,而是有战略储备意义的久远型粮仓,相应的工程量也就十分庞大。这是陆仁和雪莉的手头上有着不少改良型的工具,不然陆仁还真不敢去搞这玩意儿。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修一座王陵或是皇陵都能榨空国库的储备,甚至是让国力为之倒退,而陆仁理想中的粮仓其工程量可不比王陵皇陵什么的小,只不过没那么多讲究罢了。

    再看雪莉摇了摇头:“进展很缓慢。主要是我们到处都缺少人丁劳力,目前能抽调出来去修建后山粮仓的人丁都是由高顺最初组建的军队在分批次兼职,每个批次只有五百人左右。如果按师兄的预计,在后山粮仓屯积十万人三年之需的要求,只怕没有个三年……不,没有五年以上的时间修建不出来。好在我们眼下的常规仓房还够用。”

    陆仁伸手敲敲脑门,有些头痛的心道:“是不是要求也太高了点?够十万人吃三年的粮食,我当时是算成六千吨,不是个小数目啊,所需的地方也绝对不小。要不降一半吧。”

    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陆仁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眼望着海景出神。而甄宓见陆仁甚至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再想了想甄宓便想到了一个话题,走到陆仁身边出声道:“对了,前些时候出发去香港的甘宁舰队派快船传了消息回来,说他们已经抵达香港,现在正在着手兴建香港码头的事。另外甘宁在把工程人员安排好之后,就率领舰队往南越那边去了,据说是接受了那些女子的请求,准备再去南越那里招纳一些部族来依附我们。”

    陆仁点头道:“比起那些在林中山间刀耕火种、猎兽捕鸟,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我们这里的生活质量就要好上太多了。既然有安心舒适的好日子,谁又不想过?这个事我当初也和甘宁打过招呼,让他告诉那些愿意依附来的人只要能付出相应的劳动,好歹混个餐餐全饱是没问题的。想混得更好一些我们又不是没机会给他们。”

    甄宓跟着点头道:“是啊。就拿现在的各处工坊来说,那里的工匠原先有一些人三天难吃上一顿饱饭,现在却一个个都过得不知有多舒服。甚至还有不少男子几个勾搭上了同在厂中做工的女工,最近正张罗着准备成亲。先生,你当初执意把女工混编入男工中一同做活,还说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不是早就想让他们各自配对啊?等他们一个个都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我们这里的人丁也会渐渐的兴旺起来。”

    陆仁尴尬的一笑:“别乱说,我也是没办法,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这里不是没多少人?我只能想办法人尽其用……哎,准备成亲?你赶紧记一下,女工若有怀胎并拿到医师的书面证明后,可以选择是辞去工活回家安心生孩子还是生下孩子之后再回来做工。如果是后者,自怀胎三月起可享受为期一年的产假,产假期间工俸暂停但工职保留。若是家中有什么困难,可以上报给我们由我们派人确定,确定之后视情况发给一定的粮米补助。”

    甄宓不敢怠慢,马上取出石墨铅笔在记事本上记好。记好之后甄宓看了许久,微笑道:“普天之下,可能只有义兄你会对我们妇人这么周全了吧?”

    陆仁又尴尬的笑了笑,心说这些在后世是国家的基本法令之一。而在某些女权思想比较重的国家,谁敢违反轻则罚巨款,重则要你马上关门都有可能。如果闹到妇女协会组织个什么示威游行的出来,就等着被媒体报导之后当老板的名声臭掉。虽说陆仁也碰上过一些敢不遵守的,但也只是将女工辞退,等女工生下孩子愿意回去工作的时候,工龄重新计算。算是打擦边球吧。

    当然这些话陆仁可不能说出口,因此只是摇了摇头道:“女子也是人,论身份地位并不应比男子差。如今这世道重男轻女,很多时候女子更沦为器物一般,说真的我看不下去。只是这事要怪,恐怕得去怪孔老爷子和孟老爷子……咱没那个本事,只有在自己能理会得到的地方多关照一下妇人们了。”

    甄宓望定陆仁,心中有一份说不出的感觉,脸上却流露出很是欣慰的笑:“最早我与先生相识的时候,说真的我颇有些看不起先生。只是相随日久,我对先生的看法也渐渐改观。不过先生的所做所为若是在那些士家大儒的眼中,说是离经叛道可能都轻了。”

    陆仁笑道:“管那些干什么?董仲舒算是名家大儒吧?可他所说的话、所做过的事,现在的名家大儒们骂得难道又会少了?而且你真要说名家大儒,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郑老先生吗?他见了我们这里的生活方式,还不是一样的持以赞许的态度?要我说,凡事皆有其度,只要把这个度把握好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甄氏宗族现在的情况如何?”

    不说还好,陆仁的这句话一问出口,甄宓的脸上却划过了一丝不易被人查觉的绯红……(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回 甄氏近况

    陆仁解决掉周瑜的那场事并离开柴桑的时间是建安八年的九月,之后接上甄氏宗族并抵达夷州的时候就差不多是十月了。也就是说到现在的建安九年正月开春,甄氏族人在夷州小城这里已经呆了两月有余。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算短。而对于一个现在只有两万多些人口的夷州小城,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甄氏宗族的人把这样的一个小城的情况给基本摸透。

    说实话,在最开始的时候甄氏族人并没有作什么太高的指望,最初的打算也不过就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老老实实的耕地种田,在平静安宁的生活中繁衍生息,使得自家的宗族得以重新的兴旺起来。当然,这也是生活在华夏大陆上的农耕文明的人们普遍都持有的观念。

    但问题是陆仁哪里会让甄氏宗族就这么安安心心的种田?陆仁花了不少心思把甄氏宗族给弄到夷州来,难道就是让他们来夷州种田的?说得难听点,夷州小城这里的人口是缺,可又会缺你甄氏宗族这几百号种田的人吗?如果只是想多找点人种田的话,随便的招纳几百号流民来种还不是一样?

    所以甄氏宗族在夷州小城初步的安定下来之后,陆仁就按照原定计划,让雪莉把玻璃的制作方法教给了甄宓……但是只教了七成,留下这三成自然有陆仁自己的用意,再说有些事情也应该让甄氏宗族的人自己去摸索。反正有那七成,相信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面也应该很够甄氏宗族的人受用了。

    而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真要是手里掌握了能够发家致富的手段,又能有几个人会不为之动手的?更何况是甄氏宗族这种曾经富贵过的大宗族?所以在拿到玻璃制品的制作方法,并且在第一批的玻璃制品制作出来之后,整个甄氏宗族瞬间就热血沸腾了。

    其实这时制作出来的还并不是陆仁想要的那种无色透明的玻璃,而制作无色透明的玻璃或是其他色泽的玻璃,则需要在制作过程中加入一定量的如氧化铁之类的化学反应剂。但这个事的问题不大。甄氏宗族本身就擅长冶炼工艺,对于在冶炼制品中添加化学反应剂那是轻车熟路……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词。所以陆仁相信只要他们有心去搞,就总有能搞出来的时候。

    第一批的玻璃制品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一些平板玻璃而已,你也不可能让才刚刚上手的甄氏宗族就做出各种形态的玻璃物件吧?但话又说回来,陆仁现在需要的还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平板玻璃。

    这第一批的平板玻璃,双方各自客气了一下之后,被陆仁用很便宜的价格收购了过来,然后制成了夷州小城第一批的玻璃窗。话说玻璃最广泛、最普通,同时也是最适合的用处。不就是制成玻璃窗,用来取得良好的采光度吗?

    而这第一批的玻璃窗,陆仁并没有安装到自己的哪个房屋,却安装在了郑玄郑老爷子那里,其良好的采光度自然是让喜欢看书的郑老爷子赞不绝口。不过在一开始刚刚看到玻璃的时候,到是因为郑老爷子误以为玻璃这玩意儿珍稀而昂贵的原因,险些拒而不受。为此陆仁可着实花了一番口舌才让郑老爷子勉强的接受了下来。

    当然陆仁这样“先人后己”其实有着自己阴险的目的。因为郑老爷子隐居去了夷州的事已经在陆仁的有心安排之下传回了吴郡,所以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一部份郑老爷子的族人和弟子跟着吴郡陆氏的船只来到了夷州。而这些人在那年头可都是有文化的笔杆子,换句话说就是有着舆论影响力的一批人。而这样的一批人。在看到郑老爷子这里的玻璃窗的时候会引发出什么样的效果?其实说得简单点就是郑老爷子在不知不觉之下,帮陆仁这里的玻璃制品打了一回广告……

    本来事情就此发展下去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但偏偏在前些时候出了个小小的问题。事情的起因是陆仁原本是想采取与甄氏宗族合股联营的方式来进行玻璃制品的生产与销售,但是基于夷州小城与甄氏宗族目前的情况。陆仁与雪莉在几经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暂时先以委托生产的方式来进行玻璃制品的相关事项,也就是陆仁这里下订单给甄氏宗族,厂房和原材料等方面的事项由陆仁来提供。甄氏宗族这里只要提供人力进行生产也就行了。

    应该说这是目前比较适合夷州小城现状的一种计划型生产方式,陆仁也没有在意什么,却没想到他的这种做法引起了甄氏宗族一些有头脑的人的恐慌。

    而这个事吧。真要是细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有些好笑。因为甄氏宗族是逃难逃到夷州来的,如果没从陆仁的手里得到玻璃的制作方法到也罢了,一帮子人安安心心的耕田种地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得到了这么个明摆着能赚钱的东西,陆仁那里却貌似有所限制而不肯放开,这立刻就让原本指望着用玻璃制品来赚大钱进则振兴宗族的甄氏中人紧张了起来。

    有心去找陆仁商量商量,但却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说得难听点,陆仁在夷州这里就是土皇帝一枚,真要是惹着了陆仁,陆仁随手就能把甄氏宗族给灭了,所以那种犯傻的事,甄氏中人是不会去做的。

    接下来吧,甄氏宗族里的人就开始猜测陆仁为什么会不肯放开。而在乱糟糟的一片讨论声中,就不知道是谁捅了一句这样的话出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琉璃制品明摆着是能获利极厚之物,而陆仆射手中握有制作秘方,明明自己招募些工匠就可以进行制作进而取利,又凭什么要便宜我们甄氏宗族?大家可别忘了,我们宗族与陆仆射其实是非亲非故的。”

    这个头一开出来,一帮子商议事情的人脑子可就活络开了。仔细一想可不是吗?陆仁早先的时候与甄氏宗族之间是有些生易上的往来,但那个时候的陆仁可以说并不是自己在和甄氏宗族做生意,而是代表着曹操去买甄氏宗族的铜铁金属,换句话说陆仁自己其实与甄氏宗族之间是没什么交情可言的。现在把在中山那边已经呆不下去的甄氏宗族接到夷州来安顿,在许多人眼中已经是非常关照甄氏宗族的事了。甄氏宗族如果还想要这要那的,那是不是也太得寸进尺了点?

    而在这个时候,甄氏宗族的这些人就不可避免的把自家宗族与同在夷州小城的糜氏宗族作了一下比较。真论起来,当初的糜氏宗族虽然有钱,但只能算是土财主,要不然糜竺也不会想方设法的去谋求仕途了,可甄氏宗族却不一样,他们可是世秩两千石的名门世家。所以当初两家之间的交情虽然还不错,但实际上在甄氏宗族许多人的心里多少是有些看不起糜氏这个土财主的。

    只是事过境迁,今时早已不是往日。在这个时候甄氏宗族去和糜氏宗族作比较,那不是自己找抽吗?一比之下,人家糜氏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甄氏宗族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所以有人就不服气了,说凭什么糜氏这样的土财主在糜竺落魄之后还能过得这么好?陆仁又凭什么要那么关照这种土财主?这回却又不知是谁冷冷的捅出来一句话:“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怎么就不想想陆氏与糜氏之间那是多少年的交情?陆仆射在出仕之前流落到徐州的时候,糜竺是何等的关照陆仆射?甚至在那个时候,糜竺就有意招还是白身的陆仆射入赘。再到现在,你们怎么就不想想糜家小姐是陆仆射的什么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下去。是啊,现在的糜贞可是陆仁的侧室夫人,也就是说陆氏与糜氏之间是联姻亲族,陆仁对糜氏宗族多加关照那是理所当然的事,那你们这帮甄氏宗族的人气愤个什么劲?你们他妹的又是陆仁的什么人?陆仁又凭什么要像关照糜氏宗族那样来关照你们甄氏宗族?

    再接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头一位是甄家老太太,因为大家都想起了在江夏初会陆仁的时候,甄家老太太是如何辱骂陆仁的事,谁敢说陆仁现在这样对待甄氏宗族是不是在记恨着那时的这场事?而另一个人自然是甄宓……有糜贞这么个前车之鉴,甄氏中人自然而然的就萌发了与陆仁联姻的想法。

    没有谁会觉得有何不妥之处,毕竟在那个时代,靠联姻这样的事来为宗族获取利益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宗族常用的招数。再说得难听点,当初甄氏宗族会应下袁熙与甄宓之间的婚事,不也就是想抱一抱袁绍的大腿吗?

    现在袁绍倒台,袁氏的粗大腿已经是没指望了,甄氏宗族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鬼德性,想抱别的粗大腿也抱之不上……你当别人就不想给自家宗族捞好处了?“门当户对”这种事可远没有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

    相比之下,陆仁这里反到还有些希望。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就不管了,真要敢说那也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只拿正常的情况来说,首先陆仁好色,而甄宓有色;其次甄宓在陆仁的身边呆过一段时间,而且与陆仁身边的几个人的关系很不错,私交方面是没问题的;再其次,陆诚毕竟是甄氏宗族的直系子弟,这样的一层关系多少还是有点用的……虽然陆诚一直都不大理会他们。

    于是乎,就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点的人把这个话给说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片表示赞许的沉默……(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回 得来不及

    甄氏宗族里有了那样的意愿,甄宓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至于甄宓本人的想法……

    甄宓喜欢陆仁吗?否定。

    甄宓对陆仁绝对的谈不上是什么喜欢。准确的说,甄宓对陆仁持以的是十分尊敬的心态,和真正的喜欢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但问题就在于甄宓可以说是那个时代比较标准的女性,也就是在这一类的事情上听从父母的安排,不会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换句话说就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后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因此宗族之中既然有了这样的意愿,甄宓也就准备接受下来,然后为自家的宗族获得利益。

    一另方面,建安九年的甄宓毕竟也已经二十一岁了,在那个时代属于大龄剩女一枚,说不着急自己的婚事那是在扯淡。而且对于陆仁,甄宓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绝不讨厌。再综合起乱七八糟的各项指数,陆仁对甄宓来说的确是一个挺不错的夫君,所以在甄宓的心中还是比较愿意的。

    但这时问题也就来了,因为陆仁身边的女人好几个。蔡琰、貂婵、糜贞,哪个会输给了甄宓?或许在相貌上糜贞逊色了甄宓一些,但糜贞偏偏又是与陆仁相似最久的人,而且也是陆仁身边最会跑商赚钱的人,甄宓怎么比?

    就算是仅以相貌去比,甄宓的心里也相当的没底。且不说蔡琰和貂婵不比甄宓逊色多少,只说陆仁的身边还有个雪莉就够了。以至于甄宓都曾经想过,陆仁对她的两次勾引都不感兴趣或是性/趣,是不是就因为雪莉的缘故而对她甄宓看不上眼?

    既然没办法去比,那至于什么争大抢正的事,甄宓更是不敢去想。陆仁的正妻是蔡琰,而蔡琰那是什么身份?蔡邕蔡中郎的女儿又只是说说而已的吗?因此甄宓在这件事上给自己定的位到是十分的理智,只要乖乖的成为陆仁的侧室。然后借此来为宗族谋取应有的利益也就行了。

    所以甄宓在甄家老太太和甄尧暗中向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马上就表示千万不要乱来。她固然是愿意接受,但不想因此而引发出陆仁对她的反感。有些事情得让她慢慢的去尝试与试探,而现在她作为雪莉的助手,有的是陆仁多多接触的机会,然后慢慢的去做一些事情。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不向陆仁作点什么表示,以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仍然是处在陆仁那个圈子的核心之中,对甄氏宗族仍然会有着不小的帮助。

    正是因为宗族里的意愿,引发了甄宓的担忧;然后又因为甄宓心里的担忧。使得甄宓对陆仁形成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所以所以,在甄宓发现陆仁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的时候,甄宓的心中才会很不是滋味。当然,这要搁到现代社会里,也可以理解为一个美女发觉旁人对她的美艳无动于衷的时候所引发的不满情绪。

    其实陆仁哪知道那么多、想过那么多?陆仁刻意的与甄宓保持一定的距离,恰恰是因为当初的那些破事的缘故,不想因此而引发出甄氏宗族对他的不满,毕竟甄氏宗族对陆仁将来的发展计划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想法明显的没有碰到一块儿去。陆仁随口向甄氏问了一句甄氏宗族现在的情况之后就坐在那里发起了呆。而甄宓见陆仁坐在地上望着海景皱眉沉思。自己在暗中咬了咬牙之后,上前几步来到了陆仁的身后,腰身一弯以双腰抱怀的姿势将双臂架在了陆仁的肩头……这个姿势对陆仁身边的那几号人来说是常事,犹其是小陆兰有事没事的就喜欢这样靠在陆仁的身上然后跟陆仁开些玩笑。因此大家也早都习以为常,但这对甄宓来说却还是头一次。

    陆仁和雪莉都没查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很平常。再看甄宓这样壮着胆子靠到了陆仁的身上之后,见陆仁没什么反应。心里也稍稍的松了口气,刚才在心里准备好的话也就顺利的说了出来:“先生,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凡事都要一步步的来,你这样光着急也没用。”

    陆仁“嗯”了一声再点点头。因为思绪被甄宓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陆仁这才惊觉靠在自己身上的不是自己身边的那几号人,而是应该保持距离的甄宓。只是这个时候吧,一则是身为好色之徒的贱品作怪,有心想借此机会感受一下甄宓的温香柔玉,二则现在这样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刻意的抖开说不定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尴尬或麻烦,所以陆仁就索性的装起了傻,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甄宓谈论了一些事情。

    谈了那么一阵之后,甄宓毕竟手头上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就向陆仁和雪莉告辞离去。陆仁抽个空扫了一眼甄宓的背影,撇着嘴摇了摇头,到是一旁的雪莉忽然饶有兴致的道:“主人,刚才你和甄宓的荷尔蒙分泌都有些加速。”

    陆仁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你说什么?这你也能看出来?难道你真的是机器人?”

    雪莉笑着抬起了左手,指了指手臂上的一个饰品道:“这是便携式的检测器。我们在穿越之后不能够轻易的回到基地,主人你的健康问题当然要有所考虑。”

    陆仁一拍脑门,心说我把这玩意儿给忘了。事实上雪莉在夷州小城能够成为所有人心中公认的女神,也绝不仅仅是因为雪莉的样子漂亮和气质迷人。只要是人,谁又会没点大病小情的?雪莉因此在夷州小城没少给人看病治病。虽然谈不上是药到病除,但良好的效果却肯定是有的。而张角靠着一些医不了人的骗术都能成为大贤良师,雪莉这些实实在在的能力要混来个女神的称号还不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会儿的陆仁即便是面对着不怎么懂那档子事的雪莉,仍旧老脸一红,强自争辩道:“喂,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被美女那样靠在身上会有些生理反应很正常。”

    雪莉歪着脑袋想了想,却捅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可是主人你在面对着我的时候,却很少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有些事我虽然还不是很懂,但我也知道我的外形比甄宓要漂亮,而且身材也比她要好得多。所以我认为,主人你至少是对她有欲/望。”

    “我……”

    陆仁刚才咽下去的那口老血险些又一次的喷将出来,哭笑不得之下只好连连摆手道:“得了得了,别扯这些没什么营养的淡了。也幸亏你这是在和我单独谈论,不然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要是被小城里的哪个人听了去,你在大家心中冰山女神的形像只怕会瞬间倒塌,取而代之的诂计就会是s/m女王的称号了。”

    雪莉微微一笑,随即神色一正:“不和主人开玩笑了,说点正经的。我们这里的人力资源有限,而看近期的发展态势,主人你的网好像撒得有点太开了。所以我是想建议主人在某些方面作出调整,精选出几样产品作为我们的主要贸易品,其余的在保证我们内部需求的同时,只要有一定的盈余成为贸易品也就行了。”

    陆仁的脸色也为之一正:“这样啊……你说得对,好像之前我是有些太贪心了。贪多而嚼不烂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好吧,你说说在你看来有什么比较合适的,我来选一下。”

    雪莉当然用不着小本子,她的芯片本身就比陆仁的功能要强大得多,而且在使用经验上也不是陆仁所能比拟的。随意的调出资料查看了一下,雪莉便道:“工艺加工品方面我们自顾不暇,交给甄氏的玻璃制品虽然能够带来收益,但是甄氏才刚刚上手不久,短期之内也不能成为什么合格的贸易品,况且我们自己要用到的地方也多。再联系起内陆地区的局势,工艺加工品的销量肯定会受到很大的限制。所以我建议眼下主人仍然是以经济作物与目前内陆地区没有的土特产为主要贸易品。

    “补充一下,本来以我们的粮食产量,完全可以将大量的粮食作为贸易品。但之前主人你曾经说过,我们这里粮食产量丰厚的事暂时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恐怕会影响到我们前期的平稳发展,所以粮食这一项我已经剔除掉了。但是如此一来,恐怕酒类制品在一段时间之内也不能成为我们的主要贸易品。”

    陆仁点头。对内陆那边陆仁一直是在刻意的传扬说夷州自种的粮食只是勉强够自己吃,偶尔的还得购置一些粮食以作补充,以免自家这里产粮丰厚的事惹来哪家诸候的垂涎。只是酒类制品跟着也不能卖的事,就着实让陆仁有些很不甘心。别人不清楚到也罢了,陆仁能不清楚他如果卖酒的话能带来多少的利润?

    甚至连糜贞都不止一次的向陆仁抱怨说要是夷州小城能销售酒类制品的话,每趟船队的收益至少能上升个四成左右……当初在许昌的时候,可是糜贞在经营着青果酒肆,因此糜贞比陆仁更清楚这其中巨大的收益值。而陆仁现在在襄阳那边虽然有点制酒生意,但一则是时间尚短还没能成型,二则在襄阳本地购置粮食的成本有点高。

    但这也没办法,不能为了一点收益就暴/露夷州的真实情况。而这时陆仁听到了雪莉说出来的几样东西:“……花生、马铃薯、蕃茄……”

    “等等,这几样东西培植完成了?太好了,先给我来碟油爆花生米、土豆红烧肉,还有西红杮炒鸡蛋!他奶奶个熊,多少年没吃过这些东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回 龙凤双胎

    建安九年二月初的某一天,夷州小城这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安详,小城居民们基本上仍然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上上下下的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这个时候在陆仁的府坻之中的某间院落门外,陆仁正在来来回回的踱着圈,脸上尽是焦燥的神色不说,时不时的还要拉长脖子往院中看上一眼……虽然什么都不到。

    陆仁身边的那几号人也早都聚到了陆仁的身边,甚至连高顺、陈宫这两位在夷州小城处于半隐居状态的人都赶了过来。而像甄氏姐妹与甄尧这几位与陆仁的关系有那么点特殊的人,也早就守在了这里。

    这样的一群人凑到了一起,有的躲在一边窃窃私语,有的则会时不时的向陆仁宽慰上几句,但却丝毫不能缓解陆仁身上的焦燥之情。而陆仁为什么会如此的焦燥不安?是夷州小城这里出了什么大事吗?

    不是。其实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蔡琰在怀胎十月之后终于要在今天临盆。但这事对夷州小城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要事,可对陆仁这家伙来说,却是件很要命的事。或许这对每一个即将真正的成为父亲的人来说,都会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吧?也正因为如此,陆仁此刻才会格外的焦燥不安。

    他在这里急得转来转去,边上的人自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貂婵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低下头略一思索,貂婵就凑到了陆仁的身边,在陆仁的耳畔低声道:“义浩,我也想要一个!”

    “嗯?要什么?”陆仁在焦燥不安之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貂婵略显幽怨的道:“你现在在着急什么,我就想要什么!”

    陆仁一窒,不过也因为貂婵的这一打岔,使他在尴尬之下到是稍稍的消褪了一点身上的焦燥之意:“……我汗!尽力尽力。回头我们俩多努力努力,行不行?”

    貂婵也是怕陆仁又像刚才那样像个无头苍蝇般的来回乱窜,跟着又捅了一句话出来:“那糜家妹子呢?”

    “我……”这可能是陆仁头一次觉得身边的女人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个时候,蔡琰的房中突传出了初声婴儿的啼哭之声,而这啼哭之声对陆仁来说不亚于惊雷一般,饶是陆仁已在这个时代混迹多年心境沉稳,却仍然被这婴儿的啼哭之声给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实闹得周边的人个个都在心中暗自偷笑,有心想上前把陆仁给扶起来,却又不好挪动这个脚步。

    好在下一刻院开打开的时候。陆仁自己就一下子蹦了起来冲到了院门前,而接生婆这时也站到了陆仁的面前,喜笑颜开的向陆仁道:“恭喜陆宗主,贺喜陆宗主!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陆仁这会儿早就有些语无伦次了:“那就好,那就好……哦,这个你拿着。”

    一个大大的红包硬塞到了接生婆的手里之后,陆仁居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了,反到是陈宫一脸沉稳的走到了接生婆的跟前开口问道:“却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陆仁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问道:“对对对,是男还是女?”

    接生婆刚得了个大红包,脸上早就堆满了笑:“这就要再次恭喜陆宗主了!蔡夫人一胎两子,有男有女。是龙凤双胎!”

    “哪尼!?”

    陆仁在惊愕万分之下连鸟语都暴了出来,人更是愣在了原地呆若木鸡。而一旁的陈宫则在暗中点了点头,到也不为别的,建安九年的陆仁已经三十四岁。于情于理早该有孩子了。最主要的是陆仁如果一直没有孩子,犹其是没有男孩子“以为嗣子”的话,在那个时代可是很容易引发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的。

    ————————————————————

    产室之中。蔡琰早已是筋疲力尽。不过看看放在身边的两个孩子,蔡琰浮现在脸庞上的笑意却又是格外的满足。只是用眼角瞥了一下仍然站在那里发着呆的陆仁,蔡琰只能无奈的一笑。

    好不容易的,陆仁才回过了神来,先是向蔡琰尴尬的笑了知,然后就在蔡琰的床边支起了头,望着这对新生的婴儿傻笑,心中暗道:

    “真是想不到啊……之前蔡琰的肚子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可最后居然是双胞胎,而且还是对龙凤胎。哎?想我穿越来的时候是二十三岁,一晃十多年过去,今年我都三十四岁的人了,现在也终于是正式的当上了父亲……”

    带着这几分的感慨,陆仁伸出手去抚摸这对龙凤胎的小脸蛋,也不料毛手毛脚的把孩子给惊醒,同时哇哇大哭起来。陆仁慌乱的又是哄又是笑,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说实话,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哄小孩子来着?再说得难听点,陆仁偶尔的还会显得他自己仍然是个大孩子。

    他在这里正手忙脚乱间,蔡琰见到陆仁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白了陆仁一眼,轻声骂道:“别毛手毛脚的!把孩子给我,他们应该是饿了。”

    陆仁闻言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蔡琰见状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坐起了身,轻轻的把两个孩子抱到了怀中,解开衣襟一左一右的小心哺乳。陆仁松下口气,赶紧献殷勤一般的为蔡琰披上了件衣物,脸上也是不知所谓的怪笑:“小心点,天还凉着呢,你这个样子可别着凉了。”

    蔡琰又白了陆仁一眼,见陆仁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胸前,便没好气的骂道:“你这是在看这两个孩子,还是在看我的……胸脯?”

    “……”

    陆仁尴尬的侧过了身去,呵呵的笑了两声之后回应道:“当然是看孩子……”

    蔡琰轻哼了一声道:“你我这么多年了,你什么德性我能不清楚?那要不要等他们吃饱了,你也来点?”

    “我……”陆仁忍不住用脑门狠狠的撞了几下墙,语气也是格外的尴尬:“文姬,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玩笑也不是你这么开的吧?平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蔡琰又是一声冷哼:“只是忽然想起来以前某个好色的家伙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总是会吸得格外的用力,总是把我弄得很痛。”

    “……我错了还不行吗?”又是几声以头撞墙的声音。

    真真假假的骂了陆仁几句,蔡琰也就收住了嘴。看看两个孩子都已吃饱睡着,蔡琰就小小心心的把他们放到榻旁早已准备好的摇篮之中,一边轻晃着摇篮,一边轻声向陆仁道:“准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陆仁接过了蔡琰的手,改由他来轻晃摇篮,同时示意蔡琰躺下休息:“还准备什么?之前我们在柴桑的时候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如生男孩,取名为风;如生女孩,取名为雨。现在到好,这两个名字全都用得上了。”

    蔡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闭上了双眼稍作休息。而陆仁因为怕吵到这俩刚刚睡着的孩子,故此也没敢吭声。就这样房中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蔡琰才睁开了双眼,向陆仁低声道:“义浩,用不着你在这里瞎忙活,你自己的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

    陆仁犹豫了。蔡琰说得没错,开春之后陆仁手上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有好几件,都等着陆仁去处理。可是蔡琰才刚刚生下孩子,陆仁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总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应该呆在蔡琰和两个新生婴儿的身边。

    他这一犹豫,蔡琰则摇了摇头:“义浩,一直你来你心里有些什么样的打算,想做些什么样的事,我从来都不过问,那也不是我可以随便过问的事。但既然你决定了要做,就应该认认真真的去做好。若是太过以我们母子为念,那你还做什么事?”

    陆仁犹豫道:“话是这么说,可是……”

    蔡琰打断了陆仁的话:“别可是了,要不然……”

    忽然蔡琰就拉开了衣襟,露/出了那对生下小孩之后乳/汁充裕的胸脯:“正好我这里胀得有些难受,你要是愿意留在我身边,那正好帮我多吸掉一点。”

    “……”

    这可能是陆仁在蔡琰的面前破天荒、头一次的如此狼狈,狼狈到有如败军之将一般败逃出了房去。不过在陆仁临将出门的时候,蔡琰忽然轻声唤住了陆仁:“义浩,数月之后,你肯定是还要到荆州去的吧?”

    已经败逃到了房门前的陆仁停住了脚步,再回头望了望蔡琰之后,很是犹豫的点了点头。

    蔡琰轻叹道:“风儿和雨儿刚刚降生,按理说你这个当父亲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门远行。可是我知道,你在荆州那边也是好不容易才站住脚跟,如果太长的时间没有在荆州那边露过面,说不定就会因此而前功尽弃,所以荆州你应该赶回去。而与荆州那边的名家大儒打交道的话,我本来是应该跟在你的身边帮你一把的,可是现在……”

    陆仁沉默了一下,轻声回应道:“我一个人过去可以的,虽然有些地方会麻烦点,但还不至于会进行不下去,所以你就留在夷州安安心心的休养,把这对宝贝好好的带起来吧……我这个当父亲的在外面忙着,可不能让孩子连母亲的面都见不着。”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赴荆襄?”

    陆仁笑了笑:“也没这么急,再怎么说也得等孩子满了百日。放心,这个事我心里有数……喂文姬,你的衣领口别老这么开着,看得我真的想上去吸两口了。”

    “去死!”

    一个枕头飞向了陆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回 船团集结

    陆仁这个当事人从蔡琰的房里出来之后,一直等在这里的人之中的雌性生物就全都炸了锅,纷纷的涌向了蔡琰的房间,陆仁对此也是拦之不及。但这也难怪,细数一下陆仁身边的这些雌性生物,居然还硬是没有一个有过小孩的,甚至准确一点来说,也只有貂婵、糜贞和甄姜是结了婚的人,其他的诸如陆兰赵雨吕玲绮,更还只是黄毛小丫头来着。

    貂婵和糜贞就不说了,陆仁在她们的身上有点不够努力,而甄姜却也是还没来得及生下个一男半女,她的丈夫就翘了辫子。所以当这些雌性生物骨子里的母性天性一暴发出来的时候,陆仁又哪里能拦得住她们?

    唯一例外的是刚刚赶来的陈宫的夫人,在场的人中也只有她是有这方面经验的人,在陆仁的拜托之下赶紧的赶进了房中去帮蔡琰解围。

    不理会这帮子雌性生物将会是如何的乱七八糟,陆仁一客套了一圈之后来到了田畴的跟前,向田畴抱拳一礼道:“子泰兄,陪我出去走走?”

    田畴又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陆仁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而说句心里话,陆仁得子别的人都很高兴,田畴的心里却有着些许的担忧。也不为别的,田畴是担心陆仁现在因为顾着老婆孩子,会对其他的事有些顾及不上。现在见陆仁主动的来找自己,田畴多少总算是松了口气下来。

    二人来到了某处安静的林间,田畴当然是先要向陆仁恭喜一下,陆仁则摆摆手笑道:“多谢子泰兄了。不过现在你我之间也不用客套什么,到是我得向你道声歉,毕竟之前我向你应允过的事,因为我身边的这些事而多拖了点时间。”

    田畴道:“子嗣临世,陆仆射心中挂念,此乃人之常情。在下又岂能视而不顾?”

    陆仁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之前我们商量好的东西,其实大多数都已经准备妥当,再过个三、五天就可以出发。所以子泰兄,你那头也去作相应的准备吧。”

    田畴微微一愣:“已经准备好了?”

    陆仁点头:“我这里又没有闲着,自然是一直在作着准备。如果不是文姬临盆的事让我分了几天的心,可能早些时候就要告诉你了。”

    田畴心中大喜,又哪里还会计较陆仁分心耽误了这几天?陆仁愿意帮他的忙,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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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夷州小城的码头在这一天显得格外的喧嚣和热闹。可以说但凡是有点空闲的人,都挤到了这里来凑一凑热闹。不为别的,只因为夷州小城在今天头一次集结了正式在编的所有船只,而这样的一只船队,就在今天将要正式启航。

    陆仁手头上目前正式在编的船只一共有五十只左右,而这里面并不包括甘宁带去南越的七艘与吴郡陆氏所使用的十余艘。甘宁的那几艘就目前来说属于测试用船只,还没有正式编入序列;吴郡陆氏所使用的船只说句不客气的话是归属在陆氏麾下,并不是你陆仁的私有船只,所以陆仁既无权也不好意思去调用。以免惹来吴郡陆氏那头不必要的反感。

    这五十只舰船一般情况下主要是分成三个部份。四成归糜贞率领,主要负责在长江水道上跑商;四成分成两队或是三队,负责跑北方那个“又”字型的航道;剩下的两成主要是停留在夷州船坞,要么是那两队换下来的船只进行维护检修。要么就是负责一些夷州小城近海地区的各类事物,毕竟夷州小城这里虽然没有战事,可也总得留下一些船只以备不时之需。

    而在今天,陆仁就是集结起了两只主要船队的四十余只舰船。如此庞大的规模在夷州小城有史以来还是头一次。要知道这四十来艘船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其中型号最小的都是全长十五汉丈(36米左右)以上的中型船只,搁现代社会都不是什么小船了。而其中最大的一艘是陆仁自己的旗舰。全长二十五丈有余(60多米),在那个时代已经是少有的大型船只……当然夷州小城眼下也仅有这一艘而已。其余的普遍都在标准的十八至二十丈(40米到50米)左右。

    不过有一件事稍稍的有点可笑,就是陆仁的这艘旗舰吧,陆仁自己都还没有登船驾驶过。原因是这艘船与其说是使用型的船只,不如说是地标意义性的船只,换句话说就是类似于纪念碑之类的东西的存在。而夷州小城会有着这样的一艘船……

    这或许是人类天性之中一个不能算作是劣根性的劣根性。这么说吧,人们在吃饱喝足、安居乐业之余,就总想着能有点什么事来体现一下自身的优越感。而夷州小城到现在已经经过了数年的光景,当初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现在的小日子过得滋润滋润的,当然会想着能弄点什么东西出来优越优越。这和那句“饱暖思x欲”的道理是差不多的。

    连带着的,小城居民出于对陆仁的尊敬,就一致认为陆仁应该有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才对。本来是想给陆仁建个祠、立个石像什么的,但马上就被陆仁一口给回绝了。毕竟身为一个现代人,看到自己的姓名被写在牌位上,自己的模样被雕成石像给立在那里,然后被人早晚三柱香那么的拜……反正陆仁一想起这种事就全身乱冒鸡皮疙瘩。这可不是开玩笑,在那个时代确实有为人立生祠的事情。

    最后本着实用精神出发,陆仁和雪莉就决定建造一艘相对来说比较大型的船只。一方面这样的大型船只在当时确实也有着不错的地标性意义,二则难得不用自己掏钱,让工匠们借此机会来多积累一些大型船只的建造经验也很不错,所以在陆仁还在荆州的时候,这艘大型船只就已经开始的建造工作。

    而这艘船,也是当日甘宁所看到的三艘船只中最大的一只。另外两艘小上了一号的,被甘宁拉去了南越进行试航,这只则是在这个时候被拉了出来。所以到目前为止,陆仁都还没有上过这艘船。

    再有一条,这次的船队是要去右北平接人,而且是接大量的人,接田畴那个徐无山坞堡的三万多人,不得不好好的考虑一下船队的运载量,因此陆仁最后拍板把这艘大船调出来使用。

    这么大规模的船队齐刷刷的停靠在夷州小城的码头那里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像?这里不妨想像一下四十栋有五个单元的三层式楼房……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吧?反正甄家老太太在高处看到这些的时候,心中可着实的震惊不已。在那个时代,一个拥有着这样的财力的人或是宗族,那可绝不是件开玩笑的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甄家老太太更加的坚定了要把甄宓送嫁给陆仁的想法,这尼玛就是个金龟那啥好不好?甄氏宗族要是能从陆仁的手里捞着些汤汤水水的,那也是不得了的事好不好?

    别的闲话也就不再多说了,只说陆仁此刻正在将田畴和陆诚送上主船,而在送上船之前,陆仁把一本小册子递给了田畴:“子泰兄,你在右北平是想干些什么,我大致的能猜得出来。这里面记载的是我所知的一些战法,基本上都是以机关、陷阱、地道为主,里面还有相关的图样,费了我不少心血,或许对你能派得上一些用场,你看着办吧。反正我只说一句,真要碰上那些混蛋的时候,硬拼绝非上策,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阴一阴他们才对。”

    田畴随手翻开看了几页,暗中点了点头再向陆仁道:“陆仆射果然有心,在下久在北境,素知贼寇战法,自会加以利用。”

    陆仁道:“这一去千难万难,你们务必保重。”

    田畴点点头,二人便同时向陆诚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而这一望之下,只见陆诚正耷拉的脑袋,站在他对面的赵雨则是在不停的向陆诚数落着什么。陆仁一见这情况就乐了:“这叫什么事?这小子居然也有今天?”

    还一句话因为田畴就在身边,陆仁没能说出口来,就是陆诚与赵雨之间的这种情况,让陆仁想起了自己那个时代里已经颇为普遍的男弱女强的现相。就是不知道陆诚是不是受自己的影响太深的缘故,激发了其雄性生物骨子里的那份贱品,使之有了m受体质的倾向。不过话又说回来,赵雨这丫头真要是强势起来,却也是个合格的s攻……谁让陆诚打不过赵雨,当初却又偏偏阴差阳错的占过赵雨的便宜来着?

    田畴在夷州也住了一段时间,对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故此见了这般情况也是一乐:“说真的,别看赵雨姑娘平时文文静静的,但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很厉害。我和她碰过几次头,也交过两次手,感觉我这堂堂七尺男儿都不是她的对手。”

    陆仁呵呵一笑,随手展开了手里的折扇,折扇的扇面上有五个陆仁刻意用来搞笑的字“啥也别说了”,而另一面则是“难得糊涂”。

    田畴跟着一笑,随即正色道:“陆仆射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陆仁点点头:“别的事到也没有,只一条你要记住。我眼下能够提供给你的帮助十分有限,而你则千万不可以以一时之气愤去拼,不管是你还是我其实都拼不起。所以不管怎么样,保全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人保住了,才有能够把事情做下去的可能。”

    田畴心领神会的一点头:“请陆仆射放心,在下定会牢记在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回 邺城城下

    陆诚与田畴所率领的庞大舰队出发之后,陆仁的手边却因此暂时没有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陆仁无非就是在夷州小城的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碰上了什么事情该处理的就处理一下,不用他亲自去插手过问的,陆仁也不会伸手过去。混了这么多年,陆仁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就算是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的道理?可以放手、应该放手的事,当然还是交给自己手下的那帮子人去做的好。

    绝大多数的时间,陆仁主要还是陪在了蔡琰和自己的那俩小宝贝的身边,毕竟再过上了一段时间之后,自己还得按原定计划前往荆州,在那头自己要做的事情可不少,而蔡琰和这对新降生的宝宝,这回却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到荆州去,所以现在当然要多花点时间陪伴一下。

    这个时候一味的陪在老婆孩子的身边到不是陆仁做事有些不分轻重,而是陆仁现在就算是想到荆州那边去也去不了。因为陆仁手头上的机动船只和人员全都调拔给了陆诚和田畴来进行这回的右北平大搬运,夷州小城这里就剩下了那么几只要负责一些近海区域各项作业的船只,不能拿来组建商队,换句话说就是陆仁在一段时间之内无船可用。也别说陆仁了,这个时候就连糜贞不也老老实实的蹲在夷州小城没啥事做吗?

    至于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陆仁到是心中有数。之前在和田畴商谈的时候陆仁就算过,如果是把田畴在右北平那边的人都搬到夷州来,大概是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而自家新降生的俩小宝贝满百日的话,也正好是三个月多几天的时间。这么一算的话,双头的时间都刚刚好,田畴那边的人搬得差不多的时候,陆仁也就可以抽调船只组建商队再次前往荆州。

    此外夷州小城到右北平的海程约为一千五百多公里。以陆仁手头上现时点的船只,一趟单程就大概需要十二到十五天,再考虑到船队第一次的抵达时田畴那头肯定有不少事情要做,所以陆仁与田畴的诂计是第一次的航行归返是四十天左右。

    所以总的来说,陆仁现在是在等待的时日之中过着自己悠闲的小日子。当然了,相应的要接纳大量的人口的准备工作,陆仁可没敢怠慢半分。要知道按陆仁与田畴的诂计,船团一趟大概就会送过来五千人至六千人左右,只以第一趟而论那就是夷州现有人口的四分之一,这可不是个开玩笑的数字。

    但好就好在陆仁当初在曹操手底下的时候就是在和这一类的事情打交道。经常是动不动就要安顿成千上万的流民,因此在这个时候要做些什么事那也是轻车熟路。而且现在的夷州小城比起陆仁当初的那个时候还有个很大的优势,就是夷州小城的粮食储备量绝对充足,比起陆仁当初在安顿流民之初总是要头痛口粮的问题那可方便了太多太多。

    闲话少说,在船团出发之后的第四十三天,陆诚便率领着船团顺利返航,带回来了头批的近六千多徐无山民众;与此同时前往南越方向的甘宁也一并回归,带回来了近千南越部族中愿意投奔的人口,至此夷州小城的人口基数终于突破三万大关。

    而后陆诚与甘宁的两只舰队完成了各自的休整。陆诚舰队继续北上右北平去搬运人口,甘宁则依照陆仁当初的方案,率领着由十艘舰船编组成的舰队南下前往吕宋诸岛。陆诚方面的事没什么要说的,无非就是送粮过去和搬人回来;甘宁方面则主要是探险。同时寻找几样在南洋地区盛产的香辛料与土特产,像肉桂、豆蔻、丁香之类的。当然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甘宁少不了也要抢些土著什么的回来当劳动力。

    总而言之。夷州小城在陆仁的苦心安排之下,可以说是躲在各方诸候的眼皮子底下平稳的发展着,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建安九年的五月初。这个时候夷州的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好好的过上一个端午节。陆仁也因为右北平那边的人口已经搬运得差不多了,得以把部份的船只抽调回来,开始组建前往荆州的商队。

    而在这个时候的河北,曹操利用袁谭与袁尚之争,已经发展到了兵临邺城城下的地步。

    其实在袁绍死后,袁谭与袁尚这对兄弟就已经开始了阋墙之争。由于袁谭与袁熙的联手,只拥有青州地区的袁谭还一度向曹操借兵求援,曹操就兵发黎阳,算是给袁谭助了一下威,但实际上却是借此机会在黄河北岸站住了脚跟。

    当时的时间是建安八年的年末,也就是陆仁刚刚回到夷州还没多久的时候。这时郭嘉建议曹操玩个小小的花招,在保全曹操自身实力的前题下进一步激化袁谭与袁尚之间的争斗。曹操采纳了这一建议,然后就对外宣称病重,率领大军回许昌“养病”。

    这个消息一传到袁谭和袁尚那里,袁尚马上就有了行动,率领其主力部队开始对失去了曹操的支援的袁谭发动攻击。而袁谭的个人能力和自身实力都逊于袁尚,被袁尚打得节节败退,不得已之下只能坚守平原,同时派出信使再次的向曹操求援。

    曹操那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麾下的部队也一直是处于整装待发的状态,所以一接到袁谭的求援信息,曹操的部队马上就越河北上,以闪电战的方式打到了邺城城下。而在打到邺城城下之后,曹操就开始着手稳固周边、打通粮道的事情。因为曹操心里清楚,邺城可是袁绍苦心经营了许多年的大本营,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下来的。想攻下邺城,首先就得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就在此刻的曹操帐中,曹操正在与郭嘉商议着破城之事:

    “……邺城到底是孤那老友的根本所在,真是易守难攻,更兼审配处事谨慎,几番用计都被其破解,这到真是让孤颇有些头痛。奉孝,你这一计能有多少把握?”

    郭嘉笑道:“邺城直到现在还能守得如此坚固,不外乎城中之人在等着袁尚率军回援。若是袁尚在回援时被主公杀散,邺城城中之人于慌之下,这城自然也会守之无心。所以主公现在只管安心的在半道上劫杀袁尚便是。”

    灌了口酒,郭嘉又补充道:“袁尚对邺城也是不得不救。且不说邺城是袁氏一族的根本所在,只说河北连年的兵乱,田亩之中早已荒芜多时,邺城的仓禀之中也因此没有多少粮草。据我推算,邺城城中屯积的粮草最多只能再支持一个月,一个月后城中无粮,饿都能把他们饿死。袁尚如果在这个时候能破围求城,他的这点根基还能勉强保住。可如果不救的话,他袁尚搞不好就要成为丧家之犬了。”

    曹操也笑了:“那你认为袁尚的救兵何时能至?”

    郭嘉笑道:“三日之内,袁尚救兵必至。”

    “那袁谭复与袁尚勾结又当如何应对?”

    郭嘉道:“初时袁谭、袁尚便各怀鬼胎,都欲致对方于死地好独霸河北。而袁尚得袁熙之助,又传闻说乌丸蹋顿对他借兵相助,自思羽翼已成,哪里会容得下袁谭?如今主公引兵攻邺,袁尚腹背受敌,对袁谭而言正是除去袁尚的最好时机。

    “袁尚若死,我军虽可攻取邺城,却也在一时间无力北顾,南皮、平原以及北方诸郡就是袁谭的囊中之物,介时自然就有了能与主公一争长短的本钱,此等良机袁谭又岂会放过?又哪里会去与袁尚联合?主公亦是高明之人,难道会看不出来?”

    曹操笑而不语,只是向郭嘉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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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平明,曹营中军大帐,曹操与一众谋士武将议事。

    郭嘉这会儿才刚刚走到帐门前,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揉按了几下两侧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上那么一点,这才快步入帐向曹操与众人行礼。

    曹操见郭嘉进帐礼罢,微微的摇头笑道:“奉孝这回又是何故来迟啊?”

    郭嘉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嬉笑道:“懒惰成性,长睡不醒。请主公恕罪,也请各位同僚恕罪!”

    帐中的人似乎对郭嘉的迟到早已司空见惯,全都不以为意。

    曹操示意郭嘉入座,面色一正,沉声道:“各位幕僚,我军之前攻打邺城并未尽全力,意在引袁尚自袁谭处回军救应,然后就半道而袭杀之。方才探马回报,袁尚大军依着大道,在离我军百里之处扎下营寨。孤欲遣一将领军趁夜劫营,各位意下如何?”

    夏候渊反应快,最先站起来想抢这个任务,郭嘉却在曹操的身边笑道:“主公,依嘉所见此举大可不必。不用我们去,袁尚他自己会来。”

    曹操一扬眉毛:“哦,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怀抱起双手,样子有些吊儿郎当,脸上也依旧是几分嬉笑的道:“依着大道下寨,却又离我们只有百里,这点路程若是快马加鞭要不了多少时间。袁尚年轻气盛,邺城又是其根本所在,一但有失则袁尚大势皆去,所以他一定会趁夜强攻我寨,打通归城之路,而不是立下营寨休息。依嘉之见,他这个寨应该是空寨,目的就是引我军分兵劫寨,他好另取他路归还邺城。若容其归城邺城兵马便与我军旗鼓相当,再据城坚守我军便胜望渺茫……”(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回 临战之前

    “……若容其归城邺城兵马便与我军旗鼓相当,再据城坚守我军便胜望渺茫。”

    郭嘉的话让曹操与众人点头称是,荀攸在一旁接上话道:“奉孝之言甚合吾意。邺城城中兵马若是与袁尚兵马合归一处,单就兵力而言并不比我军差上多少。若是两方相互接应,袁尚要领兵归城并不难,立下这营寨实属多余。最多也只可能是稍作歇息便趁夜突袭,主公当早作准备。”

    曹操笑道:“那依二位之见,孤当如何去做?”

    郭嘉道:“袁尚立下这营寨只不过是想混淆视听,作欲与邺城两下呼应之势,另外也想引主公带兵前去劫寨而自分其势。其计本妙,但他不应该依着土山。我料其必引大队回绕小道,欲从小道归城。主公当速遣妙才将军领军赶赴小道埋伏,就半道劫杀。”

    曹操点头,下令道:“妙才,速去!”

    夏候渊领下将令,急急的奔出帐去。时间上很紧,也只有让夏候渊这个擅长打闪电战奔袭战的人才赶得上了。

    郭嘉又沉思了一会儿,笑道:“主公,嘉有一计,计若成则邺城城破就在今夜,袁尚亦当授首于此。”

    曹操大喜,让郭嘉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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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袁尚引领大军走在归还邺城的小道上。忽然旁边的偏将道:“大将军,探马来报,我军大道上的营寨火光冲天,应是曹贼杀入寨中了。”

    袁尚冷笑道:“烧!让他烧!我在那寨中只留了一千人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要他去劫寨,我好趁机从小道回城。”

    偏将道:“大将军神机妙算,小人佩服!”

    袁尚颇为自得的道:“曹贼真以为我不会用兵了?xx的,我这些人马要不是一连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下来疲惫不堪。我大可直接杀奔曹贼大营,城中兵马亦可出城助我,定能将曹贼杀个大败!可惜了!兵无战意啊!等入了城先让大家休息一下,我们再一力破曹。”

    偏将点头称是,却不知袁尚心里是另一番打算。其实真正强攻曹操的营寨又没什么不可以的,袁尚哪里会管什么兵士疲惫不疲惫?他想做的是尽早回到邺城,再凭借邺城坚城固守,尽可能的减少兵力损失。

    因为袁尚的背后还有一个袁谭要打,而与曹操硬拼的话袁尚知道自己这些人马绝对讨不了好。另外他也打探到曹操最近的这半个月并没有全力攻城,似乎是不进行损失太大的强攻。也有可能就是想引他回来扁他。

    “呸!当老子笨蛋啊?你不想打攻城战,转而同我打野战,我才不会给你捡这个便宜!”

    想到这里袁尚一扬马鞭,下令道:“传我将令,全军加速行军!后队分出三千人马,多备弓弩择一隐密之处埋伏,以防曹贼追击我军!”

    大队的人马在夜色中加快了行军速度,眼看着离邺城只有不到五十里,袁尚自以为得计。在马上不停的冷笑。

    突然间小道两侧金鼓大作,夏候渊亲自领着三千骑兵冲突而出,拦腰斩断袁谭的后队人马。伴随而来的是漫天火箭雨和狂涛一般的喊杀声。

    “杀啊!!不要放跑了袁尚啊!”

    “主公有令,生擒袁尚者食邑千户。得其首者赏金千两!”

    刚刚还自得满满的袁尚这会儿脸色大变,黑夜中不知曹军多少,自己又清楚手下的军兵早已疲惫不堪,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硬拼肯定没好果子吃。慌忙下令道:“且战且走!此间离邺城不远,前队人马随我突至城边抢入城中即可!”

    一翻混战,刀光火影交织在一处。几乎每一秒都有人倒下。袁尚领着近卫人马率先向邺城城门冲过去,夏候渊的骑兵追了一段,可能是人马少了点,看看离邺城只有数里的时候就退了回去。而邺城守将审配闻知城外小道火起也早就赶了过来,在城门楼上远远观望。

    袁尚赶到邺城城门时身边仅有千余骑,看看身后的夏候渊已经退回去急忙赶到城门前大叫道:“我是大将军袁尚,城中士卒火速开门接我入城!”

    就着火光审配看清楚确是袁尚,急忙命人打开城门接袁尚入城。不多数后面的步兵也渐渐跟上,袁尚和审配却不敢打开城门,怕有曹军混入其中,只是在城门楼上叫嚷着要这些军兵在城外列阵迎敌。城外的袁军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将领的带领下重新列好军阵,紧张的望着仍是一片火光的小道。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后继的袁军也一点点的靠过来,曹兵却一个也没看见。袁尚与审配心中生疑,命人用吊篮拉了几个最后退回来的士卒细问,这才知道夏候渊的人马并不多,所以只是劫杀放火,却不敢追击。

    袁尚松了口气,下令道:“既如此,打开城门放城外士卒入城!”

    审配眼珠一转便开口劝道:“主公不可!曹贼极善用兵,既已料出主公不取大道而从小道归城,并在路间设下埋伏。断然不会只有这几千人马。以吾料之,城外必定还有伏兵,只等我们开城放士卒入城便杀将过来,好趁机夺门。”

    袁尚想起刚才的劫杀,心有余悸的道:“那该如何?城外的军兵可是我最后的本钱。”

    审配道:“若曹贼趁夜突袭最是难防。依我看只需让城外士卒严阵以待,让曹贼无机可乘即可。候至天明曹兵亦倦,主公再让城外士卒徐徐退入城中。”

    “就依你之计!”

    将令自城门楼上大声传下,城外的袁军士卒只能强打精神,盯紧每个方向不敢松懈。

    离城门约数里的一个井栏之上,曹操与郭嘉并肩而立。曹操有些惬意靠在栏架上闭目养神,口中问道:“奉孝,何时下令出击?”

    郭嘉正拿着陆仁当初被曹操“没收”的望远镜观望城外袁军的状态,听见曹操问话也不放下镜子就直接应道:“现在还早了点,看情况再过半个时辰最好。”

    曹操干脆就在井栏上坐了下来:“哦,那奉孝你受点累,孤先小睡一会儿养精蓄锐。”

    郭嘉道:“主公你最好不要贪图这一会儿的小睡,这个时辰一睡下去再想有精神就很难。”

    曹操笑道:“好好好,孤闭目养成神便是。奉孝啊,你和孤聊点什么吧?”

    郭嘉收回望远镜,接着伸手揉揉双眼道:“主公有兴,嘉自当从命……嗯,这望远镜着实好用,数里之外清析可见。却不知主公是从何处得来此宝?”

    曹操道:“奉孝你这是明知故问,此物孤借于你把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会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是你的那个至交陆义浩亲手所制,说起来还是很早的时候我从义浩手中得来的。这几年孤也曾命人依样仿制却不得要领,镜中的三块水晶晶片怎么也打磨不好。”

    郭嘉轻叹道:“这臭小子宝贝还真多。”

    曹操道:“是啊,可惜他现在人在夷州,当年留下的书卷又都毁于一旦,不然孤或许能从他写下的那些典籍之中获得此望远镜的制做之法……奉孝,你的葫芦带在身上吧?给孤喝上两口稍解乏意。”

    郭嘉依言将葫芦递给曹操,曹操打开盖后先是用力的闻了下酒香才小饮一口,人就跟着微微一愣:“好酒!好酒!!只是这酒好像不是孤给你的吧?到是颇有几分当初青果酒肆里沽卖的那些酒的味道。奉孝,这酒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郭嘉摇了摇头:“义浩那小子在襄阳一带购置了些产业,其中就有新建起来的酒坊。这些酒就是我让细作在回许都的时候顺便帮我带的。对了,这酒和当初他酿制的那些又有些不同,称之为至宝三鞭酒。据说是以以枸杞、当归等数味草药,再以牛鞭、鹿鞭、虎鞭浸泡年余而成。此酒滋补阴阳、舒筋活络……”

    曹操打断郭嘉的话道:“牛鞭?鹿鞭?虎鞭?”

    郭嘉歪着头笑了笑,伏到曹操的耳边悄声解释了一下。曹操当场就把刚灌入口中的酒给喷了出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道:“亏他想得出来!用这东西入酒的确够壮阳的!哦,是了!陆义浩的身边可有着绝色佳人,他在纵欲之下也是该补上一补。哈哈哈……”

    郭嘉也跟着笑了几声,但神情却马上就黯淡了下来,轻叹道:“要是那小子现在也在这里该有多热闹?”

    曹操闻言也收住了笑,沉默了片刻之后道:“孤也没想到只是为了一个婉儿,孤在暗中放走袁尚之后,他竟然会那般决绝。其实以他的本事,还怕孤会舍不得给他美女吗?若是他能安安心心的等到现在,袁尚的头颅难道还能飞了不成?”

    郭嘉心中在暗暗的叹息。陆仁当初得知婉儿之死的真相的事,郭嘉一直都深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件事既不能说也不敢说。

    不过这时曹操却又笑了起来:“他在荆州?待孤平定北方之后,荆州是肯定要去的,说不定到时候孤还能把他再抓回来。就算他能躲去夷州,孤在扫平天下之后,难道还会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夷州?到那个时候,孤看他还往哪里躲!”(未完待续。)

    ps:  昨天南昌突然变天,二十几度突然掉到只有几度,瓶子一身夏装,然后……感冒了。今天的更新晚了,见谅!

    不出意外的话,三点左右还有正常的两更。

第一百零四回 战局如棋

    郭嘉见曹操大笑出声,忙劝道:“主公轻声!如此大笑恐会惊到袁军!”

    曹操依旧大笑道:“无妨,此间离袁军足有数里之遥,孤就是笑得再大声他们也未必能听得见。而且就算听见又能如何?他们早已是惊弓之鸟,难道还敢举兵攻过来吗?”

    “早已是惊弓之鸟?不敢举兵来攻?”

    这两句话令郭嘉若有所思,马上又抽出望远镜看了袁军军阵好一会儿,忽然笑道:“对,吓死他们!主公,请令五百人潜至暗处对袁军大声笑骂不停,最好是再调一队军乐队过去。既然袁军已是惊弓之鸟,那就干脆吓得他们心惊胆兢!”

    曹操笑道:“妙计,妙计!夏候恩何在?速依奉孝之计去做!记住只许惊吓,不得出击!”

    井栏下的夏候恩听领命而去,不多时一阵阵的笑骂声传向袁军军阵。黑夜中袁军不敢有所举动,只是愈发紧强的睁大双眼。但,每个人也都越来越疲惫,甚至有几个胆大点的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偷懒。

    半个时辰过去,郭嘉又望了一阵后沉声道:“主公,夜已四更,是时候了!”

    曹操一直在闭目养神,这会儿听到郭嘉的话猛然睁开双眼,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竟然闪烁着精光:“好!传令下去!三军击鼓出击!”

    喊杀声四起,已经养精蓄锐了一夜的曹军压向邺城城门。反观袁军却一个个几乎连握紧兵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这一仗的胜负似乎不用再去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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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东门外围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火影刀光交织在一处,鲜血、黄沙掺杂在一起。远远望去,仿佛这里不是人间战场,而是血火炼狱。不,或许用修罗界来形容才更贴切一些。

    袁尚的人马虽说已经疲惫不堪,而且被曹军惊吓了一夜。士气与战斗能力大大下降,但必竟是袁尚压箱底的老本,眼下还不至于连拼一拼的实力都没有。

    事实上袁尚在官渡一战之后从袁绍的失败中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在袁绍死后曾经小规模的精简过军队,同时把精简出来的兵力调去效仿曹操的屯田,留下来的军队则加强了日常的训练。比起曹操军兵自然还是差些,不过在和袁谭的几次交锋中却大展成效,至少是没吃过什么败仗。只可惜曹操不会给袁尚什么休养生息的时间,不然袁尚可能还会做得更好一些。

    现在曹兵趁夜色突袭,最初时可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只是城外的袁尚兵马在惊吓过后却也在各级校官的组织下重新组织好阵形。防守也渐渐的严密起来。或许人都是这样,你一直吓一直吓,是会让他紧张到极点,甚至最终会崩溃,但吓过之后却很可能会不当一回事了。再者袁尚军兵的背后就是邺城,有坚城作为依靠多少总能给人一些信心。

    就这样,曹兵意在破敌取胜,袁军则是一力求生,战场上已经慢慢的陷入胶着状态。忽然曹军撤退了几里地。没多久就改变了阵型,分成数队后在各个将领的带领下从袁军外部侧面往来冲突,就好像是数把锋利的快刀在将豆腐一块块的切下一般,自袁军阵外切下袁军的一块后面跟上来的部队就吃掉一块。很快就消灭了袁军约有数千人之多。而袁军也赶紧把阵型渐渐向后收缩。慢慢密集起来的阵型让曹军再也没能切下什么来,只能转而去消灭外围那些被切下来却未完全被消灭的“豆腐块”。

    袁尚这会儿在城门楼上早就喊得声嘶力竭,一旁为他支招的审配也累得一身是汗。袁尚望着城外那些被曹军分割出去然后如狼似虎般吃掉的一队队兵马,心头仿佛在滴血一般的痛。却又没有打开城门放军士进城或是另行指派部队去救援回来的勇气。他怕城门一开城外的士卒会一拥而入,进而失去现在还能进行有效防守的能力;也更怕曹操会抓住这个机会抢攻城门,杀入邺城。那样的话他就真的再无回天的可能,甚至可能会丢掉自己这条小命。

    离战场数里之外的井栏上郭嘉傲然而立,一手牵着系紧酒葫芦的麻绳来回晃荡,另一手则举着望远镜细细的观看战场上的情况。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眼光中也流露出几分不屑,冷哼道:“袁尚、审配,你们两个干得不错嘛!竟然能在这夜色突袭之下强撑住阵角。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主公这边还要放点水示点弱,留些‘豆腐块’给你们……审配,你守邺城是守得很不错,但真要论及阵战谋略,你还是差劲了点。”

    一旁仍在负手而立,闭目养成神的曹操听见了郭嘉的冷哼声,沉声问道:“奉孝,战况如何了?”

    郭嘉依旧细细的观查的战场,没有马上回答。又过了约有两刻钟的时间,郭嘉收回望远镜向曹操道:“主公,现在已经可以了,鸣金收兵吧。天色将明,再打下去的话只怕会被袁尚他们看出什么来。”

    曹操点点头,向井栏下方下令道:“鸣金收兵!第二队作好准备!”

    退兵铜锣声大作,邺城东门外的曹军果断的扔下一些还没有吃掉的“豆腐块”退了回去。再看战场上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侥幸存留下来的“豆腐块”们也都稍稍松下一口气,紧张的向东城门徐徐的靠了过去,生怕曹军突然又发动一次冲击。

    袁尚与审配担心有诈,一直没敢马上打开城门。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个时辰,直到天色已完全放亮,袁尚让城外残留的士卒探哨一番,确定曹军已经走远后这才赶紧打开城门,把残存的部队接入城中。退入城中的袁军见城门徐徐合紧,一个个都再也支持不住,纷纷倒在地上大口喘气休息,更有不少人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睡去。

    城门楼上的袁尚自己也累得够呛,把防务交给审配之后步入门楼中去小睡一会。审配自然是不敢大意,调派邺城本身留守的军兵上城墙小心警戒。

    “哦!终于肯去睡觉了啊!我还以为你袁尚是铁人呢。”

    郭嘉收好望远镜,揉揉双眼后把望远镜交还给一旁坐着的曹操。

    曹操接过来随手放到一边,看了下郭嘉满是血丝的双眼,轻叹道:“奉孝,你站了一夜也累了,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郭嘉虽然眼中布满血丝,精神头却很足。在曹操面前跪坐下来后笑道:“主公,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开始攻城了……干等一个时辰多少有些无聊,主公可愿屈尊与嘉小弈一局?”

    曹操缓缓的睁开双眼,亦笑道:“难得奉孝有此雅兴,孤岂有不从之理?命人去取棋来吧。”

    郭嘉道:“不必不必,围棋太过费时,只怕是一盘棋还没下完就得开始攻城。嘉身上有带着三十二子的象棋,一局下完诂计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曹操道:“好好好,孤就陪奉孝弈上一局。可要来点彩头?”

    郭嘉晃了晃手边已经快要空掉的酒葫芦,笑道:“若嘉侥幸得胜,主公不妨在邺城城破之后,将袁绍府中的存留佳酿赐些于我。”

    “若孤胜呢?”

    “主公若胜,嘉只好忍痛割爱,将帐中尚存的三葫芦酒输于主公。”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棋盘上棋子频动,曹操的兵马也在不停的调动。大军除了夜间作战的人马回营休息之外,真正的主力部队分作两队,一队少的集结在了邺城西门,另外一队人多的则全部集中到了曹操与郭嘉所在的东门外三十里处待命。

    或许是凑巧,或许是曹、郭二人有意为之,棋盘上也呈现出了郭嘉一边单车破相,另一边的车马炮随时可以长驱之入将军死棋的局势,但最重要的,是车马炮这边有一个小卒牢牢的卡住了相心,令曹操这边的相无力调动回防。

    曹操细看棋局许久,忽然弃下手中的棋子大笑道:“天意吗?棋局如战局,此番邺城必破!奉孝,这一局孤输了。”

    郭嘉拱手道:“主公承让了。”

    曹操站起身眺望邺城城门,沉声问道:“这会儿被接入邺城中的那些人马都该睡着了吧?”

    郭嘉道:“日夜兼程数日,又激战一夜,岂有不倦之理?”

    曹操回头望了眼棋盘,忽然把郭嘉那边的车移了一步,笑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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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楼上的审配也一夜没睡,此刻强睁双眼警惕的望定城外。再看周围的守城军兵情况全都好不到哪里去,不少人都在打着哈欠。

    审配见城外似乎没什么动静,心中暗道:“难道曹操今天不来趁势攻城了?是不是昨夜一战他的士卒也都倦了?如果真要那样,那今天到能松下口气。”

    又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审配终于松懈下来,背靠着城墙想休息一会儿。这才刚刚合上眼,西门方向突然传来了震天般的喊杀声,审配猛然一惊,大叫道:“不好,中计了!曹贼趁夜劫杀,至天明却不趁势攻城,其意实在西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回 攻破邺城

    “不好,中计了!曹贼趁夜劫杀,至天明却不趁势攻城,其意实在西门!”

    这个时候审配也想起来,曹操昨夜的劫杀人马应该并不多,不然不会天色开始放亮就退兵回去,而曹操的营寨就在西门方向!

    狠狠的跺了几下脚,正想调集人马赶赴四门支援,袁尚也被西门的喊杀声惊醒。跑出城楼问了一下情况后大惊失色,急忙与审配一道赶去西门指挥。

    邺城西门,万余人马正在张辽、徐晃的指挥下全力强攻。这回曹军一改前些时日只是叫骂的作风,士卒们如狂涛一般涌向西门,攻城云梯一架架的搭上城墙,几部冲车也在层层保护之下徐徐向城门靠拢,而掩护攻势的井栏上也射出漫天箭雨。

    袁尚与审配赶到时战况已是非常激烈,曹军甚至还有少数士卒攻上了城墙。好在袁尚带来的人马及时支援,激战过后终于把登上城墙的曹军给赶了下去。

    “曹贼果然奸诈!借夜间一役引诱我军重守东门,实则趁我不备强攻西门!所幸无失!”

    无失?退入邺城的“豆腐块”中有百余人趁着袁尚急于调动人马赶赴东门混乱不堪的功夫悄然离队转回到东门。就在西门那里打得激烈异常的时候,东门那边的曹军暴起发难,对东门又展开强攻。而那百余人的“豆腐块”在曹军开始攻城的时候,突然冲击城门守卒,打开了城门……

    已经被曹军围得水泄不通的西门楼上,袁尚看看周围林立的刀枪,无力的将手中长剑弃在地上,仰天长叹道:“唉,完了,完了!天亡我袁尚!”

    审配这时赶到了袁尚的身边,要袁尚马上带人从北门突围。你说袁尚这种人在这个时候哪还管得了别人?带人冲下城楼之后在审配等人的拼死保护之下。勉勉强强的从北门冲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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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亡你袁尚?似乎你还没有让天去亡你的资格!不过这回居然没抓住你,看来你这小子的命到也挺大的。”

    郭嘉在入城后听说袁尚在临逃跑前说的话,不屑的摇了摇头:“自己无智又岂能怪天?初时下寨靠着土山已是一失,夜行中遇袭不知奋起反击又是一失,疲兵入城不知校验兵士尚为一失……不算了不算了,失智之处这么多还好意思怪天?”

    “奉孝心中所思何事?”

    曹操策马徐徐行在进城的路上,见一旁的郭嘉若有所思便开口相问。

    郭嘉摇摇头:“无事无事,在想主公答应赐给我的那些酒。”

    曹操指点着郭嘉笑道:“你啊,哈哈哈……围城数月,一朝尽破!奉孝啊。你这连环设伏之计当真妙极,看出袁尚乃是设一虚寨之后将计就计,先以妙才半路截击吓破袁尚之胆,再借夜色之便惊吓袁尚,令其不敢打开门收兵或是交战。”

    郭嘉在马上拱手笑道:“托主公洪福,此计大成。”

    曹操笑道:“袁尚、审配也算是有些智谋,可是与奉孝一比却差之千里。他自以为得计之时,却不知放火烧他营寨的只有曲曲千人;而后城下一战,也仅有五千精锐往来冲杀。孤之大军却趁夜分作两队。东、西两门一同攻城。真正最妙的,却还是夜战中趁乱混入袁军的那百名勇士。”

    郭嘉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这一连串的计最先是利用袁尚的自得之心放松警惕,而后再不停的吓。一直吓到袁尚失去冷静的判断,袁军也跟着士气尽失,只求早早入城的心态,暗中伏下开门的人混入其中。是问已经被吓到手足无措又早就疲惫不堪的人。会留心太多身旁的事物吗?

    又行了一阵,只见于禁押着被绑成个大肉粽的审配来到曹操马前。几个步卒正想按审配跪下,却不料审配直接就向曹操吼道:“不降。不降!可速杀我!!”

    曹操轻蔑的哼了一声,喝道:“左右,拖下去枭首!另传孤将令,将此人首级悬其首于北门示众,但有敢哭者斩!”

    审配都不用人拖,自己傲然的走在了赴死的路上。只是对于这样的场面,曹操与一众将官都是一脸的漠然。曹操当着众将的面重赏于禁后吩咐道:“今晚孤当在城中设宴,犒赏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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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曹操召开的庆功宴尽欢而散。众将官一一散去,曹操却暗中命人把郭嘉给留了下来另开个小宴。

    偏厅之中曹操与郭嘉相对而坐,曹操也没有像大宴上那样摆起架子,而是很随便的半倚在墙柱上,手里端着从邺城袁府中收缴来的美酒。

    “奉孝啊,孤取邺城,你功不可没,孤先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去,曹操冷笑道:“冀州一处,民不聊生,可是抄没邺城中诸官的产业无不家财数以万计。不重民生,不得民心,袁氏当有此败!”

    郭嘉笑道:“主公留嘉下来,应该不是为了谈这些吧?”

    曹操道:“有感而发罢了!奉孝,这里的美酒便是昼间弈棋孤输于你的彩头,你只管取用便是。”

    郭嘉嬉笑着拱手道:“嘉谢主公赏赐!”

    曹操笑道:“赏赐?此为输棋的彩头,并非是赏赐。”

    一阵大笑。笑过后曹操问道:“奉孝,你如今的身体如何?”

    郭嘉握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继而抬头笑道:“主公为何会有此一问?”

    曹操把酒杯放回桌上,细看郭嘉许久后道:“奉孝,有些事孤还是看得出来的,你又何必要瞒着孤?孤与你来说是何交情,仅仅是君臣而已吗?”

    郭嘉道:“主公是否想将我留于邺城休养?”

    曹操点头道:“不错,孤正有此意。奉孝啊,你是孤的股肱之臣,又是孤之至交,万万不有失。只是……”

    郭嘉也有些无奈。他的身体本来就一直都不怎么好,最近一段时间又可能是因为受了点风寒的缘故,状态实在是很不怎么样。此刻邺城已破。曹操又当面提起了这件事,郭嘉只能低头笑了几声,掩饰过几分无奈。

    曹操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道:“邺城虽破,但袁尚走脱,仍不可不防。而且袁谭尚在青州,亦不可小视,孤仍须奉孝你为孤出谋画策。所以奉孝你且先在邺城休养上一段时间,等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再随孤出征。”

    闲聊了几句,郭嘉长叹道:“犹记得袁本初当初是何等的强盛。但他可能怎么都不会想到仅仅是在数年之后,他根基所在的邺城已是主公的囊中之物。其实细想起来,袁绍于官渡战败病死之后,袁氏一族还是很有些根本的。若是袁绍的三个儿子能够听从幕下之人的劝谏,兄弟三人齐心合力同拒主公,主公又岂能只在这几年之间就进取河北?”

    曹操点头叹道:“河北义士如此之多,若袁氏能尽用,孤又安敢窥视此间?”

    郭嘉忽然笑道:“主公此言差矣!纵然袁氏能尽用诸人良谋,嘉虽不才。但自问与主公帐下的一众谋士猛将又岂会输给他们?”

    曹操亦大笑道:“好好好!与群雄争锋,正当有此等豪气!来,奉孝,孤敬你一杯!”

    酒过数巡。二人都有了些醉意,郭嘉端着酒杯,口中忽然吟道:“酒中自有乾坤在,但求一醉忘却烦。”

    曹操笑道:“怎么了奉孝。你一向不喜吟诗作对,今日却突然吟出这样的佳句出来。”

    郭嘉呵呵一笑:“这是以前和臭小子饮酒作乐的时候,臭小子吟出来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可是躺在婉儿的腿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吟出这两句诗。”

    曹操摇了摇头,把酒杯放回了桌上。稍一沉吟,曹操却又笑了:“记得他当初曾言及天下三美,其中蔡琰已是他的夫人,貂婵他也好歹一亲过芳泽,只剩下个甄宓还未曾……只可惜甄宓不在邺城,不然孤也可以见识见识这个能入他眼中的美女。对了,早先曾听闻甄宓与本初次子袁熙订下亲事,后来甄宓在行商途中为贼人所杀而香消玉殒,中山甄氏却也因此得罪到了袁氏,不久前举族迁居避祸而不知逃去了何处。奉孝,你觉得中山甄氏会迁居去哪里?”

    郭嘉微微一愣,而且被曹操的这一问,勾起了郭嘉一连串的思考。低下头沉思了许久,郭嘉抬起头回应道:“主公不说,我还真没有留心过这件事。现在细想起来,中山甄氏一族当初因为贩铁之故,与义浩这小子算是颇有些交情。如今中山甄氏在河北难以安身而举族迁居,而周边各处又都是战乱之地,所以他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荆州,因为义浩这小子人在荆州,甄氏一族好歹有个投奔之人。再以义浩这小子的为人心性,多半也会将甄氏宗族收留下来,然后随着他的船队带去夷州定居。”

    曹操闻言皱起了眉,但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话说曹操虽然有细作在荆州那边,但不可能什么事都打听得到,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去打听。而且甄氏宗族在抵达江夏的时候,江夏才刚刚打完仗没多久,细作们主要回报的是江夏战况,又哪会有心思去留意到突然回航江夏接走了甄氏族人的陆仁?不过在此之前,到确确实实是有一个消息传到了曹操这里:“对了,听说义浩差点把周公瑾的夫人小乔给……给糟蹋了?”

    郭嘉一乐,这个事早几个月的时候曾经与荀攸当成八卦新闻来谈论过。只是此刻再度提起,郭嘉在笑过之后心中突然一窒,再联系起甄氏宗族十有八/九投奔了陆仁的事,下意识的查觉到以陆仁的心性,夷州的真实情况很可能远远没有表面上所表现出来得那么简单。但是这个话,郭嘉却深埋在了心底,并没有向曹操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回 混水摸鱼

    建安九年的五月底,夷州小城。

    陆风和陆雨已经将满百日,俩小家伙白白胖胖、健健康康;而右北平的田畴那头要搬到夷州来的人口还剩六千左右,用不着再把所有的船只都集中起来进行大搬运,陆仁和糜贞就把其中跑长江水道的船只抽调了出来组建商队……随着这些事情的完成,意味着陆仁就快要再一次的前往荆州。

    而上一次的右北平船队归还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些曹操兵临邺城城下的消息。陆仁根据这些消息和一些相关的史料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袁尚要完蛋了。虽然说这样的结论并不怎么令陆仁感到意外,但仍然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因为对比一下原有的进程,曹操攻克邺城的时间提前了约有三个多月。再仔细一想,很有可能是当初自己呆在曹操那里的时候做过的一些事引发出了点蝴蝶效应才弄出这样的结果。

    不过对此陆仁也没有再去想得太多,因为陆仁清楚曹操虽然拿下了袁氏的大本营邺城,但仍然要花上一段时间去稳定整个北方。即便是曹操在这件事上会有所犹豫,只要郭嘉还在曹操的身边,就一定会向曹操分析清楚稳固北方地盘这件事的重要性与利害关系,然后曹操就会按照郭嘉的提议,把稳固北方地盘的事做到底。而反应到陆仁这里,则意味着陆仁还有一大段可以混水摸鱼的时间。

    话说到现在为止,陆仁的鱼摸回来的还真的不少。建安九年正月开春的时候,夷州小城作过一次人口统计,当时的数字是两万三千左右。可是在完成了四次对右北平那边的人口搬运之后,夷州小城的人口一子就暴涨到五万左右,而这还没算上田畴留在身边作为战斗力的三千精壮和六千多还没有运到夷州来的流民。

    本来田畴的徐无山坞堡是三万出点头的人口数量,就算是全部送到夷州来,夷州小城的人口也就是五万出点头。但有一条。由于北方的战乱时局而产生了大量的逃难流民,其中就有一部份逃到了右北平这一带,然后被田畴所收拢再转手送去了夷州,所以现在的人口数字比最初诂计的要多了一些。不过总的来说,这种情况却也在陆仁的预料之中。而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发展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到建年九年的上半年结束,夷州小城的人口数字应该能够超过六万。

    六万的人口要搁现代可能是很不够看,但在那个时代已经是一个大县的规模。这里不妨这样设想一下,就是按五口之家的标准为一户来算,夷州小城现在都已经有了过万户的户籍。当然最重要的是随着相对来说还算是大量的人口的增加。陆仁的手头上就有不少的事情可以正式的启动了。

    人口和经济方面的发展趋势良好,陆仁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打起了人才方面的主意。好歹混了这么多年,陆仁很清楚虽然眼下自己手边的这几只小猫还算够用,但随着夷州小城的进一步发展,人才方面肯定会出现越来越大的缺口。现在要是不尽快的作好准备,将来只怕会麻烦不断,而这也是陆仁执意的要再去往荆州的主要目的。而在眼下,陆仁当然是要把他的爪子先伸向就呆在他身边的某个人……

    “元直,一个人傻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正坐在高台上眺望着景色的徐庶见陆仁来到了身边。赶紧向陆仁施礼道:“没什么,就是在这里看一看景色而已。”

    陆仁把一葫芦果酒递给了徐庶,自己也在这高台上环视了一下周边,随即笑而问道:“一转眼你随我来到夷州就是半年多的时间。现在你觉得这夷州在我的治理之下发展得如何?”

    徐庶也跟着环视了一眼,轻叹道:“旧日里闻听得兄长诸多事迹之时,庶还颇有些不信,但在今时今日。庶方知兄长果然不负国士之名。”

    “国士?”

    陆仁心中暗笑,心说要不要后面再加个“无双”?不过细想起来,自己很多时候倒的确是挺像“国士无双”的……意思是像十三么的牌型那样九不搭八。再摇摇头自嘲的一笑。陆仁开始向徐庶试探了起来:“元直在我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徐庶连连点头。其实说真的,在夷州的这半年,可能是徐庶这十几年来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间了。要知道徐庶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因为杀人而亡命江湖,那种流亡的日子自然是很不好过;后来在流亡了几年之后成熟了不少,转而拜入水镜先生的门下学习,真要说白了也无非就是想寻求一个正儿八经的出头门路,但那一时期的徐庶可没少遭受过旁人的冷眼相待。

    在这种情况之下,徐庶其实比谁都渴望着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与重视。偏巧在这个时候心怀鬼胎的陆仁找到了徐庶,不但给予了徐庶足够的尊重与重视,还解决了徐庶长久以来心里最为挂念的事情……徐庶这货可以说什么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家老娘的生活如何。

    而这个问题陆仁当初还在许昌当官的时候就顺手帮徐庶解决了,只不过当时的陆仁可并没有打过徐庶的主意,只是纯粹的在出于对徐庶这样的人物其遭遇的同情之心之下顺手安排了一下而已,也可以说陆仁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当初顺手做的一件事,在日后会有着其相关的作用。

    总之,徐庶在安心的跟着陆仁来到夷州之后,陆仁这家伙对徐庶肯定是灰常不错的。其实这个时候的徐庶并没有正式的加入陆仁集团,眼下也仅仅是属于客卿的性质。而陆仁时不时的会找徐庶商量商量事情,征求一下徐庶的意见,这便让有心想做事出头的徐庶感觉到自己得到了应有的重视。

    同时在另一方面,徐庶也确实是对夷州的良好发展颇为动心,经常会设想着自己如果在这里能做些什么的事。用现代的话说,徐庶这时就是已经有了向陆仁集团求职的意愿,只是徐庶的心中总归是还有着一些顾虑,至少是他不知道这个口该如何去向陆仁开。

    而在陆仁这里,陆仁不是不想向徐庶开口,而是陆仁也同样的不敢轻易开口。毕竟别看现在的夷州小城是有些风生水起,可真要论起来,陆仁的身份和地位也是非常尴尬的。首先在实力方面就不说了,陆仁目前就这么一个县的水平,能入得了谁的法眼?

    别拿刘备说事,原本徐庶投奔刘备的时候,刘备的实力是很差,差到都不见得能和现在的陆仁相比较,但问题是刘备的背后有刘表这么个大后台在顶着,可陆仁的背后有后台吗?

    其次那年头的士子都希望能有自己的政治地位,这也是陆仁目前没办法给予的东西,要不然陆仁哪会一直在动着向汉庭求取官职的心思?

    有这两大因素在,就造成了陆仁不敢轻易向徐庶开口的局面。陆仁现在的心思就是不开口可能还好点,至少还可以利用朋友的身份把徐庶拖在夷州,并且让徐庶以客卿的身份帮着出出主意什么的。可真要是开了口,万一引起了徐庶的反感和戒心,那岂不是前功尽弃的说?

    所以所以,陆仁在不敢开口的情况下,只能是动起了歪脑筋,准备从别的地方下手。好在陆仁现在还真有能够对徐庶下手的招数:

    “元直啊,你有多少年没有回过家,看望过令堂与令弟了?”

    徐庶的神色当时就黯然了下来。徐庶杀人逃亡的事情是发生在中平年间(公元184至188),而现在已经是建安九年(公元204),这都十六、七年了,当初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现在都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而在这十几年中,徐庶根本就没有回过颍川老家。早先是作为逃犯不敢回去,后来由于颖川是战乱纷杂的地带,徐庶想回也实在是回不去。

    陆仁这时就再一次的试探道:“你如果觉得我这夷州小城还算安宁平静,可以长居于此的话,不如找个机会把令堂与令弟都接到这里来定居,不知元直意下如何?”

    这句话让徐庶的目光顿时就为之一亮。徐庶可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现在有机会能好好的奉养老娘,徐庶当然会求之不得。而且前面也说了,徐庶心中已经有了向陆仁求职入伙的意愿,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与理由去向陆仁开这个口。但如果是把自家老娘给接到夷州来的话,自己在要奉养老娘的情况下,当然就有了要在夷州这里找份事做的合理借口。这么一算下来,这件事对徐庶来说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但是徐庶的目光却又马上黯淡了下来,犹豫道:“不瞒兄长,庶也早有此意。只是母亲与舍弟远在许都,兄长又因为当初逃离曹营之故……”

    陆仁这时心中是松下了口气,心说我就怕你不肯把你家老娘给接到夷州来好不好?至于如何行动这一类的事,相比之下都只是细枝末节而已。说得不客气点,自己当初在许昌的日子还能是白混的不成?另外可别忘了,徐庶的老娘现在混生活的单位,就是陆仁当初一手操持起来的抚幼义舍……(未完待续。)

    ps:  (感冒还没好,本来这两更是想在12日凌晨写完上传,可是一睡下去就起不来了。醒来之后码字,准备106-109一口气码出来再睡觉。不出意外的话,108和109会在13日的凌晨两三点钟发出来,然后周日睡到下午起来,晚上再去上班。)

第一百零七回 返荆之初

    经过了陆仁的一番诱拐之后,徐庶那头算是搞定了一半。等再过些时日陆仁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完,徐庶就会跟着陆仁的船队先回一趟荆州。一则陆仁的身边需要一个参谋型的帮手,二则从荆州那边派人去许昌接人也要方便得多。

    与徐庶一同来到夷州的还有甘宁和石韬。甘宁就不说了,基本上已经被陆仁给搞定了,现在正忙着在南洋一带做着些乱七八糟的勾当;而石韬这个人就挺有意思,他与徐庶好像是那种焦不离孟的好基友,徐庶去到哪里,石韬就准备跟去哪里……不过在原有的进程里面,徐庶在自家老娘被曹操抓走而北赴曹营的时候,石韬也的确是跟在了徐庶的身边。

    这点事情办完之后,陆仁在闲暇的时候习惯性的翻阅史料,却又在猛然之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犹豫了许久,陆仁决定还是先放一放,因为现在还只是在建安九年,相应的时机应该还没有成熟。

    闲话少说,在经历了一番的折腾和准备之后,陆仁和糜贞所率领的长江水道船队终于离岸启航,十七艘舰船的船里则装满了各类贸易货物,开始向荆州进发。

    陆仁于建安八年离开荆州时是七月,这次启航的时间则是在建安九年的六月,再算上在航道上所需的时间,再度来到荆州的时候就差不多是建安九年的七月,也就是说陆仁是在时隔一年之后才再次回到荆州。

    一路之上陆仁没敢在孙吴所属的地盘上有所停留,直到船过柴桑之后,陆仁才把船队停靠在了江夏稍作休息,同时和刘琦打了一下交情牌,留了些土特产什么的给刘琦尝尝鲜。当然双方应该互通的消息也都互通了一下。毕竟陆仁离开荆州一年,有些什么样的变动是得注意一下。

    而去年陆仁在接上了甄氏族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曾经请刘琦帮忙做一件事,刘琦在感激陆仁之下自然是很用心的去帮陆仁这个忙。不过真论起来。陆仁请刘琦帮忙的事对刘琦来说也不是什么很难办的事,无非就是帮着打听一下一个人的下落而已。而陆仁请刘琦打听的人……就是在后世有着“医圣”之称,著有《伤寒杂病论》,与华佗并称为当时两大神医之称的张仲景。

    张仲景的仲景是字,名是“机”(ps:可能不怎么准确,这里权且如此),东汉末年著名医学家。不过张仲景曾经当过长沙太守,所以亦有张长沙的称谓。只是张仲景本身好像对仕途不怎么在意,在当官的时候仍然靠着打擦边球的方法,在不违制的情况下为百姓看病……那时做官的不能随便进入民宅去接近百姓。当然像陆仁当初的时候则属于例外。谁让他是专门管流民生产的官员来着?

    不过对于张仲景来说就不行了,而他不触百姓就不能为他们治疗,自己的医术也就不能长进。于是张仲景想了一个办法,择定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却不问政事,只是让有病的百姓进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个地仔细为百姓诊治。后来人们就把坐在药铺里给人看病的医生通称为“坐堂医生”,算是对张仲景的一种纪念。

    话说张仲景本来在长沙当太守当得还不错。可是以他的作风根本就与当时的官僚阶层格格不入,更要命的是张仲景成为长沙太守是在建安年间开头的那几年,也就是刘表在荆州地区刚刚站稳脚根,开始在荆州各郡安排亲信的时候。而像张仲景这样的角色。自然是在被刘表排除在外的名单之中。

    所以到陆仁请刘琦打听张仲景的消息的时候,张仲景已经回了南阳老家,在那里一边为人治病,一边开始准备编写医书。再根据刘琦打听回来的消息。张仲景的生活好像很困难,但毕竟张仲景救的人不少,混口饭吃的问题却也不大。

    (再次ps:有关张仲景的史料记载有点混乱。比如有的说法是205年张仲景已经写完了书而且大行于世,有的说法却是张仲景于205年才开始编写,瓶子这里则是作出了一定的修改,请大家别太较真。顺便说一下,在《三国志》中张仲景是没有记载的,史学家对此的评价也是网漏吞舟。而瓶子在此恶意的猜测陈寿不是忘了写,而是不敢写,天晓得张仲景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得罪了曹氏集团的事而使得陈寿不敢去写。像孔融这样的大名人,陈寿还不是一样的不敢写?)

    “南阳郡涅阳县(今河南省邓州市穰东镇)?”

    陆仁悄悄的激活了芯片查阅地图,仔细的查找了一番之后陆仁就觉得头有点痛:

    “这地方在新野的西面百十来里的地方,远虽然不算很远,可尼玛这地头对我来说有点敏感啊!没有必要的话,我可真不想在这个时期和刘备打交道。”

    和刘琦瞎扯了一阵子的淡之后陆仁就辞别了刘琦,让船队准备启航去荆州。而人站在甲板上,陆仁又不免紧锁着眉头开始想这件事。

    夷州那头想要好好的发展下去,医药卫生方面的事就是不可或缺的,所以陆仁老早的时候就已经在打张仲景的主意。特别是最近这半年随着右北平那边大量的人口涌入,医药卫生方面的问题已然是愈发突出。对此陆仁一狠心下达了许多有关于医药卫生方面的严令,像饮用水必需煮沸之后才喝、排泄物必需清倒到专门的排污渠、有病变状态的家禽绝不允许食用……预防禽流感?

    可千万别以为陆仁这是在小题大作,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一场突然暴发的瘟疫立马就废掉了一个势力的事都不算新鲜。陆仁现在也是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良好局面,这要是来场瘟疫什么的死了很多人,那陆仁还不得哭死?而夷州虽然有个雪莉在,但雪莉哪顶得住那么多人的医药需求?再说得不客气点,陆仁可不是要雪莉在夷州当医生,雪莉明明就是陆仁的总经理好不好?

    说起名医其实还有个华佗。不过陆仁与华佗之间的交情是有,可想把华佗从曹操那里给挖过来这不是扯淡的事吗?且不说曹操不会放人,华佗自己也是个官迷……虽然这么说华佗其实有点过份。但华佗的确是想当官为士的心思多过想当医者的心思,再说华佗本来就是士族,出仕当官才是他的正职,只可惜华佗也太“不务正业”了一点。(严重ps:这可不是瓶子在抵毁华神医,史料上的确是这么记载华佗滴!)

    所以所以,陆仁这次来荆州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把张仲景给忽悠到夷州去。要是忽悠不成,陆仁甚至都会考虑采取绑架的方法……当然,真要是那样做了,陆仁还得祈祷着别让近在新野的刘备那帮子人知道。不然自己铁定会死得相当之难看。

    想着这些不乱七八糟的事,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来到了陆仁的身侧,轻声唤道:“先生,什么时候启航去襄阳?”

    来的少女是赵雨,而陆仁一看是赵雨,头马上又大了几倍。这次的出行蔡琰因为要照顾孩子而不能跟在陆仁的身边,陆仁本来只打算把貂婵和陆兰带在身边,可赵雨却忽然蹦了出来,不依不饶的要陆仁带她去荆州。

    其实赵雨不说陆仁也明白。赵雨这是想去荆州见一见她的大哥赵云。再想一想,赵云是在建安五年年中把赵雨托付给了陆仁,一转眼就到了建安九年,这俩兄妹一晃就是四年没见过面。现在陆仁明明知道赵云的下落,而且能带赵雨去与赵云见一见面,不带上的话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可现在陆仁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和刘备打交道……

    “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味的逃避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再说和刘备之间的交道不也早晚还是要打的吗?”

    心中暗自这么安慰了一下自己,陆仁就向赵雨点了点头。示意赵雨去通知各船作好启航的准备。

    ————————————————————

    回到荆州的那几天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陆仁把砂糖和辣椒转卖给蔡瑁,然后自己的商铺卖一些货量不是很大但是很好卖的东西。说起来陆仁在襄阳这里的商铺在没有夷州那边的商货供应的时候,主要是以经营在襄阳一带酿制的酒类为主,平时的生意不好也不坏,主要的负责人是张放。当然,张放更多的时候是在帮陆仁收集情报。或者说陆仁设在襄阳这里的商铺,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抛开这些不论,陆仁深知这一时期想在荆州这里混,一些关系就必需得去好好的拉一下,比如说刘表的续妻蔡氏,要是怠慢了这丫的,陆仁在荆州就会很麻烦。所以陆仁这次过来,特地的带了几样夷州出产的稀罕之物……说是稀罕只是相对于那个时代而言,说白了其实就是几面水银镜背的玻璃镜和几样还算不错的玻璃器物而已。

    话说半年多的时间过去,甄氏宗族制作玻璃的工艺水平已经很不错,无色透明的玻璃已经能够制作出来,再加上玻璃镜的工艺要求并不高,甄氏宗族就算是想进行量产都没问题,唯一的问题仅仅是水银这玩意儿对夷州来说不太好弄。

    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抗拒镜子对她的诱惑,漂亮的女人那更是如此。而蔡氏能够成为刘表的续妻,除了自身的宗族关系之外,相貌也肯定是没问题的。蔡氏宗族就算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把一个丑八怪送嫁给刘表是不是?再加上玻璃镜在当时可以归入奇珍异宝之列,所以蔡氏对陆仁笑得格外的甜,连带着自然没少在刘表的面前说陆仁的好话……(未完待续。)

    ps:  (感冒还没好,本来这两更是想在12日凌晨写完上传,可是一睡下去就起不来了。醒来之后码字,准备106-109一口气码出来再睡觉。不出意外的话,108和109会在13日的凌晨两三点钟发出来,然后周日睡到下午起来,晚上再去上班。)

第一百零八回 前往新野

    却说陆仁在讨好完了刘表与蔡瑁、蔡氏之后,觉得现在自己如果与刘备有点什么接触的话应该不会引起这几号人的反感,就决定到新野那里去一趟。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如果一味的去躲避没什么用不说,闹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反过来以攻为守,再适当的耍点滑头,或许反而有用。再说了,抵达襄阳之后陆仁花了些时间去走关系,赵雨这丫头的脸色可是因此而一直都很不好看。

    闲话少说,转眼间便到了八月,正是秋高气爽踏青忙的时节,陆仁就把该交待的事情向张放交待了一下,自己带上了雨丫头以踏青为名到新野去看看。

    襄阳到新野的路不算很远,几辆马车到达新野城下之后,在城门前让守门军士禀报过后没多久就有人迎出来,不过来人不是刘备,而是孙乾与简雍。路上闲谈了几句才知道,关、张正在城外训练士卒,而刘备则带着赵云到城中巡视去了。至于糜贞……跑生意帮刘备筹集军费去了。

    陆仁心说难道自己这次过来会这么不凑巧,会刚好碰上不刘备?再想想或许这样也好,反正陆仁也只是想做做门面功夫而已。

    与孙乾、简雍客气了几句,再把一些数量并不多的土特产送上,陆仁就谢绝了孙、简二人请他去馆驿的邀请,说是自己在新野这里随便看看就准备回去。对此孙、简二人也不好强求,就由着陆仁去了。

    只带着赵雨在身边,陆仁和赵雨两匹马就在新野城中随意的走走看看。而这一看之下,陆仁不由得连连摇头。新野城的城区面积有点小,大概只有襄阳城的三分之一左右,再以陆仁搞了那么久的民政积累下来的经验,很快就计算出新野城的人口大致上约在六到七万,就人口规模而言与他的夷州小城似乎是相差无几。但真要比一比的话。陆仁敢说自己的夷州小城绝对完胜新野。

    首先新野四周的城墙基本上都是夯土结构,但是有很多损坏的地方未曾修补;

    其次新野城中的规划或许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且基本上全是些破旧不堪的各式民房,甚至整个城中竟然连一个像样点的交易集市都没有;道路方面除去几条主官道之外,其余的就惨不忍睹了。总的来说,现在的新野城正如后来诸葛亮说的那样,是“山野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

    逛着逛着陆仁与赵雨便觉得有些兴味索然,不过陆仁却觉得这新野如果好好开发一下的话会是个不错的地方。因为新野周围的土地质量给陆仁的感觉不错。水利方面又有白河可提供充足的水源,真要开发的话有着良好的条件。这或许是陆仁旧日担任屯田要职时留下来的

    职业病发作,走到哪里便会品评一下该处建设什么比较好。

    正游荡间,赵雨忽然指向稍远处道:“先生你看那边!”

    “嗯?”

    陆仁顺指望去,只见一群百姓围坐在了一处,而在百姓围成的中心圈内,一眼就能够看见一位身形出众、柱枪而立的英武之人。再仔细一看,这丫的不就正是赵云吗?

    之前陆仁已经从孙乾和简雍的口中得知刘备带着赵云就在城中巡视,所以尽管心中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却也知道在这样的小城之中实在是太容易和刘备碰上面了。而现在既然已经看到了作为刘备主骑的赵云,那正主刘备还会远?再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有点吃不消赵雨这丫头,陆仁可能在与孙乾、简雍打完招呼之后就走人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陆仁拉住了这就想上前的赵雨,目光再稍稍一扫,马上就看到刘备正坐在赵云旁边的树阴下面,笑容可掬的正在和周围的百姓谈论些什么。只是以刘备的待人风格。会这么亲近百姓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再仔细一看,陆仁却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刘备的袖口挽得老高老高,手里面竟然在……编草鞋!?

    好吧,刘备编草鞋也没啥,毕竟这是刘备的老本行,史料中都有记载说刘备“性好结毦”,在新野城的时候曾经“时适有人以髦牛尾与备者,备因手自结之”,只是陆仁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巧的正好碰上。唯一可惜的是刘备身上的衣着得体,手里却这么编着草鞋,实在是给人一种穿着燕尾服去打拳击的感觉。再加上身边侍立着一个英武不凡的赵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格格不入。

    不过陆仁这会儿也来了些恶趣味,索性拉住马并不上前,而是远远的观望。

    人群中的刘备似乎与百姓们聊得很开心,手里面的活却一点没停下,没多久他就提起一双草鞋笑道:“不知不觉间又打好了一双。哎,这位樵者你拿着吧,备看你脚上的草鞋都快烂得不成模样了。”

    那樵者接过草鞋少不了要向刘备一阵感谢,刘备随意的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之后若有所思的道:“刘备幼时家贫,以织席贩履为业。后黄巾之乱时起义兵讨贼,此后虽说渐有功名,可在闲暇之时还是喜欢编编草鞋什么的,以警示自己做人不能忘本。今日与子龙出巡,见大家都聚在这里打草鞋以备忙时之用,一时感怀旧日故有些叨唠,还望各位父老乡亲勿怪。”

    百姓们自然是一片附合,而刘备身后侍立的赵云眼光中带着几分欣赏与敬佩在微微点头。远处的陆仁则细细观察着刘备,见刘备神色中没有半分的虚伪做作,心中也在暗暗点头:“刘备必竟是穷苦人家出身,如果不是野心太大又身值乱世……若是治世并让他当一个郡守什么的,相信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唉,乱世,也是时事弄人啊。”

    正感叹间,赵云远远的望见了陆仁和赵雨。说起来赵云与陆仁其实不算很熟,上次刘备去找陆仁的时候赵云也没跟着,因此几年没和陆仁见琮面之下一时之间是有点认不出来,但自家的宝贝妹子会认不出来?稍一惊讶之下再细一辩认,赵云就赶紧向刘备道:“主公,陆仆射他来新野了。”

    刘备也是一怔,抬眼间马上就望见了陆仁,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向百姓们告了一声罪,整好衣衫奔向陆仁这边,而陆仁见刘备向自己跑过来也赶紧翻身下马。二人礼罢,刘备先道:“陆仆射大驾光临备这山野小县,备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还请陆仆射与备同去衙中小坐。”

    二人客气了几句一同上马回衙,孙乾与简雍出来接着,然后一少不了又是一番客套。再谈论了几句,陆仁就向刘备提起了赵云与赵雨是兄妹的事,刘备就让赵云和赵雨自己找地方聚聚,刘备本人则和陆仁对坐小饮。

    又是几句场面上的客套之后,刘备挥退了左右,这才低声向陆仁道:“前者大公子往援江夏一事,陆仆射你……”

    陆仁连忙一摆手,向刘备故作高深的一笑:“心照不宣,不必多言。”

    刘备一怔,随即回过味来亦笑而不语。

    几杯水酒下肚,陆仁见厅中只有自己与刘备二人,知道刘备肯定有话想说,笑道:“皇叔,这新野小城破旧不堪,可还住得惯?”

    刘备道:“虽有些破旧,但总归是备自己的容身之处,比起四海飘零无依无靠可强上太多了。”

    陆仁点头道:“皇叔能这样想就对了。当日皇叔去找我的时候,我请皇叔暂居到新野来便是为了日后作打算,而这新野城也不过是皇叔先呆上几年暗中蓄力的地方而已。”

    刘备道:“如今刘备已得新野,那下一步备当如何去做?”

    陆仁一翻白眼,心道:“行!这刘黄鼠还真把我当成他的便宜军师了不成?别人当他的军师有钱粮俸禄拿,我却是在这里打白工!算了,这也是我自找的,反正早晚得让你连本带利的都还回来。”

    心里这么想着,陆仁又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道:“皇叔请恕我直言,你到新野城已然有些时日,敢问城中政事皇叔做了些什么?”

    刘备道:“备一到此间便出榜安民,下令帐下士卒不得扰民,如有擅取民间一物者重罪。”

    陆仁习惯性的支起头,正准备听刘备细说一下,见刘备只说了这么两句,愕然道:“就没了?就是出榜安民再严令军士?仅此而已吗?”

    刘备奇道:“仅此而已啊!古人曰‘无为而治’……”

    陆仁哭笑不得的摆手道:“皇叔,‘无为而治’指的是不妄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去做啊!”

    刘备拱手道:“那依陆仆射之见,备当如何去做?”

    陆仁忽然有种入了刘备设下的套的感觉,心道:“史书上说刘备不怎么喜欢读书,但并不是一点书都没读,而且他的老师是汉末大儒之一的卢植,不可能会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教给他吧?也罢,不去计较这些,他不就是想让我帮他出点主意吗?帮他说几句就是了。”

    顿了顿陆仁问道:“皇叔,如今正值秋收,新野城中钱粮入库之数你可清楚?”

    刘备卡壳,他还真没去过问过这个,都是交给手下的三个文官,也就是孙乾、简雍、糜竺他们去做。

    陆仁无奈的道:“上位者不必事事亲恭,这个陆仁理解,但皇叔你至少要知道你库存的钱粮可支多久。这可直接关系到皇叔你能供养多少兵马、军需器械是否足备、一但出征又能打多久、打多远。”

    刘备道:“诚如所言,备有失计较!这就去请孙公佑来细问。”(未完待续。)

    ps:  (感冒还没好,都在拿板兰根当茶喝。唉,南昌的天气真他妹的是只有夏天和冬天。)

第一百零九回 冒牌高人

    “诚如所言,备有失计较!这就去请孙公佑来细问。”

    陆仁心说你这个时候问着干嘛?故意的让我听听?我还真没那个兴趣。所以陆仁摇了摇头道:“那到不必急于一时。皇叔,我既然来了就向你进几句言,皇叔可自行斟酌。”

    刘备大喜道:“还请陆仆射指点一二!”

    陆仁先问道:“皇叔可有清点新野城中户籍?”

    刘备摇头。陆仁又接着问了相关的道路、城防、兵源等问题,结果就看见刘备在那里不停的摇头。陆仁对此无语而心道:“不对吧?按说刘备的政治能力不可能这么差的。再说他手边的孙乾、简雍、糜竺内政能力都还说得过去的,全都有个七十往上。也不知他到底是真的没管还是装蒜,不过如果是真的话,那就难怪诸葛亮的出现会给他那么大的助力了。”

    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陆仁索性扮起了高人:“皇叔,军略诸事我陆仁并不擅长,所能给你的也只是一些理民之策。在我看来,皇叔眼下不该急于兵马方面的整备,而是应该引导民众如何自富,民富则税丰,皇叔也才会有真正去整备军兵的本钱。”

    刘备点头称是,陆仁便向刘备讨来新野城的地图,对着地图提出几点建议。

    第一是修建好新野城中的基础道路,这一点不管是对城中军兵的调动机动能力还是发展经济都是必须的;

    第二是在城中划出几块专门的民居与营房,并建议刘备抽调一部分兵力出来尽快修建好;农业方面让刘备在城外挑选比较好的土地,集中闲散的农民进行有效的大规模耕种,并且应该趁现在刚刚完成秋收去兴修水利,同时还可以借此召慕流民定居来增加人口;

    最后是商业与手工业方面,陆仁特意在城中划出了两块环境较好的地方,建议刘备重点开发。

    对此刘备提出了疑问,必竟刘备也是有重农轻商思想的人。陆仁笑着解释道。新野的人口基数相对较少,按陆仁的初步推算可能就那么六、七万人,但刘备手下的士卒就有超过五千人。大致的按照十比一的比率来算,新野城的百姓就算是全部去耕种,军队给养方面都可能会出问题,更别提相应所需的军需器械。

    与其如此,到不如发展出一定的官营性商业,主要目的就是提升刘备自己的金钱收入。荆州农业发达,各地粮米均比较充足,到时就可以用富余的金钱等物去荆州别处购置粮米军需。而且只要在周转上把握好尺度,还可以将一定的粮米平价卖给城中百姓,让百姓也没有后顾之忧从而安心进行生产。

    如此就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只要经济慢慢发达起来就会渐渐吸引人口前来定居,那时也会为刘备增加一定的兵源税收,相信几年之内刘备就会有一定的本钱去争荆州。

    当然了,陆仁的这些话也是说得半真半假,至少是只从他作为一个擅长内政的人的角度来解说这些。至于什么发展几年之后新野就会如何如何,陆仁其实比谁都清楚用不了几年老曹就会率军南下。而到大军临近之时。新野城就算是再怎么发展都是多余的。

    而刘备在听过陆仁的解说之后闻默然不语,看样子是心中很难下定决心。

    陆仁随手倒满一杯酒笑道:“皇叔可是觉得自己去营商致富不太妥当?”

    刘备微微的点点头。

    陆仁道:“那皇叔又为何不明面上派个人出去经商,暗中为你积累钱粮?”

    刘备眼珠一转,马上向陆仁拱手道:“陆仆射久在商途。此语可是想暗中……”

    陆仁摆手道:“不不不,不是我。我私心太重,只怕会有违皇叔所托。其实皇叔身边不是有一个很合适的人吗?”

    刘备恍然大悟道:“陆仆射是指糜子仲?”

    陆仁笑道:“正是。陆仁知道糜子仲虽在皇叔帐下效力,但因本身并无甚长才。皇叔只是念在他昔日倾家相助又忠心不二的份上,对他礼遇有加待之极厚,军政之事却甚少让他去做。皇叔。人若有才当尽其能,糜子仲之才不在军不在农,而是在这个‘商’字上。只是皇叔一向轻商,不曾尽用糜子仲之长而已。”

    刘备犹豫道:“话是有理,可备始终觉得……”

    陆仁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皇叔抽调一些钱粮人丁出来给糜子仲一试又何妨?事若不成不过是亏些钱粮,但事若有成则皇叔钱粮丰裕,又何乐而不为?”

    刘备想了想也是,想发展起来就肯定要用大笔的钱,有点风险又能如何?便点头道:“陆仆射可教我经营些什么商业为好。”

    陆仁摇头道:“这个应该去问糜竺,他行商多年远比陆仁有见地。陆仁也相信皇叔只要让糜竺放胆去做,绝不会令皇叔失望的。”

    刘备道:“好吧,我就听从陆仆射此策,让糜竺去做便是!”

    陆仁看看天色不早,起身告辞。刘备又想拦他下来,陆仁笑道:“皇叔不该如此!前番陆仁就说过皇叔若想在荆州立足,就不要打我的主意,因我一人而失荆州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哦,临别时陆仁还有几句良言相劝。”

    刘备道:“陆仆射请讲。”

    陆仁道:“今日我见到皇叔与百姓们一同编草鞋,固然亲民,但上位者应该多留心大事要事,勤政富民即可!若此举被那些欲投之人见到,反而会认为皇叔只乐于小人之事,胸无大志,如此只会尽失贤才。”

    刘备沉吟道:“这个嘛……”

    陆仁心道:“好像这句话本来该是诸葛亮出山后劝他的,现在却是由我说了出来……没办法,时局环境根本就不一样。他这样如果是在抗战与解放战争时期肯定会赢得穷苦百姓们的支持与爱戴,可现在是汉末的争霸,讲究的是什么上位者就该有个上位者的样子,搞些这东西只会被那些士族看不起。

    “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偏偏这年头的人才基本上又都集中在这些士族里面……其实说真的,我是看不惯刘备的做法。你和百姓一起编草鞋编就编吧,就不能换上一身朴素点的去?穿得那么漂漂亮亮,再往穷人堆里一坐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就有点像是穿着崭新的名牌货在街头当乞丐。”

    不理他在这里神游四海,刘备那头已经想通,向陆仁长长一揖道:“幸蒙陆仆射指点!”

    陆仁道:“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哦,最后再提醒皇叔一句,农桑固然是重中之重,但万万不可太过轻视商业。如果你信我陆仁的话,还请放胆让糜竺去一试。”

    刘备道:“陆仆射可否来新野定居?备愿以先生之礼而迎之,亦好时时讨教。城外土地陆仆射可任选三百倾以安身!但凡是先生(称呼都改了)要发展的产业,备绝对支持到底!”

    陆仁笑道:“皇叔你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这不是在变像的招纳我为你效力吗?恕我陆仁难以从命,我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刘备被陆仁说破心事,摇头叹息。

    陆仁微微一笑道:“这新野城将来我多半会来治些产业,但现在绝对不合适,以皇叔的聪明才智应该会想得通的。”

    这叫既不答应又不完全否认,目的就是让刘备摸不清他的底细,这样若寄若离的对陆仁只会有好处,至少会让刘备不愿对他如何。

    刘备长叹道:“备当真福薄啊!却不知何时才会有如陆仆射这样的贤士前来相助于我呢?”

    陆仁接着微笑,转过身向门口走去道:“皇叔虽然于世有盛名,但贤士良才是要用心去找的,不要一味的等人来投,那样又与受制于人有何分别?”

    刘备急唤道:“请陆仆射明示!”

    陆仁回头道:“新野初定,适才陆仁也为皇叔定下新野发展初策,皇叔用心记下后交给孙乾、简雍、糜竺去做便是,军略方面有关、张、赵三人为辅亦可谓无需多顾。皇叔现在有空的话应该少编些草鞋,多去拜访一下荆州名士才对。”

    刘备问道:“荆州名士贤才备尚不知有谁,陆仆射能否告知?”

    陆仁一怔,想了想才道:“陆仁到荆州的时日不比皇叔久多少,多数时间又隐居在家不曾出门,时不时的还得回一趟夷州……不过有两位大贤,皇叔应该勤加拜访。”

    刘备喜道:“哪两位?”

    陆仁可没打算现在就把诸葛亮、庞统给抖出来。建安九年的诸葛亮才二十三岁,能力上可能还要再磨练一下;庞统则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着,所以陆仁说的是两位不可能出仕的人物:“一位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道号水镜先生;另一位称为庞德公。此二人皆为荆襄名士,门人弟子不少,其中不乏贤才。若皇叔能得此二位青睐……呵呵,陆仁就不多说什么了。”

    刘备道:“陆仆射可知此二人居于何处?”

    陆仁心说装,你丫的接着装!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刘备在荆州已经呆了这么久,却没听说过这二位的名头,没去拜访过这两位老头子。不过陆仁也懒得说破,而是摆出了一副高人的姿态笑道:“我也不知!不过我相信日后有机缘的话,皇叔一定能碰上的。”(未完待续。)

    ps:  (感冒还没好,都在拿板兰根当茶喝。唉,南昌的天气真他妹的是只有夏天和冬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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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介绍:
陆仁,一个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奇遇,原以为可以从穷吊丝转变成为高富帅,从而逍遥人间的家伙,却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汉末三国的时期。 可惜他没有过人的武力,也没有出众的智谋,当然金手指还是有一些的。而他,又会引发出一些怎样的故事? 严重声明,本书不会是爽文,或者说不会那么爽,很多地方会有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的虐主情节。如果您是个喜欢看爽文的书友,就还是不要看瓶子的这本《三国路人》了。我本三国一路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本三国一路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