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开作弊器
孙坚有两位夫人,而且这两位夫人还是一对姐妹花。本来其中的一个应该是在建安七年病死的,却不知为何推尽了一年,直到建安八年才突然病危,这让陆仁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是因为自己带来的那些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流传到了江东地界,进而使得这位吴国太延了一年的命的缘故?
其实说真的,这位吴国太的年纪也并不算大。这么算吧,孙策是长子,于建安五年死的时候是二十六岁。以此为基础, 再以汉代女子十五岁级芨、二十岁左右生孩子的标准,这位吴国太在建安五年的时候也就四十六岁左右,再到建安八年应该还不到五十岁。而这种年纪的女性,受到点什么影响而多活了一年的命到也说得过去。
闲话少提,只说孙尚香得到了消息之后哪还顾得上别的事?马上就辞别了陆仁再直赴驿站,单是看那架势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回吴郡去。
这件事情来得有点突然,对陆仁目前的计划也有一定的影响,毕竟以陆仁目前的情况,想要进一步的接近小乔还需要孙尚香这个“王婆”,现在孙尚香急匆匆的离去,陆仁手头上的安排就得作出一定的变动才行。
缓步走进摆放资料的航室,陆仁取了出地图边看边想,目光扫来扫去忽然定格在江夏上,心中忽然有了个打算。再略一思索陆仁就让人去把徐庶、石韬给叫了来,等到二人坐定,陆仁就向二人道:“孙郡主刚刚返回吴郡,我这里的事因为少了她这个中间人,所以得暂时先缓一缓。现在叫你们来,我主要是想问一下东吴水军的动静如何?”
陆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建安八年的江夏之战仍然会打起来,而这场仗一打,陆仁的船团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很不方便前往荆襄地区。所以一直有让石韬在暗中留心。而以石韬的才干,要留心这些事情不是难事。
再看石韬摇了摇头道:“从江东舟船兵马的调动上来看,孙权肯定会举兵。至于周瑜有没有劝阻过孙权,这个我没能打听到。但是从江东目前的局势上来看,孙权选在这个时候举兵是件必然的事。就好比一把已经打磨得很锋利的宝剑,在适当的时候总得让这把宝剑出鞘去见一见血,而不是一直留在鞘中让人感受不到它的锋利。”
石韬的比喻很形象贴切,陆仁马上就明白了石韬话里的意思。而得到了这样的消息,陆仁也就确定了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当下再秘密的向二人吩咐了几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坐等天黑。
为什么要等天黑?因为陆仁要动用反重力翔板赶回襄阳一趟!而在入夜天黑之后。陆仁启动了翔板再坐到上头,点指了一下早就设定好的襄阳坐标,只在转瞬之间就没了人影。
说起来当时的柴桑到襄阳的直线距离并不算远,大概不足六百公里。陆仁动用反重力翔板全速飞行的话,两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而陆仁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接通了与留守在襄阳那里的张放的通讯,让张放准备好马匹什么的接应自己。
总之在一番的劳累奔波之后,到次日平明之时,陆仁已经出现在了襄阳城中。并且急急火火的赶去刘表府求见刘表。只是这名贴拜上去之后,门人说刘表有恙不能见客。
陆仁知道刘表这种清流名士其实一向不怎么看得起草根出身的自己,当初对自己客气了一下,也只是看在自己曾经当过高官的份上给了点面子而已。当下陆仁就不紧不慢的让门人再带一句话给刘表:“劳烦你再去通传一声!就说陆仁此来是为了荆州安危而来,务必要与刘荆州面谈!”
陆仁认认真真的说出这句话,面色冷浚不说,就连语气也是冷冷的。而大凡在富贵人家当门人的人都是些鬼灵精。现在见到陆仁这卷而重之的样子哪里敢有所怠慢,立即转身快步跑进去再行禀报。这回没用多久门人便跑了回来将陆仁必恭必敬引入厅中。
陆仁在厅中又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刘表才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之下缓步出厅。细看过去刘表面色苍白。眼中无神,头上还绑着一条古时镇痛用的绑带,脚步也很虚浮,却是真的有病在身。
陆仁见状哑然心道:“有没有搞错?在这节骨眼上刘表怎么真的病了?哎……刘表现在病了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生病的人往往会分析与判断能力下降许多,换句话说现在的刘表应该更好忽悠一些。”
想罢陆仁赶紧离席施礼道:“多日不曾前来拜会,今日事急却叨唠到刘荆州调息病体,陆仁死罪、死罪!”
刘表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的应道:“陆仆射言重了!某这贱躯本就有这旧疾,已经发作数日,心神不宁之下不能会客,颇失礼数……哎?陆仆射之前不是随船队出航了吗?为何忽然又回到了襄阳?”
这种问题陆仁要唐塞过去还不简单?瞎扯上几句也就行了,再说刘表这会儿正病着,也没什么心思在这种事情上过问得太多。
于是乎两边各自说着客套话,陆仁的心中却着实有点不耐烦,心底更是烦透了这些场面上的繁文缛节,正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时刘表到是先行切入了正题道:“适才听门人所言,陆仆射此来是为我荆州安危而来,却不知我荆州将会有何祸事?”
陆仁赶紧正色道:“祸将从东至。”
刘表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有气无力:“祸从东至?陆仆射言下之意,可是指江东孙氏将要犯我荆州?”
陆仁点头道:“正是!”
刘表道:“却不知陆仆射是从何处得知此讯?”
陆仁闻言颇有些无奈的伸手拍额,心道:“这刘表还真是有够年老昏花外加迂腐的,就不想想我出航之后肯定要路过东吴的地盘?算了算了,眼下得用心拿话劝说刘表才是。”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整理好思路后陆仁道:“刘荆州也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有派遣船队在长江水道上水运行商,数日前我在孙吴的地界上买卖货物,查觉到江东孙权这数月中一直在调集兵马、整顿战船。刘荆州,我好歹也是当过官的人,这些兵马调动的事情,我又哪里会看不出来?”
刘表微惊道:“真有此事?”
陆仁道:“刘荆州请恕我直言,我在柴桑时曾与孙权帐下执掌重兵的周瑜周公瑾有过数次来往,发觉此人虽然年仅三旬,但足智多谋且极擅用兵,论其才略恐怕不在曹孟德之下。至于吴候孙权我虽然没有见到,但从其政略举措上亦可稍见一斑,定是一聪慧而又极为狡猾之人。此二人皆为擅于用兵之人,而擅用兵之人会适时而动。而黄祖所镇守的江夏门户……”
话到这里陆仁就连连摇头,那意思到了也就行了,不用说得太明。反观刘表闻言尚未全信,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也难怪,刘表的政治能力与文学修养是很不错,但在军事谋略上却绝非长项,加上现在年事已高人又病着,哪里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这会儿就是有些意动却也拿不定主意,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陆仁见状知道得拿点有说服力的东西出来吓一吓刘表才行,于是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后才道:“刘荆州可还记得我上回来时所言及的贩粮米前往江东灾区牟利之事?”
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刘表看陆仁的眼神马上就变得满是鄙视,看那架势就差没把陆仁给轰出去了。
陆仁对此只是随意的一笑,他早就已经对旁人这种鄙视的眼光免疫了。顿了一下接着道:“陆仁自知此举甚是恶劣,也知道刘荆州定会因此一事在心中鄙夷我的为人。只是刘荆州你是否有想过这里面其他方面的事?其实以江东诸郡之富庶,纵有有几个县治遭些天灾又哪里用得着我陆仁贩粮米去那里牟利?孙权他只需下令各地州县开仓赈济灾民即可,粮米不足之地亦可从别的郡县调集,江东又不是全境遭了天灾。
“可是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听到孙权有下过任何开仓赈民的政令。不仅如此,孙权还将大量的钱粮尽数集中到吴郡、柴桑,这分明就是即将兴兵攻战的朕兆。陆仁在这里也不再隐瞒什么,我之前在荆襄一带购得的大量粮米,本意是想运至海昌灾县,可是行至柴桑时就被周瑜派遣水军强购而去充作军粮。是问孙权他不行赈济到也罢了,为何还要将民间私粮强行购去?若不是决意积粮备战又何需如此?”
不得不说现在的陆仁也变得太阴险了点,人家周瑜哪有向陆仁购置粮食?不过以当时的情况,陆仁想怎么说都行,反正消息不那么容易流通。再说陆仁这样做也确实有他自己的道理。首先是他必须得说服刘表确信孙权随时会对荆州用兵,那这种借口相对来说就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其次他自己也知道掉进了周瑜挖给他的坑里,那就绝不能坐以等毙,只要有机会就得想办法翻身。现在利用这个机会先打下点埋伏,将来说不定就有大用。至少让刘表认为陆仁在柴桑的停留,其实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回 再会刘琦
“陆仆射你真是有心啊……”
“好像刘表有些意动了。嗯,如果刚才说的那些算是‘晓之以理’,那接下来就应该试试‘动之以情’了。”
心中稍作盘算,陆仁便向刘表拱手道:“刘荆州,如今的陆仁虽然行商贪利,但也绝非见利忘义之人。记得我初到襄阳时刘荆州就赠我田庄安身,后又助我酿酒置业,礼遇甚厚。到现在我身家颇丰,当中多蒙刘荆州照顾,此恩陆仁断不敢忘。眼见荆州将有祸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当真是很虚伪的一番话,不过却也让刘表想起陆仁是个重感情的人,多多少少也信了一些。微微的点了点头,心底也在为当初厚待陆仁的选择暗暗自得。又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依陆仆射之见,孙氏如若兴兵犯我荆州,会以何处当先?”
“很好,看样子是说动了。接下来的事就会好办一些。”
装模作样的闭目思考了好一阵子陆仁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道:“若陆仁所料不差,孙权兴兵先行进犯的地方必是江夏!”
刘表道:“何以见得?”
接下来陆仁便把江夏眼下的一些特点说了一遍,如江夏地处荆州最东面,是荆州东部的桥头堡,与柴桑仅仅是隔江相望,而且江东的三万精锐水军由周瑜统领就驻扎的柴桑。江夏守将黄祖年老昏庸轻而无备,江夏政令不一、士卒不整、战具不齐这些弊病陆仁也婉转的指了出来……这可是陆仁事先准备了一夜的说词!
他正在那里说得起劲,差不多就要说出心中正题的时候,这边一直的连连摇头的刘表向陆仁一摆手道:“有劳陆仆射费力了!某本想与陆仆射再多商议几句的,怎奈贱躯欠安神智不清,眼下实难理事。陆仆射所告知之事某已用心记下,明日便会召集幕僚商议对策,今日就请陆仆射先行回去吧,请恕某在重病之下如此失礼啊!”
陆仁知道这是刘表在婉转的下逐客令。连忙起身施礼道:“不敢不敢!还请刘荆州多多保重身体,待刘荆州病愈之后陆仁自当再来拜访。陆仁告辞!”
本来他是想来句“但有差遣自当尽力”的,不知为什么猛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也就没说出来。
辞别刘表,从人将陆仁恭送出门。接过门人递过来的马缰绳,陆仁心里稍稍的有一点失望,因为刘表虽说可能相信了孙权会攻打荆州的事,但刘表的反应也太平淡了一点。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在刘表这里连个客卿都算不上,而且刘表那么鄙夷自己,别里会听从他的什么意见?
翻身上马后陆仁心道:“或许这就是刘表与曹、刘、孙这些人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吧?必竟刘表不是那种能够听取正确意见因而成就大业的人。像早先孙坚死在他手里时就完全有机会独霸江东却为了一个黄祖而放弃大好机会。可惜了………不怕,a计划失败我还有b计划和c计划。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先见到刘琦,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自己亲自去找刘备或是蔡瑁。而且现在我授意张放去传播的传言还没有传开,我就算去找了这两位诂计也没什么用,搞不好还会整出反效果来。嗯?我这么急着上马干什么?这不是就在刘表家门前吗,直接问一下刘琦在不在不就行了?糊涂啊!”
想着陆仁便掉回马头,复又在刘表府门前跳下马来,满脸和气的将那门人唤到近前问道:“方才事急我到忘记问了,大公子现在可在府中?在下有些杂事找他。”
门人答道:“大公子这几日一早就出门去襄阳附近遍寻名医。一般黄昏时分才会回来。”
陆仁心中一动,暗道:“哦,刘琦到真是个孝顺的乖儿子。可惜的是他再怎么孝顺,也敌不过刘表那位蔡氏的枕边风。而且他去寻医的话……”
本欲先行离去。陆仁忽然想起刘表府中上上下下的从人肯定有不少是蔡瑁及蔡氏的心腹耳目,眼前的这个门人一副鬼灵精的像,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那他这样看似随意的过问很可能会引起蔡氏的疑心。搞不好会间接的害了刘琦不说,自己的计划多半也会受到影响。刘琦上次去小庄时就说过刘表不喜欢刘琦再与陆仁有什么来往。按蔡氏那抓着刘琦小过当大错的性情,自己这随便的一问都会给蔡氏留下个抵毁刘琦的口舌。
稍一盘算陆仁道:“如大公子回来相烦转告一声。他之前托我寻购的那几卷古贴我已购回,现在就放在襄阳城中的商铺里。如大公子得闲,就请他亲自去一趟,我自当当面交付。”
那门人点头哈腰口中称是,陆仁作势去扶,暗中却将一小块散碎黄金塞到门人手中轻声道:“我这几卷古贴寻来不易,你务必要亲口告知大公子得知,这个拿去取几杯酒喝。”
一则是强调一下是珍稀古贴,如此一来诂计蔡氏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什么,就算是告诉刘表刘琦找过自己也不怕,刘表自己也是个书法爱好者,听说是珍稀古贴说不定反而还会大感兴趣;二则使了钱过去就不怕这门人会隐瞒着不告诉刘琦。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门人暗中得了这么多钱自然卖乖:“陆大人请放心,这句话小人一定带到。”
陆仁微微点头,心道:“有钱就是好办事啊。所以我一定要拼命的赚钱才行!”
无奈的叹了口气,陆仁转回身去翻身上马,往着自家的商铺而去。说实话,陆仁这么一夜下来也确实累得够呛。
离开刘表府回到襄阳城中的商铺时,张放已经依计传播消息去了,陆仁便在商铺里翻了翻帐本,看了看一些大小杂务。另外吩咐下人分头行事,有的去刘表府附近的酒楼登高守候,要是看到刘琦回府立即回来禀报;另外就是让人把几卷上好的字贴给翻了出来,毕竟现在要圆一下谎,不拿点东西出来可不行。
处理完手边的杂务,陆仁揉了揉双眼稍作休息,看看时间已是午后便让人在院中的树阴下铺了块竹席小睡一会儿。
至黄昏时分下人来报知说刘琦已经回府。看看天色不早,张放便问陆仁是不是要动身回小村庄,陆仁想了想摇头道:“不用这么急,时节入夏天也黑得晚,我们初更时分再回去也不迟。再说大公子并不是愚笨之人,若那门人有将我的原话转告应该明白我是有紧要之事找他……反正也是等,我们去旁边的自家酒楼吃点东西边吃边等。去告诉门人一声,若大公子来访直接引去酒楼与我见面便是。”
主侍三人来到酒楼雅间,要了几个小菜和果酒边吃边等。眼看着就快到初更时分,自家门人终于引着刘琦前来面会。陆仁见刘琦赶来便向二凌点了点头,二凌会意起身出房在房门前守着,陆仁则与刘琦在房中的内厢相对而坐。
这二人之间也没什么繁礼可言,刘琦似乎很口渴,顺手取过果酒酒坛倒满一盏一饮而尽,完了用袖子随意的擦擦嘴问道:“陆大哥你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陆仁端着酒杯不紧不慢的道:“你小子不错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刘琦道:“能不反应过来吗?我可从没有请你代我购过什么字贴,你却突然间说出这话,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陆仁道:“我先问你一下,你回府到现在约有一个时辰,中间令尊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吗?”
刘琦神色一黯,摇头叹道:“我回来时家父已经睡下了,我也就没敢打扰。家父已急病数日,我日间出门去寻访良医,一般都是在黄昏时赶回来,家父却总是很早就休息,数日来我回府时仅仅见过家父三次面。到是吾弟刘琮终日在家父床前伺候……只可惜这数日来我一直未能访到什么名医给家父医治。”
陆仁起身把盏,与刘琦互敬一杯后故作高深的道:“阿琦,你此举有失计较啊!”
刘琦猛然一惊,急问道:“我有失计较?陆大哥请明示一二!”
陆仁道:“令尊患病,你身为长子应该是在床前衣不解带的伺候终日,哪里能完全交给你那幼弟刘琮,自己却跑出去寻医问药?难道说堂堂的荆州之主,府中却连几个找寻良医的下人都派不出去吗?这是其一。其二,你若是能访到良医固然是好,但你寻医数日未果,不是在你的后母蔡氏那里落下个‘置父亲病体于不顾,终日出门游荡,寻欢作乐’的口舌?
“令尊本来就对蔡氏偏听偏信,襄阳城中又没有哪个能为你说得上话的人,真要是令尊听信了蔡氏而责怪于你,你还不是一样的有口难辩?最后一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如果你寻了个名医来,若蔡氏心肠不算狠毒到还好点,要么不会容你将名医带至令尊床边,要么就会是将寻医之功尽数揽到刘琮身上。
“若是蔡氏心肠狠毒,搞不好你寻来名医反而还会害了令尊性命……须知你府中上上下下尽是蔡氏心腹爪牙,万一她在令尊的汤药之中动点手药,出了事之后又栽赃到你身上,你势单力孤的又能去哪里申冤叫屈?”
刘琦闻言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他对蔡氏的看法这一类事蔡氏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不由得呐呐自语道:“难怪蔡后母一意逼我每日出门寻医……幸得陆大哥对我的指点,不然刘琦几误大事!其人奸计既然已被陆大哥识破,那陆大哥你就定然有计教我脱难!”
“行,顺利的忽悠住刘琦!那么接着就该往死里忽悠。”(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回 损招不断
说真的,刘琦这种没啥心机可言的人,陆仁要忽悠住他哪会是什么难事?而此刻陆仁见刘琦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心中在暗暗好笑之下却也不敢做得太过份,而是马上就向刘琦回以大灰狼式的微笑道:“大公子莫急,我这不是看出事态不对,急忙赶来找你了吗?承蒙大公子看得起我陆仁,我当然不能对你见死不救。最重要的是大公子你也够聪明,知道一收到我的消息就马上赶来见我。”
说着陆仁停下来灌了杯酒润润喉咙,顺便再整理一下脑中说词。那头的刘琦可按捺不住,直催陆仁快点说。
陆仁笑了笑,开始接着忽悠刘琦道:“你本性慈孝,那我就先说下令尊。今日上午我面见过令尊,在我看来令尊虽然患病但却并未伤及元气,只需好生调理旬月之间定可痊愈,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刘表是病死于建安十二年,而陆仁感觉自己和刘表打的交道一向不多,那么应该影响不到什么才对,至少至少刘表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而刘琦闻言犹豫道:“此话当真?陆仆射您懂药石之术?”
陆仁当场卡壳,心说这刘琦是不是脑子里少根弦?无语之下陆仁摇了摇头,轻叹道:“大公子你啊!你忘了在下有个什么破名号吗?”
刘琦这小子这才反应过来,陆仁口中的破名号可是“仙师”!不过陆仁从来就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闹得太过份,当初初到荆襄被刘表设宴款待的时候,陆仁就说过自己只不过是略通医术,再就是知道一些养生之法,结果被一众流民以讹传讹才得来了这么个名号。一方面这是实话,而另一方面陆仁想在荆襄这里混,自然不能得罪到刘表,不能被刘表认为是张角那一类的人。总之。尾巴该夹起来的时候最好是夹得紧紧的。
不过有这种事情打底,这头的刘琦已经被陆仁完全的忽悠住,马上就毫不犹豫的问道:“家父既然无忧我也就安心了。那我又当如何避过此难?”
“呼,好险!差点就解释不清,闹不好还会穿帮。”
陆仁自己暗中擦了把汗,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先教你个若肉计,让蔡氏暂时奈何不了你。”
刘琦道:“苦肉计?”
陆仁点头道:“是。你今晚上回去后就趁夜深时在你的坐骑马鞍上动点手脚,将勒鞍带解松一些,明日出门上马后便可以装作不慎摔下马来。你要是不怕痛的话就最好摔伤点手脚,让人看起来觉得你行动不便。这样你就可以借养伤为名呆在府中不出门。再怎么样你也是令尊的亲生骨肉,令尊得知你是为他寻医而摔伤的后也会多关心你一些,蔡氏出就自然无从下手抵毁于你。而且这样做你还可以早晚探视令尊,亦是行孝之举。
“至于令尊之病嘛……我毕竟只是粗通医药,但我到是可以向你推荐一人。此人姓张名机字仲景,医术非凡,尤其擅长调理风寒气疾,相信请来襄阳后令尊之病定可药到病除,只是此人现在何处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在桂阳、长沙一带吧?不过在这里我也劝你一下,你千万不要自己差人去请,而是应该装作是在无意之中向刘琮提起,让他们派人去寻访来。为了令尊身体安康。这点功劳你还是让给他们吧。”
刘琦闻言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陆仁这是找到机会利用了他一把。医圣张仲景哎!当时的那些当权者不知道医圣的价值,陆仁能不知道?而现在的夷州小城,由于主体人口的构成基本上都是些没什么文化的流民阶层。连带着使夷州小城在医疗方面有一个很大的缺口,这个缺口又不是陆仁与雪莉能够补上的……
雪莉会玩医疗,但那需要相当的科技手段。夷州小城又哪里有手术舱、医疗舱之类的东西给雪莉用?再说雪莉主理着夷州的开发,又哪有什么时间去当医生?所以陆仁就想找人来补上这个缺口。而以张仲景的际遇是比较好下手的,只不过陆仁目前没人手去找,那就不如借这个机会让刘琦帮自己去找,差不多的时候直接挖走张仲景就行。至于到时候怎么挖,陆仁自然有自己的手段让张仲景乖乖的跟着走。
闲话少说,只说陆仁绕来绕去的说了这么多,自己都觉得累,看看也差不多了终于开始露出狐狸尾巴,沉声道:“大公子,你不觉得你后母蔡氏与蔡瑁他们已经越来越容不下你了吗?”
刘琦长叹道:“我深有感触啊!”
陆仁道:“其实我方才给你出的那一策只是能解你的一时之忧而已,但我另有一计保你日后平安。”
刘琦大喜道:“陆仆射果然对我关心倍至!快快请讲!”
陆仁道:“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你不要再呆在令尊身边了。岂不闻‘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你的情况就与之相差无几。”
刘琦低头想了一会儿道:“陆仆射你说得有理!可是我又能去哪里?之前我想请陆仆射带我去夷州暂避一时,陆仆射又不肯。”
陆仁笑道:“我要是把你带走了,令尊找我要人的话我怎么说?罢了,这个不去提它。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今日为何会去拜访令尊吧?我现在告诉你,数日前我收到消息,江东孙权正在整顿兵马战船,随时可能会进犯江夏,我今日就是去向令尊示警的。”
刘琦大惊道:“江东孙权就要犯我荆州?那我这就回去请家父早作准备!”
说完正欲起身,陆仁急忙伸手拦住道:“你着急些什么?此事令尊已经从我口中得知,你急急的赶回去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
刘琦道:“那家父可有问及应对之策?”
陆仁摇头道:“令尊一向性缓,不善军略,并未在我面前有所提及。此外我又是什么身份?令尊本来就疑忌于我,那就断然不会轻易信我,今日临别之时也只是说明日会召集幕僚商议。但我诂计不过上个三、五日令尊病体稍安,或是自派往江东的细作回来报知此事,绝不会升庭理事。到时只怕我这点警示早就已经无甚用处。”
刘琦道:“那陆仆射之意。是要我适时的提醒家父?”
陆仁接着摇头道:“那到不必,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下去,在襄阳市井之间流传此讯,相信三五天内襄阳便会人尽皆知,那时不用你、我这两个在令尊面前说不上话的人费口舌,自会有人明报于令尊知道。你这几天还是先静一静的好,别忘了你明日起还要安心养几天的伤。”
陆琦迟疑道:“陆仆射你似乎早就计较已定,却不知到底要我做些什么?而且方才谈论的话中丝毫没有与我安危有关之事。”
“好好好,终于上钩了!好累!”
陆仁阴阴的笑道:“怎么会与你无关呢?我先问你一句,当年孙坚跨江来袭。荆州兵将与其正面交锋可是他对手?当时的你虽说年幼,但也应该晓些事理了吧?”
刘琦道:“惭愧!荆州兵将无一人是其对手,当时若不是用蒯良之计侥幸击杀孙坚,只怕荆州早已有所大失。”
陆仁道:“我也不瞒你,我因为在江上碰上了点事,目前船队就停留在柴桑,因此曾特意亲眼去看过鄱阳湖那里的江东水军,敢断言今日的江东兵势远在昔日孙坚之上。可反观一下荆州这数年来又如何?大公子,你也别怪你陆大哥说话不留情面。荆州兵这些年一不曾习练,二不曾修护战船兵器,三者为将者骄横轻敌,一但孙权打过来荆州中人哪里能抵挡得住?凭他蔡瑁与其手下士卒。能行吗?”
刘琦无言以对,只是不停的摇头。再怎么说陆仁的这些话可不是无矢放的。
陆仁见状微笑道:“你也别沮丧。荆州旧有的士卒将官固然不行,但你忘了你在新野还有一个叔父吗?”
刘琦猛然醒悟过来道:“我明白了,陆仆射是要我在家父聚众议事之时。举荐玄德叔父带兵与我前往江夏助战?”
陆仁道:“差不多吧,而且这也是你离开襄阳最好的一个机会,上次江夏叛乱的时候你就与刘皇叔一同去过。那么这次再一起去又有何不可?只是有几处要注意,一是江夏黄祖未死,你与刘皇叔不能屯兵江夏,依我看最好是与刘皇叔率领麾下精兵暂屯夏口,一但江夏有何战事便立即发兵救援。另外新野乃是荆州北方门户,所以要让刘皇叔留下精兵强将镇守……记住,最重要的就是你一定要向令尊请缨同往夏口,若黄祖有失就直接领下江夏太守一职,这表章迟些再上亦不迟。”
刘琦喜道:“此计大妙!如此我就能逃离虎口,免遭蔡氏暗害。”
陆仁道:“你也知道那蔡氏一心想立刘琮为荆州之主,对你早已是百般见害。可惜你在襄阳势单力孤,我又除了能给你出几个主意之外再无用处,真正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只有刘皇叔。其实我这一计还有后招,只是有些阴损,不好开口。”
刘琦急道:“求生之计何来阴损之言?陆仆射只管明言!”
陆仁看了刘琦许久,稍稍叹了口气才道:“孙权在攻打江夏时,要拦住刘皇叔,让他迟一些才发兵,如此一来黄祖必死,纵然不死江夏亦是难保。但如此一来,你与刘皇叔兵至江夏时我诂计孙权将士已然疲惫不堪,复夺江夏应该不是难事,黄祖若未死也会有失地之罪在身,不能复领江夏太守,这样你就可以顺利的领下江夏太守,因而在江夏安下身来。还有你可千万记住,到那时你一定要留下来镇守江夏。至于刘皇叔是不可能留在江夏的,新野那里毕竟是荆北门户,无人镇守在那里可不行。”
“啊、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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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小心布置
陆仁的一番话让刘琦大惊失色,接着就开始仔细的思考陆仁所说的这些话。
其实刘琦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人并不笨,只是性格方面太老实了一点而已。可兔子急了都还咬人,刘琦现在被迫害的情况已经是越来越不妙,那刘琦又哪里还会去管什么阴招不阴招的?第一要务当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不过陆仁的阴招虽然出了,刘琦在仔细思考之后,还是有着一些顾虑:“陆仆射,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也知道我……”
陆仁打断了刘琦的话:“你是不是担心孙氏攻打江夏,你会抵挡不住?”
刘琦很用力的点头。
陆仁微笑,刘琦这家伙这点很可爱,就是很有自知之明,而和他这样的人说话,到也很省心的说。于是陆仁就把准备好的说辞给搬了出来:“大公子安心便是。其实要我说,你这次虽然是带兵前往江夏,但实际上很可能一仗都没得打。”
缓了口气,陆仁详细的向目瞪口呆的刘琦解释道:“第一,这次孙权兵发江夏,江夏黄祖固然会有所不敌,但我却敢说孙权打到一半就得退回江东,因为江东南方的山越各部并未真心臣服于孙权,只是在潜服着而已。一听说江东的精锐人马都出动了,这些山越部族肯定会借机作乱,孙权他的后院失了火,还不得马上退回来……你别这样瞪着我,我和一些山越部族有着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消息比较灵通。”
刘琦“哦”了一声,心放下来了一半。说实话,要他这种人去打仗,于人于己都不放心。
而陆仁则继续解释道:“山越部族众多,且各依险阻而拒,一但生乱之后就难以平复。我大致的诂算了一下。以孙权目前的情况,山越部族一但作乱,孙权没有三年左右的时间是搞不定的,而这三年他也基本上无力外伐。也就是说,大公子你如果抓住这次的机会掌领江夏,再怎么说也会有三年的安稳时间。而在这三年里,你勤练兵马、多修战具,不求能对外攻伐,只求能让江夏做到尽可能的稳固,你还做不到吗?实在不行。你就不能向刘皇叔借强将一用?”
刘琦听得连连点头。
陆仁接着忽悠:“蔡瑁想害你,无非就是想让刘琮承领荆州,可你留在襄阳不但争不过他,闹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小命给赔进去。与其如此,到不如去外面躲躲,同时尽可能的给自己多培养点实力,这样多少还能有着一争之力,至不济也可以拥兵自保。这命保住了、本留住了,你才能做以后的事对不对?”
刘琦还在点头。因为陆仁的话都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这时陆仁却叹了口气:“最后就是此计的后招……你千万记住,你在掌领江夏之后务必要早作准备不可松懈,不出意外的话数年之间江夏兵势便会有所成。若令尊有何不测,蔡氏必会偕立刘琮为荆州之主。那时你与刘皇叔两地呼应,兵分两路直取襄阳,大事可成……但毕竟这是你与刘琮兄弟之间的萧墙之急,所以太过阴损了点。又牵连到你的家事,用与不用在你自己。”
刘琦狠声道:“蔡氏既然不以我为念,我又有何顾虑?”
陆仁道:“看来你是打算依计而行了。也罢。我最后再劝你一句,此计若成你便是与刘皇叔同取了荆州,但这荆州之主你千万不要去贪!能让,就尽量的让于刘皇叔吧。要是刘皇叔执意要你成为荆州牧,你也当把荆州大权全部交付于他,不要去过问……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刘琦面色一正,接上话道:“当然明白!在下虽然不才,但一向颇有自知之明。在下一则是我身边无人为辅,治理不了荆州;二则是依我的性情也绝不适合治理州郡。”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强行去抢这个荆州牧,刘备会不会在暗中要了你的小命!“
这句话陆仁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悄悄的嘀咕,嘴上则是婉转的道:“我给你出这此主意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活得逍遥自在。现在正值乱世,你绝对不是个能在乱世中守住荆州这块兵家必争之地的人。与其如此你到不如把这些烦心事扔给那些能做的人、想做的人去做。我反正是觉得你比较适合继承令尊的文彩,那在安定之后勤读诗书,学业有成后开馆授业、广收门徒,逍遥自在间一样可以贤名远播,又何乐而不为呢?”
刘琦听得如小鸡吃米一般猛点其头,陆仁心中却在暗叫好累!毕竟这中间花费的心思口舌也太大了点。这是好在刘琦这小子没啥城府,不然陆仁还有得累。
看看谈得差不多,刘琦起身告辞,陆仁急忙唤住他道:“切记,在市井传闻未起或是令尊并未与众议事之前万万不可提及此事,不然定会惹人生疑!还有,你回去后马上写封呈于刘皇叔的书信,信中把我那一计写清楚,然后差心腹之人送来我这里。
“前些时候刘皇叔有向我订购一批军需物件,现已完备,即日就要送往新野,我这里会派心腹之人趁机此机会将信呈于皇叔,请皇叔在暗中帮你早作准备。万一令尊不肯调你或皇叔去夏口,战事一起也可以让皇叔以驰援为名前往江夏。总而言之,你无论如何一定要与皇叔同赴江夏,这可是你眼下唯一的生路!”
刘琦用力的点头应下。刚转身出门陆仁又想起一事,叫住刘琦后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字贴道:“大公子你回去的时候带上这些。”
刘琦问道:“这是什么?”
陆仁道:“我收藏的一些字贴,本来是打算送给文姬,现在先借给你用来圆谎用。你可千万不能让蔡瑁知道我在暗中给你出主意,不然你和我都会死得很难看。用这些东西作个唐塞,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唉,好不容易收集到了这些,转手却这么送了出去,这要是被文姬知道了诂计少不了要埋怨我一通。”
刘琦无语,半晌才从摇摇头道:“只是几卷古贴的话,用不着让尊夫人割爱,因为我出门时就带了几卷家父都不知道字贴的私藏在身上……本来是打算迟些时候给家父作生辰贺礼的,如果家父问起今日之事就先直接交给家父吧,就说是请你代购来的也一样。陆仆射,在下也并非是那么愚笨之人。”
这回换陆仁无语,心说看来刘琦这小子也有很机灵的时候。看看放在桌案上没动的字贴,陆仁心道:“这样也好……多少能让蔡琰养胎的时候不会那么无聊……唉,这稀哩糊涂的,我居然快当父亲了?嗯,叫张放来再安排一下,我今天天一黑就得赶回柴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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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荆州北部新野城附近,有一队约有五十余辆牛马车辆的商队正在缓缓的向新野进发。
天气已经有些炎势,张放骑马走在车队的最前面,不停的伸袖擦汗。行了一阵终于来到新野城门前,张放以手遮阳细看城墙,见新野城的城墙比起他上次来时明显的坚固了不少,城门那里往来的百姓川流不息,看过去颇有生机,心中暗暗点头。
张放让车队在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自己下马向城门走去。守门的士卒见到这般阵仗也不敢怠慢,门伯也领着几个门兵迎了上来礼罢后问道:“请问怎么称呼?带着这么多车辆来新野城何干?”
张放伸手拦住后自己上前道:“在下张放,应刘皇叔之契,送当日订购的军需粮米而来。这是刘皇叔帐下主理此事的糜从事(糜竺此时已经被刘备任命为左将军从事中郎)交与在下的令文。”
门伯接过令文细看之后道:“原来是陆仆射的商队!先日糜从事已经交待过我们,说不日便会有商队送货物至此,让我们好生招呼。还请张先生稍等片刻,容我们检视一番车辆诸物后再行入城。职责所在,万望勿怪。”
张放道:“无妨。另请你派人去通传一声刘皇叔,就说张放有要事求见。”
门伯马上差人去城中禀报,自己再带了几个人诸辆车检视过去。且不说这门伯言语之间执礼甚恭敬,检查车辆货物时如何小心谨慎,张放到是留心到新野城门前的另一番景象,就是留在那里的守门士卒并没有向任何进出城门的小商贩们收取城门税。张放是七百陷阵营出身,对军中的那些事十分清楚,顿时心中呀然道:“刘备可真行!城门税都敢免掉,要知道这可是当时官府税收的来源之一……”
看了一阵子门伯回来道:“张先生久等,车辆货物都已经检视妥当,请入城。”
张放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袋钱递给门伯道:“有劳了,这个算是我请几位喝杯酒。以后少不了要常来常往的,还请各位多多关照着点。”
门伯连忙摇头道:“不可不可!先生的好意小人们心领了,只是主公有明令,擅取民间一物者斩,小人们不敢违令。”
张放的心中再次赞叹道:“不错不错,刘备的治军能力还是很强的,仅在这一点上就比刘表强出太多了。想我这几十车货物出襄阳城的时候,光城门税都要交掉不少,末了还要打发那些个城门卫士……难怪主公会让我专门到新野这里来看看!就这情况,是得好好的看看才行。”(未完待续。)
第七十回 江边命名
张放去新野打探情况其实是好几天之后的事,而陆仁却早在几天前办完了手上的事情之后,就“御”起了反重力翔板连夜赶回柴桑。
其实这个事陆仁用通讯器和张放取得联系,再由张放去转告刘表也行。但陆仁在考虑再三之下,还是决定由自己亲自出面去和刘表打这个招呼才比较好。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在这个时候出面的人的身份与立场很重要。
毕竟陆仁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依赖长江水道上的商贸往来,那么不管是刘表方面还是孙权方面,陆仁都要留有一个相应的余地。现在周瑜已经出了招,陆仁在这个时候如果不在刘表的面前亲自出一次面,回过头来等刘表与孙权之间的仗打完了,周瑜再传点什么流言到刘表的耳朵里,陆仁在荆襄那边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反过来在周瑜这边,周瑜要是收到了点什么消息,并且对陆仁有所问难的时候,陆仁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周瑜说“我明明呆在柴桑,还几乎天天去你那里玩,你凭什么说我跑去了刘表的府上泄漏了你们江东的军事机密”。那时候的路不好走,更何况还要渡过长江,所以没谁会相信有人能在一天一夜之间在襄阳与荆州之间打上一个来回。
不过话又说回来,襄阳与柴桑之间直线距离六百公里不到的路,陆仁用翔板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的事。这个事要是放到了周瑜那里,诂计打死周瑜也想不到陆仁只不过是隔了一天没去他那里玩,却能在这一天之内在柴桑与襄阳之间打完一个来回,因此相信周瑜到时候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怀疑到陆仁的身上。
即便是周瑜有这个想法,相信以周瑜眼光也不太可能会拿这个事来问难陆仁。毕竟陆仁作为眼下江东世家豪族颇具代表性的人物,太多人的目光可都盯在陆仁的身上,孙权或是周瑜要是因为一些说不通、不靠谱的事情来问难陆仁,那太容易激起江东豪族大姓的强烈反感。周瑜和孙权都是聪明人,也不可能会做那么不明智的事情。
总而言之,陆仁借此机会向刘表表明了个人的立场之后就趁夜启程。回到柴桑码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子时中刻,也就是晚上十二点左右。那个时代本就没什么夜生活可言,所以整个码头都静悄悄的。陆仁驾着翔板在半空中看看没什么问题就挑了个合适的地方降落,然后转到道路上往码头走去。
码头这里当然会有守夜的人,见陆仁这大半夜的背着东西、打着火把的走回来都不免大吃一惊,不过陆仁要应付过去不要太简单,只说自己是哪里玩了一下再回来晚了就行。而在稀哩哗啦的折腾了一通之后登上船时,陆仁却隐隐约约的听到船尾甲板那里有琴声传来。稍一犹豫,陆仁就走到了船尾。果然一眼就看见蔡琰正在那里轻轻的拔弄着琴弦。
相处多年,蔡琰是个什么样的脾气,陆仁自问还是比较了解的。就拿现在来说,蔡琰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坐在那里轻弄琴弦,却并没有拔弄出什么完整的旋律,陆仁便知道蔡琰肯定是在想着什么心事。再想想蔡琰的身上有那样的事却还在瞒着自己,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缘故,对蔡琰有些无暇顾及。陆仁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所以在轻叹了口气之后,陆仁悄悄的来到了蔡琰的身后。但还没等陆仁有点什么动作。蔡琰就头也不回的出声道:“你回来了。”
“……我都尽量的不出声了,你还知道是我?”
蔡琰仍旧没有回头:“好歹我们也夫妻多年,你的那点习惯我能不清楚?”
陆仁无言以对,只好在蔡琰的身侧坐下,老半晌的才问出一句话:“怎么突然有兴致,三更半夜的在这里舞弦弄乐?”
蔡琰沉默了许久。最后才摇摇头道:“有点心事而已……不过正好你来了。义浩,有件事情我本来还想再瞒上一阵,因为我知道你最近有些很难缠的事情要办,我这里的事恐怕只会让你为之分心。可是、可是……”
陆仁干笑着打断了蔡琰的话:“行了,别说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
蔡琰微微一惊:“你、你早就看出来了?”
陆仁向蔡琰双手一摊:“你、我、阿秀、小兰,还有糜贞,我们这几号人是没有碰上过这种事,因而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你也别忘了我再怎么说也得来了个‘仙师’的名号,你身上的那点事哪瞒得过我?”
蔡琰哑然许久才摇了摇头道:“这到是我疏忽了……我还以为自秀妹到来,你又与糜家妹子正式成亲之后,你左右都顾暇不及,我这里你会看不出什么……”
陆仁无语之下伸手抓头:“我怎么听你这话像是在埋怨我什么来着?”
蔡琰甩给了陆仁一个白眼:“你说这种话到是在骂我了吧?难道我又是那种会去怀怨抱嫉的怨妇?”
此刻的陆仁份外的尴尬,除了在那里不停的“呵呵”干笑之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说句开玩笑的话,蔡琰真要是对陆仁耍点伶牙俐齿的技能,恐怕十个陆仁也不是蔡琰的对手。
蔡琰又白了陆仁一眼,摇摇头道:“这么多年了,你什么脾性我能不清楚?真要说白了,你也是个好色之徒。只不过你始终都有着你的分寸,这到让我放心不少。再者把话说回来,你今年都三十有三了,而这一支的血脉似乎仅存你一人,你多娶几房妾室以求开枝散叶也在情理之中,我又怎么能持以那种怨妇的心态去阻碍你的人伦大事?最重要的,是秀妹也好,小贞也罢,可以说大家都是生死与共过的好姐妹,彼此间又哪里会有那些龌龊之事?”
陆仁继续干笑。作为一个男人,对古时的这种婚姻制度当然打从心眼里喜欢,当然人也得挑对了才行。如果弄回来的是袁绍的刘氏,亦或是刘表的蔡氏那样的主,诂计就只能呵呵了。
蔡琰又道:“义浩,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什么,我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你可以安心的去做事要做的事。”
陆仁道:“话是这么说,可毕竟……哎,怎么说呢?其实在我查觉到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老实说,我直到现在都有点没啥心理准备,这稀哩糊涂的就成了个快要当父亲的人。你也知道的,虽然已经经历了不少事,可现在的我很多时候还跟个大孩子似的,我甚至都在担心我这个父亲会当得不称职。”
蔡琰笑了笑,但思绪却忽然一下被勾了起来,轻叹了一声之后仰望着星空道:“当初婉妹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没少被你糟蹋,却一直没能受孕生子,是不是就是因为你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你一直在避开什么?”
陆仁语窒良久才轻轻点头道:“还真有点这个意思……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提及婉儿?”
蔡琰又是一声轻叹:“婉妹私底下和我说过好些次,她一直对没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之事耿耿于怀,生怕自己会和丁夫人(曹操的原配,没有生育能力)一样。现在回想起来,婉妹那么好的妹子,故去时还带着那样的遗憾,而我却……唉,总觉得对不起婉妹。”
“……别傻了,这个事要怪也是怪我。其实我本来是为了婉儿好的,想把她带走之后让她好好的当一回青葱少女,享受一下一个女孩子本来应该有的青春岁月,却怎么也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或许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蔡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淡然的微笑道:“如果不出那场意外,你按你的想法把她带走的话,她也一定会变得和现在的我一样吧?然后你会让她陪着你去做那些轻狂少年才做的事,想想到真是令人向往。只可惜不论你我,现在都已不是当初的轻狂少年。尽管你有办法留住你我的青春芳华,但……心,皆已不复。”
陆仁点点头。蔡琰说得没错,样貌虽然能够留住,但当初的那份心态却早已不在。当初的陆仁所想的是如何带婉儿回去逍遥人间,但现在陆仁的身上却承担着很多很多,陆仁也自问不能没心没肺的把这些都扔下不管。
蔡琰抬眼看了陆仁一会儿,轻声道:“义浩,你想做什么事就只管去做,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有负于我,哪怕你妻妾成群也是如此。”
陆仁哑然:“你当我种马啊?”
蔡琰微谑的一笑:“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当的吗?”
“……你一向很少这么取笑我的。”
蔡琰微笑依旧:“本来是想在这夜中弄一弄弦,稍寄几分心思,却不想意外的和你说了这些,这压在心中的烦郁都为之一空,不自觉的就和你开了个小玩笑。”
陆仁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这个人早就没脸没皮了,而且眼下也在做一件只怕会令人相当不齿之事。文姬,你不会怪我吧?”
蔡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相信你。”
“……谢谢。啊,现在已将近中秋,你又已经怀胎数月。这江边风凉,你玩音律玩得差不多也就行了,别着凉。”
“我知道……义浩,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快当父亲了,是不是先给孩子准备好名子?”
陆仁微笑摇头:“这个事还是你来吧,毕竟论文彩我可上不了台面。”
蔡琰又一次的白了陆仁一眼,随即就若有所思的望向了江面,轻声道:“既然是你我在江上听风时决定的,那么到时候男孩就名风,女孩子的话……都说风雨同路,那女孩就名雨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回 鄱阳水草
鄱阳湖,华夏内陆最大的淡水湖,位于后世江西省的正北方。不过在汉代还没有后世江西省的概念,是在秦代的时候设了个九江郡,到汉代归属在杨州治下,郡治则设在豫章,也就是后来的南昌市这里。
另外汉代的杨州可不是后世的杨州,而是一个大杨州的概念,大致上包括有后世的江西、浙江、安徽、福建以及部份广东地区,地域相当的辽阔。但是由于当时的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达区域主要都是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因此汉代的杨州虽然大,整体的发展水平却逊色于中原地区的郡县太多太多。
话有点扯远了,只说这会儿的陆仁带着貂婵和陆兰在鄱阳湖上驾着小船,时不时的从鄱阳湖湖水中捞起一束又一束青绿色的水草,稍稍的甩掉了点水草上的水之后就顺手扔进了船上的大竹筐之中。
这水草就是鄱阳湖里的特产梨蒿,翻炒做熟之后吃到嘴里会有着一种淡淡的药草香气,如果与腊肉一起炒熟,风味更是绝佳。而在后世,梨蒿炒腊肉可是南昌的一道名菜,正儿八经的南昌土著对这道菜无不爱不释手,以至于在南昌人的口中有这么一句话,叫做“鄱阳湖的草,南昌人的宝”,由此可见南昌人对这道菜的钟爱。就算是没有腊肉,仅仅是像炒青菜那样干炒梨蒿,味道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陆仁也挺喜欢这道菜,而在穿越之后最初抵达鄱阳湖的时候,却发觉当时的人们还没有把梨蒿视作一种可食用的蔬菜,心中也未免暗叫可惜。以前管了那么久的粮食生产,陆仁很清楚当时的菜也不是那么好种的,现在明明有这么大把大把的菜可以食用,却放任着在湖水中烂掉,这简直就是一种犯罪性的浪费?
但见陆兰又是把一大把的梨蒿扔入了筐中……说是劳作。可对兰丫头来说这和玩闹也没多大的分别,所以陆兰也是玩得不亦乐乎。单单是她采上来的梨蒿,只怕都比陆仁与貂婵加起来的数量都多。而在这一把入筐之后,陆仁急忙唤住了陆兰道:“行了小兰,再采就装不下了。”
陆兰应了一声,在湖水中洗净了双手之后就坐到了陆仁的对面,眼巴巴的看着陆仁在那里把梨蒿去叶洗净再掐成一段一段的。看了一阵,陆兰忍不住问道:“大人,这种水草真的能吃吗?”
陆仁笑了笑不去理会,再看看自己拣掐出来的梨蒿已经足足有一篮子之多。看样子少说也有个三斤左右,那炒出来那起码得是大几盘。想想觉得差不多了,陆仁就让貂婵把小船划回岸边。
而在此时的岸边上,早有一些仆从支起了锅灶,就等着陆仁他们回来。或许这点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但如果是认识留在岸边的那位主事者的人,恐怕会惊呼出声……这尼玛是周瑜的夫人小乔!
其实小乔这个时候会跑出来玩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汉末时期对女子的行为要求并没有宋代以后那么苛刻,像寡妇再嫁都是很平常的事。而在这种秋高气爽的时节。少妇小姐什么的出来踏一踏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去这些不论,小乔会跟着陆仁跑到鄱阳湖这里来踏青还有另一层的隐情。都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陆仁身上的“才干”就是陆仁的“壁”,周瑜可是非常想帮孙权把陆仁这样的一个人才给纳入麾下。最起码也不能让陆仁老在荆州那里呆着。
在这种情况下,周瑜喜好音律,因此想从陆仁那里得来诸多的曲谱固然是不假,但另一方面周瑜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把陆仁拖在柴桑。以求刘表那头会对陆仁产生误解和怀疑。只是周瑜毕竟是一方统帅,军务缠身总是很忙的,因此收集曲谱和借此来拖住陆仁的事。周瑜也只有交给小乔来做。
再说得直白点,周瑜的目的就是在旁人看来,要凸显出自己与陆仁之间的关系是何等的亲近,而且越亲近越好。因为自己与陆仁之间越是显得亲近,回头在刘表那边就越容易使得刘表对陆仁产生怀疑,周瑜的目的也就越容易达到。
而在当时的那种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还有着这样的一种观念,就是双方的关系如果足够亲近的话,那么双方的男男女女在进行社交活动时都不用刻意的去守礼避嫌,意思大概是将对方视作亲族之人。
像吕布刚刚投奔刘备的时候,为求与刘备拉近关系,就曾让老婆田氏和貂婵出来拜见刘备,吕布甚至还想称刘备为“弟”;曹操在刚拿下荆州的时候,为了拉拢蔡瑁这个地头蛇,都专门的跑去蔡瑁的府上并且直入后堂,向蔡瑁的妻妾什么的表示自己与蔡瑁的关系非常好。
现在周瑜是想显得与陆仁非常亲近,偏偏陆仁是个穿越而来的家伙,哪怕已经在这个时代呆了十年,但在骨子里仍然有着现代人男女平等的观念,因此从来不忌讳让自己的老婆出来见人,甚至有事没事的就带着老婆四处乱跑,这无疑就给了周瑜一个与陆仁之间可以显得非常之亲近的机会……“夫人外交”这种牌,古人其实早就会打了。
而两家人在一定次数的相互拜访与交往,彼此间有了相应的感情基础之后,当陆仁说想去鄱阳湖游玩的时候,小乔为尽地主之谊,当然会作为向导来引领陆仁。而且小乔除去要帮着周瑜拉近与陆仁之间的关系之外,因为总听陆仁说鄱阳湖的水草能吃,所以也很想找机会试上一试。
这到不是小乔嘴馋贪吃,有后世所谓的吃货属性。实际上周瑜是一个出色的统帅,而这样的统帅往往对部下们的吃穿都比较关心。可千万别以为古人就不懂饭菜搭配、营养均衡的道理,只不过还没有后世对这方面的事的理解与分析那么详尽而已,也因此周瑜一直以来都对部下们所能得到的果菜供应不太充足而介怀于心。
小乔身为周瑜的夫人,就经常会听到周瑜对粮草供给诸事上所发出的无奈。后来周瑜第一次带着小乔去码头拜访陆仁的时候,陆仁纯粹是为了找点话题而提及了鄱阳湖的水草与秋蟹,周瑜和小乔也就不约而同的对这个事留上了点心。
秋蟹就不多说了,谁都知道是好东西,但这玩意儿终归是属于奢侈品一系。别说在那个时代,就算是在可以大规模饲养的现代都得大几十块一斤,自然不可能作为平时军中下饭佐食的菜肴。到是这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的水草如果真的如陆仁所说的那样可以成为寻常蔬菜的话,却可以让军中的将士们多出一样下饭的菜肴。所以所以,小乔今天就这么跟了来,只等着陆仁他们把梨蒿水草弄回来,小乔在辩识尝试并确认没问题之后,回头就会去告知周瑜。
闲话扯了一大通,只说陆仁他们在回来之后,小乔便取过了几株陆仁采摘回来的梨蒿细细的检看,以求牢记于心。同时小乔自然还要用心的去记下陆仁是如何将梨蒿去叶留茎,再就是如何将这梨蒿做熟成可以食用的方法。
其实梨蒿的做法十分简单,说白了无非就是待油热之后把梨蒿下锅,一通翻炒够了火候再加点盐调味,熟了之后就可以出锅盛盘,真的是既简单又方便。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简单加工之后就可以食用的菜肴,到真的是很符合当时军中的需要。毕竟在很多时候,军营里面可没有时间给你去制作那些工艺繁杂的菜品。
再看陆仁稀哩哗啦的一通捣鼓,一盘最简单也最方便的素炒梨蒿便出了锅。一直在旁边用心观看的小乔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顺手接过了陆仁递过来的菜盘,而且自己先夹了一些纳入口中品尝。而这一尝之下,小乔的双眉便为之一扬。因为正如陆仁一直所说的那样,梨蒿这玩意做熟之后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吃到嘴里十分爽口,用来做菜显然是没问题的。
接着陆仁就是第二盘梨蒿下了锅。虽然依旧是素炒,但这一盘陆仁却加了些自己带来的辣椒粉……后世的南昌人在吃梨蒿的时候要是不放点辣味,总觉得差了些什么似的,连带着使得陆仁也如此认为。
不过这些辣椒粉一下锅,当时就把小乔与旁边的一众仆从给呛得够呛,至于原因也不用多作解释,毕竟没碰过辣椒的人突然一下碰上辣椒,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但呛归呛,这一盘带着辣味的菜出锅并给小乔品尝过之后,小乔的一对秀眉差点没扬到头顶上去。
再接下来自然是标准的梨蒿炒腊肉准备下锅,而这时的小乔也已经不由自主的距离锅灶越来越近。作为贵妇阶层,小乔平时自然是不用下厨;但作为一个女人,小乔的心里总归会有那种想做出一手好菜,在周瑜回来的时候亲手做给周瑜吃的心态。现在见这道菜既简单易做,风味又独特而上佳,自然是想好好的学着做一下。
小乔的举动,陆仁又何尝不是一直用心的留意着?现在见小乔靠得这么近了,陆仁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奸笑了一声,手上的锅铲也就稍稍的使了那么点的坏,数滴清水就这么落入了锅中已经沸腾的油层之中。而清水掉到沸油之中,只会有一种情况发生……
“哎呀!!”
“乔夫人你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回 人皆爱美
业已烧沸的食油之中一但滴入些清水,立刻就会引发出沸油激烈的反应,因此但凡是懂些厨艺的人一般都会尽可能的去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此时此刻,在某人刻意的运作之下,这种本来应该去避免的状况不但没有避免,反而因为某人刻意的使坏,沸油遇水之后的油星四溅反到还要比一般的时候更加猛烈上几分。而可怜的小乔mm因为学厨心切之下距离锅灶太近了些,于猝不及防之下身上便有多处中招。
老实说,人们在烧饭做菜的时候被油星溅到本来是很平常的事,一般情况下也无非就是被烫到一下,过个十分八分的也就没什么事了,了不起再涂点烫伤膏。但现在因为是某个家伙根本就是在有心搞鬼,从而使得锅中飞溅而出的油星的杀伤力直线上升,亦使得不慎中招的小乔mm当时就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声线更是宛如受到了刺骨般的疼痛一般。
陆仁对此当然是早有准备,急忙一把把小乔推开,另一手的菜到是顺手就倒下了锅中,借此来压制住油星的飞溅。接着就是手中的锅铲飞舞,人则摆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乔夫人看来是不怎么下厨吧?这油烧熟的时候,怎么能那样靠在锅灶的近前?”
他这漫不经心一般的姿态显得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在旁人看来就仿佛早已是司空见惯了这一类的事情一般,很轻巧的就把刚才自己暗中动了手脚的事给掩盖了过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事在日常生活中也真的是太平常了些,谁又能想得到陆仁在这里面搞了鬼?
且不提陆仁是如何在那里“漫不经心”的继续炒菜,小乔在被烫伤推开之后,自然有人赶过来检看小乔的伤势。这里顺便要说一下,现在的时节是入秋之时,昼间的天气仍颇有些炎热。人们身上的衣物自然不怎么多,能露的地方当然是都露了出来,肌肤相应的也就因此缺少遮挡。
而且小乔这次出门一则是来鄱阳湖这样的近水之处玩,二则也有心想向陆仁学习如何做菜,因此身上的装束并不是平时贵家少妇的长衣大袖,而是便于行动的短衣装束。更因为刚才要挑拣那些带足了湖水的梨蒿,接着还准备执铲做菜,双臂的袖口早都挽得高高的。再在清水入沸油而使得油星飞溅之时,小乔下意识的举臂遮挡,手臂上当然会因此被飞溅而出的油星烫伤到多处。
因为这种事情太过平常。陆仁在推开小乔之后仍旧埋头烧菜的举动,就好像是一个厨师在烧菜的时候会把身边碍事的人赶开一样,所以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于查看小乔被烫伤的那些地方的事,旁别有的是人会过来看。至少至少,貂婵和陆兰是肯定会凑上来的。
“乔夫人,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肯定平时不太下厨。”
陆兰嘴里说着这话,顺势就伸手过去执住了小乔被烫伤的一条手臂:“菜油被烧沸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靠到旁边,一但有水滴到油里,那油就会四下里乱溅。说起来。我当初向大人、婉儿姐学做菜的时候就没少被油星烫到过。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会儿就没事了。”
听陆兰这么说,小乔也只能尴尬的应了一声,但身上各处被油星溅到的地方传来的痛楚。却又让小乔忍不住把双眉给皱得死死的。而最要命的,是小乔感觉到脸蛋上也有着两、三处难言的痛楚。这也难怪,刚才小乔实在是凑得太近了点,油星飞溅的时候连脸蛋上也挨了两、三下。
而小乔这一皱眉的功夫。陆兰就惊呼了起来:“怎、怎么回事?怎么会烫得这么厉害?”
陆兰还只是留心着小乔手臂上的烫伤,貂婵却留意到了小乔的脸蛋。心中微微一惊之下,连忙一把扣住了小乔正准备往脸上摸过去的手:“别碰!”
接着貂婵就马上回头向陆仁喊道:“义浩!你赶快过来看一下!”
陆仁就等着这声喊。所以在听到之后装模作样的应了一声,随手把锅铲交给了旁边的侍女,让这侍女再炒动一下就盛盘出锅,自己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只是在看清楚小乔的脸上也有着那么两、三处红斑烫痕的时候,陆仁的脊背上可就见了冷汗,心中暗道:“我靠!玩过火了!怎么会烫到了小乔的脸啊?尼玛,早知道就不让小乔靠得那么近了,可是……不让她靠近一点,万一油星子没溅到她身上那不就没戏了吗?我这也是两难啊!算了算了,事情能进行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现在得把小乔的脸给折腾好,不然要是小乔的脸出了点什么问题,诂计周瑜回头就能把我给生吞了。”
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近前检看小乔的伤势,貂婵则是暗暗的瞪了陆仁一眼之后拿话开道:“我也被烫过几次,可也从来没被烫得这么厉害的。”
陆仁有个“仙师”的名头,自己也曾多次向小乔表示略通医道,所以现在以一个医者的身份来检看小乔的伤势也显得很正常。再看陆仁在“检看”了一下之后,随即接上话貂婵的话道:“这你就不懂了……啊,乔夫人,这可绝不是在下轻薄无礼,不过你的肌肤确实是要比别的女子细腻水润得多了,说是吹弹可破都不足为过。”
女人嘛,犹其是本身确实是大美女的女人,又有哪个会不对自身的这些过人之处而感到自豪的?至于像《仙剑四》中的夙玉那种没事就来一句“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的女子,只怕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属于珍稀品种。总之,小乔在听到陆仁的这句夸赞的时候心中很是受用,因此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向陆仁稍显尴尬的一笑:“陆先生谬赞了。其、其实秀姐姐和兰妹子也都……”
陆仁赶紧摆手打断了小乔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也不是来着……停停停,都闹得我有些言不达意了。乔夫人,我刚才说你的肌肤好并非是单纯的夸赞,当然也更不是有什么轻薄无礼之意。我是想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肌肤细腻娇嫩固然是好事,但乔夫人你的肌肤却未免有些娇嫩得过了头,简直与初生的孩童都没有多少分别。而这样的肌肤要是有点什么意外的话,所受到的损伤也会比别的女子大上许多。”
这些话当然是在扯淡,小乔的烫伤情况有些严重完全是因为陆仁下手阴损的缘故。只是陆仁前前后后作了这样的一番铺垫,在场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但是话又说回来,小乔的皮肤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或许与小乔是典型的水乡女子有着很大的关系。要按陆仁的想法,就该把小乔拉去给那些护肤用品拍广告来着。
而此刻的小乔在听完了陆仁的话之后,心可马上就悬了起来,特别是陆仁的那句“所受到的损伤也会比别的女子大上许多”,可着实让小乔紧张得要命。这万一要是留下了几处疤痕,手臂上残留着到也罢了,可小乔的脸上可挨了两、三下!对于任何一个对自身的容貌引以为傲的女子来说,脸蛋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比死都要难过的事……不过在场的人中貂婵除外,毕竟貂婵当初在自己的脸上来了那么一下是对自身心灵上的一种解脱与释怀。
“先、先生!不、不会有什么大碍吧?这、这应该能治好吧?”
事关花容月貌,小乔当场就慌了神。而陆仁则在心中暗自苦笑道:“治当然治得好,我要是没点准备又哪敢下这样的手?再说得难听点,治不好也得想办法治,不然美洲狼一怒之下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想是这么想,陆仁的手上却也不敢怠慢。一则陆仁要再进一步的吓唬吓唬小乔,以方便自己这里下一步的棋;二则小乔的这种烫伤搁现代社会可能是没什么,但在那个时代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事,一但有个发炎感染什么的,问题可就大了去了。真到那个时候,没能保住小乔的容貌可能还是好的,真要是把小乔给弄死了……后果陆仁可不敢去想。
有这么会儿的功夫,小乔身上被烫伤的地方,一个个的烫伤之后的水泡可就冒了出来。而小乔一查觉到这些,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陆仁见状也吓了一跳,连忙让貂婵和陆兰帮忙去控制住小乔流出来的眼泪。以眼泪的成份,真流到了伤口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好一番的折腾之后,小乔戴上了掩面纱帽并钻进了车厢里,跟着陆仁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往陆仁船队所在的码头,原因是陆仁那里有药……陆仁本就是有心而为,当然不会把相应的药品带在自己的身上。
至于小乔戴上纱帽的理由则是这种伤不能吹风,而这种理由在当时也说得过去,但最重要的却是要以此为借口,让小乔mm心甘情愿的在陆仁的船上住几天再说。别说什么可以把小乔mm送回府坻里去的话,陆仁又不是没当过神棍,找点医道上的借口来忽悠一下因为担心容颜受损,因而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小乔mm不要太简单……(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回 流言四起
海马号的船舷上,陆仁正在活动着自己刚才在一大通折腾之后份外酸痛的身躯。而在片刻之后,貂婵来到了陆仁的身边。陆仁望了眼貂婵,问道:“情况如何?”
貂婵点点头表示都已办妥,然后先是抬眼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向陆仁低声:“用完了药之后已经睡下了……义浩,你可真够狠的。乔夫人那么美丽的女子,本身又无甚过错,你居然对人家的脸蛋下那么狠的手?还是说你以为天下间的女子都会像那时的我一样不再关心自身的容貌?”
陆仁连忙用力摇头:“纯属意外,纯属意外!你又不是没烧过菜,应该知道这油星四溅的事又哪里能控制得住?这位乔夫人,当时也真的是靠得太近了点。”
貂婵狠狠的白了一眼陆仁,但仍不免担心的问道:“虽然你我早有准备,但如果只是伤到了手臂各处,纵然有些差错也不至于铸成大错,可现在是伤到了她的脸……义浩,我想再问你一句,她的脸不会有事吧?容貌不会因此而受损吧?”
陆仁道:“放心,这个事我心里有底,毕竟我可不想被美洲狼生吞活剥。再说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在迫不得已之下会动用一支‘仙灵之药’。”
说着陆仁伸出手指在貂婵脸庞上的那道红痕上轻轻划过,微笑道:“你当初的那道伤痕,现在都只是留下了一道这样的浅印,而乔夫人撑死不过是烫伤之后会在肌肤表层会留下一点浅浅的轻痕,真要动用了‘仙灵之药’,你觉得会摆不平吗?”
貂婵听过之后安下了心,因此也向陆仁开起了玩笑:“真要是那样,那她岂不是反而捡回去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不过你总是唬人说我与文姬能留住芳华是因为与你有双/修之术,而乔夫人若被你施用了灵药,十年之后仍旧是双十模样。介时岂不是会让她背上一身的污名,纵然是跳进这滚滚长江之中都洗刷不清?”
陆仁连连摇头:“不到万不得已,我又哪里会轻易动用?而灵药的事,我们几个心知肚明就好,千万别有所走漏,否则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灾难那可是无法预料的。”
貂婵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船舱,随即低声道:“乔夫人在我们这里住下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让元直、广元他们行动了?”
陆仁点点头:“嗯,后天就让元直和广元开始行动。现在只可惜孙郡主不在这里。使得周瑜和乔夫人之间少了个能说上话的人……希望周瑜别犯那种不必要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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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受伤之后再跑去陆仁那里疗伤,这个事当然会有人急报给周瑜,周瑜在闻讯之后当夜就急匆匆的跑来看望小乔。在看到小乔的脸、臂之上那有些夸张的包扎的时候……当然这是陆仁有意而为,却使得周瑜的情绪险些失控,差点就要拔剑砍人。
好在小乔及时的告诉周瑜说她的伤处都清凉舒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安心的在陆仁这里治疗上几天即可,周瑜这才平静了下来,然后少不了要向陆仁道个歉、告个罪。之后再请陆仁用心的治疗好小乔。
陆仁当然会拍着胸脯满口的答应下来,于是乎周瑜向陆仁客套了那么一番之后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军营去了。没办法,转眼就会进入建安五年的八月,而孙权仍然是准备在八月中旬对江夏发动攻击。哪怕他的老娘这会儿正患着重病还是一样的要打。因为孙权的船队要打江夏的话,行军方面属于逆流而上,八月份的风向正合适,错过了的话可就不太方便了。也正因为如此。周瑜这个时候的军务格外的忙,其他的事实在是有些顾之不及。
就这样,小乔转眼就在陆仁的海马号上住了两天。身上的那些烫伤也都已经恢复了大半。其实她手臂上的那些都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对于脸上的伤势,小乔实在是不敢大意,所以宁可在陆仁这里多呆上个几天,以确保她的脸蛋彻底的恢复了再说。
对于爱美的女子来说,这本是人之常情。派人传了消息给周瑜,周瑜也格外的理解,毕竟为人夫者,又有几个男人会不希望自家的老婆漂漂亮亮的?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周瑜因为军务繁忙的原因,实在是分身乏术。既然有陆仁在帮忙治疗与照看着小乔,周瑜也能安下点心。再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不正好是一个可以显得自己与陆仁之间的关系异常亲近的好机会吗?
周瑜的算盘是打得很响,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在柴桑的街头巷尾、市井铺肆之中,开始流传起了这样的八卦流言:
“哎,你知道吗?周郎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与夫人小乔闹了别扭。现在周郎一天到晚的都呆在军营里面,理都不理小乔一下。”
“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是因为周郎平时总是忙于军务的缘故,平日里就有些冷落了小乔,正好前些时候陆仁来到柴桑,而周郎素喜音律,偏偏自己又抽不开身,就让小乔向陆仁学习音律曲谱。结果就成了引狼入室,陆仁和小乔这么朝夕相对的,眉来眼去间就勾搭上了。”
“啥?你说的是陆仁陆仆射?不会吧?人家陆仆射可是‘仙师’,不会做这种不齿之事吧?”
“这你就不懂了。陆仆射是‘仙师’没错,当初在河南的时候教习流民广受赞喻也不假,但谁身上会没点毛病?陆仆射啥都好,就是风流了些。你想想,最早他还没有出仕的时候就和糜家小姐纠缠不清,接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又和蔡中郎之女蔡琰结识,最后还是曹瞒帮忙让陆仆射正儿八经的娶了蔡琰。可你们知不知道,陆仆射在娶回蔡琰之前,身边的那个侍女婉儿也是个名动许都的女子?据说陆仆射当初为了救回婉儿,一个人杀进濮阳大户田氏的庄中……”
“这个事我也听说过。不止如此,曹瞒在击杀吕布之后,还把貂婵赐给了陆仁。曹瞒的好色之名天下皆知,可曹瞒居然舍得把貂婵赐给陆仁,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要我说,肯定是陆仁自己去开的口,曹瞒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再这么一算,陆仆射总是和这些绝色女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说能都是巧合吗?肯定是陆仆射自己有心才对。”
“哎呀!人家陆仆射有这个本事,像咱们这样的,只能羡慕嫉妒恨!话又说回来,咱们都是爷们儿,很多事也只有咱们爷们儿心里才清楚。就说你吧,你难道不想身边都是美女,享尽这齐人之福?”
“废话!难道你不想?”
“我当然想!可谁让咱没那个本事来着?唉,羡慕嫉妒恨啊……”
从古至今,流言蜚语的威力都是很难想像的。而随着这些流言的渐渐传播,陆仁、周瑜、小乔之间的事也演化出了n个版本,一些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最要命的,却是小乔之前确实是与陆仁的接触太过频繁了点,之后又偏偏在陆仁的船上住了好几天,而这些举动就好像是在证实着流言的真实性一般。
总之,在这流言中,陆仁俨然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的“x希哥”,周瑜就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的“x锋哥”,可怜的小乔妹纸自然就成了“x娇”来着……当然实际上,陆仁可是没对小乔做过任何越界的事,毕竟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陆仁的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些流言蜚语本来就是某个家伙在有意而为,自然不可能会不传到周瑜的耳朵里。而周瑜那是多聪明的人,最初的时候对这些一听就知道是胡说八道的流言只是付之一笑罢了。但事情往往都是这样,人的耳根子往往就是经不起磨的。哪怕是心念再坚定的人,被人说得多了、听得多了之后,心中也难免的会生出些疑虑。
于是乎终于在这一天,周瑜带着几分疑虑的向小乔发了问。只是周瑜再聪明绝顶,却还是少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小乔这样的女子对流言蜚语的抵抗能力……当然这也是有某个猬琐的家伙刻意的在里面使了坏的缘故。于是原本一向恩爱和美的周瑜夫妇,竟然在这一天吵了个不可开交。而最后的结果,是周瑜一气之下跑回军营不再理会小乔,小乔则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谁都不肯见上一面。
而在陆仁这头,陆仁一直在留意着周瑜和小乔之间的态势,因此周瑜和小乔的架才刚一吵完,陆仁这里就收到了消息。自顾自的乐了两声,腰间软肉上却传来了一阵的剧痛。扭头一看,却是貂婵带着几分愠意的在瞪着自己。
“义浩,事情差不多就行了啊!你不在乎你的这点名声,可人家乔夫人可是看得很重的。好歹我也和她相处了一阵,我可知道以她的心性,你要是做得再过火点,乔夫人搞不好就会寻了短见,那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陆仁连忙点头道:“知道知道,这个事我比你要清楚得多。唉,所以一开始我就说孙尚香不在这里也是件麻烦事。这段时间里要是有她卡在周瑜和小乔的中间,事情也绝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说着陆仁便望向了窗外的江面,轻叹道:“要我说,其实周瑜只怕早就已经看出来这场事是我在中间使的坏,但是这个招他没办法接,因为我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周瑜是个聪明人,那个时候他对我下了绊子,我如果是用正儿八经的招数去应对,只怕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想做点什么的路都会被他封堵死。没办法,我也只好耍这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贱招,好让他接不了我的招。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敢拿我的名声去开这种玩笑……”(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回 请君对弈
柴桑,周瑜水军大寨。
连日以来,孙吴大量的部队与舰船都已集结在此,只等着孙权那边的命令到达,集结于此的舰队就会扬帆离岸,向江夏发动攻击。按说在这临战之前的军营之中,到处都应该弥漫着肃杀之气,可偏偏在此刻的中军大帐之中……
“哼!”
咚的一声闷响,却是有人将手中的青铜酒盏重而又重的砸到了桌面上,震得桌安上放置着的酒液汤汁都从容器中飞溅出了不少的星星点点。
对座的中年文士见状微微皱眉,摇头轻叹道:“公瑾老弟,你又何必如此?别的话说多了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到是想问一句,以你的聪明才智,会看不出此事之中的蹊跷吗?”
周瑜的脸色铁青,取过酒勺复又舀了一勺酒到盏中,这才气闷不已的道:“我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子敬兄,我就想不明白了,他陆仁好歹也是天下名士,而且素有贤名,可他怎么做起事来却如此的下作?这般行径,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他就不要脸皮了吗?”
“卑鄙无耻?”鲁肃愣了愣,随即复又摇头叹道:“听你这话中的怨恨之意……公瑾啊,难道你真的以为尊夫人会与陆仁有染?这陆仁的为人如何,我固然是不好妄加评论,但是尊夫人的为人品德如何,公瑾你难道还信不过吗?”
周瑜立马火冒三丈:“我当然信得过小乔!要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去帮我拖住陆仁!只是我没想到陆仁竟然会如此无耻,竟然会不惜自污声名来祸害我家小乔!子敬你到是说说,他这个人怎么能不要脸的这种地步!?”
鲁肃哑然半晌之后才摇头道:“的确是很不要脸,你公瑾你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不要脸的招数让你无法应对,你之前所设下的那些计策。也全然都没了用处。”
周瑜一愣,随即冷冷的一笑:“此等拙劣的小计,我想要将其化解掉又有何难?”
鲁肃叹息道:“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即便是将此计化解了又有何用处?你当初设下此计,意在使刘表对其心生疑虑,好让他陆仁在荆襄之地难以安身。但是现在他来了这么一手,只消他再不要脸皮一点。那在刘表那里又会如何设想?而在主公那里……”
周瑜当场就没了脾气。以他的聪明,这种事哪会想不明白?周瑜对陆仁示之以亲近,是想让刘表对陆仁产生怀疑,可陆仁到好,来了招“我和你亲近是因为我盯上了你老婆”,这尼玛要传出去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再以刘表与孙吴方面一直以来的敌对态度,陆仁要是真的给孙吴军事方面的头号人物扣上了顶绿色的帽子……介时刘表会为难陆仁?对陆仁拍手叫好还差不多!
但是反过来在周瑜这头,周瑜却实在是又不好对陆仁有所发难。陆仁现在是什么身份?虽然没有朝庭的官职在身,但毕竟是现时点吴之四姓中官曾经当得最高、名望也最高的人。属于能够代表着如吴之四姓这样的江东世家豪族的头面人物的存在。
如果说周瑜敢因为这些流言蜚语的缘故就去找陆仁的麻烦,那江东的这些世家豪族又会如何去想?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在里面稍稍的挑拔一下,周瑜的事恐怕就会变成孙吴集团在随便的找借口想拿江东世家豪族开刀,那江东的世家豪族能答应?而孙权想要坐稳江东,却又需要得到这些江东本土豪族的支持才行……总之这么说吧,陆仁是以自身的名声为代价,在周瑜所意想不到的地方狠狠的来了一刀。而现在的陆仁对周瑜来说简直就是个浑身是刺的刺猬,想下手却又实在是下不了手。准确的说。周瑜的手上现在可就扎了不少的血洞。
此时的周瑜是越想越觉得气闷,却只能闷声闷气的喝闷酒。其实陆仁耍这一招还有一个很卑鄙的地方。就是陆仁可以不怎么在乎自己的那点破名声,反正当初仍在许昌的时候,陆仁这方面的名声就好不到哪里去,可周瑜和小乔却吃不消这种流言攻势。
周瑜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之人?如果是一般的流言蜚语,周瑜或许是可以付之一笑,可这种子虚乌有的绿色帽子扣将下来……别说是周瑜了。但凡是一个有点血气的男人都受不了好不好?
至于小乔就更别提了,她本身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又是在帮着周瑜施用策略,却没想到自己在处处守礼守节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名声给搭了进去,她又哪里能接受得了?最要命的是自己明明受了委屈。原本只希望周瑜那头明白就好,却没想到周瑜会说了几句让她注意点的话,这一下小乔可就真的受不了了,因此才会和周瑜大吵了那么一场,事情也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瑜的闷酒是一杯接着一杯,鲁肃也只能是在一旁不住的开解。可就在这个时候,有士卒进帐来报说营外有人求见。周瑜愣了一愣,接过了士卒递过来的信笺展开一看,怒火立刻就冲上了头顶,怒喝道:“不见!让他滚!”
士卒得令之后是想马上出帐去回话,鲁肃却连忙唤道:“等一下!”
说着鲁肃向周瑜问道:“是陆仁?”
周瑜铁青着脸点点头。其实在这个时候,还有谁能让周瑜只是看了几行字就怒火上涌?
鲁肃叹了口气,取过周瑜手中的信笺看了看,摇摇头道:“公瑾,依我之见你还是照他信上所说的去见一见他吧。”
周瑜怒道:“为何要去见他?”
鲁肃接着摇头:“其实我也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在我看来,如果不是你向他先出的手,把他逼得几乎毫无退路,他也不愿用出这么卑鄙下作的技俩……你还真当他会是那种卑鄙无耻、没脸没皮的人吗?”
“……”
鲁肃接着道:“要我说,他只不过是不想再出仕为官,只想一心一意的经营宗族而已。而他再怎么样,他毕竟还要在这条长江水道上经营船运、跑他的生意,所以断然不会与你把关系闹得那么僵,不然他的船队又如何能穿过我江东水道前往荆襄?所以他此来肯定是与你有和解之意,你自然还是去与他见上一面为好。”
周瑜冷哼道:“我岂惧他?又何需与他和解?”
鲁肃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若真与他闹僵了,本身就无甚好处可言。再者你马上就要随吴候进讨江夏,就应心无旁骛、专心而为,可你现在心中挂着这些烦心之事,岂不是有误吴候军征大事?”
“这……”
周瑜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黑着脸点点头。而鲁肃怕周瑜见到陆仁的时候会因为怒火上涌而把事情搞砸,故此执意的跟在了周瑜的身边。而且说实话,鲁肃也很想和陆仁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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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某处岸边的草亭之中,陆仁正在观望着湖景。耳听得马蹄声响,回头望去就淡然的一笑,向策马而来的周瑜拱手笑道:“公瑾兄来了。这位是……”
相互介绍了一下,陆仁便笑道:“先不说别的,公瑾兄可愿与我先对弈上一局?”
周瑜一挑眉毛,冷笑道:“好啊!”
陆仁再笑:“事先声明,我的棋艺烂得可以,所以与公瑾对弈的话,公瑾得让我数子才行。”
周瑜的心性何等高傲?加上现在本身就对陆仁有气,对陆仁份外的不齿,现在听陆仁说自求让子,到也颇合几分周瑜想折辱一下陆仁的心思,当下便傲然道:“本该如此,请吧!”
陆仁狡猾的一笑,随即让开了身子,现出了方才掩挡在身后桌案上的棋盘。周瑜昂然间就想入座执棋,可一看棋盘上的布局就瞪大了双眼;再到下一刻,步入亭中的鲁肃也看清楚棋盘上的布局的时候,当场就被闹了个哭笑不得。
围棋这玩意儿虽然在今古之间有着一定的差距,但在主体上却没什么变化。一般来说,围棋都讲究“金边、银角、石肚皮”,也就是说如果一个棋手在对弈时要是把边、角都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那么这盘棋基本上就赢定了。而一般让子的话,都是会让棋盘上的九个星位,没听说过有谁会把边、角让给对方的。
但此刻的棋盘上吧……陆仁被让子自然是要执白,而在棋盘的四条边、四个角上,早都已经摆满了白子,那这棋周瑜还怎么下?
再看周瑜呆愣了良久,这才面色阴郁的向陆仁道:“陆仆射,你这是何意?这棋我还能下得了吗?”
陆仁摇头一笑,回应道:“的确,这局棋你现在根本就落不了子。无论你如何落子,最后都只能是被我逼向边角。但公瑾你该知道,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真论弈棋落子,我陆仁绝对不是你的对手。想要赢你,就只有耍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不过也幸好我这个人一向都没脸没皮的,耍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也是得心应手。”
周瑜和鲁肃都是聪明人,又哪里会不明白陆仁这是在借物说事?(未完待续。)
ps: (14号起断了几天,不过大家能理解吧?一个春节瓶子就已经快破产了,接着就是情人节,瓶子彻底破产……别问为什么,是爷们儿都懂的。)
第七十五回 大棒甜枣
“……陆仆射,有话不妨明说。你今日唤我来此,应该也不仅仅是要与我对弈一局这么简单吧?”
陆仁看了看周瑜,又看了看一边冷眼旁观的鲁肃,最后只是向周瑜摆了摆手指道:“其实很简单。论谋略计策,我虽然不是公瑾你的对手,但我还不至于会笨到什么都看不出来。所以我只有一句话想跟你说,就是公瑾兄啊,你可别坑我,更别来破坏我平静安宁的生活。”
周瑜冷冷一哼:“以你的才干,若投在吴候麾下,何愁……”
陆仁打断了周瑜的话:“我如果真想出仕为官、建功立业,只要往老曹那里一跑,三公我不敢说,但九卿想要混上一份却绝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以说当初我如果不是因为婉儿的事与老曹闹了别扭,继而愤然离去,那么现在的我多半已经是九卿之一。我现在也不妨说句难听点的话,你觉得吴主孙仲谋的这座小庙,能放得下我这尊大佛吗?而我,又何必扔下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却要去屈就在你周公瑾与张子布之下?”
“你……”
周瑜和鲁肃一同哑然。如果说以前陆仁说话还算谦恭有礼,陆仁这回的姿态可就着实是有点高了。不过说实话,以陆仁现在的名头要盖过周瑜和张昭,貌似还真不是什么难事。而以陆仁这样的情况,在孙权这里的座次还真不好摆。
现在陆仁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陆仁的位置放得高了,周瑜和张昭不好过;可放得低了,陆仁自己这里却又不舒服。或者也可以说,这是陆仁自从和孙吴这边的人打交道以来,说得最狠的一次的拒绝之辞了。
再说得直白点。陆仁的意思就是我明明可以在曹氏集团的大公司里当个响当当的ceo都还懒得去,那又为什么要跑到你们小小的孙吴集团来当个没啥意思的,搞不好还要听你这个毛头小子的差遣的小小的部门经理?你们又拿得出什么东西来招揽我?
当然,陆仁说出这些话最根本的意思就是在向周瑜表明一件事,就是你周瑜别再想着打我的主意。你周瑜对孙权尽忠是你的事,但你别把我给扯进去。
不过不得不说。陆仁的这番狠话一甩将出来,让周瑜和鲁肃都没了脾气。而在片刻之后,鲁肃算是打圆场的开了口:“陆仆射,你年尚不及三纪,却为何……”
陆仁这次是打断了鲁肃的话:“人各有志,又何必强求?你们出仕为官任将,是想立下青史功名,可我对这个从来就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想要的生活无非就是逍遥世间,不用去看谁的脸色。不用去忧心这、忧心那。哪怕别人说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我也不在乎,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但如果有谁想要破坏我的这种生活,我也绝不介意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守住我现在这份安宁的生活。”
周瑜和鲁肃又是一阵的沉默。老半晌过去,鲁肃才开口道:“既然陆仆射无心出仕,委惋拒之便可,却又为何要……”
陆仁再一次的打断了鲁肃的话:“怎么?子敬你这算不算是倒打了我一耙?呃……”
话到这里陆仁才想起来汉时的人又没看过《西游记》,不过好在没把猪八戒给扯出来。再者面前这两位要理解“倒打一耙”的意思应该也没问题,所以就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若不是公瑾先对我出了手。今时今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周瑜冷哼道:“现在你还说这些干什么?你闹出这样的事,刘表已然不会为难于你,我也不可能会再奢求你能出仕吴候。你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今日里又请我来此,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不成?”
陆仁摇了摇头道:“如你所说,现在我如果扬帆离岸。你可能都拿我没什么办法,我反正是不相信你以周公瑾的过人才智,在这个时候会对我有何过激的举动。换言之,你我就是在对弈过招,对你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之心。只是我不忍心看着尊夫人因为我们俩大老爷们之间的争斗。最后却成为了这场争斗的牺牲品。再说尊夫人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我之间就会结下无法化解的仇怨,可我还得在长江水道上跑商赚钱。”
周瑜恨恨的瞪着陆仁,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仁摆摆手道:“只要你不来惹我,这次的黑锅我自己背起来便是,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个。而最重要的,是我想还尊夫人一个清白。”
周瑜大怒:“你难道真的惦记着她?”
陆仁呵呵一笑:“瞧你这话说的!尊夫人是何等的绝色佳人,江东地界上又是谁人不知、何人不晓?惦记着她的人可多了去了,我只不过是敢把这种话说出来的人而已。但我陆仁就算是再不要脸,也还不至于真的会那么不知廉耻。至于我想还尊夫人一个清白……”
说着陆仁自棋盒中抓起了一把白子,随手撒到了棋盘上:“刚才我也说过,我们大老爷们儿之间的争斗,别让无辜的女子成为当中的牺牲品,这是其一;其二嘛,这种事情当初曾经在我的身上发生过,险些都酿成惨剧。所以凭心而论,我不想看到那种事情真的发生。”
周瑜和鲁肃都是一怔,心说陆仁的身上还发生过这种事?连带着的,看陆仁的眼光也就变得相当之古怪。
陆仁见了二人的表情就苦涩的一笑,把自己当初在濮阳的时候,与婉儿、曹昂之间最初相识时闹出来的事说了一遍,而当时婉儿在愤愤之下,险些都上吊自尽。在说完之后,陆仁长叹了口气向周瑜道:“公瑾,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逼不得己,我真不想把女子扯到这场事里面来。尊夫人是个少有的好女子,所以你更应该小心的珍惜呵护才对。说起来我现在也挺后悔把尊夫人给扯进来的事,因为以尊夫人的性情,若是是在这个时候你不做点什么,我怕尊夫人只怕会做出和婉儿一样的事情。而尊夫人是什么样的性情,公瑾你该远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陆仁的这几句话一说完,周瑜的身上可就见了冷汗。正如陆仁所说的那样,小乔是什么样的性格,周瑜非常清楚。自己那个时候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闹得小乔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那可真叫天晓得小乔在激愤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陆仁这时站起了身,来到周瑜的身边拍了拍周瑜的肩头道:“公瑾,论领兵打仗、出谋划策,我自然是远不如你,可要说女孩子家的心思,我却比你要清楚许多。你周公瑾是一等一的高富帅,女孩子家一般都只有往你身上贴的份,所以你从来就不用去想什么女孩子家的心事,只等着女孩子对你投怀送抱即可。可我不一样,当初的我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因此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看得上我,所以我只有去揣磨女孩子家的心事,投其所好之下才有让女孩子喜欢上我的可能……呵呵,我都跟你说什么呢?”
周瑜闻言又狠狠的瞪了陆仁一眼。
陆仁再笑:“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只提醒你一句,这次的事我会帮你解决掉,那些流言我也会自己背起来,但以后希望你别再想什么招来坑我,否则难保我不会使出比这次更加卑鄙无耻的招数来回敬你。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希望你别真的把我给逼到那个份上。”
“……”周瑜和鲁肃碰上这样的主,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陆仁这会儿笑得有点猬琐:“公瑾兄你是出色的统帅,而且才智过人,更兼你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所以你可说是男人中的男人。但也因为你是男人中的男人,心气自然会远比寻常的男子要高傲得多,在许多事情上也会比一般的男子更加的无法忍受。我陆仁虽然逊色于你太多太多,但你的这个特点却正好是我可以加以利用之处,同时我又不担心你会用相同的招数来对我以毒攻毒,因为你这个男人中的男人,绝不会像我一样拉得下这个脸来。”
周瑜被陆仁的话给气乐了:“陆义浩,你好歹也是天下名士,却如此的不知自珍自爱?”
陆仁双手一摊:“我不过就是个真小人而已,在乎那么多干什么?总之我算是言尽于此,最后再警告你一句,别吃饱了没事的来惹我,为了你家吴候所谓的大业,却想着要牺牲掉我逍遥自在的生活。真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样卑鄙无耻的招数都使得出来。而到了那个时候,真惹出点什么祸事,也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
周瑜和鲁肃都可以说是上层的人物,但越是这样的人物,碰上陆仁大耍无赖,却往往会一点办法都没有,至少是在这一时三刻之间是拿陆仁没什么办法,毕竟现在的陆仁没什么顾忌,而周瑜与鲁肃却有着诸多的顾忌。要不是这样,诂计周瑜直接就会拔剑砍人。
陆仁乐呵呵的看着二人,心里知道撩拔也撩拔得差不多了,再撩拔的话那可就过了头,所以随手把棋盘上的棋子都扫落在地,向周瑜笑道:“随我来吧。”
“去哪?”
“哼哼,让你们小俩口言归于好。怎么?你不敢去?”
“哼!有何不敢!?”(未完待续。)
ps: (14号起断了几天,不过大家能理解吧?一个春节瓶子就已经快破产了,接着就是情人节,瓶子彻底破产……别问为什么,是爷们儿都懂的。)
第七十六回 齐头并进
就在陆仁向周瑜大耍无赖的时候,另一处的鄱阳湖岸边上,悠扬的琴萧合鸣之声正在湖面上轻轻的飘荡着。过不多时一曲奏终,小乔放下了手中的玉萧,向弄弦之人很勉强的一笑:“文姬姐姐,不好意思,我弄错了好多地方。”
蔡琰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过,但却没有拔弄出声响,人则向小乔微笑道:“那是因为你的心太乱了。”
小乔看了看蔡琰,心情却十分的复杂。自从那天和周瑜吵了一架之后,小乔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而小乔没有周瑜那么聪明,不像周瑜那样能猜到那些流言蜚语会是谁在暗中搞的鬼。反正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来说,除了不再和陆仁打交道,借此来等待流言的渐渐平息之外,她也没什么办法。
只是对于陆仁,小乔虽然可以拒而不见,甚至对于经常跟在陆仁身边的貂婵、陆兰,小乔都可以把她们打发回去,可是当蔡琰出面求见的时候,小乔却感觉这个逐客令实在是不太好下。
首先蔡琰的世家身份在那里摆着,这尼玛就不是开玩笑的事,小乔要是对蔡琰都不理会一下的话,也未免有些自抬身价之嫌;其次蔡琰可是陆仁的正妻,现在闹出了这样的流言,人家的正妻亲自跑来要和你见一见面,你小乔却拒而不见,未免就有些心虚之嫌;再次,蔡琰的身上怀着身孕,却执意的拖着这样的身子来见你,以当时的人文观贪,小乔实在是不好对蔡琰也如其他人那样避而不见,无奈之下只得接下蔡琰的招。
小乔本以为蔡琰跑来是来向她兴师问罪的,却不曾想她们在见面客套了几句之后,蔡琰便极力的邀小乔去鄱阳湖边散一散心,顺便玩一下音乐。蔡琰平时是不怎么动嘴皮子。但真要一动却诂计没多少人能架得住,而小乔又哪架得住蔡琰的劝说?于是乎就这么稀哩糊涂的跟着蔡琰来到了鄱阳湖边。
不过不管怎么样,以小乔现在的状态,出来散一散心总归是件好事。而在与蔡琰合鸣了数曲,蔡琰又说出了小乔的心境很乱的话之后,小乔终于是有些隐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再向蔡琰道:“文姬姐姐,你这次来找我……是因为那些流言之故的吧?其实……”
蔡琰微笑了一下再向小乔摆了摆手:“不用解释,我都清楚,而且我还知道周瑜那时为何会对义浩如此的亲近……其实应该向你道歉的是我和义浩。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小乔又不是什么愚笨女子,一听蔡琰的话就是一愣,随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惊道:“你、你是说……”
蔡琰道:“周郎军务繁忙,想要对义浩示之以亲近,进而使得义浩在刘镇南(刘表)那里无法安身,就只有借乔夫人之手来拖住义浩。乔夫人,事情已经闹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而你我又都只是一介女流。这些话还是敞开来说才比较好。你要知道,如果事情再这么闹下去,吃亏的绝不是义浩与我,而是你与周郎。”
小乔的脸色马上就变得相当之难看。默然许久之后才向蔡琰摇摇头道:“原来你们夫妇早就看穿了,如此反到是显得公瑾有些在自作聪明。”
蔡琰轻轻摇头:“你错了,周郎设下此计,义浩最初在看穿的时候几乎都无法化解。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不惜用自损声名的方法来脱困。只是小乔妹子……且容我这样唤你一声吧,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义浩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吴国太会病危,进而急召孙郡主归还吴郡。
“本来按义浩的设想,在施用此计的时候有孙郡主卡在你与周郎的中间,你们夫妻就断然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义浩自己,只是想强行的与你扯上一些不太好听的流言,再让这些流言传到刘镇南的耳朵里,如此一来刘镇南就不会疑心义浩。而反过来,你们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些流言去为难于他。”
小乔无语的看了蔡琰许久,这才摇摇头问道:“文姬姐姐,我始终不明白,以陆先生的声望与才干,若投在吴候麾下定然会得重用,建功立业易如反掌,可为何你与陆先生都……我是想说为人妇者,自当助夫君成就功名,可像你这样……”
蔡琰轻叹道:“妹子,你还年轻,很多事你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所以很多事就算是我现在和你说了,只怕你也想不明白。我只能告诉你,就是因为这所谓的仕途,义浩和我都失去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义浩他更是因此而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他深藏在心底的那份痛楚,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你和周郎所能够了解的。”
小乔这时候才不过二十来岁,说得不客气点,正处在一个喜欢英雄、崇拜英雄的年纪,又哪里会明白现在其实已经三十多岁,有着一个女人希求安定的想法的蔡琰的心态?
而蔡琰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对小乔要从哪里下刀子,故此向小乔笑了笑,接着道:“你我都是女子,那我且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就是周郎终日都忙于公务,你虽然能够理解,却仍不免会在心中感叹一句周郎能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太少太少?”
“哎?这……”
这个别说是小乔了,基本上只要是正常的,而且有着一个成功的事业的男友或是老公的女人,都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好不好?而周瑜算不算成功人仕?这还用说吗?
蔡琰见小乔的神色一窒,知道小乔被自己说中了心事,便轻轻的摇摇头,复又轻叹道:“你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或许要到十年、二十年之后,你才会明白自己最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平静而安宁的家,自己的夫君能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可以过得平平静静,不用为自己的夫君去担惊受怕。但若是人在仕途,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平静生活的。
“用义浩的话说,不管你是文官还是武将,只要是身在官场就是在一个权利场中,而权利场永远都会是一个大旋涡,有着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已。在外人看来固然是风光无限,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明白在这风光的背后有着多少的辛酸。而这,也正是义浩与我都不愿再涉入仕途的原因。”
“……”
小乔对蔡琰说的这些还不怎么明白,但多多少少的有些一知半解。可是很意外的,小乔却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对她说起过相近的话,偏巧这个人是与她最亲近的人,那就是她的姐姐大乔。
其实大乔说过的话很简单,就是在孙策死后,大乔曾经对小乔说过,她有时候很希望孙策只是一个平凡的丈夫,不用去沙场上冲锋陷阵,这样一来大乔就不用再那么担心受怕。而这些虽然只是两姐妹在闺中的密语,但在这个时候被小乔想起来,却不由得使小乔对蔡琰所说的话产生了一些共鸣之意。
蔡琰见小乔的反应差不多了,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开始诉说今天最后要说的一番话:“古语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义浩他出此下策,本意仅仅是想借此脱困,一家子的人能继续这份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绝没有想过让你们夫妻之间因此而产生隔阂。只是因为孙郡主意外的回转吴郡,事情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其实到现在为止,义浩的目的已经达到,完全可以扬帆离岸,扔下这个烂摊子让你们夫妻自己去收拾。但不论是义浩还是我,都不愿看到你们夫妻之间产生那么大的误会。所以在我们离去之前,还是想让你们夫妻能够言归于好。而对于那些流言……妹子你只不过是碰上了一个好色的无耻之徒,然后于一怒之下将其斥退而已。”
小乔又不笨,很快就明白了蔡琰话里的意思。凭心而论,小乔对周瑜有气归有气,但真要说和周瑜闹分手,小乔却绝没有那份心思。话又说回来,夫妻之间吵个嘴什么的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不管是搁到任何一个时代简直都不叫个事,但是以小乔目前的年纪和阅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收拾这场事情。于是乎,小乔就用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望向了蔡琰。
蔡琰对此只是淡然的一笑:“妹子,你的心中仍然在意着周郎,对吗?”
小乔点头。
蔡琰把一卷曲谱递给了小乔道:“既然在意,那么你就能唱好这首歌。等有机会,你把这首歌唱给周郎听,把自己的心思传递给他吧。而以周郎的文彩,他会听明白的。”
小乔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曲名就迟疑道:“有情燕?”
蔡琰点点头:“当初我与义浩曾经有过一次分别,彼此间都以为再无相会之日,这首歌就是那时义浩赠于我的。而在今时今日,你不觉得辞中所含之意与你和周郎却又份外的贴合吗?”
小乔一怔,细看了一下歌词之后便涩苦笑道:“有多少燕离巢,北去而不还……是啊,那一日我与公瑾争吵之后,他便止宿于军中,家都不愿回一下;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许不用走完……我都一度以为我与周郎会因此而分别,再无聚首之日;若是结局能改变……”
心绪既然被勾起,小乔不由得按着曲谱轻声的唱了起来。而在片刻之后,蔡琰拔动琴弦,开始为小乔伴奏。只是蔡琰在动弦之前,手指在颈间的挂饰上轻轻的敲了几下……(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回 事当暂终
“有多少燕离巢/北去而不还;
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许不用走完;
曾见过烟花璀璨/留一场怀念;
若说结局能改变/我为你绝笔阑珊。
关山月前/与酒当欢/喜怒皆留得世人叹;
风云际变/能相依取暖/此喻为朝夕相伴。
等到曲终/也不算难堪/虽然比不上婵娟;
诗人题尽/这离愁三千/只不过一声再见。
君可见/雨中归燕;
泪随着/慢慢回旋;
舍不得/前尘烟消或云散
它留下羽毛来纪念。
因为爱/迷信永远;
拥抱着/等待蜕变;
泣血过后/我们睁开了双眼;
尘埃落定前消失于天边……”
……
小乔在蔡琰的引导之下,一曲《有情燕》唱得动情而忘情,甚至连自己的眼角有泪珠在悄悄的划落都茫然不知。而此刻在小乔附近的某个暗处,周瑜正呆呆的站在那里凝望着小乔,静静的倾听着小乔的吟唱。在周瑜的身后,陆仁与鲁肃并肩而立,都很知趣的没有去打扰周瑜的倾听。
良久过去,小乔的歌声终于止住。也许是因为这一番用心的吟唱,使得小乔耗尽了身上的气力,故而小乔伏到了石桌上,人在哽咽之中向蔡琰问道:“文姬姐姐,这一曲《有情燕》……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我又如何,才能将这一曲唱与周郎去听?”
蔡琰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作出回答。
而在另一头,陆仁上前了两步,在周瑜的耳旁低语道:“公瑾你是闻歌而知雅意之人,相信尊夫人在唱这首歌时对你的情思之念,你早就应该听明白了才对。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去和尊夫人见一见面吧。不过在最后我再给你一句忠告,女人嘛,始终都是要哄一哄的,咱大老爷们儿偶尔的让着女人一点,也是应该的事。”
周瑜瞥了一眼陆仁,脸色固然是有些难看,但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陆仁见周瑜好像对现身一事还有那么些的犹豫,索性突然的伸出了手,在周瑜的背后很用力的那么一推。周瑜在没有防备之下,被陆仁这一推就从暗处推将了出来。
而周瑜的这一突然出现。小乔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再到这俩夫妻四目相交的一刻,气氛就立刻变得格外的尴尬而古怪。至少至少,这个时候的周瑜和小乔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相比之下,陆仁这家伙到是早有准备,摇着头、叹着气的从暗处也走了出来,向周瑜和小乔故作无奈的叹息道:“看来我陆仁是枉作小人啊……罢了罢了,我这样的人,还是于羞愧之下早些离去吧。”
说着陆仁就向蔡琰使了个眼色,蔡琰则向陆仁回以一个白眼。飘然离席之后走到了陆仁的身边,准备和陆仁一起离开。至于鲁肃……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现在可不能呆在这里当电灯泡的好不好?
且先不提陆仁他们离去,只说周瑜见陆仁他们走了之后。脑中回想了一下陆仁之前说过的那几句话,于哭笑不得之下也只能苦笑了一下。要说贱品,周瑜的身上还真有那么点,再看看四下里已无他人。周瑜便向小乔一躬到底,哀叹道:“夫人,小生知错了!”
“……”
这时的小乔又何尝不是份外的尴尬?自己刚才唱得那么动情。却全都被周瑜给听了去,就算是与周瑜本为夫妻,那份尴尬的娇羞也仍然让小乔红透了脸。再见到周瑜如此,小乔在不知该如何应对之下,除了转过身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瑜是什么人物?真要论文彩风流什么的,保证能把陆仁甩出多少条街去。一但某条防线有所突破,使得周瑜能把脸皮扯下来再扔到地上踩上几脚,那要哄哄女生还不是小儿科的事?总之只见周瑜一番耍贱之后,终于哄得小乔红着脸与周瑜面对上了面。
这俩夫妻的事到这里也算是有所了结,而周瑜也少不了要埋怨陆仁几句。但这时小乔却若有所思的道:“公瑾,我觉得你这次输给陆先生,其实输得并不怨。”
周瑜苦叹道:“是啊,我没想到他能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
小乔摇头:“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公瑾,你难道就不觉得我们夫妻比起他们夫妇,要少上了许多的深厚信任吗?若在那时,你我之间若能多信任对方一些的话,现在也不会闹成这般模样,最后反到还要他们夫妇来帮我们和解收场,搞得我们多少反而亏欠了他们人情。”
“这个嘛……”
周瑜有些无言以对。
小乔又道:“所以公瑾,我觉得我们还是别惹他们了。这次我们固然是有了教训,可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能知道他们又会用出什么样的招数?最重要的是他们夫妇都早已决意不再出仕,如此对江东并无祸患。可你若是仍旧一意的设计强逼,我怕到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
周瑜叹了口气道:“唉,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陆仁之才不能为吴候所用,我始终还是觉得太过可惜了一点。”
小乔道:“可万一你把他逼去了别家诸候的麾下,那岂不更糟?陆先生终是吴人,既然只是想闲居于家,吴候固然是不能得其相助,却总也好过逼得他与吴候为敌吧?”
周瑜又叹了口气,默然的向小乔点了点头。而等到他们把该说的话、想说的话都说完再回到家中的时候,某个仆从小小心心的把一盒东西奉到了二人的面前,说是陆仁和蔡琰留给他们的东西。二人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几卷周瑜和小乔一直想开口索求却没能求到的曲谱之外,还有一小瓶子的药丸。而一看这药丸,周瑜只能是再一次的哭笑不得:
“这个陆仁!这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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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扯回来,扯回到陆仁带着蔡琰离开周瑜夫妇的那个时候。而这个时候吧,鲁肃就一直跟在陆仁的身边。等到走出老远,鲁肃这才向陆仁笑道:“陆仆射果然好心计!你这一手使将出来,以公瑾的为人心性,恐怕不会再对陆仆射有所诘难了。”
陆仁道:“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到是子敬兄不会像公瑾那般对我吧?”
鲁肃道:“陆仆射说笑了,公瑾都被陆仆射摆了一道,而我才不及公瑾,又哪里有胆子向陆仆射出手?我可不想自取其辱。”
眼见着陆仁甩过了来很怪异的目光,鲁肃便又是一笑:“公瑾才高,难有人可出其右。但也正是因为公瑾才高,自傲之下行事间难免会有些偏激之处。相比之下我鲁肃只不过是个老实人而已,而我这样的老实人最希望看到的是以和为贵,大家都能和气相处。而且眼下的江东地界,也太需要大家彼此之间能和气相处了。”
陆仁心中一动,向鲁肃拱手一礼道:“是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相处不是很好吗?今日之事现在也算是告一段落,我还要劳烦子敬兄再在公瑾那里代我赔个不是。若是公瑾还打算对我出什么招的话,也劳烦子敬兄能帮我劝阻一下公瑾。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想再和公瑾之间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然到最后的时候,只怕大家的脸皮上可都不太好看。”
鲁肃笑着回了一礼:“陆仆射请放心,你我心照不宣便是。”
“嗯嗯,心照不宣。”
鲁肃上马离去,蔡琰则扯了扯陆仁的衣袖,问道:“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陆仁沉默了片刻,低声回应道:“告诉你也没关系。这个鲁子敬看上去好像是个老老实实的谦厚长者,但实际上他可不比周公瑾要差多少。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说周公瑾是一匹獠牙毕露的狼的话,这个鲁肃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蔡琰听完之后轻叹道:“江东之地人杰地灵,各类的人物都不在少数。义浩,看来以后你还得多加小心才行。”
“我知道。”
嘴里这么说着,陆仁心中却在暗道:“有鲁肃的这番话,诂计短时间之内我在江东地头上不会再有什么麻烦才对。鲁肃虽然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但他的大局观似乎却要比周瑜还强上一些。他则才的那些话无非就是在告诉我,现在的孙权最需要的就是团结江东地区的本土大姓豪族,在这一原则之下,没必要的麻烦他也不想去惹。
“其实在周瑜病死之后,鲁肃会接替周瑜绝非意外。按照后世学家们的分析,赤壁之战之后的孙吴内部也并非表面上那么团结,这个从赤壁之战前夕的战、和两派的争斗就能看出不少。而赤壁之战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使周瑜成为了第二个孙策,也就是说周瑜能像孙策那样镇住江东的局面。但周瑜的突然病死,却又使得孙吴政权陷入了有如当初孙策之死时的局面。
“这个时候孙权把鲁肃拉上来,并不是想让鲁肃去‘镇’,而是要让鲁肃去‘抚’。这个事用后世学者的话是怎么形容的来着……哦对了,是说这时的孙吴集团有三种势力,孙氏旧有的淮西集团是红色的枪杆子,以张昭为首的流亡北士是蓝色的笔杆子,江东土著的世家豪族则是绿色的钱袋子。相比之下,鲁肃却是一个能和这三方都说得上话的人,其代表色是灰色,由他来调合三方之间的关系再适合不过。再反应到我的身上,我现在可算是绿色的钱袋子的代表人物,鲁肃可没理由会和我闹什么别扭才对……”(ps)(未完待续。)
ps: (ps:这一段语出易老师的《品三国》,瓶子这里就无耻的借用一下了。)
第七十八回 掉头江夏
建安八年八月中旬,孙吴方面集结的部队终于扬帆离岸,开始向刘表方面的江夏进军。
陆仁由于一则是不想自己的这几艘小破船在江面上和孙权的船队碰上,以免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二则是他与周瑜之间闹出来的这场事还要进行一些收尾工作,所以陆仁选择了在柴桑这里再多呆上一段时间。
而在另一方面,蔡琰这个时候有四个月的身孕,陆仁又深知自己这个所谓的“仙师”其实没多少的斤两可言,对这方面的事更是只有一知半解,所以得找个正儿八经的专业医者帮蔡琰看看才行,至少至少也得帮蔡琰安一安胎。
不过这个时候陆仁也没忘记用通讯器和张放联络。据张放的回报,陆仁那次用反重力翔板赶去向刘表通风报信的时候,刘表根本就没加以重视。后来是刘琦出面向刘表请命,加上张放去刘备那里向刘备通了个气,故此刘琦与刘备在暗中一商议,最后刘琦以是扫讨山贼为由从刘表那里要了五千人,刘备则是以帮助大侄子为理由,带上了关羽、张飞及千余兵马,两帮子人屯兵在江夏西面的夏口。
得到了这样的消息,陆仁的心中稍定。对于江夏那头的战事,陆仁并没有什么要去担心的地方,再说就算是陆仁想插手,这手也不是现在的陆仁能插得进去的。
总的来说,孙权这头肯定是打了一半就得退兵。陆仁那时候对周瑜说自己与山越部族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这还真不是骗周瑜的话,因为山越地区出产的一些东西是陆仁的夷州小城目前比较需要的货,也因此陆仁借着这些商贩活动的往来,对山越方面的动向有着一定的了解。而山越部族对孙权有些蠢蠢欲动,陆仁这里也能够及时的了解到,并不完全是依赖那些历史资料。一味的依赖书本到头来会吃多大的亏,陆仁可是心中有数得很。
至于江夏那边。陆仁则是隐约的感觉到黄祖可能死定了。首先从书本上来说,黄祖在这个时候本来是被甘宁救了一命,可现在甘宁被自己勾去了夷州……顺便说一下,糜贞的半数船队于七月中旬出发,八月初抵达海昌。
在海昌把那一万斛的粮食交给陆逊能要多少时间?本来按陆仁的想法,糜贞你把粮食扔给了陆逊之后就赶紧走,可糜贞的脑子灵、胆子大。眼见着船队扔下了一万斛的粮食之后空出了不少的舱位,而且船队中还有一万斛的粮食,糜贞就索性一咬牙,命令船队沿着江岸缓慢前进。但凡是见到逃难的流民就尽可能的加以收容,连哄带骗的把这些流民给哄上了船。
但是话又说回来,在那样的时代,这些逃难的流民为了能有口饭吃,又哪还会顾虑太多?所以当糜贞的船队差不多要离江入海的时候,船队里硬是塞下了近千的流民……海昌发生的水灾可不是只有海昌一处遭了灾,这玩意儿一来肯定就是一大片。糜贞弄到的这近千流民,与当时逃难的流民总量一比其实还真不够看的。加上糜贞的船队里有粮食,要勾引流民上船不要太简单。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糜贞的船队其航程就有点偏慢。本来从柴桑出发,要抵达夷州小城的话一般是半个月左右的航程,最多也就是二十天左右。但由于糜贞的这番举动,船队一直是到陆仁这头都开始进行扫尾工作的时候才抵达的夷州小城。
不过不管怎么样。甘宁这个能救下黄祖的关键人物这个时候的确是没有呆在黄祖的身边。
其次黄祖也是老糊涂了。史料上说黄祖在这时已经是越老越贪,而且还贪得无厌,连带着居然对江夏的军备防务都不怎么上心,只顾着往自己的口袋里搂钱。对此陆仁在这次出航的时候特地的去江夏看过。发觉史料上记载得还真是一点没错。江夏的那些个战船有着明显的老化迹像,却看不到什么相应的整备;士卒们懒懒散散的,一看就知道都是些混饭吃却打不了仗的兵。再对比一下陆仁在鄱阳湖这里看到的孙吴水师……黄祖的部队能打赢才有鬼了!
再次陆仁可是给刘琦支了招。而以刘琦的处境以及对陆仁的信服,对黄祖肯定会持以一种见死不救的态度。再说得难听点,黄祖不死,刘琦怎么躲到江夏去?至于刘备……这丫的真的是那种完完全全的仁人君子吗?扯犊子去吧!至少在刘琦与黄祖之间,刘备会帮的人只能是刘琦。
闲话说多了没啥意思,只说江夏之战如期爆发,黄祖在守城战中居然弃城而逃,结果死于非命。换言之,这里与原有的进程所不同之处就在于原本孙权是没来得及攻下江夏城,可现在却被孙权给攻了下来。
只是孙权在江夏的屁股都还没有坐热,江东地区各地的山越部族亦如期的发动了叛乱。孙权在不得已之下,只能是把江夏的仓库洗劫了一番就急匆匆的率军回吴。这个时候别说是守住好不容易攻下来的江夏城了,就连江夏地区的人口都来不及掠夺。
刘琦和刘备则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出手,没费什么劲就把江夏给拿了回来。然后刘琦按照陆仁那时给出的提示,向刘表请命镇守江夏。蔡瑁因为是想把刘琦给支离襄阳,自然是极力怂恿着刘表答应下来。当然由于江夏被孙权洗劫了一通,而刘琦又毕竟是刘表的亲儿子,刘表在应允之余增派了八千人与相应的物资给刘琦。刘备则在这个时候顺手又从刘琦那里捞了一把,然后才带着人马回还新野。
张放在这个时候去见过一次刘琦,得到了刘琦很高的款待。按张放回给陆仁的话,就是刘琦对陆仁十分的感谢。而后陆仁又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就让张放把甄氏一族送到江夏去,陆仁这里的事情一搞定就回航一趟江夏,把甄氏宗族的人都接走。襄阳那头短时间之内不太好过去,但江夏的话就方便很多,一则是路程近了许多,二则以刘琦现在对陆仁的态度,自然不会为难陆仁,连带着还会帮着陆仁照顾一下甄氏宗族。
就这样又是一番折腾之后,陆仁的船队于九月初中旬终于离开柴桑,先行前往江夏接人。再仔细的算算,陆仁于七月抵达柴桑,前前后后的居然在柴桑逗留了近两个月。不过在这两个月里面,抛开陆仁与周瑜之间的种种事情,留在柴桑这里的船队到是在柴桑这里置办到了不少夷州那边需要的东西。
几天之后,陆仁的船队回航到了江夏。因为之前有让张放向刘琦打个招呼,所以陆仁船队的岸到也靠得稳稳当当。毕竟不久前江夏才刚刚被孙权侵攻过,因此对江东那边过来的船只会十分的敏感。而像陆仁这样能在两头都安然停靠的船队,当时恐怕也找不出第二支了。所以应该说陆仁这次耍的两头讨好的策略,还算是比较成功的。
陆仁抵达江夏,刘琦当然是要在第一时间赶来拜访陆仁。要知道刘琦这个时候的身边可没啥人才,而刘琦偏偏又是处在一个内忧与外患都有的情况之下。内忧指的当然是蔡瑁他们对刘琦的迫害,至于外患……江夏可是个桥头堡,孙权想要进攻荆州,首先就得拿下江夏。而刘琦虽然是个不怎么样的家伙,这些道理却还是懂的。因此在这个时候,刘琦很需要有人能帮他出出主意,而眼下又还有谁能比陆仁更合适?
陆仁在这个时候跑来江夏,对此当然是早有准备。首先面对刘琦对其内忧的提问,陆仁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刘琦,蔡瑁那帮子人既然是想扶刘琮上位,你刘琦如果呆在襄阳也只能是什么事都做不了,搞不好还得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与其如此,那么在这个时候不妨让刘琦把自己当成是袁谭,把刘琮当成是袁尚。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你得承认袁谭在那个时候好歹手上也握有一定的兵权,袁尚想动袁谭都花费了老大的一番气力。而反应到刘琦的身上,陆仁则建议刘琦在明面上装一装孙子,没必要的话别和刘琮那头起什么冲/突,同时以防备孙吴为名,尽可能的多积蓄一些自身的实力……简单点说,就是让刘琦在江夏这里闷声发大财。只有手上有着相应的实力,到时候想做什么事情才有能做成的可能。
至于刘琦的外患,陆仁则是笑着告诉刘琦说孙权这次的出兵绝不明智。孙权这次调动大军攻袭江夏,导致了孙吴境内防务上的空虚,进而引发出了山越各部的叛乱。而这次的叛乱因为一定程度上侵入了孙吴地界的一些腹地,孙权想要完全平复的话,没有个两年左右的时间恐怕根本就拿不下来。另外孙权在平复叛乱之后,还要恢复这些地区的秩序和生产,这又得用上一大段的时间才行。
总而言之,刘琦在江夏可以得到三年左右的安宁时日……从史料上来看,孙权在建安八年攻击江夏并且不得不退军平叛之后,一直到建安十年都还派兵去上饶地区平叛,然后到建安十二年才再次攻击江夏。而陆仁对刘琦说的这些话虽然有些照本宣科,但以陆仁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也判断出现在的孙权的确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行。
回过头来,刘琦有这三年的时间积蓄实力、整备防务,不说到时候真的就能挡住孙权,但至少至少能让刘琦多些保命的本钱。反过来说,孙权见江夏的防备不再像黄祖时期那么松懈,那他想动江夏的话也得多掂量掂量……(未完待续。)
ps: (今天有事,回到家里的时间偏晚了些,只来得及码出这一更,大家见谅!)
第七十九回 酒后贱语
帮刘琦分析那些内忧外患算是正经事,而在正经事办完之后,刘琦当然要设个小宴什么来的款待一下陆仁。再在这酒席宴间,聊的就都不是些什么正经事情了……一般情况下,依照男人们的习惯,只要没有女人在场,那么在喝酒聊天的时候也别指望能听到什么正经事。
比如说这会儿……
“陆先生,最近听说你在柴桑停留了两个月?”
陆仁笑而点头,这种事根本就瞒不了人:“是啊。本来是打算在柴桑那里采购一些货物就启航去夷州的,却不曾想在那里碰上了不少事情。大公子,你该不会怀疑我是江东的细作吧?”
刘琦连忙赔笑道:“哪能啊?怀疑谁我也不会怀疑到陆先生的身上。别的不说,只说之前要不是陆先生你冒着危险赶回襄阳城向我示警献策,那我现在又哪里能这么安安心心的坐在这里与先生对饮?另外父亲他在闻知江夏战事,特别是得知黄祖弃城而逃之事后,也对当时没有听从先生的示警一事而十分懊悔。”
陆仁呵呵一乐,心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这样的事情在刘表这里打着底,自己虽然是江东豪族的身份,但在荆襄一带跑跑生意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时候刘琦却话锋一转,用很古怪……好吧,其实是很淫/荡的语气向陆仁问道:“陆先生,这江东二乔之一的小乔,其滋味如何?”
陆仁“噗”的一下就把刚喝进嘴的酒给喷了出去,连咳带喘了老半晌之后才道:“大公子何故有此一问?”
刘琦摆出了一个是男人都懂的淫/荡表情:“一般生意上的那些琐事,又哪里能让陆先生在柴桑停留两月之久?啊……有些事情,陆先生你不用去担心。”
陆仁看看刘琦那副“你懂的”表情,知道刘琦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陆仁不用与小乔之间的这场流言会让刘表对陆仁有所疑忌。但一则是这个事如果不问清楚点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踏实。二则在自身贱品的作怪之下,也想想听听旁人对自己的这番“杰作”的评价如何,所以陆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向刘琦道:“实不相瞒,我还真担心有人会以此事为由,认为我会对令尊、对荆州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刘琦赶紧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陆先生你是不知道,别看襄阳的那些大儒对先生你这次的事有些指指点点。可实际上荆州上下,背地里对先生你这次的事拍手叫好的人可大有人在。单就在下而言,先生你就该把小乔抢走,收作自己的一房小妾!”
陆仁一听这话汗差点没下来。凭心而论,说陆仁没这种想法那是自欺欺人。当然也别说陆仁如何,这种事可能是个正常的雄性生物多半都会有这种念头。可问题就在于周瑜那货又哪里是眼下的陆仁能招惹得起的?若非顾虑到这些,陆仁最后又何必煞费苦心的去帮周瑜与小乔修复夫妻关系?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不就行了?
可能是这种贱贱的话题的头一开出来,刘琦这小子就有点管不住嘴巴了。不过也难怪,刘琦这才刚刚从危机四伏的襄阳离开没多久。其内忧暂绝;陆仁这次过来又带来了江东那边的局势情报,刘琦担心的外患在三年之内也没个影,这就让一直都处在一个心惊肉跳的环境中的刘琦大大的松了口气。现在在心情愉悦之下又喝了点酒,人就有些管不住嘴巴也是人之常情:
“陆先生你也知道,孙氏一直以来便与我荆襄有仇,特别是在孙策席卷江东之后,对我们荆襄九郡多有挑衅之事。而在江东诸将之中,周瑜是为翘楚栋梁。对我荆襄的寻衅进犯之事也属他最为上心,所以在荆襄中人对周瑜心中记恨者甚多。
“更可气的是这个周瑜自命儒雅风流。更兼年少而得志,常说什么他与孙策娶了名满江东的二乔乃是英雄与佳人之绝配,是足以令天下人都称羡的人间美谈。哼,他也太高看自己了!要我说吧,只可惜这次陆先生你没有能把小乔给抢走,让周瑜彻彻底底的颜面扫地。不过也无所谓。毕竟陆先生你这次可是狠狠的扇了周瑜几个耳光,让人听着就觉得解气!”
陆仁听得以手扶额,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但是腹诽归腹诽,陆仁到也不是不能理解刘琦所说的这些人的想法。怎么说呢?这种事就好像在现代的网络游戏里面,一大帮子的人练级打宝pk泡妹都比不过某个高手高高手。特别是被其pk、抢宝、抢妹纸都欺负得惨了的时候,心里都会诅咒这个高手高高手被别的高高高手狠狠的教训一顿,最好把其暴个精光灿烂。甚至是干脆就碰上了洗号狗,把其洗得干干净净不说,连帐号人物都给删了才最好。
而此时此刻的陆仁,对荆襄的那帮子人来说,无疑就是扮演了一回把周瑜pk放倒、把周瑜暴得精光、把周瑜的号给洗白了的人物……其实说白了就是陆仁帮那帮子人出了口气,狠狠的下了一回周瑜的面子,让那帮子人觉得解气而已。
再考虑到这场事所带来的后果……周瑜那头应该算是和解了,相信陆仁只要不再去招惹周瑜,跑个商再打个招呼,相互之间见了面点点头还是没问题的,而对于荆襄这边,也许、或者在和那帮子人打交道的时候,能拉近一点点与对方的关系?不过老实说,陆仁可很清楚这种不怎么好的名声对自己会有些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陆仁也不太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再和刘琦瞎扯下去,再说自己这趟来江夏的目的可不是来和刘琦扯淡的,于是就赶紧的扯开话题道:“大公子,之前我让张放送到江夏这里来,并请大公子暂且代为顾应的的那几百氏族子弟现在何处?”
不说还好,这一说出口,刘琦的脸色就变得有点难看:“陆先生是说中山甄氏的那些人?陆先生。你别怪我多事,你怎么会和那帮子人有所往来?”
陆仁也算是实话实说:“实不相瞒,在下旧在许都之时,与中山甄氏多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不过这还在其次,主要是因为我那二弟陆诚陆子良,其实就是甄老先生的……啊。子良他其实甄老先生遗落在外的庶子。所以这么算起来,我与中山甄氏算得上是通好世家吧。”
那年头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娶几房小妾,生出几个庶子庶女是很平常的事,像袁绍其实都只是庶出而已,用袁术的话说是“我们家奴婢的野种”,所以此刻陆仁的话虽然说得很婉转,刘琦也猜出来大致上是怎么回事。
而在听过了陆仁的话之后,刘琦则是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明显的不悦之意:“中山甄氏也可称得上是名门世家。甄老先生的事我也多少听说过一些。要我说吧,甄老先生我虽然未曾见过,不知其为人如何,可是那位甄家的老夫人……呵呵,难怪甄老先生会在外面纳一房小妾。”
陆仁也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于这位甄家老太太,陆仁最初只在史料上看到过一句“性严苛”,其余的到没什么映像,毕竟用不着打什么交道。所以也懒得去过问。但是后来随着事情的发展,陆仁的脑筋动到了甄氏宗族的头上的时候。就不得不开始重视一下这位甄老太太。
不久前甄氏宗族初到荆州,当时陆仁人在柴桑,是让张放去接的这帮子人。据张放的回报,甄老太太一见到张放就是一通臭骂,搞得行伍出身的张放差点发飚,这时陆仁就知道甄老太太的性格恐怕就是典型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再接下来与甄氏姐妹通讯的时候。甄姜和甄宓都再三的向陆仁提及其家母的性格实在是很臭,希望陆仁在与甄老太太见面的时候能忍让一下。
陆仁对此到也没别的什么话说,毕竟的确是自己把人家俩女儿给拐跑了。再想想原有的历史进程,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面插了一脚,晚些时候甄宓就会被曹丕抢回去当老婆。连带着甄氏宗族就成了曹操的儿女亲家,那要混个富贵之家还不是小儿科的事?
而现在甄氏一族逃难到荆州,陆仁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有些责任,故此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之意,于情于理也是该让着甄老太太一点……当然最重要的一条,是现在的陆仁很需要精通铜铁业的甄氏族人来充实夷州那边的产业链。毕竟在任何一个时代,冶金业的兴盛与否往往都直接的影响着各方面的发展指数。
想到这里的时候,陆仁在下意识的摇着头,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稍显怪异的苦笑,因为甄氏宗族原本应该拥有的富贵之路却被自己给弄没的了这种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可是对面的刘琦在看到陆仁脸上的这怪异的苦笑的时候却会错了意,看看左右近处无人,刘琦就凑到了陆仁的近前,脸上的神情一个“贱”字就可以形容殆尽:“陆先生,甄家的长女和么女是不是真的就在你的夷州小村?”(未完待续。)
ps: (又是一连好几天没更新,诂计有人会说瓶子是不是又想练xx宝典……其实真不是!正月十三那天瓶子的姑父过世了,享年八十二岁,然后这几天一直在跑姑父的白事。最要命的是姑父是南昌市外麻丘罗家集的人,过世之后要葬回乡下,因此这几天瓶子一直都住在乡下。
再按照南昌这边的习俗,过世的第一天算起,到第三天给逝者“出水”……就是给逝者擦拭干净身躯之后入棺。而这天正好是元宵节,让瓶子有些无语。
第四天上灵车送去火化。然后因为姑父要葬回乡下老家,到第五天,也就是昨天才正式入的土。瓶子是直到昨天傍晚才回的家。这么折腾了几天,瓶子身心俱疲。本来昨天晚上是想码字更新的,可实在是半点的精神都提不起来。
早上四点多钟睡醒,看看日期是二月二十五号,再想想断更的这几天,还有整个二月份到目前为止的更新数量,瓶子想死的心都有。不过年也过完了,事情应该也没啥了,瓶子整理了一番之后开始用心的码字。无论如何,三月份可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的说。而断更的这几天,也希望还在看这本破书的朋友们能够体谅和理解。谢谢!)
第八十回 谁该挨骂
“陆先生,甄家的长女和么女是不是真的就在你的夷州小村?”
刘琦的这句话让陆仁愣了一下,但随即陆仁就向刘琦点了点头。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的这个份上,似乎也没有了再隐瞒下去的必要。难不成袁熙在这个时候还能跑来荆州问陆仁要媳妇?至于曹丕……这小子都还没见过甄宓。即便是按原有的历史进程,曹丕都得到次年曹操攻破邺城的时候才会见到甄宓。
只是接下来吧,刘琦的目光又淫/荡上了几分:“且恕在下直言,陆先生你可真是……”
说着刘琦像个贼似的又看了看左右,确定无人之后才向陆仁坏笑道:“陆先生你的风流之名可当真是名不虚传……哎,在下可绝无贬低先生之意。恰恰相反,在下同样身为男子,对先生你可实在是羡慕得要命!唉,什么时候在下若是也能像先生这样,身边总有佳人环绕,而且每日里都逍遥自在,那该多好?”
“……”
陆仁着实有些对刘琦无语。好歹也和刘琦打了几次的交道,陆仁多少也已经看出刘琦这小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确切的说,刘琦就像是个挺可爱的大家公子哥,为人行事虽然有些二世祖的作风,但心地还算不错,至少刘琦不会去做那些仗势欺人或是伤天害理的事。
更准确的说,刘琦可能是受到了其父刘表的影响,更想当的不是什么军阀头头,而是一个风流的文人,逍遥自在的存于世间。话又说回来,刘琦本来是有成为这种人的条件的,毕竟他有个当荆州牧的老爹。要不是受到了蔡氏的迫害。刘琦也不会混到现在这个份上。
但一个人的性格毕竟没那么容易就产生变化,犹其是刘琦这种公子哥,其生活环境一但有所安定,身上那些公子哥的毛病和贱品难免的就会显露/出来一下。而一个“色”字,又几乎这些公子哥的通病,别忘了刘琦最后可就是死于酒色过度……
有人说刘琦最后死于酒色过度是刘备和诸葛亮安排的结果。但陆仁在混了这么些年之后,对此却持以反对的态度。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刘备集团和孙权集团在荆州的归属权上纠缠不清,而刘琦却恰恰是一个能用来堵一堵孙权的嘴的人物,再加上刘琦这个挂名的荆州牧的存在能够让刘备与诸葛亮对荆州的统治名正言顺,刘琦自己又不给刘备捣乱,所以刘备和诸葛亮其实很不愿意看到刘琦就这么死去。
站在这一基础上,多少也能从旁映证出刘琦这小子在酒色方面也有着不少的花花肠子。而这样的一个货色,在这个时候突然用那么阴损且淫/荡的语气向陆仁问及甄氏姐妹的事。陆仁又能不知道刘琦话里的意思?
哭笑不得之下,陆仁连忙向刘琦连连摆手道:“大公子切莫误会!我与甄氏姐妹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当下陆仁就把当初是如何与遭了贼的甄氏姐妹相遇,之后又是如何在阴差阳错之下把甄氏姐妹给送到了夷州去的缘由与经过都细说了一遍。特别是当时在曹袁两家官渡之战的背景之下,甄氏姐妹根本就不敢泄露自家身份的缘由,陆仁说得也是格外的详细。
要不怎么说刘琦这位公子哥其实挺可爱的呢?反正刘琦在听完了陆仁详细的诉说之后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正了正神色向陆仁表示致歉的施了一礼道:“原来如此!到是在下误会了陆先生了。只是先生你真的没有对甄家小姐……”
陆仁摇头:“我承认我这个人是很好色,但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能碰。什么样的女子碰不得,我心里会没个准?唉。现在我也只能说一句流言可恨却又可畏而已。”
刘琦道:“在下自然是相信陆先生的为人。只是先生与小乔之间的流言尚未平息,现在甄家老夫人又口口声声的说陆先生你坏了甄氏姐妹的清白。恕在下直言,先生你这个时候去见甄家老夫人,恐怕要……”
陆仁不知所谓的笑了一下继续摇头:“我知道,也早有准备。没办法,看在子良的面子。还有甄氏宗族当初帮了我不少忙的份上,他们现在落了难,我总得伸手扶上一把。如果只是被那位老夫人骂上几句也就算了。相信等我把他们宗族送去了夷州之后,事情自会澄清。”
刘琦看了看陆仁,也只能跟着陆仁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陆仁的事没那么简单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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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一族抵达荆州的这一支人数有三百多号,而三百多人的一支宗族队伍,说多不多,说也也并不算少。
最初这支队伍抵达荆州的时候,陆仁是授意张放把他们先安置到自己暂居的那个临江小村。而陆仁这个时候会选择从柴桑掉头回来接走这些人,其实也是在担心一但有所拖延,这帮子人万一在荆州这里住习惯了,进而不肯随自己的船队迁居去夷州的话,那么陆仁无疑就会失去一支对自身发展非常有用的助力。
还是那句话,优秀的冶金能力对一个势力的发展,往往会有着不可诂量的巨大作用,陆仁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别说什么陆仁和雪莉完全可以自己培养这方面的人材的话,那样做所需耗费的时间与成本都偏大了一些,陆仁的夷州小城暂时还承受不起。
再说真要培养,是有着相关经验的人好培养,还是没啥经验的人好培养?君不见现代社会里的企业招工,第一要求往往就是要有相关的工作经验以求节省时间和成本?会打出培养人材的牌子的企业又有几个?
有点扯远了,总之陆仁知道与甄家老太太的这次见面会很不愉快,但仍然亲自跑来与之见面。情况也正如同陆仁所预料的那样,这位甄家的老太太一见到陆仁的面,才几句话之后就很不客气的对陆仁开了骂。
至于骂的词也没啥新鲜的,无非就是说陆仁身为名士却道德败坏。勾引良家妇女使之败坏门风什么的。而且因为之前与小乔的那场流言事件的缘故,甄老太太更是以此为倚仗,骂起陆仁来也是格外的理直气壮。就那架势,好像陆仁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坏人,而且与甄氏宗族有着不共戴天的怨仇一般。
反观陆仁……陆仁这家伙吧,该皮厚的时候。其脸皮防御数值绝对能够满值,而且加之对这场骂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于甄家老太太的咒骂,陆仁一直都是微笑以对,都懒得去开口辩驳什么,反正当成是耳旁风就行了。而在旁人都有些听不下去、看不下去,想站出来拦阻一下甄家老太太的时候,都会被陆仁示意给拦了下来。
不知是陆仁的忍让使得甄家老太太愈发的有恃无恐,还是陆仁的这种态度让甄家老太太以为陆仁是心中有愧。反正甄家老太太骂得是越来越来劲,也越来越过火,不过陆仁对此却依旧是没当回事,心说你骂爽了、骂完了,给老子滚上船去就行。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蔡琰因为有些担心陆仁,因此来到了陆仁的身边。
甄家老太太见陆仁的身边突然冒出来了个样貌气质都堪称绝佳,而且还挺着个半大不大的肚子的女子。自然会向人问及来人是谁。而当知道来的这个女子就是蔡琰的时候,甄家老太太又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竟然点指着蔡琰骂了起来。
而且由于之前骂得气槽全满的缘故,对蔡琰的骂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劣根性在作怪,这位老太太见骂陆仁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就把锋头转向了蔡琰。
只是甄家老太太本以为陆仁仍旧会于心中有愧之下对她默不作声,她太可以骂得肆无忌惮,却不料她才骂了没几句。陆仁突然挡在了蔡琰的身前,冲着甄家老太太怒目而视。而一见陆仁如此,陆仁身边那些比较了解陆仁的人就知道陆仁要发飚了。
陆仁的脾气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如果只是针对陆仁自己,陆仁往往会一笑了之;可如果动了陆仁身边的这几号人。特别是这几号人在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那无疑就是触碰到了陆仁身上的逆鳞……
“你他吗的够了没有?你骂骂我也就算了,可你骂我家文姬干什么?文姬她是招了你还是惹了你?我说你这个老太婆,是不是真的以为我陆仁好说话、好欺负!?要不是看你年纪一大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俩耳光!?”
陆仁这一动怒,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事,当场就把甄家老太太的闹得吓了一跳。而被陆仁挡在身后的蔡琰也微微一惊,急忙伸手去扯陆仁的衣袖。
这么多年下来,蔡琰太了解陆仁的脾气了。其实对于甄家老太太骂过来的话,以蔡琰的个人修养本来就没当成一回事。而在另一方面,蔡琰也比较了解陆仁心中的打算,因此不想因为甄家老太太对自己的几句谩骂而使得双方的关系闹得太僵。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刻蔡琰见陆仁因为甄家老太太对自己的几句谩骂,而使得陆仁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蔡琰的心气也不由得涌上了一股怪怪的,却又甜丝丝的感觉。淡然一笑之下,对甄家老太太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蔡琰也愈发的没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ps: (又是一连好几天没更新,诂计有人会说瓶子是不是又想练xx宝典……其实真不是!正月十三那天瓶子的姑父过世了,享年八十二岁,然后这几天一直在跑姑父的白事。最要命的是姑父是南昌市外麻丘罗家集的人,过世之后要葬回乡下,因此这几天瓶子一直都住在乡下。
再按照南昌这边的习俗,过世的第一天算起,到第三天给逝者“出水”……就是给逝者擦拭干净身躯之后入棺。而这天正好是元宵节,让瓶子有些无语。
第四天上灵车送去火化。然后因为姑父要葬回乡下老家,到第五天,也就是昨天才正式入的土。瓶子是直到昨天傍晚才回的家。这么折腾了几天,瓶子身心俱疲。本来昨天晚上是想码字更新的,可实在是半点的精神都提不起来。
早上四点多钟睡醒,看看日期是二月二十五号,再想想断更的这几天,还有整个二月份到目前为止的更新数量,瓶子想死的心都有。不过年也过完了,事情应该也没啥了,瓶子整理了一番之后开始用心的码字。无论如何,三月份可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的说。而断更的这几天,也希望还在看这本破书的朋友们能够体谅和理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