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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瓶座·杰     我本三国一路人txt下载     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回 思前想后

    除去之前的那些,然后再进一步来说,刘备如果一玩完,自然就没有了后面的孙刘联盟。没有了孙刘联盟,单凭孙权自己是肯定挡不住曹操大军的。这里也别说什么赤壁一役本来就全是周瑜的功劳的话,要搞清楚当时的陆路方面如果没有刘备对曹军的阻截与骚扰,周瑜也不太可能成就赤壁的大功与威名。

    可能到这里有人会问了,扯上这么多原有的时局进程与陆仁又有哪门子关系?回答是这些对陆仁来说其实非常的重要。前文有述,陆仁现在人在荆州其实是在为手头上夷州的发展而努力,而夷州那边如果想有一个安定的展环境,就必须要利用曹刘孙三家之间的纷争来争取足够的缓冲与发展时间。基于这种主导思想,陆仁认为他必须得维持历史的原有进程,千万不能让这中间的哪个环节出什么错。

    就拿刘琦的这件事来说吧,假如说刘琦因为他陆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而意外挂掉的话,很可能就会使刘备失去最后逃命的去处与翻身的本钱。接着刘备这里出了事使孙刘联盟如果没有出现,那随之而来的搞不好就是赤壁之战的结果被改写。

    万一是曹操大获全胜占据了整个东吴,那接下来陆仁手上的夷州就肯定要跟着倒大霉。多了也不说,曹操如果占据荆州与江东的话,实际上就已经基本完成了称霸天下的大业,同时已经没多少的后顾之忧可言。而以曹操对陆仁的态度也不可能会放过陆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趁陆仁的夷州立足未稳之前把陆仁给打掉。就算杀不了你陆仁,也要把你陆仁打得无法翻身!

    当然,这些因为牵扯到了已知的历史进程,陆仁无法向蔡琰明说出口,只能强压在心底。而这也是陆仁会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寂、很无助的根本原因。作为一个穿越者,不能说出口的事太多太多。那么多的秘密一直强压在心底其实是非常难受的。陆仁不是神,他真的很需要一个理解他的人,向这个人述说一下心中的苦闷,好让自己的心情能放松一些、好过上一些。不过以他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他这样做。

    眼下面对蔡琰那担心不已的问,陆仁也是沉默了许久才打起了擦边球:“文姬,你我已经夫妻数年,我这个人有点什么臭脾气你很清楚。我这个人其实一向很小心眼的,特别是谁敢碰我的女人,搞不好我就要找这个人玩命。可是当初子修和我争婉儿的时候,我非但没有找曹昂玩命。反而还与他成了知交好友,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蔡琰低头闭目的沉思了许久才轻叹道:“说出来可能有点难听……你是想借与曹子修深交之故来安保自身的吧?”

    陆仁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哪算是什么难听的话?事实就是如此的啊。我陆仁从来就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物,抛开我的胸中所学,我可能就是一个街头乞食的无用之人。那时候我只想自己和婉儿能过得好一些、安乐一些,因此会耍些什么花招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子修的确是个令我佩服的人,我后来和他也真的成为了好朋友,只可惜……唉!”

    “那你现在帮刘琦,难道……”

    陆仁点头道:“不错,这两个大公子虽然没有丝毫的关系。人品也相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从我利益上的角度来看,都是值得去深交一番的人。而且抛开利益的这一层层面,这个刘琦……也和子修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记得我当初因为政务太忙无暇分身之故没能救下子修这位好友。现在我既然有能力,就想救下刘琦这个或许能和我成为知交好友的人,如此也算是解开我心中的一个心结吧。”

    蔡琰听到这里稍觉恍然的点了点头,再望了望陆仁手中还在把玩着的长笛。颇有感触的道:“难怪你会忽然吹奏这曲只有在送别好友时才吹奏的《御剑江湖》,因为你是想多几个真正的知交好友。的确,你身边光有我、阿秀这几个红颜知己根本不够。需要有能帮你的朋友。”

    陆仁默然的点了点头。一个男人,光有红颜知己的柔情似水是不够的,还要有好兄弟的肝胆相照才行。说得难听点,你想成点什么事,最起码也得有在必要的时候拿来出卖的朋友才行。”

    蔡琰又思索了一阵才道:“听你说了这些,我心中也有了些底了。不过义浩,刘琦既然已经找上门来登门求计,甚至想去海外暂避一时,可见其状况堪忧。可你现在却只能是暂时敷衍一下,以免为蔡氏知晓而惹出什么祸事,那你要如何才能保住刘琦不出意外?”

    陆仁道:“刘荆州的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这计自然不能乱出,所以刚才晚饭过后我让糜贞带着阿秀去蒯良遗霜那里去打探口风。有些事按正常的渠道是打听不到什么的,只有在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口中才能知晓一二。而在情况确定之前,我给刘琦出的计策嘛……”

    说到这里陆仁很狡猾的笑了笑,伸出手轻抚起了蔡琰的面颊笑问道:“文姬,假如说我们两个有了孩子……”

    蔡琰听到这里时心中突的一跳,脸也不自觉的红了一红,手也下意识的按到了腹间。

    不过陆仁没注意到,而是接着道:“可是这个孩子自小就调皮捣蛋、惹事生非,让我们两个都非常的头痛。但突然有一天他好像突然醒悟了过来,变得勤奋用功、努力向学,那你会如何作想?”

    蔡琰这时也回过了神来,略一思索便点头道:“那我会非常的欣慰,而且还会经常的抽空去指点一下他。”

    陆仁笑道:“我们都还没有孩子呢,你都会这样想。那真正有了孩子,而且一直对这个孩子都非常失望的人岂不更是如此?”

    蔡琰恍然大悟:“原来下午的时候你急匆匆的冲进书房抢过我手中的笔墨,然后乱写了几个字就冲去了门外就是为了这个啊?”

    陆仁笑笑点头,心中暗道:“这一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绝对是古今通杀!哪个有知识见地的父母见自己的孩子肯用功读书会不开心的?怕就怕那刘琦会静不下心来好好读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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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入二更,陆氏商号的后院凉亭中,蔡琰与陆兰早已被陆仁哄回房去睡觉,陆仁自己则在凉亭中来来回回的踱着圈,等待着被他派去蒯良遗孀那里打听消息的貂婵与糜贞回来。

    偶尔抬头望一望满天的星光,陆仁便会有些无可奈的何笑上一下,心中暗自嘀咕道:“都二更天了,阿秀她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碰上了什么麻烦吧……去去去,庸人自扰!檀寡妇就住在襄阳城内,而襄阳城这多年来民生安定、治安一向良好,不会有什么贼人。再说寻常的小贼哪敢惹糜贞这种家大业大保镖带得多的角色?就算敢惹,诂计还不够阿秀砍的……”

    蒯良的妻子姓檀,是刘表“八友”中同郡之人檀敷的族妹。

    自嘲的笑了笑,陆仁又暗想道:“这tmd到底叫什么事儿?原本应该都是猪哥来做的事,怎么现在全都落在我的头上了?这些人又都为什么一定要盯上我?是因为我名声的缘故?唉……名声这东西还真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就事半功倍,没用好那就是麻烦不断哦!还有这个刘琦,说真的我真不想去趟他这道浑水,可偏偏这小子的安危很可能关系到我今后的发展,真有些想不管他都不行的感觉……”

    脑子里想着这些烦心事,陆仁又接着踱圈等待。这次刘琦的事陆仁虽然先作出了一些还说得过去的反应,但要是真的想解决掉这桩麻烦事,他就必须得尽快的了解到一些史书上没有记载到的详细情况,然后再根据实际状况来调整下一步的做法。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有些事陆仁心里清楚,都说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而刘琦的事又牵扯到了荆州派系之间的权力之争,那就不是可以照着书中记载的那样打发打发就行了的,要是不好好的处理一下那就是绝对的惹祸上身。

    就这样脚下踱着圈,脑子里作着各种的设想,耳边终于传来了貂婵与糜贞的谈笑声。举目望去时见貂婵与糜贞正手拉着手的在走过来,彼此间的神情显得很是亲密。陆仁见状愕然,因为一直以来貂婵与糜贞之间似乎总有那么点的不咬弦,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要好了?

    他在这里楞着,貂婵与糜贞已经进到了亭中。陆仁望望亲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在谈笑些什么啊?”

    貂婵白了陆仁一眼道:“女儿家的闺中之事,你这个大老爷们别问。”

    “大、大老爷们……”陆仁被闹了个哭笑不得,心说那时自己一时漏嘴说出来的词这些人学起来还真快。略显尴尬的轻轻摇头,陆仁干笑道:“好好好,你们女孩子家的事我不问,不过你们是午后去的,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回 荆州官场

    貂婵没好气的白了陆仁一眼,轻哼了一声之后才道:“你这人啊……亏你还知道想打听一些别人的家事,得让我们这些女眷去找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打听,就不知道这些七大姑八姨,特别是寡居家中已久的妇人嘴里乱七八糟的闲话是最多的吗?再说你想打听的是有关刘荆州的家事,尽管你和贞妹与蒯氏宗族有了些生意上的往来,连带着贞妹与檀氏的私交也算不错,可是很多事不能直接就能问出口,必须得绕着弯子用闲话去套出来才行。”

    陆仁闻言搔了搔头道:“也是,这到是我疏忽了……那你们问到了什么没有?”

    貂婵睁着一双妙目望了陆仁数眼,再扫了扫陆仁座席的桌几,忽然狡黠的一笑,上前一步用肩膀往陆仁身侧那么一撞:“让开!和檀氏谈了那么多闲话,渴死人了!先喝点自家的啤酒再说!”

    貂婵的这一下肩撞来得有点突然,陆仁不及防备之下身体失去了平衡,斜退出去时腿又让亭栏给绊到了一下,扑通一声就仰摔到了亭畔的草坪上。尴尬的翻爬起来时,却见貂婵霸占了座席举杯饮酒,糜贞则霸占了水转风扇,一齐向陆仁嘻嘻坏笑。陆仁哭笑不得的再次进到亭中,双手抱怀的向二女摇头问道:“你们俩个……现在学会了联起手来欺负我是不是?”

    糜贞笑道:“以前我不就是经常这样捉弄你的吗?开个小玩笑而已,又无伤大雅。”

    陆仁赶紧连连摆手:“得得得,玩笑适可而止,说点正经的行不行?我这里可都急死了。”

    二女又笑了笑,貂婵也就正色道:“你要我们去打听的事我们确实打听到了一些,而大公子刘琦自称不为蔡氏所容的事嘛。到也所言非虚。”

    陆仁道:“有些事我听到过一点传闻,不过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说真的要不是大公子刘琦今天找到我这里来,他刘荆州的这些家事又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又愿意在荆襄一带惹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吗?”

    貂婵道:“这件事的确很麻烦。哎呀,从檀氏口中套话的时候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现在该从哪儿说起呢……”

    陆仁稍作思索后道:“今日会如此皆因刘琦之故。那就先从刘琦说起吧。这刘琦的为人品性在檀氏的口中是怎么样的?”

    貂婵闭目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才道:“这大公子刘琦嘛……或许在荆襄寻常人等的眼中是一个品行不端的放荡之徒,但据檀氏说,刘琦在未曾及冠之前却并非如此的。真论起来,六、七年前的刘琦其实是一个颇为好学,心性到也十分纯良之人。可惜啊……”

    陆仁奇道:“怎么?可惜什么?”

    貂婵道:“刘琦之母,也就是刘荆州的原配夫人是六年多前病故的。那时刘琦依制服丧守孝独居城郊,刘荆州又因仇家小霸王孙策席卷江东声威日盛之故,恐其有侵袭荆襄之意而终日忙于军政诸事用心提备,因此对刘琦就有些疏于管教。结果就被别有用心之人给趁虚而入了。”

    陆仁微皱了一下眉头:“被别有用心之人给趁虚而入?”

    貂婵点头道:“嗯。当时檀氏是这么说的,说‘大公子今年已二十有四,却仍未婚配,本已有违人伦孝道,刘荆州竟不闻不问,汝二人可知为何如此?’我和贞妹自然就顺着话问,檀氏就隐晦的说,在刘琦的孝期将满之时。身边已经多出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整日里拉着刘琦出入那些风花场所饮酒作乐。名为风雅实则堕落,而当时的刘琦才不过十六、七岁,正是年少无知的时候,身边又无人引导,与这些人混迹在一起自然也做下了不少错事……”

    陆仁恍然道:“那不用多说了,这些狐朋狗友肯定是蔡氏暗中派去教坏刘琦的吧?”

    貂婵道:“檀氏虽未明言。但言行举止中确有此意,对蔡氏之举似乎也多有不屑。在后来的时日中,蔡氏对刘琦作下的一些错事在刘荆州面前先是有意的隐瞒,令刘荆州来不及对刘琦及时约束,到刘琦的错事渐多。似有泥足深陷之势时才向刘荆州多进谗言,由此而令刘荆州对刘琦大失所望继而失宠,到现在连管都懒得去管!”

    陆仁摇头冷笑道:“好一招欲擒故纵!我知道蔡氏这么做其实就是想日后独霸荆襄,所以先是令刘琦在刘荆州面前失宠,然后……一到荆州的时候我就有打听过,刘荆州的次子刘琮并非蔡氏所出,而是为刘荆州侧室所生,只是这个侧室在刘琮出生的次年便即病故,而蔡氏自嫁与刘荆州之后因无所出,便将刘琮带在身边亲养。虽名为亲养,其实就是在培养一个听从蔡氏吩咐的傀儡,之后再把这个傀儡扶到荆襄之主的位子上去,那荆襄实际上就落入了他蔡氏宗族的掌中。”

    (ps:演义中刘琮是蔡氏所生,但史书中的刘琮是因为娶了蔡氏的侄女为妻所以很得蔡氏欢心,这里取用了史书并作了一定的改动)

    貂婵这时也皱了皱秀眉,带着几分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凑近陆仁的身边低声道:“檀氏偷偷摸摸的告诉我们,其实刘琮之母的死,很可能与蔡氏也脱不开关系……”

    陆仁摆了摆手,心说这些事自己也知道个大概,最不明白的主要还是刘琦为什么会在建安八年就跑来找自己说要救命,而刘琦的处境是不是又真的有那么危险?仔细的整理好了说词之后,陆仁便向貂婵问起了此事。

    貂婵听过陆仁的问话之后轻轻摇头道:“你怎么会犯这种糊涂?刘琦毕竟是长子,若是他一日不死,刘琮想承继父业始终就会有一个阻碍。兼之刘荆州年事已高,蔡氏如果不尽早下手,搞不好还会夜长梦多呢……可能说到这里都是些废话吧?不过接下来的这点事可能是义浩你比较感兴趣的了。”

    陆仁扬了扬眉头:“说来听听。”

    貂婵道:“是不是这样我不敢肯定,但至少我是这么看的,那就是同为荆襄豪族的蔡、蒯两氏面和心不和。蔡氏想借刘琮成事进而独霸荆襄,我想这并不是蒯氏愿意看见的事,但毕竟蒯氏又惹不起蔡氏,所以只能是悄悄的在刘荆州面前帮刘琦说上几句好话,而且不对刘琮表示什么明朗的支持,到是经常的会和刘琦去接触接触。

    “明面上是在对刘琦的放荡之举多加劝阻,背地里是不是给刘琦支了什么招却也说不定。据檀氏所说,一年多之前蒯异度(蒯越)曾苦劝过刘琦,之后刘琦心中颇有悔改之意,为人行事已经比之前收敛了不少。只可惜刘荆州对刘琦已失望太过,兼之对蔡氏偏听偏信已成习惯,对刘琦早都不愿再多加理会了。”

    陆仁闻言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仰望了一阵天空,再低下头来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微笑,指点着貂婵笑道:“说了那么多,这桩事才是最有价值的,让我一下子想通了不少的事……哼,我怎么就把门阀派系之间的争斗给忽略了?”

    可能是蒯氏与蔡氏之间不和的事彻底的点醒了陆仁,令陆仁原本乱如浆糊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小池边把脚插入水中,怀抱起双臂心中暗想道:“果然我是在庸人自扰!刘琦既然有蒯氏在暗中护着,那用我在这里操什么心?

    “而且话又说回来,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刘琦现在还只是行为放荡而令刘表失望,但并没有作出过什么天大的错事,刘表自然不会去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多也就是认为刘琦没有资格与能力去继承荆州。所以说,想害死刘琦的只有蔡氏而已,但只要刘表尚在,蔡氏也不敢动手。而且这个时候刘琦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明摆着就是蔡氏搞的鬼吗?

    “反过来想,只要刘表不死,刘琦其实就不会有什么事才对,那在刘琦这里我其实根本就不用去理会什么,唯一的麻烦只不过是刘琦来找过我,然后我这里就要担心被蔡氏给盯上而已……正好,现在几个方面的人都盯着我,我也打算暂时离开荆州一段时间去避避这些风尖浪口的,刘琦这里既然不会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安心的出去躲躲。”

    一念至此扭回身来,见糜贞正笑嘻嘻的接下貂婵递过来的酒便笑问道:“阿贞,你大哥子仲有没有来找过你?”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糜贞就撇了撇嘴道:“就前几天,你还在水镜先生庄上做客的时候大哥就来找过我。对我们的婚事他没有什么异议,就是向我们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狮子大开口?”

    糜贞的秀眉皱了皱道:“你这次不是向蔡氏购置了三万斛的粮食吗?大哥他一开口就想要走一半……”

    陆仁哑然道:“一半?不行,不能给那么多!虽说这三万斛粮食本来就是准备好要赔钱的,你大哥和刘皇叔给不给钱都无所谓,可是给得多了,刘荆州和蔡瑁那里会起疑心。咱们还要在荆州这里混,这一类的事情不注意着点可不行。”

    五千斛,说多不好像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少。比如说周瑜找鲁肃借粮的时候,鲁肃身为公识的大财主,家里的存粮也只是两屯各三千斛而已。

    糜贞道:“我知道!真没想到长这么大,居然还会有和我大哥讨价还价的时候。总之我和大哥他商量了很久,但大哥他怎么都不肯松口。说真的,要不是我之前跟你就商量过,心里面有了个底,然后我咬死了一个准头,你信不信大哥他会想把这三万斛全都要走?”(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回 当街叫卖

    “……要不是我之前跟你就商量过,心里面有了个底,然后我咬死了一个准头,你信不信大哥他会想把这三万斛全都要走?”

    陆仁看着糜贞那副气呼呼的模样,表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信。”

    糜贞瞪了陆仁一眼,但随即就叹息道:“要我说,大哥他可能是有些、有些……”

    她没找到合适的词,陆仁却微笑着冒出来了一句话:“子仲兄现在有那么些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糜贞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形容得挺贴切的,大哥他就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唉,我大哥是什么心思我很清楚。不过想想也是,自从我们糜氏在徐州的基业尽失之后,大哥追随在刘皇叔的身边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事。现在有我们能帮他撑起来,大哥他……”

    陆仁摆手道:“行了别说了,可以帮的我们自然要帮一下,只是这个度我们一定要把持好,不然一但刘荆州心中生疑,我们就会相当的麻烦,毕竟夷州那边暂时还离不开我们从荆襄之地贩购回去的各种器物。反正过几天我们还得和他好好的谈上一次,我会跟他说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让他明白不能猪油蒙了心的乱来。像他现在这样,简直是有些竭泽而鱼了。哦对了,我们这次船队的人货是不是都已经装齐了?”

    糜贞道:“还没那么快,毕竟我们手头上的事情不少,可能还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全部搞定,不过也正好借着这段时间把你我之间的这场事给办妥一下。哎?你先前告诉我说你要一齐登船出行?你打算回夷州了吗?”

    陆仁摇头道:“不,我就是要暂时离开荆襄一段时间,暂避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已。行程上我会先去一趟海昌。见一见我的那位族弟陆逊,之后再另作决定去哪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可能要帮我把子真带来。”

    糜贞奇道:“陆信?你要他来这里干什么?”

    陆仁笑道:“可能我会要他来帮我代我打理陆氏宗族……吴郡陆氏已然势微,我这个时候不下手那什么时候下手?而且在我的计划中,吴郡陆氏是不是在我掌中也是重中之重。”

    貂婵与糜贞互望了一眼,糜贞干笑道:“怎么觉得他突然之间变得相当的阴险了?”

    貂婵亦干笑道:“只怕是为势所迫。不阴险一些不行吧?算了,他心中所想也不关我们什么事。贞妹,现在天色不早,我们也累了那么久,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呐,照一开始我们说好的,今天晚上我们同榻而眠。”

    糜贞笑道:“嗯,那我先回房去让下人收拾一下床榻,你再陪他聊上几句就早些过来。”

    说完糜贞也不理会陆仁便起身飘然而去。陆仁也是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望一脸坏笑的貂婵,陆仁实在是很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貂婵笑了笑道:“其实刘琦会为蔡氏所不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古母以子贵,蔡氏与刘琦之母皆有欲令己子承业之心,所以互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暗中早已争斗不断。而因此事使刘荆州心中烦乱,处事也日渐不明,以至有今日蔡氏一家独大之势。刘荆州家势也日渐衰退,只怕日后难以重振。而且义浩你曾说过曹操日后必会南下。介时刘景升家室能否安好实难定论。”

    陆仁迟疑道:“我问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貂婵道:“你听我说完啊!贞妹心性不坏,虽然以前与我有些不和,但今见刘景升家事如此,对她来说实无异于一记警钟。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贞妹她明白不能因为她的小性子而给你添上些什么乱,所以也是在有意的与我和解。”

    “那你呢?”

    貂婵神情微微一黯:“我当然也想与贞妹好好相处。以前我被人排挤所吃的苦并不少啊……”

    陆仁明白过来。貂婵以前在吕布身边的时候其实常常被吕布的原配排挤,乱七八糟的事自然也经历得不少,现在这一问勾起了貂婵的伤心往事。于是赶紧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们能好好相处,我就放心多了。”

    貂婵嫣然一笑。站起身来道:“快三更了吧?都早点歇息吧。”

    陆仁忽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喂等等,你和糜贞睡一块儿?”

    “嗯,已经说好了的。难得能与她开始好好相处,当然是要好好的聊上一夜我们女儿家的私房话。”

    “那……今天晚上谁陪我啊?”

    貂婵瞪了陆仁一眼道:“我和贞妹你就别想了!关系才刚刚好上一些,你要是插进来那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不是还有文姬吗?你去找文姬啊!”

    “可是、可是我让文姬和小兰睡在一起了啊!”

    貂婵笑道:“哦,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己一个人睡吧。实在不行,你不是还有一个大抱枕吗?抱着枕头睡也一样。”

    “……”

    陆仁在无语中望着貂婵飘然离去,心中无奈的叹道:“唉,这tmd叫什么事儿?我现在老婆三个,到头来却还得自己一个人睡。怎么突然有一种现代社会里被老婆罚做‘厅长’的感觉?一个人抱着大枕头?周华健的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哦,想着你的黑夜,想着你的容颜……”

    胡乱的哼了两句,陆仁再次抬头望向星空,脸上却笑得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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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城的某处繁华街市。

    不能否认这一时期的襄阳城在刘表的治理之下,其实正处在一个黄金时期,往来的人流使得襄阳街市十分的热闹。

    而在这热闹的街市之中,忽然飘散出了一股直刺人鼻的怪异气味。但虽然是直刺人鼻,让人忍不住鼻中生痒,但却绝不是什么难闻的气味。正相反。这种气味应该归入食料的香气,在刺入了人们的鼻中之后,就让人忍不住口中生出了不少晶莹的哈拉滋。

    但凡是人,基本上就都喜欢凑个热闹、看个新鲜,而在川流不息的街市之中,喜欢凑热闹的人的比率数值。那更会高得可怕。现在在街市之中突然飘散出了这种前所未闻的怪异香气,但凡是有点八卦之心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去寻找这种怪异香气的来源。

    而很快的,人们就围拢在了街市中一间大商铺前的空地上。再看这块空地上不知何时架起了几个大灶,旺盛的灶火自然不必多提,灶旁的炊厨却都戴着大口罩……是的,是大口罩,手中正在奋力的翻动着手中的大木铲,铲动着灶火上三尺大铁锅中的食料。而街市中那怪异的香气。正是铁锅中的食料所散发出来的。

    没过多久,已经有炊厨把锅中的食料翻炒好,然后便将这一大锅的食料出锅到了硕大的木盘之中,再由伙计把这一大盘的食料放到了旁边的长条桌案上。

    围观的人群望着一盘接一盘被放到长条桌案上的食料……现在应该说是菜了,反正那红红绿绿的菜样,看得众人都不解其意。而在这时,商铺之中另有伙计把数筐洗净切好的那种食料端了出来。而炊厨在将锅中的豆油烧热之后向伙计一点头,伙计就会将筐中的食料一股脑的倒入锅内的沸油之中。再随着那“嘶啦嘶啦”的沸油遇水的暴裂之声。先前那股怪异的香气又一次的在街市中飘散而出。

    就在人们越发的不解其意的时候,商铺中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站了出来。环顾一礼之后振声道:“各位乡亲父老!这桌案上之物,是我家老爷于海外经商之时,新贩回来的异域食材,名为辣椒……”

    没错,就是辣椒。而这玩意儿吧,在现代虽然是很普通的东西。但在汉代的华夏大陆,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珍稀之物。

    事实上,辣椒真正进入华夏大陆那还是在明代时期。而据史料记载,贵州、湖南一带最早开始吃辣椒的时间在清乾隆年间,而普遍开始吃辣椒更迟至道光以后。

    再后来中国各地普遍栽培。是中国境内最晚传入却用量最大且最广泛的香辛料。明《草花谱》记载了“番椒”,最初吃辣椒的中国人都在长江下游,即所谓“下江人”。下江人尝试辣椒之时,四川人尚不知辣椒为何物。

    有趣的是,辣椒最先从江浙、两广传进来,但是没有在那些地方被充分利用,却在长江上游、西南地区泛滥起来。到了清代嘉庆以后,黔、湘、川、赣几省已经“种以为蔬”、“无椒芥不下箸也,汤则多有之”、“择其极辣者,且每饭每菜,非辣不可”。说明川人吃辣椒的历史也就约四百多年。

    欧洲殖民主义到达美洲以后,辣椒1493年率先传入欧洲,大约1583年-1598年传入日本。传入我国的年代未见具体的记载,但是比较公认的中国最早关于辣椒的记载是明代高濂撰《遵生八笺》(1591年),曰:“番椒丛生,白花,果俨似秃笔头,味辣色红,甚可观”的描述。据此记载,通常认为,辣椒即是明朝末年传入中国。

    而陆仁呢?陆仁的船队这一时期跑跑东亚大陆的沿海还行,想去美洲找辣椒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有一条,那个“他”当初有收集过大量地球农作物的种子并且进行种植与改良,而陆仁既然已经决定在这头做点什么事,能利用的条件当然不会放过。

    所以雪莉在穿过来的时候,有带上一些农作物的种子,反正也不占用什么有限的运载量。而陆仁与雪莉到达夷州是建安六年的夏秋之间,到现在差不多两年了,这些种子也正是完成了第一次的正式收获……(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回 借物造势

    商铺的掌柜在好一通的介绍与吹嘘之后,终于让开了身子,请围观的人群中对长条桌上的炒辣椒感兴趣的人上前来试吃。

    一听说试吃,围观的人群可就热闹了。这种事在那个时代不是说没有,但也毕竟太过少见了一点,像陆仁这样搞得这么夸张的那更是少上再少。而最重要的,是炒辣椒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实在是太容易勾起人们的食欲了,在场之人可以说九成以上都被刺激得口水横流。

    不碰辣椒的人可能不懂,但会吃辣、爱吃椒的人却都知道,辣椒绝对是一种很神奇的食物,那股子味一进嘴,只会是越吃越喜欢,而真到了某个程度,恐怕会没辣味就吃不下饭。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辣椒是一种无副作用的食物毒/品可能都不足为过。

    当然了,陆仁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人们都还没有接触过辣椒,那么辣椒的这种味道恐怕一时半会儿间都还接受不了。但陆仁并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因为陆仁相信辣椒自然会有着很轻易就征服荆州地区人们的魅力。

    要知道川中、两湖、江西,在后世并称为“不怕辣、辣不怕、怕不辣”,如果不是这些地区的人们在骨子里对辣味有着一种偏爱,又怎么可能会形成这种情况?而辣椒最初进入华夏大陆是在江逝及两广,可两广的人却很不喜欢吃辣。反正陆仁有看过一些资料,据说这是与当地的气候因素有关……

    闲话少表,只说试吃开始之后,人群中到处都是一片片“嘶嘶嘶”的吸气之声,泪涕皆下者亦是大有人在。但正如同陆仁所预料的那样,在品尝过那种可以用“过瘾”这个词来形容的味觉感之后,许多人的眼光当时就是一亮,纷纷凑到了长条桌案那里。询问着可不可以再尝上一点。

    陆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此也早就给掌柜交过底,这些东西只管让大家放开了吃。不但炒辣椒可以随意品尝,陆仁还特意的让人早就准备好了很多的米饭。

    这下可更不得了。会吃辣、爱吃辣的人都明白炒辣椒加白米饭是一个什么样的组合,而真正爱吃辣的人,只怕一盘子炒辣椒就足够对付掉两、三碗的米饭。哪怕在这个时代,人们还不知道辣椒是何物,但也架不住骨子里天生的那种对辣味的渴望。

    只是如此一来场面就有点混乱了,但陆仁几年的官可不是白当的,早就有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准备。而事情发展到这里。再扯下去也没了什么意义,反正陆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会不会来个只热闹一下就没了下文,陆仁毫不担心。一则是陆仁有后续的手段,二则还是那句话,陆仁相信辣椒这玩意儿的魔力。且不说华夏大陆了,就连欧洲那边不都打过香辛料之争的战争吗?

    闹腾了一通之后,长条桌案上的盘中还有一些剩余的炒辣椒,而围观的人群之中,也有着不少不敢上前试吃的人。于是乎。掌柜就带着伙计将这些剩余的炒辣椒分发给了那些没有上前试吃的人,让他们带回去尝尝鲜。最后则是当众宣布,这种试吃一共会进行三天,今天只是第一天而已……

    此时的商铺之中。糜贞从窗缝中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耳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一扭头见是陆仁端着托盘过来,便冲着陆仁一翻白眼道:“你可真够败家的!”

    陆仁乐了:“败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糜贞掐着手指头。一边算着帐一边气呼呼的向陆仁道:“这辣椒虽然由雪莉在夷州试种成功,可两年下来也才不过百十来亩的种植。这次的收成除去要进一步扩大种植所需的椒种之数,总共加起来也才不过六千来斤。夷州那边只留了两千多点。其余的四千斤全被我带来了这里,想用这新奇之物在荆州多赚点钱。可你到好,夷州那边还没怎么尝到鲜,你在荆州直接白送!”

    陆仁又是一乐,一边把托盘中的饭菜放到桌上,一边向糜贞笑道:“这怎么能说是白送?这个叫作宣传投资好不好?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再好的货也得会呦喝。咱们的东西虽然好,可这里的人不知道,还不是一样会卖不出去?舍得舍得,先有舍后才有得。再说了,这三天其实也用不了多少,撑死不过五百斤,回头肯定有买家来买,亏不了几个钱。”

    真论做生意,糜贞的能力完暴陆仁几条街,这里面的道理糜贞又哪会不懂?刚才也只不过是心疼那些就目前来说得来不易的辣椒,说陆仁几句出点小气罢了。

    到这里到要好好的说一下了。糜贞这次的船队总运载量并不大,除去船队所必需的补给之外,大概也就三万斛左右的运载量,也就是陆仁向蔡瑁所购买的粮食的数量。

    而购买这三万斛的粮食用的是一万斤的砂糖,糜贞的船队当然不可能跑一趟只运这一万斤的砂糖,船队中还有许多其他的货物。只不过相比起主力的一万斤砂糖,其余的货物就不怎么够看,无非是一些夷州那边的土特产。钱固然是能赚来不少,但在总体上不怎么够看。或者可以这么说,就是除去主力货物之后,其余的货物就是在给陆仁、糜贞赚点流动资金和零花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现在的夷州小城人口基数不过一万五、六千,除去老幼这些不能参与劳作的人之后,可以使用的劳动力就很让陆仁无奈了。而相应的,在满足了自身所需的需求之后,可以用于交易的剩余产出也十分有限。若非如此,糜贞在得知那一万斤砂糖被陆仁换了三万斛的粮食的时候,也不会和陆仁闹得那么凶。

    但是话又说回来,糜贞对陆仁有信心,那怕这种信心有点近似于盲目,反正糜贞相信陆仁这么做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再者说来,现在无非就是亏了些钱而已,既然是做生意,就难免会有亏点钱的时候,而夷州小城虽然还小,但是以眼下糜贞船队的规模,亏个三、五趟的钱却还没什么问题。

    当下二人也不再多说,各自落座吃饭。饭菜其实很简单,是陆仁亲手弄的辣椒炒鸡蛋和青椒肉丝,虽然简单但是开胃。糜贞固然是吃得津津有味,陆仁在辣椒进嘴之后却有那么点想哭。也不为别的,陆仁原先也是个爱吃辣的人,可是自从穿越到现在已经十年了,直到今天才能真正的重新吃到辣椒……

    雪莉的辣椒才种以一半的时候,陆仁就为了自身的计划而离开了夷州。而一个爱吃辣的人,好不容易重遇上了这种久违的味道,那种感觉实不亚于在多年之后遇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虽说陆仁在这段时间里还有吃过康师傅香辣方便面,但真正会吃辣的人都知道,方便面里的那点辣味,实在是不够正宗和过瘾的。

    稀哩哗啦的一顿饭吃完,糜贞举袖一拭身上被辣出来的汗珠,嘿嘿笑道:“还别说,当初刚碰这辣椒的时候我还有点怕,可慢慢的才发现这东西越吃越过瘾。你说,我们到时候这辣椒的生意能不能做大?”

    陆仁笑而不语。辣椒这东西作为香辛料中的一种,而香辛料那可是引发过战争的,虽说香辛料的战争其实没辣椒什么事,主要指的是印度与东南亚群岛所出产的各类香辛料。不过陆仁相信这玩意儿大行其道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自己这里只要把握好,赚钱那还不是分分钟?

    随意的点点头再瞎扯了几句,陆仁便问道:“你家大哥明天会到这里吧?”

    糜贞点头。而陆仁侧过身子从窗缝中看了眼窗外,微笑道:“那明天我们趁着人多热闹,好好的闹腾上一场,闹得越凶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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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天来就是次日的平明。

    陆仁举办的辣椒试吃,今天是第二天。而在昨天有了那样的一个开场日之后,今天来围观的人又多上了几分。等到商铺这里的辣椒下锅开炒,那刺激却又诱人的香气一散发出去,围观的人们可就都跃跃欲试,陆仁的这所商铺更是因此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的,人们终于等到了试吃开始。可正当人们在那里细细品尝,“嘶嘶嘶”的吸气之声不绝于耳的时候,商铺里面却传来了某个男人暴燥至极的吼声:“陆仁!你还敢说你对我家小妹什么都没做过?”

    试吃的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商铺中有器物的碎裂之声紧随而出,一个尖锐的女音刺得所有人的耳膜都在隐隐生痛:“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污蔑小妹和陆先生!?”

    又是一阵的砰砰乱响,弄得恐怕是个人都知道有不少器物在地上砸成了碎片:“你还有脸说?”

    忽的一下,却是商铺之中有件东西从窗中飞了出来,并且直飞向了围观试吃的人群。某个可怜的家伙一下躲闪不及,被这件从窗中飞出来的东西给砸了个正着。幸好这只是一个软绵绵的榻头靠枕,没什么杀伤力可言。如果是陶器、铜器一类的东西,这位诂计就得头破血流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回 戏有全套

    时不时的,窗中就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飞将出来,而围观试吃的人们,自觉的向后退出了好些步,以免被这些“暗器”给砸到。

    人嘛,大多喜欢凑个热闹、听个八卦。现在这里不但有免费的好东西吃,还有现成的八卦可看,所以尽管窗中时不时的仍有“暗器”飞出来,可围观的人反而却因此又多上了许多。

    渐渐的,人们在嘴里吃着东西的同时,也听出了商铺里的人是在争吵些什么。大抵上的意思就是陆仁与糜贞本来差点就定下婚约,但是陆仁因为去了曹操的麾下,这个婚约就没有结成;

    然后糜贞在吕布攻袭刘备的时候,只好去许昌投奔了陆仁,之后陆仁当然是收留了糜贞,但是陆仁却没有娶糜贞,而仅仅是单纯的收留而已;

    可这种事换到了糜竺的身上,糜竺根本就不相信陆仁什么都没对糜贞做过,于是就逼着陆仁把糜贞给娶了,糜贞表示不同意,陆仁则没吭声……

    这一类的事情一向很狗血,但狗血的同时也就意味着相当之八卦。而在场的试吃围观众,又能有几个会不八卦的?所以很快的,这点消息就在人群中流传开来。

    而在此时的商铺之中。

    “陆义浩,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谓?就算我相信你与我家小妹彼此之间清清白白,可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任谁都会怀疑你们之间有苟且之事。这传着传着,假的都会被人传言成了真的,到那时你让我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而且你不知道你在百姓的口中,就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是非之徒吗?”

    糜竺嘴里这么声嘶力竭的吼着,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在发出这种吼声的应有的愤怒,而是在强忍着笑意。而且在吼完之后,随手抄起一个早就放在手边的玩意儿又扔出了窗外。

    再看糜贞是一手支着头,闭上双眼用力的吼道:“我不管!反正我与先生之间清清白白,又何惧世人的流言蜚语!”

    说着糜贞也抄起了一件东西扔出了窗外,随后就听见了窗外有人“哎哟”一声,想都不用想是糜贞扔出去的东西砸中了谁。

    陆仁趴在桌案上。看着这俩兄妹在这里演戏,只觉得份外的哭笑不得。本来他也有点戏份的,可现在才发现自己完全插不进嘴,三个人的群口相声,也变成了这对兄妹之间的对口相声。

    眼见着糜竺又抄起了件东西要往外扔,陆仁慌忙伸手按住,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别扔!这可是钱袋子!”

    糜竺嘿嘿一乐,用同样低的声音回应道:“一点小钱而已,扔出去才像我们真的是吵得全都乱了方寸。”

    陆仁以手扶额。松开了按住的手。接着这一袋子的钱就被糜竺在嘶吼声中扔将了出去,其结果也是可想而知……有点废话了,一袋子钱散落在待市中央,有几个人会不抢的?而对糜竺的这种行为,陆仁到着实是有些意外。

    如果做出这种举动的是简雍,陆仁还真没啥可奇怪的,可是糜竺能玩出这种花样,就实在是有点那个了。亦或许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份贱品。只不过糜竺是需要合适的场合,才会把这份贱品给表现出来?

    乱面顿时就乱了套。陆仁这里的“争吵”也同步升级。眼见着场面有那么点的失控,糜竺与糜贞的目光就都投向了陆仁。陆仁会意,抄起酒坛往桌案上顿顿的一顿,沉闷却又巨大的响声把所有人都弄得一愣,接着陆仁的吼声就传了出来:

    “都吵够了没有?糜子仲,你不就是怕你的这张脸挂不住。要我名正言顺的娶了你家小妹吗?我就靠了,男子汉大丈夫,多娶个小娘们儿给我陆家传承香火有啥不可以的?”

    接下来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不过围观的人们……至少是围观的雄性生物的脸上便露/出了既了然却又羡慕嫉妒恨的神情。那年头就是这样,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个三妻四妾的?而对方又是哭又是闹的把女人送过来。是个男人恐怕都很难拒绝。

    好不容易的,商铺之中的“争吵”终于停了下来,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糜贞那受尽了“委屈”的大声哭泣,接着一身“怒气”的糜竺大步迈出铺门,突然一回身指着铺内吼道:“你这丫头给我听好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可以无所谓的不管不顾,可我们老糜家还得顾着老脸!反正你与陆义浩本有婚约,现在嫁过去也是名正言顺,还有啥可说的?哭,哭什么哭!?”

    众皆哑然,糜竺则翻了翻双眼,一转身就向着铺外围观的人们环顾一礼,大声的道:“在下糜竺糜子仲,舍妹糜氏早年间与陆仆射本有婚约……(此处省略n百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为世之伦礼,虽事有波折,然理不可折,故此今日在下依旧日婚约,将舍妹送嫁于陆仆射,即便是身为侧室,亦不违伦礼。在下斗胆,请各位乡亲父老在此为证!”

    围观众又是一阵的喧闹和起哄,接下来的事……说和不说都没什么区别了。反正糜竺吼了声让陆仁准备好聘礼,就“气呼呼”的上马扬鞭而去。到是商铺中糜大小姐的哭闹之声,也因此又扩大了n+1个分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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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的蔡瑁府中,来了一位全身上下都乱得不成个样子的“不速之客”。

    蔡瑁今年不过三十五、六岁,身形稍有些富态,却也不失几分为将者的精壮。一听说这位“不速之客”来访,蔡瑁就赶紧的迎了出来,见面之后笑而礼道:“陆仆射!什么风把你给吹到寒舍来了?快快请进……哎?陆仆射为何如此狼狈?”

    陆仁长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的摇摇头道:“唉,别提了,都是女子惹的祸!”

    “女子惹得祸?”

    陆仁与蔡瑁一同进院,路上就把白天与糜氏兄妹“争吵”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当然从陆仁嘴里说出来的版本是有所修改的,听得蔡瑁也忍不住连连摇头。而在最后,陆仁就又是一声长叹,自嘲一般的笑道:“没办法,这都是我自己惹下来的风流债啊!”

    “风流债?呵呵,呵呵!陆仆射,你口中的风流债,可真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了。那位糜家小姐在下也已见识过了,端的是个少见的美女。虽然比在下的族妹文姬要差上一些,可真论起来却也别有风情。”

    嘴里这么说着话,蔡瑁便将陆仁引入了客厅之中。各自落座看茶之后,蔡瑁就问道:“只是不知道陆仆射不在家中哄逗你的美娇娘,跑来在下的府中作甚?”

    陆仁很是无奈的扬起双臂,再扭了扭身子,示意蔡瑁看看自己的周身上下,这才苦叹道:“还哄?再哄下去,我诂计我的命都没了。你是不知道小贞那丫头发起狠来有多狠,我房里的那点玩意儿都快被她砸光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才来蔡兄你这里躲上一躲的。还望蔡兄能收留在下一晚。”

    蔡瑁一阵大笑,连道好说。其实在陆仁有意之下,荆州这里都流传说陆仁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因此这时的蔡瑁对陆仁的这种举动到也不觉得意外。

    又是一番闲谈瞎扯和陆仁的“哭诉”之后,陆仁的话题终于一转,扯到了自己此来的正事之上:“其实蔡兄啊,我来这里是还有点事想求你帮忙。”

    蔡瑁见陆仁吃了这样的大憋,心中好笑之下心情也很好,就笑而回应道:“陆仆射但说无妨。”

    陆仁则是有意的装起了傻:“你是不知道这位糜大小姐的身价有多高!糜子仲向我开了口,要一万斛的粮米作为糜贞的聘礼。好家伙,一下子就把我这次向你购置的粮米要去了三分之一,可我的夷州那头要吃饭啊!想来想去没了办法,只好再跑来求蔡兄你帮忙了。”

    “这个……”

    蔡瑁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以蔡瑁的身家,一万斛的粮米他其实不会放在眼里,但问题就在于糜竺要这么多的粮食能干什么?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糜竺会把这一万斛的粮米送到刘备的仓库里去。可是蔡瑁对刘备的防范之心极重,因此在军备各类的事情上面,蔡瑁一直是在尽可能的压制刘备,不让刘备有扩大实力的机会。现在要是再卖了粮米给陆仁,回头又被糜竺给要了去,那岂不是坏了事?

    但陆仁可是个财神爷,蔡瑁很希望能从陆仁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这次的事情要是不帮陆仁一把,那陆仁要是找了别的宗族,以后与陆仁合作的时候不就少了许多海外的赚钱货?别的不说,荆州这里的蒯氏宗族,与蔡瑁实际上也是貌合神离的。而这种情况,是当时宗族之间的通病。

    稍一犹豫,蔡瑁便试探着道:“万斛粮米不是小数目,而且现在正是夏末的青黄不接之时,陆仆射你看是不是……”

    出乎蔡瑁意料之外的,是陆仁当时就蹦了起来,大叫道:“我哪里还敢要粮米?再买粮米,信不信糜子仲又得从我这里要了去!?不要粮米,不要粮米!”

    一看陆仁这有如猫咪炸了毛一般的架势,蔡瑁反到是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回 孰猪孰虎

    夜色渐深,陆仁就暂宿到了蔡瑁府坻的客房之中。

    生意已经谈好了,糜贞船队因为糜竺要走了一万斛粮米而空出来的三分之一的货仓,将会被药材、少量的铜铁器物,再就是一些其他的夷州小城目前急需的东西给填起来。而事情也正像陆仁最初所诂计的那样,陆仁只要不是搞诸如粮草、军械这一类有助于扩充军力的东西,蔡瑁那头就会非常的好说话。

    想来也是,蔡瑁防的是刘备,刘备急需的则是扩充军力,因此蔡瑁对粮草、军械这一类的东西非常的敏感。但是转到陆仁的头上,陆仁的夷州小城急需的却是基础设施的建设,扩充军力的东西目前到不怎么需要,所以他们之间的生意很容易谈拢。

    而在其他的方面,陆仁眼下可不想与蔡瑁产生什么矛盾。按陆仁的诂算,在荆州的局势发生大规模的变化之前,他至少还要和蔡瑁做三到四年的生意,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陆仁能够指望的人也只能是蔡瑁。指望刘备?陆仁都怀疑自己的这点东西,会被刘备给啃得连渣都剩不下几粒。蔡瑁啃人只能算是牙齿,好歹还有些渣渣喷出来,可刘备这家伙就是胃酸,能把你给溶得一干二净的说。

    当然陆仁付出的东西也不少。像四千斤辣椒,陆仁昨天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蔡瑁不可能会不知道,连带着对辣椒当然会非常感兴趣,只不过以蔡瑁的身份,当然不可能会跑去街市里凑那个热闹。反正他和陆仁是贸易伙伴,有的是机会向陆仁开口。

    故此陆仁在席间也不罗嗦什么,只是派了个人去商铺里取来了几瓶辣椒酱……没错,就是辣椒酱,雪莉在这次收获的时候按陆仁的要求做了几坛,一是为了给陆仁自己享用。二则陆仁就是为了应付一些场面上的需要。

    就比如现在,陆仁给蔡瑁品尝,而蔡瑁只是尝了一丁点就被辣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顺便说一下,雪莉带来的辣椒种子是经过那个“他”改良的,成活率高、产量大不说,成品的最高辣度能达到五万个点。五万个点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世界上最辣的辣椒是七十五万点,而华夏大陆一般所熟悉的朝天椒,却只有三万个点。“他”弄出来的这种五万点的辣椒,真论起来可能到是挺合华夏人口味的好东西。

    他话少说。只说蔡瑁被辣出了一身的汗,而且在涕泪横流之下硬生生的多干掉了两碗饭之后,马上就对辣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是按一般的史料记载,很容易让人认为蔡瑁是那种武大三粗的将领,连陆仁最初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直当陆仁与蔡瑁见了面并打上了交道之后,陆仁就知道蔡瑁没那么差。严格的来说,陆仁到是觉得蔡瑁与糜竺颇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相比之下,糜竺偏文而蔡瑁偏武而已。而作为一个家族的宗主,蔡瑁自然有着其精明之处。对许多东西的价值,亦有着自身非常独到的眼光。

    所以所以,在与陆仁好一番的讨价还价之后,这次的四千斤辣椒。除去五百斤用来搞宣传,剩下的三千五百斤,陆仁自己留了五百斤,其余的三千斤全部作为交易品交给蔡瑁。用来换取陆仁所需的货物的一部份货款。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货物,就不多说了。总之在最后只说一条,陆仁的手上如果没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蔡瑁也不会把陆仁当成财神爷。

    又是好一番的客套之后,蔡瑁才乐呵呵的离开了客房。陆仁见蔡瑁走远,这才把身上的宽大的外衣扔去了一边,在院中扇风纳凉,心中暗道:“眼下这场事看来是没问题了,只是没想到在蔡瑁的面前,我扮一扮傻叉的效果能有这么好……我这算不算是在扮猪吃老虎?不过也难怪人们常说傻人有傻福,一个看上去很傻叉的人,旁人一般都不会生出什么防范之心。不过也幸好蔡瑁这家伙精明归精明,终归不是老郭那样的人精。我的这点把戏如果是在老郭的面前,恐怕早就被他一眼看穿了吧?”

    突然一下想起了郭嘉,陆仁忍不住往许昌的方向望去,目光中也尽是复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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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与蔡瑁之间的交易,少了不那些提货检货的事,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而陆仁在荆州这里忙着的时候,也就是建安八年的六月末,曹操出兵击破了袁尚和袁谭,但由于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节,其后勤补给跟继不上,只能退还许昌进行修整。而另一方面曹操这也是采纳了郭嘉的谋略,在一定程度上示敌以弱,摆出一副无力攻伐袁谭与袁尚的样子,借此来诱发袁尚与袁谭之间的争斗。

    再在明面上,曹操还摆出了一副准备南征刘表的模样,军备什么的搞得很有那么回事。但真正精明的人都知道,曹操这其实是在演戏,显得好像是不打算再对河北用兵,好让袁谭和袁尚可以安安心心的来个兄弟萧墙。

    但不管真也好、假也罢,曹操手头上的准备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在做。万一真有好的机会,相信以曹操的为人,也绝不介意把假的变成真的。而既然是作准备,相关的情报工作自然是放在首位的。再在情报工作之中,陆仁于几个月前在荆州的出现,到是让曹操颇有些兴致,要不然也不会特意的安排些人住到了陆仁暂居的小村里去盯住陆仁。还是那句话,对于陆仁这个家伙,曹操格外的想把他抓回来。

    近期荆州的军情、民情,这些是正儿八经的情报,当然是放在了前面上禀给曹操,曹操在听完之后会有些什么样的盘算,这个谁都说不清楚,当然也不是马上就能作出决断的事。而在正儿八经的情报上禀完之后,一些有如边脚料的情报,曹操也是非常感兴趣的,或许这种有如八卦一般的情报,对曹操来说和正餐之后的余兴节目差不多,而陆仁近期的动向,就在这一类的情报归类之中。

    乐呵呵的听完了有关陆仁最近在荆州那边的动向,曹操向一旁正在喝酒的郭嘉笑道:“有本事到底就是有本事,陆义浩虽然弃官不做并转为商贾,可一样能混得风生水起。照细作所说,他现在可是个身家颇富之人。”

    郭嘉笑了笑,回应道:“以他的本事,想赚个家财万贯实在是太容易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重开酒坊……两年多了,还真他吗想念他当初酿制出来的那些酒。现在的这些酒,不够劲。”

    陆仁当初逃离的时候,在许昌和萌村的那些个家当全都付之一炬,基本上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留下来,造纸和制酒自然也在其中。后来萌村的住户有试着按陆仁当初的方法想弄起来,却因为不得要领而弄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

    要不怎么说秘方、配方什么的就是钱?陆仁是穿越者,这方面的事情可比当时的人还要精明得多。这是幸好在陆仁走后,酒水方面有曹洪的葡萄酒顶着青果酒肆的缺,不然许昌的文人们多半要苦叹一声“天下无酒”,曹洪到也因此赚得不亦乐呼。

    而目前陆仁当然有制酒,不过不是放在荆州,而是放在了夷州小城。荆州这头陆仁只是刚刚站住脚,不太想去触及蔡瑁这一类本土豪族的霉头。再者陆仁的酒是可以成为如同泊来品的交易货物,本土化的话那价值可就下降了,不合陆仁夷州小城城要大量的财物来进行建设的需要。

    到是细作很精明,恭恭敬敬的把一小坛带来的酒奉到了曹操的面前,再在曹操的示意之下放到了郭嘉的桌上。郭嘉微一愣神,马上就拍开了封泥再闻了闻,大喜道:“就是这个味!我就说这小子如果想赚钱的话,怎么可能会不把这些酒给弄出来……这酒哪来的?”

    细作回应道:“端午前后,陆仆射有一只船队抵达襄阳,带来了许多珍稀的货物,这酒便是诸多货物中的一种。此外还有这个。”

    说着又把两个小陶瓶奉了上来:“此物陆仆射称之为辣椒酱,暂时还不曾贩卖,到是在陆仆射暂居的小村之中,左邻右舍都送了这么两瓶说是给村人尝尝鲜。小人是因为住在陆仆射左近,因此得这两瓶珍稀之物。小人不敢造次,故带了回来献与主公。”

    曹操对自己手下的这种特务人员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将一罐递给了郭嘉。郭嘉身为陆仁曾经的好基友,比谁都清楚陆仁总是能弄出些新奇有趣的东西,当下也不作他想,弄开陶瓶之后就用勺子舀了一勺再纳入口中……

    “哎哟我的妈呀!”

    从来就没吃过辣椒的人,对辣味那是何等的敏感?更何况陆仁和雪莉弄出来的辣椒,本身就比朝天椒都要辣上几近一倍,制成酱料之后那更是辣得惊人,更别提郭嘉是舀了满满一勺就这么送进嘴里。别说是没吃过辣的人,就算是很能吃辣的人,诂计都会有些受不了。所以只在一瞬间,郭嘉的舌头都险些被辣肿,嘴里只是反复的喊着:

    “水!水!这什么玩意儿?辣死我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回 往事如风

    郭嘉虽然闹腾了一通,但没谁会认为陆仁弄出来的辣椒酱是什么有毒物品。真要有毒,陆仁分送给村里的人,那岂不成了下毒行凶?再说郭嘉被这么一辣给辣出了一身的汗,原本因为身体素质不太好而缺少血色的脸,反到是因此而多出了几分血色,只可惜这种血色是暂时的。

    曹操这时也来了点兴致,打开了自己手上的这一瓶辣椒酱。先是闻了闻,曹操的脸色就稍稍的为之一变,再试着用勺尖挑出了一点点并纳入口中,那刺激而又过瘾的味道,也令得曹操的身上险些见汗。

    不过相比之下,曹操在意的到不是这个,而是曹操曾经尝过这种味道。也正是因为这种味道,让曹操回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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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曹,在临别之前,你我之间好好的谈上一谈吧。”

    曹操扔下了手里的香辣牛肉方便面的纸桶,眯着眼望定了陆仁,眼中微微的闪烁着精光:“义浩,你是想与孤相谈些什么?”

    陆仁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老曹你还记得吗?七年前我们在徐州彭城,差不多也是这样见面的吧?你带了一大票的人瞪着我,我当时都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曹操道:“事过境迁,当初那个会吓六神无主的碌碌小人,时至今日却已是一个敢与孤傲然对立,且令孤心悸不已的人物。”

    “过奖,不过这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曹操皱眉道:“义浩,之前孤听你笛韵,觉得你对孤虽有怨恨,并无深恨之意,那你又为何执意要弃孤而去?孤承认,放走袁尚一事是孤对不起你。但你是聪明人,知道孤行此事时的胸中深意。而以你不世之才与胸中学识,若能尽心助孤,日后三公九卿翻掌可得。我知你不以功名为意,独好绝色佳人为伴,你若想要谁,孤都可以给你!你口中的天下三美,文姬与貂婵皆已染指,剩下的中山甄宓,稍迟一些孤便可为你去中山说媒……你还想要谁?江东二乔如何?”

    陆仁闻言低垂下了头去。喉间传出了阵阵的轻狂笑声,但笑得却有那么点哽咽:“是啊,我如果真的全心全意的帮你,天下间知名或不知名的美女我都可以收入房中,可是……”

    说着陆仁突然抬起了头,冲着曹操狂吼道:“就算你给我再多的绝色美女又怎么样?天下间与我心心相印、生死与共,能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的婉儿只有一个!可是她却成为了你与袁绍之间霸业之争的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或许是那份悲愤之意在陆仁的心中压抑得太久了,此刻的陆仁尽管在心中知道实情,而为了日后的报算。不能把心里真实的想法向曹操吼出来,但仍然忍不住用修改过的话语向曹操怒吼,借此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慨:

    “老曹,你是个一心只想达成心中鸿图霸业的人。为了你的霸业你什么都可以舍弃,所以你是一个根本就不能明白什么是情的人!你根本就不会明白婉儿对我有多么的重要!袁尚害死了我的婉儿,你却为了你的霸业去阻止我为婉儿报仇!

    “是啊,和天下霸业相比起来。我陆仁算什么?但是老曹我告诉你,你也不要真的把我陆仁当成一个凡事都会逆来顺受没点火气,给点恩惠就会忘了心底苦痛的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寒了我的心,还期望着我会为你出力卖命吗?”

    曹操这样的枭雄,在这个时候也被陆仁吼得后退了少许,继而阴沉着脸怒道:“你本来就没打算为孤尽心出力!”

    陆仁冷笑道:“可我为你做的事会少吗?是,我一直都打算差不多了就走的,可老曹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是打算留下多少好东西给你的?是你自己逼着我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毁掉了。老曹,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以你的识人之能,会这么的不放心我,你到底是在怕我些什么?我本来只是想带着婉儿悄悄的离开,去过自己逍遥快乐的舒心日子,即便是婉儿死后我的心愿也并没有改变过,你却最终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

    曹操道:“你难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价吗?以你的学识才干,昏庸之辈固不足道,但只要是稍有些志向的诸候谁又会放过你?孤有称霸天下之意,而你若为他人所用,那就意味着孤会遇上多么强大的对手?若是你自己……”

    陆仁苦笑道:“仅此而已吗?到有几分防范于未燃的意味……”

    曹操是何等样人?哪怕现在自己明明是受制于陆仁,身上的威势也仍然暴发了出来,想借此来压制住陆仁,声音也是阴沉得可以:“义浩,孤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随孤回许都去重任旧职!孤可以向你许诺,只要你肯继续追随于孤,就算你空占官职不出半分之力,孤也一样不会为难你半分,还会让你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才女佳人!”

    陆仁摇头笑道:“很诱人的条件,不过今时今日的我,已经没有半点的兴趣了。”

    说着陆仁抽出了佩剑,曹操见状则下意识的又后退了少许,不过阴沉的声音到是依旧不变:“怎么?你想斩杀于孤?”

    陆仁怪怪的一笑:“我没那么笨。杀了你?真要是杀了你,我以后可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而且要是杀了你,袁绍就没了对手,那到时候又有谁能帮我除掉袁尚?”

    这个话陆仁说得其实是很违心的,但是今时今日的陆仁不再是那种愣头青一般的莽夫。不过换在以前陆仁刚穿越的那会儿,陆仁多半就会不顾后果的手起剑落。只能说,这时的陆仁已经成长了许多许多,多到能在曹操的面前耍这种花枪。

    而曹操听了陆仁的话,嘴角向上微微一扬,本来是想再说几句让陆仁老老实实的跟他回去当官任职的话,却不料陆仁手里的剑突然寒光一闪,一记横挥之下。直直的劈在了曹操的发鬃上。陆仁的这柄剑不是很锋利,但也结结实实的削下了曹操发鬃上不少的头发。但也正是因为不怎么锋利,曹操的头发到有不少是因为冲击力和惯性的缘故给硬扯下来的。

    曹操顿时骇然,因为他可没想到陆仁真的会动手。本有心反抗,但双手虽然解开了,双脚却仍然绑得结结实实,真要动上手曹操知道自己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而这时陆仁用剑尖挑起了曹操散落下来的头发,把玩了几下之后随手就扔进了一旁的篝火之中,这时才转回头来向曹操略显狰狞的一笑:“老曹啊老曹,我虽然不能杀你。可不让你吃足点苦头,我心里这口气还就真的是咽不下去。这几缕的头发,就权且看作是你的脑袋吧。”

    “……”

    曹操本人就玩过这种花招,只是没想到陆仁会用回到他老曹的身上。而且说实话,刚才陆仁突如而来的一剑,也着实把曹操给吓得不清。所以此刻的曹操已经没了言语,只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望定了陆仁。

    再看陆仁还剑归鞘,冲着曹操呵呵一乐道:“你放走袁尚的事……这样一来我们算是扯平了。”

    曹操沉默了一下,再次出声道:“既然扯平。你胸中的怒气已消,那不如随孤返许?”

    陆仁的脸上挂起了笑,连连摆手道:“少来少来,我心里虽然是扯平了。但你老曹的心里只怕是恨得我要死,我可不想回去送死。”

    曹操道:“孤不会,也舍不得!岂不见张绣……”

    陆仁直接就打断了曹操的话:“张绣是张绣,我是我。而且我敢这么跟你说。张绣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的手上,就算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也会死在你孩子的手上。老曹。你的为人就是典型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我可不敢再呆在你的身边了。”

    曹操稍稍一愣神,再一沉吟便回应道:“你那一剑,与其说是在发泄心中愤怒,到不如说是在借此与孤绝别。”

    陆仁也是一愣,随即笑而回应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不过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说得再多也没了什么意思。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不能再呆在你那里了。我陆仁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再怎么样也得为自己的小命多着想一下,你说对不对?”

    曹操轻哼了一声,不作回应。

    陆仁回过身,在包中取出了那枚传国玉玺,再往曹操的面前一放:“还给你。”

    曹操微一愣神,伸手取过玉玺。随意的把玩了一下,复又问道:“你不贪图此物?”

    陆仁道:“我没那么大的头,戴不了这么大的帽子。从今以后,我只想找个平静安宁的地方,过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到是老曹啊,好歹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最后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行不行?当是我求你,求你以后放过我,别再来烦我,让我安安心心的过我的小日子。当然了,也许以后我还会和你做生意,毕竟那些好酒好纸,眼下还只有我能弄得出来。你要是还念着几分旧日情谊,就让我去过那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吧。哦对了,记得一定要帮我把袁尚干掉。不过这个我到不怎么担心,因为不止是为我,就算是为你自己,你都得把袁尚给干掉才行。好了,我得走了,再不走可能就得死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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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主公!?”

    正在回忆的曹操被郭嘉唤回了神,看了看一脸不解的郭嘉,曹操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同时还伸出手去摸了摸头顶的发鬃,仿佛陆仁的那削发一剑才刚刚过去。良久之后,曹操忽然怪异的一笑,冷哼道:“陆义浩?荆州?孤早晚会把你抓回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回 暂离荆襄

    转眼已是十余日之后的七月中旬。

    襄阳城外的商运码头,陆仁与糜贞的商贸船队就停靠在这里。此刻众多的船工正在把一批批购置来的货物搬运上船,而陆仁正背着双手,就站在船团旗舰“海马”号的侧舷上静静的望定了码头上正在忙碌的船工们。江风吹拂起了陆仁身上宽大的衣摆,亦吹入了陆仁手中的竹笛笛管之中,隐隐约约的会发出一些笛鸣之音。此时若是细看陆仁,不难发现陆仁的神情之中带着几分自得之意。

    为何自得?前段时间陆仁在荆北一带转了一圈,事情办妥了好几件,而且都十分的顺利。比如陆仁与糜贞之间的婚事,陆仁就办得很漂亮,至少是陆仁自认为办得很漂亮。

    陆仁与糜贞的婚结得很低调,只是派人送了一些礼品给襄阳一带与自己关系都还说得过去的人而已,毕竟陆仁的正室夫人是蔡琰,糜贞只是侧室而已,婚礼不用大操大办,送份礼让别人知道也就行了。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毕竟陆仁与糜贞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亲蜜而且微妙,现在也只不过是捅破最后的一层窗户纸而已,顺带着陆仁还得把糜贞身上的那张“纸”给捅破。不过话又说回来,糜贞今年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在那个时代绝对属于大龄剩女,说不想嫁人,不想给自己找个好的归宿,那绝对是骗人的话。

    糜竺那头可算是公私兼顾了一把。于公,糜竺帮刘备弄去了一万斛的粮食。其实对于大几千的兵马来说,这一万斛的粮食不过是能多吃上几天而已,但这个事的意义是在于开好了一个头。

    要知道糜竺现在在刘备的阵营之中恐怕和一尊泥塑的神像都没什么分别,虽然受到了刘备的尊重与厚待,但实际上却什么事都做不了,这可是任何一个有点本事并且想做事的人都不愿看到的事。

    现在开好了这样的一个头,以后就能在陆仁与糜贞的帮助下用他擅长的经商来为刘备积草蓄粮。做点实实在在的功绩出来。而刘备现时点最缺的,恰恰就是能够用来扩充实力的钱粮。

    于私那就简单了,糜竺再怎么说终归是糜贞的亲哥哥,当然希望自家的宝贝妹子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再说句不客气点的话,陆仁与糜贞之间的事老是那么悬着还真不是个事,特别是在那些流言蜚语的面前,糜竺的一张老脸还真有些挂不住。

    然后就是蔡瑁一方了。糜竺从陆仁那里弄走了粮食,蔡瑁的心里当然不悦,不过陆仁在蔡瑁那里演了场戏,使得蔡瑁认为陆仁只不过是个苦主。因此蔡瑁对陆仁到也没有什么防范之心。

    而在陆仁那天去找蔡瑁“帮忙”并且演完了戏的时候,蔡瑁本来是愿意先提供一批货物给陆仁,让陆仁去填满那些空出来的船舱,算作是蔡瑁向陆仁先下的订金,也就是先预定好糜贞下次来到荆襄时所带来的上等砂糖。

    绝大多数的人对甜味都有着偏爱,而荆襄一带人们的生活比较安定富足,对生活质量也就有着比较高的要求,因此像砂糖这种东西一上市就卖得飞快。蔡瑁作为陆仁在荆襄一带的“代理商”,既然尝到了甜头自然就想更进一步。愿意先提供陆仁所需的货物给陆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怕荆襄一带其他有实力的大家豪族也来插上一脚。

    不过陆仁当然不会要蔡瑁的粮食,毕竟船团运粮的话本来就是要亏钱的。于是就按之前陆仁所放出的口风,推说陆仁手上的夷州小城作为中转补给港。人口并不是很多,有个两万斛已经足够很久的吃用。

    这样一则可以进一步的混淆视听,二则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向蔡瑁要求一批夷州紧缺的如铜铁药材之类的货物。蔡瑁也不疑有他,一番权商之后就与陆仁达成了新的交易。不过蔡瑁同时也希望陆仁的船队在下次来交易的时候。除了砂糖必不可少之外,还能多卖些辣椒过来。陆仁稍稍一问这才知道,蔡瑁这家伙在试着吃了几天的辣椒之后居然就吃上了瘾。现在就已经有点“菜无辣而食无味”的意思……辣椒这玩意儿确实有着一种很怪异的魔力。

    却说陆仁在船上望了好一阵子码头上的忙碌景象,微笑着摇了摇头转去了另一侧的船舷,欣赏起了江面上的景色。既然是大江,又时值夏末秋初鱼蟹正肥的时候,江面上自然就少不了那些有如繁星一般的渔船在撒网捕鱼。陆仁欣赏了一阵,忽然没来由的笑而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才刚吟了这么几句《诗经》中的经典名句,陆仁的耳朵忽然一痛,貂婵微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窈窕涉女,君子好逑’?你的身边已经有我们几个了还不够吗?这次是又看上谁了?”

    陆仁赶紧乱甩了几下头甩开貂婵的钳制。面对已经颇有几分女王范的貂婵,陆仁赶紧的一伸手把住貂婵的手腕笑道:“一时有感而发罢了,阿秀你较什么真啊?还有,大庭广众之下的,阿秀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我陆仁惧内的。”

    貂婵娇笑着将手中的竹杯递给陆仁之后便站到了陆仁的身侧,与陆仁一齐欣赏江景:“很宁静详和呢!虽说这里的景色不及夷州海景那样海天一线、心旷神怡,可是却别有一番韵味。”

    陆仁望了貂婵一会儿才道:“我也是突然才想起来,阿秀你在来荆襄之前还没有欣赏过长江上的景色吧?”

    貂婵点头道:“嗯,的确如此。我小时候虽然住在洛阳毗邻洛水,但那时候我只是司徒府中的一介歌姬,后虽蒙义父收为义女,但一般都是不能离府外出的,所以可说是根本就没有看见过洛水上的景色。后来我所经历的就尽是些波折流离之事,又哪有机会、哪有兴致去游江赏景?直到数年前与你相识,我的生活才安定了些却又直接就去了夷州……人说海纳百川,这山川江河当在海之先,那赏景应该是先江后海,我却是先赏尽了海景才掉回头来重赏江景,所以在感觉上可能差了些吧……哦,我是觉得江景不如海景。”

    陆仁道:“或者应该说各有其韵,而你比较喜欢海景吧?不过江南那边的景色真的很美,只可惜现在已入初秋,我们已经错过了今年江南那边景色最美的时候。不要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等明年天一入夏,我就带你们去江南那边好好的玩上一趟。”

    貂婵嫣然一笑:“好啊!义浩你可是男儿丈夫,要记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陆仁笑道:“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年入春之际就要在江南重建我陆氏宗族,到时候江南那边就是我的另一个家,那我带着家人在家门口踏青游玩还有谁会说闲话不成?”

    貂婵又笑了笑,而陆仁扫了一眼身边,发觉除了貂婵之外再无旁人便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文姬和小兰呢?”

    貂婵道:“文姬最近身体好像有些不适,总说易倦易乏不愿走动,这会儿还躺在舱房中不愿出来,小兰在陪着她呢。因为怕你一个人无聊,所以就让我来陪你说说话。不过说真的,文姬的身体的确不如我和小兰,所幸她只是倦乏却并未染病,不然你又要急坏了。哎,贞妹呢?”

    陆仁道:“商号中有些琐事要她去打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貂婵笑道:“你这人也是!贞妹下嫁给你才几天?你就让她去东跑西跑的。”

    陆仁耸了耸肩:“我说我去的,她非要自己亲自去。没办法,这两年下来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正聊着天,甲板上脚步作响,陆仁回头望去时见是张放正领着谁在赶过来,再一细看张放身后之人陆仁就楞住了:“石韬?他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想也不想的抬腿向二人迎将过去,而张放一见到陆仁马上就拱手道:“主公,此君数刻之前赶至商号,拿出了主公的竹饰示之于某,具言有紧要之事告知主公……”

    陆仁摆了摆手示意张放不必再往下说,越过张放向石韬拱手一礼道:“广元何故来此?”

    石韬回礼道:“陆兄,韬此来……”

    说到这里石韬忽然住嘴,警惕的望了望张放与正在朝这里走过来的貂婵。陆仁笑了笑道:“无妨,都是我身边的亲近之人。广元有何要事只管开口便是。”

    石韬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扫了一眼周围,想了想便走向了船头。陆仁明白石韬的意思,示意张放守在这里不许旁人靠近之后才来到石韬的身边。石韬见陆仁一个人过来了之后才低声问道:“陆兄,你这商船船队是不是这几日便要离岸启程?”

    陆仁点头道:“不错。若是天公作美不起风雨的话,我这里的商货明天便可尽数装船,后天一早便当启程。”

    石韬道:“恕某直言,旬日之内陆兄船队不便启程。”

    陆仁眉头微微一皱:“为何?”

    石韬道:“陆兄可能尚不知道,元直虽然弃剑从学,但与那些江湖中的游侠好友仍多有往来。前几日有一好友寻元直与某饮酒叙旧,无意中提起有一伙**闻知陆兄身家殷富,且常大遣舟船去海外行商时已心生歹念,此番已在半道设伏,意欲劫掠陆兄船队。元直恐陆兄为其所趁,故遣某急急赶来告知陆兄,好令陆兄早作提备。”(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回 为贼觊觎

    “什么?居然有人敢打我商船船队的主意?不知道我陆仁不是好惹的啊?”

    陆仁在这里哑然失笑,石韬却急劝道:“陆兄不可托大!想陆兄声名远播,而这伙贼人却敢对陆兄不利,想来必是些凶悍之极的亡命之徒。陆兄若是不以为意而掉以轻心,只怕必有大失!元直之意,是请陆兄将启程时日推迟旬日以暂避其锋,待其倦怠之时再启程不迟。”

    陆仁皱起了双眉,反背起手在船头甲板上来回的踱了几个圈之后才道:“话虽如此,可是荆襄之地天候多变,我与糜贞选定这几日启程就是因为初秋少雨且风向正顺。如若推迟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万一天候有变则必误行程……凶悍**?”

    说到这里时陆仁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暗道:“糜贞已经跑了两年的船,虽然次数并不多,但据糜贞说就连江东那边查船收税的孙氏官方舰队见了我们都客客气气的,荆襄这边那就更不必说了,由此可见江左两岸应该都知道我陆仁的船队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打我船队主意的人,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谋之辈,要么就是手头上的确有着很过硬的实力的人。以我在荆襄一带住了这么大半年所收集到的情报,有这种实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弃贼从良投奔刘表的甘宁……

    “会是甘宁吗?如果是甘宁的话那可就热闹了,我一直派人出去找他找不到,反过头来他却来打我船队的主意了。不过也不太对啊,甘宁虽然是出了名的‘锦帆贼’,可他一向是劫富济贫,被他打劫的都是些为富不仁的家伙。而我却明显的不在这一类人里面。再说甘宁最后一次的打劫是在一年多之前,之后就音讯全无,显然是在为弃贼投官作准备,如果打劫我的话对他投官,特别是准备投奔刘表的事可没有半点的好处……”

    想到这里陆仁抬眼望向石韬,试探着问道:“在江左两岸有胆子、有实力敢图谋我船队的人。据我所知似乎只有一个。广元,你可知这伙**贼首名号?是不是那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甘兴霸?”石韬一听见这个名字就拼命的摇起了头:“不不不,这伙**绝不会是锦帆贼甘兴霸。”

    陆仁奇道:“广元为何断言不是甘兴霸?”

    石韬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阵,这才凑到陆仁的耳畔低声道:“实不相瞒,数日之前来寻元直与某饮酒叙旧之人就是甘兴霸!而甘兴霸早有弃贼从良之心,其麾下虽颇有人众,却早已不再以劫掠为业。”

    “不会吧!?”

    陆仁一听说这个差点当场吐血,心中大叫道:“有没有搞错?徐庶居然就和甘宁认识?还还还、还一起喝酒叙旧?看样子交情不浅啊!你个死徐庶,怎么就不告诉我你和甘宁是朋友呢?害得我还找得那么辛苦!”

    不过这能怪谁?首先陆仁自己就没向徐庶提起过这件事。再说甘宁是什么角色。徐庶又是什么人?甘宁既然不愿露面,徐庶站在义气的角度上也不会向旁人提起,就算提起了可能还不知道甘宁在哪里瞎混是不是?

    哭笑不得的摇了半天的头,陆仁这才向石韬干笑道:“既然不是甘兴霸那我也就安下心来了,其他的寻常**我陆仁还不放在眼里。而且说真的,我还真想找些**战上一场,现在既然有这么些人送上门来,我却也求之不得。”

    石韬楞住半晌之后才很不确定的问道:“陆、陆兄此言当真?”

    陆仁先是扫了一眼“海马”号上固定安置在船舷两侧的那些长宽高都为一米左右的大木箱。又探身望了望船舷侧壁,轻声冷笑道:“居安思危……我陆仁敢让糜贞这一介弱质女流带领这多舰船往来于荆襄与海外行商贩货。对许多可能会发生的事自然是早就有所提备。而这两年来一直都一帆风顺的没发生过什么事,似乎又太过安逸了一些,我还真怕我手下的这些子弟、船工会因为过度的安逸而有所倦惰。适当的出那么点事,当是给他们敲敲警钟也不错。再一个,和这些凶悍**打上那么一场,越是把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以后就越发的不会有贼人敢来惹我陆氏船队,对我麾下船队今后的行商之旅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石韬这回是楞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摇头轻叹道:“看来陆兄依时启程之意已决……唉,我与元直、兴霸之赌是我输了。只是陆兄,你当真不把那些**放在眼里?”

    陆仁道:“除非他们有三千之众。且有精良战船十只以上,不然……哼!”

    这并不是空话,糜贞船队有多少战斗力,陆仁是很清楚的。而所谓的三千之众、精良战船十只以上,在当时实际上已经是一支正规水师的编制,长江一带的**是根本就达不到的。就像刚才陆仁自己说的那样,他敢让糜贞带队跑船,肯定是早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就拿现在的这支船队来说,每一艘船在陆仁呆在夷州的那段时间里可都是经过专门改装的商战两用船,而且每只船上都配置有陆、糜两氏中的精锐子弟,像陆仁当初在曹营时经常带在身边护卫而且经历过实战的陆氏子弟,现在就有不少人混编在船队里。换句话来说,糜贞的这只船队如果不跑货经商的话,实际上就是一支装备精良,水上战斗力很高的水师舰队。

    不过这些事石韬又哪里知道?迟疑中观望了许久,再看看陆仁那淡定的微笑,隐隐约约的还感觉到陆仁有那么点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意思,沉思了片刻之后向陆仁拱手道:“既然陆兄启程之意已决,韬亦不便久留。并非韬不愿留在陆兄身边助陆兄一臂之力,而是临来之际元直交待于某,若是陆兄执意欲行,韬当尽早回报于元直知晓,元直也好另作打算。”

    陆仁一怔:“怎么?元直想干什么?”

    石韬摇头道:“某亦不知。不过元直既然已有定计,陆兄亦可安心便是。哦,这是甘兴霸托某交给陆兄之物。”

    一个盛物锦袋递到了陆仁的手中,石韬也就礼罢而去。陆仁迟疑着打开了锦袋,里面是一份长江水路的地图。陆仁混了这么多年,没少和地图打交道,只一细看便明白了图中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便把这份地图收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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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长江水运枢纽要冲,三江口。

    陆仁在建安七年秋末从吴郡由水道迁居去襄阳的时候曾路经过三江口。想想那句“三江口周瑜纵火”,陆仁自然而然的会对这块数年之后将会成就“美洲狼”在三国史中的英名,同时亦创下中国古代战争史中经典战例的地头多留上几分心。

    当时陆仁在三江口一带停留了数日并进行旅游式的实地勘测,发觉单就地理环境而言,汉末时期三江口水域的江面要比后世的江面宽阔得多。当然这种事对陆仁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陆仁在意的是当时的三江口可说是一个三方势力交错的“三不管金三角”。

    三江口向东继续沿长江主流而下,江北是曹操属领的庐江、寿春,江面是孙权属领的柴桑、九江,西面则是刘表属领的江夏、夏口。以当时的时局,曹操正专注于与袁氏之间的河北之争,其属领内的兵力大多调集去了河北战场,留在江北各处的兵马较少,仅堪自守而已,既无力也无暇他顾。因此在边境问题上原则上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以免给曹操平定北方的大业添乱。

    东吴方面主要是两年多前孙策的意外遇刺身故突然一下使孙氏群龙无首,令东吴险些阵脚大乱。虽说有孙权继位掌权,但由于孙策平定江东时采取的那个“士不能为己用即杀”的方针,孙氏在江东其实树敌颇多,孙策死后不服孙氏统治而蠢蠢欲动的地方豪族更是比比皆是。

    这两年多来孙权要不是有江东二张等旧臣的支持,以及周瑜及时的统领重兵拥护孙权、弹压住各处豪族势力,东吴局势很可能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到陆仁现在所处的建年七、八年中这个时间段,东吴境内的局势只能算是稍宁。

    虽然在军事方面有在做向外扩张的积极准备,但也只是准备而已,其内部的局势与实力暂时还不允许东吴做出什么大的动作。而稍迟一些,也就是历史上孙权曾在建安八年对江夏进行过一次攻击,但那只是一次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击而已,并不敢真的去激怒刘表,从而引发出刘表对孙氏的全力军事报复行动。

    话到这里还得顺便再提一下,陆仁执意要在七月中旬时明明收到了有**盯上自己船队的消息还让糜贞率船队出发,除去想让船队经历一次与**的实战之外,也是想赶在孙权发动这次对江夏的试探性攻击之前让船队先通过三江口要地,从而避开这次刘表与孙权之间的战事,以免船队在战事中遭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最后是荆襄刘表……刘表本来就是一个善善恶恶的清谈坐客,再加上这时刘表的年事已高,那种不愿惹事,只求偏安一隅的心态可能比谁都重。带着这种心态的人,能事不沾身便已经要大念鸭米豆腐,指望着他能做什么事出来那简直是想都别想。(未完待续。)

第三十回 如期而至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怕是雄霸一方的诸候也一样是如此。而在建安八年之前的长江三江口一带水域,曹操因为战略重心放在了攻略河北,刘表因为内部势力的混乱,孙权则是因为要对付江东豪族和讨伐山越各部,使得这三方都有各自的顾虑,对这片区域都抱着一种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的心态。

    总的来说,就是只要不是真的与己方有关,那其麾下的舟船舰队就绝不会轻易出动,以免引起另外两家会做出什么敏感而过激的反应。在这种局势之下,三江口水域就变成了一片无人管辖与制约,近乎于“三不管”无法地区,而这种地区向来都是那些贼徒可以为所欲为的乐土。

    在近两年的时间里,陆仁与糜贞的船队已经数次路经三江口,同时也听闻到了许多有关三江口水域不太平的传闻。想来如果不是陆仁与糜贞的船队规模在当时来说十分庞大且人员众多,让那些寻常的江/贼自知招惹不起的缘故,可能早都已经被劫掠了多少回了。

    不过现在终于还是有人盯上的陆仁与糜贞的船队。其实这个事也难怪,现在的陆仁集团如果不以诸候的标准来衡量,而仅仅是视作商贾的话,陆仁的这个集团绝对可以进入当时华夏大陆的前十名之内。

    这么说吧,陆仁单是现在,在夷州就有一个过万人的生产团队。这玩意儿别说在那个时代,就算是搁到现代社会,一个有着上万的在职员工的企业都不容小觑。

    而且陆仁在吴郡陆氏那里还有着相当的“控股权”,此外徐州那头的糜氏宗族虽然大部份都迁居到了夷州,但留有一部份的人员在徐州,可以看作是陆仁集团的“分公司”,至于其他一些零零落落的那都不必说了。这样的一个集团,生意做得有多大。那是可想而知的。

    就拿糜贞这一次的船队来说,十几艘具有一定海运能力的船只,总计三万斛左右的纯运载量,这在那个时代是个什么样的概念?而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已经足够让贼徒为之疯狂,进而失去理智的了。

    (顺便说一下,汉末三国时期的一斛约为二十公升再稍多一些,而一公升米大概是一点五公斤左右,那么一斛米就约为三十公斤,三万斛的米约为九百吨。糜贞的船队是十五艘船。平均下来就是每只放六十吨米,基本上就是当时船只运载量的极限。而在这一点上千万别小看汉代船只的运运载能力,秦汉时期的中型船只基本上就有这种运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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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入三更。

    现在是七月初旬,入夜之后便不再像昼间那么炽热,反而是透着一份初秋的清爽秋。天空中挂着一弯新月,江面上也因此有着并不甚明的朦胧月色。

    此刻的三江口江心主水道上,约有十五、六支的轻快江船已一字排开,船中的人则几乎个个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而且脸上都带着厚重的杀气。不必多说,这伙人就是在长江一带以劫掠为业的江/贼,现在就在这里等待着自己选定的目标的到来。

    却说中间有三支稍大一些的江船彼此间互搭了舢板,正中间的江船的船头上。三个贼首模样的人或坐或立,都在向西面的主水道凝神观望。

    “陈老大,那个陆仁的船队今天晚上真的会从这里过?”

    “怎么,老子计算航程的本事你们信不过?”

    “信当然信得过。不过谁都知道这三江口这几年不太平,寻常的船队一般都会先取道汉津直至陆口,然后再沿长江南岸。借助有江东水师巡护的地头走。那陆仁的船队会不会也这样走?”

    “不会,前一阵子我专门赶去襄阳那里看过他们的船。那些船船身庞大吃水很深,水位稍浅一些的地方他们很难走。不过也难怪,听说他们的船都是可以出海的大型船。而汉津、陆口那块地方的江水稍浅,他们那种船走那里很不方便,所以他们只能走三江口江心的主水道。”

    “陈老大既然这么说了那就错不了。不过我真没想到我们三江口三蛟居然有一起联手对谁下手的时候。”

    在船头柱刀而立的陈老大有些轻蔑的望了说话之人一眼,鼻哼道:“那陆仁的船队,只凭你我一己之力,谁敢去碰?就拿这次来说,十五艘二十丈以上的大船,每只船上只以百人来计都足有一千六百多人,而咱们三个每个人手底下也就两百来人,能惹得起他?”

    “现在我们也就六百来人,一样惹不起吧?”

    陈老大闻言自得的回应道:“不,我们三个联手能动得了他。之前老子去踩过点,他们船上的人丁都只是些寻常的家丁,江上打斗远不及我们手下的弟兄,只是人多势众而已。我们单个自个儿干的话人手太单薄,上了这只船就顾不了那只船,搞不好这里还在打着,那边的船上的人接舷来援了。但我们三蛟联手的话有六百多人,分乘到十五只船上就每只都有近四十人,等正主儿一到各取一船,只要一上得彼船那就是他们不够看了,相信只需一个更次就可以把那十五只船上的人丁杀尽,然后再抢他们的船、越他们的货……陆仁的船队可是极肥的肉!据说这次光是粮食就有两万斛之多,相信这一单买卖做下来就足够们的三家弟兄吃用个两、三年的了。”

    三首中忽有一人阴阴笑道:“除去钱粮之外,陆仁身边的女人咱们三个也不能错过。那陆仁的身边有四个女人,凑巧我正好全都见过,个个都是人间绝色,更巧的是陆仁这次还把这四个女人都带在了身边一起登船出行。老子最想要的是陆仁常常带在身边的那个唤做陆兰的小丫头,那水灵劲、娇嫩劲,看得都让人心里痒痒,恨不得一把抓过来玩个痛快!嘿嘿嘿……”

    “老子想要那个唤做阿秀的,就是脸上有一道刀痕的那个。嘿!别看她脸上有道刀痕,可是那身段、那风韵别提有多撩人,远远的看着都让人受不了……”

    三首正淫邪的谈笑着,忽有人指点着远处江面上道:“老大,那边有船头灯火,应该是咱们等的正主儿来了!”

    三首急望过之后再对望一眼,另外二首马上就跃回了自己的快船之中再收回舢板。陈老大在船头把刀架到了肩上,大声唤道:“二位,就按咱们先前说好的,我取中船,你们取左右两舷!”

    怪叫声中,十余只轻快江船的桨手一齐开动,趁着并不甚明的月色向对面驶来的船队压了上去。而在各船的船头,挂钩手也都作好了抛钩登船的准备。

    一百丈、八十丈、六十丈……

    没过多久,这十余只贼船就已经驶到了离陆仁船队先头旗舰只有三十余丈的地方。按双方的对行速度,只消再过片刻一众贼船就可以欺至陆仁船队的船头舷下,而这时的陆仁船队中却好像因为月不甚明的缘故,还没有发现到这些贼船。陈老大这时嘴角已经挂起了冷笑,仿佛陆仁船中的钱财与美女都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一般。

    突然之间,陆仁船队的旗舰海马号那高高的了望台上射出了一道眩目的白光,在这黑夜之中格外的显眼,令所有正在急急前冲的江/贼们的双眼为之一眩。而这道白光,径直的射向了陈老大所在的江船的船尾……

    “啊——”

    陈老大的船尾处传来了一声惨叫,陈老大急回头望去,只见本船的舵手好像是被雷电劈中了一般,混身上下正剧烈的抽搐着,口中还吐出了不少的白沫。

    “怎、怎么回事!?”

    “老大,刚才那道怪光正好射中了阿三……”

    话末说完,舵手阿三已经再也站立不住,全身颤抖着一头栽入了江中。陈老大见状骇然,口中很不自然的道:“妖、妖术吗?那、那陆仁难道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会使妖术!?”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海马号的了望台上又有数道刺目白光射出,而每一道白手都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各只贼船船尾的舵手身上。再看这些可怜的舵手,或如阿三一般一头栽入江中,或扑通一声栽倒在船尾甲板之上。船靠舵领,而这些船突然之间失去了舵手,航向立时便大乱,甚至有好几只贼船都碰撞到了一起。

    这时海马号上的警锣已然响起,亦有人在大声的喊话道:“贼至!杀贼啊!”

    再看海马号的船身正在缓缓打横,很快便将船只侧舷对着了一众贼船,风帆亦在快速的降下。此外另有三船急赶上来,和海马号一样的降帆横船,把一侧侧舷对着了一众贼船。

    且说在警锣初响之时,海马号的船舱之中就已经奔出了许多人丁,随着某人的一声令下,这些人丁奔向了固定在船只侧舷上的那些大木箱。插销拔去,大木箱的四壁四向打开,这时再有人奋力将箱中之物向外翻开折叠并装好支架……

    **之中有不少人的眼力不错,借着朦胧月色仔细一看,立时便惊呼道:“机、机弩!?陆仁的船队里怎么有这东西!?”(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回 小试身手

    “机、机弩!?陆仁的船队里怎么有这东西!?”

    这个声音很大,而在海马号的了望台上,陆仁的嘴角向上微微一扬,阴侧侧的同时还带着少许的邪气,轻声怪笑道:“真够扯淡的,这些家伙也不打听打听我陆仁的斤量?不知道老曹和袁绍在官渡对恃的时候,那些发石车是我弄出来的吗?那些大家伙都不在话下,这些机弩我还会整不出来?在那个时候我就跟老曹说过,领兵打仗什么的我是不行,可如果是拼装备,这个时代诂计还没谁会是我的对手。”

    这里要说一下,陆仁船中的机弩并不是汉时人们所知的普通大弩,而是陆仁与雪莉进行过全面改良的半自动型机弩。

    在电影《赤壁》当中,诸葛亮所制作的那种拉杆式连弩在现实中确实存在,并不是凭空杜撰出来的东西,而且据说很可能就是诸葛亮研发的出来的连弩。根据史物原型并由后人复刻重制出来的机弩,现在可就在哪间博物馆里面放着。而陆仁与雪莉在得到月背基地主电脑从现代网络里搜寻来的构造图之后,根据目前自身的实际情况对这种连弩又作了进一步的改良。

    简略一些来说,就是加大了尺寸,用增加弓臂与弓弦长度的方法来增加箭支的射程与攻击力度,同时还在臂尾的弦位上追加了滑轮以减少拉弦时的力量消耗。

    然后是修改了箭匣的结构。原弩的箭匣结构是要把数寸长的短箭一支一支的扣进匣去,那架式倒挺像是给泵式散弹枪上弹,上箭速度也相对较慢。这种上箭方式如果是一群弓弩手在正常的军阵作战中进行分组多段式射击,对箭阵的密集度与持续度的影响自然不大,但在船只上,特别是陆仁与糜贞手中这些要进行长途货运的船只上,根本就不可能也不允许船只里搭载过量的人员来进行多段分组式的射击。想想也知道,船只的总积载量也就那么多。人手要是带多了那货物放哪儿?再说人员们的吃喝住也要占用很多舱位。

    此外就是船只上的空间有限,弩弓不允许安置得太多,如果延用原弩那种一枚枚往匣里扣箭的上箭方式,那么在应对当时那种以快速接近再登船肉搏的水战方式上,箭支的连续射击就肯定会出现较大的空档,这对单船人员相对偏少,而且缺乏实战经验,肉搏战能力较差的“陆氏水师”(权且这么称呼吧)来说搞不好就会成为落败的致命点。

    因此,陆仁与雪莉把箭匣改良成了类似于现代自动型枪支里弹鼓式的结构,不过是倒置在弩弓的上方。单是一个箭鼓里的箭支就足有过百支之多。而且箭支的补充也相当方便快捷,只要把箭鼓上方的盖子打开,再把大把大把的箭支摆正方向放进去也就行了。而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直接更换掉整个箭鼓!

    接下来是击发结构。原弩的击发拉杆是在弩弓的上方,而陆仁的机弩上方可架着箭鼓呢,击发拉杆自然不能采用原弩的结构,所以是把拉杆改在了弩身的下方,同时还把单纯的拉杆结构改良成了相对来说更为省力且快捷一些的齿轮式绞盘结构,发箭手坐在弩弓的后面不停的转动绞船就行了。而这种操作方法到有点像……自行车的两个脚踏板!虽说是用两只手来转,不过在必要的时候发箭手的确可以躺在甲板上然后换用两条腿来玩命的蹬。

    最后是对弩弓支架的改良。这个陆仁与雪莉采用了后世炮架的结构,使弩弓在纵向上可以进行仰、俯角各40度的调整,横向上则可以进行左右各60度的调整。这样当单侧船舷的几架弩弓配合起来时。在中距离射击面上基本上不会出现射击死角。

    不过由于这种箭鼓式机弩的重量相对较高,构造上又受到了当时工艺技术的限制,仰、俯角的调整其实不太方便,但横向扫射面调整却没有什么问题。因此在实际使用时。弩弓要先调整并固定好仰、俯角的角度,然后再进行横向面的快速扫射。

    而为了弥补陆氏船只因为船体较大、甲板舷位较高所造成的弩弓俯射着箭线位过于单一,在船身中部舱位还另置了弩弓与箭窗。在纵向上可以进一步的扩大中、近程的箭支覆盖面从而减少死角。像旗舰海马号与另外两只副旗舰作为大型船甚至光船身中的弩弓就有两排,连上甲板上的弩弓一共是三排。

    人员配置上,每架弩弓由两个人合力操作,即一人主摇轮发箭,另一人负责进行弩弓的射击瞄准,箭支的补充则有专队的小队来做。综合起来,这种弩弓在正常情况下可以做到两秒三箭,操作人员的体力消耗也较少。要是碰上摇轮手力气大而且玩了命的摇,甚至可以做到三秒七箭!这在当时已经是很恐怖的连射速度了。

    废话也不再多说,只说海马号与另外三只顶在最前面的船在以侧舷对敌,且各自的弩手们就位之后,连续且相对密集的箭雨便射向了一众**。二十余丈,换算成现代尺寸大概是五十米左右,正是这种机弩发挥威力的最佳距离。加上各贼船的舵手之前已被白光击除,各贼船的左右闪躲失控,现在在这江面之上简直与弩弓的活靶子无异!

    一时之之,各贼船中的江/贼们惨叫连连,中箭落水者难以计数。而了望台上的陆仁见战局已逞向己方一面倒的状态,脸上很平淡的笑了笑,缓缓的把手中的电击步枪枪管搁到了了望台的护栏上。

    这电击步枪是雪莉穿越过来时一并带来的,一共是带了两把,当初陆仁设计在玉石桥戏弄曹操时就曾经用过一次,后来陆仁与雪莉分头行事,陆仁带了一把在身边以防万一。

    而这种外星科技的东西,其功能很完善的,点射和连发那是小意思,还可以调整输出能量的大小来调整攻击力。像陆仁和雪莉在戏耍曹操的时候,因为不想要曹操的命,所以就调整成了非杀伤性的晕眩模式,以连发的模式乱扫了一通。

    但是现在陆仁下的是狠手,动用的是致死性的狙击模式与瞄准镜的红外线夜视功能,一枪一个的把贼船上的舵手们全都给点了,要不是陆仁自知枪法差,他都想来个暴头n连杀。说起来陆仁很清楚自己的水师优、缺点在哪里,如何去扬长避短自然要仔细考量。

    如果不是仔细的考量过这些事,以陆仁的心性又哪里敢明知有贼却硬要迎贼而上?同时还把蔡琰她们四个娇美的女子带在身边?而另一方面,陆仁也是想让自家的船队适当的打上几次仗,一则用这些**可以练一练手,二则也是要警醒一下麾下的人众,让这些家伙别因为有看上去强大的实力就放松了警惕之心。

    却说陆仁正在了望台上静静的观战,万一哪里不支,他还准备补上几枪以作支援。但这时陆仁的耳中却听到了紧张而急促的喘息声。扭头望去,见是陆兰紧握着那对护身短剑,人在不住的轻喘,身躯亦在轻轻的打着颤。陆仁静望了片刻,忽然轻轻的摇了摇头向陆兰道:“小兰,把剑收回去。”

    陆兰闻言一窒,急道:“可是大人,下面还在……”

    陆仁摆了摆手:“没有必要的话,我不想你这丫头的手沾上血……我希望我家小兰永远都是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好女孩。”

    “大人……”

    有一只纤手按到了陆兰的肩上,却是貂婵在向陆兰劝解道:“放心吧小兰,没事的。再说真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在义浩的身边吗?”

    陆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护身短剑收回了鞘中。陆仁见状笑了笑,又望向了江中的战场。却说海马号等四只船先进行攻击后,后面的船只马上就跟了上来,分成两队越过海马号,很快就将那些贼船给围在了正当中。在四面乱箭齐发之下,被围住的**们再无闪避之处,完完全全的成为了陆氏水师试箭的箭靶。

    而在众**之中,那陈老大到底是在江面上混了多年的人物,居然在乱箭之中硬是指挥着船中**驾动江船冲向了陆仁所在的海马号。前文有述,海马号的舷位较高,虽说在上中下三排弩弓来保证中程射击面,但真被小船欺至近处时,这些弩弓就有些无能为力。

    再看这陈老大也是急红了眼,在丝毫不理会船中**早已死伤过半的情况下冲到了海马号的舷下,一把抓起绳钩就想往上面扔。可是还没等他把绳钩扔出手,一支羽箭便已射中了陈老大的心口要害。这个在三江口为害多年的江/贼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的船中。

    “黄信,射得好!”

    海马号的甲板之上,一位大概三十来岁的青壮男子听到了陆仁在了望台上发出的赞赏声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了望台拱手道:“主公,信献丑了!”

    陆仁道:“传令各船机弩渐止,短弩队用心戒备,然后再徐徐向那些贼船靠过去。若尚有活口,短弩队从速射杀。确定再无活口之后把那些贼船挂在各船船后,跌落在江中的死尸能捞上来的就全部捞上来再扔在贼船之中。明日我们船至柴桑,再把这些**死尸与贼船全部交付给江东水军。我们今晚上做了这么大一场事,不向人交待一下、让人知道一下可说不过去。”

    “诺!”(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回 初会甘宁

    黄信,高顺安排给陆仁的贴身四卫之一,也是当初七百陷阵营最后仅存的数人之一。并州猎户出身的黄信射术不错,而且为人机警眼力极佳,在陷阵营中担任的是斥候兵。在追随陆仁且来到荆襄之后,陆仁让黄信四下走动,专门负责打探各类消息。在陆仁这次临出发前,黄信正好从长沙回到襄阳,陆仁就让黄信同行,在海马号上当一下短弩队的队长。

    短弩队,专门负责弥补船中机弩近程死角的机动小队,所使用的就是那种拉杆式连弩。当然他们的弩也有经过一定的改良,箭匣可以轻松更换,弩身下方有助力握柄,弩身后方追加了枪托增加稳定性,总的来说比原弩要好用得多。

    却说陆仁见战斗已近尾声便领着貂婵与陆兰从了望台的下滑杆上滑了下来,一路径直回到了船中的主舱门前。主舱门前是四卫中的凌风、凌云两兄弟在守着,此刻见陆仁回来便一齐抱拳行礼,陆仁点了点头示意二凌兄弟回舱去休息,自己伸手想推开舱门却没能推开。怔了一下,陆仁才摇头干笑道:“文姬、阿贞,是我,开门啦!”

    舱房中传来了厚重不已,听着都让人牙痛的吱呀声。半晌过去,舱门才缓缓打开,蔡琰与糜贞在舱门前喘着粗气,显然是打开这种粗重的铁门对这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的体力消耗非常的大。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蔡琰问道:“战事已终?”

    陆仁笑道:“没打完我会这么轻轻松松的下来?哎呀……”

    说着陆仁望了望那扇看着就知道十分厚重的铁制舱门,再环视了一圈这间大概只有十来个平方的舱室,复又摇头笑道:“当初改造船支的时候用了那么多铁,专门打造了这么一间铁制舱室,到底是用来保护你们的。还是用来关押你们的?”

    蔡琰淡淡一笑:“这要看用的人是怎么想。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有这么一间铁制舱室,你这次出行明知有贼,又哪里敢把我们带在船上,自己却安心的去督战?”

    陆仁笑了笑,正打算把蔡琰与糜贞接出舱来。船中过道上忽有脚步声通通作响,黄信匆忙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主公,不好!我队后方又有三艘快船在急驶而来,似乎来者不善!”

    “什么!?还有!?”

    陆仁吓了一跳,心念急转之下把蔡琰她们又推进了铁舱之中,急急的吩咐道:“闩紧舱门,别让我分心,其余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陆仁便与黄信赶去甲板,蔡琰与糜贞则是对觑了两望。哭笑不得的道:“刚打开又得关上吗?他就不能帮我们一把?”

    而在片刻之后,陆仁与黄信已经在船舷上向自己船队来时的方向仔细张望。黄信的眼力比陆仁好,细看了一阵之后惊呼道:“当中大船上挂的是锦帆!是锦帆贼甘宁甘兴霸!机弩手预备!”

    陆仁楞住,心说难道连甘宁也要来打劫自己不成?可是回想起自己临行前石韬向自己说起的那些话,却又使陆仁有些犹豫。略一沉思,陆仁便向众人吩咐道:“先莫放箭!喊号者向来船喝问,短弩队小心提备!若来船不应答,机弩手便乱箭射之!”

    船员们赶紧各自行动。陆仁此刻却也在手心里攥起了一把汗。陆仁知道自己这是在冒险,因为己方在水战上所依仗的只有那些机弩。可是按现在这种情况机弩不好放箭,万一甘宁是来打劫自己的,那后果……

    对面的船支在急速靠近,陆仁的心也提得越来越紧。就在这时,来船的船帆忽然徐徐降下,船速也因此而放慢了不少。而在那边的甲板之上有人在大声唤道:“兄长切莫放箭。元直来也!”

    “元直?是徐庶?”

    陆仁不敢托大,同时也突然想起了自己背在身后的光电步枪上的瞄准镜,就赶紧摘了下来充当夜视镜探看。借着这东西的帮助,陆仁终于看到站在来船船头上的人的确是徐庶无疑,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

    “哈哈哈……陆仆射的船团果然名不虚传!那三蛟在这三江口一带已横行数年。绝非泛泛之辈,想不到今日只在盏茶之间便尽没于陆仆射之手,甘宁敬服!哎呀,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宁自得元直急报之后,带领弟兄们紧赶慢赶的,想不到还是晚来了一步,没能赶上这场杀战。我这锦帆贼,到也早就想会会这三江口三蛟了。”

    海马号的船头甲板上,陆仁的目光望定了对坐的这位三十来岁,一身英气……或者说应该是带着几分豪侠匪气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等到甘宁笑罢,陆仁才举杯致意道:“兴霸兄言过了。其实若不是有兴霸兄及时告知有贼欲图我陆仁令我早有准备,那在三蛟的夜袭之下,这场水战只怕胜负难分。而兴霸兄能仗义来援,仁心中亦颇为感激。无以为谢,请兴霸兄满饮此酒,陆仁先干为敬!”

    一大碗的啤酒灌下肚去,没喝过啤酒的甘宁马上就打了个啤酒响嗝。大大咧咧的一擦嘴,甘宁笑道:“这酒有意思!入口虽苦,可是苦得很有味道。灌下肚去再一个嗝打将上来,整个人都觉得舒爽无比!”说到这里时甘宁扭头向自己驶来的三艘船望了望,嘴皮子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陆仁看在眼中心里明白,当下便向甘宁笑道:“兴霸兄仗义来援,陆仁又岂能怠慢了各位兄弟?这啤酒舟中载有百桶,本意是想顺道带去柴桑贩卖的,今幸得兴霸兄来此,仁已命人全数取了出来招待各位兄弟。用我们好酒之人的话来说,不怕把酒喝光,就怕喝得不够尽兴。”

    不管想不想招纳甘宁,对他可千万不能小气,天晓得现在的甘宁还是不是那个“接待隆厚者乃与交欢;不尔,即放将夺其资货”的主。

    再看甘宁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道:“陆仆射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仗义疏财。喂你!”

    扭身指了指身后侍立的僮客吩咐道:“去告诉兄弟们,陆仆射待我等甚厚,这些酒食兄弟们可尽兴而用,但切不可惹事!谁敢酒后放肆,一刀杀却再扔入江中喂鱼!”

    “诺!”这位去了。

    听到这句话陆仁心中暗暗的放下了心来,复又举碗向甘宁敬酒,席侧的徐庶与石韬自然一并举碗作陪。各自一碗酒下肚,徐庶点头轻叹道:“真没想到兄长的船团竟如此厉害,而且船行亦如此之速。弟本意是想得知兄长仍欲出行之讯后,引甘兄率其僮客于半道与兄长相会再一并同行。却想不到庶至甘兄落脚之处时,兄长船团已过半日有余。惊闻此讯,庶只得与甘兄一同登船再沿江急追。”

    陆仁摆手笑道:“这仗也算打完了,咱们不用说得太多。元直你如此有心,愚兄甚是感动。来,再喝一碗!”

    甘宁这时接上话道:“宁久闻陆仆射大名,一直有心拜会却甚不得便……毕竟宁早年年少轻狂,做下不少错事,这恶名在外的实不便与陆仆射相见。今日有缘得见,陆仆射又不计宁为贼之身且相待如此之厚,宁心中甚慰。”

    说真的,陆仁在心里不知预先设想过多少回与甘宁见面后可能会出现的谈话,现在见甘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陆仁几乎是话不经大脑的就直接脱口而出道:“兴霸兄言重了!仁迁居荆襄数月,多有听闻兴霸兄的传闻故事,心中敬服之下亦早有相与兴霸兄结交之心,只是一直未能寻得兴霸兄的下落,心中一直抱憾。今幸得见,仁亦觉大慰平生。”

    甘宁闻言稍觉惊呀的道:“陆仆射有欲与宁结交之心?想宁早些年年少轻狂放任为贼,兼之杀戮颇过恶名颇盛,在这长江一带无人不惧怕于我,视宁亦甚轻,故除却如元直这般浪迹江湖的同道好狭之士,旁人并不愿与宁结交,可为何陆仆射会有想与宁结交之意?”

    陆仁这时脑子里已经整理好了说词,当下便微笑道:“旁人皆唤兴霸兄为贼,却忘了这贼亦贼亦分恶与义。恶贼者,仅为一己私欲便恃强凌弱、鱼肉乡间;而义贼者,行侠仗义、除强扶弱,虽亦有杀戮之举,但杀的都是些为富不仁、横行乡里的该杀之人。前者惹人憎恨,百姓皆望其死;而后者令人敬服,虽以武犯禁,百姓却皆欲其生,兴霸兄便是其中后者。或者,似兴霸兄这般不应唤之为贼,而当唤之为侠。”

    甘宁稍稍的皱了皱眉头:“侠?陆仆射言重了。贼便是贼,男儿丈夫处世当顶天立地,宁旧日错事已然犯下不少,但既已做过那就敢当。宁近读诸子,也渐晓不少道理,为人知错当改,如此方能不负男儿丈夫之身……不过宁在此却想向陆仆射问上一句话,还望陆仆射能以诚相告。”

    陆仁道:“请讲。”

    甘宁望了陆仁好一阵才道:“陆仆射是否真的是想于身为贼人的宁结交?”

    陆仁笑道:“怎么我觉得兴霸兄的话中有几分自轻之意?就因为兴霸兄失足为贼吗?那兴霸兄也莫要忘了,我陆仁年少之时也只不过是一个靠街边乞食为生的乞儿。真论起来,在出身上只怕我还远不及兴霸兄。”

    甘宁亦笑道:“陆仆射说笑了。”

    陆仁道:“即如此,那兴霸兄且容我再说句半开玩笑的话如何?”

    “陆仆射但说无妨。”(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回 对酒相谈

    “陆仆射但说无妨。”

    陆仁细看了几眼甘宁,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之后才道:“想我弃官从商之后,着实花了不少气力才打通长江中、下游的水道商运,现在算来船团一年之中能够往荆襄之地贩货三趟,若风水皆顺甚至可以一年四趟。想我船团中的财货颇丰,照这样在长江水道上跑下去,我担心总会有与兴霸兄对上的时候。这里暂且抛开我本就想与兴霸兄结交,不愿与兴霸兄为敌的话,只说万一我们真的打了起来,我的陆氏船团可真没有把握会是你兴霸兄的敌手。”

    甘宁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便豪爽的大笑道:“陆仆射真的很会说笑!依陆仆射适才所言,岂不是因为惧怕我甘宁才欲与我结交而免去祸事?”

    陆仁淡淡笑道:“实话实说,我还真有些惧怕兴霸兄。在这长江水道之上,除去曹、刘、孙三家的水师船队,我敢说寻常**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唯独只有你兴霸兄例外。因为真正有实力动我陆氏船团的**只有兴霸兄你一个,所以我怕。不过我的惧怕,是怕兴霸兄真如某些人所传闻的那样,只是一介只为私欲便肆意抢掠的恶贼。而那样的话,那你我在这长江水道之上就早晚必会有一战。”

    甘宁又楞了一下,接着便环视了一圈现在自己所在的海马号大船,带着几分迟疑之意向陆仁问道:“那依陆仆射之见,你我之间若是起了争斗,将会是谁胜谁负?”

    陆仁道:“犹未可知,不过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你我之间两败俱伤,然后就为他人所趁,而这便是我真正惧怕的地方。”

    甘宁是当时水战方面的行家。在登上陆仁的海马号之前甘宁就有留意过正在打扫的战场与陆仁舰船上的武器配置,此刻从他的眼光来看陆仁说的绝不是空话。这会儿听过陆仁的话之后,甘宁沉默了片刻才道:“陆仆射所言非虚。大江之上的水战以弓弩为先,而陆仆射船中的这些机弩,寻常的船只怕会连身都近不了船中人丁便已被尽数射杀。

    “除非是配备精良的大型斗舰,亦或是船速极快的撞角艨艟。再不就得是数船群起而攻,否则根本就对付不了陆仆射的这种大船……只是以上诸条,都不是这些寻常**所能做到的。若让宁来攻劫陆仆射的船团,宁心中亦无甚胜算,若是执意拼力而为,只怕就像陆仆射说的那样,你我只会两败俱伤。”

    简单点来说就是一句话,那时造船可是很贵的,靠打劫为业的**哪里有实力去造大型船?甘宁的三艘船还只是当时人们观念里的中型船只而已。再说了。哪个**真的敢造大型船出来再用来打劫的话,诂计那也是会便宜了官方舰队的东西。

    陆仁点头道:“是啊。兵法上说‘军争为利,无利而不往’,我们就先抛开彼此的仰慕之心,只言一个利字。而在这利字之上,既然你我都占不到对方的便宜,最后只会便宜了蝉后黄雀,我们又何苦来哉呢?与其如此。到不如你我和睦相交、各取其利,至少至少。你我之间都能够相安无事,如此岂不乐哉?”

    甘宁想了许久之后忽然笑道:“好一个只以利计。虽然听着刺耳,可是却让人觉得比那些花言巧语要实在得多了,也让宁深感陆仆射的确是在以诚待我,确有欲与宁相交之心!好,就为这个利字。宁敬陆仆射一碗!”

    清脆的碰碗之声过后,陆仁与甘宁又各是一大碗啤酒下肚。喝完酒一抹酒,甘宁望了陆仁许久才微皱起双眉问道:“陆仆射,其实宁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还望陆仆射能不吝赐教。”

    陆仁笑道:“兴霸兄直说便是。”

    甘宁又望了陆仁好一会儿。神情中也带出了几分疑惑与不解:“宁旧日多有听闻陆仆射之传闻。想陆仆射旧在许都,任的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并守尚书府尚书仆射,皆为当朝重任。更有人言陆仆射若不是只因年齿尚轻、资历尚浅,那九卿之一的大司农都非陆仆射莫属。但假以时日,陆仆射积功而进必为九卿之一而位列朝堂。陆仆射既有此青云之道,留名于竹帛之机,却为何要舍官弃爵,来荆襄之地为一甘为一布衣商贾?”

    陆仁正在帮众人舀酒,听见甘宁的问话之后执勺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轻叹了一声之后才放下酒勺坐下道:“兴霸兄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兴霸兄既然问起,陆仁也就直说一句,这不过就是‘道不同不相与谋’罢了。”

    “道不同不相与谋?”

    陆仁点了点头:“不瞒兴霸兄说,当初的陆仁虽在机缘巧合之下出仕为官,而且还做到了治粟都尉、尚书仆射这般重职,但实际上我……一直都本无意于为官,当初的出仕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没办法,出仕之前的我还只是一介乞儿、樵夫,得寻业营生。”

    陆仁的话勾起了甘宁的几分好奇之心,当下便问道:“既然陆仆射淡薄名利无意为官,那却又为何要做下那多功绩?”

    陆仁道:“在人屋檐下就不得不低头。既然吃了主君的俸禄,该做的事就一定得去做。此外那时的陆仁毕竟年少,虽有不愿为官只愿逍遥之意,但仍与世人一样有着几分年少气盛、争强好胜之心,既然做了就总想着怎么去做好它。再就是那时的中原饱经祸乱,百姓民不聊生、易子而食……我曾为乞儿,自然是经历过那些苦难的人,将心比心之下,实在不愿看到那么多的人饱受饥寒交迫之苦。而我既然有能力做出些什么事,也就不愿对此视而不见,否则良心难安。”

    甘宁轻轻点头并向陆仁拱手礼道:“陆仆射高义!”

    陆仁摆了摆手:“谈不上什么义不义的,我不过是凭良心做事,想借此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而已。只是坏就坏在我做事做得太过了。”

    甘宁奇道:“陆仆射于其时乃一介文臣,既身为文臣,那治政勤勉,令百姓衣食富足、安居乐业乃份内之事,而百姓得陆仆射之力衣食渐丰亦在情理之中,陆仆射却又为何言过?”

    陆仁道:“我过就过在那时年少气盛、锋芒毕露,不懂适度收敛之上。兴霸兄既读诸子,那想必春秋列国时的名人故事应该看得不少吧?”

    “这个自然。只是不知陆仆射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陆仁淡淡笑道:“春秋列国时诸国争雄,而争雄的本钱,首先就在于其国力是否强盛。于时列国七雄之所以能先后称霸,多数在于他们都找到了一个懂得变法强国之人。但这一类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止那么几个,除去那几个得遇时机大展鸿图之人外,还有很多都死在了诸国之手,这些事在诸子上亦多有记载,只是兴霸兄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甘宁沉思了一阵,又望了望席侧颇有感悟的徐庶与石韬,轻轻点头道:“经陆仆射这么一说,宁却也明白过了来。陆仆射便是一个能令国家富强,令诸候有争霸之根本之人。于时曹孟德与袁本初争战,而此二人皆为一代枭雄,对陆仆射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若不能得则必当除!”

    陆仁长叹道:“是啊,可惜我自己也醒悟得太晚了点。那时我一直以为我做出来的事都很平常,只不过是教人治粟种稻、圈猪养禽,什么治政变法之类的事我也根本都不懂。可是我没有想到我这个只是精通民生之计的人,在这个乱世中却也是诸候们眼中的奇才。

    “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明白过来,人说亩田石入,我却有能力让这个石入翻上两倍、三倍甚至更多……想来这还是我升任朝堂重职的时日尚短,许多的民生之技艺尚未能真正的流传开去,若是真正的流传一广,那在无形之中能为意欲争霸天下的诸候增加多少的钱粮岁入?我既有此能,像曹孟德、袁本初这样的枭雄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就像兴霸兄刚才说的,若不能得则必当除,就算是自己得不到,也宁可杀之而不令有被其他诸候敌手得而用之的机会。可我呢?我那时茫茫然不自知,还总想着事情做得差不多就见好就收,然后就辞官去职、逍遥人间……就因为我的不自知,我最后还搭上了我至亲之人的性命。”

    甘宁听到这里楞了一下,迟疑着问道:“陆仆射所言及的至亲之人,可是陆仆射旧日的侍女婉儿?可宁听说婉儿是死在袁本初三子袁尚的手中,却怎么会令陆仆射背离曹营?按说袁氏害死陆仆射至亲之人,陆仆射更应该留在曹营之中尽力而为,助曹孟德击破袁氏以复己仇才对。”

    陆仁静望了席间三人一眼,摇头叹道:“曹孟德乃不世之枭雄,而袁本初在河北根深蒂固,他们之间的争斗不是一场大战就能打完的。曹孟德要考虑的,是如何将整个河北纳入其掌中,而要完成这件事,他就要利用到袁本初诸子之间的权力之争。为了枭雄霸业,他不会念及我身上的这点个人私仇的。我欲杀之复仇者乃袁尚,但兴霸兄可能还不知道,在官渡一役中袁尚曾被擒获,但曹孟德为了他的霸业,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的把袁尚……”

    甘宁立刻就瞪圆了双眼,声音也跟着大了几倍:“放了?”

    陆仁黯然点头,甘宁则气得按案而起,背着手在甲板上转起了圈:“人常言曹孟德为人奸诈无比,今闻此事果然如此!大丈夫处世当有仇必报,而陆仆射本有复仇之望,却被人……也难怪陆仆射会愤而离曹!彼即不仁,陆仆射又何需再讲情义!”(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回 饵香钩弯

    甘宁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到着实让陆仁有些出乎意料,迟疑了一下之后才问道:“兴霸兄为何如此激愤?你难道不认为陆仁只是为了一介区区侍女之仇便弃背主君亦属太过吗?”

    甘宁怒道:“这可不是区区侍女之仇那么简单!身为诸候为图霸业,有些牺牲本是在所难免,可是他不能事先也不与陆仆射招呼一声!如此对待臣下……”

    陆仁摆了摆手道:“曹孟德知晓我的为人。他知道,他如果和我打了招呼,那袁尚就绝无逃回河北的可能,必会被我亲手斩杀,这也是我为人心性上的一点执念吧。话又说回来,他如果不这样做,他就是个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争霸天下的绝世枭雄!”

    “嘶……”

    甘宁微微一惊之下吸了口凉气,复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之后问道:“陆仆射,曹孟德如此待你,为何你似乎对其并无甚怨恨之意一般?若你并不怨恨于他,又为何要反出曹营?”

    陆仁喝了口酒,轻轻摇头道:“我怨恨他有什么用?我能动得了他吗?刚才我也说过,他如果不这样做,那他也不是个有资格与能力去争霸天下的枭雄。至于我背离曹营……人生其实总是弃满了矛盾的。我作为一个臣下、一个并不算太笨的人,我理解他。但是理解归理解,他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心中真的接受不了。这次我是失去了婉儿,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从来不计较别人说我是个贪恋家眷的人,因为我本来就是,而这种事如果再次发生,我想想都怕啊!”

    甘宁沉默了许久,忽然向陆仁用力点头道:“原来如此……其实这世上又有几人能舍弃家眷,不顾至亲安危?不过陆仆射你既离曹营,理当避世隐居不为人知。却又为何要在荆襄一带行商取利且如此张扬?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陆仁也站了起来,慢步走到甘宁的身边与甘宁并肩而立,望天轻叹道:“婉儿死后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并不是我一个人在活,我的身边还有我的家人,我的宗族,我的兄弟,我的朋友。而我若逃离曹营,我以前为他们安排好的后路就会变得没有用。非但没用,搞不好还会让他们受尽欺凌。甚至是……”

    说到这里,陆仁的手指在颈间轻划了一下,用这个动作来代表自己不太愿意说出来的话。

    甘宁点头道:“若曹孟德因陆仆射脱走一事而迁怒于彼,他们确会有杀身之祸。”

    陆仁道:“所以当时我是设下计谋,让他们先逃出了曹境,我最后才与师妹雪莉支身出逃。而在那时我有想过,我如果只是想一个人避世隐居、逍遥自在,那我敢说世上没有人能够找得到我,但是我的宗族家人、兄弟朋友他们要赖何为生?我在曹营为官之时。他们的生计全赖于我,我是他们的依仗。兴霸兄你说,我能扔下他们不管,只顾自己逍遥吗?”

    甘宁斩钉截铁的道:“自然不能!若如此。有失大丈夫处世之风!”

    陆仁这时扫了一眼甘宁带来的三船上正在喝酒吃肉的僮客,淡淡的笑了笑道:“不瞒兴霸兄说,陆、糜两氏追随于我的宗族子弟与一应人等,加起来有数千之多。要安置这么多的人丁,那我要地、要粮、要钱。我如果不抛头露面,借用我的旧日名望去行商取利。我拿什么去安置他们?难道说真以为我陆仁是天上的神仙下凡,钱粮什么的说变就能变出来不成?我陆仁是人,有血有肉、实实在在的人,想要有点什么,就一定得脚踏实地的去做才会有。”

    甘宁楞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望定了陆仁道:“既如此,以陆仆射之才望,何不寻一主而侍?”

    甘宁的这句话一出来,陆仁心说绕了这么多弯总算是能绕回正题了!当下陆仁便向甘宁很是狡猾的笑了笑,轻轻摇头后声调也稍大了几分,大到正好能让那边席间的徐庶与石韬正好能听到:“兴霸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陆仁根本就没有要去寻主而侍的必要!天下何其之大,我陆仁有的是可以自立门户的地方,只不过现在还未到其时而已。”

    此言一出,甘宁、徐庶、石韬三人脸上一齐变色。这些话在陆仁的心底也实在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现在有机会说出来,陆仁突然觉得心中无比的痛快,而这份痛快劲也很快的就在陆仁脸上的笑意中浮现了出来。

    陆仁是觉得痛快,可落在甘宁他们三人的眼中,却觉得是一份陆仁不为旁人所知的豪气。却说徐庶一直没说过什么话,此刻见陆仁如此,徐庶忍不住起身走到近前向陆仁低声道:“难怪兄长一直不愿再度出仕为官,原来是兄长的胸中早有大略。”

    陆仁也是难得的犯一回狂,不过很快陆仁就冷静了下来。望望刚才走到身边的徐庶,陆仁摇头笑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略,我只不过是知道的事情比你们多些,能够找出一片可以避开诸候纷争,让宗族子弟与愿意追随于我的人们可以静养生息、安居乐业的地方罢了。毕竟统众带兵,与人决机于军阵之间绝非我所长,扬长避短才是我应该做的事。元直,你要好好求学,为兄希望能终有一日,你手中的元戎之剑能够在这乱世之中一展锋芒。”

    石韬这时也凑了上来,迟疑着问道:“陆兄且容韬斗胆问上一句,你的自立门户之地,是否是夷州?”

    三个人的目光随着这句话一齐望定了陆仁,而陆仁心中却在暗暗叫好,心说你石韬这句话问得还真是时候!当下陆仁便轻轻的摇了摇头,连带着还有那么点嗤之以鼻的味道:“夷州?屁大的地方一块,够干什么?这里三位也容我陆仁说句狂妄点的话,若有朝一日我的心愿得成,那我掌中的疆域会比现在的任何一个诸候都大得多!”

    甘宁等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同一句话:“不会吧!?”

    陆仁的这一番“豪言壮语”说将出来,徐庶、石韬、甘宁三人都当场楞住。老实说,这番“豪言壮语”如果是落在一般人的耳中。多半会认为陆仁不过是在吹牛、说大话、做异想天开的白日大梦,但落在徐庶他们三个的耳中却并非如此。这三位都是聪明人,都已经从话中听出了陆仁所透露出来的几条“天机”,也正是这几条“天机”使他们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陆仁的“豪言壮语”极有可能并不是空话、大话。

    简单点来说,陆仁透露的“天机”最关键的地方主要有三条。

    第一,陆仁说自己有的是能自立门户的地方,在这一点上徐庶他们三个几乎是无条件相信的,根本不用陆仁作过多的解释。事实上在民间的传闻中,陆仁几乎是个无所不知的奇人……当然这里面其实以以讹传讹的成份居多,不过如果不是陆仁早年在曹营为官的时候搞出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百姓们也不会这样传。徐庶他们这种聪明人对这一类的事虽说不会尽信,但在许多事情上却是深信不疑。

    就拿陆仁的海外贸易“中转补给港”夷州来说吧,徐庶他们当然有从书本上看到过一些相关的记载,但真要他们去找可能连头脑都摸不到,陆仁却已经在夷州建起了自己的村庄来“暂时”的安置一下陆、糜两氏的族人,这就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陆仁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所以陆仁说自己有的是可以自立门户的地方绝不是空话。

    第二,想成点什么事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人马,而在这一点上陆仁其实很明确的告诉了徐庶他们三个,自己手下有数千陆、糜两氏的宗族子弟与追随自己的人丁。也就是说。想做事的基础班底陆仁是有的。在当时来说,数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选对地方再选对时机。数千人的基础班底也一样能够成事。远了不说,近了就有曹操与孙策为例。曹操起兵时不过五千来人,而孙策只是向袁术借了三千人马而已,还不是一样的成了事?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条,陆仁实实在在的告诉了徐庶三人,自己选的地方是能够避开诸候纷争的地头。而且地头并不仅仅是夷州一块。谁都知道陆仁内政建设是一流,领兵打仗却是不入流,而陆仁选了一块能避开诸候纷争不用打仗的地方来安心建设,那摆明了就是在扬长避短。换言之,陆仁对自己的“大业”肯定早就有了自己完整的战略构思。想当初刘邦躲进西川先不与项羽争锋,埋头去充实自身的实力,到时机合适的时候才引兵出川并且最终拥有了天下,而陆仁现在的做法搞不好就是在效仿刘邦……那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谁将会是陆仁手下的张良与韩信?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徐庶、石韬、甘宁你来我往的望了许久,心中却都有些犹豫不定。

    一般来说,择主选老板也就是两种情况最常见。打个比方,在现代大学生求职,通常都会想进入有实力、有名头的大公司任职,因为这样的公司相对来说十分稳定,只要进去了再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那基本上讨生活就不会碰上什么问题,让人觉得心安。不过进入大公司任职也有一个很普遍的现像,就是大公司里的人材众多,你在这里干除非你能八面玲珑而且有好的人脉与机遇,否则很难得到升迁并得到进一步展的机会。换句话说,在有实力的大公司里干,基本上混的是平安而不是出人头地。

    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自己创业当老板,亦或是找间刚刚起步的新公司与boss一起去打拼,事成之后自己就是开山元老钞票大把。但这种情况风险较大,但事成之后的回报却肯定是极其丰厚的。但也正是因为风险太大,一般来说绝大多数性格比较沉稳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做法,毕竟钱可以再赚,浪费的青春时光却是赚不回来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回 缓缓起钩

    人生难得几回博,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而选择创业型的这种公司,有两条是千万不能马虎的。

    第一是这个公司有没有实实在在的潜力,第二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人品如何,值不值得去跟。要是碰上的老板不是个值得跟随的人,在事成之后来个“杯酒释兵权”还算是好的,至少能拿到不少钱也算有个回报,但万一碰上的是个卸磨杀驴的主……

    在守成型和创业型的这两种情况里,陆仁明显是属于创业型。而徐庶他们几个,现在则处在了一个择主选老板的时期。陆仁的这些话对他们来说很让他们心动,可是因为关系重大,陆仁漂亮话是说出来了,可是徐庶他们没有看到“陆氏公司”是否有潜力,陆仁是不是又真的值得跟,那当然会有所犹豫。要知道在原有的历史上,徐庶与甘宁走的可都是第一条路,也就是在稍晚一些的时候都是投奔了有实力的大老板刘表,后来实在是看出在刘表手下没有出头之日,这才一个投奔了创业型的刘备,另一个则带着“公司机密”投奔了另一个大老板孙权。

    不过开了挂的陆仁当然明白这一档子事,所以陆仁是把话说到这里就暂且停下了。对自己“公司”的潜力,陆仁有着十二的信心,但要找合适的机会才能给徐庶他们看;至于为人,陆仁相信徐庶他们不是会忘恩负义的人,但反过来得让徐庶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这种人才行,这一条则需要时间去证明。

    就这样,陆仁在暗想着该如何才能把徐庶他们绑上自己的战车,徐庶他们则在考虑着该不该完全的相信陆仁,然后加入陆仁的“公司”作为开山元老去拼上一拼。一时之间,海马号的甲板上可就有些悄无声响了。

    正各自沉默间,陆兰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徐大哥,小兰给你们送汤来了!”

    陆兰的到来打破了这份稍有些尴尬的沉默,陆仁与徐庶三人也算是找到了可以缓一缓劲再仔细思考的机会,于是乎赶紧的各自拱手一笑回到席间坐下。陆兰这时把托盘中的汤与菜放到了席面上,一时间香气四溢,惹得徐庶三人都有食指大动之意。

    再看陆兰一边重新摆置着碗筷一边微笑道:“徐大哥你们来得太突然了,小兰一时赶不及就只是先做了几道开胃小菜给你们先下一下酒,你们聊着的时候小兰就重新做了几道好菜。啊,徐大哥,小兰帮你盛汤。”

    一大碗汤盛到了徐庶的面前。徐庶望了一眼再闻了一闻,喜道:“鱼头豆腐汤?哎呀,前些时候兄长在书院小住,庶有幸得以品尝到兰姑娘亲手烹饪的鱼头豆腐汤,那真是鲜美无比、回味无穷。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口中生津、食指大动矣!”

    陆兰正在帮其他人盛汤,听见徐庶的话之后古灵精怪的笑了笑:“徐大哥过奖了!其实这些手艺都是大人教的。”

    陆仁接过汤碗亦笑道:“兰丫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手艺早就不知高出我多少去了。”

    再看甘宁。甘宁这号人有点类似于梁山好汉,为人并不好色。可是望见像陆兰这样娇俏可爱,心性又很爽朗的小女生,忍不住还是出言打趣道:“兰姑娘,你偏心哦!为什么给元直盛的那一碗那么满。给我们盛的却只是刚刚平齐?”

    话方出口,甘宁的心中却微微一动,目光偷偷的瞄向了对座的陆仁,想看看陆仁是如何应对。这种事古时可有先例的。如果陆仁应对得好,那在甘宁看来陆仁就有几分值得一跟的价值。

    不过甘宁可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陆仁是一个穿越者。在陆仁本处的时代。这种小玩笑简直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所以陆仁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再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话。到是这时陆兰却向甘宁笑道:“甘大叔……”

    甘宁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吐出来:“大叔?我只是比元直、广元虚长几岁,兰姑娘你居然唤我作大叔?怎么着你也该唤我一声甘大哥才是吧?”

    古人并不避老,相反以年长为尊,不过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场合。再者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唤为“大叔”,那种感觉确实有点不怎么样。

    再看陆兰嘻笑道:“是是是,甘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吧?徐大哥可以说人品才干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很贪吃。小兰随大人在书院小住的那些天,大人偶尔请徐大哥小饮,徐大哥酒不会喝多少,到是桌上的菜盘盘都能吃个底朝天。后来小兰偶尔烧出点什么好菜,大人都会让小兰专门给徐大哥留上一份送去,让徐大哥过过嘴瘾。”

    “……小兰!”陆仁有些尴尬的让陆兰收住话头。

    徐庶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庶身上这点毛病各位也都知道的。早年庶犯事逃亡,于逃亡路上没少饿过肚子,结果就留下了这么个贪吃的毛病,到让各位见笑了。”

    陆仁赶紧把住了徐庶的手腕笑道:“民以食为天,这贪吃一些又哪里能算是什么毛病了?再说真论贪吃,你们谁又能比我更贪吃?我正是因为早年尝尽了饥寒之苦,所以才会变着方的去搞这些好吃的菜色出来饱自己的口腹之欲。其实这贪吃的后面只要不加上‘懒做’二字,那能吃、会吃就反而是做好事。你们想,能吃、会吃那身体肯定就好,而身体好了才有去做事的本钱嘛!”

    甘宁闻言大笑道:“陆仆射说得在理,人要吃得才有气力做得!”

    在众人的笑声中,陆兰玉臂轻伸,把四碟已经分切好的尖椒肉丝分放到了四人的面前,其中最大的一碟还特意放到了甘宁的面前,微笑道:“甘大哥,你贪不贪吃小兰不知道,不过小兰看得出你一定很能吃。这尖椒肉丝是小兰用我家大人秘制的调料特别烹制出来的,虽然简单但色香味俱全。刚才甘大哥不是说小兰偏心吗?现在这最大的一份给你,先堵住你的嘴巴再说。”

    还是那句话,汉代的华夏大陆还不知辣椒为何物,这回也就是陆仁先弄了几千斤来试销,然后自己留了一些吃用,而对外界来说,那当然就成了所谓的秘制秘藏。

    且说陆兰的一句话惹得众皆哄笑,而甘宁偷眼望向陆仁时,见陆仁只是微笑着低下了些头再不住的轻摇,似乎并没有半分的气恼,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这种事在甘宁看来,就表示着陆仁有一份大度之心……虽说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再看这份冒着刺激却又诱人香气的尖椒肉丝,真摆放到这三位根本就不知“辣椒”为何物的汉时古人面前时,马上就勾得三人口水直流,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夹了起来就往嘴里送。这一口咬将下去,三人都是一样的赞叹不已,转眼之间除了甘宁之外,徐庶与石韬面前的那份就吃了个精光灿烂。事有凑巧,陆仁见徐庶与石韬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也是出于前一阵子在水镜书院中请二人小宴的习惯,随手就把自己的这一份给分成了两份,分拔到了徐庶与石韬的碟中笑道:“元直、广元,你们喜欢吃就多吃一些吧。”

    徐庶微微一楞,再望望陆仁面前几乎空空如也的桌面,马上就抱拳礼道:“多谢兄长厚爱!”

    陆仁摆手笑道:“又来了不是?这哪能算是哪门子厚爱?如果日后……”

    话到这里陆仁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话也就没有接着往下说,到是徐庶查觉到陆仁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马上就追问道:“兄长是想说什么?”

    陆仁笑了笑,心里则在飞快的盘算着。片刻之后,陆仁拿定了主意便向徐庶笑道:“为兄是想说,只可惜我们现在还是在这内陆之中,吃用之物还都只是些寻常的东西。如果是在夷州……元直你若何时身得闲暇,不妨随为兄的船队去夷州游玩一趟。夷州作为海岛山地居多,土地可能还稍显贫脊,但是风景秀美,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也颇多。比如……”

    说着陆仁扭头望向刚刚在身侧跪坐下来的陆兰,笑问道:“小兰,记不记得那次我们新船下水试航时意外捞上来的那条大鲸?”

    陆兰一听这话差点没直接蹦将起来:“当然记得!在此之前,小兰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大的鱼,咋一见到魂都差点吓没了。”

    徐庶三人有从书上看到过“鲸”,一时间都动容问道:“鲸?有多大?”

    陆兰手脚比划着道:“大得可怕!长逾五丈,重过万斤!那张嘴若是完全张开,诂计一口吞下去好几个人。”

    五汉丈大概是十二米左右,在鲸类中属中等偏大,但在陆地生物中可就是庞然大物了。所以徐庶等人闻言骇然,陆仁却笑着摆了摆手:“就鲸类而言,这般身躯大小的鲸还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吧?这个我们先不说,小兰你可还记得那鲸肉的滋味如何?”

    陆兰微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回味着当时的感觉:“鲜美异常!哦对了,大人你这们一说小兰也才想起来,今年开春的时候小兰还在夷州没有到荆襄来,那时雪莉姐姐专门抽调了五艘新船重新改装,都装上了攻城用大弩组建了一支捕鲸船队。若是算算时间,这会儿这支捕鲸船队可能早都已经捕上好几条大鲸了吧?据雪莉姐姐说,这大鲸混身都是宝,除去鲸肉可供食用之外,大鲸的皮,还有炼制出来的鲸油都是对我们夷州相当有用的东西。”(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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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介绍:
陆仁,一个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奇遇,原以为可以从穷吊丝转变成为高富帅,从而逍遥人间的家伙,却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汉末三国的时期。 可惜他没有过人的武力,也没有出众的智谋,当然金手指还是有一些的。而他,又会引发出一些怎样的故事? 严重声明,本书不会是爽文,或者说不会那么爽,很多地方会有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的虐主情节。如果您是个喜欢看爽文的书友,就还是不要看瓶子的这本《三国路人》了。我本三国一路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本三国一路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