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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全文阅读

作者:水瓶座·杰     我本三国一路人txt下载     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回 夷州现况

    “人口,人口……”

    此刻的陆仁郁闷得想以头撞墙。你说这一万五、六千的人口基数够干个啥啊?如果是十五、六万可能还勉强说得过去。但郁闷归郁闷,陆仁却又很清楚雪莉那边能在这一年多些的时间里弄来五、六千人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毕竟在那样的时代,但凡是有点脑子的诸候都很在乎对境内人口的控制,而曹操与孙权会是没脑子的人吗?

    又想了想,陆仁向雪莉吩咐道:“看来我们得作点产业方面的调整了。这样吧,我们在保证了农业基础、经济作物与相关的民生民计的前题下,优先发展造船业与航海业。”

    雪莉点头记下,随后向陆仁补充道:“前段时间我们在夷中、夷南地区发现了几个夷州的本土部族,从其文化传承上来看,应该是秦末汉初时期由滇地迁居到夷州的流民后裔。目前具体数目不详,初步诂计全部加起来应该在一万左右。高顺和陆诚他们正在着手把这几个本土部族并入到我们治下的事。”

    陆仁道:“哦?找到了这一类的原住民部落?你们那里是怎么打算的?”

    雪莉道:“陆诚考虑到我们的人口基数不足,目前手头上的军事力量极为有限,绝不适合与这些本土部族发生什么武装冲突。所以陆诚的方案是原则上能不动武就尽量不动武,用我们的经济优势来吸纳他们的自愿并入。目前的进展情况不错,因为这些部族的生产方式还十分落后,基本上仍处在一个刀耕火种的半原始状态,而我们手头上相对发达的农耕技术与文明传承,对他们的吸引力非常的大。用陆诚那家伙的话来形容,就可以让他们吃饱穿好还有得玩,他们也是十分乐意的。”

    陆仁松了口气:“子良这小子没有让我失望……不过雪莉,你记得告诉子良尽可能求稳也不要一味的求快。按我的想法。在我们的农业人口出现了一定的剩余的时候就开始增加航海方面的劳动力投入。我很清楚,只凭夷州的话短时间之内真不会有多少的人口基数增加,所以到时候得把手伸到内陆地区,还有东南亚、印度,甚至是阿拉伯与非洲去。”

    雪莉道:“雪莉明白,师兄是想效仿十五世纪时欧洲各国在大航海时期的作法。”

    陆仁道:“嗯,我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些地区还有点远,属中、后期的目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嘛……稍晚一些派人先去泉州那里建个小城镇什么的,然后试着先与山越地区的部族建立商贸关系。看看能不能用钱粮战术把山越地区的人口给吸纳过来,哪怕是流动性的工作人口都行啊!除此之外,山越部族在这一时期的铜铁产出能力比较好,而我们的发展需要大量的金属,所以与山越之间的金属贸易也是重中之重。不过在尺度上要把握好,千万不能引起东吴方面的注意。”

    “雪莉明白。不过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回夷州?”

    陆仁摇了摇头:“在夷州还没有初步成型与稳定之前,我想我还不太方便回去,不然被谁发现我在夷州其实是在搞大动作那可就麻烦了。现在是汉建安八年。我初步的诂计是要五年之后才回夷州。没办法,夷州现在的农业人口都不太够,其他的什么资源开发、基础工业基本没戏,我得在中原这里以经商的方式来补充夷州的不足之处。”

    雪莉犹豫着道:“可是师兄。两年前我们把曹操戏弄得那么惨,现在你又故意的放出自己人在荆州的风声,你要小心曹操会派人来暗杀你。”

    陆仁笑道:“这个问题我老早就考虑过。曹操没那么笨,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暗杀的人。而且在他看来。一个有本事能暗杀得了我的人,那就绝对是两军阵前不可多得的将才,用来暗杀我那也未免太可惜了点。况且我并不出仕于谁。只是躲在这里经商赚钱,相信老曹他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敢过份的为难我,因为他知道一为难我那反而是在逼着我去帮谁了。”

    “哦……”雪莉可以说是个“专业人才”,“专业”之外方面的事却并不在行。

    陆仁又笑着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荆州只要还是刘表掌权,再加上刘备也在这里,那我就绝对不会有事。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肯定是出在曹操身上,那刘表的面子往哪搁?刘备的面子又往哪搁?我对这二位大人物说过,要是曹操对荆州有什么举动的话,我是会帮助他们的。毕竟我曾经在曹营中呆过那么多年,对许多事都很了解,真打起来而我又帮助他们的话,会得到多少好处他们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对我人身安全方面的事你不用担心什么,你也可以告诉高顺、陆诚他们不用担心什么。”

    稍稍的顿了顿,陆仁又道:“再一个,这一时期我必须呆在荆州吸引曹操,还有东吴方面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既然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就绝对想不到我其实在海外还别有洞天。现在的夷州在这二位的面前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自保的力量,只有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夷州才能在没有外界威胁的情况下稳步发展。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虽然人在荆州,却可以对夷州的政务进行‘遥控’,哈哈……”

    雪莉笑了笑,就连蔡琰也跟着噗哧一笑。之前蔡琰并不过问陆仁与雪莉之间的对话,可是今天陆仁让蔡琰跟着进来,就是想让蔡琰也大概的知道一下。陆仁信得过蔡琰,而有些事也不能一直瞒着蔡琰,所以选择了合适的时候告诉蔡琰知道。

    接下来陆仁与雪莉又谈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陆仁忽然想起件事便向雪莉问道:“甄氏姐妹的情况如何?”

    雪莉道:“听赵雨说,甄姜与高顺似乎彼此有意。至于甄宓……她好像是在等师兄你回夷州之后再作打算。哦,她们姐妹有向我提起过,如果可以的话,她们也很想把中山甄氏那里的族人也迁移一部份到夷州来定居。”

    陆仁奇道:“她们有这种打算?很好,我一直想开口的,可是没机会。中山甄氏一直守着一个大铁矿,连带着手上可有不少冶金方面的匠人。而我们想发展的话,就需要大批的冶金工匠。初期我从荆州这里买到的铜铁,中期与山越各族达成的交易,还有后期对珠崖的开发,都需要大批大批的铜铁工匠进行精炼。

    “你告诉她们,她们的要求我同意了,等海运方面的事准备完成,就试着派人去中山取得联系吧。嗯……告诉陆诚那小子,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以他的名义写信给中山甄氏并取得联系。这俩姐妹在我这里呆了几年了,要是没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太容易招惹回来不必要的麻烦。”

    雪莉道:“这一类的事情雪莉不怎么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说。要不这样吧,过些时候师兄你挑个时间,亲自向陆诚与甄氏姐妹解释一下如何?”

    陆仁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就向雪莉点了点头。毕竟雪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个涉世未深的书呆子,属于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要她去处理这些人情事故方面的事实在是太为难雪莉了点。

    又是几句商议之后,陆仁就结束了与雪莉的通讯。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暗中陆仁则用芯片的通讯功能告诉雪莉,让雪莉那头的通讯器在对陆诚、甄氏姐妹开放的时候得装点神再弄点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些东西眼下如果不弄得玄乎点,麻烦那肯定是大大的。就像陆仁对蔡琰,还不是得用玄乎点的解释来打发一下?

    ————————————————————

    依然是那个临江小村。

    日过晌午,有一叶轻舟正停在江面上,随着江水的微波轻轻起伏。细看这叶轻舟,最为显眼的地方莫过于船头上立着的那柄油布大伞,撑开后伞面的直径足有一丈二尺(汉丈,折合现代尺寸约两米八左右),比轻舟舟身最宽处还宽出数寸,着实有些大得夸张。

    这把大得有些离谱的油布伞挡住了午后时分那颇为毒辣的烈阳,而在伞荫下的船头,陆仁正似睡非睡的半躺在那里,悠闲的享受着江面上的徐徐清风。偶尔的,陆仁会望望架在船头上的钓鱼杆,但无论是否有鱼咬钩陆仁都没有去理会过。到提钩挂饵时,陆仁看看空空如也的鱼钩也只是笑笑而已,把鱼饵补回钩上再甩回江水之中。

    又一次的把鱼钩扔回江水中,陆仁随手在提起了手边船舷那里的一根细绳,拉起了浸在水中的一个陶瓶。只是才刚刚拔开瓶塞想往嘴边递,忽有一条纤纤玉臂自陆仁的肩后探了过来,劈手就把陶瓶抢了过去。

    陆仁见状哑然道:“喂,阿秀,那是酒啊!”

    貂婵晃了晃刚抢过来的陶瓶,入手的是一份被江水浸出的清凉,笑道:“知道是酒,不是酒我还不抢了呢!”

    “……”(未完待续。)

第七回 钓非为鱼

    “知道是酒,不是酒我还不抢了呢!”

    “……”

    陆仁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江水中拉起了另一瓶酒开盖慢饮。

    貂婵喝灌了几口酒下肚,笑着向陆仁道:“还真别说,你这种以大麦酿制而成的新酒虽然入口时有些苦,但细品一下却觉得苦得挺有味道。而且用江水浸凉之后再一口气喝下腹中,令人觉得格外的清凉舒畅。”

    陆仁心说啤酒嘛,当然是冰镇了才好喝,难道还要像汉时的米酒粟酒一样煮过才行?要真的煮一煮信不信会煮出事来。

    貂婵可没有理会陆仁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一扭身在船舷处坐下,一手扶稳身躯,另一手举瓶畅饮,双足则探进了江水中划荡了起来。

    那年陆仁与貂婵分别的时候,貂婵为了向陆仁表示些什么,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向自己的过去道别,在脸上划出了一道伤痕而自毁了容貌。但是在陆仁抵达夷州之后给貂婵来了一针细胞活化剂,这玩意儿对人体的修复能力之强着实出乎陆仁的意外之外。

    貂婵当时划出的伤痕虽深,现在却只剩下了一条浅浅的红印。虽说这道红印仍然破坏了貂婵那原本完美无瑕的脸,可是貂婵自身的风韵与气质又哪里是这一道红印所能掩盖住的?

    或许应该说,原本的貂婵虽然可说是美得没有半分瑕疵,但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是患得患失,人即便再美也因为过份的犹豫而大打折扣。现在的貂婵脸上虽然多了一条红印,但却解开了心结而豁然开朗,人也变得格外的洒脱自如,其洒脱的风韵也令旁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

    而雪莉的药剂使今年已经二十七、八岁的貂婵身体回复到了二十岁出头的状态,使得貂婵的洒脱风韵中又增添了几分芳华女子的娇艳迷人……多也不说,只说咱们的路人一号仅仅是在侧身想拿点零食的时候望了貂婵那么一眼就呆在了那里,老半晌过去都没能回过神来。

    貂婵查觉到了陆仁的呆状。微笑着用手中的陶瓶轻轻的碰了碰陆仁的额头道:“怎么?看我看傻了?”

    陆仁回过神来,干笑了几声之后扭回头去把鱼钩收了回来。此时的鱼钩上早已空空如也,陆仁重装好鱼饵再扔回水中,接着便望定了水中的浮标再不说话。

    貂婵把玩着手中的陶瓶,望了眼已经空了几近一半的鱼饵盒,忍不住开口问道:“义浩,哪有你这样钓鱼的?饵食用了不少,间中我也看见鱼咬了好多次的钩,可到现在你却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过。”

    陆仁淡淡一笑:“我只为钓,意不在鱼。”

    貂婵哑然:“意不在鱼?你可别跟我说你这是在效仿姜太公。想来个愿者上钩。”

    陆仁道:“姜太公钓的是王候公卿,还有他自己的前程仕途,所以姜太公的垂钓看似宁静,实则心中却有着惊浪骇浪。我却不一样,我为的就是垂钓时心中的这一些清宁……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以前我跟本就不懂这个,钩一下水就巴不得马上有鱼上钩,可是现在嘛……如果说一心想要鱼的人图的是一个结果,我这样却只是享受着一个得到结果之前的过程。”

    貂婵有些茫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有点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可能文姬才能明白吧?”

    陆仁笑了笑,取过一个竹杯将自己瓶中的酒倒入杯中,杯中马上就泛出了一大片的雪白泡沫,随即陆仁就把这杯冒着泡沫的酒递给貂婵。让貂婵试着品尝一下杯口的泡沫,貂婵在品过之后自然是惊呀不已。

    陆仁道:“这麦酒我习惯称之为啤酒。以前我还身在曹营的时候就想酿制的,可是当时处处缺粮,我极力的在推广产量较高的水稻。大麦因为产量比水稻差些就没怎么种植。此外酿制啤酒需要一种被称为啤酒花的农作物,那时我一直没能找到。后来在荆州这边无意中发现了一些野生的啤酒花,就移植到了这个小村之中……啤酒嘛。在这种炎炎夏日的时候喝会让人觉得很舒服,稍迟一些我打算让糜贞把我头批酿制已满窖藏百日的那些送去襄阳城中试卖,相信一卖出来也会是桩能赚钱的买卖。”

    貂婵皱了皱眉头,问道:“义浩,我不懂,你那时都已经到了夷州,为何不在夷州安安心心的呆着,却非要跑回中原来?以前你不总是说想隐居渡日,逍遥世间的吗?”

    陆仁道:“世过境迁,我的想法也已经有所改变。以前我只是顾着一个婉儿,可是现在我身边挂着多少人?难道你要我扔下他们不管?其实以前的我都做不到这么绝情。那时的我虽然总是想走,可是我尽可能的在为其他人安排着退路。实在是那个时候的事情发展已经远远的超乎了我的预料……也可能是那个时候我为了逞一时之快,自绝了大家的退路吧?但现在既然大家都相信我,决定跟着我混……也许我陆仁是没什么大用,做不成什么大事,但我是男人,是男人我就得把我自己的责任与义务给承担起来!”

    貂婵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的这些……和你躲在这里钓鱼有什么关系?”

    陆仁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抓起食盒中的一块糕点纳入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的道:“我陆仁其实远远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伟大、那么能干。我如果想做好这些事,就必须一步一步、一条一条的反复思考,想清楚哪些事可行、哪些事不可行,万一发生了意外又应该如何去应对,或许我这样就是典型的以勤补拙吧?我会喜欢上现在这种钓鱼的方式,就是因为像现在这样望着鱼钩却不用乱动什么的时候,人在平静之下的思绪能很清析,想法不会乱。”

    貂婵楞了一下才似懂非懂的道:“原来如此……那我现在这样岂不是打乱的你的思绪?”

    “还好啦,近期我要做的事其实都已经理清楚了的,现在只是在等糜贞的消息过来。”说着陆仁向后一仰,头便枕在了貂婵的大腿上,仰望着貂婵微笑道:“侧室夫人,来一下。”

    “什么啊?”

    陆仁把嘴一嘟,那意思是要貂婵与他打个kiss,貂婵见状忙不迭的把陆仁一把推开,微嗔道:“去去去,晚上在家里你想怎么样都行,可光天化日的谁和你玩这个?”

    “怎么样都行?真的假的?”

    貂婵扭过头去,轻哼道:“懒得理你!”

    陆仁笑了笑,手向貂婵的胸前探了过去。貂婵见状刚想发作,却见陆仁只是执起了貂婵胸前的项坠,若有所思的道:“这种百里传音坠雪莉只带来了一盒的十二套,文姬身上有一套,糜贞的身上有一套,此外子良、子真、小兰的身上各有一套,再加上你的这一套,这就已经是第六套了……阿秀,这传音坠没有必要的话千万不要离身,也不要乱用。”

    传音首饰……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套同波段的步话机组。不过比起陆仁所知的那些步话机,这种传音首饰可美观漂亮得多了。不过陆仁还记得让陆诚与陆信装备这玩意儿的时候,这俩小爷们的脸色有多黑。想想也是,男人戴个项链还说得过去,可戴个耳环就实在是有点……不过人的脑子是活的,陆诚和陆信后来是想了什么办法,陆仁也懒得去过问。

    再看貂婵拍开了陆仁就快触及她双峰的爪子,吃吃笑道:“我知道的,不过这法宝真的很方便……”

    说着貂婵低头望了一眼食盒,马上就执起了传音坠唤道:“小兰,小兰!我们这里的吃食快没了,你张罗一下再送点来。”

    “……我才刚说不要乱用你就用来做这个!”

    貂婵笑道:“在夷州和来此的航程中,我和小兰经常用这个闲谈。”

    陆仁哑然,心说我给她们应急的东西她们居然这样玩,那这算不算是另类的电话粥?再一想却有些无可奈何也就懒得多说,一翻身又枕到了貂婵的大腿上并且合上了双眼。而没来由的,陆仁又想起了自己刚刚抵达夷州的时候貂婵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好笑。

    该怎么说呢?如果说貂婵在碰到陆仁之前只是一个舞姬的话,那么在碰上陆仁以后,貂婵就开始渐渐的变得很有女王范……而且还是左手蜡烛右手皮鞭的那种。这么说虽然有点夸张,不过夷州那头的人,基本上都被貂婵给治得服服贴贴的。总的来说,女王这种生物的强大杀伤力,在貂婵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至。

    反正眼下没什么要紧事要办,加上天气这么热,江面上又这么舒服,陆仁就干脆来个“闲卧美人膝”,想在貂婵的大腿上小小的午睡一阵。

    貂婵这会儿也没有打扰陆仁,任凭陆仁就这样睡在她的大腿上。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一阵,貂婵望望怀中的陆仁,忍不住伸指在陆仁的脸庞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眼中也尽是爱怜之意。

    没过多久,陆兰驾着小舟靠了过来,跃上船之后刚想开腔,貂婵却向陆兰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陆兰不要吵到陆仁。陆兰望了眼枕在貂婵腿上的陆仁,小嘴撇了撇,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了船中,凑到貂婵的耳畔轻声道:“秀姐,我打听了一下,这小村里面有两户人家是半个月前才迁居到这里来的,说话的时候河南腔的口音有点重……”(未完待续。)

第八回 有条不紊

    “秀姐,我打听了一下,这小村里面有两户人家是半个月前才迁居到这里来的,说话的时候河南腔的口音有点重……”

    陆兰的话让貂婵的眼中有一丝寒光闪过,但还没等她有点什么反应,躺在她腿上的陆仁就接上了话,但在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动一动:“别去动他们……我真要想动他们的话,他们早就没命了。可问题就在于动了他们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可言,留着他们,反而能帮我稳住老曹。”

    貂婵和陆兰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听了陆仁的话之后,眼珠子转了几转就明白了陆仁话里的意思,再相互对望了一眼便各自点头。

    再看陆仁仍旧是闭着眼睛,呵呵的笑道:“我既然在荆州露了面就已经作好了准备。放心吧,老曹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杀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冒然行事。而且我想在老曹看来,我不过就是个和家长呕气之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小孩子,又不是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还指望着能在哪天把我抓住之后再让我替他卖命。

    “所以嘛,他既不愿也不敢对我有什么逼迫之举,因为他怕真把我给逼急了会投奔到哪个诸候的麾下以寻求依靠,那样的话他就会觉得相当的头痛。我像现在这样经商赚钱却并不出仕,对曹操来说只怕还求之不得……曹操现在正在着手铲除河北袁氏的根基,是不愿在南方惹出什么事来的。他真要想对付我,最起码也得是在他稳固了北方的地盘之后。”

    貂婵道:“话是这么说,可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陆仁道:“我也是有意的留着他们,不然他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很多时候,留有一定威胁的敌人在身边,会让自己更加的警惕与清醒。若是一味的让自己安逸自在下去那反而会疏而无备,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了。”

    说到这里陆仁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因为这个理论他是从温瑞安的某部武侠小说里看来的,现在却用上了。

    顿了顿陆仁又接着道:“今天是五月初二吧?糜贞与我约好了一起过端午节,可这两天我却联系不上她,以她身上的传音坠有方圆两百里的范围上来看,她可能是先去了新野见他大哥糜竺。你们两个也准备准备,等她到了这里和我商量完事情之后,你们也跟着我去荆州各地转转。”

    貂婵道:“去荆州四处转转?你是想干嘛?”

    陆仁笑道:“我在荆州已经住了好几个月,店铺居所什么的都搞定了,接下来当然是得去拜访一下荆襄这里的名流大家。不止是拜访,我还要找一些将来我能用得上的人。”

    貂婵讶然道:“你是想在荆楚之地寻访贤才再送去夷州以为己用?不是我泼你冷水。我虽然对这些事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但凡是想招纳贤才,功名利禄是必不可少的。这功名排在利禄的前面自然有其道理,利禄你固然是拿得出来,可少了功名你凭什么去招纳贤才?很多有真才实学的贤才,单单用钱是砸不动的。”

    “这个用不着你担心。”陆仁笑了笑,忽然甩出了一句京剧的腔调:“山人自有妙计!”

    “……什么嘛!!”

    陆仁忽然伸出了手,在貂婵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嘿嘿坏笑道:“不说那些了。我留着村里的那几户人家。就是想让老曹知道我在这里过得是个什么样的逍遥自在的日子,只是文姬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你们也清楚,有些事情她还真配合不了我。所以……阿秀,我们来寻欢作乐吧?”

    貂婵当时就为之哑然。而陆兰则用力的干咳了两声表示自身的存在。眼见着陆仁的爪子在摸完了貂婵的脸颊之后就开始往貂婵那高耸的双峰划去,貂婵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一巴掌把陆仁的爪子给拍去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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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八年,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小村的各家各户都洋溢着佳节的喜庆之意。可是在小村的精舍之中,刚刚来到这里的糜贞却正俏脸泛寒,瞪圆了一双杏眼对陆仁怒目而视。空气中也因为糜贞的愠怒之意而充满了浓厚的火药味。

    陆仁见状笑而不语,执起了酒瓶帮糜贞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再轻轻的递送到了糜贞的面前道:“我们的糜家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吃了硝石还是吃了硫磺?天气这么热,小心一会儿别给引燃了。来,这是最近新酿好的啤酒,你喝了消消火再说。”

    糜贞劈手就抢了过来,二话不说的仰头就灌,猛灌了几口之后,中途换气时也是胡乱的举袖擦嘴,言行举止间完全没有了一个富家千金大小姐应有的风度。转眼间酒尽杯空,糜贞愤恨不已的将竹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顿,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陆仁。

    陆仁笑道:“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前两天我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是到新野见你大哥糜子仲去了,现在才知道你是有意的把传音坠关掉不理我。难道是在怨我到现在都没有娶你吗?那我告诉你,前些天我已经请刘皇叔代我向令兄子仲去说这个事了……”

    气了老半天的糜贞这时终于开了口:“谁气你这个?之前你我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多少年,我还不是就这样过来了?今时今日你我的陆糜两氏在夷州已是唇齿相依,你想做些什么事已经离不开我,我难道还会怕你跑了不成?再说了,本小姐生得花容月貌,身家又这般殷富,你要是真敢把我给惹着了,别说我要下嫁于谁,就是本小姐要招郎入赘都会有大把大把的人争破头皮!话又说回来,我若招个听话些的夫婿,总也好过被你这样气!”

    陆仁知道糜贞说的是气话,一时间笑而打趣道:“是啊是啊,你比我小七岁,今年已经是二十六岁的老姑娘,再不招个夫婿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去你妹的!”

    陆仁这边的话未说完,气恼中的糜贞手中的竹杯已经脱手而出,向陆仁直飞过来。好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陆仁对糜贞这个一生气就甩东西砸人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在糜贞举起手臂的时候就早有准备,竹杯飞过来时略一侧身也就避过去了。

    再看此刻的糜贞,一张俏脸气得都快变了形,指着陆仁愤愤不平的道:“你那时阳寿将尽的时候怎么就没死呢?你这人真的死了我还省心点!可偏偏冒出来个同门师妹雪莉带来了仙家奇药给你续了命!真不知道我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让我认识了你这么个人,而且还阴差阳错的跟在了你的身边,隔三差五的就要被你气得这么难受!”

    陆仁拾起竹杯放回了桌案上,有些无奈的向糜贞摇头笑道:“我说糜大小姐啊,你今天一到这里就冲我大发脾气、狠甩脸色的,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你是在为何事生气,好歹也得说出来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行不行?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是在哪里得罪到你了。”

    糜贞赌气的闷哼了一声,劈手抢过桌案上的一瓶新酒打开猛灌,一口气灌了半瓶子下去之后才气呼呼的冲陆仁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能和雪莉千里传音的吗?那我问你,我们现在的夷州那边,最急最缺的是什么?”

    陆仁这会儿似乎是明白了糜贞火气的来由,笑了笑给自己斟了一杯满是泡沫的啤酒,不紧不慢的回应道:“铜铁器皿、丝麻布料,此外还需要大量的药材与各类杂货。”

    糜贞又问道:“看样子你是很清楚,那我们最不缺的又是什么?”

    陆仁再笑:“最不缺的,当然是粮食。”

    这到是句大实话,夷州作为宝岛,在现代如水稻这种主要农作物一季三熟都是平常事。雪莉穿越之后代陆仁主理夷州的开发工作,带来的各类农业资料与技术比陆仁更加的完整齐备,尽管受到了不少生产力方面的制约,但水稻一季两熟却完全没有问题。这么说吧,陆仁现在所掌控的夷州地区,人口基数虽然还仅仅只有一万五、六千,可储存下来的粮食却已经足够五万人吃用三年有余,而且还是一日三餐外加宵夜都吃得饱饱的那种。

    糜贞望见了陆仁那不愠不火的样,气恼之下刚想张嘴开吼,陆仁却已经先她一步捂上了她的嘴,微笑道:“别乱吼,这里是荆州,小心隔墙有耳。”

    糜贞甩开了陆仁的手,一反手抓住了陆仁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你既然对这些事一清二楚,那我到要问问你了!陆义浩啊陆义浩,我真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好不容易我们一家子人都迁居到了夷州,可你偏要跑回中原来说要图谋什么日后大计。

    “行,你想做些大事我跟着你做,这几近两年的时间下来我督船带队,往返于夷州、荆襄、江东,真算一算我呆在船上的日子比呆在地上的日子都多。这些其实都还不算什么,能看着我们陆、糜两氏兴建的夷州小城镇慢慢的兴旺起来,我就是累点也心甘情愿。

    “可是我真搞不懂了,我这次好不容易从夷州带来了大量的土产商货,你在荆州这里紧缺的东西不买,偏偏要向荆州蔡氏购置三万斛的粮食!一万斤的上等白砂糖,你以为是说制出来就能制出来的啊!?”(未完待续。)

第九回 混淆视听

    陆仁手上的夷州小城所产出粮食都是可以拿来卖钱的,可陆仁却硬要用糜贞这一次从夷州带来的商货在荆州这里向蔡瑁买了三万斛的粮食,真正紧缺的货物却没怎么买,这对糜贞来说她这次就等于是白跑了一趟,以糜贞的脾气会不气得向陆仁发飚?

    不过陆仁却显得不怎么在意,而是向糜贞微笑着问道:“那你买了没有?”

    糜贞恼火的道:“这契约你都已经和蔡瑁签下了,我不买能行吗?商家重信,要是失信于人,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和荆州一带的人做生意?按你的意思,江东那边不能惊动到孙氏,徐州那边又不能惊动到曹氏,搞得这两个地方夷州商队不太方便过去,那眼下除了这荆州,我们哪里还有别的商路?陆义浩啊陆义浩,这次我真是被你气得……打落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陆仁道:“我买这三万斛的粮食自然有我的用意,并不是在犯什么糊涂。”

    糜贞赌气的闷哼道:“嗯、嗯!那你到是说说看你的用意,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陆仁笑了笑,又帮糜贞倒满了一杯酒之后才道:“我说糜大小姐,有些事你可得想清楚。我们在夷州兴建城池的事,真的会一点口风都不走漏出去吗?是,我们这些决策之人固然是能够做到紧守口风,可是我们商队里的船工、仆役呢?这些家伙要是在靠岸休息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露了口风出去,那我们所占据的夷州是个盛产钱粮的宝地一事那不就人尽皆知了吗?”

    糜贞楞了片刻,缓缓的松开了抓住陆仁衣领的手并坐回了席上。沉思了许久,糜贞才沉声问道:“那你购置这批粮食的意思是……”

    陆仁道:“主要还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也知道的,我们手上的人口眼下才不过一万五、六千左右,高顺整训出来的部曲不过千余人,像样点的战船更可以说是一只都没有,自卫的力量都稍显不足。人言都说财不露白。可是我们如果把财露给了别人看,那不是在叫诸候去抢我们吗?

    “远了不说,现在的江东孙氏只要随便调集一支五千人的精锐水师并越海而至,我们的夷州小城就完蛋了。我为什么执意的要从夷州返回中原?小贞,先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我是要吸引这些诸候的目光,毕竟以我之前在曹营多年所积累下来的名望,他们都知道我如果占据了哪块地头而且呆在那里开发,那这块地头就肯定会成为一块盛产钱粮、人人垂涎的富庶之地。”

    糜贞听到这里有些茫茫然的,既明白了一些却又不是很明白。

    陆仁叹了口气。接着向糜贞解释道:“论经商谈价,你虽是女子,但我也承认远不如你。可是论及建城立业、乱世求存,我陆仁好歹也混了多年的官场,许多事要远比你清楚得多。诸候之间的争霸,钱粮人丁是其根本,我们夷州盛产钱粮一事如果被他们知晓,那就势必会成为其争夺的目标。但如果我们的夷州小城还要从中原购置粮食,那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一个能出产一些值俩小钱的杂货的小地方罢了。加上又是海外的蛮荒之地。并不是什么战略要冲,那么在他们的眼中就没有什么值得去争夺的意义。”

    糜贞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你是在为我夷州小城的安危而煞费苦心。”

    陆仁道:“没办法,有些事情始终是瞒不了人的。既然瞒不了,那我们在夷州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就只有去混淆视听,让他们觉得夷州并不是什么值得花气力去占据的地方。而在这件事上不止是要骗他们,连我们自己手下的人都要骗。

    “底我早就已经向雪莉交过了,现在又向你交了底。那你这次回夷州之后该怎么做就自己看着办。相信这一类的事对你来说都是易如反掌之事,轻轻松松的就能够办好。现在我们的船队一年能够跑三趟到四趟,而为了我们的夷州能安稳的发展下去。应该白跑一趟的时候还是白跑一趟的好。”

    既然解释清楚了,糜贞也就没再发脾气,但仍有些心有不甘的道:“可是……那么多的上等砂糖啊……”

    陆仁道:“该舍得的东西我们必须得舍得!而且反过来你想一想,我们在荆州并没有自己的势力,那么要如何保护与贩卖这动不动就几万斤的东西?拜托你也好好想想,砂糖这玩意儿在荆州这里虽然是值钱货,可对我们夷州小城来说又能算个啥?现在仅仅是一万斤砂糖,我们就换了三万斛的粮食,荆州本土的大族豪族会不眼红?

    “和气生财,我们不能与这些本土的豪族去斗,也没必要去争,不然像蔡瑁这样的货色,随随便便的给我们下个绊子,比如说征收个重税什么的,那我们就真的血本无归了。相比之下我们把货物换给他让他去卖,我们就省下了大批的人力与工本还不会得罪到什么人。

    “蔡氏作为荆州的实权派尝到了甜头,也会对我们格外的照顾,之后我们想大批量的买什么东西就可以直接找他。还有,我和蔡瑁见过面,感觉他虽然是根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但为人却并不吝啬,和他谈生意我们并不会亏什么钱。

    “最主要的是我们眼下急需的铜铁器物一向关乎军备,眼下在整个荆州上下,也只有他能够大批量的贩卖给我们。与他打好了关系,那我们在购置所需之物的时候不但可以方便上许多,连带着在荆州一带沿江水运的时候我们还能够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荆州水军全都在蔡瑁的治下,有他一句话我们的船队就可以畅通无阻,荆州水军绝对不敢向我们刁难半分,说不定连税都能免掉。”

    糜贞翻了个白眼,但马上就若有所思的道:“你想得可真美!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很有道理。我都奇怪我这次来的时候,怎么荆州水军的巡江船只没一只靠上来。到是江东那边每隔个百来里就有一查,上次运去夷州的铜铁之物还不得不缴了重税。”

    陆仁沉思道:“江东那边的吏治比荆州清明得多了,这铜铁之物的重税……短时间之内暂时还没有办法避免。不过雪莉正在想办法开发我们夷州本土的几个小铁矿,甄氏姐妹也正打算把中山甄氏的族人迁居到夷州去。如果这两桩事能够办好的话,我们夷州的铜铁器物在一段时间之内做到自给自足应该是没问题的。”

    糜贞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就秀眉微皱的道:“喂,你打算怎么对待甄家小妹?”

    陆仁也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嘛……”

    糜贞嘟了嘟小嘴,闷哼道:“真不知道你这个人是怎么修来的福气!相貌平平又风流好色的,可是天下间的绝色女子却一个个的都要靠到你身边来。”

    陆仁干笑道:“怎么,你不满意啊?”

    糜贞恼道:“当然不满意!你自己算算,你现在的身边已经有多少个女人了?除去已经故去的婉儿,你身边还有文姬、阿秀、小兰,还有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那个长得和婉儿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师妹雪莉也是你的女人!这都已经五个了,还个个都是人间绝色!”

    陆仁哑然:“野丫头小兰也算?”

    糜贞道:“你别跟我说你这个风流人物看不出兰丫头的心思!也别跟我说你对兰丫头一点念头都没有!在你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你心里面有些什么小九九我可清楚得很!”

    陆仁尴尬的扭过了头去。他陆仁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说心里没个后宫梦,说出来只怕连陆仁自己都不会相信。

    却见糜贞苦叹道:“算了,这些事我都认了。想来你今年已经三十有三,膝下却一个子女都没有。你们陆氏又有些人丁凋零的,你多娶几房妻室好沿续香火也是人之常情。至少你总比其他的富户豪族强多了,从来就不偏不倚的,这几位姐妹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姐妹,彼此之间不会闹什么别扭,有她们守在你身边总比你没事就出去寻花问柳的强。”

    陆仁干笑着猛抓头皮,心说这就是男人在古代的好处,一夫n妻合理合法……哦不对,是一夫一妻多妾合理合法。

    糜贞正色道:“甄家小妹面皮薄,有些话不太好说出口。不过她虽然不说,我却也知道她是在等你回夷州。可能她是不喜欢你,但如果中山甄氏真要是也迁居到夷州去的话,那她就很有嫁给你的必要。反过来,你如果想得到中山甄氏的支持,也同样必须得娶她,不然的话中山甄氏的子弟会认为他们迁居之后得不到依靠。

    “万一这甄家小妹被别的宗族中人给娶了去,甄氏宗族的人就必然会倒向他们觉得可以倚靠的一方。真到那时候,你陆仆射可就是人财两空了。总之,你与她之间的这场事,算得上是一桩宗族联姻吧。不过你绝对不亏,人家甄家小妹生得倾国倾城,你娶了过来可赚大发了。”

    说着,糜贞的脸上却显露/出了几分怪异的神情。陆仁又不笨,听过糜贞的话之后再仔细的看了看糜贞,便摇头微笑道:“我们相识多少年了?你在我面前还扭捏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借她的事来说你自己?”

    糜贞用带着酸意的目光瞪了陆仁一眼,再皱了皱小巧的鼻梁,幽幽叹道:“你知道就好!”(未完待续。)

第十回 化身小草

    “你知道就好!”

    随着糜贞的这声幽怨叹息,陆仁却把手抬了起来,食指轻轻的勾住了糜贞的尖下巴,用带着几分流氓习的戏谑语气嘿嘿坏笑道:“小娘子,来给爷笑一个。”

    “去你的!”

    糜贞反手就是一拳揍了过去,反正在非正式的场合,糜贞从来就不会对陆仁客气:“跟你说正经的,你就别在这里没个正型了好不好?”

    陆仁闪过了糜贞的粉拳,摇头笑道:“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不过说真的,我打你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现在你终于要落到了我的手里了,按说我也算是得偿所望,只是把你弄到手上的原因就有点……”

    糜贞又瞪了一眼陆仁,但没有说话。

    说陆仁对糜贞没兴趣或是没性趣,那绝对是骗人的话。但是男人一般都有贱品,犹其是在对女人的问题上一般都有一个征服欲,亦或是被女人给征服也行。但如果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不得不接纳一个女人,那么在心理上反而会生出一份反感。

    陆仁与糜贞之间现在就是碰上了这样的问题。夷州那边现在的一万五、六千人里,陆、糜两氏是主导性质的家族,陆仁与糜贞则是这俩个家族的族长,而糜贞则是听命于陆仁。

    本来这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要知道原先陆仁是朝中大员,在许多方面都有着足够的影响力。而当时的糜贞从性质上来说是属于依附在陆仁的羽翼之下,糜贞的这支糜贞宗族对陆仁当然是持以一个听从命令的态度。

    可是后来陆仁从曹营出逃,官职当然就没了影。没有了政治地位,和糜贞在身份上就基本处于一个平齐的状态,至少糜贞对陆仁也已经不再是依附与被依附的关系,那么糜贞宗族之中难免的就会有些人生出“我们糜氏凭什么要听你陆仁的命令。你陆仁又算是什么人”这样的心态。简单来说,就是陆仁在扔掉原有的官职之后,可就有点镇不住糜贞那头的族人了。

    世界上从来就不缺野心家,当然野心也有大小之分。糜贞的这支糜氏宗族之中,就很有那么几号有点野心的家伙,很想取代糜贞的位置。自己上位成为夷州糜氏的族长家主。陆仁原先有官职的时候还镇得住,可是没官职没身份之后,这些个家伙就蠢蠢欲动。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好几次陆仁或是糜贞发命令下去,这几个家伙都不肯执行的事情发生了。而他们搬出来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陆仁不是糜氏子弟,凭什么指挥我”和“糜贞只是一介女流,又哪有女子充任家主之位的道理”。

    当然,陆仁有留高顺在夷州。手头上有一定的武装力量,以武力对这些家伙进行镇压是没问题的。但无论是陆仁还是糜贞都很清楚,现在的夷州小城才刚刚有点起色,这个时候就弄出一场内斗的话,哪怕规模很小,他们的夷州小城都是伤不起的。

    而在这个时候,陆仁需要的是一个身份,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个完全说得过去的道理。只要有这些撑腰,夷州糜氏的那些人就兴不起什么风浪。把糜贞纳入后宫其实就是在满足这些条件。

    这么说吧,糜贞如果嫁给陆仁,那么夷州糜氏的人丁就是糜贞的嫁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陆仁名正言顺的产业,那些个在搞小动作的家伙,就失去了搞小动作的借口。就算是他们执意的想搞小动作。也绝对得不到其他人的支持……千万别以为这是在瞎扯淡,更千万别小看那个时代人们心里的宗法观念。而在华夏几千年的社会体系里,家法往往比国法更有约束里。

    所以所以,陆仁与糜贞之间的这场事可就有点迫在眉睫了。只是陆仁毕竟有着一个男人常常都会具备的贱品,碰上这种由于外界因素而不得不娶的女人。心里面终归还是有点反感心理的。

    好在这种反感心理并不是很强烈,陆仁稍稍的自我说服一下也就差不多了。但有一条,这个事还得糜竺点头才行,毕竟只有糜竺点了头,这个事才称得上是名正言顺。上次刘备来访的时候,陆仁请刘备把糜竺叫来一趟,为的也就是这场事了。

    却见糜贞在听完了陆仁的话之后,秀眉也紧紧皱起:“其实族中还是有不少人支持你和我的,他们也总是在问我什么时候才嫁给你。你我之间这一日不得联姻之实,他们就一日不得心安。真要是闹出了什么事来,大家都不好过。”

    陆仁摇摇头道:“是啊,你现在是不得不嫁,我也是不得不娶。他们若是心中不安早晚便会生出些祸乱。那么你糜大小姐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糜贞气恼中扭过了头去,闷哼道:“人都早就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先前说请了刘皇叔向大哥说媒,此话是真是假?”

    陆仁哑然道:“什么叫你的人都早就是我的了?拜托,我可从来就没有碰过你好不好?不过说真的,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你家大哥就会到我这里来。一是商议我们之间的婚事,二嘛……我们在暗中要资助刘皇叔。”

    后一句话让糜贞又是一愣:“什么?你要暗中资助刘皇叔?你不怕惹麻烦上身啊?据我所知,荆州这里以蔡瑁为首的这些人,对刘皇叔可是持以敌视之心的。”

    陆仁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了,你这趟的船队也不可能真的就运这三万斛的粮食回夷州对不对?你的船队总运载量,也只有三万斛,我不能让你真的完全白跑一趟。”

    糜贞当时就来了精神,手指连连戳着陆仁道:“快说快说,你是打算怎么做?”

    陆仁道:“首先,你得和你家大哥吵上一架,吵得越是惊天动地,吵得越是人尽皆知那才最好不过。”

    糜贞哑然道:“你什么意思?”

    陆仁曲指弹了一下糜贞的前额:“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怎么连这个道理都想不通?我必须得是‘不、得、不’分出一部份的粮食给你家大哥。记住是给你家大哥,而不是给刘皇叔。”

    糜贞愣了愣,再一细想就明白了过来,气苦之下狠狠的在陆仁手臂上拧了一把道:“闹了半天是让我和我家大哥当坏人,你这家伙却在中间装可怜、充好人啊?”

    陆仁双手一摊再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只能这样,不然我在荆州混不下去。”

    糜贞摇头道:“看来你也是想做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谁都不想得罪是不是?”

    陆仁笑而点头。这件事陆仁其实是这样安排的,先把糜竺找来商量好婚事,那么夷州那头的问题就可以基本解决,这是第一;

    糜竺与糜贞以婚事为借口吵上一架,借口则是糜贞与陆仁有那么些“私定终身”的意思,然后陆仁以一个夹在中间两头受气的受气包的姿态,就可以以合理的借口分一万斛粮食“很不情愿的”交给糜竺。而用上这样的借口,蔡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而且陆仁是“很不情愿”的姿态。再者数量也并不算是很大,蔡瑁也不愿意因为这点粮食而失去陆仁这么个交易伙伴,这是第二;

    最后一条,糜竺目前在刘备那里的情况也是很尴尬的,说得难听点基本上就是在刘备那里吃闲饭。要知道糜竺在原有的历史上,几乎一生都是“待以上宾之礼,未尝有所统御。然赏赐优宠,无与为比”,换句话说刘备完全是看在糜贞当初舍尽家财的份上才对糜竺这样,另外多少还有点糜竺是刘备的大舅子的原因。

    可现在糜竺家财是舍尽了,宝贝妹子却在陆仁这里,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这可谁都说不准。而对陆仁来说,糜竺是陆仁放在刘备那里最有用的一个人,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糜竺去进行中介沟通。尽管陆仁与刘备及刘备的几号下属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毫无疑问,陆仁这里的那些破事,唯独只有糜竺才是最合适的人。因此陆仁必须得采取一些措施,把糜竺在刘备那里给扶起来。

    “……小贞啊,你和你家大哥不是真的吵翻了就行。等把一万斛粮食交给了你家大哥之后,你这次的船队就空出了三分之一的运载量,我再厚着脸皮找蔡瑁他们商量商量,不就可以买一些我们其实急需的东西了吗?然后嘛,你这次的船队出发之后要经过海昌县,那里正在闹灾荒,在那里你再扔一万斛的粮食给陆伯言赈灾。而海昌那里也出产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提醒你一下,最后的一万斛别动,不然我们夷州那头不缺粮食的事可就有点瞒不过人了。”

    糜贞再次愕然,上上下下的瞪了陆仁许久才道:“这是幸好我们夷州不缺粮食,不然我真的会和你大吵上一场!两下就赔掉了三分之二的本钱!”

    陆仁大笑道:“我不做这些事,晚些时候又怎么去江东打通关系,好让我陆氏重新在江东立足?我想过了,单单用我一个人去吸引对夷州最有威胁的江东孙氏的目光总有些不够,我得有个家、有个宗族放在中原,这样才能让孙氏认为我的根基就在中原,而不是在海外。我还就不信了,他孙权真的敢动在民间颇有义举,百姓们都交口称赞的我!?”(未完待续。)

第十一回 走访水镜

    襄阳往南约两百余汉里处,南漳。

    三国中的南漳基本上等同于无名小县,但是三国史中隐士高人里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水镜先生司马徽,在赤壁之战暴发前的这一时期却正是住在南漳。

    时过午后,水镜先生的庄中传出了柔美悠扬的琴声,却是有两张古琴在和音而奏,而琴韵中的幽雅清宁之意令人心旷神怡、如醉如痴。

    一典奏终,舍中便传来了水镜先生司马徽爽朗的笑声:“文姬啊,你的琴艺其实已早在令尊之上,老夫真的是自叹不如矣!”

    蔡琰慢而优雅的收回了双手,向司马徽欠身一礼道:“先生过奖了,琰之琴艺不过尔尔,又怎敢与家父与先生相提并论?”

    司马徽摆手笑道:“过谦的是你。老夫闲居于此,终日无所事事静待天时,偶尔能得贤伉俪远道而来,拜访一下我这个老迈昏庸之人并与老夫合奏一曲,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嘴里说着,司马徽的目光却飘向了坐在蔡琰身侧,脸上挂满了微笑的陆仁。别看此刻的舍中坐着蔡琰、貂婵、陆兰这三个罕见的大美女,但人水镜先生却不是龟仙人那一类的人物,而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对女色这一类的事看得很淡。相比之下,司徽到是对陆仁这个年纪轻轻却早已声名远播,而且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神秘之处的陆仁更感兴趣。

    又是几句客套话之后司马徽向陆仁笑道:“陆仆射此番远道而来拜访老夫,是否有何要事?”

    陆仁笑而回应道:“我哪里会有什么要事?不过是在家里坐不住了,就带着文姬她们出来游走踏青、周游玩乐而已。到是我如此冒昧来访打扰到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

    司马徽大笑道:“不打扰不打扰!陆仆射乃天下名士,胸中才学胜老夫十倍,能与陆仆射对坐长谈老夫已求之不得;而文姬承继父学。诗辞琴艺亦令老夫心中仰慕不已,亦望时时求教。贤伉俪若是能不嫌老夫寒舍鄙陋,在此间住上数日则老夫喜不自胜矣!”

    陆仁道:“在下正有此意,想在先生府中暂住数日,还望先生能不吝教悔。”

    “好说好说!”司马徽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向舍中的侍者吩咐道:“速去打扫一间别院出来给陆仆射伉俪暂居。一应诸事不得怠慢。”

    侍者领命而去,陆仁则向身侧的陆兰使了个眼色。陆兰会意,捧起手边的一个大盒子恭敬的奉到了司马徽的面前,司马徽望了一眼便好奇的问道:“这是……”

    陆仁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司马徽稍稍的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出了几分不悦:“陆仆射来则来矣,又何必如此?”

    陆仁笑了笑,而那边的陆兰乖巧的打开了盒子。再次递送到了司马徽的面前。司马徽略一细看盒子里的东西,刚刚皱起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微笑中点头不语。

    盒子并没有装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一把竹制折扇、两个一升陶罐、三瓶新酒,此外还有一本线装本的书籍。陆兰把盒子放到了司马徽的面前,退后两步负手而立,司马徽则探手入盒先取出了那本线装本的书籍翻开细看,见上面尽是娟秀小字。所记载的诗辞什么的有些司马徽早已耳渚能详,有些却是司马徽从未见过。惊呀之下司马徽便问道:“这是……”

    陆仁与蔡琰对望了一眼。蔡琰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便开口,所以还是陆仁接上了话道:“拙荆之父蔡侍中家中原有藏书数千卷,有不少为未得抄录而流传于世的古之独卷,可惜于战乱时皆毁于一旦,实令人痛惜不已。所幸文姬幼时熟读家中藏书,记得其中的数百卷。故一得闲时文姬便会提笔转抄,不欲令古之典籍就此失传。今番拜访先生,特取一卷复本奉上。”

    “好、好!”

    司马徽微笑着连连点头,又执起了那柄竹制折扇。陆兰这时向司马徽比了个手势,大致的教会了司马徽如何打开。司马徽打开之后。见扇面的正反两面都提着颇有意境的赋辞,而且字体娟秀圆润,显然是出自蔡琰之手。尝试着扇了几下,又停下来看看折扇,真是怎么把玩怎么觉得舒服。陆兰又不失时机的将盒中的绢制扇套奉到了司马徽的手中,司马徽放好之后再试着挂到了腰间,感觉是越看越喜欢。

    汉时有没有折扇陆仁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在陆仁的意识中,文人墨客什么的都喜欢这个调调,所以也是尝试着做了一柄送给司马徽看看。现在见司马徽如此,陆仁知道自己的这一招投其所好应该是投对了方向。看来文人墨客什么的喜欢玩点风雅情调是古时就有的毛病。

    有这两件东西,司马徽已经是爱不释手了,不过这样一来对其余的两样好歹就得问问。而两个一升陶罐中装的是糜贞这次从夷州带来的上等砂糖,三瓶酒则是陆仁新酿制好的啤酒。就当时的实物价值而言那两升砂糖是最值钱的,不过对于司马徽来说却不怎么看重。人司马徽虽然是隐士,但自身身家却不是闹着玩的。说白了司马徽也是个大地主,家中有个良田百顷,只不过作为一个荆州的教育家,人们往往会忽略到这一条而已。

    事实上司马徽的门徒弟子不在少数,其中还有着如徐庶这样的贫寒子弟,那是交不起学费的。司马徽固然不会收这一类贫寒子弟的学费,但也不可能真的去白养这些人。因此这一类的穷学生在司马徽这里都是半工半读,用自己的劳动来代替学费与生学费,而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各取所需、互利互惠的关系。(这一段纯属剧情所需的无责任乱弹,各位可别较真哈!)

    却说司马徽把玩了好一阵才放下手来,抬眼望了望仍恭立在一旁的陆兰,又望了望陆仁身侧的貂婵,这才想起来还没问过这二女。于是便向陆仁发了问。

    陆仁笑道:“这位是我的侧室王秀,这个嘛……是我家的野丫头小陆兰。先生你别看她在这里还规规矩矩的,真一出了家门,上树摘果下河捕鱼,她会比顽童还顽皮。”

    司马徽笑着打晾了二女数眼,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貂婵放在手边的长剑与陆兰方才的席位上放着的两柄短剑上。司马徽懂一点武艺。马上就看出来貂婵与陆兰各有武艺在身,在陆仁的身边还充当着保镖的角色,心中暗道:“此三女个个都国色天香、丽质天成,走在路上都会惹人垂涎,他陆仁却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带在身边,自然是有所倚仗。我一生中阅人无数,但他却无疑是最为特别的一个。这个人看似平庸,实则却深不可测……”

    ————————————————————

    天方拂晓,陆仁便已经早早的起了身。带上了陆兰在水镜庄园的田间悠闲的散着步。此时正值五月盛夏,天亮得早不说,天气又十分炎热,许多人醒得都比较早,田间故此也已经有了不少人在纳凉闲谈或是动手劳作。而在这个时候,陆仁身边的陆兰那三步一跳、五步一蹦,尽显青春靓丽的倩影,却也使得众人的眼光都为之一亮。

    陆仁望着陆兰也是一样的微笑不语。其实以陆仁自己的想法。蔡琰、貂婵、糜贞现在虽说都挨了雪莉的一针,身体外貌都恢复到了双十芳华的状态。但之前三女所经历过的事在她们心中刻下的烙印却是无法磨灭的,因此蔡琰、貂婵、糜贞的身上更多的是一份成熟女性的“女人味”……说得简单点也稍微的难听点,蔡琰她们三个就是在“装嫩”。

    陆兰则不同。陆仁与婉儿救下诚、信、兰这三个孩子的时候陆兰才九岁,最多不过十岁。到现在是建安八年夏,陆兰正值花季年华,所以陆兰才是真正的初成少女。性格方面虽说算不得什么天真无邪。但自从追随陆仁以来,陆兰总是有陆仁、婉儿他们关爱着,可以说生活过得无忧无虑,本来就是个野丫头的她早就变得十分开朗,偶尔大胆的冒出一点古灵精怪却也令人觉得陆兰这丫头更加的可爱。此外由于陆兰也经历过饥寒交迫。还有与婉儿的别离之痛,所以陆兰并不真的是个不懂事的野丫头,在必要的场合陆兰也有着她沉稳乖巧的一面……

    却说陆兰蹦蹦跳跳的跟在陆仁的身边,偶尔一回头见陆仁正微笑的望着自己便笑着问道:“大人干嘛这样看着小兰啊?”

    陆仁微笑道:“我在想,我们家兰丫头还真是越长越可爱了。你今年是十八岁,正是女大十八变的时候,指不定得迷死多少少年郎来着。”

    陆兰一听这话却嘟起了小嘴:“可爱……大人你不说小兰也知道,我是野丫头嘛!整里里疯疯颠颠的没个定性,真到了嫁人的年纪却也没谁会要。谁不想娶一个温柔贤惠、大方得体的女子为妻?仔细想想,小兰如果能像婉儿姐那样……”

    “小兰!”

    陆仁打断了陆兰的话道:“婉儿是婉儿,你是你。你有着自己的心性,又何必强迫自己去学谁?说真的,如果你变成婉儿的那种心性,我想我反而会很不习惯,那就真的要赶紧把你送嫁出去了。”

    陆兰又嘟了嘟小嘴,望了陆仁数眼后犹豫着问道:“大人你……喜欢小兰现在这个样子?”

    陆仁嗯了一声,微笑道:“是啊,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毕竟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小兰才是真正的小兰。而且……我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婉儿。婉儿为了我什么都肯做,但我却希望你们偶尔的也能够自私一点,多为自己着想一点。”

    陆兰闻言默然了好一阵才问道:“大人你还在想婉儿姐吗?”(未完待续。)

第十二回 有的放矢

    “大人你还在想婉儿姐吗?”

    陆兰的这一句话,顿时之间就让陆仁陷入了沉默与回忆之中。许久过去陆仁才轻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能不想吗?可是一想起来却又怕自己难受,所以刻意的不去想……小兰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应该会明白我心里的这种感受的。”

    小陆兰咬着嘴唇,低下头之后伸手去执住了陆仁的手,脸上也跟着泛起了几许的绯红,但在这绯红之中除了羞涩之外,却还另有着别样意味:“大人,婉儿姐已经……已经快四年了,大人你就不要总是这样让自己难受了,好吗?大人你的身边还有小兰我,小兰愿意代婉儿姐……不不不,小兰也愿意像婉儿姐那样,一直守在大人的身边……”

    陆仁愣了那么一愣,但随即就微笑着把手从陆兰那里抽了回来,继而就曲指在陆兰的额前轻轻一敲,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无奈:“你这丫头这是在说些什么混帐话?”

    陆兰有点急了:“大人明白小兰的意思……”

    陆仁向陆兰摆了摆手:“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你忘了你家大人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吗?我也告诉你,如果是换在以前,你这样的小丫头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会乐得屁颠屁颠的,然后就把你扒光了扔到榻上去,但是那样的我,你又会看得上吗?”

    “哎?”陆兰犯起了点小迷糊。

    陆仁又摆摆手:“你家大人我可是个好色之徒,可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碰过你?”

    陆兰黯然的低下了头去:“大人并不喜欢小兰……”

    陆仁摇头道:“傻丫头!我们家小兰这么活泼可爱,谁见了都喜欢,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我正是因为挺喜欢你这小丫头的,所以才一直没有碰你。”

    陆兰猛然抬头:“为什么?”

    陆仁撤回了手微笑道:“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年纪还有点小,有些事你还不是很明白。怎么说呢?你毕竟是我当初收养来的孩子,你这丫头心中或许对我的感恩与图报之心更多一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陆仁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婉儿故去之后,许许多多的事我也是在事过之后才渐渐的想明白。比如说婉儿在临死之前,为什么要再三的叮嘱我别为她报仇……我对婉儿太好了,几乎可以说是在宠溺她,结果反而令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所以在她内心深处总是想为我做点什么来报答我。

    “现在的你其实也是这样。但小兰你要知道,你与我现在身边的文姬、阿秀、糜贞不同,她们与我都有着一种互相依赖的关系,她们不能离开我。反过来我也少不得她们。可是小兰你却没有这种关系,你是有自己的自由的。”

    陆兰茫茫然的,也不知是该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陆仁又爱怜的摸了摸陆兰的秀发道:“我想,如果我要把你扔到榻上去,你非但不会反抗,多半还会有些求之不得吧?说实话,我都很想这样做。但我一直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我想给你这个小丫头自己去选择一次的权力。”

    “大人。小兰不懂……”

    陆仁笑道:“不懂就先记着。要不我们来个约定,你今年十八岁。五年之后到你二十四岁的时候,如果还没有哪个青年才俊能入得了你的眼,亦或是你到那个时候仍然觉得你家大人我才是你想托付终生的人,我就把你这小丫头给办了。”

    陆兰的双眼顿时一亮,但马上就嘟起了小嘴:“五年是不是太长了?小兰今年十八,已经是适婚之年。到二十四岁的时候早都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陆仁乐了,指了指自己道:“你觉得我会让我们家小兰变成那种人老珠黄的黄脸婆吗?我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了我们家小兰的青春年华。别的我不敢说,但在十年之后,让我们家小兰仍然是个二十岁的少女我还是有把握的。”

    陆兰也愣了愣。然后上上下下的打谅了一下陆仁现在这一副弱冠少年的样子,随即就娇艳的一笑:“对哦,我到忘了,大人会长生不老之术。”

    陆仁干咳了一声道:“不是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只不过可以让人老得慢上一些罢了。”

    陆兰马上就向陆仁撒起了娇,毕竟青春不老这种事,人世间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了:“小兰现在就想要!”

    陆仁忙不迭的把陆兰一把推开:“别闹别闹!你难道没注意是哪几个人得了我的这个?”

    陆兰想了想,回应道:“蔡姐姐、秀姐姐,糜贞姐姐,再就是大人了……啊?难道说?”

    陆仁赶紧点头,毕竟那种药剂的事,陆仁是不敢走漏半点口风的,不然铁定会惹来比捅破了天还要大的麻烦。好在上古时期有可以利用的传说,陆仁为了躲开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早就作好了当神棍的准备工作:“这是黄帝流传下来的一种男女双/修之法,能够延年益寿、减缓衰老,但必须是夫妻同修才行。另外嘛,这个法门只能意会,难以言传。”

    传说中黄帝妻妾数千,而且还活了好几百岁,世间也有流传着一些如《黄帝内经》之类的东西。陆仁为了隐藏药剂的秘密,就把这个传说利用了起来,因此就连蔡琰、貂婵都不知道药剂的事,还真以为陆仁是和她们有双/修。

    至于糜贞……陆仁与糜贞之间不过是早晚的事,即便是现在他们还没买票,别人也都会认为他们的票早就已经买好了。不过糜贞自己到是没注意到她其实变年青了一些,毕竟糜贞今年才不过二十四岁,而且身为千金小姐,自身的营养条件和保养又比一般的女子要好,所以年青了一些的状态也不怎么看不出来。

    再看陆兰却又向陆兰相当之狡黠的一笑:“大人,你知不知道光是你的这种本事,就足以令天下间的美艳女子都想往你怀里钻了?相比之下,等你五年又能算什么?”

    陆仁没好气的在陆兰的头上敲了一下:“去!才几句话,你又没个正型了?你以为这个事只是同榻几次就能行了的?得了得了,不跟你扯这些不着调的事,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陆兰赶紧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杂念甩去了一边,向陆仁问道:“大人你要办正事?那你为什么不带文姬姐姐出来?”

    陆仁道:“文姬可比不得你和阿秀。她没像你和阿秀那样练过武,身体没你们那么好。这几天一路颠簸的她其实累得够呛,现在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好好的休息一下。留阿秀在文姬的身边则是为了保护文姬,毕竟阿秀的身手好,你我又不是无力自保之人,一般情况下也不用阿秀时时刻刻的跟在我们身边。”

    “哦……那大人啊,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陆仁一指前面的某间宅院:“就那里。那是水镜先生授业的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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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虽然早已全亮,但因为今天是旬休,也就是汉时十天一次的休息日,因此书院之中并没有学子们的朗朗书声,显得十分的安静。不过在此刻的书院之中,有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正在独自一人打扫着书院。

    这年轻人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上是朴素的布衣竹冠,手上虽然做着粗重活,但神情却十分的平静。只是平静归平静,年轻人的目光却清澈明亮,嘴里也在默默的念叨着什么,时不时的还有一丝精光闪过,似乎是顿悟了什么。

    正在打扫间,书院敞开的大门那里有人轻声叩门,接着陆兰那银铃般的少女声音便传了进来:“敢问此处可有人在?”

    一听到是女孩子的声音,正在打扫的年轻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拎着手中的扫把来到门前向唤门的陆兰拱手一礼道:“此间乃水镜先生授业之所,姑娘若无要事还请速速回避。”

    “啊,我是……”

    陆兰正想开口回话,陆仁带着几分责怪之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兰!这里是水镜先生的书院,不可造次。暂且退下!”

    陆兰应了一声,退到了随后而至的陆仁身后。再看陆仁来到了门前,直接向那人拱手施礼道:“我家小兰年幼无知,在下又疏于管教。适才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年轻人回礼后仔细的打晾了陆仁一阵,觉得陆仁的年纪与自己相当,不过相貌平平的气质却十分独特,而身着之物就价值而言既不好也不坏,看起来像是个有些身家游学子弟。一念至此,年轻人便向陆仁不卑不亢的道:“敢问兄台可是来此欲向水镜先生求学?那劳烦兄台且先静候半日,至午后酉时再来此间投名贴拜师。此间向东三里处有可供暂歇的客栈,亦有酒食贩卖,兄台可先去那里暂歇。”

    陆仁笑了笑,向年轻人问道:“我非游学仕子,来此只是因为受人所托,有些事情要办而已。尚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年轻人楞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道:“屈屈贱名,实不足为人所道。兄头来此是有要事要办,在下也不便多问。只是在这书院静宁肃整之地,还望兄台介时能守之以礼。”

    陆仁冲年轻人笑了笑,复又仔细的打晾了这年轻人一番之后,忽然轻声唤道:“足下可是颍川徐庶徐元直?又或者,应该唤你一声单福?”

    啪嗒一声,却是年轻人手中的扫把掉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十三回 三假七真

    随着年轻人手中扫把的掉落在地,陆仁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弃其刀戟,更疏巾单衣,折节问学。始诣精舍,诸生闻其前作贼,不肯与共止。福乃卑躬早起,常独扫除,动静先意,听习经业,义理精熟……小样,跟我这个开了挂的人斗?”

    心里想是这么想,陆仁却没有当面说破,而是在笑了笑之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年轻人的面前道:“如果你是徐庶徐元直,就请马上拆信而观;如果你不是徐元直,就请你帮我把这封书信交给他。本来受人之托就当终人之事,我应该亲手把这封信交给徐元直的,可是过两天我还得赶回襄阳城,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水镜先生这里来,那这件事就真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了。”

    年轻人弯下腰拾起了扫把,同时又打晾了陆仁好几眼,这才伸手过去把信接了过来……不得不说一句,陆仁现在这副才刚刚二十出头一般的样貌,是很容易让人觉得信不过。但这年轻人接下来仅仅扫了一眼这种纸制信封上的署名之后,手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复又用很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陆仁,忽然咬了咬牙,撕开了信封口上的漆封,用颤抖着的手把里面的信给取了出来。

    陆兰并不知道陆仁已经确定了这年轻人就是徐庶,见徐庶连话也不答一句就撕开了信封,俏眉一竖就想上前喝止,陆仁却及时的拦住了陆兰,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徐庶把信看完再说。

    这封信其实并不长,但徐庶却读了很久,显然是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而从一开始的双手颤抖。也渐渐的变成了全身上下都在轻轻的颤抖。忽然之间,徐庶转了个身,向着许昌的方向就跪了下去,眼中亦已见泪,喉间更是有哽咽之声,哭喊道:“娘亲。孩儿不孝,不孝啊……”

    一番痛哭流涕之后,徐庶终于止住了哭泣,同时也想起陆仁和陆兰都还在旁边,连忙从地上爬将起来,把鼻涕眼泪什么的好好的擦了擦,这才向陆仁恭恭敬敬的施礼问道:““尚未请教兄台大名!”

    陆仁笑而回礼道:“在下陆仁,表字义浩。”

    徐庶立马就瞪圆了双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而疑问道:“兄、兄台便是陆仆射?”

    后面一句话徐庶没说出来。就是按徐庶听来的传闻,陆仁今年应该有三十出头了,可是现在看过去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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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镜书院向东三里,乡间酒肆。

    简单而实在的酒菜已经摆上了台席,陆仁举起了竹杯闭目慢饮,陆兰则乖巧的跪坐在了陆仁的身边一声不吭。至于徐庶虽然坐在陆仁的对面,却依旧在呆呆的望着手中的书信,眼中时不时的有泪珠滚落。直到泪珠滴落到了书信上蘸湿墨迹,徐庶才忙不迭的甩去信纸上的泪痕。小小心心的把书信折好再收入怀中。

    除了这三位之外,还有一个人与徐庶年纪相妨的年青人陪坐在徐庶的侧席,却是徐庶的好友,与徐庶同为颍川人的石韬石广元,这位是陆仁邀徐庶来酒肆小坐叙话时在路上碰见的,所以就一并请了来。

    不过此刻的石韬与徐庶的不时垂泪不同。望向陆仁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与怀疑之意,看样子好像是有点不太相信陆仁。对此陆仁也只是一笑了之而已,因为陆仁知道自己作为一个陌生人却突然这样冒出来再递封家书给徐庶,在这种乱世之中如果不会惹人生出些疑心那恐怕才是件怪事。再比起陆仁的淡定自如,小陆兰对石韬那怀疑的目光却是怒目而视。几次三番的硬是把石韬给瞪得低下头去不敢与陆兰的目光相交。

    就这样过去了许久,徐庶小心翼翼的将书信放入怀中收好,这才向陆仁必恭必敬抱拳一礼道:“陆仆射大恩,庶铭记与心矣……”

    陆仁刚要还礼,石韬却抢先一步发了问:“陆仆射请容在下无礼!适才见信,老夫人在信中具言如今正在许都抚幼义舍中照料孤幼子弟,落款时日是在去年十一月的隆冬之季,至今不过半年多些。而据在下所知,陆仆射弃官离许至今已逾两载,且以曹公为人,陆仆射若再返许都则必不能容君轻离,想来陆仆射亦不会轻身犯险,那这信……陆仆射却是从何得来?”

    “广元!”徐庶急忙想打断石韬的话,毕竟石韬这么个问法也未免太无礼了些。不过石韬却举手制住了徐庶再盯死了陆仁,如此一来徐庶却也有些没办法。

    石韬这样盯过来,那陆兰可就不乐意了。用陆仁的话说,陆兰是不是真的喜欢陆仁,这谁都说不清,但陆兰对陆仁的尊敬却绝对假不了。眼见着石韬这么无礼,陆兰马上就直起些身躯冲着石韬娇喝道:“哎,你这人怎么……”

    话到一半,陆仁的手已经按在了陆兰的樱唇上,再扭回头来向徐庶、石韬歉意的一笑:“抱歉,我家这个小丫头一向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徐庶也赶紧找台阶下:“哪里哪里,是庶失礼在先。”

    陆仁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失礼。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元直你当初为好友报仇杀人,后为躲避仇家寻仇而更名至此,遇事小心谨慎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徐庶不好意思的又拱了拱手,侧目望向了石韬,石韬则回以了一个严厉的眼神,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你徐庶一向都很聪明,唯独因为至孝的性情,一碰上母亲有点什么事就会方寸大乱,连最起码的警惕性都没了,还得害得他石韬来帮你做恶人。

    陆仁看在眼里,又笑了笑便向二人道:“广元如此仗义,实为益友。也罢,就让我说一说这信是如何而来的吧。”

    一句话说出来,石韬马上就盯紧了陆仁,就连徐庶也都拉长了耳朵。说实话,徐庶现在冷静了不少,那自然就会对这封信的来历上上心。

    陆仁给自己舀上了一杯酒,端起来之后缓缓的道:“可能二位应该知道,许都城中的义舍可以说是出自我手,而这抚幼义舍更可以说是我在许都城中的另一个家,与我的关系极为密切。我虽因曹操胸不能容之故而弃官离许,但我一直都放不下抚幼义舍中那些孩子……古语说‘同病相怜’,我陆仁早先也是个浪迹四方的乞食之人,深知其中疾苦,所以不想让那些在战乱中失却双亲的孩子们也去吃那样的苦。”

    陆兰在旁边插上话道:“就是就是!当初的我、子良、子真都还是在街头以乞食为生的小孩子,如果不是大人和婉儿姐,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小兰……”

    陆仁带着几分愠意回望了陆兰一眼,陆兰只好住嘴,轻轻的哼了一声,低下头去不再作声。这时徐庶与石韬对望了一眼,一齐向陆仁拱手礼道:“陆仆射高义,在下敬服!”

    陆仁连忙摆手:“谈不上什么义不义的,我只是在凭我自己的良心做事而已。不扯远了,我还是接着说这信的来历吧。嗯……还是在官渡一役之前,我督管大司农府仓禀诸事,令弟徐康正是我的帐下仓吏,故而我与徐康就此结识,也因此知晓了有关元直你的一些事。

    “后来到官渡一役,曹军势险,随时都会有败亡之危。我当时听说令堂膝下只有徐康在侧,徜若有个万一只怕就无人奉养,所以就差人将令堂请去了抚幼义舍,既可照料孤幼不致孤单,又可以做些轻活散活而自食其力。再者袁绍好名,如若真的许都城破,他也不会去动义舍而自损名望,故此令堂必能得周全……”

    话说到这里,徐庶马上就离席向陆仁大礼参拜:“陆仆射对舍母如此费心照料,庶感激不尽!”

    陆仁赶紧扶起徐庶道:“不敢当不敢当!元直稍坐,且听我把话说完。”

    各自就坐,陆仁又接着刚才的话道:“后来我为曹操所迫,不得不弃官他往,但我心中还是挂念着抚幼义舍中的那些孩子。所幸我手下不乏精干之人,在我从吴郡迁居到荆州之前,我派出过心腹之人前往许都去打听义舍近况。他到许都后见到了令堂,而令堂听说我现在在周游各地,便写下了这封书信交付于我,具言若是我哪天机缘巧合间能与元直你遇上,就把这封书信交付给你。之后我在荆襄拜访各家名士,在水镜先生这里无意中听人提起过你的‘单福’之名,而且之前事迹亦相吻合,所以我便猜测着应该就是你,这次来也就带了这封书信来,希望能够碰上你,了却我的一桩心事。今幸而得成,我也可以无事一身轻了。”

    徐庶再拜:“大恩不言谢!陆仆射请再受庶一拜!”

    陆仁又扶起来:“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对了,听我手下人说,令堂半年前身体颇为康健,且得诸多孤幼孩童相伴,平日里却也其乐溶溶,再者令弟徐康为人勤勉,现为仓吏虽因无甚长才而高升无望,但凭其俸禄奉养令堂终老却足矣。所以我想元直你可以不用担心什么,安安心心的在水镜先生这里求学,学成之后博一方功名,然后再衣锦还乡、光耀乡里,如此当不负令堂之望。”

    徐庶闻言黯然片刻之后才道:“庶碌碌庸才,又何敢厚望功名?”(未完待续。)

第十四回 欲擒故纵

    “庶碌碌庸才,又何敢厚望功名?”

    徐庶的这句话只是让陆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徐庶有本事吗?答案是肯定的。诸葛亮在三国后期听说了徐庶在魏国的际遇的时候,都曾叹息过徐庶的才能在魏国被埋没了。

    不过按陆仁手头上的相关资料,基本上能分析出现在的徐庶学业未成,正值人生低谷,得有人鼓励才行。其实也别说徐庶了,哪怕是再有本事的任何一个人,都会遇上那种怀才不遇的人生低谷,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当初不都还只是个混吃混喝的家伙?而陆仁现在,就是要扮演一个能够给徐庶鼓励的人。

    于是乎,陆仁便笑着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我当初不过是一介乞食之徒,可是我用心去做之后还不是给我混到了尚书仆射这么高的职位?元直,论治民理政,你可能是比不上曾得仙家奇缘的我,但你能弃匹夫之勇的小剑,转而折节求学……我觉得吧,你现在执拿的是无形的元戎之剑,较之匹夫小剑,胜之万倍。方今正值乱世,你的元戎之剑终会有其用武之地,你也必能成就一世功业。”

    徐庶楞了一下,口中默念道:“无形的元戎之剑……”一边念叨着,徐庶的右手缓缓曲指虚握了起来,好像手中就握着一把剑一般。

    陆仁笑了笑,自衣袖中如变戏法一般又摸出了一本线装本的书递给徐庶。徐庶望了一眼便楞住了:“这是……”

    “《孙子十三篇之精要》。《孙子》一书原文也未免太过繁琐了一些,所以我摘其精要之处简记于此,元直若不嫌弃可以参看一下。不过本人才识浅薄,这本精要之中如有甚缺失与不足之处,元直也莫要笑话。”

    说完这话,陆仁脸上是带着微笑,心里却直想扇自己两记耳光再说。这本所谓的《孙子十三篇之精要》,其实就是后世流传的《孙子兵法.曹孟德注》。据说在陆仁本来应处的年代。《孙子兵法》的原文早就已经失传了的,流传下来的只有曹操注释的《孙子兵法》简化版。陆仁想与徐庶拉关系,想来想去最好的礼物可能是就兵书战策什么的,所以就自己对着芯片口述,再由蔡琰翻抄了这么一本出来。不过好就好在陆仁曾经在曹操的手下混过那么长的时间,知道曹操这个时候还没有写,或许是没能写完这本《孙子注》,所以他陆仁抢先一步,先抢了曹操的版权再说……如果那年头有版权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徐庶这种求学仕子来说。这种礼物的价值可远比金银财宝什么的要有意义得多。当下徐庶双手颤抖着接了过来,翻开来先看了几页,马上就再次向陆仁大礼参拜,感激不已的道:“陆仆射如此厚爱,却教庶何以为报?家母信中有言,若能得陆仆射不弃,庶愿对陆仆射以兄事之,但有所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仁闻言心中呀然。心说这徐老夫人还真有意思,难不成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想拉拢徐庶来帮自己的忙不成?不过陆仁人清醒着,没被这些客气话给冲昏头脑。只是笑了笑扶起徐庶道:“元直言重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自由自在的行商之人,哪里会有什么事要你去帮我拼命的?元直你还是安心的在这里求学吧,待学业有成。寻一方可投之人再一展长才便足矣。哎,说到这里,却不知元直心中可有中意的诸候?”

    徐庶与石韬对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实不相瞒,庶与广元虽学业未成,需在两年之后方能师满,但既然身在荆襄,却也有些意属刘荆州,想在荆襄之地一展抱负。”

    这是陆仁意料之中的答案,不过陆仁还是皱起了些许的眉头,口中低声念叨道:“刘景升刘荆州吗……”说着说着,陆仁轻轻的摇了摇头。

    徐庶见状迟疑着问道:“陆仆射何故摇头?”

    陆仁道:“这个嘛……我不好在背后说别人什么。不过元直你既然问起了,那我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刘景升刘荆州只怕会令你失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元直你师成之后,大胆的去试上一试却也无妨。路是要靠自己去走出来的,哪怕就是跌倒了,对自己也是一种历练。”

    “陆仆射教诲,庶自当铭记在心。”

    陆仁望了望天色道:“时辰不早了,元直你还是赶紧回书院去吧。另外我在襄阳城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你如果有事想找我,去我在襄阳城中的商铺便是。”

    徐庶和石韬看看天色确实已晚,当下也只好向陆仁拱手暂别。陆仁将二人送出酒肆,望定了徐庶的背影,心中暗道:“现在拉拢徐庶还早了点,第一是我这里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第二就是现在的徐庶还需要相应的历练才能成为原本那个连曹操都怕上几分的一流军师,我如果下手下得太早,得到的只会是一个不完整的徐庶,闹不好还会把自己和徐庶母子之间的关系闹得很僵。

    “反正现在才建安八年,我应该至少有四年的时间和徐庶把关系打扎实,同时还得在他母亲的身上多费点功夫。只有这样,在合适的时候我才能让徐庶召之则来,来之能用……咦,突然发现我也变得很阴险了点。呵呵……”

    正思索间,陆兰结完帐来到了陆仁的身后,凑上来问道:“大人,你在想什么啊?”

    陆仁回过神来笑道:“也没想什么……折腾了这么么,我也有些累了。咱们回去了”

    陆兰见了陆仁几眼,忽然一皱眉道:“大人,你刚才的样子……好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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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之间,陆仁便已经在水镜先生这里逍遥了数日,每天也就是这里转转、那里看看,时不时的再和水镜先生一起玩玩音乐、谈论一下时事话题……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事,陆仁真正的意图并不在此。

    水镜书院的作息安排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半日制,也就是每天上午才开课讲学,下午则是师生们的自由时间。每天的午睡时间一过,司马徽一般都会差人来请陆仁过去喝酒再聊聊天,聊上一个来时辰之后,陆仁便会推说自己并不擅长所谓的各家学说,坐在这里也只会坏了司马徽的雅兴,然后就留蔡琰下来与司马徽接着谈论这些诗辞歌赋什么的,并留下貂婵给蔡琰作伴。

    此外为防万一,还会多留下高顺调给他的贴身护卫中的凌风、凌云两位剑客兄弟当保镖。事情安排妥当之后,陆仁便会带着野丫头陆兰在水镜田庄中四处走动,尽可能的去与水镜先生门下的弟子们多多接触……这才是陆仁的主要目的。

    陆仁留雪莉在夷州主理开发工作,自己则在对夷州进行远程遥控。根据在曹营中胡混了多年的经验,陆仁相信现在自己手上的夷州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发展上几年,各方面的实力就能够赶上,甚至是超过中原地区比较发达的中型城市。

    而一进入这个阶段,最紧要的问题只怕就是人材方面的不足。所以陆仁跑回中原并在荆州一带暂居,另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找寻一批能够用得上的人。

    陆仁手头有资料,知道中原地区的人材中心原本应该是颍川,但由于战乱的破坏,到这一时期人材中心已经渐渐的转向了局势相对比较安定的荆北,所以现时点想找人材就得来荆北。

    当然像诸葛亮、庞统这种可说是超一流的人物,陆仁可没敢抱任何的指望,因为这一类有着极强的能力的人物,心中其实早就已经作好了打算,君不见诸葛亮猪哥常常自比管、乐?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八”之志,凭你陆仁现时点的情况想招纳这些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陆仁现在是什么货色?说得难听点,就一个曾经当过大官,现在手头有俩糟钱的商人而已,真正胸中有着远大抱负的人材谁理你啊?别提夷州,别忘了现在的夷州在所有人的眼中不过是一片尚未开化的蛮夷之地,想在这乱世中有些作为、博出些功名的人是根本不愿意去的。再者陆仁现在还不敢把没有什么实力可言的夷州公开化,不然那就是找死。

    所以陆仁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这些一流人材的身上,因为太不现实了。陆仁现在的主要目光是集中在那些二线、三线,甚至是史书上连名子都没有的人上面。而在这一类人当中,家世比较好的人也可以基本排除,因为陆仁目前能拿得出来招纳人的事物就只有钱,家世较好的人谁又会在乎这点钱?相比之下,家世比较贫寒的人更合适一些,陆仁只要适时的砸些钱过去,支援一下这些贫寒子弟的生活与学业,那就是施恩于人。到时机成熟时,陆仁相信只要开一下口,这些人当中重义之人就会二话不说的追随在陆仁的身边。这些人委以重任可能是差点,但作为基层与中层的人材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事有凑巧,前几天陆仁与徐庶相遇时,帮徐庶说话的石韬石广元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物。石韬的能力陆仁不清楚,不过从史料上来看,石韬与徐庶一起北上,在曹魏历任典农校尉、郡守,这在曹魏中、后期官员多为曹氏宗亲或北方名流世家子弟的情况中也算是比较难得的了。

    诸葛亮后来出祁山时也曾叹息过“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见用乎?”,那石韬至少在内政方面的才干应该属中、上等级。最主要的是石韬似乎是把自己与徐庶绑在了一起,那陆仁在挖走徐庶的时候,相信石韬也会跟着徐庶一起来。用陆仁自己的话说,这就叫:

    买一送一!(未完待续。)

第十五回 说客水镜

    其实一流人材之中,也不是没有可以试着拉拢一下的,像徐庶就是其中一例。徐庶的情况比较特殊,谁让他是个大孝子来着?陆仁之前已经作好了一部份先期准备,而且与徐庶之间也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开始,相信后面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徐庶就逃不出陆仁的手掌心。

    徐庶是文的,武的方面陆仁心中也有一个人选……不是魏延,魏延现在已经是刘表手下的掌军将校,虽说官职不高,但也不是陆仁能拉拢的了的人物。再者无论史书上对魏延的褒贬如何,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魏延的傲气只怕不会输给关羽。这种人,陆仁完全没有把握能掌控得了,万一真的是个“脑后有反骨”的主……陆仁不敢想。

    甄选来甄选去,陆仁的目光集中在了另外一个比较有名的武将上,那就是甘宁甘兴霸。而且陆仁在仔细的推算过之后,觉得甘宁如果发挥出其水上特长的话,很可能会成为夷州中、后期发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人物。

    简单点说,陆仁在夷州的发展初步成型之后,就要效仿欧州大航海时代的作法,把手伸到海外去,从华夏大陆以外的地区获取夷州发展所必需的大量劳动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种战乱不堪的年代,哪个有点见识的诸候不是把自己境内的人口管得紧紧的?陆仁想从内陆地区吸纳大量人口,除非夷州已经有了足够强的条件,否则就基本没戏。

    在这种情况下,甘宁这种又能跑船又能打仗……或许应该说敢去靠武力进行掠夺的人物,真到了陆仁的手上会远比魏延实用得多。此外根据史书资料,甘宁虽然粗猛好杀,却是一个很重义气的人。依陆仁的推算,只要陆仁对甘宁够意思。甘宁就会忠心耿耿的跟在陆仁的身边。另外从民间传闻上来看,甘宁到是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在百姓中的口碑颇佳。不然的话,陆仁可能还要考虑一下这位江洋大盗出身的主是不是合适招了来用。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陆仁一直没能打听到甘宁的下落。而按照史料上的记载,甘宁这个时候对应该已经金盆洗手,没再去当他那个风风光光的锦帆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读书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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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天陆仁又被水镜先生司马徽请去喝酒小谈,谈得差不多了,陆仁刚想又来那套闪人,司马徽却笑着唤住了陆仁道:“陆仆射。你明日便要回去,今日就不必如此了吧?你我二人对坐细谈一番如何?”

    “哎……”陆仁楞了一下,扭头望了望蔡琰她们三个,想了想便向司马徽拱手礼道:“先生既然有命,那陆仁从命便是。”

    司马徽微笑点头,又向蔡琰道:“蔡大家,既然贤伉俪明日便当归家,那你便先行一步,回居舍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也好从容上路,免得临行慌乱。”

    蔡琰、貂婵、陆兰都明白司马徽说这句话的意思,当下便一齐起身向司马徽盈盈拜别,房舍中就只留下了司马徽与陆仁两个人而已。

    二人对桌而坐。先是互敬了几杯酒,司马徽算算各人应该都已经走远,这才自捋清须向陆仁微笑道:“陆仆射,此间已再无他人。老夫斗胆问上一句,陆仆射心中究竟有何志向?”

    陆仁微微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先生何故有此一问?我陆仁能有什么志向?说出来也不怕先生取笑。我就是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醒饮杯中酒,醉卧美人膝’……如此粗俗言语,到有污先生尊耳了。”

    司马徽大笑道:“陆仆射,你虽不擅诗书经伦,但你胸中的富国之干,却实可比昔日之汉相萧何。你既有如此长才,要博取不世功名实易如反掌,却又何故如此自贱?”

    陆仁回应道:“为官如何?为民又能如何?官,我不是没有当过,但那数年的仕途下来,我发觉以我的心性根本就不适何为官。若人在官场,自然就少不了那些党同伐异、勾心斗角之举。而且伴君如伴虎,以我这种懒散不堪、贪欢好色的心性,只怕再贤明的主君,也会有对我忍无可忍的时候。相比之下,做一介山野草民有何不好?逍遥自在、无牵无挂……其实先生你也不是如此吗?以先生之才干名望,若真入仕途,就算是刘景升刘荆州只怕也得敬让三分才是。”

    司马徽楞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陆仁会这么含蓄的反将了他一军。不过片刻之后司马徽便微笑道:“陆仆射,若是在你我深交之前你说出这番话来,或许我真的会深信不疑。不过现在嘛……老夫斗胆说上一句,你其实胸中有志,只不过不愿明言而已,因为对你来说时机未至。”

    “老人精!”

    陆仁心中暗骂了这么一句,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先生言过,陆仁确实无甚志向。”

    司马徽举杯浅饮了一口,摇头笑道:“陆仆射,如果你真无甚远志,又何必呆在这荆襄之地?以你陆仆射的见识,会不明白荆襄之地已经安稳不了几年了?若是寻常的名士呆在荆襄,或许真不会有什么大事,可是你不同……”

    陆仁这会儿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司马徽后面一句会说什么,可是仍然忍不住开口问道:“我陆仁会有何不同之处?”

    司马徽放下了手中酒杯,缓缓的举起手指定陆仁道:“因为你是陆仁,堪比汉相萧何的陆仁,当初从曹营中弃官出逃的陆仁!到曹操平定北方,举兵南下之日,荆襄之地的名士他谁都会放过,唯独不会放过你!”

    司马徽的话缓慢而有力,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非常有杀伤力的。不过陆仁却因为事先已经大致的猜到了司马徽会这么说,心里面有了些准备,所以此刻只是淡定自若的笑了笑,取过酒勺为司马徽舀上了一勺酒笑道:“先生说得不错,到曹操大举南下之时,的确不会放过我这么一号人……”

    这里的话没说完,这边的司马徽就直接接上了话道:“陆仆射,你既已心知,却为何不早思退路?”

    陆仁楞了一下,本已到了嘴边的话都强咽了下去。略一皱眉,陆仁便决定试试司马徽现在说这些话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故作姿态的苦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陆仁真的已不愿再度出仕为官啊!其实半年多之前,我本已回到故土吴郡想安心隐居,可是吴主孙仲谋听闻说我回到吴郡便三番五次的差人寻我,我不堪其烦,所以才会悄然的渡江来到荆襄。刘荆州为人儒雅大度,从不强人所难,我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寻得几分清静。”

    司马徽道:“陆仆射请恕老夫直言,刘荆州固然善善恶恶而不能用人,陆仆射你的确能因此而暂得数载的清宁之乐。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荆襄之地日后之大变已成定数,你若不居安思危,到时又将何去何从?

    “老夫在这里也说几句粗俗言语,陆仆射你自弃官从商以来,不过两岁之间,家境之富在荆襄之地已可说是首屈一指;而你身边的文姬、王秀、糜家大小姐糜贞,还有那个正值芳龄的小丫头陆兰,哪个不是国色芳容?单就在这荆襄之地,对你的家业、女眷垂涎三尺,欲将你除之且尽夺其利者数不胜数。

    “这是刘荆州尚在且敬重你旧日名望,因此还无人敢对你怎样,可是一但刘荆州有何差迟,陆仆射你又将如何自保?老夫听说过不少旧日传闻,知道陆仆射你有奇术在身,安保己身固然不然,可是你为人依家恋眷,真若有事就绝对割舍不下文姬诸女,到那时你势单力孤,又如何能敌得过欲将你除之而后快的众多爪牙之徒?”

    话到这里陆仁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半,心中在暗自偷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什么,而是故作恳切的向司马徽问道:“那依先生之见,陆仁应当如何?”

    司马徽抚须微笑道:“你心性淡薄、胸无大志,是个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人。但你胸怀富国长才,又有令人垂涎之业,有木秀于林之形。如欲自保,心中固然不愿出仕为官,亦当寻一英明之主而侍以求庇护。而以当今之势,你本自北方曹营而出,想来必是曹操已容不得你,故此曹操不可复侍;

    “吴主孙权虽年少有为,但江东孙氏与你陆氏本有大仇,若相互猜忌则必生大祸,故孙氏亦不可投也;刘荆州善善恶恶,荆襄大权又早已旁落于蔡氏之手,你若投之则为取祸之道,是故刘荆州不可投。如此看来,就只有一人可投。”

    “……”

    陆仁无语了半晌,心说转了这么一大圈,你水镜先生的意思就是要我去投奔刘备啊?看来咱刘黄鼠还真的很得人心来着,居然能请动司马徽来当说客!

    不过水镜老先生是根本就不知道陆仁真正的底。陆仁敢来荆州,退路当然是早就留好了的,用不着多操什么心。再者说了,真要是投奔了刘备……若按历史进程的发展,刘备真到有状况要开溜的时候那可是谁都会扔下不管的,还想指望刘备来保护一下谁?反正陆仁可不会去抱那种指望,有点不太现实。

    低下头细想了一阵,陆仁决定还是适当的撕破那么一点点的面皮,省得以后再来的时候被司马徽烦得够呛。一念至此,陆仁便抬起头向司马徽笑道:“先生请恕陆仁直言,刘皇叔一定来拜会过先生多次,而且请先生代传此番言语吧?”

    换到司马徽楞了那么一下,随即便点头微笑道:“到底还是瞒不过陆仆射。”(未完待续。)

第十六回 一击而走

    “到底还是瞒不过陆仆射。”

    陆仁看了看司马徽,心说您老人家还真是屁话连天。不过话又说回来,某个家伙在荆州这里得人心的程度,到也真是让陆仁为之汗颜,毕竟那个家伙来到荆州这才多久?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得到司马徽这样的人物的认同,甚至都开始帮那个家伙当说客……反正陆仁有点头痛了。

    好在陆仁早就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而此刻碰上了,陆仁就不紧不慢的向司马徽微笑道:“既然刘皇叔请先生来劝诫于我,那不知当日我对皇叔所劝谏之言,皇叔可曾对先生提起过?”

    司马徽略一皱眉,随即轻轻摇头道:“当然有说起过,不过依老夫之见,陆仆射你多虑了。”

    陆仁摇头道:“不,绝非多虑。我再怎么样也曾在许都官场中胡混了好些年,甚至还被罢免过官职,所以官场中的事我是看得比较清楚的。当然,刘皇叔帐下群臣一体同心,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于刘荆州那边,刘皇叔必须得仔细的考虑一下。”

    司马徽道:“陆仆射……”

    陆仁赶紧的一抬手止住了司马徽的话,想想也不能在司马徽这里为了这个问题而纠缠不清,于是便含糊其辞的道:“先生,有句话不妨在这里出我之口,入君之耳。”

    说着陆仁凑到了司马徽的耳畔低声道:“其实我亦有相助刘皇叔兴复汉室之心,不过我有我的做法,而且从大局上来考虑,现在这个时期我绝对不能呆在刘皇叔的身边。先生您远见高识,应该清楚我如果现在就明着相助刘皇叔的话,只怕会给刘皇叔引来无边的祸端。所以请先生有机会转告皇叔一句,在时机成熟之时,我陆仁自会来投。”

    司马徽闻言后低头沉思了一阵才抬起头来向陆仁轻轻点头道:“陆仆射心中谋画之略。老夫实难窥一斑。不过陆仆射既然已对老夫明言,老夫却也安心矣。适才所言之事,老夫会寻机转告于皇叔的。四百年汉室江山,如今能得陆仆射此等大材为助,复兴有望矣!”

    陆仁心说这都哪跟哪啊?当下只能很勉强的笑了笑,赶紧的向司马徽拱手话别,不然再谈的话指不定又得惹出什么麻烦。司马徽对陆仁到也不再强留,只是在送陆仁出门之后望着陆仁的背影笑而不语。

    却说陆仁回到了居舍,蔡琰正在收拾行礼,见陆仁脸上的笑很不是味道便上来问道:“义浩。水镜先生是与你谈了些什么?”

    陆仁一拍脑门:“唉,别提了,先生他是在帮刘皇叔当说客,希望我能投奔皇叔。”

    蔡琰噗哧一笑,轻轻的揽住了陆仁的臂弯坐在了树阴下悄声打趣道:“看来我家夫君到真是个哪家诸候都想得到的治世之才。”

    陆仁作色道:“文姬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取笑人了?”

    蔡琰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不是被你给带坏的?不过说真的,在这件事上你打算如何去应对?”

    陆仁沉思了一阵才道:“文姬你也真的是能守口如瓶,先生他说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不知道我们在海外还别有洞天。不然他若是知我早有退路也不会用你们的安危之事来劝说我。”

    蔡琰道:“夷州是我们日后的家,我与阿秀、小兰她们又怎么可能会向人提起?不过义浩你也听我说几句,若是你在这些事上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只怕早晚会引来刘荆州的猜忌。那我们可就真的会引来不少祸事了。”

    陆仁怀抱起了双臂,紧皱双眉沉吟道:“这刘黄鼠也未免太得人心了吧?连水镜先生都这么快就站出来帮他说话,他就不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当荆州本土的蔡、蒯两氏豪族是那么好摆平的啊?他心急是他的事,却害得我也跟着受罪……看来有些事我得提前拉上台面来了。”

    蔡琰奇道:“怎么?”

    陆仁扭头吩咐道:“你们把东西都好好的收拾一下。明天动身之后我们不回小村,而是到了襄阳与糜贞见面,再把一些事情办完之后就直接登船。”

    蔡琰微微一惊:“义浩你打算马上就回夷州?”

    陆仁连忙摆手:“不不不。现在就去夷州还太早了点。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荆州也赚了不少的钱了,可是这些钱又不能全放在荆州,所以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一放,而且要放得有道理。”

    蔡琰楞了半晌,想不明白陆仁这话里的意思。陆仁见状笑了笑,按住蔡琰的肩头道:“别费神了,不该你想的事你别去想……哎,今天晚上你和阿秀谁陪我?”

    “……”蔡琰无语了片刻才道:“让秀妹陪你吧,我这些天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陆仁一怔,追问道:“你没事吧?你们三个当中就属你身体差些……”

    蔡琰赶紧摇头:“不不不,可能就是有些累,到没什么大碍。”

    陆仁又想追问,双手的指尖却传来了阵阵震动,这是有人在呼叫陆仁,陆仁只好向蔡琰抱歉的笑了笑便赶紧接通通讯,躲去舍中通话。蔡琰望了望陆仁的背影,双手不自觉的按到了腹上,心中暗道:“他现在还不好分心他顾,还是晚一点再告诉他吧……”

    而陆仁接到了“来电提示”便急匆匆的躲到房舍中,才刚刚接通通讯,糜贞就带着十二分的不满愠道:“陆、义、浩!你打算在水镜先生那里玩多久?我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等你过来收尾拍板,你可别玩得什么都忘了!”

    陆仁赶紧赔笑道:“哪会呢?我现在正在和文姬她们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襄阳。”

    糜贞道:“那你快点!我在襄阳城里被人缠上了!”

    陆仁一楞:“什么?你被人缠上了?怎么回事?”

    糜贞此刻的声音近乎于尖叫:“还不都是你害的?和你这个风流浪子在一起胡混了那么多年,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成亲,搞得有些人以为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可告诉你,这几天有个狂蜂浪蝶天天都来商号找我,我烦都快烦死了!”

    陆仁一听就火冒三丈:“哪个混蛋这么无耻?荆州这里就算是蔡瑁眼下还得给我们几分面子来着,这家伙不怕死的是不是?不管他是谁,再敢来就把他打出去!”

    糜贞苦叹道:“你以为我不想打?可这个人我根本就不敢动手,他来了我还得规规矩矩的以礼相待!”

    “啊!?这人是谁?什么来头?”

    糜贞的声音显得十分无奈:“刘荆州的长子,大公子刘琦!!”

    陆仁哑然:“刘、刘琦?”

    糜贞道:“不然你以为会是谁?要换了其他人,我早就让家丁们把他打出去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说?话我先说到这儿,刘琦还在厅里坐着,我是推说入厕才有这么个空档与你传音,我还得回去招呼他。总之你尽快赶过来!”

    简短的通话就这样结束,陆仁缓缓的放下了手,人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今时今日的陆仁已经经历了不少事,人成长了许多,早已经学会在遇事的时候先冷静的思考一下,不会再像当初还在濮阳的时候一听说自己身边的人出了事就失去理智,再说这会儿糜贞也没出什么事是不是?

    而这一冷静的思考,陆仁却觉得有些奇怪。他已经在荆襄这里住了有大半年,中间自然拜访过刘表,也和刘琦见过几次面。虽说未曾与刘琦深交,不过陆仁看得出来这位刘琦刘大公子虽然子继父风,身上有着几分文人墨客的那种风流劲,史书上也说刘琦在赤壁之战后终日沉迷于酒色而早终于世,但却绝对不会是那种连最起码的面子都不要就去纠缠女人的狂蜂浪蝶。

    再者糜贞是什么身份?徐州名士糜竺的妹妹,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人糜竺还就在新野,而且陆仁与糜贞前一阵子还有意的把他们二人已经正式订亲的消息传播了出去。现在的陆仁与糜竺在荆州是有几分寄人篱下的味道,但以这二位的名望,刘琦要是真的敢纠缠糜贞的话,那他以后就别做人了。况且现在的刘琦在刘表的面前已经失宠,要是真惹出什么事来,那刘琦不是在找死吗?

    又思索了一阵,陆仁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道:“不对,只怕这位刘琦刘大公子要找的人不是糜贞,而是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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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平明,陆仁这一家子人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动身前往襄阳。司马徽作为主人当然是要来送一送的,而在话别之后陆仁来到了徐庶与石韬的面前,先是向二人笑了笑手就向旁边一伸,陆兰便把两袋钱递到了陆仁的手中,陆仁接过来再转递给了徐庶二人,微笑道:“元直、广元,我知汝二人身边乏用,求学之时也总是饿着肚子还强自忍耐。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到每日用饭之时好歹也买些酒食充充饥。”

    徐庶连忙摆手:“不不不,陆兄已有大恩于庶,庶又怎能再受此钱?”

    陆仁笑了笑,把钱袋强塞到了徐庶的手中道:“有句话叫‘一枚铜钱能难倒英雄汉’,我自己当初流落街头,这种苦可吃得不少。元直你既已洗心革面潜心求学,想做一有用之人,那在这求学之路上就应该专心而为,不应为他事而分心。再说了,你既然已经唤了我一声兄长,那我这个作兄长的照顾一下你也在情理当中是不是?”

    徐庶捧着钱袋,低头呐呐道:“只是……”(未完待续。)

第十七回 转道襄阳

    “别只是了,大丈夫学这些小女儿家作态作甚?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就权且当是我暂借给你的,待你日后功成名就有了家业再还我不迟。”

    眼见着陆仁有些生气,徐庶低着头沉吟了片刻便抬起头向陆仁抱拳礼道:“既是兄长之命,庶亦不便再推辞。大恩不言谢谢,兄长请受庶一拜!”

    陆仁扶起徐庶,又自怀中摸出了一块制工非常精巧的竹饰递给了石韬道:“广元,这枚竹饰你带在身上。徜若是有何要事,你带着这枚竹饰去襄阳城中我的陆氏商铺,铺中的子弟一见此竹饰定然会全力相助。”

    说着陆仁又望了一眼徐庶,摇头笑道:“本来这枚竹饰是想交给元直的,只是以元直的心性,哪怕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他也会一力承担下来,不愿劳烦他人,这教我着实放心不下。相比之下,广元你心思谨慎,遇事能知可为不可为,在必要的时候敢来找我,实乃不可多得之益友。

    “有你在元直的身边,你们二人再相互照应着,我也就放心得多了。哦对了,回去后我会吩咐下去,以后每月按时给你们送些钱粮衣帛来,这样你们便可安心求学,不用再为他事分心。到时候由你收下来便是,不然以元直的脾气,搞不好全都会退了回去。”

    石韬可没扭捏什么,大大方方的把竹饰接过来再向陆仁一拱手:“请陆仆射放心,韬必不负陆仆射所托。今能得陆仆射资助韬之学业,待韬日后学业有成必当回报!”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别回报不回报的了,我是把你们当成了好哥们。等你们有出息了,我这个自认的兄长也算是面上有光……时候不早,襄阳城里也还有事等着我去办,我该动身了。你们二人在这里多多保重,凡事当皆以学业为重。”

    “兄长教诲。庶定然铭记于心!”

    客套过后陆仁让蔡琰他们先行一步,自己则牵着匹马与司马徽并肩而行。边走边聊的走出了一段路,司马徽回头望了望身后远处的徐庶与石韬,想了想向陆仁笑问道:“陆仆射觉得老夫这两个学生如何?”

    陆仁在这段时间与徐庶之间的交往虽然很密切,但那是属于放长线,眼下当然不愿被司马徽看出什么破绽,所以对司马徽可能会发出的提问也是早有准备的。现在被司马徽问起,陆仁故作姿态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道:“在先生的门生当中,元直与广元若学业得成,日后想必会是当世之大贤。其功业多半还会在我之上。先生,你收了两个好门生啊。”

    听见陆仁夸自己的学生,司马徽颇有些自得的轻抚起了胡须,轻轻颌首道:“老夫其实也很喜欢这两个学生,而他二人在老夫的眼下的门生当中亦属翘楚。不过嘛……老夫最得意的门生,却并不是他们。”

    陆仁闻言微微一怔,心说司马徽你老人家是想干嘛?该不会是要和我提起诸葛亮吧?

    果不其然,司马徽抚须笑道:“元直与广元修业务于精纯,若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以足令老夫欣慰。但是老夫还有一个门生,此人独观大略,胸中有不世之才,真若仕进其前途不可限量。陆仆射也容老夫妄自菲薄一下。此人的才干只怕不在你之下!”

    陆仁心说我哪敢和诸葛亮去比啊?我要不是有高科技撑着那就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此刻知道归知道,陆仁还是得故作惊呀的向司马徽问道:“能得先生如此赞喻者,必为当世之奇才!此等奇才若是不能拜会一番并结为良友,实乃人生一大憾事!陆仁敢问其详。可在此间?”

    司马徽摇了摇头:“他半年前便隐居躬耕,没有在老夫这里继续求学了。不过凭心而论,老夫实在是没什么可教给他的。强留在这里只怕反而会误了他的修业,故此让他自己潜心修业,对他也有益而无害,但如果是你陆仆射的话,或许会有不少能教给他的东西。其实老夫向陆仆射提及此人也是颇有几分私心的,就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子能终有所成,而且老夫也希望你们能成为知交好友,将来……呵呵呵,不提了不提了。”

    陆仁心说得!闹了半天司马徽现在就在为自己门下的弟子作打算了啊?之前陆仁唬司马徽说时机一到会去投奔刘备,那现在司马徽想让陆仁与诸葛亮成为好朋友,不就是想让自己的门生在刘备的麾下有人照顾吗?反过来想,自己的门生要是有了大出息,他这个当老师的脸上也有光是不是?一念至此,陆仁忍不住心中嘀咕道:“怎么我就没碰上过对我这么好的老师呢?难道是因为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平平、相貌平平、作风平平,一切都不起眼的就没人疼没人爱?”

    他这儿正嘀咕着,司马徽已抬手指向了某个方向道:“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现居于南阳卧龙岗,今年年方二十有二。陆仆射既然喜欢结交贤士为友,那就不妨去寻一寻他吧。在老夫看来,他定然不会令陆仆射失望的。”

    陆仁心说其实我早就想去拜访一下猪哥的,不过因为这一时期的诸葛亮根本就寂寂无名,陆仁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好就这么找上门去。现在得到了司马徽的引见,陆仁再去拜访一下诸葛亮那就说得过去了些,所以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说前面蔡琰他们的车仗都快看不见了踪影,于是陆仁便向司马徽施礼话别,翻身上马去追赶车仗。

    一面赶着路,陆仁一面心中暗道:“猪哥哎……要是能把咱猪哥给拉过来那该多好?别的不论,单以猪哥在内政与战略方面的才干,说不定能使我手头上的夷州发展得更快更合理,不过想拉猪哥……太不现实了!算了,不想这些,有空去找猪哥玩玩也就行了,现在的襄阳城里糜贞还等着我呢!哦不对,应该是刘琦刘大公子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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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自刘表为牧以来,十几二十年间几乎一点像样战事都没有,似乎已经是汉末乱世中最后的一片净土。而襄阳城作为刘表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在洛阳、长安、邺这几个大城市先后遭乱世战火的破坏之后,实际上可能已经成为了当时人口最多,同时也是经济与文化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

    陆仁已经在荆州住了有好几个月,所暂居的小村离襄阳也不是很远,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也会来襄阳城里逛逛。而每次进入到襄阳城中,陆仁也总是会没来由的暗自感慨上一番,心说在汉末乱世的这一时期,可能也只有在襄阳城中才能感受到几分人口众多,到处都热热闹闹的气氛。

    别提新都许昌。历史上原本的许昌是什么样陆仁是不清楚,但现在的许昌基本上可以说是陆仁一手筹建出来的,绝大部份的情况陆仁知根知底。早先因为陆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现在的许昌与曹操的其他属领在人口基数与钱粮税收方面是会比原本的历史强出不少,但总的来说却还多不到哪里去,诂计着了不起也就是人口基数追加了百分之三十,粮食产量翻了一倍多些。

    实际上曹操在有陆仁出现的官渡之战中为了对抗强大的袁绍,对其属领几乎是来了个全民动员,到后来陆仁第二次奉命押粮上前线的时候,手上运送粮草的队伍绝大部份都是些老幼妇孺。事后陆仁有仔细回想过这些事,得出的结论是曹操面对袁绍这样强大的对手,无论手头上兵多兵少都会是全力而为,因为对曹操而言他根本就没有余力可留。

    而一场官渡之战打完,曹操即便是钱粮无忧,在兵员与总体的疲劳程度上仍然必须得回军休养,无法趁胜追击。举个简单点的例子,假如说历史上的官渡之战好比是曹操三个人去打袁绍的十个人,那有陆仁出现的官渡之战,曹操充其量也就是五个人去打袁绍的十个人。三个人也好,五个人也罢,打完了都是一样的累得够呛。

    再说得简单直白一点,陆仁在曹营里是混了好些年,但是在这个好些年里面,陆仁真正掌权做事的时日满打满算最多不过四年。没错,正确的农业技术是能让曹操属领内的粮食产量较大幅度的上升,可粮食这玩意儿是一年一熟,一个人要从孩童长大成人却得要多少年?

    陆仁是在建安二年设立了抚养孤幼的抚幼义舍,可现时点的官渡之战却是在建安五年末、六年初,这三、四年中就算曹操采纳了陆仁的作法,大力推广义舍以增加境内人口,又能有多少长大成人,能派得上用场的成年青壮?反正根据陆仁在逃离曹营前最后一次查检户籍的结果,除去民心未稳还派不上用场的徐州之外,曹操当时属领内的总人口应该不会超过两百万,与袁绍交锋时能调集出来前往官渡的兵力真多不到哪里去。

    两百万,搁现代的话可能也就是一个中、小型城市的人口数量,可是在汉末时期哪个州郡能够达到这个数字的话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当然这还得算上城市周边附属地区。洛阳、长安、邺本来是这种城市,但是到现在这个时间段,可能就只有襄阳有这种水平了。

    此刻陆仁正领着一众家人走在襄阳城内的街头,望着往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一次的慨然轻叹,心中暗道:“真的是个好地方,难怪曹刘孙三家都对荆襄垂涎三尺。哎,我那个时代的那首歌里是怎么唱的来着?哦……曹操不罗嗦,一心要夺荆州,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偷的摸……”(未完待续。)

第十八回 公子刘琦

    在襄阳的街头,陆仁就这么一边闲逛,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跟在陆仁身边的陆兰却忽然轻轻的扯了扯陆仁的衣袖。当陆仁扭过头来时,陆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位,眼神中也充满了渴求之意。陆仁望了一眼便哑然心道:“面、面人?怎么在汉代就有了这玩意吗?我好歹也在汉末混了十年了,还真是头一次看见这玩意!还真别说,真是怀念这小时候挺感兴趣的东西啊。哦错了,我记得我小时候玩的是橡皮泥……”

    一念至此陆仁却也来了些兴致,去到摊位那里买了三个面人回来递给了陆兰。望见陆兰那开心的模样,陆仁忍不住伸指点了一下陆兰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个小孩子。”

    陆兰又不好意思的嘟了嘟小嘴,一转身钻回车上找蔡琰、貂婵玩面人去了。陆仁这时怀抱起了双臂,双眉微皱的环视了这热闹的街市一圈,心中暗道:“也不知道现在这种热闹的景象还能维持多久……

    “不过袁绍在河北的根基深厚,曹操想彻底的拿下河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如果不把袁绍的根基彻底砍掉的话,曹操也不敢挥师南下,不然袁绍的势力在曹操的背后捅上一刀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嗯,这么看来荆襄这里还有好几年的安稳日子可以过,相对来说我就有比较充足的时间去找一些能够为我所用的人材。”

    闲话少说,到了午后时分,陆仁一行人来到了襄阳城中的商号中。一进入商号,张放便迎了上来向陆仁低声道:“主公总算来了!糜小姐正在厅中与大公子刘琦虚委以蛇……”顺便说一下,陆仁与身边的少数几个人有“传音法宝”的事属机密事项,其他人是不得而知的,糜贞这次也只是对张放说她已经派了人去找陆仁回来而已。

    陆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文姬她们的居所,大公子那里我去应付。”

    张放领命退下。陆仁大步来到前厅,见刘琦正坐在那里和糜贞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而糜贞脸上则笑得十分勉强。也难怪糜贞会这样,别看糜贞今年都二十五、六了,而且还经常在生意场上跑,可说到底糜贞还只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这样的姑娘家三天两头的就被人这么缠着,换到谁的身上都会觉得烦燥,可偏偏刘琦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好加以颜色。只能是就这么应付着。

    忽然间糜贞一眼瞥到了正在步入厅中的陆仁,糜贞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连忙甩下刘琦再赶到了陆仁的跟前,向陆仁甩了个愤恨的眼色之后便打起了官腔:“先生你终于来了。”

    陆仁回以一笑再点点头,随即向刘琦施礼道:“大公子,久违!”

    刘琦慌忙起身还礼,糜贞则客套了几句就闪了人。陆仁随手挥退了左右的侍者,落座之后向刘琦不冷不热的打趣道:“听说大公子最近总是缠着小贞?且恕在下直言,小贞她今年都二十五岁了。只怕与大公子你的年齿不合。”

    严格的来说,陆仁这可是在讥讽与警告刘琦。这么说吧,陆仁在抵达荆州之后当然要去拜访刘表,连带着自然也要和身为刘表长子的刘琦打交道。而据陆仁的观察与打听来的情报。刘琦这家伙的为人品性……用现代的话说,这丫的属于官二代兼富二代,不过除了吃喝玩乐这些二代型人物基本上都有的毛病之外,诸如仗势欺人、欺压良善这一类的劣习。在刘琦的身上到是半点都没有。

    总的来说,刘琦就是个喜欢玩乐但是却很老实的孩子。至于年纪嘛,刘琦今年其实也才不过二十岁刚出点头。而因为这样与那样的原因。二十出头的刘琦,却一直没有成亲,甚至连订亲的事都没有,在这那个时代可是很少见的。

    陆仁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其实已经再明了不过,而刘琦又是个没什么胆色的人,按说应该一见到陆仁如此就马上慌慌张张的脚底抹油才对。可是此刻刘琦一望见陆仁,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喜色,马上就对必恭必敬的恭身施礼道:“陆仆射,久违!”

    刘琦眼中划过的那一丝喜色没有逃过陆仁的眼睛,心说看来自己没推算错,刘琦最近看似一直在缠着糜贞,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找陆仁。不过为了进一步的确认,陆仁向刘琦冷颜作色道:“大公子,虽然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所耳闻,我已经向糜子仲正式提亲了,所以请大公子莫要再纠缠贞儿,不然……”

    话刚说到这儿,刘琦便离席惶恐的施礼道:“误会了,陆仆射误会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陆仁一眼就能看出来刘琦脸上的惶恐是装出来的,到是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十二分的迫切之意。见刘琦如此,陆仁这会儿心中也彻底的确定了下来,刘琦真正要找的人的确是自己。而刘琦找自己是有什么事,陆仁也大概的能猜个**不离十。

    回望向刘琦,与刘琦静静的对视了片刻,刘琦就站起身来,向陆仁大礼参拜,口中低声道:“琦这数日中如此纠缠糜小姐,实属无奈之举,心中却实无半分轻薄之念!此为琦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假!如有失礼之处,万望陆仆射海涵!琦如此纠缠,只是为了能与陆仆射相见而已。”

    面对着刘琦的大礼参拜,陆仁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扶起了刘琦,随意的在地板上坐了下来苦笑道:“大公子,你找我却有何事?”

    刘琦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周遭无人之后才凑近了陆仁,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道:“实不想瞒,琦数次想直接去小村拜会陆兄,却又恐为人所察觉而误却大事。不得已之下,只好在这数日间纠缠糜小姐,以期能与陆仆射见上一面。”

    陆仁的心里也是懵懵的,不知道刘琦这么急着找自己会有什么事。而在愣了愣之后,陆仁当然是开口问道:“大公子找我究竟是为何事?”

    刘琦有些紧张的道:“在下于近日得知陆仆射的的船舰商队能够远航至天竺(印度)。从天竺贩回上等砂糖以取商利?而且陆仆射在夷州是不是有一个中转船运的清宁村港?你这次向蔡氏购下三万斛的粮米,就是为了送去夷州小村以作之后船队的继食之用?”

    陆仁点了点头。之前说过,夷州的事很可能会瞒不过人,那比较好的方法就是混淆视听,陆仁也在有意的让人们都认为他手上的夷州城只不过是一个出产不了什么粮食的中继补给港而已。至于所谓的天竺,那是因为陆仁还不想公开他手头上的制糖技术,不然他的夷州眼下还拿得出什么比较赚钱的商货?而当时人们知道制糖技术源于印度,陆仁也就顺手推舟的说自己的粮是从印度贩回来的,这样比较保险。

    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这时刘琦说出的话还是让陆仁差点没一跟头栽到地上去:“陆兄。你的舰船商队下次行商的时候,能不能将琦带去夷州小村暂居上数载!?”

    刘琦的这句话令陆仁楞了老半晌才回过味来,一时间脑子都有些发懵,愕然不已的向刘琦问道:“大、大公子你想去海外?好端端的你跑海外去干嘛?”

    刘琦这会儿那也是点头如捣蒜:“不错不错,琦想借陆兄舰船商队之便,去海外……见、见识上一番,亦作游学之旅。”

    陆仁一听这话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你刘琦这是想干啥?但就在这一瞬间,陆仁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心说不对吧?这小子哪里是想去什么海外游学?要知道现在又不是陆仁的那个时代,刘琦也不是什么大学生,海外更没有牛津剑桥哈佛,那刘琦想跑去海外干什么?而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刘琦想玩政治避难。

    但再一想想,陆仁也有点犯晕。说刘琦知道其自身已经开始受到蔡瑁一族的迫害,然后就开始为他的小命担心,这个陆仁并不觉得奇怪。可问题是现在才不过是建安八年。给刘琦支了那个“xx在外而生,xx在内而亡”的诸葛亮要在四年之后才出仕于刘备,甚至可以说建安八年时的诸葛才二十二岁。有没有看到或是想到这些事都是个问题,那么刘琦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就跑来找陆仁喊救命?

    本来是想和刘琦再扯上几句淡的,但转念一想,陆仁还是决定直截了当些的好,不然扯来扯去的没个完,指不定得惹出什么麻烦事来。而最主要的,是陆仁现在才刚刚在荆州这里立下足,不想把自己陷到这些个事里面去。再说得难听点,你刘琦的死活关我屁事,反正你也死不了。

    于是陆仁就轻轻的冷哼了一声,板起了面孔向刘琦冷冷的道:“大公子欺我!其实大公子你心中是何用意,陆仁已料知一二。本确有相助之心,怎奈大公子你如此欺人,不肯以诚待人而令人心寒,却又教我陆仁如何敢助你?”

    刘琦一听这话便脸色大变,慌忙中又想向陆仁大礼拜倒:“陆仆射……”

    陆仁一伸手架住了刘琦,没让刘琦拜下去,语气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大公子不必多言,你心中所想之事恕陆仁帮不得你,否则必会引火烧身。亦恕陆仁直言,大公子为人行事不能只顾着自己,应当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

    “陆仆射!”刘琦明显的是急了。

    没等刘琦说上什么话,陆仁已然站了起来转过身向后舍走去,用背影对着刘琦道:“什么都别说了,大公子你请回吧。而陆仁现在唯一能帮你的,就是今日之事断然不会向旁人提起,所以大公子你可以安心的另寻出路。”

    (昨日贱躯偶染风寒,故小歇一日,因此断更,望见谅。)(未完待续。)

第十九回 有明有暗

    刘琦想再搭话,陆仁却已经大步转入了后舍,想搭话都找不着人。刘琦此刻心中那是又气又恼,既气陆仁这么的不讲情面,又气自己既然是来找陆仁帮忙却因为自己不敢说实话而误了事。看看厅中已再无旁人,刘琦只好垂头丧气的准备走人。

    不过这个时候糜贞到是又冒了出来,脸上带着笑的招呼着刘琦在厅里吃喝一点,当然少不了说些漂亮话。反正那意思刘琦明白,陆仁和糜贞要在荆州做生意,让刘琦这里多关照关照,所以陆仁不想与刘琦之间的关系闹得那么僵。总之,就是在说些场面话。

    可刘琦根本就没了心思,与糜贞客套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就这么一边摇头一边苦叹着出了商号大门,才刚走出去没几步路,身后忽然有个清亮的少女之音在向刘琦唤道:

    “大公子请留步!”

    刘琦转身望去,见是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相貌甜美却又不失清丽可爱的女孩子唤住了自己,再看她那身露着半截手臂的短袖上衣、露着小腿的及膝短裙,还有那双展露着如玉一般小脚丫子的木制实心鞋底的高跟皮凉鞋……以当时人们的观点来看,这种装束很是怪异大胆。不过怪就怪在真看过去不但不会觉得放荡,反而会令人觉得更加的清秀俏丽。

    单看这身装束,刘琦便已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肯定是陆仁身边很亲近的人之一。略一迟疑,刘琦便拱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陆兰,是陆仆射身边的贴身侍女。”

    陆兰曾经因为借婉儿的“梦璃装”穿,结果被陆仁认错了背影而错抱住。后来陆仁就为陆兰专门做了“菱纱装”作为陆兰的指定穿着。这会儿天气热,兰丫头胆子又大,再加上陆兰离开许昌之后不是在船上就是在夷州临海地区玩,现在又是住在临江小村,所以敢大大方方的穿出来在街上晃。反正在夷州那边。这种装束也平常得很。

    不过刘琦一听说陆兰是陆仁的贴身侍女,刚才还很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了样。你想啊,陆兰是陆仁的贴身侍女,突然一下窜出来叫住刘琦,那肯定是陆仁有什么话想告诉刘琦。说不定刘琦想找陆仁帮忙的事还有些转机呢?

    一念至此,刘琦一时间也顾不上许多,马上就凑上前去向陆兰必恭必敬的深施一礼道:“原来是陆姑娘,刘琦有礼了!不知陆姑娘唤住刘琦是有何事?”

    刘琦这一拜可不要紧,吓得陆兰不由自主的就倒退了一步,人也有些发懵。不管陆兰再怎么野丫头。该懂的礼数陆兰还是懂的。就拿眼前来说,刘琦是荆州掌权人的大公子身份尊贵,而陆兰却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可言的侍女而已。而刘琦向陆兰的这一拜实际上早就已经逾礼了,兰丫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会不发懵?一时间原本已经准备好要说的话,现在都卡在了喉间,人都开不了口。

    不过好在兰丫头够机灵、反应快,错愕了片刻之后马上就回过了神来。大眼睛眨了两下,陆兰便整理好了话头。向刘琦冷冷的道:“大公子,陆兰只是一介卑微侍女,似你现在这样实在是与礼不合。”

    “哎……”

    刘琦这会儿也才明白过来自己这种举止是不太像话,赶紧的直回身来。

    这时陆兰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刘琦一会儿。忽然冷笑道:“难怪大公子你会被我家大人给骂将出来,原来你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不知自珍自爱!”

    刘琦当场楞住:“陆姑娘你说什么?”

    陆兰举手一指刘琦,嘴里可就不客气了:“你身为刘荆州膝下长子。于外当屈己待人、礼贤下士;于内当谨守孝悌、勤学不倦,如此方能不负刘荆州一世盛名!可你呢?三番五次的来纠缠我家糜姐姐作甚?你如此轻薄无礼,而我家大人顾念着刘荆州脸面。只是将你斥退而已,并不曾为难于你。可你呢?也不知你心中可曾绝去对我家糜姐姐的非份之想,现在见到我这个尚有几分姿色的侍女便如此的忘形!似如此,不难知你实乃一品行不端之徒!”

    “你……”刘琦一听这话脸可马上就涨得通红了。

    再看陆兰双手一叉腰,鼻中轻哼了一声又接着道:“糜姐姐被你纠缠了数日,心中对你其实厌恶非常,却因为碍着你是大公子之故不好当面斥责,这会儿都还躲在房中愤而垂泪。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故此赶出来无论如何也要骂上你几句,为糜姐姐舒一舒胸中闷气!反正我陆兰只不过是一个无关轻重的野丫头,即便一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已至此,大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

    刘琦被骂得满脸涨得通红,可又实在不好发作什么,谁让他明面上理亏在先?不过他身为荆州大公子,出来的话身边当然会有些侍从随侍,而这些个随从一见自己的主人被一个小小的侍女给当街喝骂,脸上可就挂不住了,马上就有两个人挡在了刘琦的身前指定陆兰喝骂道:“大胆!我家公子是何等尊贵,岂能容你这个卑微侍女如此辱骂?若不杀你,我家公子又颜面何存!?”

    唰唰两声刀剑出鞘,陆兰当场就被骇得倒退了两步,花容失色的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刘琦见状赶紧喝止道:“你们在干什么?退下!”

    某侍从回过头向刘琦道:“大公子,你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侍女如此辱骂?且以大公子之尊,就算杀了她又能怎样?不过这个侍女姿色极佳……不如大公子就将她带回府去侍寝如何?陆仆射这里回头多给些钱帛也就是了,量他陆仆射也不愿为一个小小的侍女而与大公子反目。”

    刘琦这会儿真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这能怪谁?谁让平时他这一类的事干得不少,搞得手下的这几号人都习惯成自然了。只不过刘琦抢的玩的是都些寻常的民家女子,大户人家的女子到并不去碰,再加上那年头的女孩子又不值钱的,刘琦事后又舍得花钱,一般人家的嘴被钱塞满了也不愿多惹是非,所以一直没惹出过什么大事。但现在的问题是。眼前的这个陆兰……

    果不其然,那侍从的话还没说完,商号的大门那里便传来了陆仁的怒喝声:“那可不一定!”

    怒喝声中,众人的眼中只见两道白光一闪,那两个想对陆兰怎么样的侍从便刀剑当啷落地,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身躯还在不停的抽搐,就差没口吐白沫了。

    刘琦等人见状骇然,而陆仁这时在大门那里缓缓的放下了手,脸上带着厚重的寒意走上前去。一探身挡在了陆兰的身前,对刘琦等人怒目而视。瞪了好一会儿,陆仁才微闭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几分脸色后向身后的陆兰道:“小兰,还不向大公子赔罪?”

    “哦……是、是!”

    陆兰规规矩矩的向刘琦施礼赔罪之后,陆仁便让陆兰先退回舍院中去。再低头望了望仍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两个侍从,陆仁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人性命,大公子你把他二人带回府去躺上一、两个时辰也就没事了。不过大公子也恕陆仁直言。兰丫头适才虽然无礼太过,但所言之事却都自有其道理。正所谓忠言逆耳,我会把她带在身边,就是喜欢她的心直口快。能毫不忌讳的当面指出我的过错,令我时时反思。方才之事,就请大公子看在我陆仁的薄面之上,不要为难兰丫头了。”

    “啊……”刘琦得了台阶就赶紧的下吧。当下便向陆仁恭身一礼道:“陆仆射有命,琦岂敢不相从。”

    陆仁也恭身回礼。这时因为两个人站得近,宽大的衣袖可就碰到了一块儿。而陆仁这时压低了声音道:“你我只有面上不和,我才能在暗中助你,我让小兰出来骂你便是为此。今有一书,你依书而行,可保你数年之安。”

    刘琦微微一楞,忽然感觉陆仁扔了件什么东西到自己的衣袖之中。这时陆仁直回身来,面上冷冷的望了刘琦数眼便鼻哼了一声,甩袖转身入院去了。而这刘琦却也不算太笨,对陆仁刚才的话已经回过几分味来,皱眉板脸中整理了一下衣服,却就势偷偷的把陆仁刚才扔入自己衣袖中的东西暗扣在了手心之中。

    ————————————————————

    黄昏末、晚饭后。

    因为天气炎热之故,这个时间段人们一般都会走出家门,找一片干净的地头坐下来纳凉闲聊。此刻的襄阳城陆氏商号中有笛乐声飘扬而出,旋律虽然高昂,但曲韵中却带着几分孤寂之意。或有人路过听到这笛乐,都会不由自己的驻足静听,继而便会出一声轻叹。

    笛乐渐终,坐在后院凉亭中的陆仁缓缓的放下了手来,抬起头仰望向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人在那里怔怔的出神。蔡琰把一杯清茶递送到了陆仁的面前,秀眉微皱间轻声问道:“义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吹奏这曲韵中颇有孤寂悲凉之意的《御剑江湖》?”

    陆兰这时刚刚架好水转风扇的传动轴杆,听见蔡琰的问话之后望了望陆仁那呆楞楞的神情,小嘴先是嘟了嘟,随即神色便为之一黯,轻叹道:“文姬姐姐,这还用问吗?大人这是在想故去多时的婉儿姐了。”

    蔡琰微笑摇头,陆仁则执住笛尾在陆兰的间轻而又轻的一敲,略有些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论品味音律与其意境,你比起文姬还差了老远。她方才会有此一问,正是因为听出我并不是在思念婉儿。还有你这丫头下次也别胡猜,我如果真是在想你婉儿姐的话,只会吹那曲《回梦游仙》,而不是这曲《御剑江湖》。”

    (昨日贱躯偶染风寒,故小歇一日,因此断更,望见谅。)(未完待续。)

第二十回 置身其中

    “《回梦游仙》?为什么会是《回梦游仙》?”

    陆仁长长的叹了口气尚未开口,蔡琰便已经接过了陆仁的话头道:“小兰你怎么这都不明白?义浩与婉妹,如今只能‘相逢在梦里’,故此需‘回梦’。”

    “哦……”陆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时望向陆仁的眼神却也有些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

    陆仁又叹了口气,轻抚着手中的长笛颇有感触的道:“还好啦,我虽然失去了婉儿,可好歹还有你们在我的身边,我并不孤寂……”

    说到这里陆仁停住了嘴,再次抬头仰望向了天空,人亦良久不语。

    蔡琰见陆仁陷入了沉思的状态也不愿打扰到陆仁,当下便向陆兰递去了一个眼神,陆兰会意的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蔡琰则默不作声的陪陆仁坐了一会儿,几次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欲言又止,悄然起身也准备离去,让陆仁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继续思索。

    人到亭边刚想趿鞋,陆仁忽然轻声唤道:“文姬,不陪我多坐一会儿了吗?”

    蔡琰飘然转身望向陆仁:“你心中有事,我怕我会打乱了你的思绪。”

    陆仁摇了摇头,向蔡琰召手唤道:“来,坐过来,陪我多坐一会儿。”

    蔡琰低头想了想便回到陆仁的身畔坐下,陆仁这时身子一倒,头就枕在了蔡琰的膝头,闭上双眼轻声长叹道:“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好累……”

    蔡琰沉默了片刻,伸手拂去了陆仁额前的乱发,柔声道:“义浩,你不止是累,只怕在你心中还有着孤寂与无助吧……”

    陆仁闻言楞住:“孤寂与无助……的确,我心中的确有这样的感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蔡琰淡淡一笑:“是你的笛声告诉我的。”

    “……”陆仁无语了一会儿才尴尬的笑道:“刚才我还说小兰来着。结果把自己反而给忘了。论品音知意,我都差你太多太多。”

    蔡琰犹豫了好一阵才问道:“义浩,就像你方才说的,你如果是在想婉妹的话吹奏的会是《回梦游仙》,可你现在并不是在想婉妹……啊,我是想说这几个月下来,我们在荆州过得虽然算不上是喜笑颜开,却算得上是安安乐乐,你为何会忽然涌上那么厚重的孤寂与无助之心?刚才你吹奏的那曲《御剑江湖》,我听得心中都涌上了一阵苦楚之意。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仁沉默了许久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那时会选择暂时离开夷州而来荆州暂居的本意,文姬你现在也知道个大概。而人在荆州,本来我是想避开一些事情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陷了进去。我既不是神也不是仙,我只是个才智有限的人,真碰上什么事的时候,我希望我的身边有个能帮我出主意、想办法的好朋友、好帮手,可是我没有,至少是现在还没有。短时间之内我的情况也不允许我有。诚然,你、阿秀、小兰都在我的身边,能令我不那么的孤单,但毕竟你们都只是弱质女流。很多事我如果找你们商议……并不合适。”

    蔡琰闻言默然点头:“的确,很多事并不是我们三个好过问的。或许在旁人眼中,你终日都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看似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但我却知道你的肩上其实一力承担着我们无法想像的重担。而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真的很需要一个能够真正帮你出谋画策的好朋友、好帮手。”

    说到这里蔡琰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记得婉妹当初把《御剑江湖》教给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这曲《御剑江湖》你曾与婉妹合奏过一次,为的是给一位你故去的好友送别。而方才听你说了这些我也明白过来,你现在是苦于身陷困境却又无人能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才会忽然生出那么厚重的孤寂与无助之意……义浩,是这样吗?”

    陆仁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记得当初在曹营的时候,不管我怎么身处逆境,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担心过什么,因为我知道老郭肯定会竭尽全力的帮我。而除了老郭之外……婉儿有没有对你说过那次我与她合奏《御剑江湖》是给谁送别?”

    蔡琰摇头:“婉妹没说过,我也不好多问。不过偶尔婉妹提起时,脸总是会红。”

    陆仁轻叹道:“那我告诉你吧,是曹公的大公子曹昂曹子修。我会与子修结识相交,说出来都有些好笑,因为他曾经和我争过婉儿,而婉儿面薄,一般也不愿对人提及此事……唉,如果那时不出意外令子修身故,子修很可能会是我除老郭之外最要好的一个朋友。说不定子修尚在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苦叹无助,而是早就带着婉儿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离去了。”

    蔡琰闻言默然不语。

    陆仁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文姬,接下来的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千万不可以说出去。相比起阿秀和小兰,你的为人要稳健得多,知道事情的厉害关系,所以有些话眼下我也只能和你说说。人都是这样,许多事强压在心底会很难受,必须得找个人述说一番,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不然只怕会压出心病来。”

    蔡琰点了点头:“你说吧,我理会得。”

    陆仁又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头绪才道:“今天大公子刘琦跑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他的本意是什么?”

    蔡琰皱了皱眉头:“自到荆襄之日我就有听说过,这大公子刘琦为人品行有些不端,终日沉迷于酒色……”

    陆仁摇头道:“他只是贪玩而已,其实年轻人有几个不贪玩的?可问题就在于他需要有人管一管和引导他一下的时候,他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不但没有,反而还有人有意的在把他往花花公子的路上拖,然后就跑去刘荆州的面前说刘琦的不是。可即便如此,刘琦却仍旧没有走上歪路,这难道不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吗?所以……”

    陆仁这时就把今天下午与刘琦见面的事大致的说了一下,蔡琰立时惊道:“义浩,这个忙你不能帮啊!我虽然一直不怎么出门,却也知道荆州这里的宗族关系错综复杂,而且大公子刘琦与二公子刘琮之间有争位之斗,你如果帮了谁那岂不是……”

    这是实话,实际上蔡琰与荆州蔡氏也有那么些的宗族关系。而陆仁最初的时候选择了把蔡琰带在身边,除了和那些名流高人打交道需要蔡琰的文学修养之外,也需要蔡琰来帮忙打好与荆州蔡氏之间的关系,因此蔡琰对荆州这里的一些事非常清楚。

    再看陆仁只是摆了摆手笑道:“我已经帮了,不过是在暗中,而在明面上,我可是把刘琦刘大公子给狠狠的骂了一顿。”

    蔡琰有些犯急:“话虽如此,可是万一……”

    陆仁想想刘琦对诸葛亮的三求计,苦笑道:“这正是最令我头痛的地方!文姬你可能还不知道,以刘琦的性格,我如果这次不答应帮他他会没完没了的来烦我,时间一长次数一多,那真是没事都会变有事!我现在先勉强的答应在暗中帮他一下,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蔡琰的眉头又皱了皱:“说得也是。不过你打算如何帮他?是真心相助还只是敷衍了事?但无论是真心还是敷衍,你一个把持不当只怕就会惹祸上身!”

    陆仁道:“眼下应该算是敷衍一下吧。但若是事态展到了某个程度,我却真的要全力助他,不能让他出什么意外。”

    蔡琰迟疑着道:“按说这些事我本不该过问什么的,可是现在你既然已经对我提及此事,我想我还是问一下的好。至少你得让我心中有个底,那我在行事间才不会出什么纰漏而给你添乱。”

    陆仁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文姬你想知道些什么?”

    蔡琰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主要是我不明白,你对刘琦既然是敷衍,却又为何说真到了某个程度就要全力助他?凭心而论,刘荆州膝下二子争位,终归只是其家事,与我们这些他姓外人毫不相干,即便是大公子刘琦亲自登门求计,你既然能够随意的敷衍一下已然足够,又为何非要让自己去置身其中徒添烦乱?”

    陆仁闻言后很无奈的笑了笑。说实话,这个问题陆仁也实在不好向蔡琰如实的解答。其实按陆仁的想法,刘琦这个人虽然是个比刘禅都强不了多少的平庸之辈,但是因为自身情况的特殊性,对晚些时候的时局展其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大体上来说,刘琦争权是肯定争不过刘琮一派的,而刘琮那一派系的人物基本上又都是些亲曹操远刘备派。在这种情况下,到曹操麾师南下之日,刘备不太可能得到荆州本土真正有实力的地方豪族的支持从而有能力去抵抗曹操,那诂计除了弃城逃命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再按时局的发展,刘备逃命时唯一的落脚点就只有刘琦镇守的江夏,同时也正是刘琦在江夏,才能为刘备保留下了最后的翻身赌本,也就是江夏与夏口这两处加起来的两万多兵力。如果镇守江夏的不是刘琦,而是黄祖或其他的亲曹派……诂计刘黄鼠就要“吾命休矣”,少说也得是很难再寻到什么翻身的机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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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介绍:
陆仁,一个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奇遇,原以为可以从穷吊丝转变成为高富帅,从而逍遥人间的家伙,却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汉末三国的时期。 可惜他没有过人的武力,也没有出众的智谋,当然金手指还是有一些的。而他,又会引发出一些怎样的故事? 严重声明,本书不会是爽文,或者说不会那么爽,很多地方会有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的虐主情节。如果您是个喜欢看爽文的书友,就还是不要看瓶子的这本《三国路人》了。我本三国一路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本三国一路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本三国一路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