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回 进赴下邳
“胜当迁,败亦当迁。若曹公未能诛除吕布,日后吕布回转徐州时,我糜氏一样难逃一劫。”
听了糜竺的这句话,陆仁也不由得低头叹气道:“吕布这家伙真的是一定得死啊……罢了,不说这个。子仲兄,陈长文已愿出仕,我终于可以抽出身来,而且徐州城中的粮草计点已毕,三日后你我押解粮草同往下邳助战吧。”
听陆仁提到了陈群,糜竺也想起来自己过来就是想问问昨天陈群是来干什么的,当下便婉转的向陆仁发了问。
陆仁笑道:“你们糜氏搞出来的动静这么大,陈氏会不来探探口风?听说是我劝你们糜氏准备迁居琅琊的时候,陈氏便以为我其实是向着他们的了。其实陈氏中人又哪里会不想出仕为官?之前不肯出仕还不是怕你我联合起来整他们?现在听说你我都要离开徐州,他再不赶紧的抓住机会出仕为官,那他们还算个屁的世家大族!”
“陈氏……”糜竺默然摇头。
陆仁望望院子里的甘蔗已经全数榨完,最后一锅糖诂计也就快煮好,便吩咐院中的陆氏子弟把东西都收拾好,先别留下什么会让人分辩出原材料的痕迹。没办法,那年头的秘方就是钱。
回过头陆仁又向糜竺道:“子仲兄,今日里你看到的事物千万不可以在徐州流传出去,我自己也只是让身边的陆氏子弟来做这些事而已。至于制糖秘方,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让小贞转交给你族中要迁居夷州的人。”
“竺明白……”糜竺轻轻的点了点头,但眼珠转了几下,一件一直挂在心头的事终于问出了口:“义浩,我想很问一问,你与我家小妹之间到底如何?若事有可为,你愿不愿意娶她?一则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二则你若娶了她,也可算是陆糜两氏联姻为亲……”
陆仁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忍不住伸手去猛抓头皮道:“子仲兄啊,你要我怎么说呢?这个嘛……唉,说句实在话吧,我是什么人你该清楚的,你以为我不想搞定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宝贝妹子?可问题是……有些事我知道我不能去做。再一个,小贞是什么样的脾性,子仲兄你应该远比我更加清楚才对。其实最重要的是现在你我两家都在风尖浪口上,要是我和她之间闹出了什么事情,搞不好你我本为亲家的,却会因此而变成仇家了!最后一个……我已经娶了昭姬啊!就算是你舍得把小贞塞到我的身边来,她也不见得就愿意当我的妾,她可不是婉儿!”
顺便说一下,华夏古时不是后世人所说的一夫多妻制,而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同时妻生的孩子是嫡生,妾生的孩子则是庶出。比如袁氏家族,袁术是嫡出,袁绍是庶出,因此袁术才会格外的看不起袁绍,甚至说袁绍是“吾家贱婢之后”。而妻与妾的地位,那是不用多说的。
糜竺又不是什么笨人,当然明白这些事的轻重。而在想清楚之后,他也只能摇头长叹。
陆仁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扭头望向院中。而这一望之下,陆仁望到了炉边的那几个麻袋,就跟着想起了点什么,忙不迭的向陆氏子弟吩咐道:“在那一袋打开了的里帮我装两小袋出来,我还有用处!”
陆氏子弟领命行事,陆仁又向糜竺道:“能不能给我些蜂蜡?我还要做两件东西备用。”
“你又要搞什么?”
陆仁阴笑道:“没办法,我不会武艺嘛,可马上又要真的上战场,不准备几件保命的东西在身边我心里不踏实。唉,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了我的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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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的下邳城外,曹军大营之中。
押运着大批粮草赶到这里的陆仁才刚刚在架起不久的卧帐中躺下一会儿,郭嘉的声音就在帐外响了起来:“义浩贤弟,我进来了啊!”
陆仁这里还没爬起身来,郭嘉就已经撩开了帐门步入帐中。而郭嘉这一入帐连招呼都没和陆仁打一下,人就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找寻起了什么。陆仁见状哑然失笑,慢慢吞吞的从卧榻上翻坐起来向郭嘉道:“喂喂喂,老郭你就别找了,我这趟是从徐州出发的,没酒可带。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按军规不能饮酒……”
“去去去,主公对我人在军旅,却经常偷偷饮酒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时不时的还会在暗中给我点酒解解瘾。这个事,只要我不喝过头、不误正事也就行了,你担心个啥?”
郭嘉嘴里是这么说着,眼睛和手脚依旧在陆仁的帐中来回寻找。不过找了一阵子之后郭嘉没什么发现,既失望又沮丧的道:“好像真的没有……我说义浩啊,到底有没有好酒?要是有的话麻烦你赶快拿出来好不好?大军临行时我从徐州带出来的酒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嘴里这些天都快淡出鸟来了!”
“淡出鸟来了……”陆仁哑然中伸手抓头,心说自己嘴里偶尔会说出来的那些个浑话,郭嘉是学口学得最快的。不过抓了几下头皮之后,陆仁还是向郭嘉摇了摇头道:“老郭你别这样瞪着我行不行?我这里真的没有!你想喝的酒眼下只怕只有许都那里才有。而我现在虽然是押粮官,也不可能专门让许都那里给你送酒来吧?先前在徐州时给你的那些你又喝得那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全没了,也不知道留些下来慢慢喝。”
郭嘉想想也确实在理,一时间郁闷之极的怀抱起了双臂闷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让糜家小姐多送点酒来的……唉,没办法了,看样子眼下还是只能喝那些淡得没味的酒!”
陆仁撇了撇:“如果你只是想嘴里有点味儿的话,我到是有点别的东西给你……”
“那你还不赶快!!”郭嘉几乎是用吼的了。
陆仁笑了笑,出帐向帐外侍立的陆氏子弟吩咐了几句,过不多时便在帐中设下了一桌吃食。吃的东西其实都是些什么肉脯、菜干之类干粮,郭嘉也没怎么在意,到是桌中央的那盆饮品引起了郭嘉的注意。有些迫不及待的舀满了一杯,先是浅浅的品了一口,郭嘉便皱起双眉奇道:“这是什么?味虽甜美,但也有那么点怪怪的。”
陆仁笑道:“试试一口气灌一大杯下肚如何?”
郭嘉带着几分狐疑之色望住陆仁,嘴里也回味了一下方才的甜味,忽然大笑道:“试试就试试!难不成我还会怕你在酒中下药不成?”
说完郭嘉便举杯一口饮尽,灌下了肚之后举袖擦拭了一下嘴唇笑道:“怪哉怪哉!这不是酒吧?不过这么一口气灌下去真的很……很爽!”
陆仁刚想接上话,郭嘉却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嗝,喷将出一大口的胃气。而在古人的礼仪中,打这种嗝是相当失礼的事,郭嘉一时间都有些难堪的神色浮上脸庞。不过望了望眼前一脸坏笑的陆仁,郭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举拳向陆仁虚晃了一下道:“你居然敢整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一大杯就这样一口灌下肚去怪舒服的。嗝!!”又是一个响嗝。
陆仁抓了抓头,心说这是我前些天去糜氏田庄办事的时候从糜氏那里找到了不少食用的碱粉,一时兴起做出来了些苏打水,再加上些糖就变成了土制苏打汽水,可问题是要陆仁如何去向郭嘉解释什么是“汽水”亦或是“可乐”、“雪碧”?
想了想也懒得去解释,于是就信口胡绉道:“酿酒耗时而且需要粮食,喝醉了还容易出事,因此在军旅征战中是喝不得酒的。这个是我无意中制出来的,即喝不醉人又能给人几分酒味,所以我称之为‘假酒’。”这里的假不是“虚假”的意思,而是代替之意。
“假……”郭嘉被闹了个哭笑不得,指着陆仁笑骂道:“你小子就是这德性!就不能取个好听点的名谓?先前你酿出来的一种果酒称之为‘香槟’还说得过去,葡萄酒主公称之为‘英雄泪’,这个你不如就让我来命名吧。”
“随你的便啦!”
郭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却大摇其头道:“没酒喝没灵感,想不起来。就依你之意,还是先叫假酒算了!”
“噗——”陆仁一口加糖苏打水全喷了出去。
郭嘉冷哼了一声,斜眼望了陆仁一阵才道:“臭小子,你一向不晓军事,那你干嘛不老老实实的在徐州城里呆着,吃饱了没事跑来下邳战场干什么?在这里你又混不到什么军功,老老实实的呆在徐州打点粮草。”
陆仁赶紧摆手道:“行行行,后面的话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在大帐中向曹公禀报的时候偷眼看过曹公的脸色,那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诂计要不是有刘备那帮子人在,曹公早就对我开骂了。”
郭嘉道:“你应该知道主公把你留在徐州城的本意吧?那你不在徐州发挥你的长处,跑来下邳干什么?我知道你不想赚什么功绩,可你也不能违背主公的意思啊!”
陆仁耸了耸肩,他已经猜出曹操在这种情况下不好直接责备他,所以就暗中授意郭嘉来骂他几句,再把他轰回徐州去。不过陆仁老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当下便故意摆出一张苦脸,把之前准备好的那些诸如“吾于徐州士族之中声名不佳,不便权领州事,若一意强为反为生乱之举”的话说了出来。
另外当然是重点提及了把糜氏哄去琅琊,把陈群拉出来当官这两件事。不过在陆仁的口中,糜氏迁居的事变成了“刘玄德自失徐州,钱粮全赖糜氏给予,若糜氏离徐实不亚于断却刘玄德膀臂”。至于拉拢陈氏的人出仕一事到没什么变化,就是一个拉拢当地豪族的意思……
第二百八十六回 垂涎美色
却说郭嘉听完了陆仁的话之后就瞪圆了双眼,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一番,声音都有点变了味:“哎呀,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玩起心机来却也这般阴毒!你这一策用得很妙嘛!”
陆仁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失礼失礼,和你老郭在一起混久了,坑蒙拐骗的本事我怎么说也得学来一些。”
“我去你的!”郭嘉虚晃一拳,随即面色一正道:“糜氏已在行迁居之事,而陈氏又有投靠主公之意,你虽身离郯城却留下了车胄、李典,如此郯城当无忧。不过臭小子,你来下邳战场真的赚不到什么军功的……”
陆仁道:“你知道我赚不赚什么军功无所谓的,只要不行差踏错,我想曹公也不会为难我什么的是不是?喂,回头曹公那里你得帮我把话说清楚,我确实有我的难处的。”
“知道了知道了……喂,这假酒还有没有?开始喝着是怪怪的,不过多喝了几口却也觉得挺有味道。”
“……”陆仁无语,只好走出帐外让陆仁子弟再现做一盆苏打糖水来。回来坐下陆仁道:“老郭,我再和你说句心里话吧……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暂居的小村中的李老和小平吧?吕布那个混蛋也不约束一下手下的军兵,竟然掘了李老和小平的坟!说真的,他如果是挖了有钱人家的坟开棺取宝什么的,我可能还没什么话说,可是穷苦人家的坟他们也掘,我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我赶来下邳就是想看看吕布是怎么死的!”
郭嘉轻轻颌首,毕竟这么几年下来,郭嘉对陆仁的性格是很了解的,而且陆仁当初火葬村民和奏曲安魂的时候,郭嘉就在场,知道陆仁陆仁就是这么一号人,不由得轻叹道:“原来是这样……吕布也确实太可恶了。”
陆仁道:“我刚到这里,还不知道现在的战况如何。老郭你和我说说吧。”
其实到现在为止,曹操围困下邳也没围困多久。而在曹操率军抵达下邳之初,吕布也曾经率军出城迎战过,双方互有胜负,应该说是旗鼓相当。不过这种情况在刘备三兄弟整编完旧日失散的军兵并赶到下邳之后吕布就有些处在了下风。
吕布是能打,但碰上刘关张三人的联手也一样顶不住,更何况曹操这里还有如许褚、徐晃这样的猛将?陈宫见局势不利,及时的劝谏吕布先据城死守,凭借下邳城坚固的城池与泗水之险暂时先避开曹刘联军的锐气。曹操强攻过几次城,不过都无功而返,因此双方目前正处在一个僵持期。
郭嘉在说的时候,陆仁也有激活芯片比对,听着听着陆仁便犯了迷糊,心中暗道:“不对啊!历史上陈宫是拼命劝吕布出城迎战,说是‘曹兵方至,可乘其寨栅未定,以逸击劳,无不胜者’,怎么到这里却变成了陈宫劝吕布死守了啊?”
再细看了一下陆仁才稍稍恍然:“哦!原本的历史上是曹操粮草不足,陈宫都说‘不过旬日,操军食尽,可一鼓而破之’,‘操军粮少,遣人往许都去取,早晚将至。将军可引精兵往断其粮道,此计大妙’。现在嘛……嘿嘿,我押运来的粮草足够曹操兵马吃上半年的。这样的话陈宫的策略当然也得变一变。”
一念至此陆仁忍不住嘿嘿阴笑了两声,接着向郭嘉问道:“那接下来呢?”
郭嘉被闹了个莫明其妙:“什么接下来?眼下就这样了啊!两军之间已经有五、六天没开战了。我听人说下邳城本来是陶谦花了血本修筑的退守之城,还别说,这真一攻城才发觉下邳城池真是有够坚固的,兼有泗水之险,想攻下来难呐。我这些天一直在苦思破城之计,可就是想不出什么计策来。”
陆仁心说历史上不是你和荀攸一起建议决河堤的吗?不过转念一想吧,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时局不同,决河堤这招就可能没用。再说陆仁搞了几年的内政,知道水利兴修不易,也真不愿看见一片泽国的事发生,于是就没有把“决泗水”这三个字给说出来。
再一沉思,陆仁又想起了一个与原有的历史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他在中军大帐看到了刘备三兄弟的事,犹豫着道:“淮南一路刘玄德他们没去挡住?曹公就不怕把吕布逼急了投奔袁术?”
郭嘉道:“哦,程老头(程昱)也已经提及此事,是因为刘备士卒没有粮草,得等你这一批的粮草运抵之后再行分兵。主公当住山东一路,刘玄德去当住淮南一路。不过眼下吕布好像还没有找袁术求援的意思,而是亲自率领兵马出城扎下营寨,与下邳城互为掎角之势……”
陆仁一听这话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满脸尽是愕然之色:“不、不会吧?他怎么出来了?他现在怎么这么听陈宫的话?按说应该是……”
郭嘉奇道:“按说应该是什么?”
陆仁自知失言,赶紧补救道:“我、我是觉得以吕布现在的脾性,应该不会那么听从陈宫的计策……哎?前些时候我不是抓到了张辽吗?张辽曾说过现在的吕布太过留恋妻妾,而他的几个妻妾又总是不敢让吕布离开她们的身边,所以我觉得……”
“……”郭嘉指点着陆仁吼道:“有没有搞错啊你?你以为吕布真像你一样那么好色啊?再怎么说吕布也是绝世猛将,该舍得的时候他会舍得。哪里像你啊,就因为不愿离开婉儿,叫你随军出征还不情不愿的!”
陆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有心想辩解几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意郭嘉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并不是陆仁不愿出征的全部原因而已。
郭嘉对陆仁真的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气苦中怀抱起了双手,眼珠转了几转便用带着挖苦之意的表神坏笑道:“你小子先前说是想亲眼看见吕布是怎么死的,依我看来只怕并非如此吧?据我所知依你的脾性,恐怕是盯上了现在身在下邳城中的某个女子吧?那要不要我帮你在主公面前美言几句,在破城之后,把那个女子赏赐给你?”
“我……”
陆仁哪会不知道郭嘉说的是貂婵?而要否认的话,陆仁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那种想法,毕竟当日濮阳城中的惊鸿一瞥到现在陆仁都还记忆犹新。
这里还有一段趣闻让陆仁有些担心,就是在历史上关羽本来想娶秦宜禄的老婆的,可是因为说得次数太多,让曹操留上了心,结果就变成了“(曹)公自纳之”。而貂婵的美艳曹操是很早就知道并且为之垂涎了,那在搞定了吕布之后,直接就来个“公自纳之”还不是很正常的事?
要说陆仁还真不敢和曹操抢女人,可是如果曹操把貂婵给纳了的话,陆仁诂计就再没机会好好的看一看貂婵,只能在记忆中留下那“惊鸿一瞥”,这对再有不到两年就能回现代的陆仁来说也未免太遗憾了些。要知道在陆仁自己瞎编出来的汉末三美之中,蔡琰就不说了,甄宓也是实实在在的见识过,甚至还可以说是朋友关系,可貂婵却仅仅只是看到了一眼而已,还是勿勿一瞥就没了下文。
至于什么大乔小乔孙尚香,陆仁就真的没什么打算了,毕竟这几位那还在江东那边,对陆仁来说没盼头的。陆仁也不可能只是为了见识一下这些人就不穿回去或是晚穿回去,唯独只有貂婵在现在是有机会能好好的观赏一下。一亲芳泽之类的就免了,陆仁知道那不太现实。
郭嘉见陆仁卡壳,嘿嘿阴笑道:“看看、看看,让我说中了吧?你小子啊,根本就是要色不要命!你家里已经有了温宛柔顺的婉儿、气韵绝伦的昭姬还不够……”
“去去去,谈点正经的好不好?”
令陆仁吃瘪,郭嘉开心不已,大笑过后正色道:“好,我和你谈几句正经的。眼下陈宫让吕布出城立寨,城与寨之间互为掎角,使得主公不能全力攻城。所以主公正在准备先攻取吕布营寨,今晚便会举兵。臭小子,上阵厮杀非你所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寨中吧。”
陆仁哂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让我去我也不去!”
不过陆仁忘了话不能说得太满。虽说在这种场合,就算你陆仁去了没有用,去与不去也往往是由不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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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陆仁押运粮草赶到下邳战场,和郭嘉瞎扯了一通的闲谈之后都还没能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大概也就是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就被曹操召去了中军大帐。这一传召令陆仁着实有些心里打鼓,毕竟陆仁赶来下邳有违曹操把他留在徐州的本意,这一传召过去天晓得是不是过去挨骂的……别说陆仁会怕被曹操大老板骂,就算是放在现代社会里,又有谁愿意被上级领导臭骂一顿的?
不过还好,陆仁赶到中军大帐时,曹操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叙礼时偷眼望向郭嘉,郭嘉则向陆仁轻轻的点了点头,这让陆仁明白郭嘉已经在暗中帮陆仁说了不少的好话,再说陆仁离开徐州前又是哄走糜氏又是拉拢陈氏的,对曹操来说也确实很像个样子,多少还是比较合曹操的意的,因此也不会过多的责备陆仁。而曹操现在叫陆仁来中军大帐,的确是是有别的什么事要陆仁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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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回 分兵之行
其实曹操把陆仁叫过去到也没什么大事。
现在把吕布围在了下邳,那么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防备吕布与袁术的联手,毕竟这俩货分分合合的都好几回了,之前甚至都还有儿女婚约……虽说被陈登他老豆给破坏掉了。
所以现在,曹操是请刘备率领其本部兵马去挡住淮南那头的道路,毕竟刘备在徐州这里也混了好几年,最起码对山川道路环境什么的比较熟悉,有地利之便。而叫陆仁过来,是让陆仁给刘备的部队安排一下其所需的钱粮军需。
本来这种事也用不着专门叫陆仁来处理,只不过出于兵贵神速的考虑,刘备的部队当然是要尽快的前往相应的地点进行布防,现在就是在等这一批的粮草军需送达之后就分兵。换句话说,陆仁就是正好赶上了这档子事。
而在这个时候,曹操这里的军需官还来不及对陆仁送来的粮草军需进行清点与分拔,等他们完成清点与分拔可能会误了时间。相比之下,这些东西都是陆仁经手,对数量、帐目什么的都了然于胸,而且人又正好到了这里,那就干脆让陆仁去把这档子事处理一下。再说得简单点,无非就是为了节省时间而已。
“义浩你再受累一下,直接调拨玄德军中所需粮草于彼。一应杂务自相斟酌,无需回报于孤。”
“诺!”
陆仁应了一声,心说就这么点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备自从丢了徐州之后好不容易才和关羽、张飞率领着的残兵败部重聚一处,至于地盘那是丢了都不知道多久了,根本就没有了相应的经济来源。这会儿刘备受曹操的委托去镇守淮南一路,钱粮什么的还真得靠曹操的支援。
一直静坐在曹操左手的刘备望了陆仁几眼,想了想忽然向曹操拱手道:“曹公,备以为可令关、张二将并公佑(孙乾的字)先领一支步骑赶赴路口设下营寨以防不测,备则与陆先生计点好粮草之后随后而至。再者备亦有几分私心,前番备只身奔逃至许都,若不是陆先生及时相救,备只怕早已饿死在郊野。备数次想向陆先生拜谢,只可惜陆先生常不在家中……”
曹操望望刘备,又看看陆仁,很大度的一挥手道:“即如此就依玄德之意吧。义浩,你一向不治行检,但切不可在玄德面前失却礼数,有负孤待客之道。”
其实曹操会这么大度也是因为之前郭嘉曾向曹操说起过,陆仁当时是有意的在避开刘备,似乎陆仁一直对刘备都有那么些的反感,因此曹操对陆仁还是比较放心的。
换到陆仁这边,陆仁当然是稍稍的皱了皱眉。其实陆仁对刘备谈不上什么反感,只是不想让曹操误会他与刘备有些什么而已,毕竟在这件事一但没处理好陆仁可能就不得安生了。不过现在既然是曹操下的令,陆仁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搞什么啊?我还想到了地头先好好的睡上一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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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拨粮草的事在陆仁的手上并不麻烦。
就像曹操说的那样,运来的粮草有多少数量、能让多少人吃多久,陆仁心里清楚得很。和刘备出帐之后问清楚刘备麾下有多少人,大概要支用多久这一类的问题,然后陆仁很随意的就算出了要取用多少并发付人手去赶快的处理。话多且烦,大概也就是快到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陆仁与刘备就押运着粮草离开了曹军主寨前往淮南路口。
刘备是有意的想和陆仁多接触一下,因此在这一上路,刘备就总是在不停的和陆仁攀谈。陆仁对此虽然不胜其烦,却也只能虚委与蛇,毕竟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不过谈着谈着,陆仁也想起了几件要紧事,就提醒刘备淮南路口一定要小心镇守,比如吕布与袁术之间本有儿女婚约,而吕布一但情势危急,就肯定会想到把女儿送去袁术那里以求换来袁术的支援。刘备听过之后当然是认认真真的记了下来。
别的事到也没有,陆仁与刘备走到差不多的地头的时候,陆仁算了算回寨的行程应该赶得上回去睡觉也就向刘备告辞,刘备纵然是想多和陆仁谈上几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拱手话别。各自分开之后,陆仁想想自己也算是好不容易摆脱了刘备的纠缠,暗暗的大气长出。这算算时间的,他在这个时代也不用再呆多久了,真心不想在这个时候冒出点节外生枝的事。
举目环视了一圈身边那三十来个陆氏子弟,陆仁又抬眼向吕布营寨的方向望过去,忍不住伸手摸起了下巴,心中暗道:“老郭说今天晚上曹操就要偷袭吕布的营寨,而曹操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让刘备分兵出去……哦?明白了,偷袭嘛!明面上分兵是为了分散吕布的注意力,是在为偷袭作一个准备。现在都快到凌晨两点了,正是夜间偷袭的最佳时间段,诂计那边就快要打起来了……”
一念至此,陆仁便吩咐一众陆氏子弟加快脚步尽快赶回营寨去。这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他们却还在外面晃悠,万一有些个散兵游勇过来,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
没啥话说,加快速度赶路!等到陆仁他们紧赶慢赶的赶到泗水支流那里的时候,远远的就望见吕布营寨火光冲天,看样子是已经打了起来。陆仁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子弟再加快些速度赶回营寨去。没办法,打仗这种事对陆仁这个武力、统率可能都不超过三十的人来说,当然是有多远就避多远。
赶着赶着,陆仁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曹操是偷袭吕布营寨,看先前的火光应该是曹操偷袭成功,那绝大部份的火花什么的都应该集中在吕布的营寨那里。可是现在望过去,却发觉火光什么的四下散乱,到有点像是曹操的军兵被吕布给打了出来。
“难道说是曹操的偷袭失败了?不管,赶回营寨去再说!”
这一下可让陆仁有了几分危机感,再次加快速度向营寨赶。只是赶出没多远,陆仁再向吕布的营寨望去时头可就嗡的一声大了几倍,因为有不少的火光正在向他这个方向“飘”过来,耳边甚至都能听到凌乱而厚重的脚步声与马蹄声。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我咋就这么倒霉?这些人往哪儿飘不好,偏偏要往我这里飘!?”
此刻的陆仁可就真的慌了神,急忙回头向步行相随的二十个陆氏子弟道:“情况好像不太对劲!都赶快一些,万一碰上落败的军兵把我们冲散了会出事的!”
其实不用他说,这些陆氏子弟都明白状况,当下便有人急道:“家主有马可先行一步,勿以我等为念!”
陆仁也真不客气:“那你们自己小心,能避则避,我先打马回营!”
说完陆仁就在马上虚拱了一下手,马鞭就朝马臀上狠狠的抽了下去。座骑吃痛之下,马上就发足狂奔,瞬时之间陆仁就已经奔出老远。只是这狂奔就狂奔吧,陆仁却没听清楚后面的那些陆氏子弟的急唤声:
“家主,方向错了!那边是去往泗水之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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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这里的粮草一运抵下邳,曹操马上就下令调粮分兵,又是断淮南又是断山东的,明面上动静搞得非常之大,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吕布“我要围困你”,而这些事就一般的情况来说又显得那么的自然而然,只是正如陆仁在回寨路上所忽然明白过来的那样,曹操故意把动静搞得这么大,其实也是想给吕布造成一种暂时不会急于攻城的错觉,目的是使吕布放松些警惕性,为今夜偷袭吕布营寨创造一定的有利条件。
只是曹操的这一招虽然能骗得过吕布,却骗不过陈宫。陈宫在得到细作有关曹营动态的详细回报之后,很快就判断出了曹操的真实意图并派人加急通报吕布早作准备。而以陈宫对曹操的了解,断定曹操肯定会亲自率兵前来夜袭。
其实那年头的诸候大多都会亲自领兵上阵,只不过会身先士卒,冲杀在前面的也就曹操、刘备、孙策这几号人而已,当然吕布也是如此。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能把握住机会,设下埋伏诱使曹操入围并将曹操一举击杀的话,那诂计吕布这边什么大大小小的问题都能直接解决掉。
至于曹操,虽然足智多谋,但他毕竟是人而并不是神。单就史料上的记载来说,曹操自以为得计,结果是却栽了个大跟头的事一向不少,这次的夜袭充其量无非就是多栽了个跟头而已。只是如果按照当时战场上一般的情况,曹操如果领兵直接攻入吕布营寨的话多半会身中全伏,闹不好甚至真的会命丧当场。
应该说现在的事情是陆仁这个异数人物带来的蝴蝶效应,在原有的历史进程中可没有这一出的说,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操是被陆仁给坑了。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么搞笑,陆仁间接的坑了曹操是不假,但曹操却又从陆仁的手中“缴获”了一架望远镜。这件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使曹操逃过了一劫……
第二百八十八回 阴差阳错
为什么说曹操从陆仁那里“缴获”来的望远镜令曹操逃过了一劫?
其实很简单,就是曹操率领着部队潜行到了离吕布的营寨还有一段距离,都已经在准备发动偷袭的时候,曹操为求稳妥,就出了望远镜多探视了那么一会儿。也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远距离观察,曹操猛然查觉到了吕布营寨中的可疑之处。
或许安安静静,咋一望之下,看上去松懈无备的营寨是不会令人太过在意什么,可是火把旁边值夜的士卒那么长时间都一动不动的就会令人生疑了。而曹操本身就是个天性多疑的主,现在手上有十五倍的望远镜,拉到最大再仔细的这么一看,马上就发觉那是稻草人,这一下曹操就猛然反应过来吕布早有埋伏,于是赶紧下令大军急退。
曹操是想就这么撤回去,而这个事如果吕布这一方换成了其他的将领,只要是性格沉稳一点的,多半都会让曹操就这么走了算了,毕竟反偷袭已经是没指望了的。但问题是吕布这家伙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别的时候可能是不太好说,但在战场上的吕布却绝对是个好勇斗狠的主。眼见着曹操即将进入伏击圈,却突然下令调头撤军,以吕布的性格只会是按捺不住。而这时吕布,真不知道有多么的想把曹操一戟拍死!因此眼见着曹操大军开始调头撤退,吕布直接就下令出击,而且是一马当先的先带着身边的精锐骑兵向曹军冲杀了过去,其余埋伏的步骑见吕布带头冲锋,当然是呼喝着喊杀声向曹军发动了攻击。
若是仅仅以战场上的战斗力而言,曹军士卒尚逊色于吕布军兵几分,而且夜袭未发却突然撤退这种事对士气也有不良的影响,再加上被吕布来了个突击,其结果会如何那是可想而知。吕布带领兵马这么一冲,曹军士卒马上就乱成了一片,四散奔逃者不计其数,可以说当时就被吕布的冲击给打散了。
听起来好像是有点夸张,但这种事在那个时代真不是什么稀奇事。像在汉中之战中,曹操的军队被赵军的空寨计给嘘住,撤退的时候被赵云带着数量并不多的部队一冲,还不是一样的乱成了一团?而在那个时候,曹操的军队质量怎么说也该比现在强得多吧?
曹操见状自然是极力喝止,但在军势大乱之下其收效甚微,而且曹操这么带头一喝还在这深夜之中给吕布提供了准确的目标,这一下吕布是谁也不管,纵马提戟径直就向曹操杀将了过来。要不是曹操的身边还有许褚在,拼命的先挡下了吕布几招,给曹操争取到了一点点调转马头逃命的时间,只怕曹操这会儿已经让吕布一戟给拍死了。
不过单凭许褚可真有些挡不住吕布。最多不过二十几招,吕布便全力一戟荡开许褚,向那边正在奔逃的曹操猛追了上去,许褚想追却追之不上。你也得看看曹操和吕布都骑得是什么马啊!曹操的座骑是绝影,吕布的座骑是赤兔,至于许褚的座骑……算了,不提也罢。
深夜之中只有几分并不甚明的月光,曹操心急之下也没来得及分辩方向就纵马奔逃,有些慌不择路的奔向了泗水之滨,而吕布自然是紧追不舍。而在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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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病急乱投医,心急出大错!!亏我还是曾经在战场上拼过生死的人!几年的安生日子过下来,一碰上紧要关头居然会犯这种错!连方向都搞错了!”
且说陆仁狂奔出了好一阵,都快狂奔到泗水边上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给骂了个够呛。心急火燎的调过马头,陆仁又回身望了一眼远方战场的火光,拼命摇头道:“不管不管,赶快赶回营寨去!!老曹你偷袭失败,自己好自为知吧,打仗这种事我也帮不上你。”
刚刚调过马头,可以说马匹的脚步都还没完全迈开,陆仁却猛然听见不远处有稀稀落落的马蹄声传来。陆仁不敢大意,右手抽出佩剑,左手则赶紧伸指轻点额头,激活了体能强化状态再回头凝神望去。今夜的月不甚明,远远的陆仁也看不清来人是谁,加上心中发慌,也不愿理会太多,反正不管你来的是谁,我拍马闪人就是。
可就在转瞬之间,那急促的马蹄声便提醒陆仁来人已离得不远了。陆仁好歹都已经在这个时代混了这么多年,对一些事终归有着一定的了解,一时间在心中暗自惊道:“好快的马!一般的马绝对跑不了这么快!”
想到这里,陆仁便不由自主的向身后望去。可就是这一望,陆仁当场就冒一身的冷汗:“看前面那匹马的身躯好像是老曹的爪黄飞电……爪黄飞电?我去!是老曹!?还有后面那个……我勒了个去!就那马的块头,还有马上之人的身高……方天画戟!?哦买糕!是吕布!!我怎么这么倒霉!?”
爪黄飞电和赤兔马的奔行速度是何等之快?陆仁都还没从惊愕中完全回复过来,前面的曹操就已经离陆仁最多只有十来米了。就在这一刻,曹操座下的爪黄飞电突然马蹄打了个滑,来了个马失前蹄……没办法,河滨的土地大多数都这样。而马失前蹄的结果,自然是将曹操抛落到马下。
陆仁大惊:“糟糕!老曹危险!!”
这可真是句废话,曹操的后面跟着的可是一直都想要曹操命的吕布!眼见着曹操马失前蹄而摔落马下,吕布大喜过望,急催马上前,手中画戟也高高的举了起来:“曹贼,今日乃天亡于汝!受死!!”
曹操也好,吕布也罢,双方的注意力都只在对方的身上,基本上是完全忽视了这里还有一个陆仁的存在。其实他们这一路纵马过来,那些个奔逃的士卒的两条腿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二位跨下的俊马?一开始还会碰上几个奔逃的士卒,到后来可就完全是这二位在单挑着“赛马”,一路上根本就没别人了,又哪里会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个陆仁在?
陆仁在曹操马失前蹄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而在吕布催马上前的那一刻,陆仁完全是在下意识之下剑交左手,腾出来的右手飞速的伸入怀中摸了一个高尔夫球大小的布袋出来。到吕布的画戟将要举起的那一刻,陆仁也来不及瞄准,完全是凭着个人的感觉,把手里的这袋东西朝吕布拼尽全力的扔了过去,口中还喝喊道:
“吕布,接我暗器!!”
真是吃饱了撑的,有谁会扔暗器出去还吼得那么大声?根本就是在提醒对方了。这还不算,陆仁把东西扔出去,人也吼完了才想起一件事,哑然低声道:“坏了!忘了把袋子解开!”
不过陆仁的这一声吼还是有几分效果,到是起到了分散吕布对曹操的注意力的举用,而倒在地上的曹操已经是闭目等死,听见这一声吼之后愕然睁眼望了过去,讶然自惊道:“陆仁!?”
曹操这里还不用理会太多,到是吕布听见这一声吼之后留上了心,画戟也就稍稍的慢了慢。就在这时,吕布已经查觉到有一团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正带出了些许的呼呼风气朝自己的面门疾飞过来。
“流星锤?哼!这种暗器还想伤我不成?”
吕布那是什么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少年,好像还真没听说过吕布有被什么箭支、暗器伤到过的事。枪林箭雨吕布都不放在眼里,又哪里会在乎这么一个小小的流星锤?本来这枚飞向吕布面门的“流星锤”,吕布只要随意一侧身就能避过,但偏偏吕布的傲气发作,既不闪也不避,而是把高高举起的画戟顺手转换了一下轨迹,戟锋朝着“流星锤”划了过去,那意思是不但要磕开“流星锤”,还要把“流星锤”给切成两块。
吕布有这份傲气是因为他有这份能力、这份自信,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对自身武勇的一份自负。这就好比一个网游中的高手玩家,在自身高超的游戏水平的支持之下,总是会有着一份用华丽的技能去摆平目标的心态。
只见画戟戟锋在月光之下划出一道几近于完美的弦线,准确无误的斩在了“流星锤”上。可是这一划,吕布的手上却没有传来切金断玉的那份手感,而是轻飘飘的好像都没什么重量可言。
而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都没有时间给吕布错愕,那枚被斩开的“流星锤”突然暴出了一阵白雾。这阵白雾在强大惯性的作用力之下,尽数打在了吕布的头、脸、前胸之上……有点废话了,陆仁是开启了体能强化状态全力扔出来的,惯性作用当然很大,
“啊!痛煞我也!!”
旷野上突然暴发出了吕布有如痛彻心肺一般的吼声。再看吕布右手横戟守在胸前,左手却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倒在地上的曹操楞住了:“这、这怎么回事!?”
陆仁焦急的声音飘了过来:“老曹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赶快上马逃命!现在的吕布就算是双眼看不见东西也一样能杀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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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回 往事再现
“老曹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赶快上马逃命!!现在的吕布就算是双眼看不见东西也一样能杀掉我们的!”
陆仁的吼声让曹操回过了神来,忙不迭的就地打了个滚再翻爬起身,而这时之前失了前蹄的爪黄飞电也已经重新站了起来,赶到了曹操的身边……也幸亏这是匹颇通灵性的宝马,要换了其它那些普通的战马,在主人坠地之后可能早就跑开了。
曹操亦再无他话,扯过缰绳翻身上马,不过片刻之间就赶到了陆仁的身边,急问道:“义浩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刚才扔的是什么东西!”
陆仁这会儿正手忙脚乱的调整好马头准备开溜,口中则胡乱的应答道:“那是我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用的石灰粉!”
“石灰粉?”
曹操当时就哑然了。这种常识性的东西,曹操当然是知道的,也知道这玩意儿打在了人的眼睛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之所以没有用到军事方面里,是因为这种东西不太好控制,别敌人的眼睛没整到,突然来阵风吹回来,却把自己人的眼睛给整了。再者,以汉代的矿业水平,也弄不出大批大批的石灰投入到战场中去使用。
另一方面,与人对敌时扔石灰,再怎么说都是一种令人不齿的行为,传扬出去可不太好听。而当时的武人其实也是士的一种,称之为武士。既然是士,那么对面子都是看得很重的,要是冒出个撒石灰的事,那今后人也别做了,因为没人会看得起你。要不然,扔石灰怎么会被列入下三烂的行列之中去?
不过陆仁这家伙哪会去管这些?小命要紧才是第一大事。至于他身上的石灰粉……其实前些天陆仁在帮糜氏制糖的时候,用的加工原料中就有石灰粉。
说起来华夏大陆在东汉时期就已经有了甘蔗,主要的来源是交州地区,但却一直没能制出像样的蔗糖,原因则是还没有好的制糖工艺。
单纯靠烧煮蔗汁煮出来的蔗糖有着很重的酸味与苦味,所以没有能替代蜂蜜成为甜味的主要调味品。陆仁得到甘蔗时,依手头上的资料与现时点所能提供的原料,取用了在烧煮的过程中添加石灰粉以产生化学反应的办法来除掉酸、苦两味,制出的蔗糖也马马虎虎还说得过去。
陆仁用石灰粉其实还算是不错的了,如果条件允许,陆仁都想往里面加牛奶来漂白,不过那也太不现实了一点。其实陆仁还知道在中国制糖工艺历史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用黄泥浆来去除酸、苦味,不过陆仁在心理上有点接受不了,而且把黄泥浆的秘方交给糜氏,说不定也会惹来糜氏中人的抵触心理。相比之下石灰就没问题,别忘了做豆腐都离不了石灰……
却说陆仁手忙脚乱的调整好马头准备开溜,一扭头却发觉曹操盯着那边紧捂着双眼的吕布,脸上露出了凶狠之色,目光中也流露出了厚重的杀意。陆仁一见这情况就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拉住爪黄飞电的缰绳,同时压低了声音道:“老曹你要干嘛?别乱来!”
曹操面露凶色:“义浩放手!难得能重创吕儿,令其双眼不能视物,正是千载难逢之良机!此刻不除吕儿更待何时!?”
“我靠!老曹你也有犯混的时候啊!?”
陆仁心中暗叫完这一句,双手拼命的拉住了爪黄飞电的缰绳,急道:“老曹你别乱来!吕布要是有那么容易杀掉就不是吕布了!”
曹操哪里肯听?只是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那边的吕布突然再次狂吼道:“痛煞我也!卑鄙小人,竟敢用此等毒物伤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赤兔!”
吕布跨下的赤兔向天发出了一声嘶鸣,再看吕布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左手已经握回了戟杆之上,全身上下更是暴发出了一阵阵骇人的杀气。
“卑鄙小人,纳命来!!”
吕布这一下杀气暴发,着实把这边还在争执的陆仁与曹操给骇出了一身冷汗。陆仁强咽下一口唾沫,牙齿都在咯咯打架了:“老、老曹你看见?那家伙就算是眼睛看不见,打我们俩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到不是在瞎扯。真正一流的战将,在战场上厮杀搏命的时候,不可能全都只靠眼睛去捕捉目标,很多时候其个人的感觉会比眼睛更敏锐。而对于吕布……反正陆仁毫不怀疑吕布在这方面的能力,自己这里要是敢靠近吕布,那么迎接自己的绝对是吕布的戟锋。更何况吕布现在明显的是陷入了一个疯狂的状态,整个就一狂战士开了嗜血加暴走的状态,一戟过来诂计就能把自己给拍死了。
而这时曹操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惧意。严格的来说,曹操也算得上是一员战将,本身有着战将的意识,哪会不清楚这方面的事?现在见吕布暴走,他便与陆仁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才与陆仁的争执更是早就扔去了一边,手上的行动也变得与陆仁一致,调过马头就准备开溜。一句话,曹操知道就凭现在自己这里的情况,惹不起陷入了疯狂状态下的吕布。
陆仁与曹操的马一动蹄,赤兔的马蹄也紧跟着动了起来。都说马通灵性,而赤兔马又可以说是宝马中的宝马,说能够与吕布心意相通都不足为过。现在吕布受伤发狂,赤兔马也受到了影响,根本就无需吕布指挥便向陆仁与曹操直追了上去。
这时的陆仁马上就明白自己要倒霉了。他虽然是和曹操同时扬鞭打马开始奔逃,但问题是曹操骑的是什么马,他骑的又是什么马?只是在转瞬之间,他就已经被爪黄飞电甩下了二、三十米的距离,而在他身后追袭的吕布,其跨下的赤兔马在狂奔之下那会是何等之快?因此再过得片刻,吕布就已经追上了陆仁。
尽管现在的吕布双目不能视物,但凭着超一流战将的那份感觉,吕布已经判断出了陆仁的大致位置,甚至都判断出这个人不是曹操,而是另外那个向自己扔出暗器的人。当下吕布心中愤起了滔天大怒,手中画戟带出了雷霆万钧之势向陆仁……不是刺,也不是砸砍,而是横扫。毕竟现在的吕布眼睛看不见,刺与砸砍却是需要“定位瞄准”的活,不像横扫的攻击范围那么大。
曹操这会儿正在前面扭回头向身后望,见吕布手中的画戟已经向陆仁横扫了出来,惊呼道:“义浩小心!”
小心个屁!曹操也只是喊喊罢了,因为曹操清楚,吕布这么疯狂的一戟下来,别说他麾下的那些个武将,就算是他一直很想招纳的关羽都不一定能接得住。而陆仁又是出了名的不会武艺,这一戟下来是死定了的。除非……
就在这电光火石,曹操都认定陆仁必死的一刹那,陆仁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扔掉了缰绳,双手紧握着佩剑,剑锋更是迎着画戟全力迎了过去!
剑戟相交,传来了几乎能将人耳膜刺穿的尖锐巨响,震得连人离得较远的曹操都忍不住双手捂耳。捂耳归捂耳,此刻曹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陆仁竟然硬接下了吕布这疯狂的一戟!不但接下了这一戟,还反把吕布的画戟给硬磕了回去。看吕布的样子,似乎画戟都险些脱了手!
不过再转回陆仁这里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因为陆仁虽然硬接下了吕布的这一戟,剑却险些应声脱手而飞,身躯更是被方才巨大的冲力冲得横向飞离了马鞍,扑通一声摔到在稍远处的地上,而且在落地之后又连着打了不知多少个滚才停了下来。
这一下曹操真的被惊呆了:“怎、怎么可能!?”
吕布也呆住了。就是方才这一记剑戟相交,吕布的画戟被硬磕了回来,使吕布突然想起当初在濮阳城里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相类似的事,而这件事也一直是吕布最为挂心的一件事:“这感觉和那时一样,难道是他!?”
一惊一呆之下,吕布也自疯狂状态中回复了些清醒,急忙收回画戟转为守势并且强拉住了跨下赤兔,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对吕布来说,这个能把他画戟硬磕回来的人或许武艺是不及他,但也绝对不会差得太多,搞不好是和关羽、张飞在一条水平线上的人。若换在平时吕布当然不怕,但现在的吕布双眼受了伤,真打起来的话吕布肯定要吃大亏。好在吕布知道他的后面高顺正带着人在急追上来,自己只要小心的先作好防守就不会有什么大失……这也是作为一个超一流的战将所具备的战斗意识。
现在的问题是陆仁真的会上去打吗?答案是当然不会。陆仁先前还没和曹操、吕布碰上的时候就激活了体能强化状态,到吕布即将追上陆仁的时候,陆仁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躲过吕布的疯狂一击,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体能强化状态提升到顶点,再全力的和吕布拼上一招……
吕布记挂着濮阳城里的那一击,陆仁又何尝不是?正是因为有过这么一次交手的经历,陆仁才会有能硬接下吕布一戟的自信。亦或者说,陆仁没有什么自信不自信,只是在出于保命的心态之下,完全的凭着个人的反应去拼这一下。因为拼了也许还有命,不拼就是什么都没了。
而结果也正如陆仁料想的那样,这一击被他硬接了下来,就是接完这一戟之后的情况也未免太狼狈了一些。不过狼狈不狼狈陆仁不会在乎,保住了小命就是好事……
第二百九十回 反败为胜
陆仁在吕布的这狂暴一戟之下虽然成功的保住了小命,但不得不说吕布的这一戟令陆仁无比的狼狈。
其实凭心而论,把体能强化状态开到顶的陆仁,如果只是单纯的比拼力气,陆仁的力量还会比吕布大出不少。可问题就在于,以陆仁当时的情况,他这个x20的力量根本就发挥不出多少。
首先陆仁是骑在马上,这家伙本身的马战能力基本等同于零,这个不用多说什么;
其次,陆仁是被追上的人,被吕布追上之后是半侧着身子去迎击吕布横扫过来的戟锋,而这个姿势本来就是很难发力的;
再次,陆仁是仓促迎击,身上的力气也根本就来不及运调过去。
综合以上三条,陆仁这个x20的力气,能发挥出来x4或是x5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吕布的力量水平大概还能比这个水准高出一些。同时,吕布作为攻击方挟带着强劲的冲击力,陆仁迎击时所能发挥出来的一点冲击力能与吕布硬拼这一下已经是相当的勉强了。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陆仁虽然能把吕布的戟锋硬磕回去,自己的身躯却因为骑术不佳等方面的因素,被吕布这一击的冲击力给砸得摔下了马背,还打了那十几二十个的滚。
而体能强化剂还有一个不足之处,就是仅仅能够提升陆仁的力量而已。解释得简单直白一点,就是只能给陆仁增加攻击力,自身的防御力和身体的承受能力却没有提升,再说得游戏化一点,就是典型的攻高防低,所以在当初濮阳夜战的时候,陆仁硬接了吕布的一戟,却会把自己双手的虎口都给震裂了。
而今天的情况稍好一点。当初陆仁是站在地上硬接的,可以说是吃全了吕布全部的冲击力;今天吕布的狂暴一击虽然在力量上肯定要比那次的一戟强劲,但陆仁被扫下马背又打了十几二十个滚的,却意外的因此卸去了不少的力道。最直接的表现之处,就是这回陆仁的虎口没被巨大的冲击力给震裂。
总之,陆仁是被吕布的这一戟给扫下了马背,但却并没有受什么伤。而陆仁在滚完了那十几二十下之后,慌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匆匆的望了吕布一眼之后便什么都不管,迈开了双腿就往曹操的方向狂奔而去。
还别说,体能强化剂虽然不能增加陆仁的防御力和身体承受能力,对奔跑速度到是颇有帮助。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为强化剂就是加强了肌肉的活化状态,使肌肉能够产生更高的力量指数,而这种力量上的增强对奔跑也是很有用的。而陆仁在这种状态之下,其奔跑速度之快足以令人咋舌,在几个起落之间居然追上了曹操的爪黄飞电!
不过他这一追上曹操,到险些没把曹操给惊得摔下马去。你想啊,一个人仅凭双腿却能跑出七、八十公里的时速,搁哪不得吓人一跳?因此曹操这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陆仁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曹操这里发着傻,陆仁急得喊出声道:“老曹帮我,我快顶不住了!”
这一声呼唤让曹操明白了过来,但是接下来的事……曹操跟本就没有理会陆仁,而是稍微的调整了一下马头,斜斜的就与陆仁错开了进路。而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前进速度可都不是一般的快,因此只是在几秒之间,呈“y”字型路线而分开前进的二人,彼此之间的距离可就足有十几二十米以上了。
陆仁在狂奔之下,腿脚根本就收不住。这种情况就好像是开到了八十公里时速的汽车,踩了刹车也得往前再滑出去一段路。陆仁在这种高速的情况之下,腿脚又哪里是想收就能收住的?想收住腿脚,也得是先把速度放慢下来,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彻底的停下。至于急转弯就别去想了,这个时候突然大转向,陆仁的脚脖子非扭了不可,稍稍的转点向到是可以。
可这个时候陆仁哪敢停下来?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可在提醒着陆仁,吕布已经追上来了!
说起来陆仁的那一小袋石灰是真的把吕布给惹毛了,使吕布在狂怒之下,都忘了曹操才是正主大头,只想把陆仁给一戟拍死,因此才会对陆仁猛追不放。
这个时候的陆仁除了心中叫苦之外,就只能是拼命的往前狂奔。又因为转向不便,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曹操越跑越远,他却只能是接着进行直线奔跑。而最要命的,是陆仁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的身体承受能力有限,又一直处在一个几近超负荷运转的状态之下,自然会有些承受不住。
其实这种事陆仁以前也遇上过,不过只要适当的停一下就行了。打个比方吧,陆仁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机枪,如果一直不停的连续射击,最后会发生枪管过热的情况。而适当的停一下,就好比是让枪管冷却一下。而陆仁以前的几次动用,都会有一定的时间让陆仁的“枪管”冷却。
可是今天的陆仁就明显的没有“冷却时间”给他,吕布可追得太紧了!再这样下去,陆仁知道自己非完蛋不可,但腿脚偏偏又不能停下来。
不过陆仁总算是很有几分急智的人,眼光一扫就有了主意。眼下大转弯是转不了,小范围的转向却还可以,因此稍稍的调整了一下方向之后,陆仁就往泗水河狂奔了过去……他们这一路本身就是在泗水河滨。
又狂奔了好些步之后,陆仁直接就冲进了泗水河的河水之中。河水能够起到的缓冲作用不必多说,而陆仁在得到了这有效的缓冲之后,更是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河水之中玩起了潜水。
要换在平时,陆仁的这种行为就是在找死,吕布绝对有很多的方法当场就把陆仁给干掉。但是现在嘛,吕布的眼睛睁不开,同时又是在深夜,陆仁这一猛子扎入水中,就算是眼睛没问题的人只怕都不能在夜中找到潜到了水下的陆仁……
吕布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又没聋,听到哗哗的涉水声时就知道不好,而接下来扑嗵的破水之声,更让吕布明白陆仁这是躲去了水下。在这种情况之下,睁不开双眼的吕布就完全的失去了追击目标,气愤之下驱马涉水,手中的画戟照着水中就是一通乱捅,但那不过是在徒费气力而已。哪怕赤免马再通灵性,也不可能准确的跑到陆仁扎入水中的位置上。更何况陆仁在入水之后,当然是尽全力潜水游开原来的方位。
吕布在这里发了疯一般的向水中乱捅一气,双方的后续人马却也在向这里急速靠近。吕布一方不必多说,吕布一冲出来,他的从骑当然是要赶上来给吕布当帮手;至于曹操一方……曹操的败兵回到营寨之后,留守寨中的将领那还不赶紧的带兵出来接应曹操?而曹操得陆仁在中间插了一杠,借此机会成功的与自家兵马汇合,手上一有了生力军,曹操的心里马上就有了底气,自然是想趁着吕布眼睛受创的机会把吕布灭了再说。
两头的人马,吕布一方的人马来得要早些,见吕布在那里发狂,又望见曹营那边的兵马在赶来,当然是赶紧的拉上吕布撤了再说。主帅受了伤,那这仗还打个毛线!
吕布再发狂,毕竟双眼受伤,战斗力受了很大的影响,稍稍冷静了一些之后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打不下去了。于是在从骑们的掩护之下,一路且战且退,并且在下邳城里陈宫派出的人马的接应之下回到了下邳城中。而城外的军寨,却也因此失守。
这一场事情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应该说曹操是漂亮的反败为胜,成功的达到了把吕布赶回下邳城,不能在城外寨中与下邳城互为掎角的目的。可是谁又能料想得到,改变这场战局的居然会是一包小小的石灰!?
不过曹操在回到营寨后,面对战斗的胜利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到也不为别的,陆仁此刻都还下落不明。曹操当时没有帮陆仁一下,不得不说这是曹操的私心,因为曹操知道当时如果他帮了陆仁,就铁定逃不过吕布的追杀。爪黄飞电虽然也是宝马,但拼速度本来就不是赤兔马的对手,要是他和陆仁同在爪黄飞电的马背上,速度只会更慢,也就是说会死得更快。而以曹操的个性,当然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优先,其他人他是不会去管的。
但等到安全下来了,曹操却又在心中大呼可惜。曹操爱才如命,而陆仁又是他颇为看重的萧何之才,真要是这么死去了,曹操还是很难过的。而以当时的情况,陆仁只怕是逃不过吕布的疯狂追杀。要是陆仁真的死了,曹操会哭的……这不是在装什么,曹操可不止一次的为自己所看中的人才哭。
不过还好,当接应的人马回来的时候,都说并没有在沿途发现陆仁的尸体,而且告诉曹操当他们赶到相应地点的时候,吕布好像是在冲着水里乱捅乱扎,那么陆仁应该是躲去了水下,很有可能躲过了这一劫。曹操闻讯大喜,马上就派出了人马去泗水寻找。
不过在曹操派出人马去寻找陆仁之前,已经有人在寻找陆仁,而这些人当然是陆仁手下的那三十几个陆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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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回 予君所欲
“家主,家主……”
“家主……”
泗水河滨的上空,一直在盘旋着这呼唤之声,却是那三十来个陆氏子弟各执着火把,焦急万分的在寻找着陆仁的下落。
就在陆氏子弟们都焦急万分的时候,某个耳力出众的陆氏子弟忽然抬手,示意其他人都安静下来。众人都知道这家伙的耳朵灵,所以马上都屏气凝声,让这个家伙好好的倾听一下。
“那边,有铁石敲击的声音!”
分辩出方向,一众陆氏子弟却也不敢大意,一个个都刀剑出鞘,聚成了一团之后才向着发出了声响的方向摸了过去。
发出声响的是一片水草丛,陆氏子弟们小小心心的分开了草丛,靠近到发出声响的位置时,传入他们耳中的是一个因为无力而小得不能再小,而且在话语声中还夹杂着牙齿交击的声音:
“你、你们……你们怎么才、才来啊……”
“家主!”
“少、少废话!快、快生、生火!我、我快冻死了!”
曹操举兵攻吕是在建安三年的九月,而在连番的战事之后,这时已经临近十一月,正是隆冬之季。在这样的时节里,陆仁为求脱身潜入了水中,着实被隆冬之季的冰冷河水给冻了个够呛。在潜游出一大段的距离之后,陆仁找到了这片水草丛,就躲在了这片水草丛中。只是被冰冷的河水泡了那么久,上岸之后再被隆冬之季寒冷的夜风一吹,就冻得陆仁连动都动不了了。
好吧,其实动还是动得了的,可陆仁在没有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安全了之前,又哪里敢动上一下?结果就是已经被冰冷的河水泡透了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寒风又不停的吹将过来,把陆仁身上那么一点点可怜的体温给不停的吹散,结果时间稍稍一长,就冻得陆仁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以至于在听到陆氏子弟们的呼喊的时候,陆仁的喉咙都发出不了声音。后来是看见手边有块河石,那柄长剑也仍在死死的扣在手中,就很勉强的动了动手腕,使得剑身搁在了河石上,再利用身躯因为寒冷而导致的一刻都不停的颤抖来弄出点铁石的交击之声。
“快快快,把火把丢到一起凑堆火!”
“挡住风挡住风!快点帮家主把身上的湿衣服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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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刻之后的陆仁营帐之中,陆仁把自己裹在了厚厚的绵被里。不过这还不够,陆仁的面前的篝火旺旺的,旺到整个营帐之中足以令人汗流颊背。
一旁的郭嘉举袖拭了拭额间的汗珠,再看了看仍然是一脸惨白的陆仁,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道:“你小子可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整死你!”
陆仁也真的是被冻坏了。郭嘉都冒了汗,可陆仁都还没有能恢复过来,甚至都还觉得身上寒意仍盛。勉勉强强的从绵被中探出条胳膊,端起热茶灌入肚中,令身躯内部有了那么点点的暖意之后,陆仁才开口回应道:“你个死老郭!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很想我死是不是?”
“我去!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感慨你的命大罢了,可没咒你死啊!再说你要是死了的话,那我以后上哪蹭酒喝?”
“你这家伙……”
这二位正在这里斗着嘴,曹操却突然窜进了帐中。而曹操这突然一进来,陆仁与郭嘉自然就不约而同的住了嘴。
老实说,陆仁在看到曹操的时候,心里可涌上了一百二十个不满,因为曹操在那个时候居然理都没理自己一下,然后就自己跑掉了,结果害得自己成了吕布的追杀对像。再说得难听点,陆仁当时可是救了曹操一命,却被曹操给当成了替死鬼,那陆仁的心里能好过?
不过还没有等陆仁有点什么动静,曹操却来到了陆仁的跟前,异常郑重的向陆仁一礼到底,当时就把陆仁给整得愣在了那里。而在陆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曹操又接着开了口:“义浩,你又救了孤一次!两番相救,义浩你都险些为孤送命,此等大恩,孤铭记于心!”
“……”陆仁无言以对。老曹这是一上来就把陆仁的话给堵死了。而且还是用高帽子堵的。
曹操又看了眼郭嘉,微笑道:“奉孝,你一夜未眠,也早点去休息吧。”
郭嘉哪会不明白曹操的意思?所以在笑了笑之后就离开了陆仁的营帐。
曹操在郭嘉离去之后坐到了篝火旁,伸手烤了烤火,再瞥了眼陆仁,曹操就向陆仁歉意的一笑:“义浩你是在怪我对你见死不救吧?”
“……”
陆仁这会儿真的是不知道该说啥了。说实话,陆仁心里当然会怨恨曹操当时对自己的见死不救,但真正仔细一想,陆仁却又明白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曹操清楚载了两个人的爪黄飞电会只会更加的跑不过赤兔,陆仁又哪会想不清楚?而曹操的这种行为,就现代人的观点来说,曹操当时的情况就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换成了陆仁自己可能都会作出和曹操一样的选择;
若是按当时人们的观念,陆仁也应该是“忠心救主”,牺牲自己来保全主公的性命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陆仁可没有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的思想觉悟。至于当时陆仁扔出石灰袋去救曹操,其实完全是一种下意识、不经大脑的举动而已。说白了就好像是别人一刀砍过来,被砍的人会条件反射的去格挡或躲避一样。再深入一步来说,貌似陆仁当时也没受到什么威胁,更加不会想到灾难之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曹操见陆仁没有反应,就自嘲的笑道:“你会对我有所怨恨也是应该的,我绝对不会怪你什么。只是义浩你该明白,在生死存亡之际,会和我作出同样的事的人那可是大有人在。我虽然常常自诩为英雄,但我终归也只是一介凡人而已,不比谁多点什么,最多就是多出了几许的智谋而已。”
“……”
陆仁再次的无言以对,心说这个话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再想想陆仁却又恍然,这个话曹操在原有的历史上是曾经说过,不过那是在与马超的战役中的事了。当时西凉军都争着去见识一下曹操,曹操就说出了“尔欲观曹公邪?亦犹人也,非有四目两口,但多智耳”这样的话。只是没想到这些话,曹操竟然会对自己说出来。不过那个时候的曹操是在玩离间,现在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则很明显的是在安抚自己。
其实说真的,现在的陆仁又哪里敢和曹操翻脸?说得难听点,自己的妻儿老小可都在曹操的手里捏着。再想了想,陆仁觉得还是拍拍曹操的马屁才比较好,谁让曹操一过来就给自己戴了顶“忠心救主”的高帽子?
“曹公无事就好!身为臣子,理应……”
曹操挥挥手打断了陆仁的话:“行了行了,你陆仁是什么样的人,孤岂不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又不是子廉或是仲康……当时孤没有救你,只顾得自己逃生,害得你险些丧命,这是孤亏欠了你的。义浩你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十足的小人,所以孤也不愿和你扯那些漂亮但是虚伪的话。说吧,想要什么奖赏,孤只要是能给你的就一定给你。”
“……”陆仁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说不出话来了。
曹操很没有形像的取过了篝火边上的酒,自顾自的灌了几口之,随后目光就死死的锁定了陆仁。曹操当时没有管陆仁的死活,这是他自私性格使然之下的结果。但同样是在其自身性格的驱使之下,当自身安全得到了保证之后,曹操就马上开始反思当时的行为会产生的负面影响。
如果陆仁只是个寻常的将校,曹操可能还不会太过在意什么,稍加安慰之后再给予大量的奖赏也就行了。但曹操很清楚,这种做法对陆仁绝对行不通,因为陆仁这个家伙身上可有着很浓重的小人气息,对曹操的见死不救,可不是大量的奖赏就能够摆平的。而要命的是陆仁可是曹操很看重的人才,至少是在眼下这个时间段,陆仁绝对是曹操非常需要的人才。
曹操与袁绍之间的关系已经在逐渐的恶化,这也就意味着曹操与袁绍之间的大决战已经是迫在眉睫,因此曹操格外的需要陆仁这样的人才来强化自身的经济实力。打仗打的就是钱粮,钱粮能多一些,胜算就能大一些,而袁绍又是那么强劲的对手,那么曹操自身的实力能多一分就是一分。因此在这个时候,曹操绝不希望发生陆仁因为心生怨恨而不肯出力的情况。
想来想去,曹操觉得有必要和陆仁好好的谈谈,再给予陆仁想要的东西,尽可能的去消除掉陆仁心中的怨意。至少也是要暂时的压制住,然后再慢慢的把陆仁心中的怨恨之意给一点一点的消除掉。即便是不能消除掉,也要稳住陆仁,等到利用到了某个程度的时候,曹操再考虑……当然,以曹操爱才的心性,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太想走出那一步……
第二百九十二回 想要美女
“说吧,想要什么奖赏,孤只要是能给你的就一定给你。”
曹操的这句话让陆仁愣了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而在回过神来之后,陆仁的大脑也开始了急速的运作。
其实曹操对陆仁的担忧有那么点多虑了,不过对于曹操这种多疑的性格来说,会有这样的心态到也正常。真论起来,陆仁对曹操虽然有些怨恨,但是按陆仁的想法,怨恨虽然是有一些,却又完全能够理解,至少这种理解能够起到那么一点点的自欺欺人的作用。
再仔细想想吧,别说曹操当时会有那样的行为,就算是被人称之为仁德之君的刘备,还不是常常发生扔下部下不管就自己一个人跑路的事?而相比之下,曹操还能扔下身份脸皮的来向陆仁道歉,刘备却好像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
所以严格的来说,陆仁对曹操是只有怨却没有恨。进一步说,陆仁再混一段时间就能回去了,那么恨曹操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自己穿回去之后,留下来的人还得靠老曹来关照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恨虽然谈不上,但怨气总归还是有那么点的。而此刻的曹操,就是很明显的有消除陆仁心中怨气的意思,陆仁再笨却也是看得出来的。但也就是在这几分怨气的驱使之下,或许还有那么点脑子被冻出了点毛病的缘故,陆仁是赌着气的从嘴里蹦出来了一句话:
“好像我也不缺什么……要不在破城之日,曹公你把貂婵给我怎么样?”
话一出口,陆仁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赌气了,而曹操也明显的没了声音。不过在许久过去之后,曹操用颇为玩味的目光望向了陆仁,怪异的笑道:“你什么都不要,就只想要一个貂婵吗?”
“……”
陆仁有种想扇自己两耳光的冲动。别人或许不清楚,但陆仁对曹操垂涎貂婵已久的事却是很清楚的。自己和大老板抢女人?还想不想混了?
不过就在陆仁想说点什么话给自己打打圆场的时候,曹操却忽然大笑了起来:“你如果是开口向孤讨要些别的什么东西,孤或许反而会心中不安,因为孤会担心你是在敷衍于孤。可你开口要的却是貂婵……不错,不错!这才是孤所熟知的陆义浩!”
陆仁立马就傻了眼,老半晌之后才很不确定的道:“曹公你……肯给我?”
曹操笑了:“一个绝色美女而已,孤又哪里会舍不得?”
曹操说的是实话,而且心中亦安心了不少。其实在如何奖赏陆仁的这件事上,曹操也是很头痛的。给钱?陆仁这家伙好像从不缺钱,别忘了陆仁整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赚钱的东西,甚至有那么几样连曹操都有点眼红;给官?貌似陆仁都不想当官吧?这一点曹操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貌似唯一能让陆仁动心的,也就只有美女了。曹操把蔡琰塞给陆仁,不也有这么一层的原因在里面吗?而陆仁刚才的话有点赌气,曹操是看得出来的,但一个人在赌气之下说出来的话,一般来说好像是当不得真,但也很可能会是一种内心下意识的表现,至少陆仁这家伙就是无意中把自己隐藏在心底的一份欲/望给说了出来。再对曹操来说,一个人只要有欲/望,就有可以收服并且令其为自己效忠,至少是效力的可能。
当然,把貂婵赏给陆仁,曹操内心也是觉得有点可惜的。但以曹操枭雄之姿,在一个漂亮女人和一个能干的人才之间,曹操绝对会选择后者。再更进一步的说,曹操也想起了因为貂婵而反目的两个人,那就是董卓与吕布。如果当时董卓肯把貂婵赏给吕布,就算是不能得到吕布的绝对忠心,至少也不会落得个被吕布反判甚至亲手杀死的下场。
至于现在嘛,陆仁虽然不是吕布,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与吕布有着不少的相似之处。而曹操很需要陆仁的能力,当然不想董卓曾经发生过的事又在自己的身上出现。
所以所以,曹操微笑着伸出手去在陆仁的肩头上拍了拍道:“这才是孤所认知的陆义浩!好吧,破城之日,貂婵就是你的了。不过义浩,要是城没有攻下,这貂婵孤自然也就给不了你,到时你可别怪孤,孤也算不得食言。”
“……”陆仁的大脑有当机的迹像。
曹操也许是因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的缘故,笑了笑之后站起了身准备离去。不过在临离帐的时候,曹操转回了身向陆仁道:“那时婉儿来孤府中陪伴昭姬,曾经清唱过一首歌,据说这首歌亦是出自你手,其中就有几句便可足见你的为人心性。而今日你向孤索赏貂婵,到也甚合你的为人心性。”
陆仁哑然,心说婉儿是唱了什么歌让你老曹留上了心来着?
仿佛是在解答着陆仁的疑惑一般,曹操走出了帐去,但歌声却飘进了帐中: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
“……是《爱江山更爱美人》,老曹不会真的以为我那么好色吧?呃,貌似我在这方面的名声是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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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药已煮好,请先生用药。”
陆仁此刻正瘫躺在卧榻之上,扭头望了一眼送药入帐的三个侍女,却实在是没有力气动弹一下……很简单,在隆冬之季水泡风吹的,当夜还没怎么样,可第二天就发现自己病了。话又说回来,碰上那种情况,诂计也没几个能不病倒的。
“唉,想自己服药都做不到……麻烦你们坐过来一个好喂我服药。”
三个侍女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争相上前之意。这三个侍女是曹操特意从郯城那里调过来伺候陆仁的,按曹操的说法是貂婵暂时还给不了,那就先给你陆仁几个姿色还可以的将就将就。
而此刻对于这三个侍女的反应,陆仁也只能哑然以对。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然明白这三个侍女为什么会有这几分相争之意。再看看这三个在他眼中只能算是稍有姿色的侍女,陆仁再次无奈摇头,心中暗道:“女人争宠也不是这么争的吧?唉,还是我家婉儿最好,至于这三个回头给点钱帛打赏一下就算了,一个我也不想带回家去。”
随意的指向了中间的那个端着托盘的侍女道:“别傻站着了,就你过来喂我吧。”
被陆仁指到的侍女面露喜色,急忙上前几步斜坐到了陆仁的榻沿上,脸上带着几分娇笑,殷勤之极的执起木勺给陆仁喂药,而身体也在有意的往陆仁的身上靠。另外两个侍女见好像没自己的份,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失望之意,默然中垂手侍立在帐中。
陆仁这些年下来对这一类女子也真是见得多了,对她们既谈不上反感却也绝对不会喜欢,而且正是因为这一类女子的缘故,使得陆仁愈发的想念婉儿。不过陆仁也知道这一类的女子都是这样,完全得靠取悦主君来换取自己生存的条件,真正说起来还有点可怜,当下也不愿把她们赶出去,想了想又向那两个侍女唤道:“你们两个也过来……会推拿之术吗?”
另外两个侍女大喜之下连忙点头,陆仁便吩咐道:“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帮我推拿双臂活胳一下筋骨血脉。”
吕布的那一戟虽然没怎么伤到陆仁,但陆仁又是摔又是水,现在还病了,身上的酸痛那是不用多说的,现在既然有现成的按摩技师又干嘛不用?再说对于这种侍女,陆仁那还不是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于是乎,三个侍女围在了陆仁的身边殷勤服侍,而喂药的那个在喂完了那碗汤药之后也不甘示弱,殷勤的转到了陆仁的身后帮陆仁捶起了背。至于咱们陆仁则闭合上了双目,享受着这一份舒畅,心中暗笑道:“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种感觉真的好舒服……也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出去鬼混了,说不定在我那个时代,有很多男人其实是舍不得,亦或是不敢叫老婆给自己按摩按摩。至少换作是我的话,我是舍不得让婉儿受那么大的累给我推拿哦!看着自己老婆受累,自己却在享受,身上是舒服了可心里不好受,还不如花点钱去累别人呢……嗨,我在想什么呢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正在这里享受着,帐外郭嘉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义浩贤弟,为兄来看望于你了!”
那三个侍女都来不及起身,郭嘉便已经撩帘入帐。一望见帐中的景象,郭嘉的眉头扬起来多高,一脸坏笑的向陆仁道:“哎呀哎呀,你小子可真行啊!在军营之中竟然也能这样温香满怀的,真是羡煞为兄矣!喂,分一个给我怎么样?”
陆仁瞪了郭嘉一眼,语气中充满了鄙视之意:“去去去,我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所以才让她们帮我推拿一下而已。话说回来,你想要哪个的话,自己挑就是了,我没意见。”
郭嘉笑而摆手,也不等那三个侍女行礼便挥手让她们退出帐去,怀抱起双手坐到了陆仁的榻旁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陆仁苦笑道:“伤到是没受什么伤,就是这风寒入体真的让人很难受,你没见我现在连动都有点动不了啊?本来曹公是想把我送回郯城去的,可是医者说我现在不能轻易下榻,更经不得车马颠簸,那就只有在帐里静养个十天八天的才行了……唉,吕布毕竟是吕布,我和他那样碰上能保住小命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只是寒病而已,算好的了,其余的事我还真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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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回 些许计较
“义浩啊,昨天主公来得太快,很多话我都没来得及问你。我现在就是有点不明白,你当时不是去了刘备那里的吗?怎么却会在泗水河边那里和主公、吕布碰上了?你可别跟我说你是专门赶去助战的,你小子什么德性我可最清楚不过了。”
陆仁苦笑:“我说我当时是见那边打起来了,心里急着回营却跑错了方向你相信吗?”
郭嘉听过之后愣了老半晌才以手扶额道:“这样的事也能让你碰上,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运气差还是运气好了,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还救了主公一命,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别的不说,你也知道主公与吕布的这一战非比寻常,所以主公严令不得私带女侍随行,就连主公自己也只是带了几个侍女而已,可现在却特地从郯城急调了三个漂亮小妞来伺候你。”
陆仁苦笑摇头:“老郭你就饶了我吧,不带你这么挖苦我的哈!曹公给了我仨漂亮小妞又怎么样?我现在还能享用不成?你也不看看我现在病成什么样!说得难听点,我现在那话儿想硬都硬不起来。”
“那你刚才还……”说着郭嘉忽然住嘴,起身去帐外细看了一番那三个侍女,再回来坐下时脸上奸笑不断:“我明白了,这三个侍女你看不上眼是不是?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三个侍女只能算是庸脂俗粉,还真远远比不上你家中的昭姬和婉儿。”
陆仁没好气的骂道:“老郭你这个时候跑来我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正经事,就别在这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调侃我了行不行?有什么话要问的就快点问!”
郭嘉笑了笑,随即正色道:“昨夜之事主公也和我说了一些,我现在来一则是探望一下你的病情,二则是主公想知道你扔向吕布的那包石灰粉会令吕布受多重的伤势。”
陆仁人还病着,头也很痛,不过头脑还算是清醒,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沉吟道:“老实说,诂计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因为我带的是熟石灰……老郭你清楚生石灰和熟石灰之间的区别吗?”
郭嘉摇头。
陆仁解释道:“我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就大概的说一下意思吧。生石灰大概就是刚刚从矿里挖出来的那种,并没有进行过加工,一遇水就会产生高热,如果打到了眼睛里搞不好直接就会把眼睛给弄瞎;熟石灰则是加工过后的成品,遇了水虽然还会有所反应,但不会有生石灰那么剧烈的反应。”
“……”郭嘉于无语之下摸了摸陆仁的额头,气苦道:“你的脑门好烫,看来是烧得你神智不清了。我管你扔的是生石灰熟石灰?我就想知道吕布的眼睛会怎么样。”
陆仁有气无力的拍开了郭嘉的手:“吕布的眼睛瞎不了就是了。我当时在糜氏那里顺手带在身上的两袋熟石灰都是上好的货色,入眼之后产生不了什么高温。吕布要是聪明点的话,一回到城里马上用菜油清洗双眼,那么最多就是让他在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里睁不开双眼而已。不过这家伙如果是用水来清洗的话就难说了,但我想他和他身边的人都没那么笨才对。”
郭嘉点了点头,却冷眼望了陆仁一阵,阴笑道:“你小子还真够卑鄙的,我可真没想到你连扔石灰粉伤人双眼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都敢做出来。现在看来,假如说某天我要和你打架的话,我还得小心点了。不过我不得不说,你小子的这包石灰粉扔得可真绝,你这回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就等着回许都之后升官吧。”
“怎么?”
郭嘉道:“这就叫天既有意予之,汝不得不纳。我跟你说,自古功高莫过于救主,你昨夜之举虽说卑鄙无耻了一些,但你于吕布的戟下救回了主公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便已是大功一件。另外吕布被你伤及双眼,势必不能再屯于下邳城外寨中与下邳互为掎角,这几日定会退守城中,如此一来主公便可合围下邳全力攻打……
“哼,这叫什么事儿?你小子居然就是用一包石灰粉赚来了大功一件!仅此两功并记就已经很不得了了,你说你会不会受主公升赏?不过我跟你说,主公可没把你扔石灰粉的事说出来,只说你是设巧计骗开吕布使主公得以逃生的。毕竟扔石灰粉这种事对旁人来说太过卑无耻了些,真要传扬出去说不定你会身败名裂哦!”
“……没必要,这种事瞒不住人的。”陆仁的脑子到还没有烧糊涂。
郭嘉正色道:“你不在乎可主公在乎。你要知道你现在对主公有救命之恩,主公若不回报于你又何以为人?另外还有一件事是主公怎么都想不通的,你小子怎么就能硬接下吕布那雷霆万钧的一戟?接完了也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我问过许仲康、曹子孝他们,没一个人敢说自己能硬接下吕布全力一戟还能全身而退的。”
对这个问题陆仁早有准备,摇头笑道:“好像你们都忘了我保命的技能了。当时我不拼是死,拼一拼或许还有活路,那不拼干什么?说起来还多亏了我手里那柄剑,那柄剑是我特制的,坚韧异常。若不是那柄剑能硬顶住那一戟,诂计我早就让吕布连人带剑全都砍成两半了,力气再大也没有用处。”
郭嘉恍然道:“对哦,平时根本就不和人动手的,我们都快忘了你的奇门道法了。不过你小子到还真是个怪人,我就怎么会和你这样的怪人成了兄弟呢?”
陆仁瞪了郭嘉一眼道:“说我是怪人?你老郭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不好?精得跟鬼似的。”
郭嘉闻言仰天大笑道:“不错不错,你说我是鬼才,我说你是怪才,咱们一鬼一怪能混成一对好兄弟,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哎对了,昨夜主公来看望你,肯定会对你有所褒奖,那你是问主公要了什么褒奖?”
不问还好,这一问将过来,陆仁就觉得自己的头又痛上了几分,轻叹道:“我……我一时赌气,是向主公讨要了貂婵。”
“……”郭嘉无语,目光则不怀好意的往陆仁的某个部位望了一眼,坏笑道:“你那话儿现在连举都举不起来,还要那么多美女干什么?再说你家里面还俩呢!万一你的那话儿再也举不起来了的话,到时候岂不是让一堆的美女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唉,暴殓天物啊!”
“……你信不信我病好了就揍你一顿?真把我惹毛了,我不介意让你的菊花不保!”
郭嘉和陆仁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当然明白这个“菊花不保”是什么意思,而古时那也是有龙阳之风的,因此郭嘉尽管知道陆仁是在开玩笑,也还是往后挪了挪身子,一脸讨恶的回应道:“去去去,我可没有龙阳之好,你小子的那玩意儿还是用在女子的身上才是正道。”
“得得得,我也懒得跟你老郭瞎扯这些有的没的事,我的头还痛着。如果你只是来问我吕布的眼睛会不会瞎,那我就再多说一句,瞎多半是瞎不了的,除非吕布身边的人会连石灰粉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都不认得。曹公如果是想趁机攻城的话就得赶快,不过下邳的城守我看过,以目前的情况,想攻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郭嘉点点头:“要不要让主公差人把你送回郯城去静养?”
陆仁道:“我也想,可是医者说了,我病得有点重,暂时不能受车马颠簸。而且就算是病好了,我之前动用道法也会使身体虚弱,在恢复之前同样受不起颠簸。”
前面的是实话,后面的却是扯淡,不过陆仁也是不得不扯。还是那句话,自己身上的那点事还是多注意点的好。
不过郭嘉却嘿嘿笑道:“这样岂不是正好?别人不清楚,我能不知道你本来就想留在军中?之前我还奇怪以你小子的为人,怎么会急匆匆的就赶到军中来。你说你是想亲眼看看吕布是怎么死的,这我并不怀疑,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有别的目的。”
陆仁哑然道:“我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郭嘉呵呵一乐:“破城之日,你小子要是动作快点,就可以亲眼见识一下那个美艳而不可方物的貂婵。当然了,依你的本意也只是想借此机会见识一下,因为你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你能够有所染指的,甚至想见一见面也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不过意外的,你却得到了一个可以向主公开口讨要这个女子的机会,又怕主公在见识到貂婵的美艳之后有反悔之意,所以就留在军中,以便你于时讨要。”
“……老郭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仁虽然觉得郭嘉所说的话有些好笑,但转念一想却好像也有着几分道理。说陆仁对貂婵没点心思那是骗人的,但陆仁心里很清楚那不过是妄想。不过能好好的见识一下这位传奇中的美女,陆仁到也知足了。
而郭嘉却又笑了:“骗人没关系,骗自己就没意思了。罢了罢了,不说这些,跟你说件别的事。我盗用了你的笔迹,已差人送往许都交于那位美貌的糜家小姐去了……”
陆仁闻言骂道:“你个死老郭!没好酒喝会死啊?居然盗用我的笔迹去骗酒喝?这笔帐等回头我的伤好了再和你算!”
第二百九十四回 如何破城
下邳城外的曹军大营,曹操帐中。
“奉孝来了!义浩那里是怎么说的?”
郭嘉略施一礼之后,顺手接住了曹操抛过来的酒囊,狠狠的灌了几口入腹之后才道:“那小子说了,他扔的是熟石灰,虽可令吕布双眼受创数日,却不会有什么大碍,除非吕布身边的那些人连石灰都不认得,蠢到用水去给吕布洗眼睛。”
曹操皱了皱眉,神情中也流露/出了不满之意:“仅仅是能让吕布的双眼受创数日而已?那又有何用处?下邳城城高沟深,吕布军力未有大损,陈宫亦非等闲之辈。仅仅数日,孤可没有把握能在吕布双眼受创的这数日之中把下邳攻破。”
郭嘉笑道:“主公贪心了。昨夜主公都险些丧命,这气力未复,就想趁势破城?”
曹操一愣,随即笑道:“孤是有些心急了,可也容不得孤不急。孤未至下邳之前,还以为下邳城不过耳尔,可以轻易攻破。可真到了这下邳城下,才发觉此等坚城实难攻破。更兼吕布士卒勇悍善战,如今据坚城而守,孤想要攻破下邳,难啊!”
郭嘉面色一变,问道:“主公难道有退军之意?”
曹操点点头:“如果只是下邳城难以攻破到也罢了,加以围困再辅以良策,就总有拿下来的时候。可是现在孤北有袁绍,南有袁术,西有刘表、张绣,若是大军离许都时日旷久,恐多生变故。”
郭嘉道:“主公是怕当初攻伐陶谦时,却被吕布偷袭后方的事再发生一次吧?”
曹操接着点头。这其实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态。曹操也是人,会有这样的心态并不奇怪,更何况现在的局面与当初打陶谦的时候也太像了些。
郭嘉又灌了口酒,沉思了片刻之后道:“主公,且恕在下直言,如果此番不能将吕布彻底诛除,进而把徐州尽早的握在手中,那主公就将陷入一个死局。”
曹操当时就是一惊,急问道:“此话怎讲?”
郭嘉道:“以主公之聪慧,又岂会看不透此中关键?眼下袁绍在北,正与公孙瓒在作最后的决战,而以公孙瓒之势,落败而亡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最多也只能再撑一年;袁术在南,一味的在骄奢淫意,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取灭亡,本来是不用担心什么,但如果袁术自知势微,起了投奔去袁绍麾下之下,那两袁联手之势,主公将来能抵挡得住吗?而想挡住淮南袁术的北上,就只有把徐州握在掌中。”
曹操没说话,而是转身去看帐中的地图。
郭嘉接着道:“徐州之地,也不仅仅是为阻绝二袁联手才必须握在主公手中,其中还有许多原由,相信不用在下多嘴。在下只说一句,若是徐州吕布不除,那么在主公与袁绍大战之时,吕布要是在徐州对主公来上一刀,那会是何等局面?”
曹操依旧是没有说话,但双眼已经是越眯越细。
郭嘉道:“袁绍除掉公孙瓒已是必然之事,但还没有这么快就能完成,在在下看来,至少还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做到;至于张绣、刘表,都是自守之贼,无须忧心;南面袁术虽然有些威胁,但现在有刘备挡住道路,短时间内亦难有作为。所以主公啊,你还有时间把吕布彻底的除掉,而且这也是眼下唯一的机会。如果主公退兵,被吕布恢复的气力,那么只会后患无穷。”
曹操再一次的点了点头。曹操不笨,只不过偶尔的也会犯一犯浑而已,只要有人及时的提醒,一般情况下曹操还是能反应过来的。至少没有轻敌之心的曹操会是这样。
又看了一阵的地图,曹操道:“奉孝所言极是,只是这下邳城真不是那么好攻打的。若是孤一意强攻,军力势必会折损太过,而孤还指望着多保存下些士卒去应对与袁绍的那场决战,不能有过多的折损。奉孝,你可有破城良策?”
郭嘉道:“有是有一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至少要一个月之后才能施用。现在太早了,而且不能有什么举动,否则下邳城中一但有所提备,此策便无用矣。”
如果陆仁在场,马上就会明白郭嘉已经在打引泗河河水去水淹下邳的打算了。而郭嘉说的至少还要一个月以后,搞了数年农耕水利的陆仁也会明白这是得等十二月底,即冬末春初时的雪水消融与春天雨季的水位上涨,不然水量可不太够。
而此时的曹操到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没有想到那方面去,但曹操却没有一味的追问。因为曹操明白这个事如果知道得太早,万一自己心痒而做了什么的话,可能会弄巧成拙。很多时候,必要的耐心是得有的,所以曹操就点点头道:“既如此,到了时候你再献计于孤吧,孤也不再追问什么。”
郭嘉也跟着点点头。不过想了想之后,郭嘉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而向曹操开口道:“义浩这小子还留在军中,或许他能有别的什么破城之法也说不定。”
说实话,曹操和郭嘉一开始说的都是正经事。不过在正经事差不多说完了之后,就有那么点在聊天说笑的意思了,陆仁也不幸的成为了这对主臣之间开涮的对像。
曹操微微一愣:“他并不擅军事,又能想出什么破城良策?”
郭嘉道:“这个到和擅不擅军事无关。我是在想这小子所学甚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都摆弄得出来。也许在他所学得的诸艺之中,有什么新奇之物,亦或是奇门道法,可以直接把下邳城门给弄开也说不定。”
曹操乐了:“真要那样,他岂不是成了可飞剑取人性命,有搬山倒海之能的仙人?可是他现在好像是在帐中养病吧?又哪有仙人还需养病之事?”
郭嘉亦乐:“在下又不是说他有仙人的本事,而是说他会弄出点什么。会读书的人,也不一定就会著书立说,此同理也。”
曹操摇了摇头:“他要真能攻破下邳城门,令孤早灭吕布,他想要什么孤都给他,只要是孤能给得了的。”
郭嘉笑道:“主公已经答应把貂婵赏给他了,若是再立大功,主公又哪来的美女赏赐于他?这小子的眼光可高得很,寻常的美女他还看不上。”
曹操也在笑:“那你去跟他说,他要是不想个办法把下邳城门弄开,这貂婵孤也没办法如约的赏赐给他。”
一句话令得这对主臣大笑,不过在笑过之后,郭嘉却沉吟道:“这或许是个办法。而且……主公不觉得奇怪吗?其实之前在下也未曾留心到,这小子好像认定了主公此番出兵就一定能灭除吕布,不然以这小子贪生怕死的个性,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又哪里会急匆匆的赶到战场上来?”
曹操也是一怔。就像郭嘉说的那样,陆仁是个什么性格,曹操也是很清楚的,只不过一般来说谁会注意到这个事?而现在突然想起来,的确是与陆仁平时处事的风格相差了许多,最重要的是陆仁在某个程度上可是违反了曹操的意愿的,这就更奇怪了。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看看美女而来,曹操灰常灰常的不相信陆仁会冒这种险:
“难道义浩是预料到了什么?”
这会儿的陆仁要是知道自己有些反常的行为无意中引起了曹操的注意,诂计就只有哭的份了。不过这也不能怪陆仁不小心,他完全是顺着一个走向来做事,行为上难免会有自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时候。
郭嘉又沉吟道:“且容在下再去试探一下吧。要是这小子真的有什么办法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要是能有办法速破下邳,总好过主公仍在这里围困吕布。不过以这小子的为人心性,我得对他用点小计策才行。这小子其实藏得很深的,不逼他到某个份上,他是不会出手的。”
“……奉孝,差不多就行了,别逼之太过。对于义浩,孤还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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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已是那一场下邳城外之战的五天之后。
这五天对曹、吕两军来说都算得上是即紧张又无聊的五天。曹操可以说是既打了胜仗却也吃了场败仗,得收拢、整编那些四散奔逃的士卒;吕布作为主帅却被伤到了双眼,得撤回下邳城中医治。双方各忙各的又要小心防范着对方,因此这一时半会儿间也打不起来。
五天之后,曹操的收拢与整编早已完成,同时打探到下邳城外的吕布营寨守将已经换成了魏续,便二话不说引兵攻打。是问魏续能有多少能力?手上虽然有高顺的七百陷阵营,但陷阵营没有高顺的指挥也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吕布双眼受伤的事对士气又有很大的负面影响以至于兵无战意,于是乎曹操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魏续赶回了下邳城并夺下了营寨。至此,曹操对下邳城的合围全面完成,剩下来的就是如何攻城破城的事了……(我迷茫了。都快一百万字了,却连十万的总点击数都不到。这个样子,上架都没什么用。我现在这样写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也许某个人对我说得对,网文要的就是快和爽,瓶子一直在写的这种风格,可能根本就不适合在网文圈里。)
第二百九十五回 挖坑待仁
日落时分,陆仁正趴在营墙的某处,远望着对面高大的下邳城出神。
陆仁的病如果搁到现代其实还真算不了什么大病,说白了无非就是受了风寒之后引发的急性重感冒,外加上一点轻度的肺炎而已。不过以汉代的医学知识,以及军中相对简陋的医疗条件,他的病好不了那么快罢了。不过再怎么说,陆仁毕竟年纪轻,而且身体素质也不错,因此五天的时间过去,陆仁的烧早就退了,现在虽然还有些余症,比如咳得还有点厉害之外,身体到也没了什么大碍。
本来陆仁是想动用体能强化剂的自疗功能的,但想了想之后却没舍得用,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大病,基本上是个人就会得过,也不是很难治疗。再说手上有医有药,还可借生病这个借口来偷偷小懒。
而且对比起以前几次动用自疗功能,现在人身安全方面也没有问题,不像之前的几次是处在危机环境之下不动用都不行,那又何必去浪费已经不多了的药剂剂量?要知道陆仁被穿越的“着陆点”是在初平四年的ad193春季,可现在已经是建安三年的ad198冬,五年半左右的时间下来,再怎么省着用也都用得七七八八了。
特别是在一些要命的场合,陆仁总不能为了省那么点药剂剂量却不管自己的这条小命吧?那可就本末倒置了,因此在该用的时候,陆仁绝不会去节省。总之现在陆仁的剂量只剩下了20%多一点,如果开到最大功率的二十倍,最多也只能持续三个小时左右。
说起来,陆仁现在的这种情况到挺符合他本来只是个现代社会里的吊丝的那种心态。说得简单直白点,现代社会里的寻常百姓,要是没有必要的话,谁都不愿走进医院的大门,去挨医院里那明明血淋淋却又看不见血的屠刀。而陆仁的“家底”已然不多,当然是能省下一点就是一点,还有一年半的日子得混的说。
不过陆仁现在的身体虽然已无大碍,但多少还是有些虚弱。而老是闷在营帐里,通风不畅空气不好就不用说了,适当的出来走动走动也有益于身体恢复,所以陆仁就到营帐外面来散散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陆仁就趴到了营墙那里,傻呆呆的望起了下邳城。
而这一望之下,陆仁的心情就变得有些低落。倒也不为别的,曹军的营寨虽然离下邳城有几里路,但隐隐约约的却也看得到那些留在城壁上的血迹,但有诸多散落在城墙脚下的尸体。不用多说,那些都是曹操在强攻下邳城时,两军将士留在那里的。
陆仁穿越到现在已经五年半快六年,又是“着陆”在这样一个时代,而且他自己都是个上过战场,还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人。对死人死尸什么的其实早都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比现在所望见的景像还要凄惨上几分的景像都见过不少。
可问题就在于陆仁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见到这样的景像,总是躲在后方安全的地区,再加上一大段还算安稳详和的小日子过下来,这样的景像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屏蔽了起来。直到今天再一次的面对这些他不愿去面对的景像,陆仁才发觉心中那根自以为已经麻木了的神经,还是有些敏感而脆弱,会令得他的心情变得那么的低落。
郭嘉不知何时来到了陆仁的身侧,见陆仁一直望着下邳的方向出神,却在静静的观察了陆仁好一阵之后才出声道:“义浩,你在看什么?”
“啊?哦,是老郭啊。也没什么,就是看见那么多死去的人尸身被遗弃在那里,不能于时入土为安,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
郭嘉叹了口气,学着陆仁的样子趴到了旁边:“你小子还是老样子,碰上点事就会心软,甚至会让人觉得你有些妇人之仁。”
陆仁怅然的笑了笑:“妇人之仁?我从来就不打算做什么大事,有点妇人之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小子到是看得很开。不过也幸亏你只是精修于农耕,不怎么涉及战事军略,不然真不知道会因为你的妇人之仁而害死多少人。”
“我病还没好,懒得跟你作口舌之争。”
郭嘉笑了笑,随即就怀抱双臂皱起了眉道:“唉,这下邳城城高沟深,吕布与其士卒又一向骁勇善战,现在躲进城中固守坚城,真像是头缩进了龟壳的乌龟,让人无处下手啊!”
听了郭嘉的感叹,陆仁带着些许的诧异望向了郭嘉:“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应该已经有了破城之策才对吧?”
郭嘉微微一惊,因为水淹下邳的计策,郭嘉还没有和谁说过,而看陆仁的样子,却好像猜到了郭嘉的想法一样。但郭嘉的神情中却没有显露/出来什么,而是笑而回应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有破城之策?”
陆仁闻言一愣。这家伙论智力本来就不及郭嘉,而且这会儿病也没完全好,大脑的分析能力也所下降,因此根本就没看出来郭嘉是在装模作样,反而在心说难道郭嘉这个时候还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再想想觉得还是别多这个嘴的好,省得节外生枝,所以就向郭嘉摇摇头道:“我还以为你这个很会坑人的家伙想出了什么办法。不过急也没用,办法慢慢想总是能想出来的。”
郭嘉的眼光多毒?哪会看不出陆仁的心里明明有办法却不肯说出来?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带着试探陆仁的心思来的,见陆仁有办法,至少是有想法却不肯说,郭嘉可就留上了心。只不过郭嘉这也是误会了,陆仁所知道的办法本来就是他郭嘉想出来的办法,却误以为陆仁这个曾在奇异之地学过艺的人,会有自己的方法来解决攻城的事。
而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误会一产生,郭嘉可就没打算放过陆仁……其实严格的来说,郭嘉水淹下邳的办法,从战术的角度上来看只能算是围困,最大的特点是令吕布无法突围和让有意援救吕布的人无法对下邳进行救援,一定程度上还有心理战的成份。而这种战术对攻破城池虽然很有帮忙,但是需要相应的时间。
可是郭嘉也很清楚,以目前的局势来说,破城的时间当然还是越早越好,拖得越久那么变数就越多。而洪水一放过去,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下邳城给攻下来,郭嘉也是很吃不准的。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心态,郭嘉很想看看陆仁这个怪异的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办法尽早破城。
不过郭嘉与陆仁深交数年,也太清楚陆仁这个家伙的为人性格了。这个家伙吧,很多时候就一得过且过的主,除非是他自己想动一动,否则不在他的菊花上狠狠的捅上一刀,这个家伙根本就不会动弹一下。而想让这家伙有所行动,最好还是先让他的心动才行。
功名利禄?郭嘉清楚这些对陆仁貌似没什么用处,甚至对再赴官场,陆仁都是有抵触心理的。不过好在郭嘉知道能够让陆仁化被动为主动的弱点……
“义浩,这场仗我们要速战速决啊。要是不能尽快的扫除吕布,我们就得回军许都了。”
陆仁一听这话就是一愣。如果这个话是曹操说出来的,陆仁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在原有的历史进程上,曹操在围了吕布之后因为攻不下城,是曾经萌生过退兵的念头。但郭嘉说出这种话可就有点不对头了,因为劝曹操一口气把吕布给摆平的人,正是郭嘉。
带着这样的疑惑,陆仁上上下下的扫晾了郭嘉几眼,再摇摇头道:“不过吧老郭?现在可是把吕布给干掉的最好的机会,一但退兵回许,被吕布恢复了气力,那可是后患无穷的。以你老郭的本事,不可能会看不出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才对啊!”
郭嘉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前些天河北那边的细作回报,说袁绍有意想对许都用兵,主公如果不及时的退回去会有**烦的。”
陆仁的眉头当时就紧锁到了一处。本来有心想说袁绍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对曹操的许昌动手,至少也要在大半年之后,但马上就犹豫了。也不为别的,陆仁担心的是自己是不是引发了什么蝴蝶效应而使得袁绍那头提前击败了公孙瓒。而这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因为陆仁在濮阳那里屯过一年的田,濮阳又离袁绍的地盘近,因此一些农耕技术被袁绍那边的人学了去也说不定。而有效的农耕技术带来的产量提高,是可以影响到袁绍的军事力量的,那连带着就有可能会提前击败公孙瓒。
其实陆仁是掉进了郭嘉给他挖的一个小坑里面,要知道几天前郭嘉都还跟曹操说过曹操有半年左右的时间来摆平吕布。但这也不能怪陆仁,陆仁主要是吃亏在他没有情报来源上,但陆仁之前是闲赋在家,并不是呆在官位上,哪会有什么情报来源?更何况他不怎么关心这个。
而郭嘉一直在留心着陆仁的反应,见陆仁显露/出了几分郁闷之意,略加思索之后就向陆仁嘿嘿坏笑道:“义浩,你在心烦何事?”
第二百九十六回 忧心牵挂
“义浩,你在心烦何事?”
陆仁被郭嘉问得又愣了愣,随即就大摇其头道:“没、没有,我能有什么烦心事?”
郭嘉坏笑依旧:“真的没有?我可跟你说,这下邳要是不攻下来,吕布没干掉,你可就没办法一亲貂婵的芳泽了。”
“……”陆仁心说你这家伙就知道拿我开涮,所以瞪了郭嘉一眼之后没好气的回应道:“亲不到就亲不到,主公会许诺把貂婵给我的事,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个意外。说真的,我虽然有过那样的念头,但可从来就没有当过真。我这人一向很有自知之明,你老郭是清楚的。”
可能是为了堵郭嘉的嘴,让郭嘉别再拿这个事涮自己,陆仁也不等郭嘉有所回应就接着道:“其实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而已,但几年前我就已经见过,所以也没什么太过遗憾的地方。而且真要说起来,我家里的昭姬不比貂婵差多少,论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婉儿也不见得就比貂婵差。反到是貂婵这个女人吧,有本事能把董卓和吕布都给挑拔了,心机绝对很深。真要是跟这种心机太深的女人打交道,很累人的。”
郭嘉很想跟陆仁说你这家伙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但眼珠转了转之后,郭嘉还是说了别的话:“那到也是。你身边的昭姬和婉儿都是难得的女子,能得这样的佳人为伴,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不过义浩,如果哪天战火烧到了你的身边,你觉得你能保得住你身边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吗?”
陆仁再次愣住了:“老郭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嘉道:“我在想,如果袁绍击败主公而兵临许都,那么许都又会变成何等模样。”
“……”
陆仁很想说曹操能在官渡之战中击败袁绍,进而平定河北,所以这种事不会发生。但是刚才郭嘉用袁绍有意攻打曹操的话已经小小的忽悠了陆仁一下,使得心中本来就有鬼的陆仁变得愈发的犹豫了起来。想想也是,袁绍能提前击败公孙瓒而举兵南下,那曹操在准备不足之下,多半不会是袁绍的对手,而乱军攻进许昌城之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
假如说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陆仁可不敢指望袁绍的军队是那么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的军队,乱军对城中的劫掠**就只能是少不了的事。面对那样的乱军,陆仁又能保护得了自己身边的那几号人吗?
默然了许久,陆仁忽然惨然的一笑:“还别说啊老郭,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与你说的这些差不了太多的话。”
这回换到郭嘉一愣:“怎么?谁说过相近之言?”
陆仁道:“糜家小姐说过……她当时和我说,现在依投在我这里,实际上也就等于是依附在曹公的羽翼之下,而他们糜氏并不是什么世家名族,万一曹公败绩许都城破,他们糜氏只会成为依附在袁绍麾下的那些世家名族嘴里的肥肉而已。袁绍才不会管他们糜氏这种寒门小族的生死,而且袁绍也要用寒门小族这些肥肉来喂饱他养的狗,不然谁会为他卖命?”
这些话明显的出乎了郭嘉的意料之外,但却对郭嘉所挖的坑很有帮助,至少可以让郭嘉少说上许多话。故此郭嘉在心中暗自窃喜之余,也及时的把这些话给利用了起来:“糜家小姐说得不错啊,我们这种寒门小族、微名之士,对袁绍这样的敌人来说,就是一块块的肥肉。义浩,你觉得你又是不是一块肥肉?”
陆仁苦笑:“我?我觉得我不是肥肉。”
“……你还不是肥肉?”
“真的不是肥肉,而是瘦肉,还是不带一点肥油的里脊肉,吃到嘴里最香的那种。”
陆仁的自嘲到是让郭嘉暗中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你弄出来的那些东西,眼红垂涎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的。如果你是举世知名的世家大族可能还好点,以袁绍一向沽名钓誉的为人,在顾忌声名之下或许还会保一保你,但可惜你不是。你的那些秘方奇法,还有你身边的昭姬、婉儿,想得到的人可是太多太多了。”
陆仁默然点头。在那样的年代,自己作为曹操的幕僚属臣,在曹操兵败之后,自己就等于是成为了袁绍的战利品,袁绍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当然,事情也许不会真的就闹到那个地步上,但谁又敢说就不会发生?而逃跑的话,自己多半是能逃得掉,但蔡琰和婉儿这些人又怎么办?蔡琰可能还好,有个蔡邕之女的名头顶着,也许能保住点什么,可是婉儿这样的侍女身份就……
想到这里陆仁可就不敢往下想了,可是这种念头一冒出来之后,又哪里是能说不想就不想的?而一但真要是那样了,那自己留在这个时代不就没了意义吗?婉儿对陆仁的意义,也是非比寻常的。
赶紧用力的甩起了头,试图把那些不好的想法甩出脑海,口中亦在呐呐低语道:“不会不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老曹一定能够击败袁绍……”
郭嘉见了陆仁的反应,知道陆仁的心动了,马上就趁热打起了铁:“当绍之强,天下皆知。主公若是能尽早扫除吕布,去除徐州之患,方能全力与袁绍抗衡,你我也才能有功名书于竹帛之机。就算你不在乎功名利禄,你的昭姬、婉儿,还有你的宗族子弟、商贾产业,也只有附于主公麾下才能得保全。只是可惜啊……”
说着郭嘉又望向了下邳城,脸上满是无奈之意。
此刻陆仁的脑子很乱。他本来病就没完全好,脑子还有些晕晕呼呼、稀哩糊涂,而一连串本来的走向的事,现在看来又有着太多的变数,就使得陆仁的脑子更乱了。其实那些事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大可带着婉儿提前闪人就是了,但现在陆仁的身边可不是只一个婉儿而已。除了婉儿,还有蔡琰,有诚、信、兰这仨小屁孩,还有糜贞也得顾忌着一下。要陆仁完完全全的扔下这些人不管,陆仁做不到。
再说得难听点,前前后后搞出来那么多的东西,也都是陆仁的心血,说陆仁一点都不留恋那跟本就是扯淡。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一个网游玩家,好不容易把自己打造得华丽无比,等级装备全都顶级棒,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要这个玩家不再玩这个游戏,那又能有几个玩家能说扔掉就扔掉?至少陆仁会做不到。而把这些产业交给蔡琰、糜贞,就有点像把这个帐号交给自己亲近的人继续玩下去的意思了。
这时的郭嘉也扭回了头,趁势打铁的锤子也加大了些力度……其实也就是把之前向曹操说起的那些要抓住机会把吕布给干掉的话,经过适当的变动之后再说给陆仁听而已。此外郭嘉也大胆的把自己准备水淹下邳的计策说了出来,但是对水淹战术需要一定时间的弊端也向陆仁作了完整的分析。
而陆仁在听完了郭嘉的那些话之后沉默,心中也在不停的盘算着些什么。许久之后,陆仁指了指那边的下邳城道:“老郭你知道打仗的事我不怎么懂,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有办法能把下邳城门给打开的话,那这场仗是不是就差不多打赢了?”
郭嘉虽然一直是在引导与试探陆仁,但对陆仁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办法,心里其实也是很没有底的,说白了就是有点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有当然最好,没有却也没什么办法。可现在听到陆仁说了这么一句,郭嘉的目光顿时一亮,强压住了心中的暗喜,脸上则是一副不屑一屯的姿态:“你这不是废话吗?城门一开,城就破了,那我们的仗自然就打赢了。不过你嘛……种田赚钱我相信你很有本事,可是阵前厮杀这种事……不是为兄看低于你,你还是省省吧!”
郭嘉其实是在欲擒故纵,可陆仁在脑子乱乱的状态下,却没能够看出来。不过对于郭嘉的不屑之意,陆仁也只能回以苦笑:“老实说,我还真没有绝对的把握,因为那玩意儿我虽然知道它的原……原材料的秘方,但我从来就没有做过。即便是做出来了,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我所知的那种威力。不过按眼下的战况,我觉得我应该去试一试。”
郭嘉等的就是陆仁的这句话,所以故作迟疑了一下之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与其在这里干耗着,到不如试上一试。若是不行,到春雨大涨之时我再请主公水淹下邳亦无不可。不过你要弄东西出来,是不是得回郯城去弄?军中弄得出来吗?”
陆仁道:“我是得回郯城去弄。我要的那些原材料,在军中是不可能找齐的,得回去找糜氏帮忙才能尽快找齐……哦对了,还得请曹公把糜子仲调回郯城帮我。”
郭嘉上上下下的看了陆仁一阵,迟疑道:“这都好说,我去向主公禀报一下就行了。不过你的身体……”
陆仁不知所谓的笑了笑:“我的身子骨还没那么差,而且我的病也好了许多了。再说这里离郯城也并不远,弄辆大车多垫些绵被,走得再稳当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乎,不久之后陆仁就坐……确切的说是躺进了去郯城的大车里。而这辆车,本来是曹操自己的专车……
第二百九十七回 做炸药包
入夜时分,郯城的某座官坻之中。
此刻陆仁正静静的站在窗前,看那微闭双眼的样子好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而他所在的楼阁的院落之中,除了在一楼的厅中留了几个侍女之外,整个院落就再无他人,院落的门前则有士卒在严密的看守着,不是真的有要紧事,肯定见不到陆仁。
至于陆仁就那么站在二楼的窗前,吹着隆冬之季的冷风,任谁都会认为陆仁是在苦思着什么,可实际上……
“主人,照我刚才所作的分析和演算所得出的结果,主人您所设想的事情有些不太现实。”
“真的吗?不会吧?那些老电影里的片段你应该看过了吧?就那么几块砖头大小的炸药包,我觉得威力很大的啊!”
“主人,我虽然不太懂什么是艺术,但也看得出来那是属于艺术加工。实际上按主人你所说的现有条件,制作出来的只能是土制**,威力很有限。总的来说,主人你得搞清楚土制**与制式炸药之间的区别。后者是需要经过精细的化学加工才能得到的,但是主人现在所处的时代,根本就没有进行精细化学加工的条件。”
“……雪莉你说的我能听懂。不过我是在想,在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八路军和新四军,还有初期的解放军也没有什么化学精加工的能力,可是他们做出来的炸药包还不是一样可以炸碉堡、炸城墙?而那个时候的碉堡、城墙什么的都已经是成熟了的砖石结构,我这里的还只是夯土结构,更何况我只是想炸开木制的城门而已,那我弄出来的火药就算差点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吧?”
“主人你犯了一个思绪逻辑上的错误,你忽略了在那个年代,八路军这些军队的后勤供应虽然落后,但他们仍然有自己的兵工设施,对火药的原材料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精加工,成为介乎于土制**与制式炸药之间的产物,而且到那个时代距离火药的发明已经有一千年以上,其中诸多的变化与发展都是要考虑进去的。”
“那照雪莉你的意思,我能弄出来的火药算什么?”
“不客气的说,主人你能弄出来的,我诂计只能算是有较为剧烈的燃烧性质的东西,制成一般的烟花和鞭炮可能都有点勉强。还有一点,主人你并没有这化学加工与火药制作方面的经验,很容易在制作过程中引发事故,所以我不建议主人你去制作。”
“烟花?鞭炮?那玩意儿如果做大一点,威力也应该可以吧?”
“主人你就这么迫切的想要制作出有杀伤力的火药吗?”
“废话!”
“……好吧。我这里收集到了几种或许以主人你手边的条件,能够对硝石、硫磺进行进一步提纯的资料,大概能够达到抗日战争时期制作的那种炸药包的火药的水平。不过根据我刚才所进行的演算,想要炸开主人你所形容的木制城门,最少也需要三十公斤左右的药量。而为求稳妥,我建议的药量是五十公斤。同时为了达到爆炸的冲击力,药外的压缩工艺也要达到要求。”
“五十公斤?”陆仁尽管是闭着眼在吹着冷风,但仍觉得额头见了汗:“这还是提纯加工之后的重量吧?有点扯淡了,这个时代的硝石和硫磺可不是那么好弄的。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很遗憾主人,这次你提出来的事情太突然,我在这两个小时之内能收集到的,你可能能用得上的资料也只有这些了。你要知道,近、现代的生产力与化学加工能力,毕竟不是主人你现在所处的时代所能比拟的。主公你想只用几个炸药包就把那么厚重的城门给炸开不太可能,想达成目标就只有用数量堆上去了。不过主人你如果一定要炸的话,我到建议主人你不妨改用前膛火炮这种方式,这样即便是未曾精加工的**,其动能也足够,而且以汉代的铸造技艺,完全可以铸造出合格的前膛火炮。”
“……你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铁和铜有多贵,一门前膛火炮动不动就上千斤的铜或铁,而且铸造出来也需要大量的时间。诂计我这里炮还没铸出来,老郭那里都已经放水把下邳给淹了,所以还是做炸药包要来得快点。算了就这样吧,你把资料发给我,我再让糜竺尽可能的多弄点原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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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晨曦初现,只是因为天空中在下着淋漓小雨的缘故,天色显得有些灰暗且阴沉。而此时此刻的陆仁无论是脸色还是心情都有如现在的天色一般,即灰暗又阴沉。
三十来个陆氏子弟在陆仁院落之中整队而立,都带着几分紧张的心情望定了陆仁。想想这些陆氏子弟自迁居到许昌直到现在,也算得上是追随了陆仁有些时间了。而平日里他们所见到的陆仁是个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总是没个正经样的陆仁,却从来没有见到陆仁如此的灰暗阴沉过。这一下突然见到陆仁变成这个样子,这些陆氏子弟只怕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陆仁这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时间自然而然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面色阴沉的陆仁紧皱着双眉,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些紧张的陆氏子弟,沉声道:“都不用那么紧张,我要你们去办的事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差事,就是时间非常的紧。所以这几天要你们辛苦一下,尽可能快的帮我去办妥。”
“家主但有所需,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仁摇摇头又摆了摆手道:“都说了别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要你们分头在郯城这里帮我购置一些东西回来而已。”
“诺!”
陆仁轻轻的点了点头,自衣袖中取出了六张字条向陆氏子弟们晃了晃道:“你们分为六队,去把我写在纸上的东西一件不漏的买回来。斤两上只许多不许少。还有一件事你们给我记牢了,这纸上暗藏着我不能为人所知的秘方,所以你们六队人务必要分散开,在郯城的几个集市分别购置。”
说到这里陆仁稍稍的顿了顿,复又补充道:“可能有几件东西在集市上会买不到,这个时候你们可以去找糜氏帮帮忙,而且我也已经和糜别驾打过招呼了,他会给你们的。但你们记住,我要的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而且上次在糜氏田庄里制糖的时候我看过糜氏的料仓,我要的东西他们那里几乎都有,但是我再重申一次,这几张纸里面可暗藏着我不能为人所知的秘方,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们绝不可以去找糜氏帮忙置货,以防他人从你们置办的东西中窥出隐密,明白了没有?”
那年头谁都知道一个家传秘方的重要性,特别是属于一个宗族的秘方那可能就关系到宗族的盛衰的,所以一众陆氏子弟各自心头一凛齐声应命,接着三十来个人很快就按陆仁的要求分好了六队,并且从陆仁的手中领来了纸条。
这时陆仁发下了最后一道命令:“记好,尽快搞齐,不可走漏!”
陆仁的这番话可说得有点凶,陆氏子弟自然不敢怠慢:“请家主放心!!”
也就十几分钟之后,陆氏子弟都离开了大院,而陆仁站在院门那里紧皱着双眉,在这细雨阴天下的身影显得有些份外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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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曹营中军大帐。
曹操凭栏而立,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眉头也紧紧皱起。就在刚才,陆仁领着他的那些陆氏子弟从郯城返回了下邳军营。而陆仁回来的时候,是多带了几乘载着货物的马车回来的。
不过曹操注意的并不是那几辆马车,而是陆仁的神态。就这么紧皱着双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曹操向身后的郭嘉道:“想孤与义浩也相识数年了,但在记忆中,孤还从来没有看见义浩如此的阴沉过。奉孝,你那天到底和义浩说了些什么?”
郭嘉轻轻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向他诉说了一些厉害关系而已。”
曹操怪怪的笑了笑:“奉孝,你害人不浅啊!”
郭嘉亦回以一笑:“在下也只是试探了他一下,却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认真。”
“……”曹操无语半晌才指着郭嘉摇头道:“奉孝你这一刀可真是捅在了他的软肋之上。看义浩那阴郁之态,孤都觉得不好马上就去追问于他,还是等他心绪稍宁的时候再说吧。不过奉孝,义浩真的有办法能直接打破下邳城门?”
郭嘉回想了一下陆仁那天的神情举止后轻轻点头道:“他亦曾明言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主公,我们连日来对下邳强攻未果,再这样下去不过是在徒增伤亡而已,既如此,让义浩试试又有何妨?纵然义浩之事未成,对主公攻城之事亦无折损,只当是让我军士卒稍事休息也就是了。实在不行,在下也只有用那一策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不到万不得已,郭嘉也不太想玩水淹下邳这种事。因为这种水计很容易引发大规模的瘟疫,所以能不用的话还是别用的好,不然曹操的地盘上暴发了瘟疫也是件麻烦事。再说水计之后要用多久才能搞定下邳,郭嘉心里也没底。
曹操又望了眼下邳城,沉吟道:“奉孝你去跟义浩说,他想要什么,孤都会给他行个方便。”
第二百九十八回 不可走漏
“这几日中他想要什么,孤都会给他行个方便。”
还别说,曹操说出这句话之后没多久,陆仁还真就找到曹操这里来了。来干什么呢?借人!不过陆仁想借的人对曹操来说嘛……
“什么?义浩你要借用孤帐下虎贲,而且都得是昔从许仲康的侠客剑士!?”
曹操的一双细眼瞪得溜圆,心说你陆仁还真敢开口!曹操的近卫虎贲,而且都必须是许褚投奔曹操时带来的剑客,那可都是曹操手下精锐中的精锐!曹操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陆仁居然敢开口来借,这着实令曹操意外到了极点。
不过陆仁可没理会太多,而是向曹操抱拳一礼道:“吾策欲成,非明公帐下虎贲不能成事。也不需多,三十人足矣!!”
曹操这会儿可真有些舍不得,毕竟曹操对陆仁说有办法直接打破下邳城门的事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犹豫之间,曹操的目光自然就飘向了许褚:“仲康,汝意下如何?”
许褚当然有些不情不愿,只是一般情况可没他说话的份,只能向曹操回应道:“一切但凭主公定夺!”一脚又把球漂亮的踢回给了曹操……虽说许褚自己可能不知道。
曹操又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道:“好,孤借调于你!不过孤想知道你要这三十虎贲却有何用?”言下之意是你自己不是有二十个相对来说也算得上是精锐的陆氏子弟吗?
陆仁也不知听没听出曹操话中隐意,自顾自的解释道:“我有一阵法,可击破下邳城门。只是我身边的那二十个子弟武艺不精,发挥不出此阵的应有威力。细思军中只有昔从仲康的虎贲壮士方有此能,故此陆仁斗胆来向明公、仲康借用虎贲壮士。下邳若破,军功陆仁可以半点不要,尽数让于三十虎贲!”
曹操皱了皱眉。要知道下邳城门是几近两汉尺厚的硬质木门,外面还有一层铁皮,正常情况得用大型冲车撞上个十几二十下才有可能撞坏,可问题是那两丈多宽的护城河使冲车过不去。你陆仁凭什么就有那么大的自信可以直接打破下邳城门?
想了一阵,忽然曹操身上的赌徒心性发作,用力点头道:“好!孤便借给你!若真能击破下邳城门,义浩与三十虎贲皆记首功!”
陆仁向曹操再次抱拳一礼便扭头向许褚道:“仲康兄,挑选精壮之事就劳烦于你了。哦,且容陆仁再多嘴一句,挑选出来的壮士最好是都懂北斗七星星位之人,这样的话在这几日里演练阵法时会方便许多。”
“啊!?”
曹操和许褚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几倍。要知道那年头的天文星相属“高端知识”,一般人别说是掌握,就算是当面提起北斗七星的破军、巨门、禄存、贪狼、廉贞、文曲、武曲,都可能搞不懂是什么意思。至少现在曹操虽然知道,许褚却是半点不懂!
再看陆仁向曹操一礼之后道:“时间紧迫,陆仁尚有其它杂事要去准备,失礼之处还望明公恕罪。三十虎贲壮士挑选出来后,请明公差往陆仁帐外候用。”
曹操有些茫茫然的挥了挥手让陆仁先走,人便跟着陷入了沉思。却说陆仁出帐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大帐,没听见帐内的曹操有什么动静,心中便暗道:“没办法啊,现在逼得我想动用炸药包,可那玩意儿如果让曹操知道我是可以随时配出来的话,指不定以后得惹多少麻烦事出来。我不这样故弄玄虚的话,说不定曹操还会把我当张角给砍了呢!我是不怕,可我现在得顾着婉儿她们啊……对了,我还得去准备几件大戏收场时让曹操不敢逼我再做火药的道具……北斗七星?突然感觉我可以去当个神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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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大营后寨寨外的某片空旷之地,曹操此刻骑在马上是双眉微皱,细眼也眯成了一条缝,神情中带着十二分的不解与迷惑,静静的观望着远处空地中那三十个虎贲剑客正在进行的演练。看着看着,早已是被闹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曹操终于忍不住学着陆仁与郭嘉的坏习惯,伸手抓起了头皮,口中呐呐自语道:“这……这是何阵法?如此演练,介时又真能打破下邳城门?”
的确,在曹操这种久经沙场的人眼中,这三十个虎贲剑客正在演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阵法——
空地上立着一块高、宽、厚与下邳城门大致相仿的大木排,一侧的后面由数根巨木支撑住,另一侧则供一众虎贲进行演练。而那三十虎贲则随着“破军、巨门、禄存、贪狼”等北斗七星星名的喝喊,依次分批的猛冲向木排,然后或半蹲、或站立,亦或是三人合作的辅助高跳,然后就会有七个人将手中的匕首全力插入木排上所对应的七个星位点。七柄匕首都的插入星位点时那干净利落的动作会看得人想拍手叫好,只是接下来的事就会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挂!!”七个两汉尺见方的麻布包挂到了那七柄插在木排上的匕首柄上。
“燃!!”七根细竹管同时拧开……其实就是陆仁搞出来的火摺子。七个火摺子点燃之后,便会去点燃那七个麻布包下的一根细绳。
“退!!”这个似乎不用解释太多,反正就是闪人。不过在退回来的时候,这三十个虎贲要用极快的动作,踩踏着竹梯跃过一道两丈余宽的壕沟。沟并不深,但谁都可以看出来是为了假定为下邳城护城河而挖的。
现在只是在演练,三十虎贲不过是在反复的提升熟练度、准确度、速度,以及万一有人伤亡时的人员替补而已,整个步骤完成之后当然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在完成一次之后,郭嘉便会走到木排前,仔细的观察那木排上勺柄朝天、勺头指地的七星图案,若是星位有些偏差郭嘉便会于时指正……只是除此之外似乎就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曹操又远观了一阵,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便策马来到近前向郭嘉唤道:“奉孝辛苦了……只是为何是奉孝在这里督促演练之事?”
郭嘉与三十虎贲向曹操行礼之后,郭嘉吩咐虎贲接着演练,自己则怀抱起了双臂,眉宇间也带着不解之色向曹操回应道:“一开始是臭小子自己在督促演练,不过三天前那十八个陆氏子弟自徐州带了许多东西回来之后,他就找我来代他督练。”许褚不懂星相,但郭嘉懂一些,所以陆仁不找郭嘉找谁?
“那义浩现在又身在何处?”
郭嘉扬手一指稍远处在寨外搭起的一个大帐篷:“三天,那小子在那个帐中已经呆了三天,除了吃喝拉撒时会跑出来一会儿之外,基本上就没看见他再出来过一下。而且他还发下了话,说是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到帐中,陆氏子弟也分成了两队,日夜守候。”
“啊!?”曹操的头上冒出一大串问号。也难怪,陆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换谁谁的好奇心都会被勾起来:“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到帐中?就连孤也不可以入帐一观吗?”
郭嘉很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就不提了,几次我想靠过去看看,硬是被那小子打了回来。至于其他将官,义浩他手中有向主公讨来的手令,自然也没人敢靠近一下。至于主公嘛……义浩让我转告主公,主公若欲速破下邳,就千万不可以因一时好奇而入帐,否则进功尽弃,还望主公不可因小而失大,应以大局为重。”
曹操的两条眉毛险些拧成一条:“他真这么说?那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郭嘉低头沉思了许久才在曹操的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曹操听过之后双眉拧得愈发之紧,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义浩曾有奇遇,彼虽不肯明言,但孤料想他也必有些奇门异术在身。也罢,孤欲破下邳以擒吕儿,就忍一忍这好奇之心又有何妨?”
郭嘉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不过那小子今天一大早就背着两大包东西不知去了哪里,还不许有人相随……”说着郭嘉又扭头望了望陆仁的帐篷,心中的好奇之意旁人一望便知。
曹操轻抚郭嘉的脊背道:“奉孝,孤亦心中好奇,但义浩既有能助孤破城之术,孤又岂能轻坏彼术……”
二人正说着,忽听得马蹄声响。举目望去,见筋疲力尽的陆仁正趴在马背正在赶回来。等陆仁到得近前各自叙礼之后,曹操与郭嘉一看陆仁的样子便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疲惫的神情与通红的双眼一看就知道是连着熬了几天的夜,身上破破烂烂而且脏兮兮的不说,还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都有!!
郭嘉忍不住先问道:“义浩,你这是……”
陆仁很勉强的笑了笑道:“事成矣!可吩咐三十虎贲壮士今日好生歇息,明日平明便请主公举兵攻城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忙完最后的一点事就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也好随明公出阵破城。”
曹操望见陆仁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了几分不忍之心:“义浩你连日劳累,已经疲惫成这副模样,依孤之意不如多歇息一日……你以七日为期,明日才是最后一日,再者孤欲破城也不争这一朝一夕,且你精气足备、体态周全,方能不致有失。”
第二百九十九回 客串神棍
天明时分,终于好好的睡上了一觉的陆仁在忙完最后的一点事情之后把七个麻木包与另外的一包袱东西搬出了帐外,深深的吸上了一口气之后向陆氏子弟们吩咐道:“撤帐,帐中所留之物尽皆焚毁。记住,一件东西都不能留下来!!”
陆氏子弟依命而行,陆仁则领着几个陆氏子弟带着那八个大包来到了三十虎贲的面前。今天曹操没有来,到是许褚跑来了这里看看情况。三十虎贲这里有些昨天剩下的酒肉,许褚这会儿正大饱口福。
双方各自行礼之后,陆仁把那七个麻布包放到了三十虎贲的面前道:“明日攻城,你们要用的是这七个符包。包上有七星星徽与七星符文……你们记住,千万不可以挂错星位,更加不可以有所缺失!其余的则按这几日的演练行事即可。”
三十虎贲凛然应命,陆仁则斟上了一杯酒想敬一敬这三十虎贲。就在这时,看过几次虎贲演练的许褚对那七个符包来了兴趣,随手摸过一个火摺子打燃便向就近的一个麻布包的细绳点了过去,口中咕哝道:“看你们天天就在练点燃这个,到底这东西有些什么玄机啊,我来试试……”
“啊——!!!”
陆仁此刻才刚放下手中竹杯,一望见许褚手里在做的事惊得大呼一声,慌忙踏前两步一甩手把许褚手中的火摺子给拍飞,然后双手死死的按住许褚的大手……再看陆仁这会儿脸色都吓得青中泛白,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不已,甚至连牙齿都在咯咯咯的打兢!
许褚被闹了个很不高兴,闷声道:“陆主簿,你这是干什么?”
陆仁强咽下一口唾沫,口齿结结巴巴的道:“说、说你是虎痴你还真够痴的,这玩意儿哪里能乱点啊!?”
“你们不是天天在点吗?”
陆仁仍旧死死的按住许褚的大手,又紧张的回头望了望那三十虎贲,生怕这些人也会吃饱了没事去试着点一下。看看没人乱动,陆仁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脑中稍一措辞便开始吓唬许褚道:“仲康兄!此包非彼包啊!我的阵法还有这七个星位符包是取用了禁忌咒术,而你们要是乱来,不在合适的时候发动的话会遭天遣,引发五雷轰顶的!!”
“什么!?”
这句话对许褚这一类的古人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一时间许褚却也不敢再乱动什么了。不过那三十虎贲听见这话之后却不由自主的相互对望……天遣?对深信神鬼之事的古人来说有几个会不怕的?
陆仁望望虎贲们的神色,知道连他们也给吓到了,只好临时再次措辞道:“也请你们放心,介时施用禁咒的主阵之人是我,与你们无关……这么说吧,这七个麻布包就是给上苍的祭品,未到发阵之时不可乱动。只要你们不随意行事,不乱动祭品,到发阵之时上苍固然有怒,也会全数算到主阵之人……也就是我的头上,你们不会有丝毫损伤的。如果你们有谁不信我的话,可以现在就退出,我绝不强求。”
会有人退出吗?不会。你也得看看这三十虎贲都是些什么人!说得好听点叫虎胆义士,说得难听点就是亡命之徒,为了建功立业那可是连命都不会要的人。而陆仁又接着耍了一招向天赌咒发誓,骗到了这些人的信任。
好不容易摆平了这场事,陆仁忙不迭的命陆氏子弟把八个包先送回自己的卧帐小心看管,自己则陪许褚与三十虎贲喝酒吃肉。当酒香肉熟,旁人都开怀畅饮之时,陆仁这才发觉自己在这夏初的天暑之季竟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些混蛋不清楚炸药包的威力,可陆仁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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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曹操大军离寨。
曹操对下邳的合围既然已经完成,吕布又受了伤,那接下来曹操自然是要全力攻城。只是今天的攻城与之前有些不同,因为陆仁也骑了匹马混在将校群中。
兵至城下列好阵式,接着便是例行惯例一般的讨敌骂阵。在这个当口,曹操取出了那具望远镜,向下邳城头仔细观望。望了一阵,曹操稍稍的皱了皱眉,又将陆仁唤至近前,把望远镜递给了陆仁道:“义浩,你看那下邳城头。”
陆仁有些不解的接过望远镜向下邳城头望去。只见在城门楼之上,用一条白布捂起了双眼的吕布手中执戟傲然而立,脸上尽是愤恨与不屑之色,身上则带出了浓厚的威武之气。如果用句现代词汇来形容的话,现在的吕布真是酷得一塌胡涂,一发而不可收拾。
陆仁见状哑然,忍不住伸手抓头,心中暗道:“怎么会这样?这也未免与我映象中被围困于下邳的吕布相差太远了吧?现在的吕布真是够酷、够男人的,怎么也不像那个会说出‘缚太急,乞缓之’的家伙啊!”
曹操见陆仁一脸疑惑的放下了望远镜便问道:“义浩,你看吕布的伤势如何?”
陆仁心说我又不是医生,就算是站到吕布的面前细心检查也看不出什么来才对。不过距离陆仁扔出石灰粉到现在已经很有了些时日,正常情况下吕布的眼睛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才对,那吕布现在还包着眼睛干什么?难不成吕布那天回城之后,身边的那些人还真的是用水去给吕布清洗双眼,结果加剧了石灰的反应?想了想又再看了看,陆仁也只能信口胡说:“我看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吕布的双眼肯定伤得不轻。”
曹操轻轻颌首,这时城下的叫骂也骂得差不多了,吕布那头却没什么反应,曹操就一声令下,命令部队开始攻城。
双方的攻城战斗打了也不是一次两次,按照模式当然是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却也因此没什么人注意到有三十来个曹军的士卒有那么些的与众不同,在越过了护城河之后冒着箭雨,冲进了城门的门洞之中。
而吕布军的士卒对这三十来个人也没怎么在意,以下邳城的城高门厚,单凭这三十几个人,在没有冲车这种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对城门只怕根本就不能造成什么破坏。
可惜吕布军中的士卒想错了,这三十来个人带着的可不是他们所知的东西。在冲进门洞之后,他们按照之前的演练,飞快的把炸药包挂到了城门上,点烟了长长的引信之后就飞速撤离了门洞。而如此一来,城上的吕布士卒就更加没有在意了。
陆仁借着望远镜的帮助,对这些事看得很清楚。当看到八个炸药包全都挂好并且点燃了引信之后,陆仁反手就把望远镜扔给了曹操,自己则手捏剑诀,摆出了一副有如影视作品中道士施法的姿势,口中更是在念念有词……其实他是在计算着大概的时间。而且借着大袖子的遮掩,陆仁悄悄的把一小瓶红血的汁液给灌进了口中。
“差不多了吧?”
就在陆仁心中暗暗的嘀咕了这一句之后没几秒的时候,下邳城的城门那里突然传来了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而这巨大的响声,当场就惊呆了战场上的所有人,让所有的人都呆立在了原地。而唯一有所动静的,却是两军将士跨下的战马。这巨大的响声,使这些战马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纷纷都陷入了惊恐,以至于都有不少战马开始乱跑。
当响声过去,两军将士这才惊恐的发现,下邳城的城门……不,准确的说是下邳城的城门楼,竟然崩塌了半边!而下邳城的木制城门,也出现了几个老大的窟窿!
曹操好不容易才按住了座骑,再抬眼望向城门时,惊得很没形像的把嘴巴张得老大,塞两个大鸭蛋进去都不成问题。猛的甩甩头再揉揉双眼,同时还把望远镜也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曹操才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
陆仁此刻是双手捂嘴,但却并不是因为惊讶才捂的嘴,而是遮掩住他灌到了嘴里的东西,心中则在暗暗嘀咕道:“怎么不可能?你老曹不知道的东西那可多了去了。不过这威力到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把城门楼都给轰塌了半边。不过想想也是,十公斤一个的炸药包,八个就是八十公斤,用的又是近似于解放战争时期的**,有这威力其实也不奇怪。董存瑞炸碉堡用的那种炸药包,貌似最多也就几公斤吧?我这里可是八十公斤啊!如果是制式炸药,比如**之类的,八十公斤诂计能把一栋楼都给炸没了。呃,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演戏!”
一想到这里,陆仁就撤开了捂住嘴的双手,然后暗中使劲,噗的一声,将含在口中的液体全数都喷将了出来,身躯亦跟着向后仰倒。
陆仁这是在演戏,可周围的人却并不知道,他们看见的是陆仁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接着就仰翻在地,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