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节:秦琼遭圈禁
第323节:
李渊父子被带走以后,秦琼也骑快马奔出了大营。这是圣上李栋交待的秘密任务,让小兵卒们执行,秦琼不太放心,亲临现场见见二人到底有何遭遇,万一出现令人不堪的下场,及早想解决办法,总不至于落到十分被动,被李栋恶狠狠惩罚一顿的下场要强些。
秦琼赶到李渊提供的地点时,东唐的兵卒也刚刚赶到,喊了半天,里面都没人打开。秦琼见了这才放下心来,从闸着的门看至少证明里面还有人,也没有人从外面闯进去。
可是门总也不打开,也不是办法,秦琼便命人把一杆枪插在门环里,用两匹马扯着枪的两端,把大门拖坏拖破,用了极端手法才闯了进去。
大门打开以后,秦琼第一个走进去。一进门就发现了里面装饰得非常豪华漂亮,和皇宫相比,一点也不逊色。李渊要想讨两位美女的欢心,自然不惜血本了。但他不是李栋,不了解她们姐妹二人的生活经历,不明白她们的内心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坚的强性格。要不然,她们也不会放着洛阳的皇城生活不要,千里迢迢的奔到南方去。
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双姝都身穿盛装,端坐在大堂里面。在她们的眼里,长安城被破之日,也就是她们姐妹损命,以清洁之身报答李栋对待她们的真挚感情之时。她们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苟生偷活。才做下这个决定。
看到秦琼的时候,颜如玉的眼皮还是跳了一跳了。临死时还能见到熟悉的人,而且是李栋身边信得过的人。她能不激动么?
秦琼进了屋,一抱拳,礼敬有加,和气说道:“我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颜家姐妹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秦琼,她们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一心一意要离开洛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料羊入虎口,几经辗转。最后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出发点,这是命运捉弄人,还是上天注定要让彼此经历一些挫折才能破镜重圆?
秦琼见她们不作声。也不生气。又说道:“我是奉了圣上的旨意,特地来请你们回洛阳的!从你们双脚一到长安城,圣上就得到了消息。让你们受苦了,走吧,不要再坚持了,回洛阳吧,那里是你们熟悉的地方,也是生你们养你们的一方水土。总比这长安城要熟悉?”
“你说——我们还有颜面再回洛阳么?我们凭什么再回洛阳?”颜如玉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那里有圣上,有牵挂你的人。也有你们的济民当。难道这还不够?”秦琼见她们仍然固执,也不敢和她们讲得过于生硬。
“我们没有脸面再回去了,请你回去告诉他,我们——对不起他,给他脸上抹黑了。”颜如玉说着,两行清泪从眼角坠下,从光洁如玉的脸颊上无声滑落。
“圣上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现在都由不得你们了。我不想用强硬的手段,但是圣命不可违,还请你们不要逼我用我不想用的手段。”秦琼依然和气地对她们说,但语气之坚决,也是不容她们姐妹有所怀疑的。
颜如玉转着看了看妹妹一眼,妹妹颜青玉经历这翻波折,心都碎了,变得木木呆呆的,精神恍惚,丢了三魂六魄似的。
秦琼知道,只要说服姐姐,妹妹自然跟着一起走,便对身后站着的兵卒一挥手,说道:“把颜家两位娘子抬回营中!”
颜如玉突然站起来,说道:“谁敢再上前一步,我立即就撞死在这里给你们看!”
那些士卒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秦琼可不管那么多,一个箭步窜上去,冷不丁探手把颜如玉的手扭到身后,手背稍一用力,便把她推到府兵手里。
“放开我!你们这群强盗!大唐怎会有不讲道理的这种兵?”颜如玉在府兵手里挣扎,她一个弱女子,哪是强悍的府兵的对手,挣扎了几下,呼呼直喘,毫无办法,只得圆睁杏眼,对秦琼怒目而视。
颜青玉还是痴痴呆呆的,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人掳走,脸上毫无表情。好像颜如玉和她没有一点的亲情关系,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秦琼深深叹口气:“走吧,我不想对任何人用强。姐姐都走了,你还要留在这里?”
颜青玉木木呆呆的往外走,这个时候,颜如玉和府兵都还呆在厅内没有向外走。
她一定是受了深深的刺激,精神压力过大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秦琼在心里惋惜地想着,要想唤回原来的她,只有李栋才能做得到。自己是徒有一身武力,在感情这方面一直是个空白。
这时秦琼便萌生了尽快回洛阳的想法。担心耽搁的时间过久,她终生都醒不过来。任何病痛的救治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能一拖再拖。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把长安的事赶快处理一下,安排人守城,迅速把她们姐妹带回洛阳。
秦琼回到大营的时候,李靖、李密、单雄信、程咬金、罗士信、刘黑闼等都在营里等他。一行人入坐以后,秦琼问清攻城以后的情况,问道:“徐世绩、贾雄和魏征怎么不在?谁见他们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无人发话。
李密起身问道:“他们是李渊的人啊,现在怎么提起他们了?恐怕城破的时候,遇难了吧?要不现在派人找找去?”李密之所以又说了最后一句话,是因为他讲到他们遇难时,秦琼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秦琼十分为难。颜家姐妹几乎是被自己掳回来的,妹妹身上还有癔症病,不能长时间拖下去。可是,在打破长安城,徐世绩和、贾雄都出了不少的汗马功劳,岂能就这样把在暗地里出力的朋友舍弃?李栋还特别交待,魏征此人一定想办法保全。
“这样吧,我手头上还有一些重要的事,必需赶回洛阳才能挽回损失。长安城也十分重要,也不能缺少人镇守。大家商量一下,谁愿意留下来?或说,谁镇守长安会安全一些。”
众人七嘴八舌议了一番,最后决定,李密和程咬金留下来,他们一文一武,足以应付任何胆敢来犯的贼人。秦琼仔细想一想,也只有李密和程咬金才比较贴心。其他人留在这里,都不太安全,便答应下来。
秦琼想了一会,对李密说道:“长安城东门的城墙要及时拆除,徐世绩和贾雄以及魏征都要留心寻找,一有消息,立刻报到洛阳圣上案前。我过了午时,就准备回洛阳,大家还有什么事要说,现在趁我还在,都提出来吧。”
李靖想了一会儿,问道:“长安城内的皇城怎么办?里面的宫人怎么办?”
秦琼说:“从圣上攻进洛阳的情况看,宫人全被放出宫了,长安也这么办。至于皇城,这我还拿不定主意,等回到洛阳以后,请圣上定夺。”
众人诺诺,事情就这样安排下来。
李渊父子三人还在秦琼手里,再加上颜如玉姐妹二人,秦琼回洛阳的这一路,走得相当的辛苦。既要照顾两个姐妹花不受折磨和旅途之劳顿,还要小心提防李渊父子被人劫走,还要照顾他们不能吃苦死掉。这一路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让秦琼身心俱碎,人都瘦了一圈。
秦琼对李栋可谓是一片赤胆忠心,鞠躬尽瘁。李靖一路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替秦琼担忧,担心他到不了洛阳就会垮下来,一直有心替他分提忧劳,秦琼总是客气的婉拒。
可事情往往与愿望相围背,秦琼等一行人晓风夜雨,坎坷泥行,赶到洛阳时,李栋却勃然大怒,命人立刻将秦琼圈禁起来,没有他本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探望。李靖作为攻长安的副帅,多少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但他和李栋的关系没有秦琼那般贴心,自然受到的处罚也轻一些,只不过罚了五年的俸禄而已。
这让刚从长安回来的战将们莫明其妙。哪里做错了,惹圣上震怒?攻下长安的功劳,难道不足以抵罪?众人都心有不安,一直惴惴,这种情况直到张须陀从长安赶回来,才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众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便都络绎不绝的赶往丞相府,求张须陀指点迷津。张须陀十分无奈,并不敢把真相告诉大家,无论谁来问,谁来打听,总是一句“过段时间就好了敷衍。”
第二天上朝时,众臣群集乾阳殿,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李栋还会发出什么样的怒火,还要惩罚哪个攻打长安的人。
李栋脸色不善的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巡视一周殿下的群臣,冷冷问道:“这几天,我知道一些人心里非常不安,你们一定以为我精神错乱了,竟然把攻打长安城的统帅,也是我的结拜兄弟秦琼给圈禁起来,可是我要告诉你们,这都是他昝由自取,这怪不得我!”(未完待续。。)
第324节:虚位右丞相
秦琼作统帅攻下长安,灭了西唐王朝,对东唐王朝来说,无疑一件大大的功劳。回到洛阳以后,李栋不仅没有奖赏,反而圈禁了他。满朝文武十分不解,攻打长安的所有将士心里都惴惴不安,生怕予有生杀大权的圣上李栋将厄运降到自己头上。
这天早朝,李栋面对一班文武大臣说道:“秦琼获罪,非孤要降罪于他,实是他自己昝由自取!孤下过命令,攻打长安可以建一座新城,可以使用不洁之物袭取长安守城将士,可是孤后来又下一道旨意,撤回这道命令。那秦琼一意孤行,在长安东门建一道城墙,违背孤的爱惜百姓保护一方平安的苦心,使孤减寿十年,这算不算是罪有应得?”
“孤下令要他城破以后,务必找到徐世绩、魏征、贾雄这三个人,他却空手而回,把这个任务交给镇守长安的李密和程咬金,这失职之责该不该由他承担?”
“李渊、李建成、李世民乃西唐皇族,在前朝也是功臣之家,虽然与东唐分属不同的阵营,但其镇守西北边塞,阻止吐谷浑、突厥以及南方小族入侵我中原沃土,对关内百姓和东唐来说,功大于过。即便城破,也不应该把其功劳忽视,那秦琼在审问他们时,口出违逆之言,说在长安城下,他有生杀之大权,想要李渊父子三更死,留不到五更!试想哪一位君主可以容忍这样飞扬跋扈的属下存在?”
“大唐建立之初,就设立了两位丞相。一位是孤的恩师,对本朝有大功劳的张须陀担任左丞相,右丞相之职一直虚位以缺。这是孤有意空下来,准备给立下大功劳的李渊设立的。在孤的心目中,他李渊配得上这右丞相之职,孤对他十分看重。秦琼却把他们从长安一路绑到洛阳,有这样对待你值得尊重的对手的么?秦琼因此获罪,是否是他一意孤行,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秦叔宝。是孤的结拜兄弟,情同手足,不是处处替孤着想。以天下苍生为念,却大树个人权力威望,不惜损害本朝声誉和孤的生命!若非攻下长安城的大功劳,孤挥泪斩马谡的心都有!现在仅仅是圈禁了他。孤难道处理得还不够宽大。还不够圣恩隆天?”
在李栋的心目中,秦琼其实还有一桩罪行,但他没有当朝宣布。那就是对待颜家姐妹强硬的态度,还动了手。毕竟这是李栋的家事,不宜于在朝堂之上大肆宣扬,李栋才按下不表。
秦琼在攻打长安的时候,为了尽快取得成绩,不得不采取了一些非常的手段。战后却成了李栋治他罪的理由。
张须陀看透秦琼妄自尊大这一点。却没看透李栋的真实内心,原来他对秦琼如此不讲情面。罗列的数条罪状句句属实,虽然张须陀有心替秦琼求情,在李栋盛怒之下也只得暂时韬光养晦,以等来日再提。
李栋又道:“至于随秦琼一道攻打长安的其他将领,都是在执行秦琼的命令,罪不在己身,孤就不予追究。但人人都应当心存报国之忠念,不能使个人之权力大于大唐之利益,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希望你们不要再惶恐不安,拿起精气神,为新朝欣欣向荣做出应该有的责任。”
过了一会儿,李栋吩咐张须陀,把李渊父子从关押的大牢里请出来,寻一大宅给予妥善的安排。李栋之所以没有直接把他们叫上殿来议事,是因为李栋还拿不定注意,他们会不会像对待秦琼一般冷漠。这也需要时间来洗刷他们心中尚存的战败屈辱感,因此上右丞相之职还在空缺。
李栋发了一通火以后,心情慢慢缓和下来,张须陀试探着往前站了站,建议李栋道:“如今东唐西唐分裂对峙的状态已经结束,天下基本平靖,战乱时废除的事物和法规,需要及早清除,及时把新朝法令颁布天下,以维持长治久安。不然将来一定会再生事端。”
李栋扫视了殿前的众臣说道:“这些都是丞相的份内事,你们先在朝下议一议,拿出方案来,稍后上书禀报。孤浏览以后,不尽如意的条款可以再议,一直议到确定下来。孤不能事事亲为,如果事事亲为,孤就是隋文帝了,累得吐血也处理不完。所以新朝百废待兴,孤只能依靠殿前诸位了,众人抬柴火焰高,众位齐心协力,努力做事,大施身手的机会到了!”
殿前众人还能说什么?随着秦琼一道攻打长安的罪行,都由秦琼一人承担,圣上李栋不仅不处罚他们,还让他们继续位列朝班,并寄以厚望,人人心存感激,下定决心,要为新朝的兴荣立一份彪柄史册的功劳。
临下朝前,李栋吩咐张须陀,下朝以后,亲自过问李渊父子之事,有何困难都可以禀报上来,不拘任何时间,只要有新情况,都可以直接进宫城。
张须陀诺诺,心里十分紧张,心说这可是一块荡手山芋,秦琼因为处理李渊父子的事,闹了个灰头土脸。如今他被圈禁,重担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能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弄不好同秦琼一样落个出力不讨好的下场。
散朝以后,张须陀亲自把李渊父子三人,从大牢里放出来,分别用三辆马车拉到皇城东侧的驿站内,为他们父子接风洗尘。
虽然面前摆下了丰盛的菜肴,酒也是极品,席站助举的伎者歌甜舞美,李渊父子作为亡国之君,也无心欣赏靡靡之音,吃着饭菜也味同嚼蜡,心如黄莲。
张须陀却一直笑脸相迎,满面春风,左劝右劝,要李渊父子看开一些。如今两个大唐合为一体,事实已成,木已成舟,再也无法更改。要看清眼前事实,摒弃昨日的恩怨,目光向前看,为新朝做下汗马功劳,自然少不了他们父子的恩遇。
李渊对张须陀的名声,一直以来十分推崇。
想当初,隋末大乱,人人与大隋离心离德,以求自保平安。也只有张须陀一个人,力撑大隋半边天下。中原以西之地,因为有张须陀的存在,一直没有闹起大的波澜。直到遇到瓦岗,在大海寺北一战,一败途地,他看清世事变幻风云际会,才心灰意冷,遁走穷乡僻壤,隐居了一段时日。
那个时候,李渊也在一直打听着张须陀的下落,有人说他已经自杀谢罪,有人说他还活在世间。徐世绩虽然做为东唐的间细隐身西唐阵营,也磨棱两可的对李渊说,“兴许”还活在世间。
没料今天,前朝国公李渊和前朝第一猛将张须陀,却在新朝体制下,以左右丞相的身份再次相聚。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李栋问张须陀,把他们父子从牢里放出来是何用意,要杀就爽快一些,他们父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要留也得给个理由,至少能打动他们的心,否则还请张须陀不要张口再提。
张须陀呵呵一笑,道:“如今满朝文武之中,能和你平起平坐的人,也只有老夫张须陀了。今天张某请你小聚,并不是谈什么新朝新政,只是和一直敬养有加,却无缘际会的老朋友促膝长谈,叙叙老交情。你就不要过分紧张,疑虑过重,神鬼皆怕了!”
“呵呵……”李渊苦笑一下,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自然称不上老交情。虽然张须陀的大名如雷贯耳,李某十分敬重你。可是现在差距已经有着天壤之别。你是新朝的丞相,我们父子却沦为阶下囚。你高高在下,谈笑风生,我们却口似悬胆,心如黄连,这话没法谈。”
“实不相瞒,新朝初立之时,右丞相之职一直就虚位以待,专门请你来担任的。如今我是左丞相,而你并不是阶下囚,你是右丞相。我们应该同心协力,为新朝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张须陀道。
“右丞相?”李渊心里十分苦楚,东唐建立的时候,就算定了老夫会输?李栋难道有这等超前的本事?他嘴上却说:“如今我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休要提什么右丞相。我只求有一碗饭吃,得以延续风烛残年既可。”
张须陀本意是不提新朝的事,结果一张嘴就刹不住车了。有鉴于秦琼因为李渊父子的事获罪,张须陀不得不小心谨慎处理,见李渊不感兴趣,也就不再谈论。
四个人只是坐厅内欣赏着无滋无味的歌舞,心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酸。坐了一会儿,张须陀告辞,李渊也没有表示出来送一送的热情。
从驿站出来以后,张须陀命令一支府兵对驿站严加看管。等他向圣上李栋禀报以后,再做定夺。外面的风很柔和,张须陀自然而然想起了还在圈禁中的事。
李栋和秦琼都曾经在他手下做事,如今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却成了待罪之身,张须陀心想,也只有自己能把秦琼拯救出来了。何不借李渊父子的事,趁机在圣上面前,替秦琼说上几句好话?(未完待续。。)
第325节:点醒梦中人
张须陀来到宫城,让宫人禀报后,见到李栋。李栋正半依在龙榻上沉思,他在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见颜家姐妹。她们二人从长安被带回来,据秦琼私下里禀报,妹妹颜青玉精神恍惚,身不由己,似乎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李栋已经派人医官到颜如玉姐妹下榻宫内,也就是济民当内,为她诊治去了。
据徐世绩当初报来的消息知道,颜家姐妹离开洛阳以后,一路向南,在现在南诏一带定居下来。那天晚上遇到马贼洗劫村子,她们和村子里的村民一道被掳到山里去。许多人都受到了污辱,她们姐妹虽然险遭不幸,但临到生死关头,提起了李栋的名声。
那山寨首领天天打家劫舍,自然听过李栋的名号。李栋在中原一带名声赫赫,不仅收服了江南最大的势力杜伏威和河北清河郡的窦建德,连中原一盟主瓦岗寨都挫败在他手中,如今又逼迫隋帝杨广逊位于他,在中原建立大唐王朝。
这些事情十分重大,以致于偏远南方一隅的南诏国也获悉。那山寨首领是南诏国四分五裂的几十个分散势力中的一个,手下喽罗兵卒不过万人,如今竟然把李栋心爱的女人掳到山里。他得到消息,不用派大军,只需要派一支小股兵伍,就能把他荡平,尸骨无存。
他一时六神无主,与众人商议以后,决定先以保护颜家姐妹的名义,留她们呆在山寨里。这样可以阻止她们向李栋报信儿。然后向西唐李渊投靠。以他的巨大势力庇护,求得暂时的安慰。至于李渊能否战败李栋,他们心里也没底。
哪知李栋安排在长安有内线。他们刚一踏进长安城,徐世绩就得到了消息。这南诏之国虽然实力并不是很强,但是如果李渊帮助他们统一境内,那实力也是不容小看的。
所以徐世绩就留了一个心眼,暗处打听南诏人的活动消息。事情巧的是,李渊还偏偏信任徐世绩,让他帮忙特色一处宅院。让颜家姐妹住到里面去。徐世绩听说她们姐妹二人是李栋的未婚妻,因为闹别扭离开洛阳,到南诏隐居。才被掳到长安来。
徐世绩知道李渊的色心很炽,便怂恿李渊要以攻心为上,李渊才没对颜如玉二人下黑手。徐世绩又出一个主意,寻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明义上说是替李渊保密。其实是为了让颜家姐妹更隐秘。这要是传到街坊间,李栋的未婚妻都给李渊掳到长安来,岂不是让身为皇帝的李栋脸上抹黑?
正因为徐世绩处理得十分得当,李栋才对秦琼大肆张扬的派府兵去请颜家姐妹,抹黑了自己的颜面才大动干戈。秦琼在战时的手段和徐世绩在和平时期的处理方法自然不能完全一样。可是李栋不管这些!
如今颜家姐妹回到洛阳,她们和李栋隔离这段时间,李栋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再次与她们相见。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狂热之情。她们离开自己,从名义上解除了双方的婚约。如今她们经历波折后重新回到原点,将以何面目见面,李栋还没有想好。前夫?旧情复燃?还是重新来过?
李栋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张须陀让人禀报说有要事求见。见到张须陀,李栋问他刚刚离去不久,又回来有什么要事。
张须陀把在李渊处得到的消息,如实禀报,末了又建议,李渊新败,沮丧的心情还没有消弥,不接受右丞相之职,也理所当然。这都需要时间才能使彼此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李栋同意了张须陀的建立,在处理李渊李世民父子的事情上,还真不能操之过急。如果不是出于天下大同的理念,李世民此人坚决不能留。他若是能一心向唐,则可以留之,若是离心离德,满朝文武能对付得了他的人,只有自己一个,秦琼和李靖绑起来,才能和他打一个平手。这样的人留给自己的儿子,岂不是自毁长城?
这时张须陀支支吾吾提出来,想去看望一下秦琼。李栋稍一思考,就点头同意了。毕竟秦琼和自己都曾在他手下做事,由他提出来看望秦琼也理所当然。其实李栋心里也疑惑,一向精明过人的秦琼,为何在攻打长安的时候屡次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想必他一定有苦衷。
李栋刚刚圈禁了他,自然不方便派人再去安慰,张须陀提出这个建议,也正是李栋想做而无法做得到的事情。不过李栋建议临去时,最好叫上罗士信一块去。张须陀同意下来。
离开宫城,张须陀派人去请罗士信。秦琼和罗士信以及其他封上柱国的将军,李栋都赏赐他们一处豪宅住在洛阳城。秦琼被圈禁就在他的宅院内,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能走出院落。
张须陀和罗士信一道来到秦琼的府邸前,门前层层府兵侍立,虎视眈眈,严阵以待。但秦琼身为攻打长安城的总统帅,曾经率领八十万军队,这些人都曾经是秦琼的部下。
秦琼攻下长安城使分裂的国家统一起来,那是多大的功劳?如今不仅没有封赏,还被圈禁,他们心里一直疑惑,圣上李栋是不是听了奸人的谗言,误中了佞臣的不实之责,才把秦琼关押起来,所以心里一直替秦琼委屈着,对待秦琼十分友好。
见到张须陀和罗士信赶到,他们就替秦琼报怨起来。张须陀是个忠良之臣,自然不允许部属对李栋有所怀疑,当时就斥责了他们。见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张须陀心里又生起不忍的情感,便没有从严自治他们。
府兵打开门以后,张须陀和罗士信见到了正在院内打太极拳的秦琼。
秦琼并没有像张须陀意料的那样,一脸的沮丧和衰败之象,和往常一样神采奕奕,似乎丝毫没有遭受被圈禁之苦的影响。
张须陀很是奇怪,这秦琼难道还有更高妙的招数?要不然,立功却身陷囹圄为何他却像没事人一般?
秦琼见到恩师张须陀和三弟罗士信赶来看望自己,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受了圣上的旨意才来看望我的吧?我一点事也没有,自己的弟弟犯下失误,把为兄的圈禁起来,自然有他的苦衷,我能理解他,我不怪罪他。”
张须陀更加奇怪,问秦琼,李栋有何苦衷?
秦琼笑着请张须陀和罗士信到屋里坐下,命人看茶看点心。张须陀无心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罗士信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秦琼也拿一块糕点塞到嘴里,笑道:“老恩师请不必为我担忧,我看清楚了眼前的变化。贤弟李栋也只有这样处理我,才能使满朝文武安定下来。”
张须陀道:“你能不能吃东西的时候不说话,说话的时候不吃东西?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如今年龄老迈,耳朵有些背了。”
秦琼嘿嘿一笑,三下两下把糕点吃完,拍一拍手,如释重负地说道:“老恩师,请你想一想。你在齐郡的时候,平知世郎,平郭方预,平卢明月,后来又战瓦岗李密。若没有你在中原以东南征北战平安天下,大隋会加速灭亡。你居功甚伟,隋炀帝为何却对不封不赏,只是让人画了你的画像,拿到他面前看一看?”
张须陀脖子一梗,不服气说道:“吃朝廷的俸禄自然要为朝廷效力,赏与不赏有何不同?难道我还能像现在一样官至丞相?要是那样,我现在也不会有幸坐在这里,和你们兄弟二人瞎摆话了。”
“哈哈……”秦琼放声大笑,笑了一会儿说:“恩师难道就没想过,隋炀帝是不敢赏赐你?天下大乱,让你离开剿灭流贼的战场,位列朝堂之内,天天在朝堂上与那些老油条斗嘴斗心眼,还有谁替他荡平天下?”
“如今学生的遭遇和恩师基本相同。长安攻下来,自然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兵权只有抓在他李栋手中,他才会感到心安。这是其一,这其二嘛,攻下长安以后,不止我有功劳,李靖、李密、翟让、单雄信、罗士信、程咬金、徐世绩、贾雄、甚至恩师护送粮草也功不可没。人人封赏,自然没有了李渊父子的位置。如果对我们封赏,又容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与其将来费尽心思铲除异心,还不如现在不捧高。有时候把人捧得越高,将来摔下来摔得也就越惨。奖是因为有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但处罚时候,却不往死里整,就是为了保护的作用。据学生推测,李栋圣上是想重用李渊父子。所以对攻打长安城的人,才有功不赏,有罪从重处罚。用这样的手段,笼络一下他们父子沮丧的心。”
哦——张须陀恍然大悟,秦琼所说,十分有理!张须陀对秦琼另眼相看,欣慰的说道:“你青出于蓝却胜于蓝,真乃孺子可教也!老夫有你这样才干的学生,三生有幸了!”
秦琼竖起一根手指,否定了张须陀对他的赞誉,说道:“非也,非也!真正有本事的,并不是我一人,还有一个人,他比我的成就更高,老师难道忘了?”(未完待续。。)
第326:欺君必有罪
秦琼说还有一人比他成就更高,张须陀自然知道,秦琼所指是当今圣上李栋。
李栋自然不可用一般眼光去衡量他的成就,他的心更高远,即便仰望一眼,脖子也会发酸半天,他已超越常人心中的荣花富贵,因为他心怀天下,站在风景的峰巅处。
只有一个人,让张须陀放心不下,想到这里,张须陀不由扭头看了一眼,大快朵颐吃得一塌糊涂,满嘴都是糕点渣渣儿的罗士信。
秦琼也看到了罗士信,盯着张须陀的脸色,正经八百的说:“恩师又错怪了三弟!我们兄弟三人中,算他最开心,最幸福,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怒了就发火,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从不看别人的脸色,别人还得看他的脸色!率性而想,率性而做,质朴、天然、本色、真实!”
“可他……可他……”张须陀连续说了几声,终没能把话说完。在张须陀眼中,甚至大多数人眼中,罗士信都是傻呵呵的大老粗;若论马踏连营七百里,风里奔浪里闯血战天下,放眼当今大唐,没有比他更强;可论翻手云覆手雨虚实真假指鹿为马,他无疑于一个白痴。秦琼又凭什么说他是最幸福的人?
“他是我们兄弟三人中,最不懂得争夺的人。他的不争夺,其实就是满足现状,不奢求更高,对任何人都无害,因此任何人也不把当竞争目标。他活得最踏实,晚上睡觉最香!”秦琼看着仍然大嚼满桌子糕点的罗士信。羡慕地说。
听到这里,张须陀幡然醒悟:秦琼和李栋二人之间,存在着什么竞争!应该不会吧!秦琼不是这种人!但张须陀还要试探一下。便问:“圣上还想让我问你几个问题,还请你如实回答,兴许能否走出这处宅院,就从你这回答里找钥匙了。”
“哦?”秦琼有些意外,看来李栋对自己还有法外施恩的心思?便对张须陀客气一抱拳:“丞相请讲,在下洗耳恭听!”秦琼把对张须陀的称呼从“恩师”改成“丞相”,是心存公事公办。不掺带私交感情的心思。
张须陀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问道:“第一个问题,为何要在长安东门建城墙?又用粪便袭取城内?”
秦琼收到袁天纲从洛阳捎来的消息,确实没打算用那计策,后来三个月的限制马上到期。再不攻下长安。他秦琼是有罪的。当时和李靖商量,在东门建一道墙,而不是围城,也是遵着李栋 “掐头去尾” 的旨意。但秦琼知道,这将来一定会被李栋拿来说事。
不攻,期限将到,攻则违背圣愿。当时不管怎么做,自己最终的下场都有罪。与其坐而等罪。不若冒险攻城,拿下长安。寻到颜家姐妹,寻到徐世绩和贾雄,功过相抵,至少还落下一个平叛的英名。
在秦琼的考虑中,李栋一定会处罚自己,但秦琼没有想到,他会像现在这样狠狠的处罚,彻底圈禁。不过圈禁这段时间,秦琼也看开了看淡了,偌大的朝堂里,文武百官人才济济,八仙过海,各有各的本领能耐,却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如果不拿出来一两个人当鸡杀,猴子们又怎能收德心服呢?
和李栋最亲近的人自然是秦琼和罗士信,罗士信为人太憨直,容易受别人的利用和控制,也只有秦琼能理解了他的心思,他的苦衷。自己的兄弟,作为兄长,帮他一把,又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秦琼便对张须陀直说道:“这都是罪臣的过错,还请圣上宽恕降罪!”
张须陀眼神里闪了一闪,按下心里的疑云,继续问:“徐世绩、贾雄二人生死不明,为何你却搬师回朝?是在逃避还是在节省时间?”这次,张须陀直接把答案改成了两个,免得秦琼又像上次一样,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敢肯定,他们二人一定没死。等他们二人在洛阳现身之时,也就是我重见天日之时。也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把长安的情况说清楚。”
张须陀点点头,心里说到:但愿如此吧!我也不希望他们二人葬身长安。我的年龄大了,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不长久了,希望将来有人接替我的位置。本想培养秦琼做左丞相,从现在的情况看,短时间内还是不行的。人一上年龄,心也就越来越仁慈,真的不希望李栋和秦琼之间再发生兄弟互诛,流血冲突。
听说徐世绩此人足智多谋,他没上瓦岗时,翟让整天在瓦岗山周围,抢劫乡里乡村。徐世绩上瓦岗后,提出建议:兔子不吃窝边草。瓦岗要想长足发展,必需鼓动百姓踊跃支持,抢劫他们口里的救命粮,他们岂会支持瓦岗?徐世绩建议翟让带领瓦岗军劫官道。
他一句话就改变了瓦岗的性质:从流贼改为替天行道,得到许多贫苦百姓支持,才会成为中原一霸。自己当初败给李密,其实就是败给了他们的人心,百姓们希望瓦岗取胜,通过许多小道消息,把荥阳城内自己的军事布置透给李密。李密才知道了自己的进攻路线,才会在大海寺北埋下伏兵。
徐世绩应是接替自己,替秦琼和李栋调和君臣兄弟,剪不断理还乱关系的最佳人选。希望他及早回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颜家姐妹为何动粗?”问完这个问题,张须陀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堂堂一朝大丞相和八十万府兵统帅,竟然像管家婆似的,问他为何对一个小娘子动粗!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这,还是微臣有失职之罪,请圣上圣裁!”秦琼再次把所有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
张须陀无奈长叹一声,说道:“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了。这高墙之外,还有一大堆麻烦事。不过临走前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大唐以后的制度按哪个朝代承接下来,会更让天下百姓容易得到实惠?”
“这其实很简单,离我们最近的就是隋朝了。虽然杨广无道,逼得天下四处造反,但这和杨广本人有关。隋制有许多规定都打破了前朝旧制。如果不然,也不会有我秦琼今天的辉煌。简而化之:唐承隋制。”
秦琼看了一眼罗士信,又道:“不过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看法,恩师最好多问一些有更深见识的人,综合总结一下,总会是好的。”
张须陀点点头,对罗士信招招手,让他一起走。罗士信有些不舍,看了看秦琼,嗡声嗡气道:“叔宝兄,你放心,我一出这道门槛,就和皇帝哥哥求情,让他放掉你!”
秦琼含笑看着罗士信,心里不由生出些些酸楚。曾经的三个好兄弟,现在一人高高在上,炙手可热,一个身陷囹圄,另一个则浑浑噩噩,与世无争。真怀念以前齐驱并驾,血火恩仇快意杀敌的时光!
张须陀离开秦琼府上以后,让罗士信回去,他自己急忙赶到宫里,面见圣上李栋。
见到张须陀回来了,急于知道秦琼对那几个问题,究竟是如何回答的,李栋有些急不可奈,鞋都没穿,从榻上跳到地上,急声问道:“丞相,如何?”
张须陀眨眨眼睛,躬身施礼,弯着腰不敢看李栋的脸色,平和而稳重的回说:“第一个问题,秦琼是这样说的:他身不由己。不建围墙攻不下长安,超过三个月期限,他有罪;建围墙则因违逆而获罪。同样都获罪,与其攻不下长安获罪,还不如攻下长安而受处罚。”
李栋一脸灰暗。确实,秦琼身处两难境遇,无论如何做,下场都是获罪。可是,他这样做,可是要减自己的寿命的!罢罢罢!自己和他可是兄弟一场,他都不怕获罪,自己又何惜这几年光阴?毕竟再有十年时间,也算能把小李制培养成才了!这个罪责,就先给他免去!
“那第二个问题,他又是如何回答的?”李栋问道。
“徐世绩和贾雄、魏征都没死,还活在世上。他们在办着更为重要的事,稍后,要不了太久,他们将主动返回洛阳。这是秦琼的原话,微臣不敢有任何更改!”张须陀心里发虚,这样替秦琼掩护,就是不希望他们兄弟之间把矛盾越搅越深。哪怕李栋将来以欺君之罪治自己,自己也认了!
“最后一个问题,颜家姐妹精神已然受深深的刺激,他还要对她们动粗,如此对待朕的女人,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提及这件事,李栋的火就大起来。颜家姐妹在南诏一带遭受的折磨难道还不够么?秦琼竟然如此粗鲁的对待她们!是可忍,熟不可忍?必需治他的罪!
“其实,秦琼说,他正是发现颜家姐妹与往日大不一样,急于把她们送到洛阳及时诊治,才不得不动用必要手段。这也是为了她们二人早日康复哇!”张须陀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他连续说了一串谎话替秦琼掩盖真像,心里越来越发虚了。(未完待续。。)
第327节:帝王药引子
“这样说来,秦琼对孤一直心存善意喽?”李栋不无怀疑盯着张须陀。张须陀脸上的汗刷刷的,只是不敢用手擦。李栋漫不经心的又问道:“天气到了六月份,丞相难道是热嘛?”
“热——热得直冒汗!”张须陀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抹脸上的冷汗,一边悄悄打量李栋。
这时李栋正审阅各级官员呈上来的奏书,面前的御案上摞了厚厚的一堆,李栋信手翻开一册,用朱笔沾着丹砂在上面勾勾画画。批完一本,又拿起来一本,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吧。不用跪安了。”
“诺!”张须陀后退着来到宫门外,才敢转身离开。回去的路上,张须陀心里还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心里暗自庆幸,身上的汗虽然不争气流了一脸,圣上并没察觉老夫说谎,好悬!
张须陀走了以后,李栋便放下大臣呈上来的奏书,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平躺厚而软和的御榻间,望着房顶,双眼呆呆地出了好一会的神。
丞相张须陀一生忠勇,不曾说谎。今天为了救秦琼,不惜冒着欺君罔上的危险,也说了些违心之言。他一生不说谎,想说谎的时候连个谎也说不囫囵,漏洞百出,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他才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宫殿里真的躁热么?孤也坐在这里,怎么不觉得热?现在躺在这厚厚的毯子上,也不觉得热。他为何在我面前违心地说谎话?无非就是担心我对秦琼有不利的手段。才替秦琼掩饰,故意替他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奉承我,要我放他一马。
哎!张丞相还是不了解孤的苦心!也罢!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维持现状,再等一段时间,有些人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正在这时,太监莫言走进殿内,禀报说给颜青玉看病的医官回来了。李栋连忙从榻上坐起来,让医官进来。医官前脚踏进宫门,就扑身下拜。给李栋叩首请安。完了以后,李栋才让他起身。
那医官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哪怕一眼。李栋问他情况怎么样。那医官说颜青玉癔症病很严重,需要一个人,对她内心影响很深的人唤醒她的意识,再加些草药辅助。才能起到疗效。
“好了。知道了,你跪安吧!”李栋一摆手,要医官下去。
医官走了以后,李栋往御榻边上挪了几下,一边穿靴子,一边对莫言道:“去济民当一趟,更衣!”
莫言一听,就知道李栋要穿便衣。赶忙拿来一件上好紫色湖绸长衣,给李栋换穿身上。“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走一趟!”李栋往宫外走着的时候,对莫言说道。
在去济民当的路上,李栋一路思考着,谁对颜青玉的影响更大一些。除了颜如玉,就是颜老爹。颜如玉和她一直呆在一起,她的病情并没有往好处发展,由此可见,颜如玉治不了她的病。颜老爹如今已经不在世上,更不能对他抱以希望。
能治她的病使她苏醒过来的人,余下的只有自己了。如今双方分别几个月,李栋自己觉得,颜青玉姐妹在心中已经淡化,特别是高琼华公主从高句丽赶到洛阳,天天陪在身边,近者日益近,远者日益远,公主弥补了原来焦灼的内心,使自己对颜家姐妹的印像越来越影影绰绰。
李栋不知道自己在她们的心目中,是否还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是否还是救她的那个药引子。李栋一边希望自己是,一边又对自己不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自己是,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有些因为对她的影响很深很重而沾沾自喜,还有些隐隐的霸占欲丶望。
她们姐妹二人天生丽质,又很有个性,出身虽然一般,但比一般家庭的女儿更有个性,像一匹野性难驯的小马,像一盏下肚即融的烈酒,又像扎手的玫瑰。这等女人若驯服了,让她倒贴过来,一定很有征服感、很有趣味!哪个男人不想征服一个看在眼里思在心里欲罢不能的女人?
随即李栋又否定了自己,自己万一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影响深远的人,难道就没有方法可以把她从癔症的深渊里拖回人世间?那么这一切都是空想。人家现在还身患重病,想这些简直就是非人类!啊啊啊!最近我怎么总想把所有人征服?
随着李渊这曾建立中国古代史上,有着最辉煌文化的王朝的帝王,败在自己手里,李栋觉得自己的欲丶望,越来越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螃蟹一样横行无羁,一点也不想受到丝毫践踏和抵触!
李栋对内心的**,有了一些些的警觉,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必需寻到一定的制约手段,不然权力这个大棒,将把所有人都打翻地上!魏征一定要早些寻到!让这个铁脖子给自己上几课,顶顶牛才有意思!
这个时候,李栋的想法非常复杂,非常微妙,既想做一个无所不能权倾天下的霸主,又想做一个千年传诵的圣君,彪柄史册,辉耀万古。同时又怕自己一不留神,像隋炀帝杨广一样做下罪不可恕磬竹难书的恶行。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循着熟悉的路径,来到济民当铺前。这里派有多人看守,再也不能让她们私自逃出宫。现在虽说天下大同,四海归一,也不能让她们继续任意胡为!前段日子放了她们一把,她们把自己的生活过成逼仄的窘境,让自己不惜动用八十万府兵,不惜减掉十年寿命才把她们救出虎口。真是岂有此理!
李栋一肚子不平衡来到济民当铺,二话没说,只支了支下巴,府兵就打开了当铺的门。当铺里的摆设依如往日,像她们姐妹根本没有离过开,像自己去了一趟厕所又回来,一切都那么新。
想当初,刚进洛阳,到济民当小伙计的时候,她们姐妹对自己可是一直不待见的。睹物思情,李栋的火就消了一层。
来到后院,颜如玉陪着妹妹正说闲话,逗她开心。颜如玉无论说什么,颜青玉都木木然然的,像一阵风吹过一片山石纹丝不动。她的眼睛原本如一汪秋水,清澈见底。现在却像一双死鱼眼,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嘴唇起着白色的死皮,脸上也蒙着一层灰暗。
如果不是在济民当见到颜青玉,若是在大街上见到她,第一眼看到颜青玉,李栋绝对不敢和她相认。这还是自己梦牵魂萦的天真调皮的颜青玉?李栋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颜如玉,她倒还好一些,几分姿色依旧,没有受到多少损伤,也没有妹妹衰败得那般利害。
李栋以为对她们姐妹的感情已死,再也不会像当初那般狂热,可是一见到身受苦楚的颜青玉,心里又狠狠揪了几下,似乎随时都会滴下血来。
“你——来了!”颜如玉忽地站起来,十分意外,她知道李栋一定会来看望她们姐妹,没料医正刚刚离开,才不到一刻钟,李栋就匆匆赶到,快得出人意料。
“嗯。”李栋不咸不淡的回了颜如玉,一双眼睛被磁铁吸引了,盯在颜青玉身上再也挪不开:“她——何时出现这种病况?究竟因为何事闹成这般凄惶?你说——”
李栋蹲在颜青玉的身边,握着她柔软却冰凉的小手,心疼的问颜如玉。那语气似乎在怪罪身为姐姐的颜如玉为何没有把她照顾好,才导致她现在半人半鬼一脸破落模样。
这个时候,如果说李栋还因运用八十万兵力,减掉十年寿命,才换回她们姐妹归来,一肚子憋气带窝火的话,已属无羁之谈。李栋的心里充满着心疼,怜爱和悔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放她们离开?与其是说她们没有照顾好自己,还不如说是自己放任她们胡作匪为。
颜老爹临走时,可是一再交待自己,要照顾她们姐妹。自己现在岂不是有同样的失责之误?
“在长安——”颜如玉有些害怕李栋的狠狠表情,他的眼睛冒着骇人的凶光,虽然蹲在地上,显不出他高大魁梧的身体,可他蹲在那里,就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狂兽,似乎随时都会猛冲出去,对准猎物撕咬一番才能发泄心中的苦闷。
“因为李渊?”李栋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神如一道闪电,吓得颜如玉后退了半步。
颜如玉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李栋身子一梗,提高声音僵硬的问道:“到底是,还是不是?一会摇头一会点头!”
“那次李渊赶到,想要……想要用强硬的手段逼我们就犯。妹妹提到……提到你的名字。那李渊冷笑,说他派的有间细呆在洛阳,随时可以把你的人头拿下!让我们对你死了那条心。天下早晚是他李家的,谁也跑不出他的手心。后来我们死力反抗才逼走李渊!自从那天以后,妹妹的精神状态就一天不如一天。我觉得——我觉得——”颜如玉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细小,渐渐的听不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328节:荒唐选美姬
“李渊?”李栋撇撇嘴角,面孔因愤怒而扭曲,望着驿站方面恶狠狠说道:“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不过说完这句话后,李栋的脸色迅速恢复了进门时的平静。
颜如玉了解李栋,他表现越镇静,心思越缜密,越容易想出害人的诡计,这次李渊得她们姐妹,被李栋知道了,下场一定很惨。但是李栋到底如何惩制他,颜如玉却猜不透李栋的心思了。
“刚才你说,妹妹为何才成这般模样?”李栋起身,抹了抹卷起来的袖子,问颜如玉。
“我以为,妹妹天天替你担心,思虑过渡,心神失衡才导致如此。”颜如玉站在门口光线里,双手绞着衣角,看着李栋不善的脸色,生怕他把妹妹得病的原因迁怒到自己身上害怕地嗫嚅回道。
刚在乾阳殿时医倌也是这样说,医倌的医术比起颜如玉更专业,直接回禀治疗办法。李栋也颇通医术,知道颜妹妹患了心病,心病还得心来医,普通药物大体都不管用。
李栋看着姐姐颜如玉张皇的脸色问道:“妹妹以前最喜欢什么东西?”
颜如玉想都不想,便把目光看向李栋。
“现在还是这样?”李栋的怦然心动,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全了。
颜如玉郑重点点头,以前面对李栋时那种冷傲再也不见了。这几个月坠入地狱般,经受魔鬼式的折磨。使她深刻洞愁,呆在李栋身边的安逸生活,多么来之不易。失去李栋的庇护。命运之舟犹如抛入一片汪洋大海,每时每刻都颠簸在风口浪尖,每时每刻都步履蹒跚在荒效野外荆棘满地的感情沙漠。乱世是男人金戈铁马扬眉吐气的黄金时代,却是女人饱受煎熬倍经摧残的炼狱岁月。曾经的万丈傲气荡然无存,换之而来的却是楚楚可怜与张慌失措。
李栋瞟了她一眼,不忍心再以责备的眼光逼视她,转过身来又蹲在妹妹颜青玉面前。柔声万丈地叫着她的名字:“青玉——青玉——我是李栋——你的小伙计,还记得我吗?”
颜青玉的表情仍呆若泥塑木雕,任凭李栋如何深情呼唤。她都波澜不惊,安安静静,她眼神漠然望着院内的空气,像一粒砂子投进深不底的幽暗古井瓠纹不起。像整个世界被漫无边际的冰雪覆盖毫无生机。
李栋握着她的小手。她的胳膊随着李栋摇动而摇动,没有一丁点主动性机械地晃动着。李栋探出手翻开她的眼皮,她也毫无感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有人体器官中,眼睛离大脑最近,反射弧距离最短,也最灵敏。可是颜青玉的眼睛也一片灰暗,任凭李栋怎么拨动都没有任何反抗。
李栋满心沮丧。愧然长叹:“唉——”起身看着颜青玉。只凭几声呼唤,恐怕不能把她从瘴症病中唤醒。必需采取非常手段。对她进行重大刺激才有效果。李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不敢确定这样是否一定能把她救回来。
中医也好,西医也罢,从来没有哪个医生敢于夸下海口说包治百病。凡说药到病除,手到擒来全是江湖骗子骗人的伎俩。病人患病,是身体机能受到创伤,新陈代谢不能正常进行,尤其是精神创伤,在人的大脑皮层经受刺激以后,病理变化十分复杂。三五幅药就能祛驱病魔根本就是扯淡!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那是一根丝一根丝的剥除病痛,哪能立竿见影听风就是雨!
如果不能治好她,自己就照顾她一生,但愿她不比自己早死,自己死在她前面。李栋越想越心酸,差点流下眼泪来。
为了掩饰自己动了真感情,李栋转过身去,迈步往门外走。刚走到院里,颜如玉在身后紧张问道:“这——就走了?妹妹还有恢复正常的可能吗?”
“有——但不敢肯定——若想治好妹妹的心病,既要采取非正常手段,也要依靠她本身的体质。体质占六成,刺激占三成,还有一成听天由命。”李栋站在院里,不敢回身扭头,怕颜如玉见到自己一脸泪痕,以为救妹妹没有希望而更加伤心。
“你——何时再来?”颜如玉追问。
“难说——”李栋回答她时,一只脚已经迈出当铺门口,不知道她还能否听到这句回答。站在门口的那些府兵见到李栋一脸泪痕,赶忙低下头,谁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离开济民当铺,找到一处安静的所在,李栋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曾经那般鲜活的一个小姑娘,现在竟然变成庙里的泥菩萨!推一推,动一动,拨一拨,转一转。没有半分的自主性和反应,这一切都是替自己担心,怕自己被李渊的人害掉,怕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被人吞噬!她和颜如玉虽然离开了自己,心却一直在洛阳,系在自己身上!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李渊李世民父子虽然罪不可恕,为了一统江山也不能把他一棒槌打死!还有秦琼被圈禁,还有那个躲在暗处一直没有冒头的神秘人,还要培养儿子李制成为合格的接班人。天下初定,百废待兴,都需要自己的最高旨意,只有贯穿穿越以前的先进治国方略,才能改变战乱毁掉的一切,才能使大唐快速恢复过来。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天下安定下来,才能长治久安。
可是颜青玉的病也到了不能不救治的时刻了,江山与美人,国家与私事,传承与感情,一个需要理智,一个需要真爱,这两大困难犹如两块大磨盘,把自己夹在其中,使劲转啊转,难道自己非要化为齑粉,变成润滑剂才能使两者不相违背,才能使两者都正常运转下去?
哭了一会儿,李栋猛然想起,这些全拜李渊所赐,不由得止住眼泪,牙齿咬得格格响。好小子!恬不知耻的大淫丶贼,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栋回到乾阳殿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脸上还带着一丝丝得意的微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样的花招,如何刹一刹李渊的威风。
派人去请窦建德,不一会,窦建德就赶到。
李栋笑着问,有一件大好的差事交给他,看他能否圆满的完成。窦建德一直受冷落,现在突然被提出来安排好差事,自然求之不得。拍着胸脯打保票,说就是黄河水不容易抽干,可这人世间的事,只要圣上一句话,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李栋就让窦建德到全国各地搜找绝色佳人,以充实后丶宫。窦建德此人好丶色,对女人的欣赏水平却相当的高超,由他选出来的女人则更有味道。
李栋规定,年龄在十八岁左右,无论相貌婉约清纯还是有一技之长的良家女孩,都可以传到宫中,由窦建德亲自进行第一轮筛选。随后把名单订下来,选不上的遣返原籍,不过要送回家的盘缠,选中的每月给俸银,就留在宫中。不过不可强迫,要听从家人和本人的意愿。
窦建德一听大喜,这可是一件大好的差事!宫里留的自然不能动,只是这遣回家的嘛,岂不是可以留下来几个侍候自己?嘿嘿!大不了,自己也给她们钱嘛!
战乱年月,一般家庭都不容易,再养一个儿女,将来还要赔嫁妆,这可是折本生意。如果留下她们,求还求不来!窦建德打定注意,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
那边窦建德开始在大唐全境物色美人,这边张须陀就上来进谏,力陈国家刚刚安定下来,再去骚扰民众,恐怕与民有怨。
李栋笑呵呵问道:“据孤所知,丞相家的女儿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孤正想趁这个机会,与张芊雨完婚。只是这宫里啊,房多人少,阴气重,怕张芊雨进来没人侍候,受不了宫里冷清,我才派人到处寻找愿意留在宫里的娘子。丞相难道不想我和令爱早日完婚?”
“这个……”女儿张芊雨一直是张须陀的心病,在把女儿接到洛阳之前,李栋还认识了两名普通人家的女儿,据说一个叫颜如玉,一个叫颜青玉,这二人生得花一般漂亮。可李栋总是不提和女儿张芊雨的婚事,张须陀老头痛了。已经答应了李栋要他照顾她,自然不能再找人家嫁人。现在李栋提出来要把这事给办了,办之前先选一些美女充斥后丶宫,张须陀只得闭嘴。
“回去准备吧!选一良辰吉日,这件事得及早办一办了。”李栋笑着对张须陀道。
张须陀哪还顾得劝李栋不要纳宫女了,屁颠屁颠下朝回家去了。因为她的女儿已经二十岁了,按隋律令规定,超过十八岁不结婚,就是犯法!好不容易李栋张开了这个嘴,还不赶快趁风把事办了!要不然就成老姑娘了!
窦建德满世界选美的时候,遇到了一件棘手事。李渊战败时,李建成李世民两人的家眷也从长安一道被带到洛阳,李世民的娘子长孙氏恰好也年满十八岁。按照李栋的规定,凡是十八岁左右都必需带到宫里参加选美。可她已经嫁了人,还是李世民的娘子,这又如何处理?窦建德拿不定主意,便把这件对李栋讲了,听一听他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329节:就是欺负你
李栋没有回答窦建德,反而问他:“这事由你负责,何必来问孤?事事躬亲,还要你这样的人办成什么事?下去吧!”
窦建德眼睛一转圈,知道李栋已经表了态。不否定就是同意!窦建德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颠儿颠儿下了乾阳殿。
李栋之所以没有直说可以把长孙氏纳入选美,是他的身份特殊,不方便表态。将来万一有人说三道四,皇帝抢别人的女人,李栋完全可以说,当时这都是窦建德一手安排的,他并不知情,借此以堵住乱嚼舌头的那些人。那个时候,长孙氏已经进宫多日,即便再把长孙氏还给李世民,估计他也不会再收留了!
窦建德刚刚下去,高句丽公主高琼华又上殿,向李栋请教,她和塞鱼儿何时回家方便。李栋嘿嘿一笑道:“如今天下大定,没有道理再挽留你们了,可是最近我要搞一件大项目,怎能少了你这样的皇城精英?”
高琼华听说这段时间,李栋正让人选美充实后丶宫,她受不了宫城内到处莺歌燕舞,坐看一大堆女人和她抢心爱的男人,眼不见心不烦,她才向李栋提出辞行。可她也能理解,李栋毕竟是一代帝王,有这方面的需要。但她故意装作不知道,问李栋什么项目。
李栋也不隐瞒,直接以实情以告,说正在选美充实宫城。皇后陆柔出身普通官吏家庭,对皇城那一套并不熟悉。希望高琼华能留下来帮他一把,把那些新进来的宫女训练得懂规矩些,最好能培养几个和高琼华一样的娘子。等她离开洛阳回高句丽后,想念她的时候可以用这些宫女排遣忧思。
这个理由倒是很充分,高琼华也不想李栋身边没有她的影子,就答应留下来。不过她建议让塞鱼儿先带兵马回高句丽。这件事并不难办,李栋同意了。
塞鱼儿比高琼华要看得长远一些,知道他一旦离开,高琼华公主再想回家。恐怕此生无望了。塞鱼儿感激李栋在高句丽时对他的恩待,就隐瞒实情,没有和公主讲明。临走前只是叮嘱她,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时,往好处想,实在不行了。再回高句丽。
塞鱼儿一走。高琼华公主身边再无任何熟悉的人,李栋便抽出几天,专门陪她走一走玩一玩。第一批宫女选出来后,李栋挑了几个性格大胆些的女孩服侍她,这样就有人陪她说话解闷,日子不再那么单调了。
长孙氏就在第一批内,按规矩她并不合格,可是窦建德明白李栋的心意。故意把她选出来,跳过几道关卡。直接放入最后一关,也就是李栋亲自审核的那关。
宫内选宫女,要求非常严格,首先要出身好,一般是王公大臣或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官家女儿才能入选。李栋交待窦建德,这些全是充实宫城的,只要家庭出身好的都可以进宫城,不必像正式选秀那么麻烦。
其次是宫内的老宫女对她们验身,脱光了衣服,看身上是否有明显的胎记或疤痕,有的可以直接回家了。还有一道关是要验一验是否是处子之身,不是的也可以回家了。
第三关,令那些未经人事的女孩子非常难堪,那就是要老太监亲手摸一摸她们的身体,凡是一触就格格笑出声的女孩,一律清退:这叫摸玉。至于笑的女孩子为什么不要,许多人都不知道。传说这类女孩过于轻佻,作风不正派。其实是皇帝哪天猴急了,对她们动手动脚的,或是临幸了她们,她们格格一笑,皇帝就露馅了。为尊者讳而考虑。
然后对她们集中培训,要她们熟悉宫内规矩,什么样的官职什么样的品级穿什么样的衣服,如何对待这些人,包括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谈等等全部有严格的规定,不能越雷池一步。
按正常规定,这些选出来的秀女里面,可以封贵人、嫔、妃,以及赐给皇子王子成婚等。全部过程走一遍,要耗费很长时间。
李栋既然有特别交待,一切过程自然从简。在熟悉宫内规矩的时候,李栋便派几名到东宫,也就是陆柔的宫内侍候太子和皇后,还有一些派到高琼华宫里,济民当铺里侍候她们。
留下的自然要留在李栋自己的身边,可是李栋没有这样做,选了几个出身好的,前朝有名望的大臣的女儿,赐给还没有结婚的罗士信、杜伏威等人。秦琼因为还在圈禁之中,李栋想起他,心里就隐隐发痛,就没有给他派人。
所有人全部派完以后,只留下一个长孙氏。其他女孩都昂首而立,把还没完全发育展开的胸脯挺得很夸张,而她一直低着头,总怕被选上。当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时,她才不由自主的抬头瞟了一眼,一下子发现李栋正站在她面前,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你——为何总是低着头啊?”李栋饶有兴致的问她。
“……”长孙氏立刻低头不语,用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
李栋看着她,心里揣摩着,论年龄,她才刚刚十八岁,也就是穿越前的成年年龄,高中还不一定毕业。对男女之事,懂得一些,也不全然明白,尚处于朦胧之中。可她已经嫁给李世民五年了!这五年竟没怀孕生小孩,真是咄咄怪事。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敢抗旨不遵么?”李栋又问。
“……”长孙氏仍然不回答。
“你不说话,孤也要留下你,留你在身边,天天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李栋干脆和她直接交了底。
长孙氏抬起头,迅速瞟了一眼,又垂下头,话还没有说,先嘤嘤哭了起来:“奴家已经嫁作他人妇,身体不干净,天下好女孩多得是,她们才配得上圣上您的丰功伟绩,只求圣上放过奴家!”
“我知道你已经嫁了人,孤要的是你,而不管你是否嫁人。孤白手起家,从章丘起兵,打下一片大好江山,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任何人。但没你在孤身边,孤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伟大的时代!”李栋说的是真心话,这个女孩子可不简单,非常有才华,是一个管理政事的好助手,必需想办法说服她留住她。
“可你对不起一个人,奴家的夫君若知道了,岂不是恨圣上入骨?”长孙氏忽地抬起头,直视李栋的眼睛,变得非常大胆,毫无畏惧。
李栋笑了,心说这才是她的本色嘛!柔弱而坚忍不拔,看来有戏!李栋便板起脸色说道:“他恨由他恨,他恨之入骨又能奈我如何?”
“这个……”长孙氏一时无语,稍一思考回道:“难道圣上不担心祸起肘腋,再生内乱?”
“你说的不错,可是我如果没有想好怎么对付你的老公,就冒然把你请到宫里来,岂不是太过莽撞了些?如果我是莽撞的人,又怎能把你夫君从长安拘到洛阳,又怎能打下这一片大好江山?你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上,不用再直白的告诉你吧?”
聪明人和聪明人对话,直接一些好,把话说得云遮雾饶,互相猜来猜去,万一误会了彼此的本意,将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对待长孙氏,要的就是直接捅到她的痛处,看一看她到底如何反应,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利害,有很深的心机。
“你……你是故意这样的!你故意激怒夫君和公公?”长孙氏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李栋为何这般做。
“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未婚妻被你的公公,也就是西唐皇帝李渊掳到长安,现在她精神失常,变成了木头人儿。你说,我作为一个在战争中获胜的王者,该不该把这笔帐算在他的儿媳身上?”李栋单刀直入地告诉了她原因。
“你们……你们男人间的事,为何总是要女人来付出代价?我和我夫君在一起五年了,彼此心心相连,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但奴家已经是他的人了,难道你还要横刀夺爱么?他……他可是非常有才华,你会为你的错误行为付出代价的!”长孙氏提起李世民,声音都高了八度,神情非常激动。
这也是李栋为何把所有宫女全部安排出去以后才和她交谈的原因,这样的话要是传到宫外去,自己就成了一个酒色之徒,荒淫无道的昏君。那个真正的昏君还在洛阳城内囚禁着呐,李栋可不想落下和杨广一样的骂名。
李栋对长孙氏的表现非常满意,她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男人间的事情为何总要女人买单?男人是强者,女人是弱者,难道弱女人就要为强悍男人背负黑锅,背负亡国祸水的千载骂名?果然有见识!李栋在心里赞叹。
“你说得非常有道理,可是你那么聪明,你便不应该说这些话!在一个靠征战天下尸骨堆积成山血流成河而坐上皇位的人眼里,掐死你的夫君李世民只是一句话就能轻松办得到的。你难道不担心孤现在就杀掉他,让你失去念想而心甘情愿留在身边么?”(未完待续。。)
第330节:传说的爱情
“圣上不能这样!”长孙氏杏眼圆睁,双手环抱胸前,猛然向前跨出一步,离李栋只有半步距离。
女人天性温柔,可是一旦咆哮起来,不亚于一头发怒的雌狮。李栋被咆哮的长孙氏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稳稳心神,李栋才慢条斯里说道:“理由!我需要理由!等价交换也行!”
“求求圣上,放了夫君吧!李世民极有才干,留他一条命,将给圣上的天下带来极大的益处!”长孙氏非常明白,生杀大权不在她手中,她能做到的,只有哀求李栋放李世民一马。她甚至都没仔细听一听后半句话意味着什么。
“放掉他并不难,你的公公李渊以及伯伯李建成都可放掉。只需要我一句话!我这一句话不因他们才干多少而衡量,江山天下不因他们而锦上添花,没有他们也照样运转,甚至还会更安稳。想要我说这句话却需要你的一句话,不说话也行,点个头就可以了!”李栋循循善诱,引导她留在宫中,同意做他的妃子。
“奴家已经嫁了人,圣上难道不嫌弃奴家?强行拆散我们,圣上满足自己,于心何忍?难道就不担心玷污皇家名声?”长孙氏听懂了李栋的话外音,只要她答应留在宫中,李栋一句话就可以把李渊父子三人放掉。可是这样做的代价是,她必需和李世民断绝夫妻关系,从此咫尺天涯。对面也不能牵手。
“你只说对了一半,孤要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是否结婚。凡是阻挡圣上意志的人。都必需从世间消失!不然的话,孤想要什么偏偏得不到什么,孤想要谁死,谁便不能死。这个天下还是孤的天下?君临天下要的是什么?就是唯我独尊,就是说一不二,金口御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李栋嘿嘿冷笑着,因为过分得意,面目都有些狰狞起来。
“陛下——”长孙氏双膝一软。跪倒李栋面前,抱着他的腿,放声痛哭:“我知道你是圣君,圣上一定不会这样做的?这样做对你的江山天下有何益处?”
“够了!放开!别弄脏孤的衣服!”李栋心肠一硬。后退几步。试图把长孙氏从身下挪开。李栋心里此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些些得意,也十分心疼,既想给颜青玉报一报受污辱的恨意,也对长孙氏在夹缝里左右为难感到佩服。
李栋身体左一晃,右一晃,怀里的小金饼、琥珀、玉石从怀里甩出来,滚落地上。咕咕噜噜滚了几下,停在离长孙氏不远的地方不动了。
长孙氏正痛不欲生。忽见面前掉落几样东西,身体顿时一怔,几乎以抢的动作抓起那三样东西,拿到眼前仔细看。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双手忽然探进脖子里,一阵折腾之后,从脖子里揪出一根项链。
李栋居高临下,从她探手进怀的时候,自然瞥见一抹鼓鼓囊囊的雪胸,心神为之一荡,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可是当李栋看到长孙氏手里拿着一个木牌,形状和从自己怀里掉出去的三样东西一模一样,嘴巴大张,眼睛溜圆,半天说不上话,想和长孙氏那个的念头也抛之脑后。
“为什么圣上也有这样的饰物?”长孙氏一脸迷茫,拿着东西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似乎四件东西温度极高,把她的手烫得拿不稳似的。
李栋也在想,她怎么有这种东西?哦——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东金、北水、中土都全了,现在缺西木!西木现在不正在她手中拿着?为掩饰为何有这样的东西,李栋脑子一转,就想起来一个歪理:
“金饼是和陆柔的定情物,玉石是和颜家姐妹的定情物,而琥珀却是和高句丽公主的定情物。这木牌嘛,自然是孤和你有一段上天注定的姻缘,这便是我们二人前世留下来的定情物。看看吧!你和孤的姻缘乃上天注定,难道你要违背上天的意志?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就从了孤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李栋蓦想起穿越前网络流传极广的一句话“师太,你就从了老纳吧!”李栋想笑,为表演得更逼真,硬没敢笑出来,生怕露了馅,把这场戏给演砸了。
“这……”长孙氏纵使聪颖过人,也解释不清楚,她自幼佩戴身上的饰物,为何与李栋手中的三样东西都一模一样。心里不禁起了疑惑,难道这真是上天注定的?她心如刀绞,痛苦异常。内心感觉明明告诉她,她爱的是李世民而不是李栋。可这些东西她又解释不了,痛苦的眼神里充满了矛盾。
“这就是证明!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孤也无话可说了。现在有两个条件,要么你顺从天意,留在孤的身边;要么你收起木牌,现在回家……不过,就等着收尸吧!”李栋说完这句话,心里噗通噗通快速跳了起来。长孙氏手里拿着的木牌可是代表天下一统,那可是创世之初留下来的天地至宝。拥有它们大唐才能占据历史长河中三百年的江山。失去哪怕一个,也是不完美的,有遗憾的!
李栋担心长孙氏的倔强性格涌上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死也要和李世民呆在一起,那麻烦就大了。还得另想办法,从她手中夺回这块宝物。
长孙氏的决择到了关键的十字路口:要么留下来,成全上天注定的姻缘,可这样就不得不和已经结发的夫君李世民分开;要么把木牌拿回去,坐等给李世民以及亲人收尸。如果选择了后者,夫君全家都去了,自己还有脸面呆在世上苟延残喘忍辱偷生么?夫君在的时候都阻挡不住李栋这个狗皇帝的黑手,他们一走,自己更加孤苦伶仃,还不是同样要落入他手?罢!罢!罢!
只要保住至爱夫君性命,纵使委身仇家又何防?狗皇帝只要把他们放出来,想办法替他们周全,让他们逃离大唐,逃到南诏去。那里山多林密,部落又多如牛毛,这狗皇帝的黑手,兴许伸不到那里。只要夫君脱离虎口,自己也就不活了。不过,夫君若要自己和他一起逃离洛阳,又该怎么办?自己身受这狗皇帝的污辱,还有何脸面再与夫君相见?死了算了。世民,只有来生再见了!
想到这里,长孙氏凄苦一笑:“奴家认命了!”,说完用力擦一擦脸上的泪痕,她的粉脸上泪痕一道一道犹如梨花带雨,雨打芭蕉。被一把抹得不见痕迹,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再也不回头一般。
“什么???”李栋大吃一惊!长孙氏——同——意——了?我靠!这可怎么办?玩笑玩大发了!
李栋的本意想吓唬吓唬长孙氏,验证一下她和李世民的感情是否如传说中那般铜浇铁铸密不可分。李渊对颜青玉和颜如玉姐妹虽然有那个心思,毕竟却没有真正得手,颜青玉虽然精神失常,也不是完全没有救治的渠道。他拿长孙氏只是想给李渊一个教训,给李世民一个警告。要他们一家人都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再也不生出违逆之心。
没料到不仅从长孙氏手里唬出一块自己做梦都想得到的木牌,还得到长孙氏心甘情愿倾身相许的承诺。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想出轨,而是诱惑不够高。不过还得再加一句:不是不想改嫁,而是压力还不够大。看来世间仍何传说中的至情至爱都经不起高压考验!
由此看来,党雨芊对自己不薄啊!李栋不由得想起穿越以前女友党雨芊对待自己那海枯石烂般的爱情。那才是真正经得起血火考验的天地至爱。这座深宫宅院里数千年来上演着什么样的感情故事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太让人伤心失望了。
李栋僵硬地笑了一下,走上前去,从长孙氏手里拿过自己的三样东西,又顺手把木牌掳到手里,顺到怀里。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仔细端详。
有几分姿色,但还称不上绝代佳人。长孙氏对自己的价值在于才干而非相貌超众!不过她既然答应下来,何不使一个顺水推舟计?,利用这个条件,逼迫李世民做一件自己想做,却不太容易做出来的事?
李栋既然打定了注意,就得把戏继续演下去,笑道:“来,给朕笑一个!”
长孙氏被李栋捧着脸颊,浑身都不舒服,为了救出李世民,她硬把涌上来的恶心压了下去,冲着李栋勉力一笑。
李栋十分满意,拍了拍手,扯着她的小手来到殿内。文房四宝拿出出来,刷刷点点写一封诏书,边写边念:李世民封为大唐右丞相,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年月日写上,李栋拿着诏书,来到长孙氏面前,笑嘻嘻说:“这件差事就交给你去办喽!”
长孙氏看看诏书,脸色为一变,猛然把诏书扔到地上:“圣上不要逼人太甚,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未完待续。。)
第331节:绝境逢生机
李栋毫不在意,走过去弯腰捡起诏书,再次亲手放她手里:“朕曾派人,说服李世民给朝廷做事。从建唐那天起,右丞相之位一直给他留着,虚位以待。可他不领情,毫不客气给拒绝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孤留,让孤非常难堪。现在你去,你说服他,也只有你才能使他回心转意!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过了一会儿,李栋又道:“你们小夫妻也借此机会话个别吧。宴席再热闹也有散场的时候,感情再胶着也有分裂那天。你应该把握得住其中的分寸,去吧,这是你给孤做的第一件事,第一件事啊——”李栋抬头看着屋顶:“要用心!”
长孙氏明白,李栋要借劝说李世民同意做丞相这个机会,让自己和他道别,把自己答应留在他身边的事,找一个委婉的理由,说服李世民接受这捉弄人的命运巨手的安排。可是她偏不这样做,偏要劝他离开大唐,就是让李世民答应做丞相,也是为了权宜之计,暂时糊弄李栋,施一个瞒天过海计,好借机逃到南诏去。
“奴婢遵命!”长孙氏强装笑脸,尽量表现轻松些,不被李栋从中看出破绽。
当她将要迈出乾阳殿门口时,李栋又突然大声对她说:“回来!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南诏人以为他们天高皇帝远,孤的铁蹄大军攻不到那里,一直对大唐有不臣之心。他们还把孤的未婚妻颜如玉和颜青玉,掳到长安去。孤要派兵攻打南诏。你去问一问李世民,他有何高招,不防带回来说给孤听听。”
长孙氏扭身回头。听到李栋这句话,心里怦怦怦跳成一头小鹿。难道李栋能掐会算?为何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了如指掌?长孙氏答应一声,慌乱之中离开乾阳殿,她担心再呆下去会被李栋看穿心事,从而全盘计划败露。
宫城离总驿站不远,在亲兵带领下。长孙氏很快就到了。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说辞,从哪里入手。从哪里结束,让李世民如何对自己死心。
李栋的诏书是圣旨,按规定接诏书要焚香沐浴还要下跪,可李世民做梦也想不到。来传圣旨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结发妻子。一时愣愣地发呆,竟然忘掉了礼节和规矩。从长孙氏强装的笑脸上,李世民立刻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不在她身边,家里发生了一系列重大事情。
当长孙氏把圣旨宣读完以后,李世民仍然在发愣,念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激动地走到她身边,想拉住她的手。叙一叙离别的短长。
长孙氏把诏书交到李世民手中,主动后退一步。躲开了他伸出来的手。
李世民更加疑惑,问道:“怎么了——你?家中发生了何事?”
“我现在是圣上的妃子,不再是你李家的人。家里发生何事,你回去看一看,不就明白了?”长孙氏一脸的正经,心里却在泣血。李世民可是自己挚爱的夫君,为了保住他的命,自己才不得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衷。
李世民听了以后五雷轰顶!痛苦地一步步后退,扶着厅内桌案,俯在上面,肩膀猛烈抖动起来。
她可是自己结发的妻子,竟然委身嫁给那李栋狗贼!她自幼丧父,一直跟着舅舅长大,十三岁就嫁自己为妻。那时候,自己的母亲孤独皇后也撒手人寰。她丧父,自己丧母,两颗孤独的灵魂相护依靠,相护慰藉,像狂风中的一盏灯芯,相互拧在一起,相互扶持,才走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崎岖岁月。
西唐如今刚刚被灭,在自己最需要她安慰的时候,她却离开了自己,投到仇人怀抱!她对自己这般落井下石,还让自己如何活下去?这个世界上,自己岂不是一只孤独的幽魂?
“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也不要做那狗屁丞相!我只想你回到我身边!”李栋咆哮道,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眼睛充血,红得像杀了人。那张桌子被他用力摇晃得吱吱哑哑,似乎马上就会四分五裂。
“李世民,不对,是我说错了,如今你已经是李丞相。听我一句劝,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不要让我难堪!”长孙氏见到李世民失魂落魄的震怒样子,心都缩成一团。可她仍然鼓足勇气,劝他不要失去正常人应该有的理智:“你要认清眼前的现实,不是我说了算了,也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圣上说了算。你要想自己说了算,你应该明白如何做了吧?”
“嗯???”李栋突然直身起体,呆呆望着长孙氏,似乎不认识一般:“你说什么?”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圣上让我问一问你,攻打四分五裂的南诏国你有何高招,不防带回来去给他听听。我以为,攻打南诏那样山多林密的荒凉之地至少需要五十万兵马吧?”长孙氏不动声色暗示李世民,借此机会正可以向李栋主动请缨,带领五十万兵马,离开洛阳这是非之地,造大唐的反。
“他——他真是这样说的?”李世民激动起来,激动得全身发抖,眼睛里冒出骇人的精光,似乎太阳将要落山时,射破夜空那最后一抹异彩。手里只要有兵,何愁攻不破洛阳,逼迫李栋把长孙氏放回身边?
“第一句话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自己说的。”长孙氏只得如实回答。
“第一句话,第二句话……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李世民神经质般喃喃自语,双手捧着头,眯起眼睛陷入了深思之中。
李世民隐入沉思中,长孙氏也没再说话打扰他,给他点时间让他仔细计划计划,如何施行这个惊天大阴谋。长孙氏十分自信,相信李世民一定会找到比自己更高明的办法。
过了很久,李世民从沉思中缓过神,慢慢抬起头,用非常平和,平和得像问过路人一样的语气问长孙氏:“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答应做李栋的妃子,你一字一句全部如实给我讲一讲。”
“我如何答应了他难道很重要么?”长孙氏提起刚刚发生的事,痛不欲生,在李世民面前,甚至都不敢回想。那可是揪心撕肺般的痛楚,到现在心里还在一滴一滴的流血。
“对——很重要!”李世民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提高声音肯定地说道,似乎长孙氏如何答应李栋的话里藏着无限生机,有使他们小夫妻重镜重圆的契机。
“好吧,为了使你对我死了这条心,我完全可以告诉你。”长孙氏硬起心肠,决定把经过全部告诉他。也只有告诉了他实际情况,才能激发他的怒气,才能使他对自己死了非分之想,他才可以接受李栋的条件,反过再攻打洛阳。自己就是死了又何防?千万不能成为拖累他的累赘!
长孙氏就把窦建德选美,强迫自己进宫,别的宫女全被安排做下人,出身好些的,长得漂亮些的,都被李栋下圣旨嫁给有战功的将军们。杜伏威和罗士信都得到了好处。只有她被李栋留在宫里。至于李栋逼近她就犯,她如何挣扎,如何决定牺牲自己,成全李世民脱离虎口,则只字不提。生怕一提起这些伤心事,会给李世民带来无尽的灾难。
李世民一边听着长孙氏述说宫里的事情,一边深情的看着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第一次见到她,被她的美貌深深的吸引了,完全失去了灵魂一样痴痴呆呆。
李世民慢慢向长孙氏靠近,长孙氏一边说着在宫里选美的事,一边看着李世民向自己靠近,心里像塞满了黄连,从内到外,从**到灵魂,肌肉和脂肪甚至都苦成一片。心爱的人就站在眼前,她多想扑进他的怀里,在他的大手抚摸之下,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在李栋身边遭受的各种委屈和伤心倒一倒洗一洗漂白漂白!
可她不能!千万不能!她一旦把握不住感情的堤岸,便会拖累李世民。借带兵攻打南诏的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就会白白流失,再想找到这样合适的机会,永远不会有了。大唐四海统一,还有哪里需要带兵作战呢?李栋身边还有那么多战将,再有这样的机会还会轮到李世民么?
李世民来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小蛮腰,抱在他的怀里,深情地说:“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你说的事,我一件也做不到!”
长孙氏在李世民怀里哭了,一点也不挣扎,这才是自己一直渴望的一双大手,也许这是最后一刻享受他爱丶抚的机会了。她边哭边问:“为什么你做不到?你的勇气哪里去了?不为别人,就是为了我,你也应该反出大唐啊!”哭着哭着,她一把推开李世民,横眉立目,咬牙切齿,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是窝囊废!人渣!猪狗不如!你的妻子被人抢走了,你都没勇气夺回来!我恨不得杀了你,然后再自丶杀!”(未完待续。。)
第332节:一天娶四妃
“你说错了,我也理解错了,你死不了,我也死不了,我们谁都死不了。只要答应李栋做一件事,他就把你放回我身边,我们便可以破镜重圆,过上安逸幸福的日子!”李世民冲长孙氏悲戚的脸笑了,笑得很开心。
长孙氏伸出手去,摸了摸李世民的额头,担心问道:“莫不是被吓出病了?”
李世民攥住长孙氏的小手,安慰道:“现在你就回去,告诉圣上,他给的条件我接受。不过,他既然承诺了,拜托他就一定要践行,不要失言与天下。”
长孙氏彻底弄不明白了,轻轻从李世民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因激动而放红光的脸,问道:“你把话讲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将来你一定会知道真像。你就是回去,也不能向他说我明白了他的心意,只用告诉他,我接受了他的条件,只这一句话就行,多说不仅无益反而有害。”李世民把诏书举得高高的,十分自信,一幅大局在握的踌躇满志。
长孙氏也乐坏了,毕竟李世民同意接诏书,不但不被李栋砍脑袋,还有一任丞相可作,保住一条小命暂时死不了。他只要从囹圄脱离,凭他的聪明才智,还不至于被人家玩死。
“那好,奴家这就回宫去了。”长孙氏依依不舍,不忍离开李世民而去,与夫君见面的时间太短了,幸福的时光总是太短暂。可是毫无办法。她不离开驿站,不去向圣上禀报情况,李世民只能继续呆在驿站。想到这里。她只得狠起心肠离开驿站。
李栋听完长孙氏的禀报,十分满意,李世民肯定知道了自己的苦心。他是聪明人,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不该说的说了,一定会惹麻烦。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张扬个性还不是时候,只有夹起尾巴做人,慢慢把名声做大。在他慢慢把脚步站稳的时候。他慢慢就接受了命运的安排,那时候让他张扬,他也不会张扬。聪明人在条件不利的时候,最会保护自己。在条件合适和大环境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振臂一呼而响应声众。现在大环境对他不利,自然先保护自己。
不过这只是改造李世民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措施对付他,必需把他的锐气磨平,才能安安全全的为自己所用。没有用不了的人,只有不会用人的皇帝!
李栋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长孙氏,她心里直发毛,生怕李栋突然提出无理要求。要她今晚侍寝,那就坏菜了。他若真提出这个要求。自己从还是不从?长孙氏左右为难。
看了一会,李栋说道:“孤近日要迎取新人,你是过来人,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比她们新嫁娘多一些,不防到济民当帮一帮颜家姐妹的忙。”
长孙氏长出一口气,心说好悬好悬,只要不让侍寝,做什么事都行。李栋让亲兵带路,把长孙氏引到济民当铺里。
处理完李世民的事,李栋心中的沉重也落了底,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非常轻松。有几天没有见到儿子了,李栋便让莫言带路,到东宫去看看陆柔,顺便也告诉她一些事情。
陆柔见到李栋,还是有些意外,大唐刚刚建立,李栋有很多事要忙,没料今天他还是来了。二人坐在一起,闲聊了一阵子,陆柔问:“前段时间,圣上说要为太子李制寻一个博古通今的老师,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消息,难道是圣上政务繁忙给忘了?要知道……”
李栋果断打断了陆柔的话,没让她把话说完,抱歉地说道:“傻瓜,这事我怎么会忘?任何事都可以忘掉,关系江山天下将来走向的大事,孤岂会轻易忘掉?现在之所以还没给制儿把人找来,是那人没按预期中从长安回到洛阳,这才一再耽误。这人若给咱们的制儿作太子太傅,放心吧,一定比我治理得还要好。”
李栋不禁就想起了铁脖子魏征,不怕死的魏征。天下人知道魏征是一名谏臣,只要皇帝做得不正确,他都会据理力争,一定要皇帝改变错误的做法才罢休。
魏征实际上首先是一名出色的历史学家和思想家,然后才出色的政治家。如果他没有从历史发展的长河里,掌握历朝历代兴亡胜衰的演变规律,又怎么能把握得了新朝的走向?又怎么能把握得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魏征如果从根本上就是错的,一再坚持到底,只能是错上加错,把历史引向无尽的深渊。魏征就是因为站在历史最高处,风景的最美处,才能坚持永远正确。或者说,魏征的眼光超越时代很远的距离,才能看得清眼前重重迷雾,看出谬正对错,才一直坚持正确,并逼着皇帝改变错误步入正道。
长安已破,大军撤回,徐世绩和贾雄没有露脸,魏征也下落不明。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是活着,到哪里去了?魏征是看穿历史走向的人,不应该因为李渊败自己胜,而不支持自己啊?徐世绩和贾雄更不应该不出面,他们二人可是自己从瓦岗派出去的人,真是奇怪。
想不清里面的曲折,李栋便没有继续想,反过来对陆柔歉然一笑道:“再过几天,八月十五这天,我要同时迎娶四名妃子,皇后只有你一人。希望你能理解我,将来不要和她们把后丶宫搞得乌烟瘴气的,让孤不省心。”
“这四个人分别都是谁啊?”陆柔不动声色的问道。
“首先是颜家姐妹花了,她们从洛阳流落到南诏,又从南诏流落到长安,受尽了波折和磨难,如今再也不提离开宫城的事了。但是她们姐妹在长安时,受到了很深的精神刺激,特别是颜青玉妹妹,还患了癔症病。你知道我是懂一些医术的,想用结婚这个方法,刺激刺激她的大脑皮层,使她恢复神智。”
陆柔点点头。李栋懂医术,她自然知道。民间也流传这种传说,都说这种人是撞了邪,被不干净的东西扑到身子上了,借喜事冲一冲,才能使她恢复清醒。不过和李栋所说不太一样,她虽然听不太明白李栋说的内容,方法还是一模一样的,这是救病治人的功德,犯不着和一个病人争风吃醋。
“嗯,还有谁?”陆柔轻描淡写的问。
“张芊雨,张须陀丞相的女儿,在我们没有拜堂前,张须陀就有这样的意思。现在天下大定,我应该履行承诺了。”李栋看着陆柔的脸色,心里未然有些紧张,害怕她提出反对意见。一个皇帝如果家事都搞不定,还有什么面目去治理国家呢?在这件事上,必需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她也是名门之后,借此机会,可以招纳一下天下的名士,也是有利于社稷的,还有谁?”陆柔又问。心说,大头永远在后面,看来最后一个一定非常利害。
“呵呵,就是征高句丽时遇到的公主高琼华。”李栋笑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子娶进门这么多的女孩子,就是一晚轮一个侍寝,也是三天不重样。谁敢这样做?天底下只有李栋才敢如此大胆吧?
“为了稳固大唐的北方,这也情有可愿。还有谁?”陆柔又问道。
李栋奇怪了,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只有四个人?颜家姐妹共二名,张芊雨一名,高琼华一名,四个人现在都齐了,还问有谁?李栋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陆柔拍拍孩子,让孩子去找宫女一起到殿外去玩耍。有些话,她不想让儿子听到。他还小,不想在他心里留下父母吵架的阴影。孩子走了以后,陆柔才站起来,非常严肃的问李栋:“这四个人都是你没有做皇帝以前遇到的,和你有一定的感情。男人就应该有三妻四妾的,现在社会风气都这样,我也不怪罪你。而且这四个人多少给你都能赚来好名声。”
“那长孙氏,已经嫁作李世民为妻,这件事天下人几乎都知道,你怎么能把这样一个破鞋给穿到宫里来?你不嫌恶心,我还觉得恶心。你不怕天下人嘲笑,我还怕天下人嘲笑!总之,你要真的娶了长孙氏,以后就不要再蹬我的床,我丢不起那个人。”
陆柔的性格是温柔,但不能说她没有底线的温柔下去。因为感情需要,因为江山需要,因为声名需要,李栋一天娶进宫里四个大美女,每个人都有正当的理由,这她认了!那长孙氏有什么好的?要美貌不算出类拔萃,要才干也不是赶超娥皇英,她身如败絮,名声破柳,你李栋还把人家从李世民怀抱里抢进宫,是何居心?
李栋一怔,心说这件事,自己只让窦建德秘密安排,外界几乎没人知道,陆柔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便问她:“你从哪里听来的?谁告诉你的?”(未完待续。。)
第333节:赏一个祸害
“长孙氏一定不能进宫!你别管我从哪听来的,也甭问谁讲的,你难道还想用皇权治人家的罪不成?”陆柔的语气虽然很轻柔,却充满不妥协不后退,似乎李栋不答应,她会做出什么出格事给李栋看一样。
“哈哈!”李栋不怒反笑,张狂地笑首:“这宫里的事,就知道不会让孤省心。孤千真万确的告诉你,八月十五那天,孤要娶的只有四个人,长孙氏根本不包括在内,你消息是错误的,你就不要再给孤胡闹了。”
“啊?此话当真?”陆柔非常吃惊,没料消息是错误的。不过她又怀疑起来:“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抢人家娘子?抢人家的女人名声很好听?大家口口相传,传得满天下都知道,你觉得脸上增光添彩?”
“头发长,见识短了不是?不过你我自小在一起长大,有事也不用瞒你,今天难得有空和你唠唠家长,咱们只当看一看别人家的笑话,哈哈!”李栋被陆柔挤兑,也不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
李栋就把李渊如何欺负颜家姐妹,他又如何借选美之事把长孙氏掳到宫里,报复李渊一记狠拳讲了出来。哪知在重压之下,长孙氏为保全她的家人,不得委曲求全荒唐地答应了自己。自己弄巧成拙,一时下不了台,只好顺水推舟,又让长孙氏劝李世民出来做丞相。
那李世民乃是盖世英雄,志存高远。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动乱心计。李世民足够聪明,一定看透李栋的心思,是想借他的手平乱南诏。哪有夺了人家的妻子。还让她去传圣旨的?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的?
李栋能战败李世民,既有时势所造就,也有本领比他高强的原因。李世民不因一个女人动乱大计,李栋比他还要高明一筹,岂会在这方面出差错?况且李栋还要长孙氏捎话,问问平南诏他有何高明的计策。
这时,天下大定。只有突厥和南诏没有平定。突厥和杨广有血缘关系,李世民一定不会逃到那里去。那他逃离洛阳后,只有逃往南诏了。李栋已经明确告诉他。南诏也在平定之内。他逃到南诏,早晚都要被捉回来。借平南诏之际带兵反唐,肯定也行不通。李栋已经提防他了,给多少兵马不是李世民说了算。圣上李栋才有最终拍板权。
况且南诏政令不统一。兵再多也不起关键作用。如何统一南诏,在南诏建立大唐的威信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他们天高皇帝远,用威不行,用利也不行,必需威利交叉进行才能起到良好效果。
李世民聪明过人,自然猜透李栋的心思,也明白李栋并无抢他娘子的意思。李世民如果不担任丞相一职,那一切都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不仅他们一家全有被处死的可能。妻子长孙氏还会呆在宫内,做一辈子的下等宫女。
李栋身为一代帝王。要多少女人都只是一句话,何必横夺一个嫁作他人妇的女人,而惹来天下骂名?代价太大了,稍微有些理智的人都不会这样做。李栋这样做,正是为了给李渊和李世民一个下马威!
陆柔听了以后大笑,半是生气半是向李栋傲骄说道:“你们男人啊!比女人还要小心眼!真弄不明白你们男人在一起,为何总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们累不累啊!”
李栋嘿嘿一笑,说道:“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都有争斗,风气又不是我带坏的!只不过在与他人的斗争中,我永远站在最高处,永远不会败给别人而已。好像我是强者,别人是弱者,其实是他们能耐不够,我又教不了他,怪谁?”
说到最后,李栋都觉得理由有些牵强。他差点把自己穿越过来,对隋唐历史有全面掌握,熟悉了解每个历史名人的性格,包括每个大将军的经典战役,在军校的时候他都培训过反复演练过,所以才能在隋末大乱的时候,能立于不败之地的话透露给陆柔。
这些话,在没有取得天下之前,不能对任何人讲,因为那个时候会被人仇视和戕害,引起有能力的人对自己残酷的镇压。现在取得天下了,更不能讲,也要严守这个秘密。不过有一个人,具体说不算是真正的人,他一定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那就是袁天纲老神仙,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陆柔想了一会儿,说道:“颜家姐妹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身世本来就可怜。现在李渊这样做似乎太狠心了些。你假装抢走李世民的妻子,也没有对李渊进行处罚,太便宜了他!”
“嗯。”李栋对陆柔伸出大拇指,赞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又想了一个更黑的招术,你要不要听听?”
陆柔好奇起来,问道:“还有比夺李世民的妻子更黑的招?”
李栋把计划给陆柔讲了以后,陆柔的脸腾就红了!啐了李栋一口,道:“你真缺德,这种歪点子也想得出来!”
李栋也不生气,正色告诉她:“不这样处罚他,他的儿子以后成为丞相,他吃香喊辣,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孩!必需这样惩罚他,不然对不起颜家姐妹!”
“随便你吧!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个女人家家,我不参与,你以后也不要和我讲。我只要拥有你就满足了。”温柔说着对李栋眨了眨眼睛。
李栋岂能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
八月十五这天,李世民早就放出来出任右丞相一职。李栋迎娶四位貌若天仙的女孩,包括李世民和李渊在内的人,这天都来向李栋道贺。李栋揪住李渊不放,临时决定,要他做主持拜堂成亲仪礼的人。李渊没办法,只得勉为其难。
拜堂成亲十分热闹隆重,当朝帝皇结婚,还有谁的阵势比得上皇帝?何况是一次娶四位?在大唐定国以前,李栋一直兵戈铁马,忙于战事,没有机会娶更多的妃子,现在天下大定,一次娶四个,还有百姓说不够。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不用说那些贵人,常在,答应,侍女了!所以李栋一次娶四个女人也没有人说他荒唐。
事情结束以后,李栋派一个宫女赏赐李渊。李渊乐得屁颠屁颠的,看来还是圣上李栋了解老夫的心思。
李渊因为参与李栋的婚礼而得赏一个宫女,自然开心不已。婚礼刚结束,酒席还没有进行完,他就扯着宫女回去了。那个宫女很年轻,只有十几岁,身体非常丰满。因是夏天,穿着透明的细绡,娇好的身材若隐若现。圆圆的脸蛋上有两个明显的喝酒窝,一笑起来甜甜的,极像熟透了的一只苹果。
好丶色的李渊一见这样女孩,哪还能按压住心头的欲丶火?他甚至有些猴急了,扯着女孩悄悄离开宴席,准备回家好好快乐一番。女孩知道李渊一定会这样做,便故意推三阻四一阵子,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回到家,李渊让下人给女孩腾出一间空屋,安排停当,就笑嘻嘻的进了女孩的房间。女孩害怕啊,虽然知道她被赐给李渊,命运被李渊掌握着,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未免也十分恐惧!平时一根刺扎进肉中,都要痛上好半天。万一他真用自己用强,听说那东西很粗很大,岂不是痛得要命?所以心里一直害怕!
李渊可不管那么多,三下五去二扯掉女孩的衣服,灯一吹,提枪上马就要行那男女之事。
“哎呀!!!”女孩一声尖叫,强行抽出被李渊压在身下的手,指着窗外大叫:“那里有个黑影!”
李渊也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扭头去看,哪有人?窗外明月皎皎,如银的月色泄下来,使夜色更加朦胧更加柔和。这等好天气,好月色,真是人间少有,如果不做一些好事,真是浪费了这个月夜。
“哎呀!房梁上有一个人!”女孩又惊恐的大叫。
李渊吓得脊梁一抽,再次败下阵来,转过身抬头无奈地向房梁仔细端详,哪里有人?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李渊肚子里的火已经升起来了。为了办成好事,不得不强行压下来。
李渊刚刚面朝下翻过身,那宫女突然一缩腿,膝盖正好顶在李渊的珠光宝气,他的法宝不但没有亮出来,还被顶得呲牙咧嘴。每当关键时候,那女孩都要折腾一阵子。如此这般,李渊再也没有力气了。毕竟年龄大了,气呼呼的问她为何这般折腾。
女孩以初次接触男人,心里害怕为理由回复他。李渊气得直哼哼,可是身体已经没了感觉,只得怅怅作罢。十几天内,每当李渊想和女孩行好事 ,都被各种借口给败下阵来。
那女孩是圣上赏赐的,他心里恨不得杀了她,也没有胆量。只得把女孩送还李栋。李栋虽然不乐意,也假装生气收回了那女孩。事后,李渊心里有了阴影,面对漂亮女孩子再也做不了坏事。
这就是李栋对李渊的惩罚,只差没把他阉割成太监了!这还是看李世民是丞相的面子,没有对他爹进行残酷的宫刑!(未完待续。。)
第334节:魏征回洛阳
过了一段时间,张须陀拿出一个方案,遵照隋朝时的三省六部制,稍加改动后,呈给圣上李栋。
李栋拿到方案,没有立即发诏书要天下遵照执行,考虑着再添些东西。借鉴穿越前的议会制度,从民间选些普通行业的精英,参与到大唐政令制订、执行以及监督中去,通俗的说法就是三权分立。立法权、执法权以及监督权分开,各自形成一套完整的、独立的、又相互制约的体系,这样才保证皇帝的权利不能无限延伸。
国家不能体现某个人,也就是皇帝以及朝廷大员的意志,而要体现大众的意志。皇帝和朝廷大员要有足够的耐心,倾听来自底层大众的心声和诉求,把占国家大多数人的利益贯穿成为国家意志,并以立法的形式保护这部分占大多数的人。
李栋又考虑到,从民间选取的这些精英,极有弄虚作假的可能。某些官员通过科举考试选进来,在官场呆得久了,从官员变成官僚,天天想着如何捞钱,为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努力奋斗,不再给百姓办实事。在这种情况下,操纵民间推荐,使推荐上来的这些人不再替大众利益代言,而变成官僚体系的代言,这就与原来的构想相违背了。
李栋在监督权方面加大了力度,给予民间一定的参与权,任何官员都不能阻止和打击百姓的监督权。这些事情办完以后,李栋累得脑仁疼。因为他是军伍出身。搞这些一字之差就谬之千里的文职工作,根本不是他的强项。
作为一个穿越的当代人,又只有他一个人了解千年以后。世界发展变化的面貌。他是大唐时代的领路人,身担重任,不得不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在攻打长安时,为想出一个妙计,把自己关在殿内,他三天没有出门,因思虑过度而身体受损。秦琼又违背天意。在长安东门建一堵高墙,减了他十年的寿命,因此上他再一玩命。身体就又垮了下来。
李栋病了好长时间,身体才慢慢恢复健康,自此以后,身体大不如从前。这时。李栋才不到三十岁。身体好了以后。李栋觉得余下的时间不多了,立即着手攻打南诏的事情。
五种元素只差南火这最后的一个了,无论如何也得及早弄到手。
李栋正和大员为攻打南诏作准备时,徐世绩、贾雄和魏征三人一起赶回洛阳。魏征怎会和徐世绩贾雄呆在一起?长安被攻破时,魏征还在长安,他应该知道徐世绩和贾雄是洛阳派去的人,西唐皇帝李渊都被他们胁迫出长安,魏征难道不知情?
乾阳殿上。李栋问魏征为什么和徐世绩等在一起,魏征把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原来。长安被攻破时,魏征发现一拨南诏国归降的人,悄悄逃离长安。临走的时候,带走了长安城内许多珍贵的资料。
为保护资料不落入南诏人手中,魏征便想派人追回。当时城内非常乱,他也不知道该让哪一方的人追。慌乱中遇到徐世绩和贾雄,他们刚刚把李渊父子送到秦琼的大营,在返回长安城,解救颜家姐妹的路上,被魏征拦住了。
魏征说南诏人带走了长安城内的许多珍贵典籍,凭着这些典籍,他们可建一个与隋朝一样的社会制度,摆脱原始的制度,很快就强大起来。到时候,一定会返过来攻打中原王朝。
那时则是中原王朝生灵涂炭的黑暗时刻。徐世绩和贾雄知道,颜如玉姐妹二人与南诏有扯不开的关系。也意识到,四分五裂的南诏不值一提,如果给他们以时间,使他们分裂小政权统一起来,将对中原大大不利。
三个人意见一致,带领部分人马一直追下去,就离开了长安。后来,南诏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使一个诡计,战败他们三人,把他们掳去南诏国。
他们三人在长安的时候,因为才华出众,一直被李渊倚重。南诏人知道这情况,对待他们也非常礼遇,并让他们参与到各个小政权的统一大业中。经过几个月的熟悉了解,三个人慢慢掌握了南诏国的情况,他们果然采用先进的中原制度,改造他们落后的生产关系。
三个人经过反复商量,决定趁早离开南诏,回归中原。趁他们防备疏忽,三人骑快马奔出南诏国,没有向北赶回洛阳,而是一路向东逃跑。南诏人发现他们逃跑后,猜测他们一定回中原了,便派人一路向北追赶。双方不同路,南诏人越追自然越远,他们才逃过一劫。
他们一路向东,抵达八闽附近,再折而向北,从江都经江淮绕到洛阳,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回到洛阳时,几个月已经过去了。
李栋听完他们惊心动魄的曲折经历,被他们一心向着洛阳的忠心感动不已。这就是赤子情怀,无论身在何处,都向往着中原。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无数人的支持,大唐才能走出隋末乱世的创伤,才能慢慢恢复起来。
李栋本想让他们先休息休息,三个人都不愿意休息,当即提出,若平南诏绝不能用武的策略。李栋便问他们为什么不能用武。
还在长安的时候,他们就了解南诏国四分五裂,分散成几十个小政权,也就是几十个小部落。呆在南诏的几个月时间里,他们充分了解到,南诏的小部落都隐蔽在深山老林里,最小的政权有时只有几千人。如果派兵攻打,打的不是一个政权,而是几十个小政权。灭了这个起来那个,灭了那个起来这个,此起彼伏,灭之不尽,杀之不穷,便陷入无休无止的战争泥潭,很难真正平定,而打不赢恐怕有损天丶朝盛誉。
李栋当然不听从他们的意见,执意要李世民带兵直接去战。只不过没给李世民派大量的兵马,只给他二万人,其中只有三千骑兵。到南诏以后,要他自己想办法再征兵。洛阳距离南诏太远,供应粮草的代价过高。
李世民的老婆长孙氏以及父亲李渊还呆在洛阳,被李栋握在手里作人质,他也不敢要过高的条件,只得带二万人马南下南诏。凭这二万人马,他想造大唐的反,那得掂量掂量,二万对一百万,岂不是露水盼阳光自寻死路?
父亲妻子都在人家的刀口下押着,不顾父母的性命是为不孝,这在十分注重礼节的时代,后果十分严重。历史上的李世民不惜一切代价,曾经造了兄长李建成的反。那是因为被逼无奈才杀了兄长,而且是为争夺统治权的大唐内乱。乱完以后,还是同一个大唐。
现在经过隋末战乱,人心思定,人人都不愿意再起刀兵。兵卒的父母双亲况且仍呆在大唐统治之下,他们随着李世民一起造反,下场和李世民一样,都是灭九族的大罪。李世民没有造反的条件,李栋所以才把兵权大胆的交给他。
李世民在南诏的征服战,起初势如破竹,节节胜利。军队人数也从二万发展到五万人马,势力大涨。占领南诏国过半领土以后,接下来的每场仗打得都十分艰难。加上人数增多,粮草不足,不得不从当地百姓口中夺粮,引起了南诏国的普遍反弹。最后,李世民不得不向李栋求救,派大军运送粮食支持平南诏的统一战争。
这时,李栋才又把魏征等人请到朝堂上,要他们讲一讲,用武力不能征服南诏,那么用什么办法才能使南诏统一起来。
魏征便出了一计,改征服为帮助!征服是打败他们,使他们臣服在大唐脚下为民。而帮助则是在南诏国内寻一个实力最强,最有可能战败其他部落的强者,扶侍他出面,帮助他打统一战,让他们内部从乱到统一。这样以来,南诏国统一以后,大唐则因帮助他而获得重大的利益。最关键的是,不用再派兵和运粮草。
李栋问魏征:“扶持的这人不服大唐管理,又怎么办?你把一脚就能踢死的小狮子养大,将来要收拾它的时候,岂不是要浪费更大的精力?”
魏征却不以为然,脖子一梗道:“这就是圣上不明白了。首先他们不会反大唐。就算他们要造反,他们内部统一以后,大唐再派兵去攻打,不像现在要攻打几十个小部落,只打一个统一的政权就可以了。试想到底哪个省事省时?”
李栋笑了,对魏征直伸大拇指,高声赞叹:“魏爱卿真乃神人也!凭这个功劳,就应该加封你的官职。太子李制一直缺少一个好老师,自今日起,你就是太子太傅了!”
魏征一愣,立即叩首谢恩,太子太傅是多少文人求而不得的好差事。太子者,国之将来也,将来登基成为皇帝,太子师傅就是皇帝的师傅,用权势过天形容绝不为过!可这样的差事,如果办不好,也会招来杀身之祸,如汉景帝七国之乱,他的老师晁错就被杀掉以谢天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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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节:南诏的美酒
李栋派人传黄君汉,到乾阳殿议事。
黄君汉有勇有谋,和李世民相比,虽差一筹,但也不被他轻易玩弄于股掌。派他去南诏传书,既可传递魏征关于南诏,由征服变统一的建议,借此机会还可以察看一下,李世民在南诏的动静。
黄君汉来到乾阳殿,李栋问些日常生活上的事情,无非就是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等杂事。他都对答如流,不像一般人,见皇帝腿都是抖的。皇帝权力再大,没有正当理由也不能随便杀人不是?他不怕皇帝,说明两点过硬,第一高度自信,第二则是相信皇帝。无事无非皇帝叫自己,一定有任务安排。朝内虎将满把抓,圣上不派他们去,定是相信自己更能出色完成。
凭着这两点,黄君汉就表现得十分平静。真要犯了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海之滨,莫非王臣,想逃也无处藏身。
黄君汉到南诏,李栋只要他传一句话,只有四个字:大禹治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李栋以至于都懒得写诏书了,只让他传个口谕。想那李世民聪明过人,应该能够领悟这四个字中的深刻含义。
魏征和李栋在朝堂议事时,黄君汉并不在场,魏征关于统一南诏的建议他并不知道,也不知道李世民在南诏的战况如何,冷不丁冒出来这四个字,他懵了。闹不明白,千里迢迢赶到南诏,传四个字到底有何深意。
李栋既然发了口谕,那就是圣旨。只能遵照执行。南诏战事打了数月,取得一些小成绩,更大的胜利还得再加把劲。在这关键时刻,传这样四个字,一定极为重要。黄君汉收拾行囊,提上长槊,便奔出洛阳南门。
一路晓行夜宿,专走通天大道,偏僻路段全部摒弃不走。黄君汉倒不怕剪径大盗拦路抢劫。他出身瓦岗寨,天下大盗的总盟主,还怕那些小蟊贼?万一在路上遇到他们。收拾他们耽误时间,耽误平定南诏的大业损失就大了。换句话讲,几个小蟊贼他还不放在眼里。
赶往南诏的路上,黄君汉一直在琢磨。大禹治水和平定南诏之间有何牵连。从外到内,再从内到外,里里外外想了无数遍,也没能想出个结果。
赶到南诏,已是十天以后,这时黄君汉隐约觉得,大禹治水和平定南诏之间,似乎还缺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想明白。便推断出圣上李栋,要自己传这四个字的真正目的。
深入到南诏领土后。黄君汉打听到李世民的战绩,以及行军路线,包括南诏国的南状,都有深入的了解。结合“大禹治水”这四个字,黄君汉又想了一整天,才恍然所悟,原来如此!他一时兴奋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似的,哪是叱咤风云的威武大将军应该有的行为!黄君汉便有心试试李世民水有多深,是否能理解得了这四个字中的含义。
七拐八弯找到李世民时,他正站在一处高坡向北打量,翘首以盼洛阳的消息。盼望李栋派人送粮食,五万兵马陷入泥潭,进不了,退不了,每天坐等也吃东西不是?李世民非常焦虑。这场战役关系着他一家人的性命,他输不起。
这时黄君汉到了李世民的大营,斥候一听洛阳来了人,立即飞奔到高坡下,高声喊喝:“禀告丞相!禀报大将军!洛阳——来消息了!”
李世民听到后,心里一激动,快速下了山坡,深一脚浅一脚,差点摔倒。平时冷静睿智的他,也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那斥候想笑不敢笑,赶忙迎上去,想扶他一把。被李世民一甩手摆脱掉:“别作没用的,快些备马!”
李世民骑上马匹,身后腾起一股烟尘烟雾,绝尘而去。眨眼间赶到大营,吩咐执衣给黄君汉摆酒压惊。黄君汉一肚子的心事,哪里喝得下去酒?
李世民这时反倒平静下来,劝道:“黄军门有所不知,这南诏人用五种粮食酿的酒,口味甘醇,余味悠长,是饮品中的极品。到南诏若不饮一杯南诏酒,实乃人生之一大遗憾!”
黄君汉聪明过人,一下子明白,李世民的定力比自己高一筹。他是带兵主帅,他不着急,自己一个传递消息的差办,何苦替他担心?又加上李世民对南诏酒一再夸口,黄君汉也动了心思,端起一杯仔细品咂南诏酒的滋味。果然如他所说,醇厚绵密,入口柔和,与那些粗制滥造入口辣心的劣酒不可同日而语。
李世民也看得出,黄君汉非是等闲之辈,一试之下,见他果然镇静下来,心里十分佩服。心说圣上李栋派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次品。他只身一人赶到南诏,最缺的粮食看来没有希望了,但不知黄军门带来什么消息。
二人推杯换盏,一壶酒很快见底,李世民意犹未尽,还要让执衣再搬一坛。黄君汉立即制止了,冲李世民一抱拳说道:“不瞒丞相,卑职此次赶来南诏,带有圣上口谕,我万一喝醉了,耽误了大事,我们俩人的脑袋都得搬家。这南诏的美酒,恐怕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品尝喽!”
李世民微微有些得意,黄君汉虽够冷静,在自己逼迫下,他还是最先败下阵来。他若再想饮一坛酒,我也不敢让他多喝,万一醉了,真如他所说,耽误了军国大事,岂是闹着玩的。
李世民立即起身,叩首准备请圣旨。
黄君汉赶忙从榻榻米前走出来,把他从地上扶起,客气说道:“这些礼节,朝廷又没有明文规定,你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不必拘泥此礼节。”
李世民只得起身,扑扑身上粘上的少量灰尘,问道:“圣上旨意是……”
黄君汉在心里嘿嘿偷乐,看看看,心急了不是?不够镇静了不是?哈哈,我比李世民还要镇静三分。他却不知道,在李世民眼里,他已经输了这局心理战。
“只有一句话,四个字:大禹治水!”黄君汉盯着李世民的眼睛,看他听到这四个字时,是不是非常迷惑,像自己初听这四个字时,一样迷茫半晌还摸不着头脑。
李世民果然愣呆起来,一只手垂在大腿外侧,五根手指叉开,用大拇指搬着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手指,算卦先生般算计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挠耳朵,摸鼻子,捋胡子。他下巴上的胡子虽然并不多,全神贯注的时候,不自觉的还是摸到那里。那里似乎有无限的创意,能给他以灵感似的。
黄君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四个字折腾我十天,寝食难安,差点没把头发全都拽掉。看你多长时间悟得出来。
李世民想了一会儿,突然扭回身问黄君汉:“大禹治水?”
“大禹治水!”
“大禹治水???”
“大禹治水!!!”
“哦……容我想想,脑子不太够用了!”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榻榻米前,给自己斟了一盏酒。酒从壶里倒出来,哗啦啦流了满满一盏,后来直接溢出来,流了一桌子,李世民都没察觉,拿着酒壶仍然不停往盏里倒。
黄君汉正要提醒他酒满了,哪知话还没有出口,李世民突然把酒壶重重往桌面上一放,眼冒精光,大喝一声:“我知道啦!”
“知道什么了?”黄君汉半是惊喜,半是忧虑。惊喜的是,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悟出来,忧的是他比自己要聪明一筹。
“大禹的父亲叫鲧,鲧治水的时候,用堵的方法。水越堵越多,后来堤岸崩溃,涝灾遍野,舜因此下令处死他。舜后来又派大禹去治水,他三过家门而不入,用开山斧劈开不周山,用导引的方法,把洪水导入大海,解决了洪灾。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导才能起重要作用。”
李世民越说越来劲,从榻榻米前站起来又坐下,后来指着桌子上溢出来的酒说:“看!我要堵这桌子上的酒,酒一定会弄湿我的手我的衣服。如果我在酒中间划上一道,让酒流下桌面,我身上几乎不沾一滴酒!”
“这和现在的南诏军情一模一样!!!不能只靠征服战,民间是无限的,要顺其自然,顺着南诏国的民间去导引。他们不是有几十个分散的小部落么?我们扶持一个实力最强的部落,让他去打这个统一战。我们控制这个最强的部落,岂不是能坐享其成,唾手可得?”
“高!实在是高,高老庄的高!”黄君汉彻底服了,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他就悟出来了。不得不服气李世民反应灵敏,悟性高强,比自己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你是什么时间悟出来的?”李世民也就兴奋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反问黄君汉。
黄君汉这时便不再隐瞒,把一路十天的经历讲了一遍,还表达了对李世民的敬佩心情。
李世民倒十分客气,说道:“也不能说我聪明,圣上想出如此箴言,言简而意骇,我们臣下只有极力思考,才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们还差着一筹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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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节:颜妃得怪病
李世民和黄君汉强强联手,在南诏国境内,召集攻打下来,已经臣服的部落首领,进行会盟。共六诏部落参加,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蒙舍诏在诸诏之南,称为“南诏”,首领是大名鼎鼎的皮罗阁。
部落联盟进行十分顺利,各诏都同意大唐的建议,接受统一南诏大计。随后,六诏对其他各部落分别用兵。在统一战争中,皮罗阁的实力越来越强,从六诏中脱颖而出。由李世民赶回洛阳,,向圣上李栋上书请求,加封他为“云南王”。
南诏统一以后,李栋想要的第五种元素“南火”,却半点消息也没得到。使李栋怀疑,攻打南诏是不是白忙活一场。
洛阳城内,徐世绩贾雄等人回归以后,听说秦琼攻打长安获罪,一直被圈禁在豪宅愉,便屡次向李栋建议,功过相抵,把秦琼放出来。李栋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不和徐世绩提这茬。
徐世绩便知道,李栋对秦琼的不满,仍然非常强烈,只得悻悻作罢,心里却替秦琼叫屈。按理说,谏臣魏征有足够的能力,劝说李栋解除对秦琼的圈禁。可是他的主角精力用在教太子李制读书,朝廷的重大事情,他几乎都不参与,李栋也没有给他参与的机会。
在这段时间,李栋对隋朝流传下来的原有旧体制,大刀阔斧的削减增添,建立起一个风俗开朗化。多元化共存,兼容并蓄的管理机制。并派有经济头脑的得力干臣,带着大唐丰盛的物资。一路向西到西域、波斯、阿拉伯等国进行交流沟通,准备重新打通因为隋末战乱而中断的丝绸之路。
公元619年春节,中华民族传统的盛大节日,李栋颁布诏书,自正月初一始,改年号为乾阳年,大封群臣。
过了初五这天。乾阳殿上群臣咸集,热闹非凡。杜伏威和罗士信都报来消息,通过选美赐给他们的娘子。都怀孕了,他们二人也马上升级做父亲。李栋着实替他们高兴。高琼华公主和颜如玉也有了喜,怀孕了三个月,只是颜青玉的肚子仍然没有动静。而且她的癔症病。也没有明显的变化。
过年的重要时刻,魏征自然不能缺席朝议。魏征见李栋满面春风,十分开心,不合时宜的提出,同是大唐功臣,能不能把秦琼的圈禁解除了。
李栋的脸色当时拉下来,心里指责魏征,哪壶不开提哪壶。大过年的,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让朕过一个安静平和的年?可当着一班文武大臣的面,李栋也不方便立即发火,便拖长声音问魏征:“为何解除啊?”
魏征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把道理说得天花乱坠。
过年要的就是喜庆热闹的气氛,李栋没有直接答应魏征,却在考虑:罗士信杜伏威都快当爹了,秦琼帮自己打天下,金戈铁马,倥偬大半生,天下刚太平,就被自己圈禁起来。
虽说自己对他狠心了一些,可是为了将来天下的安定太平,不得不让他再受几年的苦。他现在还年轻,若再圈禁下去,怎对得起这位结拜兄弟?将来年老了,体力不支,连一个薪火相传的后人也没有,这是不是太残酷了一些?
李栋当场满口答应下来,容他考虑考虑,择日再做最后的决定。
魏征心里一喜,虽然没有答应解除秦琼的圈禁,但至少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像冰封的河流遇到了阳春三月,冰层早晚要融化。也没有拼死进谏逼迫李栋当时就做决定。
李栋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暗地派程咬金向当时名望最高的崔家,物色一位才貌双绝的奇女子,嫁给了秦琼,同时解除了对秦琼的圈禁。不过秦琼不能离开洛阳城,只能呆在洛阳城范围内活动。
处理完朝堂上的事情以后,李栋回到宫城,仔细想一想,大过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乐之事,只有颜青玉痴痴傻傻的,宫内冷冷清清,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便命令莫言把步辇抬到颜青玉的宫中。
颜青玉坐在宫内,守着火盆,盯着里面烧得红红的木炭,一盯就是小半天。圣上李栋前呼后拥进了她的宫,她也没有一点反应。
李栋长叹一声,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去,也坐在火盆边,拉着颜青玉的手,絮絮道道就说起来:“都怪我,怪我当时鬼迷心窍,才放你们离开洛阳。如果我再强硬一些,固执地留你们在洛阳,也不会生出这档子事。想当初,我刚进济民当的时候,你才十五岁,多么天真,多么烂漫,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像一团富贵的牡丹。那时我就被你们姐妹惊若天仙的美貌吸引了,恰好遇到黄掌柜,不识好歹找刺激,被我一顿收拾才老实下来,从而收获了你们的爱情。”
“那块玉,颜老爹送我的玉,我一直放在离心口最近的距离,半刻也不曾离开。你的名字叫颜青玉,你姐姐叫颜如玉,这两块玉,我都喜欢得无以复加,都舍不得你们遭受任何的闪失!现在却让你生出这档子事,受了这些年的苦,我心里有愧,我对不起你。”
穿越以前,李栋曾经看过一些电视,上面的一些失忆人,在爱人面前,说些让她心动的话,都会恢复神智。李栋便想试上一试,一直就絮絮道道的,扯南扯北,扯地连天,胡侃一气。希望哪一句碰上颜青玉心里那道坎,使她清醒过来。
现在大唐国势蒸蒸日上,四海升平,一片欣欣向荣。只有两件事让李栋还牵挂不止,一件事就是太子李制能否成才,是否是合格的继承自大业的人选。这一点现在还看不出来,毕竟他才六七岁,还太小。只有到了十六七岁,性格基本定型后,才能看出来他将来能成什么样的材。
如果他如明朝那些皇帝,要么淫丶贼,要么学木匠,要么喜欢唱戏,就是不喜欢主政天下。那李栋也不会把偌大的江山送给他,败坏在他手里。李栋必需在已经怀孕了的,还没有诞生的皇子里面再选择一个培养。
如果真要走到这种地步,李栋希望在高琼华和颜青玉两位妃子生下的孩子里面选择。高琼华公主如今已经怀孕了,虽然不知道怀的是男是女,至少肚皮有了动静,也就有了希望。
李栋经常来陪颜青玉说话,谈到浓情之处,自然少不了行那夫妻之事。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的身体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李栋不禁怀疑,当初自己选择和她结婚,以喜事冲淡她心中的忧伤,达到祛除她的病根目的,是否做了一个错误的抉择?
宫内当时无人,李栋不禁轻轻拂着她柔软的小腹,叹道:“肚皮啊肚皮,争争气吧!”
正当李栋暧丶昧不止时,颜青玉肩膀突然抖了一下。这动作让李栋十分意外,立即停正不安分的色手,睁大眼睛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奇迹这时出现了:颜青玉像木头人般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丝的活气。
李栋扳着颜青玉的柔肩,惊喜大叫:“你醒了?你醒了?你说话啊,你若是听得到,你倒是说话啊!”
颜青玉没有理会李栋,肩膀悚然又抖了一下,脖子里还传来呜呜声,似乎身体不舒服。紧接着,颜青玉做出了一个令李栋大感震惊的动作: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饶是如此,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
李栋非常担心,怕她癔癔症症的,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赶忙来到殿外,叫人传医倌进殿,给颜青玉诊脉。
不一会,医倌慌慌张张赶到,正要向李栋请安,李栋一甩手:“现在是非常时刻,不必繁文缛节,给颜妃看病才是关键。”
那医倌用一方黄绸布覆在颜青玉的手腕上,搭三根手指,仔细把脉。把了一会儿,医倌十分疑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重新搭上去,又诊了一遍。约有半柱香的功夫,医倌终于放下手,却转身噗通一声给李栋就跪下了。
李栋见医倌行为怪异,担心颜青玉出了意外,紧张问道:“颜妃如何?据实奏来!”
医倌连连叩首,说道:“请圣上治微臣之罪,颜妃的病,微臣不敢妄言!”
这样以来,李栋更加奇怪了,板起脸色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遮遮掩掩的,难道不怕孤砍了你的脑袋?”
医倌体如筛糠,抖声回道:“圣上就是砍了罪臣的脑袋,罪臣也不敢说。”
“去你丶妈丶的吧!”李栋怒火上撞,抬腿把医倌踹翻地上,喝道:“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说?”
医倌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匍匐李栋脚下,老泪纵横,道:“除非陛下传一道圣旨,赦臣无罪,臣才敢把心里的话讲出来。”
李栋的肺都被他气炸了,但为了得到颜青玉的病情,只得忍气写了一道旨意,无论颜青玉所得何病,都与医倌无关,并保证不会滥杀无辜。
医倌拿了圣旨,看了又看,确定赦他无罪,才抖声说出一句让李栋目瞪口呆,半晌说不来话的话。(未完待续。。)
第337节:培养继承人
那医倌颤抖着告诉李栋,颜妃颜青玉怀孕了,身孕已有一个月。回完话垂下头,不敢看李栋的脸色。
李栋听医倌所说,身体剧烈一颤,蹬蹬后退数步,扶一张稍高的桌面才没跌坐地上,惊喜问道:“颜妃怀孕了?一个月了?”
李栋的脸色十分古怪,想笑笑不出,想严肃也严肃不起来,骇人的眼神从颜妃扫到医倌身上,再从医倌扫到颜妃身上。反复数次,最后落到医倌身上,强声问道:“这消息对朕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缘何你如此惧怕,把实情告诉朕?”
医倌体如筛糠,俯地只是叩首,抖得话都说不出来。
李栋慢慢镇静下来,板着脸严肃问道:“据实禀来,朕已赦你无罪,难道朕连自己妃子怀孕的消息,也不应该知晓么?”
那医倌抖了一会儿,细看几遍手中诏书,才抖着说出心事。在他眼中,颜妃就是一个神智失常的疯女人,李栋身为至高无上的皇帝,身边胭脂如云,嫔妃无数,怎能与一个傻子行那夫妻之事?李栋既然没和颜妃亲热,颜妃肚里怀的孩子定是孽种,指不定哪个亲兵趁机捞腥才怀上的。
李栋听完医倌所说,鼻子都气歪了,差点没被气疯!医倌的逻辑太强悍了。这些蠢材废物,医术低劣,混吃等死,颜妃患病这么久,你们束手无策,害得我亲自动手为她治病。正是因为颜妃怀孕,腹内胎儿刺激她的神经。她的神智才有所恢复。这个时候,你不想办法稳定她的精神,用药使她更快恢复。还敢动私心杂念,乱想乱说?
李栋怒往上撞,一挥手命令宫外候着的太监,把医倌拖出宫,给他一个极刑。那医倌呼天抢地,把手里的诏书举得高高的,声嘶力竭喊道:“陛下饶命!免死诏书在此。陛下你不能这样作!”
李栋气坏了,冷冷说道:“免死诏书朕给你的,朕现在又想收回来了!屁大的本事也没有。嚼起舌头来一个顶仨,你不死,颜妃哪有清白?”
“陛下饶命!罪臣就是死,也不敢说出去半个字!”医倌老泪纵横。鼻泗横流。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使他彻底崩溃了。
“你说对了一点,颜妃若想清清白白,办法只有一个,把脑袋从脖子上砍下来,头都没有了,还能嚼舌头?拖出去!”李栋真生气了。
这话若传到宫外,颜妃的孩子长大了。还怎么抬头作人?何况李栋还有一个念头,李制若不成材。将在高琼华公主和颜青玉生下的孩子中选一个作继承人,怎能让将来的皇帝,顶着这名声去君临天下?关系着日后江山的稳定,所以医倌必需死。
处理完医倌的事,李栋才抽出空走到颜青玉面前,攥住她的手,温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颜青玉扭头看了李栋一眼,眼神里带着迷茫,把手从他手里轻轻抽出来,对他似乎有些些的敌意。不过她抽出手以后,又仔细看了李栋几眼,觉得似乎对他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即便如此,李栋也十分兴奋,她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意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底是有了起色。李栋双手激动地搓了一会儿,把手放在她的腹部,嘿嘿对腹内的胎儿说道:“胎动没有?嘿嘿,你身上的肩负着双重重任。既要治好你娘亲的病,将来还要治理国家,至少也得成为左膀右臂。你要加油啊。”
说完以后,李栋才意识到,一个月的胎儿太小太小,在肚子里就算有动静,也感觉不到。胎儿三个月大约拇指大小时,才能感觉到胎动。
李栋起身,长舒一口气,从现在的情况看,当初和她拜堂并让她怀孕并没有失算。女人心底的母爱是非常伟大的,女人会调动全身所有的神经,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胎儿安全,。李栋所以想方设法使她成为母亲。十月怀胎,一朝临盆,那时也是颜青玉恢复神智的最佳时机。李栋心头一直压着的巨大石块,轰然落地,再有几个月的时间,到不了明年春节,颜妃就能恢复正常了。自己这几个月的辛苦,才算没有折费劲。
李栋增加了几名宫女,特意从宫外物色一名有过生养经验的老女人,来宫里侍候颜青玉。当天晚上,李栋哪也没去,就一直呆在宫里陪着颜青玉。夜晚降临,李栋抱着颜青玉睡觉,她还有些挣扎,不愿意和他贴身就寝。李栋也没有勉强她,毕竟现在她已经是两个人了,给她充分的空间,使她集中精力,使意识进行自我恢复。
第二天,早朝完毕,李栋派人到颜如玉有宫中,把颜青玉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她。她们是亲姐妹,应该让她知道这个天大的喜事。不过李栋让人叮嘱她不要过度操劳,颜青玉身边已经加强了护理,何况颜如玉也怀有孩子都三个月了,万一来来回回往妹妹宫里跑,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办完手头的事,李栋便去了陆柔的宫里。李栋最担心的事,有两件事,一件是南火的事,另一件就是太子李制读书的事。李制身为太子,天下皆知。他如果不成器,被废除太子之位,另立新储君,如何对待前太子,处理起来仍然十分头疼。
自己还在位的情况下,李制和新太子之间还会保持平衡。如果自己驾崩西去,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新太子会不会对李制动手还在两可之间。自己临走时就算叮嘱新太子,不要对李制动手,他将来的日子也过不好。曹操去世以后,曹丕和曹植之间上演骨肉相残的事,现在想起七步诗,李栋心里还一阵阵发痛。
李制如果足够聪明,可心术不正,自己去了以后,他会不会联络那些朝堂大员进行反扑,试图夺回原来就属于他的太子之位?这不得不防。中国两千年的历史,血淋淋的现实一再衷告李栋,登临权力顶峰,历朝历代的争斗都是最厉害的。
远的不说,就说杨广和杨勇之间骨肉相残,李世民和李建成李元吉骨肉相残,武则天控制朝政以后,对李氏家族和功臣大肆屠戮,都让李栋心里非常担心自己的朝代也会落到这种地步。因为历史的演变既有偶然性又有必然性。
李栋见到陆柔,淡然告诉她,颜青玉怀孕了。陆柔十分惊讶,问她怀孕多久了。李栋竖起一根手指,告诉她只有一个月。陆柔作为过来人,自然懂得一些生养经验,便说稍后要亲自去看望她。
李栋说:“你身为皇后,后丶宫之长,年龄又稍大些,是应该去看望一下。不过我劝你还是少打扰她,她并不是正常的孕妇,她还要集中精力,恢复自己的神智,去得频繁了,会产生负百影响。”
陆柔答应李栋,只派几名宫女去她宫内送些东西。李栋点点头,便问陆柔,太子李制最近学业如何。
一提起李制,陆柔的眼睛突然就亮起来,眼神充满母亲的慈爱,眉毛梢都是笑意。李制表现很乖,魏征的教诲他一字不落全部听从。那些诘屈赘牙的古先贤文章,魏征引读一遍,他再读三遍,四遍就能背诵下来。书法课也写得有板有眼,非常像回事。毕竟还是六七岁的孩子,能写到这种程度,已属不容易。
李栋听了也非常欣慰,都说虎父无犬子,朕贵为天子,虽不是上天派下来的,但也证明自己的聪明睿智超凡绝伦,儿子遗传自己的基因,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李栋考虑一番以后,蓦然醒悟,问陆柔道:“制儿一味听从魏师傅的话?从来没有反抗过?”
陆柔脸色当时拉下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栋坐下来,与陆柔语重心长地说:“身为皇帝,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人云亦云。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对天下有利,有百姓有利,虽千万人吾往矣。那些怀着世俗眼光的大臣纵使都反对,也要有偏向虎山行的勇气。真理永远不会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如果没有这份执著,性格过于软弱,将来主政的时候,很容易受他人的左右而失去皇威。”
“制儿如果过于听话,你这当娘的就要寻些他不喜欢做的事情,故意让他去,说些他不乐意听的话,故意让他去听,强迫他去陌生的,富有刺激的,冒险精神的事情。以培养他锐意进取的雄风,使他保持一颗好奇心。”
陆柔听了以后,点点头答应下来。稍一思考,又说:“既然如此,何不让他学习武术?马上步下都学习,只有强健其体魄,才能有更强悍的精神。”
李栋对陆柔伸了大拇指,大声笑道:“还是娘子考虑周全!我一门心思想着让他读书,这皇帝统御宇内,胸中既要有文治的韬略,还要有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气概,文武双全才能保持内部安定,外部平靖。只是这学武的师傅,到哪里找?和哪位武将学最合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