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罗士信被坑
手中板斧重重往岩石地面一杵,程咬金大脸一甩:“好了,你们赢了!”错身闪让一边,空出寨门,让他们过去。他嘴说黄君汉赢了,脸色和神情透出一百二十个不服气,似乎随时再次出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黄君汉抹一把额角的冷汗,心中大叫好悬,如果不是提前把他逼出寨门外,这阵子程咬金的招式发疯一样泼辣,再抵挡一会儿就败给他了。
程咬金虽然败了一招两式,但仍如天神般杵在门口,威风不减,冷眼打量着几个人。
翟让、徐世绩和贾雄三人小心翼翼从门前走过去,生怕程咬金突然反悔,不让他们通过。四人全部走出寨门以后,才长长舒一口气,相互看了一眼。那意思,过第一道门也这么困难,下面还有五道门呐!心里都像吃了一个称铊,十分沉重。
他们全过去以后,程咬金收起大板斧,掉头回到瓦岗,向李栋禀报情况。李栋听了程咬金的汇报,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做得不错,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过,我有些担心三弟士信,不会像你这样放他们的水……”
这时翟让问道:“把守第二道门的人是罗士信吧?此人十分勇猛,比程咬金还狠几倍。黄首领赢他有几分把握?”徐世绩远望前方,第二道门影影绰绰的已出现眼前,然后说道:“罗士信力大无穷,十分勇武。黄首领在他跟前恐怕过不了十招……”
翟让和贾雄都惊讶地“啊”了一声,看着黄君汉。更加担心。黄君汉手中陌刀对空高举,豪迈地说道:“风闻罗士信有大名,从没和他交过手。胜败还在两可之间;不要涨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既然要交手,就一边打一边寻找机会。只要他是一个人,就一定会有漏洞,绝对不会没有破绽。”
徐世绩听了微微一笑,赞叹道:“黄首领果然好样的。我正想提醒你,罗士信勇猛有加。心眼却不太多。要想对付他,必需以智为主,用武为辅。再详细地说。以武作幌子,欺负他心眼不够用的缺憾。”
黄君汉也是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有点缺德了?像大人欺负小孩子。”
翟让连忙接过去:“我们现在要战胜罗士信,同时还要保存实力。后面还有几道关卡。力气用完了。怎么闯余下的寨门?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拘小礼节嘛!”
黄君汉听了以后点头,说道:“如此说来,那就试一试吧,黄某已有应对罗士信的方法了,希望他真如传说的那般缺心眼子!”一句话惹得众人都微笑不止,大步流星地向第二道门走去。
隔着近一箭之地,就看到罗士信手持精钢长槊。横在第二道寨门前。罗士信此时年龄近二十岁,身材长高了。犹如半截塔,站在寨门前像一尊怒目金刚,对天昂首,神情之间很是倨傲。别人都听得出来,李栋要他们守寨门,并不要他们拿出真本事,一定阻住翟让等人,而是拿出五六成力气,为难下他们就行了。
罗士信却不大听得出来李栋的话外之音,私下里李栋也没有和他详细交待如何去做。他便在心里想着,任你千军万马来闯,除非把我打趴下。想从我这里过去,否则门都没有。见到四人快速朝自己赶来,大老远的罗士信便嚷道:“喂!前面的人停下来,再不停下我可要射你们了!”
几个人也不答话,呼呼哧哧地赶到第二道门前。罗士信刚刚取出悬在身后的箭支,还没来得及射出去。
黄君汉紧走几步,来到罗士信面前,腆着笑脸说道:“我们可是按李将军的命令来闯寨门的。事先说好了的,不许伤人性命,难道你忘了?”
罗士信脸色一凛,依然看着天,浑没把他们几个人放在眼里,嗡声嗡气地说:“我也没有说,一定把你们射死,是也不是?”
黄君汉:“……”
徐世绩:“……”
翟让:“……”
随着年龄的增长,罗士信的心眼渐渐增多。但与眼前这几个人比起来,甚至大部分人相比,他的脑袋里还是少着几个弯弯,耿直朴实这个本色却一直没有稍变的。
已准备好用计脱身的方法策略,看来不大行得通了。罗士信不像众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傻里傻气,多少还是有些心智的。黄君汉硬着头皮,往前站了站,仍然笑说:“我们呢,都听说过,罗士信大将军力大无穷,英雄绝代。放眼当今天下,能和你打成平手的人,几乎没有。黄某对你一向十分佩服,但我觉得你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力大无穷。我甚至觉得,你的力气还没有我大……”
没有你的力气大?这人好大的口气!罗士信的眼睛正在看天,急忙收回来,瞥了一眼黄君汉,仍然甩着冷面孔喝道:“昨天刮了一阵大风,你知道不知道?”
“啊!?”黄君汉不知道罗士信这话从哪里说起的,和自己说的力气比他大,半点边也沾不上,疑惑地问道:“此话怎解?”
“昨天那阵大风不是老天爷吹的,是你黄君汉吹的,一直吹到今天,吹到我跟前,你明白不明白?”罗士信板着脸,嗡声嗡声的讽刺道。
黄君汉身后的几个人听了以后“哧哧”笑开了。罗士信还有这一手啊,冷幽默。
罗士信的思维属于极端跳跃型的,在常人眼里全没逻辑可言,众人便觉得他有些傻呼呼的。其实深入了解他以后,就知道他直得不拐弯,心眼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华。要不然罗士信也不会在隋唐时期,名将层出不穷的乱世之中能闯出那么大的名声。
黄君汉笑了笑,说:“吹还是不吹,咱们得拿出些看家本领比划比划,不然空口无凭,在下心里还是很疑惑的,也不服气别人说你力气大。”
“比划?就凭你,名不见经传,也配?”罗士信傲气冲天,根本不给黄君汉比划的机会。
“是这样的,我们呢,就比力气大!”黄君汉心说都到这份上了,必需试一试,实在不行,再和他用另一种方法和他玩心眼:“三局两胜。你要是胜了我们,二话不说,我们打道回瓦岗。你要是败在我手里,就放我们过去。你说好不好?”
“怎么比?”罗士信十分自信,把精钢长槊从左手换到右手,提防着对方冷不丁搞突然袭击。
“就这么着比……”黄君汉嘴上说着,把手中的陌刀挂在腰间,向罗士信展示他的手中空无一物。然后弯腰捡起一根鸟的羽毛,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你力气大不是?你能把这根羽毛扔出去多远?”
罗士信见黄君汉手里没有兵器,提防的心理放松下来,把长槊又交到左手,凑到黄君汉跟前看了两眼,一撇嘴:“切——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那你试试啊!光凭嘴说可是显不出你有多大的力量的!”黄君汉骚丶扰性的,挑衅性的把羽毛递到罗士信手边,要他扔一扔试试。
几乎是用夺的动作,罗士信把羽毛从黄君汉手中抢过去。拿到眼前看了看,发觉羽毛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鸟毛。心里觉得黄君汉不会用诈。他一早就守在这里,黄君汉也不会在自己没来以前,就在这里放一根特制的羽毛?
罗士信倨傲地说:“我可准备扔了。你输了就立即滚回瓦岗去!”
黄君汉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双手一摊,说道:“扔啊,就是让你扔的!”
罗士信大步迈开,左脚朝前,右脚朝后,双臂抡圆了,猛地一伏身,嘴中大叫:“疾!”右手捏着那根羽毛,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出去。
鸟毛飘了出去,在空中飞出去一段距离,也就一丈左右。结果,鸟毛飘飘扬扬,悠悠荡荡的,经山风一吹,又往回飘了一丈左右。最后,鸟毛躺在罗士信脚下,在山风的吹拂下,还一跳一跳的,似乎在挑衅嘲笑罗士信无能为力。
“这……这……这个……怎么会这种样子?”罗士信的脸色大窘!两眼瞪得大如铜铃,十万个不敢相信,鸟毛竟然被自己扔到脚下。他一弯腰,要捡起鸟毛再扔一次,结果弯腰急了一些,身上带风,吹得鸟毛飞到身后。他急忙转身,想捡起鸟毛。
鸟毛慢慢的升起来,罗士信也慢慢的起身,当鸟毛升到鼻子和眼睛之间时不动了。竟然左右晃了起来。
黄君汉一笑,大声说道:“你扔的距离可是不近啊!都扔到身后了!”
罗士信这才发现,鸟毛竟然落在黄君汉手里了,有些急,嚷道:“我不服,我要再扔一下!”
黄君汉把羽毛交到罗士信手中,身后的徐世绩、翟让、贾雄等人都明白了黄君汉的奸计,笑得十分开心。别说一次,十次,一百次,罗士信也扔不出一丈远。
罗士信拿着鸟毛,攒足了力气,又扔了一次。(未完待续。。)
第251节:蚂蚁最威风
接过鸟毛,罗士信拼命一扔,这次总该飞远了吧?仔细一看,羽毛飘飘悠悠又回到脚下。罗士信蔫了,激起了他的犟脾气,抓起鸟毛连仍十几下,每次都没飞出一丈的距离。被激怒的罗士信哇哇大叫,暴跳如雷,怒不可扼,似乎想把天翻过来才能发泄不满。
翟让徐世绩等想笑却不敢笑出声,用手捂嘴偷笑,以为罗士信真聪明了,还是一个不拐弯的汉子。
黄君汉捡起地上的鸟毛,笑着说道:“罗士信,下面该了我吧?你都扔了十几次了!”
罗士信也不搭理他,鼻翼一张一张只顾生闷气。今天邪乎了,这风老和我作对,便有心想把风给灭了!听到黄君汉说话,罗士信白了他几眼,恶狠狠说:“扔,扔,你扔一扔我看一看!我还就不信邪了!”
黄君汉从腰间取下一支箭,摘下陌刀,把箭尾斩断,从箭尾劈开一道小口,把羽毛夹进箭杆。拿到罗士信面前,说道:“你看仔细了,我现在要扔羽毛了。”
罗士信大睁两眼,奇怪地看着黄君汉把鸟毛夹进箭支尾部,心里已明白他的企图。心里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儿?可后悔已经晚了!
黄君汉没费很大力气,只信手一掷,箭在风里飘出十丈远近。自然而然的,鸟毛也飞出去十丈左右。是罗士信把鸟毛扔出去的十倍距离。
罗士信不干了,脑袋一扑棱。怒声嚷道:“你使诈!你欺负人!我们还要再比试!”
黄君汉哈哈大笑,神情非常得意。倒不是看着罗士信着急发怒的样子可爱又可笑,而是觉得罗士信年龄虽大一些。比一般人还是少一些心眼,憨厚朴直得让人心疼。
“我们已讲过,三场两胜。我要是赢二场,第三场倒不用再试了。现在我胜了第一场,接下来的第二场自然是要比的。”黄君汉心里盘算如何让罗士信再上一次当,只要一次就行。
罗士信不服地说:“我打架很利害!扔这东西显不出我的本领!下次我们比试打架!”
黄君汉倒退几步,提防罗士信不宣而战。脸上假装吃惊:“论打架,你也打不过我……别别别……千万别过来!我不是说你我直接对打,而说……而是说……”
“我不和你打架。和这寨门打架?就认定你了!过来挨打吧你!”罗士信怒火万丈。心里想着,只要划拉住黄君汉,不管哪个部位,一定把他撅折。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黄君汉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还要激怒他。使他失去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接受自己的条件。真要和罗士信对决,他再有三个也只有落败。
“你打我不算英雄好汉!你要能把蚂蚁打死,那才算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罗士信一听鼻子好玄没给气歪。多少义军丧命在我的手中,我杀人不眨眼,连一只小小的蚂蚁也打不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蚂蚁……蚂蚁……哈哈哈,你真会逗笑!别说一只蚂蚁,就是万儿八千的府兵。到我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先别吹啊!昨天的那阵风还在……你要不信,跟我来!我们就打蚂蚁!”黄君汉说着。撩衣服迈出山道,往山间的田里走:“来啊,来啊,这里有蚂蚁!”
罗士信的脾气涌上来,不就是一只蚂蚁,这次一定要你亲眼看一看,我是怎么把蚂蚁打死的。便迈开腿气呼呼地往田里走去。
黄君汉找到一个蚂蚁窝,一群小小的蚂蚁正忙碌地搬东西,似乎有风雨降临了。它们根本没有发现,一场灭顶之灾正在向他们逼近。
这时,罗士信也赶了过来,和黄君汉一起蹲下,嗡声嗡气嚷道:“蚂蚁在哪!拿来我瞧一瞧!”
黄君汉信手一指:“诺!那不是蚂蚁?别别别!我们先讲好条件!是你先打,还是我先打!”
“当然是我先来了!”罗士信当仁不让,说着奋袖出拳,就要打蚂蚁。
黄君汉一把拦住他,说道:“喂喂……喂,听我把话说完,说完你再动手行不行?就让你先来好不好?”黄君汉心里却暗笑不止,要是我先打,恐怕这次就只能打个平手了,还好你自己争着要先打。
黄君汉捏起一只蚂蚁,故意放在田里最软的地方,说道:“你看仔细了,这只蚂蚁现在还是活着的,你要是把他打死,打得不会动,才算你赢。”
那只小蚂蚁被放在田里的一块土上,左嗅嗅,右看看,转了几圈,找不到原来的方向,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是在原地打转。
罗士信看着蚂蚁活蹦乱跳的样子,十分不耐烦,说道:“我知道了,蚂蚁没有被你捏死,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当罗士信说蚂蚁没有被黄君汉捏死时,黄君汉心里突突跳了两下,心说千万千万不要让罗士信也用捏的方法打死蚂蚁,一定要让他用拳头。
果然,罗士信手掌攥起来,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故意在黄君汉身前晃了晃,说道:“看清楚了,这就是拳头!”
“哇!沙锅大的着手,怎么练的!”黄君汉调侃道。
“就是这样练成的!”罗士信呼地一拳打出去,不偏不斜,正打在地上那只不知所措的蚂蚁身上,田里的土壤都被拳手打出一个拳头形状的小坑坑:“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你把拳头拿起来啊,让我看看蚂蚁死了没有。”黄君汉担心他的拳头再拧那么一圈,蚂蚁不死也得粉身碎骨。赶忙让他拿起来。
罗士信嘿嘿一阵得意的冷笑,说道:“睁大眼睛看清楚啊,别说我没提醒你。”
当罗士信的拳头缓缓拿起来的时候,黄君汉赶忙凑过去仔细看。罗士信也凑过去,仔细打量,看蚂蚁是不是被打死了。
罗士信拳头的坑里,土壤被打得凹陷进去。那只可怜的小蚂蚁也随着陷进土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四肢,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给忽略过去。
“哈哈哈,看清楚了吧!”罗士信自信而得意的扬天长笑,笑着就起身想离开。在他眼里,蚂蚁已经被打得陷进土里了,还不会死翘翘?
黄君汉一把扯着罗士信的衣袖,急嚷:“先别走,有奇迹发生!”
罗士信一听,心里一怔,心说难道蚂蚁没死?这不可能啊!蚂蚁都被打得找不到了,还能活过来?赶忙蹲下去仔细看。
黄君汉伸出手指,指着凹陷进土壤的蚂蚁说:“仔细看,蚂蚁还活着,它正在挣扎,没有彻底死掉!”
罗士信仔细看,蚂蚁虽然被打得陷进了泥土里,果然还向外挣扎着身体,不止没打死,活得还好好的。也就是十个呼吸之间的时间,小蚂蚁就挣脱了泥土的束缚,从泥里脱身出来,沿着罗士信的拳手印,从底部慢慢往上爬。
“啊——这不可能,怎么会这种样子?你一定使诈了!”罗士信大声嚷道。
“那这样吧,我离你远一些,你再打一拳试试?”黄君汉心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打不死蚂蚁。这样你就输得心服口服了。
“好的,再来一次!”罗士信这时已经不讲究分寸了,只一心想着把蚂蚁打死。
黄君汉轻手轻脚的捏着蚂蚁换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非常软。对罗士信说:“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罗士信看着蚂蚁倔强地爬着,怒从胆边生,呼地又打了一拳。双脚用力过度,在地上踩出两个大坑。
黄君汉说:“好了好了,你已经打了两拳了。把手拿开,让我看下蚂蚁死了没有!”
罗士信拳头挪开以后,那只小蚂蚁却不见了。
黄君汉仔细一想,大概这次蚂蚁没陷进土里,趴在他手上了。便说:“蚂蚁一定在你手上!拿来给我看看。”
罗士信手掌翻过来一看,蚂蚁不仅没有被打死,还沿着手掌爬得正欢畅。当时罗士信就无话可说了。
黄君汉嘿嘿一笑,说:“下面可是该我了吧?”
罗士信两拳都没把蚂蚁打死,有些赌气,让蚂蚁爬到黄君汉的手掌上面,看他是怎么做的。
黄君汉把蚂蚁放在一块石头上,说道:“看仔细喽?”
罗士信很是怀疑,黄君汉敢朝着石头打拳?那手不是一下子就废掉了?人的骨头岂能和石头比硬度?
黄君汉的手探出去,伸手一根手指,朝罗士信眼前晃了晃:“我可要下手了!”说着,一指头把蚂蚁摁死在石头上,这次果然是粉身碎骨,尸骨都找不到了,只在石头上留下小米大小的一个泥痕。
罗士信被彻底惊呆了!黄君汉一根手指便能打死自己两次全力一击也没打死的小蚂蚁?他不止力气比自己大,连打架的功夫也比自己强许多。
在罗士信傻傻地想不明白为何输给黄君汉之际,翟让等几人已经面带笑容走出第二道寨门。迎接他们的第三道门,是智勇双全的秦琼秦叔宝把守。(未完待续。。)
第252:群殴秦叔宝
翟让等人走了以后,罗士信生了一肚子的闷气,黄君汉的所作所为,明明觉得不大对劲,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偏生又说不出哪儿有问题。罗士信闷闷不乐回去禀报李栋,说翟让等一行四人现正通向第三道门。
李栋见到罗士信板着一张大脸,便明白他吃了暗亏,笑嘻嘻问道:“士信啊,他们怎么通过你这道关的?”
“这个……这个……他们使坏水,是这么这么过去的……”罗士信倒也不觉被忽悠有啥丢人,一一向李栋如实述说一遍。
李栋心想,黄君汉的雕虫小计,也只在直性子人罗士信面前耍两把。遇到秦琼有武有智,就该他们麻爪了。他们如果不出奇计,连秦琼这道关也难以通过,极有可能打道回瓦岗。
还没到第三道门,徐世绩忙叫住翟让等三个人:“前面两道关都由黄君汉闯过来的,秦琼把守第三道门,可谓是滴水难漏,油盐不进。我们必需想好对策,不然要在这里多耽误一些时间了。”
黄君汉说:“前面两道关没有想像的困难,这第三道关也不会太困难,不如还交由我闯。”
翟让说:“对付前面两名虎将你已尽力了,我们绝不能像对付前两个武夫一样对付第三关,这秦琼非同小可,要计划周全才能一举通过。我们群策群力,得好好谋划谋划。”
于是,四个人就在第二道门和第三道门间的山道里。蹲在一起商量起来。最后他们拿定主意,徐世绩出面对付秦琼,武力方面虽逊他一筹。但智力方面却不分上下,几乎相匹敌。如果真的敌不住秦琼时,再由黄君汉出面。
李栋当时吩咐说限他们三天内通过六关,并没有限制他们一对一对付把守寨门的将领,那么他们甚至可以三敌一、四敌一,这也不算违背规则。
几人商量完以后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的脸色都有些羞惭。以多打少。以强胜弱,这可是江湖大忌。可是为了达到目的,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秦琼发现一行四人朝第三道门走来时。心中微有惊讶:前面两道门,他们这么容易就通过了?虽程咬金粗枝大叶,罗士信也不太精明,但二人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棒。他们用什么办法通过的?特别罗士信。两臂一晃力逾千斤。发起疯来老天爷也得避让三分。别说他们四人,就是四十人,也不会眨眼间就过来啊?
他们的组合还是挺靠谱,不能麻痹大意中了他们的诡计。府兵派出的将领,自己可是把守着最后一道关,李栋寄希望于自己,绝不给李栋贤弟丢脸面。必需想尽一切办法,一定阻碍一下。为难一下他们。
翟让等一行人来到第三道门,远远的拱手当胸。向秦琼打招呼。秦琼的实力摆在那里,人的名树的影,他们不敢像前两次又是忽悠又是欺骗的,对秦琼反倒十分的尊重。
秦琼也立即抱拳笑着还礼,从表面看,还以为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见面般客客气气的,根本看不出来彼此各怀心思,都想尽快为难对方一把。
徐世绩一笑,客气地说:“叔宝兄,你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我们不想与你为敌,和你动手。看在都是瓦岗人的份上,就放我们一马吧!”
“你们是闯关人,我是守关人,自然要纠葛一番,没什么不妥当的。秦某放了你们,岂非有失守关人的职责?你们不必内疚,想出手就出手吧,秦某随时奉陪!”
秦琼说着,双手伸到背后,拽出乌溜溜的两把长锏,轻轻撞击了两下,发出闷闷的两声响:“请出招!”
秦琼是有心计的人,他们四人,自己只一人,四个思路对付自己一个人,话说得越多,越容易被他们抓住漏洞。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凭真功夫说话最保险。在秦琼眼里,要动手,他们四个人绑在一块,也不一定敌得过自己手中的双锏,便抛开自己的弱势利用强项和他们对擂。
翟让等人提前商量好的,由徐世绩出面对抗秦琼,徐世绩在智谋上是强项,功夫却是弱的,自然不会轻易动手。徐世绩后退一步,让出空间,说道:“叔宝兄,你我非到动手的地步才行?有话好好说嘛!”
秦琼见他不出手,反而后退,一时觉得自己鲁莽了些,把双锏收起,说道:“你们顺利通过前两道门,这第三道门也没有放心上吧?不要忘了,后面还有三道关,要尽快通过秦某这里,才能面对他们!废话少说,拿出干货来吧!”
“别别别……千万别动手。”秦琼取出双锏又要动手,徐世绩连连摆手说道:“徐某敬重叔宝兄是条真汉子。你应该也能看出,我等在瓦岗起不了很大的作用,放我们下山,瓦岗没有我们,反而清净了许多,何乐而不为呢?”
“放你们过去也不是不行,只要能胜得了秦某手中这双锏,大道朝天任你选。若是胜不了秦某手中的双锏,还是听我一句劝,是金子的在哪里都会发光!何必非要选瓦岗之外的地方?”秦琼发挥了他的聪明,开始劝他们回头:“李将军若是真有心放你们下山,何必再设六道关卡?一道就可以了,只要你们通过,就全身而退。很明显的,六道关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留住你们。”
翟让听到这里,觉得自己再不说几句,就显得不够义气了。翟让对秦琼一抱拳,称说:“瓦岗是翟某一手打造出来的,现在翟让无才又无德,致命瓦岗众首领半路折戟沉沙,家兄翟宏又生出那档子事,翟某无颜再见瓦岗兄弟。因此这才选择离开,一了百了,走了倒是干净利索。瓦岗的人,瓦岗的事,从此以后与翟让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若是执意留下翟某,日后恐怕对瓦岗的某些事情不利。你是聪明人,你说日后瓦岗的首领们,是听我的话呢,还是听李将军的命令?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翟让自忖,并不是一条威风八百的虎,还不如让出位置,让李将军安安稳稳的带领瓦岗众兄弟,开辟一片天地,打出一片江山。”
“因此上,秦琼兄,你现在不放我们下山,其实就是和瓦岗众兄弟过不去,也是和李将军为难。你望你仔细三思,千万不要做这个千古罪人。”
“哈哈,哈哈。”秦琼大笑,说道:“翟首领言重了。李将军现在虽然不在,我作为他的兄长,可以替他说一句公道话。李将军生是大隋的人,死是大隋的鬼,一辈子不会自立山头。隋帝虽然无道,我等做臣民的,也应该替天行道,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即便瓦岗向府兵递交了降书,也不代表瓦岗真的败在府兵之手。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你我联手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你现在怎么能舍下这一帮热心的兄弟们,私自开路走掉呢?听我一句劝,还是回去吧!”
这时贾雄说道:“隋帝无道还只是其一,关键是他身边养有佞臣。致使下情无以上达,上情也传不到下面。天下已经不是隋朝的天下,唯有有德者居之!此时不争天下牛耳,难道拱手让给他人?我等就是觉得身在府兵之中,难以施展自己的大志才离开瓦岗,另谋出路。如果你们愿意反出大隋,我们则可以留下替李将军卖力气,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很明显的,你们和我们道不相同啊!放我们离开还是明智选择。”
秦琼还想再说些什么,劝一劝他们不下瓦岗,可黄君汉已经等不及了,大喝一声道:“明明都是绿林好汉,要过关就得用硬手说话。婆婆妈妈的说这些无用之话,你们不觉得站在冬天的风里冷,我还觉得齿冷!废话少说,黄某陪你走两遭,奏叔宝纳命来!”
翟让等几人发现秦琼此人不仅功夫好,嘴皮子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要在街头摆个算命的卦摊,倒也能赚个盆满钵盈的!秦琼的口才能不一流嘛!他和父亲一直在生意铺里,长年累月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磨炼出来的口才,他们不是徐世绩和贾雄,换成一般人早被说服了。
秦琼见黄君汉扯出陌刀和自己动手,当时冷笑几声,心里说道:“秦某难道会怕了你们不成?”呼哨一声,跳过去和黄君汉一招一式的分解开来。
翟让、徐世绩等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那意思,秦琼这人看来比想像中还难对付,既然说服不了他,还险些被他说服回到瓦岗,那就只有硬拼这一个办法了。几个人都把身上的佩刀取下,盯着二人来来往往的打斗,准备在关键的时候,替黄君汉在暗中助一刀,好帮他打败秦琼。
也正在这个时候,秦琼和黄君汉互换了一下位置,秦琼背后是翟让等三个人。翟让徐世绩大喜,悄没声息的出手,对准秦琼身后便刺。不过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人,绝不会一言不吱的偷袭,出手的时候大喝一声:“小心了,我们要群殴你了!”(未完待续。。)
第253节:拔腿溜之呼
听到身后风声飒响,秦琼便知有人悄悄下了手,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下手的是谁。这时恰好翟让他们说动手,秦琼还以为是一个人,使出一招逼退徐世绩,转身迎战他们时,才发现三个人一齐朝自己动了手。
秦琼吓得脖子一缩,心说:四个打一个,瓦岗向来这么干?有失英雄的身份啊!我靠!不能和他们磨磨济济了。手上的双锏便加了力道,舞得呼呼挂风,泼水不进,把四个人罩在当中。
翟让、贾雄、徐世绩、黄君汉这四个人中,前三个人都以智力见长,论功夫却不在隋唐英雄好汉之列。黄君汉虽有一定陆地功夫,那要看对手是谁。若是普通对手,他对付起来绰绰有余,但面对秦琼,这等隋末英雄层出不穷,还能排上号的,素有“战神”之称的秦琼,黄君汉就只有白瞎了。
秦琼以一敌四,仍然不落下风,五个人打得热火朝天,兀自不分胜负。他们四个人紧绷神经,唯恐一不小心吃秦琼一锏,败下阵去,其他三人对付不了秦琼的功夫,就只得拔腿回瓦岗了。
秦琼对付他们却游刃有余,一边打还一边挖苦他们:“哎!我说瓦岗的英雄好汉们,这可是在你们家门口,用这种方法待客可不是人间正道!”
“废话少说,看招!”黄君汉使出一刀,袭取秦琼的腹部。
秦琼拿的武器是双锏,比他们拿的单刀多一个保障。一边挡住黄君汉的陌刀,一边冷不丁抬腿猛踹。黄君汉手中的陌刀被拔到一边,身体洞开。来不及抽回陌刀,为避开这一脚,匆忙后退。这时他有了空闲,抽空说道:“李将军吩咐,三天内通过六道关卡便是胜利,他可没吩咐我们不许以多胜少!就认命吧你。”
“哈哈……”秦琼大笑,手中双锏不减速度。回道:“你那么听信李将军的话,现在他要下令,让你们回瓦岗。你还会不会听他的话?”
黄君汉被堵得无话可说,心里一恼,挥舞陌刀再次加入战团。
他们相互殴斗约有一袋烟的功夫,秦琼双锏仍然舞得风雨不透。半点不见落下风的迹象。其他四个人的招式则多少有些滞后。因为四把刀。你挥过来我挥过去,得需要提前排练才能配合天衣无缝。在这仓促之间,他们几乎毫无章法的乱打乱砍,威力无形中就减了几成,对秦琼的威胁大大的降低了。
他们正打得热闹的时候,罗士信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了,站在不远的地方大喊:“开饭啦!人多粥少,来晚了没的吃。你们打得热呼分不开身。就接着打啊!我把你们那份饭给吃得净光喽。”
徐世绩脑瓜最灵光,一听有饭吃。诡计冒出来了,首先抽刀退出圈外,累得呼呼直喘,说道:“停停停停,大家停手,我们吃过饭再打吧!我都饿了!”
翟让对徐世绩比较信任,一听他都跳出去不打了,一定有什么好点子了。何况现在四个人对付秦琼一个人,也看不到获胜的希望,不如吃过饭再打。翟让也停手跳到一边。
贾雄一看,他们都退了,我还坚持什么啊!嗖的一声,也退出去了。只留下黄君汉一个人还和秦琼殴斗不止。可是他们三个人一退出去,黄君汉的压力顿时大增。秦琼的双锏直往他周身要害袭来,每一次都是堪堪取人性命的狠辣招式。再不退出去,半柱香的功夫不战败也得累趴下,只得大喝一道:“停!”
秦琼知道他也会停手,便没有赶尽杀绝,收起双锏,站在那里气定神闲,说道:“你们四个人都饿了?”
“是啊,是啊,肚皮饿得都贴到一块了。吃完饭再打!”徐世绩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阵冷笑说道。
“是啊,从早起到现在,我们连闯了三关,早就有点饿了。”贾雄也随声附和地说。
秦琼愣了一会儿说:“奇怪啊,我记得一天两顿饭,早上和晚上才有饭吃。这大中午的为嘛又增加一顿饭?”不过,秦琼随即就想明白了,这兴许是李栋的一个计策,也兴许是因为赶到山上的府兵将领们,早上没有吃饭的原因。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都去吃饭,吃过饭继续打。不过,你们先去,我稍后再去。”
徐世绩本来是想,秦琼回去吃饭的间隙,第三道门前没人把守,趁机溜之呼。没料到秦琼比他首先想到这一层,竟然要他们先走,计划落空了。徐世绩气得直哼哼,心说:“好小子,果然智勇双全,油盐不进。”
徐世绩朝翟让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一块走。几个人虽然不太明白徐世绩的真正意图,但觉得他以前为瓦岗出的计策,几乎很少失败,这次肯定也是一样的,有一定的深意,便一起跟着他回瓦岗去了。路过罗士信身边的时候,几个人还为用了很不光彩的招式欺负了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罗士信对欺负自己的这四个人倒也没有恼怒,大大咧咧一笑道:“快点快点,走快点嘛,寨里僧多粥少,我已经吃过了。刚才说把你们的饭吃光是忽悠你们呐。”
几个人哭笑不得,罗士信也就在吃这方面还有点心眼子了。不过为罗士信的大脾气,没有生他们的气感觉更加羞愧。毕竟他们以前都是瓦岗的带兵首领,现在却像忽悠小孩子一样欺负一个脑筋不太好用的人,不是那么的光彩。
他们走了以后,罗士信来到秦琼面前,嗡声嗡气地说:“大哥先回寨里,我这就去通知其他三个守门首领,这门由我把着,保证一个也逃不了。”
秦琼早上吃饭的确仓促一些,没有吃饱。既然寨里安排有午饭,那就再吃一顿也不算什么。还可以趁机回去看一看李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安排。要不然,何必突然多出一道午饭出来?
秦琼回到寨里,面见李栋。李栋给他摆了丰盛的饭菜,还拎了一壶酒。秦琼赶忙推辞,说下午有重要的事儿,要继续守门,要是喝醉了,岂不是坏了大事?因此死活不喝酒。
李栋故意劝道:“叔宝兄,你已经尽力了!阻挡他们到现在,已经可以了。该放水就放水,千万不要以为,余下的三道关很好过。那可是他们自己的人。”
秦琼知道李栋故意放他们走,有意的给他们增加一些难度而已。从一开始就不太明白李栋为何这样做,便问道:“李将军,我想知道故意这样做,你出于什么样目的,什么样的计划故意放他们走?”
李栋便借故支开一些闲杂人,屋里只余下他们二人的时候,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秦琼。
秦琼倒吸一口冷气,迷茫问道:“你觉得这样保险?这无疑于给对手增加一个胜算机会!趁他们还没有离开瓦岗,你再仔细考虑考虑?万一他们离开了,就不好追回来了,毕竟两者之间隔着一千多里啊!”
“放心!叔宝兄一万个放心。你还不知道我呆在隋帝身边做亲兵总管时发生了什么。我心里却是明镜似的。我只所以这样告诉你,是要你知道,他们这四个人全是我们的人,只不过暂时出去一阵子。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上了,千万手下留情,不能赶尽杀绝。”
“那好吧,既然是你安排好的,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呃,我得赶紧吃饭,他们抢在我前面吃完饭,会溜走的。我假装去追赶一阵子,吓唬吓唬他们,把戏份做足!”秦琼的确有些饿了,坐在饭桌前,风卷残云吃了个渣水不盛。
吃饭时,徐世绩又用了一个小把戏。整整一满碗吃完得要小半时辰,别人盛了满满一碗,他们只盛半碗饭,别人的一满碗还没吃完,他们的半碗倒是先吃光了,便抢在所有人前面,包括秦琼前面走出瓦岗。
这时,秦琼还在和李栋商量着,为什么放他们一水,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提前溜走了。
罗士信这个吃货,在秦琼走了以后守了一会儿门,觉得无聊,坐在第三道门前睡着了。因为秦琼的大意,和李栋的盛情挽留,翟让等四个人几乎不费力气,越过第三关,第四、五道门前也没有人守着,大摇大摆地溜走了。
来到第六道门前,最后一道关,守门将领是单雄信。李栋这样安排也有很深的含义。单雄信和翟让同乡,翟让离开,他无形失去一个最牢固的大靠山。单雄信一定不会放走翟让,但不代表不会放其他人走。
这是李栋和徐世绩在翟让还没有提出离开瓦岗前,一起谈论的时候,反复算计好的,单雄信不放翟让离开,其他人倒无所谓。李栋便让徐世绩借这个机会离开瓦岗,秘密执行一个重要任务。这个任务全天下只有四个人知道,分别是:李栋、秦琼、贾雄和徐世绩。后两个人是执行者,李栋和秦琼是导引者。(未完待续。。)
晕,巨晕,狂晕!
台式机坏了,也就算了,本本也挂掉了,今天日子不对啊!找朋友帮忙发个贴出来,今天欠两章,明天补齐!!!(未完待续。。)
第254节:翟让回瓦岗
翟让一行四人来到最后一道寨门,出了这道门便成功离开瓦岗,和李栋之间的赌约便生效了。可把守最后一道关的首领是单雄信,他是翟让的同乡,二人之间的交情十分密切。如果没有翟让在瓦岗,单雄信也不会参与瓦岗,他到瓦岗就是冲着翟让来的,二人在瓦岗这些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翟让要离开瓦岗,单雄信怎会同意他离开?
见到翟让等人到了,单雄信往前两步走,双手抱胸,单膝跪地,哽咽道:“翟首领,看在往日兄弟情深的份上,还求你不要离开瓦岗,留在这里继续为兄弟们做主心骨!”
翟让赶忙上前,扶起单雄信,声音也不胜唏嘘:“单首领,非是翟某执意要离开瓦岗,瓦岗从昨天起,已经改弦易帜,不在属于翟某了。翟某在瓦岗这些年,扪心自问,待兄弟们还算热情客气。可翟某眼光粗陋,识不出天下大势,以致于使瓦岗落入他人之手。翟某无颜继续呆下去了啊!”
说到这里,翟让眼角湿润起来,能不感动么?自从洛阳逃亡到瓦岗,反隋事业搞得轰轰烈烈,只差占领中原,振臂一呼而响应声者众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火烧瓦岗粮草,致使瓦岗无以为继。又遇到李栋这个指挥作战神出鬼没的将军,为了瓦岗众兄弟有更好的出路,形势所逼,不得不退出瓦岗。
翟让又道:“若单首领还看在昨日的情份,就放翟某下山。李将军会带领你们共举大业。他比翟某强上不止一百倍,你们跟着他会有更辉煌的前途。”
单雄信看了看翟让身后的三个人,说道:“翟首领离开瓦岗。带走他们这又是何意?为何单单留下单某?要走大家一块走,要留大家一块留!翟首领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啊!”
“这个……这个……他们是帮助我出瓦岗的。我离开瓦岗以后,他们还要返回山上。我只是自己离开,绝不会带走任何人。”翟让为难地说。瓦岗这些兄弟们,除了李密之外,每个人都和他有浓厚的友谊,现在他竟然要一个人离开。想想怎么不心酸?
“现在天下大乱,翟首领的名声已经传到瓦岗外千里之遥,妇孺老幼都听说过你的大名。你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现在是乱世之际,你一个人怎么能够独善其身?今天单雄信绝不会放你独自下山,去闯那龙潭虎穴。”
单雄信说着,冷不丁往前闯了几步。来到翟让面前。二话不说,伸手把翟让夹在胳肢窝里,道:“翟首领,对不住你了。请你暂时受一些委屈!”说着,三下五去二把翟让绑了个结结实实,像收获一件战利品一样夹在腋下,大步流星的往山上回走。
贾雄、徐世绩、黄君汉和单雄信心里想的一模一样,都不愿意翟让离开瓦岗。现在见单雄信用强硬的办法治服了他。都没有强行阻拦。只要他们不阻拦,翟让就没有办法离开。可谓是遂了大愿。
单雄信夹着翟让回山了,最后一道门便洞开,再无人把守。徐世绩和贾雄提前商量好的,要离开瓦岗。因此对黄君汉说:“黄首领,我们下山要办一件事,你是不是也一块走啊?”
黄君汉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翟首领既然留在瓦岗了,那么黄某也不会离开了。翟让首领就是黄某的灵魂,他在哪里,黄某就在那里。可是,你们怎么又要离开?难道你们不愿意留下来,帮助翟首领?”
徐世绩一抱拳说道:“非也,我们离开瓦岗,是为了将来更光荣的回归瓦岗。你若是不走的话,那我们兄弟二人与大家就此一别了。希望你回到山寨,有机会向翟首领述说一下我们的情况。大家就此告别!”
黄君汉也没有执意留下他们。因为在他眼里,翟让就是天,翟让就是一切。翟让留下了,他就再无牵挂。他把翟让放出大牢的时候,就决定了自己的一生要追随翟让共举大事。现在不要说徐世绩二人离开,就是翟让身边的人全走光,他也不会离开翟让!
不管是谁,但凡能成事,都不是他自己能把所有事都搞定,而是善于利用不同人的优点,综合起来形成其他团体没有的实力。如果身边没有几个铁杆粉丝誓死相随,实难办得到。
单雄信夹着翟让,黄君汉在身后跟着,回瓦岗去了。徐世绩和贾雄二人离开瓦岗,一路径直向西,投奔李渊而去。
李栋见到翟让被挟持回来,赶忙叫人给他松绑,面露为难的表情,对单雄信说:“翟让首领往日等你不薄啊,怎么能用这般粗鲁的方法对待他?”
单雄信嘿嘿一笑,大大方方地说:“这就对了!他若是待单某不够朋友,单某也不会用这等强硬的办法把他绑回来。这就是属下对他的忠诚之意。”
李栋对单雄信的态度不太感冒,既然做为下属,做出了这等事来,事后哪怕是稍稍的向翟让道个歉意,表示自己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做,也比大大咧咧的说出这话优越百倍。换句话说,现在你可以这样对待首领,将来呢?万一自己做了他不感兴趣的事,会不会把自己也绑起来?虽然说单雄信在功夫和心计方面都不如自己,他也没这个本事像绑翟让一样绑自己,但他只要有这样的心理倾向,自己就不能不提防着他。
这就像魏延脑后有反骨,刘备临死的时候,提醒诸葛亮要提防他。做为一个统帅,对自己的下属,有哪方面的优势,哪方面的劣势,都要了如指掌。联系到历史上单雄信出尔反尔,背叛瓦岗,投靠王世充,给瓦岗带来无尽的灾难的既定事实,从这个时候,李栋就暗中提防了单雄信。
李密和王伯当因为去得晚,让翟让大摇大摆的闯过第四道第五道寨门,这时候也向李栋请罪。李栋一摆手说道:“翟让首领已经回来了,大家重新相聚,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处罚你们呢?”
李密和王伯当再请罪,说道:“李将军治军严格,我等早有耳闻,怎么能因为我们的失误而不罚呢?请将军一视同仁,请处罚在下!”
李栋一想,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就说:“既然你们执意要请罪,那就稍稍处罚一下。呃……翟让首领下山后重新上山,等于是重新入伙,从现在起,翟首领还是瓦岗的统帅,也是李某的副手,稍后要摆宴给翟首领接风,你们就不要入席了,端着酒壶给众人斟酒。今天谁若是没有喝开心,就是你们的失职。二罪罚一,这样可好?”
李密和王伯当一听笑乐了,这可是一件上好的差事。便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翟让说:“谢李将军盛情款待。只是我觉得,作为朝廷的府兵,一直在瓦岗呆着,也不是办法。传到外面去,还让人以为,李将军和我们瓦岗一起造反了。请李将军整顿队伍,不日带我们下山去。早日归到府兵之中,这样也避免别人嚼舌头。”
李栋笑说:“我只听命于隋帝,其他人等无权调度。翟首领就不要过虑了,我自有分寸。不过,在下有一个想法,还想和翟让首领商量一下。”
“哦,你有什么良策?不防提出来大家共同商量。”翟让说。
“李某知道翟首领以前在洛阳担任法曹,对洛阳城内的情况应该相当的熟悉吧?”李栋问。
“那里是翟让获罪的地方,就是化成骨灰也记得那里的一草一木。”翟让似乎回忆起了惨痛往事,语气沉缓地回说。
“洛阳城让你感到不舒服,引起你的回忆,我们既然是兄弟,便不能不帮你一把。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到洛阳去,想办法把洛阳从王世充手里抢回来?把瓦岗的队伍拉到洛阳,那样岂不是占据了一半天下?”李栋说道。
“回洛阳?”翟让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觉得牙根发冷。自己现在是与朝廷对着干的一个土匪头子,虽然说归降了李栋,等于向朝廷投降。但洛阳可是东都,自己攻城伐地影响了很多人的利益,那里有不少人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旦到洛阳,岂不是自投罗网?
“恐怕去洛阳是凶多吉少!为什么要去攻占洛阳呢?荥阳还没有拿下啊!”翟让嘴上问着,心里开始打起了小鼓,不愿意去洛阳的意思非常明显。
其实,在李栋的计划中,占据洛阳这个兵中必争之地十分重要。李渊在关内已经起兵,要不了多久,他平定关内以后,便会把手伸向关外。晋阳和洛阳相距不远,必需迅速占领中原,占领洛阳,进而占据洛口仓。再联合北方的窦建德,南方的杜伏威,对关中的李渊形成包围之势。不使他的势力溢出关外。
李栋不能过分的渲染要和李渊对擂,而是巧妙的利用翟让曾经担任洛阳法曹一职作为借口。就像为了让徐世绩和贾雄离开瓦岗,名义上却说是让翟让离开。这一招在三十六计中叫作: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未完待续。。)
第255节:蹬鼻子上脸
李栋与翟让商量后,做出一个决定,府兵和瓦岗都留在瓦岗山上,暂时由秦琼负责。过完春节,元宵节当天晚上,秦琼率领瓦岗军,在洛阳城外攻打洛阳,接应城内的李栋、翟让和黄君汉三个人。
窦建德和刘黑闼暂时回清河郡,等到来年元宵节后,提兵在洛阳相见。杜伏威也回江淮一带,帮助辅公柘铲除宇文化及,拯救隋帝杨广脱离水火。但是,不能让天下人知道宇文化及叛乱杀了隋帝,也不能让天下知道隋帝杨广还活着。一切事情都要秘密进行。
除翟让以外,窦建德刘黑闼、杜伏威和秦琼等全不知道李栋这样安排是要打什么牌。觉得他亲自到洛阳走一遭,似乎冒险一些,力劝他不要冒险,让其他人到洛阳去就行了。
李栋固执己见,非要亲自去,洛阳位置十分重要,城池坚不可摧,派人任何人去,他都不放心。
真正的历史上,李世民派兵攻打洛阳时,城内有五十万人口,洛阳攻打下来后,只存不足二万人口,死亡人数接近于两个南京大屠杀的死亡人数。李栋有办法使损失减少到最低,或说准备拯救洛阳百姓,免遭无妄之灾。
必需攻下洛阳城的另两个原因,李栋没和任何人讲。洛阳是将来对付李渊的缓冲地带,自己不趁早攻下洛阳,让李渊腾出手来,洛阳百姓遭难不说,李栋担心和李世民对战,落不了多大的好处。
另一个原因是距洛阳不远的地方。还有三个大隋粮仓,分别是:黎阳仓,兴洛仓和沧口仓。只要攻下洛阳。这三个粮仓便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虽然很多带兵的人,如杜伏威窦建德和翟让李密等人都知道,三大粮仓在洛阳附近,李栋也没有指明抢下它们。而是说要替翟让寻回在洛阳吃的亏,以收拢他想要离开瓦岗的那颗飘浮的心。
瓦岗的事情全部安排完以后,李栋和翟让、黄君汉来到洛阳。三个人分别从不同方向的城门进到洛阳城内。李栋找到一处当铺。在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家住下,做起了零工。
洛阳城内有名大商霸,姓黄名旭洋。仗着女婿在洛阳府作虎贲郎将,几乎霸占了城内所有的当铺,只留下颜家姐妹这一处济民当,他还虎视眈眈的想吞到肚子里。
颜家姐妹因有不可告人的苦衷。只得将当铺抵押给黄掌柜。当时李栋到店铺打短工的时候。妹妹颜青玉已经告诉过他,当铺不久就要关门大吉了。李栋却执意要留下来,心里暗暗决定要帮助颜家姐妹一把。
这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一名身穿绸袍长衣的中年商人,来到济民当铺。此人一来到当铺,一双黄豆大的眼睛,不安分地四处溜溜打探,末了还对李栋挤出一丝笑容。黄掌柜的笑容很丰富:既有苦等多年。终于得手的开心,也有今后如愿独霸洛阳城所有当铺的趾高气扬。还有对李栋这个即将卷铺盖滚蛋的伙计,那种轻蔑的讥笑。
李栋一看就知道他就是如玉提到的黄掌柜,心里就产生一种厌恶,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他只是置之不理,当他是空气,根本不存在。
黄掌柜在李栋这里碰了个软钉子,讪讪而笑,哼了一声,转身去当铺后面,大概找如玉去了。
李栋心说:哼什么哼,再哼把你关进猪圈去。等会有你好看的。
黄掌柜去后院没多久,如玉、青玉就和他在院子里争吵起来。李栋听到声音,急忙离开柜台,来到院里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黄掌柜拿着一绢契约,指手画脚,暴跳如雷,吐沫星子乱飞,黄掌柜的手指几乎戳到颜如玉衣服下饱满的胸口了。面对黄掌柜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颜如玉也只红着脸后退半步,避开黄掌柜的不安份的色手,脸上仍然赔着僵硬的笑容。
站在门口听了一会,李栋算是听明白了,颜如玉和青玉姐妹二人反悔了,不想当时就把当铺盘给黄老板,肯请他多宽限几日。黄掌柜觊觎多年的美梦马上就要成真,临到关头却变了卦,自然不会答应,从怀里拿出双方事先签好契约,拉着如玉要去找官说里,告她们姐妹二人违约。
颜如玉和黄掌柜的对话时,李栋明白了,她还有一个长年瘫痪在床上的父亲。如玉的父亲听说当铺要被盘点出去,一家人不得不搬走时,十分生气,当铺可是他们家几世累积起来的基业,怎么能说卖就卖爽快的卖出去?所以他宁死也坚决不搬出去。
可最最近洛阳附近连年作战,普通百姓为了自保都纷纷逃离洛阳城,很少有人来照顾生意,当铺一直没开过门,她们也几乎硬撑到现在。前几天颜老爹病重,实在没钱买药给他治病,走投无路之下才盘卖给黄掌柜。现在父亲不愿意离开,不愿意盘卖当铺,颜如玉就肯请黄老板宽限几日,好给父亲多说道说道,尽量说服他。毕竟,再呆下去也是亏本经营。
李栋了解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后心里一沉,不敢相信颜如玉还有一个患病的父亲?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天了,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家庭还有一个人!随即,李栋想起一些细节。这几日,每次吃饭前后,如玉都会在饭前先盛出一碗送到里屋,当时他也没有细想,现在才知道,她们确实还有隐情。颜老爹年老体衰,已经瘫痪多年,经不住黄老板的羞辱,病情加严重,甚至会因为当铺转手引起急火攻心,还会有生命危险。
李栋为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感到后悔。如果颜老爹不是有病在身,而是官府的人,对自己有所不利的话,自己莫明其妙就栽到人家手里,败坏攻打洛阳的整体计划,坑害洛阳城内的百姓,这可是不能轻易饶恕的。
李栋心想,吃人家的饭,听人家的管。两个小娘子遇到了困难,我得帮她们一把。想到这里,就上前几步,说:“既然人家不乐意,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这样对你没有坏处。”
“你小子是谁?”黄老板豆大的眼睛朝天仰起,看都不看李栋一眼,脸上现出一种冷傲的神情。
黄老板的表情使李栋非常不爽,他眼睛精光一闪,现出更加高傲的神情,冷冷地说:“我作主,这当铺,不当了”
“我可有契约在手上!你说不当就不当?”黄老板依然一幅倨然的神态,把契约举得高高的,心想:哼,我有女婿在府兵当差,凭你们这几个草民,还想和我斗,我呸!
“什么?他怎么如此大胆,一个刚到店铺不到十天的小伙计,就替我们做起了主?他凭什么?”颜如玉姐妹两人听到李栋说,他当家作主不卖当铺了,心里十分生气。
一个小伙计竟也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当铺若不不盘点出去,由谁守着没有生意的空当铺?爹爹治病的药费,凭你这连饭都吃不上的臭小子吗?你凭什么替我们当家作主说不卖当铺?谁给你的权利?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
“呵呵,那只是一纸空约。”面对黄掌柜的倨傲,颜如玉俩姐妹的不理解,李栋毫不在意,仍以主人的身份自居,比黄掌柜更加傲慢地说。
“空约?”黄老板把契约拿到眼前,仔细看了几遍,白纸黑字啊,这写得清清楚楚的。看完以后,他哈哈大笑:“你小子不识字吧,你看看,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嚣张地把契约贴到李栋鼻子尖上。
李栋不慌不忙,把契约从脸上揭下来,凑到眼前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料。当下冷笑了几声,说:“黄老板,你的书跟师娘念的吧?这契约上面明明写着:转让济民当铺三千贯,签字人是颜如玉,颜如玉啊,颜如玉这三个大字,你看不到吗?看到了还索要当铺?你的书不是和师娘念的,还会有谁教你这不会动脑筋的蠢猪?”
“臭小子,竟然敢骂我!”黄老板气急败坏,奋袖出拳,就要教训李栋。黄掌柜在洛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几时有人敢当面放肆撒野?但是,今天他还真被李栋骂了,骂得还非常难听,骂他跟师娘有一腿不说,还骂他是蠢猪,猪脑子。
可看到李栋年轻力壮人高马大,再想想自己肥得走路都喘粗气的黄掌柜,不敢与当面与李栋发生冲突,心里想着回家以后多带几个人,再来找李栋和颜家姐妹的茬。
李栋却不依不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颜如玉签字画押只代表她自己,一家之主颜老爹还活着,除非他自己签字卖你,否则谁签字都不顶用。家族产业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她一个女儿家,早晚都要嫁到别人家做娘子,她签字岂能代表颜老爹?颜老爹也说过他不同意,所以你这是一纸空约!屁用也不顶!”
李栋说完,迅速把契约撕成碎片,一把扔到黄掌柜头上和身上。(未完待续。。)
第256节:可惜了早饭
李栋把两家签的契约给当场撕毁,扔到黄掌柜身上,连不能生效的空头契约黄掌握也没捞到手里。
“你!”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黄掌柜心里寻思:“这个小伙计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自己急于霸占颜家产业,一时疏忽大意,忽略了这个要命的细节,这怪不得别人。”
偷鸡没偷着,还被李栋扔了一身的碎片,黄掌柜遭此奇耻大辱,火冒三丈,气哼哼地甩袖子走人,临走前指着李栋,阴恻恻地说:“你有种,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当铺,你给爷等着。”
“好啊,我等着。可你也别忘了,三日以后如数送来三千贯!这是你赔给我们的!”冲着黄老板气得哆嗦的背影,李栋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当铺没被抢走已属万幸,还敢企图那三千贯铜钱啊,对李栋说的三千贯钱只当是一句大话罢了。李栋不但救了当铺,还间接救了爹爹的性命。要不是有李栋在,颜如玉姐妹二人和颜老爹现在都被黄掌柜逼出当铺流落街头。在兵荒马乱的年月,父亲病急交加将会有生命危险。自己一介女流之辈,还不落入虎口啊!
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对李栋帮助她们拯救当铺,又救了自家一把非常感激。尤其是妹妹颜青玉,想起李栋当初要进当铺时,自己还是那么的绝情,连话都没让他说完就关了大门,现在后悔得肠子都断成一截一截的。
从此以后。如花似玉的两个小娘子,对李栋要饭的印象一扫而空,对他日益温柔体贴起来。姐姐如玉发现。妹妹见了李栋,脸上经常出现女儿家特有的那种扭捏之态,便猜测到妹妹已经悄悄喜欢上了李栋。颜如玉心里涩涩的,心想如果妹妹相中了李栋,我是不是要和李栋保持距离?妹妹喜欢的人,我作为姐姐,怎能去横夺?
李栋却不知道她们姐妹心里想些什么。以为给她们帮了一个小忙,不值得居功自傲,每天仍然坐在当铺柜台前守店。一坐就到晚上打烊。
第二天,当铺开门没多久,就有一个顾客上门当东西。“当三千铜钱。”来人身形高大,眼中杀机腾腾。拎一件破烂长衫。进了当铺,大大咧咧往柜台一甩,用鼻子哼了一句话。
李栋正闲坐无聊,见来人不善,心中当时明白,他是黄掌柜派来捣乱的。瞟了一眼柜台上的衣服,李栋面无表情:“那门看到了没有?”说着,指了指脱落红漆的大门。
黑大汉回头看了看。不知道李栋什么意思,不耐烦地说:“嫌少啊?那就当五千钱吧!”说着。撩开身上的衣服,一把亮森森的横刀在腰间赫然别着。
嗬!这人无赖本色啊,我才说一句话,他就涨到五千钱,耍赖也不是这种耍赖法啊!真是岂有此理,李栋心想。便说道:“三千贯是可以的,不过是你给我们三千贯!”李栋手指大红门:“你要赔得起那个门板,你就继续站在这儿,要是赔不起就给我——搁——温——滚——”
“三千贯铜钱!这破门也值?你还如当强盗去抢。”黑大汉蹭地从腰间拽出把亮亮的横刀,在手心里拍得啪啪山响。心在想着:“你谁啊?敢比我还横?找死啊你。”
“对啊!”面对黑大汉的威胁,李栋视若无睹,捡起扔在柜台的衣服团成一团,看都不看从门口甩出去。“你早上吃的什么饭?”李栋又问了一句。
“你敢扔我的衣服?”那人眉毛挑动,双眼圆睁,当铺里当时就杀机四起,那人恨不得把李栋一嘴吞到肚子里。说着舞刀带风,就朝李栋的胳膊砍去。
黑大汉的横刀还没有沾到李栋的衣服边,只觉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嗖”地一声倒飞而起,“啪”地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大门上。大汉身体非常结实,摔出去有千斤力量。大门年久失修,早就破落不堪。怎能经受重力打击?“忽搭”一声坠下来,摔在黑大汉身上和身后,碎成一块一块的。
黑大汉愣了!
我怎么摔出来的?他用什么招式?是不是他动的手?好像我什么也没看到啊。他四处看一看,除了柜台里面的年轻人,当铺附近连个过路的也没有,不是他动的手还会是谁?
“你敢打我?看招!”黑大流就地一滚,翻身到柜台前,跳起来朝着李栋劈头又是一刀。
李栋稳稳当当的站着,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叹一了口气:“可惜了你刚刚吃过的这顿早饭!”话音刚落,黑大汉又摔了出去,这次比上次摔得更远,竟然摔到了门外。
黑大汉挣扎半天才站起身体。他刚站起来,一双大手就赶忙捂住嘴,咽喉里发出一阵要呕吐的声音:
“呃呃”
“——咕咚——”黑大汉也不觉得恶心,强撑着把翻上来的早饭硬生生又咽回到肚子里。
“呃呃——”肚子里翻江倒海,黑大汉实在撑不住,从手缝喷出一支水箭,一股酸气冲天而起,早饭彻底喷出来了,手里的刀也丢到一旁,顾不得捡起来。
这个时候,李栋原本站在柜台里面,不知怎么搞的,竟站在柜台外面了。李栋叹息一声:“给你提过醒了,可惜了早上的一顿饭,偏偏不听我的劝告”
“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起来。李栋抬头一看,颜如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当铺后门,手拿一件刚做好的新衣服,盯着黑大汉呆若木鸡。颜如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衣服也拿不住了,从手里滑到脚下。
李栋走到颜如玉身边,弯腰捡起衣服,扑了扑衣服掉在地上沾的灰尘。
颜如玉小脸煞白,问道:“你……你打人了?你给我们惹上大祸了,你知道不知道?”
李栋很惊讶,打一个地痞还惹大祸?要不了多久,我把洛阳城攻下来,整个洛阳都是我的!杀一个流氓还要看我的心情好不好。不过这话李栋没有说出来,转过身看着黑大汉,冷冷地说:“滚!”
黑大汉从地上爬起来,知道遇到强硬对手了,单凭自己一人,恐怕不是眼前这年轻人的敌手,需多找几个人一块来剁了他。想到这里,他转身就要离开济民当铺。
“站住!”李栋断然一喝,声音不大,震慑却十足。
黑大汉当时就被怔住,硬没敢再挪动一步,站在那里,转身回只是看着李栋,半句话也不敢说。
李栋拍拍捡起的衣服,心想:这大概给我做的吧。我的衣服穿得时间真不短了,是该换一件了。看完衣服,他对黑大汉说:“衣服你还拿回去,回去告诉你们黄掌柜,我们当铺的门被你砸坏了,这门值三千钱,明天午时前给我送到当铺,一个字也不能少。少一个字儿,小心他的狗头!”
黑大汉傻眼了,心说:这小子的头被门夹坏了吧?明明知道我来敲诈勒索,还想讹诈我们黄掌柜的三贯钱?这可相当于三两银子,一年也吃喝不完了。黄掌柜肯定不给,这小子把祸惹大了。黑大汉衣服也不要了,仓皇失措地逃跑了。
当天晚上,颜如玉姐妹两人都入睡后,李栋找出自己的小包裹,换上夜行衣,跳上房顶,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三更以后,他才回到当铺,轻飘飘跳进院里,听听没有什么动静,才钻进自己房内睡下。
第二天,李栋换上如玉做的新衣服,依如平常,该怎么做还怎么做,虽然帮了她们的大忙,也丝毫没有拿大作主的意思。
日上三竿,李栋看时间快到了,就把如玉和青玉都叫到当铺,让她们等一个人。姐妹俩正在内屋照顾生病的爹爹,被他叫到前面,见当铺却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不禁有些郁闷,这人把我们叫到这里干吗呢。
“再等会。”李栋淡然地说,脸上带着招牌性的笑容,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没过多久,黄掌柜竟然又登门了。只是,这次,他没有了前天的傲气,大病初愈似的,垂着头,身后带辆牛车,上面放着几包东西,进了房扔下就走了。临走时,拱手作揖说:“三千钱我拿来了。以后别再去找我麻烦。你横,我怕了还不成嘛?”说完,一溜烟逃了。
颜如玉和颜青玉看得如坠雾里,黄掌柜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还神神经经的送来这么多钱。他并不欠我们什么啊?这究竟是为什么?
颜如玉疑惑看着李栋:“这是怎么回事?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决不能要这不义之财。”
李栋淡然一笑,说:“黄掌柜要收当铺,现在他不收了,当然付我们违约金啊。还有,他派来找事的黑大汉撞坏了我们当铺的门,这钱就是他赔给我们的。快快收下吧,以后还用得着。”
“撞坏一扇门用不了这么多啊!”颜如玉又说。
“给颜老爹治病需要多少,黄掌柜就得给我们多少。”李栋说着,抱起几包铜钱径直走向后院。(未完待续。。)
第257节:以自身相许
颜如玉和颜青玉随在李栋身后,一起回到后院。李栋把铜钱放到屋内,只拿出一串铜钱对颜如玉说:“到附近药铺先买一套银针,以及和血化淤的草药,砂锅一把,绿豆若干,我准备给颜老爹治病了。”
“什么?!”性格急躁的妹妹颜青玉,不敢相信李栋所说,大声嚷叫:“你还懂医术?”
颜如玉心思相对缜密,听了李栋说给父亲治病,没像妹妹一样大惊小怪,心里反对李栋产生了一些怀疑。从黄掌柜手中的契约看出存有破绽则是心细如发,举手投足之间战败捣乱当铺的黑大汉则是功夫高强,他如果连医术都懂的话,身怀不世之才技,为什么还到我们当铺中做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小伙计?他没来我们当铺以前浑身都是本事,还会落到连饭都吃不上的份上?
“和师傅学艺的时候,我对歧黄之术稍有涉猎,对颜老爹的病,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还请两位小娘子,让我一试。”李栋谦虚地说道。
“没有把握不要轻易瞎试。你的病人可是我爹!”颜青玉脖子伸得老长老长,冲李栋不满地埋怨道。
“黄掌柜孝敬颜老爹的治病钱送来了,我们难道还要亲手还给他不成?还请两位娘子让我一试。依我的感觉,有**成的把握。”李栋没有说百分百的有把握,因为治病救人不仅要看医者的技术,还要依据患者的身体素质。身体本质好就容易医治。本质不好就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李栋见姐姐颜如玉没有接腔,猜测她一定有所担心,赶忙向她解释。
颜如玉心想:郎中治病有**成的把握已经不错了。那就让他试试,兴许就有了效果。想到这里,她就说:“爹爹患病多年,为了给他治病熬药,我们早就买有砂锅。只是金针还需要现买。——青玉”
如玉转身看着妹妹吩咐道:“你就按李栋的要求,去买一些药材。我在家陪着爹爹。”
青玉听了心里不太乐意,凭什么买药的就一定是我?我在家陪爹爹难道不行?她其实想呆在家里陪李栋。姐姐去买药了。家中只自己和李栋在,可以说上几句体己话,但为了给父亲治病。她虽不乐意还是二话没说转身就去了。
李栋长舒一口气,心说:嘿!有成功病例也不能讲出来,真憋屈!幸好她们答应了。要不然还得多费请多口舌。心里想着,李栋和颜如玉走进了房内。刚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看来她们姐妹俩在父亲床上侍候了很久。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些年她们两姐妹为给父亲治病一定受了不少的苦,要不然也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把自家的产业——当铺抵押给一个狼心狗肺的人,这些年也真难为她们姐妹俩了。
颜老爹仰面躺着,盖着厚厚的被子,身形消瘦得跟一段枯木似的,眼睛微张,眼神混浊毫无生机。只听到微微的呼噜声才发觉他还活着。
李栋来到他身边,撩开被褥。探手拿起他骨瘦如柴的胳膊,三根手指便轻轻按在脉门上。脉象显示颜老爹的身体极度虚弱,若不仔细体会,几乎难以发现脉博还在跳动。李栋的手指稍稍用力,发觉脉博咚咚起跳,脉象显示后劲还足,病情没有滑入膏肓。又仔细把了一会,他才发觉颜老爹真正的病灶不在身体,而在用药。
老人身体衰弱,五脏随之虚空,用药过硬吸收不全,反导致身体进一步空虚。加之长年卧床不起,缺乏运动,身体排泄不力,颜老爹的体内积蓄了大量毒素。
正想着,买东西的颜青玉回来了,径直走进屋。手中捏着一套银针,还拎着一大堆药。
李栋给颜老爹翻了一个身,使他趴在床上,从颜青玉手中接过银针,打开皮套,把细如发丝的金针一根根刺入手三里经,足三里经及一些四肢间主要的穴位。每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旋转几圈,并更深处钻去。
不一会时间,长短不一的金针就扎满颜老爹身上。过了很长时间,他喉咙里一阵咕咕噜噜的异响,哇地一声,喷出一口浓血。
李栋见了,急忙取出金针,双手抵在他的后背,搓,揉,捏,提,推,拉紧张忙碌起来,帮助他活血化淤催出体内残留的淤血。
约小半个时辰,颜老爹才呻吟起来,身体也有了可以挪动的迹象,又过了半个时辰,他自己已经可以翻转身体了。
父亲久病不愈的身体有了奇异的变化,令颜如玉姐妹两人惊喜过望,她们先是对视了一眼,高兴得握手而泣,继而拥抱大笑。
从颜老爹能够活动以后,眼睛里投出一片温和的笑意,他明显的也为自己的身体有了治愈的趋势而高兴。这么多年了,他老人家一直卧病在床,终于有好起来的兆头,怎不高兴万分?
李栋为老人治病,他耗费不少体力。因为颜老爹久治不愈,经脉虚弱,承受不起更大的活动,他只能小心翼翼推进,这就增加了治愈的难度和时长。
颜如玉和青玉看到李栋因为父亲治病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十分过意不去,刚才没进来给父亲治病的时候,她还怀疑李栋治病救人的动机,现在觉得特对不起他,虽然李栋并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里,颜如玉扯着妹妹青玉来到李栋面前。“噗通”一声,双双跪倒李栋脚下,五体投地,就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五体是指:头,双手,两条腿脚。五体投地即是指:双掌抚地,双腿跪地,脚面也紧紧挨在地上,额头鼻尖都必需磕在地面上。以显示对人极度的尊崇。
李栋没有料到她们对自己会行此大礼,唬得后退半步,双手急忙扶住他们俩,俩姐妹硬是没挣脱李栋的一双手,没能磕下去那个感激得不如如何表达的头。
“快快起身,你们不是要的难堪吗?”李栋觉得治病救人对自己来说不过举手之劳,怎能受人如此大礼?自己还是当铺的小伙计,仰仗她们姐妹才有口饭吃,来年好施展手段灭了王世充,拯救洛阳一座城池。
颜如玉姐妹二人既然跪不下去,那就只能站起身了。此刻,单纯的青玉妹妹看李栋的眼神都直了,有崇拜还有感激。青玉心中觉得,李栋是她的大恩人,不要说跪拜,他想要自己做任何事情她都毫不犹豫。
姐姐如玉考虑得比她复杂。从指出契约的破绽看,李栋非常聪明,超人的细腻和严谨,隐约有把握全局的分析判断力。击退无赖黑大汉和不让她们跪拜,他应该具有十分强大的身手,依他目前的身手,要在起义队伍混个一官半职根本不在话下。他给父亲治病的手法看,他又精通医术,在乱世之中,这想不发财都困难。
可是,这三种飞黄腾达的出路,他偏偏都没有走,而是选择呆在将要破产的自家当铺,作名毫无光彩的小伙计。每天盯在柜台,无聊消耗度日。那么,李栋来当铺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如玉脸色腾就红了。看了看妹妹青玉,虽然一身破旧的衣服,仍遮挡不了她那饱满有致的少女身躯。再想想自己,也绝非一个街坊间的普通小娘子可以比拟的。他既然不喜欢钱财,那肯定是对自己姐妹二人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颜如玉觉得自己弄明白了李栋的真实意图,为了得到自己姐妹二人的倾心,费了这么么多的周折。他已经替父亲治好了多久不逾的病患,对自己来说无疑于救命恩人。既然他想得到自己姐妹二人,不管他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自己也应该向他献出自己……此时,颜如玉做了一个荒唐而又大胆的决定。
……
是夜,很静,月色皎洁,暗云流动。
李栋在侧房已经躺下,但没有入睡,他在等着,等着那一刻的来临。
颜如玉在自己的卧室也没入睡,躺在床上左右翻转,两眼睁得大大的,心潮起伏,对即将来临的那一刻是又羞又怕。
“梆梆梆”,院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后,颜如玉嘴唇紧咬,做出巨大的牺牲一般猛然从床上坐起,头一昂,悄悄推开门,穿过院内的小路悄悄来到李栋的卧室。
李栋昨晚悄悄摸到黄掌柜的当铺,在他的枕头边上放了一把刀。李栋威胁他若不按照当天到当铺捣乱的黑大汉的要求,给颜如玉家送来三千钱,就用刀子取下他的项上人头。李栋觉得他一定不会甘心吃哑巴亏,今天晚上一定会找人给自己送晦气。他便没把门锁上,李栋觉得以自己身手,特别是还怀揣一把隋朝当时根本没有的手枪,确实也不用锁门。这无意间就给了如玉一个能够进入房内的机会。
颜如玉虽然轻悄悄的进了房,但李栋一直没有入睡,听到了轻碎的脚步声。不似来找晦气的人那般步履沉重,心里微感纳闷,来人难道是个小娘子?便起身问道:“你来了?”(未完待续。。)
第258节:彼道还彼身
李栋听到门口有异响,从床上立刻翻身坐起,打量黑暗中的来人,却发现站在床榻前的人是颜如玉。李栋大吃一惊,这么晚了,她来我房间做什么?他旋即就明白了如玉此行的真实目的。
因为颜如玉已把衣服脱得光光的,全身赤条条的站在自己面前。月光轻笼她年轻细嫩的身体,泛出一层淡淡微光,犹如一袭洁白晶莹的玉美人,摄人心魄,令人目眩神迷;平坦小腹下是那么的奥妙神秘,只要身为男人,就会有冲动,就会想入非非。
李栋是男人,正常的男人,血气方刚的男人,是男人就有那方面的**,李栋需要一个身体温暖床侧。这几乎出于本能和天性,无人可以拒绝,除非他不是男人。
李栋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把她猛抱在怀里。那是怎样的娇躯,温润如玉,细腻如脂,拥在怀里感觉身体即将融化,贴在胸前欲火腾空血脉喷张。阵阵袭来的体香怎不令能人魂飞九重天外。
“嗯……哼!”在李栋强有力的拥抱下,如玉初次体会到男女两种不同性别的致命吸引力,不觉发出诱人无限的声音。
李栋脑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立刻惊醒过来,弯腰为如玉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替她裹住身体。
“怎么?”如玉脸带红潮,娇声惊问:“我……不够好吗?”
“别……别……千万别这样。”李栋连连摆手,胸膛急剧起伏。昭示着刚才他也动了真情。
两人面对面而立,间距不足一尺,如玉当然看到了李栋脸带异状的表情。那为什么他在紧要关头、崩溃关头还能把持自身?
因为他是李栋。他是意志坚强如铁,被打倒一百次,还会站起来一百零一次的硬汉子。他是善良的李栋,嫉恶如仇,绝不姑息的李栋。如果趁此机会要了她的身体,那就是趁人之危,就是欺负人了。和白天耍横的黑大汉没啥俩样。
“依你的丰瞻的学识和不俗的身手,你绝不会在当铺长久呆下去。告诉我,千万不要说。你最大的理想就是在当铺作一个伙计!”如玉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继而珍珠断线似的,接连纷纷坠落。没人知道,如玉是因为李栋紧急叫停而落泪。还是出于对李栋的感激而落泪。疑惑是为李栋这般优秀却不能长久留住他而心酸不已。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而她是不会说出来的,也许永远都不会说出来,永远地埋在心底,成为一个千古之秘。
“我……”李栋顿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使她相信自己,到他的当铺来对她们没有恶意。只是暂时的利用在当铺做工这个不引人注意的身份,达到抢在李渊之前占领洛阳这个真实的目的。
现在这当口。此情此景之下,无论李栋怎么解说,都显得苍白无力言不由衷。他做了一个男人不该做的事,可他不那样做,才更能证明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你将来会知道的。”在如玉一波又一波的追问下,李栋强大的心理防线几乎崩溃,他不得不随口掩饰一句。他会如实告诉颜如玉,自己是穿越千年的人吗?他会告诉她自己对她们只是暂时的利用,稍后攻下洛阳,彼此便分道扬镳,各走各的阳关道?这话说出来太伤感情了。
现在最恰当的解释就是不解释,让颜如玉继续怀疑着猜测着犹豫不安着。有时候事情真像很残酷,血呼淋啦的让人不忍直视。弄不清事情真像还能保持一分神秘的感觉,这种感觉对李栋来说很重要,对颜如玉来说也很重要,包括她那还没有向李栋表白内心的妹妹颜青玉。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身手又这么高,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颜如玉擦拭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幽怨地继续追问李栋。
李栋听到颜如玉的问话这才长出一口气。李栋以为自己对她们不论做了什么事情,有多高的功劳,真实的身份还是当铺的一名小伙计,仰仗姐妹俩赏口饭吃,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她们姐妹俩虽然长得漂亮绝伦,也只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不会理解自己带领瓦岗举义旗攻占洛阳的意图,也犯不着在她们面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李栋正要准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颜如玉时,头顶房屋上的瓦片噼噼啵啵响起,听声音来者不止一人,而是一伙一帮子,至少有十几个人。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李栋说完转身跳到院内,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朗声说道:“深夜造访,不知何方神圣?李某在此等候多时了,还请远方来客下来到屋内小饮一杯。”
话音刚落,从房顶跳下十数人,各穿夜行衣,手执长短兵器,在夜色中明晦不一,脸上狞笑着向李栋慢慢逼近,一看就知道是来寻自己晦气的夜行人。
“敢问哪条道的朋友?因何事而来?”面对强敌,李栋毫不畏惧,略一抱拳,高声问道。
黄老板第二天送来三千铜钱。在钱财和生命之间,黄掌柜权衡利弊避重就轻,舍财保命。但是事后黄老板就又不甘心了,三千钱说没就没了,济民当不仅没没盘到手,还白白的给被人索走三千钱,不斥于在他心头剜下一块上等好肉。事后他越想越窝囊,便不惜重金请来镖局跑江湖的侠客,到济民当给找回脸面。
夜行人见到李栋身形不高,非常年轻,站在庭院中面对一帮不速之客丝毫无恐惧之态,相互使个眼色,一言不发,冲上去就是一阵乱砍乱刺。
李栋双手背在身后,左躲右闪,只是不出手。十几人乱刺一通,见他不还手自己一方却还得不了手,心里便有些害怕,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朝李栋低吼一声:“为何不还手,瞧不起我们?”
“不是瞧不起你们,是怕把你们打伤了,吃不起官司。”李栋淡然回说。
“什么?”夜行人面面相觑:这人口气狂妄得紧。我们十几人一块出手,你只有一个人,身后还有两个不懂功夫的弱小女子和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自身难保了还说怕打伤我们吃官司,活腻歪了吗?
十几个人被彻底激怒了,几乎同时向李栋出手,十几把兵器在黑夜里毫无声息地肃然刺到。
李栋不是三头六臂,纵使手里有武器,也格挡不了四面八方袭来的十几把兵刃,何况都是在刀头舔血长年闯荡江湖的豪客,那可谓是刀刀见血取人性命的狠辣招式。
眼见刀剑已经刺到衣服,李栋双脚微一使力,“嗖!”地一声纵身跃到空中,身体像陀螺高速旋转,带动衣袂猎猎作响。升到空中,略为停顿,李栋的身体又迅速落下,双脚踩在十几人还没来得及撤回的兵器上,“当啷”一声巨响,兵器相互撞击,震得耳朵一阵嗡嗡之声。
“风紧,扯呼!”为首一人低吼,十几条黑影飞速后撤,箭般倒退到房顶。
“哧哧!”四面八方的利器破空刺来,眨眼就欺到李栋身旁。
他们长期配合行刺,对佯败之时突然袭击的阵法早练得捻熟。因为在他们佯装诈败抽身离去之时,被刺杀的人心里便放松了警惕,以为他们真的不敌而逃跑,再以暗器袭击,十次出手**次都轻易得逞。
李栋虽然从来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但对黄掌柜这个吃人不吐骨的奸商都是十分了解,只要自己没有挂彩,这帮刺客绝不会轻易收手。他们退败之际李栋已经猜到还会有意料不到的暗袭,早就提高了警惕力。当暗器刺破夜空挂着风声袭来的时候,李栋双手对准袭到的暗器突然伸手抄起,并顺着暗器射来的原路返还他们。
这帮夜行客从来没有遇到暗器被人接到手,更没有料到暗器会顺着原路返回,甚至比他们出手时还要迅猛一倍。他们猝不及防都中了招,从房上纷纷翻落下来,扑扑通通摔在院内,挣扎半晌才勉强站起来。暗器没长眼睛,黑暗中也辩不清方向,有两名刺客被击中要害,摔到院中时趴在地面挣扎几下就断了气。
“唉!”李栋感叹一声,心说:失误,失误,真是失误。真没要他们狗命的意思。早知道就不还给他们了,留下来给叔宝兄带回去,说不定这十几把暗器还能打一把上好的兵刃呐!
“你们都滚吧,从今晚起不要让我在洛阳城内再看到你们。再见到你们一个也别想溜掉。”李栋声音冷若冰霜,几个夜行人听后心惊胆颤,相互扶持着,背起两具尸身,踩着房顶飞也似的逃走了。
院中发生的这一切,颜如玉亲眼所见,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若是李栋举手之间收服捣乱的黑大汉,颜如玉并不惊讶,两人打斗,必定有人输有人赢。现在李栋手无寸铁,还伤了十几个各拿利刃的不明豪侠,这让她怎能不惊讶万分!
“他们都走了,这位客人还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李栋冲着院子外面一棵巨大的榆树朗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259节:跟我走一遭
“什么?”颜如玉听到李栋对着墙角的一株榆树说话,心里十分奇怪,那棵树上黑黢黢的看起来可是空无一物,难道还有人躲在那里?我怎么没发现?
李栋话声刚落,从树上果然跳下来一人。来人身材不高,短小精悍,不像刚才那帮夜行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此人一身青衣,与夜色隐成一体,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他藏身暗中。
借着月光,颜如玉仔细打量,当看清来人是谁时,不觉大吃一惊,心说:怎么会是他!
他是黄掌柜的女婿,王世充手下虎贲郎中将王子仪。王子仪从树上跳下来,握着斜挎腰间的横刀,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阴恻恻说:“这小子打哪来的?我印象中你们当铺没有这号人啊!”
颜如玉心中一咯噔,心说完了完了,王虎贲这是以公报私,要诬陷李栋是匪徒。他如果是匪徒的话,自己也被连坐,抄家流放。济民当铺是保不住了。可是爹爹视济民当铺为家传至宝,当铺要没了,爹爹必定也不能久存人世。
想到这里,颜如玉赶忙向前两步走,对王子仪施个万福,分辨道:“虎贲郎明鉴,他最近才到我们当铺做伙计,天生就是一个打杂的命,命贱如草,还请王武贲放过他一马!”颜如玉尽力压低李栋的身份,想让王子仪放他一马,意思就说你虎贲郎将的身份高贵,犯不着和吃苦卖力气的一名小伙计过不去。故意栽赃说他是匪徒。
王仪嘿嘿一阵冷笑:“你说是他是打杂的?可你刚才也看到他对付那些夜行人的身手了,若在两军对擂之中,他可是有万夫不挡之勇吧?如果他是一个小小的打杂伙计。那我虎贲郎将的身份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哈哈哈!”
王仪一直躲在暗处,把李栋刚才与夜行人激斗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想隐瞒也瞒过去了。这下有嘴说不清,跳进黄河也洗不净了,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从俩人的对话中,李栋明白颜如玉和王子仪二人争辩的由头还是在自己身上。自己惹出了祸事,却让颜如玉小娘子出面当作挡箭牌,岂能是大丈夫应该有的行为?向前走了几步。横身挡在在王子仪和颜如玉之间。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胆量的就放开那小娘子,有什么事冲我李栋来。”李栋稳稳站在王仪面前,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傲然说道。依李栋的身手。要从王子仪眼前逃走再容易不过。他逃走容易,颜如玉一家子可就要倒大霉背大黑锅了。
逃走说明李栋心里有鬼,不是盗匪也成了盗匪。颜如玉一家人就得以窝藏盗匪问罪。轻则赏给披甲人为奴仆,过着猪狗不如欲死不能的悲惨日子,重则全家推出问斩人头落地。
李栋本来是借颜如玉家的当铺无人问津,才隐身这片清净之地,好等到过年以后元宵节时杀王世充一个措手不及。没料到一件小小的生意上的争端,便引出王世充手下的虎贲郎中将。可见洛阳这批大隋官员与商人勾结。对普通无权无势的百姓盘剥到何种程度。既然他们不顾惜百姓的死活,自己也不用和他们客气了。李栋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对策。大不了铤而走险一次。
“嘿嘿!”王子仪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一阵子李栋,说:“我知道你身手不凡,想要逃走也很容易。不过……”他意味深长说了半句,后面的话故意留说不说,好让李栋猜测他话里隐藏的高深莫测的言外之意。
李栋是谁,怎会想不明白他敢在自己打压那帮夜行人,显示了不欲的身手以后,还敢站跳到院子里熙气指使,指手划脚?他身后一定还藏有其他人,或是受他人指使。他究竟仗着什么,李栋也心知肚明,不就是作为一个小小虎贲郎将手里的那点权力?丈着有王世充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罩着才敢如此横行无忌!
等级森严却又视人命如草芥的隋末,这正是最要命的。窃钩者诛,窃国者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草民就是命贱如草,想什么时候践踏就什么时候践踏,想什么时候收割就什么时候收割。稍有反抗,让你生不如死,比死都难看。
可是王子仪也好,颜如玉也好,他们二人都忽略了一个重大的事实。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虎贲郎中将,就是他背后的大靠山王世充,李栋还正在想办法把他们送上断头台,怎么会顾惜这一个小小的将军?
李栋伸出自己的双手,放在王仪面前,凛然说道:“丁就是丁,卯就是卯,李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伙计而已,扯上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李栋绝不认。李某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会畏罪潜逃,可也绝不能容忍无良之辈颠倒是非混淆乾坤。你若有本事就把李某绑了,交给王通守,看他怎么处理在下的?怎么样,有胆量没有?”
王子仪对李栋伸出大拇指,嘿嘿一笑,说:“佩服!王某佩服!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他三下五去二把李栋绑个结结实实,几乎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粽子了。
“李栋!”颜如玉见到李栋为了保护自己家的财产,有那么好的身手,竟然也甘愿就缚,毫无抵抗之力,当时就声泪俱下,嚎啕大哭:“你何苦折磨自己?你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有去无回了!我绝不能坐视你被人绑走!”说着,颜如玉就猛地扑上去,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把李栋紧紧抱在怀里。
李栋就站在那里,享受颜如玉对自己的片刻温存,过了一会儿,劝止颜如玉说:“不要哭了,他们了我!怎么绑的,还会怎么把我送回来。你这一哭岂不是引得左领右舍都出来观望?小心有些狼心狗子在暗中觊觎当铺!”
颜如玉听了李栋的劝,忙止住哭声,不过仍然哽咽不止,抽抽答答的,在朦胧的夜色之中,无形中为颜如玉增添了几倍的美色。李栋一时不觉看得呆了直起来,任凭颜如玉在自己怀里哭泣,以致于身后发生的事情竟然毫无察觉。
她们这么又哭又折腾的,妹妹颜青玉自然被惊醒了。当她赶到院落门口时恰好看到姐姐紧抱李栋号陶大哭。刚开始还以为李栋趁她睡觉,把姐姐给欺侮了。可她看到站在一边得意洋洋的虎贲郎中将王子仪时,心中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黄掌柜为了报复没把当铺盘买到手而使出的阴招。黄掌柜也只有这一招了,强买不行便拿出他的女婿解决争端,无耻!
“还我李栋!你这个吃人不吐骨的杂碎!”青玉冲到李栋身前,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不可扼地哭诉道:“不就是一个破落当铺,你想要我就给你们,你们全部拿走,不要为难李栋。他真的只是我们当铺的不计啊!”最后一句说完,她已泣不成声,瘫软李栋脚下,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
“青玉,快快起来。不要在他人面前轻易落泪。我去去就回,绝不会有任何闪失。”李栋虽被绑得结结实实,仍然毫不害怕,不就是去见见官么?这有什么可怕的。就算真的见到了王世充,也不过是说自己在这里有一户亲戚而已。凭着自己借他罗士信攻打瓦岗的情份,他不会为难自己,还会款待自己。
可这样一来,正月十五灯笼节,与瓦岗众兄弟约定好的攻打洛阳的计划,就不得不搁浅了!这样以来,不止是自己,十几万人马的功夫全部白费了!看来王子仪这人来的真不是时候。对他必需不能心慈手软!
李栋心想:惹我火起,从此倒反大隋,将天下所有披着人皮的豺狼杀个干净,推翻这有公不守有法不济魑魅魍魉的鬼域世界,使老有所依,幼有所护,鳏寡孤独皆有所欢的清平世界。
至于颜家姐妹,决不能使他们遭受不公和伤害。我李栋绝不能做那些为了自己的事业坑害他人的伤天害理之事!她们收留我是心地善良,这样善良的人怎能因我而流泪?要流泪也是黄掌柜和王世主观能动性等无良之徒。
“天快亮喽!我们走吧?你要是清白的,王通过会还你一个公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有官差在身啊。”王子仪说着,拉起李栋身上的绳索就朝外走去。李栋不小心被扯了一个趔趄。王子仪心里偷笑,嘴上却说:“得罪了,改天王通守验明你不是匪徒,把你放出来那天,我一定请你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不见不散!”这时李栋心里已经杀机重重。为了麻痹他,李栋便顺着王子仪的话头往下说,好使他在往洛阳府去的路上,对自己不加提防,趁机要了他的狗命。
颜如玉和颜青玉眼睁睁看着李栋被拉出大门,肝肠寸断,嚎啕大哭。这时大街上渐渐露出黎明时分的曙光,李栋宽宽的背影被初升的朝阳拖得很长很长,直到慢慢消失得看不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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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去而复返
为了保护颜家姐妹的安全,李栋心甘情愿被虎贲郎中将王子仪五花大绑,从济民当铺带走。在李栋走后,颜家姐妹俩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她们一哭闹,颜老爹自然也被惊醒了,挣扎着要起来。他的身体还十分的虚弱,不留神从床上摔到地上,挣扎半晌也没坐起来,就躺在冰凉的地上大声咳嗽。
姐妹二人听到父亲在房内激烈的咳嗽声,擦一把脸上的泪水,慌忙赶到屋内。见父亲躺在地上,心里十分愧疚,只顾着在外面照顾李栋了,竟然忽略了父亲的存在。
姐妹俩想把父亲抬上床,七手八脚折腾了半天,也没能如愿。颜老爹患病这些年一直躺在床上,活动量很少,身体不方便的情况下特别的沉重。两个小娘子都正处在豆蔻年华,肩削腰细胳膊羸弱如豆芽菜,哪能把一名重逾百十斤的老人抬上床?
这时候她们便想起了李栋,若是他还在店里,兴许一个人就能把父亲抱上丶床。姐妹二人对父亲躺在地上束手无策,只好把父亲扶起来靠床而坐,陪着父亲同坐地上,三个人相顾流泪悲伤。
坐了一会儿,颜老爹缓过一口气,张开嘴艰难吩咐说:“院里发生的事情我听得一清二楚,他李栋为了拯救我们一家仨口,自愿被人绑走。他对我们这样仁义,我们却不能不讲一点良心。黄掌柜的不是想要我们的济民当铺么?那就给他!千金易得,人心难求!想办法尽快把李栋赎回来!绝不能让他在牢狱里吃苦!”
颜老爹说了一通子长话以后。身体似乎不胜体力,双手像一条冻僵的蛇摊软摆在地上,张嘴大口大口的喘粗气。额角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颜如玉赶忙劝止父亲,不让他再多说话。姐妹二人对父亲所说十分惊讶。黄掌柜以前想尽一切办法,想把自家的当铺搂到怀里,父亲至死不愿让他阴谋得逞。现在为了一个李栋,藉藉无名的一个小伙计,竟然同意把当铺卖给黄掌柜。父亲把李栋的安危看得比当作命根子的当铺还要重要。
李栋年轻有为,吸引了自己姐妹二人的眼光。使自己二人对他产生好感,这多少有些异性相吸的自然本性。可他凭什么让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对他也这般爱护?他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颜老爹喘了一会儿粗气。又挣扎说着:“当铺卖掉以前,把那块璞玉藏好,千万不可被无良之辈发现。不然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一块玉就能要了我们一家仨口的小命!”
颜家姐妹这才明白颜老爹的苦心。为什么不把当铺盘卖出去。就为了保护那块神奇的璞玉。那块玉很奇怪,不是正常的圆形的,也不是长形的,而是半月椭圆形的。
在李栋没来以前,那块玉平静得像一块普通的石头,只在每月十五十六两天月亮圆的时候,才发出一层淡淡的光彩。可是李栋到了当铺以后,甚至在他还没有进当铺当伙计。被妹妹颜青玉拒绝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时。家里藏的那块璞玉就闪出一大团五色异彩。
这也是为什么颜如玉后来又出去把他叫进来当伙计的原因。李栋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济民当铺藏着一枚和他身上,在齐郡和辽东已经得到的金饼琥珀,一模一样形状的一块奇玉。
颜家姐妹包括颜老爹自然也不知道,李栋身上藏着和他们视若珍宝的璞玉,一模一样的东西。但是他们都知道,李栋与自家的这块玉一定有必然的联系,要不然也不会在李栋到来时,发出从来没有的异彩。
颜如玉听了爹爹的话,点头答应下来。特别是妹妹颜青玉,一心迷恋李栋。一听有办法可以把李栋救回来,根本不管当铺到底卖给谁,只要有办法让李栋回到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其实她也没仔细想一想,李栋之所以出现在她家中,是以当铺作小伙计的身份做短工的,如果没有了当铺,李栋一个单身男人,将以什么身份继续呆在她们颜家?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后来,颜老爹休息足了,吩咐姐妹俩各搀一条胳膊,自己双腿也用力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上半身几乎是横着向在床上,然后她们二人又东扯一把西拉一把,勉强把父亲的身体捋顺,给他盖上被褥。
把父亲搬上床榻,姐妹二人都累得出了一身一脸的汗。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妹妹做早饭,颜如玉开始收拾当铺。准备早饭以后亲自到黄掌柜家走一遭,让他来自己家一趟,和父亲亲自画押抵卖当铺。他得到了当铺,自然给他的女婿王子仪通口气,把李栋从牢里放回来。这事要尽快做,晚了李栋就有可能遭罪。
颜如玉一家人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李栋的真实身份。李栋其实就是王子仪嘴里说的匪徒,而且是大大的匪徒。她们更不知道李栋见到王世充,不仅不会被处罚,还会受到贵宾级的礼遇。
早饭做好,给父亲盛了一碗饭,颜如玉给父亲亲自喂饭。刚吃了没几口,忽然听到院外正在吃饭的妹妹惊声尖叫一声:“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颜青玉的尖叫声极力压低,从她的话里却能听出来,她的内心十分欢喜。颜如玉正给父亲喂饭,不能走出去,就在屋里问道:“青玉妹妹,怎么了?大惊小怪的?也不怕被邻居听到?没个女人的样子!”
“啊啊!不是的,姐,你快来看一看,看谁回来了!”颜青玉站在院里继续大呼小叫。那语气似乎是当今天子突然驾临一般。
颜如玉只得把饭放下,对父亲说:“爹,您老稍等,我去看一看。”颜老爹默然点点头。颜如玉刚把饭碗放下,还没来得及走出屋门,屋门前光线一暗,闪进来一个人影,妹妹颜青玉紧接着也一同进了屋。
门口光线较强,看不大清楚来人是谁。但从那人进屋动作和身形来看,不正是刚刚被绑走的李栋么?他明明被王子仪五花大绑的带走了,现在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而且身后还没有府兵相随,难道王子仪良心发现,亲自把他放回来了?
颜如玉赶忙理一理身上的衣服,捋一捋额头的乱发,免得被李栋发现他一走,自己就邋遢成坊间的小媳妇了。女为悦己者容,颜如玉对李栋也十分上心,自然不希望他见到自己不光彩的一面。
李栋走进屋以后,直接到颜老爹的房内来了,见到颜如玉赶忙施了一礼,客气地称说:“在下回来晚了,让你们提心受怕了,这是我的不对。颜老爹的病不能耽误,你且暂时让开,让我再为他把一把脉。”
颜如玉见到李栋去而复返,一回来就挂念着自己父亲的安危,心里十分感动,不觉流下了两行清泪,语声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栋听到她声音异常,转身安慰道:“我这不是已经安然的回来了?外面的事儿是男人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把颜老爹照顾好,身体尽快的康复起来才是重要的。”
说着,李栋转回身,半坐半倚的,拿过颜老爹的手,手指搭上去,开始号脉。过了一会儿,李栋淡然地说:“病情有所好转,需要再加一些药量。吃过饭以后,青玉妹妹准备熬药。”
此时的李栋,身份仍然是颜家当铺的一名小伙计,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甚至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再是一个身份低下的打杂小伙计,俨然已经是以主人的身份吩咐她们姐妹二人了。
颜如玉姐妹二人并不觉得李栋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当,反而觉得心里十分的欢喜。家里多了一个男人,一个能支撑将要塌下来的天空的男人肩膀,怎么能不倍觉安慰?
可是颜如玉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小娘子,对李栋去而复返感到十分的好奇。他用什么方法,使王子仪这个吃人不吐骨的虎贲郎将把他放回来的?仔细一打量,发现李栋身上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身上连被绑走的褶皱也没留下来。
颜如玉心里纵使有十万分好奇,也不能在这个当口问清来龙去脉,因为李栋一回来,饭也没有吃,就到屋内给父亲看病诊治。她又怎能不识时机的强行问问西?
等妹妹颜青玉把药熬好,给父亲喂药的时候,颜如玉才装作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栋的身体微微一怔,淡然回说:“这个嘛,稍后我再告诉你。先把药给颜老爹喂了。不要让他老人家有所担心。”
李栋的意思很明确,不想提起怎么回来的。可是他越这样隐瞒,颜如玉越想知道。如果李栋是正常渠道回来的,不用担心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李栋是杀死了王子仪,私自回来的,那么颜家将面临着一个重大的灾祸了。(未完待续。。)
第261:神奇的璞玉
颜如玉急于知道,李栋去而复返的详细原因,喂父亲吃药时稍稍速度了些。
颜老爹四肢不灵活,吃东西不太方便。喂他吃药使颜如玉,比在田里劳作还要辛苦一些。好不容易喂完药,颜如玉收起碗和勺,正要走出卧室时,却被父亲叫住了。
颜老爹半躺在床榻上,说:“丫头,把李栋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颜如玉十分好奇,父亲叫李栋来,有何吩咐?他们几乎从没讲过一句话。只不过李栋被绑走时,他听到自己二人的哭喊声,知道李栋被绑走了。但父亲有吩咐,颜如玉只好照办。
李栋听到颜如玉说,颜老爹对自己有话说,心中也是十分奇怪,老先生不知道吩咐些什么话。便跟着颜如玉一起回到屋内,把颜老爹扶起来,在床上半坐着,问道:“晚生李栋,见过颜老爹。”
“我说李栋啊!”颜老爹看着女儿颜如玉,眼神十分爱怜,缓缓说道:“我已行将就木,不久于人世。我走以后,如玉和青玉这两个姑娘,虽非倾城倾国之貌,比起一般人家的女儿,还算有几分姿色。现在兵荒马乱的,许多人都难保安全。老朽想把她们两人托付于你,你能不能在老朽闭眼之前,先点个头答应下来啊!”
李栋十分为难。自己已经娶妻生子,不再孑然一身。张须陀临走时,也把他的女儿张芊雨托付自己,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把她接到身边来。现在来洛阳是为了攻下它,怎能在这当口收下两名女子?
大丈夫虽说三妻四妾不算什么,可攻打洛阳。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攻下洛阳以后怎么对待她们姐妹,是把她们收到身边做妻妾,还是做奴仆,疑或安排一个好人家,李栋还没拿定注意。
如果现在答应了颜老爹,岂不是要独吞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自己已经有了陆柔和张芊雨两个女人,若要仔细算的话。高琼华也算是一个红颜知己。现在再收下颜玉如和颜青玉姐妹俩,一共五个女人,这让自己如何吃得消?
这时李栋想起了杜伏威还没娶亲。自己也曾答应他,要给他物色一个好娘子。刚想到这里,李栋便否定了自己。颜老爹可是要自己照顾她们二人,没有说别人也来搀一手!何况钱可以共用。房屋可以送人。甚至江山都可以易主,唯有对待女人必需亲历亲为,绝对个人私事,再亲的兄弟也不能在这方面大方!
颜如玉两个姐妹出身平凡,相貌却是十分不平凡。属于那种上得厅堂,带到任何场所都不丢人现眼的美女。从和她们相处这段时间看,姐妹俩心眼好,要不然她们也不会留自己做短工。更重要的是。姐妹二人对自己都产生了一定的感情。
自己难道还要辜负像党雨钱一样对自己怀有深情的女人么?想到这里,李栋便客气地说:“颜老爹。晚生何德何能,要得照顾你家两名闭月羞花的女儿?这不是折煞了晚生么?还请颜老爹收回成命。”
颜老爹听到李栋的话,没有忧虑反有些高兴,说道:“实不相瞒,老朽知道你绝非普通的人。至于你是什么身份,老朽走江湖这么多年,自忖还从来没有看走过眼!你嘴上虽然拒绝了,心里已经答应了,是不是这样?”
李栋顿时汗颜,心说难道颜老爹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破绽了?便笑说:“我的确是个最普通平凡的人,连一口饭都混不到嘴里,如果不是颜家帮助在下的话……”
颜老爹艰难的摆摆手,说道:“你就不要继续隐瞒了,老朽和你把话挑明说实话吧。你和虎贲郎中将王子仪两人之间,肯定死了一个人。现在你回来了,死的是谁,我就不用讲了吧?”
李栋听到颜老爹这般说话,吓得几乎坐不稳。心想,自己在僻静的巷子里把王子仪作掉,神鬼不觉。那巷子离颜家当铺那么远,他一个老头,身体不方便,卧床已经数年不起,根本不可能跟踪自己。颜如玉姐妹二人对功夫一窍不通,自己杀掉王子仪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颜老爹看穿了李栋的心思似的,说道:“你是不是非常奇怪,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对你的情况那么了解?其实你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是你本人亲自告诉我的!”
李栋更加惊疑了。自己何尝告诉过他一句话?这老头子说得越来越玄乎了。不过李栋深信,老头子一定有他人不具备的能力,自己对他真看走眼了。
颜老爹停了一会儿,喘了几口粗气,又道:“我体力不支,就不多说了。你身上的细节背叛了你。如玉告诉我,你临走时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现在又安然无恙的回来,身上没有任何伤,也没有人跟随你一起回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你根本没有随着王子仪到府兵大营去。也没有人审问你的情况,你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没有府兵和你一起回来。你自己回来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王子仪死在你手中。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你身上的血腥味十分浓重。老朽我常年喝药,这屋里只有一股味道,那就是中药味。可你回来以后,给老朽看病号脉,老朽从你身上嗅到了那股味道。”
李栋听了颜老爹的话,当时就佩服不已。总以为自己已经心细如发了,没料到竟然在这个小小的当铺里,栽到一个四肢不能动弹的老人手中!想想怎么不令人汗颜!
李栋当即抱拳当胸,对老人致了深深的一礼,谦虚地回说:“老人家诚不欺我!在下所作所为,老人家如亲眼所见,怎不令在下胆颤心惊?还好你是当铺的掌柜,你若是主管洛阳城,在下恐怕插翅难逃了!在下对老人家十分佩服,请受在下一拜!”
颜老爹一摆手,说道:“免礼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样说,是让你知道,我看人不会错的。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德行,道行有多深,我还是一眼能看个**不离十。所以你就不要谦虚了,虽然我还不了解你从哪里来,到洛阳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从你敢于亲手杀掉一个虎贲郎将,而且是王世充手下的大将来说,你至少和王世充的身份不差上下。”
“或者说,王世充即便知道你杀了王子仪,也不会为一个小小的虎贲郎中将和你闹掰脸。老朽把一双如花似玉的女儿许诺给你,也绝不是信口开河,是有根据的。到现在你还没有答复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栋倒是不能不接受了。赶忙起身说道:“在下何德何能,竟然有如此的鸿福,得到老先生的抬爱,那在下就不能不识抬举了!”
“好的,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儿郎应该有的一番作为,大快老朽之心。如玉啊,你去那那块玉取来,我……我有话和李栋小友交待。”
颜如玉和她的父亲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有几年他还是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如果不是李栋的突然到来,为他诊治了病痛,真的预料不到父亲竟然有这般通神的本领。李栋从外面回来,竟然亲手杀掉了王子仪,怪不得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以致于妹妹青玉见到他,竟然那样大惊小怪!
可是,父亲又说把那块玉取来,难道父亲想把玉交给李栋?父亲亲口答应,当铺可以卖给黄掌柜,玉却必需藏好。现在竟然又想把玉送给李栋,可见李栋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高不可攀。
突然又想到,父亲把自己和妹妹也交给了李栋照料,难道自己的后半生要和李栋耳鬓厮守,终老一生?如果父亲出面替自己定下后半生的话,倒是可以和妹妹共同侍候李栋,也不会使自己或妹妹一人得到李栋了。想到这里脸不觉得的就红霞满面。
颜如玉忽然跑了几步,离开父亲的卧室,朝另一个房间走去。那里藏着许多珍奇的玩意。那块璞玉也藏在里面。这个房间里光线阴暗,不点蜡烛根本看不清屋里的任何东西。颜如玉凭着感觉掀开贴在房壁上的一张画,墙壁上有一个暗阁。打开暗阁,取出一个红绸包裹着的樟木盒,回到父亲的房间。
颜老爹见到红绸眉开眼笑,示意颜如玉打开。打开以后,红绸里面是一个黄金色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又是一层绸布,左折右开的翻了数层,一块玉石赫然在目。
在绸布还没有完全打开时,玉石一闪一闪的散发出五色的光彩,颜老爹的房间内光线并不亮堂,当时看得一清二楚的。完全打开以后,室内像同时点燃了几十盏烛灯,整个房间内显得金壁辉煌,光耀夺目。
与此同时,李栋也发觉,自己怀里揣着的琥珀和小金饼,原本是安安静静的,这时候竟然和那块玉石相互呼应,也散发出奇异的色彩来。(未完待续。。)
第262节:双譬玉生辉
颜老爹和颜如玉的注意力都在那块璞玉上,没有发觉李栋身上发生的异常。李栋却大窘,赶忙把宝贝夹在腋窝下,不使亮光显露出来。当时室内光线十分亮堂,如果不盯着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李栋藏在身体里的东西在发光。
颜老爹取过璞玉,微微举高了一些,递到李栋身前,说道:“这块璞玉是一个落难中的一个贵人,在走投无路身无分文的时候,在当铺抵押的东西。我们约好三年后还当。现在已过去十年了,他也没有来赎回,大概永远也回不来了。”
几句话说完,颜老爹又猛烈的咳嗽起来,身体随之抖动,手里的玉不住晃动,怕掉地上摔碎,他把那块玉递给颜如玉,然后用手捂住嘴,咳嗽完后手心留下一摊血迹。
李栋和颜如玉慌成一团,捋前胸拍后背,舒缓颜老爹的身体。见到他手里的血迹,李栋心里一沉,咳血说明身体内部五脏严重受损,恐怕真如他说的那样,将不久于人世。
颜如玉哽咽得已说不上话了。母亲早死,父亲现在又将不久于人世,从此世间便没有任何亲人了。虽说父亲已把姐妹俩托付李栋照顾,但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永远替代不了父女间的亲情。
颜老爹咳嗽了一会儿,挣扎着说道:“我这是老毛病了,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李栋的救治手法,只不过是激发了我的潜力,犹如回光返照。我必需把要交待的话给你们说清楚。不然死也不会瞑目。”
在颜老爹的示意下,颜如玉把那块璞玉递到李栋手中。接过璞玉以后,说也奇怪。玉石上的光彩慢慢黯淡,最后恢复了常态。这一个奇怪的变化,令颜老爹和颜如玉父女二人一时看得呆了。这玉的归宿,难道是上天注定了的?为何那玉见到他便发异彩,一到他手中就恢复了原貌?
颜老爹说道:“这玉现在属于你了,是她们姐妹俩的嫁给你李家的嫁妆。你杀了王子仪,惹上官司。多呆在洛阳城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尽快把当铺盘卖出去,离开是非之地。带着她们姐妹俩远走高飞。等天下平静了,把玉卖了,再做些小本营生。”
李栋听了心里非常的感动。在这个乱世之下,一个将死的老者。为了使自己的女儿不遭受战火吞噬。可谓是用心良苦。把全部家当都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绝不能再隐瞒真实身份了。
李栋刚想把自己是府兵统帅,来当铺做伙计是为了配合秦琼,里应外合拿洛阳城,剿灭有叛乱之心的王世充的真实情况讲出来,颜老爹便噗通躺倒在床榻上。
颜如玉扶着父亲的双肩紧声呼唤,颜老爹已经听不到了。他双眼闭合,脸上带着丝丝微笑。大概为把后事安排妥当感觉欣慰,在欣慰中离开了这个世界。颜如玉大悲痛,片刻间已经哭成了泪人。颜青玉听到屋内有动静,风风火火回到屋内,一见姐姐的举止,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睛一闭,泪水如雨,悲伤如潮。
李栋也十分悲伤,多好的一个老人啊,说走就走了。便劝道:“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先把后事安排一下?”
颜青玉还不知道自己姐妹二人已经属于李栋的人了,颜如玉一直呆在父亲身边,却是十分明白,李栋现在等于是一家之主,像这等重要的事,得听从他的安排,要让父亲早些入土为安。
颜如玉便说:“一切事情都听你的吩咐,我的建议是,我们把当铺先卖给黄掌柜,手头富裕了,给父亲风风光光的办一场。”
颜青玉听了大感怀疑,姐姐素来是有主张的人,外表虽然和自己一样柔弱,内心却十分坚强,要不然也不会坚持开当铺,和黄掌柜的对着干到现在。父亲刚刚离去,她怎么就像一个小猫咪一样,听从一个外人对父亲的丧礼指手划脚?
李栋听了颜如玉的话,沉思了一会儿,便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我以为从简治丧比较妥当。但是,当铺我们不仅不卖,还要继续做下去,做成洛阳,做成天下第一当铺。将来还要发扬光大,做更大的事业。”
颜如玉怔了一下,说:“我父亲临走前交待,把当铺卖出去,离开洛阳,等天下太平了再做计较。你的意思是……”
“我既然受颜老爹的嘱托,要让你们姐妹二人过上幸福安逸的日子,自然有一定的分寸。黄掌柜想霸占我们的当铺?为何我们还把这块肉递到他的嘴边?李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相反的还要和他拼一拼,搏一搏,而且还一定要打赢。”
“那你用什么办法?当铺做的就是太平盛世的生意,现在狼烟遍地,人心不安,即便有生意也不敢接啊!谁知道洛阳城还能平安多久?盘卖出去是最好的出路。”颜如玉稍不满的反驳李栋道。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不迁出洛阳,相反的在这里还要生根发芽,开出世间最美的花,结出世间最大的果实。李某向来说到做到,绝不是夸口!”李栋被颜老爹感动了,激起了内心的傲气,下了最后的决心,就从当铺入手,把洛阳城谋划到手中。
颜如玉又是一怔,似乎不相信眼前的李栋,一直和和气气的李栋,突然间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过想起父亲临终前交待的话,从今天起,她们姐妹俩便是李栋的娘子了。嫁狗随狗,嫁鸡随鸡,既然夫君这样说,那就听从他的吧。而且从李栋以前对当铺办的事情看,他的确有这个能力,虽然在不安份的年月里,要比太平年月困难了十几倍。
便说道:“既然夫君有这般雄心,我们姐妹也无话可说,就听从你的意见吧。”
颜青玉越听越迷糊,姐姐怎么改口称他为“夫君?”,便问道:“你们俩把我已经搞糊涂了,头都大了。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啊?”
李栋听颜青玉说把头搞大了,一时错听成把肚子搞大了,想笑却没敢笑。因为颜老爹刚刚离去,场合和氛围不对。便对青玉说:“这个……问一问你姐吧。”
颜如玉便把父亲临走时说的话,简单扼要的和青玉说了一遍。青玉听了又羞又幸福。幸福的是心想事成,想嫁给李栋果然就随了心愿,羞的是眨眼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发生了翻转。原来她好歹也是李栋的雇主,现在却成了他的娘子。
李栋说:“这璞玉是你们家的宝贝,我一个外人,得到两个大美人的青睐已经觉得幸福飞上天了,现在还怎么能够巧取豪夺,把这无价之宝窃为己有?现在还给你们,请你们妥当保管。”
颜如玉听了立刻拒绝了,说道:“父亲已经说过,这玉归你了。当作是我们……的嫁妆……”说到这里,颜如玉的声音细若蚊飞,几乎听不清楚。“况且我们是女流之辈,身无缚鸡之力。万一有强人抢劫,我们也保护不了这个宝贝。所以留在你身上是最安全的。”
颜青玉听到嫁妆顿时脸红到脖子根了。姐妹俩人就这一个嫁妆?虽然那块璞玉是上好的东西,两个人也不能只有一个嫁妆啊?看来父亲对李栋是万分的信任,不然也不会这样做,未免草率了一些。
李栋只好收起那块璞玉,心里还咚咚的直跳,李栋倒不是真的有意私吞这个玉。从见到这块玉的第一眼起,李栋便知道这玉是为自己准备的。那颜色,那形状,还有那奇异的光彩,都昭示着这玉非自己莫属。因为李栋从不同的地方,分别得到了两块。这已经是第三块了。
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土,这五个方向的五种元素,李栋已经得到了三个,分别是东金,北水,现在这块玉在中原之城洛阳得到,应该属于中土。
再得到西木和南火,五行合一,天下即将被自己收入囊中。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天道人心。通过不同的方法,不同的地点,得到不同的东西。上天这样安排,对自己真是太厚道了。
不过李栋觉得还不是把自己真实身份告诉她们姐妹的最佳时机。等把颜老爹下葬,把洛阳攻打下来以后,便和她们摊牌。把所有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的,再这样隐瞒下去,便有欺骗的嫌疑了。好像他李栋是为了这块玉才这样做。可是为了保守攻打洛阳的重大秘密,李栋只能继续隐瞒一段时间了。
颜老爹的葬礼,按照李栋的安排,进行的极为简单。棺木买的是上好的,一切繁复的程度都从简安排。颜家在洛阳也没有亲友,只三个人雇一辆牛车,拉到郊外,寻一片好风水之地,把颜老爹下葬。
按照风俗,颜如玉姐妹要为父亲守丧三年,在这三年之内,李栋不能和她们举行拜堂成亲,自然也不能亲近她们。三人之间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窗纸,彼此心有所属,却不能成就好事,日常生活中微有碰触都十分困窘。(未完待续。。)
第263节:邂逅的是谁
王子仪被杀掉后,颜如玉一直担心吊胆,担心黄掌柜找上门来。颜老爹的葬礼结束后近一个月,直到临近年关,当铺都平安无事。王子仪挂掉当晚在当铺出现是为逮捕李栋,稍微细心些便会怀疑到李栋身上。
可李栋反像没事人一般,天天该干吗干吗,从不放在心上。李栋无所谓的态度感染了颜如玉,慢慢的她也将心放宽,着手准备过年的东西。颜老爹刚刚去世,姐妹二人还在守丧期间,自然不能大操大办,但她们还想让李栋过一个丰盛的年,仍然买了一些年货。
黄掌柜的女婿没了,他的女儿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颜如玉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黄掌柜一家人发现女婿不见了,当时就觉得李栋身上有问题。济民当铺无缘无故冒出一个情况可疑的小伙计,女婿竟然一去无回,他们当时就报了官。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洛阳当地的官员竟然隐瞒了此事。
李栋就和颜家姐妹相安无事,过了一个还算顺心的年。大隋江山虽然四处起火冒泡,却没有十分影响普通百姓过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过了一个难得的太平年。
过完年的初二初三,按照乡俗是走亲戚的日子,洛阳城几乎倾城而动。人人穿着新衣,吃香喝辣,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可是谁也不预料不到,再过几天,神兵天降,洛阳城将改陷入一场混战之中。
为了使损失尽可能降低,过完年李栋便和翟让、黄君汉秘密碰了一个面。他们二人在洛阳有许多亲旧。有许多人还担着要职,当李栋在颜家为做一个合格的伙计费尽心思的时候,他们已经布置好了正月十王那天的城防问题。
翟让和黄君汉没有反出洛阳时。掌管的正是法曹和狱曹之职,专门接管各种案件,黄掌柜报官恰好撞到翟让的一个旧属手中。那人是个心细之人,担心对洛阳排查,查出黄君汉和翟让的行迹,便以无头案暂时按下没有上报,也没有详细调查。
因为临近年关。到处热热闹闹的,王世充方面还以为王子仪一直没到兵营照面是在家中帮忙,也没往他罹难身亡想。各方面的小小失误。便结李栋等人捅一个大窟窿提供了一个良机。
直到初三这天,王子仪仍然没有露面,过年礼甚至也没向任何人请送,有些人便觉得事情有蹊跷。结果一打听。才知道王子仪在近一个月以前已经挂了。过年官府也有放假,有人报官都无处可寻。最后找到当值的官员,大过年的当值官员也烦,便推到十五以后再说。
这些事情李栋都不知道,其实他也在心里纳闷,为什么无人到当铺找茬。李栋盘算好了,不管谁来盘问,都以没有见到王子仪作借口。杀他的时候。又没有任何人在场,无人作证便只能草草了事。
过年这段时间颜如玉姐妹二人从没出门。正月十四这天,李栋对颜家姐妹说,一直呆在家也不是好事,趁热闹的时候到外面走走。颜家姐妹也有些憋闷,便一起到街头游玩去了。
等她们走了以后,李栋也锁门离开当铺,在洛阳城内东折西弯的好一阵子寻找,找到黄君汉,俩人一起又找到翟让。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彼此都有很多话要说,见面了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还是翟让先张口,说李栋这段时间发福了,比以前胖了一些,看起来越加成熟,更加稳重。
李栋一笑,问他们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翟让便把他进洛阳以后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凡是挂念着往日情份,愿意在府兵攻打洛阳一役中出力的人,翟让都记了下来。凡是两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想向官府通报消息的人,黄君汉都想办法把他们处理了。要么杀掉,要么找借口关到牢里。
按照原来约定好的,明天十五,秦琼带领大批瓦岗人假扮成普通百姓,涌到城内看灯。李密带兵从城外发动攻击,双方约定好就在东门起事,时间就以城内失火为信号。
因为翟让和黄君汉二人在洛阳熟人多,不方便直接出面引导秦琼等人,便由李栋出面和他们见面。
三个人见面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便把明天要发生的事情商定完毕。李栋担心在翟让的住处呆得过久,颜如玉姐妹二人回来,发现自己不在当铺,会产生怀疑,便和翟让、黄君汉拱手作别。
在洛阳内又是一阵子七转八弯,回到当铺的时候,颜家姐妹二人还没有回来。李栋长舒一口气,当铺虽然开着门,一直没有生意。李栋便把颜家的那块璞玉拿出来,和自己怀里藏着的琥珀和小金饼作比较。
璞玉形状不大,大小和一个辣椒差不多,通体晶莹透明,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它是一块玉的话,还以为是上了颜色的琉璃。当李栋把璞玉和小金饼以及琥珀放在一起比较的时候,发现这三个神奇的东西能够连成一体,形成一个大圆,只不过南方和西方还缺着两块。
李栋此时对余下的两块东西便费劲的猜测起来,余下的到底是什么呢?五个东西凑到一起将有什么效果?从已经连成一体的知道,这是一个圆形,它代表着什么?一统江山?
直到这个时候,李栋仍然没有想着自立为王,一心想着维护隋朝的统治。不过听颜老爹临终前所说,和颜如玉事后告诉自己的,这璞玉见到自己便闪异彩。李栋隐约觉得自己有夺取天下的可能。
如果真有这种情况的话,李栋倒是觉得无法想像。自己在带兵作战方面有着超人一等的天赋,可治理江山使人民安居乐业就不是强项了。因为马上可以得天下,却不可以马上守天下。马上得天下属于武功,治理天下却是文治。直到现在李栋还能背诵那首传育五湖四海的诗句: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这说明文治比武功还要重要,打江山只是一时的事情,守江山却是长久之计。不止自己要守得住守得好,还要把守江山的道理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虽然打江山的时候十分辉煌,可江山被人夺走的时候也是一片凄凉。武则天在夺取李唐江山的时候,几乎把李姓王杀光光。
李栋不想自己的后代遭受这般残酷的屠戮,甚至连这片江山也不想要。但他不知道,五行元素集合三个,已经顺应了天意,无形之中已经改变了他的初衷。以前他带着两个元素,从来没有想过夺取天下的事情。三个元素到一起后,李栋便患得患失起来。
李栋正在神游天外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了熟悉的说话声。颜如玉和妹妹颜青玉回来了。李栋赶忙把东西收起来藏好,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她们。
颜如玉回到当铺的时候,有些吃惊地看着李栋,奇怪地问道:“你一直在当铺?”
“啊——是的。”李栋回说,心里未免心虚,揣摩道:难道刚才外出的时候,被她们发现了?便问:“怎么了?”
颜如玉粉颈轻转,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说:“我在河边瞧见一个人,穿着和身材与你极为相似。还以为你趁我们不在的时候也出门游乐去了,没料到回来了发现你还呆在店里。”
李栋听到这里心中自然一惊,连忙掩饰:“我的确一直在这里,你们都出去了,这店总要有人守吧?不过明天我想出去走一走,今天先向你们说一声,免得明天时间不凑巧,店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好吧……明天我们守店,你去到街上玩一玩。”话题不觉得被李栋转移了,颜如玉也没有往深处去猜想,过年呢,谁不想出去走一走。
颜家姐妹从当铺穿过去,回后院了。李栋才发觉身上竟然浸出一层细汗,心里暗叫侥幸。李栋去寻找翟让和黄君汉的时候,的确是过了一座桥。当时觉得似乎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当回头的时候,身后全部是陌生人。没料到竟然是颜如玉姐妹俩也在那里。还好闪烁其词掩饰过去。
李栋心说,只要明天顺利夺下洛阳城,自己便把真像告诉她们姐妹俩。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栋不希望再生出什么意外来。
这时,颜青玉又来到店里,对李栋说大过年的没有生意,把当铺关掉回去一起包饺子。李栋哦了一声,正在关门的时候,颜青玉轻声问道:“你的确没有离开过当铺一步?”
李栋正在关门的手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颜青玉大大的眼睛忽闪了几下,十分肯定地说:“姐姐也许没有发现你,但我敢一万个保证,那桥边的人一定是你。衣服身材可以相似,走路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却是一个人不容改变的标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