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十五闹灯节
“青玉说见了我,那就算是我吧!不过我可以肯定,我一直在店里呆着,门也没踏出半步。”李栋既不承认颜青玉在桥边见到的是自己,也不否认那不是自己。
颜青玉反拿不准了,迟疑地喃喃说:“奇怪,那个人和你真的很像很像,简直就是一个人!不过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你们又有很大的不同,你呢,就是一个小伙计,那人却……却十足英雄气概……”
李栋一边关当铺的门,一边调侃地说道:“哈哈,我李栋也有英雄潜质?难怪青玉妹妹说见到的人是我,你不甘心下嫁一个穷小子嘛!”
“切!”颜青玉脸色羞红,小手一甩,说道:“看把你得瑟的,你真有英雄气概,何苦在关门的当铺做一个小伙计?你就梦吧!”说完娇躯一拧,从后门回去了,临走时要李栋快些关门。
关门时李栋还暗叫好悬,她们竟然发现了自己。自己急于和翟让黄君汉见面,一直匆匆赶路,没有注意身边的情况,竟然没有发现她们两人。太疏忽大意了,明天要举事了,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
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两人一个洗菜,一个剁羊肉饺子馅。李栋呢,被吩咐去烧锅!堂堂大隋兵马副统帅在洛阳城内一家破落的当铺里,干着乡下顽童做的活计,这要是被对手们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隋唐时期受五胡乱华的影响,北方胡风甚重。平常时节以羊肉为食,以羊奶为饮料。南方和北方的风俗大不相同,南方水多鱼多。过节时候以鱼作主食。南方人嫌弃北方人膻气,北方人嫌弃南方人腥味十足。李栋生活的齐郡是稻米之乡,既不吃很多的羊肉,也不吃太多的鱼肉,以米和鱼为主食。所以对吃这一方面并不挑剔。
趁火烧得最旺的时候,李栋到屋里,见她们包的饺子捏得很圆。在锅排上码放十分整齐,像一列列整装待发的府兵。颜青玉擀面皮,颜如玉动手包饺子。筷子一直在手里拿着,夹一团菜抿一下,两手一挤元宝一样的饺子便成了。
李栋记得以前在家乡见别人捏饺子,用两个指头把面皮撮合在一起。要把一个圆形的面皮捏成半圆。最少四五下才能完成。从没见过颜如玉这样两手一起合作只用挤一下就成了。
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李栋跃跃欲试,说道:“挺神奇的,我也来包一个试一试。”
“洗手去!吃的东西手不干不净的就想包?”颜如玉轻叱道。
李栋讪讪一笑,才想起来刚才烧火时,摸这摸那的确把手弄脏了,嘿嘿笑着到外面洗手。打了一盆的水,洗完手却找不到手巾。站在院里问颜如玉手巾放在哪里。颜如玉说不太清楚,让他自己四处找一找。李栋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擦完手回到屋里,发现姐妹俩已经把饺子包完了,正在收尾。这也太神速了!
颜青玉起来以后,笑眯眯的看着李栋,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等你动手包饺子,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大老爷们不是想方设法振兴家庭,却一味的往女人堆里钻,羞不羞啊你?”
李栋的脸当时就红得发烫,自我解嘲地回说:“我是看你们俩挺辛苦的,帮你们减轻一些辛苦也有错?男人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还能叫男人嘛?”
“切,越说越离谱了你。我们俩谁和你拜堂成亲了?你是谁的男人啊?”颜青玉一幅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越说越有劲。
李栋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心里还挺舒服。颜青玉明显和自己撒娇说笑,便厚着脸皮说:“就赖在你身上了,非你不娶,怎么着吧?难道你还要一女嫁二夫?咳咳,我的脸都红了,红了啊……”
这次轮到颜青玉脸红了,讪讪地收拾东西,不再理会李栋。
饺子煮熟,一股喷香的味道袭来,李栋急不可奈搓着手,嘴里连连呵气:“好香啊,今天我要吃三大碗!”
“看吧你馋的,这些全是你的,我们不吃。”颜如玉说道。
李栋这才想起来,她们姐妹还在为父亲守丧期间,便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李栋把饺子全部盛出来,她们又下一锅素馅的饺子,里面包的是韭菜和鸡蛋。
一家人吃两锅饭,挺麻烦的,姐妹二人辛苦了。过了今天,明天便可以向他们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再忍耐一晚上,李栋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姐妹俩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中午,颜青玉问李栋:“你昨天说今天有事?一天过去一半了,你还憋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月子呢?”
李栋正想出门,和她们直说怕她们产生怀疑,过于委婉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恰好青玉是个直性子 ,这一问给李栋提供一个好机会。李栋趁机收拾一下全身,便从家里走出来。
街道两边挂满了各种样式的灯笼,但无一例外的灯笼全是红色的,整整齐齐的看上去也像极了整装待发的府兵。李栋摇摇头在心里暗叹,今天自己真有些神经过敏了,不管看什么东西,只要整齐一些便往府兵去想。大战在即,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不知道翟让兄和黄君汉他们二人准备得怎么样了,千万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李栋之所以选择正月十五灯节举事,主要是这个时候正在过年,不管是官还是民,都不会料到这个时候瓦岗的人会突然袭击。一旦起兵,将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洛阳城。万一出了差错,没有达到火速抢战洛阳的预期目的,必将与王世充的人发生激战,这样以来在街上看灯的普通百姓就倒了血霉了。
想到这里李栋心里忽然一沉,怕什么来什么,只挂念着一举成功,没有计划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和洛阳的府兵展开巷战,还是退出城外?既然已经到了箭在弦在不得不发的时候了才想起这档子事,那么就不必顾虑失败的因素,一味的猛冲猛攻,一定一举拿下洛阳,绝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这意味着遭殃的不止是瓦岗和府兵的人,洛阳城也会遭到一片血洗。
万一失败了,谁敢保证洛阳府兵不会依查除瓦岗人为名义,对普通百姓展开血腥的屠戮?只要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占领了洛阳,洛阳城内的守兵见大势已去,便全向自己倒戈投降,这样对百姓的伤害不会太大。
李栋来到东门附近,这里也有许多灯笼,街上已经有了很多人看热闹,但大部分百姓还呆在家里没有出门。李栋按照原先和秦琼约好的地点,假装欣赏灯笼,一边留心察看四周的环境。
东门城墙上也挂了许多官灯,比普通家庭展出来的灯笼大上约有四五倍。城墙上的府兵东歪西靠的,三个一伙,五个一堆,围在一起唠着闲话。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稍后几个时辰,这里便会改朝换代变了颜色。
因是过年过节,到处喜喜庆庆的,人人脸上都带着笑,逢人还没有说话,笑意先挂在脸上。城外许多百姓涌到城内,一窝蜂的到最热闹的地方去游玩。李栋看看天色,时间还早,秦琼仍然没有来。
李栋便向其他地方转了一圈,又回来的时候,发现秦琼已经到了,站在刚才自己站的地方,也在假装看灯。李栋悄悄地走过去,摸着灯笼不动声色地说道:“这颜色,这手艺,啧啧,真好!”
秦琼听到李栋熟悉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身体一震,接着说道:“是啊,看这手艺,估计是一个老人家做的。现在的年轻人哪有这样好的耐心,做什么事都是马马虎虎的。”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正准备说重要事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你俩说错了!这不是老人家做的,正是我做的!难道我已经到了七老八十的年龄了吗?”
李栋和秦琼都大吃一惊,心说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竟然没有发觉,还好没有说攻打洛阳的事,不然被他偷听去哪怕一句,也会遭到血火之灾。
二人赶忙转身打量,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年龄约有三十岁的中年男人,身材胖胖的,正盯着自己,脸上带着不服不愤的表情。
秦琼忙歉意地问道:“这灯笼是你的手艺?”
“嗯!”那人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句话,对秦琼的歉意爱理不理的。
“好手艺,我还以为是上年龄的老人做的,没料到年轻人也会这么有耐心,真是失敬,失敬!”秦琼为了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对那中年人大夸其词,好尽快摆脱他的纠缠,与李栋商量更重要的事。
“我看你们二个根本不懂灯笼,在这里瞎说。你俩一定另有企图!”那中年男人轻轻一句话,惊得李栋和秦琼魂飞天外。心说这个人难道不是灯笼制作人,是王世充派来的细作,一直在暗中跟踪追查我们?(未完待续。。)
第265节:大闹元宵节
秦琼和那胖男人越解释自己随口说说,要他别往心里去,那胖男人越起劲纠缠。秦琼和李栋一肚子心事却不方便发火,只得耐着性子和他分辨,不知不觉双方说话的声音提高几度。这时东门涌进来的普通百姓和瓦岗府兵渐渐多起来,瓦岗的人认出李栋和秦琼以后,便一直暗中使眼色,挥手作一个砍杀的动作,意思要秦琼快刀斩乱麻,不要拖延时间。
这时天色挂了颜色,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和胖男人拖延下去,必定影响攻打洛阳的大计。李栋站在一边心里倒是冷静,觉得这个胖男人来者不善。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有人在一边瞎起哄,只怕小事不会惹大。人多了,胖男人反倒更来劲了,竟然扯着秦琼不让离开。
李栋和秦琼都有些急了,这人之所以能把灯笼造得出神入化,不像年轻人的手法,大概就是有一股子倔脾气,下了苦功反复琢磨,才练得一身好手艺。现在他撒起泼来,纠缠着不让走,怎么办?
正没奈何的时候,人群后面忽然响起一起噪音:“让开!让开让开!前面看热闹的都让开一些!大过年的这是谁不想往好处过呢?吵什么吵?真晦气!”一个声音非常不满的说着。
看热闹的百姓和府兵们扭身一看,嗬!城头上守城的府兵不知什么时间也被吸引过来了。他们手里端着明晃晃的武器,半是嚷嚷半是用武器强硬地分开看热闹的人。中间便闪出一条小缝隙。
几名府兵螃蟹一样横过来,先看看胖男人,再看一看秦琼。觉得俩人都不是坏人的模样。便嗡声嗡声,居高临下地问道:“干吗呢这是?大过年的还让人消停不了?吵什么吵?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还嫌烦呐!都给我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这是?”
秦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个胖男人倒是恶人先告状,指着秦琼的鼻子大嚷:“这人不是好东西,说我造的灯笼老气横秋。军爷你是公平的人,你倒是给评价评价我有那么老么?我-有-那-么-老么?”
秦琼气得脸色通红,刚想分辨几句。那府兵横鼻子竖脸转身问看热闹的百姓:“大家说他是不是很老?”
“老!”
“不老!”
“不老也不嫩,恰好!”
围观的人一时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人都说胖男人不老。胖男人听了一时更急了,甚至想和人群中说他老的人对着干。可是周围的人太多了。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他老。那胖男人急了,丢下秦琼和李栋,竟然开始往人群中挤。
李栋和秦琼见到守城府兵挤过来几人,脸色慢慢变了颜色,心里像撒了胡椒,又像装了一只小猫咪不停地扒叉。心说:坏了坏了,把府兵招来,这下要出大事了。其他城门的瓦岗人不知是否准备妥当了。现在和府兵闹翻脸还早了一些,看灯的人没有达到最高峰。洛阳城内疏通起来很方便,将会大大不利瓦岗人。
当那个胖男人急红眼到人群中想找出说他老看热闹人时,那名守城府兵赶忙挤过来对秦琼耳语道:“大过年的你遇到一个爱较劲的奇葩,自认倒霉吧!趁现在他和别人闹去了,赶快开溜,这里就交给我了!快走,快走……”
李栋和秦琼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府兵嘴里说出来的。这名府兵的长相看起来虽然不怎么样,一举一动也大大咧咧像个兵痞,心眼倒非常好,看问题不偏颇,一眼便看穿这个胖男人是奇葩男人,没事找事,大过年的也不让别人好过。并且帮助自己挡住那个胖男人,要自己赶快走人。
府兵里面也有好人啊!不能因为杨广倒行逆施,不能因为王世充狼子野心,便把所有府兵一棒子全打死。秦琼和李栋赶忙对着府兵一举手,说道:“有谢兵老兄,日后若有再见的机会,一定重谢。”
“别啰嗦,赶快走,再耽误就来不及了!”那府兵连连摆手催促李栋和秦琼离开现场。
李栋一转身,从看热闹的人身边挤出去,秦琼了随在后面也来到外面。二人不敢耽搁,低着头,迈开腿,大步流星离开了事发之地。
等来离洛阳东门远了一些,李栋和秦琼才放缓脚步,这里虽然也有灯,不像城门口那般热闹拥挤。李栋转过身来,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赶来的方向,对秦琼说道:“好险!幸亏那名府兵识大体懂大理,才没有被揭穿身份。”
秦琼下意识抹一把额头,随和说:“是啊,好悬!我当时还以为府兵过来抓我们,不料却帮我们解了围!那府兵倒是个好兵,被派来看城门屈了才。”
李栋看看四周稀疏的人群,脸色慢慢沉下来,说道:“由此可见,我们在瓦岗定下的方略是多么的重要!”
李栋在翟让回到瓦岗后,和众人分解说洛阳是大隋的东都,里面居住着七十万百姓。如果派兵攻打洛阳城,一定会祸及无辜。而且洛阳城内有许多建筑,那些全是隋炀帝劳苦伤民建造起来的宫殿,也可以说是累累白骨堆砌而成,一经战火必定焚毁。天下百姓苦隋久矣,绝对不能让普通百姓再经受战火的侵袭,李栋便把以巧取洛阳城的计划和大家说了一遍。
当时没有几个人听从李栋的安排。府兵十几万,瓦岗也有精兵数万,二十万大军开到洛阳,踩也能把洛阳踩平了。放着这么多的兵力不用,偏偏采取冒险的方法,万一计划失败,洛阳城的百姓没救出来几个,反把自己给搭进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正的史实是,李世民派大军攻打洛阳,当时洛阳七十万人口,围困洛阳数月,城内百姓缺衣少吃,竟然发生人吃人的现象。等洛阳拿下以后,七十万人口只剩下不到二万人,损失可谓惨重至极。
李栋便耐心和大家分辨,把大道理讲了一箩筐,巧取有什么益处,硬夺有什么害处。仍然没有人愿意冒险。最后李栋急红了眼,起身和大家疾声厉色地说:“关内李渊已经举兵攻取长安,不久以后,他腾出手来,将会攻打洛阳。我们一旦用兵洛阳,必定传到关内去。无形中便树下李渊这样一个强敌。而换作巧取的方法,便可以封锁消息,争取一到两个月的时候安排对付李渊的方法和策略。”
李栋这样一说,大家才默然不语。
因为当时许多将领都在心里默默对比着一个民谚。说隋炀帝做了一个梦,梦中遇到大水淹没了长安城。大水之中有一块土地相安无事,土地上有一棵梨树,上满结着十八个梨子。杨广梦醒以后占卜后,觉得十八子便是李,取代隋朝江山的人一定姓李。当时隋帝杨广便杀了许多有嫌疑的李姓带兵大将军,身为千牛备身的李密就是那个时候被从宫城撵出去的。
李渊在关内起兵,攻下长安,拥护杨广的孙子杨侑为隋恭帝,改年号为义宁元年。这一招儿和三国时期的曹操如出一辙,挟天子以令诸侯,觊觎隋室江山之心昭然若揭。如果让李渊派兵攻打洛阳的话,占据隋朝的三大粮仓,便有了攻取天下的资本。
瓦岗的李栋也姓李,也应合着隋炀帝的那个梦,而且李栋拥有比李渊更为广泛的地盘,从江淮到河北,从齐郡到河南一带,广袤的土地和人口,以及丰富的资源,都证明着李栋倒是比李渊更具备取代隋室江山的迹象。
李栋一提李渊,大家便默不作声了。因为每人都有小心事,都想随着李栋攻取天下,做开丶国之将。李渊如果也具有袭取天下的资本,倒是不能不提防。如此这般,大家便同意了李栋以和平的方式夺取洛阳。
但为了万一起见,又派程咬金引兵十万,在十五灯节这天,守在洛阳城外接受城内的李栋等人。如果李栋等人在城内失利,程咬金便带大军硬攻洛阳,那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现在李栋和秦琼遇到一个棒槌男人,又遇到一个心情超好的府兵,便觉得先前在瓦岗说的和平的方式夺取洛阳是多么的必要。府兵中也有好人不是?
这时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街头上看灯的百姓也多了,到处都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磨肩继踵,人山人海,拱挤不动。
李栋和秦琼按照原来事先约定好的计划,又回到洛阳东门,趁人不防备的时候,悄悄点燃了一些灯笼。烘箱一点燃,看热闹的百姓便慌了神,人人惊恐莫名,纷纷向后退,不敢接近着火的地方。人太多了,相互一挤,又把其他地方的灯笼引燃了,后来竟然祸及民宅。
这个时候,洛阳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城门都燃烧起了大火,都是到瓦岗人趁乱点燃的。目的是引起城内大慌乱,让府兵去救火,趁洛阳城内空虚之时,瓦岗人抢战皇宫和袭取王世充的将军府,以最少的牺牲取得最大的胜利。(未完待续。。)
第266节:得失天下心
正月十五这天,东都洛阳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李栋、秦琼、翟让、黄君汉等瓦岗人,在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点燃灯笼,制造一场大火灾,本意扰乱洛阳的府兵,借此机会夺取洛阳的控制权。
百姓观灯队伍四个城门都密密麻麻的,形势非常浩大,灯笼着火后殃及民宅,火势冲天,火中燃烧的东西噼哩叭啦的响如暴豆,到处滚滚浓烟。洛阳城内刹那间人声鼎沸,一片哭爹叫娘、凄风惨雨。
李栋带领瓦岗和平夺取洛阳是为保护百姓不受战乱之苦,现在火势肆虐,到处漫延,眼见再不出手救火,整个洛阳城势必化为灰烬。但在火势冲天之时,也正是攻取皇宫和夺取王世充掌控洛阳权的最佳时机。
救百姓和夺权力都到了关键时刻,做哪件事才是最佳选择?李栋和秦琼在这问题上发生了强烈的争执。
秦琼说:“抢战皇宫和将军府才是重中之重,权力夺到手里,控制洛阳全城,我们才有人手、精力、物力、财力尽快去灭火,再帮助老百姓恢复生活,使他们长期安居乐业。这时候千万不能去拯救百姓,这是短视行为。救得了百姓一时却救不了他们一世,天亮以后洛阳城还在王世充手里,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仍然处在悲苦的生活里,千万不能这样做。”
李栋却以为:“我们攻打洛阳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拯救百姓脱离水火?现在百姓正遭受火灾的折磨,我们却南辕北辙夺取洛阳的控制权。置百姓与不顾。事后如果风声传出去,百姓知道正是我们为了夺取洛阳而故意放的火,还不恨死我们?如此以来。我们瓦岗人和不顾劳苦大众死活的隋炀帝有何区别?我们凭什么要百姓支持我们千言万语也只有一句话,拯救百姓是我们瓦岗人的唯一选择!”
李栋和秦琼俩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秦琼便说:“好吧,你去救你的火,我去攻打我的洛阳城。咱们看谁最终能拯救百姓于水火!”说完也不理会李栋什么反应,转身就跑。
李栋被秦琼气得怒火万丈,冲着秦琼的背景吼道:“我是这次攻打洛阳的总指挥总统帅。我的命令就是军令,你不能不听从!”
秦琼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脸来。看着李栋,脸上带着平时根本没有的冷笑:“你若是说得正确,我倒是必需听的。你如果说错了,难道不是跟着你一块错?我这样做是为了帮助你不一错到底!”
李栋被气得几乎六神出窍:“我错了?恐怕这次错得离谱的正是你!”李栋说道便向秦琼追过去。
秦琼当时也没有仔细提防李栋会向自己追过来。一直低头急急赶路。
李栋赶到秦琼身边。冷不丁伸手想扯住他,使他停下来。刚抓住秦琼的后背衣服,秦琼便转身使劲的挣扎。俩人正在纠缠得不可开胶之时,旁边的胡同里突然冲出来一条黑影,急急若漏网之鱼,惶惶若丧家之犬。与此同时,胡同里响声一个女人的声音:“抢劫了!抓强盗了!”
李栋和秦琼顾不上打架了,赶忙松手。朝从胡同里刚刚窜出来的黑影望去。那人身材高大,五大三粗。身上穿着淡黄色的府兵衣服,腋下鼓鼓囊囊的不知夹着什么东西,大概就是抢劫来的东西。
李栋和秦琼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问对方:“这府兵是瓦岗的,还是洛阳的?”只从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看,看不出他到底归属哪一方。李栋说道:“不管是谁,趁火打劫,混水摸鱼,都是万恶不恕!必需追下去察看究竟。”
这次,秦琼没有反驳李栋,事情就在眼前发生,连眼前的丑恶之事都不能出手制止,还谈什么保护百姓?
李栋和秦琼一起发足狂奔,紧追黑影不放松。双方僵持约有数里,才勉强赶上那人。逃了几里以后,那人气力用尽,行动迟缓才被李栋一剑削住双腿。那人流血满地,痛得晕了过去。
秦琼翻转那人身体,仔细看了看,发现不是瓦岗人。瓦岗府兵下山时在胳膊上抹了一块黑色的锅底灰,方便与洛阳的府兵有截然不同的印记,以免在攻战洛阳的时候误伤自己人。而抢劫的府兵身上却没有这个黑色的灰痕,肯定是洛阳的府兵了。
秦琼把那人抢劫的东西夺回去,背在自己身后,才把那府兵掐人中唤醒。
府兵醒过来以后,发现眼前站着两名威风凛凛的大汉,冲他怒目而视。他当时就知道遇到英雄好汉了,跪地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要李栋和秦琼放他们一马。还说城内府兵都乱成一团糟了,大家都在抢百姓的东西,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做。
李栋接过去问道:“你说都在抢,包括皇宫和南城?”那府兵连连点头称是,还说只有王世充的将军府没有乱,其他府上的府兵几乎全乱了,都在抢东西自保,有些地方还杀人和糟蹋民女。李栋听了以后怒火横生,手起剑落便宰掉那个府兵。
秦琼有些心虚,因为先前李栋和他争论,便说要先拯救百姓为主。现在城内的府兵不止没有保护皇宫和百姓,竟然主动对百姓们下了黑手。
李栋神色忧郁地吩咐道:“已经发生的你也看到了,再不出手制止的话,洛阳城内将会酿成大祸。我先回到东西制止瓦岗人,让他们停止夺取洛阳的控制权,转而拯救百姓。你到北门通知其他首领,也参与到拯救百姓的行列中。”
秦琼犹豫一会儿只得应答下来,回去把从府兵身上夺回的东西归还那女人,然后掉头往北方而去,与翟让等人会合。
李栋手提长剑,遇到民宅着火的地方便闯进去,发现有人抢劫,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遇到瓦岗人的时候便要他们和自己一起帮助拯救百姓,慢慢的许多瓦岗的府兵都参与到拯救的行列,队伍逐渐扩大起来。
东门的火势得到瓦岗人的帮助,很快就熄灭下去。但其他的三个方向仍然着有大火,火势冲天,整个天空都被映红了,像夕阳即将落山时一样。
这个时候,李栋挂念着位于城内的济民当铺和颜如玉姐妹,便吩咐府兵到城北寻找翟让和秦琼,他自己却朝城南一路奔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尸体躺在路边,大多是府兵作恶被瓦岗或是百姓们合力杀死,也不缺少普通百姓的尸体,大概是和府兵作战时被杀。尸体被大火点燃,发出阵阵异味,李栋掩鼻一路疾奔,一路担心。生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颜家姐妹发生不测的意外。
万一发生意外,就辜负了颜老爹临终前对自己的交待,使一个老人的愿望落空。人家可是把一双如花似玉的娇美女交给自己,还送一块外人看来没有多大价值,但对李栋本人说却意义非凡的璞玉。既然张嘴答应了人家,便要努力做到最好。半途而废,不管原因是什么,都是失信于人。
李栋正在一路向南赶的时候,却发现南方的火势慢慢也熄灭下来。这时有许多百姓拿着镰刀、锄头、木杈和菜刀,人人神情激愤,呼呼噜噜径直向城北赶去。他们干什么?李栋一时不明白,为何这些百姓有起来造反的感觉!
李栋便从人群里扯过来一人,客客气气地问道:“老乡你们这么多人到城北去是何道理?在下不明白,还请老乡告知。”
那个年龄不大,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见李栋年龄和自己相仿,便说:“咳!你是刚从东门看灯回来吧?可能你还没到家,你还没发现。我可是从城南赶过来的,那里太残忍了!”
李栋心里一沉,心说怎么了?便再三请教。
那年轻人说:“不知怎么搞的,元宵节成了抢劫节!这城内失火,有一部分是瓦岗人放的火,有一部分是府兵放的火。瓦岗来洛阳是为了攻占洛阳城,但城内失火以后,瓦岗人放弃了攻打城池,改为帮助百姓救火。府兵却对百姓大肆劫掠。瓦岗聪明人多啊!他们便鼓动百姓去抢占皇宫,抢占王世充的将军府。这不——”
那年轻人说着,冲着李栋举了举手中的砍柴刀,说道:“我们正在去占领城北的路上。”
李栋一听,这个命令下得好,简直妙不可言。这场大火引到府兵身上,激发百姓对府兵的恨和怒,借助百姓之手拿下洛阳,倒是一个绝妙之计。百姓人多如牛毛,浩如大海,再大的势力也无法与之抗衡。想到这里李栋心里稍稍安慰一些。但不知道这个命令是谁下的,战后要好好奖励他一番。
这时这个年轻人不放李栋走了,扯住李栋脖子梗道:“现在城南的府兵,都被瓦岗人的灭了。城北府兵和瓦岗人还在激战之中,那里也是皇帝和将军府所在地,和我们一道去攻占皇宫吧!”(未完待续。。)
第267节:江山与美人
按照常理,瓦岗军暗中发动洛阳普通百姓一起攻打洛阳,李栋身为这次攻城的总统帅,赶到城北指挥夺取皇宫,顺利攻下王世充的将军府是他的本职职责。刚才与秦琼亲眼见到的一幕,以及拿砍柴刀的小郎说的一番话,使李栋更加担心颜如玉姐妹的安危。
颜家姐妹可是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双方已经经过颜老爹的同意,在名义上和指腹为婚的性质类同,她们姐妹俩已是自己的未婚妻了。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是男女双方拜堂成亲的必要条件。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做瓦岗人的头领?当那个小郎要李栋和他一起去城北的时候,李栋果断拒绝了。
那拿砍柴刀的小郎顿时怀疑起来,喝问:“你难道是从城北逃回来的府兵?”
“这个……老乡误会了,我只是挂念家人的安危,急于家察看情况。全城百姓都去城北,多我一个不算多,少我一人也不算少,小哥何苦扯我一起去?”李栋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绕着弯从其他地方入手,为自己找辩解理由。
小郎睥睨李栋几眼,见他手上拿着一把黑呼呼的长剑,身上沾着不少血迹,远处灯火映照之下,倒有几分面目狰狞的感觉。小郎这时才有些吃惊,倒退几步站稳以后,颤声问道:“你是不是杀了很多人?”
李栋苦笑一下,回道:“我是杀了不少人。不过都是该杀的恶人。我敢保证手下无冤魂。我自有我的事,你也有你的事,你去忙吧。不要管我!”说到最后,李栋的声音慢慢的变得严厉起来。
那个小郎吃惊非同小可,当时便把砍柴刀横挡身前,作出随时和李栋搏斗的架势,说道:“坏人脸上也没写着坏人,杀人的都以为自己理由正当!在某的眼里,你不算上好人。”
李栋苦笑不得。怎么洛阳人都是这个味道?刚刚遇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硬是因为一句话揪着自己不放松,现在又遇到一个棒槌男。现在形势危急。必需快刀斩乱麻,不能再和这个棒槌男耽误下去了。手里的长剑悄无声息的架到棒槌男脖子上,恶狠狠说道上:“我是不是杀人狂魔也不是你说了算,识相的就滚远一点。再絮絮道道没完没了。信不信爷们手腕一硬,你的小命就交待了?”
李栋本意吓唬他一下,使他知难而退,不再纠缠自己,顺利赶因当铺求助颜家姐妹。
哪知棒槌男一点不怕,脖子一梗,横脸说道:“你若是好人,咱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若是坏人。对不起,小爷也不会放过你。哪怕明知不是你的对手。也要和你玩命!”说着拿着砍柴刀跃跃欲试,想刺李栋。
李栋这下没辙了,总不能真杀了他吧?只得撤剑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厉声说道:“难道你们洛阳人全是这幅模样?非要强硬绑架别人顺从你们的意见?我若是杀人狂魔,还会和你费这么多口舌,浪费这样多时间?我真有急事,不方便去城北!就请老乡放我一马!”
这句话起了重要作用,那棒槌男半信半疑,眼前这浑身是血的男人真的是杀人成癖,自己哪有机会和他磨磨济济?恐怕这会儿已经魂飞天外了。便缓和一下口气道:“洛阳人就喜欢认死理儿,认定的事不轻易改变。你既然不是从城北赶来的,那你又是何人?”
“我……我是……”李栋结结巴巴地说着,迅速思考要不要把真像告诉他。反正只是一个过路的,他也知道瓦岗攻取洛阳,告诉他也不碍事。说道:“我乃瓦岗山李栋是也,这次攻打洛阳我便是主拿。我的将领和府兵都在攻城,我另有要事安排,你就不要纠缠我了。”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那棒槌男仰天大笑,笑了一会儿说道:“你要说你是瓦岗人我还有几分相信,你要是今晚的主拿,就自夸过分了!不过看在瓦岗人的份上,就放过你这一次。”
李栋心说好悬,总算又摆脱了一个令人头疼的人,便拱一拱手,匆匆离去。李栋心说,今天才算是真正认清了河南人。一个个都朴实可爱,一脖子犟筋,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过颜如玉姐妹也是河南人,怎么没有那种犟犟的感觉捏?
李栋一路胡思乱想,一路往南赶。在路上遇到零星行凶作歹的人,顺便宰几个。当回到济民当铺的时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当铺里一片黑暗,没有发生失火,左邻右舍也都一片安静,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血案发生的迹象。这说明颜家姐妹仍然处于安全之中,只要自己回来了,就不会再让她们受到任何的委屈。
李栋走到门前轻悄悄拍门,“啪”“啪啪!”拍了三下,提高声音问道:“有人在家没?我是李栋!我回来了!”拍门是有规定的,先拍一下,再拍两下,这才是正常的敲门声。来到别人家门前,没有节奏没有规律的伸手乱拍一通,那是报丧的消息,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规定而已。
过了一会儿,院内响起慵懒的女人声音:“谁呀?”
“我!”李栋回道。
“哦!”那声音又回了一句,脚步亦步亦趋的来到当铺门前,把门打开。
其实院内的人问是谁的时候李栋已经听出,是姐姐颜如玉起来开的门。当铺的门一打开,颜如玉像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远处火光冲天,呆在院子里的时候还以为是满城的灯笼映照的颜色,打开门远处的光亮像映入眼中,红通通一片像太阳被羁阻住没来得及下山。当然的这并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李栋一身的血,手里拎着陨铁长剑,剑身也沾满了血迹。
“啊——你——你——”颜如玉惊吓得结结巴巴说不上话。在她的印象中,李栋就是那种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小伙计,纵使身怀异能也从不在人前显摆。现在李栋满身是血站在门前,若不是提前知道他是李栋,还以为哪个杀人狂魔悄悄溜到自家门前找晦气。
“你怎么这幅模样?外面……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颜如玉惊魂甫定地问道。
“先让我进门再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李栋稍有埋怨地说着,一边便硬行推门向当铺里面走。进去以后,转身把当铺门关上,说道:“看到你出来开门我就放心了。洛阳城出大事了。”
“怎么了?”颜如玉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声音过大引来了外人,将对自家不利。
李栋掐头去尾的把瓦岗人攻打洛阳城,洛阳守城府兵发生叛乱,对普通百姓烧杀掳掠的恶行,以及瓦岗人为了救百姓,放弃攻打城池,老百姓反被激怒愤而起义的经过,大致讲了。
两人说着话,从院外走到屋内,颜青玉也醒了过来,在卧室里面嘟嘟囔囔埋怨扰了她的美梦。李栋把她也叫起来,吩咐说:“稍后难免会有流兵作案,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提前穿好衣服。”
李栋这样一说,颜如玉也害怕起来,问道:“依你的身手搞不定他们?”
“三五个,十个八个府兵都不算大问题,怕就怕闯进来一大堆人,我顾此失彼,你们……你们……”李栋后半句话没有讲出来,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颜如玉听完以后双臂交叉挡在胸前,害怕地说道:“万一真有问题,我们现在不如逃跑,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李栋一挥手,断然拒绝颜如玉:“现在呆在家里倒是最好的保护措施。只要天色放亮,瓦岗大队人马开到城里,接管了洛阳城,我们就安全了,万无一失!”
“瓦岗?”颜如玉十万个不相信,看了看屋外半昧时明的天空,心有余悸:“瓦岗人可是强盗匪徒,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们来了我们更危险,赶快逃!”
李栋无声的笑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反问道:“你见过瓦岗人?”
“见过!我们当铺生意还好着的时候,瓦岗喽罗假扮成普通居民,来我们当铺当东西。那些全是抢来的硬货,本是值钱东西,可他们偏要换十几两银子!不给他们便拿着刀吓唬人!”颜如玉说着,话里便带出生气的语气。
李栋知道这是翟让初上瓦岗,在乡里劫掳乡民时的行为。自从徐世绩上瓦岗以后,便没有这等事情发生。尤其自己呆在这里,借给瓦岗人一个水缸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里造次,便好言安慰颜如玉不要害怕,万事自有吉相,好人一定会有好报。颜如玉才作罢。
李栋折腾了大半夜,坐了一会困倦上来,和衣而卧,迷边顿顿的,想着秦琼翟让等人是不是拿下了洛阳城,不知不觉的便入睡了,睡时手里还紧握长剑。
天刚蒙蒙亮时,当铺门“咚咚咚”猛烈响起来。与此同时,一片嘈杂的吆喝声在门外响起:“谁在家?带口活气的爬出来一个,追查逃犯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中华虎贲军、倪栋(李栋)、追逐梦幻以及博云天等朋友以如既往的支持大鼓。写到这里我才找到一点感觉,不过我仍然在摸索着、试验着,用尽一切办法使故事讲得更好看一些。
第268节:瓦岗真假兵
天色将明时,济民当铺闯来一帮人,在外面嘈杂的叫门,说王世充逃跑了,要挨家挨户搜查。
颜如玉一家人正在迷迷顿顿的睡觉,都被声音吵醒了。李栋侧耳仔细听一听,他们既然查找王世充,肯定不是王世充的府兵,瓦岗人赶到的可能性大一些,当然也不排除其他情况出现。
颜如玉要去开门,李栋不让她去,他说自己去开门。为确保万无一失,李栋迅速脱掉粘满血迹的衣服换穿一身新衣,长剑背在身后,随时可以出手制服任何硬闯当铺的人。
门前站着十几名府兵,淡黄色的府兵装上溅满血迹,有些已经结成硬硬的血痂,十几把长短不一的兵刃都紧紧攥在手里,脸上表情凶残而冷酷,他们见到门打开就要硬往里面闯。
李栋身为瓦岗兵的总统帅,这帮兵若是瓦岗人不可能不认识。李栋站在门口,他们不仅不礼拜还要硬闯,只能证明他们假冒瓦岗人。但李栋没有让他们得逞,见情况不对劲,李栋“呛啷”一声抽出陨铁宝剑,横在那帮人面前,喝道:“站住!你们是谁的属下?将领叫什么名字?”
十几名冒牌瓦岗兵正要往里闯,李栋的剑冷不丁横在面前,差点撞到剑身上,他们赶忙后退几步。为首的人脸上长有一个痦子,痦子上还长有几根长长的粗毛,看上去有种莫名的讨厌感。
痦子脸神情一凛,诡异的一笑。蛮不在乎地说道:“你是谁啊?凭什么要告诉你首领的名字?你算老几?”说着对身后的随从张扬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假瓦岗人也得意地笑了。
其中一个人阴森森地说:“不让进是吧?待会儿你跪着请我们进!”
“就是!如果不是把王世充藏在家里,为何要阻拦我们?家里肯定有鬼!大伙一块上!剁了他再说!”另一个人在后面叫嚣。十几把兵器便往李栋身上招呼。
李栋手中长剑信手一划拉,把他们逼退到当铺门外的台阶上。“慢着!”李栋冷声大喝。长剑倏然横在身前拦住对方,说:“你们真是瓦岗人,怎会如此蛮横不讲道理?我是谁你们都不知道,还敢说是瓦岗人?!可笑至极!”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那意思是说,难道他也是瓦岗人?
痦子脸哈哈一笑,兀自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洛阳城已经不是王世充的地盘了。瓦岗人昨晚占领了皇宫。也占领了将军府,可惜王世充假冒城内的百姓逃跑了。我们奉瓦岗首领李栋的命令来搜查。你要真是瓦岗人,那就是自己人。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恰在这时候,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二人也来到当铺。她们姐妹二人年轻貌美,闭月羞花,端的是惊为天人。尤其见到这帮歹徒时。脸上出现的害怕表情。更显得弱不经风,情不自禁的让人产生几分怜爱之意。
那帮假瓦岗人见李栋手里拿着奇怪的长剑,眼神冷峻,杀机重重,不是善茬。假冒瓦岗人他们本来就心虚,正要放弃硬闯济民当铺寻财,准备到其他人家去劫掳,一见颜如玉姐妹二人相貌脱俗。歹念顿生。
几个人头抵头一阵子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那痦子脸离开众人往前凑到李栋面前。笑嘻嘻问道:“你若是瓦岗人,那就让我们到屋里搜一搜,没有呢,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要是有呢,你就主动交出来,免得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李栋仰天哈哈大笑,不退反进,冷冷喝问:“谁和你们自家人?和你们同流合污,我还嫌丢人现眼!说!你们假冒瓦岗人,操的是什么心?”
那痦子脸被说中了心事,瞬间变了好几种脸色,横横地说:“既然你不是瓦岗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把王世充身边的这俩个小贱人绑回瓦岗,听从李栋首领的吩咐!”
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俩听得清清楚楚,初听还十分害怕,后来就迷乎了。他们说我们是王世充的人?这是栽脏陷害!瓦岗首领叫什么?李栋是瓦岗人?那个李栋和这个李栋是不是一个人?他们都是瓦岗人为什么又要打起来?到底谁在假冒瓦岗的人?
可是她们没有机会问清楚了。那十几个假瓦岗府兵呼啦一声闯上来,便呈一个半圆形把李栋围在中间,二话不说就交起了手。颜如玉二人惊声尖叫,急忙后缩,抱成一团还吓得体若筛糠。
李栋见他们十分卑鄙,竟然打起了颜如玉姐妹二人的主意,火便往上撞。在瓦岗攻打洛阳之际,他们假冒瓦岗人为非作歹,不是遇到自己,他们还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给瓦岗人脸上抹多少黑?幸亏他们撞在自己手里,绝不能让他们逃掉。
李栋一出手便下了重招,一丝一毫生还的机会也不留。手起剑落,一个转身,便躺倒三个人。临倒下之时,血流了一地,他们发出的阵阵惨呼,在凌晨安静之时传出去很远。李栋毫不在意,双脚踩在血泊中与他们对战。虽然对方有十几人,李栋也没有落下风。
假瓦岗人一见李栋招式狠辣,招招致命,一时都不敢大意,退出去五六步,扩大了包围圈。痦子脸恶狠狠地说道:“得罪了瓦岗,有你好看的!这个血债,一定要你血来偿!兄弟们,一块剁了他!剁了他便可以尽情享受美娇娘了!”
这句话非常管用,他们经过一晚上的劫掠,身上装满了金银硬货。还真没遇到像颜如玉姐妹长得这般招人心痒痒的小美人。一时都在脑袋里幻想着,把姐妹俩抱在怀里快活的一幕,立刻变得勇猛起来,刀剑齐用,朝李栋身上击去。
对方有十几个人,李栋砍倒三个,还有十几名。他们一拼命,李栋便有些吃力。放开手脚对付他们本不在话下,可身后还有两个女人,绝不能放任何人闯到身后去威胁她们姐妹,李栋便有了顾忌,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
颜如玉胆量稍大一些,见到李栋有些吃力,便急了,在身后喊到:“加~油啊,千万不要败给他们!”
“闭嘴,你个小**,稍后你就知道加油什么滋味了!嘎嘎!”那个痦子脸对颜如玉的美貌垂涎三尺,听到颜如玉说话的声音紧张得颤抖着,便想起以前快丶活的时刻,想像着把颜如玉已经推丶倒了。
痦子脸的话激怒了李栋,心说对方人多,必需快刀斩乱麻,不然时间一长,便多生事端。手下便用了十足的力气,一把长剑挥舞得霍霍生风。李栋的长剑比他们的兵器都要长,在打斗中便占了便宜。对方习惯性的以为剑还没到身前,却已经刺中了身体。
李栋陨铁长剑可软可硬,当陨铁长剑和对手的兵器相互撞击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柔软起来的剑身一拐弯便刺中对方的身体,李栋再顺手一递,陨铁长剑便从伤口中刺穿了对方。李栋手腕一抖,抽出剑,敌手身上喷出一股血雾,像截儿木头般栽倒地上。
陨铁长剑犹如一条奸滑的长蛇,倏然来去,神出鬼没,招式出人意料,往往从不可能的方向突然刺过来,令对手防不胜防。这样以来他们便吃了大亏,也就是半顿饭的功夫,当太阳苒苒升起天色大亮时,地上便横七竖八的躺下了十具尸体。
当铺左右的邻居听到这里有叱咤声,都从门口探头探脑的悄悄打量,见到一个少年郎和十几名恶人凶斗,都在替李栋担心。颜如玉姐妹二人虽然知道李栋身手不错,可是昨晚他也说过,三五个十个八个还不在话下,如果人数过多则会落败。现在对方有十几人,超出了李栋对付人数的极限,不免也为李栋担心。见到李栋最终把那些人杀死,才慢慢放下心来。
这时十几名歹徒全部躺倒,只留下痦子脸一人,他的身体也受了伤,见情况不妙,把手中的兵器猛攻一招,逼退李栋,转身撒脚就逃。
李栋哪会放他逃掉?便跟在痦子脸身后一阵风似的紧追,三两步追到对方的身后,以剑作投枪,瞄准痦子脸的后背,用力投过去。
长剑如一条乌龙,刺穿痦子脸的后背,身前腹中露出三尺长的剑身。那痦子临死时还恋恋不舍地扭头看了一眼颜如玉,死不瞑目啊。不过他临死时,脸上出现一片诡异的笑容,似乎十分开心。
李栋觉得奇怪,扭身一看,顿时魂不附体。因为颜如玉和颜青玉俩人,被一个浑身是血的歹徒用一把横刀逼在脖子间。
“李栋快来救我们!”颜青玉吓得哇哇尖叫。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叫声,都慢慢的走出家门,围在当铺门前。不一会儿功夫,当铺门前便堵得结结实实的,歹徒想逃一定逃不掉了。
那歹徒知道逃不掉,恶狠狠对李栋吩咐道:“你手中的长剑扔掉!不然我要对两个小娘子下狠手了。”话音刚落,那人手里的横刀便放在二人的脖子间。歹徒的手吓得直抖,二人的脖子间被割破一层皮儿,渗出一条蚯蚓一样的血迹,沿着脖子往下淌。(未完待续。。)
第269节:骗你没商量
颜如玉和颜青玉二人被歹徒拿横刀逼在脖子间,鲜血顺着脖子向下淌,围观的百姓惊得咦了一声,不由得后退一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栋身上,大家都把他当成救她们姐妹脱离虎口的救星了。
那人要李栋把陨铁长剑放下,为了保护姐妹二人的安全,李栋别无选择,只得放下。长剑放下以后,那人觉得还不安全,要李栋把长剑扔到他的脚下,李栋只得照办。
李栋慢慢站起身体,双手摊开举到肩膀边,对那人说道:“你看清楚了,我现在手无寸铁,对你没有丝毫的威胁,你放松,一定要放松,千万不可冲动!”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那人仰天长笑,笑声十分悲凉,也有丝丝的得意。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嘴里咕嘟咕嘟冒出几口鲜血,整个下巴被染得惨不忍睹,胸口衣服上也喷洒不少。那人左手抹了一把,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眨眼间又放声长哭:“被你一剑刺中,身体直灌冷风,我是活不长了。可我也不算赔本,临死时还可以与两个美女相伴,作鬼也风丶流!”
“这都是你逼的!”那人知道自己扛不了多久就得一命乌呼,哭得鼻泗横流,十分伤心。哭了一会儿,脑袋一扑愣,像醉酒的人发酒疯,胸口急剧的一起一伏,眼睛都红了,右手的横刀又加了一把劲。
“啊——”颜如玉姐妹二人脖子上的血淌得更多了,忍不住惊叫连连。看来李栋把剑放下。也没能放那人放松下来,反而让他更加丧心病狂。
李栋身上的血顿时凝固了,呆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动作不合那人的心意。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变成两具尸体。但李栋的脑子却没闲着,一直寻找突破口,想着怎样才能让那人放手。
那人中了自己的剑,身上带着剑伤,不用等很久,他身上的血流得差不多,手上没了力气不想放手也得放手。可是最令人担心的是他丧心病狂。临死时拉上颜如玉姐妹垫背陪葬。想到这里李栋便有了解救方法,那人所担心的只有一点,他觉得中了剑伤。很快就会断命。如果他还有生还的希望,他不会铤而走险。
“你听我说,千万听我说!”李栋举着的双手快速摆动,话音带着喜悦:“我身上藏有上好金创药。能治世间一切刀伤剑伤。药到病除。但是……但是药在我胸中衣服里藏着,我现在把它拿给你,你看好不好?”
“哦?”那人身体一顿,十分意外,但又觉得李栋似乎在耍诈,不太放心。他拿着横刀逼着两个人,已经十分吃力,腾不出多余的一只手去掏解药。他而且觉得李栋凑近身边三尺以内。对他很具危险性。眼睛一转圈,计上心头:“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派一个人送过来。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动一动我就宰掉一个给你看!”
“放松,千万放松,我一定不会动!”李栋说着便问周围的观众:“哪位兄弟愿意替在下送药给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家谁愿意行行好?”
“别害怕,我来!”有一个壮汉应声而出,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李栋身边。古人都是热心肠,不像穿越以前的时代,看着人跌倒不愿意去扶,也不敢轻易出手扶,以免被狼心狗肺的人讹诈,反咬一口。
“药物就在我胸口口袋里,一个铁家伙,里面装的有药。”李栋朝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壮男登时会意,知道李栋在用计,但不知道李栋在用什么妙计。
“这是什么?”壮男把李栋怀里的手枪掏了出来,拿在眼前,把枪口对准他自己的眼睛,手指放在扳机上扣来扣去,翻过来复过去瞧个没完没了,闹不明白那是什么高科利器。
李栋心里暗叫好悬,幸好枪没上膛,便说:“你把后面那个东西搬上去,对对就是那里,千万不能扣下面的东西……对对就是那里。”
壮男在李栋的指引下,把手枪上了膛,听李栋反复交待不能扣下面的机关,知道里面一定暗藏玄机。转过身对那歹徒说:“你看清楚了,这根铁管子里装的就是药,黄丶色的。真的没有危险性,我先演示一遍给你看!”壮男把枪口对准自己胸膛,比划来比划去。
李栋见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手枪没上膛,现在可已经上膛了,壮男这么玩火不怕自己伤了自己?可箭已在弦上,又不能说出来提醒他,急得五内俱焚。他要是走火伤了自己,颜如玉姐妹就必死无疑了。
“赶快拿过来,少他娘的啰嗦!”那歹徒把横刀交换到左手,仍然逼在颜如玉姐妹二人的脖子里,右手伸得老长老长,迫不及待地、恶声恶气地要壮男把枪拿过去。
壮男一撇嘴,有些无奈:“我可是帮你的,好心好意待你,干吗这么恶声恶气的?”说着递到那人手里。
那歹徒把手枪拿在手里,觉得形状十分奇怪,枪口对准自己的眼睛,冲着光线仔细打量。枪口里装的果然是黄颜色的药物,但他不知道怎么用,便问李栋:“这东西怎么用?”
李栋见到手枪被歹徒拿在手里,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好歹没在壮男手里走火,一时暗喜:“你把那根管子放在胸口,对对就是那个机子。用手……用手扣下面的机关,啊不是那里,下面……就是那里……”
“就这个样子?”歹徒按照李栋说的姿势,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右手扣着扳机。有些不大相信。
“是的,就是那个姿势。管子里装的是上好的金创药,你扣一下下面的机关,金创药自己就上好了。”李栋的心提到噪子眼了。歹徒万一不上当,就只能拼命冒一个险,趁他不注意时一个箭步窜上去,强行把他放倒。可二人之间隔着数丈的距离,很难办到这一点。
“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那歹徒说话时又吐了一口鲜血,形势越来越逼人,容不得他往深处去想。
“你手中的两个美人可是我的娘子,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了么?”李栋大叫冤枉,作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要不,把金创药给我,我演示一遍给你看?”
“你不许动!”那歹徒蓦然把枪口对准李栋,右手手指还扣在扳机上:“我现在就要对你试一试!”
“别!”李栋心里一咯噔,出洋相出**了!没有忽悠住别人,把自己忽悠进去了。不过李栋不慌不忙:“忘了告诉你了,那里面只有两支解药了,你给我一支,我身上没受伤,浪费了可惜。我看你受伤太重了,一支一定不会救你脱离危险,你要觉得真的能扛过去,你就给我一下也可以。”
这句话起了关键作用。在两人相持的过程中,歹徒觉得身体里的冷风越来越凉,冷得身体直打哆嗦。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使他放弃了给李栋一支解药的念头。掉转枪口对着自己的胸口,毅然决然的扣动了扳机。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歹徒身体晃了晃,摇摇欲坠的样子。可是强撑着没有倒下,奇疑地问道:“胸口好痛!!!这怎么回事?”
“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一下不顶用,你受伤太重,再来一下就好了。真的,我不骗你。”李栋大喜,但仍然不敢轻举妄动。歹徒左手拿着横刀逼在姐妹俩的脖子上,右手拿着手枪,如果意识过来上当受骗,任何一只手用一下力气,便能要人的命。
但李栋算准了,这个愚蠢到死的家伙,生平第一次见到手枪这种东西,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只会把自己打死,也不怀疑李栋用了借刀杀人计。
“啪”歹徒果然又扣动了扳机。胸口冒出两股血箭,身体僵硬再也支撑不住,顿时横躺在地。临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有话想说可已说不出来了。横刀摔在地上,滚出去好远。手枪却紧紧握在他的手里,他至死也不愿意把救他性命的凶器放手。
围观的百姓听到枪响,吓得浑身电抖,有些人胆小,用双手已经捂住耳朵了。当他们亲眼看到那歹徒自己把自己放倒在地,再也不能嚣张的大呼小叫时,都意识到李栋对他用了计,可谁也想不到,那巴掌大小的东西,威力竟然那么大,把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就送上了西天。
李栋不敢怠慢,飞身上前,一脚踢开歹徒手里的手枪,双腿凌空飞起,猛然跪在歹徒的胸口。歹徒胸口传来清晰的骨骼断折声,李栋伸手在他鼻子前探了探,号准没有任何气息才彻底放心。起身以后,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大叫好悬。形势逼人,不用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还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救颜如玉二人脱离虎口了。
李栋一转身,颜家姐妹双双倒在地上,顿时目瞪口呆,不由得心跳加速。歹徒临死对她们下了狠手?(未完待续。。)
第270节:我是瓦岗人
李栋火烧火燎来到颜如玉姐妹身边,见她们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如纸,脖子上的鲜血兀自殷殷外流,两具娇躯你压我我压你叠加一起。李栋蹲下身探手试了试二人的鼻息,气息微弱,只是晕厥过去。赶忙扶起颜如玉,把她抱进屋内。第二趟出来抱颜青玉时,有人递过来陨铁长剑和手枪,李栋腾不出手,看也没看那人,客气说道:“帮忙拿到屋里吧,谢谢您了。”
那人也没吱声,随着李栋一起来到屋内。李栋把颜青玉姐妹二人分别放在不同的屋子里,放好后转身拿剑和枪时,随意瞟了一眼帮忙拿东西的人,发觉有些面熟,顿时愣了。
周围的邻居一个也不认识,这人谁呢?定睛细看,当时便不好意思起来,因为那人是结拜兄弟秦琼秦叔宝。“你怎么来了?什么时间到的?”李栋惊喜问道,一边转身替颜青玉盖上被褥。
“我也是刚到,枪声响时我就在附近,知道你在这一带,正在到处找你。瓦岗首领们都在后面,一会儿就都到了。”秦琼说道,眼神不住的往里面瞧,见到颜青玉貌美如花,虽然躺在床上昏迷不睡,但从莹莹如玉般的肤色便知道是位绝代美人。“怎么受伤了?刚才开枪是为何?”
“这个……门前十几具尸体都是被我杀死的,他们冒冲瓦岗人,在民间为非作歹,幸好遇到了我,要不然还不知道给瓦岗人脸上抹多少黑。栽多少赃。”李栋扼要把颜如玉姐妹二人当作人质被歹徒劫持的过程说了一遍。
“什么?济民当铺还有两个美女?”秦琼不太相信,有些惊讶问道:“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嘛,不要吞吞吐吐的。”李栋恢复了统帅的霸气和王气风范。
“隋炀帝的皇宫攻下来了。王世充的将军府也被百姓砸得稀巴烂,只走逃了王世充本人,没来及阻拦住他。恐怕以后还会再起波澜!我们都拿不定注意是固守洛阳,还是派追兵将王世充拿获,所以到城南来找你,听一听你的安排。”秦琼嗫嚅地回说,因为一时失误使王世充逃掉羞愧满面。
“呃……秋后的蚂蚱。他蹦不了几天了。我们主要抢占东都,捉住王世充还是其次。不过此人心胸狭隘,有仇必报。日后一定会卷土重来,提防着些好。这是第一次我交给你独当一面做事,任务完成的还算满意。日后再做事,提前谋划周密。不要像这次有这般纰漏!”李栋半是赞赏表扬。半是批评建议,把这次攻占洛阳的事做了一个简评。
“谨遵教谕,牢记在心。请将军速回到皇城,与众兄弟一起商议后事。”秦琼拱拱手,向李栋发出邀请。
从进入洛阳起到现在,自己一直陪着颜家姐妹,只和黄君汉翟让俩人碰过面。在这次攻打洛阳之战中,李栋只是定下了大致的方针和策略。自己几乎没出直接出手。现在逃走了王世充,洛阳仍然面临危险。其他人拿不定最终的决定,自己倒是必需出面了。
可是颜家姐妹身上受的有伤,现在仍处昏迷之中,自己撒手而去岂非过河拆桥薄情寡意了?怎么对得起她们姐妹二人对自己一往情深?李栋往床榻前靠近两步,说道:“不是我不想离开,你看她们俩人都昏迷不醒,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
“洛阳事大,涉及全城百姓甚至关内百姓的大局,颜家姐妹是个人私事,怎能因为个人私事而耽误了家国大事?况且洛阳阻挡着李渊的关内子弟兵,这也关系将来的江山天下,千万不可小觑,你可要三思啊!”秦琼说着便着急起来,然后又建议道:“实在不行,就把她们姐妹二人抬到皇城,让宫内的医术高手对她们进行诊治,这岂不是万全之策?”
“好吧,这个主意不错。稍后瓦岗人全到以后,整来一辆马车,把她们送到宫内。”李栋说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看一看他们走到哪里了。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秦琼说着往外走。
床上的颜青玉还在沉睡中,呼吸慢慢均匀下来,大概刚才歹徒用枪自伤的时候,姐妹二人受了惊吓,身体上并没有受伤。巡视屋内所有东西,几乎没有几件值钱的家具,宫内事物一应俱全,比颜家的要珍贵许多,这些东西就不用呆了,只需要把她们姐妹带到宫中便可以了。
李栋想着,来到颜如玉的房内,她平静的躺着,像一个睡美人,越看越觉得难分难舍。李栋心说:“从此以后,你们便跟着我居住宫内,再也不让你们受半分的惊吓和劳作之苦。不过作我李栋的女人,也不轻松,随后还有几场大战要面对。”
正在想着,院内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李栋知道瓦岗的大队人马赶到了,赶忙走出屋内,到门口迎接他们。推门一看,嗬!翟让、李密、杜伏威、罗士信、单雄信、程咬金、黄君汉等等一行人在秦琼的带领到,站满了院内,人人脸上洋溢着情不自禁的喜悦。
见到李栋走了出来,所有人都躲身施礼,向李栋问道:“李将军安好?”
李栋一笑,赶忙迎到门外,也抱手称道:“众兄弟不要客气,这个……屋里面空间局促,容不下这么多的人,就麻烦大家享受一下朝阳,沐浴大自然的无偿馈赠吧!”
翟让往前走了几步,再施一礼:“李将军,听说你在当铺又认识了两位貌若天仙的美娘子?此处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我们在路上已经准备有马车,请让她们两位上马车,这就回城北宫城去吧。”
李栋默然点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昨晚让众兄弟们辛苦了,我虽然也没闲着,这事秦叔宝兄长知道。但总体来说,没有瓦岗众兄弟立功大,稍后我们一醉方休!”
李栋话音刚落,发现众人的脸上的笑容都僵在脸上,看着自己身后,十分古怪。心中疑惑了一下,扭身回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颜如玉竟然扶着门板站在身后,脸上也和瓦岗人一模一样十分古怪,不过她惊讶多于好奇。
李栋笑道:“哟,大娘子起来了,好事,好事。我正在发愁怎么抬你姐妹二人到北城皇宫去,可好你就自己醒过来了,免得我们的脏手接触你的身体了。”
“你?你是谁?”颜如玉一脸的迷茫,问李栋道:“你不是我家当铺的小伙计吗?这些人又是谁?他们怎么在这里?皇城又是怎么一回事?”
程咬金咧开大嘴笑开了,边笑边嚷嚷:“我说李将军,你瞒我家弟妹瞒得好辛苦!到现在这个份上了,她还不知道你是谁?当铺小伙计?嘎嘎哈哈!你家当铺能请到这样一个小伙计?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
程咬金一番话说得瓦岗众人都默默点头同意。李栋在当铺是为利用不引起外人注意的身份,对瓦岗攻占洛阳进行全局安排。现在洛阳攻打下来了,自然要挑明身份了。不过大家都觉得李栋是有艳丶福的,当个小伙计就能把掌柜家的两个美女搂到碗里,这份幸运和手段一般人可做不到。
李栋歉然一笑,说道:“我一直想告诉你们,可是机会一直不合适。我是瓦岗人……”
“往大处说,是瓦岗人的首领!”程咬金在一边打断李栋的嚷道。
颜如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程咬金所说不置可否,对李栋所说也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盯着李栋,看他到底怎么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是瓦岗人,他们都是瓦岗的首领,也是我的好兄弟。为了保护洛阳百姓不遭受屠戮,在贵当铺谋个小营生,特意假扮成小伙计。昨天晚上一战,我们瓦岗人攻下了洛阳皇城和王世充的将军府,现在请你一起到皇城同住。因为颜老爹……”
“我爹爹把我们姐妹交给你,要你照顾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向我爹爹说明真像?难道你担心我们姐妹给你走漏风声,坏了你的大事业么?”颜如玉脸色苍白,洁如碎玉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似乎心有不忍,痛声问李栋。
“这个……当时我确实有心向颜老爹讲明真像,可是那个时候他突然咳出一团血。你我一直忙乱,便把这事往后拖了拖。再往后,就是昨天了,你们在桥边遇到的人确实是我,但为了保密,我才没有承认,其实当时我也承认了,青玉说一定是我,我告诉他你认为是我,那就算是我吧。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们的意思,这一点还请你一定相信我。”
“我当然非常相信你,从你走进济民当铺那天,我就发现你的表现都不正常,不像老实本份、普通小伙计。我一直对你有怀疑,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真像。我太相信你了,被你一直蒙在鼓里。既然你觉得我们姐妹呆在你身边,会泄漏你的重大秘密,那你就一个人走吧!我们哪也不去,就呆在这济民当铺,死也不离开半步!”颜如玉语气坚决,斩钉截铁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271:爱恨情仇孽
李栋向颜家姐妹发出邀请,要她们到洛阳城北皇宫同享富贵。颜如玉坚定是拒绝了李栋,说她哪也不去,呆在当铺寸步不离。李栋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错以为自己欺骗了她们。
“如玉,请你听我解释……”李栋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颜如玉打断了。
“请不要说得那么亲昵,我姓颜,名字叫如玉,颜如玉才是你应该叫的名字。”一般情况下,丈夫叫妻子,父亲叫女儿不用带姓。颜如玉让李栋叫自己时带上姓,便是和李栋划清界限,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
李栋可根本不听她的那一套:“如玉,你是聪明人,用你的聪明智慧考虑考虑,我身后站着二十万瓦岗大军,洛阳城还有七十万百姓,这幅担子比泰山还要重!我举步维艰,岂会轻易透露真实身份?这根本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而是近一百万条活灵活现的生命安危的问题。我要对他们负责,我必需守口如瓶。”
“是啊,你做得非常正常。你对九十万个生命都需负责,但我们姐妹俩就不包括在里面。所以你走你的道,我们过我们的桥,井水不犯河水,何乐而不为?为什么偏偏拧在一起,让彼此都不愉快呢?”颜如玉明显的言不由衷,说到最后眼圈一红,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掉。
“如玉,随我一起走吧,呆在这里我不放心。我答应过颜老爹,要好生照顾你俩。我绝不能撒手而去,请你不要为难我。”要李栋见她无声的流眼泪,知道她内心十分苦楚。便好言相劝,甚至把已经逝去的颜老爹也搬出来救架了。
“李栋,请你不要提我父亲!你连临死的人也欺骗,你……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人!请以后再也不要和我们有任何瓜葛!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没有那个入驻皇宫的福份,你……还是去吧,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了。我说过了。死也不踏出当铺一步,难道现在就要我死给你看,死在你面前么?”颜如玉似乎下定了决心。把话说得非常绝对,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瓦岗众将军听了颜如玉的话都胆战心惊,李栋虽然态度一向和气,对待下属也十分周全。只要不触犯清规戒律。他向来都是笑呵呵的。但这并不代表要李栋是个软弱的人,容易受欺负的人。当着这么多瓦岗人的面,颜如玉一分情面也没有给李栋留,万一他发起火来,众人恐怕也是劝不住的。
李密向来以足智多谋闻名,听到这里急忙制止了正要分辨的李栋:“颜如玉小娘子,我李密虽是瓦岗人,但我站在你们关系之外。能不能容在下说几句公道话?”
颜如玉泪眼婆娑,抬起头来瞟了一眼李密。冷冷喝道:“你就是帮助杨玄感攻打洛阳不成,以失败收场,后来走投无路,又投奔瓦岗的人?看你脸那么黑,刚刚趴了窝底灰吧?估计你的心肠也不会太白,你的话还是不要讲的好。”
李密被颜如玉一顿抢白,面红耳赤。李密有个大优点,一旦心里有了主意,便不会轻易言败,他分辨道:“李密脸色虽然不是很清秀,但身上流的血仍然是红色的,对大隋造反不等于对全天下老百姓造反。不分青红皂白对谁都一顿抢白的话,似乎有失女人的身份,和街头撒泼的无良妇女没啥两样,我觉得你不是!”
颜如玉似乎被李密能言善辩的话打动了心肠,便抹了一下眼泪,淡淡说:“你有什么话就讲吧,讲完请离开我们济民当铺。我们店小,容不下瓦岗这样多的英雄。”
“呵呵,颜如玉小娘子,我其实不是劝你和我们一起到皇城去的,我是劝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诺言,在济民当铺守一辈子,绝不离开半步!在场这么多人都可以为你作证!”李密笑着说道,不过那笑容说不出的诡谲和神秘。
颜如玉听完心里一咯噔,心说这人脸黑心也黑,还说他的血是红的,我看血也是黑的!“我是说过这样的话,怎么着吧你?”别看颜如玉平时温和得像一支牡丹,真要倔起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记住你这句话,我在三个月内,让你的诺言失效!”李密说完冲要李栋微一点头,示意李栋不要再作无谓的浪费。
李栋在李密一句话提醒下,也想出来一个万全之策,这时便有了放手的念头。说道:“颜老爹临终时的交待,李某没齿难忘。既然你有自己的主张,我也不强求,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很虚幻的,只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不再是陌生的路人……告辞!”
李栋大手一挥,众瓦岗人随在身后,蜂涌而出,只留下颜如玉站在当场发愣。
李栋等瓦岗人走了以后,颜如玉脸色煞白,不知被李栋气的,还因为没留住李栋而心痛,看着李栋渐行渐远离去的熟悉背影,当时心都碎了。随后沉痛长叹:“早知道留不住他,就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
颜如玉站在门口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踽踽而行,回到屋内照看妹妹颜青玉。颜青玉还没有醒来,颜如玉便熬了一些稀粥,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到妹妹嘴里。过了一阵子,颜青玉咳嗽了几声,慢慢醒了过来。
她刚一醒,便挣扎起身体,艰难地问道:“姐,李栋呢?他怎么不见了?要你来喂我吃东西?”
“……他……他死了,被拿横刀的那个歹徒杀死了。以后休要再提及他,他作鬼也不得安生——”颜如玉说到后面经泣不成声。她自己也闹不清楚,李栋走了以后,带走了自己的心还是灵魂。仅仅半天时间,颜如玉便觉得天都塌了半边。
“啊……”颜青玉也没有仔细品咂颜如玉话里的另一层含义,还以为李栋真的死了,挣扎着要下地,到门外看一看,李栋被歹徒杀死留下的鲜血。
颜如玉赶忙搀扶住妹妹,说道:“你的身体还十分虚弱,暂时不要动,以免受更重的伤。”
“你疯了!”颜青玉几乎是被姐姐摁在床上的,俏脸煞白,气急败坏:“李栋为了保护我们,连命都丢了,你怎么还顾惜自己的身体?我们又没有受伤害,只是惊吓昏厥而已,不碍事的。让我去!”
“他……他已经被烧掉了!你知道的,昨晚洛阳城失了场大火,很多人都被烧死。李栋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人,和其他人一起抬走被烧掉了……”颜如玉言不由衷的嘤嘤哭了起来。
“啊!”颜青玉眼前出现无数漫天飞舞的小星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软,又倒在了床榻间,再次昏倒过去。
颜如玉紧咬嘴唇,忍住硬没让自己哭出声,以致于零琼碎玉的小细牙下,渗出丝丝的血迹。这便是爱之深恨之切!爱他却患得患失,失去他又痛不欲生,女人有时候经常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爱她的男人。
李栋和瓦岗人离开济民当铺以后,派出几名机灵的斥候,眼在离济民当铺不远的地方,察看颜家姐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向李栋亲自禀报。如果有凶徒敢找她们的晦气,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和人身安全,不允许他们私自出手,也不允许他们泄露自己是瓦岗人的身份。
李密在回皇城的路上,便对李栋建议:“她们说过一生不离开当铺半步,只要我们想出办法,让她们离开当铺,便破了她许下的诺言,也就有了理由把她们请到皇城来。”
李栋立即一举手,制止了李密继续往下说,嘿嘿一笑,神秘莫测地说:“蒲山公,你就瞧好的吧,我有一个比你的方法更加精彩的方法,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李密稍稍呆了一下,嘿嘿一笑:“但愿如此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但我是过来人,痴长十几年的年龄,知道颜如玉刚才所说是言不由衷的话。她如果真的与你分别永不相见的话,不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长,只差没有把三皇五帝搬出来给她说理儿了。这其实还是对你依恋不舍,你再加一把劲,一定会抱得美人归!”
“嗯!就是你说过的话,三个月内让她的诺言失效给我了启发。三个月能做多少事情呢?隋炀帝攻打辽东之城,高元兄妹夺回失去的江山,这样天翻地覆的巨变,也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这便给我了无限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李栋脸色一变,又想起了公主高琼华,那也是一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绝代美人。不过李栋随即就又想到了攻打洛阳城,才是这次行动的全部重点,转移了话题问李密道:“接下来我们瓦岗人要做什么事?”
“安抚人心!天下久乱,人心思定,顺应民意,内部安抚将领和府兵的心,外部宣告天下,我们要和大隋对着干,诛暴隋,人人有粮吃,有花钱,有衣穿,安居乐业。得到百姓的支持,我们便是呆在洛阳城内一步也不踏出,天下也铁定属于我们瓦岗人的了。”(未完待续。。)
第272节“东都大封赏
李栋对李密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反问道:“天下劳苦大众的心思主要在哪儿?”
“毫无疑问,一定是让人们安居乐业,过上安逸的生活。难道不是这样?你还有更好的安排?”李密回说,但他觉得李栋似乎别有所指,以试探的语气向李栋问道。
“天下劳苦大众吃苦受累、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过着生不如死的悲惨生活,全因奸佞把持朝政,王道不倡明所致。王道既倡则漫天乌云散尽,和平与仁义将如阳光普撒人间,使老有所依,幼有所养,鳏寡孤独者皆有所欢,这才是我们当务至急的重任。”
李密恍然大悟,他自己的意思凭兵力削尽各地起义的义军,由小到大,由底层向上层漫延,最终恢复王道。而李栋的意思是总揽纲目,从上至下,直接恢复王道。怪不得还在瓦岗的时候,便派出辅公柘潜回江南。很早以前,李栋便下一盘很大的棋。李密对李栋超凡脱俗的眼光十分佩服,便不再说什么。
穿过南城,渡过洛水桥,过了端门,便进入皇城,再走一段路,说是路其实比广场还要宽敞广大,来到宫城南门应天门前。一路走来,路两边的瓦岗小兵站得满满的,都羡慕地看李栋,觉得他便是隋炀帝梦中那位具有夺取天下的“十八子李”。
这次成功攻占洛阳,意义非凡,等于向天下百姓宣告,李栋要夺取隋朝的江山。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啦!可是来到宫城,李栋却止步不往前走了,问李密:“这宫城内是否有专门为武将准备的歇息之所?”
李密很是奇怪。来到李栋面前说道:“过了这道门便是乾阳殿,乾阳殿里又有两座小殿,分别是文成殿和武安殿,文事在文成殿议,战事在武安殿议。越过这两座殿,便是大业殿,在这里杨广每隔一天便接受众臣拜见一次。李将军在这里接受瓦岗众人的朝拜。是夺取大隋的第一步,难道你不想在乾阳殿和大业殿接见众兄弟?”
“是的!”李栋果断回说:“如今我们什么名份?我手下带领的府兵,是隋帝下的命令。让于仲文老将军支派给我的。我的职责是保护大隋,怎么能以低犯上,以小犯大,夺取大隋江山?我们是臣。而杨广是君。君臣名份有别,以后休要提这等犯忌讳的话!”
李密挨了批评也不气恼,怪怪的一笑,我知道如何走这程序。没这个程序,既不合法,天下劳苦大众也不支持,这个程序还必需按照老规矩走。自己怎就忘了一点?糊涂,糊涂至极啊。李栋幸好提醒了自己。
当即便不劝李栋直接进入乾阳殿和大业殿,面南背北接受朝拜了。李密在前带路,沿着皇城大道折而向东,来到承福门,也就是位于皇城之外的东城。
在这里设有大隋全境内的总驿站,端的是豪华异常。除了驿站之外,还设有接待各州郡刺史、郡守、通守等朝拜的会馆,以及接待各番邦异国朝觐使者的四方馆。东方来的夷族便住在馆内东方,南方来的蛮族就住在馆内南方,北方来的西方来的各住在馆内北方和西方等等,不论哪个会馆都建造的富丽堂皇,流光溢彩,一时恍如闯入了人间仙境。
李栋一行人随着李密在皇城内,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纷纷议论,这里的景色美轮美奂,那里的宫殿高可参天,走着走着无人说话了,都大睁两眼不暇相接。为什么?景色过于奢华侈糜,超出了人类接受的极限,这哪里还是建筑?简直就是用金银砌成的,每一根花草树木,每一处假山池沼,甚至都不能说假山,而是真正的山石,全是全国老百姓的血泪凝聚而成。
其他暂且不说,单就皇城两边的水里,探出水面的石块便高达十丈(近十三层楼高!),院内广植名花名草,秋冬季节万物调零,便以绸帛剪出春夏的花荷铺在水面,使水面四季常绿,宫内永远一片春意盎然。更不提那些九曲十八转,飞梁画栋,小桥阁道等小处的景物,更是极尽人间的奢华,穷思维之精妙,结构之绮丽,冠绝古今中外!
这便是权利,这便是人间至高无上的皇威,以人的力量改变万木萧条零落的冬天,以人的力量留住飞苒流逝的时光,改变大自然四季更替轮回,用巧夺天工来形容毫不为过。
皇城内蔚为大观的景色,李栋一时叹为观止,可谓触目动心,一步一惊魂。隋炀帝用这样的奇思妙想打造一个陪都,在生产力低下的隋朝时期,那需要耗费多少金银财富,可以养活多少孤苦伶仃无家可归的难民?为了一个人的耳目口舌五官之欲,使民不聊生,易子而食,他焉有不败,他若不败,天理何在?简直人神共愤,苍穹难容!
众人来到总驿站,这里也是一片奢华。李栋找一个位置坐下,对众人吩咐道:“大家都是兄弟,不分彼此,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我们议一议日后的安排。”
这时李密又上前,对李栋朗声说道:“李将军,如今我们已经攻取了大隋的东都,某与杨玄感没有办事的事,在李将军您的手里圆满完成,真是可泣可歌之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流落瓦岗占山为王的流匪了,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能像在瓦岗一样,以首领称呼彼此,再也不能像在瓦岗一样,没有高低上下贵贱官民之分。
要对攻占洛阳的各位首领和将军,以及奋力拼杀的府兵喽罗进行封赏,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合适位置和官职,名顺了才能言顺。再像以前一样煮大锅菜,不分眉毛眼睛盛一勺来一碗,不用外人攻打,我们自己就先乱了分寸。”
李密说完对身后站在一层的瓦岗众人问道:“大家说是不是啊?谁不是想着封妻荫子,光耀门楣才出来抛头撒血泼死烂命的拼杀?现在成功了,便要有所表示吧?”众人欢声雷动,人人神情振奋。若是得到李栋封的高官,日后住在皇城里,天天当神仙,还不乐死啊!大家都企盼着李栋金口玉言,对大家进行封赏。
李栋听了眉头挑了一挑,胸中蓦然一动,心说李密此人太会来事了。可是我还不能答应他,便板着脸严肃说道:“蒲山公,你也是经历过两朝的博闻之士了,怎么能出这样坑害我的建议呢?众人都是隋朝的勇士,为国出力乃是一个人的本份。况且我以什么身份对大家封赏呢?大将军?恐怕没有这个权力吧!”
李栋第二次驳回了自己的见解,李密仍然不生气,笑着说道:“隋帝无道,荼毒生灵,天下苦隋久矣。今日我瓦岗众将士拿下东都,当举义旗替天行道,瓦岗乃是上天派遣下来的正义之师。刚才你不是说要和大家议一议日后的安排?其实不用议了,这是明摆着的道理,杀五蓄以祭祀天地,昭告天下百姓,瓦岗将挥师南下,攻取江都,建立……建立……自己的王朝!”
说到最后李密结结巴巴接不上茬了,李栋会建立什么样的王朝呢?李栋从没和他谈论这件事,他自然不会知道。最后灵机一动,他便把“王朝”这笼统的说法脱口说出。
李栋听了勃然大怒,忽地站起来,指着李密喝道:“好你个蒲山公!你当初造反失败,杨玄感一家老少尽数被诛,难道你也想用这个方法坑害我李栋么?可惜你打错了如意算盘,我不会上你的当的!瓦岗也好,府兵也罢,全是大隋的正义之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李栋上受皇恩浩荡,中承诸位亲如手足的众兄弟之盼望,下护芸芸众生之苦难。为大隋甘脑涂地再所不惜,刚刚做出一点点成绩,便把尾巴跷到天上去,岂不是惹天下人笑掉大牙?看在你往日立功的份上,饶恕你这次胡言乱语,下次再提及此事,李某便要割袍断义,与你化兄弟为仇敌,你可知道?”
李密当众被李栋揭黑锅,听了也不气恼,仍然是嘿嘿一笑,道:“某的话讲完了,余下的事情,李将军自己看着办!”
当李栋说不对大家封赏的时候,众人眼睛里的欲丶望之火登时熄灭了,脸上一片失望和灰暗。可是说到只有一点点的成绩时,大家在心里默默的对比着,从江都到清河,从齐郡到东都,大隋四分江山已经纳入囊中三分,这还不够大的么?李栋将军真的不想自立为王,真的要替大隋甘脑涂地?
他如果坚持只做将军,我们最多也就是副将军,余下的只不过是虎贲将军,骁果将军等等,那些耀武扬威的将军风范一辈子别想想念了。可是李栋将军以往绝不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凡是有了好处一定会拿出来和大家共同分享。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今天特别的奇怪。便把渴望的眼神集中到李栋身上,看他到底有什么理由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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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节:江都生巨变
这时,李栋不十分生气了,慢慢坐下来,让众人也都一起坐下,从众人脸上扫视一下,缓缓说道:“众兄弟随我卖力气、抛头颅,我知道你们所为何来!大家进殿前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皇城是人间应该有的地方么?大隋为什么会惹得怨声载道,普天沸腾?”
众人因为攻下洛阳高高兴兴的,李栋说不封赏,他们虽不开心却没在嘴上表示出来。这个时候李栋又问起犯众怒的沉重话题,仍然没有人接声。其实大家真要说出来,也没人与李栋真正的意图吻合。
见无人回答,李栋长叹一口气:“以前在瓦岗的时候,我和翟让首领曾经就隋炀帝的所作所为进行过短浅的交谈,隋的作法涸泽而渔,超出了百姓的承受能力,这是首要的。其次是,为何历朝历代那么多的皇帝君主,都没越过犯众怒这条界线,偏偏到了隋炀帝这里就出格呢?
因为隋帝杨广此人非常非常的爱慕虚空,一生极尽奢华之能事,对外赶尽杀绝穷兵黩武,连年不断的用兵,使青壮男丁死伤殆尽:对外张扬国威国力,过分了!殊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行军打仗打到最后,拼的不是双方谋士的多少,统帅多么的英武,拼的而是双方的装备和两国的国力!举国之力对外开战,浪费的,失去的还能再收回来么?不能,永远的消失了!
其次对内,隋帝国劳心伤民。开凿运河,任务重,时间紧。驱山而猎,加上修筑这个人间天堂的东都——”李栋说到这里神情激昂,呼地站起来,双臂伸开原地转了一圈,指着驿站之外的皇城宫城,悲怆而沉痛地说道:“就是因为他贪图个人享受,为了满足耳目口舌之五官人欲。穷尽天下奇技淫巧为一人所私。人到壮年,离薨驾还遥遥无期,他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大家才刚刚攻下东都。长安还在虎视眈眈之中,便要学隋帝贪图个人享受,向我讨要封赏吗?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前人之灵魂尚没安息。后人便步其前尘,难道隋灭的惨痛教训还不够,再要重演一遍嘛?”
说到这里,李栋忽然想起,隋炀帝还没有死,隋仍然没有灭亡,一时感慨竟然说漏了嘴。这对从后世来的一名穿越者理解起来十分容易,对在坐的众人来说。理解起来却费力了一些,便立即止口不再往下说。
即便这样。众人也都羞愧了垂下了头,被李栋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得无地自容。说得多好啊,自己这帮大隋权贵眼中的非主流,现在能冠冕堂皇的坐在这里,不正是因为他们无道失了天下,才给瓦岗人有了可趁之机?
正在这个时候,驿外来了一个府兵,向李栋礼了一礼,转身对杜伏威说:“外面有一个人从江都赶来,说求见杜将军,特来请教将军见还是不见?”
杜伏威转脸对李栋道:“辅兄有消息了!快快请到这里来。”李栋点头答应。
那名府兵拜了一下,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带来一个人,满脸仆仆风尘,衣服破衣滥缕,唇干舌燥的,一看便是从东都一路急奔而回。
杜伏威坐不住了,呼地起来,向那人跟前走了几步,双手扶住那人的肩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水……我要喝水……”那人眼神都呆滞了,盯着众人面前榻榻米前的清酒,眼睛都泛绿光。
杜伏威赶忙端起一杯清酒,亲自端到那名斥候手中:“慢慢喝,别噎着!”
那斥候二话不说,端起酒牛饮而尽,喝完意犹未尽,发干的舌头伸到唇外舔了一圈,眼神仍然十分贪婪:“我还喝!”
在座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沉,江都一定发生意外了,至于发生什么意外,还不知道。从这斥候的装束举止看,发生的绝对不是小事件。有下人端了一大壶酒,来到他面前,接二连三的给他斟酒。那斥候也不客气,一杯接一杯,连续饮了十几杯,肚子鼓起来饱得连续打嗝才停,用手抹一下下巴上残留的酒汁道:
“大事不好了!辅将军在江都被宇文化及发现行踪,逮起来下入大牢。辅将军要我赶到瓦岗见众人,没料瓦岗人说你们在洛阳。我到洛阳又找不到你们,耽误了很多时间才找到这里……赶快……赶快……”那斥候话刚说完,眼睛一翻,站立不稳,皮笑肉不笑的呆了一呆,扑通摔倒在地上。
李栋听到这里也着急起来,辅公柘是自己派出去的,当时杜伏威担心辅公柘一人力量不够还说再加人手,被李栋拒绝了。没料命运多舛错,刚刚拿下洛阳,辅公柘却在江都出了差错。便起身来到那斥候身前。
杜伏威已经抱他起来,回身对李栋说:“他……喝酒过多,喝醉了,不碍事,酒醒就好了。”
“不!”李栋提高声音说道:“现在你就回江都去!带上这个人,带上你的兵马,火速赶回江都,就是踏平江都也要救回辅兄和隋炀帝。这是命令!”
辅公柘去江都,是为了请因隋炀帝,把他从南方请到中原一带。这一步棋对李栋来说万分的重要。如果辅公柘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话,隋炀帝生命还处在危险之中,杨广一死,李渊便会篡夺隋恭帝杨侑的皇位自立唐朝。宇文化及一旦成功,便是一个心头大患。必需派重兵出击江都,把宇文化及扼杀在摇篮里,不使他掀风起浪,弄出滔天大波来,所以便派杜伏威亲自去剿灭。
杜伏威愣了一下,说道:“辅兄自然要救,小弟一直不明白,你总是说身为大隋将军,要护佑大隋。你自己也说,隋帝杨广作恶多端,劳民伤财,伤天害理,为什么还要救他?”说着还朝四周的其他首领瞟了几眼,大概他们以前就这个话题曾经深入交谈过意见。只不过是在这个当口,杜伏威提出来罢了。
“隋炀帝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到底为什么,我现在也不能告诉你。你按我的吩咐只管做就行,我不会坑害大家的。”李栋委婉地回说,并不把真正的原因当众说出来。
这时,翟让也附和地问道:“大隋已经行将就木,我等正可替代取之,高举替天行道之大旗,风风火火地建立自己的王国,李将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大家,而且不对大家封赏,这会让大家心凉的。”
翟让一发话,李栋还没有回说,李密蹭就窜了上来,愤愤不平地说道:“翟首领可曾知道突厥境内有一种能一飞冲天的大鸢?”
“啊——什么意思?”翟让见到李密风风火火地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便知道他要和自己在瓦岗时压制他翻旧账了。一时不知道李密到底在说什么,便没敢直接和李密争吵起来。
“大鸢一飞冲天的时候,是不是还要问一问卧在枝杈间的麻雀,他飞多高才符合鸢的标准?”李密语气十分不友好,几乎可以说讽刺十足地挖苦翟让就是眼光不高的小麻雀了。
翟让也被激怒了,冷声哼道:“这只鸢要是纸鸢的话,恐怕还不会一飞冲天,一阵风过后,只怕只会一头栽到臭水沟里了。哈哈哈……”
翟让没有听出来,李密嘴中的鸢暗指李栋,李栋却是心知肚明,便冷冷喝道:“好了——大家都是自家兄弟,犯不着争那口舌之利。”沉吟一下,李栋又道:“在场这么多兄弟之中,也只有李密知道我的心思,他是聪明人,聪明就聪明在知道却不说出来。我为什么要救杨广出来,我自有重要的安排。大家相信也好,不相信好罢,我都会这样做。叔宝兄——听封!”
李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板正经地说道:“我现在是大将军,对属下没有更大的封赏权利,但有功必赏,赏罚严明,才是一支无往而不利的军队所必有的。现在封秦琼秦叔宝为车骑将军,杜伏威为骠骑将军。命你们带领五万江淮子弟兵,火速赶回江都,想尽一切办法,灭掉宇文化及,救出隋帝杨广和辅公柘,不得不误!”
秦琼懵了,刚才还说不封赏,这会就升自己做了车骑将军?便双手抱拳对李栋回道:“末将听令!”
杜伏威听了,对骠骑将军之位并不感兴趣。依他的实力,应该是和李栋半分秋色的。秦琼既然答应了,自己也不能不答应,便也抱拳回礼,感谢李栋的封赏。
然后二人一起,抬着那名喝酒过度醉死的斥候,走出驿站,向江南出发。
然后李栋对不在场的窦建德和刘黑闼也进行了封赏,翟让、李密、黄君汉、单雄信、罗士信、程咬金等等众人一一封赏。虽然封赏不完全遂人意,心理上总算是有个安慰了。
这时,李栋在心里默默念叨:“徐世绩,贾雄两位首领,只能暂时委屈你们两位了,李栋对不住你们呐!你们知道了,千万不要埋怨我。”(未完待续。。)
第274节:深宫奇葩女
第274节:长安的消息
瓦岗和府兵众人都得到李栋的封赏,一时非常高兴,在驿站要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番。李栋果断拒绝了,要他们各就各位,好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千万不能在刚刚战败王世充,便忘记身边仍然存在着的风险。众人只得作罢怏怏而归。
众人离开以后,李栋叫过来一名贴身府兵楚煜,为人胆大心细,做事十分机灵,便秘密安排一件重要的事,嘱咐他说:“此事事关重大,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成功完成。”楚煜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李栋在李密和翟让等人陪同下,在洛阳皇城宫城内检查情况。乾阳殿高约二百余尺,宽一百余尺,几十根大木柱子像一个小型的小树林,乾阳殿大到令人咋舌。
在没有吊机和现代建筑技术的隋朝,把宫殿建到这种程度,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和聪明。另外李栋还发现隋帝杨广此人十分喜欢诗文,在乾阳殿后的一座殿内摆满了各类书籍,卷帜浩瀚如海。这是开皇年间,隋文帝颁布诏书,要民间献书,凡献书者一卷换一匹绢所募得来。民间由是十分踊跃,共集三十七万卷,七万七千多类的图书。
这在中国历朝历代中都是藏书最多的一个朝代,在印刷术还没有发明的隋朝,可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一件文化盛事。北宋发明印刷术,造纸术改良以后的宋明元清。漫长的一千余年都没超过隋代的藏书量,隋朝只靠文化人手抄藏书,竟然覆盖千年。可以想像那得多少人夜点明灯下苦心!
杨广是一个继承者,他什么都浪费,就是文化典籍没有浪费,不得不说给中国文明保存了一份温度。
穿过办公的文武大殿,便是杨广的寝宫,这里有几十个宫殿,每一个宫殿里面都入住着一名风化绝代的美人。隋炀帝在的时候。她们的命运还好一些,现在隋炀帝不在了,人人独守空房。行生活过得相当的苦闷。甚至有些妃子便与侍卫勾搭,给杨广戴绿幅子。
瓦岗人攻下洛阳以后,有些宫女妃子趁乱逃走,但还有大量的人舍不得离开这些锦衣玉食的美好生活环境。其实真的离开了这里。逃到外面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她们连基本的温饱生活也难以保证。留在这里,不管是谁问鼎天下,凭着不俗的姿色,还能混个肚圆。
可是李栋来到这里察看以后,便对翟让吩咐道:“所有妃子宫女全部遣散,一个也不留在宫中,如果有失去生活来源的娘子不愿意离开。便给瓦岗和府兵中没有拜堂的将军、郎将、都尉、卫尉进行一场相亲大会,使他们彼此相互选择。看上眼的也愿意出嫁的,本将军主持拜堂礼。绝不能使她们有一人孤苦伶仃。”
随行众将听了更加兴奋莫名,这可是皇帝杨广的妃子!人间千挑万选的优良品种!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等福份,虽然是二手货,那可是给杨广戴帽子的主儿!
这时便有许多人后悔得肠子都绿了,后悔自己拜堂成亲过早,以至于今天没有这个艳丶福了。
翟让私下里瞒着李栋也留下了一位妃子,可是有一个娘子死活不愿意离开宫城,也不愿意和其他将军相亲,这让翟让十分为难,便把这件事禀报给了李栋。
李栋听了很好奇,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多少人视进宫为坐牢笼,急着要飞出去,还有人不愿意出去,我得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奇葩,便让翟让带到面前。
那娘子上殿时一步三晃,摇曳生姿,来到殿前往那里一站,袅袅婷婷的,还没有张嘴说话,风姿便显露无遗,生得的确与众不同,相貌非凡。乡坊间的普通民女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一个仙女一个村妇。
那小娘子向李栋福了一福,朱唇轻启,声若梵玲,说道:“小女子见过大将军陛下!”
李栋一听噗嗤笑了,问她道:“大将军就大将军吧,还陛下,这个称呼可是不伦不类,惹人发笑了。”
那小娘子一笑,风光无限,不以为然地又道:“奴婢有句心里话,还请大将军允许直说。不过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要迁怒于奴婢。”
李栋对她十分感兴趣,大手一挥,饶有兴致地说道:“但讲无防,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一句话还能要了人命不成?我可不是隋炀帝!”
“你来到洛阳城内,既不称帝,也不入住宫内,这说明你根本没有自立为主的意愿。可是你却擅自主张,遣散宫内所有宫女嫔妃,使她们恢复一个女儿的真正身份,奴家先替姐妹们谢谢大将军的隆恩。在没有隋帝的同意的情况下,你是登不了基,统御不了天下,你还是一名将军而已。只是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向全天下人宣告了,你一定会夺取隋氏的江山的。奴家读书不多,说得不对,你可不要打我!”
李栋越听越心惊,这个女人见识果然非凡!绝对不是普通女人该有的眼光,怪不得别人都出宫寻找自己的归宿去了,只有她不愿意离开。依她的真见卓识,流落民间也是一大损失。
李栋和李密之间的秘密,翟让秦琼等人全没发现,却被这个女子一语点中。李栋便想,这样的女子要是被别人掳走了,对自己可是一大损失,至少树立了一个强敌。
李栋便说:“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可否愿意留在本将军身边服侍于我?当然了,这不是强迫你,还要听一听你的意见。因为……”李栋略一沉吟,便没有往说。
因为李栋正为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二人的感情纠葛发愁,凭白无故的又添加一位相貌和才识都高于她们姐妹二人的女子,恐怕与颜家姐妹的事就真的要黄了。
那小娘子闻言大喜,向李栋拜了一拜,声音有所激动地说:“小女子姓许,单字丽,与将军的名字倒是有一定的姻缘。不过自从章丘来到宫中,直到现在也没有料到,命运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大概是小娘子前世修来的福份吧,姐妹们都嫁于了大将军的属下,只有小娘子有幸服侍大将军,这等隆遇求还求不来,何敢说不乐意呢?”
“……”李栋一时语塞,心说这个小娘子竟然是从章丘来的,怪不得自己一见她,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也忒大胆了一些,在这朝堂之上,当着众人的脸,竟然和我攀起了姻缘,这可如何是好?不过她是隋炀帝的女人,我是一定不会要这等残花败柳的,对了,我可以把她赏给一个人,这个人和她再合适不过了。
李栋便笑着说:“现在军务正忙,我无心他顾,你就随在我身边先做下普通的宫女吧,我身边也需要这样的人来打理一下日常杂事。等江淮一带的事情,关内的事情结束,我一定为你大操大办,使你明媒正妻,堂堂正正的嫁为人妻!”
许丽闻听大喜啊,再三向李栋道谢,只差盈盈下拜了。
程咬金已经娶亲崔氏,罗士信却还没有娶亲,不过李栋没有亲自给他安排宫内的女人,发誓一定要给他找个更好的人家。毕竟结婚的事可早可晚,他现在的年龄也不太大,等将来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以后,一定要给他找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才配得上二人结拜兄弟的情谊。
在宫内检查完毕,每个将军几乎都得到了一个女人,李栋虽然没打算要许丽,也留在身边做起了宫女。众人看待许丽的眼神都变了,为自己一时失误没有发现这样一个大美人暗暗后悔,但听说李栋要收她在身边,都放弃了贪图的念想。只是其他们都不明白李栋的真正心思,还以为李栋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要了她。
李栋岂会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倒贴就会收了的人?他之所以穿越到大隋,有这等丰功伟绩,全是因为穿越前他的女友党雨芊,垫在他的身下替他去死,感动了他,他才用情十分专一的。
虽说李栋身边有陆柔,有高句丽的公主高琼华,甚至还有马上就可以娶到家里的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双花,李栋对待她们可都是一直非常用心的。男人嘛哪个不想多讨几个老婆?但这些老婆都是精挑细选的,都是一生的所爱,就像既吃猪肉羊肉牛肉,也不拒绝吃鸡肉鸭肉鱼肉一样。
不过想到颜家姐妹,李栋心里便涌上了一层淡淡的惆怅。她们姐妹俩到底为什么不愿意随自己到宫内呢?恐怕不全是因为自己在当铺的时候曾经欺骗过她们,一定是另原因。不过还好,已经派人去想办法改变她们的诺言,尽早把她们请到宫内来了。
洛阳城南济民当铺门前,一大早便来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人,贼头贼脑的不停向颜家当铺打量,似乎对颜如玉姐妹俩不怀好意。(未完待续。。)
第275节:颜如玉遭险
颜家当铺本来要关门大吉,洛阳城内战事结束,人人以为不再发生战事,各行各业百废待兴。颜家姐妹遇到了骗子李栋,心里赌着一口气,心说店铺没有你,也不会衰败,偏经营得风声水起,打脸给你看。
其实颜如玉在内心深处,仍然存着李栋回到当铺的侥幸心理。但她也深刻知道根本不可能了。他是瓦岗首领,洛阳城现在的真正统治者,手中大权在握,经略军国大事,怎会屈尊在一个小小的当铺终老一生?
心里对李栋的希望越大,失望的时候便越是空虚落寞,由爱生恨,由恨生爱,爱恨交加,到了最后颜如玉竟然弄不清楚对李栋的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第二天刚刚打开当铺门,便有人探头探脑的来问生意。颜如玉没有往深处想,还以为洛阳安定以后,生意又光临了,便和那人谈起了生意。
当铺的生意就是低买高卖的道理。有人生活困难,暂时手头拮据,或一时资金周转不开,便把一些值钱的东西拿到当铺,当铺给予一定的资金,双方约定好什么时间还当。客人来还当的时候,要拿出事先约定好的金额,往往超出当东西时当铺给他的价值。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客人一直没有钱,没有到当铺还当,按双方提前的约定,当铺有权利把抵押的东西卖出去。因为事先给的钱和原物的价值相差很大,把东西卖了以后。当铺主人仍然得到一笔物超物值的财富。
抵押的东西值一千铜钱,当铺的人只给六百钱,在规定的时间内。客人还当时,要给八百或一千才能赎回原物。如果客人没有在规定时间还当,当铺人可以把抵押的物品作价八百或一千卖掉。这样以来,付出六百,便能多收到二百到四百的富裕钱。
换句话说,只要进了当铺的门,客人只有赔钱的没有赚钱的。
这次来的一个客人说话的时候蛮里蛮气的。似乎不是本地人,拿出一个盈盈其华的夜明珠,对颜如玉说:“这个珠子价值连城。是我的传家之宝。昨晚遭到流匪的洗劫,无奈没有盘缠归还故里,才不得不忍痛割爱,在贵当铺当一百贯钱。日后。少说一年。最多三年,我一定回来如数归还,另有重金酬谢。”
颜如玉从小跟着父亲在当铺里,一眼便看出这珠子的确价值不菲。但是颜老爹生病的时候,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实在拿不出一百贯。李栋曾经敲诈黄掌柜三千贯钱,还放在东厢房内。她便为难地说:“这个珠子一千两白银也值。给你一百贯实在委屈了这无价之宝,战乱刚刚结束。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大的灾难在后面,所以这一百贯当铺也不能出。你要是实在没有钱用。可以拿其他的东西抵押。”
颜如玉的意思其实是说,你要一百贯的价格太高了,我们当铺不愿意出。你再拿些低价格的东西,或是这个东西再便宜一些,我们便收了。
那人听了以后连连摆手说道:“实不相瞒,我的所有值钱东西全遭到洗劫,身无长物,只有这珠子了。如果贵当铺觉得一百贯还高的话,那就抵押五十贯,不能再少了。”
客人主动降价,这是天大的好事,看来他真是缺钱花。既然这样,自己也不能太黑了,便说:“五十贯呢,真的太低了,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要不这样,我给你八十贯,你拿去先救急。等将来有钱了,再回来赎回,当铺只当是替你保管一段时间。”
那人面露难色,考虑了一会儿,便答应下来。
颜如玉掩饰着内心强烈的跳动,回到后院拿来八十贯,交给那人。双方签了契约,说明一到三年内一定回来赎回,赎回的时候作价白银二百两。之后那人背着八十贯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那人走后,又来了一个人,这人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这人拿着一方砚台,说是汉朝时期司马相如曾经用过的古物。颜如玉当然听说过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了,知道司马相如乃是一个大人物,他用过的东西一直为文人雅士所喜欢。洛阳是大隋的东都,许多文官和大学士都住在城内,如果这样的东西卖出去,一定会赚到大价钱。
那外乡人的砚台少说也值一百贯钱,却只抵押十贯钱,这次颜如玉没有和他搞价还价,利索地拿出十贯钱给了他。
整整一天,济民当铺的客人络绎不绝,都是拿着十分值钱的东西还抵押,只要仨核桃俩枣的价格,签了契约拿了钱转身走人。
一天的生意太顺利了,在一天时间内,几乎赚下了过去一年也没有的收入。妹妹颜青玉一直置身事外,心里明镜似的,却笑而不答。看着姐姐颜如玉笑逐颜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也和姐姐一样的高兴。
过了几天,店铺里的人慢慢变少了,热闹的这几天,颜如玉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难得的清闲下来,便把这几天和客人签下来的契约拿出来仔细看一看。发现有一个玉笏当抵押三天时间,价值是二十贯钱。如今三天已经过去,他还没有回来赎回,按照双方的约定,颜如玉拿到拍卖区估价三十贯钱,转成售卖品。
下午,客人陆续陆续的不太多,有当的也有逛店寻找可卖品的。不过看到那柄玉笏都摇摇头走掉了。那笏是朝堂之上,向皇帝禀事之事,以防自己直视皇帝用来遮挡脸面的,上面还可以写上向皇帝禀报事情的简要叙述。
凡是需要这类事物的,一般都是达官贵人,寻常百姓买去也用不上,白白浪费三十贯钱,因此上看的人多,却没有人买走。
天色慢慢晚下来时,店里匆匆来了一人,来到店里便指着那笏说他要了。颜如玉问了一句,为何要这东西。那人回说不日就要到洛阳皇城见皇帝,有可能得到皇帝的封赏,从而踏上仕途。
颜如玉便想,反正这东西超过了期限,卖了也不算违约,便没有细想,把笏卖掉了。
那人前脚刚走,哪知笏的主人便匆匆赶到,拿出二十贯钱,说要赎回自己的笏。
颜如玉一下子十分困窘,便好言和那人说理:“按规定三天时间内你不来,我们有权处理超期的抵押品。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我们已经卖掉了。”
“你们当铺怎么这样做生意?我说好的三天时间内一定回来,今天刚刚第三天,天还没有黑下来,你们就迫不及待的卖掉,做出这等伤天害理,背信欺意贪图小利的事情来,难道不怕传到街坊上去,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那人气愤的指责颜如玉。
颜如玉拿出事先和他签下的契约,说道:“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可怪不得我们!”
那人看也不看契约,冷冷说道:“你再仔细看一看,是三十六个时辰,可不是三天时间之内。”
颜如玉仔细一看,顿时脸色苍白。因为从双方签下契约起,到现在的确没有超过三十六个时辰。可是从他抵押东西那天算起,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颜如玉一时疏忽以为三十六个时辰便是三天时间,这下麻烦大了,可东西已经卖掉了,怎么办?
颜如玉便说:“要不我把卖掉的三十贯钱全部给你,你再想办法从其他地方比如玉石店里再买一柄?”
那人气呼呼地说:“隋炀帝过几天从江都回到皇城,我要面见圣上,没有了笏怎么办呢?岂是三十贯钱能替我解决得了难题的么?你得想办法给我追回来!”
颜如玉自知理亏,便说:“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一时疏忽造成的,要不我多给你二十贯钱,一共五十贯,你再到其他地方看一看,我们店里实在没有你需要的笏了。”
那人脖子一梗,当时勃然大怒,走出当铺大门,朝外面一挥手,叫来几个狠角色。不由分说,绑了颜如玉便要去见官。颜如玉左右挣扎,大叫妹妹颜青玉帮忙。颜青玉刚刚到当铺里,也被人绑起来,一起拉走见官,要向官府说个清楚明白。
姐妹二人被那人的随从塞到一个密封很好的大马车里,手脚仍然被绑着。颜青玉一直冷笑不止。颜如玉不大明白妹妹为何冷笑,便问:“大祸临头,你不是替我想办法渡过难关,怎么冷笑起来了?”
颜青玉听了更加开心:“如果要是李栋还在的话,凭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替我们挡住这次祸事。可李栋活活的被人给烧死了,这怪得谁?自作自受吧!”
颜如玉被妹妹一席话说得脸色红了白白了红,不知道该不该向妹妹说明真实情况,李栋其实没死,不但活着而且活得非常好,是洛阳的真正统治者。那人说带自己见官,李栋现在身在洛阳皇城之内,他要是张嘴替自己说句公道话,或在皇城找一个一模一样的笏,岂不是救了自己的急?(未完待续。。)
第276节:强拆颜家铺
颜如玉姐妹二人被塞到一辆马车内,驶离济民当铺。马车车窗密封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外面路况,她们也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往日根本没有机会乘坐马车,没料今天竟因被告状有幸坐了马车。心里胡思乱想一段时间,约半个时辰,马车摇摇晃晃才停下来。
车夫跳到地面,打开车门,对车内二人恭敬称道:“颜家娘子,地方到了,请下车吧!”车夫的态度好得出奇,令人不可思议。
颜如玉和气地称道:“这绳索是不是也替我们松开?我们又没错!”颜青玉也觉得,被人五花大绑走在街上很不好看,也要求松绑。
车夫竟然笑了,笑得颜家两姐妹莫名其妙。那马夫回道:“我只是赶车的马夫,绳子不是我绑的,我无权解开。俗话说,解铃人还需系铃人,谁绑你们的,你们还找谁去解,就不要为难我这样的下人了。”
颜如玉气哼哼的下车,颜青玉随即也下了车。双脚落在地上,姐妹二人便瞠目结舌,半晌说不上话了。满目绿树红花,假山高耸,池沼密布,亭台轩榭到处都是。其间大道宽广,条条纵横交错,形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井字。墙壁崔嵬若山,房屋轩敞若海市蜃楼,端的是威武与肃穆并立,使人不由自主便觉得身形渺小。处处透着灵动和匠心,景物虽多也不觉其密,景致少的地方也不觉其疏。满园流光溢彩,富丽堂皇。仿佛一不小心踏进了梦境。
二人看得呆呆痴痴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张嘴说话,似乎一张嘴眼前景物长翅膀会飞走似的。
车夫站她们身边。见到她们二人吃惊的表情,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道:“这里是皇城,宫城还有比这里更漂亮的景物,你要是喜欢,稍后就可以住在这里啦!”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颜青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声连问:“还有比这里更漂亮的地方?那是哪里?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住下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我哪敢和你们说笑,求还求不来呐!嘿嘿,嘿嘿。”车夫开心笑起来。笑得颜青玉摸门当窗户。
可是这个时候,颜如玉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颜青玉还蒙在鼓里,糊里糊涂的。颜如玉碍于以前说过他已经死了。尸体也没留下来。现在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向妹妹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颜如玉只得红着脸,嗫嗫嚅嚅,犹豫犹豫,只是沉吟不语。要说她和李栋之间有很深的仇恨?谈不上。要说她和李栋之间有很深的情份,的确。但属于爱恨交加的那类感情,见到李栋,十分为难。不见李栋又非常想念,心里十分矛盾。
车夫在这个关键时刻起了重要作用。伸手作出请的姿势,说:“走吧,前面就是大理寺了,寺丞还在等着判案呐!我们耽误的时候不短了。”
姐妹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绑来的,面临着一场官司,心里又变得忐忑起来。随在车夫身后往东城方向走去。大理寺就在东城,而李栋所在的总驿站也在这里。
颜如玉和颜青玉走着的时候,心里还在纳闷,原来绑自己的人都到哪里去了?现在只有一个车夫?难道是他们已经抄近路先行抵达了么?
在车夫的带领下,颜家姐妹便来到大理寺内。寺厅两旁高大肃穆的腥红柱子边,站着许多身穿淡黄色的府兵,见到颜家姐妹到来,眼神十分古怪,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车夫走到门口便没有进来,一名门子模样的人带领着她们来到厅前。厅上端着一人,一脸的板正,二人也不敢抬头细看,不由自主的她们便要下跪。
“不必下跪了,本官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矛盾纠葛,这事犯不着下跪。”厅上的人说道。
姐妹二人屈了屈膝,便又站直了身体。颜如玉听到声音稍稍抬头看了一眼,一看头便低不下去了。厅上坐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貌似就是前几天在自己家里出现过的人。
厅上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洛阳曾经担任法曹的翟让。他审理过大量的案件,对各种情况都十分熟悉,由他审讯颜如玉和客人之间的纠纷,可谓是再恰当不过。当然了,黄君汉也行,他主要担任牢狱里的活,也熟悉案件各类判决。比起他的顶头上司翟让来,还是差着一层火候。
翟让见颜如玉抬头看自己以后,呆呆的不说话,心里开始暗笑。为了你们和李将军的事,着实费了不少周折,甚至我本人也得重操旧业。不过只要你们双方能合好,我就做个变相的媒人也可以,希望这次不会再让你们离开皇城了。
翟让一本正经的对两边的府兵说道:“带楚煜!”便有一个府兵一路小跑,到厅外叫楚煜。
颜如玉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颜青玉就更不用提了。楚煜是谁?她们都在心里奇怪。等楚煜来到厅里的时候,颜如玉才知道,就是那个将自己告上大理寺的客人。
翟让道:“楚煜,你来讲述一下,为何要告她?”
楚煜便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翟让又道:“颜家姐妹,该你们了。”
颜如玉便把自己理解的过程又述说一遍,特意强调了时间关系,以及事后她对楚煜的赔偿问题。首先承认了自己存在一定的失误,但这个失误不是故意的,而是理解错误。还说楚煜来得早一些,那笏也不会被别人拿走。
翟让听了以后,道:“这是小事一桩,本来不该我出面替你们调解,但双方都是熟人,我也是受人之托,才不得不出面的。现在本官就你们两人之间的纠纷判决如下,如果不服还可以提起上诉。”
翟让便起身宣道:“原诉人楚煜在颜家济民当铺当掉笏一柄,双方约定三十六个时辰内还当。但颜家当铺错误理解为三天之内还当,把笏转售出去。本意不存在刻意贪占楚煜的钱财,只是一时失误,错不当罚。现在将卖笏的钱归还楚煜,由本寺赔偿他一柄笏。双方若有不服,还可以再向本寺上面提及讼告。”
说完以后,问楚煜:“这样的判决你可服从?”
“禀寺丞,在下只求一笏,既然大理寺愿意出面赔偿,在下脸面有光,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服从呢?”楚煜意味深长地望着颜家姐妹二人。
颜如玉听了,十分感激,厅上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判得还算公允。不就是卖笏的钱还给他嘛,自己又没损失什么。颜如玉也回道:“小女子愿意听从寺丞的禀公处理,毫无怨言。”
“那好吧,既然你们双方都无异议,那就散了吧。”翟让嘿嘿一笑,道:“还有原来的车夫送你们回当铺,你看可好?”
颜如玉又向翟让福了一福道:“谢寺丞成全之恩。”
整个审判过程,从头到尾,颜青玉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便又要匆匆的回当铺了,心里有所不甘,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只得随着姐姐离开大理寺。
寺门前那车夫正在等候着她们,见到她们出来,忙不迭地小跑到她们面前,道:“怎么样?胜了还是败了?”
“既没胜诉,也没有败诉,各大五十大板。不过判得还算公平合理,似乎有偏向我们的嫌疑。”颜青玉右有所思的回说。
“只要没有损失就好,那就请吧,我送你们回去?”车夫用手指着马车道。
颜如玉有心向车夫问一问李栋的去向,妹妹还在身边,她曾经骗她说李栋已经死掉了,现在这个理由反倒堵住了她自己的嘴,只得怅怅的作罢。
颜青玉则有些遗憾,在这宫城内只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要离开了。不过这时候,她就想起了车夫在来的路上曾经说过,她们会在这里居住下来,问道:“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嘛?怎么又要送我们回去?”
车夫眨了眨眼,心里一阵暗喜,道:“这个是自然的,不过稍后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还是上马车吧。”
颜家姐妹只好上了马车,坐在车内都怅然若失。为眼见人间仙境却不能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而有所遗憾。马车继续颠簸,俩人各想各的心事,都没有说话。唯有车轮粼粼之声,在宫城内辗压而过。
过了一段时间,没有来时的时间长,马车就停下来。车夫在前面车辕前说道:“地方到了,下车吧!”
颜如玉和颜青玉只得下车,下了马车,发现还站在皇城之中,不过这里比皇城的宫殿密集一些,各处的装饰也不像外面高端大气上档次,而是别具风格,看起来似乎是专门供某些贵人居住的地方。
抬头一望,挡眼一个大牌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济民当”。从外面看与自家的济民当铺一模一样,只是自家当铺周围还有其他店铺,在这里却只有高大的宫殿。颜如玉心里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和颜青玉急忙推开当铺的门,走进当铺。(未完待续。。)
第277节:情憾姐妹姝
颜如玉和颜青玉姐妹推门走进当铺,一事一物都与自家当铺摆设一模一样,丝毫不见差异。若非明知身在皇城,还错以为这就是自家铺子。谁熟悉济民当铺的摆设,颜如玉心如明镜,除了爱恨交加的那个人外,再无他人了。
颜青玉却不知道李栋还活着,自然猜不出当铺怎么来的,还一直纳闷,宫城内怎么还有一处“济民当”?转身问姐姐颜如玉。颜如玉一脸黑线,拿不定主意就在这处当铺住下来,还是固执己见回家去。
颜如玉不回答,颜青玉便想起了那车夫。他把姐妹二人带到这里,一定知道原因。可车夫已经找不到了,马车丢在原地,眨眼功夫人就跑得却没影儿了。
“喂!喂!人跑哪里去了?什么意思嘛,把人家丢在这里?”颜青玉双手握成碗的形状,冲着门外大声嚷嚷。宫城内十分安静,这一嗓子喊得格外响亮。
“别叫了,人都跑了,肯定不再回来。哼!想用这种办法难为我们,难道我们不会步行回南城?”颜如玉此话刚一出口,便觉得有些言不由衷,但还是生硬的扯着妹妹的手,准备迈出当铺的门槛。
“既来之,由安之!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呼?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呼?”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调皮地响起。
颜如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全身被雷击般电嗖一下,怔在当地。倔着脾气不敢扭头回看。颜青玉却知道,这声音除了李栋,再没别人说出这种调皮的腔调。可他已经死了啊。死了啊,死人喂!还有谁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当时惊异地转过身,往说话声音地方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俏脸当时煞白!眼前的人不正是李栋么?他可是死了啊!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呢?呆了一呆,颜青玉双手捂眼大叫:“鬼啊!”转身就想逃出当铺。
“鬼啊,鬼啊!鬼在哪?”李栋学着颜青玉的话,摇身一晃。挡在颜青玉面前。
颜青玉双手捂着眼睛,看不到李栋挡在了身前,一下子扑到李栋怀里。便觉身体一暖,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是李栋走动时,身边有一阵风飘过,这使她立刻警觉起来:鬼是无形的东西。怎会带起来风?鬼的身上而且不会有温度啊!
颜青玉把手慢慢放下来。想像李栋应变成青面獠牙的模样,可他仍和前几天消失那阵子一样,笑眯眯看着她。颜青玉按捺心中惊恐,强作镇静,结结巴巴问道:“你是李栋?你没死?”
“我死了?”李栋眉毛挑了一挑,怀疑的目光看向姐姐颜如玉,柔声问道:“是谁向妹妹说我死了?你们恨我难道到这种程度?”
颜如玉黑桑着脸,紧走几步。来到李栋和颜青玉面前,一把扯过妹妹。她不便斥责李栋。却教训起妹妹来:“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像没长大一样没羞没臊的?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郎君搂搂抱抱的,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颜青玉自小很少被姐姐教训,现在因和李栋,颜老爹承诺过的未婚夫抱在一起,却被姐姐一顿劈头盖脸狂批,顿时十分委屈:“他是爹爹同意过的郎君,抱一抱又怎么了?不会是……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颜如玉被说中了软胁,又羞又急,尴尬得张口结舌半天说不上话来。
颜青玉用话堵住了姐姐的嘴,就不理会她了,转身问李栋道:“你——从实招来!为何不辞而别离开颜家当铺?你是变心了,还是觉得我们是你的累赘?你又用什么办法住在皇宫的?从实招来!说不出道道来,就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姐妹两人自小虽然在一个院落长大,性格却大不相同。颜如玉年龄稍长,自幼经受过颜老爹的教诲多一些,便养成了细腻温柔的性格。在这人间天堂见到旧情丶人李栋,惊喜交加。自然明白,先前所经历过的一切事情,便是李栋一手安排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让自己姐妹回到他的身边。
颜青玉自小受父亲的宠爱,很少遭受挫折,便养成耿直不折的性格,做事风风火火的。现经姐姐颜如玉一顿狂批,还以为李栋真被歹徒杀掉了。想起与李栋相处时,一直很开心,她初次体会到男女间那种微妙的感情、异性的朦胧感,李栋去后一直对他朝思暮想。现在见到李栋鲜灵灵站在面前,还以为李栋起了异心,便恶声恶气要李栋说清楚原因。
李栋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小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我一直活得好好的,某些人看我不顺眼,赶我离开颜家当铺。还说一辈子不离开当铺半步,为了让你们跟在我身边,我熬费苦心,这才在皇宫里修筑了一个与济民当一模一样的当铺。我尊重了某些人所说过的话,希望某些人也三思一下,我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颜青玉总算弄明白李栋为何不辞而别了,原是姐姐赶走的。据她所知,姐姐十分喜欢李栋,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怎会舍得赶他走呢?一定是……一定是李栋趁自己昏迷过去的时候,一时猴急对姐姐动手动脚的,惹了姐姐的倔脾气。
颜青玉便伸出纤纤玉指,捣到李栋的额头上,半是撒娇,半是责怪:“你啊你啊,面善心里猴,假装老实头。你就不能等到拜堂成亲那天再……再下手?”说到最后几个字,颜青玉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用手捂着脸,扭扭捏捏的,那少女独有的娇羞让人十分怜爱。
李栋一时看得呆了,竟然忘记反驳她,只喃喃道:“哪有,哪有,你错怪我了。我哪是那样的人啊。”
颜青玉见李栋红着一张老脸,顿时来精神了,用手刮着脸羞李栋道:“羞羞羞,一个大男人家,真羞!”
眼见妹妹和李栋打情骂俏,颜如玉心如刀绞,又酸又涩。气呼呼来到妹妹身边,扯住她胳膊,几乎是用拖拽的动作,把她拖出当铺,还冷冷喝道:“走!回家!”
“姐——”颜青玉也不觉得害臊,肥硕而滚圆的大臀部向后撅着,娇小的身板一个劲向后拖拽:“你到底怎么了?不见李栋的时候,你天天愁眉苦脸,见了李栋又气呼呼的,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颜如玉虽然性格温和,骨子里却十分倔强要强,她内心深处也希望留下来。可是以前自己那么绝情把李栋赶出济民当铺,现在想要留下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她想让李栋过来说几句温暖的话儿,向自己求情,求自己留下来。她也算准了,李栋费这大的苦心,绝不会放任姐妹二人如此轻易地离开宫城。
“如玉,你真的如此绝情绝义?还记得颜老爹临去的时候,是怎么交待的?还记得那天夜里,你到我房间么?我……我为了你们,把军国大事都放下了,还留不住你的一颗心么?”李栋一句一顿的说道,说得那么以往情深,那么情真意切,可谓是字字如针,针针扎在颜如玉的内心最柔软之处。
颜如玉正拉着妹妹风风火火的往外走,忽然听到李栋提及那天晚上,自己到他房间把衣服脱光光的一幕,全身热血上涌,如长江黄河决堤,瞬间淹没了全部不愉快的往事。自己为了他曾经愿意奉献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啊,怎么就闹到现在这般地步,如此的水火不容呢?
颜如玉蓦然止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形如一尊泥塑木雕,又如一尊石人,只是这具石人的心已经碎了,眼睛也湿润了。她双肩一抖一抖的,不自觉就无声啜泣起来,转身俯在妹妹怀里,嚎啕大哭。
颜青玉听到李栋说那天晚上到他房间,心里也泛起一阵酸酸的醋意。不过她们姐妹情深,还不会为李栋掰了感情。颜青玉对李栋也微有不满,把姐妹折腾成现在这般惨痛模样。她便轻轻拍着姐姐的玉背,柔声劝道:
“不哭啊,不哭。就算李栋过去做得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现在为了留住我们,他在宫城里建这么一座当铺。凭着他这份煞费苦心,我们也应该原谅他了,姐你说不是么?你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颜如玉也不回答妹妹,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李栋走到她们面前,伸开强有力的臂膀,一把把她们姐妹二人紧紧搂在怀里,便觉得她们身上一阵香风扑鼻,痒痒的十分好闻,动情说道:“往事如烟,让它们全部消散在风中吧。从此以后,幸运女神为我们,打开崭新的一页,我会用我全部的爱呵护你们,一定不使你们再受苦。江山如画,也低不上你对我的眷念。我愿意化作一只浮萍,停留在你的心湖,一生为你泛起爱的涟漪!”
“555555”颜青玉被李栋深情而甜蜜的话感动了,抱着姐姐哭得一榻糊涂:“你还能不能再煽情一些,我好喜欢听这样的话……55555555”(未完待续。。)
第278节:长安来消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栋才使颜如玉回心转意,留在宫城里的“济民当”,成功回到自己身边。可是李栋身边还收留一名不愿出宫的妃子许丽,当她出现在颜如玉面前时,颜如玉又醋海生波,闹起了小别扭。
许丽和颜如玉都年轻貌美,对男人很具杀伤力。可在颜如玉眼中,许丽属于妖精一类的人,特懂如何勾丶引男人,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甚至一个眼神都媚惑无限,简直就是深山老林里修行得道,披上一张人皮的狐狸精。
就说走路吧,两条腿带动一双脚,踩在地面好好迈步就行了,偏生走得一步三晃,小蛮腰像要折断似的,又像是大病初愈不胜体力,似乎再走一步就要跌倒。
许丽看人的眼神也不正常,眼皮眨得特慢,一眨一放电,眼神暧丶昧无限,从来不会正眼看人,偏斜,侧视,半闭半张,羞羞答答,貌似随时都可以进入状态,和男人大干一场。颜如玉尤其不能容忍,她的眼神还会拐弯,勾魂摄魄,妖精十足。再加上她说话时撒娇半嗔,故意嗲声嗲声,是一个男人都会被他勾丶引得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在许丽眼中,颜如玉就是一土包子,一张脸孔天生丽质,美则美矣,生在颜如玉身上则是一种浪费。她走路时板板正正,目不斜视,坐有坐姿,站有站相,说话做事一板一眼,丁是丁卯是卯。如果不是那张令男人一见便欲罢不能的脸蛋,换穿男人衣服则错以为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
这主要是两人的生存环境大不相同导致的。
颜如玉生在普通人家。自小受颜老爹的严格管教,当成淑女养,一心想着将来把她嫁到大户人家。改变他一介贱民的身份,因此上颜如玉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然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颜如玉本人也十分自律,生长在普通百姓之家,凡事不能出格,时时以各种规矩要求自己,纵使心里有一些大胆的想法和念头,也自己扼杀在内心深处。虽然时时感觉到苦闷。这样并不是她本身真正所追求的生活,并不敢越雷池半步。
许丽生在权贵之家,自小选入宫中。经过资深宫人调丶教培养,把女人狐媚的天份发挥得淋漓尽致。养在深宫之中,身边竞争十分激烈,不争便只有独守冷宫。无人甘愿一直坐冷板凳。那怎么办?就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把皇帝吸引在身边,不仅要用身体,还要用心眼。用自己和皇帝身边所有能用得上的资源,甚至一个花瓶一幅字画都要挖空心思,只要引起皇帝的注意,便算达到目的。
颜如玉和许丽从一见面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矛盾,虽然二人还没有发展到相互掐架的地步,彼此看着对方心里都十分的不爽。后半生想要有一个好的出路。李栋便是她们的关键,二人都使出浑身的本事。以博李栋的好感。
李栋收留许丽并不是要娶她,是准备馈赠身边一个重要的大将军。李栋还没有拿定注意,到底送给谁。不过这时已经有了最基本的方向,不是杜伏威便是窦建德。杜伏威没有结婚,送给他正合适,而且李栋也放出了豪语,要给他当媒人,介绍一个漂亮又有才的女人。许丽除了漂亮之外,还有一定的才华,这便是李栋的初衷。
可李栋随后又想到,窦建德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心里一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为了收拢他的人心,送他一枚美女也不失一个好办法。窦建德本人就十分好丶色。还在齐郡的时候,便收留一个青丶楼歌妓。
但要送给窦建德,绝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轻易送给他,一来会引起他的警觉,二来如果不首先和送走的女人之间产生浓厚的感情,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不仅起不到监督报信的美人计效果,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许丽不知道李栋不准备要自己,并且还要把她送给别人,所以使出浑身的解数,博取李栋的好感。颜如玉也不知道李栋的心思,还以为李栋被她迷惑得颠三倒四,中了她的美人计,便在暗中和许丽较劲,展开一场争夺李栋的无形之战。只是这场战争只发生在她们两个女人之间,天性耿直无华的颜青玉甚至都置身事外,没有掺和到姐姐的夺夫之战中。
李栋作为当事人,在心里能感到,围绕着自己对谁宠一些爱一些,颜如玉和许丽之间总会发生一些解不开的小疙瘩。但李栋和她们两个人都不便泄露心机,只能让颜如玉暂时再吃一些苦头了。
颜如玉在宫城安居下来的十几天中,李栋还为另一件事担心着,那就是秦琼和杜伏威二人到江都,是否会一帆风顺,成功拿下江都,杀死宇文化及,解除将来要面临的困难,以及救出隋炀帝杨广和辅公柘。
李栋虽然知道,秦琼只要一出面,几乎没有搞不定的事。在没有收到秦琼报来的确切消息以前,一切想法都是空谈,都会在刹那间化为泡影。所以李栋焦虑不安,等啊盼啊望啊,天天盼着江南来消息。
这一天,李栋在总驿站内和李密下棋,门外忽然来了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进门便大声禀报:“报……大将军……长安来了一个人,说有要事求见。”
“唔?”李栋突然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他多大年龄,生得什么模样,不曾报上名来?”
“回大将军的话,那人年龄不大,身体也不太高,面目十分陌生,不是瓦岗人也不是府兵中人。”那府兵一边回想,一边抱拳称说:“要不……我把他赶走?就说大将军事务繁忙,无暇他顾?”
“不!既然是长安来的人,一定要见一见。要知道我们现在攻下的只是东都,长安才是大隋真正的国都。那里近期也发生了一些巨变,兴许是好消息呐!”
李栋这个时候已经知道是谁派来的人了。身边还坐着李密,李栋暂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甚至李栋都不能把谁派那人从长安赶到洛阳的说出来。依李密的聪明才智,只要给他透露一个针眼大小的消息,他便能推测出天大的一个秘密。所以李栋转嘴换了一个理由,迷惑迷惑他。
这时那名府兵也不喘气了,拱一拱手,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重新回来,身边带着一个身材不高,为人十分机警的人,一看便知道这人是个聪明人。
那人来到驿站内,见厅内站着两个人,一个年龄大,一个年龄小,年龄大的脸色黑幽幽的,一脸的严肃,年龄小的肤色较白,像一个白面书生。那人便错以为李密是统管洛阳的大将军,向李密一拱手致礼说道:“见过李大将军。”其实有时候人越聪明越容易犯错,淹死的都是会凫水的。那人问也没问便自行判断,白脸年轻人一定不是李大将军。
李密和李栋都姓李,李密听那人叫自己李大将军,微一吃惊,便知道他弄错对象了,嘿嘿尴尬一笑道:“我姓李,但不是将军,我是将军身边打杂的。这位才是真正的李大将军。”
李栋淡然一笑,说道:“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的,都是虚名而已。再说他远道而来,我们初次见面,人不知而不愠嘛!”
那人听了以后,仔细打量李栋,才发现李栋的确有一种隐隐然的大将风范,虽然年轻,气质却不输给身边的黑脸人。心里十分佩服,看人家的年龄,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嘛,竟然是振臂一呼响应者众的大将军。自来自己一辈子也只有跑腿的份了,想要像面前这位少年郎一样叱咤风云,等下辈子吧!能见到人一面也属于三生有幸。
那人便不好意思一笑道:“在下初见李大将军,实在是有些冒昧了,都是在下一路跑得心急火燎的,这才没有细问。请宽恕在下莽撞之罪!”
李栋一挥手,大方地说:“远道来都是客,怎会怪罪你呢。你从长安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不防说一说。”
“这个……”那人眼睛在李密身上轮了几圈,有些为难。
“李密是自己人,我的左膀右臂,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吧,天塌不下来。”李栋看了一眼李密,心说知趣的赶紧走人啊,我可不好意思直接撵你走啦!免得显得我厚此薄彼,伤了彼此的情份。
“可是……可是……”那人结结巴巴的仍然面有为难之情:“让我捎信给你的人,临行前一再叮嘱,要我当面交给你,并且说面前不许有任何人在。我受从之托,必需把事情办圆满,所以请原谅在下的固执。”
李密那可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李栋就算是不说那样的话,从长安赶来的那人流露难为情的神色,他便把面前的棋盘一推,说道:“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去办,在这里下棋耽误了正经事,我这就走了,随后有空我们再战他三百回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