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攻如霹雳惊
秦琼与李栋正在商议之中,营帐忽然一挑,光线一暗,闪进来一人。
这人是谁啊,如此没有礼节,如此大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闯进帐内?秦琼正要发怒,一见此人,连忙笑起来,施礼恭敬地称道:“武贲郎有何指示,怎突然造访,也不通告在下一声。”
“事情紧急,来不及通告。现在就把高句丽的俘虏全部放掉,放弃一切辎重,一切累赘,轻装上阵,只带三天的粮食,火速往回奔。”费青奴神情少有的凝重起来。
说完以后,费青奴才发现李栋也在,满脸堆笑道:“党总管竟然也在,末将建议党总管还是速速回宫侍驾的好,说不定圣上正在到处找你。”
出于必要的礼节,李栋搭手致谢,称道:“发生什么事了?怎如何紧急,一切辎重都不带了?高句丽如果紧追不舍,大隋大军岂不是要大吃亏?”
“这个……”费青奴不得不佩服李栋考虑得周全。如此紧急撤军,高句丽得到消息,一定不会放过府兵。可是他只一名武贲郎将而已,只有执行权还没有拍板决策的权力。
“这个……要问圣上了。圣上下的旨意,末将只是遵照执行而已。”费青奴似乎知道一些内容,可又不全然知道事情真像。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直说,而是建议让李栋去问隋帝杨广。
这下李栋心中就打起了拨浪鼓,究竟发生了何事。紧急到这种程度?看来我不能再在叔宝兄这里呆了,火速赶回高句丽皇宫向圣上请示去。
临走时李栋向秦琼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放掉高句丽俘虏的时候。一定留心司空星云,绝不能被他溜掉,也不能被其他人发觉没把他给放掉。
秦琼会意,半是回答费青奴,半是回答李栋道:“属于一定照办,还请您老放心,一万个保证绝不会出差错。”
李栋本来还想问问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有没有张金称那方面的消息,李渊现在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来不及了,只得及时赶回杨广身边。
李栋还没有赶到宫中,在半道上就遇到了于仲文和宇文述两位大将军。他们见到李栋,还以为他是通知其他王公大臣回去的路上。扯住李栋的胳膊问东问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如此紧急召集诸位大臣。
李栋也不知道啊,心急火燎的催促他们说:“两位大将军就不要问了,赶快到圣上身边去。”
其实这个时候,李栋的猜测是,有可能高句丽施下诡计,趁亲兵不注意的时候将杨广刺伤了,所以杨广才不得已下令紧急退兵。退出这危险之地。
可这样的话,李栋也不敢和他们二位直说。只得推辞说到圣上身边去。
赶到宫中之后,发现宫内人来人往,人人神色慌张,来往的人多是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和大臣们,却没有那些御医和大夫们。李栋心中更加疑惑了,难道圣上受重伤不支,已濒临死亡了?
杨广现在可是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前功尽弃不说,整个大隋都将乱起来。那自己暂时也就不用回去了,留在公主身边做一个快活的驸马爷,多潇洒自在?
来到元和殿时,卢老三正急得团团转,一见李栋喜出望外,大叫:“你可是回来了,圣上正火冒三丈找你呐!”
李栋一听长舒一口气。圣驾安全,杨广还活得好好的。可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紧急?
“啊,两位老将军也在,一块请一块请。圣上在殿内等你们!”卢老三见到宇文述和于仲文二人也是一阵子催促,要他们快点面见圣上。
三人心中都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赶往元和殿内。
杨广这次是真急了,龙椅也不坐了,殿内地面上摔碎了许多值钱的宝贝,一脸的黑线,双眼喷发着怒火,嘴里不停地大骂:“狼臣贼子!不得好死!孤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方消心头之恨!逆贼!恶汉!不是东西!”
一见三人赶到,杨广更火了,指着李栋的鼻子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孤待你很刻薄嘛?”
李栋顿时汗就出来了!难道琼华殿私藏公主的事被他发现了?要不然,为何用这样的口吻骂我?
“微臣知罪了,还请圣上恕罪!”李栋忐忑回道。
“孤不需要你的时候天天在孤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孤心烦。现在孤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得没踪没影,你给孤说,你刚才跑哪去了?”杨广怒不可扼地大吼。
“微臣出宫办差事去了。张金称和李渊押运粮草之事!”李栋只得以李渊为借口了。因为只有李渊,他的表兄,才能牵住他现在的盛怒。
杨广果然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很不耐烦地说:“那个人现在不用管他的死活。你给孤讲一讲,现在如何才能让高句丽,让高元主动和孤讲和?”
“……”李栋顿时没词了。杨广不会就因这点事着急上火吧?要和高句丽谈和,也不能这么着急啊,任何事都要有层次的去办,这么不计分寸岂不是给高元可乘之机?
“圣上,老臣有一计,可使高元主动出面与大隋讲和……”于仲文老将军话音还没有落,殿内就闯进来一大帮子人。
一进殿都是慌慌张张的问杨广到底发生了何事。
杨广见众人几乎到齐,愈发着急了,在殿前走来走去,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孤现在要宣布一件大事,诸位臣工可要听仔细了。”
“礼部尚书杨玄感,杨素之子,孤待他可真是不薄啊!他……他……乱臣贼子,竟然举兵造反了!”
“轰!”元和殿犹如钻进来一大堆蜜蜂,一下子哄声大开,半天没有平息下来。
杨广清一清嗓子,又大声喝道:“那逆贼屯兵于黎阳,现在正在攻打洛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什么蒲山公李密?对,就是李密!为他出了三个计策,这才是要命的!”
“哇!”殿内又是一阵骚动,犹如油锅里倒了一杯开水,几乎是炸了锅。乱了一会儿,杨广没有发话,自动的安静下来。
李栋一听,心中一紧。
刚才自己还分析说,要不了半年,洛阳就会发生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没料到才半个时辰不到,就爆发出来了。不对,应该是至少十天以前了。从洛阳赶到高句丽,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左右才传到。
宇文述对李密很有印象,他拱手往前站了站,称道:“圣上息怒,微臣还记得此人。李密原是李弼之孙,蒲山公之后。曾经在先皇身边担任亲兵,因圣上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便让微臣劝退他了。”
“对对对,正是此人。看孤的时候瞪着一又狼眼,直溜溜的,眼皮都不带眨的。哪有他这样看孤的?胆子太大了这人。所以我便让你辞退他,当时我真心慈手软了,应该杀了他才了事。”
宇文述脸色一紧,不敢接话茬了。因为杨广吩咐他辞退李密时,他没有处死李密,而劝退了他。宇文述当时劝他说,他李密是非常聪明的,呆在皇帝身边做亲兵,每天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没有大的出息,也不会得到很大的封赏。他不如回去读书,参加科考,凭科考封官入相。
李密还真听了他的话,辞去亲兵,回家读书。读书读到入迷的程度,以至于骑在牛背上冲撞了当时的杨素,也就是杨玄感父亲的队伍。
杨素问他读的什么书,他便回说是《项羽传》,然后与杨素谈了整整一天。杨素觉得李密是个大才之人,回去以后便对儿子杨玄感说,他们比不上李密的才华。于是,杨玄感和李密交往密切起来。
没料到他们二人竟然在杨广攻打高句丽的空隙起兵造反。李密为杨玄感出了三个策略。上策是攻打长安城,据守关内,以成霸业。中策是攻打幽州,截断杨广从高句丽回大隋的路,使他只能守在高句丽。而下策是攻打洛阳。
杨玄感听完以后并没有按照李密的上策去行事,而是采取了李密的下策,也就是攻打洛阳。因为洛阳是大隋的东都,杨广迁了许多王公大臣的家眷在那里居住。打下洛阳就等于手中握有大量的人质,迫使许多大臣投鼠忌器不敢与他直面交战。
杨广道:“上天之幸,大隋之福啊!如果杨玄感采取了李密的中策,攻下幽州,将孤等回去的路给堵死,诸位臣工以后就别再想回洛阳回长安了。就留守在高句丽,和高元一样做亡国奴吧!”
“圣上此言极是。我等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需火速赶回,赶在杨玄感攻打幽州之前,先驻守幽州。绝不能使那乱臣贼子扼住我们的咽喉要道!”
杨广道:“孤也是这个意思。”
杨广急得团团转,停了一下又道:“可是现在,高句丽怎么办?难不成真的交还给高元?那我们这次北征岂不是形同虚设,无劳而返嘛?”(未完待续。。)
第176节:狼突豕奔夜
于仲文听了杨广的话,看下分列两旁的文武,没有一人表态,他便出列称道:“圣上,大隋百万雄师纵使将高句丽疆域一寸一寸挖地三尺,又有何重要之处?只不过得到一片苦寒之地而已。”
“相对于大隋广袤的疆土而言,高句丽只是一郡之得失。断然不能因为一郡而丧失整个疆土!”
“此时此刻,那杨玄感正不断冲击东都,屠刀已经架在脖颈间,油锅已经鼎沸,千钧一发之际,刻不容缓,圣上怎能还民惦念着高句丽这弹丸之地?纵使放弃高句丽,只要保住大隋疆域统辖大权,高句丽还可以失而复得。若是死守高句丽,大隋失去的领土还可以重新夺回来吗?”
“圣上断然不能做这等舍本逐末之事,应率大军速速归还,将那乱臣贼子一举拿获,以葆大隋一统江山!”
于仲文一番慷慨陈词,神情激昂,越说越激动,在殿内边说边走动,大是鼓舞了一些忠诚至士。可也吓坏了一些胆小怕事的人。
面对杨广这样一个性情无常的君主,于仲文说什么屠刀,什么舍本逐末,以长辈的姿态和批评的语气赤果果的说出来,岂不是以下犯上,乱了分寸?
于仲文老将军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道理也是很清晰明确的,为了大隋的稳固,赤胆忠心,耿耿直肠。
可君臣之间还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就是礼节。皇帝穿龙袍。臣子只能穿蟒袍,小吏只能穿青衣,百姓只能穿皂衣。这是礼仪。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
所以一帮子文武大臣都替于老将军捏了一把的汗。看圣上杨广对他做出什么样的处罚,这弄不好就是削官降级掉脑袋的事。
杨广的面子果然受不住了。红了青,青了红,跟一条变色龙似的,一会变了好几种颜色。
李栋站在殿角也替于老将军捏了一把汗。迅速想着办法,如何才能替于老将军挡一把。减轻对他的处罚。
出人意料的,杨广并没有勃然大怒,相反还坐在龙椅上了。缓缓说道:“孤一生之中最讨厌一件事,列位臣工有谁知道?”说完朝两列文武瞟了一圈,见所有人都低着头,只有于仲文和党雨钱昂然而立。
他又接着说:“如果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在孤面前慷慨激昂。直述孤的过错。孤还能理解,他是要引起孤的注意,让孤接纳他的意见,好乘风而上,捞个一官半职的,光宗耀祖,从而一飞冲天。”
“而你——”杨广拖长声音厉声喝斥:“年龄老迈,中死而木拱矣。而且贵为大隋统帅,官至极品。还有何不满,从孤这里还有什么可以捞的?语出激烈,不给孤留半点情面?”
于仲文越听越不是滋味,自己对大隋一片赤诚,怎么就落个倚老卖老,对现在职位不满足的大帽子?他便高声喝道:“圣上,请听老臣直言……”
“不要再说了,孤听够了你的赤胆忠心……”杨广忍耐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手指于仲文,声嘶力竭吼道:“一句话也不要再说了!再说就不要想着回大隋了!”
于仲文后半截话只得咽回肚子里,身体剧烈抖动起来,显然他受到不公的对待,心中也是非常的气愤。
大殿之内静若无物,没有人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李栋想说,知道此时杨广盛怒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便没有替于仲文求情。他在等,等机会合适再求情。
“孤并不是不知道,事情紧急,如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批评孤的,是要你们拿出合适的办法,两全其美的策略,既能守得住已经打下来的高句丽,又不耽误回去灭杀逆贼。”
“你们欺负孤是三岁顽童耶?”
“于仲文听旨!”杨广话锋一转,突然下旨称道:“着于仲文留在高句丽,与高元商谈纳降事宜。事情顺利,既可回朝。若出意外,终生不得踏进大隋领土半步!”
于仲文听后喜忧参半。喜的是杨广并没有把路给堵死,忧的是万一失败,自己呆在高句丽那就是外臣,早晚也是死路一条。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一条活路也没有。
李栋听了倒是心中大喜。
这样以来,自己岂不是可以私下交待于老将军一些关键所在,让他通过高琼华公主与高元皇帝面谈,事半而功倍?
李栋暗暗拿定注意,心说杨广这明是惩罚于仲文将军,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大大的好差事?哈哈,千算万算,没料到杨广自己倒亲自送到的手上来了。
那杨广吩咐完于仲文以后,又严令喝道:“今晚掌灯时分,诸军抛弃一切辎重和累赘,只带三天的粮食,日行八百,不惜一切代价夜丶奔回朝。不得有误!”
殿下众臣这才山呼万岁,下殿准备去了。
于仲文老将军站在殿前,走不是,留不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李栋赶忙上前扯一扯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再呆在杨广面前挨批受训了,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仲文扭头一见是李栋在扯自己,眼神中飘过一丝喜悦,犹豫片刻,便也离开了元和殿。
出殿以后,李栋只字不提刚才殿内之事。只是一味的往自己的琼华殿走,于仲文老将军只得紧随其后,也进了琼华殿。
李栋将殿门紧闭,然后拍拍手掌,叫出高琼华公主。
于仲文立刻看傻眼了。党雨钱竟然金殿藏娇?
这女娃娃好生漂亮,竟然如画里走出来一般!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大方之态,不似凡间民女所能比的。难道她是高句丽的什么金贵之人?要不然,党雨钱何以将她深藏到现在?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引出来,有什么深刻的含义不成?
李栋便对高琼华公主说道:“这位老将军是大隋的统帅,于老将军。受圣上之命,负责谈判与你们高句丽复丶国之事。你需与老将军把你皇兄高元的想法和要求一一向老将军禀报,促成和谈之事。这样以来,对你高元皇兄,你也有一个彻底的交待。”
于仲文听了以后大喜过望,眼前的女娃娃竟然是高句丽的皇帝高元的妹妹,连忙施礼说道:“于某见过公主殿下。”
那高琼华一听圣上吩咐于仲文老将军负责此次和谈之事,也是非常高兴。自己苦苦寻求的恢复高句丽统治之事,终于有了眉目。而且是李栋一手交待的,看来这次对自己一方有很大的利益。
她便道:“老将军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具体事宜,还是我的皇帝作主。且等时机成熟,我一定引见你们见面。”
李栋有些愁怅地说:“今晚我就要启程回大隋了,稍后我会非常的忙碌,就不再回来与你告别了,不过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是说到做到之人。”
高琼华公主此刻心情非常复杂。灭了国家却得到一个异族男人的感情,复了国家却又失去这个男人,一时心情极为感慨地称道:“我懂你的心,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一定答应你。”
于老将军站在一边稍微听了几句便明白他们这是小情丶人之间分别在即时的卿卿我我,相互表明心迹。便找个借口离开殿堂,找个安静的角落躲了开去。
李栋趁机向高琼华说:“于老将军为人耿直,对大隋一片忠诚。希望你一定要替他在你皇兄面前周全,不要使他太难堪。”
高琼华点点头。
此时她不想听这些国家之间的事情,倒是想听一听李栋对自己有什么感情方面的交待。毕竟她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交给了这个男人。她便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只属于这个男人了。
没料李栋只是对她说这事话,心中一时五味俱全。
一名好男人就是这样的,不会讲很多小女人喜欢听的甜言蜜语哄她开心,只会有实际行动去证明。他要向高琼华公主证明的就是,在大隋建一座与琼华殿一模一样的宫殿,让她住进去,生一大堆孩子,与她白头偕老。
如今分别在眼前,心纵有万语千言也张不开嘴了,最后,李栋以饱含感情的一句话,结束了与高琼华公主从相识到相恋到分别的一段感情:保重!
李栋说完,眼中含着男儿不轻弹的热泪,转身快速走出殿去。
“保重……我们都……要保重!”高琼华在身后已经泣不成声,语声哽咽,哭了出来。
李栋稍微停顿一下,硬一硬心肠,头也没有回的走掉了。因为李栋知道,自己一回头,便不忍心就此离去,也会被她看到泪流满面。他是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流泪。
江山事大,感情事小。此时不硬生生割断二人之间的情丝,日后必将牵牵扯扯,藕断丝连。
李栋是一个理智的人,为了目标,为了实现目标,不得不硬起心肠,果断的走掉了。
回去以后,李栋随着隋帝杨广千里夜奔,百万府兵形势浩大,气势惊天动地,直取幽州方向而去。(未完待续。。)
第177节:贵族的伤口
是夜,百万府兵悄然奔出平壤城,随隋帝杨广身后狼奔豕突,没命的往幽州奔去。
一大帮子文臣武将知道连夜突奔的原因,众多府兵并不了解具为什么。上午还呆得好好的,到晚上便被狼撵似的往回逃,带兵将佐又不解释,令许多府兵心中都非常纳闷。
其中不乏呆在高句丽享受到人生甜美的府兵,他们不愿意离开安乐窝,回到大隋少不了继续拼命打仗。刀箭不长眼,一不留神把小命交待了,还不如呆在这里享受美好人生,便在半道上偷偷藏起来,等隋朝大军过去以后,偷偷往回跑的。
也有一些府兵身体羸弱,忍受不了一夜千里的行速度,偷偷在半道上隐藏起来,在当地找个人家不再回去的。也有一些人被活活累死的。还有一些人干脆落草为寇,树起了反隋的义旗。
总之,奔出平壤时还一百多万府兵,等赶到幽州涿郡时,只留下八十多万。那些役夫没有骑马,不胜体力而逃跑的人更多,几乎逃跑殆尽。
浓缩的都是精华,这话一点不假。赶到涿郡留下来的八十多万府兵,几乎全部是每位大将军、将军、虎贲郎将、武贲郎将手下的精兵。
涿郡通守罗艺原属右武卫大将军李景所节制,但罗艺勇猛异常,也刚愎自用,不听李景的指挥,与李景屡次顶牛对着干,还当面污辱他。
李景作为他的上级,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每当受到罗艺的污辱时,反唇相讥,不但吃不了亏。还能占很大的便宜。由此可见,罗艺是一位有勇无谋之人,由他镇守涿郡这个重要的咽喉要地,万一被杨玄感攻打过来,情况十分危险。
当杨广带领近百万府兵丢盔弃甲赶到时,罗艺自然不相信远在高句丽的杨广,怎么会犹如天兵突降。来到自己的地盘上。虽然有斥候不断向他禀报确有此事,他还是不相信。直到杨广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才大吃一惊。
若在平时。杨广受到他的慢待,一定会狠狠处罚于他。但现在杨玄感举旗造反,正在用人之际,杨广只得硬生生的咽下一口闷气。没有处罚他。反而表扬了他几句。说什么镇守要塞,军纪严明,是一位可靠的郡守等等。
罗艺受到表扬,便得瑟起来,心里就琢磨着,如何利用杨广报复他的上级右武卫大将军李景。
李栋见到罗艺时,心情是比较复杂的。
民间传说中,罗艺是罗成的父亲。秦琼的姑父,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而在真实的历史上。他是一位勇将也是一位性格狡诈无常的大军阀。
隋军赶到涿郡,总算是抢在杨玄感之前,扼守住了大隋的命脉,不致于被堵在塞外苦寒地之,望国兴叹了。杨广便召集大将军们议事。
杨玄感起义时,所打出的口号是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谋反,借助于平叛来护儿之名,召集十万大军从黎阳起兵,攻打洛阳。
其实,杨广把都城从长丶安迁到洛丶阳,无意间做成一件大大的好事。
既然是东都,防御总要做到家吧?毕竟代表着大隋的统治。而且他本人爱好奢华,喜欢铺张浪费,从南方移了许多要一千多人共同努力才能挪动的大石头,修筑成洛丶阳城墙和花苑。
再加上许多王公大臣的家眷都在洛丶阳居住,金银细软富可抵国,因此杨玄感攻洛丶阳之时,不像他刚起兵时连拔数座城池那般势如破竹,而是受到了城内守兵和百姓的死力抵抗。
攻打了数次,耗时近一个月也没能顺利拿下洛阳。
而在这时候,杨广赶回来了,坐镇指挥,要诸将拿出破敌之计。
来护儿第一个跳出来愿意领命去平叛的。因为来护儿遭到了杨玄感的诬陷,他若不主动请命,岂不是正好落到杨玄感的诡计之中?
这也是李栋屡次受到他的部下费青奴的折辱,虽然后来李栋高升,在实力和名义上都可以找到借口将他除去却没有实展手段的原因。因为来护儿还身肩着平叛的重任。
杨玄感起义,对大隋朝来说,具有举足轻重的重要意义。
知世郎王薄孟让也好,卢明月也好,杜伏威辅公柘也好,都属于农民起义军。是被大隋朝逼得无法生存下去,为了有口饭吃,为了能继续活命,才不得不起义的农民军。
杨玄感却是杨素之子,官至大隋礼部尚书,封楚国公的贵族。他这一起义,等于在大隋统治内部拉开了序幕,点燃了一片星火。不管是后来的宇文化及还是王世充,疑或是唐国公李渊起兵造反,都是受到他的感染而起义的。这代表着大隋统治内部的分崩离析。
来护儿领命平叛,让杨广非常高兴。李栋也非常高兴。大隋内部开始了内乱,他刚好可以借机安排自己的势力。
因为此时,大隋所有的眼光全都集中在中原洛阳一带,而驻扎着近百万府兵的涿郡却被人忽视了。
李栋趁诸位大将军在涿郡署衙议事之机,偷偷溜出来,直赴秦琼的大营而去。他要向秦琼提前透露一些消息,另外也要安排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趁机离开来护儿之军。
秦琼一见到李栋便忧心忡忡讯问,为何拼命一般从辽东赶回涿郡。
李栋一摆手,长叹一声:“要说这种消息不能由我向你透露,但你我是亲如手足的兄弟,我瞒谁也不能瞒你。”
李栋便把杨玄感起义的事向秦琼一一述说一遍。末了又道:“也就是前几天,我还要你和来将军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和他关系太密切,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谁知道杨玄感起义时,找着来将军的口号,说他造反之事,圣上会不会信以为真?”
“如果信以为真,你便是帮助来将军起义的叛贼,会被列入诛九族之列。故此,我才要你独立行事,不能总靠着他的鼻息生活。”
秦琼有些奇怪问道:“事情还没有发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杨玄感起义以前并没有向你透露啊!”
李栋一愣,心道哎呀呀,一不留神便走露了穿越者的身份。但李栋也是很聪明的人,眼睛一转便计上心头,神秘兮兮地称道:“其实大隋境内,隋帝杨广安插了许多细作。杨广早就知道了一些消息,只是不敢那么确定而已。”
“而我是圣上面前的亲兵总管,一切消息我自然都会知道。故此我知道一些消息了。”
“哦——”秦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李栋呆在圣上面前,不止是吃香的喝辣的,还等于是半个丞相之权啊,大隋天下大势尽数掌握,可谓是得到了天时人和两大重要的因素。
“那我接下来要如何去做?是帮助来将军平叛还是束手不理?”秦琼问道。
李栋脖子一梗提高声音说道:“自然要管,不止要管,还要管到底。”
然后,李栋便为秦琼分析,为何要平叛杨玄感。因为他是第一个起兵反隋的贵族,此时大隋还有很强的凝聚力,没有到分崩离析的地步。别的不说,单单说从攻打高句丽回来的八十万府兵来说,拿下杨玄感也是绰绰有余的。
杨玄感带头吃螃蟹,肯定会遭受大隋残酷的镇压,那么他失败则是必然的。既然他一定会失败,那么我们就不能冷眼旁观,从平叛之中将会捞到一些封赏的机会。也可以了解到大隋的府兵还有多强的战斗力。
李栋这么一讲,秦琼便明白了。这是投机主意啊!与秦琼凭真本事立功的心情大大的不合。李栋自然看出苗头了,便告诉他,此次攻打洛阳,你只用听从来将军的调遣便是。不过我私下还要给你安排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秦琼便问什么事情,难道比杨玄感起义还要严重几分?
李栋一笑道:“这个是自然的。现在你还看不到将来的走势。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等你到了洛阳之时,一定要注意叛军逃往弘农方向的要道。留心一个名叫李密的人。此人对杨广的威胁相当大,务必想办法留下此人的性命,将来一定有大用处。”
秦琼答应下来,然后又问到刘黑闼和窦建德二人之事,问李栋对他们有什么安排。
李栋便直言不讳地称说,此次赶来有两件事要安排,第一件就是要秦琼留心李密之事。另外一件就是专门为他们二人安排出路的。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不用随秦琼一起到中原地带,留在涿郡另有重用。
至于到底有什么安排,李栋却没有明说,秦琼本想仔细盘问一番,但见李栋似乎没有详加解说的意思,也便没有细问。
李栋又问了一些关于司空星云之事,要秦琼好生看待他,再有数月他便派上用场了。
之后,秦琼便派一名小府兵把窦建德二人叫到帐前,兄弟几人见面以后,自然非常开心。不过李栋还有要事,不能耽误太久,便叫上他们二人,一起走出大营,赶往涿郡郡署,等待他们二人的,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未完待续。。)
第178节:龙潜虎归山
李栋见到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便和他们稍稍的透露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想安排他们到清河郡,带领一队隋朝府兵,以大隋的名义去平叛,问他们意下如何。
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自相识以来,形影不离,感情很是密切。他们二人一直有心做一番事业,在攻打萨水城时,来护儿等如果听从窦建德的意见,没有大意轻敌,或是能够严于律己,管束部下不在萨水城见钱眼开大肆抢掠,也不会掉进高句丽兵的圈套而战败。
那一次,本应该是窦建德二人跳上新局面的一个台阶,却因带兵的来护儿一意孤行,不行劝告白白浪费一次良好的机会。随后,二人不仅没因策略超前得到奖赏,反受费青奴的打压,做了来护儿战败的替罪羊。
李栋施展手段替他们二人掩饰,解救他们脱离虎口,一直安排在秦琼帐前做闲职。想建功立业之心却一直熊熊,半刻也没有熄灭。
一听李栋对自己有所安排,二人大喜过望,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小鸟终于被放出笼,有了展翅高飞的机会,心情怎能不倍觉清爽,踌躇满志。
不过李栋又刻意的提醒他们,到清河郡的时候,一定要约束自己,不可放任部下为祸当地百姓。还要留意一个名叫苏定方的人,此人将来有大用处。
二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苏定方这个名字,心中都有些奇怪。李栋是从哪里知道的。
李栋没有对他们讲解很详细,他们也不方便过问,但李栋的交待他们还是很用心的记住了。
苏定方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虎臣。在真实历史中,对唐朝的建立,功劳较秦琼还要高一些。而他就在清河郡窦建德军中崭露头角的。没有窦建德对他的培养和提拔,他也不会有实力位居唐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列。
当然了,真实的历史中,窦建德是战败以后,苏定方才投降了李唐集团。随后灭突厥。战土谷浑,功名赫赫。
李栋的出现,改变了隋末的历史格局。至少从攻打高句丽来说,第一次北征就拿下不臣之心的高元。隋帝杨广不再大张旗鼓的进行第二次,第三次北征高句丽,也就减轻了隋朝对百姓的盘剥和残酷统治。减少了许多本来不应该举义旗的农民军。使大隋腾出许多精力和财力维护长治久安。
在这个时候,李栋派出窦建德和刘黑闼,让他们以大隋的名义去平叛,实际就是要把心腹下放到地方,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起义的农民军减少很多,实力和气势都不成大气候,平叛他们也就非常轻松容易了。
这样也就有效的避免了窦建德集团被吞噬和灭掉的可能性。特别是张金称还潜伏在李渊身边,随时可以将李渊的一举一动呈报上来。只要他心有不轨,立刻禀报隋帝杨广,做出相应的举措,将其不臣之心扼杀在萌芽状态。
李栋从多方面下手,双管齐下,将来再进行一些举措,多管齐下,对李渊进行打压。这样就能有效的保证窦建德不被李唐攻破。
李栋进行的这一切安排,窦建德二人根本不知道,从表面看来,李栋是在实现以前曾经答应给他们谋一个官职的践诺。此时此刻,就连窦建德本人,他也不会有在隋末乱世建立一个国家,与李唐对抗的野心。
窦建德身边除了刘黑闼这名铁杆粉丝以外,他几乎没有一兵一卒,能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么?能有一口煮饭吃的铁锅已属不容易,就别提建立国家的这个宏远的志向了。
因此,二人对李栋非常感激,感激他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们也对李栋报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决心,一定要做出一些让人刮目相看的功业来,不辜负李栋对他们的栽培。
来到涿郡郡署之外,李栋吩咐二人站在外面稍候,他要向隋帝杨广禀报,得到杨广的允诺才能安排二人。
至于找什么样的借口,李栋在见面秦琼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安排。
此时的杨广,再也不像呆在高句丽是那样,每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一般沉溺于后丶宫之乐。江山都快被人灭掉了,东都都被架到油锅边上,下一步就要煮个稀巴烂的地步了,他还有心情去享受身体之乐?
李栋施礼以后,试探着问道:“禀圣上,据刚才清河郡报来的消息知道,那里有一小股匪徒,举旗造反,而百姓响应者甚众。仆以为从涿郡到东都之间,清河乃是中间必经之路,如果匪徒得逞,将会截断圣上对东都战况的有效控制。因此清河之匪患不得不防,放任他们任意胡为,将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断然不能使这种灾祸起于肘腋!”
杨广此时已经焦头烂额了。
攻打高句丽虽然损兵折将,总算是啃下了这块硬骨头,也享受到了几天异域的风光和喜乐。如今礼部尚书杨玄感在杨广后背扎了一枪,这一枪还非常的凶狠,几乎让杨广防不胜防。
听到李栋又报有战祸爆出,杨广烦不胜烦,大手一挥,怒道:“既然是小蟊贼,党总管安排就是了,不要拿这等小事来烦我!”
杨广虽然这样说,李栋也不能擅自作主,只得又称道:“萨水城之战,有两位府兵,善意提醒来将军提防高句丽兵施诈,此二人眼光独到,是可塑之材,仆想将二人呈报给圣上,让他们带一府府兵前去清河郡灭贼,还请圣上同意。”
“准奏准奏,即日就安排他们二人赶赴清河,有了捷报再向我禀报。”杨广连连摆手,意思是让李栋赶快安排。
李栋硬着头皮又道:“禀圣上,他们二人带兵之事,我可以安排,圣上是不是下一道旨意,他们二人也师出有名啊?不然,清河郡不听从他们的调遣,岂不是骑虎难下了?”
“那你就拟旨吧,就说孤的意思,派他们二人前去协助清河郡灭贼,一切调度听从于此二人的需要。”杨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置有些马虎了,忙改口要李栋拟旨。
李栋屁颠屁颠的取来笔墨,当即刷刷点点,拟旨完毕,还向杨广当面宣读一遍。
听完以后,杨广有些纳闷,窦建德刘黑闼?印象中没有这两位才能出众的人物啊?便问李栋此二人什么来路。
李栋赶忙再施礼回说:“来将军从东莱下水之前,曾经在齐郡张须陀处征得一些府兵,此二人便是齐郡人氏,在当地颇有微名,也是江湖豪客一类的人物。一直雄心勃勃,要为大隋做一些事情。”
杨广听了有些明白了。指着李栋勉强笑说:“你不也是齐郡人氏?还没怎么着呐,就开始提拔同乡了。别以为孤现在为胜其烦,心里明白着呐!”
李栋心中一凛,杨广这头老鸟真是老奸臣滑,这一点点小把戏也被他看透了。便施礼说道:“圣上明鉴,仆不敢有任何的私心。虽然从表面来看,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是齐郡人氏,与仆是同乡,仆与他们也颇是有一些私人的交情。”
“可仆从被辽东之战被圣上擢升为亲兵以来,所认识的人十分有限,因同在来将军帐前听令,对此二人还是十分了解的。既然要做,一定就拿出一定成功的信心,随便举荐一位,不知根知底,战败事小,耽误了圣上对东都之战的有效控制和了解,这才是大难临头。”
“所谓的举人不避亲,弹劾不避仇也不过如此。所以,仆举荐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也是一片拳拳爱国之心,还请圣上明鉴!”
“哈哈哈!”杨广听了李栋的一番话,转忧为喜,一时大笑起来。
现在的大隋可谓是四处冒烟起火,能让杨广大笑开心的事情并不多。李栋对杨广有这片报效之心,他岂能不开怀大笑?
“在孤的印象中,你党雨钱不过是一介武夫,三次攻上城墙勇敢是有了。却没料到你一张嘴皮子也这般利害,孤说不过你。既然你有一片忠诚之心,你就去安排吧。事后让他们与你保持联系,有什么需要再向我禀报。”
李栋这才高兴地向杨广再谢恩,转身步出涿郡署衙。
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见到李栋出现,脸上春丶风满面,十分高兴的样子,自然就猜测到了,事情非常顺利,便围拢到李栋身边,问东问西。
李栋把刚才与杨广主旨的事情简要述说一遍,并严肃吩咐道:“此一去,犹如潜龙入海,卧虎归山。也是你我兄弟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一定要倾尽全力拿下清河郡之贼,将来我也方便为你们二人再取功名。”
“如果战败了,也就不要回来了。”
窦建德拱手称道:“贤弟就听老哥的好消息吧,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还有一事,想向你禀报一下,张金称兄弟那方面有了消息,说李渊现在意识到自己被人监视,每日以酒浇愁,无所事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179节:杨玄感之败
李栋听完窦建德的回报,十分意外。
李渊可是一条真正的龙,十分的有本事。张金称潜在他的身边,被他看破以后,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有所举措,有所行动,至少也应该向隋帝杨广表明心迹,他没有叛乱之心。依他唐国公的身份,和杨广又是表兄的关系,还不至于落到每日借酒浇愁,以这种消极遁世的方式回避遭受的凶险。
他在逃避什么?
李栋暂时还想不通李渊此时的心里到底有什么计划,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先让窦建德二人去领一折冲府兵。
因有隋帝杨广的旨意,很轻松就调出兵来,这样以来,窦建德便比在来将军的帐前做一名校尉的身份稍高一些,与秦琼一样带领一千二百名府兵,成为折冲都尉了。
二人再三向李栋感谢,随后率兵启程,一路南下,开启了一段颇为传奇色彩的创业之路。
忙完窦建德二人的事情,李栋又回到涿郡郡署,面见杨广。
杨广稍稍讯问窦建德二人的情况,又问:“去而复返,党总管还有何事禀报?”
李栋便把窦建德二人告诉自己的,张金称潜在李渊身边做内线的情况详细禀报一遍。
杨广听了也十分意外,李渊竟然借酒浇愁?不应该啊!
在攻打高句丽之时,杨广想与他聊一些家常话,李渊还以军务推辞,一心一意地投身在军务要事之中。怎么被一个小小的张金称就折腾得消极避世。不求上进了?
“你得到的消息有几分真实?”杨广问李栋道。
李栋知道,杨广还是不太相信李渊会如此的不经挫折。便道:“仆所说句句属实,不敢稍加篡改。仆也以为李渊这样做有违常理。除非……除非他是……”
“除非他是什么?有话就直说嘛。吞吞吐吐的让孤心烦。”杨广心有不满地说道。
李栋不是不敢说,而是觉得李渊这样做的危害会更大。现在杨玄感在中原一带闹得鸡飞狗跳的,已经让杨广不胜其烦了,再给他添乱子,担心他一怒之下,会将李渊杀掉。
李渊杀掉以后,对李栋来说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可是历史的车轮从来不会因为某人的去世而停止不前。李渊不出来。就会跳出来赵渊王渊,一样会抢劫历史这庞然大物向前滚动。
李渊因为是唐朝的建立者,李栋身为穿越之人。对他十分了解,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应对他的一套做法得心应手。突然之间要是跳出来其他人,李栋对付起他来。就不会那么轻松容易了。
眼前。当务之急,是压制李渊而不是除掉李渊。尽李栋自己所能,将李渊的势力压缩到最小化,使他将来无力与自己对抗才是明智之举。
李栋便道:“仆以为,李渊这是以退为进,明搭栈桥,暗渡陈仓。他这是在保全他自己,以待时机成熟。东山再起。”
杨广听了,仔细考虑一会儿。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张金称继续呆在他的身边,继续替孤监视于他,看他到底是何企图。等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以后,再禀报于我。”
李栋还想再说什么,见杨广已经发话了,只得忍住后面的话,转身去安排了。
过了一段时间,张金称的消息报来,李渊变本加厉,越演越烈,不止天天饮酒遁世,而且经常出入青丶楼,找些娇艳的女子作陪,政务也不处理了,客也不见了,天天从早到晚便是饮酒取乐。
当李栋把消息再一次报给杨广以后,杨广似乎仍然难以下定决心。
李栋便在一边不失时机的提出一个办法。他建议杨广将李渊调到弘化郡。
杨广知道,弘化郡乃是苦寒之地,远处大西北,气候空冷,白天热的时候,能热到四十多度,晚上冷的时候,盖三层被子也不觉得身上有热呼气。
在那样的艰苦条件下,李渊纵使有弄天的本领,也难以施展出来。农民吃喝都成问题,谁还有心去造反?
不过,杨广觉得,如此对待自己的表兄似乎有些过份,一时犹豫,便没有答应李栋的建议。而是要李栋继续观察,看他还有什么花招没有玩出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渊表现的更加不象话了。据张金称报来的消息称,李渊明目张胆的要属下索要贿赂,谁若是不向他纳金银,便遭他一顿毒打,或是贬官到外地。
这时,李栋也找到了更好的借口,便又颠儿颠儿地向杨广禀报。
杨广听完以后,眉头不展,陷入了沉思。
明摆的,李渊这是往自己身上抹黑。让人误以为,他李渊胸无大志,每天不是喝酒便是取乐,还十分的贪财。一个人要是贪财,肯定不会有更大的志向。
谁都不和钱结仇,人人都和钱亲。李渊爱财,李渊的属下就不爱财?李渊想多得一些赌钱,那些属下得到的便会减少很多。李渊这样做,就是要堵住属于的发财之路,一定会与属于结怨,不得人心。
那么想取天下的首要条件:得人心,李渊便损失殆尽。他便没了举大业的资本,无人支持嘛。
李渊越是往自己身上抹黑,杨广越是不相信他出于本心。一个雄心勃勃的唐国公,身份高贵,怎么能做出这等一般小官吏才能做出的下三滥手段?
李栋见杨广不说话,便抖胆称说:“如今杨玄感在中原一带弄得乌烟瘴气的,不如把李渊派到弘化郡做郡守,一来可以进一步压制他,另外也可以提防着杨玄感借道弘化,与突厥勾结,使大隋遭受两面的打击。”
杨广听到李栋这个建议,眼睛一亮,觉得是个好办法。
从最近几天报来的战况来看,杨玄感久攻洛阳不下,似乎已有逃跑的迹象。如果他要逃掉,第一个要防备的地方便是弘化郡。因为那里是通往突厥的要道。杨玄感和突厥勾结,以他对大隋掌握的情况来看,对杨广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不得不防。
另外一个方向,很有可能是杨玄感取道弘农郡,转而攻打李密给他出的上策:攻取长安。
杨广的家小全在那里,许多大臣的家眷也在那里。长安的都城被攻下的话,杨广便无家可归,只得呆在洛阳偏安一居了。
想到这里,杨广便答应了李栋的建议。让李渊调任弘化郡,兼知关右诸军事。也就是说,在关键时刻,他可以调度关右的府兵,以备需要。放在大西北,就不用担心李渊会起兵造反了。因为天下粮仓大部分都建在中原地带,没有粮草他李渊起兵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栋又问:“既然将李渊远调苦寒之地,是不是要把张金称调回来?毕竟他已经完成了任务。也为圣上立下了一件功劳。”
杨广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李栋将张金称调回来。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张金称回来的消息。后来,还是传旨意的亲兵无意间透露的,张金称在李渊离开怀远之时,身患暴病而亡,永远也回不来了。
李栋闻听消息,大吃一惊,心如刀绞。
这明明是李渊早就看透了张金称的所作所为,临赴弘化郡之时,找个借口将张金称杀人灭口。他这是报复,也是在毁灭自己的罪证。
他之所以对张金称如此忌恨,是因为张金称肯定掌握着他大量的不为人知的重要信息。宁肯冒着再次被杨广降罪的危险也不惜杀掉此人,李渊之心,昭然若揭啊!也是说,李渊到了此时,心怀阴志之意不但没有被压制,反而更激起了他的雄心大志。
李栋很是懊悔,为痛失一名朋友,一名得力虎将而痛心不已。
想起派张金称监视李渊的时候,他还不想去,二人之间几乎爆发了一场冲突,若不是窦建德和秦琼恰到好处的劝说,几乎就要另派他人了。
李栋在心中暗暗给李渊记了一笔,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杨广知道张金称暴病而亡的消息以后,也猜测到了李渊的手段。可是现在杨玄感之事正闹得他六神无主,他不想李渊那里再起什么事端,便硬生生的按下了心中不满,等于是重新启用了李渊。
李栋算计来算计去,直到这时候,属于自己的军队还没有得到,压制李渊的手段明明是取胜,偏偏有一种失败感。心中郁闷非常。
又过了一段时间,来将军报来消息,杨玄感兵败洛丶阳,向长安方向逃去,他已经派费青奴和秦琼二人紧追不舍。
没有多久杨玄感便在弘农郡彻底战败,只带领二十多名骑兵潜逃山林。然后命令他的兄弟杨积善杀掉自己,捧着他的首级向来将军投降。
杨广得知消息大喜,连忙派出李栋,率领一万府兵,亲自赶到弘农郡,将一众叛贼压到东都。杨广也从涿郡这个弹丸之地,迁移到东都洛阳。
直到这时候,李栋才有了一支听从于他指挥的军队。虽然是被派往接受战果的,而不是真正的指挥作战,就这样,李栋也满足了。只要兵权到手,再想原封不动的归还杨广,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未完待续。。)
第180节:第三大势力
杨玄感战败以后,命令自己的弟弟杨积善杀掉自己。
杨积善便可以诛灭叛贼的名义,到隋帝杨广面前邀功请赏,得以保全自己。这样以来,杨玄感举兵叛乱罪灭九族,杨积善一族便可以得以保存,使杨家不至于断了香火,仍然后继有人。
起义之初,李密得到杨玄感重用,随着取得几次不大不小的胜利,杨玄感骄傲自大,慢慢疏远了李密。同时,杨玄感又认识了一位韦福嗣。此人是隋朝内史舍人,生性狡诈,两面三刀,也很有一些本事。毕竟他经常处理隋朝的内部要务,也很有一些口才,三言两语便点中了杨玄感的内心,取得他的信任,总揽义军一切要务。
李密对身边的人说,要不了多久,你我全都成为俘虏,以待罪之身去面见圣上。身边的人不解,便问他为什么如此悲观。李密又告诉身边的人说,韦舍人是大隋朝的官员,被迫无奈才参与造反。其实,他是采取观望的态度。
杨楚公如果继续取胜,他便会留下来帮助义军,这样他就是开丶国之将。杨楚公一有失败,他立即就会叛逃,绝对不会和杨楚公一条心。起义才刚刚开始,杨楚公便在身边留下这样一个祸害,令许多人寒心啊!想造反却不想取胜,杨楚公焉有不败之理?
身边的人都不以为然。以为李密受到了杨玄感冷落而口出不满,一时都没当成一回事。等杨玄感兵败之后。韦福嗣果然最先乔装逃跑,不知所终。
李密也悄悄的从洛阳逃了出去,一路向西逃到潼关。
潼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中原通往关中的要道。杨玄感起兵造反以后,担心他取道攻取长安,派了许多府兵把守。为了逃出大隋之境,潜入突厥,以待时机,李密试探着想浑入关内,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因为李密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脸色很黑,很容易被辨认出来。
李栋得到杨广的命令,从涿郡出发。一路向南疾驰,与秦琼汇合。
李栋得到李密逃跳的消息以后,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直追到潼关。讯问守关之将。知道李密还没有逃出去。便暗中大面积的排查,终于将李密在一处民居中逮住。
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李密带到面前时,李栋心情非常复杂,屏退了面前所有人,单独与李密谈一谈。
言谈之中,李栋发现李密果然很有本事。对天之大势了若指掌,对杨玄感之败的见解也是入木三分。
李密说道,其实从起义的第一天起。便注定了杨楚公一定会以失败收场。因为他给杨玄感出了三个主意,分为上中下三策。上策他不取,中策他也不取,偏偏取了下策。舍近而求远,用李密而不完全相信李密。他自己又志大才疏,有勇无谋,怎能不败?
李栋便笑着问他,如果现在给你一支兵马,你还能否取胜?
李密先是摇头否认了,然后又点点头。
李栋便问他为何这样。
李密解释说道,隋帝攻取高句丽,精兵百万陈列境外,大隋国内空虚。而且攻取高句丽令天下百姓苦不寥生,民情民怨民愤都达到了极点。这才是用兵的好时机。
现在攻下高句丽,大壮大隋之国威。不止隋朝官员,就连普通百姓也觉得扬眉吐气。大隋气数还没有到底,此时举兵,无疑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李栋便问他,那你为何又点头表示可以取胜呢?
李密道,我是待罪之身,就像早晨的雨露,太阳一出来,便会消失。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忌讳什么了,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要是想拿住我封官得赏,我也毫不介意,只求到时候给我一个痛快就行。
那杨广生性猜忌,疑心非常重。比如李渊吧,是他的表兄,待他一心忠诚,他却十分不信任他,总觉得会抢他的江山,派张金称出监视于他。宇文述是个只会拍马屁的白脸奸臣,而杨广却非常信任他,这和杨玄感之败何其相似?
长此以往,大隋江山仍然汲汲可危。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杨广生性奢华,铺张浪费十分严重。出师北征高句丽以前,他邀请几个附属国的使者到东都洛阳,遍地以红毡铺地,就是树上也缠了华丽的丝绸。
附属国的使者十分聪明,便问身边的侍从,大隋也有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穷苦之人,为何不将这些东西送给他们改善他们的穷日子,偏偏拿来耀富呢?
这才是大隋必败的迹象。官与朝廷离心离德还不是重要的,民心向背才是大隋致命伤。杨广爱好奢华之恶习不改,早晚有一天会激起民愤民怒民怨。这就如洪水,不是说来就来的,它总要积蓄到一定程度,大堤承受不住重压便会爆发。
如今,东都洛阳还没有彻底建造完毕,扬州江都便又开始破土动工,天下黎民百姓已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杨广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恶习,还变本加厉的刮取民旨民膏,一定会有败亡的那天。
因此我才认为,要给我一支队伍,早早晚晚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喽!
如果李栋不是从一千多年以后穿越而来,肯定会把李密的一番话当成疯话。
当此时,高句丽平定了,杨玄感之乱平定了,突厥吐谷浑也向大隋臣服。只在齐郡和扬州有一些少量的,不成气候的农民义军活动着,对疆域辽阔的大隋来说,那些义军只不过是得了一场感冒,打了几个喷嚏而已。
这场感冒想让大隋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毁于一旦几乎是天方夜谈。李密的说法与随后发生的真实历史暗暗吻合。
李栋不得不佩服李密的眼光独到而卓识。李密这样的人才,一百年也不会出现一个。如果就这样把他押到隋帝面前给一爷子咔嚓了,岂不是可惜?
李栋就有心放掉李密,使他继续活跃在隋末乱世之中,发挥他的才华。
但又不能轻易的放掉。必需让他认识到,是自己爱惜他的才华,是有意的放他走。掌握了李密这个人物,便全部掌握了隋末农民起义的三大阵营。
杜伏威已经成为自己的属下了。窦建德也安排到清河郡。现在即将率领瓦岗闹得天翻地覆的李密,也落到自己手中。只要自己的策略适当,一定会将李密收在帐下。
不过李密不等同于杜伏威只处偏南一隅,也不等于窦建德,用一个计谋使他落入被动的局面,再出手拯救于他,便可以拢到自己身边。
李密是一个四世三公的人,见过大场面,也比前面二个人更有本事。再想用普通的手段对付他,一定会被他识面真相。说不定还会被他反利用。
对付李密,要从长计议,绝对不是一窜而蹴的事。当然,这样做却不能被其他人意识到。放掉反叛的逆贼,形同谋反,自己也会被杀头的。
李栋便淡然一笑问道:“你就那么自信,你说的一定会实现?要知道你说的可都是将来要发生的事。还没有发生,谁敢相信你的话?”
李密便道:“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命在旦夕,何苦欺骗于你?我是看你年轻,不忍使你将来蜂火四起的时候作出无谓的牺牲才如此劝你。既然你不相信,那就不要提这个话题了。”
李栋本来是想推翻他的说法,从根本上,从自信心上彻底瓦解他的心理,使他失去对未来的希望,当他崩溃的时候,李栋再施以救手,使他临绝望之机抓住一棵稻草,重获新生,重获希望。
这样以来,李栋便完成了对李密的有效控制。没料李密似乎看透一样,根本不和李栋接招,使李栋一拳击空,像打在棉花上一般,有种失重的感觉。
李栋又道:“如果你自信你对人的心理对天下大势预测的十分准确的话,我们可以打一个赌。这个赌对你来说十分重要……你先不要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如果你真的有本事,你可以从小处入手,只要你有办法从我手里逃出去,我便相信你的说活,也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也就是说,我李栋愿意放你一马,使你虎啸山林,潜龙入海,鹰翔九天。如何?”
李密身体一怔,十分不相信李栋所说。
“你把我放掉,回到涿郡以后,那杨广问起来,你如何回答?岂不是也要被砍头?”
李栋一乐,道:“我既然说了,可以放你走,我自然已经想好了应对圣上的办法。你还是不要考虑我的事情,先考虑下自己的问题吧。前提条件是你,你必需像正常犯人一样呆在木笼内。只有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你能够顺利逃掉,我才相信你是很有办法的人。”
李密双眼满精光,十分的自信:“君子一方,驷马难追?”
“大丈夫一诺,一言九鼎。我岂会在一个即将要死的犯人面前充大?”李栋对李官信誓旦旦的回说。
“那好,一方为定!”李密顿时来了精神,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灰头土脸了。(未完待续。。)
第181节:秦叔宝奔丧
随后,李栋便让府兵把李密带走,装在囚车里面严加看管起来,日夜不放松。
从潼关到涿郡千里之遥的路程要走很长时间。
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刚开始府兵对李密还有打有骂,不把他们一干子犯人当人看。随着时间的延长,府兵们也慢慢的麻木了。
打能打到什么程度?他是朝廷要犯,还不能往死里打,打死他们府兵自己也要受处罚。只能了了的打几顿完事。骂得多了府兵自己也口干舌燥的。
后来,府兵们干脆就懒得理会他们了。每天只是聚酒欢乐,赌局玩娱。慢慢放松了对他的看管。
李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不过分的要求府兵,顺其自然。这样也好给李密一个机会。看他到底如此施展手段。
府兵放松看管以后,有一次吃饭时,李密便对其他犯人称道:“如今我们都是犯人,押到杨广面前都免不了一死。惨一些的还可能会被剁成肉酱。人都死了,一切都是虚空的。”
“你们要是相信我李密,便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交给我,我来替你们安排。尽力想办法使大家脱离虎口,在赶到涿郡以前逃出去。”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李密的为人,我也没话可说。大家相识一场,临死了相互搭个伴,免得黄泉路上孤单落寞。”
无论哪个朝代参与叛乱的人不是下场凄凉?李密这一通子话,说得十分中肯。大家都知道自己再劫难逃了。都心灰意冷起来。
和杨玄感一起起义的人,多数都在攻伐之战中抢了不少值钱货。临到死了,钱财再多也无法拯救自己的小命了。要他何用?既然李密说他有一定的手段可以使大家脱离危险,那还不贡献出去?
于是几十人积攒了几十两金子交到李密手中。
隋朝时期手工业虽然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可锻制银子的手艺还不发达。大隋朝地域广阔,合全力之力,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是万两白银。
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的购买力。几十两金子就等同于几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个合适的机会,李密便笑着对那些看管自己的府兵旅帅称道:“我等罪臣明知自己寿限已到,再无求生之望。这些钱财留在我们身边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就留给你们做盘缠吧。回家给娘子孩子多买一些好吃的好穿的。或是翻新一下住房,免得将来万一战场上不幸,孩子老婆们无钱守护而改嫁他人。”
那些当兵的都知道。现在大隋四处汲汲可危,吃了今天的晚饭,明天的饭还能不能吃到嘴里,这都是未知的。
既然这些人快要死了。孝敬自己这么多钱财。为什么不要?谁和钱有仇?
那府兵旅帅接到一大笔银子非常开心,便问李密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比如快死了,是不是想要吃一顿好的,是不是想找几个歌女乐呵乐呵?或是想要府兵对他们的看管稍为的放松一些?
如果,如果李密是一个普通人,肯定会选择上面任意一个条件。那么多的财全部花出去了,还不捞一鼻子稠的享受享受啊!
可是李密是一个具有雄才大略,看穿世事人心的人。不管要哪一个条件。也只是昙花一现,随后便会继续被严加看管。那么自己花的钱才是真正的肉包子砸狗。有去无回了。
李密断然拒绝旅帅向自己提供的特丶权,灰心丧气地回说:“我已是土都埋到脖子里的人了!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还敢有什么口舌之欲,行乐之心?这些钱你们只管拿去自己取乐就是了。不要管我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啊!”
他越是这样说,旅帅越是觉得李密等人已经彻底的死心了,对自己的小命不抱任何希望了。
人都有同情心,而且这个同情心都是倾向弱者。李密等人把自己说得越是可怜兮兮的,旅帅便越同情他们。吩咐府兵暗中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
旅帅得到一大笔财钱,便与府兵聚众开心起来,又是喝酒又是赌钱。等到一个驿站的时候,那个驿站的官长也十分的好赌,二人凑到一块大赌起来。然后他们又喝了许多的酒,酩酊大醉,人事不醒。
李密提前做好的安排,趁他们醉得像猪一样的时候,悄悄打开铁镣,砸开木笼,救出一帮子人,逃离驿站。
自从与李密打赌之时,李栋便一刻也没有放松对李密的监视。当见到他们拿出许多金子贿赂旅帅的时候,就知道李密即将得手了。愈加严密的监视于他。
李密前脚刚刚踏出驿站大门,李栋就得到了消息。但李栋并没有立即将他们抓回来,而是派一支人马随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跟踪着。
李密不走大道专捡艰难的小路走,避开一切有人烟的地方,深一脚浅一脚孤独穿行。渴了就着小水沟捧两口水解解渴,饿极了逮住什么小动物就吃什么,什么也逮不到,那是不可能的。至少还可以逮住一棵树捋一把树叶吃不是?味道虽然难以下咽,总比饿死荒野要强许多。
就这样白天睡觉晚上急行,李密潜到平原郡郝孝德叛军时,李栋的人不敢再追随他,回去向李栋禀报。
李栋知道消息以后,没有表扬跟踪李密的人,反而把他们杀掉了。这样以来,知道李密逃往何处的只有李栋,任何人都不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同时也把押送李密的旅帅也一同拿下,等待将来面见圣上杨广的时候,好把他们交上去,替自己开脱。
正在这时候,秦琼方面传来一个噩耗,秦琼的母亲身患重病,不治而亡。秦琼当然要离开来护儿的军队回家给母亲奔丧。
作为他的结拜兄弟,李栋自然也要回到齐郡,替秦琼照料一些事情。毕竟二人感情很深很厚,不是像窦建德和张金称二人的关系,是利用和被利用。
这个时候,秦琼经过长时间的调教,那司空星云几乎可以替李栋出面抵挡一面了。经过反复的测验和比较,李栋对他也有了一定的把握,当回到涿郡的时候,李栋就隐藏起来,没有面见杨广,而是让司空星云代替他去朝见。
好一点的事,李栋事先做了很多细密的安排,司空星云和李栋相貌十分接近,他又刻意模仿李栋的一切举止,也熟悉了隋宫里面的规矩和人际关系。在杨广面前没有露出马脚。
就这样,李栋安然脱身,成功着陆,随后,和秦琼一道回了齐郡。
至于李密,李栋知道,随后他还要经过很大一番磨难,可谓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苦尽甘来。但目前做到能够影响他上瓦岗以后的举止就已经够了。如果对他这样的雄才大略的人控制过于严密,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李栋和秦琼二人快马加鞭,晚风夜露,日夜兼程赶回齐郡。当路过黄河岸边之时,卢明月纠结了十三万大军,正准备对齐郡张须陀用兵。他们二人便暗地里打探一番,发现卢明月的军需大帐安排得非常疏松。
二人达成一致的认识,若要战败卢明月,必定从他的粮草下手才容易攻灭他。
但秦琼身有丧孝在身,不便在外地久留,只得继续往家里赶。
赶到家中时,秦爱已经把秦琼的母亲埋葬了,秦琼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非常伤心,非常痛恨自己。
秦琼回家的时候,来将军是知道这件事的。他若不向来将军禀报,私自回家等于是逃兵,而逃兵在隋朝是要杀头的。
来将军派了一支队伍随着秦琼一同回到齐郡,给他的母亲奔丧。为此还有许多人不乐意。说秦琼功劳并不大,为何派人到他家中吊孝。
来将军说,你们不知道啊,秦琼此人是个大忠大孝之人,将来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绝不能看他现在的成就不大而轻视他。
但他派一支队伍到齐郡以后,秦琼却不让他们回去了,而是留在齐郡帮助张须陀共同对抗卢明月。
此时,张须陀也得到了秦琼母亲病丧的消息,亲自来到秦家,把自己当成秦琼的朋友,对秦琼的母亲执下礼对待。自然而然的第二次见到罗士信。
张须陀第一次见到罗士信时,是李栋攻破章丘县以后。
当时李栋想让罗士信跟着张须陀参加府兵,张须陀以罗士信年龄太小拒绝接收他。现在,卢明月攻打齐郡,正在用人之时,张须陀一方面是看重李栋的面子,一方面也是正在用人之际,也就不再拒绝,让罗士信做了自己的执衣。
执衣便是勤务兵之意,并不是真正的府兵,只是随军喂个马磨磨兵器等打个杂活的小兵。
虽然这样,罗士信也非常的高兴,毕竟穿上了大隋的府兵装,就成为真正的府兵了。
而李栋也是知道的,卢明月这一仗,表面是张须陀打赢的,其实还是罗士信勇冠三军才起到奇异的效果。(未完待续。。)
第182节:英雄小试刀
张须陀率领李栋、秦琼、罗士信等小将正在为对决卢明月磨刀霍霍时,北海郭方预聚众三万,攻城掠地,风头强盛。随后他又联合一些叛军,还曾谋划和卢明月联手,一起合围北海郡,试图一举拔下,好作长久之计。
得到斥候报来消息,齐郡上下一时俱为震惊。
北海郡位于齐郡向东偏北方向,两郡为邻居关系。如果北海被叛军攻破,齐郡就汲汲可危了。因为正北方的卢明月还虎视眈眈之中。
卢明月和郭方预二人联手,成犄角之势对齐郡发起猛攻,张须陀势必两面作战,疲于应付。何况卢明月陈兵十余万,比齐郡的阵势更为强大。
得到消息以后,李栋也在极力思考,如何才能避免两面作战。如果避不开,又如何有效应对两面作战,必需将齐郡三万兵马分成两部分的残酷现实。思来想去,李栋认为必需避开两面作战的泥潭。
以齐郡三万兵马迎战卢明月已属步履维艰,还敢将三万兵万分成一万或二万迎敌?形势逼人,必需抢在郭方预与卢明月联手之前发起攻势。趁其不备,打郭方预一个摸手不及。
也只有这样出拳,才能将郭方预连根拔起,解除后顾之忧,可以腾出手来,全力对付卢明月。
李栋把自己的想法向张须陀建议以后,张须陀也认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长叹一声道:“我并不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层,而是兵力实在太少。纵使对付郭方预也是捉襟见肘的。”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取胜的关键在于带军将领。两军交战以前,两军将领首先要交手。战败对方的一军,将会大大的鼓舞士气。如果能将对手生擒活拿。当场杀伤或杀死,对方士气军心必定大乱,丢盔弃甲逃跑者有之,一蹶不振者有之,倒戈投降者有之。
因此,冷兵器之战,既在士兵的多寡。也在带兵将偌的勇猛和计谋上。
罗士信力大无穷,又勇猛无比,如果能让他引军出战。必将有意料不到的奇异效果。还有秦琼,也是万夫不挡之勇的虎将,只要二人愿意效力,拿下郭方预并不困难。
李栋便向张须陀建议让罗士信和秦琼二人引军出战。
张须陀一挥手直接拒绝了李栋。张须陀之意。秦琼刚刚奔丧完毕。心情悲伤,恐怕无力应付交战之事。
还有罗士信,年龄只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他身体强壮,有几分蛮力,可他以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对两军行兵作战之事两眼一抹黑。张须陀一生从未打过败仗,就是因为用人得当。调度得当,谋略恰到好处。当然不会把这等重要的事交给一个愣头青。没有一丁点作战经验的小毛孩子。
两军交战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不行可以再来,又不损失什么。那是血淋淋的现实,打仗是要死人的,每个府兵身后都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和命根,能减少损失便绝不能急功冒进。与其任用不当导致失败,还不如继续与卢明月和郭方预对峙,直到寻到合适的应对方法,稳妥的方法再出军也不迟晚。
李栋和张须陀正在商议的时候,罗士信恰好闯入营帐,听到张须陀对自己的评价,十分不服气,嚷叫道:“张郡丞如此小看在下,岂不是抬高了对方的实力?我已经不小了,按乡俗可以娶亲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能说我年龄过于幼小?”
张须陀呵呵一笑,道:“按大业律令规定,必是十六岁以上的少年郎必需加入府兵。而你才十四岁,还有两年才能是合法的身份。按乡俗十三岁就有人娶亲生子,你见过十三岁领兵作战的大将军么?自己还照顾不过来,怎能决定一众府兵的生死大事?”
罗士信很是不服气,气呼呼的甩身走出账外,从府兵身上扒下来两套盔甲,重约六七十斤,又回到营账内,当着张须陀的面穿在身上,跑到营账外骑马舞槊,呼呼直响。
罗士信高声嚷叫:“张郡丞看我能否带兵?”
张须陀笑而不答,让罗士信脱去盔甲来到账内,语重心长对他说:“你是有一身蛮力气,可是两军交战不是有一身蛮力就可以取胜的。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必需有足够的经验才能应对复杂的形势。我不是不想让你上战场,而是想保护你。使你再锻炼一段时间。要不然我何必把你留在身边作执衣呢?”
李栋一想,此话不假。罗士信现在缺少的正是带兵作战的经验。张须陀将他留在身边,使他长其耳濡目染,假以时日一定会有出头之日。可现在正在用人之时,形势逼人,非比往日,便建议道:“张郡丞之意,在下甚为佩服。不过我私下以为,还是当众问一问诸将,看是否有人像罗士信一样,自愿请命,主动请缨作战的人。”
张须陀考虑了一下,同意了李栋的建议。立刻召集众将到帐前。
“如今卢明月气势嚣张,陈兵十数万在黄河边岸,对齐郡有觊觎非分之想。郭方预在北海为虎作伥,尘嚣更上,无法无天。我作为圣上亲自安排在齐郡的郡丞,有不可推辞的责任。现在决定要先对北海郭方预用兵,诸将谁替我领兵出征,将叛贼剿灭啊?”
张须陀连问三遍,账前都静悄悄的无人回答。
秦琼肩膀动了动,想回答,见众人都不作声,便也按下心中的想法,保持沉默。罗士信则故意的不接话茬,看是不是那些人和自己一样,有强烈的带兵作战之雄心。
当此时,杨玄感之乱刚刚平息,齐郡四周便双冒出来许多叛军。其中不乏一些府兵将领的亲朋好友,发小玩伴。
大家都保持沉默这代表着一个信号,带兵的府兵头开始对大隋失去了信心。礼部尚书都起兵造反了,他们这些毛毛雨还能将那些叛军灭于一旦?这不是疾心妄想么?
见帐前无人答应,张须陀脸色十分难看。他也推断出了士气人心已经开始下滑,再也不想与李栋一起对付王薄之时那般虎虎生机了。
这时李栋便向秦琼和罗士信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要他们答应下来,不要让张郡丞过难难堪。
秦琼和罗士信二人会意,罗士信第一个跳出来,高声喝道:“张郡丞,末将不才,愿意替您领兵阵前,为保护齐郡献一份绵薄之力。还望郡丞不要推辞,答应在下。”
恐怕被张须陀指名点姓派去作战,帐前的众将本来是沉默的。一见罗士信跳出来,满脸严肃,与他的稚嫩年龄不相符合的严肃,众人便是哄堂一笑。见过闹笑话的,还没有见过这样闹笑话的。
一个执衣,两眼一抹黑,连行军作战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便跳出来说大话,愿意领兵作战。他是不知道两军交战的深浅啊!弄不好就是血本无归,全尸也捞不到一个。
这时,秦琼也不失时机站出来,有礼有节地缓缓称道,愿意解齐郡燃眉之急。
众人这才止住笑声。
秦琼嘛,来将军账前的得力战将,参与过北征高句丽,也参与于平定杨玄感,经验是有了,实力也具备了。他要是出名,这次攻打主郭方预便有了一定的把握。
罗士信见众人对自己大笑,当时就急了,说道:“论实力叔宝兄还比不上我,为何他站出来大家就没人笑呢?欺负我是小孩子不是?”
张须陀制止了罗士信,缓缓而言:“众人为何发笑?你们贪生怕死,不敢和郭方预直面对战,难道还要取笑于别人?”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笑。不就是罗士信年龄幼小嘛!这又有何仿?甘罗七岁领兵作战,周瑜九岁官封大都督,罗士信十四岁了,年龄还算小嘛?”
“我也知道他年龄还不大,经验不足,我还不太放心。本想让你们去参战,毕竟你们跟随我一生,打过许多大仗硬仗,我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可是你们刚才为什么集体失声?”
“让一名只有十四岁的小将上场,你们觉得很光荣很有面子是不是?”
“我知道这次,郭方预一定会取笑大隋,取笑于我。大隋已经没有人了,竟然要依靠还在吃奶的小娃娃上阵了。可是我还想告诉你们,这次罗士信一定会取胜,会以实际行动告诉你们,你们笑错了!这将是一记狠狠的耳光,将会把你们打得晕头转向。”
“将将不信,可以拭目以待,罗士信一定会比你们做得更好!因为,他有一腔拳拳报国之心!而你们肚子里装的却是自私自利,贪生怕死!”
账前众人再次集体沉默,静静听张须陀的训斥。就是再挨两顿骂,也不能冒着生死危险去作战。
张须陀发了一阵子感叹后,激昂称道:“秦琼听令!罗士信听令!”
秦琼罗士信往帐前一站,威风凛凛地回道:“末将在!”
“着你二人各领精兵三千,埋伏在两军交战两翼。待我明日与敌作战之时,听我号令,适时杀出,冲乱敌军阵角,不得有误!”(未完待续。。)
第183节:奇阵见奇效
秦琼罗士信二人领命而去,各带三千兵马,提前潜伏在张须陀与郭方预交战之地:一处小山林之中。
第二天,张须陀使出雁翼阵之势,陈兵阵前,以待郭方预的义军来攻。
雁翼阵之势,形如展翅飞翔的大雁。左翼一列方阵,右翼一列方阵,而张须陀乘立战车之上,手执令旗,位于左右两军正中,像一只飞翔的大雁雁身。
这个阵势的优势在于,可以灵活机动的指挥左右两翼军队,相互掩护接应对敌手进行猛冲猛打,主要威力在于合两军之威对敌发起雷霆之击,还可以调遣两军集中成一军,将敌方包围在正中。
该阵的弱点在于中军之后军,也就是张须陀所在的地方。
如果敌军有果敢之将,不惧死亡,不怕牺牲士卒,以骑兵突击雁阵之中,直取张须陀,两军纵使合拢起来,也只是截断敌军的后路,却不能对张须陀作有效的保护。
中军大空啊!几乎没有一兵一卒,仓促之间怎能对付敌军快如利箭的突袭?
雁阵还有一个最大的弊端。一旦交战失败,左右两军必然率先溃散四逃。而位于指挥大阵的中军,便成了后军,落在最后。很容易被敌军追上,坠入敌军乱战之中,难保不身死命灭,一命乌呼。
麦铁杖身死以后,张须陀是大隋朝第一猛将,猛就猛在战斗力强,猛就猛在不怕失败。不怕流血身亡。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便对一切事情都毫无畏惧。
从张须陀使出这个雁阵就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生死抛之度外。只想以猛烈的攻势一举将郭方预拿下。
郭方预见张须陀使出雁城之势,便对将士吩咐道:“雁阵的弱点在于中后方,哪位将军愿意与我冲进阵中,将张须陀的首级取来?”
“末将愿往!”话音未落,帐前便挺出一员虎将:秦君弘。
秦君弘原来也是一方霸主,后来因为他自己势力单薄,担心被大隋官兵灭掉。投靠了郭方预。实际上此人作战非常勇敢,待部下也非常体恤,实力不容小瞧。
郭方预十分高兴。命小兵给秦君弘满上一杯酒,笑道:“秦将军为人豪爽,不计个人得失,愿意为我等杀敌。当受郭某一敬!”
秦君弘接过去酒一饮而尽。
郭方预又道:“秦将军列于阵后。我再派一支军队,给你做掩护。等前军与张须陀交战之时,你适时而动,攻其不备,突入府兵中军,务必一举将张须陀拿获。”
“末将遵命!”秦君弘对郭方预的计策十分的佩服。这等于是拱手把战败张须陀的大功劳让给自己,让自己扬名四方,成就大业。他怎能不感激万分?
张须陀也知道自己所在的中军乃是雁阵的弱点,故意用这个弱点向郭方预示弱。表示自己准备不足,引他上当。因此,当郭方预派出一支队伍时,张须陀也派出一员骁将迎向敌军。
大隋府兵与郭方预的前军作战之时,张须陀已经发现了烟尘之后还有一支队伍旌旗飘扬,这便是郭贼的后招,利害的后招。但张须陀假装没发现,也不指挥左右两翼之军到前面迎接,一味的原地待命。
那郭方预果然中计,派出秦君弘率领一万人马,趁两军交战到激烈之时,突飞猛进,突进府兵中军。
张须陀一见中军大开,不敌秦君弘,主动带领中军向回撤。
秦君弘在身后紧追不舍,两军相隔一里左右,彼此的呐喊声和喊杀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张须陀逃了几里以后,路经一座小山,小山之内是茂密的树林。
追到这里的时候,秦君弘也感觉到事情不太妙,但又考虑到,刚才两军阵前,明明自己以一支奇军突破府兵大阵。这种出其不意才打败了张须陀,他哪还会有精力在这里布下埋伏?
他便没有往更深的地方考虑,想一鼓作气,立下更大的军功,没有勒令义军停止,而是继续往前拼杀。
刚刚过过小山两侧的小树林,左侧杀出一哨兵马,擂鼓呐喊,缀在军后,全力出击。
秦君弘见这支伏兵人数并不多,也就二三千人马,并没有放在心上,率军继续向前猛冲。
又冲了半里左右,右翼又杀出一支府兵,为首的将军便是罗士信了。罗士信并不像秦琼一样放秦君弘过去,而是将他的义军拦腰截断,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这时,张须陀便不再一味逃跑的,折回头来,率军回攻,接应秦琼和罗士信二人。
如此这般,秦君弘的义军便分成两部分。而大隋府兵便有三拔对其进行围攻。义军前军没有了首领,失去有效指挥,顿时大乱。被三团合围,悉数杀尽,小山正中的山涧内血流成河,断枪断刀断戟遍地都是,死尸遍野,哀号连天。义军大败。
秦君弘的后军以一敌三,军心大乱,早就慌作一团。见风头对自己不利,秦君弘引一伙义军慌乱之中想逃跑,被正在杀得痛快的罗士信发现。
罗士信便没有带任何士兵,单槊单骑,紧紧追赶秦君弘。秦君弘没有逃出多远,便被罗士信追赶上来。罗士信手起槊落,砸在他的后背上。
罗士信天生神力,这一槊砸下去,连人带马全部砸成一摊肉泥。秦君弘的小命是肯定没有了。义军没有了首领,余下的将士死的死降的降,一万人马全部交待了。
张须陀、秦琼、罗士信在小山前重整兵马,发现仅损失一小部分,以极小的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赢得北海君这一场硬仗。
这时府兵三军合一,在张须陀的指挥下,返回头来再次冲进左右两翼之中。
张须陀提前安排好的,当他佯装不敌逃跑时,让李栋代为指挥。
机会难得,李栋当然不愿意损失一次展示才华的机会了。
李栋便将雁翼阵的左右两军变成车鳞阵。
车鳞阵和雁翼阵有类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雁有两翼,车有两轮,雁翼阵有左右两军,车鳞阵也有左右两军,这是两阵的相似之处。不同之处在于,车鳞阵就在于这个“鳞”字。
鳞就是一片一片的鱼鳞,用在排兵布阵上面,便是将几十名府兵结成一体,抱成一团,同进同退,同攻同杀。阵中的府兵分持长短不一的武器,对敌军进行骚扰和攻击。距离敌军远的时候便以弓箭射击,两军接近时以长枪长槊远攻,等两军接近肉丶搏之时,便以陌刀横刀专门砍杀敌军的马蹄或义军的双腿。
这一招其实是和大战金兀术的岳飞学来的。那岳飞生在北宋时期,距离隋末还有数百年的时光,任谁也不会穿越时光使出该阵的破解之法。
如此以来,当张须陀引军杀回之时,战场上的胜负已见分晓。郭方预还考虑着是不是引军逃跑,保存实力,以待东山再起。
张须陀率军奔杀回来,见到李栋指挥着府兵,与郭方预主力义军交战一团,义军渐有不敌之势,形势对自己一方有利。张须陀登时大喜,吩咐秦琼和罗士信带领数千人马一直攻下去,以包围之势,将郭方预合围正中。
李栋指挥一众府兵正杀得过瘾,一见援军到了,精神为之一震,士气高涨,杀得更加畅酣淋流。五支府兵,在勇猛异常的秦琼、罗士信等小将的带领下,将郭方预围在正中,犹如老叟戏顽童,将义军分割成数断,一口一口慢慢吃光吃尽。
郭方预见义军大败,吓得脸如土灰,冷汗直流。慌乱之中他脱去自己的盔甲,扮成一名小义军,在几名心腑的保护下,奋力拼杀,杀出一条血路,趁机溜掉了。
北海郡之战张须陀先败后胜,胜得很彻底,将三万义军灭的灭,降的降,几乎没有给郭方预留下多少东山再起的资本。
罗士信在此役中神勇异常,功居甚伟,一槊敲死了秦君弘,给本次交战做下了决定性的功劳。一下子改变了张须陀帐前所有将领对他的看法,就是张须陀见到他也是乐呵呵的。
至于秦琼,用兵过于谨慎,没有趁秦君弘经过埋伏之地时,将其拦腰断为两半,导致张须陀继续逃跑。如果不是罗士信出面,很有可能被秦君弘追上而损兵折将了。
但秦琼也是有功劳的,何况他还是来将军的爱将,是奔丧归来,帮助张须陀作战的。因此,秦琼和罗士信二人都受到了同样的奖励。
当张须陀奖励李栋时,李栋力辞不授。倒不是他不想接受,而不能接受。
张须陀帐下的一干将士在这一战之中,没有一个人敢于出面与郭方预正面为敌。因此也就没有一个人得到封赏。
如果张须陀将全部封赏都给了外人,难免不会引起他们的不满。战前士气已经不高了,都没有人敢于出面应战,此时再不对他们进行封赏,岂不是让他们更加寒心?士气更加低落?
因为随后还有一场更大的硬仗在后面等着,那就是兵力远超张须陀三万府兵的卢明月十三万大军。(未完待续。。)
第184节:相逢必相识
北海郡一役大获全胜,郭方预被隋朝府兵彻底击溃,再无任何反击的实力。张须陀威名大噪,经坊间百姓口口相传,传出约有千里之遥。
与此同时,罗士信和秦琼二人的赫赫名声亦渐渐流传在人们口耳之中。被说书人和梨园戏子编成大英雄的故事日夜上演。
只是坊间传来传去的慢慢就变了味道,不再是两位英雄好汉为大隋奋力拼杀,而是个人英雄式的顶礼崇拜。
这也从侧面传达了一个信号,坊间民众已与大隋统治阶层离心离德,人们在心底隐隐呼唤天神般横空出世的英雄,灭逆贼,平叛乱,息战火,安家园。
做为张须陀的助手,李栋在这次战役之中,暗地替张须陀谋略按排,名声反不被外人所知,也就无可奈何地做起了无名英雄。好的是秦罗二人都是他的结拜兄弟,眼见兄弟二人威名远播,李栋也替他们十分高兴。
卢明月本来磨刀霍霍,意欲将齐郡一举拿下。张须陀的神勇和秦罗二人的威名竟然震慑了他。卢明月投鼠忌器,不得不暂时按兵,寻到可趁之机再相机而动。
粮食不足的府兵要回家再带些粮食,张须陀的府兵也需要一番休整。为了防止突发事件,张须陀命令府兵分批次回去,府兵留守大部分仍严阵以待。
齐郡刺史叶继善因张须陀获胜也倍觉面敷荣光,派人邀请张须陀、秦琼、罗士信等人赴宴。独独没有邀请李栋。在他的眼中,李栋在这次战役之中寸功未立,略有薄名也是趁了他们三人的东风才扑腾了几下。自然被他看不起。
参加完叶刺史的宴请后,张须陀担心李栋心中忧闷难释,便在家中重新摆了一宴,单独邀请李栋,为他悉心开导。
叶继善就算请了李栋,李栋也不会和他在一席之间相处。叶继善的为官之道和人品让李栋打心眼里瞧不起。可是张须陀的宴请他就不能不去了,他心里也知道。这次宴请是为了弥补叶继善的缺失,担心自己难以释怀而安抚自己的。
李栋不能不去,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张须陀透露一些。
要不了很久。多了一年左右,张须陀便会被隋帝杨广官封河南讨捕大使,前去平叛瓦岗起义的翟让和李密。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此次战役张须陀有去无回。
作为穿越之人。李栋心知肚明。试图不被张须陀发觉的情况下,旁敲侧击提醒于他,警告于他,使他早日做准备,尽量避免这次必然的悲剧赤果果的上演。
“北海郡一役,你的功劳我是知道的,那叶刺史不懂行兵作战细节,宴请名单中没有把你列入。还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中,看开一些。大肚一些,释怀一些,也等于是给老夫我一个面子。”张须陀不像面对自己的属下,而像是面对自己的儿子,手捻须髯语重心长劝说李栋。
提及叶继善李栋不由自主的脸露鄙夷之色,强压心中的不满,淡然而谈:“叶继善为人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我从章丘来齐郡之前已经知道了。慢说他没有邀请我赴宴,就算是他派马车来请,我也不会去的。我羞于这等人为伍。”
“张郡丞待大隋朝耿耿忠心,天日可鉴。我是帮助你的而不是帮助他的。他还不配我替他卖命出力。”
“话虽如此,也不要轻易说出口,省得被隔墙之耳听去,辗转流传到他人耳中,被人落下口实。身在官场之人,有许多事都不尽人意。即便是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且当作没有看见。圣上待我张某不薄,我只有尽心尽力为朝廷贡献忠心赤胆,方消我心中愧疚。”
“而你年龄尚幼,不懂此中深浅,需再加火候粹炼一段时间,你就明白了。”提及官场之事,张须陀也十分无奈,身在其中,无力自拔,只能随大流浑浑噩噩。
“郡丞的教诲,在下用心铭记,不敢稍忘。只是……张郡丞难道没有丝毫的察觉,这大隋江山现在已形同破絮,难以遮羞盖寒了吗?”
李栋对张须陀的关心已经比关心自己还要强烈,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张须陀即将面临的灾难。
为让他认识到当前隋朝官民离心的形势严峻,李栋不得不从大处着手点醒于他。
“我何尝不知道圣上好大喜功,对奢侈之事多糜烂。其他的不提,单是营造东都洛阳便征发数十万役夫。江都之事更是劳民伤财,圣上驾幸江都,沿岸百里的郡县莫不搜刮奇异之物,献于圣前。谁不这样做,便被冠以办事不力的大帽子。”
“如果仅仅是此项还情有可愿,臣下向圣上邀功请赏嘛,谁不尽力尽心?可坏就坏在郡县之吏借机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这才是真正的让人痛心!”
“天下百姓苦隋久矣,焉能不奋而揭杆日夜奔走流徙?”
李栋一怔,既然张须陀心中十分明白大隋之火势不能扑,为何还要四处奔波、东征西讨毫不顾惜自己呢?一时想不明白,李栋便问:“难道张郡丞从来没有其他的想法?只一心一意的报效隋帝?”
张须陀重重长叹一声,言语之间透出无限的无奈和伤感,才缓缓称道:“张某不是叶继善,可以见风使舵,三面两刀。为人臣子自当忠心如一,我也知道大隋这所大屋不久即将毁于一旦,我也知道此时此刻官民离心,各自自保。我就是要站出来向他们证明,大隋不是一个忠臣也没有!我要天下之人都睁眼看看,我张须陀是一介武将,也是一名忠臣!”
“至于其他想法,我并不是没有,直到现在我仍然寝食难安,夙夜忧叹,不能畅怀啊……”
说到这里,张须陀沉吟不语,慢慢起身,离开宴席,面窗而立。
张须陀对待大隋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然如此,他还有何事放心不下,以至于整夜都睡不着觉呢?难道……难道他也有了谋逆之心?
李栋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如果张须陀背叛了大隋和杨广,可以说大隋最后一线希望也将破灭。可是李栋从已经发生的历史知道,他绝不会这样去做。一定是另含深意,便问:“在下一时不明白,还请张郡丞明示!”
张须陀慢慢转过身体,面朝李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饱含深情地说道:“我去以后,我这一家子将何去何从?这才是让我忧心仲仲难以彻底放下的病根啊!”
这番话才是的张须陀真实心声,这才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最为关切的事。史书上的张须陀几乎被神化了,被脸谱化了,在他身上只有对大隋的忠而忽略了他对妻女对家庭的一腔浓浓的爱心。
他先是一个丈夫和父亲,然后才是大隋的郡丞。如果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耿耿忠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也太不近人情不食烟火了。
李栋赶忙起身,欠身说道:“依攻打高句丽的战况来看,大隋还没有彻底僵死,还有数年可以支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我所了解到的,不论是卢明月还是杨玄感都不足以成事。”
“真正的威胁还在中原一带。自古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说,不久以后,洛阳方向一定会重新爆发一次轰动天下的大事件。那时候,圣上极有可能调遣齐郡之兵前去平叛。张郡丞万万不可轻易答应,那将是一座火焰山,插翅难飞,纵使大罗神仙也难飞渡啊!”
“你所说我已经知道了。不就是瓦岗的翟让吗?一名小小的法曹,还想弄起滔天大浪?我看不足为凭,不足为惧!”张须陀还没有与翟让交战,已经犯下了轻敌的大忌。前景着实令人担忧。
“不!”李栋斩钉截铁回道:“绝不会如郡丞想像的这般容易。随后还有一人即将上山。他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
“哦——容我想想,想一想再说!”张须陀其实在推辞,他对李栋的看法并不完全相信。世间又没有真正的神仙,未来的事,谁能说定呢?但不管前面的路有多么的凶险,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下定了决心,要为大隋尽忠肠。
“万一真有那一天,我不在了,我想请你,帮我照顾张芊雨,也就是你在花园见到的小娘子。她是我一生的感情所系,我不忍在这乱世之中,使她身如漂萍,居无定所,困难重重。还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张须陀说到这里几乎是以请求的语气和李栋说话了。
李栋听完此话,知道张须陀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已经安排后事了,难道还抱有求生的希望?
可是张芊雨,自己与她缘吝两面,毫无感情可言,怎能轻易答应呢?而且,高句丽还有一位可爱的人儿正在翘首以望,巴巴的等候着自己的好消息。自己怎能轻易再让别人横加一杠子?
如果自己想战败李渊,张须陀必需不能死,由他出面对付李渊,天下皆会支持他。因为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赤胆忠心。这是一笔无形的正治资本,绝不能放任他撒手西去!(未完待续。。)
第185:子弹飞一会
“只要我李栋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对郡丞之事坐视不理。大隋也罢,瓦岗也罢,不管是谁都与我李栋没有具体的利害关系。但是郡丞对在下有护佑之功,提拔之恩,难能可贵的是郡丞还这般相信在下,将家庭之事托付于我。我怎能对您的事甩手不顾呢?”
李栋搭手致礼,语气十分坚决,丝毫不容辩驳地称道。
张须陀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李栋流露出欣赏之色。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李栋待人很是赤诚。我去以后,大隋也只有他才能力挽狂澜了。只是天下之民前仆后继层出不穷,我担心他独木难支啊。
罗士信和秦琼二人勇猛异常,我需要对他们二人多加提携和指点,使他们二人早日独立行事,将来可以帮助李栋一把。
“你有这等心肠,老夫甚为欣慰。世事难料,走一步说一步吧。在我还能帮你的时候,我尽量助你一臂之力。”
李栋此时也想到了罗士信和秦琼二人,他们二人具有万夫不挡之勇。将来大海寺一战,张须陀倾尽全力与瓦岗军对决,最后落个以身殒朝。也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在人山人海之中突围出去,将张须陀救离当场。
想到这里李栋便道:“谢张郡丞提携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唯有誓死追随左右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至于令千金之事,我一定会倾力周全,断然不使她受半点委屈。”
张须陀郑重地点点头。回到席间,端起酒杯,为李栋满满地倒了一杯。豪爽地称道:“请受老夫一敬!”
李栋受宠若惊,哪敢接受张须陀这等待遇,忙起身离座道:“张郡丞千万不要如此,这岂不是折煞我了吗!”
推脱了几次,见推脱不过去,李栋只得接到手中,一仰脖喝了下去。然后二人推杯还盏。直喝了个酩酊大醉,胸胆大张。
李栋见张须陀不胜酒力,便叫来几名执衣扶持他去休息了。然后起身告辞,离开郡丞府,赶到秦琼的营帐。
恰好罗士信也在,秦琼见到李栋便满面春风。笑着迎上前去:“我们正在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接下来如何对付卢明月?”
李栋一时没有吭声,黑着脸在帐内不住的走动,举止与往日大是不同。
秦琼一时闹了个大红脸,不解地望着李栋,这个往日以足智多谋,镇静自若的兄弟,为何与往日迥然有异。
罗士信虽然是个直肠子也发现了李栋的反常,讨好地凑到身边轻声问道:“李栋兄难道因为叶继善没有请你赴宴而闷闷不乐?”
“士信。不可无礼!还不退了下去!”秦琼见罗士信不知深浅地瞎闹腾,急忙制止他。让他退到一边,并用眼色暗示他不要多嘴。
罗士信一吐舌头,吓得缩到一边不敢吱声了。
秦琼走到李栋面前,双手扶住他的双肩,盯着他的眼睛:“你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无话不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不防直说出来,让愚兄为你周全周全。三个臭皮匠,超过诸葛亮,多一个思路,多一个方法,总比你一个人闷在肚子里好受些。”
李栋紧紧握住秦琼的手,长叹一声道:“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
从李栋手中的力度,秦琼发觉李栋非常用力,从认识他到现在,第一次见到如此凝重,知道事关重大,忙问:“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你到是讲出来啊!不就是卢明月那逆贼吗?不要以为有十三万大军我们便会怕了他!”
李栋反把手搭在秦琼肩上,又扭头对罗士信说道:“士信你也过来。”
罗士信慢慢走到李栋身前,为刚才说错话受了秦琼的批评感到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李栋。
李栋又把罗士信的手拿在手中,与秦琼的手叠加一起,称道:“有一件事,比卢明月的还要凶险万分。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从今日起,我们三人之中,必需有一个人紧随张郡丞左右,半步也不能分离。”
“啊!”
“啊!”
秦琼和罗士信二人都不觉地发出惊讶之声,不敢相信地望着李栋,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张郡丞刚才亲口告诉我,要我照顾他的妻女……”李栋痛心地说道。
“这是好事啊!兄长又得到一个美人的眷顾,这可是好事啊!怎么还如何忧心不已?”罗士信不解地问道。
秦琼的想法比罗士信所想稍为周密一些,稍微一思考便觉得事情十分反常:“张郡丞现在还好好的,为什么说出这等话来?这可是托付后事之言啊,难道……难道他……”
说到最后,秦琼吓得不敢继续讲下去,生怕一开口便会给张须陀带来灭顶之灾,连忙止口,把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去。
“是的,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但他却不告诉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此我才决定,从今天起,我们三人之中,必需有一个人长随他身边,绝不能三个人全部离开。”
李栋明明知道张须陀遇到危险是在瓦岗寨附近一处叫大海寺的地方,却不能明确的告诉他们二人。如果告诉了他们,以秦琼的聪明度,一定会有所察觉,会产生疑问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李栋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忧伤,自己明明知道,却不能向情同手足的两位兄弟直说,还要想尽一切办法使他们保护张须陀。如果是在自己的时代,有几把枪就,这事就容易解决了,甚至不用罗士信和秦琼如此费力,自己就能搞定。
可是现在是大隋朝啊,制造业笨拙得很,到哪里去找枪啊!
可是,事情没有百分之百的绝对化。
因为,此时此刻,李栋、秦琼、罗士信三人的手掌叠加在一起,李栋自然而然的就摸到了秦琼手掌中厚厚的茧子。秦琼手中的厚茧不是握兵器磨出来的,而是打铁磨出来的。
秦琼不就是齐郡甚至是大隋朝能工巧匠之一吗?
秦琼不就是一个打制铁器的高手吗?
只要自己能够画出来图纸,秦琼就一定能够将自己设计出来的任何东西打制出来。那么自己最拿手的兵器:枪不就是有了吗?
有了枪不就可以拯救张须陀于生死边缘吗?
虽然有了枪,子弹不容易制造出来,可是只要用心去想,就一定会有方法。
还是在高句丽的时候,摸金校尉行刺杨广的时候,李栋就产生过一个想法,如果有枪的话,当时的二个摸金校尉全不是他的对手。当时他要枪的念头只在心头闪了一下,没有往深处去想。
如今为了救张须陀于水深火热之中,李栋挖空心思极力想办法,枪的概念又一次涌上心头。
如果有了枪这种高科利器,不要说是瓦岗军,就是李渊和李世民和瓦岗联手也难以取胜。时代的先进性摆在那里,中间横亘着一千余年的差距,李渊伟大,李世民牛逼,他们能预料到一千年以后的时代发展到哪种程度?
想到这里,李栋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秦琼和罗士信被他笑得更加莫明其妙了。刚才学脸沉似水,突然间又大笑不止,难道他被遇到的困难吓傻了?
秦琼伸手摸了摸李栋的脸,很正常,没有发烫。
李栋从秦琼异常的举止知道他对自己误会了,就说:“这件事要想得到彻底的解决,还需要叔宝兄把你的压箱底绝招拿出来!”
“我能有什么绝招啊!”秦琼一时还如坠雾里,不明白李栋所指是什么。
李栋从身后,呛啷一声抽出陨铁宝剑,喜道:“叔宝兄还记得这把兵刃如何来的吗?”
“当然记得,不就是一大块殒石嘛!”
“如果我给你一个构造图,你能否按照要求打出来?”李栋的眼睛里充满着期待,充满着喜悦。其实这句话并不需要秦琼的回答,李栋也知道他一定能打出来的,只是秦琼打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我也不知道,既然你有需要,为兄一定不遗余力帮你实力这个构想。”秦琼如实回答。
李栋放开罗士信和秦琼的手,兴奋得在帐内不住的走动,双手举到胸间,用力地握了又握,几乎要跳起来。
秦琼和罗士信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兴奋,但李栋一直以来都以聪明让他们二人佩服。他既然这般兴奋,一定是找到了帮助张须陀的最佳方法。一时都高兴起来。
李栋高兴了很久,平一平内心的激动称道:“我现在就给你画构造图来。不过你现在还不能闲着,你想办法弄出来一些硝、磺、木炭来。多多益善。”
秦琼想了一会儿,木炭并不困难,铁匠铺什么时候都不缺少这东西。倒是硝和磺不太容易搞。幸运就幸运秦琼家传的打铁技术,不止是单纯的铁匠,因为古代的铁并不像现在的铁是现成的,都是从一些石头里提炼出来的。
换句话说,秦家之所以打铁成名,是因为对石头有很深刻的认识。李栋和罗士信带来的大陨石,秦父不就是一眼看出来,那东西不容易打制?
而且隋唐以前,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一类人,为李栋提供制造子弹最珍贵的来源。(未完待续。。)
第186节:隋末诺贝尔
火药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一开始并不是被当作火药研制的,它的出现具有很强的讽刺性和神秘性。
长生不死是所有人美而易碎的梦,普通百姓死就死了,无力抗争自己卑微而弱小的贱命;但那些高官皇族,享尽尘世的繁华和纸迷金醉的生活,极不情愿撒手尘寰。他们占丶有世间数不清的财富和资源,他们以为凭借手中的权力和财力可以战胜上天,可以永远占据手中的一切,享受一切,便对炼丹修仙一事十分迷恋。
修仙可以长生不死,可以永驻童颜,满足他们占丶有现有的荣华富贵。炼丹修仙最早是从夏朝灭国之王桀开始,到秦始皇派二千童男童女东取蓬莱,千余年来从未断绝。
道家从形成之初便分成数派,其中有清修悟道之派,有习武强体之派,也有炼制丹药之派。
最初的炼丹是将世间一切能够燃烧的东西放在丹炉内炼制,自然不会有什么收获。时间久了,也就不缺乏一些修道人士,偶然间炼成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欣喜若狂的把那些东西吃掉以后,便自诩能够长生不老。其实他们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毒。
因为那些炼制出来的东西往往是一些金属,吃到身体里面要么被胃酸消化中毒而死,要么或难以消化腹涨而死。
最早的冶工业便是由此而来。
火药也是由此而来,只不过火药的出现更具神秘性。
当那些修道之士将硝、磺、皂角子放到丹炉中加热时往往会发生火花现象。有时候还将炼丹的丹房毁于一旦。一些有心之人在炼制丹药以前,会对自己所加的材料记录下来。后辈之人按照他们的方法继续炼丹时,也会发生同样的现象。
久而久之。人们便发现这几种东西按照一定的比例,都会爆发同样的现象。经过长年的积累和摸索,有些人便意识到这些东西不是丹药,是另一类的东西。
因为火药燃烧时发出明亮而绚丽的色彩,火药刚刚发明的时候被用作爆竹和烟火。
到了唐朝末年便被有意识的用到军事之上,而到了宋代军事上便普及了火药的利用。
从特种部队穿越而来的李栋自然掌握着原始火药的配制比例。只要把硝磺和木炭按照一定的比例加以沟兑,不怕它们不规规矩矩的照章办事。
磺是天然的。到处都有,也可以从硫磺里面提取,还可以从温泉里面提取。齐郡就是现在的山东省济丶南市,有趵突泉等许多有名的天色喷泉,自然很好弄到。
硝不容易搞到,古老的办法就是把宅子墙角的青苔和灰褐色的沫沫状的东西加以提炼。便是最土最原始的硝。
木炭可以经木柴烧制。也可以从皂角子或马兜铃内提取。只不过木柴烧制的木炭含有炭灰,冒的烟更浓,观景皂角子和马兜铃的烟少一些,更容易烧灼起来。
三类物品全部准备齐整,李栋便执照一硝二磺三木炭的比例反复试验。限于当时的条件十分简陋和原始,连续耗费数日也丝毫没有效果。
秦琼和罗士信见李栋出出进进,忙碌得脚打后脑勺,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他们到底在忙什么。心中十分奇怪,便偷偷的尾随其后。想看个究竟。
这一日李栋又取来一些原材,仍然按照二二三的比例试验,火药是点着了,结果冒了一阵子浓烟便化为灰烬。
李栋很是奇怪,为什么按照这个方法,在穿越以前管用,穿越以后便不管用了?
经过反复思考,李栋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穿越以前,虽然也是同样的比例,但那时候的原料是经过工业加工的,纯度相对精炼很多。一份硝就是一份硝,没有其他的杂质。而现在自己弄的东西,是非常原始的原料,其中掺有许多其他的杂质,在精准度上远远比不了穿越以前的纯度。
李栋便加重了材料的比例。执照二比二比六的比例配制出来,找一个坛子装了火药,埋在地下,再用粗纸捻成纸引子,点燃以后躲了起来。
这次地下的坛子没有辜负李栋的期望,冒出一阵浓烟以后,赏赐性的还冒出了一柱火苗,这就比原来的有所进步了。
李栋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制造土式手榴弹还勉强凑和,但制造出来子弹,那么小的体积内,便要火药以爆发之力催出子弹射中目标并伤及目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有待继续研制。
又经过几天的准备,李栋又加重了比例,按照三三九的比例埋在坛子里,这次终于成功了。地下的坛子爆炸起来,把地面炸出几尺大小的一个坑。
成功是成功了,可是子弹那么小,怎么能穿下一斤重的火药?而且还有一个最不容易克服的限制子弹中的火药是要催出而不是爆炸。还要继续进行研制。
这个时候十天已经过去了,那些回家取粮食的府兵已经回到营内,秦琼和罗士信尾随了几次,一直还是搞不懂李栋在玩什么东东。也失去了信心。
李栋回到营内,开始着手绘制手枪的构造图。这个李栋是十分熟悉的,不用像配制火药一样那么费力气。因为每个特种兵都必需学会按装机械和拆卸枪械。操练得久了,枪的各类构造就十分的了解,自然就容易多了。
当他把非常简陋的图纸交给秦琼的时候,秦琼还十分的奇怪,问他是什么兵器,怎么如此复杂。
李栋一笑,没有告诉他实情,只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枪,是他偶然间想出来的,至于能不能见效果还需要这把枪真的造出来以后才知道。
秦琼不愧是一个好手艺人,也就是几天的时间便把李栋要的东西全部制出来。
李栋趁没人的时候组装起来,果然与穿越以前的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好了,接下来只欠造子弹的火药这一步了。
折腾了近一个月,李栋也没能造出顺手的子弹火药。条件限制在那里放着,只能继续天长日久的和火药磨练。他磨练李栋的时候,李栋也在磨练火药,每一次失败,都排除了一个配制比例。这就像黑客破解别人的防火墙密码,每排除一次错误,离真正的密码便接近一步。
随着与卢明月开始的日期临近,李栋知道时不我待,
后来,李栋灵感一震,觉得自己前面的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既然子弹如此难造,自己为何不利用现成的,制造一些土制的手榴弹呢?前面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可以让坛子爆炸起来。何必再苦苦追求子弹这样杀伤力相对弱一些的兵器呢?
李栋便兴致勃勃的找来十几个坛子,装上土制的火药,密封起来,放在阴凉的营账内,后来担心被人发觉,便深深地埋在地下。
因为,李栋知道,世间永远不缺少聪明人,一旦这个方法流传出去,便会被其他人学去。那么自己出于拯救张须陀的好意,便会酿造更大的祸患,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自己提前带来的发明之中丧生。
如果被卢明月或李渊的人学去,很有可能自己将来在与他们对阵的时候,也会遭受自己发明出来的东西的袭击。
李栋可以造出来枪和手榴弹,但依眼下拙陋的条件,防弹衣是很难制出来的。
李栋可不想倒在自己的发明之下。更不想以这个条件推进世界的发展,只要自己能够利用优异的条件将张须陀救下来,世界必需仍然按照她原有的规律缓慢发展。
同时李栋也为自己打出来一把与穿越前的几乎没有差别的手枪感到欣慰,只要条件成熟,一定要造出来真正的子弹。放弃这个词永远不要轻易对自己使用。
过了几天,张须陀把李栋秦琼和罗士信召到帐内,商议如何对付卢明月之事。
李栋还沉浸在制造高技术的武器之中没有缓过神来。当时帐内议论什么内容,李栋几乎一概不知。他已经迷上了自己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新技术。
当两军交战之时,张须陀打了几次小胜仗,罗士信秦琼也出了很大的力气。可是卢明月有十三万大军,小打小闹对他而言就等于是九牛之一毛,小虫子撼大树,不仅没有伤及他的根本,反而激起他更凶残的对付府兵。
眼见对峙的时间越久,对张须陀的府兵越是不利。因为府兵所吃的粮食全部是士兵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还要打仗,还要在身是背几十斤的东西,很难打得利索起来。
时间久了,粮食越吃越少,大隋府兵便有些支撑不住了,再对峙下去,一定会饿着肚皮对敌人作战,焉有不败之理?
李栋自迷上火药便很少主动给张须陀出主意,张须陀见李栋有些反常,这天亲自把他召到帐前,向他问计。
李栋才慢慢的从沉睡一般中醒过来,听张须陀讲了双方的条件以后,李栋认为现在只有出险棋才有取胜的机会了。(未完待续。。)
ps: 火药的比例我是瞎写的,我当然知道真正的比例,但不能直说。
第187节:英名天下闻
李栋得知府兵粮食不多的严峻实情以后,向张须陀举荐了故计重之计:再用诈降赚取卢明月。
张须陀听了以后沉默半晌没有回答,最后坚决否定了李栋。他以为郭方预初败不久,卢明月一定提防着诈败计。第一次使出此计叫作奇计,第二次再用同样便是庸计俗计,很容易被对手发觉而不上当。
李栋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交战双方的实力并不完全相同。
齐郡有三万府兵,其中骑兵不足一万。郭方预也有三万义军,骑兵也不充足。双方实力旗鼓相当。这时战败郭方预的败降计,是双方交战时突然施出来的。
卢明月拥兵十三万,骑兵三万,只骑兵就与齐郡府兵人数相当。逃是逃不掉的,两条腿怎么也逃不过骑兵的四条腿。何况府兵粮食不足,有部分府兵已开始饿肚皮作战了。体力不支,逃不了多远便会被骑兵追上。真的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齐郡府兵与卢明月的实力相差悬殊,府兵采取诈降计实属无奈。这也很容易被卢明月认为无法与他的十三万大军正面作战不敌而败。
卢明月实力占上风,他不得不相信府兵会败。前次是假败,这次是真败,其实这次仍然是假败,奇就奇在对方难以预料,这便是为什么仍用败战计的原因。
张须陀仔细考虑一下,从双方实力分析确实这个道理。战败郭方预刚刚用了这个方法,再与卢明月交战。肯定要换一换方法了吧?啊,不!还用这个方法,他无论如何也儿猜测不透。这次的败是真败,但却是在败中取胜。
李栋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此次敌强我弱,绝不能像上次一样临阵变计,而是要提前布局。”
李栋便找来一些府兵,长年跟随张须陀打仗,对他忠诚不二,绝不会投降或抛弃他的一些老兵。让他们诈降到卢明月营中。主动向卢明月示弱。并明确告诉他们,齐郡府兵将在何时退兵,因粮食不够了。自然是要退兵的。
那些老兵知道这次作战十分凶险,弄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都表示愿意为张郡丞效力。
李栋便让一些年轻的府兵,用马鞭子将那些老兵打得血肉模糊。趁黑夜将他们放掉。当他们彻底逃跑以后。又假装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在他们身后假意追赶了一里远近。
那十几名老兵逃到卢明月大营,自然哭诉张须陀虐待下属了。把李栋事先编造好的理由,粮食不足,府兵都饿着肚子勉强支撑的消息,以及明天彻底没有粮食,为掩人耳目,张须陀会在半夜悄悄拔寨启程。返回齐郡,以待粮食充足以后再战等等全部告诉了卢明月。
卢明月聚拢十三万义军陈兵黄河边。自然也是很有本事,不会轻易相信这十几名老兵的话。可卢明月一方的斥候向他禀报,这十几名老兵逃来的时候,府兵大营的确派人追赶,看样子不像诈降。
饶是这样,卢明月还半信半疑,深夜派出一些大胆的义军,潜伏张须陀营账左右,一有风吹草动便向他回报。
到了子夜时分,张须陀营内一片黑暗,隐隐传来人欢马嘶的声音,果然悄悄的拔营而起,向齐郡方向退去。
斥候得到消息,飞速赶回黄河边上向卢明月禀报。言称张须陀连夜逃跑,绝不是诈败。
卢明月闻言大喜,以为这次绝对可以将闻名遐迩的张须陀一举歼灭。说不定这次大战,就是他卢明月扭转乾坤一举成名的机会。
战败了隋朝第一猛将张须陀,天下皆知,那么余下的义军自然会向他倒戈投降。投靠的人越多,实力越强劲,接下来也就越容易取胜。第一猛将都败在他的手下,余下不成器的将领岂不是白给?
卢明月当即派出三万骑兵,连夜追赶。
三万骑兵速若疾风,奋起直追,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望到了齐郡府兵。远远的望去,东倒西歪的队伍溃不成军。
当他们快要追上张须陀的大部队时,黄河岸边却传来令人惊诧莫明的一幕。
黄河边上卢明月大营之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卢明月的骑兵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任谁也说不上话了。
因为,那里是卢明月的粮草大营。粮草被夺了后路,竟然给烧掉了,十几万人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当时便没有心情追赶张须陀了。
此时张须陀也不再假装逃跑,将军队掉回头,对骑兵施展反包围。一时取得了十分危险的败中求胜的一战。
李栋和秦琼从来护儿营内奔丧的时候,在黄河边上以过路人的身份,曾经探知卢明月的粮草大营守得并不严密,只要出奇兵便可以将他的粮草化为灰烬。
当张须陀诈败逃掉之时,李栋便带领罗士信和秦琼二人埋伏在芦苇荡中。等骑兵过去以后,卢明月的大营内防守十分松懈,张须陀已逃跑了,还用担心受怕?
罗士信和秦琼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挥了日后成为虎将的威风,一马当先跳进卢明月大营,见一个宰一个,见一对儿宰一双,几乎杀红了眼。
特别罗士信,每杀一个义兵便割下他们的鼻子,用绳子串起来挂在身上。鼻子上的血把身上都染红了,他已经不再属于人类,属于野兽级别的,嗜血成性的野兽。
卢明月的义军正在香梦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鼻子便没有了,起来一看,有一个人浑身是血,犹如天神突降,恶魔降临,人人吓得腿肚子转筋,武器都拿不起来了。
这时,在秦琼保护下,李栋突袭到粮草大营,将自己耗费十几天制造的土包子手榴弹点燃抛进粮草之内。火药的威力展现出来,轰的一声惊天臣响,将各种粮草炸飞上天。
隋朝时火药还没有被发明出来,李栋这是第一次用火药,谁都没有见过这种武器。只听一声炸雷般的响声,接着火光冲天。
有些人十分迷信,还以为张须陀有天神相助,引来了天上的雷神和闪电之神,要不然那些东西凭白无故的怎么出现粮草大营?
许多人便无心再战,跪倒在地上,朝着粮草爆炸的方向叩起头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神保佑,千万不要怪罪于我,我们都是被迫无耐才举旗造反的。如果有一点点生路,我们便不会这么做。您洞察一切,心知肚明,一定不要降罪于我,等战火平熄,我一辈子为您烧香送礼!”
李栋抛掷手榴弹的时候,因为站得太近,被爆炸的热浪袭得倒飞数丈,摔晕了过去。若不是秦琼呆在他身边,将他掳到马背上,一条小命就交待了。
卢明月大营中已经乱成一团,人人只求自保,战斗力几乎降到零。
罗士信带领几千兵马,马踏卢明月大营,将数万义军打得浇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
过了一段时间,张须陀又带兵杀到,犹如铺地毯一般冲进卢明月的营内,该杀的一个也不留情,投降的全部赶到黄河边上,派人看守着。身后是黄河,想要逃跑只能跳进黄河的惊天怒涛之中。人力是无法战胜天力的,那就只有老实呆着,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几万投降的人,一个挨一个排开了,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扯地连天。
直到日上三竿,天色大亮,这一仗才算彻底结束。清点人马,又是以极少的损失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更让人兴奋不到头的是,俘获的义军竟然比张须陀的三万府兵还要多很多。
罗士信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鼻子,看上去血呼淋啦的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罗士信却趾高气昂,十分兴奋。清点鼻子,约有三四十个,也就是说,这一仗罗士信一个人竟然杀了三四十人。
秦琼虽然没有罗士信那么血腥,但带领李栋巧取卢明月粮草,对这一次彻底取胜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功劳自然在罗士信之上。
李栋就有一点惨不忍睹了,为了搞什么高科武器,把自己炸得晕头转向,如果不是秦琼保护他,一条小命差点就交待了。
这次取胜,张须陀的名声达到了顶峰,消息传到隋帝杨广耳中,杨广兴奋莫明,拍着龙椅起身,朝着齐郡方向赞不绝口。当即提封他为河南讨捕大使,领河南道十二道大军。
这次叶继善摆宴邀请,仍然没有李栋的份。倒不是李栋没有功劳,而是他有伤在身不能参加。
在张须陀名声和辉煌到顶点,大难即将临头之时,李栋也无心再争那些虚名。一心一意想早日把伤养好,早一点起床,把手榴弹改进一下,不使它的威力那么巨大,伤人还伤己。
最好的办法是把已经放弃的,研制子弹的计划重新提上日程。只有子弹才能精确打击而不伤自己。
李栋的倔强性格被逼出来了,我还就不信邪了,一个特种兵竟然弄不出一粒子弹!(未完待续。。)
第188节:二女争一夫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为了试验出合格的,满意的子弹催化火药,李栋忍受了一切因不断试践而带来的苦头。只搞得自己全身多处被火药灼伤,面目全非。
秦琼自火烧卢明月大营见到霹雷一般效果的新效兵器,推测李栋一定是在继续实践那东东,心里一时好奇,不断到营中探望李栋,看他的进度到底怎么样。结果不用想自然也知道,回答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秦琼便鼓励他不要气馁,同时注意保护自己。
经受了无数次的失败,李栋知道自己的方法一定有问题。材料很原始,就不能一直按照已知的方法试验,要找出新的方法。这个方法要依据眼下的条件为基础,而不能以穿越前高科时代的条件为基础。
李栋就考虑到,既然是催化子弹的,火药中的硝便不能多,因为硝多易爆。木炭和磺主要效果就是起催化作用,这两种物质的成份比例便不能少。
李栋先是把木炭的成份添加到最高,试验了很多次,发现燃烧是有了,可是效果却很差。反复考虑以后,把木炭的成份放到最高的方法放弃了。
转而用磺的成份最高的比例。又经过无数次的实践,发现效果比用木炭的效果要好一些,可仍然不尽人意。也就是说,磺和木炭的成份比例提到最高水平仍然是一个失败的方法。
没有办法,李栋只得重新拾起穿越以前的方法。把硝的含量提到最高。
结果这次的效果比把磺的含量提到最高更见效果。虽然还是不如意,但比前两种材料的效果显著。李栋觉得这次极有可能会成功。
正在他孜孜不倦的,废寝忘食的实践时。从章丘方向赶来一个少女。来到齐郡哪里也不去,径直奔向张须陀的郡丞府。
守门的斥候当然不给她通禀了。两场恶战刚刚打完,张须陀的名声那是对着窗口吹喇叭,名声在外,每天要求见的各地官员从四面八方赶来,络绎不绝,几乎要把张须陀的门槛都踏平了。
甚至有些官员见张须陀得到圣眷。纷纷想让自己的儿子娶张须陀的女儿张芊雨为妻,好在将来张须陀飞黄腾达的时候分一杯羹。张须陀一一拒绝,只把他们当作一般的同僚。非常有礼节的接待,绝不越半分雷池。
张须陀已经打定注意,要把自己的女儿张芊雨许给李栋。话都已经向李栋说明了,半途上又改变了注意。岂不是让李栋小瞧。岂不是让天下的人笑话?嫌贫爱富,见风使舵?
张须陀不是这种人。而且张须陀从心眼里看不起他们。齐郡以三万府兵的微弱之力,独战卢明月十三万大军的时候,这些同僚们当时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来求自己?
当时怕战火烧到他们的治属之下,现在自己以老命拼了一把,刚刚取得一点小小的成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名义上说是来取经的,实际上还是攀龙附会。想借自己的东风上天。
张须陀为人耿直却并不傻,不是说谁都可以来利用自己的。所以一一婉言拒绝,不管是谁,有多大的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陆柔,与李栋可谓是感情密切的一个小娘子,到郡丞府说要见李栋,不要说守门府兵不给她通禀,就是通禀了,张须陀也不一定会让她顺利的见到李栋。
事情有时候就是非常巧的,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
这一日陆柔再次来到郡丞府的时候,守门府兵都无奈了,反复劝说她:“我看小娘子还是请回吧。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要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陆柔道:“我见我的郎君还要选择时间吗?你们要是不给通禀,我也豁出去了。今天就坐在这里不走了,我就不信张郡丞一辈子不踏出这个门槛!”
府兵一听,耶嗬还来劲了!便撵野狗撵野猫一样把陆柔轰得远远的,不要她坐在门口守。要守到别处去守,这里不接待闲杂人等。
陆柔气极而哭,开始埋怨李栋。一走杳无音讯,好不容易得到你的消息,见你一面也这么难。这才刚刚起步,还没有走出齐郡,就已经这么牛气哄哄了,以后要做了更大的官,还不知道怎么埋汰我。
刚好秦琼有事要来郡丞府,遇到了陆柔,一个挺漂亮的小娘子坐在墙根处很伤心的啜泣流泪。
秦琼便动了恻隐之心,无话找话,问东问西,最终问到她竟然是章丘县令陆离儿的姑娘,李栋的未婚小娘子,大吃一惊。
自己和李栋认识这么久以来,一起共事很多次,每次都坦诚布公,毫无隐瞒。怎么自己连李栋还有一个未婚小娘子的事也不知道?李栋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不过,秦琼很聪明的,心中的重重疑虑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也不傻乎乎的直接讯问。把从认识李栋到现在的所有重要事件浏览一遍,发现李栋此人还挺有女人缘的,只是他自己对这些女人并不十分感兴趣。
首先说颜如玉,那一个人间绝色,世外方物,他都不敢兴趣,等于是拱手让给了窦建德。张郡丞要把女儿张纤雨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他,他还一筹不展的样子。
李栋绝不是一个浪荡君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不把陆柔的事告诉自己呢?
秦琼便把陆柔带上,进了张须陀的府内。那些府兵见到秦琼带她进来,便不再阻拦。秦琼现在和身份可是炙手遮天,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一个,本来就应该通告张须陀的女人而不让他进。
不过秦琼并没有把陆柔直接推出来,使她与张须陀直拉见面,而是采取的婉转的方法。
当秦琼和张须陀谈论完军中之事以后,像是偶然想起的,说在路上遇到一个女人在寻找李栋。自称是他的小娘子。秦琼说自己一直不知道这事,也闹不清真假,便没有理会她。
张须陀听了以后,半晌没有说话。在屋内走来走去,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很明显的,那小娘子一定是李栋在章丘结识的,陆离儿的女儿陆柔。二人有父母之命,还没有媒约之言。
自己正在想把女儿张芊雨嫁于李栋为妻,现在突然间冒出来一个等于是原配的女人。张须陀在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办?
是将她驱逐出齐郡,以断绝她与李栋的藕断丝连的关系,还是帮她一把,促成她俩的好事。这样以来,李栋也就没有理由拒绝同时娶自己女儿的口实了。
权衡再三,张须陀也没有下定决心。自古以来便是这样,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还牵扯着儿女情长的感情,越发难以决策了,比打败卢明月还要难以做了最终的决定。
秦琼见张须陀半晌没有吭声,便道:“在下以为,还是让李栋来亲自解说一下比较合适。毕竟他才是当事人,明白其中的曲曲折折。”
张须陀犹疑不决地点点头,答应下来,叫来一名府兵,让他把李栋叫来。
李栋正处在即将成功的实践阶段,十分不愿意去郡丞府,那府兵也说不上来,张须陀要他去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支支吾吾的说郡丞有请。
李栋一摆手就让府兵回去了,说自己正在忙重要的事,所有事一概不理会。
那府兵只好讪讪而回。
府兵走了以后,李栋心神十分不宁,每隔一会心里便突突一阵子。再也无法集中精力研究火药的配方。索性便丢下正在试验阶段的东西,骑一匹快马赶往郡丞府。
那府兵因为没有把事情办事,也不敢直接回府内交差,在路上反复考虑回去以后怎么回答,才能把这次办砸的差事掩饰过去。李栋便从后面追上了他。
府兵大喜,左一个谢,右一个谢,谢李栋对他当小兵为难之处的理解表示感谢。在赶去的路上,二人无话找话,李栋便和府兵攀谈起来。
一聊之下,那府兵自然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栋。
李栋一听陆柔到了,而且呆在郡丞府好多天都没有机会见到张须陀,还蹲在墙角哭泣,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那可是自己相当天青梅竹马的小伙伴,而且还是章丘县令的女儿。不看自己的僧面,看在同僚的份上,张须陀也应该见一见吧。
难道他想把女儿嫁给自己的想法已经利令智昏,刻意要阻止陆柔与自己的婚事?这不应该是张郡丞的作事风格。
李栋几乎是带着愤愤不平的心情赶到郡丞府的。那名府兵见到李栋脸色不善,也不敢多呆,只是向张须陀禀报以后,便拔腿开溜了,生怕被找茬挨一顿。
秦琼见到李栋全身是伤,一时大为感动。李栋为那个新式武器可谓是废尽了心血。
张须陀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李栋了,见到他面目全非的样子,十分心疼,便问他最近在捣鼓些什么,把自己搞得这般模样。
李栋气鼓鼓地回道:“我自捣鼓我的事,不关他人的事。我只想问一问,那陆柔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189节:五行露天机
张须陀心中的想法,像被李栋洞穿一般,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
为给张须陀掩饰,秦琼连忙接过去称道:“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娘子,现在已经带到郡丞府了厢房了,你去认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认识。”
李栋同意了,秦琼带着他便朝厢房走去。在去的路上,秦琼还在训示他,怎能那种样子和郡丞说话。
此时,李栋也意识到刚才有些不够冷静,可提及陆柔,他也很难冷静下来。
在秦琼的带领下,李栋就见到陆柔。
陆柔的小脸蛋上泪痕犹存,脸有戚容,娇肩抖动。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便看到了李栋和秦琼。她的身体明显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一会儿功夫就见到了李栋。
可是,眼前的李栋已经不再是熟悉的李栋,全身带着伤,面目全非,跟一个饱经磨难的乞丐般,站在门口呆呆望着自己,神情之间有说不出的苦楚。
原本想好的说辞,想把李栋挖苦一顿的想法,顿时遁得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疼惜。他这是怎么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难道在战败卢明月的时候,不小心受了重伤?可这些伤也不像是刀枪所致,倒像刚刚从伙房钻出来一样。
陆柔便心疼地称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李栋见到梨花带雨一般的陆柔,知道她刚刚伤心过,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可见她在郡丞府门前是吃了许多苦头的。自己的女人见自己的男人。这是天下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怎么轮到了自己,竟然如此难呢?
自己对不起陆柔啊。她对自己可是一腔柔情。穿越前已经对不起党雨芊了,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再伤了一个女孩的心。
想到这里,便走到陆柔面前,也不顾及秦琼还在身边,李栋便把陆柔轻拥入怀,喃喃地称道:“是我的不是。让你受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秦琼见了此状,知道陆柔一定是李栋的未婚小娘子,见他们二人缠绵遣谴。柔情蜜意,便知趣的悄悄退到厢房外,回去见张须陀了。
张须陀见到秦琼便问他们二人在做什么,秦琼知道张须陀想将女儿嫁李栋之事。便又替李栋掩饰。只说他们二人在说话,真实的情况倒没有直说。
张须陀道:“李栋此人,聪明睿智,对行军作战之事有他人不可比拟的本事。我年龄老迈了,早晚有走的那一天。我想把未竟的事业托付于他。又恐怕他独木难支,希望你们快速的成长起来,将来好帮助他一把。毕竟你们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
这番话李栋原来也曾经向秦琼讲过。秦琼当时还不相信,以为只是把女儿嫁给李栋的一个借口。现在经由张须陀说出来。亲口说出来,秦琼听了自然一惊。
张须陀年龄才五十来岁。春秋正盛,远远没有达到老迈的地步。孔子还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他还不到花甲的年龄,为何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秦琼便劝说他:“郡丞年富力强,正处春秋之期,何出此言?要知道我们还没有到弱冠的年龄,怎能接下这样重的担子?还望郡丞三思啊。”
张须陀便摆一摆手道:“这事我已经做了决定。我也考虑到,把府兵交给李栋不太合适。圣上不一定会同意。但是,要把李栋招到家中,做了上门女婿,他自然就有这个资格了。谅圣上也不会断然拒绝。可是……可是现在半路杀出一个陆柔,这不是破坏了我的大计么?”
秦琼想了想道:“李栋待人是非常真诚的。他对待郡丞您也是一片赤诚。自然的,对待陆柔也是一腔爱意。这是他的本性。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如果郡丞刻意将他们分开,恐怕李栋会心生悔意。如因这事使他对郡丞产生了不良的想法,以后再提及这事,恐怕就很困难了。”
张须陀听完秦琼的一番话,心里也是一惊,这一点自己倒是始料未及的。依李栋的性格,肯定会这样做。那么,自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栋和陆柔结婚,眼睁睁的放任他自由自在,而不能加以劝告么?
秦琼又道:“其实我私下以为,不如赞成李栋与陆柔交往。人都有七情六望的,这是人之常情,不能违背人的意愿。”
张须陀道:“也只好这样了。你日后在他身边多加点拨和提醒,万万不可使他步入歧途。这事关重大,你一定要答应我。”
秦琼点点头答应下来。心中稍有一些失落感。为什么张郡丞选择的是李栋而不是我?我与李栋的差距在哪里?论功夫,他不比我强很多。论智谋,我们旗鼓相当。论待人接物,我们也在伯仲之间。
为何李栋就能进入张郡丞的法眼呢?
最后,秦琼不得不委屈地承认,李栋在各方面都比他稍强那么一点点。不要小看这一点点,各项能力综合起来,超出来的就不是一点点了,而是一大截。
还有一个他不具备,而李栋似乎十分在行的一个方面。那就是在对未来的把握,要远远的超出自己。他又是从哪里知道,将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萨水城之战,李栋脚不下船,只凭岸边传来的马蹄声,便断定来将军一定会输掉那一仗。结果与他预料的没有差别。
攻克平壤城后,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能一来将军走得太近。结果杨玄感起义便是打着来将军叛乱的口号。
还在平壤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迹象显示,洛阳方面将会有一场恶战。当时他为什么就能够提醒自己?而且还能断定,自己的出名一战不在中原而在齐郡。
难道,难道就是因为他呆在圣上身边,得到了什么绝密消息?这也不太说得过去。如果他呆在圣上身边就知道这样的事,那圣上岂不是也应该知道?那就不会坐视杨玄感起义,也就不会连夜急行,以一夜千里的速度奔回幽州了。
还有一点是李栋也没有预料到的。那就是张金称方面。张金称被李渊用计杀死,这一点恐怕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他对李渊如此讳莫如深,李渊到底对他有何阻碍?
李栋在齐郡,李渊在大西北,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可以扯得上的关联。何苦对李渊痛下狠手?
思来想去,秦琼把认识李栋以来一切的行为加起来,也没有摸透李栋到底在折腾什么。
最后,秦琼得出一个结论:不管他有多么聪明的手段,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还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这就足够了。这就是交朋友最重要的一点。够意思。
这个时候,李栋和陆柔也谈了很久,从分别到见面,李栋经历了很多事。但她是个女人家,和她讲了她也不一定会理解。李栋便没有仔细说。
包括和高琼华公主之间的感情,也没有丝毫透露。倒不是李栋有意瞒她,是没有必要。二人又没有见面的机会。何必在她心里添一道堵呢?
陆柔道:“你临走时交待我,要多读一些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我现在知道了一些。你要知道么?”
李栋自然就想到了已经得到的两块锥形的东西。一个是小金饼,一个是琥珀。便要陆柔讲一讲最近读书的心得。
陆柔便把天地化为阴阳两极以及八卦应对万物的种种说法讲了出来。当陆柔讲到五行之说的时候,李栋打住了陆柔。要她仔细讲一讲。
五行者,以东西南北中,木金火水土相对应,土生水,木生火,火生金,水克火,金克木等五行相生相克。万物繁华变化无穷便是从这五行之中演绎推理出来的。
听到这里,李栋伸出手指,一个接一个的反复推理。东木,西金,南炎,北水,中土。这是正常的次序。而自己得到小金饼,按照正常的次序,应该在西方得到。
现在却在位于东方的齐郡得到。这意味着,五行发生了变化,具体的说是发生了反转。
琥珀属于水,与在北方平壤得到却没有偏差。这是否意味着,南北之五行没有变化,而东和西却发生了变化?
按照正常的时空规律,隋朝以后是唐朝,这东西五行的反转,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代替西方李唐的可能?最后要的是自己也姓李,如果代替了李渊,那将来是不是也要建立一个唐朝?但这个唐朝绝对不会是按历史上原有的唐朝出现,而是以崭新面目出现的唐朝。
新唐。
想到这里,李栋心中一阵紧张和激动。
这些话绝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就是陆柔和秦琼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只言片语。因为这是上天注定的。如果透露出去一个字,被天下所知,自己面临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灾难和危险。
没有人愿意一个即将成为帝王的人顺利的成长起来。首先就是隋炀帝杨广。历史上他不就是因为十八子的谶语而要杀尽天下所有姓李的人?(未完待续。。)